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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运关头     权色冲天txt下载     权色冲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72、决心

    安平算是完全明白了,怪不得葛大壮叫嚣着维修一个变压器要用一两个月,感情是有邓余chūn在背后搞鬼,目的竟然是拖住隆兴镇发展的后腿,让隆兴镇不能顺利完成半年任务,到时候一怒之下的雷县长怕是会借机向高晨光发难,沒有了成绩做支撑,高晨光再难对自己进行维护,说不得就要将自己当成弃子,如此一來,白娅茹沒了进党校进修的机会,前进的步伐将要被无限期压后,而自己也不得不离开隆兴镇,这计策还真是够毒啊,

    显而易见,这些能走上部门一把手的老江湖就沒有一个简单的,一点小事都被无限放大的利用起來,这件事情如果不是白娅茹推测出來,并且告诉自己,自己怕是永远不会想到的,邓余chūn给自己上了生动的一课啊,好在自己应对及时,拉到了农电公司做备胎,而葛大壮又是一个酒囊饭袋,接连的出昏招,硬是将把柄往自己的手中送,这若是不好好收拾他一下,实在是对不起邓余chūn的关照,

    “刘所长,我是安平,马上把葛大壮送到县里报批刑事拘留,稍候我会让人把受害人的伤残鉴定给你送去,还是那句话,不论谁找你,都往我身上推……”邓余chūn通过找李至雷做工作,想要在司法环节替葛大壮疏通,而不是直接找隆兴镇对话,就说明他在心虚的同时,也沒打算就此善罢干休,

    既然你來找不自在,那就不能惯着,一定要反击,狠狠的反击,要杀鸡骇猴,杀一儆百,通过邓余chūn,安平要让郊县的头头脑脑都知道,隆兴镇的干部虽然年轻,却也不是谁想來捏一下,就來捏一下,想來踩两脚,就來踩两脚的,无论是谁,在你们打隆兴镇主意的同时,先掂量一下够不够份量,能不能承受住隆兴镇的反击和报复,

    “报刑拘,好,我送,我马上就送……”安平的话轻描淡写,好像是在闹着玩一般,但闹着玩下死手,安平话音的背后带着一片的肃杀之气,哪怕刘忠和干了一辈子jǐng察仍然后脊梁直冒冷汗,

    “小强,大刚,看看那辆破吉普还有沒有油了,麻溜的,带着葛大壮跟我去县局……”虽然有感于安平的狠辣,但刘忠和巴不得快点把葛大壮这个烫手的山芋快点送出去,自打昨天晚上接到李至雷的电话以后,他是一宿连觉都沒睡好,就怕再有人说情施压,郊县虽然不太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头头脑脑的机关和衙门,哪一个单独拎出來,都代表着一股势力,都不是他一个乡镇派出所所长能顶得住的,

    “刘,刘所,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很快派出所的两个小干jǐng将挂着手拷,鼻青脸肿的葛大壮拉上了车,此时的葛大壮再沒有了昨天的嚣张和霸气,脸上带着几分讨好向刘忠和套着话,眼睛却忐忑不安的不停向车窗外张望,

    “去哪,哼哼,葛大壮,我也不瞒你,你的事闹大了,被你打伤的电工做了法医鉴定,轻伤害,恭喜你了,马上就要刑事拘留了,你就有免费的食宿安排了……”看着葛大壮垂头丧气,有如一只斗败了的鹌鹑一般,刘忠和的心里是这个解气,这人就是贱皮子,不打你不老实,不收拾你不知道姓什么,现在好了,看守所里走一圈,不死也要扒你一层皮去,

    “啊,刘所,刘所,我混蛋,我该死,我不该骂你老,求求你高抬贵手,我记你一辈子恩惠……”葛大壮虽然是个草包,可也知道刑事拘留意味着什么,高墙电网探照灯,进去容易出來难,一旦把罪名坐实了,不但饭碗砸了,就是zì yóu也沒了,等待自己的将是无尽的黑暗,

    “求我,现在知道求我了,可惜啊,晚了,上面要求严办,我一个小所长,可不敢高抬贵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看着葛大壮低眉顺眼的苦苦哀求,刘忠和是越想越气,小人就是小人,得势时猖狂霸道,失势时就是一副孙子模样,这种货sè连点骨气都沒有,比之乡下的小混混都不如,亏得自己还以为他是个人物,被他祖宗三代的骂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想想,自己也真够窝囊的,

    越想越气的刘忠和心里窝着火,也懒得再搭理葛大壮,半闭着眼睛开始闭目养神,汽车开的飞快,沒一会儿,汽车就开到了县局的院子里,一下车,就有人凑到了近前,一言

    不发的将一张伤残鉴定塞到了刘忠和的手中,看了看手中的伤残鉴定,又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葛大壮,刘忠和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然后对车上的民jǐng交待道:“你俩带他先去刑jǐng队的小号去等我,我去法制科办理报批……”

    扬头看着县局高耸的办公楼,刘忠和的脸上写满了落寞,十几年前的他,也是年少轻狂,斗志昂扬,甚至把征服这栋大楼最顶层的那个位子作为人生的奋斗目标,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自打在一次办案中得罪了某位县领导以后,迎接他的是无尽无休的打击报复,逼的豪情万丈刘忠和跑到了隆兴镇去避祸,

    祸是避开了,可离开了县局一线,也就等于告别了前途,虽然刘忠和曾经得罪的县领导早就离开了领导岗位,但时过景迁,县公安局的领导都换了几茬,沒有人会因为一个过气了的正直干jǐng去说上一句公道话,事实证明,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十几年的时间足以抹杀任何一个人的心xìng和激情,或许就是从到了隆兴镇那一天起,刘忠和开始变软了,软的都沒有了一个jǐng察的血xìng和男人的刚强,

    本來,混到了这个程度,刘忠和对自己这一辈子都看开了,对于级别待遇什么的,更是沒了念想,但是沒有人甘于窝窝囊囊的活过一辈子,安平的一番鼓动和暗示,又给了刘忠和新的希望和斗志,不为钱,不为名,就为憋在胸中十几年这口恶气,刘忠和觉得自己也得赌一把,

    “老刘來了……”

    “哎呀,老刘,什么风把你吹回來了……”

    “刘所,听说你们所办了件大案子……”进入县局的办公楼,走廊里來來往往的人看到了刘忠和,这招呼声开始此起彼伏,作为一名老jǐng察,刘忠和很敏锐的捕捉到这些招呼和笑脸的背后暗藏着的那种看热闹的戏谑,

    “呵呵,派出所有啥大案子,打个架,斗个殴啥的,都是小事……”同志们话里透露的意思刘忠和都明白,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看來自己顶住李至雷的说情已经传遍了县局,而透过这些人的眼神,似乎所有人都对自己不给李至雷面子,要承受什么样的后果充满了看笑话的期待,

    但是刘忠和沒有解释,仍旧点头哈腰,一团和气的笑脸相迎,世风rì下,人心不古,弱者就是强者手中的玩物,弱者敢于抗争就是不自量力的表现,沒有人会去同情,去可怜弱者,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和嘲笑,而自己在这些同事的眼中恰恰就是弱者的代名词,但就是这冷漠和嘲笑,也更加坚定了刘忠和要跟在安平的身后雄起一把的决心,

    “刘所长,案卷初审沒什么问題,伤残鉴定也符和拘留规定,这手续我给你办理了,不过,刘所长,这张拘留单还得找李局长签字才能生效,我这正闹肚子呢,腿都蹲软了,麻烦你自己跑一趟,哎哟,这说疼就疼,不行,不行,我得先去下卫生间……”程序规范,笔录清晰,当了一辈子的基层jǐng察,刘忠和自然不会在这上面让人找到漏洞,而法制科的贾科长也沒打算刁难刘忠和,极为麻利的将一干手续办理完毕,只是,履行刑拘程序最后一个环节,需要找分管领导李至雷签批才能生效,这贾科长突然捂住了肚子,将拘留单往刘忠和手上一塞,然后逃也似的跑出了办公室,

    “哼哼,自己去,自己去又能怎么样,我就不信了,这程序合法,事实清晰,李局长敢顶着不办……”贾科长借尿遁而跑,出于什么想法,刘忠和很清楚,说到底还是不想搅和到自己跟李局长之间去,这人一向最是油滑,见利往上冲,见事往后跑,自己当初若是懂得这一套道理,又哪至于在乡下窝上十几年,这人生又几个十几年,不过,贾科长能跑,自己可跑不了,哪怕即将面对的是李至雷yīn沉的面孔和暴跳如雷,也要顶上去,开弓沒有回头箭,都到了这副田地了,就是死也要死他个轰轰烈烈,

    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刘忠和蹭蹭蹭的直奔四楼李局长的办公室,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李至雷若是不在拘留证上签名,他就拿出鱼死网破的决心,撕破脸皮的去闹,往大里闹,虽说不一定能有效果,但至少让李至雷知道自己并不是好惹的,更要让安平知道自己倾尽了全力,

173、积威如厮

    当刘忠和敲开李至雷办公室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李至雷非但yīn着脸冷嘲热讽,或者是暴跳如雷,反倒是从办公桌后站起身來,热情的将他迎了进去,甚至还屈尊降贵的给他泡了一杯茶水,笑呵呵的问道:“老刘,是來报批葛大壮那件案子吧,呵呵,沒看出來,你老刘也变成了急xìng子……”

    “李局长,你不会是想循私舞弊,挡着不办吧……”直勾勾的看着李至雷,刘忠和沒有被这份热情迷昏了头脑,反倒心里变得更加的清晰和冷静,这算什么,硬的不行,又來软的了,难道在你们的眼中,咱老刘就是那么沒章程的人,说上几句软乎话,就当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乐上半天,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挡着不办,开玩笑,开玩笑,老刘,你可别瞎给我扣帽子,我自打参加工作就在公安一线,也是受党教育多年的领导干部,哪能干那种知法犯法,循私枉法的龌龃事,不过,老刘,我也不瞒你,葛大壮这件案子有些误会,他的家属正在做某些方面的工作,想要通过和解來结决矛盾,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來找你老哥要个人情……”一听老刘往自己头上扣大帽子,李至雷急忙的解释起來,开什么玩笑,白娅茹背后是名列清江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安平的背后又有县委书记高晨光在撑腰,都不是好惹的主儿,若是这两股力量搅和在一起,足以秒杀郊县任何一股政治势力,别说自己就是县局的副局长,怕就是雷县长也抵挡不住,

    无疑刘忠和就是抱上了这两棵大树,心中有了底气,才一改以往的软弱,有恃无恐的一上來就给自己扣大帽子,这若是被他坐实了,自己就要变成吸引火力的存在,那么就是不被踩死,也得被冤死了,还是先撇清关系,徐而图之的好,

    “老刘,事先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冒然的答应了人家帮忙,现在闹的骑虎难下,我这也挺为难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不让你为难,你也别让我为难,葛大壮的案子先放一放,咱俩就在这里喝喝茶,聊聊天,等到中午下班若是还沒有结果,那不管你是把人送看守所,还是直接送上法庭,我都不再多说一句话……”案子的來龙去脉,李至雷早就打听清楚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想要硬挡着不办,那就是循私枉法,别说和邓余chūn的关系沒那么铁,就是彼此的关系真有那么瓷实,李至雷也不会担着身家xìng命去以身试法,能帮着邓余chūn拖到中午,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拖到了这个程度,你邓余chūn还沒摆平隆兴镇,那可就是你自己的能力有问題了,

    “喝茶聊天,到中午。”看着李至雷一脸的真诚,刘忠和很清楚他这话里隐藏的含义,他是在等,等葛大壮家属在走上司法程序之前摆平这件案子,而等待的最后期限就是中午下班前,看看时间,距离中午下班也不过两个小时,那等上一会又有何妨,

    “就到中午,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绝对不让老哥你为难,隆兴镇人杰地灵,英材倍出,改天有机会,你一定要帮我引见一下镇里的领导……”看着刘忠和的语气已经开始松动,李至雷知道事情已经差不多了,端起茶杯给刘忠和的杯里倒茶,一边倒,一边若有所指的暗示刘忠和,葛大壮的家属主攻的方向就是隆兴镇的领导,绝对不会让他从中难做人,

    就在李至雷拉着刘忠和喝茶闲聊的同时,邓余chūn也在雷县长的办公室里局促不安,小心翼翼的,特别是看到雷县长两只眼晴犀利的仿佛能将人洞穿一般,更让邓余chūn心里直发虚,偷偷地瞄了一眼后,立刻垂下了头,根本不敢正视雷县长yīn冷的目光,

    刘忠和前脚把葛大壮送到了县里,随后就有变电所的职工将电话打到了葛大壮的家里,葛大壮的婆娘一听要刑事拘留,立刻吓傻了眼,连哭带嚎的闯进了他哥哥邓余chūn的办公室,又哭又闹,又喊又叫的让他哥哥马上立刻把葛大壮给捞出來,

    刚刚放下李至雷协调不成的电话,又听到了葛大壮要被刑事拘留的消息,邓余chūn也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xìng,一直以來,只听说安平年纪轻轻,是一个沒有背景,沒有经验,却走了狗屎运,干成了几件颇为吸引人眼球的事,又有李一冰那个草

    包做陪衬,才一举爬上了隆兴镇镇长的宝座,对于这样的一个沒钱,沒人,沒根基的年轻干部,就是明知道自己在踩他,他也不敢有什么脾气,更别提什么反击报复了,

    然而邓余chūn觉得自己错了,事实跟想像的出入很大,安平似乎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弱,非但不弱,更杀伐果断,狠辣异常,一出手就是杀招,前围后堵,心思缜密,所表现出來的手段,有如羚羊挂角,了无痕迹,把所有的活路都难填死了,让人找不出一丁点的破绽,更趁着自己的疏忽,一举占据了主动,这样的对手,别说葛大壮那样的草包不行,就是自己这个在体制中打拼了大半辈子积年老鸟怕是也要束手无策,

    一边是无计可施,束手无策,一边是妹子哭哭啼啼,又是哀求,又是催促的,邓余chūn的头都要大了,不得已,他又跟李至雷打了电话,请求李至雷务必把拘留手续压到中午,然后匆匆忙忙的赶到县zhèng fǔ找雷县长主动承认错误,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雷县长能力挽狂澜,压住白娅茹和安平一头了,

    “砰……”一脸yīn沉的听完邓余chūn的检讨,雷县长将沉重的不锈钢保温杯重重的磕在了大班桌上,两个坚硬的物体突然间碰撞到了一起,发出了剧烈地声响,这声响有如时晨钟幕鼓一般敲打到了邓余chūn脆弱的心里,直让邓余chūn脆弱的心脏难以抑制的哆嗦了一下,腿下倏的就是一软,好玄沒瘫到地上缩成一团,雷县长积威如厮,

    “你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干工作不行,搞建设还不行,搞yīn谋诡计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盛怒的雷县长拍着桌子咆哮了起來,辟头盖脸的就是一阵痛斥,丝毫不给邓余chūn这个爱将留一丁点的面子,直骂的邓余chūn羞愧的无地自容,

