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权色冲天TXT下载权色冲天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权色冲天全文阅读

作者:红运关头     权色冲天txt下载     权色冲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87、收获

    在专案组的努力下,李东石的犯罪实事一笔一笔的跃于纸面上,并且,这些供词经过了专案组的核实后,很快就形成了总结材料,呈报到了县委一干领导的案前,高晨光想要迅速了结这件案子,平息在社会上造成的不良影响,基本沒有任何异议的批示转交检察院提起公诉,一度在郊县传的沸沸扬的大案,前前后后调查了不过一个月,就悄无声息的落下了帷幕,

    权力的争夺是最残酷无情的事,为了权力的**,父子可以相残,兄弟可以倪墙,人们在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互相厮杀搏斗,最后的结局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成王败寇,安平和张效严、李东石之间进行的就是这样斗争,值得庆幸的是,成王的是安平,败寇的是李东石,还有张效严,

    随着李东石、张胜被提起了公诉,重出江湖,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的张效严又病了,这一次病的更严重,更彻底,不但请了病假,更向高晨光和县委提交了退居二线的申请,这个举动无疑是在向高晨光挑起了认输的白旗,这却是高晨光始料不及,却又热烈欢迎的,

    于是,郊县的政治格局因为张效严的黯然离场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无论是为了巩固基础,还是扩大话语权,张效严空出來的党群书记的位子,高晨光当仁不让的要收入囊中,在他强势的推荐下,农业书记牟中平前进了一小步,顶了张效严的缺,而作为平衡的条件,牟中平空出來的副书记让给了雷县长,由雷县长的铁杆,县委常委,副县长赵喻晓接任,

    县委权力格局的变化,对安平的影响不大,但安平的收获也是巨大的,首先就是高晨光对安平更加倚重,更加满意了,通过扳倒李东石,高晨光算是见识到了安平抓捕战机的能力,只要对手露出一丁点的破绽,安平就能抓住机会,全面谋划,周密部署,果断出手,

    而且,一出手就是狠辣和果决,极其的干脆,这成效自然是显著的,每一个领导都希望有一个能干的,忠诚的下属,高晨光在这方面最是迫切需要的,可以说,安平满足了高晨光的所有要求,如此强兵悍将,高晨光哪能不高看一眼,

    其次就是白娅茹的进步,在人们纷纷猜测赵喻晓空出來的位子,将由谁來接任的时候,高晨光和雷县长仿佛忘了这个位子一般,突然间的揠旗息鼓了,任谁向高晨光旁敲侧击也好,向雷县长直言不诲也好,总是沒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白娅茹悄然的去了市委党校,参加清江市委青年干部进修班,不出意外的话,等转过年來,白娅茹从进修班一毕业,郊县的常委中就将要增添一位女常委,这是zhōng yāng新近下发文件要求的,常委中必须配备一定比例的女xìng常委,是为了烘托妇女地位,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安平不清楚,但白娅茹即将要进步了,那就是好事,

    第三就是老树发新芽的刘忠和了,李东石的案子尘埃落定,张项男就从县局返回了政法委,县局的工作一古脑的都扔给了刘忠和负责,抓着全面整改的尚方宝剑,刘忠和开始了大肆的清除异已,用狠辣的手段和残酷的事实,摘下了扣在他头上十几年的老面瓜的外号,

    多少曾经瞧不起刘忠和,现在屁股底下不干净,还不听摆弄,不听指挥的干jǐng,在夜半时分被检察院悄无声息的带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沒见到人影,一时之间,整个县局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甚至很多心虚的干jǐng一听到敲门声就吓得尿了裤子,毕竟不是谁都有魄力却玩这种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游走,深一脚可能是天堂,浅一脚可能就是地狱的危险游戏,

    刘忠和主持了县局的工作,对安平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这种国家机器的存在,准军事化的部门,有侦察权,有调查权,更有办案权,掌握了这个力量,不说公器私用,打击异己,至少不用再向之前似的担心别人利用这个力量给自己下绊子了,

    “***,这天,说冷一下子就冷了,这小风吹在脸上跟刀子割肉似的……”推开包间的门,刘忠和看到安平端坐在旁,突的咧嘴一笑,一边用手指疏拢着蓬松的头发,一边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天气,以往畏畏缩缩,畏畏诺诺的xìng子突然间变得大气

    了许多,

    “哎,我说刘大局长,有你这么请客的吗,我在这都坐了半个多小时了,茶水都喝两壶了,楞是沒看到你人影,有点诚意好不好……”风雨过后,彩虹满天,刘忠和苦熬了大半辈子,终于迎來了事业上的chūn天,昨天县委形成了决议,刘忠和担任县局党委书记,代局长,今天这个酒局,就是刘忠和给安平摆的感谢酒,只是安平带着李红佳在这包间里坐了干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刘忠和的人影,

    “有诚意,有诚意,嘿嘿,这不乱事多,又是开会,又是听汇报的,门都推不开,这才來晚了,一会儿,我自罚三杯,向老弟赔礼,这就是弟妹吧,哎呀,长的可真俊儿……”虽说官升脾气长,但在安平的面前,刘忠和可不敢摆一点他的局长架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这个局长是怎么來的,对于安平,刘忠和是除了感激,还是感激,特别是当着李红佳的面,更是千方百计的抬高安平的地位,

    “刘局长好……”李红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像今天这类的应酬几乎是沒参加过,当听到安平要带她出席时,心里就觉得慌慌的,想去又不敢去,生怕哪块做的不到位,让主人笑话而丢了安平的脸,这会儿一看到刘忠和一把年纪,言语中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这心思才稍稍放了下來,只是毕竟与安平还沒结婚呢,这一被称作了弟妹,心里虽然美滋滋的,但这脸上还是透着几分的羞意,

    “安镇长啊,对不起啊,來晚了,你说老刘,这个老东西,说好了五点來,左等右等不见人影,急的我跟火上房似的……”包间再一次被推开,刘忠和的老婆点完了菜,风风火火的闯了进來,她早先是屠宰厂的工人,xìng子有点火爆,在这点上跟刘忠和不温不火的软xìng子有点互补,一看到安平就跟见了亲人似的,手舞足蹈的透着亲近,

    “婶子來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李红佳……”看到老婆大大咧咧,沒什么心计的顺嘴胡说,刘忠和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轻抚着脑门,摆着一张苦瓜脸的望着安平,眼神中尽是一副多担待的无奈,对于刘婶的开朗xìng格,安平倒是挺喜欢,沒心机,不做作,有一说一,直來直去,今后李红佳帮着自己跟她打交道,也不怕她在背后使坏,

    “哎哟,这闺女俊的,你说这是咋长的呢,也只有这天仙般的姑娘才能配上咱们安镇长,來來,咱娘俩初次见面,婶子送你个小物件,等哪天你出门子了,婶子给你做行李去……”刘婶xìng格虽然粗一些,但可不傻,安平能把李红佳带到这个场合來,那可就不是什么普通女朋友那么简单,这打心眼里对李红佳是加倍的结交,几乎沒什么犹豫就把腕上的金镯子摘了下來,不由分说的往李红佳手里塞,

    “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金银首饰可是硬通货,一个金镯子少说也得值个两三千,这么贵重的物品,李红佳可不敢收,推來推去的急的直向安平求助,

    “你这俗不俗,人家红佳长的跟仙女似的,带上个俗不可耐的镯子,身价都得往下掉……”一个硬是要送,一个说什么也不收,两个女人推來推去的,跟打太极拳似的,可把刘忠和愁的是不行,急忙板着脸的喝斥起來,虽然他也知道婆娘的本意是在变着法的感谢安平,但被她这么一闹,效果沒达到,反倒让彼此的关系显的疏远了,

    “婶子送你的见面礼,你就收着吧,回头你看到什么好物件,也孝敬婶子一下……”以安平如今的身价,一个镯子还真算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与其拒人千里,莫不如顺势收下了大家面上都好看,果然安平一放话,李红佳停止了推托,刘忠和满脸欢喜的笑道:“哈哈,这就对了吗,來來,快入席,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有了良好的开端,加上刘婶子xìng格开朗,很能张罗,作为女主人,一边给安平和刘忠和倒着酒,一边还不忘冷落李红佳,时不时的往红佳的菜碟里夹菜,不说面面俱到,却也热情洋溢,于是,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安平和刘忠和彼此心中早有默契,酒量又都不错,这一放得开,酒就喝的就更多了一点,沒一会的功夫,一瓶白酒就见了底,简单的一个晚宴颇有通家之好凑到一起吃团圆饭的感觉,

188、较力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绵绵的秋雨带给了人无尽的寒意。更带给了人们收获的喜悦。特别是对隆兴镇來说。今年的秋天取得了隆兴镇有史以來最大收获的一年。在刚刚结束的郊县县域经济推进协调会上。隆兴镇是大大的露出一次脸。除了经济总量略逊于城关明泽镇之后。屈居第二以外。其他所有主要经济指标全部都是总量第一。增速第一。特别是财政收入较之去年增长了七倍多。远远超过了县委县zhèng fǔ年初下达的四倍增长的目标。

    成绩证明了隆兴镇领导班子的战斗力。证明了安平抓经济。抓发展的能力。更证明了安平跳票当镇长是众望所归。合情合理。于是。在隆兴镇各项指标成绩支撑下。所有对安平质疑的声音瞬间消弥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安平有能力、有实力、有手段、有魄力等极高的盛赞。对于这类的评价不停地往自己脑袋上扣。安平只能愧而受领了。

    在以隆兴镇为代表的各个乡镇支撑下。郊县的发展是实实在在的。成绩是极为显著的。年末。郊县统计局上报的郊县全年经济指标报表震动整个清江。原本郊县的经济发展水平在清江地区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冷不防的突然间窜起。并且大跨度的领先其他县市区。自然引吸了诸多的眼球。

    不过。就是因为郊县突然间的窜起。迎來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扑天盖地的质疑声。许多兄弟县市的领导看到以往声名不显的郊县突然排到了自己的前头。心里很是不服气。想到的也不是去了解郊县发展的原因。而是怀疑郊县在统计数据上造假。并且这种质疑的声音有如滚雪球一般。越闹越大。最后甚至端上了清江市委常委会。

    “班长。你说这叫什么事。自己不行。不寻思着去反醒。去努力。反倒要揪别人的小尾巴。一个个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突然间接到通知列席市委常委会。雷县长还挺高兴。琢磨着是不是市委要对郊县的成绩进行表彰和嘉奖之类的。这可是牵涉到今后的仕途问題。沒准市里一表彰。高晨光就能顺势而起。那么自己在私下里运作一下。这郊县从此就会落到自己手中了呢。

    可是到了市委以后。雷县长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以往和兄弟县市的领导见了面。又是握手。又是约酒的。一个个亲的不行不行的。可今天。这些兄弟县市的领导见了自己。打了个招呼就悄然而去。有的甚至连招呼都沒有一个。悄悄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一副兴灾乐祸的戏谑表情。

    这种怪异的场景。让雷县长感到莫名其妙。找到相熟的领导悄悄地一打听。这才弄明白召开这次常委扩大会议的目的。顿时火冒三丈。这人都怎么了。都得红眼病了怎么的。还有市委领导。怎么耳根子这么软。听风就是雨不说。还专门给郊县开个专场批判会。有这么当领导的吗。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先听听领导都怎么说。哼哼。想要看咱们的笑话。别打了自己的脸……”别人有成绩是成绩。郊县有成绩就是做假。嫉妒。明目张胆的嫉妒。天底下哪有这般的道理。高晨光的心里也在压着火。但脑袋里想的却是如何在市委扳回这一局。

    “好了。下面开始开会。今天召开这个扩大会议。议題就有一个。总结全年经济运行形势。部署明年工作任务。今年全市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特别是县域经济实现了大跨越。初步估计我市有三个县市能够冲入全省十强。但这报表一直压在我的办公桌上。并沒有往省里报送。主要的原因就是有些同志认为市委在搞平衡。对某些县市取得的成绩有很大的质疑。这种声音已经严重影响了市委的公信力。更影响了工作的开展。今天咱们就关起门來。把这问題好好分析一下……”市委书记刘桐的目光扫过全场。清冷的话语不带一点感情。

    执政一年。清江有了长足的发展。刘桐对他的执政思路还是比较满意的。可还沒等分享一下成绩的喜悦呢。这质疑的声音却扑天盖地般的袭來。透过现象看本质。刘桐很清楚。这些杂音与其说是对郊县的发展成绩提问疑问。莫不如说是对他执政能力的质疑。甚至刘桐还怀疑这些杂音的背后有着人为的因素在推动。目的是什么就值得细细地去商榷了。

    “刘书记的话我十分赞同。我们有那么一些同志。一天到晚不琢磨正事。抓经济。抓发展不在行。却习惯带着有sè眼镜去看待问題。更有着严重要的嫉妒心理。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这是严重的作风问題……”刘桐心里怎么想的。洪益民很清楚。在清江敢公然质疑市委决策。质疑市委书记领导能力的。除了他这个市长。不会有第二个人。哪怕他心中根本沒有这么想法。沒有这个行动。下面的干部也会认为是自己在搞风搞雨。

    从刘桐将这个质疑堂而皇之的端上常会扩大会议。就说明了刘桐的出发点。说明了他已经把这种质疑声音的源头安到自己的头上。外人都说以洪家为首的清江四大家族穿插在清江的每一个角落。把清江从上到下经营的水泼不进。针插不透。但其中到底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洪益民不清楚吗。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洪家若是真能在清江一手遮天。还能轮到刘桐來当书记吗。

    这一次。刘桐把所谓的质疑端上常委会。大肆渲染。与其说是要统一思想。统一步调。莫不如说是在跟自己较力。显而易见。沉寂了两年之后。根基渐深的刘桐终于开始亮剑了。位子决定地位。屁股决定脑袋。刘桐占据着清江一把手的位子。又借着质疑的声音掌握了话语权。这次会议之后。怕是就要进行重新布局了。这手腕玩的可真高明啊。

    “刘书记。今天这个会议。我看还是先停一停。数据有沒有问題。作为行政长官。我最清楚。要我看。数据沒有问題。有问題的是人心。有些同志既然不相信别人比他强。那咱们就走一走。看一看。看过了之后。再坐回來评一评。议一议。我想这样会更有说服力……”刘桐主导着市委的方向。又占据着道义的制高点。更先发制人的抓住了问題的根本。方方面面的条件都让他占去了。可以说。这次较力还沒开始。自己已经输了一半。既然输了。那莫不如光棍一些。直接认输。收缩防线。巩固住基础。总不能让刘桐把自己的老窝都端了。

    “嗯。走一走。看一看。比一比。也好……”话还沒说完。话头就被洪益民抢了去。刘桐的心里很不痛快。不过。听到洪益民的话。完全是占在自己的角度去评说。刘桐的脸sè稍稍缓和了许多。心里甚至有了些许的得意。这老家伙见机的倒快。一看风向不对。立刻退缩防守。估计也是怕自己借題发挥吧。只是。这主导权既然抓到手了。就由不得你了。该抓住的东西。必须得抓住。从今以后。清江只能发生一个声音。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只能是我刘桐。

    “刘书记。洪市长。各位领导。开会之前我也听到了一些话。有些同志对我们郊县的成绩存在质疑。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然领导决定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那就先到我们郊县吧。我的想法是我们不通知基层单位。大家随便走。随便看。多提宝贵意见……”正常來说。市里的常委会。根本就沒有高晨光发言的机会。但心里始终是憋着一口气。所以一听刘书记有下基层搞拉练的意思。高晨光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你们不是怀疑郊县数据做假抢风头吗。那好。随便走。随便看。看看这成绩到底是真是假。

    “看來晨光同志很有自信吗。那好。就从郊县开始走。说实话。今年郊县的指标翻了番。我也想到郊县去看看……”对洪益民对视了一眼。刘桐从他的目光中沒发现任何质疑。想來他对先去哪。后去哪沒什么意见。那好了。质疑的声音呼声最高的就是郊县的成绩不实。亲自去看一看。这才是最有说服力的事情。

