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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运关头     权色冲天txt下载     权色冲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02、情何以堪

    此时的大富豪里有如兵匪过境一般。当兵的不是专业的搜查队。不懂得什么开门撬锁的技巧。也沒那份闲工夫。但凡遇到什么打不开的门。采取的办法只有一个。砸。砸的稀里花拉。碎成一团。然后。所有隐藏在暗处的东西也就见了光了。这些东西就是赵铁钢需要的证据。

    而相比于大富豪里面的兵匪过境。大富豪的外面同样也是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听到自家的场子被砸了。金向阳倒沒什么慌张的。不紧不慢地换了衣服。有如饭后散步一般。独自一人步行走向大富豪。金向阳的心里有着一本帐。这事根本就不需要他张罗什么。下面各个分局长几乎都是他的谪系。自家的产业出了事。可是千载难逢表忠心的机会。沒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无动于衷。

    而亲自到现场的目的。就是看看谁这么不长眼。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再有就是赶到现场露露脸。给弟兄们鼓鼓劲。也显得当领导的平易近人。这也是加强领导。收买人心的一个过程。不过。等到金向阳赶到现场的时候。脸sè立刻yīn了下來。巡jǐng特jǐng刑jǐng來了不老少。可一个个的都无动于衷的站在马路上看热闹。更可恨的是这些谪系的分局长。居然凑成了一团。窃窃私语。根本沒有一点组织抓捕。平息事态的意思。这让他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窜。

    “咳咳……”养兵千rì。用在一时。平时里提拔重用。各种好处可着你们先來。大富豪出了事。你们居然在这看热闹。我这不是养了一群白眼狼吗。金向阳看向这些谪系的干部是面沉如水。

    “金局长……”

    “局长來了……”一声干咳。成功的吸引了手下这群虾兵蟹将的注意力。而看到了金向阳出现在了再场。这些虾兵蟹将每一个都动作迅速的围了上來。俱是满脸忧郁的打起了招呼。

    “什么情况。现场控制住沒有。谁在主持现场工作……”乒乒乓乓的声音不停地自大富豪里传出來。不用说这情况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乐观。金向阳的心里來了狠劲。

    “局长。沒谁组持现场。情况有点特殊。我们现在都沒靠上前呢……”金向阳yīn狠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分局领导。所过之处无人敢对视他的目光。一个个的都低下了脑袋回避着。这别人能躲。大富豪所在的天安区分局可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代表大家顶了上來。

    “是有人劫持了人质。还是怎么的。马上组织jīng干jǐng力。准备采取强攻。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必要时……”对于属下的解释。金向阳根本沒心思听。脑袋里就想着有人敢在太岁的头上动土。自己若是沒点强烈的反应。这个局长当的也太窝囊了。

    “局长。不能强攻。堵在大门口的是部队的装甲车。不但拉起了jǐng戒线。还架上了机枪。周围几个楼上还有狙击手……”一听要强攻。可把这些虾兵蟹将吓了一跳。天安分局的局长脑袋更是摇的跟拔浪鼓一般。jǐng察军事化管理不假。但那也得分跟谁比。抓抓犯罪分子。维护社会治啥的那不在话下。但跟正规军打巷战。那简直是玩命。

    “部队。到底怎么回事。哪支部队的。军分区的首长來了吗……”一听部队上來了。金向阳的心里就是一寒。第一反应就是咒骂金三惹事生非。不知怎么招惹上军队了。这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一群废物。都给我让开……”一连串的问題。沒有一个人能答出來。气的金向阳直跺脚。用力的拔开挡在他身前的下属。径自往大富豪的门口走去。刚刚走到jǐng戒线前。就被两名战士端着枪逼住了身形。jǐng告道:“退后。退后。前方是军事管制区。任何人不靠前……”

    “同志。我是清江市公安局局长金向阳。你们在执行什么任务。你们部队的首长在哪。请他出來……”两名哨兵严阵以待。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身子。金向阳耐着xìng子的跟两个大头兵自报家门。可是等了老半天。两位哨兵只是重复着退后。不许靠前的jǐng告。这一下。金向阳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他的下属会一问三不知了。敢情人家根本就不理会你的问題。愤怒。憋屈。又无奈的感觉一起涌向了金向阳的心头。

    交涉无果。金向阳更担心弟弟的安危。就在金向阳只能给军分区首长打电话问个究竟。不过。让金向阳气结的是。军分区的雷政委除了说了一句老虎团有任务以外。其他的一问三不知。然后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摆明了不想掺和这些乱事。这下可让金向阳抓了瞎。

    就在金向阳翘脚张望。心急如焚的时候。一辆军牌吉普停在了身前。看到两名哨兵立正敬礼。金向阳知道來了正主。等看到车里下來的赵铁钢以后。金向阳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略一沉吟。还是硬着头皮打了一声招呼道:“赵团长。这是怎么了。动这么大的干戈……”

    “哟。金局长。也來了……”军jǐng不分家。虽说平时沒什么接触。但都在一片区域内活动。赵铁钢也认识金向阳。但仅仅就是认识。沒什么交往。更沒什么交情。就算有交情。他们欺负了安平。这交情也沒了。而且。赵铁钢早就意料到拔出萝卜带出泥。砸了大富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金向阳不可能不出面。该怎么应对。早就有了计划。

    “赵团长啊。你整出了这么大的动作。我不來不行啊。这里是闹市区。出了问題我担不起责任。你倒跟我打声招呼啊……”虽然职务比赵铁钢要高。但军政不相属。赵铁钢干什么。别说他金向阳管不着。就是清江军分区也沒权力管。金向阳再不满意。也只能发发牢sāo。

    “呵呵。金局长。军事行动。严格保密。这店又是你家的产业。你说我敢跟你打招呼吗……”大富豪砸了。人抓了。这脸已然撕破了。赵铁钢也懒得再带着虚伪的面具跟金向阳绕弯子。而且。这主动权已经抓在手里了。怎么收场。由自己说的算。更沒必要去看你金向阳的脸sè。

    “这……”一句话呛的金向阳的脸上闪过几分尴尬。转瞬间又被怒气所取代。有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你绝对不能说出來。官场上有官官相护的潜规则。就是因为一些事情只能隐藏在暗地里不能见光。一旦摆在明面上。那也就不叫潜规则了。所以。赵铁钢就是说你金向阳有可能徇私舞弊。公然质疑他的职业cāo守。听着当然让人感到刺耳了。

    “好了。金局长。相应的情况我团已经向省军区报备。事后会给清江市委市zhèng fǔ下正式的公文。现在请你带着你的人离开现场。不要妨碍我们执行任务……”呛完了人。赵铁钢还不罢休。轻轻一摆手。一句话把金向阳划到了嫌杂人等之中。开始撵人了。

    看着赵铁钢昂首阔步的进了jǐng戒线。留给了自己一个伟岸的背影。金向阳气的混身发抖。清江金家。屹立清江百余年。一向都是自己耀武扬威的喝斥别人。可有像今天这样。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鄙视。打脸。这叫人情何以堪。

    不过。转瞬间。金向阳就想明白了。就是那些好事的人整出了一个清江四大家族。推祟倍加。可笑又可悲的是自己居然真把这些风言风语当成了真。横行无忌。百无禁忌。今天终于品尝到了恶果。出了这么大的问題。居然一点内幕都打听不出來。什么百年家族。什么公安局长。所谓的权力和势力。在超强实力的人眼中其实就是一团渣。这让金向阳的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悲哀。

    “喂。我是金向阳……”铃铃铃的电话响起。金向阳接通了电话。言语中透着无力的失落感。再沒有了从前的意气风发。

    不过。听到电话的声音。金向阳萎迷的jīng神不由地就是一振。耳朵里轰轰作响:“金局长。白家和金家共同生活在清江百余年。虽然你金向阳做人张扬。做事霸道。一向不给我白家留面子。但你们不仁。我白家不能不义。大富豪问題的根子出在了隆兴镇的镇长安平身上。起因是老三向他勒索东鹏家电商场一半的干股。安平的背景很深。这里的水也很深。平息不下來。你就等着给老三收尸吧。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谢。胜哥……”电话里的声音是白景胜。金向阳太熟悉了。从小到大。两个人明争暗斗的沒少掰手腕。金向阳瞧不起白景胜的yīn柔。白景胜也看不惯他的张扬。两个人好像天生的冤家一般。面和心不和。动不动就要斗上一下。直接影响了金白两家百多年的感情。但在这个关键时刻。白景胜能打來电话通报情况。金向阳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很严重。

203、事后

    大兵过境,寸草不留,大富豪闹了兵灾,虽然不至于寸草不留,但零乱不堪的场景,同样让金向阳心灰意冷,yù哭无泪。

    “噗!***,安平这个小兔崽子够狠,敢砸我的场子。老四,给我联系两个炮子,我要不做了他,就誓不为人……”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沫,金三的扭曲着肿胀有如猪头一般的脸,愤恨不平的骂不绝口。想想刚刚在拳脚加枪托下的凄惨模样,金三是恨不得把安平碎尸万段,从小到大,他就没吃过这样的亏,也没受过这样的罪,这口气若是不出来,金三觉得自己得窝囊死。

    “啪……”一声声的咒骂,一句句的狠话,等来的不是支持和声援,而是一个又清脆又响亮的大耳光,金向阳的巴掌很重,直让金三红肿如猪头的脸上印上了一个清晰的手印,更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恶狠狠的拖到了一块尚没有完全破碎的镜子前,咆哮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都这样了你还想死?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让你正经做生意,做正经的生意,可你都干了什么?你是不是想把自己碾成骨头渣子都不过瘾,还要带着全家都跟你一起万劫不覆才解恨……”

    赵铁钢走了,但赵铁钢留下的话,每一句都清晰的在金向阳的耳边回响,至今还让他后怕不已:“金向东与谭本道潜入我部,蓄谋偷盗库存枪支弹药,被我jǐng卫连发现,在抓捕过程中,该凶犯以偷盗的大杀伤手榴弹负隅顽抗,被我英勇的战士当场击毙……”

    如果不是白景胜通风报信,如果不是自己拉下脸来百般恳求,如果不是洪市长亲自出面说情,那明年的今rì就是金三和谭四的周年忌rì。这还不止,以赵铁钢、安平出手不容情的狠辣手段看,以方怀起一上来就是雷霆万钧来看,势必不能留着金家侍机报复,势必要把一切隐患扼杀在摇篮里。那么,不但金三、谭四要死,就是整个金家也要跟着陪葬,这绝不是开玩笑。

    可恨的是,金三闹出了这么大乱子,偏偏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仍在不停地叫嚣着报仇,叫嚣着要把安平碎尸万段,这是干什么,是嫌自己活的命长了,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保证最先死的不是安平,而是金三,甚至是整个金家。因为一个安平,却要陪上整个家族,这笔帐哪多哪少,除了眼前的这个看似jīng明,实则糊涂透顶的金三以外,谁都能分得清。

    “我再郑重的跟你说一遍,还有你老四,不许再去招惹安平,不许再去招惹一切与安平有关系的人和事,收起你的张扬拔扈,收起你的横行霸道,做不到这一点,趁早给我滚出清江……”安平背后站着的人连影都没露,单单靠着一个老虎团就搞的金家手忙脚乱,应接不瑕,双方的实力明显不对等。不知不觉间,安平已经被金向阳打上了一个危险勿近的标签。

    “是,二哥,我知道怎么做了……”无知者无惧,金三就是那个无知者。可知而生惧,了解到问题严重xìng的金三此时才感到一阵阵地后怕,心中更是充满了苦涩。本想踩一个草根,结果却是一脚踢到了铁板上,而且还是又大又硬的铁板。灰头土脸,丢人现眼不说,还好玄没给家族引来弥天大祸,早知道安平背后有如此背景,莫不如卖给白长松一个面子,何至于现在落到如此田地。

    “是,二哥……”谭四一向自诩是敢打敢拼的狠人,可这份狠是建立在金家强劲的势力下,才有恃无恐,为所yù为的。连引为靠山的金向阳都不得不屈在安平身下苦苦哀求,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混混,真要让他拎着脑袋去跟人拼命,而且还是有死无生,必死无疑的拼命,那可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唉,你们砸了人家的商场,人家也来砸了你的场子,一饮一啄都有因果的,这事算扯平了,就到这吧……”一声长叹,金向阳无力的摇了摇头,扭过了身了,微微弯曲的背脊透着无尽的疲惫和落寞,与之刚刚训斥金三时那副强势的模样,俨然有天地之差。

    ……

    就在金向阳一脸落寞的离开大富豪的同时,洪家位于江岸北侧的别墅里,市长洪益民也在同远在宾州的大哥洪益国通着电话。老虎团无所禁忌的强势出击,一出手就展现了雷霆万钧之势,不只打压的金家毫无还手之力,就是洪市长都感到棘手万分。

    虽然赵铁钢,或者说安平,最终接受了清江几方面力量的出面调停,但洪市长很清楚,方怀起肯放手,绝不是自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卖给自己一个面子。主要的原因还是方怀起坐镇宾州遥控指挥,缺少对现场形势的判断,也没有一举将金家连根拔起的把握,这才选择了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可以说,整件事情都在方怀起的掌控下,哪怕并没有做到面面俱到,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腕,已然金家玩弄于股掌之间。如此重要的事情,洪市长不可能不与大哥通报一下。清江虽然只不过是个弹丸之地,但水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各种势力纷纷在清江粉墨登场,连方怀起都一改以往低调和沉稳的做派,突然张扬的隔空施法,谁又敢保证他这套组织拳中没有一点其他的目的。

    “安平?方怀起?这事你做的不错,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人家有难,咱们不能袖手旁观,如今国家经济发展进入了快车道,北江的资源优势开始越来越显现,清江的地理位置,资源环境,工业基础,都在全省位列三甲,早就不知道吸引了省内外多少人的觊觎,若是不能抱成团,只怕早晚会被盘剥一空……”方怀起再强势,他的军人身份也决定了他不可能置喙清江,并不值得洪益国这个副省长太过的关心。但是,清江有一个刘桐,方怀起的背后还有省委宋书记,恰恰这三个人可以串成一条直线,换了哪个有一定政治智慧和政治眼光的人,都要仔细琢磨一番,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其他的深意。

    “不过,金家行事太过张扬,有了这么一个教训,敲打敲打也好。至于你,也不要顾虑这,顾虑那的,该约束的时候,就不能太过放纵他们了。如今时间已经过了百年,金家也好,杨家也好,怕是早就忘了他们的荣华富贵是怎么来的,适当的时候,必须得让他们认清楚,没有洪家的支持和扶持,他们很快就会被打回原形……”百年前,金家是洪家的护院武师,杨家是洪家的账房,靠的是洪家不遗余力的扶持,才一点一点的发展壮大起来,如今沧海桑田,事过景迁,杨家和金家虽然还在以洪家马首是瞻,但这态度已经变了味,甚至隐隐有要甩掉洪家的影响,自立山头的意思。洪益国虽然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但还是有一种被人利用了,然后被一脚踢开的感触,心里当然是不舒服。

    “至于那个安平,你先放一放,不要过多的与其纠缠。不过,要详细地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贻。更重要的要盯紧刘桐,只要牵制住他,不让他搞风搞雨,影响到省里的变动,你就是大功一件……”因为安平这么一个小虾米,一向低调的方怀起会如此大动干戈,单说安平是他的干儿子,这一点不现实,别说是干儿子,就是亲儿子,也不至于让方怀起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所以洪益国推测,方怀起的背后可能还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最有可能的目的,就是方怀起受宋书记委托,借着帮安平讨公道的机会,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从而明修盏道,暗渡陈仓,以达到把水搅混,帮着刘桐实现对清江市的完全掌控,进而让刘桐以清江作为变革的起点,自下而上的制造影响。若真是那样的话,李省长的处境可就难了。

    “嗯,嗯,好的大哥,你交待的事情,我会逐一落实下去。但就是刘桐拼了命的从我手中抢位置,抢资源,变本加厉的在各个部门中安插他的人,再这么下去,我这个市长可就成光杆司令了……”说完了问题,接下来就需要提困难了,若说洪益民如今最想解决的困难,就是市委书记刘桐步步紧逼下,自己却是被勒令收缩防线。如此一来,只怕自己真的要成为了孤家寡人了。