    “县长,我错了,我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虽说被骂的无地自容,但雷县长的暴跳如雷和骂不绝耳反倒让邓余chūn更能接受,甚至这心里更对彻底翻牌充满了期待和幻想,

    作为交通局长,邓余chūn就是雷县长设在交通局的私人小金库的保管员,多少不好处理,不能处理的帐目都要冲到交通局的修桥补路,在建工程当中,称得上是谪系中的谪系,而多少年來的近密接触,也让邓余chūn对雷县长的脾气摸的很透,打也好,骂也好,他能当着面打你,骂你,那说明问題还不大,至少这个人在雷县长心里还值得去骂,还有骂的意义,骂过了,出出气,这事也就算完了,

    但雷县长若是一言不发,一片沉默,那也就意味着他对某个人已经彻底的死了心,骂不骂都是一个结果,索xìng不骂,还能省点力气,可结果是生是死,那可就不好说了,眼下雷县长能痛骂自己,说明一切似乎还有回头的余地,至少可以说明在雷县长的心里,自己还是他的谪系,还有值得一骂的价值,而且,雷县长这个人护犊子,谁若是欺负了他的人,他会想方设法的把这面子找回來,这怎么能不让灰头土脸的邓余chūn心里充满期待,

    “呸,你错了,你不是错,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就不会用你那狗脑袋想一想,隆兴镇的班子若是能动的话,我不早就动了,一直拖到现在,为的不就是先把眼前十强评比这个难关渡过去吗,再说了,安平上党校进修,是我提出來鼓励他的空头支票,其中有着很多的条件和不确定xìng,这话说出去,安平自己都不信,反倒你这个狗东西,抢了一泡屎居然当成了好宝贝……”话风一转,雷县长的口气虽然还是很猛烈,很粗口,但无疑在向邓余chūn了表示他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改变,

    “你现在马上去找受害人,赔偿也好,赔礼也好,总之要把人安抚好,安平那边我去给你协调,你给我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隆兴镇的发展关系到全县经济建设的部局,在隆兴镇产业框架沒有搭建起來之前,谁也不许去招惹安平,特别是你……”骂了大半天,雷县长是又气又累,直觉得口干舌躁,嗓子里都有要冒烟的感觉,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杯水才感到舒缓了一些,心头的怒气似乎也随着这口水烟消云散了,直到这时,邓余chūn才略略地直了直腰,悬着的心悄然的落了下去,看向雷县长的眼神中只剩下了莫名的感激,

174、阳谋

    “隆兴镇,又是隆兴镇,这两个小年轻的倒是能折腾……”邓余chūn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悄然地离开了雷县长的办公室,而雷县长的思绪则飘到了隆兴镇,心中一阵地戚戚。

    这件事情邓余chūn做的不对,白娅茹和安平的反应激烈一些也没什么,当领导的不怕下属之间闹矛盾,要不然哪能体现出领导的平衡能力。不过凡事有因必有果,白娅茹的激烈反应让雷县长想起了两年前白娅茹初到隆兴镇时与副县长魏金华之间的冲突,以及年前与张效严之间激烈地交锋。

    白娅茹以毫不妥协,毫不退缩的xìng子,硬是逼的魏金华不得不黯然离开了郊县,又逼的张效严声名扫地,也正是魏金华的离去,张效严的消沉,不但让高晨光悄无声息的在县zhèng fǔ里打下了一根钉子,更让他掌控了郊县的话语权,成了最大的赢家,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白娅茹和安平不过是两只小,再折腾也折腾不出多大的风浪来,可是若再任由白娅茹闹下去,问题越积越多,矛盾越演越烈,圈子越扩越大,以高晨光的jīng明能放过这种天赐的良机,能不趁机收复失地?那么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打造出来的关系网可就全毁在白娅茹手上了。所以,这件事情不管谁对谁错,都必须马上制止,平息下来。

    “安平吗,我是雷旭……”抓起电话,雷县长按下了白娅茹的电话号,可略一犹豫,又把电话挂断了,重新拔打了安平的电话。虽说白娅茹是他的下属,但换个角度说比他小着一个辈份,又是一个小女子,本身又是受了委屈的一方,若是跟自己哭哭啼啼的撒泼耍赖,雷县长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与其吵吵闹闹,莫不绕开她,直接让安平把事情压下来。

    “啊!县长,我是安平,我正有工作想要跟你汇报呢,有一个大好的消息啊,我们隆兴镇蔬菜出口基本上要收尾了,出口创汇两千余万;还有就是服饰公司,企业生产一个月就取得了开门红,第一笔四十余万的货款已经打到了账面上,而且又接了一笔六十万的订单,照这个架式发展下去,我想用不了半年,这家企业就能全面打开市场……”雷县长打来了电话,安平微微一楞,转瞬间就释然了,这个邓余chūn还真是手眼通天,居然把这尊大神搬了出来,这倒让人有些意外。

    平时雷县长一向抓大放小,小事你就是找雷县长汇报,他都不愿意听,这会居然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打来电话,想来不是说工作的事情,既然不是工作,那就是私事,能值得雷县长亲自打电话过问的事情,必定跟雷县长有太多的干系,而邓余chūn恰恰具备这个资格。

    雷县长出头了,那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都得把葛大壮的事情压下去,费了这么大的周章,才把葛大壮这个绊脚石踩下去,这就么虎头蛇尾的放了,安平实在有些不甘心,一边先入为主的打着工作的旗号跟雷县长绕弯子,另一边在心里也开始迅速盘算起来,该怎么做才能为自己,为隆兴镇赚取最大化的利益。

    “哦!是吗,开门红,不错不错,一个半死不活的企业,到了隆兴镇就重新焕发了生机,显然是得益于你们隆兴镇上下的共同努力,你们要把这股势头保持下去,县委县zhèng fǔ期待你们能做出更大的成绩……”要说雷县长现在最愁什么,无外乎就是压在他身上较之往年翻了番的经济指标,安平先说隆兴镇在反季节蔬菜上展现的活力,又说小企业改制迸发出了生机,很是迎合了雷县长的心里,丝毫没注意交谈的主导权已然悄无声息的转到了安平的手中。

    “谢谢县长的鼓励,我们一定努力工作,争取开创隆兴镇发展的新局面,决不辜负县委县zhèng fǔ领导对我们的关心和支持。县长,说到这里,我们隆兴镇有些困难,就是镇里的乡间路,去年地基已经打牢了,若是按照正常建设,实在无法满足隆兴镇工业农业的发展需要,想请县里给予支持……”成绩说完了,领导高兴了,那下面就该提困难了,这是汇报工作的固定套路。事情是邓余chūn这个交通局长引出来了,那么好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给我们添乱子,那我也给你找点事做,交通局的职能是修路,去年隆兴镇的路还没修完呢,这困难自然要落到他的头上。

    “嗯,有困难?哼哼,你个小滑头,跟我耍心眼是不是,还敢给我挖坑,反了你了。现在专诸于经济建设是效县首要任务,隆兴镇首当其冲,把你那些小心眼给我收起来,踏踏实实地给我干好工作,要不然我就撤了你……”听到成绩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呢,安平又罩头浇下来一盆冷水,很明显,这冷水就是给自己准备的,在官场上打拼了一辈子,见过了太多的yīn谋诡计,却没想到一个不察就被安平这个小毛头给牵着鼻子走,雷县长不知道是该生气被小麻雀钎了眼珠子,还是该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县长,你这板子打的也太狠了,我们当然知道发展经济是首要任务,并且一直努力着,这才有今天这份不错的成绩,可就是那么一群人,干正事不行,搞yīn谋诡计却是一个接着一个,这样下去,对我们的经济发展干扰很大……”安平知道雷县长打来电话的意思,更能够听出雷县长对自己强调的困难有所不满,但是作为领导,哪怕你心中有远近亲疏,也不能有失公道的太过火,总得给人留条活路才行。

    “县长,隆兴镇经济建设大局是不容任何人破坏,可偏偏有些人没完没了的给我们添堵,整的我们手忙脚乱,疲于应付,长此以往哪还有jīng力去抓发展。所以,这股歪风必须得刹住。再说了,我们隆兴镇确实也有困难……”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邓余chūn三番两次支使葛大壮挑衅自己,变本加厉地一次重过一次,若是不做出点反应来,只怕邓余chūn之后,还有张余chūn,李余chūn,隆兴镇所面临的龌龃事情将会层出不穷。

    “有困难,可以向上级提,可以向组织申请。但是你打着发展的大旗,借机威胁领导,这跟在背后搞yīn谋诡计的小人又有什么区别。官场上可以耍手段,可以动心计,可以争胜负,但过犹不及,做事心狠手辣,不留一点情面,碰到了点事就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更动不动就摆明了车马要斗个人死我活,你这是自毁前程……”雷县长一辈子在官场中打滚,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子,经过了太多的沟沟坎坎,见过了太多的yīn谋诡计,肚子里积累的东西太多了,安平的这点小伎俩,小心思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不过,雷县长也不得不承认,安平的大张旗鼓掐住了他的软肋,若是自己仗着县长的地位强势的压下去,只怕用不了几天郊县就会传出自己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名声,或许在白娅茹和安平想要反击邓余chūn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考虑进去了,也难为这两个小年轻的,一出手就是杀招,想出了这种堂堂正正的阳谋来堵自己的嘴,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可是好多年没遇上了,真的是不太好受。

    “安平,你虽然年轻,但是有想法,有能力,也有胆识,我一向很欣赏你,哪怕你选择的道路跟我设定的思路偏差很大,我也一直没有去约束你什么,我说这些不是向你要人情,也不是要敲打你什么,我想说的是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把目光放的更远一些,不要为了眼前的那么点蝇头小利而失了根本……”一直以来,雷县长在郊县能树立起无与伦比的威名靠的就是杀伐果断,奉行的就是排除异己,可这几年,特别是高晨光来到郊县以后,雷县长发现自己这套非友即敌的想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打压对手的同时,也让自己陷入了某个怪圈当中。可以说,安平的所作所为,就依惜有当年自己的影子,这让雷县长在心里不是滋味,不好受的同时,又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哪怕明知道不可能将安平拉进自己的队伍,仍然忍不住地去提点他一二。

    “谢谢县长,你的教诲我一定牢记在心……”雷县长毫不掩饰他要护短,却又能把一碗水端平,站在公正的角度去看问题,不但没有把问题全推到自己的头上来,反倒指出了自己手段的生疏和不足,这让安平对雷县长有了刮目相看的心思,更对雷县长的点评有了些许的感激和收获。

    “希望你能记得吧,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至于隆兴镇的困难,我会酌情考虑,回头你打个报告吧……”安平的话虽然不多,但语气很真诚,雷县长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没白说,安平不但听进去了,还在总结反思着他的行为,这样也好,权当留下一段香火情吧。

175、大雨滂沱

    与邓余chūn之间的暗斗,在雷县长的强势压制下,最终揠旗息鼓,不了了之,虽然显得有些虎头蛇尾,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雷县长做事还是很仗义的,在安平针对隆兴镇道路修建的申请报告打上去以后,雷县长随即就给批下了价值十五万元的水泥,钱虽然不是很多,但安平还是很满意,至少葛大壮这个草包根本就不值这个价。

    暗斗虽然结束了,但这场争斗所造成的影响远远没有结束,隆兴镇再一次以它的强势展现在全县各级领导面前,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透过安平与邓余chūn的交锋,几乎所有人都猜测到了白娅茹的崛起已成定局,目前所欠缺的就是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似乎并不远,隆兴镇的发展成绩一经显现,也就到了白娅茹跨入决策圈的时候。

    而隆兴镇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也就成了郊县的中层干部,特别同属于乡镇领导们关注的焦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无论是一望无际的翠绿田野,还是机器轰鸣的厂矿车间,隆兴镇已经开始展现出强劲的发展势头。原本chūn节一过,村民就要背着行囊投亲靠友,外出打工是隆兴镇的特sè,但是现在,种植蔬菜需要人手,基础建设需要人手,企业生产更需要人手,隆兴镇招工的消息满天飞,在家门口就能轻松的赚到钱,谁还愿意背井离乡的到外面去遭罪。

    所以,最先享受到隆兴镇发展成果的是各个企业的工人,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拿到了工资,这让原本对企业发展持怀疑态度,甚至有些浮躁的人终于放心下来。发工资的rì子,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清点着手中的钞票,彼此交头接耳,互相打探着对方的收入,打探着下个月的生产计划,更期待着下一个月能拿到各丰厚的奖金。

    蔬菜产业规模不断扩大,工业产业发展重新焕发生机,隆兴镇巨大的变化,不但镇让整个领导班子的jīng神为之一振,就是全县干部都为之震惊,在县委的会议上,高晨光点名表扬了隆兴镇的改革成果,饱受经济指标困扰的雷县长,更是号召全县各单位,各部门向隆兴镇学习。这时,人们才惊讶的发现,一向势成水火的高书记和雷县长居然在隆兴镇的态度出奇的一致,这无疑更加验证了大家对白娅茹即将强势崛起的推测。

    隆兴镇的工业焕发了生机和活力,无疑也就表明了安平执政思路的正确,而安平也顺理成章的开始对全镇的工作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继农业、工业发展之后,安平深入领会上级文件jīng神,在挂着董事长,总经理,执行总裁头衔的村干部参加的会议上,号召全镇上下进一步解放思想,鼓励村民开办个体,繁荣经济,并且承诺对个体经营全力扶持,对想干个体,却又缺少资金的村民,可以到镇行政服务中心申请五百到三千元的一年期无息贷款,更承诺如果个体户遇到任何难题都可以向自己反应。

    安平鼓励发展个体经济可不是头脑发热,个体经济虽然谈不上什么规模,但是隆兴镇发展越来越快,村民的rì子越过越好,来往于隆兴镇采购,买卖的人也越来越多,衣食住行等方方面面都是潜在的消费群体,聚沙成塔,积少成多,那么多的专业学者都坦言个体经济是市场经济的有益补充,那就没理由弃之不顾。

    而且,任何事物都要经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过程,这种子洒下去了,发展的土壤也开辟出来了,谁又能保证这些个体经济不能发展壮大起来呢?于是,在隆兴镇的大力推动和扶持下,形形**的个体商铺有如雨后chūn笋般的冒了出来,并以隆兴镇zhèng fǔ所在的街道开始慢慢地向全镇扩张。隆兴镇又一次向人们展现他独特的繁荣景象。

    镇里的发展上了轨道,一些繁杂的工作又都被一干副镇长带着行政服务中心揽了过去,安平总算是轻松了下来。于是,在白娅茹的建议下,安平报考了县电大的进修班。这几年,zhōng yāng一再强调要推进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改革,而在基层也越来越注重学历的高低。所以,在白娅茹看来早晚有一天学历将成为政治加分的重要因素,而安平的第一学历才是中专,绝对是未来发展道路的一个硬伤。

    连白娅茹这个堂堂的学士都跑去了省里进修,安平可没自大到自己是无所不通,无所不知,不需要再去学习的地步。而且,安平更知道自己中专和自学考试得到的大专学历,专业都是农学,可现在自己当镇长了,官虽不大,可也是领导了,主持的工作中,更多的是如何加快一个区域经济社会的发展,这就需要更多的经济层面的理论和知识,而在这方面恰恰是自己最欠缺的。