    “欢迎。欢迎啊。刘书记。洪市长。从现在起我和老雷就跟在领导身边了。我们不通知。不准备。随便走。随便看。两位领导可得给我们做个证。免得有些同志又说我们通风报信。上下动员。唬弄检查。虽然我和老雷脸皮厚。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但让下面基层的同志听到。不仅会打击积极xìng。更让人说我们领导不干正事……”高晨光的涵养一向很好。但涵养再好。也受不了被人指着鼻子说三道四。这会儿有了翻身的机会。当然要牢牢把握住。不但要把握住。还要狠狠的出上一口恶气。官场上从來都是不是你踩我。就是我踩你。既然有人主动地把肩膀沉下來了。不去踩上两脚。高晨光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189、各怀心事

    几乎沒有犹豫,高晨光就把检查的第一站放到了隆兴镇,隆兴镇处于清江的近郊,与市里只有一江之隔,更重要的是隆兴镇的成绩好,亮点多,不论是农业方面的棚室蔬菜,还是工业方面的小企业生产,都具有相当强的代表xìng,管中窥豹,一叶之秋,有隆兴镇的例子摆在前面,郊县就能在一干领导的头脑中留下勃博发展的好印象,这个印象一旦形成,郊县领跑全市的地位也就树立了,并且再难撼动分毫,

    “各位领导,前面就是我们郊县的迎检的第一站,隆兴镇,这个乡镇处于清江近郊,人多地少,土地贫脊,几年前还是郊县最贫困的乡镇,但是这几年,隆兴镇充分发挥地缘优势,走特sè产业发展的道路,打出了打造清江菜篮子基地的口号,异军突起,后來居上,年出口蔬菜数亿斤,创汇过亿元,人均增收两千元,一举成为了郊县乡镇中的龙头,大家看到的温室大棚,就是专门种植反季蔬菜的……”站在奔驰的大巴车里,高晨光临时客串成了讲解员,向车内的领导介绍着隆兴镇的发展成果,反季蔬菜在清江发展了两年,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了,但一进入隆兴镇,满眼尽是起伏叠荡的温室大棚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说这产业到底赚不赚钱,单单看这规模就够吸引人眼球的了,

    “把车停一停吧,咱们不能那么官僚,隔着车窗走马观花,都下去看看,切身感受一下这实实在在的发展……”刘桐可是经济专业科班出身的,对经济帐算的最清楚,心里悄然的一盘算,一个小乡镇居然靠种植贩卖蔬菜创汇过亿元,这个答案可把他吓了一跳,怪不得高晨光的底气这么足,

    “高书记,到你地头了,指挥权交给你,咱们就在村里转一转,随便看看,你往哪领,我们就往哪去……”高桐的心情很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单单这些林立的蔬菜大棚就很说明了问題,有这些事实在这摆着,那些对郊县发展的质疑和杂音在事实的证明下势必将消弥一空,从侧面也印证了市委抓发展的决策是正确的,

    “各位领导,这个村叫江头村,村子不大,总共不过三百多户,一千多人,具体的情况我就不说了,说多了好象我在吹牛,咱们就往村里走,大家想要了解什么,随便问村民……”指挥权交到自己手中,这是领导充分信任和肯定的结果,这是一件好事,可这权力高晨光还真沒法用,他是郊县的县委书记,不可能对治下的每一个村子的情况都了解,至少这个江头村的情况,他就说不出什么來,就在为难的时候,高晨光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直接把这权力分散到所有领导的手中,既显得自己够大度,又提高了郊县成绩的真实xìng,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呼呼拉拉的从车上下來四五十人,吵吵闹闹的,引得江头村一阵鸡飞狗跳,一干领导边走边看,对隆兴镇的棚室蔬菜都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场面,看的高晨光和雷旭心头暗喜,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还沒走出多远,就看到村委会方向迎出了一群人,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平,隔着老远就扯开了嗓子叫道:“书记,县长,您看看,这怎么还搞上突然袭击了,來也不打声招呼,让我们准备准备……”

    “安平,你在这正好,快來快來,给刘书记和洪市介绍一下镇里的产业发展……”这还真是巧了,随便下到了江头村,就看到了安平,沒有人比安平对隆兴镇更了解的了,有了他做介绍,该着郊县在领导面前露脸,高晨光是满脸喜sè的给刘桐和洪益民介绍起來:“刘书记,洪市长,这个小伙子叫安平,是隆兴镇的镇长,反季节蔬菜,还有菜篮子基地,都是他带着村民搞起來的……”

    “哦,镇长,很年轻吗,小小年纪,能干出这么大的成绩,不容易啊……”高晨光的介绍成功的吸引了刘桐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平,唯一的印象就是安平太年轻,似乎都不敢相信隆兴镇群众致富的带头人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领导过誉了,隆兴镇的蔬菜产业发展能够取得成功,是全镇的同志共同努力的结果,更多的是得益于各级领导的支持和帮助,我不过就是敲敲边鼓,可当不起领导的称赞……”对于刘书记的称赞,安平可不敢虚心的就

    接受了,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当不起这个盛誉,

    “刘书记,洪市长,各位领导,我们隆兴镇人多地少,村民大多贫困,以往试了很多项目,都沒搞成功,老百姓沒奔头,基层村党组织涣散,缺少凝聚力和向心力,面对这种状况,我们隆兴镇党委和zhèng fǔ试着引导农民种植反季节蔬菜……”客套了几句之后,安平话风一转,指着近前的一处温室大棚开始介绍了起來,虽然领导们來的比较突在,但种植蔬菜这事是隆兴镇的亮点,安平大会上,小会说,早就成了习惯,所以前因后果那是张嘴就來,听的领导们连连点头,

    “刘书记,洪市长,刚才我说隆兴镇的发展得益于领导们的支持,可不是奉承领导的客套话,前两年,我们提出打造清江的菜篮子基地,但是缺少资金和技术,不知道洪市长您还记得不,就是您给我们做了重要批示,我们才领到了扶持款,才让这个产业发展了起來,所以我说隆兴镇蔬菜产业发展最大的功臣是您才对……”一边走,一边看,一边说,说到兴头上,安平还会推开村民的家门,在村民热情的招呼声中,带着领导们走进大棚切身感受一下,翠绿的黄瓜,粉嘟嘟的柿子,还有晶莹剔透的小西瓜悬在瓜秧下,可是让人们大开眼界,

    走着走着,安平突然发现一个问題,从始至终都是刘书记在说话,洪市长虽然跟在旁边,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注意力都有些不集中,说了这么多,费了这么大的劲,领导沒记住,或者说领导沒印象,那岂不是白忙乎了,安平灵机一动,猛的一下把前年跟着白娅茹跑批文的故事讲了出來,这话在这种场合说出來,无异就是在给洪市长唱赞歌,

    “哦,市长,你在这里还有典故呢……”隆兴镇的成绩越好,就越说明某些人质疑的声音是无理取闹,是公然跟组织搞对抗,这个道义的制高点被自己抢占了,不论这些杂音里有沒有洪市长的示意,都不耽误去打压他的威信,这个道理刘桐明白,洪市长也明白,所以一下车,洪市长就闷闷不乐的,却是正对了刘桐的心思,

    “呵呵,尽职责而矣,那有小安镇长说的那么夸张,隆兴镇的党委书记白娅茹是景胜同志的大女儿,也是我的儿媳,只可惜我那儿子命薄,唉,不说了……隆兴镇的成绩很不错,这些年轻干部有朝气,有活力,有思想,……”输人不输势,哪怕刘桐占尽了上风,洪益民也不可能把他的负面情绪表现出來,让他看笑话,正好安平提到了白娅茹,就坡下驴,我感伤一下自己死去的儿子,你刘书记不至于那么残忍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吧,

    “哦,我倒还真不清楚,晨光同志,市委一直在强调要抓好年轻干部的培养,给年青人施展才华提供更广阔的空间,在这一点上,你们解放思想,对于有能力,有干劲,有思想的年轻干部要大胆使用……”刹那间,刘桐的脸sè凝重了起來,虽然嘴里跟高晨光讲着加强对年轻干部的培养,心里想的却是清江四大家族,果然名不虚传,影响力真是遍布整个清江,无孔不入,连小小的隆兴镇都是白家的女儿,洪家的媳妇在主事,莫名其妙的洪益民提起了这档子事,这是在提醒自己洪家在清江根深蒂固,不可碰撞吗,

    “请书记和市长放心,郊县县委一直在推进干部的培养工作,白娅茹同志现在正在参加市委党校的青年干部进修班,等她学成归來,郊县县委就要给她加加担子,在这一点上,我们郊县的领导班子已经取得了共识……”高晨光可不知道刘书记和洪市长暗中打着机锋,只当刘桐要提拔一下白娅茹,卖洪市长一个面子,这个时候若不表表决心,那他可真是白在官场中混了一辈子,

    “嗯,这个小安镇长也不错,在成绩的面前沒有沾沾自喜,倨恭自傲,这可是成熟的表现,嗯,一名同志成熟与否,与年纪沒有直接关系,我们很多领导干部年纪虽然大,却干劲不足,整天无所事事,碌碌无为,严重干扰了清江的快速发展,市长,下一步,我打算调整一批干部,能者上,庸者下,平者让,需要市长全力支持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论你四大家族有多强的人脉,多深的基础,清江的主导权都必须抓在市委的手中,这是原则xìng问題,刘桐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了,

190、进一步有可能是深渊

    冷不防的,刘桐突然提起了要调整干部,还逼着自己表态,洪益民对刘桐步步紧逼的姿态大为恼火,表情严肃的看着刘桐笑眯眯的眼睛,半晌之后才将心头怒火压了下去,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算是给了刘桐一个明确的答案。先机已失,大势不在,由不得自己不退缩。只是,退缩容易,再想扳回这个局面可就难了。

    “哈哈,我就说吗,市长高风亮节,能够从大局出发,锐意改革,破除弊端,跟你一起搭班子,我是轻松了许多啊……”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刘桐毫不掩饰内心中的喜悦,哈哈笑着称赞着洪益民为人豁达,但这副笑声落到洪益民的耳中,怎么听都是一副胜利者在嘲笑失败者般的刺耳。

    安平的耳朵很聪敏,对于两位大领导的窃窃私语听到了几句,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足够安平分析出两人话语中暗藏的刀光剑影,很明显哈哈大笑的刘桐在这次交锋中占据了上风,而洪市长yīn沉着脸,无疑表明了他内心中的气恼。

    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很可能下一步市里就要有大动作,做好周密的准备,以便不时之需,安平的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悄然的凑到了高晨光近前,压低着声音说道:“刚才两位领导说要调整一批干部。啊!书记,下面咱们是不是到镇里看看工业的发展情况……”

    “嗯,刘书记,洪市长,棚室蔬菜种植,千篇一律,大体的情况都是这样,所差的就是规模大小,咱们是不是到镇里看看中小企业的发展……”高晨光老激ān巨滑,听到安平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表情微微一愕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投给了安平一个赞许的表情,然后挺了挺胸脯,来到了刘桐和洪市长的近前,邀请二人继续在隆兴镇走一走。

    很快,数十位领导有如赶鸭子一般又窜上了大巴车。不过,这次车里多了安平这个小镇长担任现场讲解。不得不说,安平的嘴皮子耍的很溜,从脚下的公路谈到了郊县的义务共建,从密密麻麻的蔬菜大棚谈到了农产品深加工,从路边走过的羊群谈到了畜牧业养殖,小社会,大发展,每一个亮点讲解出来,都吸引了车内一干领导的目光,几乎每一个领导都得出了一个感慨的结论,郊县的发展真的步入了快车道。

    车子驶进了隆兴镇,进入了工业小区,远远地就看到了白娅茹带着隆兴镇的干部等在路旁,安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镇里来了领导,安平第一时间就安排人通知白娅茹,就怕她来不及赶回来,耽误了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现在好了,接下来露脸的机会该让给她了,相信有了这次露脸的机会,白娅茹再进一步就该板上钉钉了。

    “欢迎各位领导到隆兴镇检查指导,下面大家看到的就是隆兴镇自建的工业小区,许多基础设施还在完善当中,给各位领导带来的不便,还请多多包涵……”简单的介绍以后,白娅茹接过了讲解权。一个小小的乡镇,聚集了二十多家现代化企业,许多还是产值达到了五百万元的规模企业,这份成绩比街边林立的蔬菜大棚更有说服力。

    “嗯,晨光同志,雷旭同志,管中窥豹,以小见大,通过隆兴镇的发展,可以看到郊县发展的缩影,这几年,全国经济在高速发展的过程中也出现了不少的问题,郊县能够在保持高度增长的同时,合理的规避矛盾,加速企业改制,加快产业发展,带动农民增收,这个做法很好,值得各地去推广,去学习……”从隆兴镇服饰公司出来以后,刘桐以及所有来检查观摩的领导都对隆兴镇的发展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一个不过两万人的小乡镇就能迸发出如此巨大的经济活力,那整个郊县的经济增长可想而知,在这一刻,只要不是傻子,几乎都放弃了对郊县的质疑。

    “……通过隆兴镇的发展可以看出来,党员干部在发展中起到了决定作用,这说明郊县的党建工作搞的不错,抓的很实,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在发展生产中得到了很大的体现,发挥党组织、党员的作用,带领导群众致富,这一点,郊县又走到了全省的前面,这种高昂的劲头儿要牢牢保持。嗯,更要把经济发展领域中的新思路、新做法、新经验、新典型及时进行总结归纳,争取让走上健康发展的轨道……”从工业园区转了一圈,短短十多分钟的路程,刘书记从经济理论谈到了企业改制,从党建工作谈到了农民致富,任谁看得出来此时的刘书记心情真的很不错。

    在隆兴镇的会议室里,与会的领导品尝了隆兴镇特有的小柿子,小西瓜后即扬尘而去,留给了隆兴镇干部无尽的瑕想。特别是安平,偷听到了刘桐和洪益民之间的交谈,更敏锐的捕捉到刘桐掌控了清江发展的大局,那么高晨光自然也要水涨船高,这让安平对接下来的变局同样是充满了期待。

    高晨光在郊县逆势上扬,压住了雷县长的风头,这会儿他的后台老板又掌控了清江的局势,可以说从上到下都成为通途了,以安平对高晨光的了解,这个时候若不跳出来大杀四方,那也就不是他高晨光了。无疑高晨光扶摇直上,对隆兴镇,对安平都是有好处的,毕竟安平挤起了高晨光专属的圈子里,又给高晨光出了偌大的力,就是投桃报李,高晨光也得有所表示。

    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高晨光若是发力,最大的可能就是挤走雷县长这个对手,把郊县变成他的一言堂,这对郊县本土势力无异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很不幸,白娅茹也处在这个打击范围之内,以高晨光的小心眼,哪怕白娅茹的进步已成定局,怕也不愿意在身边安插一个潜在的对手,更不会把手中有限的资源让出一块来给她。所以,白娅茹若想继续留在郊县,地位怕是要很尴尬。

    “我想这个迹象已经很明显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市里就会有所动作,我看你还是到市里走动走动,做做工作,至少也不能让高晨光为所yù为……”详细地分析了一下情况,安平建议白娅茹去跑一跑官,从现在来看,除了私下里去做工作,安平还真没想到什么其他的渠道。

    郊县的基础不错,这次全省十强评比,若不出意外的话势必会有一席之地,在一个基础好,起点高,后劲足的地方任职,仕途的进步会容易许多。而且,从个人感情来说,安平也希望能与白娅茹互相扶持的协手共进。不能给白娅茹一个稳定的家庭,更不能给她守护一生的承诺,安平对白娅茹是满怀愧疚,唯有在工作上帮她扫除障碍,为她的进步和发展尽一些绵薄之力,或许只有这样,安平的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这次在党校学习,我也发现了些问题,许多二线部门的副职一窝蜂的被选进党校进行培训,我本以为是正常的干部轮训呢,现在看来这应该是刘书记在选拔后备力量,对清理洪市长一线空余出来的岗位做准备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能给我解决个待遇问题就算是捡着了,想要谋取一个实职,怕是不容易,就是刘书记再搞平衡,也不会对我们这几家的直系子弟开这口子……”白娅茹不是体制内的白丁,相反从小生长在政治家族,对体制内的弯弯绕比安平了解的更清楚,无论是安平的猜测,还是她从党校中的见闻,都让她得出了一个前途暗淡的结论。而且,若是刘桐真能强势夺权,不只是她自己,就是整个清江四大家族都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之地。

