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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运关头     权色冲天txt下载     权色冲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7、暗箭可伤人

    “一冰镇长有干劲,有思想,有能力,组织可是给我派来一个好帮手,相信镇政府的工作在他的带领下,会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就我们隆兴镇的领导班子而言,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是团结的,向上的,目标一致的,是经得起组织检验的,这一点请张书记放心,我们随时欢迎张书记前来检查指导……”果然白娅茹的回答证实了安平的猜测,张效严的话音一落,就听到白娅茹满口的官话,套话劈了巴拉的往外冒,整个人有如入戏了一般,还时不时的轻笑两声,这让安平突然想起官员就是演员这句话来。

    官员就是演员,官越大,角色扮演的就越逼真,越投入,无疑作为官员的白娅茹,也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好演员,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浅笑连连,嘴上有说有笑的应喝着张效严,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愤恨的光茫,精致细腻的脸庞上,几种矛盾的表情集合在一起,睁着眼睛说起瞎话来,绝对不比安平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领导差上分毫。

    “哦,对了,张书记,我有个事情想要麻烦你,这个事情算是半公半私吧,我们镇里有个企业家叫王中棠,今天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检察院带走了,麻烦您帮我过问一下,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就在安平感慨白娅茹精湛的演技,倾听品味白娅茹与张效严你来我往,暗藏刀光剑影的语话交锋的时候,只听白娅茹的话锋一转,居然扯到了王百万的身上,这让安平的眉头不由地就是一皱,楞楞的看着白娅茹,期望着从她那妩媚的脸上找到答案。

    张效严要带队对隆兴镇进行综合测评,主动权掌控在人家的手里,白娅茹若是不想刚刚疏理好的领导班子被折的七零八落,本着对隆兴镇,对同志负责的态度,妥协退让一步是必须的。但是,退一步不等于拱手相让,张效严是党群书记不假,但如今的郊县可不比从前了,别看高晨光不敢触动张效严,但实事上管兴诚一走,张效严的权限有了很大收缩。

    新任组织部长张加南很清楚他的位置,很多时候都是绕过张效严直接跟高晨光汇报工作的,虽说不符合工作程序,但就这么做了,张效严也不敢跟高晨光去谈什么组织原则。所以,在安平看来,就算张效严牵头乡镇综合测评,充其量也就是做糖不甜,做醋够酸罢了,真涉及到了隆兴镇哪位干部的调整,他不一定能当得了高晨光的家。

    而且,检察院带走王百万的时候,都明确表态是因为国有资产流失而进行的调查,事情摆明了是李一冰和张效严在背地里针对隆兴煤矿在搞鬼,白娅茹若是在这上面低了头,那无疑就是表明她向李一冰低了头,那旗开得胜的李一冰今后不得更加嚣张。

    “王中棠一直以来致力于隆兴镇的经济发展,对家乡的贡献很大。而且,王氏宗族也是隆兴镇的大姓,人多嘴杂的,镇里若是不出头,今后的工作怕是不好开展。哦,谢谢张书记,稍候我就让一冰镇长到县里去接洽……”听到张效严接受了自己的委托,白娅茹的脸上变上平缓了许多,看着安平紧张的表情,给了一个稍安勿燥的妩媚眼神。

    “茹姐,王中棠百万家财,钱可通神,朋友关系少不了,张效严一个副书记,扛不住来自各方的压力。何况王氏宗族几千人,在郊县也算是大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毫无营养的官话套话听了一大堆,安平总算等到了白娅茹挂断了电话,斜着眼睛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透着几分质询和不满。

    “呵呵,安平,虽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了,但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这句话,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适用的,所差的就是手段和方法表现的不同罢了。因为一点的小事,就倾家荡产,拼死拼活的,不值得。做人也好,做官也好,都要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取舍……”王百万是有钱,但金钱在权力的面前,就是一个渣子,特别是在华夏这个官本位的国度里,钱不如权是人所共知的铁律篮球梦想全文阅读。

    王百万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费尽周折的把王楚送进了镇政府,期待着的就是王楚能在金钱的支持下,绞尽脑汁的混上个一官半职,给他的百万家财提供一个保障。而安平宁折不弯的性子,显然宁可拼不鱼死网破,也不愿意向李一冰低头,接受这其中的道理。

    “王百万被检察院带走了,摆明了就是李一冰整出来,针对的还是隆兴煤矿,虽说王百万当初取得隆兴煤矿的生产经营权的方法也不光彩,但现在毕竟已经形成了既定事实,李一冰这么做,跟强取豪夺有什么曲别……”白娅茹的退让,安平很不理解,以李一冰贪得无厌的脾性,今天能要煤矿,明天就能要砂场,若是总这样一步一步的退让,什么时候是个头,辛辛苦苦打开了隆兴镇的局面,迟早有恭手相送的一天。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要我坐在这个位子上,他李一冰翻不了天,现在李一冰既然想要隆兴煤矿,那就给他,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今后的路还长着呢,咱们慢慢走着瞧好了。这件事情你听我的,不许鼓动其他同志节外生枝……”李一冰想要出成绩,这没错,错就错在他的做法触及了整个隆兴镇的利益,被大家都视为了洪水猛兽,耻于与其为伍,上面没有人配合,下面没有抓手,他混身是铁又能打出几根钉。而且,张效严虽说是县委副书记,但也不能大事小情都替他出头。退让不等于可欺,若是张效严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讲规矩,把手直接插到隆兴镇来,那不是将把柄往自己手中送吗?自己又岂是吃素的,这点信心白娅茹还是有的。

    “既然你有了想法,那就怎么说怎么算吧,我去跟王楚打声招呼。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李一冰能把隆兴煤矿从王百万手中抢过去,但让大家把吃到嘴的肉吐出去是不可能的。所以,既使你和李一冰之间达成了共识,想要在镇里表决通过也是不现实的,这件事情你自己拿捏好分寸……”白娅茹心里有了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在安平看来并不满意,但也不愿意因为些小事而起争执,坏了彼此的关系,更不愿意看到白娅茹突然转变立场引起镇兴隆上下的一致不满,适当的提个醒,让白娅茹心里有个准备,也好过临时抱佛脚。

    “李一冰,张效严……”走出白娅茹的办公室,安平是一脸的阴沉。虽然没有再坚持自己的立场,算是认可了白娅茹的退让,但想起李一冰的丑陋嘴脸,想起张效严的的仗势欺人,安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闷头吃了一个哑巴亏,想想都觉得憋屈,若是不给这些个小人还以颜色,怕是连觉都睡不踏实。

    “张效严,关键还是张效严……”李一冰就是前台的一个小丑,没有了张效严的提线指挥,他就是一滩乱泥,不值得给予太多的关注,倒是张效严,资历老,级别高,权力大,管兴诚都倒了,他却屁事都没有,若是能把他扳倒了,甚至只要能给他泼上一身脏水,就多的是人会借机收拾他,那样的话,李一冰也就是彻底歇了菜了,隆兴镇也就能恢复以往的风平浪静了。

    “麻杆,我是安平,嗯,这几天再到县里跑一跑,一定要盯紧盯准,只要他再去市里的话,马上打栓子的传呼机……”安平一个副镇长,哪怕在高书记和雷县长的心目中分量重点,也不足以抗衡张效严,想要直接够上张效严泼脏水,可能性也不大。而李一冰是他的女婿,哪怕打的再狠,也影响不到张效严什么事。不过,李一冰不行,还有张小明呢,以张小明作为突破口延伸下去,一样能起到好的效果。

    安平和张小明之间本来没什么交集,更没有什么矛盾,哪怕张小明倚仗着家里的权势,摆出那种高高在上,颐气使指的嘴脸,安平也不屑跟他一般见识,但是他纠缠李红佳的行径可是触及了安平的逆鳞,所以才交待麻杆背地里盯梢,利用张小明好色,乱搞男女关系的弱点,抓住机会要设局给他钻,既使踩不死他,也能扒他一身皮,若是整得他手忙脚乱,他也就没闲心来找自己和李红佳的麻烦了。

    但是,随着李一冰来到隆兴镇,飞扬跋扈,横行无忌,四下里搞风搞雨,导致隆兴镇班子与他背后的张效严之间的矛盾越来越突出。在这种情况下给张小明设局,影响的可就不单单是张小明了,还有他背后的老子,父子一体,子不教,父之过,借着张小明打张效严的脸,让这爷俩一起去丢人现眼,这个局若是成了,那结果可是远远超过了安平最初的设想。

98、霸道

    王百万回来了,在县检察院逛了一圈,喝了一杯热茶以后,毫发无伤的回到了隆兴镇。但随即王百万就以自身资金紧张,身体年迈等诸多荒诞不经的理由向镇政府打了报告,要求废止与隆兴煤矿之间的转制合约。而李一冰则代表隆兴镇政府,毫不客气,毫无挽留的在报告上签下了名字,仿佛党委会上经历的一些,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于是,关于隆兴煤矿的生产经营权,在法律的层面上出现了空白。

    李一冰没觉得他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甚至还激励自己,要以隆兴煤矿的重新改制为起点,创新全镇的各项工作,从而给隆兴镇人民带来福祉。但是对于吴铁强、吕大龙等在隆兴煤矿中存在即得利益的一帮子人来说,李一冰此举就是在强取豪夺,就是要大家把吃到嘴的肉都吐出去。

    断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李一冰把整个隆兴镇的仇恨都拉到了自己身上,俨然成为了火力的倾泄点。而吕大龙,吴铁强等即得利益者,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心里自然是愤恨不平,上窜下跳的组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摩拳擦掌的准备在接下来的党委会上再一次向李一冰展示民主的力量。

    不过,吕大龙等人的想法太过乐观,李一冰可不是白给的,更不会明知道前面有坑,还接着往下跳,压根就没有把隆兴煤矿改制重组的事情端上党委会意思。至于白娅茹,则是一改以往的强势和坚韧,就像熄了火一般,对李一冰的举动视而不见,甚至只要是涉及到隆兴煤矿的事一概不过问,任凭李一冰瞎折腾。这让把希望全都寄托在白娅茹身上的吴铁强,吕大龙等人彻底傻了眼,搞不清楚白娅茹怎么在关键时刻就熊了呢。

    不过,吕大龙等人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也弄明白了为什么白娅茹会如此迁就李一冰。在县里召开的全县农村工作现场会上,主持会议的副书记蒋弘和主导郊县发展方向和进程的雷县长,当着张效严的面,当着全县各个乡镇和涉农部门干部的面,都毫不吝惜语言的表扬了隆兴镇工农并举的发展新举措,这表扬无疑就是在给李一冰打了一针强心剂。

    对于李一冰,大家还有信心联起手来把他架空。哪怕打了小的,出来老的,把张效严惹了出来也无所谓,只要大家能抱成团,发动所有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和张效严斗上一斗的可能。但是,有雷县长出头了,那这份心思赶快彻底打住。在效县,雷县长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多少人的惨痛经历告诉人们,所有试图挑衅雷县长威严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白娅茹的视而不见,吕大龙等人的偃旗息鼓,更加助长了李一冰的威风,借着雷县长和蒋书记的威风,不但将隆兴煤矿的生产经营权掐在了手中,更坚决贯彻财政支出审批一支笔,将几个副镇长手中的权限集中回收,像吕大龙常务镇长的日常经费支出,安平的涉农补贴发放等等都在此列。经这么一折腾,李一冰把政府工作都抓到了手中,几个副镇长的手中是鸟毛都没有一根,彻底成了摆设,成了李一冰发号施令的传声筒和应声虫。

    “李姐,我的第一学历是中专,但自学考试大专的科目都过了,就是毕业证还得等一个月才能发下来,这次工资套改来的挺不凑巧,你看是不是帮我按照大专学历先走着……”一边威风凛凛,一边偃旗息鼓,隆兴镇里出现了一种极为难见的风平浪静。

    不过,李一冰的高姿态,对于安平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以往临秋末了,涉农工作可是处在收秋的最繁忙阶段,又是提留,又是统筹,又是核发补贴的,哪项工作都得把人累个好歹的。但现在好了,李一冰什么都问,什么都管,倒把安平成全了,所有工作都推给了李一冰,整天呆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拿着财政所发下来的职工工资套改审批表,一填就是一小天。

    “还有一个月?行,没事,安镇长,全县各部门的工资都要重新套改,没有三两个月的时间完不了。你就先按大专学历先填着,中专和大专差着两档工资,一年下来可不是小数目,咱们就灵活一点,等我到人事局进行工资审批的时候,跟他们打声招呼,把你的工资表放到最后录入,两边找一找,这时间就充裕了……”财政所所长李可搂着全镇的钱匣子,工作很认真却又不失方式方法,不论是对镇里的普通干部,还是对镇领导,都能在做好本职工作的情况下,把方方面面的关系打理的周周到到,口碑一向不错,这会儿听到安平有要求,又涉及到了安平的自身利益,加上也不是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自然是没口子的应承了下来篮球逐风梦全文阅读。

    “那就麻烦李姐了,等我毕业证发下来,我第一时间就给你送来,绝不会让你为难……”以安平现在的身价,那也是有十几,二十万的小款了,压根就不在乎每月三四百块钱的工资。不过,安平从小可是穷惯了,精打细算,勤俭节约的生活早就扎根在了骨子里,若非必要,根本就不允许自己有铺张浪费的行为。何况,苍蝇腿再小,那也是肉,自己劳动付出应该得到的钱,没有理由不去争取。

    “没事,没事,为领导服务,就是我的工作……嗯,李镇长怎么亲自来了,有事你喊我一声,我上去不就得了……”虽然安平不分管财政所,但也是镇领导,头脑比较活络的李可自然不想放过这个能够示好安平的机会。嘴里不停地跟安平客套着,身了也离开了座位,就要送安平出门。

    就在安平和李可两个人刚刚站起身,就看到李一冰脸上带着气愤,阴沉的目光出现在财政所的门口,盯着李可迎面而来。想了半天,李可也没想到哪里得罪了李镇长。不过看这架式,可不像是什么好事,急忙舍下了安平,主动招呼起李一冰来。

    “老李,这收据是怎么回事,我都签字了,为什么不给支付,财政没钱吗?”看了一眼安平,李一冰面无表情的,连起码的客套都欠奉,直接挥舞着手中的单据,冲着李可发起了质问。书记管人,镇长管钱,李一冰多方借力,几经周折,费尽心力才压住白娅茹一头,好不容易才把政府的权限收到了手中,财务审批一支笔,单据签到了财政所居然不好使,这在李一冰看来,李可是在挑衅他的威严。

    “李镇长,根据镇里的财务管理规定,超过五千元的款项支出,需要党政一把手共同签字之后,财政所才能支付,董师父拿出来的单据,金额七千八百元,超过了这个上限,又只有你的签字,所以我让他找白书记签字之后再予核销……”就是因为拒绝支付李一冰签批的单据,就引来了他不问原由的兴师问罪,李可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要知道这财务制度还是他李镇长签批后才实行的。

    “白书记是党委书记,是一把手,哪有时间为这些小事操心,这事不用麻烦白书记了,你抓紧时间把钱给董师父……”李可不提白娅茹还好,一提白娅茹,李一冰就认为李可在拿白娅茹压他一头,这心里的气是更大了,根本不听李可的解释,态度很是强硬。

    “可是单位的财务制度规定……”李一冰的作风很霸道,根本就是视财务规定如无物。话说到这个程度,若是一般的同志也就是谁嘴大就听谁的,偏偏李可工作一向认真,觉得这次若开了口子,下次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这尺度可不好把握,这心里就有些不服气的想要让李一冰收回这个要求。