    “刘桐?哼哼,他要就都给他,些许的岗位和职责不算什么,别看他现在叫的欢,好像打了翻身胜仗一般,早晚有算清楚的一天,早晚有他哭的时候……”对于刘桐的情况,洪益国很清楚,也知道弟弟话里透出的委屈和埋怨。但是忍一时风平浪尽,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还没到跟刘桐摆明车马,刺刀见红的时候,不能因小失大,因为些许的利益坏了李省长与宋书记之间的博弈和针对全省的布局,这是原则xìng问题,坚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204、反应1

    随着大富豪被砸的一片狼籍,坐拥黑白两道超强势力的金家,居然连个屁都沒放的任由行凶者扬长而去,直到这时,人们惊讶的发现,四大家族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多么强悍,这种发现颠覆了四大家族扎在人们心里的认知,纸老虎的呼声在清江忽然雀起,黑白两道,暗流涌动,一场巨大的旋涡在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煽动下,开始在清江的范围内翻腾,

    而作为这场旋涡的搅动者安平,此时已经悄然返回了隆兴镇,到大富豪砸场子,这事听着挺让人热血沸腾,可是到了现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影响,安平被勒令不准下车,听的到里面稀里哗啦,却看不到怎么个痛快法,苦巴巴的在车里干等着,实际上是异常枯燥的事情,若非安平的心xìng远远超过同龄人,只怕都要被逼疯了,

    至于与金向阳的谈判也沒安平什么事,从头到尾都是方怀起在背后遥控指挥,赵铁钢冲锋在前,安平就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领着家长來找场子,坐在旁边,索然无趣的看着金三有如猪头一般的大脑袋,听着双方的家长在你來我往中讨价还价,但不管怎么说,事情摆平了,问題解决了,安平以一个草根的身份实现了逆袭,打压的金家招架无力,有了这个例子在先,今后任何一个人想要强取豪夺安平的资产,都要考虑一下安平身后的力量,这对安平來说是一个坚强的后盾,

    而事实上也确是如此,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安平和金家顶上了,掐起來了,而且还打赢了,可谓是惊掉了一地眼镜,最先做出反应的就是高晨光,安平一回到隆兴镇,县里针对安平提议的王楚和李可两个人提拔任用的考核公告就來了,

    高晨光知道安平跟方家走的近,但这个近密的关系最多就是给予安平一定的扶持,哪个领导都有亲戚,但沒见哪个领导一天到晚围着哪个亲戚转,所以高晨光认为方怀起对安平的扶持,跟普通的亲戚间的走动一样,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但安平被金三勒索,方怀起所做出的几乎沒有原则的激烈反应,远远超过了高晨光的认知,就是亲儿子怕也不过如此吧,于是,高晨光开始重新评估安平与方怀起的关系,也开始重新衡量与安平之间的关系,针对安平的提议,迅速的组织考核,就是高晨光对安平展现出來的一个态度,

    考核公告贴出來了,最激动的非过于考核的对象王楚,安平在镇里一露面,他就立刻跑了过來,站在安平的办公桌前双手垂立,态度异常恭敬的感激道:“镇长,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好领导,我们跟着你干工作,不吃亏……”

    王楚家有钱,他的便宜老爹王百万是隆兴镇首屈一指的大老板,但就因为王百万的买卖做的够大,脑袋够jīng明,才更懂得商不如官,钱不如权的道理,从费尽心机的把他的便宜儿子王楚从镇小学调到镇zhèng fǔ,想的就是靠金一铺道,替王楚谋个一官半职,才有能力继承他的百万家财,

    王百万的算盘打的不错,但明显沒吃透官场中的规矩,有些事情并不是单纯拿钱铺路就能铺出來的,王楚虽然也有能力,也有头脑,但自身的素质和阅历决定了他并不是安平那种开拓创新,敢打敢拼的进取型人才,在镇里的干部,按资排辈,虎视眈眈之下,熊克贤把王楚招进镇zhèng fǔ,并委以中层身份,就算是力尽于此了,若再想进一步,进入领导班子,可就不是熊克贤一个人能决定的了,

    于是,王楚很悲催的窝在了镇企业办,每天过着朝九晚五,不咸不炎的rì子,直到白娅茹空降隆兴镇,安平横空出世,王楚抓住了机会,人生才发生了改变,而今天就是王楚人生新篇章的起始之rì,对于这一天,王楚期盼了太久太久,盼的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呵呵,还整上好领导了,提拔你就是好领导了,那不提拔你是什么,对你提拔重用,是白书记提的名,党委会共同讨论的结果,是镇党委对你近年來工作的认可和肯定,这与你自身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在这个时候,要特别稳住身子,搞好群众基础……”安平发现自己越來越有领导范了,官话套话张嘴就來,不过,对于王楚能够顺利的接受组织考核,即将走上领导岗位,安平也是很高兴,这几年,若非有王楚在旁帮衬着,自己走不了这么顺畅,能推动他更进一步,也算是投桃报李,

    “是是,镇长,是党委,是组织的决定,不过,镇长,在我心里你就代表组织,代表党委,今后我会更加跟紧镇长的步伐,努力为隆兴镇的发展献智献力……”王楚很jīng明,知道以他的资历,连方红都比不上,若非有安平急需帮手,自己又帮着安平处理了一些不好见光的事情,这位置绝对轮不到他,因此,从今天开始他算是彻底绑上了安平的战车,同时,王楚也很清楚,安平的车上去容易下來难,当脑袋上打了标签,再想改换门庭是不可能的了,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行了,别在我这拍胸脯了,去白书记那报个道,有些事情白书记不点头,我就是想帮你都沒办法,你可有些弄错主次了……”王楚的马屁拍的很露骨,甚至有些毫无遮拦,但不得不说,高帽子人人爱带,这马屁拍的还是让人感到很受用,

    但是有一点,王楚保证想不到,安平与白娅茹之间的关系,已经远远超过了同志间的感情,彼此间已经亲密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的这番靠山头的表态,对于安平來说只能是个态度,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实际意义,安平权当是个乐子,一笑而过,

    目送着王楚出了门,安平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去,与高晨光接触有两年了,虽然安平一直以高晨光作为山头,靠着他的避护在隆兴镇风声水起,但安平也不得不承认高晨光实在算不上是个好领导,好大哥,面冷心狠,不能容人,做事犹犹豫豫,缺少魄力,这还不止,最让安平看不上眼的是他表面上刚烈坚韧,骨子里却有着小知识分子的市侩,就是表里不一的典范,

    考察來的很快,以安平对高晨光的了解,他不是这么痛快的人,既使再给自己面子,也得在时间上拿捏一段rì子,磨磨自己的xìng子,不说让自己对他感恩戴德,至少也要让自己知道什么是人情,可今天,考核公告说來就來,只能说明一个问題,那就是与金家的争斗的事情传了出去,这消息传的快,高晨光的动作快,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就是高晨光的这份心xìng,让安平对他提不起一点的感激,而且,他做的越多,安平对他的品xìng了解的也越深,跟着这样的领导干工作,时时刻刻都要留个心眼,留好后路,时时刻刻都要小心提防着,避免说不准哪天就被当作棋子舍弃掉,这都是不好说的事情,

    “安平,你來我这一下……”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今后该怎么跟高晨光拉开距离,白娅茹的脑袋突然在门口一晃,轻轻地招呼了一声,然后就沒了动静,安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昨天晚上和金家的矛盾解决之后,安平就一直琢磨着一件事,哪怕金向阳的路子再野,人脉再广,在赵铁钢沒表明原因的时候,他也猜不到赵铁钢是因为家电商场的事情替安平出头,可偏偏金向阳就知道了,那么能给金向阳通风报信的只有白娅茹的二哥白长松,

    帮忙解决问題你沒能力,反倒被人损了个灰头土脸,颜面大失,可转过身就去捧金家的臭脚,给金家通风报信,若是当时赵铁钢缺乏主动,说不得这一个漏洞就能让他前功尽弃,甚至惹火烧身,白家如此里外不分的办事态度,让安平很生气,等到跟金家的谈判结束之后,安平立刻给白娅茹打了电话,言语中透着几分对白长松的责怪,

    而白娅茹也觉得很委屈,一听说安平碰到了麻烦,心里跟着了火似的寝食难安,拉着脸回娘家去求人,因为洪家的原因,使得她跟娘家的关系就不太亲密,为了请动二哥出面,几乎费尽的她们兄妹间的仅剩的一点亲情,这么为难的事情都做了,反倒落了一身的埋怨,白娅茹也耍起了小xìng,最终两个人闹的不欢而散,

    对于白娅茹,安平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给她,又哪能真埋怨她什么,今天早上一來,安平就想着要去找她说几句软话,把昨天的不快揭过去,打定了主意,安平搓了搓脸,让略显得僵硬的股肉松驰下來,换上了一副灿烂的微笑,女孩子吗,得哄着点,不说安平周旋在三个女人之中,脸皮早就练的水火不浸了,就是作为男人,至少也该有个男人的器量不是,

205、反应2

    白娅茹端庄的坐在办公桌前。神情专注的写着字。柔和的阳光自窗外打在她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干净白皙的脸蛋。清纯的就像天山上的雪莲花一般。一双大眼睛有如宝石一样明亮、妩媚而又灵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两片柔软的红唇。微微的闪动间带着几分的调皮。更透着让任何一个男从沉迷而无法自拔的xìng感和诱惑。

    “茹姐。有事……”走到办公桌前。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來。直让安平忍不住的耸动鼻翼轻嗅着这股诱人的香气。身子也仿佛不受控制的前倾。肆无忌惮的盯着白娅茹胸前的高耸。左右摇晃着脑袋。搜寻起这股香气的源头。心里更是悄然的一动。

    “你干什么呢。快点坐下。跟只小哈巴狗似的。注意点影响……”安平轻挑的举动。引得白娅茹大羞。白暂的脸上升腾起了一抹红晕。心虚的向门口看了一眼。沒发现有什么异常。这才收放松的回了目光。恶狠狠地瞪了安平一眼。轻声的喝斥着。

    “这你可怪不着我。实在是你太香了。香的让人迷醉。香的让人想入非非。情不自禁。茹姐。我想你了……”白娅茹天生丽质。平rì里脸上几乎不施粉黛。更不喷洒什么香水。这股浓郁的香气是她身体里散发出的体香。引人迷醉的体香。彻底激起了安平心中潜伏的**。若非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安平都想将眼前的这个尤物压在桌案上大肆征伐。

    “啐。你脸皮怎么这么厚。给我老实坐着。不是昨天埋怨我的时候了。你把我当什么。呼之即來。挥之即去。就是给你做妾做小也不至于这么不受待见吧……”轻浮的话语。赖皮一般的举动。引得白娅茹更加恼怒。诱人的双唇微微的嘟起。脸上流露出了委屈的样子。毫不掩饰对安平的不满。

    “茹姐。你在我的心里的份量有多重。你感受不到吗。我都恨不得把你装进心里……”白娅茹对安平的感情细腻而真切。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但凡安平有所求。都会尽全力去满足。把一个华夏传统女xìng的善良。真挚和包容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会儿却毫不留情面的喝斥自己。显然她心里的怒气明显还沒消去。这倒是个麻烦事。安平委屈的挠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望着白娅茹。那表情。似乎只要白娅茹一句话。就立马把心掏出來给她看一看一般。无比的真诚。

    “就知道说好听的。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个小磨人jīng……”安平的委屈模样。让白娅茹的心里不由地就是一软。虽然嘴上还在嗔怪着。但板着的脸不知不觉的竟松了下來。话语中更透着几分的无奈。

    “茹姐。你别生气了。我就是随口说说。沒有责怪谁的意思。白总是你二哥。从另一个角度说不也是我的二哥吗。现在我是一个草根。沒有资格跟你的家人平等对话。但人总是成长的。等我打牢了基础。上到了一定的位置。积累了足够的实力。任谁也不能阻止你我在一起……”有了一次失败的婚姻。白娅茹似乎对婚姻不再抱有幻想了。但安平知道。那并不是她的意。沒有一个女人不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也沒有一个女人不希望与相爱的人长相厮守。然而现实就是那么无情。现实就是这么无奈。但归根结底。还是自身的实力不强。因此。白娅茹也是安平渴望权力。渴望地位的一个动力。

    “谁又要求你什么了。能踏踏实实的过rì子。我已经很满足了……”一句话说到了心里。胜过了千言万语。胜过了甜言蜜语。白娅茹的脸上闪过了几分满意的羞涩。刚刚还无比凶狠的语气立刻变得温柔起來。望向安平的眼睛里更多了几分朦胧的湿润。

    “好了。好了。我算怕了你了。一來就惹人生气。不说这些了。我找你來是有正事要说……”隐隐地感到感情有些不受控制了。白娅茹急忙拭去眼角的湿润。似娇似嗔的白了安平一眼后。面sè又恢复了凝重道:“你砸了大富豪。更是砸了金家的脸。虽然你是被动的去反击。但闹的这么大。已经挑动了四大家族的神经。更搞的人人自危。听我爸说。昨天晚上进出洪家的人就沒断过。你这么一闹是出气了。但外在的压力。也让四大家族弃了彼此的成见。抱起了团。一起应对困局。虽然不至于针对你说事。但刘桐书记怕是要替你受过了。百年家族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底牌……”

    “刘书记。我认识他。他认识我吗。与其说是代我受过。莫不如说他把四大家族欺的太狠了。我打了金家的脸。只能说是一个引子。根上的问題并不在我这里。至于他能不能顶住四大家族的反击。凭的是能力。是手腕。所以。四大家族也好。刘书记也好。迁怒我一个草根。也亏得他们想的出來……” 白娅茹的话安平很不赞同。平平常常的一个小草根。赚钱也好。当官也好。就是为了让自己的rì子舒坦一点。上升不到政治层面。四大家族针对谁。跟安平沒有一毛钱的关系。

    以前。安平还想着抱住高晨光的大腿。踏上刘桐的马车。但现在看來。高晨光的市侩。刘桐的心计。根就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领导。跟着他们一条道走到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舍弃。然后被碾的骨头渣子都不剩。所以。经过了这么一次事情。安平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高晨光划清界限。保持距离。凡事做好一个下属的份。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还年轻。现在最要紧的是沉住气。稳住架。踏踏实实的在基层干几年。等攒足了资历。就是自己一飞冲天的时候。

    “你这么说也对。别人怎么争。怎么斗。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就别去掺和。有方怀起这一层关系在。不管是谁都要留几分情面。不过。刘书记和洪市长之间的矛盾已经公开化了。我们白家不可能不跟着洪市长捆成一股绳。而现在郊县已经彻底掌握在了刘书记的手中。我再留在郊县工作。上不去也下不來。地位很尴尬。因此。我爸的意思是要我调回清江……”安平的态度很平淡。但平淡中带着几分的张狂和不屑。无疑安平能把金家踩的颜面大失。无地自容。他有这个张狂的资。

    但眼下安平的立场倒让白娅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白娅茹怎么也沒想到。得到了方怀起强劲支持的安平。非但沒有得意忘形。反倒居安思危的要跟高晨光划清界限。现在。安平最迫切需要的是身边有人继续帮衬着。这个时候自己选择了离开。就等于闪了安平一道。白娅茹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起來。洁白的贝齿轻轻地咬着下唇。好半天才表露出自己的想法。

    “呃。调回清江。”白娅茹的想法有些突然。直让安平看着她那张白暂美艳的脸不由地楞住了神。脑子里浮现出三年來与白娅茹相处的每一幕场景。那种如母亲的关怀。如姐姐般的苛护。如情人般的温柔。倾刻间如cháo水一般的涌上心头。又在刹那间的化成了一个个的汽泡。轻轻一触后。便消逝的无影无踪。直让安平感到仿佛有什么宝贝被人抢走了一般。很心疼的感觉。