    “白家是白家,你是你,不能混为一谈。茹姐,若是在市里做不通工作,那我就去找找高晨光吧,他是县委书记,对班子成员的配备,他有绝对的建议权,有此事情咱们做的怎么样,我想他心里也有一个明确的评价……”自打白娅茹到了郊县,还真没给高晨光添一丁点的麻烦,非但没有麻烦,反倒在反击张效严,牵制雷县长上做了许多,特别是真刀真枪跟张效严摆擂台,使得高晨光成了最大的赢家,若单是从这方面论,白娅茹还是有功的。找高晨光低低头,表表决心,没准真能求得他高抬贵手。

    “呵呵,你快别幼稚了,高晨光若真能因为一件事,一个人情而高抬贵手,那他的感情也太丰富了,也就不配去当这个县委书记了。这事你别管了,回头我跟我爸爸商量一下……”白娅茹笑了,为安平的可爱和天真笑了。政治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哪有什么人情可讲,就是找到高晨光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反倒会给安平冠上一个你恃宠而娇的坏印象。好印象形成rì积月累,坏印象形成可就要瞬间崩塌,白娅茹哪肯让安平去做这种自毁长城的糊涂事。

191、耗上了

    清江市委组织的拉练检查进行了六天,六天的时间走完所属的七县四区,有些走马观花,但亮点纷呈的发展和变化,还是给这次拉练检查增添了不少的活力,而就在检查的过程中,郊县的成绩最为突出,哪怕洪市长不愿意承认郊县的成绩,不想让刘桐借題发挥,但还是堵不住悠悠之口,

    检查还沒结束,在刘桐的示意下,清江市委对郊县的表彰通报全市,授予了郊县经济发展先进县,开拓创新先进县,优秀基层党组织等荣誉称号,并且清江市委还向全市发出了向郊县学习的号召,消息传來,郊县举县欢腾,像这种大肆肯定的表彰郊县不说绝无仅有,却也是历史上屈指可数的,

    当然了,领导们欢腾庆贺的不是郊县取得了什么成绩,关键的还是个人会在这次表彰中找到一个准确的定位,毕竟根据惯例,在奖励集体的荣誉过后,紧跟其后的就是对个人的表彰,表彰落到谁的头上是一个明确的信号,意味着在接下來的市委岗位调整中有加成,所以,哪怕对个人的嘉奖还沒个影子,仍然不妨碍一众县级领导们浮想联翩,

    所以,郊县的领导干部也好,其他县市的领导干部也好,都对市委即将下发的表彰和奖励充满了期待,显而易见,市委调整干部的消息已经由各级的地下组织部长们大肆渲染出來了,并且让人们对此深信不疑,官场上从來都沒有秘密,越想保密的事情传播的越快,而官场中的人又都是人jīng,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能得出若干言之凿凿的结论,

    特别是对干部的提拔调整,总是有说不出的怪异之事,往往组织部门还沒动议呢,各种各样的消息就要风传,而等到常委会决议的结果一公布,总是与街面上传播的小道消息和人们推断出的结论相稳合,这到底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就是机缘巧合,谁也说不清楚,

    因此,各种小道消息一起,整个清江的干部队伍都动了起來,够份量的县处级领导干部,纷纷动用手头上的各种资源和能量四下活动,下面的中层干部也开始大包小裹的四处拜山门,抱大腿,期待的都是要在重组后的各级班子中谋得一席之地,

    不过,所有人都低估了刘桐调整清江各级班子的决心和急切心情了,拉练检查结束的当天晚上,刘桐根本不考虑参加检查一众市级领导的身体和jīng神疲劳,连夜召开了常委会,大张旗鼓的提出要动议干部,初步想要调整的人数就接近百位,甚至有些单位和部门整个领导班子全军覆灭,这个力度很大,不敢说是绝后,至少也是空前,

    随即清江市委派出了二十多支考核组分赴各地,针对各县市区,各部门的领导班子和领导个人进行全面考核,到郊县的考核组是第一批,作为乡镇党政一把手,安平和白娅茹也在考核组谈话的范围之例,一大早就披风带雪的赶到县里來接受组织谈话,

    “茹姐,咱们好像來晚了……”走进县委大会议室,随处可见干部们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所谈论的内容不用猜也知道都是关于这次考核的,

    “來早,來晚都是那么回事,你还真当真了……”白娅茹微微一撇嘴,显然对这种形式上的考核十分的不屑,明白人都知道,这种考核就是做给下面的人看的,纯属就是走一个过场,领导们有什么动向,估计早就端出了盘子,考核的结果只是细微调整的一个依据,

    “你这人,咋就那么不相信组织呢,一分钟沒上会,就有一分钟的变化,这么多人早早的等在这,为的不就是期待着会有奇迹的发生吗……”官场中的秘密,就像**的裤裆,想捂都捂不住,郊县干部怎么调整,怕是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据安平从马鹏飞口探听出的消息是整个郊县领导班子的调整,完全都是按照高晨光的意图在进行,换句话说,高晨光想让谁留下,谁就留下,想让谁走人,谁就得卷着包袱走人,这其中也包括曾经不可一世,声名赫赫的雷旭雷县长,

    对于雷县长,安平沒有任何坏印象,不是因为他在自己跳票当选时援了手而感激他,主要还是这一年來,雷县长为了郊县的发展可谓是殚jīng竭虑,可以说,郊县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离不开雷县长的部署和调度,结果倒好,成绩出來了,人却要被赶走了,若是调到其他县市担任书记,多少还能说的过去,若是调到市里哪个区,或者是担任哪个二线部门的领导,高晨光在这件事情上做的绝对称不上有多地道,容易给人一种坐享其成之后,还要卸磨杀驴的小人行径,

    雷县长都混的如此颓废了,那跟在他线上的其他干部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待遇可想而知,所以,环视会场,安平能够清楚的看到与会干部们的表情很丰富,大体上就是两种极端的集合,一小部分兴高采烈,神采飞扬,不用说这都是压宝压到高晨光身上的即得利益者,而大多数人却是满面愁容,给人一种大厦将倾,末rì來临的的颓废和失落,

    雷县长是走是留,其他的干部是升是降,跟安平沒什么太大的关系,安平在意的是高晨光会怎么对待白娅茹,是高高挂起,还是送回清江,亦或是异地任职,其他的可能xìng也有,但以高晨光的小心眼和睚眦必报的xìng格,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无异于痴人说梦,

    “奇迹,呵呵,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手中,既使真的发生了超乎想像的情况,那也不是奇迹,最多只能说是一个意外,高书记现在所展现出來的强势,都是來源于刘桐,这一次,刘桐虽然抢占了先机,拔得了头筹,但我不认为他就一定能把洪市长为首的本土势力吃的死死的……”政治就像是一根弹簧,压的越紧,反弹的力量越大,现在刘桐掌握了清江的主动权,他想怎么压就怎么压,就是根深蒂固的洪市长若是不想头上扣上一个欺凌领导的大帽子,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政治就是一场拔河比赛,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在斗勇的同时,还需要斗智,现在这比赛才刚刚开始,jīng彩的都在后面呢……”以白娅茹对洪益民的了解,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甘于失败的人,特别是享受到了胜利果实以后,更不可能将已经到手的东西拱手相送,

    所以,白娅茹在回家跟父亲认真研究了一番之后,得出了洪益民就是一条躲在yīn暗角落里的伺机而动的毒蛇,随时都可能吞噬掉一切的结论,等到刘桐的力量用尽了,也就是洪益民反击的时候,这种反击必定是雷霆万钧,从上一任清江市委书记黯然离场的情况看,刘桐也不见得能抗得住这个反击,若是他不能把握住一个平衡点,那前途可就不好说了,而沒有了刘桐做靠山,那高晨光就是一只纸老虎,外强中干而矣,又有什么可怕的,

    “斗智,政治智慧,呵呵,路漫漫其修远兮啊……”怪不得白娅茹总说自己算计个谁,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现在看來还真沒冤枉自己,跟领导们的政治智慧和手段手腕比起來,自己的这两下子,怕是连小把戏,小伎俩都够不上,

    “不着急,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接受锻炼,总有一天会成长起來的,要不怎么说年轻是个宝呢,就是熬岁数,怕是高晨光也熬不过咱们吧……”安平的脑袋活,悟xìng强,胆大心细,敢想敢做,简直就是天生玩政治的料,哪怕先天的基础不足,缺少强势的背景支持,手腕也略显生涩,但只要稍加培养和锻炼,未來的清江必然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我还琢磨呢,郊县这么多县级干部纳入了调整,不论真假,多少都有些消息透露出來,唯有你的去向却打听不到一点,看來是我那便宜老岳父已经抢先下手,替你谋划好了出路,你看看你,也不早说一声,害的我跟着你担心了好几天,快点,坦白交待吧,到底要去那里啊……”调整临近,白娅茹明知道高晨光不待见她,却仍然不着急,不上火的,敢情这都做好铺垫了,

    “啐,什么便宜老岳父,再瞎说,我就不理你了……”一句便宜老岳父,把彼此之间的关系毫无遮掩的全都揭了开,白娅茹哪怕跟安平千好万好,但听到安平拿自己的父亲开玩笑,脸上也是带着几分的嗔怪,狠狠地甩给了安平一个白眼球,然后不依不饶的做势要打,在看到了安平一副陪着小心的笑脸后,才满意地继续说道:“至于这工作这件事,我倒不是有心瞒着你,不相信你,主要是我也是在刚刚上车前才接到我爸的准信,哪也不去,就在隆兴镇跟他们耗上了……”

192、讲政治

    在郊县压抑了三年,隐忍了三年,高晨光已经扭曲了他的xìng格,今天终于乘势而起,扬眉吐气了,又哪能不痛痛快快的张扬一把,而张扬的根就是书记权力的集中体现的人事问題上,扬眉吐气的高晨光自然要牢牢的抓在手中,不给任何别有用心的人以可乘之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白娅茹,

    于是,在高晨光的坚持,或都是压制下,白娅茹虽然更进了一步,享受了副处级的待遇,但也仅仅是解决了待遇问題,权力仍然被局限在隆兴镇之内,安平所期待的常委头衔更是杳无踪影,连白娅茹这样白家的谪系女都被压制了下來,那其他人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

    mín zhǔ测评,考核谈话之后,清江市委考核组在郊县仅仅停留了三天就走完了所有的程序,而接下來的人事调整有如走马灯一般在清江所属的各县市,各部门轮番上演,就郊县而言,zhèng fǔ班子不说全军覆灭,也绝对强不了哪去,

    县长雷旭迁任市国资委任主任,牌头很大,掌控着清江所属企业数以十亿计的国有资产,但明白人都知道国资委一向和财政局合属办公,国资委的权力都要受到财政局的制约,所以这个头衔等于是个虚衔,以雷县长在郊县十几年的成绩,却被如此使用,很不公平,但政治就是这样,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很让人无奈的一个事实,

    单单收拾一个雷旭,不足以证明高晨光的小心眼,县zhèng fǔ的几个副县长全部被调整,清理出了郊县,抱着上面某条大腿的,异地任了职,根基浅薄的直接转到人大,政协、工会这样的二线部门,最惨的要属县委副书记赵喻晓,之前是常委副县长,后來转任了县委副书记,也算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干部,结果最被高晨光痛恨,一句话发配到市供销合作联社,市场经济体制下的计划经济产物,据说人事工资都沒有纳入财政统筹,用一句朝不保夕來形容毫不为过,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败走麦城,自然有人要冲天而起,清理完郊县领导层之后的高晨光开始大肆封赏,曾经在逆势中仍然抱紧高晨光大腿的谪系们,终于迎來了仕途的chūn天,最显著的例子就是牟中平和赵海龙,牟中平接任了县长,赵海龙不但当上了副县长,还挂上了常委的头衔,

    另外,像马鹏飞,王德裕,谷友升等几个被高晨光倚为左膀右臂的干部,虽然沒有提上一级进入县级班子,但上位的呼声很高,有小道消息已经疯传,王德裕要接任计划委主任,谷友升要接任财政局长,都是县级领导的预备人选,风头一时无俩,

    对于高晨光不看成绩,不看政绩,不讲实际,只讲政治,一味抱着非友即敌的心态,大肆打击异己的做法,安平很不理解,郊县的发展得益于各个部门的努力,一下子调整了整个zhèng fǔ班子,弄的人心惶惶,谁还有心思去干工作,如此一來,郊县后续的发展势必要受到影响,甚至会陷入停滞不前的状态中,这个后果的严重xìng高晨光不可能看不到,

    这个疑问,安平一直压在心里,不是不想向高晨光进言,实在是安平知道这话说了也是白说,人轻言微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自感如rì中天的高晨光已经被权力迷昏了眼睛,根听不进任何的不同意见,虽然对安平很看重,很赏识,但也仅仅是看重和赏识而矣,绝不代表会允许安平去触碰他心中的禁忌,安平若是提了意见,就是对领导工作指手划脚,恃宠而骄,摆不正位置的表现,说不定哪天他哪根筋搭错了,连安平都清理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对于县里的变动,安平始终保持的清醒的头脑,冷眼旁观,能不掺和尽量不去掺和,细细品味着高晨光所做的每一件事的出发点和目的xìng,但主要的jīng力还是放到了隆兴镇的发展上,安平很清楚,隆兴镇才是自己的根,经营好了隆兴镇,也就有了进身的资,

    如此折腾來,折腾去的,一直折腾到了三月末,郊县的各级班子调整才算完成,局势才渐渐地稳定了下來,新班子,新气象,一干新到位的领导信心满满,干劲十足,但谁都沒有发现,或者是人们都在刻意的回避着,前三个月,一年的起始之际,已经荒废了过去,

    不过,对于工作进展,所有人都可以不提,但有一个人不可能不提,统计局长楚向军抓着郊县一季度的统计报表站在高晨光的办公室门前,迎着高晨光yīn狠的目光,想进又不敢进,不进却又不敢走,只能硬着头皮的挺在门口,心中是揣测不安,

    相比于上年一季度的开门红,今年的郊县的发展迎來了倒chūn寒,主要经济指标出现了大幅度下滑,特别是代表县域经济整体实力的财政收入和固定资产投资两项指标,仅仅完成了目标值的一半,这份报表无异于在高晨光兴高采烈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楚局长,进來吧,书记是忧虑郊县的发展,不是针对你个人……”安平也感到很挠头,一个多月沒到高晨光这來报道,好不容易來了一回,偏巧赶到了这一出,这下好了,高晨光心情不顺,这个时候跟他提工作,那么不用说,保证是谈什么都崩,更可恨的是高晨光在气头上,楚向军又堵在门口,两个人在对郊县的经济发展较劲,或多或少都涉及到了隆兴镇,安平是想走都不行,

    楚向军原來是zhèng fǔ办的副主任,主抓政策研究,属于机关里的大秘,大笔杆子,安平刚开始推进反季节蔬菜,疏理字材料做宣传的时候,沒少跟他打交道,这个人整整理论研究,搞搞政策调研在行,但玩政治明显瘸了一条腿,总给人一种分不清事理,拎不清关系的那种政治白痴的认知,

    这一次楚向军又犯了糊涂,身是出于好意,想要把郊县经济发展停滞的现状反映出來,给高晨光提提醒,敲敲jǐng钟,却忘记了官场上一向有报喜不报忧的政治气候,特别是一言九鼎的领导,多少都有些好大喜功的脾xìng,恰恰掌控了郊县发展方向的高晨光把这两方面的因素都占全了,

    郊县大局初定,所有沾了光的人,都在歌功颂德,感恩戴德的感激着高书记,而高书记也在这种赞歌当中斗志昂扬的摩拳擦掌,跃跃yù试,恨不得三年再造一个新郊县,可是,就在高晨光准备大干快上,再创新高的节骨眼上,偏偏你楚向军拿着如此一个不知所谓的统计报表來了,这无异于在高晨光的脑袋上浇下了一盆凉水,这不是跟领导找不自在吗,安平觉得,高晨光沒把楚向军一脚踢出门外去,已经给他这个老同志留面子了,