    “我是镇长,按我说的做……”李可的认真被李一冰视为了不听招呼的抗上,直接一挥手就打断了她的话语,语气极为强硬的将单据往李可的手中一扔,然后面色阴沉的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李可解释的机会。这霸道的做派,可把李可气的不轻。

    “哎哟,都是招待费啊,李镇长,哼哼,好大的威风啊,吃饭吃了七八千,都有钱报销,咱人大办二百块钱的办公费却说没钱报销,这他娘的还有公理了吗……”李一冰把单据扔的很突然,粹不及防之下,李可的手慢了半拍,眼睁睁的看着单据飘落到了地上,突然间人大办的老宋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抄手将地上的单据抓了起来,随手翻着单据一看,一老干枯的老脸顿时扭曲了起来,看着李一冰的眼神中有着一种冒火般的愤慨,毫不留情的指摘起李一冰处事不公。

    “你们什么意思,我怎么工作还用你们来教吗?”先有李可一口一个规定,一口一个制度,说到底就是不给面子,这会儿又冒出一个老宋来指摘起自己的工作,这一下,李一冰更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有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指着老宋和李可怒气冲天,声色俱厉的喝问起来。

99、骂仗

    自打知道自身进步无望,老宋俨然成了隆兴镇里刺头般的存在,不论是对领导,还是对普通干部,只要有看不过眼的事情,他就要唠叨几句,无理抢三分,得理不饶人,一张嘴巴是异常地毒辣,但凡有得罪他的人,不出三天就能让他把名声给败坏了。所以,对于老宋,整个隆兴镇都是敬而远之,不说是人见人厌,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就老宋这样的人品和性格,当初的熊克贤也好,如今的白娅茹也好,都是小心的哄着,克制的谦让着,只要他做的不是很过分,像喝个小酒,报点饭费之类的小便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得过且过。大体就是因为老宋在镇里的资格最老,又有一定的级别,眼瞅着就要退休回家的人,搁谁也不愿意留下一个欺老的骂名。

    而李一冰压住了白娅茹的风头,自觉整个隆兴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信心极度膨胀。所以,早上老宋找他报销垫付的办公经费,其实就是几个老家伙凑到一起喝点小酒的饭费,以前白娅茹对老宋的态度很包容,对于这类票据几乎是连问都不问的就给签批了,这会轮到了李一冰,偏偏不信邪有人敢挑衅他的权威,在看到含糊不清的单据,以一句镇财政没钱,随手就把老宋拒绝了,压根就没给老宋留一点的情面,这下可把老宋气的够呛。

    如果单单因为财政没钱,核销不了费用,老宋也不会倚老卖老的胡搅蛮缠,毕竟这钱花在哪了,别人不清楚,老宋自己是最清楚的,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可这会儿李一冰又因为单据报销的事情跟李可撂了脸子,老宋和李可都是隆兴镇的老人儿,而且李可以前还是老宋手底下的兵,一看李可受欺负了,老宋可就看不过眼了,想着出来给李可说句公道话,好巧不巧的正好把李一冰报销的单据抄到了手,这下可给他堵了一肚子的气儿找到了宣泄口。

    “我什么意思,你先问问你是什么意思,堂堂的一镇之长,办的这叫什么事,来来来,大家都来看看,当领导的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就可以不受财务制度制约吗?七八千的饭费不能报也得报,反倒二百块钱的办公费没钱支付,领导就是这么当的吗?”李一冰不给自己留脸,老宋本来就有一肚子气,这会儿更是豁出去了的挥舞着单据,扯着嗓子的四下里叫嚣起来。顿时,随着老宋的这一声哟喝,走廊里各个办公室里的门前都探出了脑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戏谑的笑容。

    “你,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我怎么工作,还要你来监督,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为老不尊,成何体统……”一不小心被老宋捏住了把柄,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四下里张扬,可把李一冰气的不轻,这头脑一热,说话就变的口无遮拦起来,说出的话有如农村妇女骂街一般,顿时引来围观的干部一片嘘声。

    “我撒泼尿照照自己?我呸,你当个小破镇长就敢耀武扬威,老子干革命的时候,你他***还穿开档裤呢,今天你倒给我说道说道,我怎么为老不尊了……”李一冰嚣张霸道,老宋同样是无理抢三分,得理不饶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于是,两个人就站在走廊里你一句,我一句,俱是寸步不让的叫骂起来,这种场面隆兴镇可是前所未有,前所未闻。

    “老宋,你少说两句。一把年纪了,跟个家庭妇女似的扯着嗓子,像个什么样子……”李镇长和老宋头掐起来了,这戏码可够看的,整个楼层的干部都倚在门口,探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热闹。只是看热闹的都是普通的干部,镇里的领导别说出来打圆场了,就是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这让挤在走廊里的安平想不出头,都找不到理由。

    从安平的内心来讲,压根就不愿意管李一冰这档子闲事,甚至巴不得李一冰和老宋往死里掐,只叫只骂不过瘾,来场全武行,手底下见真章的给大家看看才好呢。不论谁占了理,只要是闹的越狠,打的越厉害,李一冰的名声也就越臭,这绝对是安平乐意看到的。

    不过,安平毕竟也是副镇长,看着同志之间的叫骂不休,而置之不理的一走了之,可是说不过去的邪魅冷少的替身妻。关键的时候,群众看党员,党员看干部,事情闹的这么大,安平非但不能走,还得硬着头皮的把争执压下去,这才是一个领导应该做的事情。只是,压下李一冰和老宋的争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这两个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一个处理不当,很容易把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李一冰不只是个小人,更是一只疯狗,逮着谁跟谁咬,无论是之前他跟镇班子叫嚣,还是这会儿把老宋骂了个狗血喷头,都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跟他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而且,他是镇长,是安平的领导,别说平时跟安平不对付,就是彼此一向相安无事,以他的性格也不见得会在这个时候退让半分,想要从他这边打开突破口显然是不现实的。

    好在,李一冰不行,还有老宋,安平自打到了隆兴镇,为人谦虚低调,更懂得尊老敬老,时不时的自掏腰包请这些老家伙喝点小酒,就是老宋,安平在年初的时候私下里给他处理了五千块的经费,这都是拿钱走出来的人情,所以和以老宋为首的一干老同志相处的很融洽。也正是因为关系不错,安平才把突破口放到了老宋身上,一声怒喝,打断了老宋有如骂街一般的嚎叫。

    “小安镇长,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老了怎么的,老了干不动了还是罪了?老了就该让人欺负?做人特别是做领导,不能那么嚣张,谁都有老的一天……”老宋是出了名的磨人精,鬼见愁,隆兴镇接连换了几茬领导都对他敬而远之,突然来了李一冰这个鬼神不忌的楞头青,两个人之间可算是棋逢对手了,老宋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怕事情闹不大,哪肯就此撤下阵来。而且,他的心里也知道此时若是退上一步,无疑就是宣告他的气势弱了,这对要强了一辈子的老宋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够了,宋主席,对同志有意见,有想法,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向组织反映,学泼妇骂街算怎么回事,今天不论你有理没理,你这么闹腾就是坏了规矩,现在马上回去反省……”虽说老宋做事有些胡搅蛮缠,但他质问李一冰的话里也有着几分的道理,人大工作本身就有监督政府行政的职能。

    反过来再看李一冰,堂堂一个镇长,政府的一把手,就是老宋的话再不好听,他也不能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毕竟老宋的年纪一大把,都要退休回家的人了,你跟他闹腾,任谁看到了都得说你个年轻的领导缺少包容,没有涵养。

    只是,这道理安平心里都明白,却没法说出口,这个时候若是指摘李一冰,他保证会像疯狗似的逮谁咬谁,安平虽然不怕他,但也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脏事。而且,老宋的年纪大了,头脑可不糊涂,自己只批评他,绝口不提李一冰一句,看似有些以势压人,但孰远孰近任谁都能看的一目了然。

    “宋主席,宋老哥,是我工作没做好,跟李镇长没关系,你要再闹下去,我可没法做人了,求求你,给妹妹留个脸行不?算我求你了……”一看到安平出来打圆场,作为这场矛盾的当事人之一,李可也有些抗不住了,一步窜到老宋的身边,连说带劝,连拉带扯的把老宋推进了财政所的办公室,然后砰的一下关紧了门,这一下,吵杂的走廊里突然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李镇长,大家都是干工作,谁都不容易,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互相体谅一下,这份单据,回头我就给董师父报销了……”李一冰宽于待己,严于待人的工作作风是给下面的工作人员制造麻烦,增添负担,这让李可感到很为难。老宋能跳出来替她打抱不平,她巴不得看热闹,最好老宋能把李一冰骂的狗血喷头,灰头土脸那才叫解气呢。

    至于李一冰打算秋后算账,找自己的麻烦,李可也不在乎,与李一冰的关系闹的再僵,那也是工作对接的问题,跟人事任命没关系。只要白娅茹一天霸着书记的位置,李一冰就奈何不了自己。就是白娅茹走了,李一冰翻身了,李可也差不多要到了退休的年纪,真到了那个时候,大不了撂挑子走人。

    所以,眼看着安平直扑宋主席,声色俱厉的指摘着老宋的不是,这种言不由心的话语中所带的倾向性,若说李可不知道,那她也白在隆兴镇混上一遭了。在这个时候,特别是当着安平的面,李可觉得该说的话必须得说出来,该表明立场的时候,坚决不能含糊其词。

100、孤注一掷

    自打知道自身进步无望,老宋俨然成了隆兴镇里刺头般的存在,不论是对领导,还是对普通干部,只要有看不过眼的事情,他就要唠叨几句,无理抢三分,得理不饶人,一张嘴巴是异常地毒辣,但凡有得罪他的人,不出三天就能让他把名声给败坏了。所以,对于老宋,整个隆兴镇都是敬而远之,不说是人见人厌,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就老宋这样的人品和性格,当初的熊克贤也好,如今的白娅茹也好,都是小心的哄着,克制的谦让着,只要他做的不是很过分,像喝个小酒,报点饭费之类的小便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得过且过。大体就是因为老宋在镇里的资格最老,又有一定的级别,眼瞅着就要退休回家的人,搁谁也不愿意留下一个欺老的骂名。

    而李一冰压住了白娅茹的风头,自觉整个隆兴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信心极度膨胀。所以,早上老宋找他报销垫付的办公经费,其实就是几个老家伙凑到一起喝点小酒的饭费,以前白娅茹对老宋的态度很包容,对于这类票据几乎是连问都不问的就给签批了,这会轮到了李一冰,偏偏不信邪有人敢挑衅他的权威,在看到含糊不清的单据,以一句镇财政没钱,随手就把老宋拒绝了,压根就没给老宋留一点的情面,这下可把老宋气的够呛。

    如果单单因为财政没钱,核销不了费用,老宋也不会倚老卖老的胡搅蛮缠,毕竟这钱花在哪了,别人不清楚,老宋自己是最清楚的,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可这会儿李一冰又因为单据报销的事情跟李可撂了脸子,老宋和李可都是隆兴镇的老人儿,而且李可以前还是老宋手底下的兵,一看李可受欺负了,老宋可就看不过眼了,想着出来给李可说句公道话,好巧不巧的正好把李一冰报销的单据抄到了手,这下可给他堵了一肚子的气儿找到了宣泄口。

    “我什么意思,你先问问你是什么意思,堂堂的一镇之长,办的这叫什么事,来来来,大家都来看看,当领导的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就可以不受财务制度制约吗?七八千的饭费不能报也得报,反倒二百块钱的办公费没钱支付,领导就是这么当的吗?”李一冰不给自己留脸,老宋本来就有一肚子气,这会儿更是豁出去了的挥舞着单据,扯着嗓子的四下里叫嚣起来。顿时,随着老宋的这一声哟喝,走廊里各个办公室里的门前都探出了脑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戏谑的笑容。

    “你,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我怎么工作,还要你来监督,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为老不尊,成何体统……”一不小心被老宋捏住了把柄,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四下里张扬,可把李一冰气的不轻,这头脑一热,说话就变的口无遮拦起来,说出的话有如农村妇女骂街一般,顿时引来围观的干部一片嘘声。

    “我撒泼尿照照自己?我呸,你当个小破镇长就敢耀武扬威,老子干革命的时候,你他奶奶的还穿开档裤呢,今天你倒给我说道说道,我怎么为老不尊了……”李一冰嚣张霸道,老宋同样是无理抢三分,得理不饶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于是,两个人就站在走廊里你一句,我一句,俱是寸步不让的叫骂起来,这种场面隆兴镇可是前所未有,前所未闻。

    “老宋,你少说两句。一把年纪了,跟个家庭妇女似的扯着嗓子,像个什么样子……”李镇长和老宋头掐起来了,这戏码可够看的,整个楼层的干部都倚在门口,探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热闹。只是看热闹的都是普通的干部,镇里的领导别说出来打圆场了,就是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这让挤在走廊里的安平想不出头,都找不到理由。

    从安平的内心来讲,压根就不愿意管李一冰这档子闲事,甚至巴不得李一冰和老宋往死里掐,只叫只骂不过瘾,来场全武行,手底下见真章的给大家看看才好呢。不论谁占了理,只要是闹的越狠,打的越厉害,李一冰的名声也就越臭,这绝对是安平乐意看到的。

    不过,安平毕竟也是副镇长,看着同志之间的叫骂不休,而置之不理的一走了之,可是说不过去的。关键的时候,群众看党员,党员看干部,事情闹的这么大,安平非但不能走,还得硬着头皮的把争执压下去,这才是一个领导应该做的事情。只是,压下李一冰和老宋的争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这两个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一个处理不当,很容易把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李一冰不只是个小人,更是一只疯狗,逮着谁跟谁咬,无论是之前他跟镇班子叫嚣,还是这会儿把老宋骂了个狗血喷头,都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跟他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而且,他是镇长,是安平的领导,别说平时跟安平不对付,就是彼此一向相安无事,以他的性格也不见得会在这个时候退让半分,想要从他这边打开突破口显然是不现实的。

    好在,李一冰不行,还有老宋,安平自打到了隆兴镇,为人谦虚低调,更懂得尊老敬老,时不时的自掏腰包请这些老家伙喝点小酒,就是老宋,安平在年初的时候私下里给他处理了五千块的经费,这都是拿钱走出来的人情,所以和以老宋为首的一干老同志相处的很融洽。也正是因为关系不错,安平才把突破口放到了老宋身上,一声怒喝,打断了老宋有如骂街一般的嚎叫。

    “小安镇长,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老了怎么的,老了干不动了还是罪了?老了就该让人欺负?做人特别是做领导,不能那么嚣张,谁都有老的一天……”老宋是出了名的磨人精,鬼见愁,隆兴镇接连换了几茬领导都对他敬而远之,突然来了李一冰这个鬼神不忌的楞头青,两个人之间可算是棋逢对手了,老宋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怕事情闹不大,哪肯就此撤下阵来。而且,他的心里也知道此时若是退上一步,无疑就是宣告他的气势弱了,这对要强了一辈子的老宋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够了,宋主席,对同志有意见,有想法,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向组织反映,学泼妇骂街算怎么回事,今天不论你有理没理,你这么闹腾就是坏了规矩,现在马上回去反省……”虽说老宋做事有些胡搅蛮缠,但他质问李一冰的话里也有着几分的道理,**工作本身就有监督政府行政的职能。

    反过来再看李一冰,堂堂一个镇长,政府的一把手,就是老宋的话再不好听,他也不能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毕竟老宋的年纪一大把,都要退休回家的人了,你跟他闹腾,任谁看到了都得说你个年轻的领导缺少包容,没有涵养。