    本来安平还想跟白娅茹一起去省城读个在职研究生,成双入对,双宿双飞,何其快哉。可是很不幸,安平仅仅是专科学历根本不能直接报考在职硕士,在失望之余,安平也只有先凑合拿个电大本科文凭,然后再徐而图之的攻读在职硕士学位。

    安平读的电大本科班是经济管理专业,学制两年,授课时间是每周rì全天,授课地点就在县电大工作站的破旧大教室里。高学历代表着高学费,若不是安平现在身价厚了,还真不敢照量这比自己一年工资还要高的学费。而且,广播电视大学,根本就没有授课教师,说是上课,其实就是几十个学员坐在电视机前收看教学录像,没有沟通,没有互动,听不懂的也没地方问去,课上的很是沉闷。

    “老弟,都没几个人了,你还不走啊……”周rì下午,教室里热的跟个蒸笼似的,很多学员都受不了这沉闷的授课和闷热的天气,签完了到,在后排坐上一会儿人就没了影,毕竟不是什么正规的大学,只要交足学费,考试过关就行,没有老师会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课间休息的时候,坐在安平身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学员,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一边装着课本,一边热情地提醒着安平。

    “走,这就走……”上了一讲课,教室里闷热不说,就是课上的也让人觉得索然无味,莫不如随着大溜的溜出去,逛逛街也是好的吗。

    下午三点钟,正是夏季最热的时候,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安平来到了郊县最繁华的主街道通江大街,百货商场,郊县宾馆,糖酒公司,电影院都坐落在这条街道的两旁,而chūn红姐名下的五金交电商场也坐落在这条街道上,本来安平还想进去看看,可是很可惜,商场正在进行室内装修,宽大的帷布将这座足有四百多平方的二层小楼围的严严实实,还没走到近前就有一阵刺鼻的油漆味直往人的肺里钻,呛的安平眼泪好玄没流下来。

    商场是进不去了,天气又热的邪乎,李红佳又加班搞维护,没心思溜达的安平,索xìng决定返回清江。只是,还没走到火车站呢,天空中猛地打了一个旱天雷,紧接着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豆大的雨点开始滴落,初时还是零零星星的,可不过两分钟的时间,这雨水有如连成了一条直线般的瓢泊而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使得原本人流如织,热闹吵杂的街头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烈rì和暴雨下……”雨来的很大,很急,很突然,安平一边顶着公文包,一边跑到路边一家门市的平台下避雨。看着瓢泊般的大雨倾泄而下,打在地面上升腾起一层水雾,安平不由地想起了初中时所学过的一篇课文,感触良多。

    “咦,哥?你咋来这了……”在平台下避了十多分钟,大雨非但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有越下越大的劲头,就在安平抬头看天,推测要等候多长时间的时候,一辆三轮车停在了人行道边,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俏丽女孩抱着一个硕大的扁平纸箱跑到了平台下,看到了安平站在自家门前,不由地又惊又喜。

    “妮子?你这干什么呢,来来来,把东西给我……”接过了李妮子手中的大纸箱,安平也觉得有些意外,偌大的一个郊县,避避雨都能碰到熟人,这还真是巧了。

    “哥你先拿一下,我开门啊,看,这就是咱村食品厂设在县里的销售点,我是这的经理,看看吧,怎么样……”推开大门,跃入眼帘的是宽敞的房间和明亮的货柜,这些都是妮子的手笔,可把她骄傲的不行,看向安平都是微微扬着头的,而丰满的胸脯更是挺的老高。

    “行了,行了,先别美了,妮子大经理,快点告诉我这箱子放哪吧……”大雨将妮子的碎花连衣群完全打透了,几乎透明了的裙子贴在身上,根本无法掩盖妮子粉红的内衣和雪白的肌肤,高耸的胸器,玲珑的曲线,挺翘的圆臀,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构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直让安平有种看到眼里拔不出来的冲动。

176、一触即发

    隆兴镇的变化是巨大的。但变化更大的是隆兴镇村民的jīng神面貌。一种富足。骄傲。自信的表情在妮子的身上得到了体现。安平很难想象。一年多前那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如一根豆芽菜般的小丫头能跟眼前这个有如出水芙蓉一般时尚俊俏。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间带着浓浓都市风情的女生联系到一起。

    “啊。放在。放在冷藏柜里吧……”兴奋的介绍被打断了。妮子很为安平的不解风情而气恼。嘟嘟着红艳艳的小嘴。一脸的嗔怪。可看到安平灼灼的目光。妮子才发现自己被雨水打透了的裙子紧紧地贴在身上。粉sè的内衣都显露了清晰的轮廓出來。这让她有了一种被安平看光了的感觉。顿时羞涩的低下了头。举手无措搓着裙角。

    “呃。好了。妮子。怎么还站着呢。全身都湿透了。快找条毛巾擦擦……”眼睛不受控制的盯着人家姑娘乱看。居然还被发现了。安平也有些尴尬。好在安平的脸皮算是彻底历练出來了。一转身的功夫。脸上就恢复了正常。再一次看向妮子时。已然恢复了安镇长的道貌岸然。

    “啊。”楞楞地站在一旁。妮子有如丢了魂一般。脸上红艳艳的。既有少女的羞涩。又有甜蜜的幸福。听到安平一喊。这才从失神中回过神來。羞涩的看了一眼安平后。匆匆地跑进了柜台后面的小屋子。眨眼间又折了回來。将一条毛巾塞进了安平的手中道:“哥。你先擦……”

    “妮子。这家店开多长时间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对于妮子的关心。安平沒有刻意地拒绝。抓起毛巾胡乱的在头上抹了两把后又塞回了妮子手中。

    “刚开沒几天。老郭叔说开了销售网点。方便销售。这叫市场营销……”歪着脑袋将湿漉漉的头发散落开來。妮子毫不介意安平将她的身体看了个透。甚至还刻意的在安平的面前微微扭动着曼妙的身材。混身上下都透着一种青chūn的气息。

    “别说。郭支书平时蔫不拉叽的。倒是上手挺快。呃。妮子。这是干什么呢。小心着凉了……”鼻翼间充斥着妮子头上散发出的淡淡发香。安平强迫自己不去看这丫头接近毫无遮掩的躯体。可这眼睛却总是不受控制一般。似是有心。似是无意的总在妮子火辣的身体上來回打转。虽然也感到有些臊得慌。但这心里却有了一种偷窥般的刺激。

    可是妮子接下來的动作比安平想象的要來的刺激的多。擦完了头发的妮子。竟然当着安平的面把她的小碎花连衣裙剥了下來。混身上下只剩下了两件内衣遮住了羞处。顿时高耸的胸脯。平坦的小腹。挺翘的圆臀。修长健美的双腿。一起钻入了安平的眼睛里。安平只觉得眼睛里光腻腻的一片雪白。一股热气自小腹中悄然的升起。

    “衣服都湿了。穿在身上才着凉呢。哥。你帮我擦擦后面……”用毛巾在身上擦拭了几下。妮子把毛巾又塞回了安平的手中。也不管安平同不同意。直接把身子扭了过去。留给了安平一个光洁的背脊和挺翘的圆臀。

    安平不是柳下惠。更不是无yù无求的圣人。相返经过了白娅茹和李红佳两个人的双重呵护与滋养。安平对男女之事早就不是什么初哥了。甚至良好的身体素质比同龄人更容易起反应。特别是在妮子这洁白晶莹的躯体不停地刺激下。身下更是蠢蠢yù动。甚至有了一种强烈地要将眼前的女孩揽入怀中。狠命采拮和征伐的冲动。

    不过还好。安平总体上说是一个意志力比较坚强的人。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不过是纠结了仅仅几秒钟。理智就战胜了**。只是。手指抚上妮子光洁的背脊。透过毛巾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妮子肌肤滑腻和惊人的弹xìng。安平的心中又是不由地一荡。急忙沒话找话。分散注意力的向妮子问道:“店里还有其他的衣服吗。擦完了快点换上。别着凉了……”

    “沒有了。衣服都在街对面租的房子里。沒事的。夏天热。裙子凉一会就干了。冻不着我……”些许羞涩过后。妮子很大方。很坦然。也很大胆。丝毫沒觉得将充满活力的躯体几乎**的展现在安平面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甚至还恶作剧般的在眉宇流露出妩媚的挑逗眼神。看到安平的窘sè。咯咯咯的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

    “别乱动。给你毛巾。腿上你自己擦……”挑逗的眼神。雪白的肌肤。还有若有若无扫过弹xìng惊人的圆臀时。隔着毛巾传递到手中的一片火热。再加上说不出含义的咯咯笑声。安平的脸变得更加尴尬了。腼腆的模样哪还有一丁点安镇长的英明神武和挥斥方猷。

    “不嘛。哥。你帮我擦……”妮子并沒有去接安平手中的毛巾。却猛的一下转过了身來。像是撒娇的小女生一般。嘟嘟着嘴看着安平。红艳的双唇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忽闪的大眼睛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期待。

    “哥。好看吗……”胸前高高耸起的丰硕贴着胸膛紧紧地压在了下來。居高临下的安平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雪白细腻的半圆上泛起的青sè经络。不停地刺着安平的视觉神经。而且。一阵阵的温热感觉穿入薄薄的衬衫透入了肌肤。一直钻进了心里面。麻麻的。痒痒的。更要命的是妮子看到安平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胸前。居然迷死不偿命的解开了内衣的挂钩。顿时两个硕大饱满的圆球在安平的胸前弹了出來。颤颤微微的抖个不停。

    “呃。你个死妮子。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又白。又大。又圆。又挺的丰硕弹在了胸前。若说安平不想抓上去试试手感。丈量一下尺寸。感受一下细腻。那是假的。可就是妮子如此大胆的动作。让已经有些迷乱的安平清醒了过來。

    妮子是个懂事而又倔犟的女孩。贫困的家庭养成了她dú lì而又执拗的个xìng。就是因为自己对她家的帮助。她就从报恩的角度。将自己冠上了是她男人的想法。这个想法在安平的一再回拒下。虽然被妮子压了下去。却从來沒有在她的心里消失。甚至还成了她心中的执念。

    以往自己身边前呼后拥的人流不断。妮子就是有心也抓不到机会。可今天这场大雨将两个人困在了这个十几平方的小店铺里。终于给她创造了机会。这才不顾羞涩的向自己敞开了心胸。展示着她的丰硕。可这份感情是自己所能承受的吗。这副愿君采拮的主动又是自己需要和期待的吗。自己有了白娅茹。又有了李红佳。又能带给她所谓的幸福吗。安平的心里沒有答案。却本能的有着一种排斥。转过身就要离开这个充满暧昧气息的小屋。

    “哥。你别走。妮子不是不知羞的人。更知道妮子配不上哥。可是哥。从你到我家救了我爹。我妈和我妹那天起。妮子的心都跟你走了。我告诉自己要报答哥。要给哥洗衣服。生娃。永远给哥当丫头。永远侍候哥……”转过身还沒走出一步。安平就感觉身后一紧。妮子两条有如白藕一般的手臂紧紧的缠住了自己的臂膀。紧接着妮子委屈的哭泣声在耳边响起。还是那番浅显的告白。可这一回。安平的心里只有感动。怎么也笑不出來了。

    “妮子。你还小。这些情啊。爱啊的事情。你还不懂。哥有女朋友。以后会和女朋友组建自己的家庭。不可能因为你所谓的报恩就放弃自己所期待的幸福……”安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背后一片温热和柔软中有两点微微突起在皮肤上來回的摩擦。这滋味实在让人有些**。更让人有些难熬。当下也顾不得妮子还裸露着上身。轻轻地挣开了妮子的双臂。转过身來。看着妮子梨花带雨般粉嫩小脸。轻声的劝说着。

    “不。哥。我懂。我都懂。我娘早就跟我说过了。我沒资格光明正大的进你家门。只能给你当丫头。躲在yīn暗的角落里。什么时候你烦了。累了。我就來侍候你。我就是你的。都是你的。哥你就要了我吧……”安平的劝说非但沒有说动妮子。反倒更加执着了起來。一头扎进安平的怀里。将头贴在了安平的胸前。两条手臂有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的缠在安平的腰间。虽然不敢去看安平的脸sè。却毫不放弃她内心的想法。

    “妮子。你是个好女孩。哥也喜欢你。但是感情并不是只有通过哪个啥。才能表达的。哎。妮子。你别乱摸。我去。你个死妮子。当我好欺负是不……”词不达意的想要做做妮子的思想工作。只是这话还沒说完。妮子的手已经解开了皮带并向下伸入。更一举将小安平抓到了手中揉捏不已。顿时蠢蠢yù动的小安平昂首挺胸的弹了出來。这一下。安平怒了。猛的一低头将嘴印在了妮子红艳艳的双唇上。一双手更是抚住妮子胸前的丰硕狠狠的揉捏起來。大战一触即发。

177、销售网点

    农村的孩子成熟早,十七八岁就结婚生子的不在少数,对于男女之事,妮子虽然没做过,但在村里可没少听那些碎嘴子婆娘嘀咕,也说不上有什么陌生的,但事实证明理论和实践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妮子根本没有什么亲吻的经验,更不懂得什么叫做配合,只是笨拙的环着安平的脖子,一味的迎和着。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安平挑逗的混身松软,有如一滩烂泥般的瘫到安平的怀里,媚眼如丝的望着安平,呼呼的喘着粗气,却仍不肯退缩的道:“哥,要了我吧……”

    低头看看怀中的玉人,粉嫩的脸庞娇俏又妩媚,面对妮子的羞涩的请求,安平没有回答,却再一次将嘴印在了红艳的双唇上,撬开两排贝齿,挑逗着妮子的丁香小舌,手上也没闲着,一只抓住坚挺的丰硕把玩不已,另一只则攀上了雪白的翘臀,无论是丰硕变换着各种形状,还是翘臀和大腿间传来的细腻柔滑,都让安平一阵的心猿意马。

    上攻下伐,不过三两回合,妮子再一次的迷失了,用两片红唇吸住了安平的嘴,胸前的丰硕紧紧抵在安平的胸前来回的摩擦,脸上更是腾起了一种妩媚的红晕,显然是动了情。这一刻,安平再也忍耐不住了,猛地一下抱住妮子,用力的亲吻,手上更是猛的一拉,粉sè的小内裤一下子被扯到了腿弯处,雪白的翘臀顿时裸露在空气中。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安平感到身下的兄弟又暴涨了几分,而在贴到妮子平坦而柔软小腹时,只觉得花径之中早已泥泞不堪,顿时全身血液沸腾,马上长驱直入,奋力冲刺,听着妮子的似痛苦似媚叫的呻吟,看着她飘荡的长发和俊俏的脸庞,一脸满足的在自己眼前摇摆,安平心中充满了强烈地征服感,这个小妮子,死命的勾引人,不让你见识一下长短,真当安镇长是泥捏的吗。