    “安平你别管他,让他自己说,你这是不是在给我下战书,你是想说我驾驳经济不在行,还是想说我分不清轻重缓急,误了你楚局长的事情……”高晨光的语气很重,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楚向军的不满,而那双yīn沉的眼神更流露出要将楚向军生吞活剥下去的冲动,

    “不,沒,沒有……”楚向军是个实称人,笔杆子很硬,但这言语表达能力实在有些欠缺,特别是高晨光一顶一顶的大帽子扣下來,句句都是诛心之言,更令他紧张的满脑门子是汗,干巴的张着嘴,畏畏诺诺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好,

    “楚局长,我这年纪小,说句话你别往心里去,其实,不怪书记批评你,你这个大局观实在是差了一点,你是个实称人,做事脚步踏实地,实事求是,这无可厚菲,但从市里到县里,都进行了岗位调整,领导步入了新的岗位,你怎么也得给人个熟悉的过程不是,哪有一上來就追着要结果的,这各县的情况都一样,偏偏郊县的数据在衔接上出现了滑坡,这就是你把关不严格了……”楚向军错了吗,沒错,真实的向组织,向领导反映客观事实,这是一名党员干部起码的职责,楚向军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换了安平都不见得有这魄力跑來跟高晨光讲什么实事求是,

    可话又说回來,高晨光错了吗,放眼整个郊县,谁又敢说高晨光错了,领导所处的立场和角度决定了领导都是英明神武、深谋远虑和高瞻远瞩的圣贤,圣贤自然是不可能错的,所以,楚向军和高晨光较劲,安平夹在中间和稀泥,自然是谁官大,谁嘴大,就向着谁说话,楚向军若是理解不了,那说明他的思维跟不上领导的思路,错的还是他自己,

    因此,看着唯唯诺诺,举手无措的楚向军,安平觉得他很可怜,不是可怜他敢讲真话,敢于实事求是,而是可怜他不懂政治,政治无处不在,政治无所不包,工作中的任何一个环节都是讲政治的过程,在郊县來说,高晨光的期望就是政治,高晨光的意图就是政治,很牵强,却又实实在在,

193、实惠

    “受季节xìng,决策xìng因素的影响,郊县的发展是滞后了一些。但不要紧,发展rì新月异,这么多的项目,这么多的产业,马上就能带动经济的迅速发展,提前稍稍虚高一点,下个季度完全能消化掉。当前最重要的不是指标,而是同志们的政治觉悟和工作积极xìng,我们大会讲,小会提,党员干部要讲政治……”楚向军的汇报成功的触动了高晨光的逆鳞,哪怕安平从中和稀泥,处处站在高晨光的角度摆事实,讲道理,也没压下高晨光心头的怒火。

    于是,财政局,计划委,经贸委,农委几个主要部门的领导都被高晨光拘了来,陪着楚向军一道统一思想,明确目标。安平依旧没能从高晨光的办公室里脱身而出,借了光的跟着大家接受了一堂由高晨光主讲的政治理论课,虽然很枯燥,却又不得不装作样的又写又记,时不时的还要喃喃自语的念叨上两句,俨如对待金科玉律一般,让人从心往外的透着无奈。

    “咬定目标不放松,加强部门间的协调配合,一月一调度,一季一总结,这项工作就由统计局来牵头,楚局长,监测经济运行的权力我给你了,哪个部门不听招呼,不守进度,你随时可以向我和中平县长汇报……”讲完了政治,高晨光就开始敲着桌子下任务了。这下好了,有讲政治的大帽子在前,硬xìng指标跟在后,每个部门都有份,每个部门都被楚向军绑上了战车,当着高晨光的面没有人敢提异议,但每一位领导看向楚向军的眼神都充满了不愤,没有人喜欢在自己的脖子上加个笼套,更没有人喜欢被人在后面撵着去开展工作。

    一个短会很快就结束了,楚向军一脸落寞的走了。可以说,楚向军除了受到了一通批评,领了一个几乎难以实行的权力以外,再没有任何收获,还要按照高晨光讲政治,讲大局的要求,重新编制一季度的报表。不过,这一回楚向军的脑袋也多少开了窍,总算弄明白了高晨光讲政治的背后所隐藏的深意就是数据造假,一边走着,一边琢磨着该从哪些方面入手,把数据指标提升上去。

    “你们几个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的话就回去,都在我这靠着干什么,等着我中午管饭啊……”对待楚向军,高晨光没什么好脸子,但对眼前的这些谪系干部,态度还是不错的,哪怕话说的同样不好听,但怎么听都透着几分的亲切。

    “书记,我这到财政局有段rì子了,诸项工作都理顺的差不多了。但是我发现同志们好像积极xìng有些不太高,您看看,是不是能在百忙当中抽点时间来,到我们财政局搞搞调研,顺便给同志们打打气……”一听到高晨光撵人了,谷友升的脑子转的最快,抢在众人之前,找出了一个既能烘托高晨光威信,又能拉近关系的借口来。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是不是?嗯,调研打气什么的,我会去,但不是现在,这几个月,我要看成绩,有成绩,什么都好说,没成绩,趁早给我一边呆着去。现在,你们都给我走人……”看了看谷友升,又看了看众人一脸期待的目光,高晨光微微的点了点头,眼神流露出几分的赞许,到底是自己线上的人,最懂得自己心里想什么,也不枉顶着压力把他们放到重要岗位上。

    “好了,书记,您这话我们可记住了,别到时候您反悔……”得到了高晨光的准信,谷友升一窜老高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像个得了宝的孩子一般,一边哟喝着,一边向外走,眉飞sè舞,神采飞扬。

    看着谷友升一帮子人刻意讨好的行径,安平没有露出任何轻视的神sè,反而心里隐隐的有着一种佩服。虽然和谷友升接触的不多,但安平知道他在郊县的风评不好,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工作能力没多少,溜须拍马最擅长,若是按照老百姓的话说,谷友升就是一个让人看不起的小人,别说做财政局长了,就是做个二线部门的一把手都不够格。

    但是现在安平才终于明白,在高晨光的谪系力量中,谷友升才是真正有能力,有心机的人,若不是刚刚他的邀请说的太露骨,太明显,安平还不会看得出来。事实上,谷友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站在高晨光的角度,用自己的请求,来替高晨光的思路做铺垫,高晨光想要迅速消除雷县长在郊县十几年存留下来的影响,打打亲民牌是一个不错的途径。

    但是高晨光工作繁忙,不能没事就跑到基层去露面,没事就跟基层干部去接触吧,下去的次数多了,可就容易留下一个好做秀的名声。那么好了,谷友升很有谋略xìng的指出财政局的干部积极xìng不高,领导若不去鼓鼓气,就要影响全局工作,这借口,这理由,都有了。

    于是,谷友升得到了面子,高晨光得到了里子,大家都是好处多多。所以说,谷友升揣磨高晨光的心理已经达到了极致,称得上是一个绝佳的捧哏高手。若是从这一点上来衡量差距,安平差着谷友升几条街都不止,又怎么能不让安平佩服的五体投地。

    “安平,别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还有事……”别人都走了,唯有安平仍坐在沙发上抚着脑袋在沉思着什么,怪异的表情倒让高晨光有些摸不到头脑。

    “啊!书记,刚刚想着经济指标呢,走神了,您别介意。那个书记,我来,是有点事要麻烦您……”安平来找高晨光是跑官来了,隆兴镇的两个副职空出了小半年了,正常的申请报告打上去也有段rì子了,可是这段rì子县里太过动荡,左调整,右调动的,就是没有人考虑隆兴镇这点小事,王楚和李可两个人望眼yù穿,苦巴巴的等着,熬着,根本就没心思干工作。

    安平和白娅茹一商量,觉得总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说不得还要争取主动,私下里做做领导的工作。本来人事问题应该由白娅茹出面,但白娅茹现在的地位很尴尬,享受的处级待遇,干的是科级干部的工作,加上组织部又换了新部长,初来乍到,小心谨慎,刻守规矩,但凡要提拔的干部,都得高晨光点头才行,不得已,只能让安平来找高晨光走后门。

    却没想到安平见到了高晨光,这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楚向军哭丧着脸拿着统计报表搅和了,结果又是开会,又是听报告的,折腾了一上午,正事都没能说出口。这会办公室里终于清静下来了,但安平知道高晨光刚刚发了一通脾气,心情不太好,这个时候向他提要求,显然不是最佳时机,安平的心里有些犹豫。

    “哦,什么事,不是隆兴镇的发展也出现问题了吧。安平,我跟你说,隆兴镇是郊县经济发展的一面旗帜,更是我推出来的典型,多少只眼睛看着呢,在这个时候你要给我掉链子,我可要撤你的职……”一看安平面露难sè,高晨光以为又是发展上出了问题,这脸sè顿时一沉,毫不留情面的冲着安平敲起了桌子。

    “没有,没有,书记您误会了,哪怕我不眠不休,也不能丢了您的脸。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在县委县zhèng fǔ的正确领导下,隆兴镇的经济只能越来越好。而且,我们也有把握,在未来的三年里,隆兴镇的经济总量每年以百分之三十的速度递增,不但要保持住快速增长的劲头,更要对县域经济提供有力支撑。这还不止,我的计划是五年内要赶超明泽镇,领跑郊县,领先清江所有乡镇……”这话还没说出口呢,就先把高晨光惹毛了,强行扣上了个大帽子。看来高晨光也不糊涂,好大喜功的同时也在关注着指标下滑的事情,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就有些稳不住架了,这是何苦来的呢。

    “嗯,有这份决心就是好的。安平,你要多努力,娅茹同志属于下派干部,没准什么时候就要回市里,你是我的兵,什么时候我都不能让你吃亏,隆兴镇的基础打的好,这份成绩都是你的,谁也抢不去,今后别说是副县级,就是正县级也并非不可能,在这一点上,我可以做你攀登的阶梯,但主要还是你自身的努力,你可要把目光放的更远一些……”安平打开了一副宏伟的发展画卷,短期,中期,长期的目标清晰明确,高晨光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毫不掩饰对安平的推祟。

    “书记,您的尊尊教诲,我一定时刻牢记在心,也一定努力工作,绝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接下来您看我的表现吧。这一次我来是请您帮帮忙,隆兴镇空出了两个职数,我有两个得力助手,想要向您推荐一下……”帮了高晨光解决了多少棘手的难题,事后每一次他都会封官许愿,可从来真没兑现过,这套做法简直成了他的一贯伎俩,安平早就麻木了,根本就不信。在官场上混,还得靠自身努力,把希望寄托在领导的承诺上,将是一个很愚蠢的行为,莫不如先把两个职数抓在手中,壮大自身的实力来的实惠。

194、强取豪夺

    对于安平以私人的感情來处理工作上的问題,高晨光还是很受用的,几乎沒怎么犹豫,就答应了隆兴镇填补两位副职的建议,虽然很顺利,但安平怎么也高兴不起來,从始至终高晨光都沒问过一句白娅茹这个党委书记的想法,可见随着刘桐在市委的权势扩张,高晨光水涨船高,心里早已不把所谓的四大家族当作一回事了,甚至把白娅茹更是当成了不存在的透明人,如此做派,让安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高晨光那里出來,时间已经接近了中午,跟李红佳褒了一会甜蜜的电话粥后,安平就匆忙的跑回了市里,今天是chūn红姐名下的第二家家电商场开业,安平就是再忙,也得去捧个场,在安平的cāo作下,chūn红姐买下了郊县的五金交电商场,牛刀小试,生意大火,一年下來的利润比之煤矿的收入都不惶多让,这也加快了chūn红姐把家电商场做大做强的决心,抢在五一这个婚庆高峰期之间,投入巨资在市里又开办了一个店面,

    锣鼓喧天,歌声悠扬,汽车刚刚拐入东鹏家电商场所在的岔道,安平就被眼前火爆的场景吸引住了眼球,商场的门前搭起了一个简易的舞台,舞台上摆着彩电冰箱等数十样家用电器,司仪,歌手轮番上场,舞台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头攒动,时不时的有顾客拿着抽奖券挤进人群,一边兴高采烈的欣赏着表演,一边期待着接下的现场抽奖能有一个好运气,

    “抽中了沒,抽中了沒……”挤进人群,安平的目光就被身旁几个人的呼声吸引了过去,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一个姑娘,紧张而又急切看着从人群中挤出來的一个小伙子不停地追问着抽奖结果,在看到小伙子有如变戏法一般自手上举起一张兑奖单,俱是一脸兴奋的围了上去,喜笑颜开的欢呼道:“电风扇,还长城牌的,也二三百块呢,这下好了,等天热了就不用再摇蒲扇了……”

    “小兄弟,你也是來买家电的,别管看热闹啊,赶快下手啊,晚了,好东西都让人抽走了,啧啧,这商场质优价廉,童叟无欺,不但给赠品,还能抽奖,这买卖做的,就是想不发财都难啊……”看着安平的目光不停地往自己这边看,白得了一台电风扇的妇女以为安平尚在犹豫之中,扬着手中的兑奖券,一边面带喜sè的做起了商场的义务宣传员,一边对商场的经营方式感概万千,

    “嗯,恭喜阿姨您中奖,我这也进去看看挑点啥,真要中了奖,回头再谢你……”金杯,银杯不如顾客的口碑,这妇女挺健谈,更免费的替商场做宣传,安平都想把她留住,找chūn红姐给她发个最佳消费者大奖的念头,

    清江地处偏远,算是比较落后的地区,有奖促销这类的手段算是个新鲜事,安平若不是经常跟维德洛夫这样的大企业家接触,还真沒这份见识,听了这位阿姨的鼓动,安平沒急着去找chūn红姐,而是随着人流走进了人头攒动的家电商场,只是简单的一打眼,安平算是知道了刚才那位妇女的感慨还是有原因的,

    与安平以往到商场购物的吵杂,混乱不同,东鹏家电商场宽敞明亮,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全场被分割成了若干个区域,电视,冰箱,洗衣机等大类别的家电各占据了一处空间,各种品牌和类别的家电琳琅满目,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员微笑的应对顾客的询问,环绕立体声的音箱中更有舒缓地音乐飘扬而出,所有这些都给人一种并不是在商场购物,而是在歌舞厅中休闲飘荡的感觉,

    尽管安平参照了维德洛夫的企业管理模式,不断地将国外先进的经营理念灌输给chūn红姐,更列出了很多需要注意的环节和案例让chūn红姐在生产经营中引以为戒,但是,不得不说,理论和实际cāo作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安平敢肯定,换做自己來cāo作,保证比不过chūn红姐就是了,而chūn红姐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做生意的材料,不论是做生产,还是开卖场,已然把经商上的道理琢磨的差不多了,并且展现出了别人无法企及的商业天赋,

    本來安平是抱着给chūn红姐挑挑毛病,找找问題的想法逛逛商场,可在商场里逛了一圈,小到营业员的服务态度,大到商场的营销策略,安平硬是沒找出一点的不满意,于是,安平也就息了继续在商场里闲逛的想法,就在安平准备离开营业大厅,到楼上的办公区跟chūn红姐汇合的时候,商场迎宾服务台前传來了一阵吵杂的叫骂声:“看什么看,信不信爷们轮了你,去,叫你们的瘸子老板娘滚出來……”

    寻声而望,安平看到一个烫着大花卷的混混一脸嚣张的站在服务台前,挽起袖子的胳膊上露出了湛蓝sè的刺青,手中的抓着一根明晃晃的钢管用力地敲着,冲着已经被吓的不知所措的服务员大声的骂不绝口,在他的身后,还有十几个手拿钢管,铁链的混混,歪三扭四的杵在那里,一个个嘴上叼着烟卷,贼眉鼠眼,肆无忌惮的盯着服务员的脸蛋和胸脯大声地说着不三不四的下流话,这突來的变故引得商场内一片混乱,大批的顾客害怕秧及池鱼,慌慌张张的往外走,沒一会的功夫,原本人头攒动的大厅里变得冷冷清清,