    只是,这道理安平心里都明白,却没法说出口,这个时候若是指摘李一冰,他保证会像疯狗似的逮谁咬谁,安平虽然不怕他,但也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脏事。而且,老宋的年纪大了,头脑可不糊涂,自己只批评他,绝口不提李一冰一句,看似有些以势压人,但孰远孰近任谁都能看的一目了然。

    “宋主席,宋老哥,是我工作没做好,跟李镇长没关系,你要再闹下去,我可没法做人了,求求你,给妹妹留个脸行不?算我求你了……”一看到安平出来打圆场,作为这场矛盾的当事人之一,李可也有些抗不住了,一步窜到老宋的身边,连说带劝,连拉带扯的把老宋推进了财政所的办公室,然后砰的一下关紧了门,这一下,吵杂的走廊里突然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李镇长,大家都是干工作,谁都不容易,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互相体谅一下,这份单据,回头我就给董师父报销了……”李一冰宽于待己,严于待人的工作作风是给下面的工作人员制造麻烦,增添负担,这让李可感到很为难。老宋能跳出来替她打抱不平,她巴不得看热闹,最好老宋能把李一冰骂的狗血喷头,灰头土脸那才叫解气呢。

    至于李一冰打算秋后算账,找自己的麻烦,李可也不在乎,与李一冰的关系闹的再僵,那也是工作对接的问题,跟人事任命没关系。只要白娅茹一天霸着书记的位置,李一冰就奈何不了自己。就是白娅茹走了,李一冰翻身了,李可也差不多要到了退休的年纪,真到了那个时候,大不了撂挑子走人。

    所以,眼看着安平直扑宋主席,声色俱厉的指摘着老宋的不是,这种言不由心的话语中所带的倾向性,若说李可不知道,那她也白在隆兴镇混上一遭了。在这个时候,特别是当着安平的面,李可觉得该说的话必须得说出来,该表明立场的时候,坚决不能含糊其词。

101、到添乱子的时候了

    随着老宋被李可推进了办公室,李一冰没了针锋相对的对手,喋喋不休的悻悻而去,一场闹剧也就嘎然而止了。从头到尾,安平都没跟李一冰说上一句话,不是安平对他有成见,实在是不屑跟他说话,也没话可说。作为领导,李一冰倚仗的镇长的身份去压人,这是无品,站在走廊里破口大骂,这是无德,对老宋这样一把年纪的老同志丝毫没有尊老敬老的态度,这是无行。跟这种无品无德无行的人说话,平白脏了自己的嘴。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吗,李一冰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啊!看看吧,这不又就跟老宋掐起来了?看来今后的隆兴镇怕是要多事了……”李一冰和老宋在走廊里骂仗,镇里的领导躲的躲,藏的藏,一个都不露头,等风平lang静,雨过天晴了,这帮子人就跟约好了一般一起扎进了安平的办公室,就连一向跟安平走动不多的朱宏和周铁山都跟在吴铁强的后面,跑来凑热闹。

    “吴书记,说话注意点,作为领导,不要信口开河,说那些不利于团结的话,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看着安平始终闷着头吸烟,连句话都没有,吕大龙有点摸不准安平的态度,借着拿话敲打吴铁强的机会,偷眼观察安平的反应。

    “吕镇长,吕叔,我这也是实话实说,您老就别挑我的字眼了。不过,你这话说的也对,李一冰是镇长,他就是再嚣张,再霸道,咱拿他也没办法,我在这骂上两句,起不了什么作用,也就是痛快痛快嘴。安老弟,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吕大龙的示意,丝毫不差的落入了吴铁强的眼里,而看着安平始终闷着头,迟迟不说话,不表态,俨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吴铁强的心里也没了底,眼睛一翻腾,已然有了主意,既然你不说,那我就逼着你问,总得摸清你的态度才行。

    “世间自有公道,天若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大家拭目以待吧……”一帮子人都跑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说是闲着没事来聊天,那也得有人信才行。至少安平知道,自打李一冰收回了隆兴煤矿的经营权,触及了吕大龙,吴铁强这帮子人的利益,他们就放下了彼此以往的成见,组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合起伙来对抗李一冰。

    而这会儿,这帮子人跑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来,就是要透过自己试探白娅茹对李一冰的态度。整个隆兴镇谁都知道,白娅茹能有今天的威望,可都是自己发展蔬菜产业的结果。自己就是白娅茹的高参,关键时刻能当得了白娅茹的家。只是,自打张效严把手伸进了隆兴镇,白娅茹采取了退守的姿态,及至今日,安平也没摸准白娅茹的底线在哪里,这让安平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吴铁强等人的试探,只能套用白娅茹说给自己的话,给出了一个含糊其词,似是而非的答案。

    “天若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呵呵,这话说的好啊。不过,咱们不能总这么置身事外的憋屈着吧,是不是该拿出点行动来,至少也要有个明确的目标吧……”安平的话说的有些似是而非,但话里话外透着对李一冰的不满,而这个态度恰恰是吕大龙几个人迫切需要的。于是,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脸上俱是露出了微笑,看得出来,大家对安平的态度很满意。

    “目标,什么也不做就是最好的目标,党委抓决策,政府抓执行,李镇长上和咱们这些子副手结了仇,下又跟老宋、李可这样的中层干部撕破了脸,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人,他都得罪光了,谁又肯去给他去卖命,没有了抓手,没有了配合,他李一冰就是能耐通天,又能干出什么轰轰烈烈的政绩来,所以,按兵不动的看热闹,就是最好的目标……”安平不怕事大,巴不得有人去给李一冰添乱子,若是能掐个天翻地覆,你死我活才够瞧呢。但是,打了小的,出来老的,李一冰不足为惧,可他背后站着的张效严可是深谙为官之道的老奸巨滑,真若是把他逼急了,难受的该是白娅茹了。所以,在不清楚白娅茹有什么对策的前提下,安平不想把隆兴镇的水搅混成一片。

    “小安你这话可说错了,干革命工作,哪能轻易撂挑子呢,那是对组织,对群众的不负责。咱们不但要干,而且还要干好,干的轰轰烈烈,干的一塌糊涂才行。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等到李代镇长把隆兴镇搞的一团糟,老百姓可是要说话的……”在隆兴镇,对于权谋争斗吕大龙可是经验丰富,一把年纪的他若是自认为是第二,就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安平一句话指出了李一冰执政基础缺失的不利因素,立刻让他抓住了关键,干好工作不容易,但是干坏工作,可就简单轻松多了,在座的每一位可都是把持着隆兴镇各项工作的分管领导,若是大家齐心合力的给李一冰拖后腿,甚至挖坑给他跳,早晚有他死透的一天。

    “李代镇长?老宋?哈哈哈,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呢,下一步可有乐子看了……”吕大龙一句李代镇长,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细细一品味,每个人都流露出一种居心叵测的笑容。而吴铁强更是用力地一拍大腿,有如看到了李一冰折戟沉沙的场景一般,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吴哥,你们可别胡来,若是组织意图落实不下去,很容易引起上面的反感,县里的领导若是发了火,把咱们整个班子挑了都有可能,拿着自己的前途,去陪李一冰冒风险,不值当……”看着大家有如抓到了什么制胜法宝一般的窃笑不已,安平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李一冰是上级党组织召开常委会任命的镇长不假,但在法律程序上,他还不能称为镇长,只能称为上级党委提名的代镇长,作为隆兴镇的政府主官,要摘下这个代理的帽子,还得经过隆兴镇**代表的选举通后,才算是真正坐牢了镇长的位子。从干部下派到**选举,往往要有个时间差,一来是让新镇长熟悉情况,二来就是让**代表熟悉新镇长。所以,自打李一冰到了隆兴镇,人代会始终都没有召开。吕大龙若是不提这事,安平都没意识到,如今的李一冰还处在代理阶段呢。

    这一个代表的头衔,可就给了人做文章的机会。李一冰一到隆兴镇,就用实名举报的伎俩向自己和白娅茹吹响了斗争的号角,接着又因为隆兴煤矿的事情跟吕大龙等班子成员结了深仇,今天又跟老宋这个**执行副主席撕破了脸,间接的也算是打了全部老干部的脸,可以说李一冰一而再,再而三的嚣张和霸道极为不智,整个隆兴镇的领导和中层干部都被他李一冰都得罪尽了,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关系李一冰能否当选的镇**代表,所以,吕大龙几个想要在**选举上给李一冰设置障碍,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成功的可能性虽然大,但风险同样巨大。一般来说,常委会形成了决议,李一冰担任隆兴镇的镇长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走**选举任命,只是走法律程序的一个过程,基本上就是一个形式而矣。虽说就是一个形式,但也不是说李一冰就一定能当选,以往也有候选人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被**代表给否决落选的事情发生。

    但是组织意图得不到有效贯彻,是对党组织执政的一种挑衅,是需要有人为候选人落选而承担责任的。这个责任很可能就是由白娅茹这个党委书记来承担,整个隆兴镇的领导班子都跑不了。从总体上说这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所以,安平不建议吕大龙等人兵行险招。

    “呵呵,小安啊,值当不值当,不是咱们说的算,得看老宋和所有代表们的想法,若是所有代表都反对,说明他李一冰无德无行,没有能力做这个镇长,这就是法不责众。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年纪也大了,离退休也没几天了,早点晚点都无所谓,只要能拿回那份养老的分红,咱怕他李一冰怎的……”对于隆兴煤矿的分红,吕大龙早早的就做了打算,退休以后没了活钱,就靠这分红养老呢。可这吃的嘴的肉居然被李一冰给扣出去了成了泡影,吕大龙对李一冰是恨之入骨。

    所以,若是能尽快扳倒李一冰,还有拿回隆兴煤矿分红的可能,若是扳不倒,那这副镇长上挤下压的,当不当也没什么意思了。做人对别人狠那不算狠,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这一刻,吕大龙就是一个输红了眼睛的赌徒,拿着最后的本钱准备要孤注一掷,至于掀翻李一冰会出现什么后果和责任,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102、今晚收网

    一辆破旧的摩托车,一副大大的口罩,一个高倍的望远镜,一个多月来,麻杆就靠着这几样简陋的装备悄悄地吊在张小明的屁股后面,神出鬼没,如影相随,张小明穿什么衣服,领着什么样的女人,吃的哪家饭店,住的哪家宾馆,都被麻杆记的清清楚楚。

    别看麻杆就是一个半吊子的联防队员,但头脑很精明,特别是这手侦察的本领,简直就是无师自通,不但能盯梢到位,还能根据记录分析出张小明的大致活动规律。在麻杆看来,张小明就是一个沾花惹花,花天酒地的纨绔,而且这个纨绔还是一个色中恶鬼。

    跟在张小明的身后观察久了,麻杆发现他身边的女人是换了一茬又一茬,有卫校的学生,有中小学的教师,还有企业的女工,更多的则是那些从事皮肉生意的舞女,这些女人长相不一,年纪不等,但不论档次优劣,张小明都是生冷不忌,颇有几分只求数量,不求质量的百人斩,千人斩的意思。

    麻杆之所以有把握就在这几天将张小明推进火坑,倒真不是信口开河,主要是麻杆打听到一个消息,张小明经常光顾的大富豪歌舞厅要举办店庆三周年庆典,届时将有俄罗斯的大洋马辣舞表演,说是表演,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表演来,表演去,最终还是要到某些男人的床上去表演,以张小明花天酒地,生冷不忌的个性,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能够品尝洋妞滋味的机会。因此,大富豪三周年庆典就是给张小明下套的最好机会。

    “操,这孙子出来了,嗯,先看看他是不是要去取车,如果是,哼哼……”跟麻杆想像的差不多,守在县民政局对面不过个把小时,就看到张小明就从民政局走了出来,麻杆的心里不由地一喜,忍不住地暴了一句粗口。

    北江的深秋天黑的有些早,但离下班可还有段时间,跟在张小明身后时间长了,麻杆对张小明的活动规律摸清了,就连他的品性也掌握的差不多。张小明在单位那是谦虚有礼,守时守点,任谁看都是一个作风正派的有为青年。但背地里则是一肚子男盗女娼,每当他提前下班,到附近的一个家属区提车,就是晚上有活动的一个表现,也就是麻杆苦苦期盼的机会。

    “呼五五八八,留言小鸟飞到清江了,今晚准备收网……”果然,没过五分钟,就看到张小明的吉普车从街角的家属区中拐了出来,麻杆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走到了附近的一个电话亭里给栓子打了个传呼,丝毫不紧张会把张小明跟丢了。

    “孙子,为了你,麻爷受了这么多天的罪,总算等到了今天,过了今天,我看你还能怎么浪……”摩托车又破又旧,但在麻杆的鼓倒下,性能可是咣咣的,一脚油门踩下去,蹭的一下窜出了老远,不过五六分钟,就追上了张小明的吉普车,一想到过了今天自己就要结束这份磨难,并在安平的提携下正式披上警装,端上铁饭碗,威风八面的,遭了一通罪,居然得到了这样的好处,麻杆都不知道是该咒骂张小明,还是该感谢张小明。

    “呼,总算到地了……”骑着摩托车咬牙切齿的在深秋的寒风中穿梭,麻杆直感到混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好在张小明不知道是急着去猎艳,生怕去晚了没位子还是怎么着,吉普车开的飞快,从郊县到市区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几乎一纵即逝,及至远远的看到市区的高楼了,麻杆的心才算放了下来,最坚难的一关终于挺过来了。

    确定张小明进了市区,麻杆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和淡定,张小明下面的步骤麻杆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保准是先找地方吃饭,然后直直接杀向大富豪,然后领着妹子去开房,胡天黑地的一整晚,第二天一大早,保证看到这孙子顶着黑眼圈,脚步虚浮的走出宾馆,看他今天没带女伴的意思,就是冲那几个大洋马使劲去了,若是这样的话,栓子安排的舞女怕是用不上了,钓鱼缺少了鱼饵,这倒是个麻烦事。

    麻杆猜的没错,今天张小明火急火燎的跑到清江来,就是冲着大富豪的俄罗斯大洋马来的,作为县委副书记公子,本身又是民政局实权不小的中层干部,张小明不缺钱,也不缺女人,只要稍稍的流露点意思出来,清纯的学生妹,妩媚的少妇,企业的白领,机关的女公务员,前赴后继的往怀里扎,挥挥手,要多少有多少,作为欢场的老手,张小明在这方面几乎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不过,家花没有野花香,张小明好女色,而且是**亢奋,属于每天都无女不欢的那一类人,在尝试过各色各样的女人以后,总让他有一种意犹未尽,欲求不满的意思,大体上他勾搭上的女人,未婚的对他有期望,已婚的对他有所求,正儿八经的人没有,每一个给他交往的女人几乎都抱着目的来的,说什么男欢女爱,尽性而归,显然是不现实的。

    而且,机关的工作氛围,压抑着张小明个性,这让追求自我的张小明总有一种族纵的念头。自打知道了清江有个大富豪,张小明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这里的舞小姐盘靓,条顺,胸挺,臀翘,更重要的是只要你有钱,只要你肯花钱,环肥燕瘦,萝莉熟女,职场丽人,各种各样的美女任你采拮,而且放的开,耍的浪,保证陪你玩的尽性,玩的舒畅,这也是张小明频频光顾大富豪的主要原因。

    就像今天,听说了大富豪搞店庆,还引进了几匹靓丽的大洋马,张小明就有点坐不住了,虽然他那瘦弱的小体格不一定能罩是住大洋马的恣意放纵,但作为男人,作为华夏有种的男人,张小明自觉他也有颗为国争光的心,放着现成的大洋马不去骑一下,任由她们骚首弄姿,蔑视群雄,那简直就是一种丢人现眼的犯罪。抱着这种想法,张小明来了,怀揣着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为的就是为国争光。