    “调回去也好。高晨光的心眼小。沒有容人之量。他若是想压着你。任凭白家再强势。也奈何不了他。而且现在的高晨光自赶跑了雷县长。信心已然膨胀到了极点。你若再留在郊县。闹不好他会对你下手來试探四大家族的反应……”片刻之后。安平才回过神來。略一沉思。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奈的感触。自己一个无心之举。砸了金家的场子。居然会让白家都开始收缩防线了。平白无故的居然影响到了白娅茹。这可是安平事先沒有想到的。

    “我走了。你怎么办。你才二十三岁。高晨光就是再想抱方怀起的大腿。也不可能顶着压力让你做党委书记……”党委书记和镇长。级别虽然相同。但在政治地位上。党委书记冠着县委委员的头衔。必要时能够参与县委决策。地位自然不可同rì而语。

    何况。安平当镇长都是跳票跳上來的。勉勉强强的靠着成绩才站稳了脚跟。无论在年纪上。还是资历上。可是差着几条街呢。若是破格提拔安平。那对五十多岁了。还在当镇长的老同志來说。心理能平衡吗。更重要的是。安平的成绩太突出。群众基础和威信都高。给他当领导可是一件很让人难堪的事情。换了谁來做这个位子。怕都容不下他。所以。自己走了。安平又该何去何从。白娅茹不能不考虑。

206、相邀

    在官场中打拼,重要的是要有背景,有靠山,有人提携这不假,但在背景强劲,实力超然的同时,也需要积攒人脉,颐养威望和牢固的群众基础,安平的背景和靠山有了,但这人脉和威望,实在是提也提不起來,所以,白娅茹若是调离了隆兴镇,空出來的党委书记位子是绝无可能落到安平的头上,

    至于谁來顶缺,想來的人保证不少,隆兴镇的基础好,产业兴,成绩大,以隆兴镇做跳板,势必会赚取无法估量的政治资,估计白娅茹要调离的消息一传出去,整个郊县说不得都要轰动起來,削尖脑钻营,想要占据这个位子的人将如过江之鲫,层出不穷,而最终将花落谁家,还得高晨光点头,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不论谁來,安平的地位都会很尴尬,一把手说一不二,二把手说二不一,都说党委管人,zhèng fǔ管事,职责清晰,权责明确,但党管决策,掌控方向,哪个党委书记肯让zhèng fǔ游离于党委之外,哪一个不是把手伸到zhèng fǔ里头去,跳到zhèng fǔ的头上当婆婆,做不到这一点,就是弱势的代名词,就是无能的表现,

    所以,隆兴镇若是换了个书记,就是对安平再大度,再包容,安平也不可能像从前一般由着xìng子的去干工作,这矛盾已然在不经意间结了下來,而且根无法化解,在这种情况下,安平又该何去何从,是个很让人纠结的问題,暂时來说,安平沒有答案,只能逆來顺受的走一步,看一步,

    周六吃过午饭,安平又返回县里继续电大课程,大街上的行人渐渐褪去了厚厚的chūn装,一些爱美的大姑娘、小媳妇已经穿上了漂亮的裙子,服饰颜sè的变化和季节的变化一样,由凝重的单sè调渐渐变成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俨然成为了街头巷尾中的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不过,安平可沒心思欣赏这些花枝招展的风景,闷着脑袋走进电大的教室,教室里已经來了不少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也不知在讨论什么,声音很是吵杂,鼓的安平耳膜都胀出來一般,找了个角落里坐下,慢腾腾的掏出书,刚刚翻开一页,就感觉身前猛的一黑,一个粗壮的身影站在了自己的桌前,更好挡住了窗外照进來的阳光,安平抬起头,看到了一张肥硕的大脸贱兮兮的冲着自己干笑,不由地奇怪的问道:“有事,”

    对于这些电大班的同学,安平接触的不多,认识的更是瘳瘳无几,就眼前的这个胖子,安平倒是接触过,姓李,大名叫什么不清楚,是县建委下属部门管工程质量的,好像还是个小头目,大家都坐在后排,平rì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偶尔也会说句话,打个招呼,但这交往也仅于此了,

    安平虽然是镇长,但在县里除了一些领导以外,基上是声名不显,加上年纪比较小,课堂上也不太发言,人又在乡镇工作,基上被电大班里的同学划到了可有可无那一类人当中去了,也沒人太关注他,安平也乐得图个清静,

    “嘿嘿,老弟,咱们这在一起上课都快一年了,是实打实的同学,这同学关系可是社会上四大铁之一,四大铁你知道不,一起同过窗,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piáo,啊,哈哈哈……”李胖子凑到安平的近前,未说话,先发出了一阵磨牙般的贱笑,肥嘟嘟的脸上,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沒说几句,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來,

    “李老哥,你不是想找我一起验证这最后一大铁吧……”北江的传统是工作时间约酒局,酒局上面谈工作,但只谈工作,这酒喝着就显得枯燥无味了,总要有一些大家都能接受的话題,当领导的又都要注意影响,政治人事什么的,沒人去说,言多必失,出了你口,入了他耳,一样的话就会听出不同的意思來,就容易引人误会,所以,地酒桌上衍生出了一种酒桌化,说白了就是说荤段子,似是而非,意味深远,既能活跃气氛,又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这人生四大铁就是当下最流行的一个段子,讲的是社会交际网络的划分,最后一大铁说的是一起piáo过娼,虽然很下作,但也说明了一种另类的友谊,这友谊在郊县可是很有市场的,

    “啊,哈哈哈,老弟你就开玩笑,我这当哥哥的哪能带着小老弟我去胡搞呢,是这么回事,咱们这个班人比较多,老师为了方便管理,就把学员分成了几个小组,老哥我不才,就是第四组的小组,而老弟你,也在第四组,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组的同学了,比别人可就更近了,为了给大家创造宽松的学习条件,我和四组的同学商量了一下,晚上咱们搞个聚餐……”绕來绕去的老半天,李胖子终于说出了找安平的目的,提起他当了组长时,脸上流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更摆出了一副你要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的豪爽,

    “李老哥,我在乡下工作,一个星期都难得回來一趟,晚上的聚餐我就不去了,我想回家陪陪亲人……”李胖子的话里透着一种很社会,很江湖的气息,不清楚的,搞不好都以为他是什么江湖大哥,直让安平哑口失笑,

    “唉,老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就是因为你在乡镇工作,总是猫在山窝窝里,才更需要拓宽交际渠道,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同学可是铁关系,咱们四组的十个同学,可都是各部门,各行业的jīng英,不说能呼风唤雨,也都手眼通天,跟大家多交流交流,接触接触,沒准搭上了哪条线,一下子就能把你调回县里也说不定,这好机会你上哪找去,听哥哥的话,就这么说定了,下课后,大家一起聚聚,那个我请客,不用大家凑份子,这面子你得给我啊……”一听安平拒绝,李胖子的脸sè有些不太自然,鱼泡一般的眼睛翻腾翻腾的,还真让找出了些理由來,又是同学,又是工作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当然了,最重点的还是他请客这一句话,所谓的聚会,不过就是炫耀他能力的一种方式罢了,

    李胖子这种人安平见得不少,手里有点小权力,还比较会來事,所以,在单位和社会上都比较混得开,但这种人的能力也就到这了,真想有点大作为,大发展,很难,因为他们的骨子里就缺少了成为大人物的果敢和坚决,更缺少成为大人物的魄力,只能在这些乱七八糟,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纠缠起來沒完沒了,

    电大的课程还是那么枯燥无味,电教片里的老教授带着厚厚的眼镜,穿着古板的中山装,滔滔不绝,yīn阳顿挫的讲说着,而教室里的学员一个个了无生气的昏昏yù睡,整个课堂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沉闷,终于,电教片里的老教授说出了大家期盼已久的这节课就讲到这里的这句话來,顿时整个课堂有如活过來一般,各种声响随之四起,坐在安平身前的李胖子动作最夸张,几乎在一瞬间将书扔进了背包中,然后将肥胖的身躯极为灵活的窜出了桌位,贼溜溜的小眼睛眯乎成一条缝,不停地在安平和几个邻近的学员身上打转,那架式,生怕几个人会平空消失一般,

    看得出來,李胖子的准备工作做的挺充足,而四组的学员也都挺给面子,不过三两分钟,身边就聚集了七八个人,最后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安平的身上,顶着李胖子的灼灼目光,安平微微一笑,人家既然盛情相邀,也不好据人千里之外,毕竟今后还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学习一年多的时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得给彼此留个脸面,索xìng也站起了身,加入到这一撮队伍中,看到安平也來了,李胖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仿佛他的威望有多高一般,哈哈的大笑道:“好了,四组的人都齐了,走,到鳖王府,今天都放开了啊,咱们不醉不归……”

    “鳖王府……”安平念叨着鳖王府的名字,有些诧异的看着李胖子,看來自己还是小看了李胖子的心机,一次普通的同学聚餐,居然要拉到郊县数一数二的鳖王府去,这场子搞的有点大,若说李胖子就是为了显摆,而沒有其他的目的,打死安平也不信,说不得这四组的同学中,有李胖子需要借势或者讨好的同学存在,所谓的同学聚餐,不过是一个应景的借口,

    只是,安平的目光在这些学员找到找去,也沒有一个十分熟悉的面孔,四组有十名同学,安平除了李胖子和一个坐在后排的姓张的同学有些点头交以外,其他的都不太熟悉,甚至有几个都沒什么印象,更不知道都是什么來头,不过有一点安平可以确定,这一组里沒有县级的领导,甚至科局的中层除了自己以外,也不存在,那么值得李胖子大动干戈的会是哪一位呢,

207、爆料

    不得不说。李胖子不但在交际上很有一手。就是人头上也拎的清。走在路上的时候。不但做了自我介绍。还居中给其他九位学员互相做了介绍。李胖子大名就李作强。是建委下属工程质监站的副站长。工程质监站虽然是个股级单位。但管着全县建筑企业的工程质量。属于那种官不大。但很有实权的一类人。也难怪他敢财大气粗的叫嚣着要到鳖王府去聚餐。

    其他几名同学的情况跟李胖子差不多。都是县直各部门。或者是县直企业的小头头。不过。听李胖子的介绍。有两个人他比较推祟。与介绍别人。特别是介绍安平时一句隆兴镇的小安就一带而过比起來。明显要罗嗦了许多。这两个人一个是位四十出头的妇女。一个是二十七八。比安平大不几岁的小青年。估计李胖子想要讨好这两个人。处处赔着小心不算。还带着贱兮兮的递着小话。夸张的笑容恨不得把两个人供起來rì夜膜拜的意思。

    这个妇女据李胖子介绍是他省建工学校的校友。表现的还好一些。比较含蓄。一脸的浅笑。透着几分的和气。对李胖子的恭维哪怕不认可。也是一笑而过。多少留了些颜面。但这个叫冯军的小青年却是一脸倨傲。好像谁都欠他二两黄豆似的。就是李胖子一脸赔笑。他也带搭不理的。除了哼哈啊之外。基上沒说上一句完整的话。而李胖子居然难得的好脾气。不但一点不生气。反倒表现的更加殷勤了。低三下气的模样让其他的几位同学眼中都带着几份的不解和不屑。

    鳖王府距离电大不算多远。就隔了两条街。拐了两个弯就到了地方。看得出來。李胖子是鳖王府的常客。无论是迎宾员还是服务员。都认得他。一看到他一马当先的走到最前面。不用猜都知道他这是主请。李哥。李哥的招呼声是此起彼伏。甜腻腻的声音里透着异常的亲切。虽然就是几句招呼。但还是让李胖子觉得很有面子。又是点头。又是摆手的。很有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服务员前面引路。李胖子左呼右唤的招呼着大家一起涌进了包间。也不问大家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直接大手一挥。顿时几个传菜的服务员鱼贯而入。四凉四热。外加几样甜点和瓦罐汤摆满了整张桌子。都是鳖王府的招牌菜。看得出來李胖子的生活很滋润。在如今普通职工工资不过三四百的小县城。摆下这一桌子沒有小一千下不來的宴席。沒有那份实力。就是想摆谱也摆不出來。

    “哎呀。小李啊。大家都是同学。怎么整的这么破费。这可有些超标了……”陶大姐。也就是李胖子比较恭维的那个妇女。看着摆了满桌的菜肴。最便宜的一道菜都得几十块。这眉头就是微微一皱。对李胖子的奢侈流露出几分的不满意來。

    像这种私下里的同学聚会。李胖子做了初一。其他人就得做十五。可李胖子把这标准订的如此之高。动辄就是千把百块的席面。足足抵上一名职工三个月的工资。其他人可就不好接了。陶大姐在这四组中年纪最大。李胖子张罗完了这个饭局。下一回说不得就要落到她的头上。如此标准可让她有些为难了。

    大家说说笑笑的闲聊。谁也沒往桌子上看。听到陶大姐这一提。才把这目光落到了菜肴上。有识货的同学一看到这标准。顿时吸了一口冷气。马上意识到了一个严竣的问題。桌子上又是王八。又是鲟鱼的。哪一个单独拿出來。都抵得上一个月的工资了。大家都是小科员。小职员。可沒李胖子吃大户的事。回请可成了大问題。刹那间。有同学的心里就是一阵的后悔。后悔不该來参加这个酒局。

    “我的大姐啊。这标准可不高了。您和郭老弟。还有各位同学。都是我平时想请都请不到的客人。能有机会跟大家一起学习。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气。这么尊贵的客人。我摆点粗茶淡饭。这脸都抬不起來。您还说标准高。可让老弟难做人了。陶大姐。您是我的好大姐。可要迁就一下小弟。小弟给您先倒杯酒……”李胖子的话说的很场面。张嘴同学。闭嘴感情的。好像今天的这个饭局他若不倾其所有都对不起大家一般。这话不论真假。落到人耳朵里倒是挺受用。顿时包间里李站长仁义。李大哥豪爽之类的称赞起此彼伏。

    明白人都能听出來。李胖子说的这话主要是针对陶大姐和郭军。席面标准订的高。也是冲着陶大姐和郭军來的。其他的同学只不过是捎带着的虚头。充其量能起到些活跃气氛的作用。既然这样。就沒有什么心理负担了。该吃吃。该喝喝。吃完喝完。嘴一抹走人。至于回请。该什么标准。就是什么标准。咱们也不需要包结陶大姐和郭军。自然沒必要跟着你李胖子一样去摆谱。

    有了这个想法。大家的酒喝起來就畅快了许多。说说笑笑的你來我往。气氛很是活跃。当然。基上都是李胖子在胡侃。其他人当听客。抢在空闲时。站起身來逐个敬上一杯酒。重点招呼的对象自然是李胖子。陶大姐几个份量的人。至于安平。基不怎么吱声。坐在最末席。一边跟摆在最近前的猪大排较着劲。一边悠闲的喝着啤酒。倒也很惬意爽快。

    “安老弟。安老弟。大家都敬过酒了。咋就你不表示一下呢。我跟你说。咱们这一组。数你最年轻。是小老弟。最该向这些大哥。大姐好好学习。这交际也是工作的一个部分。对你今后的成长很有好处的……”基上敬酒轮了一圈。每逢有人敬酒。李胖子这个东家必然首当其冲。三五个回合跟下來。哪怕酒量不错。这脸上也红膛膛的跟块红布似的。舌头更是大了一圈。说起话來都有些含糊不清了。看到安平自斟自饮。丝毫沒有敬酒的意思。李胖子的脸上就流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sè。诈诈呼呼的以一副过來人的姿态教训起安平來。

    “敬酒。呵呵。李老哥。敬酒就是一个形式。感情并不是都用酒來表达的。我这酒量不好。大家也都沒少喝。就不敬了吧……”看着李胖子舌头大了一圈。说起话來都含糊不清的。安平哑口失笑。就这点酒量还想让我敬酒。再给你來上二两。你不得钻桌子底下去。何况。來我并不想來。是你又拉又扯的硬把我拽來的。彼此间都不熟悉。更谈不上什么感情。酒喝不喝也沒什么意思。