    “这算什么,黑社会砸场,收保护费。”看到这些人,安平的眉头就是一皱,清江的社会治安不好,这是老百姓人所共知的事情,几乎每个区都有所谓的大哥存在,大大小小的黑恶势力横行,比如刀哥就是天安区的大哥级人物,强取豪夺的控制了天安果菜批发市场,三五年下來,积攒下了若大的家底后,就开始琢磨着上岸漂白,俨如成功人士一般耀武扬威,

    chūn红姐的纸箱经营之初,有刀哥关照,沒什么黑恶势力找不自在,但还是受到了一大批职能部门的重点关照,吃拿卡要是小的,动辄就有数以万计的罚单开下來,若不是白娅茹利用自家的势力帮着安平打通了关节,只怕这厂子能不能开下去都是两说,

    这黑恶势力也好,体制内的小官僚也好,说到底都是一回事,都是一伙很烦人的存在,而对于企业來说,若沒有个强劲的人脉和势力罩着,只打发这些人就让你烦不胜烦,所以,对于这些混混,一般的商家都会适当的表示一下,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花上些小钱打发了,图个清净,要不然这些混混动不动就跑來惹事,这生意也就沒法做了,

    不过,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不论你是黑是白,都要讲个规矩,是要红包,还是收保护费,你坐下來心平气和的谈,但像这种大张旗鼓的找上门來,又打又骂,又是清场,又是撵人的,可就算是坏了规矩,更让安平生气的是这个混混,吓唬小服务员也就罢了,但管chūn红姐叫瘸子老板娘,拿别人的残疾当笑料,实在是嘴上无德,

    “各位兄弟,这是怎么说的,到自己家來了,咋还动起粗來了,有啥事,何老大交待一声不就齐了,來小芹,來两条烟给兄弟们拿着,今天大姐这店刚开业,乱事挺多的,招待不周,请多见谅,哪天我摆酒,请何老大把兄弟们都带过來……”有人來找麻烦,听到消息的chūn红姐立刻下了楼,如今的chūn红姐可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妇女了,懂得和气生财的道理,说起话來温文尔雅,透着一股亲切劲,哪怕是面对这些小混混,分寸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一上來就报了这一片街区当家大哥何老大的名号,潜在的意思就是东鹏家电已经做足了江湖规矩,你们再來搅乱,可就是坏了规矩,今天商场开业大吉,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一人拿两包烟,算是东家打喜,赶快走人,

    “何老大,哼,瘸子老板娘,你说的是何秃子吧,cāo,他算个鸟老大,你问问他,敢管谭四爷的事不……”chūn红姐提起了何老大,非但沒有震慑住眼前的这个小混混,反倒引來了他的一阵不屑的呲笑,一双小眼睛更是不停地打量着chūn红姐略有些残疾的右腿,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哦,敢情兄弟们跟何老大不是一路,这事怨我,是我山头沒拜到,咱们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谭四爷既然既然接手了何老大的买卖,我们该包上一份红包,就是不知道谭四爷给我这小店定的什么标准……”谭四爷是谁chūn红姐并不清楚,但敢从何老大嘴里抢食,还不把何老大当回事的,想來也不是易与之辈,黑吃黑,狗咬狗的事情,chūn红姐沒心思去管,对于商场來说,息事宁人,和气生财才是最重要的,

    “好,老板娘够痛快,我就喜欢跟痛快人打交道,我带兄弟们來,本來是想砸店的,看在老板娘痛快的份上,我给你留个面子,这店我不砸了,从今天起,这家商场四爷占一半的干股,每个月按时把利润的一半送到谭四爷手中,这事就齐了……”挑头的混混用钢管轻轻敲击着手掌,满脸笑容的朝着chūn红姐划下了道,狮子大开口的要拿走一半的股份,顿时让安平火冒三丈,

195、对恃

    清江四大家族。金家的刀子。这刀子不只是抓在手中的官面上的权力。还有避护圈养了一大批的黑恶势力做抓手。玩的就是黑白相通。jǐng匪一家的路子。但凡有官面上的事情不好出头。这些黑恶势力就会在金家的避护下大行其道。横行无忌。

    谭道就是金家在清江扶持起來的最大一股黑恶势力的当家大哥。手下有能打能杀的小弟一百多人。不但掌控了清江十几家的休闲娱乐场所。更与市局局长金海生的亲弟弟金三是拜把兄弟。金三在金家排行第三。他就自排为金家的老四。被人称为谭四爷。平rì里就在金三开办的大富豪娱乐总汇的看场子。整个清江黑道上无人敢拭其锋芒。

    谭四在清江。名下就有十几家休闲娱乐场所。不说rì进斗金。也绝对差不到哪去。身并不是缺钱的人。在清江街面上也沒听说过他做过收保护费这种只有小混混才做的事情。这次找到家电商场來身就是一个蹊跷事。而且张嘴就是要一半的干股。抢劫怕也沒这來的容易。

    “一半的收入。哼哼。谭四的胃口好大。也不怕吃不下去撑着了……”这些小混混。所谓的收保护费。拿红包不过都是幌子。摆明了就是來找麻烦的。这个时候chūn红姐跟他们讲什么江湖道义。只能是自取其辱。

    “小弟。你來了……”看到了安平。chūn红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脸上挤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后。将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把交涉的权力让给了安平。

    “嘿嘿。小子。你又是哪根葱。四爷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看到安平在人群中挤了出來。义正严辞的指责自己。小混混怒极而笑。在清江居然还有敢管谭四爷的闲事。眼前的这个小子是活拧了怎么的。真当爷手中的家伙是吃素的。

    “这家店是我的。谭四的大名我能不能叫。不是你说的算。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天大地大。都抬不过一个理去。张嘴就要一半的干股。就是抢劫也沒你们來的容易吧。这事沒得商量。你们哪凉快哪去。现在都给我滚……”和气生财也要有个限度。连强取豪夺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那也就沒必要再谈下去了。哪怕真撕破了脸。安平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小子你有种。给你开出了这个条件。也算给足了你面子。既然你给脸不要脸。哼哼。弟兄们。给我砸……”安平居然叫自己滚。小混混仿佛受到了莫大污辱。脸上扭曲着猛的一声怒吼。手中的钢管更是砸到了服务台上。哗啦一声巨响。服务台上的玻璃在重力的撞击下碎成了无数片散落下來。

    “谁敢。姐。打电话。报jǐng……”毕竟是法制社会。安平不相信。青天白rì之下。这些小混混真敢打砸抢。可看这架式。这些小混混根就是横行无忌。这让安平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冲到小混混的近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猛的一用力。将他手中的钢管抢了下來。

    “报jǐng。哼哼。小子。你以为报jǐng好使是不。行。你报jǐng。我就在这站着。等你报完jǐng。我再砸。看看jǐng察能把我怎么样……”小混混到沒想过。安平看着静静的。居然是个练家子。猝不及防的。感到手上突然一空。等回过神來。才发现钢管已然被安平抢了去。顿感颜面大失。出手拦住了身后要冲上前去跟安平大打出手的小弟。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平。有恃无恐的叫嚣起來。

    两边僵持了下來。颇有一言不和就要大打出手的意思。chūn红姐知道这个时候。根不可能有缓和的机会。除了报jǐng沒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哆哆嗦嗦的抓起服务台的电话。义无反顾的拔了出去。电话接通。迅速地跟接线民jǐng说明了情况后。得到了出jǐng的答复后。这才长出一口气的冲着安平点了点头。

    “瘸子老板娘。电话打通了吧。好。弟兄们。给我砸……”chūn红姐选择了报jǐng。而不是乖乖的把股份双手奉上。这在混混的眼里就是对他的一种挑衅。等到chūn红姐的电话一放下。立刻叫嚣着开砸。

    “谁敢……”混混的话音未落。立刻就有两个小混混冲了出來。朝着安平左侧的一台电视狠狠的砸了下去。安平就站在旁边。哪肯让人砸了自己的店。一手挥舞着钢管将一个砸下來的钢管架了住。另一只手突的一甩。一巴掌打到另一个小混混的脸上。清脆的耳光啪啪做响。打的小混混鼻口穿血的原地转了个圈。

    “干你娘的。敢打我的人。弟兄们。给我废了他……”安平敢动手。而且还打了自己的人。这让挑头的混混暴跳如雷。一把抢过身旁小弟手中的钢管。朝着安平的脑袋就砸了下來。

    这个混混明显高估了他的手段。也小瞧了安平的力量。就在钢管砸下來的一瞬间。安平眼急手快的将手中的钢管架了出去。并且用力地向外一拔。混混手中的钢管被挑飞了。而安平的钢管却是纹丝不动。常年打架斗殴。还真沒失过手。这种情况明显超出了混混的意料。不由地楞在了当场。

    就在这一楞神的功夫。安平飞速出脚。一个侧踢正中混混的腿弯。强大的冲击力一下子将这混混踢倒在地。等到混混反应过來时。才发现安平的钢管悬着自己的左眼上。而安平则一脸冷笑的说道:“看看你兄弟砸的快。还是我的手快。电视坏了可以再换。眼睛瞎了可沒地换去……”

    安平从小学武。而且身经百战。打架斗殴的经验很足。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凭借拳脚之力。三四个小混混。安平能对付。但眼前足有十几个。这若是群殴起來。安平再能打也是白扯。何况。安平的身后还有偌大的一个店铺。若是不管不顾的放手去打。是输是赢先不说。砸个乱七八糟。这买卖估计是沒法再开下去了。所以。擒贼先擒王。制住了挑头的。其他的小混混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一切等到jǐng察來了再说。

    果然。一看大哥被安平制住了。其他的小混混都放下了手中的钢管。静静地观察着。不敢再轻举妄动。而这挑头的混混对贴在眼睛上的钢管视而不见。眼睛里有如冒火一般的盯着安平。yīn狠狠的说道:“小子。你有种。我大鹏在清江混了这么多年。还沒人敢威胁我。你是头一个……”

    嘴上虽然放着狠话。但这叫大鹏的混混知道。安平清秀的脸庞下。有着一颗狠辣的心。既然动了手。就绝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只要身后的小弟敢砸下去。眼前的这根钢管绝对会插进自己的眼睛里。正如安平所说的。电视坏了可以换。眼睛瞎了。可真沒地方换去。哪怕心里感到憋屈。他还真不有太出格的动作。

    “好说。好说。我是第一个。但决不是最后一个。有因必有果。夜路走多了。总要碰到鬼。走正道也好。捞偏门也好。都要懂得适可而止……” 虽说是正当防卫。法律上不怕什么。但真出手过重伤了人。总是个麻烦事。既然大鹏只是放狠话。安平也乐得轻松。有什么事。等着jǐng察到了再说。

    “住手。怎么回事。谁报的jǐng。老板在哪……”就在两人僵持着的时候。一阵杂乱的声音从营业大厅外传來。紧接着就有四五个jǐng察跑了进來。

    “我是老板。是我报的jǐng。jǐng察同志。这些人跑到我的店里捣乱。打烂了东西。赶跑了顾客……”看到jǐng察來了。chūn红姐长出了一口气。悄悄地拉了一下安平。示意安平把手中的钢管扔掉。然后从安平的身后站了出來。跟着为首的jǐng察解释了起來。

    其实chūn红姐根不用解释。jǐng察的眼睛也不瞎。现场的情况一目了然。这些小混混杵在商场里一个个里倒歪斜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不用说就是上门找麻烦來了。这事说好听点是收保护费。说不好听就是敲诈勒索。若是正常的情况。jǐng察一來。小混混就会各自散了。维护住现场的秩序。jǐng察的责任也就算尽到了。说几句场面话。这事就算结了。至于以后怎么办。那就需要商家自己去摆平。要不然chūn红姐也不会商场还沒开业。就先包了个红包给这一片的大哥何秃子送去。图的就是花钱免灾。

    但是。这些小混混明显有恃无恐。jǐng察來了不跑不说。反倒向前凑了凑。好像就怕jǐng察不抓他们一般。这让出jǐng的jǐng察脸sè有些难看。为首的jǐng察眉头一皱。刚要发作。突然看到了蹲在地上正呲牙咧嘴揉着胯骨的大鹏。这脸sè突的又变了回來。

    大鹏。jǐng察认识。清江有名的混混。谭四手下的头号打手。大鹏他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不在乎大鹏背后的大哥谭四。整个清江公安局。谁不知道谭四心狠手辣。手眼通天。不只是金三的拜把兄弟。更是金局长圈养的一条恶犬。清江多少破不了的大案都有他谭四爷的影子搅在其中。得罪了这样的人物。这身jǐng服说扒也就扒了。连说理的地方都沒有。这案子该怎么办。为首的jǐng察有点拿不准了。

196、嚣张

    都说执法为公,执法必严,那也得看执法的对象是谁,若是一般的小混混,跑到商场里來胡闹,打也就打了,抓也就抓了,人民jǐng察为人民,既能树立派出所的形象,又能让商家感恩戴德,捞点实惠,这种名利双收的好事,谁都不闲多不是,但是对于大鹏,來头太大,抓人容易放人难,一个不小心,把他背后的大哥牵涉了进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跟这商场非亲非故的,犯不上因为他得罪人,

    只乎在一瞬间,为首的jǐng察心里就有了决断,今天这事不能掺和,和和稀泥,先把场圆过去,回头再有这商场的报jǐng电话,全当沒听到,有能耐自己摆平去,打定了主意,jǐng察微微的冲着正揉着胯骨的大鹏点了点头,然后把头又转向了chūn红姐说道:“这是怎么的,买东西有纠纷,那得找消费者协会,你打电话报jǐng算什么事……”

    “jǐng察同志,他们可不是來买东西的,是來我们商场捣乱的,这展台砸了,顾客赶跑了,你们看不到啊……”jǐng察來了,可本该主持正义的jǐng察居然和这些混混搅和到一块去了,连原因都不问一句,直接把闹事定xìng成了买卖纠纷,可把chūn红姐气得不轻,扯着嗓子跟这jǐng察理论起來,

    “捣乱,谁捣乱,刚才我可看到你身边的人拿着铁棍威胁人,你们开门做买卖讲究和气生财,店大欺客也不能欺负人到这个程度吧,怎么的,欺负完人还不依不饶,还得我们派出所给你擦屁股,你当我们是什么,是你家养的奴才……”chūn红姐居然如此的不识趣,为首的jǐng察脸sè顿时一沉,大言不惭的站到混混的角度來了个颠倒黑白,甚至入戏入的很深,脸上都呈现出一种愤恨的表情,

    “咳咳,王jǐng官,有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看到了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是他们來砸东西,我才出手制止的,这在法律的角度叫做正当防卫,制止犯罪,你当了这么多年的jǐng察,不会连这都不懂吧……”看着chūn红姐气的满脸通红,心有不服的还要跟jǐng察理论,却被安平拉了下來,别看jǐng察和混混沒什么交谈,但两个人眉來眼去的,想來是熟识的,想要靠他严肃法纪是不可能了,再纠缠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不过,很不巧的是,这个jǐng察安平认识,不但认识,彼此还打过交道,两年前安平和白娅茹跟洪市长的儿子洪涛生了隙,被洪涛和金局长的儿子金少勋支使一帮混混大打出手,最后來收场的就是这个王树生,结果这个王树生有点犯浑,拎不清火候,惹急了白娅茹,让白娅茹抄起水晶烟灰缸打的鲜血四溅,血肉模糊,哀号四起,

    记得当初这个王树生是分局刑jǐng大队长來的,办的都是大案要案,距离副局长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这怎么越混越回去了,居然跑到派出所处理这种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小事來了,想來混的是不怎么如意,这也难怪,就冲他刚才说的这番颠倒黑白的话,不但分不清形势,而且还沒骨气,哪个领导敢用这样的干部,说不准哪天就得捅出篓子來,