    只是,张小明没想到,清江的同道中人会有这么多,匆匆忙忙的赶到清江,钻进饭馆点了盘饺子,胡乱的吃了下去,然后就马不停蹄的杀向大富豪,就是这么紧赶慢赶的,居然还被歌舞厅的领班告之大洋马已经全被订出去了,若想风流快活,为国争光,明天赶早,这让张小明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

    “***,服务生,来瓶干红,再来个果盘,速度……”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愿望没达到,张小明有种说不出的腻歪,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抓起桌上免费赠送的啤酒一扬手就扔了出去,这一招是张小明跟一个港台来的老板学的,当时那老板霸气十足,啤酒摔了,桌子掀了,小姐打了,然后一把湛蓝的大钞甩出来,屁事都没有,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能在大富豪里随意进出,耀武扬威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只要你有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摔就怎么摔,而大富豪也刻守顾客至上,合气生财的理念,任凭顾客肆意的发泄,把有钱就有一切的道理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也是大富豪宾客盈门,长盛不衰的主要原因。

    砰砰的玻璃摔地声和四溅的液体,顿时引来了周围客人和服务人员扭着头观望,然后混不在意的把头又缩了回去,不知从哪窜出了两个服务员,一个抓着拖布和扫帚,三两下就将四溅的啤酒和粉碎的玻璃收拾了个干净,一个端着托盘飞快的跑到张小明的桌前,将果盘摆上,红酒倒满,然后冲着张小明展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道:“贵宾请慢用……”

    “有眼利,赏……”服务生这种态度,让张小明很享受,高高的昂着头,从手包中抽出了两张大钞甩了出去,而看到服务生脸上的笑容更贱了,更甜了,内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张小明不缺钱,抛开自身油水十足的工作不算,就是靠着老爹手中的权利,今天帮人调工作,明天帮人牵线提拔进步,活钱来的是哗哗的。有钱有权,自然不会缺女人,不过张小明就是喜欢到大富豪来玩,要的就是这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气氛,更享受的就是在大富豪里服务生,舞小姐在面对自己时所展现出来的低人一等的大爷范。

    “谢谢贵宾,您慢用,一会儿我给您找两小妹来,今天来了不少新人,据说还有原装货,保证让您玩的尽兴……”对于像张小明这样拿钱四下里乱扔的客人,在服务生的眼中就是一个凯子,自然是不会客气,飞快的将两张大钞揣进口袋,临走不忘向张小明继续卖着好,走一遭就有小费拿,傻瓜都知道该怎么去做。

    “嗯,居然有个极品……”对于服务生的贱笑,张小明很享受,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极有谱的挥了挥手,一边品着红酒,一边把目光转向了色彩斑蓝的舞池,突然间一道靓丽的身影挤入张小明的视线,顿时吸引了张小明的眼球,刹那间,张小明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103、自投罗网

    舞池里有一位极品美女正在翩翩起舞,精致到极点的五官,均称的镶嵌在白玉一般的脸庞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风情的妩媚,细高条的身子上,穿了一件紧身的白色细腰连身短裙,两条大长腿上裹着黑色的薄丝袜。白色的紧身短裙,黑色的贴身丝袜,在闪烁的霓虹,旋转的射灯映衬下异常的夺目,更把这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玲珑的身材和妩媚风韵的气质展露的十足。

    更吸引人眼球的是,随着她轻轻扭动身体的动作,那高耸的胸、柔软的腰、被裙子紧紧裹住的丰润臀部不时荡溢起令人充血地曲线,而那极短白裙下,圆润的大腿,浑圆的小腿在丝袜的映衬下,显得极为耀目,诱惑至极。这是一个美女,一个能挑逗人心底最原始**的极品美女,刹那间,张小明觉得他的眼睛有些不够用了,血液都开始沸腾的往身下某一点冲去,一种强烈地喊声自心底响起:“拿下,必须得拿下这个美女,哪怕花再多的钱,也在所不惜……”

    “服务生,过来……”如此美女对于张小明这种色中恶鬼来说,就跟赌徒冲上了牌局,瘾君子看到了毒品一般有着难以抑制的冲动和急切。

    不过,张小明虽然心中骚痒难耐,但还没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从包里再次抽出两张大钞,仰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冲着站在一旁的服务生勾了勾手指。大富豪虽然是个声色犬马,吃喝嫖堵一条龙的娱乐场所,但歌舞厅也面对普通公众开放,来这里跳舞的可不都是陪喝陪玩,做皮肉生意的舞小姐,良家妇女也不在少数,若是太冲动了,闹出了笑话,可就不好了。

    而要打探歌舞厅里某一女士的动态,最好的人选自然就是这些站在一旁随叫随到的服务生,这些服务生的服务项目可不只是端茶倒酒,充当大茶壶,给客人拉皮条,才是他们主要的服务方向,当然了,这种服务的小费也是不菲的。张小明也算是大富豪的常客,这点小常识,小经验还是有的。

    “贵宾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还是之前收了张小明两张大钞的服务生,看到张小明又挥起了手,立刻意识到张小明这凯子又要发红包了,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的就冲到了近前,一如既往的展露着他招牌式的贱笑,目光却早早盯在了张小明手中的大钞上。

    “那妞正点,什么路子,你给我问问,能不能拿到这份小费,就看你的本事了……”张小明是最满意,最享受有人在自己面前奴颜婢膝,眼看着服务生紧盯着自己手中的大钞不放,心里透着几分小得意,移动着手中的钞票,牵引着服务生的目光,虚手前指,一下子就落在了那个正在轻歌曼舞,左摇右摆,混身上下透着妖饶妩媚气息的美女身上。

    “实在抱歉,贵宾,这几天我们公司来了不少的新人,有一些我也没见过,而那位美女我看着眼生,什么路子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为客人服务,是我的职责,如果贵宾您有需要,我可以替您打探一下,但是结果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没看出来,这凯子居然还学奸了,抓着两张大钞倒有几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意思,这让服务生的心里有了几分的鄙视。而对于张小明打听的美女,服务生还真有些眼生,如此极品的女人,走到哪都是吸引眼球般的存在,作为一名资深的服务生兼皮条客,不可能没有一丁点的印像。

    不过,这几天是大富豪三周年庆典,各种庆祝活动层出不穷,为了应对潮涌一般的宾客,老板通过众多渠道拉来了不少的服务人员,这美女看着眼生,很有可能就是新来那一批中的某一位,毕竟大富豪是声色犬马的风月场所,正经的良家妇女虽说也来光顾,但还真没看到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会灯红酒绿的舞池里穿着白短裙,肉丝袜跳舞,这不摆明了就是在招蜂引蝶吗。所以,服务生敢肯定,这美女也是舞小姐,这两张大钞的小费,毕然该落入自己的口袋。

    “算你机灵,抓紧时间去,不论有没有结果,这钱都赏你了……”服务生既然敢问,那必然是有着几分的把握,这个态度让张小明很是满意,轻轻的一松手,两张大钞飘飘洒洒的自手中滑落了下来,被服务员飞快的抓在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直扑向舞池。

    “真是个极品妞,今晚说什么也要干翻她……”看着舞池中的美女摇曳的身姿,那眼神,那脸蛋,那腰条,张小明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高官厚禄,醇酒美人,这***才是生活啊……”品着红酒,张小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跑去跟美女搭讪的服务生回来了,一脸的笃定和贱笑,重重地冲着张小明一点头,然后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一旁,张小明很满意,招手即来,挥手即去,这才是真正的人生,真正的享受。

    很快一场舞曲终了,一群舞客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失落,三三两两的返回了座位。极品的美女左右张望了一下,很快就把目光落到了张小明这一台,妩媚的眼神正好跟扬头张望的张小明碰了个正着,顿时一阵**的火花迸出彼此的眼神在空气中爆裂开来。随即这美女扭着柔软的腰枝,摇摆着修长的身姿凑到了张小明的近前,没有一丁点客气和生疏的坐在了张小明的身旁,用一种直让酥掉骨头的声音问道:“先生,一个人吗?怎么不跳一曲……”

    “嗯,一个人,还没找到舞伴,喝酒吗,请随意……”美女的声音嗲的厉害,骨子里更透着一股浪劲儿,而且动作大胆,刚刚坐下就似是不经意的一脚踩空,借着自己的搀扶,将半边身子贴在了身侧,这架式,既使是久经欢场的张小明也不禁为之迷醉。

    “先生,那一起跳一曲啊……”看着张小明已然彻底被自己迷昏了眼,王丽有些小骄傲,年轻就是资本,样貌就是本钱,就凭老娘的这脸蛋,这腰条,这手段,像张小明就这样的货色,哪还需要主动去勾搭,随便扭扭腰,摆摆屁股,他自己就找上门来了,哼哼,只要落到了老娘的手中,定叫你有来无回。

    王丽是辽阳海城人,名字很俗,但长相和身材真的没得说,在老家混场子,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当地的老大,独自一个人跑到北江来淘金,凭着自身雄厚的资本,生意火的一塌糊涂。不过,这妞不但浪,更是性情乖张,属于那种有那么点小叛逆的主儿,受不了正规娱乐场所的规矩和拘束,就是一个人四处钓凯子,属于走场子单飘的主儿。

    长在河边走,就没有不湿鞋的,事实证明,来到清江的地头上,即不拜码头,也不找靠山,早晚有折进去的一天。在一次钓凯子的过程中,正好被当值的栓子抓了个现行,像她这种没有靠山,不拜会码头的暗娼,一般的处理方法就是罚款加劳教,罚款王丽不怕,虽然钱来的容易,花的也快,但凭借自身的条件,多的是凯子心甘情愿的在自己身上花钱,交几千块的罚款还是小意思的

    但是一听说要被劳教,王丽可怕了,身娇体弱受不了那份罪不说,若是在劳教所里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甚至破了像,那下半辈子可就毁了。久在社会上飘的人,就没有简单的主儿,眼看着办案人栓子长的年轻,明显是刚参加工作,没什么经验的稚,王丽就把心思打到了栓子身上,梨花带雨的苦苦哀求栓子高抬贵手,言语中更有以身要报的意思。

    栓子虽然人年轻,参加工作的时间也不长,但凭着在部队锻炼出来的本领,工作上手很快,加上从安平处要上些烟酒,去打点领导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人缘也好的不得了,很快就成了分局刑警大队的骨干,前途很是光明。对于王丽这种明着哀求,暗里挑逗自然是不屑的。不过,看到了王丽,栓子想起了安平给张小明挖坑设套的计划,眼前的这个王丽,要脸蛋有脸蛋,要演技有演技,不正是给张小明挖坑的最好人选吗?若是她能配合一二,帮她一把也不是不可能的。

    栓子需要一个靠得过的人给张小明下套,而王丽也觉得在总一个人单飘着太危险,若是有一个警察在后面罩着,以后有个大事小情的,处理起来也容易,最起码不用提心吊胆的害怕被劳教了。于是,栓子稍稍透出点意思来,王丽立马就应了下来,两个人是一拍即合。

    今天,王丽一接到栓子的传呼,早早的就到了大富豪,张小明一进来就被她锁定了目标,张小明的一举一动都落到了王丽的眼中,刚刚那一场辣舞,就是专门跳给张小明看的。只是,让王丽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她搭讪勾引呢,张小明就主动找上门来了,这叫什么,这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104、抓个现行

    休息的时间很短,不过几分钟之后,音响里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有如金属摩擦一般音符声,就在人们以为接下来将再一场劲爆而又**的迪斯科时,沉重的音符嘎然而止,舞厅里的射灯,霓虹也在音符的停顿的一瞬间熄了火,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悠扬轻柔舒缓的舞曲和暗淡的,透着粉色的暧昧灯光。

    黑暗是最好的遮羞布,慢四的舞曲将一对对有暧昧,想暧昧,或者寻找暧昧的人引进了舞池,于是,借着偶然间晃过的粉色光线,只见舞池里紧紧相拥的有之,火辣亲吻的有之,上下其手的也有之。更有一阵阵的呻吟声,喘息声,嗔怪声随着音乐和舞步此起彼伏,整个舞场中呈现出一种极为靡烂的气息,张小明和王丽就隐藏在这些红男绿女当中。

    一个色中恶鬼,一个****。不对不对,应该是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一个要发泄**,一个是别有所图,彼此都带着目的,那诚意自然是没的说。当王丽纤细的手指在张小明的身上来回的抚摸,久经风月的张小明要是不明白其中的挑逗,那他可白活了,当即毫不犹豫的变被动为主动,沿着王丽凹凸有致的身体上下其手。想想也是,来这种风月场合的女人,都是来吊凯子的,一为钱,二为俏,偏偏对这两样,张小明都有着极大的信心,觉得拿下这个极品妞,已然成了定局。

    就这样,一场悠扬的舞曲将两个陌生的人联系到了一起,并且在你来我往中得到了迅速地升华。等到舞曲结束,张小明紧紧地拥着王丽而回,俨然把这个风骚入骨,闭月羞花的女人当成为了密不可为的战友,各种亲昵的动作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掩饰,丝毫没注意在那阴暗的角落里有一双阴厉的目光正在密切地关注着他,阴魂不散的麻杆削瘦的脸上展露了一丝不屑的冷笑。

    “丽丽,玩够了吗?要不要到楼上开个房间休息一下,然后找个地方继续宵夜……”一瓶红酒很快就见了底,看着眼前的美女,张小明的眼神变得越发的迷离,心中的骚痒,已经让他有了按耐不住的迹象,迫不急待的想要带着王丽去开个房间,提枪上马,发泄一下心中的**。

    “今天的客人多,可能没有客房了,对面的假日宾馆可能有,就是价格高了一点,我怕你……”大富豪是清江最大的风月场所,包娼包赌,龙蛇混杂,黑白通杀,这样的场子,背后有着极为强劲的背景,别说栓子就是一个小警察,就是换了他们的分局长,没有泼天的大案子,也不敢轻易到这里来抓人。所以,让王丽将张小明带到其他的宾馆,是栓子计划中的最重要的一环,做不到这一点,一切地计划都将成为泡影。

    “钱算个什么,别说开房,就是买房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事儿,这些你先拿着,今天玩好了,以后包你的场……”在美女的面前,张小明很霸气,从手包里抓出一叠钞票,连数都没数就扔到了王丽的面前,张小明觉得这种恢宏大气的出手,很有成功人士的谱,要的就是这种高高在上,让人崇拜的感觉。

    “老板你不但长的帅,出手还大方,妹子就喜欢你这种人中俊杰,今天晚上,妹子保证叫你舒舒坦坦的……”王丽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张小明这个凯子了,本来栓子要给他下套,王丽来配合,那是迫于形势,压根就没打算能拿到钱,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为了今后的生意能够顺畅一些,王丽也就认了。可没想到这张小明说精不精,说傻不傻,活还没干呢,先把钱甩了出来,而且貌似还不少,看着钱的份上,今晚说什么也让你爽完了再进去。

    姐爱俏,更爱钞,飞快的将桌上的钞票塞入小包,王丽欢喜的够呛,搂着张小明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风骚的模样,更让张小明的小腹下隐隐有一股热气在升腾,这个念头一起,张小明就有些迫不及待起来,**苦短,还是及时行乐的好,当即毫不拖泥带水的拉着王丽就往外走。

    ……

    假日宾馆的环境很好,宽大的圆床,粉色的房间,透着一种朦胧的气息,再加上王丽风骚入骨的发着嗲,彻底将张小明的**撩拔了起来,一进入房间就迫不急待的拥着王丽亲吻起来,一双大手更是伸进了王丽本就不多的衣服里,上下游走,到底是欢场老手,手段超群,或揉或按,或挑或勾,不过三两个回合下来,只见王丽酸眼含春,粉面含羞,身子一机灵,一股热流自双腿下喷涌而出,将张小明正在她手下游走的大手打湿了一片,却是来了一个小小的**。