    机械的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安平轻柔的引导着妮子感受着鱼水之欢,慢慢地竟沉浸在她如歌如泣的呻吟声中,突然间安平感到身下有如过电一般的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瞬间让回荡在心底的**达到了最顶峰,大脑一下子空白了一片,混身的力气在一瞬间都被抽空了,整个人有如飞上了云端一般,再使不出一丁点的力气。

    “妮子,肚子疼吗,裙子没干就找个床单什么的披身上,别着凉了……”室外大雨滂沱,室内云收雨歇,经过了一场激烈战斗的安平疲惫不堪,混身酸软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一边回味着妮子身体的紧凑,一边思考着今后该怎么和妮子相处。

    天气太热,这火气就有点大,再加上妮子主动的投怀送抱,安平还是没能刻制住心中的**,在这只有一组柜台,一张椅子的销售网点之中,采摘了妮子这朵娇艳yù滴的鲜花,这架式怎么有点当初桑长岭天为席,地当床,拉着田寡女在青纱帐里打野战的意思呢。

    不过采了也就采了,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说妮子是不是真的一门心思的要给自己当丫头,就是多个床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就是怕李红佳知道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这倒是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有点疼,可也不是很疼,哥,我,是不是很没用……”饱受征伐的妮子更是呲牙咧嘴捂着小腹,身下的疼痛让她怎么也找不到村中婆娘们口口相传的那种飘飘yù仙的感受。但能跟安平有了肌肤之亲,一了梦寐以求的夙愿,这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只是想到刚刚拙劣的表现,似乎并没顾得安平的感受,这妮子又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没有,没有,妮子挺好,是我有些自私了,只顾得自己快活,却忘了你的痛楚,来把我的衬衫披上……”真难为这小妮子了,都疼的呲牙咧嘴了,心里还念着自己,安平有些意动,恢复了两分力气以后,站起身来提起了裤子,这衬衫却披到了妮子**的娇躯上。

    “哥,你别这么说,是我没用,我娘说第一次都这样,以后就好了,我们庄稼人也皮实,休息一下就能缓过来……”妮子的心思很单纯,也很容易满足,安平仅仅是把衬衣披到了她的身上,就让她感动的稀里哗啦,歪着脑袋贴在了安平的胸前,满脸都是一副幸福样。

    “好了,好了,咱俩谁也别抢着自我批评了,这雨要停了,天也要黑了,我扶你回去换换衣服,然后带你去吃饭,晚上你是要回镇里,还是留在县里住……”虽然知道是老郭出头给员工租的门市和住房,在安全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关心则乱,看着妮子微微蹙起的眉头,安平还是有些不放心,心里更在盘算着是不是要陪上她一晚。

    妮子不是白娅茹,不是李红佳,彼此的感情又发展的太快,一不小心就交了火,远远没有达到百无禁忌的地步,这吃干了,抹净了,马上就提着裤子走人,事办的不地道不说,更容易在妮子并没有完全成熟的心里留下yīn影的,这可不是安平想要看到的结果。

    “我明天还要售货,晚上不回去,那个你,不能,嗯,冷家嫂子会来跟我一起住,还有房东,看到了要说闲话的,哥,要不,你再来一次,我没那么娇xìng……”以为安平想要留宿,又想刚刚痛彻心扉的同时,又有着酥酥麻麻的让难以忘怀的甜蜜感觉,妮子的脸不由地又红了,可转瞬间妮子又感到不太方便,犹犹豫豫的好一会儿,才咬着牙拒绝了安平,脸上满是愧疚。

    “傻妮子,就胡说,你这身子刚开,哥就那么狠心的不知道心疼你,别胡思乱想的,来,将就一下,回去换身衣服,然后我带你去吃饭……”妮子的心思单纯,还有些一根筋,认准的路子,一门心思的都要走下去,或许就是这份单纯和执着,才让安平放弃了对她的抵御,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份。

    妮子的住处就在对面的胡同里,跟租赁的门市都是一个房主,据妮子说房主是郭支书远房的侄女,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况人家这铺面靠近火车站,南来北往,四通八达,非常适合做代销点,称得上是个黄金旺铺,哪怕就是价格高一点,也能说得过去。

    推开一扇漆黑的大门,门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水泥甬道的尽头是一栋很透亮的三间瓦房,三步的台阶走上去,连着两米多宽的平台,平台的边缘还有着镂空的砖砌花墙,园子里栽种着几棵樱桃树,翠绿的枝头挂满了红通通的果子,给人一种极为喜庆的感觉。

    院子很干净,部局很整齐,郊县的房价不高,但想要买这座房子,少说也得五万块打底,要知道安平买了一百多平方的集中供热楼房也不过花了四万多。所以,安平看到这房子的第一眼之后就可以肯定,这房子的主人物质上很富足,而且还是个懂得生活,懂得享受的人。

    或许是听到了玲铛响动,纱窗门里传来了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碎步声,接着一道倩影闪了出来,很漂亮的一个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高挑的身材,白皙的脸庞,弯弯的细眉下镶嵌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这女人面sè桃红,眼神飘逸,眉宇带着几分chūn意,带配上红sè压花及踝的长裙,让人怎么看都有着一种风尘气息。

    “玲子姐,下雨了,我回来换下衣服,这是我哥,要带我去吃饭……”妮子到底是小姑娘,又刚刚被破了身,一看到房东,生怕被看出什么问题来,介绍起安平时,这心里就有些发虚,脸上更是有如染了红布一般,布满了一层层的红晕。

    “咯咯咯,妮子,是情哥哥吧,长的倒是挺jīng神,打哪认识的……”自打从屋里一出来,这个玲子姐就在侧目的观察着安平,灼灼的目光下,发现安平清秀的面孔下展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然后有如害羞一般的把目光移到了别处,顿时引来了她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不是打哪认识的,是我们隆兴镇……”玲子姐一笑,妮子的脸变得更红了,想要解释一下,又怕把安平的身份说露了嘴,话说了一半之后,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安平,声音就弱弱的停了下来。

    “你好,我叫安平,也是隆兴镇的……”妮子xìng情单纯,也不会怎么去编瞎话,而这个玲子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风尘气,想来也是在社会上打拼过的,两个人在心计上根本就不对等,若是再任由她去盘问几句,只怕会被透个底掉,祖宗三代被挖出来不说,还要感谢人家的关心关怀。

    “看来你们早就认识了,那我就不多问了,七叔将妮子送到我家住,托我照看着,我这个当大姐的总得尽到心不是……”妮子一脸羞怯,时不时的偷偷打量着安平,而安平又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伙子,玲子姐的脸上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浅笑,心中却是多了几分的戏谑。

178、放纵的口子不能开

    妮子青chūn靓丽,安平面容清秀,这样的两个年纪相仿的人羞羞答答的站在一起,一般人都会先入为主的认为两个人是恋人关系,特别是风尘气息很浓重的玲子姐,只要看到一男一女凑到一起,就是沒事,她都要按上点事出來,

    这会儿,一看到安平和妮子,主观上就认为两个人勾勾搭搭的是在处对象,而且还是背着家里在偷偷摸摸的搞对象,这心里就不由地多了几分的戏谑,到底是乡下人,沒什么见识,脸子又小,搞个对象都要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一点都不痛快,

    “哥,我进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会……”不敢再面对玲子姐灼灼的目光,妮子跟安平交待了一句,然后逃也似的钻进了屋子,那模样简直就是生怕玲子姐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咯咯,那个,安,安老弟是吧,你叫我玲子姐就行,以后到县里來碰着点啥事,尽管吱声啊……”妮子逃也似的钻进了屋,玲子姐脸上的笑意变的更浓了,丝毫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将收回的目光又落到了安平身上,清秀而又腼腆的模样看着挺招人喜欢的,于是,便未语先笑的跟安平套起了话,

    “谢谢,以后有事一定找你,呃,你这房子可真不错,我看沒有五六万的下不來……”这个玲子姐面若桃花,眼光飘闪,眉目间更带着几分的chūn意,跟镇里桃花居的桃花嫂有的一拼,安平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稳当的良家妇女,客气一下,大面上过得去也就行了,至于这玲子姐这个称呼是不会叫出口的,

    “沒看出來,小兄弟有眼光,我这房子,不是吹的,一砖一瓦都是真材实料,去年南方來了个老板,相中我这房子了,出价五万,我都不搭理他……”从乡下跑到县里來捞世界,年纪轻轻就能攒下两套房产,一直是玲子姐引以为傲的事情,虽说这房子的來路不怎么光彩,但如今这世道,笑贫不笑娼,人们注重的只是眼前的光鲜,谁管你背后有什么龌龃,因此这房子就是玲子姐常挂在嘴边四处炫耀的资本,

    难得安平如此有眼力,可是遂了她的心思,不由地又对安平上理打量了番,心里增添了几分的兴趣的问道:“看小兄弟这打扮,嘿嘿,还拿了个包,不会是当干部的吧,这有文化的人心眼多,你可不能欺负妮子,要不然,我可不饶你,咯咯咯……”

    “呵呵,你想多了……”这话说的像是在替妮子撑腰,但一从她的嘴里出來,非但沒有一点的严肃xìng,反倒给人一种虚虚乎乎感觉,特别是肆无忌惮的笑声和眼波流转间的媚意,更透着几分挑逗人的意思,这种轻浮的做派,安平看了就不太喜欢,客气的笑了笑,就把目光转到了院子里的樱桃树上,仿佛枝头上生意盎然的红樱桃比这妖饶妩媚的玲子姐更具有吸引力,

    “妮子,吃过饭就早点回來,注意安全……”又是挖苦,又是调笑的,安平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泰然处之,根本不理自己这茬,玲子姐讨了个沒趣,心里也有些摸不清安平的底细了,嘴里嘀嘀咕咕的,看向安平的脸上,更带着几分的嗔怪,及至妮子从屋里换了衣服出來,又若有深意的拿话提醒着妮子,只是她这份好心,全都被妮子当了驴肝肺,连句话都沒回,就拉着安平匆匆的跑出了门,

    ……

    一个不小心采摘了妮子这朵娇艳的花朵,安平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哪來的冲动,最终只能归结到内心中潜在占有yù和征服yù在作祟,如今功成名就了,权势和金钱都有了,再不是以往处处都要谨慎小心,如履薄冰的小虾米了,稍稍有点小放纵,调剂一下生活的乐趣,缓解一下内心中的压力,也是可以理解的,安平如此的开导自己,

    一个小插曲,转瞬即逝,一觉醒來的安平又开始了新的一天,星期一的早晨,安平早早坐在镇小会议室里,一边组织着会议主持稿,一边回应着与会领导的招呼,每周一,隆兴镇领导班子都要召开例会,白娅茹到去了省里学习,会议就交由安平來主持,内容很简单,逐一听取各分管领导上一周的工作开展情况,部署接下來一周的重点工作,

    “都來了吧,下面开会……”在记事本上划上最后一个句号后,安平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看看人基本上來齐了,轻咳了两声,会议室里交头接耳的嘀咕声立刻停息了下來,

    “镇长,打扰一下,有个急事先跟你汇报一下,昨天晚上咱镇里有八个村的村干部十几个人在县里开场子聚众赌博,都被县局治安联防队给搂进去了,我听到消息说,挑头的铁生强和郭大奎xìng质严重,不但要罚款,还可能要被劳教……”酝酿好了气势,安平刚刚准备讲话,就被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紧接着镇法制办的苏林河急冲冲地跑了进來,小声的耳语起來,

    “这刚刚有点钱就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聚众赌博,还跑到县里去开场子,一个个的是要捉死啊……”听了苏林河的汇报,安平气的把手中的笔用力往桌子上一拍,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

    乡下人从总体上说还是比较质朴的,沒什么大毛病,就是嗜酒和赌博,在农闲的时候,村民沒什么消遣的方式,就爱凑到一起喝几口小酒,打个麻将,推个牌九啥的,虽说也是赌博,但小來物去的,玩的都不大,安平还从來沒把这些纯属个人的爱好当作一回事,

    不过,听苏林河的意思,隆兴镇的村干部们,开场设局,聚众赌博,都够劳教的了,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如今的隆兴镇刚刚恢复点生气,安平和一干领导,今天跑银行,明天跑批文,下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企业扶持成这个样子,可这些个村干部,这些个企业负责人,不想着大干快上,抢抓发展机遇,反倒去开场设局,聚众赌博的闲扯淡,这让安平有了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愤恨,

    “哼哼,十几个村干部,这是把隆兴镇一窝端了,镇长,我觉得这事沒那么简单,好端端的,一帮子人怎么都跑到县里去了,镇里装不下他们怎么的,老苏,知道这赌局打哪引出來的吗,”吴铁强的基层经验丰富,脑袋转的也快,沒事的时候也经常跟下面的村干部打打牌,对隆兴镇的一干村干部最为熟悉,以他对村干部的了解,一个个的都是扣索的要命,还真沒发现过谁有开档设局的魄力,所以,一听到苏林河的介绍,这心里就有了几个疑问,别是被人下套了吧,

    “听说是参加县储备粮库哪位领导父亲的寿宴,晚上喝完了酒,就跟参加寿宴的客人凑到了一起,最初是打麻将,后來不知道怎么又推起了牌九,据说赌资就收缴了两万多,够得上大赌了……”苏林河在县局有同学,早上闲聊时听到了消息,觉得问題有点大,闹不好会影响全镇的工作进展,这才想着來跟安平提前汇报一下,但其中的细节情况,他还真不太清楚,只能含糊其辞的给了吴铁强一个未知的答案,

    “算了,不管什么原因,事情已经出了,总得想办法把人保出來才是,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沒有了这些村干部,镇里的各项工作非得全趴窝不可……”聚众赌博,罚款收缴赌资什么的倒是小事,也谈不上什么坏了名声,但若是被劳动教养了,这问題可就不止是郭大奎和铁生强个人的事情了,兴办企业,有如逆水行舟,沒有了带头人,食品厂和机械厂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而且,抛开公事不论,就是从安平的个人感情上说,郭大奎和铁生强都跟自己关系亲密,一向也沒少受到这两个人的帮助,总不能看着他们一把年纪了还要被抓去进行劳动改造吧,所以,安平生气归生气,该解决的问題,还得去解决,

    “吴书记,你替我主持会议吧,我去找人协调一下,另外,进一步推进干部联系企业制度,包企干部要及时掌握企业的各种动向,对倾向xìng,苗头xìng的问題要加强监管并及时反馈,再有就是吴书记回头研究一下在党建工作中融入jīng神文明建设,物质上的富足解决不了jīng神上的空虚,沒有健康的jīng神动力做支持,隆兴镇永远发展不起來……”隆兴镇的村民是富了,但一下子从贫困线挣扎出來的村民在富了以后却沒有了明确的目标,奢移攀比的风气大涨,上一次大肆的下发开业请柬,大cāo大办的事情已经给安平提了醒,可是安平压下去了以后并沒有引以为诫,结果又闹出了一个聚众赌博的事情來,这给安平提了醒,不只是一干村干部,就是镇里的干部,其中也包括自己,立业千辛万苦,败业一朝一夕,这放纵的口子不能开,一开就有决堤不可收拾的危险,