    “就是你,刚才我就看到你动……”chūn红姐是个妇女,还是腿有残疾的妇女,王树生虽然沒品,却也不屑跟她理论,可一看到打人的安平冒出來了,而且话说的还很直接,他这股火顿时升了起來,蹭的一下从腰间揣出了一副手拷,舞舞扎扎的冲着安平就來了,可一走到安平近前,看到安平这张有些熟悉的脸上带着几分的不屑,他这心里又画了魂,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安平,犹豫间不由地又停了下了脚步,试探的向安平询问道:“嗯,你,认识我,我好像从哪见过你……”

    “呵呵,王jǐng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会是脑袋开花伤到哪根记忆神经了吧……”这个王树生就是一个欺软怕硬,为虎作伥的小人,对于这种小人,你就得声sè俱厉的一把震慑住他,让他不敢声张才行,

    “是,是您啊,您看,您看,这事闹的,两年多沒看到您,我这脑袋都长浑了……”一看安平的眼睛不停地往自己脑袋上朝量,嘴里不温不火的提及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王树生的手下意识的就捂住了左侧的额头,后脊梁上倏的一下一阵阵地发麻般的往外冒冷汗,小腿肚子哆哆嗦嗦的直转筋,耻高气扬的模样瞬间不见了踪影,有如奴才一般点头哈腰的跟安平打起了招呼,

    “呵呵,我说王jǐng官,怎么刑jǐng队长不干了,跑到派出所做外勤了,人家当官都是越干越往上走,你这却越干越往下去,知道为什么不,因为你不止心不正,而且眼神还不好。”果然,王树生就是弹簧一般,你弱他就强,你对他哪怕客气一点,他就会认为你懦弱可欺,相反,你若是先声夺人,上來就是啪啪的几个耳光,反倒让他对你刮目相看,点头哈腰,若是再能使点手段出來,那么齐了,这人就是一条狗,扔块骨头出去,他就会不停地冲你摇尾乞怜,

    “是,是,我这心不正,眼神不好……”混到这副田地,起因都是安平,若不是当初白娅茹替安平出头,自己也不至于被打的鲜血四溅,丢官弃职吗,更提心吊胆的小半年,生怕哪一天一觉醒过來,发现老婆被人轮了大米,可是,王树生突然发现,丢官弃职,受人白眼,吃了这么多苦的他,这心里应该对安平和白娅茹恨之入骨才对,可这会儿一对上安平,他非但恨不起來,感触最深的是畏惧,一种从骨里了透出來的畏惧,想到的就是逃避,快点从安平的眼中消失,

    “王胖子,你他娘的到底站哪边,你给个准话……”看到王树生掏出了拷子,要给安平上手段,呲牙咧嘴的大鹏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正等着看热闹呢,可这笑容还沒展开呢,王树生居然跟安平点头哈腰的套起了近乎,可把大鹏气的不轻,忍不住的叫骂了起來,

    “站哪边,这个,这个……”站在安平和大鹏的中间,看看这边,安平一脸不屑的冷笑,瞅瞅那边,大鹏怒目而视,这一下,可把王树生为难坏了,一边是金家圈养的打手,一边跟白家大小姐关系非浅,哪边都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这案子该怎么办呢,

    “王所长,这么点破事,很难处理吗……”就在王树生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yīn冷的声音自人群外响起,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过來,來人身材不高,穿着一件半大的湛兰sè风衣,薄薄的嘴唇,尖尖的鼻子,给人一种异常yīn冷的感觉,而双目中闪过的寒光,更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侍机而噬的毒蛇,

    “大哥……四爷,四爷……”一阵阵招呼声在小混混的口中响起,声音亲切又带着几分的骄傲,而听到这责问的声音,王树生肥硕的大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的惊骇,用力地晃了晃脑袋,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用一种讨好的语气冲着谭四爷笑道:“哎呀,四哥,这点小事都惊动您了……”

    对于王树讨好的模样,谭四视而不见,反倒用yīn沉的目光停留了在了他的脸上,盯的王树升心里直发毛,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显的亲近了,足足过了十几秒,谭四才把目光收了回來落在了安平的脸上,冷哼了一声道:“小子,敢打我的人,你挺有种……”

    “四哥,误会,都是误会……”谭四得罪不起,安平也得罪不起,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若是闹了起來,倒霉的还是自己,这一看到谭四有动手的意思,王树生急忙凑到了他的近前,压低着声音将安平介绍了一下,当然了,重点说的不是安平,而是白家,

    “白家,哼哼,拉大旗,扯虎皮吧,我怎么不知道白家有这么一门子亲戚,就算你是白家的亲戚又能怎么样,在我的地头上,就得按照我的规矩來,不过,既然你提起了白家,我就给白家留一个面子,今天这店我不砸了,明天你把一半干股给我送过去,少一分都不行……”虽然谭四知道白家与金家同列清江四大家族,彼此同气连枝,互相守望,但他是金家养的一条恶狗,端的是金家的饭碗,也只听金家的号令,别说是白家,就是洪家,该咬也不耽误,出了问題自然有金家去平息,所以,单凭安平提及了白家,吓不住他谭四爷,

    “安平,这可怎么办啊……”看着谭四被前呼后拥的留下了一个嚣张的背影,chūn红姐的眼中都要冒了火一般,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谭四到底是什么人物,也沒听说过他的名头,但看他这嚣张的劲头,连提及了白娅茹的娘家都沒压住他分毫,也知道他绝不是一般的小混混,眼睛里不由地多了一丝的担忧,

197、权力的渴望

    谭四带着小弟前呼后拥的扬长而去,连点起码的客套话都沒跟王树生这几个出jǐng的jǐng察留下一句,摆明了就是沒瞧得起他们这些小,王树生吃过亏,知道这些人得罪不起,非但不敢阻拦,反倒点头哈腰的目送着谭四等人离去,奴颜婢膝的模样,连跟他一起出jǐng的下属都有些看不过去了,眼睛里俱是流露出不屑的神sè,

    “行了,王jǐng官,麻烦你和同志们跑一趟,辛苦了,我这情况你也看到了,乱七八糟的,就不招待你了,改天我再摆酒,你帮我张罗一下,跟兄弟们认识认识,以后谁家有什么需要,尽管过來,免费不可能,但保准最低价……”虽然棘手的难題并沒有解决,但起码眼前的难关算是渡过去了,王树生这些人沒功劳,也算有苦劳,安平也不愿意难为他们,毕竟jǐng察也是人,是在人家手底下干活,仰人鼻息,哪怕心中再有不平,再有不愤,也得考虑一下手中的饭碗不是,

    “谢谢安领导,谢谢安领导,我这沒帮上什么忙,受之有愧,有愧啊……”相比与谭四的趾高气扬,安平的态度可就显得亲切多了,王树生受宠若惊的抓着安平的手,一脸惭愧的摇了又摇,那表情就怕安平把这过错赖到他的身上,

    “安平,这可怎么办啊,要不咱这店不开了……”闹事的混混走了,执法的jǐng察也走了,看着一片狼籍的展台和满地的碎玻璃,chūn红姐的眼泪好玄沒下來,看着沉默不语的安平,心里早就沒了主意,甚至还打起了退堂鼓,准备关门大吉,

    “姐,你就说胡话,为了开这家商场,你不眠不休了好几个月,前前后后投了两百多万,哪能因为几个小混混來捣乱,说不开就不开呢,你放心,这事我來处理……”谭四是一个混混,一个做上了大哥,早就脱离了打打杀杀才能养家糊口阶段的混混,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也让他脱离了混混好勇斗狠的sè,在这种情况下,谭四仍然亲自上阵來讨要股份,就说明他有不得不來的理由,而在清江能够指使谭四的,唯有金家兄弟,那么,真正想要索取股份的人是谁,也就呼之yù出了,

    而且,现在是法制社会,法制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任你的靠山再硬,手段更狠,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视法律如无物的强取豪夺,因此,安平认为,谭四索取一半的股份就是个幌子,借着一干小混混來施加压力才是真的,而压力的背后,就有着金家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才是安平需要认真面对的,

    “嗯,你小心点,这几天我先把店关了,避免节外生枝……”从小到大,安平的鬼主意最多,再棘手的难題,落到他的手中,也能迎刃而解,所以,chūn红姐对安平有着异常的信任,不过,打坏了商品是小事,打伤了店员可就是大事了,为了以防万一,chūn红姐还是觉得小心为上,

    虽然潜在的问題很棘手,但为了让chūn红姐能放下心來,安平沒有急着离开,反倒风轻云淡的带着几个服务员又扫又擦的收拾了一下乱成一团的商场,然后又跟着chūn红姐商量了一下今后商场的经营方向,直到华灯初上,算算时间,白娅茹也差不多该从镇里返回來了,安平才不紧不慢地跟chūn红姐告别,

    “谭四是个亡命之徒,手下敢打敢拼的小弟就有一百多,金家把他抓在手里,就是当成了一把随时可以甩出去伤人的刀,处理一些官面上不好处理的棘手难題,不过,谭四这个人不傻也不笨,甚至说一句老激ān巨滑都毫不为过,知道在道上混,早晚有折进去的一天,所以,一般的事情他不出头,都是交给手下的几个大马仔去办,大鹏就是他手下的头号马仔……”安平遇到了困难,而且还是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的困难,白娅茹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只是,白娅茹只知道谭四是金家手中的刀,但对具体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也想不明白谭四为什么会冒天下之大韪的强取豪夺,不得已之下,就把他的二哥,白家负责生意场上的各项事物的白长松请到了家中,请他帮着安平分析一下情况,研究一下该从哪里入手,把这问題解决掉,

    “若是谭四自己,他沒这胆子去抢取豪夺,别说要一半的股份,就是半成的干股,都是坏规矩的事情,若是谁都这么搞,那清江也就乱了套,但他就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我想他的目的不在股份上,而是另有目的,我听说,前段rì子市里推进国有企业改制,市五金交电大楼被金向红的大儿子买了去,这问題怕是出在这了……”听了白长松的分析,安平对谭四,以及金家暗地里的能量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不过,白长松介绍归介绍,很多地方都是点到即止,语意不详,安平能够感觉到他语气中的为难,似乎并不想无故的掺和到安平与金家的纠纷当中,

    “安镇长,这几年娅茹在隆兴镇工作,沒少受你的帮助,现在你有了难处,按理说我们白家也该搭把手,但是,清江四大家族亲戚套着亲戚,在外人看來,都以为彼此的关系有多好多好,其实暗地里的龌龃多的数不清,彼此积累的矛盾也数不胜数,要不这样吧,明天中午我约金三见个面,从中说和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事情帮你平息下來……”安平沉默不语,白娅茹怒目而视,白长松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也感到袖手旁观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在白娅茹的威逼之下,把话又兜了回來,

    “嗯,这样也好,那就麻烦白总了……”白长松的语气中带着试一试,看一看的犹豫,安平能感觉到他并沒有充足的把握和面子,不过想想也正常,四大家族中以洪家为首,金家和杨家,一个是刀子,一个是票子,都是洪家培养出來的帮手,唯有白家是靠联姻跟其他三家交融,实力身就是最弱的,这气势上已经弱了一头,

    加上安平与白娅茹之间的关系见不得光,能端上台面的关系只能是白娅茹的同事和助手,而白娅茹在白家的话语权不重,白家不可能因为安平这么一个外人去跟金家撕破脸皮,所以,对白长松所谓的帮忙协调,安平基上不抱希望,但能透过白长松的面子,试探一下金家的底线,还是有帮助的,

    从白娅茹家出來,安平徘徊在小区yīn仄昏暗的甬路上,脑袋里不停地思索着该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題,白家靠不住,这是明摆着的事情,金三和谭四或许就是认准了自己是一个草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强取豪夺,若是沒点底牌,说不得真要仰其鼻息的奉上一份干股,

    但是自己并不是一点倚仗也沒有,更不是任其宰割的草根,打定了主意,安平从包里掏出了大哥大,飞快的按下几个按键后,放到了耳边,沒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一个沉稳浑厚的声音响起:“我是赵铁钢,你是哪位……”

    “赵叔,我是安平……叔,我这遇到了点麻烦事……”浑厚的声音异常的亲切,安平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金家或许想不到,他这算盘打的太jīng了,天底下沒有免费的午餐,任人宰割的草根沒准也会掀起大风浪,最终谁胜谁负,还要斗过才能见个分晓,

    “他nǎinǎi的,欺负人还欺负到家了,玩硬的,玩狠的是不是,那咱们就跟他玩,看看到底是谁硬,谁狠,我还就不信了呢……”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赵铁钢暴跳如雷,隔着电话就高声的叫骂起來,他不只是方怀起的亲密战友,更是一个正直而又纯粹的军人,骨子里有着嫉恶如仇的刚烈,别说安平是首长托付他照顾的后辈,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出了这种事情,让他碰上了,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铃铃铃……”得到了赵铁钢肯定的答复后,安平挂断了的电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恨不得大喊三声把今天心中积压下來的憋屈感全都发泄出去,只是大哥大清脆的铃声响起,一下子把安平从畅快中清醒了过來,按下通话键,电话里就传來了白娅茹幽怨的声音:“我哥走了,你上來吧……”

    “嗯,我这就上去……权力,我一定要有权力,站到这座城市的最顶峰,然后把清江四大家族连根拔起……”温柔的声音使得安平的心中一暖,但心中的憋屈感却是越积越重,心爱的女人,想娶而不能娶,辛辛苦苦打下的家底,说來叨一口,就來叨一口,原因就是自己是草根,沒有强横的实力,清江四大家族,不过就是盘踞一方的地主老财罢了,可就是这些地主老财与权力结合到了一起,就能将权力的大棒挥舞的如此生猛和肆无忌惮,这一刻,安平对于权力突然萌发了从未有过的渴望和追求,

198、退无可退

    白长松把说和的地点订在了清江食府。安平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就位。并且点了一桌子的酒菜。看到安平走进包房。就笑着迎了出來。又热情的把安平拉入了座位。姿态摆的很低。若是不了解情况的。怕是都会误以为他是请安平來帮忙的。

    “白总。这一次麻烦你了……”安平知道。白家能在清江屹立百年而不倒。绝对不是偶然。单单看白长松这副低调。谦逊的姿态。就能感受出大家族的气度和涵养。不过。安平也知道。他肯替自己出头帮忙。纯粹是看在白娅茹的面子上。哪怕他摆的这场酒并沒有必成的把握。这也是人情。

    “诶。麻烦什么。你是我妹妹的同事。又是她的得力助手。说起來都不是外人。不过。我和谭四沒什么來往。今天约的主要是金向东。也就是金三。我想谭四去之所以去找你的毛病。主要还是金三授意的。毕竟金家刚刚盘下來五金交电大楼。与你的家电商场存在了竞争关系。这吃独食的买卖才是最赚钱的。正常的手段扳不倒对手。整点斜门歪道也就顺理成章了。我们家刚搬清江的时候。走的是马帮。接触的是各山头的绺子……”白长松能被授权打理白家偌大生意的重任。在迎來送往。交朋结友上很有一套手腕。xìng格也很开朗。很健谈。不但三言两语介绍了约人的情况。更天南海北。古往今來的讲述着一些生意场的趣闻。谈笑风生中。给枯燥的等待和压抑的气氛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唉。安镇长。有些话不该我说。但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黑着呢。胳膊拧不过大腿。实在不行。你也别犯拧。就权当破财免灾吧……”聊了一会的闲话。白长松看到安平只是礼貌xìng的听自己瞎侃。话说的却不多。摆明了兴致不是很高。以为安平担心接下來的谈判。索xìng也搂住了话头。看了看表。才发现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早就过了与金三约定的时间。可金三连个人影都沒有。他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呵呵……”对于白长松的劝慰。安平面sè平静的笑了笑。沒有做任何的表态。像是沒听明白白长松话里所隐藏的涵义一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好像每一个人都认准了吃定自己这个草根一般。却不知道皇帝还有草鞋亲呢。自己这个一穷二白的草根。若是沒有灵活的头脑。沒有借力借势的事。也攒不下偌大的家底。这断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谁敢断我钱财。我就杀谁父母。不论是金家。还是洪家。同样沒得商量。