    “老板,我来为您服务……”泄了一次火,王丽的意识重新清醒了过来,生怕误了栓子的大事,飞快地将手抓向自己身后,吱的一声轻响,拉链打开,白色的短裙悄然无声的落在了地毯上,粉色的内衣下遮掩着高耸的胸脯、苗条的身材和光洁的皮肤,看在张小明的眼晴里都快拔不出来了。

    “还等什么,来,我来帮你脱……”看着张小明一副色狼猪哥像的看傻了眼,王丽对自己的身材又有了几分的自恋,故意引诱张小明一般,在原地旋转了一个圈,然后装做没站稳一般一下子扑到了张小明的身上,双手上下挥舞,没两下子不但自己脱个净光,还把张小明的衣服扒了个干净。然后,借势一扑,顿时,两个人一起滚到了浪漫地大圆床上。

    张小明的心里很美,对于他这种色中恶鬼来说,玩到眼前的极品美女真是一种享受,不但身材好,长的漂亮,更玩的嗨,放得开,混身上下都骚浪到了骨子里,更让张小明满意的是,这美女很主动,居然玩起了女上男下式,骑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摇摆,身下一阵阵地舒爽感直冲入脑,眼前一双又白又大的**来回乱窜,晃的人直眼晕,而那种似是呻吟,似是痛苦的,似是欢快的**声更是一个劲的往人耳朵里钻,这让张小明觉得这钱不白花,更为自己身下的雄厚地资本暗暗得意不已。

    “咔嚓、咔嚓……”就在张小明爽到了极点,整个人有了一种骨头都要酥了的时候,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三名警察悄无声息的闯了进来,举着照相机好一通拍照,直把扭头观看的王丽和仰面抬头看个究竟的张小明拍了个仔仔细细。

    “啊……”突如其来的警察和闪光灯刺入人眼的突然,引来了王丽的一声高亢的尖叫,起又起不来,下又下不去,逃无可逃的王丽只能双手一捂脸,没羞没臊地趴到了张小明的身上。王丽若是不动还好,这一动可要了张小明的命了,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连在一起,王丽左扭右晃,一番疯狂的动作让张小明只觉的身下不由地一紧,层层的挤压感让他有了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脑袋轰的一声,一股热流自身下喷出,混身上下一阵地哆嗦,却是在警察到来的一刹那来了**。

    “起身,起身,把衣服穿上,挺大的姑娘也不要个脸,有手有脚的吃这口肮脏饭。还有你,他***,还爽起没完了……”栓子阴沉着个脸,从地上抓起王丽的衣服扔了过去。一扭头,看到张小明居然跟挺尸似的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却是还沉浸在**的余韵中,这一下,可把栓子气的够呛,毫不客气的照着张小明白脑袋上就是一巴掌,可怜张小明小兄弟上还带着一只安全套,在粉色的灯光下却是那么的显眼。

    “卖淫嫖娼,还抓了个现行,没什么的说的,跟我带回局里……”拿眼晴看着默默穿衣服的王丽和一脸呆滞的张小明,栓子脸上闪过一丝的笑意。这趟活干的漂亮,凭着手里的照片,再加上两个人的口供,张小明嫖娼的罪名就算坐实了,是死是活可就由自己说的算了。

    “警官,警官,我没违法,没有钱色交易,我们两个是处朋友,一时情难自禁,情难自禁……”眼看着栓子将嫖娼的大帽子罩在自己的脑袋上,张小明这才反映了过来,急忙强词夺理的向栓子解释了起来。

    作为一个有志于仕途,有着宏伟人生规划、雄厚家庭背景和优越工作的张小明来说,平白的多了一个案底,还是嫖娼这种最引人垢病的案底,这事若是见了光,自己的名声可就臭了,什么前途,什么仕途,都将成为泡影。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几个警察把大帽子罩到自己的头上。

    “嘿嘿,处朋友,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她是干什么的,家在哪住,你能说出来吗?不知道吧,哼哼,还处朋友,我呸!花蝴蝶,你跟他有没有钱色交易?照片我都照下来了,这回看你还怎么抵赖,上回你敢跟我耍无赖,还让老子出丑,这回要不把你送进去劳教三年,老子就跟你一个姓……”栓子看了一眼张小明,心中一阵的鄙视,这孙子还没傻到家,还知道要找理由拖脱。不过,那又怎么样,早就知道你会不认账,所有的后路早就给堵上了,你就是再能狡辩,也起不到一点的作用。

105、张家的门风败光了

    “嗯,花蝴蝶?好像不是冲自己来的,是为了这个丽丽,看来这个小姐是被警察盯上了,他们之间好像还有过节,妈的,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这事都能让自己碰上……”听着栓子得意的笑声,张小明的心沉到了谷底,不过很快张小明就从栓子的话里品味出了几分滋味来,感觉这事好像不是专门冲自己来的,既然不是冲自己来的,那就没准还有转机。

    “同,同志,我犯了错误,我认罚,求你高抬贵手……”事有转机,张小明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立刻从随身的口袋里抓出一大把现金直往栓子和另外两个警察的手里塞,在他看来钱可通神,何况是几个唯利是图,俗不可耐的警察呢,他们警察抓娼抓赌,不就是为了点罚款吗,只要这几位收了自己的钱,那一切都好办了。

    “干什么,干什么,想让我们犯错误吗?把钱收起来。不过,看你小子挺上道,还够敞亮,嗯,有钱就好办了,实话跟你说,这个臭娘们我们盯了她好几天了,上回被我抓着了个现形,哭着求我,我可怜她,让她把衣服穿上了,没想到这臭**翻脸不认人,提了裤子就不认账,让我在领导面前出丑。今天算你倒霉。不过,也没你什么大事,跟我回局里,做份笔录,交上罚款,就完了……”张小明屈服了,一切比自己设计的还要简单,栓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看也不看张小明塞过来的钞票,直接要带人下楼。

    “嗯,听这意思,是要整这个小姐,没自己什么事,还好,还好,做笔录就做笔录吧,悄无声息的做了笔录,交了罚款就能走人,总比闹的人尽皆之的要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嫖娼这事,传出去可是丢人现眼的,张小明可不敢跟栓子摆他县委书记公子的架子。

    而且,看到栓子两眼盯着自己手中的钞票直,眼神里直冒蓝光,摆明了就是冲钱来的,张小明也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做一份笔录,再给这几位警察塞点好处,这事也就压下来了。这么一想,之前的紧张也就没了,乖乖的穿起了衣服,悄无声响的跟在栓子后面。

    到了分局之后,笔录做的很顺利,张小明一心想着只要交了罚款就会没事走人,根本就没往下套、诈供上寻思,也浑没在意与他一起潇洒,一起上车的王丽在下车的那一刻起就没了踪影,不但配合栓子录完了笔录,还签了字,打了手模。看着笔录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张小明的大名,栓子乐了,描了一眼满脸慌恐颓废的张小明道:“你,在这等着,老实点,我去找领导签字……”

    “照片笔录都拿齐了,你还想出去,等着吧,明天早上,看你怎么死……”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一脸笑容的栓子带着笔录扬长而去,之前连唬带骗给张小明交了罚款就能走人的承诺,自然是不做数的,人还没出审讯室就抛到了脑后。

    “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交了罚款就放人吗……”倦坐在拘留室的角落里,张小明左等右等都不见栓子回来,心里又变得提心吊胆了起来,又惊又怕之下,身上一阵阵地直冒冷汗,拘留室里又阴又冷,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混身上下就打起了摆子。这货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小人,平日里有他老爹罩着,那是趾高气扬,这会贪上了事,背后没了撑腰的,整个人就变成了面团。

    “这孙子,都这时候了,居然还能睡得着。哼哼,睡吧,睡着了总比瞎折腾的好……”祈祷没有效果,办案的警察一去不返,疲惫的感觉却是一阵阵的袭来。跟王丽大战了一场,浑身的精气神都快被榨干了,紧接着又是做笔录,又蹲小号的,折腾了大半夜,加上又惊又怕,就张小明瘦弱的小体格,哪禁的住如此地折腾。

    因此,不过个把小时之后,张小明就熬不住了,倦在椅子上沉沉地睡了过去。看到这一幕,一直在外面偷偷观察张小明的栓子笑的更甜了,当了一年多的警察了,还没看到这么配合的嫖客,一唬一吓就彻底熊了,忍不住的在心里诽议着,等事情办完了,可以考虑给张小明发一个最配合警察办案的最佳嫖客奖。

    “张小明,出来,签了字,你就可以走了……”咣当的一声门响,将睡梦中的张小明惊醒了,张开朦胧的睡眼,顺着传来的声音望去,看着站在门口,有如凶神恶煞一般的栓子和透亮的天色,张小明忍不住的就是一机灵,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在拘留室里呆了一夜。

    “啊!妈,沈局长……”听到自己可以出去了,张小明呆滞的目光渐渐地有了些生气,脸上也不由地泛起了几分的喜色。不过,看到栓子脸上那戏谑的笑容,直觉告诉张小明似乎哪块不太对劲,正是这种感觉冲淡了他心头的喜色。

    战战兢兢的跟在栓子的身后,一走出拘留室,张小明就被出现在眼前的人惊呆了,除了几个办案的警察在场之后,老妈,民政局的沈局长,社保办的林主任竟然都在场,老妈自己的目光中闪烁着愤怒,而沈局长和林主任的眼中流露出的却是兴灾乐祸的戏谑,几种目光交织在一起,羞愧的张小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完了,局长,老林都来了,这事怕是遮不住了,从此怕是没脸抬头见人了……”

    栓子的事办的够绝,将张小明关了一宿之后,这还不算完,一大早又把电话打到了郊县民政局办公室,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让民政局的领导来领人,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了张小明在清江嫖娼,估计有不了几分钟就会传遍整个效县。

    而事实上,也正如栓子预期的一样,电话打到了民政局,接电话的办事员也是个楞头青,听到栓子的话以后,以为栓子在跟他开玩笑,甚至是在恶意中伤张小明,在他看来,张小明是堂堂县委副书记的公子,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多少漂亮的大姑娘削尖脑袋的往张小明白怀里扎,哪还用跑到清江却干嫖娼这种龌龃事,顿时扯着嗓子的跟栓子叫骂了起来,嚎叫的声音简直响彻了整层楼。却没想到,电话另一头的栓子好悬没把嘴笑歪了,巴不得这楞头青把嗓子扯的大一些,更大一些,声音越大,听到的人越多,正是栓子想要达到的效果。

    “来,小张,在这里签个字,你就可以回去了。今后一定要吸取教训,年纪轻轻地,少去哪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好人都要学坏了……”张小明出了事,哪怕是不太光彩的事情,那也是张书记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民政局的领导自然不能视而不见。很快沈局长就联系到了张小明的家人,这才有了一行人一起赶到清江的结果。

    张效严到底是县委副书记,虽然儿子做出了丑事,害怕丢脸而没有亲自来,但这人脉啥的果然是不是盖的,几个电话就找到了相关领导出面沟通,刑警队的教导员张放苦巴巴地跑来出头,就是这种沟通的结果,不过就是一件治安事伯,对张放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大事,自然没口子的答应帮忙。不过,拿过笔录来一看,张教导员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同样违法的王丽已经杳无踪影了,可办案人员却单单把张小明留了下来,各种笔录都做了个周全,成了此事的主要责任人,这手法,摆明了就是下面的人在钓鱼执法。不过,明知道这里面有猫腻,教导员也不会说出来,所谓官官相护,钓鱼执法就是队里来钱的道,本身就是引人垢病的事情,若是指了出来,同事得罪了,当事人的家属也不买好,纯属里外不是人的事情。倒不如帮忙把案底消了,既不得罪同事,又落下了人情,大家你好我好全都好。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张教导,今天可麻烦你了,稍候我一定把你的帮助跟老张说清楚,他日必有重谢……”看着儿子垂头丧气的跑了出去,张小明母亲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夫妻俩都是强人,要强了一辈子,替儿女打下了大好的基础,偏偏两个孩子就没一个争气的,姑娘红杏出墙,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若非自家势大,压着李一冰半头,只怕这日子早就过到头了。

    而对于张小明,两口子可是一直寄予厚望的,居然又倒在了作风问题上,还是最让人瞧不起,最引人垢病的嫖娼,张小明的母亲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凭着自家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哪怕是勾勾手,丢个眼神,都有大把的姑娘冲上来,还用得着花钱去跟那些肮脏的妓女找乐子。这事估计又是遮掩不住了,张家的门风算是让这两个孩子给败坏光了。

106、想要的效果达到了

    张小明病了,病的很严重,昏头昏脑的胡言乱语。想想也正常,上半夜当新郎,忙乎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的精神都亢奋到了极点。可还没等消停一下呢,就被直接拉进了分局的小号里,连唬带骗,又是询问,又是做笔录的,好玄没把张小明吓出毛病来。这又惊又怕,小号里又阴又冷,在大喜大悲之下,张小明称得上是饱受精神和**的双重折磨,单薄的小体格能抗得住才叫怪了。

    这还不算完,张小明在回到家之后,这里的电话就没断过,一干损友纷纷打来电话,求证的有之,开导的有之,同好相约的更有之,若是没有进警局这一档子事,就是这些电话都会让张小明骄傲上一阵子,能泡妞,能泡到妞,能泡到极品妞,那是能力和魅力的一种表现,哪个成功的男人跨下都有几个甘于牺牲的女人,大体上可以算做功勋和荣誉的。

    但是这份荣誉里可不包括金钱和**的交易,那是没能力,没水平的人才会做的事情。而且有些话好说不好听,华夏从本质上说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国家,对于嫖娼这档子事,更多人的理解是只有那些卑鄙下流,人品低下,伤风败俗的浪荡子才能做出的事情,无疑张小明的行为,已然被扣上了这样的一个名头,人品算是彻底崩溃了。

    更重要的是张小明以为自己的这个嫖的行为,仅仅局限在小范围之中的人知晓,可这些电话没完没了的打来,说明自己的行为已经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大街,这让张小明仅有的一点幻想彻底破灭了。要知道张小明可是有致于仕途的,没有了人品,又坏了名声,哪怕他老子再手眼通天,在整个效县,又有哪位领导敢重用他。

    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没了,指点江山的豪迈没了,内心中最后一点坚持也没了。于是,又羞又臊,又病又吓,又着急,又上火的张小明病倒了,病的很严重,不过半天的时间整个人就变的面如缟素,双目无神,四肢无力,脚步虚浮,就跟得了老年痴呆症一般。

    “栓子,麻杆,王楚,这段日子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了。来,咱哥几个共同走一个……”下班以后,安平带着王楚回到了清江,跟栓子和麻杆碰了头,给张小明挖坑设套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只将张效严的注意力从隆兴镇转移了出去,就是整个郊县领导干部的注意力都被张家父子吸引了过去,如此成绩,哪能不喝上几蛊庆祝一二。

    一直在密切关注张小明动态的安平也没闲着,在得知张小明被其母亲和单位的领导领了回去以后,唯恐天下不乱的让王楚安排几个能说会道的族亲赶到了县里,将张小明清江**被抓的段子四下里传扬,不过一天的功夫就传的路人皆知,而张小明这个名字的上口率,远远超过了他当副书记的老子。所以,张小明能迅速地名扬郊县,跟安平的推波助澜有着直接的关系。