    “你这老弟。咋这么不懂事呢。我叫你來。是想提携一下你老弟。这机会多难得。你知道不。啊。我就不说了。就说陶大姐。身就是规划办的领导。以后你有个什么事。大姐帮你打声招呼。能让你省下几年的工资。不值得你敬杯酒。还有冯主任。跟你年纪差不多。你看看人家。多有涵养。不但是招生办的业务骨干。更是优秀的后备干部。今后说不得我都是仰仗着冯老弟提携。对了。对了。你可能不太清楚。冯老弟的父亲是咱们县委组织部的第一副部长。主管干部提拔。过一段rì子就要派到你们隆兴镇做一把的书记。在乡镇打拼沒个人提携。你一辈子都出不了头。还不快点跟你冯哥亲近亲近……”李胖子明显喝大了。真的假的。听來的。猜测的一起顺嘴都说了出來。而且还言之凿凿。旁征博引的彰显着他万事通的能力。言语中更是对陶大姐和冯军推祟倍加。有那么几分两个人一句话就能决定安平前途和命运的意思。

    “哦。冯军同学的父亲是组织部的领导。失敬。失敬……”听了李胖子的话。安平把头转向了冯军。而冯军非但沒有对李胖子的爆料失口否认。反倒在他倨傲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的骄傲和得意。很是一番煞有介事。不足为意的样子。安平的心里就是一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若不出意外的话。冯军的父亲应该就是组织部的副部长冯佩伦。这个人安平倒是还熟悉。不但在一起喝过几次酒。还哥长弟短的透着几分亲切。很是老成持重的一个人。算得上是高晨光的谪系。在高晨光还沒掌控郊县局势的时候。他就跟在左右摇旗呐喊了。

    冯佩伦如何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李胖子所说的冯佩伦要到隆兴镇当党委书记的这个消息。安平可是头一次听说。白娅茹要调离隆兴镇。还在运作当中。作为一个市zhèng fǔ下派的委培干部。身又是享受副处级的待遇。人事档案。关系调配都要经过市委组织部。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只是。白娅茹刚刚流露出几分意思。运作也刚刚开始。就有消息传了出來。而且还传的连李胖子这样的一个小都言之凿凿的煞有介事。想來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偏偏这消息自己这个隆兴镇的镇长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208、误会很深

    费尽周折才掌控了清江的局势,成绩來之不易,值得分外珍惜,因此,刘桐书记不说对清江所有工作都亲历亲为,至少在组织人事的工作,特别是干部的调配提拔任用上绝对是亲自把关,坚决不给任何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有可趁之机,所以,涉及到副处级的干部的调动,不说上常委会酝酿讨论,必然也需要刘桐这个市委书记点头才行,而白娅茹的工作调动,也必然要经过刘桐书记的手,

    虽说白娅茹的工作调动还处在运作当中,但一应的手续和请示的报告怕是已经端到了刘桐的桌面上,涉及到了郊县的干部调动,刘桐跟高晨光打声招呼,征求一下意见也说得过去,因此高晨光知道白娅茹要调离,并且开始物sè继任人选,保持隆兴镇各项工作的连续xìng,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是高晨光属意冯佩伦继任隆兴镇的党委书记,安平居然一点都不清楚,甚至连听说都沒听说过,反倒是李胖子这么一个小虾米都比自己來的清楚,而看冯军一副理所当然,不足为意的表情,想來冯佩伦到隆兴镇任职已然纳入了rì程,这很是说明了一些问題,

    不过仔细想一想,安平就对高晨光的想法和态度有些释然了,心中的怒火一阵阵的往上涌,如今的高晨光不但挤走了雷旭,更推着牟中平做了县长,已经将整个郊县彻底地纳入了他的掌控之中,早已不是处在需要仰仗着刘钧的关键一票才能力挽狂澜的尴尬阶段了,所以说,现在刘钧所掌控的一票可有可无,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去拉拢刘钧了,

    同时,高晨光用事实向刘桐证明了他的能力,现在在刘桐的面前是红的发紫,只要抱住刘桐这一条线,足够他向上攀爬的了,对方怀起的期望也就不如从前那么热切了,捎带着自己这个桥梁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加上自己惹事生非,四下树敌,不但砸了大富豪,更把清江四大家族得罪了透,继续避护安平的话,很容易把四大家族的火力吸引到他的身上,

    像洪家这样的百年家族,必然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底牌,连刘桐才勉勉强强的压住洪益民半头,高晨光怕是并不想轻易的去招惹这个庞然大物,更不想因为自己而跟他们发生矛盾,因此,不需要自己想着怎么跟高晨光拉开距离了,高晨光已经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迅速地帮着自己落实了隆兴镇两个副镇长的职数,就是偿还了以往的情分,重新划清界限的开始,

    而属意冯佩伦到隆兴镇当书记,却沒有跟自己打声招呼,怕就是要自上而下的将隆兴镇从自己手中摘出來,并且推倒重來的一个表现,可以说,高晨光的所作所为,够直接,够果决,舍弃起來,毫不容情,称得上是个真小人,

    “李站长,既然小安同学不愿意敬酒,那就算了,现在隆兴镇的发展领跑全县,从领导班子到一般干部,都有那么一股子傲气,听说县委主要领导对隆兴镇的这股骄傲自满,老子天下第一的歪风邪气很有意见,接下來说不得就要大肆整改一番……”被李胖子高高的捧起,冯军的脸上带着几分的傲慢和得意,然而等了一会儿,安平非但沒有溜溜的來向他这个未來隆兴镇书记的公子來敬酒,反倒打了哈哈后就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一下,冯军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认为安平这是不给他面子,将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敲,借着跟李胖子搭话给自己找台阶的过程,又是骄傲自满,又是目中无人的,句句诛心,直指安平,yīn阳顿挫,上纲上线的语气端起來,仿佛要做隆兴镇书记的不是他老子,而是他冯军一般,

    其实安平把高晨光想的有些不堪了,甚至是进入了一个思想的极端,高晨光要抛开与方明远搭建起來的关系,彻底舍弃安平,可真沒这意思,官场上讲究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别说方怀起是堂堂军区司令员,省委市委这样的大员,就是与普普通通的省直机关的处级干部做朋友,都是有多少都不嫌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只不过人际交往有亲密和远近有不同,刘桐是高晨光的上线,那是必须牢牢抓住的,自然是亲密异常,但处级干部刘桐能决定,再想往上,可就有难度了,恰恰高晨光又是个有野心的人,哪能不为将來考虑,在搭不上其他省级大员的前提下,方怀起就会成为高晨光的未來需要仰仗的大树,抓得紧都來不及,哪能舍弃安平这个桥梁,

    至于高晨光属意冯佩伦到隆兴镇当书记,这事只是高晨光在白娅茹想要调走以后,简单的找他谈了谈话,总体上还处在意向当中,而冯佩伦当了近十年的组织部副部长,说好听点是组织部管干部的领导,说不好听点其实就是个摆设,上面有部长压着,下面有具体的工作人员cāo作,真需要他做决策的事情并不多,手中并沒有什么大的权力,这一回有了下放的可能,还到隆兴镇这样的强镇做一把手,副处级都历历在望,就有些兴奋的不能自己,回家以后就跟老伴先透了透底,

    有些事情说起來也巧,冯佩伦两口子的悄悄话,偏巧被冯军偷听到了,而冯军又为了在李胖子面前提高他的身份,嘴一敞就把这事当成了炫耀的资本,别说隆兴镇的发展在郊县可是家喻户晓的,李胖子一听冯佩伦要到隆兴镇当书记,立刻展开了无限联想,甚至把冯佩伦未來的仕途升迁轨迹都做出了规划,俨然把冯军这个未來县级领导的公子当成了大腿,不遗余力的加以推祟,

    而且,李胖子也不是什么有深沉的人,借着酒劲就把这八字还沒一撇的消息在酒桌上透了出來,而冯军更不是什么拿得住架的人,被李胖子拍了几句,已经飘飘然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仿佛他老子冯佩伦已经当上了隆兴镇党委书记,并且更进一步的提了副处,收拾小安同学这个不开眼的小虾米,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说,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有了李胖子和冯军这么一唱一喝,所有的一切,都让安平对高晨光的误会越來越深,

    “呵呵,冯军同学,我就是一个小兵,领导哟喝啥,咱就干啥,领导之间的事情我也掺乎不上,不过不要紧,等你哪天到我们镇整风整改的时候,我一定替你摇旗呐喊,谁让咱们是同学呢……”冯军一叫嚣,一下子将安平从沉思中惊醒了过來,看着他一边用酒杯敲击着桌子,一边上纲上线的借題发挥,安平气极而笑,

    就冯军的这点深沉,也能叫做有涵养,李胖子就是捧臭脚,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不说他二十多年都活狗身上去了,都算抬举他了,居然还敢上纲上线,别说是你,就是你老子冯佩伦真当了隆兴镇的党委书记,想要上纲上线怕都不容易,哪还轮到你在这耀武扬威,

    “你,哼,一个小科员,隆兴镇有你不多,沒你不少,还是想想以后能不能端住饭碗吧……”冯军可沒资格到隆兴镇整风整改,所以安平这句替你摇旗呐喊就是一句嘲讽的反话,酒桌上的人不但都听明白了,甚至有两名同学笑点有些低,直为安平诙谐的语调忍不住的笑出声來,这笑声更是打了冯军的脸,顿时冯军的脸就是一yīn,恶狠狠地威胁起安平來,

    “咳咳,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刚才就大家给我灌酒了,下面我也提议一杯,哈哈,这一桌,好像我年纪最大,是老大姐,我说句话啊,大家都是同学,能聚在一起就是缘份,今后要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啊,來,我先干为敬啊……”眼看着冯军一个劲的往外放狠话,耀武扬威的牛气冲天,陶大姐的眉头就皱了起來,脸上隐隐流露出了几分的不屑和不愤,只是顾忌冯军的深厚背景,她也不想平白的得罪人,更不会有替安平说句公道话的想法,

    但是什么也不做,这酒局可就要不欢而散了,不但辜负了李胖子的一番苦心,更会让冯军对安平怀恨在心,一念至此,陶大姐冲着冯军主动端起了酒杯,言深意切间,就想利用自己的威望,把安平和冯军之间的小矛盾压下來,

    “对对对,大家都是同学,都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请一起举杯……”直到这时,李胖子才想起他是这个酒局的主人,虽然他很想去捧冯军的臭脚,也为安平的不识抬举而心有戚戚,却也不好冷了其他同学的心,特别是陶大姐张罗的酒,更得拿个态度出來,

    这一提议,每一位同学仿佛都找到了相亲相爱的感觉,俱是站起身來,热情洋溢,满面含笑的互相敬起酒來,似乎之前的一点不快就揭过去了,这酒刚刚喝完,还沒等大家坐下,只见包间的门被人从外拉了开來,王德裕和马鹏飞一前一后走了进來,看了一眼安平后,就若无旁人的互相调笑道:“你看看,就这么巧,我來敬杯酒行不……”

209、敬酒

    若是打李红佳那边论。安平得管马鹏飞叫一声姨夫。称得上是实打实的亲戚关系。不过。自打当初马鹏飞一听说向玉田要调离北江。立刻给安平撂了脸子。表现的极为现实。这让安平一时之间为之气结。就是因为这个小插曲。安平和马鹏飞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不冷不热。不亲不近。

    安平沒什么热情。始终若即若离的保持着距离。马鹏飞的脸上也感到有些尴尬。特别是在面对李红佳母女时。安平表现出來的疏远。让他很难堪。可他也自知德行有亏。又长着安平一辈。也拉不下來脸跟安平太过计较。加上他的脸皮也够厚。对安平的不亲不近。冷嘲热讽是视而不见。每一次见到安平都表现的亲的不得了。竭尽全力的弥补和修复着与安平之间的隔阂。

    在体制内。年纪和资历代表着身份和地位。别说马鹏飞和王德裕都是郊县重要部门的一把手。就是他们手下年纪稍大些的副手。稍稍有点风骨的。也不至于是拉不下來脸主动跑來给安平敬酒的。但事情总有意外。刚才安平进门时。正好被王德裕看到了。王德裕能当上计划委主任。还是靠着安平的义务共建对了高晨光的脾气。博得了一个头彩。对安平感激的无以复加。加上平时处的也不错。也不考虑什么脸面不脸面的。硬是拉着马鹏飞过來敬酒。

    马鹏飞和王德裕。一个县农委主任。一个是计划委主任。不但是郊县中层干部的翘楚。更是县级领导的后备人选。在郊县可是声名赫赫的。安平这一组的同学又几乎都是市直部门的干部。基本上都认识这两位大员。因此。一看到马鹏飞和王德裕來敬酒。虽然沒搞明白冲着谁來的。但仍是受宠若惊的站了起身來。李胖子的脸上仿佛感到了无尚荣光一般。更是流露出激动的表情。

    安平也无奈的跟着大家一起站了起來。鳖王府就是这点不好。郊县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跑到这來吃饭。满哪都是熟人。敬來敬去的。便宜酒喝起來沒完沒了。不用说。王德裕和马鹏飞是冲着自己來的。碰到了这两个又能喝。又能张罗的酒篓子。想要全胳膊全腿的走回去。怕是又难了。就在安平扭过身想要跟马鹏飞先碰上一个的时候。冯军猛的一下从座位上跑了出來。拎着酒瓶凑到马鹏飞和王德裕的面前。一脸恭敬的笑道:“马叔叔好。王叔叔好。劳烦两位叔叔來敬酒。小侄实在是受宠若惊……”

    “呃。你是。谁家的孩子……”安平这个正主儿沒吱声呢。反倒跳出來一个不知所谓的侄子。马鹏飞和王德裕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沒能从对方的眼中找到想要的答案。俱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冯军。

    “啊。王叔叔。我爸是冯佩伦。我叫冯军。小时候我还到您家去过呢……”两位领导居然沒一个认识自己的。冯军用热脸贴了一个冷屁股。心里别提是多尴尬了。不过。冯军可不敢跟王德裕和马鹏飞耍小脾气。一脸真诚而热切的做了自我介绍。那表情。简直就是恨不得两个人能把他印在脑海里。

    “哦。是老冯家的小子。冯军。一晃都长这么大了。到是一表人才啊。看到了你们年轻人。才发现我们已经老喽。老喽……”一听是冯佩伦的儿子。马鹏飞和王德裕才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不停地感慨rì子不抗混。

    “王叔叔。马叔叔。难得在这里碰您们。我给二位长辈敬杯酒。祝愿二位叔叔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一提起老爹。不但引來王德裕和马鹏飞感慨万千。更在言语中念叨着他的名字。透着对他的亲近。冯军就跟打了鸡血一般。脸上呈现出一种cháo红來。急忙扬起酒瓶。趁势就要给二人倒酒。

    “酒就不用倒了。你们这些小朋友自己喝自己的去。我敬杯酒就走……”在马鹏飞和王德裕的眼里。冯军就是一个小屁孩。能说上两句话。称赞两句就算给老冯留面子了。但要捏着鼻子被灌酒。冯军可不够格。换他老子冯佩伦來还差不多。这酒当然不会喝。而且。一提到喝酒。王德裕才想到这包间來的目的。却见安平歪着脑袋。一脸微笑的看着热闹。看那意思。巴不得自己被灌倒意思。可把王德裕气的直挠头。扯着嗓子冲着安平吼道:“哎。我说。你有意思沒有。怎么着。还想搞上个统一战线。合起伙來把我干倒啊……”

    “嘿嘿。你跑來敬酒。不是我逼着你來的吧。人家冯军同学要给你敬酒。又是长辈。又是领导的。你也好意思不喝。再说了。喝不喝也在你。沒人往你嘴里灌吧。你在这发哪门子邪火……”还好。王德裕这酒还沒喝多。脑袋也还清醒。一看到满桌子的人在冯军的带领下跃跃yù试。就知道这酒不能喝。更能分得清主次。拎得清方向。倒是可惜了一场好戏。这让安平不由地大感失望。

    安平接了王德裕的话茬。而且话里话外根本就沒有半点的尊重。就跟老朋友叙旧一般的透着随意。而王德裕丝毫不以为忤。反倒端着酒杯。眯着眼睛的跃跃yù试。好像跟安平碰上一杯酒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可是惊掉了同学们的眼球。特别是冯军和李胖子。简直就跟傻了一样。楞楞的看着安平。脑袋里乱七八糟就跟开锅似。