    “安镇长。你可别大意了。我听娅茹说。你和郊县的高书记关系密切。和市委刘桐书记也有过接触。不过。官场上的关系。是最不靠谱的。若是你想让他们替你出头。这想法趁早打消。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强龙不压地头蛇。哪怕就是刘书记替你出了面。也是压得了一时。压不了长久。治标不治……” 白长松不相信安平沒听明白他话里所含的意思。但安平微笑的表情。似乎并沒有对自己的劝告给予多大的重视。这微笑的背后更仿佛有多大倚仗一般。透着一副不在乎。白长松的脸sè有些不好看。心说这小年轻的居然如此不识趣。难不成你一个小草根还能逆了天去。

    “谢谢白总的关心。你看我还能笑出來。就是苦中作乐。自己安慰自己。接下來怎么办。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连几只地头蛇都压不下去。那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根配不上强龙的称号。透过白长松。也可以看到白家人的心态。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一味的迁就。避让。退缩。缺乏一往无前的那种抗争的魄力。也难怪会被其他几个家族不断挤占有限的生存空间。

    不过。白长松也说对了一点。官场上的关系是最不靠谱的。安平不是沒想过要通过高晨光去打开刘桐的路子。借着刘桐在清江的强势崛起。去打压金家。甚至去打压洪益民。有方家的面子在那摆着。高晨光帮自己引见应该沒问題。但刘桐能否因为自己这么一只小就去跟金家和洪家刺刀见红吗。

    这个答案是否定的。刘桐刚刚强势出击。从洪益民的头中抢夺下了大批的资源。洪益民吃了一个哑巴亏。已经龟缩了起來。清江的政治格局坚难的达成一个平衡点。若是刘桐再得寸进尺。这平衡势必将再度打破。退无可退的洪益民怕是要带领四大家族奋起反击了。不论最终的结果是谁胜谁负。都势必要出现一个两败必伤的局面。刘桐又不傻。当然不可能会去办这种糊涂事。

    所以。安平若是找刘桐出面。最好的结果就是刘桐做做批示。敲打敲打金向阳。jǐng告他不要把手伸太长。不要做的太过分。而金向阳也会心领神会的把这事情压下一段rì子。等到风头过了。该怎么办还会怎么办。总不能小混混隔三岔五的來捣乱。自己也隔三岔五的找刘桐告状吧。刘桐是市委书记。关心的是全市发展方向的大事。那有闲功夫总去管自己这种烦不胜烦的小事。因此。白长松说找刘桐出面是治标不治。也算是恰如其分。

    “哈哈。小松啊。不好意思。來晚了……”安平一句苦中作乐。似乎表明了心中的惆怅。白长松识趣的不再提及此事。两个人说说笑笑。扯了一能的闲话。眼看着时针指向了十二点半。包间的门吱呀一下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还带着一副墨镜的汉子走了进來。扫视了白长松和安平一眼。好像确认了什么一般。然后才让开了身子。紧接着一阵哈哈大笑声自门外响起。金三好像香港电影中的黑社会大哥一般前呼后拥的走进了包间。

    “哎呀。三叔來了。不晚。不晚。快请上坐……”金三的出场气势很足。加上白长松在辈份上又比他小着一辈。也沒有过多的谦让。大马金刀的就坐在了主位上。两个人高马大。身材槐梧的保镖有如木头人一般双腿一分。面无表情的往他身后一站。别说还真有那么一点香港黑社会大哥的意思。

    不过。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安平长年练武。是不是练家子一打眼就能看出來。这两个汉子长的倒挺结实。又高又大的体型也挺唬人。但看他们站立的姿势。根就不是正儿八经的拳手。若是真要动手分个高下。安平有把握在三十秒之内把这两个汉子放倒。至于金三。面sè苍白。脚步虚浮。早被酒sè淘空了身子。估计都承受不住安平轻轻的一拳。

    “小松啊。今天我外地來了些朋友。这酒就不喝了。坐一会我就回去了。嗯。來我是不想过來的。但想到咱们两家百多年的老感情。我又是长辈。你替人出头。我怎么也得给你留个面子……”大马金刀仰坐在太师椅上。金三瞅了瞅白长松。又瞄了一眼安平。不紧不慢地开了腔。言语中尽是一副我能來。就是给你白家面子了。但是。你想替人出头。这面子也就到这了。

    “哎呀。三叔啊。你能來就是给我面子。这是娅茹工作上的助手安平。和我家关系不错。今天我请三叔來……”金三这一句话。不是在给白家面子。而是根就沒拿白家当回事。可把白长松气的脸sè通红。但是。白长松也不得不承认。他和金三比起來。无论是从家族的实力來说。还是各自在家族中的地位來说。根就是不对等的。被金三压着一头。也是他强替安平出头而自找的。怨不得别人。为了安平。为了对妹妹有个交待。这口恶气也只能忍了。

    白长松一介绍。安平就再次站起身來。伸出了双手。准备跟金三握信手。这是起码的社交礼貌。只是。金三对安平伸出的手视而不见。自顾的抬起了手。等着保镖将一支雪茄放到手上。又把火点上。吸了一口。吐出了个烟圈后。才仿佛看到了安平一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道:“小子。你就那个安平。听说动手打了大鹏。哼哼。你敢打我的人。很有种。不过。今天你把小松找來出头。行。这个面子我得给。打人的事情我不追究了。但五成的干股少一分也不行……”

    “三叔。家电行业大利薄。五成的干股……”五成的干股。少一分都不行。白家的面子就值些小纠纷。这下白长松再也忍不住了。蹭的一下从坐位上站了起來。满脸怒容的要跟金三理论。这话还沒说完。就被安平硬是给拦了下來。

    从金三的态度和说出的话來看。他到这來根就是來耀武扬威的。根就沒有和解的打算。哪怕白长松跟他撕破脸。除了自取其辱以外。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所以。这事情。根就沒有谈下去的必要。一切还得从手底下见真章才行。

199、要闹就闹大的

    似乎看到白家在自己手上吃憋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金三哈哈大笑的带着两个保镖扬长而去,包间刹那间沉寂下来。满脸怒容却又无可奈何的白长松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安平,脑袋里突然有了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触,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窝火,猛的一下抓起桌子上的茶盏用力摔出去的骂道:“金三儿,**你姥姥……”

    白瓷的茶盏摔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再加上粗犷的叫骂声,立刻惊动了门前静候服务的服务员,这服务员以为哪里的服务惹得客人不满意,神sè慌张的探着脑袋,小心翼翼问道:“先,先生,有需要我服务的……”

    “哦,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茶盏,麻烦你再换一个来。嗯,再把这瓶酒也打开……”安平若无其事的挥了挥手,还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引得这服务员回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清江食府是数一数二的大酒店,进进出出的非富即贵,服务质量自然是上乘,若是客人对服务不满意,服务员是要扣奖金的,严重的还要被辞退,也难怪这服务员如此紧张。

    “来,白总,劳烦您跑了两趟,我这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这杯酒,我敬你,祝愿白总的生意越办越火……”本来也没对白长松的说和抱有太大的希望,这会儿真看到了结果,安平也算死了心,知道接下来不玩狠的,不动粗的是不行了。倒是白长松说和不成,反倒跟着自己颜面大失,倒让安平挺过意不去的,咕咚咚的倒了个满杯酒,满脸感激的双手送到了白长松面前。

    “安镇长,对不住了,这事我办的不好……”原本白长松盘算的很好,想要压着金三放弃对安平的压榨,那不可能,但凭着白家的面子,让他退让一步,收个一两成的干股,也算是完成了安平的委托。可金三整了这么一出戏来,与其说是给自己面子,莫不如说是在打自己的脸,甚至是在打整个白家的脸,如此白长松哪能不对金三怀恨在心。

    而反过来再看安平,难怪小小年纪就能走上镇长的岗位,被妹妹引为左膀右臂,不说他的能力水平,单单这份气度就够让人高看一眼的。自己没有给他办成事,他没有一点的计较和不高兴,甚至还反过来安慰自己,这与金家那些丝毫不顾百年的交情,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小人,强的实在是太多了。

    “白总,你吃菜。其实啊,一直以来,我就在想,这不是机关的干部,就是知名的企业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能协调解决,就别急头白脸的动手动脚。但是现在看来,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而且还登鼻子上脸,逼着你跟他死磕,你说我一个光脚的,怕他们穿鞋的吗?来来,小弟再敬你一杯,跟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这样,今天晚上,我让你看场好戏,保证让你把这口气吐出来……”事没办成,反倒受了一通羞辱,白长松憋了一肚子的气,哪里吃得下去。

    可再看安平,大大咧咧的就好像没事人一般,一口酒,一口肉,该吃吃,该喝喝,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神神秘秘的,一下子把白长松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平沉默了好半晌,似乎从安平的话里听出了几分的味道,突的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端起酒杯冲着安平一比划,然后一饮而尽。

    匆匆的喝了两杯酒,胡乱的吃了几口菜,安平和白长松就结束了这沉闷的酒局。出了清江食府,安平拒绝了白长松驾车相送的热情,自顾的打了个车,直奔市郊的野战团驻地。野战团是清江区域内驻防边境的王牌主力团,代号为老虎团,与驻扎在郊县的装甲旅和驻扎在江口县的陆航团互成犄角之势,扼守虎峰岭一线的咽喉要道,团长赵铁钢是方怀起自二十二师裁撤后仍然留在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谪系干将之一。

    之所以称为谪系,是因为部队不比其他,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为了保证作战命令的畅通,一方军事主官都会选择自己带出来的,信得过,靠得住的兵去基层带队伍,这样才不怕在关键时候出现抗拒命令,影响战局的事情发生。因此,在北江省,赵铁钢只听方怀起的命令,也只有方怀起能调动和指挥他的老虎团。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方怀起虽说是军职,但对地方官场上的龌龃并不陌生,甚至还有着深刻的认识,北江省官场的风气不好,特别是基层部门,因为一点小利益,勾心斗角,你争我夺,乌烟瘴气的,安平一个人在清江打拼,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方怀起可不想看到安平这个方方面面都表现出众的后辈,出师未捷就夭折了,不遗余力的委托他在清江的老战友帮着照拂安平。

    而作为谪系干将的赵铁钢自然免不了要被方怀起打招呼,安平和赵铁钢见过几次,每一次见面,两个人叔长侄短的,都要喝个烂醉如泥,赵铁钢xìng格梗直,朴实,嫉恶如仇,对于方怀起的交待,从来都是不讲条件,不折不扣的执行,这也是安平找他帮忙的原因。

    或许是知道安平要来,赵铁钢早就做了交待,值班的哨兵带着安平进了军营。老虎团的门脸不大,但团部驻地内却是别有洞天,宽阔的甬路尽头,竟然还有一个转盘道,自转盘道为起点,又分出了几条岔路,若是没人带路,又不熟悉情况的,只看到这些岔路怕就要被转迷糊了。

    就这样,七拐八拐的,哨兵将安平带到了一栋土黄sè的二层小楼前,冲着门前值班的哨兵一敬礼,然后简单的交待了几句后,扔下安平扬长而去。部队里的规矩多,什么时候,由谁站岗,站到什么位置,都有一套系统的规定,安平虽然不明白,却也知道不能瞎问,默默的跟着哨兵进了办公楼。

    “赵叔,赵叔,江湖救急,快来接力……”哨兵通传之后,安平终于看到了赵铁钢,四十多岁的年纪,铁塔一般的身材,两道浓眉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一看到安平,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转瞬之间这笑容就被愤怒取代了。

    “哼哼,现在知道接力了,早就跟你说了,那帮子杂碎都是贪得无厌的,你偏不信,偏得讲什么先礼后兵,要我说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直接上去,干他娘的个人仰马翻。太祖说的好啊,枪杆子出政权,这枪杆子抓在咱们手里,咱们不去欺负人,他们就算烧高香了,现在倒好,居然反过来欺负起咱们来了,真当咱们都是吃糠长大的……”虽然对清江的人和事了解不多,但对所谓的清江四大家族,赵铁钢多少还是知道的。可是四大家族又怎么样,敢挑衅首长的威严,敢欺负咱家的人,管你是谁,都要狠狠地打回去,若是连这点血xìng都没有,那还当什么兵,趁早回家抱孩子去吧。

    “赵叔,打不是问题,问题是打完怎么办,对方在清江可是权势滔天,我怕您闹大了,不好收场啊……”找赵铁钢帮忙,是走投无路下的最后一个选择,但凡再有任何一个解决问题的途径,安平也不想来麻烦他。毕竟部队里面规矩多,管理严格,闹腾的大了,说不得要上军事法庭上走一遭,丢官去职什么的都是小事,开除军籍,服刑都有可能,安平可不想看到赵铁钢帮助自己,帮出一身毛病来。

    “呸,用你跟着瞎cāo心,北江省的现役是首长说的算,别人插不上手,你怕他个鸟。再说了,这指挥战斗,是个脑力活,不是好勇斗狠就行的,不打点埋伏,你当我敢把兵放出去瞎胡闹,你叔我还没老糊涂呢……”安平到底是自家人,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怕给自己添麻烦,这可对了赵铁钢的心思,就凭安平这态度,今天也得把这事给他办利落了,要不然今后可没脸去见首长了。

    略一停顿,赵铁金钢想到了自己琢磨出来的yīn招,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的说道:“这样,安平,回头我让jǐng卫连换上便装跟你去,先砸了他的大富豪。你放心,咱团的jǐng卫连,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兵王,对付些小混混是轻而易举。砸完了咱就走,他就是找上门来,我也不认帐,他能奈我何……”

    “赵叔,这么做没意思,偷偷摸摸的砸上门去,充其量让他们损失点钱财,掉点面子,起不到什么震慑作用,还会受到无尽无休的报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要闹就闹个大的……”安平没想到,赵铁钢看着粗鲁不堪,心眼倒是不少,不过他这心眼实在算不上有多多,而且明显手笔小了点,小家子气息太浓,要不就不闹,要闹就往大里闹,不把金三和谭四虐个死去活来,又哪能震慑住这帮宵小。

    本以为安平听了自己的想法,那必然挑着大拇指佩服自己够高明,可一听安平的想法,赵铁钢羞愧的无地自容,这才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跟安平的计划比起来,自己的那一套,简直就是一团渣,如此人才,难怪首长会对他如此器重。

200、是砸场子还是拍电影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富丽堂皇的大富豪娱乐总汇已然宾客盈门。舞池中,红男绿女们在金属摩擦般的锵锵音乐中疯狂的扭动着躯体。休闲区内,时不时有服务生将浓妆艳抹,花枝招展舞小姐推入客人的怀里,然后在一片恭维声中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这里是大富豪,这里金碧辉煌,歌舞升平,灯红酒绿,对于有些人来说,这里就是天堂,这里就是身份权贵的象征,这里所有的服务,所有的设施都是清江,乃至北江省最顶尖的,最奢华的,只要你有钱,你可为所yù为的吃喝piáo赌,你可以享受到超越帝王般的服务。而事实上也确是如此,每一个到这里潇洒的客人,无不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大富豪三楼,是造形独特,风格别致的浴场,宽大的公共浴池中有源头活水轻轻流动,在霓虹的映衬下氤氲缭绕,雾气升腾,仿若仙境一般。而围绕着公共浴池之侧,更有别具洞天的小浴场。此时,在七彩钻石小浴场的包间里,四个清新脱俗的女孩神sè各异的站在水池边,而金三则赤条条的泡在水池中,汩汩的水流在身上轻轻抚过,有如女人温柔的手在触摸一般,舒服的他忍不住的呻吟出声来。

    “回来了?我说你就是闲的,那么多小弟看着就行了,你偏得走上一圈,也不嫌累得慌,下来泡泡吧……”吱呀一声门响,金三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嘀咕着。七彩钻石是金三的专属包间,在这个包间里,敢不通传就大大咧咧直接闯进来的只有谭四一个人。所以,金三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谭四。

    大富豪是金家的产业,挂在金三的名下,吃喝piáo赌一条龙的娱乐产业,总会有一些喝高了,不长眼的客人,没有几个硬手镇住场子显然是不行的,而谭四就是大富豪镇场子的大哥。虽说如今的大富豪基本上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小杂鱼敢来闹事,但谭四仍然每天都要带着小弟在场子里巡视一圈,就像一头强壮的雄狮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习惯使然。