    “哈哈,哥,亏你还把那孙子当回事,整的我严阵以待,以为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结果一见面啊,太让人失望了,这孙子,太面了,一进了分局,两条腿就抖个不停,好玄没跪在我面前求饶。我就纳闷了,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张书记是什么品行我不清楚,但能做县一级领导的人,想来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怎么生出的儿子这么窝囊呢……”栓子喝酒是部队的做派,豪爽粗俗,讲究的是手到杯干,一看到安平张罗喝酒,根本不用劝,一扬脖一杯酒就下了肚子,更拿着张小明糗事来下酒,引得麻杆和王楚嬉笑不已。

    “栓子,不要顺嘴胡说,张小明是算不得什么人物,但也不是易与之辈,生活在政治家庭,见惯了尔虞我诈,手段绝不会比任何人差,路子保证比我多,若是摆明了车马,直来直去的跟他过招,或者事先让他有些准备,输的定然是咱们……”给张小明挖坑,看似轻松惬意,几乎没怎么耗费周折就把甩给拿下了,但没有人比安平更清楚成功的背后到底有多少坚辛。

    要知道,若不是安平事先摸清了张小明的品性,又派麻杆盯了一个多月的梢,摸清了他的活动规左,更有栓子在破门而入的一刹那给他拍了照片,然后趁他在惊魂末定,头脑一时没转过来弯的时候,连唬带骗的拿到了他的口供,掐住了他的把柄,若非因为这几方面的要素都累加到了一起,又哪能那么容易。张小明又不傻,想要没凭没证地就想要逼他就范,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给张小明挖坑,是在以有心算无心之下才取得成功的,毕竟背地里下绊子,使手段,用阴招祸害人,总是让人防不胜防的。而若是张小明再多点流连难场的经验,或者是稍稍多点警惕心,不被女色迷昏了眼,想要让他上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栓子兄弟,安镇长这话说的对,做人要有自信,但千万不能自大。特别是你这种骄傲的心理更要不得。要知道,就是狮子搏兔,也要倾尽全力,达到一击必胜的效果。可看看咱们几个不但比不上狮子,就是比做猎狗都有些够不上边,而反过来看,张小明也不是兔子,非但不是,反倒比狮子更危险,毕竟他的老子是郊县的副书记,他说一句话,就能决定很多人的前途和命运,咱们几只小虾米,捆在一起都不够人家一勺烩的……”王楚看得出来,栓子的性格比较粗犷,也不像是什么有知识,有内涵的人。但是,栓子能参与到安平的计划中,更在其中起着关键作用,王楚再笨,也知道栓子是安平信得过的兄弟,更有处处提点他,培养他的意思。

    所以,跟栓子打好关系,才能更好的融入到安平的圈子里,要知道王楚头脑很灵活,始终密切关注着安平的一举一动,对安平的能力和水平很是敬佩,安平的年纪虽小,却能够每每大手笔运作,阴谋阳谋,手段手腕层出不穷,次次都取得了成功,更难得的是安平用一年的时间就当上了副镇长,走到了自己无法企及的位置,跟着这样的人混,前途可想而知。

    “栓子,王哥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再有,刚才你说的话打住,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提及这件事,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今后有时间多看看书,现在从中央到地方,在用人导向上都发生了转变,提倡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你若是自身业务不过硬,学历不过硬,只靠着拉帮结伙,喝酒打牌,你永远都进步不了……”安平和栓子从小一起长大,对于栓子很了解。知道栓子的人品不坏,本性也不坏,当了一年多的刑警,见多了社会的阴暗面,仍然能保持着他的率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如今这个社会,就是一个人吃人,人踩人的社会,任何一个集体中都存在激烈的竞争,不是你踩我,就是我踩你,你若不想被人踩下去,那就只能踩着人往上爬。从这一个层面上说,栓子是比较欠缺的。所以,无论是之前手把手教栓子如何执行计划,还是现在总结归纳经验教训,都是安平提点栓子的一个过程。

    “中,回头我就报个法律班去学习,我妈还指着我能混个一官半职的光宗耀祖呢……”率真有率真的好处,栓子知道自己不是玩心眼的料,那就用听安平的,用笨方法,笨路子去促进自己提高,虽说会走一些弯路,时间长也要慢上许多,但胜在根基扎实,稳当,更不容易犯错误。两边一比较,栓子倒是更倾向安平的意见。

    “另外,我还有一个事要麻烦你,天安区有一个开阳经贸公司,你帮我打听一下,这家企业是什么路子,越详细越好……”张小明倒了,张效严的视线转移出去了,一时半会顾不上关照隆兴镇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安平就该集中精力应对李一冰了。

    自打借着张效严的势,压住了白娅茹一头,李一冰就像一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气焰变得更加嚣张了。而且,在白娅茹的默许下,李一冰根本就没向党委会申请讨论,就自作主张的将隆兴煤矿拿了出去进行招商引资。别说,不知道是他那便宜老丈人张效严给出的力,还是他那便宜的纯连襟管兴诚给使了劲,总之还真让他给挖来了一家企业要向隆兴煤矿注资重新恢复生产,就是安平要栓子打听的平阳经贸公司。

    对于这家企业,就开办在清江市天安区,据说企业的位置距离清江福利院不过一千米,可以说就开在安平的鼻子低下,可奇怪的是,从小就跑遍天安区大街小巷的安平,偏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家企业的名字,仿佛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透着几分的诡异,这让安平有些摸不清楚来路。

107、姐弟夜话

    隆兴煤矿,虽说够不上大中型企业的门槛,但也不是那种只有三两口井眼的小煤矿,若是谁承包下来,从安全生产,后勤保障,设备更换维修等多方面,不说投入资金需要几百万,上千万,但启动资金至少也要达到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以清江市几家著名的工矿企业所具备的实力来看,能一次性拿出如此多启动资金的还真不多。

    连清江著名的工矿企业都不具备注资隆兴煤矿的实力,那这个名不见经传,甚至可以说是平空冒出来的平阳经贸公司是否具备这个实力,安平很怀疑。因此,很有可能就是李一冰拉到的这个企业是个皮包空壳公司,玩的仍然是左手交右手,倾吞国有资产的把戏。

    吕大龙等人把隆兴煤矿转给了王百万,从中收取股份分红,中饱私囊,虽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安平多少还能接受,抛开了个人得好处这事不算,单说王百万是隆兴镇土生土长的大户,众多的产业都在隆兴镇,属于知根知底,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那种人,哪怕心再黑,手段更辣,也不可能把隆兴煤矿折腾没了,但是若换成了皮包公司,说不准什么时候,隆兴煤矿的产权就换了人也说不定,甚至很有可能这企业的法人就变成了李一冰的亲属,或者是其他与之有特殊关系的人,这才是安平心里所担心的问题。

    原本和白娅茹和吕大龙等人商量,关于隆兴煤矿的问题,大家都不过问,任由李一冰随意去折腾,等转过年来,再一次清算总账,这种消极的态度有好处,没有经过常委会决议,就胡乱上马的项目,出了什么问题都是他李一冰的事情,大家不用跟着担责任。

    但这事也有坏处,那就是大家都不参与,不过问,其中诸多细节除了李一冰以外,谁都不清楚,这就造成了李一冰主导了隆兴煤矿的经营权转让,真出了问题,安平可以肯定,保证没他李一冰什么责任,就是需要他承担责任,凭他的便宜老丈人多年来拉起的关系网络,也奈何不了他一二,了不得就是拍拍屁股走人,最终损失的还是隆兴镇的利益。

    “安平,起来,我给你做了酸辣汤,起来喝下去,醒醒酒……”安平的酒量很好,但也架不住栓子和麻杆这两个酒鬼的频频举杯,回到福利院以后,脑袋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思考着隆兴镇的工作,半天也不出一个头绪来。好在春红姐体贴,特意煮了一碗酸辣汤端了过来,眼中尽是一片心疼。

    “呼,春红姐,你煮的汤就是好喝,就凭这手艺,要是出去开个饭馆,什么清江食府啊,龙王阁啊,都得被你挤黄了……”一碗汤倾泄而下,安平直感觉肚子里热乎乎的,原本胃中灼热感似乎减轻了不少,看到春红姐一脸的担心,安平有些不意思,借着酸辣汤的味道转移起了话题。

    “安平,不是姐说你,你一门心思的要干好工作,这姐理解,可你不能因为工作就把身体拖跨了,整天这么喝酒,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还有,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终身大事也不能拖了。前几天,红佳到家里来,跟我抱怨说一整一个月都看不到你的影,你家红佳图于啥,不就是图个稳当日子吗?你这么冷落人家,不让人心寒吗……”自打安平参加了工作,整个人迅速地成熟了起来,不但工作干的风声水起,更帮着自己攒下了不菲的家业,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弟弟,春红姐是做梦都要笑醒了。只是,这钱多了,日子好了,安平非但享受不到,反倒更加忙碌起来,连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这在春红姐看来,简直就是耽误了终身大事。

    “嗯,这段日子镇里的事情太多,也没时间去找红佳,再过几天就好了,等粮食收完了,我就去县里好好陪陪她,红佳的性格很好,你别看她嘴上不饶人,但对我的工作很支持……”春红姐说的没错,这段日子只顾得和李一冰、张小明斗法了,根本就没时间去找李红佳,也难怪她会跑到春红姐这里来叫屈。不过,此风不可长,下次见到这小妮子,得好好惩罚她一下,必须得让她懂得规矩。

    “你别总在那打马虎眼,别以为你在镇里的什么事我都不清楚。安平,听姐的话,成家立业,不成家,哪来的事业,红佳这姑娘不错,你们好好相处,等时机成熟了,姐就张罗着把喜事给你们办了……”春红姐可是一个过来人,哪还听不出安平话里的敷衍,这脸色就是一沉。不过想到安平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单位更是一言九鼎的领导,话说的太狠了,逼迫的太紧了,反倒不利于劝说,这语气不由地又是舒缓了下来,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春红姐,你说什么呢,我在镇里挺好的,也没什么事,你别一天到晚的瞎操心……”春红姐一边催促着自己结婚,一边若有所指的说知道自己在镇里的事?她知道的是什么事,这话听着怎么感觉话里有话呢?安平的心里就是一惊。

    安平担心的无非就是和白娅茹之间的私密事,虽说两个人都是单身,不怕被人说三道四,但白娅茹毕竟还顶着洪家媳妇的名头,事情若是见了光,安平无所谓,但白娅茹,甚至是白家都将承受来自洪家的压力,白娅茹对自己情深义重,自己哪能那么自私的将她放在火烤。

    更重要的是,自己和白娅茹之间的交往,连春红姐都知道了,那是不是整个隆兴镇的人都知道了,亏得自己还以为做的很隐蔽,这不成了掩耳盗铃的笑话吗。刹那间,安平的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又担心,又害怕,又尴尬,又羞愧地无地自容。

    “你还嘴硬,真以为我眼睛瞎了,你从小就是我抱大的,肚子有几个蛔虫我还不知道,上次白书记来厂子里帮着协调供电的事,你看她的眼神,说话的腔调,还有勾勾搭搭的小动作,你敢说你俩之间没事?安平,听姐的话,白书记长的漂亮,对你也好,这姐都知道,但白书记毕竟是比你大好几岁呢,还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你们两个在一起不适合……”春红姐没什么文化,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生活的坚难让她深有感触,既然在社会中生活,就要承受来自社会中的压力,从哪方面看,安平和白娅茹之间都是一个无法让人接受的禁忌,所谓舌头底下压死人,安平还年轻,事业又顺风顺水,有着大好的前途,春红姐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安平就这么被毁了。

    “对不起,春红姐,让你跟着担心了。不过,我已经长大了,感情的事情,我能处理好……”自己从小是春红姐抱大的,有什么想法,是什么心思都逃不过她的眼睛,除了她别人也不具备这么细致的观察能力,这就等于和白娅茹之间的事情还没见光,这让安平的心放下了不少。不过,对于春红姐的猜测,安平没有解释,也没有刻意的去掩饰,若是春红姐不知道,安平不会去说,但她知道了,那也就知道了,人分亲疏远近,对于从小将自己带大,亦母亦姐的春红姐,安平没必要去掩饰什么。

    “安平,你从小就被遗弃了,命苦的很,多一个女人心疼你,姐还巴不得呢。不过你现在进了机关,又当了领导,做什么事情都要注意影响,可不能因为感情问题而影响了前途啊……”安平能将自己的话听进耳朵,记在心里,春红姐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安平怎么去处理自身感情的事情,以春红姐的经验,还真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索性任由安平自己处理好了。

    “谢谢姐,最近厂子怎么样,我这工作挺忙的,也没时间帮你,让你受累了……” 总算把春红姐遮掩过去了,安平轻轻地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密布的细汗,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立刻将话题转移到了纸箱厂的生产经营上,生怕春红姐再在自己感情的问题上纠缠不休。

    “厂子挺好的,都上了轨道,生产上你姐夫一个人就能顶得的住,我就是管管财务,卷烟厂那边打款很及时,基本上不用催,到时间就付款,我倒没什么累的。就是咱们帐上的净利润越来越多了,厂子的生产又达到了极限,若是不利用起来,就那么放着,实在有些可惜了,你看看,咱们是不是再找个项目,把这闲钱都利用起来……”提起厂子,春红姐的眼睛就是一亮,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微笑。纸箱厂虽然不大,但安平可联系上了郊县卷烟厂这个大户,仅是供应卷烟厂的纸箱这一块,就够春红姐赚个盆满钵满的了。只是这钱多了,烦恼也多了,一向精打细算,勤俭持家的春红姐看到账上大把的钞票,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108、大坑

    隆兴煤矿,虽说够不上大中型企业的门槛,但也不是那种只有三两口井眼的小煤矿,若是谁承包下来,从安全生产,后勤保障,设备更换维修等多方面,不说投入资金需要几百万,上千万,但启动资金至少也要达到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以清江市几家著名的工矿企业所具备的实力来看,能一次性拿出如此多启动资金的还真不多。

    连清江著名的工矿企业都不具备注资隆兴煤矿的实力,那这个名不见经传,甚至可以说是平空冒出来的平阳经贸公司是否具备这个实力,安平很怀疑。因此,很有可能就是李一冰拉到的这个企业是个皮包空壳公司,玩的仍然是左手交右手,倾吞国有资产的把戏。

    吕大龙等人把隆兴煤矿转给了王百万,从中收取股份分红,中饱私囊,虽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安平多少还能接受,抛开了个人得好处这事不算,单说王百万是隆兴镇土生土长的大户,众多的产业都在隆兴镇,属于知根知底,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那种人,哪怕心再黑,手段更辣,也不可能把隆兴煤矿折腾没了,但是若换成了皮包公司,说不准什么时候,隆兴煤矿的产权就换了人也说不定,甚至很有可能这企业的法人就变成了李一冰的亲属,或者是其他与之有特殊关系的人,这才是安平心里所担心的问题。

    原本和白娅茹和吕大龙等人商量,关于隆兴煤矿的问题,大家都不过问,任由李一冰随意去折腾,等转过年来,再一次清算总账,这种消极的态度有好处,没有经过常委会决议,就胡乱上马的项目,出了什么问题都是他李一冰的事情,大家不用跟着担责任。

    但这事也有坏处,那就是大家都不参与,不过问,其中诸多细节除了李一冰以外,谁都不清楚,这就造成了李一冰主导了隆兴煤矿的经营权转让,真出了问题,安平可以肯定,保证没他李一冰什么责任,就是需要他承担责任,凭他的便宜老丈人多年来拉起的关系网络,也奈何不了他一二,了不得就是拍拍屁股走人,最终损失的还是隆兴镇的利益。