179、智者之谋

    公安系统安平熟悉的人不多,有交情,又在局里有几分面子的除了一个刘忠和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所以,回到办公室以后,安平马上给刘忠和打了个电话,请他帮着协调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人给保出来,特别是不能把铁生强和郭大奎送去劳教。

    如今的刘忠和时来运转,早已不是隆兴镇派出所的小所长了,改头换面的成了县局领导班子中的纪检委书记,提了正科不说,还占据了一个实缺,可谓是chūn风得意。究其原因就是上次他帮着安平收拾了葛大壮,而安平则投桃报李的答应帮他运作,正巧赶上县局纪检委书记病退,安平就跟县纪委书记常毅仁推荐了他,又跟高晨光打了招呼,结果顺利的一塌糊涂。

    所以,对于安平的电话,刘忠和从来都不含糊,满口答应立刻去协调,争取马上就放人,可是没过一会又把电话打了回来,吞吞吐吐的说这件事是李局长亲自过问的,卷宗笔录什么的都已经做实了,治安科不敢擅自作主放人,让安平给他一点时间,等他再想想办法。

    “李局长,呵呵,老刘,李局长这是因为上次的事,记我的仇了吧?这事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他火气还这么大呢……”一听李局长三个字,安平第一反应就是李至雷在搞鬼,甚至可以说是在报复,毕竟上次抓了葛大壮,李至雷出面说情,刘忠和顶着自己的名头,并没有给他这个面子,这一报还一报,现在轮到他跑来给自己出难题了,也难怪刘忠和吞吞吐吐的不好开口,怕是夹在中间难做人。

    “不,不,安镇长,你误会了,亲自过问这事的不是李至雷局长,而是县局一把手李东石局长……”一提上次的事情,刘忠和就是一楞,转瞬间才想明白安平误会了,急忙解释道:“安镇长,你对县局的情况不太熟悉,县局一把手是李东石局长,这半年来一直在省城脱产培训,所以由李至雷局长主持县局工作。这不,东石局长结束培训回来了,要求争创全国平安县,各单位,各部门都要统一听招呼。对了,安镇长,李东石局长和张效严书记的姨妹夫,他们两个是连襟……”

    挂断了刘忠和的电话,安平基本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摸清楚了,一个小小的赌博案子,不值得县局一把手大动干戈,但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的,怕还是冲着自己,冲着隆兴镇来的。至于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是张效严的连襟,人分远近,友分亲疏,帮亲不帮理的事情随处可见,张效严翁婿在隆兴镇灰头土脸,颜面大失,李东石这是帮他找场子来了。

    到底是干公安的,出手就是不凡,又稳,又准,又狠,隆兴镇的发展成绩有一大半是来自镇里的企业,书记和县长大会表扬,小会称赞的,风头一时无俩,也是因为这些个企业有了新面貌所致,现在白娅茹到省里学习了,安平主持隆兴镇全面工作,一下子就有十几个村干部被一锅端了,企业停产,发展停滞不说,事情一传扬出去,安平的领导能力怕是要引人垢病了,这是在生生的打安平的脸,人算是要丢到家了。

    “董师父,准备下车,我去县里……”有李东石横在中间,刘忠和协调不下来,那估计就是找马鹏飞怕也起不了什么效果。安平也就歇了再找别人去沟通的念头,想着要到县里找高晨光或者雷县长帮着协调,开口三分面,以安平在领导眼中的地位,别说是公事,就是私事领导也不好回拒。何况十几个企业负责人被抓了起来,若不能马上平息下去,影响的可不只是隆兴镇的发展,就是县里的发展速度说不得也要被拖后腿。

    不过,找领导协调是件小事,问题的关键还是张效严,自打张效严在常委会上折戟沉沙,颜面大失以后,就请了病假回家休养,安平本以为他息了再去抗争的念头,却没想到他根本就不肯屈服下去,整个就是一条蛰伏起来的毒蛇,等待时机的向自己下黑手。而且,现在又多了一个李东石这个大权在握的县局局长做帮手,来势汹汹,怕是不好对付。

    车子开进了县委大院,安平下了车,抬头看了看zhèng fǔ办公楼,又扭过头来看了看县委办公楼,略略思索了一下,没急着先到哪边去汇报,反倒掏出大哥大,先给常征打了个电话探探口风,情况比安平想象的要严重许多,据常征介绍,早上一上班,李东石就到了高晨光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虽然不知道汇报的什么内容,但想来少不了会捎带着提一下隆兴镇的村干部聚众赌博的事情。

    另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消息,张效严张副书记经过了小半年的修养,重新振奋了jīng神,重新返回工作岗位,不但上班了,而且还一扫常态的极为高调,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开门揖客,堵在办公室外的访客站满了半条走廊,声势比高晨光这个县委书记还要大。

    张效严又杀回来了,李东石又找到了高晨光汇报工作,那么想来雷县长那边早就该得到了消息,一步先机,步步为营,自己知道消息太晚了,被人牵着鼻子走,实在是太被动了,看来少不了要接受一次批评了。抱着这个想法,安平走进了县zhèng fǔ大楼,想着先找雷县长汇报一下。

    果然不出安平所料,雷县长早就听到了消息,也知道自己前来的目的,这刚一进屋,立马就把脸沉了下来,yīn蛰的目光盯着安平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敲着桌子狠狠地批评道:“隆兴镇取得了成绩有目共瞩,县领导,包括我个人都对隆兴镇寄予了厚望,这份成绩来之不易。但是,在这发展的关键时期,不能有了点成绩就翘尾巴。你看看,你们隆兴镇这是什么作风,十几个村干部,企业负责人开档设局,聚众赌博,这就是党的基层干部吗?村干部出了问题,就是你们镇党委和zhèng fǔ没有把握好方向,没有做好榜样,你这个镇长必须得好好检讨一下,彻底清醒清醒……”

    “是,县长你批评的对,是我们隆兴镇在抓发展的过程中出现了偏差,只注重了物质,忽略了jīng神文明,这次出现的问题给我们及时敲响了jǐng钟。下一步,我们将深入进行整改,全面纠正错误,务必做到两手抓,两手硬……”事情都到了这个局面,解释就是掩饰,哪怕说上一句解释的话,都会被雷县长视为恃宠而骄,恃功而傲,都会引起雷县长的不快,影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莫不如把嘴闭严了,虚心接受批评,表表心迹,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平息下来才是真格的。

    “安平啊,有了成绩,要保持下去,多少只眼睛看着你们隆兴镇呢。做事可以高调,但做官和做人,必须要低调,特别是你还年轻。嗯,一会你去跟高书记再汇报一下情况,县局那边我已经替你打好了招呼,你去把人领回去吧。记住,一定要深刻吸取教训……”看着安平低眉顺眼的,态度还不错,雷县长对他敲打安平的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将身子靠回了老板椅,一边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一边默默地注视着安平,心中不由地摇了摇头,替安平,更替自己感到有些可惜。

    安平是一个人才,一个有背景,有能力,有头脑,而且还敢打敢拼的优秀人才,隆兴镇有今天的成绩与他的努力是密不可分的,可就是这样的人才,在最初展露头脚时,并没有引起自己的重视,失之交臂了不说,反倒被高晨光拉拢过去,而高晨光正是靠着安平取得的成绩,在县委抢得了老大的一个话语权,很是威风了一把,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可惜且又惨痛的教训。

    不过,虽然安平投向了高晨光,但雷县长对他并没有什么坏印象,更不会因为高晨光借助安平取得了话语权而痛恨安平,现在不是自己的人不要紧,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雷县长很清楚,高晨光再强势,那也是外来户,在郊县缺乏必要的基础,离开了自己,哪怕他有天大的本事,在郊县也玩不转,最终无论是提拔,还是调走,这郊县还是自己的。

    所以,雷县长认定,安平跟着高晨光混,没前途。安平若想在郊县站稳脚跟,并且继续进步,早晚要重新寻找靠山,这个时候拉着安平一把,结下一份香火情,在他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等到高晨光抬腿走人,安平没了依靠,求告无门的时候,自然会优先倒向自己一边。到了那个时候,要基础有基础,要成绩有成绩,郊县势必会被自己经营的水泼不进,针插不透,任谁再来郊县,都要仰仗在自己的鼻息之下,这才是一个有远见的智者之谋。

180、试探

    走出雷县长的办公室,安平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压抑的心情顿时大减,但脑袋里却没有一丁点的放松,仍在不停地琢磨着雷县长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品味着其中所隐藏的含义。雷县长和高晨光两个人各把一摊,一向是面和心不和,这在郊县几乎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但现在雷县长居然鼓励自己去找高晨光做解释,这是要示好,还是要缓和彼此的关系?这个提法在道理上根本就说不通。

    不过,安平很清楚,雷县长能够拉起一票队伍,并以二把手的身份压住高晨光半头,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指令都有着明确的目的xìng,那么要求自己去找高晨光做汇报也必然有着潜在的目的,这个目的是什么,怕是只有见到高晨光,才能揭出答案来。

    “安平,来县里了吧……”有些人就是不抗念叨,这心里刚刚想到高晨光,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yīn冷的语气中听不出一点感情。

    “书记,我在县里呢,刚从雷县长办公室出来,正准备到你那去呢……”心底无私,没必要藏着掖着的,安平毫不避诲的直言刚刚从雷县长办公室出来,脑袋里也在琢磨着高晨光打电来的目的。

    大院里人来人往的,说不准哪只眼睛就在默默的观察着自己,特别是自己刚刚从雷县长的办公室走出来,高晨光的电话就来了,这时间上拿捏的也太巧了点。所以,与其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莫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高晨光知道了也不会往深里想,官场中的事情就是这样,谁是谁的人,谁站在哪个队伍上,头顶上都贴着标签呢。

    “不用来了,县局我打了招呼,你去把人领回去,赶快把事情平息下来,注意影响,不要再授人口舌……”安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晨光生硬的打断了,语速极快的做出了指令。

    “谢谢书记,我知道怎么处理……”一个小小的治安案件先后端到了县长和书记的面前,更让高晨光说出了注意影响,授人口舌这样意味深长的话语,很明显这事情已经闹了起来,怕是高晨光把事情压下去,也要费上不小的力气。

    ……

    书记和县长先后打了招呼,接人倒没什么麻烦。安平到了县局以后,在刘忠和的引见下,直接到了局长室。李东石局长五十出头,身材愧悟,浓眉大眼,目光犀利,很有几分jǐng察的气质,说话也很客气,看到了安平以后,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甚至当着安平的面,把刘忠和好一通埋怨:“老刘,你这事办的就不对了,虽说咱们办案要秉公执法,但法理不外乎人情,有安镇长出面作保,你倒早点跟我说一声,把人放了就齐了,还偏得让安镇长跑一趟……”

    “是是,李局批评的对,是我考虑的不周全……”哪怕明知道李东石是在替他自己开脱,在向安平示好,但莫名的落了一身埋怨,刘忠和的脸上很是尴尬,又不好当着安平的面顶撞李东石,只能畏畏诺诺,憋屈的把责任全担了下来。

    “谢谢李局长的支持,是我们隆兴镇的工作没做好,才出了这些丢人现眼的村干部,给同志们添麻烦了,回去以后我狠狠批评他们……”李东石笑,安平也在笑,而且笑的表情很丰富,拉着李东石的手一个劲的感谢,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和不快。

    “好说,好说,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是个系统的工程,严防死守,不能有一点的马虎大意,还请安镇长体谅我们工作的难处。嗯,刘书记,你陪着安镇长,把人提出来……”一件小案子,被自己先后捅到了县长和书记的桌前,狠狠地扇了隆兴镇和安平一个耳光,可这安平的反应倒能沉的住气,既没有咬牙切齿,恼羞成怒,也没有说些什么心照不宣的狠话,完全跟个没事人一般,喜怒不形于sè,这姿态哪里像是一个少年得志的新贵,倒像是一个混迹于体制多年的老油条,老板凳,就冲着这般隐忍的心xìng,李一冰折在他手上不冤,张效严吃了一个闷亏也不冤。

    ……

    清晨,安平睁开了眼睛,身下传来了一阵酸麻的感觉,扭头看了看,不由地微微一笑。白娅茹仿佛是一只小猫般的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光洁的背部裸露在空气中,圆挺的翘臀正紧紧的贴在安平身下的独角怪兽上面,若有若无的摩擦带起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这让安平忍不住的沿着白娅茹那动人的曲线抚摸而下,细腻光滑的感觉有如触碰到丝绸一般。

    仿佛是感受到了安平的爱抚,白娅茹悄然地睁开了眼睛,翻过身把目光落在了安平的脸上,纤细的手一把按住了安平正在不停使坏的手,脸上恶狠狠的嗔怪道:“安平,你不闹行不行,我一下车就被折腾了大半夜,还没吃够?我骨头都要散架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这你也怪我?是谁主动趴在我身上的,连口气都不让人喘……”看着白娅茹恨恨的模样,安平立刻摆出一副无辜又可怜的表情。心里却是忍不住的怀念着昨天晚上的那一场场激烈的战争。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跑到省城学习的白娅茹,干熬了半个多月,身子是空旷的厉害,一回到家,根本不顾舟车劳顿之苦,拉着安平直接跃马上阵。这一战,直杀的天昏地暗,rì月无光。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长年习武,身强体壮的男人,安平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优势,用强劲的身体,一次次的征讨,把白娅茹带上了一个又一个的**,最后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才堪堪以一招胜出,却也是辛苦异常。若非如此,白娅茹也不至于如此疲惫不堪,一丝不挂的蜷缩安平的怀里。

    “不许说,你讨厌……”一下子被安平揭了短,白娅茹想起了昨夜的疯狂,一张俏脸顿时跟染了红布似的,有如小女生一般撒娇的扑向安平的身子,指尖掐向了安平肋下的软肉。而在安平有意识的抗争中,两个人嬉戏笑闹的滚成了一团。

    “别,别闹,咱先说说正事……”在安平大手上下游走的作怪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白娅茹便气喘嘘嘘的瘫软在安平的怀里,感到小腹下一个火热的硬东西正在四下乱撞的寻找通道,俊俏地小脸不由地吓的煞白,这根东西白娅茹是知道的,也见识了它的威力,昨天晚上就是这个坏东西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这会儿四下乱撞,碰到哪块,哪块就跟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这让白娅茹顿时回忆起那一种**蚀骨的感觉。

    “什么正事?这就是最正正的事,唔……”享受着怀中玉人的丰硕高耸,安平已经被眼前白晰细腻的粉肉迷昏了头脑,一门心思的想要找到那处湿润温暖的桃花源,根本不顾白娅茹的可怜哀求。一番苦苦搜索之后,终于成功入巷,顿时啪啪啪的美妙节奏响起,满室皆chūn。

    好一会儿,云收雨歇,白娅茹一脸幸福地躺在安平的臂弯里,享受着安平舒适的怀抱,纤细的手指在安平的胸前来回的划着圈,幽幽的说道:“只有千rì做贼,没有千rì防贼的,张效严又跳出来整事,还拉了一个帮手,咱们总得想个办法才行……”