    “就你这话多。十个八个捆一起也说不过你。我就不找不自在了。不过。我说你沒事。跟一帮子小孩凑什么热闹。咋的。我们这些老家伙陪不了你……”环视满桌的人。除了一个冯军主动进行了自我介绍。和有两个看着眼熟的以外。压根就沒有一个能叫上名來的。想來也都不是什么领导。特别是有了冯军这个主动认人的侄子在前。王德裕自然直接把这一桌子都划到了小字辈当中。而安平堂堂一个镇长。跟一群小兵混在一起。简直就是掉身份的举动。

    “哎哟。老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跟帮子小孩子一起凑热闹。你当我多大怎么的。我今年才二十三好不好。要说小孩也是说我自己呢。我看啊。是你的心态老了。我跟你接触的多。走的近。你把我也划到七老八十中去了。你说我冤不冤啊……”在官场上。从來都是以地位论尊卑。不以年龄分高下。大家看重的都是职务和权力。安平当了镇长。大家关注的都是安平的成绩和能力。至于年龄直接忽视了。马鹏飞还好点。有李红佳在中间。时不时的还能以安平的长辈自居。但王德裕的脑袋里压根就沒这意识。安平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得。得。言多必失。言多必失。老王。安平可是出名的蔫巴坏。你看他这会儿。眼珠滴溜乱转。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心眼呢。你再多说两句。这屋你可就出不去了。快点。碰杯酒。咱赶快撤……”王德裕唠荤磕行。但跟安平比嘴茬子。打酒官司。三五个捆一起都不是对手。这抻來抻去的。保证是王德裕吃亏。自己跟他一起过來了。也绝对好不到哪去。要知道。安平下起狠手來。可是六亲不认的。自己这个还沒坐实的便宜姨夫。在他这可真不见得好使。

    “安平。啊。原來他是安平……”一句安平从马鹏飞的嘴里吐出來。仿若一道惊雷在冯军的脑子里炸开。彻底让他惊醒了。直到这时他才把眼前的小安同学和脑海中的郊县年轻干部翘楚安镇长重合在了一起。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浑身上下有如针扎一般。透着不舒服。

    “嗬。这坏小子。三绕两绕好玄又让你绕进去了。不说了。不说了。你们这些小朋友聚会。我们两个老家伙充当不速之客。给你敬杯酒。然后走人。总行了吧……”说的越多。漏洞越多。王德裕总算想明白了马鹏飞所说的言多必失。立刻收拢住话头。端起了酒杯就要跟安平拼酒。脸上则是写满了不服气。

    “呵呵。这酒我可不能喝。要是喝了。可就是我不懂规矩了。这样吧。今天我们同学聚会。酒桌上只论感情。大家共同举杯。感谢王主任和马主任大驾光临……”王德裕又在整事。在年纪上说。他是长辈。在工作角度说。他又是县里的领导。人家捧你场。你也有个章程。否则。面子倒是有了。人品可就沒了。至少一个不懂得尊重老同志的大帽子就要扣下來了。

    而且。这酒局是李胖子请的。安平吃了人家的饭。就得给人留个面子。毕竟沒有哪一个主人喜欢被客人喧宾夺主。特别是满桌子的人都期望能跟王德裕和马鹏飞碰下杯。握握手。交流下感情。不说能得给这两位留下什么印象。获得什么帮助。就是回去以后在某个场合里也有些炫耀的谈资不是。所以。安平觉得。马鹏飞和王德裕的敬酒。还是大家一起來的好。

210、拭目以待

    安平端起了酒杯,酒桌上的主导权就彻底落到了安平的手中,冯军和李胖子除了脸臊的通红以外,俱是小心谨慎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带着大家陪着马鹏飞和王德裕碰了一杯酒,安平又跟几位同学喝了一杯,算是给大家留下几分的同学情份,然后就随着马鹏飞和王德裕脱身而去。

    安平离场并不是看不起这些大头兵,小的同学,实在是冯军小人得志的心态让人受不了,偶尔看看他吹吹牛皮还能当个乐子,但时间一长,这脸变来变去的,可不只是煎熬了。而且,安平已经用事实戳穿了他的嘴脸,这会儿他怕是如坐针毡了,揣揣难安了,现在离场,也是给他,以及被他时时挂在嘴边的老子冯佩伦留个面子。

    进了王德裕的包间,安平看着满桌的人,几乎都是农委和计划委的领导和中层,年纪最小的也要比他大上一轮,没怎么客套,就很坦然的坐了个次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似乎这个场子才是他该来的主场一般。官场上,只以职位论高低,不以年纪分上下,安平虽然年轻,但是实打实的正科级,而且还是郊县蒸蒸rì上,风头无两的正科级,当然有资格坐在众人之上,这就是规矩。

    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在谈笑风生,热情洋溢中,两杯酒又下了肚,安平人年轻,酒量还好,自然没问题,但王德裕和马鹏飞这些老家伙可就明显大了,说起话来东一句,西一句的,没个主题,酒喝到这里也就到了散场的时候。本来安平还打算跟马鹏飞就冯佩伦出任隆兴镇党委书记一事,探讨一下高晨光的想法,但看他脚步蹒跚,眼睛也直了,舌头也大了,脸更是红的跟关二爷似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探讨个啥,气的安平直接回家睡觉。

    一夜无话,星期rì安平又准时到了电大上课,李胖子一看到安平就小心谨慎的凑到了近前,又是有眼无珠,又是招待不周的好话说了一箩筐。昨天安平离场后,参加聚会的几个同学开始以安平为话题,大肆展开了八卦评论,这些机关里的小干部,别的本事没有,但论起摆八卦,那是一个赛着一个,哪一个的肚子里都装着为数不少的独家秘闻,没用多长时间,安平的一切经历和光辉事迹被发掘了出来,这才发现,安平成功的背后,充满了荆棘和坎坷,上位的过程中更是鲜血淋淋,直让众人在感慨之余,又是胆颤心惊。

    对于李胖子,安平好言安抚了几句。事实上,这个李胖子,虽然有些喜欢吹牛皮,自我感觉良好的穷显摆,但人总体上还不错,至少没有什么坏心眼,安平还不至于把他的那点小龌龃记在心里,也没把他这个人太当回事。而且,无论这同学感情有没有,多少都是在一个屋檐下学习过,倚仗着自己的身份,做以势压人的事情,安平还真干不出来。

    下午,电大没有安排什么课程,就给学员放了半天假,这对安平来说是个好事,正好有时间回市里跟白娅茹商量下对策。在官场上混,谁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冯佩伦能获得了这个任命,很正常的事情,安平不关心,但高晨光想要把隆兴镇引向何方,又要置自己于何地,这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前途和发展,安平却不能不考虑。

    赶到白娅茹的住处,休息的白娅茹正在做瑜伽术,一头青丝很随意的挽在头顶,仿佛一个花冠般高高的扬起,紧身的瑜伽服不但将她丰硕的前胸高高的托起,更把曼妙的身材彰显的玲珑有致,额头和脸上泌了一层的细汗,使得她白暂的肌肤透着晶莹剔透,浑身上每一处都充满了成熟少妇的风韵。

    看着安平大白天的没打招呼就摸上门来,白娅茹很意外,本来还想埋怨安平几句瓜田李下,不顾忌影响的话,可听完了安平将昨天从酒桌上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以后,白娅茹沉默了,官场上有人走茶凉的说法,可现在她这人没还没走呢,就有鸠占鹊巢的事情出现了,任谁的心里也会不舒服。沉思了好一会儿,白娅茹才仿佛想通了一般,皱着挺翘的鼻子轻笑道:“怎么?怕了,一个冯佩伦就让安镇长束手束脚,束手无策了,咯咯……”

    “束手无策倒不至于,他冯佩伦再牛,也不过就是熊克贤、李一冰之流,牛不过李东石和张效严去,咱们连李东石都扳倒了,张郊严也被逼着提前退了职,冯佩伦不过就是个科级干部,同样不在话下。何况,隆兴镇可是还们的主场,从上到下,都拧成了一股绳,就是冯佩伦能力出众,心计过人,想要压住我半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官场如同战场,打的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想要打败竞争对手,就得无所不用其极,对于yīn谋,阳谋,下黑手,下套子这类事,安平能走到今天的这个地位,干的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回。唯一有所顾忌的就是对高晨光的做法有些摸不透,摸不清高晨光的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呵呵,说你还不服,不是束手无策你跑我这来干嘛?踩了几个小人,掀翻了几个对手,就觉得自己牛气冲天了?也不好好想想,以前你无往不利,除了你的脑袋瓜好使,更多的是因为高晨光在把你当刀使,躲在你的背后推波助澜,坐收渔人之利,至于现在吗,也不是要舍弃你,应该是在压制你才对……”看着安平不承认的犟着嘴,倔犟的模样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白娅茹的脸先是为之一滞,转瞬间,就展露出如花般的笑靥,轻抚着安平刚毅的脸庞,怜爱异常。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娅茹马上就要从隆兴镇脱身而出,已然算是跳出了局的人,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很容易从上到下缕出一条清晰的脉络。安平自打在隆兴镇横空出世以来,简直就是一个不安份的存在,之前雷县长和高晨光争夺主导权处于弱势,迫切需要有人去整点声响出来,从而把水搅混,给他创造混水摸鱼的机会。但是现在,郊县大局已定,高晨光一家独大,不说对安平鸟尽弓藏,也需要一个和谐稳定的政治局势,不可能再放任安平去四下点火,不支持,甚至是压制也在情理当中。

    “压制?你的意思是高晨光在玩平衡之道,然后收缩权限……”窗户纸很薄,但不捅不透,哪怕安平jīng的跟个猴似的,也不可能洞悉一切,这也是安平一碰到难题,就迫切想找白娅茹商量的主要原因。事实证明,白娅茹的成熟不只表现在身体上,更表现在头脑上,经她这么一分析,安平有些燥动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一点一点品味着这话里话外所隐藏的含义。

    昨天在酒桌上,安平听到李胖子透露出冯佩伦要出任隆兴镇党委书记的一刹那,整个人处在极度的愤怒当中,愤怒高晨光大耍权术,往隆兴镇里插钉子,从而置自己于两难之境,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反击,向高晨光发起反击,你能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大不了一拍两散,之前能扳倒李一冰,现在也不差不再扳倒冯佩伦,把郊县搅得稀里哗拉,让你高晨光颜面尽失。

    虽说安平只是一个基层的小镇长,但这个想法可不是不自量力,雷旭虽然走了,但他在郊县十几年来打下的势力还在,其中不乏有对他的死忠存在,郊县看似平静的政局下,实则暗流涌动,有数不清的利益缺失者躲在暗处紧紧盯着高晨光的一举一动,密谋着要造他的反,等的就是一个恰当的机会。若是在这个时候安平振臂高呼,打响反击高晨光的第一枪,必然会有无数的跟从者,前赴后继,更有一些当权者,慷慨激昂。而高晨光,连个局面都压制不住,那还当什么书记,就是不死,政治前途也算中止了。

    当然了,若真是这么做,始作俑者安平绝对也好不到哪去,不论郊县的继任者是谁,都不可能再留着他这么不安份的人存在。不过,安平不怕,自己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就有重新崛起的机会。而且,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安身,郊县呆不了了,抬脚走人就是了,无论是去宾州投靠方怀起,还是去投靠远在甘州的向玉田,总不至于一棵树上吊死就是了。

    但听过白娅茹的分析,安平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极端,高晨光要把他的意志贯输到郊县的每一个角度,必然要把触角伸进每一个部门,隆兴镇同样也不例外,隆兴镇被白娅茹和安平经营的针插不透,水泼不进,任谁看着都是一块心病。

    偏偏这个时候白娅茹主动请辞,高晨光哪能放弃这个机会,趁机打入钉子也在情理之中,而不与安平沟通,怕还是上位者的自大和自傲在作祟,县委决策有必要跟一个镇长做沟通,做汇报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这也是安平误会的根结所在。不过,白娅茹的分析到底准确不准确,还有待于进一步观察和验证。对此,安平决定拭目以待。

211、以退为进

    白娅茹的开解仿佛是一道清澈的山泉。一直流进了安平的心里。在这清泉的滋润下。安平的心灵得到了净化。原本很多想不通。想不透。委屈憋屈的感触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心结舒展了。紧皱的眉头打开了。烦燥的情绪也渐渐地恢复了沉静。一扫而空了。

    直到这时。安平才发现。白娅茹红sè瑜伽服下的雪白地大腿是那样的夺人双目。而她慢慢舒展开來的丰腴身体是那么的xìng感。粉颈玉臂。修长美腿。高耸的丰胸。再加上浑圆而又硕大的圆臀在微微抖动。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浓浓的情调和诱惑。更撩拔着男人心中最原始的yù望。

    “你想什么呢。大白天的。可不行胡來……”看到安平陷入了沉思。白娅茹的脸上流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微笑。可还沒等这微笑彻底展开呢。却发现安平看向自己的眼光中有如冒了火一般。充满了强烈的yù望。直让白娅茹的粉嫩脸颊不由地就是一红。哪还不知道安平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圆臀微微后挪。恶狠狠jǐng告起來。

    “哪那么多讲究。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白娅茹不动还好。这一动。白暂的大腿带起耀眼的光芒。臀波rǔ浪更是让人口干舌燥。这一动。有如给安平发了讯号一般。如此诱惑。哪还忍得住。安平身子前挺。在白娅茹连连惊叫和粉拳扑打下化身为狼。

    宽绰的沙发上上演了一场白昼宣yín的大戏。躯体的翻滚不止让厚厚的海绵上下跳动着。更让整个沙发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呀吱呀声响。几乎沒有任何的前奏。安平粗暴的进入了白娅茹的身体。直疼的白娅茹呲牙咧嘴。倒吸冷气。报复xìng的掐着安平腰间的软肉。拧出了花都觉得不解气。但一看來安平充满浓情的目光。这心中不由地一暖。轻轻揽住了安平的腰。用力咬着嘴唇。忍受那火辣辣的痛。

    而此时。安平也仿佛感受到了身上玉人的痛苦。动作也渐渐由粗暴变成了温柔。轻盈的冲击让白娅茹俊俏而白暂的脸蛋慢慢腾起了两朵红云。娇羞的不可名状。而随着安平动作的加快。白娅茹又变了一个模样。秀眉微蹙。红唇轻启的轻轻喘息。雪白的双腿慢慢搭上安平的腰际。越盘越紧。臀下轻挺。一点一点迎合起安平來。妩媚的脸颊泛起一片cháo红。

    这个不经意的举动。仿佛给安平释放出了明确的信号。直让安平血脉贲张。热血沸腾。甚至全身的血液都有要燃烧起來的意思。整个人更陷入了疯狂之中。抱紧白娅茹柔若无骨。粉雕玉琢般的身子。奋力地冲刺着。喘息着。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在身下的一点发泄出去。恨不得把身下的玉人融进自己的躯体。从此再不分开。

    ……

    官场中的事情。说慢很慢。慢起來能磨死个人。就白娅茹的调动。市里磨磨蹭蹭的一个多月。沒有一点动静。可就在安平翘首以待。琢磨着是不是再催促白娅茹到市里打探下消息。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的时候。清江市委的一纸调函发到了郊县组织部。白娅茹结束在郊县的挂职。调任了与隆兴镇仅有一江之隔的沿江区。任主管文教卫生的副区长。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懂得其中弯弯绕的人看到这纸任命。一定会恭着双手祝贺白娅茹高升。但了解体制内的猫腻的。势必会透过这纸任命看出些与众不同的问題來。zhèng fǔ分工一向都由zhèng fǔ一把手召开zhèng fǔ常务会议。根据工作实际进行划分。很少有上级党委直接对并不是常委的领导同志的职责做出任命。而白娅茹恰恰就占了这一点。很荒唐。也很无奈。

    显而易见。刘桐书记有着超强政治手腕。更有着深远的政治眼光。这一纸命令。既在级别上给白家留了一定的让步。同时也在职责上又给白娅茹划上了圈。不入常委。主抓文教卫生。这个职权的划分。等于将白娅茹限定到了一个区域内。也就代表了白娅茹在沿江区将沒什么话语权。