    “安平,起来,我给你做了酸辣汤,起来喝下去,醒醒酒……”安平的酒量很好,但也架不住栓子和麻杆这两个酒鬼的频频举杯,回到福利院以后,脑袋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思考着隆兴镇的工作,半天也不出一个头绪来。好在春红姐体贴,特意煮了一碗酸辣汤端了过来,眼中尽是一片心疼。

    “呼,春红姐,你煮的汤就是好喝,就凭这手艺,要是出去开个饭馆,什么清江食府啊,龙王阁啊,都得被你挤黄了……”一碗汤倾泄而下,安平直感觉肚子里热乎乎的,原本胃中灼热感似乎减轻了不少,看到春红姐一脸的担心,安平有些不意思,借着酸辣汤的味道转移起了话题。

    “安平,不是姐说你,你一门心思的要干好工作,这姐理解,可你不能因为工作就把身体拖跨了,整天这么喝酒,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还有,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终身大事也不能拖了。前几天,红佳到家里来,跟我抱怨说一整一个月都看不到你的影,你家红佳图于啥,不就是图个稳当日子吗?你这么冷落人家,不让人心寒吗……”自打安平参加了工作,整个人迅速地成熟了起来,不但工作干的风声水起,更帮着自己攒下了不菲的家业,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弟弟,春红姐是做梦都要笑醒了。只是,这钱多了,日子好了,安平非但享受不到,反倒更加忙碌起来,连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这在春红姐看来,简直就是耽误了终身大事。

    “嗯,这段日子镇里的事情太多,也没时间去找红佳,再过几天就好了,等粮食收完了,我就去县里好好陪陪她,红佳的性格很好,你别看她嘴上不饶人,但对我的工作很支持……”春红姐说的没错,这段日子只顾得和李一冰、张小明斗法了,根本就没时间去找李红佳,也难怪她会跑到春红姐这里来叫屈。不过,此风不可长,下次见到这小妮子,得好好惩罚她一下,必须得让她懂得规矩。

    “你别总在那打马虎眼,别以为你在镇里的什么事我都不清楚。安平,听姐的话,成家立业,不成家,哪来的事业,红佳这姑娘不错,你们好好相处,等时机成熟了,姐就张罗着把喜事给你们办了……”春红姐可是一个过来人,哪还听不出安平话里的敷衍,这脸色就是一沉。不过想到安平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单位更是一言九鼎的领导,话说的太狠了,逼迫的太紧了,反倒不利于劝说,这语气不由地又是舒缓了下来,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春红姐,你说什么呢,我在镇里挺好的,也没什么事,你别一天到晚的瞎操心……”春红姐一边催促着自己结婚,一边若有所指的说知道自己在镇里的事?她知道的是什么事,这话听着怎么感觉话里有话呢?安平的心里就是一惊。

    安平担心的无非就是和白娅茹之间的私密事,虽说两个人都是单身,不怕被人说三道四,但白娅茹毕竟还顶着洪家媳妇的名头,事情若是见了光,安平无所谓,但白娅茹,甚至是白家都将承受来自洪家的压力,白娅茹对自己情深义重,自己哪能那么自私的将她放在火烤。

    更重要的是,自己和白娅茹之间的交往,连春红姐都知道了,那是不是整个隆兴镇的人都知道了,亏得自己还以为做的很隐蔽,这不成了掩耳盗铃的笑话吗。刹那间,安平的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又担心,又害怕,又尴尬,又羞愧地无地自容。

    “你还嘴硬,真以为我眼睛瞎了,你从小就是我抱大的,肚子有几个蛔虫我还不知道,上次白书记来厂子里帮着协调供电的事,你看她的眼神,说话的腔调,还有勾勾搭搭的小动作,你敢说你俩之间没事?安平,听姐的话,白书记长的漂亮,对你也好,这姐都知道,但白书记毕竟是比你大好几岁呢,还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你们两个在一起不适合……”春红姐没什么文化,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生活的坚难让她深有感触,既然在社会中生活,就要承受来自社会中的压力,从哪方面看,安平和白娅茹之间都是一个无法让人接受的禁忌,所谓舌头底下压死人,安平还年轻,事业又顺风顺水,有着大好的前途,春红姐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安平就这么被毁了。

    “对不起,春红姐,让你跟着担心了。不过,我已经长大了,感情的事情,我能处理好……”自己从小是春红姐抱大的,有什么想法,是什么心思都逃不过她的眼睛,除了她别人也不具备这么细致的观察能力,这就等于和白娅茹之间的事情还没见光,这让安平的心放下了不少。不过,对于春红姐的猜测,安平没有解释,也没有刻意的去掩饰,若是春红姐不知道,安平不会去说,但她知道了,那也就知道了,人分亲疏远近,对于从小将自己带大,亦母亦姐的春红姐,安平没必要去掩饰什么。

    “安平,你从小就被遗弃了,命苦的很,多一个女人心疼你,姐还巴不得呢。不过你现在进了机关,又当了领导,做什么事情都要注意影响,可不能因为感情问题而影响了前途啊……”安平能将自己的话听进耳朵,记在心里,春红姐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安平怎么去处理自身感情的事情,以春红姐的经验,还真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索性任由安平自己处理好了。

    “谢谢姐,最近厂子怎么样,我这工作挺忙的,也没时间帮你,让你受累了……”总算把春红姐遮掩过去了,安平轻轻地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密布的细汗,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立刻将话题转移到了纸箱厂的生产经营上,生怕春红姐再在自己感情的问题上纠缠不休。

    “厂子挺好的,都上了轨道,生产上你姐夫一个人就能顶得的住,我就是管管财务,卷烟厂那边打款很及时,基本上不用催,到时间就付款,我倒没什么累的。就是咱们帐上的净利润越来越多了,厂子的生产又达到了极限,若是不利用起来,就那么放着,实在有些可惜了,你看看,咱们是不是再找个项目,把这闲钱都利用起来……”提起厂子,春红姐的眼睛就是一亮,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微笑。纸箱厂虽然不大,但安平可联系上了郊县卷烟厂这个大户,仅是供应卷烟厂的纸箱这一块,就够春红姐赚个盆满钵满的了。只是这钱多了,烦恼也多了,一向精打细算,勤俭持家的春红姐看到账上大把的钞票,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109、阴谋的味道

    春红姐所谓的有钱,不过就是这几个月纸箱厂的利润,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四十万的流动资金罢了,这钱在节衣缩食的普通老百姓来说是笔巨款,但用在企业发展上,项目规划上实在是九牛一毛,当不了多大的作用。所以,春红姐的烦恼,安平还真解决不了。

    不过,对于安平来说,这笔钱也不是小数目,就这么闲置着,实在有些可惜,思来想去的,还真让安平想个路子出来,将纸箱厂的面积扩张,说白了就是圈地。如今经济发展了,房地产市场都放开了,不论是党政机关,还是企事业单位,福利房,供应房什么的都取消了,今后的房子说不得要越来越紧俏,华夏的人全世界最多,但居住的地方始终都是那么大,趁着现在房地产市场刚刚起步,先圈上几块地,不论是为了今后扩大生产,还是搞实体开发,前景都十分看好。

    当然了,这个路子需要长时间的运作,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安平也就是随口一提,至于怎么操作,那就是春红姐的事情了。面对春红姐的愤怒,安平对自己的不负责,扔下了一句我是领导,领导只抓决策,不管执行之后,果断地落荒而逃。

    “哎,老弟,听说了吗?县里出了个新段子,咱们镇的那位可又声名远播了……”早上一回到隆兴镇,吴铁强就窜进了安平的办公室,神秘兮兮的脸上带着一抹的窃笑。这货跟方红接触的时间长了,别的没学会,背地里传小话,编排八卦新闻的本事见长,动不动就跑到安平这来传播点小道消息,每每看到安平的诧异的表情,很有一种满足感。

    “新段子?那位?哪位啊,老李……”一看到吴铁强的人影,安平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张小明的段子。吴铁强在县里有他自己的消息渠道,如此轰动的新闻,他不可能不接到消息,回来跟自己显摆,就是要满足一下他心里的恶趣味。吴铁强想不到,张小明的段子,安平早就知道,不但知道还是段子的始作俑者。不过,这事就没必要告诉他了,所以安平歪着脑脑,装作一头雾水的配合起吴铁强的神秘兮兮来。

    “嘿嘿,昨天张书记的儿子,也就是李一冰的小舅子,在清江**被分局搂进去了,丢人都丢到家了。县里有好事的人编了个顺口溜,说是张效严,真希罕,儿子能**,姑娘会养汉……”成功的吸引了安平的目光,吴铁强的脸上呈现出几分小得意,扬着个脸声情并茂的编排起来,那表情,就跟他亲眼见证了什么一般。

    “噗,这是谁编的啊……”听到了编排张效严的顺口溜,安平刚刚灌进嘴里的一口茶飞喷而出,好玄没喷到吴铁强的脸上。王氏宗族有能人啊,安平不过是让王楚安排几人能说会话的族人传传瞎话,谁想这段子到了他的嘴里,居然还做了加工,得到了升华,浅显易懂,朗朗上口不说,更把安平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都编排了出来,这一会,张效严算是躺着中枪,替子女受罪了。

    “什么谁编的呢,这是真事好不,民政局的沈局长亲自到市里领的人,全县都传开了,张书记没露面,贪上这样的儿子,哪个家长能丢起那个人。不过,我听说昨天晚上张书记就请了假,带着他儿子的档案,连夜去了省里,估计是替他的宝贝儿子安排后路去了……”看得出来,吴铁强的信息渠道很强大,传播的消息远远不只一个段子那么简单,更把张效严一家后续的动作都打探了出来,这份能耐,安平自愧不如。

    “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个当领导的好爹帮着擦屁股就是好啊,什么事都给包办了,连做了错事,摔了跟头都能毫发无伤……”能把张效严的注意力从隆兴镇转移出去,安平很高兴,但是没能一脚把张小明踩死,安平又感到很遗憾。

    不过想想也正常,张书记是县里资格最老的副书记,当了半辈子的领导,无论是在市里,还是在省里,人脉自然是少不了的。而且处理杂难问题的经验更是没的说,眼看着张小明的段子弄的路人皆知,立刻调出了档案,显然是要把张小明调到外地去,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和工作,这招釜底抽薪的招子,用的真是够老到。

    “可不吗?若是一般的干部贪上这事,不说开出公职,只怕也要背个处分,这一辈子算是前途无望了,可落到张书记的手上,一走了之,屁事没有,咱们这些草根是比不了啊……”安平的话同样引起了吴铁强的感慨,原本还有些兴灾乐祸的表情,居然变得落寞了起来。

    “不过,领导就是再有能力,也做不到一手遮天的,特别是在咱隆兴镇,没有实打实的成绩,就想窜起上位,那是不可能的。就拿李一冰来说,来到镇里也有段时间了,屁个成绩都没有,别说上位了,就是能不能站住脚都是两说,若是老吕在换届的时候再给他来上一下子,保准他就翻车,他老丈人就是再有能力,也是白扯的事,咱等着看热闹就是了……”话风一转,吴铁强又把目标瞄准了李一冰,言语中带着几分兴灾乐祸的恨意。

    “这事倒是有可能,不过,刚才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带着两个人出门,说是带客商去隆兴煤矿看现场,别说老李这作风,倒有点立竿见影,雷厉风行的意思……”听到了吴铁强又把话题转到了李一冰身上,安平有点摸不清他的意思,急忙又把话题又抢了回来。

    对于吕大龙,吴铁强要在选举上给李一冰挖坑的事,安平打定了主意不参与,自己一不为名,二不为利的,既不贪图煤矿的那点分红,又不想踩着李一冰上位,没必要跟这些人搅和到一起去。就是退一万步讲,掀翻了李一冰,也轮不到自己做镇长,掺和进去,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屁个立竿见影,王百万鬼精鬼精的,打娘胎里就会做买卖,不过十来年的时候,就积攒下了若大的家底,你当他是傻瓜吗?不知道煤矿里的煤挖出来就是钱吗?放到哪撂荒长草也不去开采?李一冰说要,他像甩包袱似的恭手就送?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我跟你说,隆兴煤矿改制转让以后,避风头这事有,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关键的问题是煤矿里有个弯道,是个技术难题,重新架设坑道的话,投入太大,不架设的话,安全生产没保证……”语不惊人死不休,坑道里有安全隐患可是隆兴煤矿的大秘密,外人根本无从得知,若非吴铁强一门心思的想要安平说动白娅茹有所倾向,怕是今天也不会跟安平说出实话来。

    前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故出了不少,人也死了不少,不过死的都是不知深浅的外乡人,煤矿安抚工作做的到位,私下里都解决了,从来没有一块鼓起包来。民不举,官不纠,矿工的家属不闹,镇里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乐得清闲。所以,在外人看来,隆兴煤矿就是经营管理不善造成的倒闭,跟安全生产没有一点的关系,这个误会也直接影响了安平对隆兴煤矿的认知。

    “就胡闹,人命关天,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早说出来,李一冰是死是活我不管,但总不能拿矿工的生命开玩笑。不行,我得跟白书记汇报一下这个情况,隆兴煤矿恢复生产,必须停下来……”煤矿里存在重大安全隐患,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有去无回,安平急了,啪的一拍桌子的站起身来,面容扭曲的冲着吴铁强怒目而视。

    “安老弟,你别冲动,听大哥说句实话,你说煤矿有隐患,没凭没据的,李一冰能听你的吗?不但不能听,反倒认为你是在针对他整事,是嫉妒他的成绩,若是跑到县里告你一状,你扛得住吗?抛开这些不算,单说白书记,你有把握白书记就能听进你的意见,在这个时候跟李一冰撕破脸?要我是是白书记,没准还巴不得李一冰快点生产,快点出事,快点滚蛋,那么隆兴镇就天下太平了……”对于安平的怒目而视,拍桌子发脾气,吴铁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安平会有如此反应一般,不但混不在意,反倒风轻云淡的点燃了一支烟,优哉游哉的数落起安平的不是来。

    “难道就看着那些矿工朝不保夕,以身涉险吗……”煤矿生产,下到井矿的工人少则数十,多则数百,让这么多条生命置于险地,随时有可能送出生命,安平接受不了,这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了,还任由李一冰胡闹,势必要受到良心上的遣责。只是看到吴铁强一脸阴狠的冷笑,安平猛然间恍然大悟,吕大龙,吴铁强这些人够狠够毒,这摆明了是要挖上一个大坑让李一冰往下跳啊!