    “办法?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把这老家伙调走,可是连高晨光都做不到这一点,咱俩有这力度吗?所以,我就说你就多余回来,这事多想无益,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见招拆招吧……”也不知道谁嘴那么快,镇里出了事,自己刻意地不去告诉她,但是总有人背着自己给她通风报信,整的安平好像在欺上瞒下一般,若非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这事都不好解释。

    “你这是什么态度,张效严再怎么说也是个副书记,这会儿又拉来了一个帮手,你若是轻敌大意可是要吃大亏的……”安平的漫不经心让白娅茹很失望,啪的一下将安平仍在不停使坏的手打落,俏脸一板,杏眼圆睁,摆出了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轻敌大意,呵呵,不会,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张效严指使李东石抓了隆兴镇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能说是一次试探,试探高晨光和雷县长的反应,现在高晨光和雷县长一起出面替隆兴镇说项,这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张效严若没有一举将你我颠覆的把握,轻易不会再动招,这个时间差咱们要抓住……”白娅茹嘟起了嘴,安平立刻收起了玩笑之心,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面sè平静的分析起张效严的心理和策略来。从短时间来看,张效严和李东石的危险并不大,但是不动则矣,一动必定是雷霆万钧。只是到底是该被动防御,还是该主动出击,安平的心里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实在不知道该回答白娅茹的疑问。

181、莫名其妙的寻仇

    吃过早饭,白娅茹悄无声息的又返回了省城继续她的学业,而安平也jīng神抖搂的回了隆兴镇继续主持工作,村干部聚众赌博事件仿佛就是一个小插曲,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安镇长,你回來了,有个事跟你说一下,就是昨天我召集宣传办和文化站开了个会,还有镇中学和各小学的文艺骨干也都动员了起來,准备多搞点积极向上的文体活动,把jīng神文明建设落实下去,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吧……”耽误了一天的工作,办公桌上的文件积压了不少,还沒等安平疏理一下呢,吴铁强就一步三摇的拧了进來,也不用安平招呼,自顾的往桌角的靠,一边抓起了桌上的烟,一边将一件方案扔在了安平的桌上,

    “我就不看了,这块工作分属党建,正规你管,你抓起來就行了,你來的正好,我有个事要先跟你打个招呼,农业镇长空了出來,本來我打算让方姐顶上來,可现在看可能xìng不大,这事我不好跟方姐说,回头你做一下她的思想工作……”自己前脚到县局去接人,后脚白娅茹就从省城杀了回來,虽说并沒有在镇里露个面,但无疑说明镇里还是有人在向她通风报信,而这个人安平推测很可能就是白娅茹属意的副镇长人选李可,

    从资历,年龄,能力几方面看,李可都比方红更有优势出任副镇长,一旦白娅茹心中有了决定,方红若是再想去争,去抢,只能让安平感到为难,不过,方红毕竟鞍前马后帮着出了不少力,张口就把她进步的路断了,安平有些张不开嘴,交给吴铁强去办正好,趁着两个人躲在被窝里啪啪啪的时候,什么思想工作都能做通了,

    “沒事,你能想着方红,不论成不成,她都该感激你,她主持农业办工作的时间毕竟还短,再压一压也不是什么事,这个工作我去做……”吴铁强很jīng明,听音知意,安平说不可能,那必定就是白娅茹方面有更属意的人选,安平不可能因为方红去跟白娅茹犯拧,这个时候若是逼着安平去争去抢的话,只能适得其反,莫不如主动退缩一步,给安平一个台阶下,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总之以安平的人品,亏待不了方红就是了,

    “还有个事啊,你來看看,老铁他们几个交上來的检查,嘿嘿,也不知道都从哪抓來的枪手写的,很深刻吗……”又是一叠材料扔到了安平的桌子上,吴铁强的表情很戏谑,但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安平,根本沒有一点戏谑的意思,

    “不看了,你把这些检查给他们送回去,让他们找地方挂起來,手痒了,嘴欠了,就看看,敲敲jǐng钟,提提醒……”看得出來,这些村干部还不傻,知道自己为了保他们,把脸都丢到县里去了,一个个的都怕安平來个秋后算账,把吴铁强推出來,这是给他们当说客來了,

    凭心而论,安平真沒有为难这些村干部的打算,毕竟他们只是一个引子,张效严也好,李东石也好,主要的瞄准的目标不是这些村里的小,而是白娅茹和自己,甚至说是整个隆兴镇,根子不在这些村干部身上,把过错都推到人家的头上,不是安平的作风,不过,不处分这些村干部,不代表可以放纵他们,必须得让他们深刻吸取教训才行,把检查裱起來,挂出來,就是一个引以为戒的jǐng示,

    “按你这么说倒是便宜他们了,本來我还想从党委的角度,给他们一个处分呢……”吴铁强并不清楚其中到底有着什么猫腻,但看到安平高高的举起,又轻轻地放下,并沒有深究的意思,他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也懒得去考虑深层次的问題,打了个哈哈以后,就从安平的办公室里退了出去,桃花居里一大帮子人提心吊胆的等消息,这受了人家的委托,总得对人负责不是,

    “铃铃铃……”送走了吴铁强,手上的文件还沒看上两行,包里的大哥大突然地又响了起來,思路又被打断,安平的眉头就是一皱,但是,这电话还得接,知道安平大哥大的号码的人不多,除了领导就是亲人,两个巴掌都能数过來,

    “哥,哥,你快來,他们打了冷嫂子,还砸了店,我,我害怕……”电话一接通,就传來一阵急切地呜咽声,是妮子,听这意思好像是受到了什么伤害,安平的心就是一紧,

    “妮子,怎么回事,你别急,慢慢说,你在哪里呢……”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來,动作

    太猛,一下子撞犯了桌上的水杯,茶水洒满了桌面,只是这时安平可顾不上这些了,

    “呜呜,我在外面的电话亭呢,早上來了几个人堵在家门口说是要找玲子姐,后來又跑到了店里,他们可凶了,说是不见到人就不让我们做生意,冷嫂子报了jǐng,jǐng察來了把几个人赶走了,可沒一会他们又折了回來,不但打了冷嫂子,还砸了店里的玻璃……”听到了安平的声音,妮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心里有了依靠,虽然还在哭哭啼啼的,但总算把事说明白了,

    “妮子,你先找个地方躲起來,别急着回店里,也别跟那些人起冲突,我这就安排人去接你,一会儿我就到县里去处理……”安平听明白了,这事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销售点的房东玲子在外面招惹了谁,引得人來上门寻仇了,昨天看到了玲子姐,眉目含chūn,言语轻浮,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郭大奎把妮子拖付给这种女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说不定会沾惹上多少的麻烦,

    不过,这事也不一定就是玲子的问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销售网点开业,小混混找上门來收保护费,郊县的社会治安很差劲,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头发染着五颜六sè的小混混打架斗殴,这些小混混以看场子为名,强行收取商家的保护费,说白了就是敲诈勒索,

    “刘政委,我是安平,隆兴食品厂在火车站附近有个食品专营店,被几个小混混砸了,你帮我安排点人过去看看,我随后就到……”好言安扶了妮子几句以后,安平结束了通话,又把电话找到了刘钧,让他安排些战士去维护一下现场,

    报了jǐng之后,莫但沒有稳住形势,反倒让小混混变本加厉的砸了店,显然jǐng察是靠不住了,这些小混混都是有组织的团伙作案,更与派出所、治安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必要时还会充当jǐng察的眼线,称得上是jǐng匪一家,蛇鼠一窝,前脚抓进去,后脚就会被放出來,打之不尽,灭之不绝,

    对于安平的委托,刘政委自然是沒话说,别说是跟几个小混混去干架,就是难度再大的事,刘政委也有绝对的把握去摆平,得到刘政委会马上带人赶过去的承诺,安平的心放下了不少,跟王楚打了声去县里的招呼,就急匆匆地上了车,

    赶到销售点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十点,远远的安平就看到刘政委站在门前指手划脚,两个身着迷彩服的槐悟汉子正挥舞着扫帚收拾着地面上的碎玻璃,还有两名工人正重新安装着玻璃,现场有些狼籍,看到安平的车开了过來,刘政委立刻跑下了台阶道:“來了安镇长,几个小混混被打跑了,除了砸了两扇玻璃,沒什么大损失……”

    “麻烦了,刘政委,妮子,别哭了,你沒伤到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客气的跟刘政委握了下手,安平表达了谢意,然后看到妮子和一个三十多的妇女从店里走了出來,妇女肿着半张脸,妮子更是一脸的惊惶未定,看到了安平还沒说话,眼泪却先委屈的流了下來,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说玲子偷了他们的东西,还说要把玲子大御八块,话说的可难听了……”妮子吓的不轻,看着安平哆哆嗦嗦的一句话说不出來,倒是冷家嫂子,虽然被小混混扇了一巴掌,红肿着半张脸,倒还能表达出几分意思來,

    “玲子偷东西,她人哪去了……”看來问題还是出在了玲子身上,很有可能是她在外面胡搞,从人手中顺了什么东西,被人发现了,找上门來了,

    “不知道,打昨天下午出去了,晚上就沒回來……”听安平问起玲子,冷家嫂子和妮子一起摇头,不过就是房东房户的关系,哪怕沾着点屯亲,也不好过多打听人家的私生活,

    “冷嫂子,玲子可能在外面惹事了,她家不能再住了,这样吧,你和妮子去收拾一下行李,到武装部的招待所住几天,过几天看看情况再说……”玲子这个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惹了事也不打声招呼,给别人添了多大的麻烦,这些小混混都摸到了她家门口,想來对她的底细都清楚,找不到玲子说不得就要拿冷家嫂子和妮子当出气桶,所以,她这房子是说什么不能再租了,

    “妮儿,妮子……”就在安平做着安排,身侧传來几声轻轻地招呼妮子的声音,安平寻声望去,不由地就是一楞,胡同里鬼鬼祟祟的不是玲子是谁,

182、得来全不费工夫

    头一天见到玲子,说起话来神采飞扬,手舞足蹈,眉宇间更是眼波流转,四下的放电。可今天的玲子可比不上安平与她初次见面时的光彩照人,压低着声音招呼妮子,鬼鬼祟祟的不说,模样也是异常狼狈,头发散乱,脸上蹭着黑漆漆的灰,大红的碎花裙子也被扯开了两道口子,这形象倒不像是去偷东西,反倒象是被人打劫了一般。

    “你搞什么明堂,挺大个人还贪小便宜去偷人家的东西,要不要脸?我跟你说,自己惹事自己平去,不要把麻烦带给别人……”玲子是偷是抢跟安平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安平也懒得去给她断什么官司,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影响到了妮子的安全和商店的营业,这是安平所不允许的。

    “安,安兄弟,求求你,看在都是隆兴镇屯亲的份上,你小点声,我可没偷东西……”安平辟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骂,吓得玲子一哆嗦,急忙小心翼翼的四下里张望着,脸上写满的恐惧。

    “哼,没偷东西?没偷东西人家打找你干什么,没偷东西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对于玲子的话,安平是不信的,所谓做贼心虚,玲子东张西望,慌慌张张,有如惊弓之鸟般的模样,很明显的说明了她内心中存在的胆怯和心虚,没做坏事用得着胆怯和心虚吗。

    “那些混混是受人指挥是来抓我的,说我偷东西是个幌子,他们可都是黑社会,杀人放火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要是落到他们手里我死定了……”看到安平不信,玲子急了,不等安平把话说完就抢着解释了起来,身子却向后又缩了缩,仿佛胡同的yīn影会保护她一般。

    “黑社会?我看你是电影看多了,法制社会哪来的黑社会,就是你真受到了危胁,不会到派出所报jǐng啊。光天化rì的,谁还敢明目张胆抢人怎么的。这样,你不敢出头,我替你报jǐng……”这个玲子本身就不是什么稳当人,越解释越离谱,不过是几个小混混,黑社会都扯出来了,安平还真不信了,党的天下,谁还敢明目张胆的绑架不成。

    “不能报jǐng,千万别报jǐng,jǐng察跟他们都是一伙的,一报jǐng不是主动把命送到人手中去了吗?安兄弟,我说的都是真的,不骗你……”一听安平说要报jǐng,玲子的脑袋摇的跟拔浪鼓似的,脸上更是一片骇然,一边小声的哀求着安平,一边竟开始往后缩,看那意思只要安平稍稍有点报jǐng的意思,她就要立刻夺路而走,逃之夭夭。

    “你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很难让人相信。算了,你不说,我也不想知道,不论真假,跟我们都没什么大关系,你自己惹了麻烦,你自己平去,小混混都堵住了家门,我不能让妮子再在你家住下去了……”自打和玲子见第一面起,安平就能感到她是一个jīng明,市侩和有心计的女人,这会儿更是眼珠子滴溜的乱转,不管她在打什么鬼主意,安平都不想管闲事,更不想给自己平白的添麻烦,打声招呼,知会她一声,然后带着妮子走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安兄弟,妮子,别走,别走,看在都是隆兴镇屯亲的份上,看在七叔的份上,帮我一把,我感激你们一辈子……”看到安平拉着妮子要走,玲子顿时急了,一把拉住了妮子的衣角,眼泪劈了扒拉的往下掉,妮子心眼好,想想这几天受她的照顾,现看到她这一脸的可怜像,这眼泪也是从眼圈直打圈的看向了安平怯怯的央求道:“哥,玲子姐对我挺好的,你帮帮她吧……”

    “妮子,不是我不帮她,而是她根本不相信咱们,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她都不肯说,你让我怎么帮吧……”对于玲子本身没有什么交集,说话又不尽不实的,任她跪在地上磕破脑袋,安平也懒得搭理她,但是妮子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安平还真硬不起心来回拒,思忖了一二,觉得还是先从玲子口中把话套出来,看看情况再做决定醉枕江山。

    “玲子姐,我哥是好人,没有我哥,我们全家都会饿死的,你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要帮忙的,都跟我哥说,他一定会全力帮你的,我向你保证……”对于安平,妮子有着无与伦比的信任,也清楚安平对她的宠溺,特别是跟安平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妮子已然把安平当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更不相信安平会哄骗她权sè冲天。

    “那些人都是张胜的人,这几年,我给张胜当小蜜,从他身上掏到了不少,这两套房子就是这几年攒下来的权sè冲天。昨天冷不防的我听到他的秘密,本以为这几年尽心尽力的侍候他,他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可谁想到他交待人要把我灭口,我这才偷着跑了出来……”玲子很清楚,家门被人堵上了,想要回去就等于是自投罗网,身上又没有一分钱傍身,就是想离开郊县出去躲躲都不可能权sè冲天。

    妮子和安平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把握不住的话,那好的情况是明天江里多出一具女尸,一了百了权sè冲天。若是不好怕是被卖到

183、调查

    为了安抚玲子恐惧不安的心,安平把她安置到了郊县装甲坦克旅,这是北江省边境线上唯一一支全机械,自动化装甲旅,平rì里都是执行三级战备状态,不但门前有荷枪实弹的哨兵站岗,院内还有稽查牵着军犬巡逻,属于戒备森严的军事管制区域,别说张胜手下的小混混,就是李东石亲自带人找上门来,不经允许也别想深入一步,想要到这来抓人,更是痴人说梦。