    而且。短期内。白娅茹想要跳出这个圈。殊为不易。从长期常规的角度來看。也沒什么大的发展前景。要知道在官场上。一步慢。步步慢。若沒有什么特殊的际遇。等白娅茹熬到常委。再熬到副书记。沒准十年八年就过去了。人生最好的黄金时期也就消逝光了。再想发奋图强。不需要别的理由。年纪一条红线直接就能把她一刀切下來。由此可见。刘桐的手法。老辣异常。

    白娅茹的调动解决了。关于隆兴镇继任的人选也就纳入了郊县县委的rì程。高晨光的主意还是正的。属意冯佩伦。直接就给组织部带冒下了推荐建议。作为县委书记。他的想法就代表了县委的意图。组织部长若是连这点意图都贯彻不下去。那他的位子也就坐到头了。所以。对于隆兴镇党委书记的继任人选。几乎沒有任何波折的就被推上了常委会。

    雷县长倒台了。高晨光一派的干部终于可以昂首挺胸。慷慨激昂的抬头做人了。无疑。早早就搭上了高晨光的线。踏上高晨光战车的冯佩伦就是高晨光崛起以后的即得利益者。虽然冯佩伦以组织部第一副部长下派隆兴镇党委书记。算不上什么提拔。甚至比不上人事局。财政局。计划委这样的实权部门。但隆兴镇在郊县各个方面都占据第一的超然地位。已经搭建起了一步登天的基石。因此。对于冯佩伦的任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是重用。接下來的前程自然可想而知。

    周四的下午。在常委会召开的同时。安平带着隆兴镇党政领导班子赶到了县里。静静地坐在县委走廊拐角处的小会客室里。等着组织的召见。中午下班后。安平接到了县里的正式通知。告知在常委会之后。新任隆兴镇党委书记产生以后。高晨光要与隆兴镇党政班子进行集体谈话。谈话的目的是什么。大家都清楚。既是给冯佩伦撑腰。又是敲打隆兴镇领导班子的一个小手段。

    看得出來。高晨光对于冯佩伦能不能压制并且领导好隆兴镇这一群嗷嗷叫的狼崽子。心里也沒有一点的底。否则也不至于兴师动众的把所有人都拉出來过堂。亲自上阵督促配合隆兴镇班子配合冯佩伦开展工作。这个举动不说在郊县。就是在整个清江怕也是都沒有过的事情。

    听着镇里的干部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安平安静地坐在会客室的最里面闭目养神。这几天安平又是组织欢送白娅茹。又要忙着镇里的工作。又要筹划接下來与冯佩伦搭班子的对策。安平无论体力上。还是jīng力上。都疲惫到了极点。有这休息的功夫可不会平白的浪费了。安平能静下心來。其他人可不行。吴铁强凑到安平的身边。压低着嗓子轻声的问道:“我说你怎么就不争一争呢。这能力和水平。成绩和关系。可都在那摆着呢。他冯佩伦除了资格老点。哪块比你强……”

    “别瞎说。争什么争。是你的。不用争。不是你的。争也争不來……”白娅茹一走。大家关注的不是她空出來的位子。而是掂记着倒出來了一个职数。特别是吴铁强。安平若是能更进一步。你就想着要私下里运作一下。借着这次机会再进一步。这个心思。基本上也代表了隆兴镇所有干部的想法。

    “哎呀。多好的机会啊。就这样沒了。真的可惜了。冯佩伦这一下來。咱们再想出头。怕是要难了。整个县委也不可能围着咱们隆兴镇转不是……”大好的机会。说沒就沒了。吴铁强感到他的心在滴血。冯佩伦哪怕就干一届。也要压住下面的人三年。三年说长不长。但人这一辈子。又能有几个三年。虚渡的是光yīn。浪费的是生命。吴铁强又哪能不感慨万千。

    “呵呵。你急什么。相信我。老冯干不了三年。你沒看到那边还剩下了两个碍眼的吗。高老板是什么样的脾xìng。你还不知道。不了解吗。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这一回沒清理干净。不代表就此罢休了。咱慢慢等着看热闹就是了……”看着吴铁强一脸的失落。安平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歪着脑袋冲着县zhèng fǔ所在的南楼一弩嘴。

    “斩草不除根。chūn风吹又生。咱们县里可不是铁板一块。敢情。我说你小子怎么就不着急呢。原來打的是这个主意。嘿嘿。乱点好。乱了咱们这些光脚的才能有机会浑水摸鱼不是。这叫什么。算不算是以退为进……”吴铁强长的很粗鄙。一打眼就往往给人一种憨厚朴实。xìng情粗犷的感觉。但是谁若是真当他是个大大咧咧的实在人。那就等着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去吧。这人极为jīng明。混身上下坠满了心眼。整个隆兴镇除了安平能压住他半头以外。其他的人。哪怕是班子成员。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果然。安平的话一出口。心领神会的吴铁强眼睛里直放出了两道jīng光。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后。发出了一阵碜人的笑声。萎迷不振的神态已然一扫而空。

212、集体谈话

    如今的郊县,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藏旋涡,水浑得很,哪怕高晨光将郊县的干部都调整了一遍,也难免有雷旭一系的漏网之鱼,一些死忠于雷旭,或者说死忠以洪市长为首的清江本土势力的干部还在暗中活动着,企图搞点什么事情出來,最终的目的就是让高晨光在郊县呆不下去,进而打击刘桐对清江市委的掌控,

    上一次,刘桐调整郊县的班子,按照高晨光的想法,郊县的zhèng fǔ班子全盘推倒,一个不留,但政治不是过家家,别说刘桐刚刚争到主导权,就是清江市委任由他搞一言堂,他也得考虑下影响和平衡,郊县zhèng fǔ班子虽然被推倒了,但还留下了两个小尾巴不知道抱住了谁的大腿,硬是沒能清理干净,高晨光的想法并沒有完全如愿,

    如今,郊县的体制内,时不时的会传出些对高晨光不好的评价,这在高晨光看來就是质疑他的杂音,若是不能对这杂音的发出者施展严厉的打击,势必会纵容其逐步成长,直接将影响到郊县的发展大局,因此,高晨光非常迫切的要把这杂音清理干净,

    只是这杂音在哪,前思后想之后,高晨光把目光落到了雷旭主持县zhèng fǔ时仅仅留下的两位副县长身上,虽然只是怀疑,沒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但并不妨碍高晨光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坚强决心,这消息,还是安平在王德裕酒后口敞时传出來的小道消息,不论真实与否,至少可能xìng很大,

    听了安平不是解释的解释,吴铁强安静了,翻着眼睛对未來充满了幻想,期待着有jīng彩纷呈的大戏快点拉开序幕,然而,有些话安平沒有跟吴铁强做解释,拿出这样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堵住他的嘴,安抚住他的心,继续带动他的工作积极xìng,也是迫不得已,至于期待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安平也不是高晨光肚子里的蛔虫,哪能事事都把高晨光的心思猜准了,

    在事实上,早在白娅茹的调动已成定局的时候,安平就跟高晨光碰了一次面,而且还是高晨光主动找的安平,在这一次碰面中,高晨光的话,说的那是相当敞亮,大体的意思是只要安平有信心,县委对隆兴镇党委书记的人选就不做安排了,直接让安平接任,但在这敞亮的同时,又言深意切的跟安平谈起了为官的中庸之道,举了一些出头的椽子先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之类的例子,提醒安平要戒骄戒躁,脚踏实地,言外之意就是在隐晦的jǐng告安平不要做非份之想,

    若是之前安平沒有听到冯佩伦将下放的消息,说不得要对高晨光这番言真意切,寄予厚望的谈话而深深地感动,不但美滋滋地让出隆兴镇党委书记的位子,还要对高晨光感恩戴德,心怀提携知遇之恩,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凑巧,高晨光可能并不知道,他越是如此做作,越让安平打心眼里瞧不起他,更把与他拉开距离的想法引向了深入,有了一种离心离德的厌恶,

    对于高晨光的心思,安平和白娅茹经过深入的讨论,研究的很透彻,知道他既想把隆兴镇紧紧抓在手中,又不想因为安插钉子而影响到隆兴镇的发展成绩,特别是害怕安平因此有了抵触的情绪,不玩活,一味的耍手段,搞内耗,使得隆兴镇的大发前景完全葬送,那样的话,高晨光可交不了差,毕竟隆兴镇是郊县发展的一面旗帜,这面旗若是倒了,高晨光用人不当可是要承担主要责任,

    而权衡利弊,白娅茹不建议安平去争这个党委书记,年轻,资历不足,执政经验不足,更不具有驾驳全局的能力,踏踏实实的沉下心去,干上几年,不只是为了锻炼,更是人生成长经历的一个沉垫过程,人生在世,缺少的不是一路高歌猛进,积极进取的能力,而是缺少在逆境中打磨狠心,缺少沉下去的耐心,缺少百折不挠的恒心,安平只有经历了这些考验,才能算是真正地成熟悉,真正地成长起來了,

    听到走廊里传來了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的说笑声,安平知道常委会结束了,结束了闭目养神自沙发上站起身來招呼道:“会议结束了,大家准备一下,呵呵呵,都打起jīng神來啊,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心让冯书记抓了典型……”

    “嘿嘿,这话说的,咱们大小也是个领导干部,带领分管战线一心一意干工作,全心全意谋发展,要是就因为我长的丑,因为老周站不直,就抓咱的典型,这天下还有沒有道理了……”谁都知道安平的话就是个不能当真的笑话,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而吴铁强长的丑,周建山又有些驼背,是怎么搓脸,怎么挺弯也不是立竿见影的,引來了大家一阵窃笑,气的吴铁强不停的自嘲,

    “行了,就你的话最多,一会儿见到高书记可别耍贫嘴,问什么,答什么,他的xìng格最古板,心眼也小,要是对你有了坏印象,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去……”安平这话看着是提醒吴铁强,实则是说给大家听的,旨在给大家提前敲敲jǐng钟,

    以前熊克贤在隆兴镇当书记,走的是雷县长的路子,连带着一干副手都被打上了标签,跟高晨光沒有什么交集,而如今高晨光又在郊县一家独大,已然有了高高在上的架式,别说普通的副职,就是一些二线部门的一把手,想贴都贴不上去,自然也就不了解高晨光的脾xìng,安平还真怕隆兴镇这几位,基层呆的时间长了,说话口敞,看着高晨光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就以为领导好相处,大大咧咧顺嘴胡说,那最终倒霉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哈哈哈,同志们都來了,难得跟大家见个面,都到我办公室吧,乔秘书,给同志们准备些茶水,冯书记,也來跟你的兵见见面吧……”安平的提醒有了郊果,话音一落众人立马闭上了嘴,一脸严肃的恭候着,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高晨光就带着秘书和冯佩伦站在了会客室的门口,看到隆兴镇的班子一个个满脸恭敬的等候着,心情顿时大好,不但主动的伸出了手跟大家握手,更让秘书张罗起茶水來,亲民的形象摆了一个十成十,

    “书记好,书记好……”得到了安平的提醒,大家都知道高晨光是笑面虎,面对高晨光白暂的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握了上去,脸上都摆出了激动的神情,但嘴里却是惜字如金,生怕言多必失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冯书记,欢迎到隆兴镇,今后咱们就在一个马勺里搅食了,您是班长,又是老大哥,可得多多包涵我……”镇里的干部都奔着高晨光使劲去了,安平却主动地向站在一旁笑眯眯的冯佩伦伸出了手,诚意十足,尊重十足,

    “安镇长,太客气了,你这双手啊,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握上了沒准能沾点仙气,哈哈哈,我呢,一直在机关里抓人事,抓党建,发展经济可不在行,就抱着学习的态度,到隆兴镇接受一下再教育,向大家多取取经,感受一下基层的彭勃生机,你可要多多支持我才行……”冯佩伦的姿态摆的很低,抓住安平的手半天都不松开,言语中更带着十足的诚意,甚至还有些刻意的提高对安平的尊重,这份尊重,不论真假,至少姿态摆足了,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面对冯佩伦的奉承,安平连称不敢,等回过头來,高晨光也完成了与隆兴镇干部的见面,一马当先的进了办公室,县委书记的办公室,不是谁都有机会进來的,至少许多副手一辈子都沒进过领导的办公室,这可不是笑话,所以,隆兴镇的干部对高晨光办公室的装饰和格局多少都有点希望,一进來眼珠子就滴溜的乱转,不动声sè的偷偷打量着,直到听到高晨光干咳了两声,才急忙收回了目光,

    隆兴镇以冯佩伦为首,安平其次,一字排开的坐在了高晨光对面的沙发上,高晨光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看到一个个俱是表情严肃的端坐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看到了你们,我才知道隆兴镇的工作为什么会无往不利,不错,有那么一股子jīng气神,同志们,县委刚刚召开了常委会,决定任命冯佩伦同志为隆兴镇党委书记,这也是我请大家來的主要原因,郊县的发展刻不容缓,隆兴镇的发展至关重要,在这个关键时期……”

    高晨光的讲话老生常谈,先是谈形势,接着谈发展,最后谈干部,绕來绕去,最后都会落到隆兴镇,虽然突出了隆兴镇的重要xìng,却也给一帮人带來了巨大的压力,其实,大家也谁都明白高晨光把大家召來集体谈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要彰显冯佩伦对隆兴镇大局的绝对领导,只不过,事是那么回事,但话却不能那么说,看高晨光的架式,若是不明确表个态,想要含糊其辞的蒙混过关,显然是不行了,安平沉默了片刻,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來这事还得自己先挑头才行,

213、一切照旧

    官场上的事,就是那么回事,谁的地位高,谁的嘴就大,而谁的嘴大,谁说的就算,无疑高晨光就是郊县地位最高,嘴最大,说的最算的人,经他的嘴提议,常委会的表决都出台了,再想去争执什么,发泄什么,无异于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别说安平琢磨透了高晨光的想法,压根沒有跟冯佩伦一较高下的心思,就是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一丁点的情绪來,那是不成熟的表现,

    与其让人逼着表态,莫不如自己主动一点的表明立场,全了大家的脸面,一念至此,安平对上了高晨光的严肃的目光,语气坚决的说道:“高书记,在冯书记还沒有到任之前,我代表隆兴镇领导班子先表个态,对于县委高书记和常委会的决议,我们坚决拥护,对于冯书记出任隆兴镇党委书记,我们热烈欢迎,隆兴镇党委和zhèng fǔ将在县委、县zhèng fǔ的领导下,紧紧团结在以冯书记为核心的镇党委周围,并在冯书记的带领下,再创新业绩,再登新高锋……”

    “呵呵,安平镇长的政治觉悟和执政能力,县委一直是认可的,还有很多领导同志都对安平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为什么,就是因为安平同志能够坚持原则,服从领导,脚踏实地,对于这样的干部,县委的态度一向是提拔重用的,要不然安平同志能在二十出头就主持一镇之工作吗,可以说安平同志就是县委在选人用人上的一个典型例子……”安平很上道,很会來事,知道自己想听什么,高晨光满意的直点头,毫不吝惜对安平的称赞,只要安平的态度明确了,隆兴镇的平衡格局就算建立起來了,高晨光的心也就彻底放下了,

    在高晨光的心里,对安平的能力很认可,隆兴镇能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大部分的功劳要落到安平的头上,可以说,安平是一个开拓创新,开疆辟土的好兵,但是,安平的xìng格太过刚烈,在下有群众基础,在上有大树遮风挡雨,更跟着白娅茹搅到一起,蠢蠢yù动,把隆兴镇打造的有如铁桶一般,针插不透,水泼不进的,

    在这种情况下,若再不牵制一下他的权力,压制一下他的发展,不但隆兴镇要让他搞成dú lì王国,更说不准哪天就要借着方怀起的人脉,借着隆兴镇的成绩就一飞冲天,地位的变化,必然要推动权力yù望的高涨,说不得安平就把手伸进县委班子,真到了那个时候,哪还有自己这个县委书记的活路了,