    “唔,舒服啊,怪不得你天天都要泡上一会。我刚才召了些小弟,明天那个叫安平的小子若是不识趣,我就带人去砸了他的店。这个小兔崽子,咱家刚准备开个家电商场,他就跳出来搅局,还把大鹏打了,若不整治他一下,谁都有样学样,清江还不得反了天去……”飞快的脱去衣服,谭四一丝不挂的钻进了水池里,两个清新的小妹也轻盈的凑到了他的近前,用白晰细腻的小手不断地在他身上来回的抚摸,揉捏,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谭四同样呻吟不已。

    “一个草根出身的小虾米,以为搭上了白家的线,就牛逼上了天,哼哼,捏死他也不过分分钟的事,你还把他当个人物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是大哥,是副总,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别什么事都亲自去干,下面不是有小弟吗,让他们去折腾就行了,大不了就是出点乱子吗,在清江,又有什么事咱家摆不平……”养一条会咬人的狗不容易,养一条会咬人又忠心的狗更不容易,金家对于谭四这条忠狗还是很看重的,这好钢得用到刀刃上,好狗也得在关键的时候才放出去,金三虽然不从政,但驾驳人的手段仿若天成,要不然也不能把谭四这种桀骜不逊的亡命徒收拾的服服帖帖。

    “大哥说了,盈不可久,像大富豪这种**太过乍眼,短期内抓点钱可以,但不能当作家族资金的支柱来源,要不然大哥也不能费尽周折,倾尽所有的盘下五金交电大楼。这家电行业虽说投入大,但利润也大。只要垄断了清江的家电市场,就算政策变了,大富豪倒闭了,咱们也能活的滋滋润润,有钱就有了一切,可还是你教我的呢……”金家把自己当作一把伤人的刀,一只咬人的恶狗,这点谭四很清楚。可那又怎么样,自己原本就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凭着好勇斗狠入了金家的眼,在金家的扶持下坐上了清江地下王国大哥的宝座,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该有的威风都有了,该享受到的富贵都享受到了,别说给金家当刀当狗,就是把这条命都送出去,这辈子也值了。

    “行行,你想亲自去,那就亲自去,一只小虾米,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谭四这一根筋的态度,正是金三迫切需要的,直让他心情大好,拉过一个服侍在侧的女孩,上下其手,肆无忌惮的又揉又捏,不过三两下就将怀中的女孩摸的气喘嘘嘘,媚眼如丝,眼神中更对金三充满了无尽的渴望。

    女孩哼哼唧唧的声音仿若蚀骨**的魔音,激起了金三悄然高涨的**,火急火燎的一把扯住女孩的头发,用力的往自己胯间一按,粗暴的举动疼的女孩呲牙咧嘴,眼泪好玄没流下来,却又不敢有一丝的反抗,强忍着疼痛,伏在金三的胯间,叼住那根有如小蚯蚓一般的小东西,卖力的吞吐起来。

    金三的举动仿佛刺激了谭四,这货更是个sè中恶鬼,蹭的一下从水池中跳了出来,左右开弓的抓住两个女孩,粗鲁的按到了按摩床上,大肆征伐起来,包间里充斥着一股yín縻的味道。就在谭四疯狂冲击,**如炽,即将进入**,喷薄而出的时候,咣咣的砸门声伴着小弟杀猪般的嚎叫将谭四从**的迷乱中惊醒了过来,身下的小虫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倏的软了下来,气的谭四破口大骂道:“**你祖宗,你死了爹还是怎么的……”

    谭四的大骂非但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倒让小弟砸门砸的更狠了,一边砸,一边喊着:“四哥,快,快,有人砸场子……”

    “三哥,我先出去看看,你在这等一会,若是闹大了,你想办法出去躲躲……”不用小弟再解释了,零乱的脚步和夸张的嚎叫声已经清晰的传进了包间里,金三和谭四相视一望,脸上流露出惊诧,而惊诧过后,两个人开始飞快穿着衣服,谭四的动作快,穿好衣服后,自按摩床下抽出一把砍刀,抄在手里,脸上闪过一抹狠sè。

    常在道上混,谭四很清楚什么叫做势力,大富豪是金家的场子,而金家的老二金向阳又是市局局长,自己又是清江道上人所周知的大哥,手下近百个敢打敢拼的小弟跟着在大富豪压场子。可以说,清江黑白两道全都让金家占全了,也正是有这份实力作保证,大富豪自开业以来,除了几个喝多酒撒泼的人以后,还真没碰到哪个不开眼的跑来胡闹。

    不过,没有人来胡闹,不代表永远都是顺顺当当,平平安安。但凡这种娱乐场所,不出事则矣,一出就是大事,敢找上门来砸场子的,不是官面上有人支持,抢夺资源,就是有亡命之徒要猛龙过江,拿大富豪,拿自己的名声当梯子,从而达到出头立棍的作用。不论是哪一种,自己都得做出迅速地反应来,不但要打,还要狠狠地打,打出威风,打出霸气来,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要不然,金家从此就要成为吸引火力的存在,成为清江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怎么回事……”拉开了包间的门,谭四看到一个小弟慌慌张张的左顾右盼,公共浴区的客人仿佛遭遇了地震一般,已然鸡飞狗跳的四处逃窜,谭四的脸上顿时一片铁青,恶恨恨的追问起来。

    “四,四哥,砸场子……”谭四平rì里积威甚重,手下的小弟没有不怕他的,这小弟同样如此,看到谭四拎着砍刀,一紧张,急的脸sè通红,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磕吧了半天,总算把话说连贯了。

    看到小弟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气的谭四啪的就是一个大耳光,直打的小弟鼻口穿血,原地转了个圈,仍不解气的破口大骂道:“废物东西,碰着点事就哆嗦成这样,整天养你们什么用,手里的家伙干什么吃的,有人砸场子,不会打出去……”

    骂着骂着,谭四看着小弟还杵在那傻站着,居然还挡住了自己的路,这气更大了,朝着小弟的小腹又是一脚清开了道路,拎着砍刀就要出去砍人,可还没走几步呢,呼呼拉拉的一帮小弟慌慌张张的从楼下跑了上来,还没等谭四反应过来呢,又是一通零乱的脚步,一大群手持钢枪,身着迷彩服的彪悍战士出现在他的眼帘,二话不说的挥舞着枪托朝着他的这些小弟一通猛砸,一边砸,还一边喊道:“都蹲下,都蹭下,胆敢反抗,就地击毙……”

    “你妈,这是砸场子,还是拍电影啊……”谭四不怕jǐng察,金家的二爷就是jǐng察头子,他也不怕混混,从小到大,谭四身经百战,靠的就是一股子狠劲,才打倒了清江各路豪杰,做上了大哥的位子。但此,面对荷枪实弹的战士,谭四原本有恃无恐的眼中,闪过的全是惊慌和害怕。

201、师出有名

    谭四不怕白道。抛开金家二爷能提供避护这一茬不说。就是自己为祸乡里。杀人放火。你也得有证据才行。谭四也不怕玩黑的。在道上混的。比的就是谁狠。比的就是谁的兄弟多。这两点自己都占全了。要不然也坐不上清江道上大哥的位子。但是。谭四怕军队。小弟再多。多不过军队去。小弟再狠。也狠不过杀伐果断的特种兵去。

    最难缠的是当兵的只讲命令。不讲道理。只要上面有令。那就是军令。玩死玩残都是白玩。早年间。清江周围有大大小小的绺子十几伙。其中不乏有军伍出身的强兵悍将。这些绺子呼啸山林。打家劫舍。留下了不少豪情万千。可歌可泣的动人传说。

    可就是这些为所yù为。横行无忌的绺子一对上了子弟兵。就成了一群渣子。倾刻间就灰飞烟灭了。连那些绺子都不是对手。自己说白了就是一个混的大点的小混混。更是白搭。所以。一看到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大兵冲进了浴场。横行无忌的对着自己的小弟大打出手。原本还打算拎着砍刀上去拼命的谭四傻了。楞楞的站在当场。眼中写满了惊慌和害怕。

    只是就在这一楞神的功夫。谭四就听到耳边有个大兵一声怒吼。抬起头來还沒弄明白这大兵吼什么呢。耳朵里只听到嘣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撞到了脑袋上。脑袋伴着剧痛的就是一晕。眼睛也突然间失了明。等到睁开了眼睛想要辩明方向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了地上。天悬地转的。满眼尽是一片血sè。

    强忍着剧痛的晃了晃脑袋。甩开了蒙住眼睛的鲜血。谭四才觉得脑袋清醒了一些。突然发现眼前不过三五十厘米的地方。出现了一双宽头的军勾大皮鞋。半支着身子的仰面抬起头來。只见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军官正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嘴里冷哼哼的问道:“你就是谭四……”

    “是。是。我就是谭四。这位首长。是我哪得罪了各位兄弟。你说句话。如果我不能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代。三刀六洞也绝不含糊……”一枪托不但打的谭四鲜血四溅。头昏眼花。也把他的脾气和个xìng打的无影无踪。知道顶不住这些如狼似虎。蛮不讲理的丘八。鲜血横流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试着跟这军官进行着沟通。

    能成为清江公认的大哥。谭四除了够狠。脑力和心xìng同样不比任何人差。事实证明。只懂得好勇斗狠。一味蛮干。不懂得动脑的混混。不是去了大西北服刑。就是被人砍断了手脚。生不如死。所以。谭四比任何人都懂得大丈夫能伸能缩。能软能硬。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的道理。只要度过了眼前的这个难关。等到了金向阳出头交涉。那么一切问題也就迎刃而解了。犯不上为了不知所谓的面子而自讨苦吃。

    “哼哼。谭四。就是你了。抓起來……”沒有理会谭四带着讨好的笑脸。更沒有给出任何解释和理由。回应谭四的是毫不留情。yīn冷异常的一声令下。顿时。四个如狼似虎。彪悍异常的战士猛的一下窜到近前。其中一个伸出一只硕大的脚狠狠地踩到谭四的后背上。仿佛有一座山压了下來一般。仰着头的谭四再一次跟地砖來了一个亲密接触。另外三名战士则一拥而上。抓胳膊的抓胳膊。绑腿的绑腿。不过三两下。就将谭四绑的严严实实。

    “你们是哪支部队的。我们是正当生意。还沒有沒王法了。我要投诉你们……”躲在包间里的金三看到了谭四被绑了个结实。就有些藏不住了。咆哮着自包间里冲了出來。

    金三和谭四这种草根出身的混混不一样。大家族的谪系子弟。虽然干的都是强取豪夺。包娼包赌的龌龃事。也一向以正当商人自居。对官场的事情懂的也不少。官兵官兵。跟jǐng察一样都属于国家机器。别说他们沒有抓人断案的权力。就是有也要**律。讲程序。讲纪律的。冒然插手地方事务。更是犯了地方上的规矩。若是能占住这个理。又有什么可怕他们的。

    “蹲下。蹲下……”猛然间从包间里冲出了一个人。负责jǐng戒的两名战士脸sè顿时一变。乌黑的枪口一起对准了金三。jǐng戒出现了漏洞。居然有漏网这鱼藏在暗处。这要是在战场上。闹不好这一个小队都要全军覆沒。哪怕就是这个小任务出现了纰漏。回去也要写检查受处分。

    一想到回去后要接受处分。两名战士把这怨气都撒到了金三的身上。看到金三还在站着。立刻冲到近前。毫不留情的就是两枪托。金三可沒有谭四的骨气和刚强。两枪托下來直接将他掀翻在地。疼的他泪流满面。满地打滚的嗷嗷直叫。形象十分的滑稽。

    “我是正当商人。是政协委员。我哥是公安局长。你们。你们不能对我动手……”jǐng戒的战士可不管你哥是什么局长。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命令。对于一切敢于抗命的人都是一个态度。打。毫不留手的打。打到服从命令为止。

    怨气加上命令。于是。金三悲催了。直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折了。眼前金星乱晃。肚子里更跟开锅似的一阵一阵的往上返酸水。直到两名战士把他捆了结实。才恢复了神志。看着军官yīn冷的目光。沒來由的就是一阵发抖。再沒有了刚才的彪悍之气。

    “报告。清场完毕。所有人都压在了大厅里集中。请指示……”对于金三的控诉。军官嘴角一撇的沒做理会。反倒是扭过了头。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奢华的浴场。似乎要在这个浴场中找出什么不同的所在一般。这时。一个士兵匆匆地跑了过來。汇报了情况的进展。听候下一步的指示。

    “全体都有。一班负责jǐng戒。二班和三班负责押解这些人带路。四班和五班负责搜查。重点锁定职工宿舍和办公区域。解散……”军令如山。军官一声令下。整个jǐng卫连都动了起來。二十多个小混混被责令排成了一排。只要动作稍稍有些拖延。押解的战士就会毫不留情面的抱以老拳。不过三两个惨痛的例子做示范之后。这些桀骜不训的混混长了记xìng。指东向东。指西向西。再沒有人敢玩花样了。

    至于金三和谭四。两个人都是安平交待下來的重点照顾对象。自然不能跟马仔一般楼上楼下。上窜下跳的。好在挨了一通枪托。打的头晕眼光。鼻口穿血。又被五花大绑的裹了个严严实实。两个人俱是又惊又怕。彻底认清了形势。早就沒有了之前的嚣张和霸道。倦在浴场的一处台阶下。不敢说话。却小心翼翼的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心里都是做着同样的事情。一边咒骂。一边祈祷。咒骂哪个不开眼的。居然惹了这么个一群煞星回來。连累了他们承受皮肉之苦。祈祷的自然是二哥金向阳快点带人过來。再晚一步。闹不好这条小命可就沒了。

    搜查是安平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大富豪是谭四的老窝。平时有一百多个小弟看场子。既然是看场子。就少不了要打打杀杀。这些亡命之徒哪个不备上点趁手的家什以防不测。因此。大富豪里必然暗藏着为数不少的枪支弹药和管制刀具。只要把这些东西搜出來。冠上一个追查失窃军火的名目。有了这个前提。无论是砸场子。还是抓人。老虎团都师出有名了。

    退一万步讲。就是在大富豪中沒找到违禁物品。也不要紧。还可以栽脏。荷枪实弹的jǐng卫连控制大富豪的局势不是什么难事。事先预备些东西。清了场以后。想塞多少就塞多少。塞完了再取出來。一样可以当作失窃军火來对待。哪怕金三明知道是栽脏。也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到时候是接着往大里闹。还是坐下來心平气和的化解矛盾。那就要看安平的心情和金家的态度和诚意了。

    当然了。纸里包不住火。安平的这些小伎俩。唬弄唬弄不明真象的人还能说得过去。唬弄方怀起这样的军区首长。甚至是金向阳这样的老jǐng察。可就怡笑大方了。不过不要紧。安平同样给赵铁钢准备了充分的理由。对上就实话实说。安平的企业里安置了大量的军烈属。解决了部队的后顾之忧。金三和谭四强取豪夺。又砸又抢。战士们的亲属生命财产受到了威胁。军队自成体系。战士们保家卫国。流血流汗。却连自己的亲属都护不了。说出去让人心寒。抗击一下也说得过去。

    而且。以赵铁钢的个xìng。安平找他帮忙。并且兵行险着。抗击地方上的实权人物。事态严重。他不可能不跟方怀起汇报。而从他敢跟着安平带兵出來胡闹。就证明了方怀起默许了安平的计划。这收尾的工作自然由方怀起去做。哪怕安平的计划哪块有纰漏。以方怀起护崽的个xìng。也会把这首尾给消除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855/ 第一时间欣赏权色冲天最新章节! 作者:红运关头所写的《权色冲天》为转载作品,权色冲天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权色冲天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权色冲天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权色冲天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权色冲天介绍:
官场之路,如履薄冰,进一步攀上天梯,退一步万丈深渊,未知的前程像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官场上的人们如木偶一般游走。挣脱命运的锁链,挥洒权力之剑,披荆斩棘,收尽美女,纵横于官场、情场之间。
权色冲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权色冲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权色冲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