    荷枪实弹的jǐng卫,干净的客房,丰盛的午餐,一杯热气升腾的茶水,还有妮子暖言暖语的陪伴和安慰,玲子算是见识到了安平的能量,等知道了安平是隆兴镇的镇长,心中的仅有的一点怀疑也变的不确定了,最终没能抗住安平的压力,背过身去,有如变魔术一般从内衣里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交给了安平,上面记录着张胜贿赂相关公职人员的钱数和rì期,其中大部分都是与李东石之间的权钱交易,看来这个相交莫逆都是拿钱喂出来的。

    “玲子,除了这些记录,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这些都是佐证,若是不能得到验证,就是废纸一张,想要扳倒张胜绝无可能……”目光从记录本上一一扫过,安平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这些记录都是玲子给张胜当小蜜时经手或者是见到后记录下来的,至多算是一个佐证,涉及到张胜和李东石之间劳务输出的问题一点没有,真想要靠这些内容扳倒张胜或者是几个小科长之类的小或许没问题,但想要扳倒李东石县局局长,份量就差的太多了。

    “张胜外号老贼,鬼心眼最多,干的又都是掉脑袋的事,我哪来的证据,就是这些都是我平时留个心眼,一点一点记下来的,怕的就是哪一天我被他玩够了,好从他身上扣点过河钱……”安平摇头,玲子也懊恼的摇了摇头,长吁短叹的泄了气,心里又有些不托底了,看着安平怯怯地试探道:“安镇长,要不我还是把房子卖给你吧,我出去躲几年……”

    “房子卖了,你的家也就没了,我现在要是买了你的房子,岂不成了趁人之危吗?这事你就别想了,房子我是不会买的。若是我真保不住你,我会给你一笔钱送你出去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不过,你既然说了张胜外号老贼,心眼最多,连你这个枕边人都防着,外人更得防着,所以这些蝇营狗苟的龌龃事,他必然得留个底,这些东西到关键的时候可是能保命的……”常在河边走,就没有不湿鞋的人,张胜在郊县能混成大哥级的人物,只靠打打杀杀的保证不行,关键还得玩脑力,只要有脑袋的人就没有不给自己留后路的,所以安平推测这个证据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可能存在。

    “嗯,好像有,有一次我到他大老婆家去送钱,看到柜子里有一个保险柜,回来我就跟他耍,说他把好东西都给他大老婆锁在保险柜里了,他解释说保险柜里不是什么钱,都是保命的护身符,就是靠着这些护身符,他才敢在郊县为所yù为,谁都不敢动他……”倚在床铺上想了好半天,玲子的眼睛突然一亮,有些不确定的给安平提供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证据的证据。

    “好了,你先在这休息几天,养养jīng神,有什么需要,就同门口的jǐng卫说,他们不会限制你的zì yóu,但为了你的安全,尽量别走出院子……”总算没有白忙乎,安平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脸上流露出几分的欣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是这种被张胜视为最后保命的护身符,往往就是把他们一起送上审判席的证据。

    “妮子,老贼上面有jǐng察罩着,下面又有老多不要命的小弟,安镇长这么年轻,能斗得过他吗?”安平走了,房间里就剩下了玲子和妮子,玲子心里还是感到有些恐惧,揣揣难安的向妮子打探起安平的能力和背景来。

    “玲子姐,你就放心吧,这天底下就没有我哥办不成的事,你也看到了,咱们现在在哪呢,那些小混混再厉害,还能打得过当兵的,jǐng察再霸道,还能打得过机枪坦克,你就慢慢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没事了……”妮子的心思单纯,以为安平帮助玲子是看她的面子,更是疼爱她的结果,对安平有着盲目的自信。却没想到,安平帮玲子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是因为他,更多的是安平要下一般大棋局。

    “嗯,安镇长年纪轻轻就当领导了,前途无量,对你更是千般宠着,万般惯着的没的说,你可要抓牢实了,咱们这做女人的,幸福最重要,别总想着那些花了呼哨的东西……”虽然对妮子的自信还持有一点怀疑,但安平不肯趁人之危低价买下她的房子,让玲子的心里还是挺感激的权sè冲天。而且,到了这个地步,走投无路的玲子也只能选择相信安平,而妮子无疑就是一个讨好安平的突破口,于是玲子迫不待的向妮子传授起她所谓的包养经验来权sè冲天。

    ……

    这几天,时间推到了二十四节气中的大暑,天气热的让人恨不得在身上扒下一层皮来权sè冲天。县委小会议室正在召开书记办公会

184、老骥伏枥

    书记会召开之后,针对张胜和李东石的调查组成立,张效严不是没想过要通知李东石采取措施,擦干净屁股。但思来想去觉得李东石的屁股底下太脏了,自己可以通知他一次两次,但谁也说不准哪次又折进去了,若是他真折了,说不得就得把自己牵涉进去,君子不立危墙,别说李东石只是他的连襟,就是亲爹也不值得他去冒险。

    所以,掂量了一下,张效严立刻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宦海沉浮大半辈子,他早就锻炼出了一叶知秋的本事,也坚信自己的推断不会出错。也正是基于这个想法,张效严并没有将召开书记会的内容向李东石透露半点,甚至没有给李东石打上一个提醒的电话。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像张效严这种老江湖,最懂得如何明哲保身。

    让张效严感到庆幸的是,他的推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县纪委、政法委组成的调查组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张胜的大老婆家进行搜查,在保险箱里找到了玲子所说的那本张胜在私下里记录的账本,内容触目惊心,垄断郊县砂石市场,涉嫌黑恶势力犯罪,拉拢贿赂相关干jǐng,违规办理护照,组织妇女偷渡,其中与李东石有关的记录更是单独成册,张胜与李东石所有的暗中交易一桩桩,一件件都记的清清楚楚,所有证据都表明李东石和分管治安,出入境的副局长王俊杰就是张胜黑恶势力团伙背后最大的保护伞。

    案件重大,高晨光和雷县长听完了初步汇报之后,立刻决定将调查小组改为了正式的专案姐,抽调jīng兵强将,拘捕李东石、张胜等犯罪嫌疑人,调查案件真相。县政法委书记张项男接手县局全面工作,县局纪检委书记刘忠和因为一直在基层派出所工作,与县局中的人员接触较少,又十年如一rì扎根基层,老成持重,有幸被高晨光点了名,不但协助张项男主持县局工作,更代表县局进入专案组,主持案件的侦察工作。

    “李局,来,吸根烟,你是我老领导了,以前也没少照顾我,这大事我帮不来,生活上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点燃了一支烟,刘忠和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塞进了已经沦为阶下囚的李东石嘴里,但这态度却比李东石当局长时还要恭敬。

    李东石被拘捕了,为了避免跑风漏气,走漏消息,并没有羁押在县看守所,而是押在了驻扎在前进乡的武jǐng隧道中队的军营里,毕竟李东石当了数年的局长,经他的手招入县局和提拔起来的干jǐng不知凡几,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透了风,直接影响审讯工作的进展。

    而对于主持李东石案件审讯工作的刘忠和来说,听到县委的决议内容居然是由他来协助政法委张书记主持县局工作,在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以后,刘忠和顿时有了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晕晕乎乎的分辩不清东南西北,张书记是县委常委,属于县委决策层的领导,不可能总呆在县局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岂不是意味着县局就由他刘忠和说的算了,这算什么,是老树发新芽,还是老骥伏枥,大半辈子都没硬气起来,这临到老了居然还抖索起来了。

    直到会议结束,安平打来了电话,祝贺他更进一步,并提点他要做好挑起更重担子的时候,刘忠和才意识到这一次又是安平帮了他。然而,进步就在眼前,刘忠和却怎么也笑不起来,甚至对安平有了一种寒毛诈起的不寒而栗。

    要知道,前些天作为全县发展典型的隆兴镇还被李东石搞的灰头土脸,一度成为全县各级干部口中的笑料,可这现世报来的也太快点了,两天,仅仅两天,叱咤风云的李东石就折戟沉沙的沦为了阶下囚,若是这一切都是安平策划并且推动的,那安平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机会就摆在眼前,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刘忠和没有往外推的道理,安平可怕与否,那是针对对手,跟自己没太大的关系,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很融洽,很瓷实的。而且,从刘忠和内心里来说,安平的人品还是很仗义的,不过就是帮了他一个小忙,他就不停地给自己创造机会,若是从这个角度来看,安平越可怕,那自己的地位就越牢固,这还是个好事呢。

    想明白了关键xìng的问题,刘忠和的思想包袱顿时被扔到了爪哇国去了,振奋jīng神,一门心思的想要办好李东石的案子,只要把案子办好了,办的领导满意,再去走走安平和高书记的门路,协助主持工作的协助两个字怕是就能去掉了,只有坐上了局长的宝座,那自己这个死咸鱼才算是真的翻了身。

    “谢谢了,老刘,前两天咱俩还在我办公室闲聊呢,今天我就落到这步田地了,让你见笑了啊……”用力地吸了两口烟,李东石萎迷的脸上总算有了点jīng神,看着刘忠和流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讪笑。

    李东石不是没想过张胜会留下一些证据保全自己,换了自己也会这么做,要说李东石没准备,那是假的,张胜想要把两个人当成捆到一根线上的蚂蚱,自己可不是跟他一个想法,他干的伤天害理的事太多,结交的人也太杂太乱,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说不准哪个出事就会连累到自己。

    所以李东石曾一万次设想过在与张胜闹掰了以后怎么去收拾这个摊子,甚至还准备了诸多的狠招和辣招给张胜,只待时机成熟就让他彻底消失。只是李东石从来没想过这么隐蔽的事情居然会被人举报,这个举报来的悄无声息,却又雷霆万钧,根本就没让自己做出丁点的准备,就被带进了这间拘留室,一切都悔之晚矣。

    “李局,这人啊,谁也没长身后眼,谁都说不准哪天要走了背道,这事已经出了,你也看开点啊。我还是那句话,在我这,不能为难你,而你呢,也好好琢磨琢磨,相关的政策,你比我还清楚,看看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刘忠和很清楚,李东石当了大半辈子jǐng察,甚至还是基层jǐng察中的佼佼者,像侦察,反侦察这样的刑侦手段和审讯技巧都是他玩剩下的,想要撬开他的嘴巴,顺利的拿到想要的口供,只能跟他打感情牌来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东石仍然低着头,没jīng打采的不知道想着什么,陪着刘忠和一起进行审讯记录的工作人员的耐心差不多都磨光了,几次想要公式化的喝斥李东石认清形势,坦白从宽,都让刘忠和冷峻的眼神给压制住了,就这样陪着他干做了一个又一个小时。

    眼看着天sè越来越晚,刘忠和才合上了桌上的记录本,轻声地对李东石说道:“老李啊,看来你还没想好,那你就先去休息,咱们明天再接着来。不过,老李啊,我得提醒你,张胜也落网了,他可没什么骨气,对犯罪事实是供认不诲,你不说话,他巴不得把责任往你身上推。这件案子,上面挂了号的,躲是躲不过去了,你还是想想弟妹和孩子,争取给自己留点腾挪的空间吧……”

    还是没有回音,李东石油盐不进,顽抗到底的架式,让人一点招没有,更让刘忠和烦躁不已,示意两个专案组成员把李东石带回拘留室后,他就一人个坐在桌子上吸闷烟,冥思苦想的想着该怎么才能从李东石身上打开这个缺口。

    “刘书记,在这干坐了一晚上,一点结果都没有,总这么下去咱们可交不了差,不行的话,咱就上点手段吧……”没过一会儿,两个专案组成员将李东石羁押了以后又返了回来,看着刘忠和坐在桌子上抽闷烟,心里对刘忠和的审讯方式和方法十分的不满,虽然碍于刘忠和的职务高,不好明着的表达出来,但审了一个晚上,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掏着,这牢sāo话还是少不了的。

    而且,想想曾经高高在上的县局局长,如今却在自己的手上被摆成了十八个样,这说明自己比局长还要牛逼,以后若是跟亲戚朋友凑到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啥的,不也有了吸引眼球的谈资吗?这事想想都让人觉得兴奋。

    “上手段?李东石是科班出身,具备极强的反侦察能力,不比一般的嫌疑人,若是不能攻开他的思想防线,任你再狠的手段,也撬不开他的嘴,不但撬不开,还会适得其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上手段。至于怎么跟领导交差?呵呵,我是专案组组长,成绩能分担,责任可不能让大家一起去分担,这一点,你们就放心吧。接下来的审讯工作,我自有主张……”案件审讯进展不顺,跟刘忠和这个主审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官升脾气长,如今的刘忠和大权在握,再不是从前那个乡下派出所的小所长了,哪能任由两个小骑到头上作威作福。所以,对于两名陪审人员的疑问,刘忠和是不软不硬的给顶了回去,甚至言语中更透着一力承担的强势。

185、指路明灯

    一夜的审讯。沒有一点的成果。李东石的不配合。使得案件进展很不顺利。不过。刘忠和并不着急。天下就沒有攻不克的堡垒。在现有物证和人证都具备的前提下。哪怕李东石的嘴再硬。也总有抗不住的时候。所以。撬开他的嘴。只是早晚的事情。

    问題的关键不在于李东石招或不招。而在于县委领导。特别是高晨光想要把这案件办到什么样的程度。扩大到多大的范围。达到什么样的预期目的。公安战线是执法部门。是国家强制机关。是国家机器的重要组织部分。谁掌控了这一块力量。都能其执政理念增添一块重大的砝码。

    显而易见。高晨光若是沒有将县局收入囊中的想法。也就不会让自己协助张项男主持县局的各项工作了。毕竟自己是安平推荐给高晨光的。而安平又恰恰是高晨光手下的爱将。那么一条无形的线已经把自己拉进了高晨光的队伍。头上打上了高晨光的标签。哪怕自己并沒有见过高晨光一面。沒跟高晨光单独通过一句话。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所以。刘忠和觉得自己高晨光伸到县局的一条触手。接下來要怎么做。必须得站在高晨光的角度去分析问題。考虑问題。仔细琢磨要把这个案件带到何方。才符合高晨光的利益。这可是个让人伤脑筋的难題。

    于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刘忠和想到安平这个罪魁祸首。这个时候或许也只有安平才能替他解惑。当下也不管此时已然是接近半夜。仍然把电话打到了安平的大哥大上。电话一接通。就咧着苦瓜一般的脸向安平叫屈道:“安镇长。安老弟。我的亲弟。你这哪是在帮哥哥啊。你这不是把我这一把老骨头架到火上烤吗……”

    “火上烤。呵呵。刘领导。刘书记。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协助主持工作。可不要小瞧了。说不准哪天协助两个字就要被摘了下去。按照你的年纪。少说还能再干五年。五年。不贪不占。就是打打擦边球。也够你安渡晚年的了。可你倒好。不说感谢我。居然还埋怨我。你若是不想干。快点跟我说。我推荐别人去。沒准还能捞点好处费啥的……”安平很清楚。刘忠和嘴上说的千般不愿。万般不愿的。但心里却是一万个愿意。所谓的火上烤。不过是用玩笑话刻意的拉近与自己之间的关系。从电话一通。就直接给自己冠上了三个称呼。就足以说明刘忠和内心中的兴奋了。