    “嗯,除了安平,隆兴镇同志们也都是讲大局,讲政治的,希望同志们再接再励,再创新高……”点完了安平,高晨光又把目光落到了吴铁强等副职干部身上,同样不吝赞美之词的安慰鼓励,顿时在书记盛赞,书记过奖之类的感谢声中,迎來了一阵激动地感恩戴德,

    “嗯,佩伦同志也说几句吧,县委将发展隆兴镇的重任压到了你的身上,可不能有负重望啊……”如何严阵以待,搞出了这么大的阵势,压的隆兴镇的干部都表了态,铺垫的也差不多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高晨光都替冯佩伦做了,剩下的就要看冯佩伦如何表现了,高晨光又把目光转向了冯佩伦的身上,等待着他这个新鲜出炉的党委书记做最后的阵辞,

    “首先,感谢高书记,感谢县委将发展隆兴镇的重任交给我,这是高书记和县委对我的信任,对于领导的重托和组织的培养,我将尽全力做好本职工作,竭尽全力带领隆兴镇两万群众走上小康之路,其次,感谢隆兴镇同志们对我的鼓励和支持,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我将虚心向同志们学习……”冯佩伦当了大半辈子的领导,理论功底和语言表达能力很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不但把高晨光放到了无法企及的高度,更把隆兴镇的干部拍的心里热热乎乎,舒舒坦坦,

    听弦而知意,不过几句话,就能让人听出來,冯佩伦滴水不露的xìng格,不但有着清晰的头脑,更有着他别人无法企及的过人之处,高晨光能属意他到隆兴镇來,绝不仅仅是他抱住了谁的大腿,走正了谁的关系,更多的怕还是因为他有能力,有手腕,胸中更是有丘壑,

    “好,大家的态度都很端正,意识也都很进步,希望隆兴镇在接下來不要因为人事的变动而影响了工作进展,要给县委,县zhèng fǔ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今天,我跟同志们就谈这些,佩伦同志不要等组织部去送了,这就走马上任,尽快熟悉情况,挑起重担來……”目的达到了,这次集体谈话也就到了结束的时候,高晨光慢慢地站起了身子,以往高晨光做事,都是走一步,看三步,但是这一回,居然表现出了雷厉风行的一面,一改以往的拖拉习xìng,催促着冯佩伦立刻到位,

    “冯书记,既然你现在就到镇里,我就代表大家向你先做个简单汇报,介绍一下镇里的情况,我先说说农业方面,今年chūn耕生产已经结束,玉米黄豆等大田作物基本与去年持平,镇里蔬菜产业基地扩增了一千两百亩,总亩数近万……”走出高晨光的办公室,安平和冯佩伦并肩而行,知道冯佩伦这就要跟大家一起返回隆兴镇,

    一把手上任,安平这个镇长最难做,做不好磨合,说不得就要碰出火花來,若是之前,安平可能还有这想法,但是现在,争与不争都是一个结果,安平也息了这个心思,索xìng摆正位置,争取主动地抢抓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给冯佩伦灌输着隆兴镇的基本情况,所有的数据都在安平的脑子里,基本上是张嘴就來,

    然而,安平的主动,并沒有得到冯佩伦响应,他的兴致似乎不太高,安平不过刚起了个头,农业发展情况还沒介绍完,冯佩伦就轻轻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安平的介绍,轻声的说道:“安镇长,镇里的产业发展情况我就先不听了,以后慢慢熟悉吧,这想,我先说说我的想法,咱俩先定个调子,明确一下分工,还是那句话,我一直都在机关里搞党务工作,对抓经济不是很在行,这一块的工作还是由你接着管起來,如此一來,你集中jīng力抓发展,我呢,主要是跑跑项目,搞搞后勤服务,抓抓机关党建……”

    冯佩伦的头脑很清楚,这一次能到隆兴镇工作,说白了就是高晨光搞平衡的产物,说白了,其实就是摘桃子去了,别人辛辛苦苦干出來的成果,最终被自己摘了,怕是谁的心里都会不舒服,不服气,持别是安平这种年轻气盛,火力旺的干部,心里说不定有多堵挺呢,若是自己大大咧咧的一到任,就把全面工作都揽入了怀里,那么等待自己的怕就是无尽无休的坑坑套套,

    别人不了解安平,冯佩伦可是很清楚的,一直以來,他都在暗地里充当高晨光的智囊,几乎对安平的每一个过往都有着深刻的认识,不论谁因为安平年轻而心中有了轻视,那最后死的一定是他,安平的狠辣与年纪绝无一点的关系,李一冰,李东石,张效严之所以折戟沉沙,都是犯了同一毛病,所以,这个态度不表明,今后在一起搭班子,少不了要磕磕碰碰,把话说在前面,彼此达成谅解,避免矛盾深化,十分的必要,这就是冯佩伦左思右想才得出來的一个结论,

    “哎哟,冯书记,那可不行,组织有原则,领导有分工的,你是一把手,主抓全面是你的职责所在,我是你的助手,侧重于执行,可不能越俎代庖的坏了规矩……”安平的表情如常,心里却是悬了起來,不停地琢磨着冯佩伦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对于组工干部,安平有着强烈的认知,部门的严谨xìng,造就了组工干部丁是丁,卯是卯做派,掌控一切的yù望是个顶个的强,当初李一冰初至隆兴镇,不过就是一个代镇长,却飞扬跋扈的恨不得把整个隆兴镇都收入囊中,要不然也不至于受到了强烈地反弹,一样的组工干部,怎么到了冯佩伦这里,就彻底变了样呢,安平可不相信,冯佩伦能放着好好的一把手不当,高姿态的甘愿居于幕后,

    “安镇长,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倒不是说要推卸责任,什么也不管了,小事你做主,大事咱们一起商量,你侧重抓经济,抓发展,我侧重应对外面的乱事,充其量就是有主有次,侧重不同,分工不同,大家共同致力于把隆兴镇的各项工作抓好,这事你也别推辞了,就这么定了吧,镇里的工作一切照旧……”冯佩伦似乎沒有半点倚老卖老,抢班夺权的倾向,甚至还摆出了不论安平收不收,信不信,肯不肯,他都会言行如一的支持安平抓好经济发展的意思,这个态度很是坚决,

214、银行贷款是个难题

    一个高姿态的要放权。一个面带谦和的拒而不授。冯佩伦和安平两个人有如太极推手一般。在你來我往中试探着对方的底线。但是。不论冯佩伦这番高姿态是真是假。能够按照即定的发展方针执行下去。不走样。不折腾。一切照旧的维持住隆兴镇现有的发展格局。这是安平乐意看到的事情。不过有雷县长被人利用的前车之鉴。安平不能不小心谨慎。

    郊县进入发展的快车道。功劳最大的并不是高晨光。而是已经黯然离场的雷旭。雷旭就像是一个被挟裹上了战车的毛驴。不知疲倦。不辞辛劳的为郊县能够跻身全省十强奔波着。成效很显著。成绩很突出。或许对于高晨光打的什么心思。雷旭的心里多少也有主张。但成绩却是仕途升迁必不可少的硬件。只要把成绩抓到了手。最终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就是退一万步讲。哪怕角力失败了。高晨光想要挤走他。不拿出点真金白银來交换。也是不成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或许雷旭做梦也沒想到。他在郊县沒出问題。但在清江的靠山洪市长却被刘桐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的看着辛辛苦苦十几年经营起來的阵线被冲击的七零八落。使得他最终败走麦城。可惜了夜以继rì干出來的成果都为高晨光做了嫁衣。

    安平如今所处的场景。与雷旭的情形何此相似。高晨光既然肯把冯佩伦放到隆兴镇來。显然是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倾向xìng。鼓励和支持冯佩伦去采摘隆兴镇的发展成果。累死累活的攒了些家底。说被摘走就摘走了。任谁的心里都会觉得不公平。但还不能提反对意见。一提就是搞山头主义。就是对抗组织。就是不服从领导。一顶一顶的大帽子压下來。别说是安平就是一个镇长。就是雷县长从清江再折回來。也抗不住。

    所以。在知道冯佩伦下派隆兴镇已成定局的一刻起。安平的心里就打定了主意。苛守住自己的本份。与冯佩伦保持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距离。对于权力不争不抢。对于工作不紧不慢。一切维持住现状就好。而冯佩伦一切照旧这句话。却是正合了安平的心思。但是。安平也不会因为冯佩伦摆出了高姿态。就疏忽大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笑呵呵。背后下刀子的人多了去了。谁又敢保证冯佩伦的人品就一定会那么坚挺。

    坐在车里。安平和冯佩伦一直在闲聊。不是谈工作。不是谈发展。就是天南海北。奇闻异事的闲聊。赶回隆兴镇已经接近了四点。早早接到通知的镇村干部都等在办公楼前迎接。一番热闹的介绍场面之后。冯佩伦在前呼后拥中坐进了会议室。

    开过全体党员干部见面会。时间已经推到了六点。依照贯例。新领导到任。得摆酒欢迎。虽说有大吃大喝。铺张浪费之嫌。却也是彼此熟悉的一个过程。安平主持zhèng fǔ工作。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让冯佩伦挑毛病。早早的就安排李可在桃花居订好了桌。

    不知道是冯佩伦还沒有适应角sè。还是本身就是个严谨的人。酒桌上也表现的很低调。无论是一般干部的敬酒。还是班子成员的刻意亲近。都是浅尝辄止。点到即止。镇干部。村干部平rì里作风粗犷。喳喳呼呼的。但谁都不傻。看到冯佩伦兴致不高。安平又不挑头。都觉得有些不对头。喝酒的想法也就压了下去。就这样。接风宴草草的结束了。冯佩伦低调的在隆兴镇走马上任了。

    吃过了晚饭。安平跟吴铁强。王楚几个陪着冯佩伦喝了一会茶。闲聊了几句。然后就提前出了局。不是安平刻意摆谱。不给冯佩伦促膝长谈的机会。实在是chūn红姐的电话催的急。企业经营上又出点问題。急着找安平回去商量对策。

    “安平。你看看。我说什么來的。那个元件厂就不应该开。现在好了。资金断流了。你说怎么办吧……”匆匆地赶回了市里。一进门。就看到chūn红姐一脸愁容。而姐夫大生则是闷头。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本來就是话不多的沉闷xìng格。这会儿显得更加沉闷了。

    “怎么办。凉拌呗。來。东东。让舅舅抱抱。哎哟。坏小子。又重了……”对于chūn红姐的埋怨。安平直接忽视。抱起胖乎乎的外甥东东往空中一扔。引來孩子一阵惊叫。

    chūn红姐所谓的经营出了问題。说白了就是缺钱。缺少流动资金。缺少周转资金。缺少压货资金。如今chūn红姐的名下企业不少。起家的纸箱厂之外。还有一家煤矿。一家电子元件厂。三家大小不一的家电商场。还有一家空壳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几乎每一家都在时刻创造着利润。隐隐有向商业集团化发展的趋势。产业虽然赚钱。但摊子铺的有些大。特别是家电商场。利润虽然有所保证。但前期投入巨大。煤矿和纸箱厂创造的利润几乎都填了进去。

    而且。前段rì子姐夫大生又看好了电子元件市场。投资近百万支起了一个架子。一下子又挤占了本就不太多的流动资金。很不幸。姐夫投资的元件厂也是安平窜掇起來的。当初chūn红姐就因为生产资金不足。而持反对意见。但在安平和姐夫的一再坚持下。反对无效。现在。在资金上出现了捉襟见肘。拆东墙补西墙的局面。可给了chūn红姐埋怨的理由。也愁的她满嘴直起火泡。

    “姐。要是依照你的想法。当初纸箱厂都不应该开。那还哪來的这么多烦心事。呵呵。做生意吗。眼光就要放的长远一些。我挺看好姐夫张罗起來的元件厂。如今都进入了电子时代。只要跟得上cháo流。电子产品的前景比煤矿赚钱。在这一点上。你别埋怨姐夫。姐夫大人大量。不愿意跟你一般见识。你也别。哎呀……”chūn红姐的xìng格。有些急。心里压不住事。今天着急。明天上火的。长此以往。生意能不能干好不知道。但这身体早晚得急出病來。创业是坚难的。姐弟几个从几年前的一无所有。打拼到这个程度。已然很不容易了。不能责全求备。总想一口吃个胖子。

    只是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安平这番看似开导。看似实则教训的话还沒说完。耳朵就一把就被满脸怒火。横眉立目的chūn红姐揪了个正着。然后狠狠地一拧。顿时。房间里响起了安平凄惨的叫声和求饶声:“姐。姐。疼。疼。快撒手。快撒手。我不说了行不……”

    “找你回來是商量解决问題的。可你倒好。一进屋就开始数落我。你当你还有理了。整天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动动嘴皮子。我就得跑断腿……”事实证明女人是不能得罪的。特别是chūn红姐这样xìng子火暴的女人更不能得罪。安平的耳朵在她的手中攒成了一朵花。吐沫星子更是喷了满脸。

    “咳。安平都长大了。都当领导了。你别动不动的就上手……”眼看着chūn红姐越闹越过份。姐夫大声的眉头就是一皱。重重地一咳。有如一个明确的信号般。刹时间姐弟俩喧闹的场面立刻停了下來。别说姐夫平时不言不语的。但在家里还是很地位的。他这一咳。chūn红姐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这手却是悻悻的松了开來。轻声地嘀咕道:“当领导咋了。当领导也是我弟……”

    “好了。姐。不闹了。咱们说说正事。缺钱是吧。这事好解决。找银行贷款就行……”从姐夫的烟盒里挑出一支烟。安平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起來。就缺钱这事情。安平还真沒太放在心上。现在这世道。实打实的积攒家底。想要做大做强。那比登天还难。说不得要抄抄近道。走走捷径。而银行贷款就是最方便快捷的途径。

    “你说的倒容易。我早就找过银行了。除了纸箱厂是实体。可以贷到款以外。其他的政策都不允许。可是纸箱厂早就抵押出去了。电子元件厂又是新建企业。基础薄弱。风险太大。谁敢给你放贷款。至于隆兴煤矿所有权都是国家的。更是想都别想……”不提银行还好。一提银行。chūn红姐是一肚子的气。清江市大大小小的银行。她都跑遍了。客沒少请。钱沒少花。折腾了半个多月。一点进展都沒有。事后才想明白。感情银行那帮孙子。在拿她当冤大头了。

    “姐。跑银行。办贷款。受委屈了吧。呵呵。我猜也是。要不然你不可能这么大的火气。可怜我这耳朵啊。实在太无辜了。不过。姐。你可能忘了。你贷不出來。不代表别人贷不出來。方明远的三成干股可不是白吃的……”这几年。华夏的经济发展太过活跃了。为了加强调控。国家开始缩紧银根。在这种情况下企业想要贷出款來。除了具备贷款的条件。还要有硬扎的关系。很不幸。条件chūn红姐不具备。关系chūn红姐也沒有。这贷不到款。也在情理当中了。

215、宵夜

    在与金三之间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之后,安平算是体会到了商不如官,钱不如权的道理,金三不过就是一个混混,却能借着金家的势力强取豪夺,这就是把权力的大棒挥洒自如的表现,事后,安平总结经验教训,从家电商场里拿出了三成干股分给了方明远,以此给自己拉过一面大旗來遮风挡雨,

    对于安平送上來的干股,方明远是一脸严肃拒绝,不过在安平的一再坚持下,最终还是半推半就的收下了,关系需要走动,感情需要沟通,天底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有困难,找方家帮忙,从安平对方明远有救命之恩來说,帮些忙无可厚菲,但是一次行,两次行,次数多了,就是方家不烦,安平怕是也张不开嘴,

    天下熙熙,皆为利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沒有一成不变的感情,也沒有一成不变的交情,想要把这份感情和交情,经营起來,并长久的延续下去,就要用利益把彼此牢牢地捆绑在一起,这套路虽然很俗,却很实用,在彼此身份和地位并不对等的前提下,除了钱,安平想不出來还有什么能把这份感情维系下去,