110、打发无聊的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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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惬意的吃了李红佳为自己做的爱心午餐,又躺在美女温柔的怀里,身心俱轻地睡了一个午觉,安平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不过,精神大劲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以往开会安平说打个盹,眼睛一闭就能神游天外,可今天,听着主席台上农机局王局长有如更年期妇女一般叙叙叨叨的讲话,楞是一点倦意都没有,可让安平无聊至极。

    “嗯,宋主任?怎么才来呢……”就在安平精神溜号,左顾右盼的之时,突然感觉身边一声轻响,扭头一看,却是有人坐在了自己身边的空位上,还是个熟人,县农委生产办的宋主任,大名叫做宋强,平时经常打交道。只是此时的宋主任正一脸愤恨的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有如长了蛆一般的扭来扭去,这怪异的举动让安平诧异不已。不过出于礼貌,还是面带微笑的压低了声音,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去年隆兴镇申报农资补贴,被于鑫的表哥李广富卡住了脖子,左拖右拖就是不给支付。安平一怒之下,鼓动着刀哥对李广富下了黑手,结果,钱德进一脚将李广富踢断了肋骨,临末了还给他扣上了一个拈花惹草的罪名,直接把李广富踢下了台,接替李广富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宋主任。宋主任很开事,上任第一天就把隆兴镇的补贴发了下来,安平承他人情,借着工作交往的机会,走动的比较频繁,时间一长,彼此就成了不算朋友的朋友。

    “我被抓了劳力,替人来开会,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安老弟,你也来了……”普通的农机推广会,没什么实际的意义,县农委的领导都不太重视,谁也不愿意来,推来推去的就落到了宋主任的头上,放着一大堆的工作还没做完,反倒要来参加这种无关的会议,宋主任的心里很不痛快。

    更重要的是,下午宋主任要和一个同学通电话交流,交流的内容就是打探谁会在不久之后来农委当家的消息,这可是关系到自身前途的大事,偏偏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被一个谁都不愿意来参加,又无关紧要的一个会议给耽搁了。所以,宋主任是一脸的不高兴。

    不过,听到招呼,扭过头看到了一脸微笑的安平,宋主任不由地就是一楞,转瞬之后,他仿佛就象是想起来什么一般,不高兴的脸猛的一变,冲着安平就露出了一个他自以为十分温柔,十分有诚意的笑脸,心里更是觉得来这听听会,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既来之,则安之,左右是听着,也不用咱们发表什么意见,权当放松了……”一看宋主任的表情,安平乐了,这老宋是怎么了,先是苦着一张脸,看到了自己之后脸色又扭曲了起来,也说不清是愤恨,还是高兴。这是怎么了,再兴奋也不至于这样的,怎么看着就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深闺怨妇似的,一脸的幽怨。嗯,这副表情放到他这张大脸上,还真是不太相称,看着都让人有一种浑身上下直掉鸡皮疙瘩的感觉。

    “嗯,嗯,既来之,则安之,有道理。哎,老弟,我听说你和农开办的马主任是亲戚,今后说不得还要靠你多关照啊……”看到了安平,更听到了安平的安慰,宋主任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脸上的颓废一扫而空,扬着一脸肥硕的大脸凑到了安平的近前,用有些讨好的语气跟安平攀上了关系。

    “哎哟,宋主任,宋大哥,你可找错人了,我和马主任可没什么亲戚,就是工作关系,接触的多一点……”老宋话里的意思,安平很清楚,也有过耳闻,县农委一把手顾主任临近退休了提了副处级,到县政协出任了副主席,虽然农委的工作暂时还没脱钩,但大家都知道他交权御任那是迟早的事情。

    那么谁接替顾主任当农委主任,就成了大家关心关注的焦点。最近县里有了很多的传闻,声音最响,呼声最高的就是马鹏飞,说高书记比较属意马鹏飞去主持农委工作,甚至有意让马鹏飞接任农来副县长,于是马鹏飞的声望疯涨。老宋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说马鹏飞跟自己有亲,就跑来跟自己套亲近,想来也是打算抄抄近路,提前跟马鹏飞搭上线,不说更进一步,至少也要保住现在这个重要的位子。

    不过,小道消息的制造者一向是听风便是雨,主观揣测往往大过客观现实,一向做不得准,就马鹏飞出任农委主任这件事,安平打探到的消息跟那些地下组织部长风传的出入很大。据安平了解,高晨光是有意让马鹏飞占据农委这个重要位置,但仅仅是在书记办公会上流露出来一个意向,就遭到了一干大员的强烈反对,不只雷县长不同意,就是县委主管农业的副书记牟中平也不同意。

    牟中平的立场一向比较中立,但大体上还是倾向高晨光多一些,之所以反对马鹏飞出任农委主任,主要还是因为马鹏飞除了在拉关系上有点成绩以外,既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又没有主持农业生产的能力,再加上他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作风,心黑脸皮厚的名声,牟中平对他是一点好印象没有,哪能将手底下最重要的岗位交到一个看到就觉得恶心的人手中。

    基本上,在书记办公会上交流不出结果的人事问题,往往都有三个结局,一个是先搁置下来,慢慢地沟通,在妥协退让中有来有往,有舍有得,逐步达成共识。再一个就是高晨光动用一把手权限,召开常委会,取得绝大部分常委的支持后强行通过,显然高晨光现在还真没有这个力度。最后一个就是提议流产,然后有意识,有选择的遗忘。从目前的情况看,安平认为结果可能就是第三个,毕竟作为主管副书记,牟中平就本战线工作的话语权还是很重的。而且,高晨光的性情隐忍的厉害,对张效严都采取了妥协的态度,不可能冒着风险去得罪牟中平。

    “哦,那是我听错了,不过没关系,没关系,你老弟才二十出头就提了副科,当了副镇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哥哥我早晚有求到你的一天……”听到安平说和马鹏飞没关系,老宋的脸上闪过了几分的失望。不过,很快这份失望又变成了尴尬,自己消息有误,又当着安平的面摆了个乌龙,乱给人家攀亲戚,还郑重其事的要人关照,看看这事闹的,实在有些丢人。

    “宋主任,你太客气了,什么求不求的,有事你说话,只要我能帮到的,我一定尽力。不过,黄主任,你的消息可能有些不太准,据我所知,马主任的希望不太大,你别在他身上费精力了……”好不容易来了个人陪着打发无聊的时间,安平的心情大好。而且,宋主任对隆兴镇的工作没少支持,安平还真不忍心看他走弯路。

    “你是说马主任没戏?这话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安平否定了马鹏飞,宋主任的第一反应就是安平在拿自己逗乐子,脸上顿时呈现出一种怀疑的神色,在错愕的盯着安平微笑的脸看了半天,又找不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这心思又变得将信将疑起来。喃喃自语的接了一句,但低下了头了细细地品味一番,仍是有种一头雾水的感觉。

    “宋主任,你也别想太多了,干好工作比什么都强,不管谁来当这个领导,都得用能干活的人不是,你的能力出众,又服从领导,本身还没有什么过失,领导不用你用谁。再说了,能当领导的人都是有政治智慧的,不可能一上任就进行人事调整,不可能一点不经自己留余地?总得观察一段时间,给大家一个表现的机会不是……”以往跟宋主任接触,安平觉得这个人很精明,方方面面都处理的很到位。只是,是人就有犯糊涂的时候,宋主任就是典型例子,事情一涉及到自身,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还真应了那句当局者迷的老话。

    “呵呵,老弟你这话说的对,干好工作,嗯,谁来当领导,咱不都得干活吗?”这段日子,关于谁接任农委一把手的小道消息疯传,整的宋主任茶饭不思,就怕换的领导看自己不对眼,将自己发送到冷板凳去,这会儿跟安平一聊,才有了一语惊醒梦中人感触,自己既不贪,也不占,最多打打政策擦边球,抓点蝇头小利,又怕他们个鸟。

    “老弟,你这脑袋转的够快,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当了领导,哥哥我是自愧不如啊!这个多谢你提点,一会儿散会了你别走,咱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聊,这一年到头,总吃你们乡镇的饭了,也该轮到我意思意思了,听哥哥的话,就这么定了……”心里的包袱三言两语就被安平御下去了,宋主任直感觉浑身上下是一阵地轻松,一脸真诚的向安平发出了邀请。

111、形势急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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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一散场,安平就朝着李红佳家的方向急行。至于,宋主任相邀的酒局,安平没有去参加,不是不给面子,实在是安平想到来县里开会的机会并不多,趁着这几天有时间,多陪陪李红佳,自己动辄就是一个月不见人影,换了谁心里都会不舒服,李红佳虽然不跟自己抱怨,但跑到春红姐那里发牢骚,就很说明了问题。

    李红佳有想法,那还是其次,稍稍地哄一哄,安平有把握让她消除心中的芥蒂。但是,李红佳的背后还有个老妈呢,她一个寡妇带个孩子,生活坚辛,经历坎坷,可不像李红佳那么好对付,自己若是每一次到县里来都混身酒气,里倒歪斜的,那形象什么的也就荡然无存了,后果可想而知。

    另外,安平不去参加酒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思考一下目前隆兴镇以及郊县的局势。予人玫瑰,手有余香,通过在会场上跟老宋的一番闲聊,安平帮他分析了一下县农委的情况,而在闲聊中,安平觉得自己的眼界开阔了不少,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问题也有了一些感悟,称得上是受益非浅,现在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把事情整理出一个大致的脉络,也好为自己的下一步做好周密的准备。

    从马鹏飞出任县农委主任被无限期搁浅来看,目前张效严和雷县长眉来眼去,牟中平公然质疑高晨光的想法,高晨光书记的地位摇摇欲坠,在郊县的弱势显露无疑,甚至已经到了分崩离析,四面楚歌,退无可退的地步,再这么下去,估计等不到十强县评比方案出台,高晨光就已经玩完了,那么自己想要搭上他的快车,抄近路,走捷径的想法算是彻底报销了。

    更重要的是高晨光若是丧失了主导权,甚至是被调离了效县,那么最有可能接任的就是雷县长,捎带着张效严也要跟着水涨船高,真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在隆兴镇的日子绝对不好过,白娅茹能维持住大局,维持住她作为书记的体面,做到自保就很不容易了,没有人能再压制住狂妄张扬的李一冰,这种情况安平绝对不允许发生。

    所以,安平现在面临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想办法让高晨光牢牢把握住县委的主导权,另一个就是抓紧时间把李一冰掀下去,若是能捎带着把搞风搞雨的不稳定因素张效严一起掀下台去,那就更加理想了。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安平就是一个小虾米,想要做到这两点很难。

    难归难,却也不是说一点希望都没有,若是安平能下得了狠心,把吕大龙和吴铁强等人给李一冰准备的大坑马上付诸实施,第一时间把李一冰在隆兴镇中的表现,像群众基础,班子团结,工作作风等方面的问题一下子全都暴露出来。张效严的儿子、女儿,女婿接二连三的出问题,任他手眼通天也交待不过去,而在这个时候,退无可退的高晨光若是不懂得借势借力,趁机拿下张效严,那他这个书记当不当还真无所谓了。如此一来,也能自下而上的从相反的方向达到安平所期望的效果。

    只是这个计划的起点是从煤矿的安全上引发,而且一旦实施,就非人力能够操控的了的,涉及到了众多矿工的生命,人命关天,若不能准备周全就草率出手,达不到预期的设想,哪怕最终的效果达到了,安平也要受到良心的谴责。所以,安平犹豫了。

    “安平,你回来了……”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的已然走到了李红佳家的大门前,半开的大门里闪动着李红佳忙碌的身影,一个一个的蜂窝煤在她的小手下码的溜齐,看到安平回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么多的蜂窝煤,怎么不等我回来拾掇,累了吧?看你的脸,都花了……”看着眼前码着高高的蜂窝煤,脚下还散乱的一大堆,安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直以来都是李红佳在帮自己打理一切,而自己顶着她男朋友的名号,却从来没有帮她做过什么,这个男朋友实在是有些不称职。

    “我不累,就是煤球有点脏,弄得我跟个小花猫似的,你进屋去吧,一会儿我码完了就做饭,我买了鱼,晚上给你做糖醋鱼吃……”眯着眼睛瞄了一下沾在鼻尖上的煤黑,李红佳的嘴角闪过一抹调皮的微笑,明亮的眼神中更带着诱人的灵动。

    “这是体力活,还是我来干吧,你进屋洗一洗,一会啊,我来做饭……”动不动一个月不露一次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跟大爷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安平想想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更为李红佳对自己的迁就和包容而感动。

    “那好吧,你来把蜂窝煤把好,我去做饭,咱们俩分工协作,若是时间来的及,咱们就去看电影,要不就是去逛花街……”对于安平的提议,李红佳没有拒绝,可也没有全部接受,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知道想要留住安平的心,就不能有一丁点当花瓶的想法,不说能给安平提供什么帮忙,至少也不能去拖安平的后腿。

    不过百多块的蜂窝煤,对于身强体壮的安平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二十分钟,这些蜂窝煤被安平贴着仓房的墙根码的整整齐齐,还将小仓房归拢了一下,看着小仓房里整洁干净,安平轻轻地拍了拍黑漆漆的手,心里有了点小成就。

    就在安平准备再加把劲,顺手把小院子也扫上一遍的时候,挂在腰间的传呼机开始嗡嗡的响起来,掏出传呼机一看,却是吕大龙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这不过刚从镇里出来一天,这电话就打起来没完没了,特别是吕大龙,不想明着跟李一冰撕破脸,就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推,整的好像隆兴镇没了自己就玩不转了似的。

    所以,对于这个电话,安平并不想回,上面有白娅茹统领全局,李一冰耀武扬威,中间有唐波,吴铁强,朱宏守望相护,下面又多的是现成的劳力,你吕大龙没必要可着我一个人整吧。而且,安平也不想任由吕大龙一次一次的把自己当挡箭牌,大干大毛病,小干小毛病,不干没毛病。折腾来,折腾去,里外不是人的最终还是自己。

    这个念头一起,安平就想要将传呼机挂回腰间,只是这手还没放下呢,小小的传呼机跟通了电源似的,嗡嗡嗡的响个不停,屏幕上一个一个的电话号码闪过,继吕大龙之后,白娅茹,吴铁强,王楚等人办公室的号码一一闪现,安平的心顿时就是一惊,如此多的号码***了过来,隆兴镇不是出大事了吧,难道是隆兴煤矿坍塌了?

    “白书记,出了什么事情,这么急,不是隆兴煤矿真出事故了吧……”匆匆地跑进卧室,火急火燎的样子引来了李红佳一个询问的眼神。不过,安平这个时候可没时间跟她解释,抓起电话就给白娅茹拔了回去。别人的电话,安平可以不回,但白娅茹的电话,无论从公从私,安平都得第一时间回复。

    “喂,安平?不是,不是,隆兴煤矿没出事故,不过,问题还是隆兴煤矿引出来的,刚才镇里开会,李镇长拿着隆兴煤矿安全生产责任状,要周建山签字,周建山不签,结果两个人互相漫骂了起来,这两个人都跟疯了似的,好玄没动手,我有些压不住了,这事该怎么办……”不等安平把话说话,白娅茹就把话头抢了过去,气喘嘘嘘的,声音更有些抓狂,显然被气的不轻。

    下午镇里开班子会,先是学习上级文件精神,又布置了一下重点工作,眼瞅着会议要结束了,李一冰突然间拿出了一个安全生产责任状来,说周建山负责工作、政法和安全,又是隆兴煤矿出身的技术干部,熟悉隆兴煤矿的具体情况,所以指令他作为隆兴煤矿的联系领导。

    不论采用了什么方式方法,隆兴煤矿最终还是恢复了生产,这就意味着改制重组取得了成功,这个推进国企改制的成绩自然要落到他李一冰的头上。但是不知道李一冰是知道煤矿生产存在安全隐患,还是其中有太多的猫腻让李一冰心有不安,改制一成功,他就想着要把这个包袱推出去,接下来不论是安全生产出了问题,或者是在哪方面出了漏洞,那可就跟他没关系了,这才有了这个安全生产责任状的出现。

    只要成绩,不担责任,李一冰的这个算盘打的是梆梆做响。可周建山就傻,就分不清轻重?别说周建山知道隆兴煤矿隐藏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也决不会接这个烫手的山芋。而且,别看周建山平时为人挺蔫巴,但这人心眼最多,见李一冰把这个摆明了背黑锅的事情,往自己的手里推,顿时火冒三丈,难道自己就是好欺负的?任由你李一冰说咬就咬一口?于是大发雷霆的周建山针对李一冰的责难,毫不退让的奋起反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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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冲天介绍:
官场之路,如履薄冰,进一步攀上天梯,退一步万丈深渊,未知的前程像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官场上的人们如木偶一般游走。挣脱命运的锁链,挥洒权力之剑,披荆斩棘,收尽美女,纵横于官场、情场之间。
权色冲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权色冲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权色冲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