    不过。安平也沒说错什么。全县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要去主持县局的工作还沒机会呢。就是在县局里。怕是有这个想法的也不在少数吧。如此高难度的推荐cāo作。最终让花落到了你刘忠和的头上。你居然还不满意。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什么。

    “嘿嘿。不埋怨。不埋怨。咱老刘是啥人。你还不清楚吗。感谢你都來不及哩。不过。老弟啊。这专案组成立了。人也抓起來了。但领导是什么意图。我可是一头雾水。这点很重要。直接关系到接下來案件的进展。在这个时候。老弟你可不能撂挑子。快点帮着老哥我把把舵……”一句话就被安平揭了底。饶是刘忠和脸皮厚。这老脸也是不由地一红。

    不过。问題既然被安平揭开了。那就莫不如借着安平的揶揄來表明心迹。官场上的事就是那么回事。只以地位论英雄。不以年龄分高下。当官别要脸。要脸别当官。安平能把李东石拉下马。又能把自己扶上位。就具备让自己表明心迹的资格和实力。

    “意图。呵呵。领导能有啥意图。把你扶上位就是意图。你能掌控大局。稳定局势。听从指挥。服从安排就是意图。至于案件本身。哼哼。不重要……”安平很清楚刘忠和嘴里的领导是谁。这个老伙计虽然畏畏诺诺。胆小如鼠。但头脑却是十分清晰。知道谁在他背后使力。更知道该往哪处队伍里站排。哪怕有些事情拎不清。能及时的表露出心迹來。总体上说还算是不错的。

    至于刘忠和所担心的问題。在安平看來根本就不是问題。正于他所推测的一般。李东石的落马确实就是安平在背后发的力。但是安平一个小镇长。想要扳倒堂堂县局一把手。别说手头上沒有明确的证据。就是真有证据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的表现。

    不过不要紧。安平不行。他背后还站着组织呢。高晨光一直等着盼着要对全县的中层队伍进行清洗呢。特别是县局这样大权在握的部门。那更是势在必得。所差的就是干拢太大。阻力太大。压力太大而不敢付诸实施罢了。所以当安平把举报信和相关证据送到高晨光面前的时候。高晨光的眼睛就是一亮。看向安平的目光那是饱含着欣赏和欣慰。

    不过。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安平的计划只是成功了一小半。最关键的给张效严下套的那部分却是一点作用都沒起。按照安平的设计。张效严跟李东石是连襟。书记会召开决定对李东石进行调查。他就是不帮忙。至少也得通个风。报个信啥的。让李东石做好准备。只要这个电话他一打。那么安平就有把握从李东石的嘴里把这块问題挖出來。进而给张效严泼上满身的脏水。

    只是很可惜。张效严老激ān巨滑。心里根本沒有任何亲情可言。对于李东石的是死是活不闻不问。直到纪检工作人员抄了张胜的家。抓捕了张胜和李东石。也沒发现他漏出一点的马脚。这众多的后手一个沒用到。主要目的也沒达到。安平也就失去了对县局案件的兴趣。直接扔给高晨光和常毅仁去收复失地了。这才便宜了刘忠和这个胆小鬼。

    安平有如一盏指路明灯。扫除了刘忠和心中所有的yīn霾。特别是安平一句领导扶你上位就是意图的话。更让刘忠和全身的骨头都轻了二两。窝囊了一辈子。临到老了居然时來运转。还是那种爆棚的好运气。刹那间。刘忠和兴奋的不能自已。更觉豪气冲天。劲头十足。直奔案件别一位主犯张胜的审讯室。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这案子办结了。给领导端出一个满意的结果來。从而将头上的协助两个字一举摘下。

    “进展怎么样……”推门走进张胜的审讯室。刘忠和看到三四盏高亮度的shè灯打在脸上。在shè灯的灸烤下。曾经也是郊县叱咤风云的张胜有如一只要被烤蔫了的大老鼠。昏昏yù睡。却又怎么也睡不着。这心里不由的就是一笑。这种疲劳的审讯方式。虽然不打不骂。但jīng神上最受折磨。任你铁打的汉子也抗不住两三天去。

    “刘书记。这货但有几分江湖大哥的骨气。嘴巴硬的厉害。说了一句什么都认了。然后就不配合了。我们这都在这跟他熬着呢……”针对张胜的审讯。办案人员发挥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钉子jīng神。从晚上七点一直熬到了凌晨。战线拖的比较长。这也难怪。张胜是黑恶势力的代表。多年拿钱喂出來的关系随着他的落网也化为了乌有。比不了李东石这个曾经的局长多少还有些人情存在。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优厚待遇。

    “來。拿湿毛巾给他擦擦脸。jīng神一下。我跟他唠唠……”刘忠和也是刑jǐng出手。对刑讯的手段是一点不陌生。五六个小时的疲劳审讯。别说长的瘦小干枯的张胜。就是换了人高马大的自己。估计这jīng神的弦都要崩折了。这个时候心理防线最是脆弱。做些思想工作。沒准这个口子就打开了。只要能在张胜身上打开突破口。拿下李东石也就为时不远了。

    “张经理。吸支烟。认识我吧。我叫刘忠和。以前咱们沒啥來往。你可能不认识我。你说你也是咱郊县叫得响的人物。咋说折就折了呢……”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吃过一次亏的刘忠和窝囊就窝囊在这了。以前象张胜这种跟局长称兄道弟。有身份。有地位的社会人。借给他一个胆他也不敢惹。但现在不同了。风水轮流转。不说张胜、李东石沦为了阶下囚。就是自己的地位也变了。整个來了个大翻盘。刘忠和自然有傲气的理由。

    “哼。折就折吧。这些年咱张胜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山珍海味吃了。琼浆玉液喝了。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沒少睡。该风光的都风光了。比你窝在乡下当缩头乌龟强了不知道多少……”面对刘忠和的嘲讽。张胜混不在意。扬着个头斜视着刘忠和。满脸写满了不屑。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够噎人的啊。不过。我不跟你生气。因为你的目光就这么短浅。只看到了其一。看不到其二。所以今天你才落到这副田地……” 对于张胜的不屑。刘忠和非但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这货到现在还沒认清形势。若是不下点猛料。估计是点不醒他了。

186、势如破竹

    “张胜你是个人物,有头脑,有魄力,要不然你走不到今天这个高度,但是你也别笑话我,老话说的好,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我当缩头乌龟,那是因为我识务,这不风水轮流转,我多年的缩头换來了回报,今天的县局轮到我做主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烧,这话对你同样适用,谁又敢说你张胜过了今天这个坎,就沒有翻身的机会了……”成功的吸引了张胜的目光,刘忠和趁热打铁,嘻嘻哈哈的拿着自己的糗事做例子,但话里话外又都拿张胜來做对比,一个高高在上的县局领导,一个沦为人人唾弃的阶下囚,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张胜,你说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睡漂亮的女人,威风八面,跺跺脚,整个郊县都要颤上三颤,连县局局长都要跟你称兄道弟,亲密无间,要我说,这全是狗屁,在李东石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夜壶,需要你了,你是个好东西,可等人家尿完了,你就是又sāo又臭的破罐子,不把你踢走,难道等着沾上一身sāo味。”看着张胜高高扬起的头慢慢的又低了下來,刘忠和知道这话说到了张xìng的心里去了,他的脑袋不笨,心眼也多,要不然不能有一个老贼的外号,之所以一直这么硬抗着,怕是还对李东石抱有幻想,毕竟李东石曾经是县局的局长,身后的关系网还是很巨大的,

    “张胜,有些事得翻过來看,就是这次李东石不出事,你当他就能饶了你,你当他不知道你背着他安排后路,他若是真那么沒长脑袋,那也坐不到县局一把手的位置了,所以,我敢肯定,早晚有一天你必死无疑,而置你于死地的就是你引为靠山的李东石……”长年和李东石打交道,李东石是什么品xìng,张胜比任何人都清楚,从他把和李东石之间的交往都记得清清楚楚,想來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題,这会儿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无非就是心存着最后的一丝侥幸,而刘忠和的话无疑是把他最后的一点侥幸打的支离破碎,

    “张胜,有句话我本不该说,其实你和李东石比起來,你就是个小,充其量算是个大一点的,是死是活沒人在意,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这话我就说这么多,是要争取主动,戴罪立功,还是拒不交待,顽抗到底,都随你的心思……”安平为了要出气,要扫清隆兴镇发展的绊脚石,充分利用了高晨光想要拿下县局主导权的心理,自编自导了这么一出反腐倡廉,打黑除恶的大戏,现在这戏已经开场了,偏偏这演员沒有觉悟,不懂得配合,真当导演是是吃干饭的,真当国家机器是个摆设吗,

    “刘,zhèng fǔ,我坦白,能宽大不……”常在河边走,沒有不湿鞋的的道理张胜明白,也知道他干的就是伤天害理的买卖,迟早都有进去的那一天,

    但是,自从被押到了这个审讯室,张胜一直在琢磨着一件事,他想不明白,这风向怎么说变就变,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事先一点征兆都沒有的就被抄家拘捕了,直到听了刘忠和的话里,几乎每一句都指向了李东石,他才想清楚,这问題不是出在他身上了,而是出在了李东石身上,

    不知道李东石是得罪了人,还是碍了谁的眼,有人要拿下他,该着自己倒霉,跟他走的近,跟他來往多,就把这突破口选在了自己的身上,合着自己倒霉,成了某些人打击李东石的借口,难道自己就真为了所谓的义气,把这后半辈子都扔进去,凭什么啊,凭什么他李东石要死,偏得拉自己垫背,

    “你看,我说什么來的,你的脑袋瓜不笨,就是钻了牛角尖,有些事掰不开,好在现在想明白也不晚,咱们党的政策就是坦白从宽,听老哥一句话,你的问題不大,配合工作人员把该交待的问題都交待清楚了,回头让家里找个好律师,再打点一下关系,用不了几年就出來了,谁敢说你过了这个坎,就不能东山再起了……”混混就是混混,哪怕混的再牛逼,剥开了江湖义气的外衣,他的本质上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想要打开他的思想防线,绝对沒有李东石那么难,这不事就成了吗,

    “來,同志们辛苦辛苦,给张胜做笔录……”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人心冷暖,落井下石的事情,刘忠和见的太多了,别说张胜还处处防着李东

    石,就是沒这个心思,也不会因为李东石去陪上他的一条命,这因势利导,收到了奇效,也就顺理成章了,但是,对自己能够攻破张胜的防线,引起了他的思想共鸣,压迫着他对调查给予配合,刘忠和还是很高兴的,疲惫的jīng神不由地又振奋了许多,走出审讯室的一刹那,脚步都觉得轻飘飘的,

    “刘书记,到底是老jǐng察,这审讯技巧可真有一手的,我们熬了大半夜,硬沒从他嘴里掏出一个字來,你一上场,三言两语就拿下了,不行不行,你这本事,可不能藏着掖着,改天给咱们纪委案件室的同志上上课,这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我们得向你取取经……”又是讲道理,讲政策,又是疲劳审讯的,都沒撬开张胜的嘴,谁成想刘忠和拉拉家常,扯扯闲淡,就把张胜说动了,这套神奇的本领可把纪委和政法委主持审讯的领导惊讶坏了,顿时收起了对刘忠和的轻视之心,一走出审讯室,顿时沒口子的称赞起來,

    “哪里,哪里,情况都在那摆着呢,嫌疑人不傻,不笨的,交待是早晚的,这个功劳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可算不到我的头上……”对于大家的称赞,刘忠和是笑着推了出去,软了大半辈子,起起伏伏的事情见的多了,早就磨练出了一身荣辱不惊的本事,而且,刘忠和也深知,倨功自傲,得势猖狂是官场中的大忌,特别是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搞好群众基础至关重要,

    “刘书记,我看这shè灯刺激神经,疲劳审讯的效果挺好,咱们是不是也排排班,对李东石也來上这么一下子,估计用不了一天他就得都撂了……”看到审讯张胜的小组出了成绩,跟随刘忠和一起审讯李东石的小张立功心切,有样学样的也想对李东石來上一下子疲劳审讯,期望能撬开李东石的嘴巴,

    “搞刑讯逼供,疲劳审讯都属于下策,这审讯还是得靠思想动员,之前李东石不配合,那是不知道张胜的情况,现在这口供都拿下來了,他李东石就是咱们手中的一盘菜,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不怕他顽固不化,走,二组拿下了张胜,咱们也不能落后了,跟我再去审讯李东石……”拿下了张胜,就等于案件打开了突破口,而他的口供就是审讯李东石的参照物,哪怕他李东石就是嘴再硬,也抗不住几天,案件办到这个程度,刘忠和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给县领导一个满意的答案,

    ……

    “老刘,嗯,再给我支烟……”面对卷土重來,将自己从睡梦中揪起來,然后一脸yīn笑的刘忠和,李东石知道完了,张胜真的把他撂出去了,

    这下李东石犹豫了,作为业务干部出身,他对法律的条款很清楚,检察院也好,法庭也好,对口供笔录的核实,证据的审核都有着明确的规定,共犯的口供很重要,必须得取得一致,完全相等才能定xìng,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自己这样拒不开口,死不认罪,抗拒到底的,

    而且,张胜都撂了,不但撂了,还把一些问題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是沒有口供,也一样可以按照张胜的供词将自己定xìng,那么自己又硬气个什么劲呢,另外,在刘忠和的思想攻势中,李东石还分析出一个信息,上面挂了号的只是与张胜之间的案子,至于其他的问題,专案组不会深究,若是真能做到这一点,自己身上的罪职要轻上一大半,这让李东石似乎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吸烟吗,沒问題,我给你点一支,那个小张,给李局长涮条毛巾擦擦脸,jīng神一下……”整整一个晚上,李东石闷着头一言不发,这会儿睡了一觉,脑袋怕是清醒了,又突然要起了烟,显然是思想有了松动,刘忠和的jīng神为之一振,暗暗自得这个突然袭击搞的实在好,一边张罗着给他点烟,一边用眼神示意小张悄然的打开了案件笔录,

    对于该交待什么,不交待什么,李东石当了大半辈子jǐng察,比任何人都有经验,而刘忠和仿佛也在苛守着承诺,只是在核实张胜的账本中所涉及到李东石部分的口供,至于其他的犯罪事实则一概不问,刘忠和很清楚,一个县局的局长贪污腐化,收受贿赂,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只要拿到了这些口供,就足够将李东石钉在审判席上了,这种温和的审讯方式比步步紧逼的强势审讯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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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冲天介绍:
官场之路,如履薄冰,进一步攀上天梯,退一步万丈深渊,未知的前程像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官场上的人们如木偶一般游走。挣脱命运的锁链,挥洒权力之剑,披荆斩棘,收尽美女,纵横于官场、情场之间。
权色冲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权色冲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权色冲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