    当然了,这话又说了回來,方明远收了三成的干股,与安平的产业间就有了联系,如今企业生产缺少资金周转,施以援手也是理所当然的,别看方明远人在军队服役,但他的家庭决定了他交往的圈子,哪怕他沒有银行方面的关系,但他身边相熟的朋友必然有,这点事交给他去处理,算不上问題,

    当着chūn红姐的面,安平给方明远打了电话,简单的提及了贷款的问題,这人要瞅谁对了眼,那是说什么都行,方明远就是这种人,原本惫懒的xìng子一碰到安平就变得积极了起來,和安平想的差不多,方明远答应的很痛快,告诉安平他先联系着,联系好了再让安平过去碰个头,这个答复不但安平高兴,就是chūn红姐也笑逐颜开的长出了一口气,

    从chūn红姐家出來,已经接近了九点,安平踩着月光,不紧不慢地返回福利院,时光流逝,物是人非,如今福利院中的孤寡老人早就换了一茬又一茬,除了老院长和豹子叔,安平熟悉的都不多,但只要老院长和豹子叔在,那里就是安平永远无法割舍的家,

    “呀,平哥,你回來了,有段rì子沒看到你了……”刚刚推开福利院的大门,安平正好跟从里往外走的栓子好玄沒撞到一起,一楞神之后,栓子的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人在身妆马在鞍,栓子雄壮的身躯,挺挺的身姿,再着上一身草绿的jǐng服,憨厚的脸上都透着一股英气,

    “栓子,好小子,吓我一大跳,咋这么晚跑过來了,这是要回去……”用力地在栓子的胸口上打了一拳,安平的脸上也难掩重逢的喜悦,

    “我不我刚交班,我妈熬了冬瓜排骨汤,让我给老院长和豹子叔送來两碗,去去火……”扬了扬手中的汤盆,憨笑的栓子给了安平一个欣慰的答案,栓子的工作,甚至办工作送的人情,都是安平一手cāo办的,栓子母子对安平是感恩戴德,不过,栓子一家也知道安平当了领导,吃的用的都不缺,不差他的那点回报,就把这份心意回报给了老院长和豹子叔,但凡家里做些好吃的,都要多带出两份來,

    “总让秦姨掂记着,回头你替我谢谢秦姨,以后我不在家,你帮我多照顾这里一下……”安平的心中一暖,到底是自小长大的兄弟,知道自己心中最想什么,帮着照看一下老院长和豹子叔,恰恰是安平想做而又无法做到的,

    “谢啥啊,都是自己家人,对了,平哥,你吃饭沒有,要不我去买熟食啥的,咱俩再整点……”安平一说谢,倒让栓子不好意思的直挠头,说话间肚子却咕咕的叫了起來,才想起來安平可能沒吃饭,一脸殷切地看着安平,

    “行,你去买点吧,我先进去跟老院长打声招呼,然后,咱俩也來个宵夜……”一年到头窝在乡下,难得回來一次能碰上头,安平的兴致也挺高,正好借着闲聊,了解一下栓子的生活和工作,一世人,两兄弟,安平一个孤儿,缺失的就是亲情,当然比任何人都珍惜每一份感情,

    “院长,我回來了,豹子叔,你看电视呢……”看着栓子一溜小跑的背影,安平微笑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推开了门,正好和老院长、豹子叔向外张望的眼神对了个正着,老院长的jīng神头还不错,就是脸上的皱纹更多了,而豹子叔端着一只汤碗坐在小板凳上,憨憨的冲着自己笑,一种亲切的感觉和家的温暖荡漾在安平的心头,

    “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我估摸就是你回來了,咋这么晚才回來呢,吃饭了吗,厨房有你秦姨送來的排骨汤,我给你热热去……”摘下鼻子上的老花镜,老院长就要起身去跟安平弄吃的,

    “不用,不用,院长,栓子去买熟食了,你不用忙乎了,我这刚从chūn红姐家回來,企业生产上出了点问題,我跟着研究一下……”一边给豹子叔擦去嘴角的食物残渣,一边跟老院长解释着,

    “哦,平儿啊,虽说做买卖是自食其力,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你现在是领导干部了,要注意身份,chūn红的买卖,你少跟着掺和,影响不好……”老院长是老派的思想和作风,又经历了动乱年代的迫害,在心里对做生意,办企业之类的事情,都认为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在骨子里有一种排斥,若非chūn红姐家里的条件实在太差,他这个当父亲的长吁短叹帮不上忙,只怕当初的纸箱厂都别想开起來,

    “嗯,我一天到晚都在乡下,就是想参与也参与不了,你放心吧,现在国家的政策是在鼓励个人创业办厂,繁荣市场,搞活经济,咱们又诚实经营,依法纳税,沒什么问題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老院长虽然与自己沒有父亲之名,却有父亲之实,比任何人都紧张着自己的工作和前途,不过,有些事情也需要就事论事,像开办企业这事情,本來是一件好事,但老院长的心里有个弯,也沒必要让他跟着担心吊胆的,

    “平哥,我回來了,快快,摆桌子……”吱呀的一声门响,栓子风风火火的从外闯了进來,又是酒,又是肉的,整整装了两大方便袋,估计是饿急了,一进屋就开始不停地催促起來,

    “怎么样,栓子,工作还好吧,我听说你下派到派出所了,还适应不……”打开了一瓶清江chūn,倒入碗里,沒一会儿,屋子里飘荡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安平一边喝着酒,一边询问着栓子的工作情况,

    栓子在部队里当的是侦察兵,素质是沒的说,长的面相憨厚,头脑却很机灵,加上平时省吃俭用的也要攒下钱去打点各方面的关系,很快就在分局刑jǐng队的领导就注意到了这个人实在,话不多的小伙子,一來二去的就在同批干jǐng中脱颖而出,这次下放到派出所,就是领导有意让栓子补jǐng校基础的业务课,等到熬的差不多了,不是回分局分管一摊,就是留在派出所担任个一官半职的,总体來说干的还是不错的,

    “挺好的,派出所都是基础工作,不是背户口,就是入片摸清楚,处理的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挺磨人的,不过,我们大队长说了,等我的xìng子磨出來了,这火候也就到了,哥,今后我就能给你多帮忙了……”若是沒有安平的耳提命授,沒有安平送给他跑关系的烟和酒,哪有他的脱颖而出,所以,栓子对安平是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工作干的还不错,不过,你要注意,该拿的拿,不该拿的,坚决不能伸手……”栓子对工作很上心,安平很满意,但想到基层派出所中吃拿卡要的作风,安平还是忍不住的要提醒栓子不要因小失大,失了分寸,

    “哥,你放心吧,像我们派出所那些人,迁个户口,办个证明啥的,都要勒上两包烟,老百姓在背后都戳脊梁骨,咱家也是穷出身,不干那丧良心的事情……”听到安平的提醒,栓子的面sè顿时一正,腰板挺的直直的向安平做着保证,却是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份工作來之不易,

    “对了,哥,有个事你听说沒,今天下午,我们分局在红星路挑了个黑舞厅,里面居然有十几个男男女女光不赤溜的跳交际舞,据说是招商局,还是商业局的局长组织的,说是陪客商消遣,后來好像市里哪个大领导出面压了下來,哥,你说这叫啥事,领导都沒长脑袋吗,把piáo娼说成陪客商,他们也信……”看着安平满意的直点头,栓子脸上的憨笑更浓了,拿着工作中看到的乐子给安平下酒,这话一出口,安平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凝结了起來,似乎都有道灵光在脑海中盘旋,久久挥之不去,

216、亲戚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栓子把他工作中碰到的奇闻异事当成了笑话说出來活跃气氛。但落到安平的耳朵里。非但不觉得好笑。反倒透着几分的凝重和严肃。无遮大会。这在华夏传统中简直就是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的丑陋行径。别说还是党的领导干部。就是行事肆无忌惮的小混混。都不敢轻易去碰触这条道德的底线。

    更重要的是。如此无耻的行径还被jǐng察抓了现行。揭了底。见了光。安平不认为如此严重的事态是哪位领导说压就能压下去的。目前清江的政治派别大体分成两派。暂时占据上风的是强势夺权成功的市委书记刘桐。稍稍有点弱势的清江本土势力的代表洪市长。双方刀光剑影。暗藏杀机。斗了个旗鼓相当。无论组织开无遮大会的干部是谁线上的人。都将拔出萝卜带出泥。

    而据安平的了解。刘桐书记自把持了市委决策方向以后。不但在干部使用上进行了大肆调整。更着重提及了要做好招商引资和项目建设。大张旗鼓的组建招商局。组织招商小分队。分赴各地寻求共同发展的合作伙伴。如此声势任谁都能看出刘桐对招商工作的重视。因此。陪着客商搞无遮大会的很可能就是刘桐重视的招商局干部。

    今天谈招商。明天说引资。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丑闻。丢人现眼的可不只是几个招商干部。牵一发而动全身。谪系的下属出了如此丑事。刘书记保不保。保了。引人垢病。不保。就要给下面的干部一种山头靠不住的错觉。威严尽失。而且。洪市长能不抓着这个机会往刘桐身上泼脏水。能不借此机会扳回已显颓势的格局。

    “茹姐。我昨天回市里。听说了一个事。不知道招商局。还是哪个局的领导与客商胡天黑地。被jǐng察抓了个现行。这事你悄悄地打听一下。闹不好就是市里新一轮争斗的起点……”早上回到隆兴镇。安平就给白娅茹打了电话。市里大领导之间怎么斗法。关不着安平什么事。但斗法的结果。势必会影响到全市的格局。闹不好这股风就会刮到郊县來。毕竟高晨光是刘桐手下屈指可数的亲信。郊县又是上次调整的重点。洪市长的心里说不准有多憋气呢。

    “哦。居然还会有这乐子。那还需要打听吗。这样的花花事。都是大家津津乐道的。估计用不了三天。就能传遍清江的大街小巷。不但要风传。而且还会有鼻子有眼的。任谁一听都有身临其境。置身现场的错觉。招商。呵呵。刘书记这下惨了。就等着让大家看热闹吧……”白娅茹的政治嗅觉比安平还要敏锐。安平不过是挑了个头。她已经开始推测到了事态后续进展的运行轨迹。更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发生的乐事。忍不住的咯咯笑了起來。

    “咳咳。白娅茹同志。你堂堂的一个副区长。也是党的领导干部了。怎么能如此兴灾乐祸呢。啊。当前我们党的干部队伍。大多都是纯洁的。大部分同志都是好的。偶尔有个害群之马。沒能经受住诱惑。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要引以为诫……”咯咯的笑声响起來。安平就知道白娅茹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对刘桐把她放到沿江区这个毫无发展前景的地方虚度光yīn而充满着怨气。

    “啐。我引以为诫什么。你们男人沒好东西。整的乱七八糟的花花事。不思反醒。反倒要说什么沒经受得住诱惑。沒经受住考验。你们要经受谁的诱惑。经受谁的考验。好像你们犯错误都是女人勾引的一般。最后把责任一古脑的都往女人身上推。什么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和着女人就该你们糟贱的……”安平的玩笑不开还好。一开白娅茹的反应更大了。说出话來的话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一直以來。白娅茹都是华夏传统女xìng的代表。大方。包容。闲淑。善良。可她的所有优点就因为身体上的一点小问題。饱受了不公平的待遇。甚至夫妻的不和。家庭的不睦也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别说她还是大家的小姐。就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姑娘。怕也受不了这股闷气。

    “好了。好了。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呢。莫不是你的亲戚來了……” 不论是兴灾乐祸也好。还是莫名其妙的发火也好。能让她把心中的郁闷排解出來。就是好事。安平乐见其成。但一向温柔娴淑的白娅茹突然间变得凶巴巴的。倒让安平一下子无法适从了。

    “亲戚。啐。你亲戚才來了。你天天來亲戚。小坏坯。不和你说了……”冷不防的安平整出一句亲戚。白娅茹还沒反应过來。等稍一琢磨。才明白又被安平戏弄了。饶是两个亲密如一。这脸也不由地感到有些发烫。轻啐了一口后。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哪个女人不來个亲戚串个门啥的。不过。亲戚來了。麻烦多多。嘿嘿……”听着电话里的肓音。安平露出了一阵窃笑。仿佛看到了白娅茹颊生红霞的模样。煞是动人可爱。

    “安镇长。刚才方红打电话來。说到县里领取良种二期补贴需要你签字才行……”刚刚放下了电话。副镇长李可就走进了办公室。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公章。名章等东西摆到了安平的桌上。

    “呵呵。从上面要点钱啊。是越來越难了。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不说。手续也越來越繁琐。再这么折腾下去。咱们什么也不用干了。嗯。李镇长。财政账户上还有多少资金。转移支付到位了沒有……”虽说李可能提副镇长。安平可是出了大力的。但安平可从來沒把她当作谪系。相反还要处处提防着。这个女人异常jīng明。白娅茹在位的时候。就借着老大姐的身份。有事沒事就围着白娅茹转。财政所的权力把的更紧。直到现在都不肯撒手。还时不时的给白娅茹通传点小道消息。现在白娅茹走了。冯佩伦來了。她说不准就要投靠过去。总体上说就是个隐患。

    “账面资金还有二十多万。转移支付还沒跟财政对帐呢。得等上十天半个月。镇长要是用钱。我就先给你准备着……”李可的眼睛上下一转。给出了一个并不太确切的答案。眼神中带着jīng光的看向安平。一脸的小心戒备。似乎在揣测着安平询问财政余额的内在的目的。

    “我不用钱。但是镇里的资金有限。得仔细盘算一下。你务必要保证账面资金留存出十万來。给冯书记预备着。以备不时之需。好了。先这样吧。我这去县里……”眼看着李可一脸戒备。安平的眉头就是一皱。轻轻地挥了挥手。似是否定她所说的话。更似是要把这个人从脑海中抹杀出去。

    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任你威信再高。有千般好。万般好。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对你折服。李可想要怎么靠山头。那是她的事情。只要做好了本职工作。别给自己添堵。安平还真沒打算踢开她。虽然她的表现让安平心中很不舒服。

    走出办公室。安平摇了摇脑袋。将李可带來的那一丝不快悄然的压了下去。匆匆地坐上了车赶赴县里。基层工作就是这样。來时一股风。去时一溜。上面一根针。下面千条线。镇里大大小小的琐事太多了。安平这个镇长分身乏术。只能是哪块紧就往哪赶。早就习以为常了。

    赶到县农委。跟方红碰了头。签了字。盖了章。方红就拿着报表去办理手续了。安平就跑到了马鹏飞的办公室闲聊了一会。等到方红办好了手续。安平拒绝了马鹏飞留饭的邀请。让司机送方红到银行办理转帐。自己则忙里偷闲。假公济私的跑回李红佳的家里小聚一下。

    自从白娅茹调回了清江。两个人在时间上经常碰不上头。安平的xìng福生活一下子沒了保障。好在还有李红佳和李妮子在。虽然技术上。配合上都要比白娅茹这种轻熟女差上许多。还有待于进一步**和开发。但充当救火队员。时不时的换换口味。安平还是很满意的。

    刚刚走到李红佳家的胡同口。就听到里面一阵恶毒的叫骂声:“李红佳。你个小狼崽子。我可是你亲大伯。居然连门都不让我进。怎么的。现在牛气了。不认亲戚了。忘了你妈的工作是谁给办的了。忘了你娘俩当初吃不上饭时。是谁接济你了。你这是忘恩负义……”

    “李红佳。你个丧良心的小浪蹄子。勾搭上个当官的就以为了不起了。今天你不把这房子给我倒出來。我就一把火把它烧个干净。也不会便宜你个小浪货……”

    是李红佳。安平的心里一紧。急忙快走两步。只见李红佳的大伯和大娘正站在大门口。扯着嗓子的在不停地叫骂着。恶毒的语言肆无忌惮的喷发而出。安平的脸上顿时一寒。眼神中更是放出了两道狠辣的寒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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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冲天介绍:
官场之路,如履薄冰,进一步攀上天梯,退一步万丈深渊,未知的前程像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官场上的人们如木偶一般游走。挣脱命运的锁链,挥洒权力之剑,披荆斩棘,收尽美女,纵横于官场、情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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