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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运关头     权色冲天txt下载     权色冲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6、介绍

    大门推开,迎面走进三个人来,当中的一位矮胖子,一边走,一边把目光停在了方母的身上,大笑的招呼着。伴其左右两边的,一个三十出头,带着一副金丝的眼镜,斯斯文文的,让人一打眼就能猜测到他是个秘书,而另一个则四十多岁,身子微微有些前躬,目光清澈,脸上始终带着和煦地笑容,让人一打眼就很容易生种一种好感来。

    无疑这个居中的矮胖子就是方明远父亲的老战友向玉田了,只是这向玉田的长相,跟安平印象中军人有些不太一样,既没有高大威猛的身姿,也没有豪迈粗犷的个性,矮矮的个子,一张团团的脸,圆圆凸起的肚子盘在腰间,证明脂肪已经严重过剩,和华夏体制中大多数经受过酒精考验的领导干部几乎一个模式。不过,大嗓门豪爽笑声和混厚的声音中,多少还保留了曾经身为军人的充足底气。

    “玉田来了……”向玉田如约而至,方母带着淡淡地微笑,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伸出一只白晰细腻的让白娅茹都有些忌妒的手招呼着。而这个客气地举动似乎给了向玉田莫大的尊重,急忙向前快走了两步,双手抓住方母的手用力的摇了摇,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

    “向叔叔好……”对于父亲的老同事,老战友,老下属,方明远没有理由不熟悉,看到老妈打过了招呼,急忙地站起了身,恭敬的敬了一个军礼,一板一眼,仿佛在一瞬间换了一个似的,透着几分庄严的架式。

    “哎呀,明远?你个坏小子,怎么不呕气了,舍得回来了……”冷不防的看到方明远,向玉田明显有些意外,但随即这脸上的笑容就跟绽开了似的,没有还礼,没有握手,反倒重重地在方明远的肩上打了一拳,言语中透着一股子亲昵感。

    “嫂子,这俩孩子我怎么瞅着眼生呢,是谁家的,哎,你别说,这小子长的俏,姑娘长的俊,生生地往这一站,瞅着就跟一对金童玉女似的……”和方明远亲热过后,向玉田习惯性的把目光转向了安平和白娅茹,略略打量之后确信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一个英俊帅气,一个秀美端庄的青年男女,便把目光又转向了方母。

    “呵呵,玉田,就你这嘴甜,跟抹了蜜似的。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白娅茹,这是安平,今天我请你来呀,就是为了这俩孩子的事,他们在清江郊县隆兴镇工作,想要从你哪申请个什么菜篮子工程,我呢替俩孩子张个口,向你讨个面子,帮他们把这事给落实了……”向玉田当着方家母子的面,虽然刻意地带着一张笑脸,但安平能够感受到他的这张笑脸是对方母发自内心的尊重,而不是那种虚假的恭敬。而从方母对待向玉田的态度看,也没有那种领导夫人颐气使之,发号施令的口吻,更多的却是一种求人帮忙的语气。

    “嫂子,你太客气了啊,就这么点事,还要劳动您专门跑一趟吗,您打个电话来不就结了吗?哈哈,我知道了,嫂子您是知道我又馋酒了,特意要给我摆酒局,那好,我可就不客气了,今天咱姐弟俩说什么也要喝一杯……”向玉田的话说的的底气很足,气场也很强大,似乎方母提出的帮忙这种小事,都比不上喝上一杯酒来的重要。

    “玉田,安平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你知道吗?昨天明远回来,一下火车就遇到了危险,几个扒手偷窃不成,持刀强抢,是安平在尖刀刺进明远身体的一刹那仗义援手,救了明远一命,明远对我和老方有多重要,你都知道,安平救了明远,就是救了我们全家,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今后安平就和明远一样,都是你侄子,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只要不违反原则,你一定要倾尽全力的支持啊……”向玉田答应的很痛快,可方母并没有因为他的痛快而感到满意,相反表情却变的更加严肃起来,抚着安平的肩膀,再一次郑重地把来意表明了出来。

    “好小子,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人们都习惯了趋吉避凶,明哲保身,而你心中还有着一腔热血,实在难能可贵。更重要的是你救了明远,救了我哥和嫂子的希望,也救了我的希望,就为这,我感谢你,我们全家都感谢你,你这个侄子我认了,一会儿跟叔喝一个……”听着方母的介绍,向玉田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敛起来,最后一脸凝重地看向安平,目光很犀利,似乎要把安平印在脑海中一般。好一会儿,向玉田才缓缓的站起身,连连的点头地拉起了安平的手。

    “喝酒,喝酒好,服务员,走菜,上酒,啤酒,白酒,红酒都来……”向玉田面色凝重,迟迟不肯表态的沉默不语,压抑的气氛使得整个包间里的空气都要凝结起来似的,而等到向玉田一开口,则好像严冬过去,阳光洒满大地,春暖花开一般。方明远不知道是因为向玉田对他的重视感到激动,还是因为向玉田接受了安平感到高兴,兴冲冲地招呼着服务员,表现的最为雀跃。

    酒菜早早地就点了下来,只等着客人的招呼,方明远这一声哟喝则拉开了宴席的序幕,几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服务员一起涌向包间,端茶倒水,摆酒布菜,进进出出,显得十分热闹。而在传菜的空档里,方母,向玉田和安平几个人也在闲聊中彼此熟悉了起来。当然了,这个闲聊主要是向玉田天南海北的问,安平天南海北的答,方家母子和白娅茹在一旁帮腔。

    很快向玉田对安平的工作情况,家庭情况,学习情况等等,基本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才慢慢地转移了话题。而在交谈中,安平也知道了向玉田是省农委的一把手,与方明远家的关系极为亲厚。众所周知,北江省虽然属于高寒地区,但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经过数十年的开发,粮食产量已然跃居全国三甲之位,成为了华夏名副其实的大粮仓,这个重要性可想而知。而作为军转干部,向玉田能占据省农委如此重要部门的一把手位子,得益于方明远父亲的帮衬,也得益于他个人的能力和品行。

    另外,向玉田与白娅茹的父亲白景胜也是熟识,虽然他们彼此不是一条线上的干部,没有太过深厚的友谊,但一个是主管全省农业生产调度的农委主任,一个是清江分管农业的副市长,大家都在一个省,一条战线上工作,若说一点交道都不打,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在闲聊中,白娅茹也被向玉田划到了侄女的范畴中。

    “好了,好了,菜上的差不多了,向叔叔,您说句话,这酒怎么喝……”时间不长,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品,闻着一阵阵地菜香,方明远一个劲儿的揉着肚子,张罗着赶快入席,却是饿的有些迫不急待了。

    “稍等一下,喝酒的事不急,正事得先办完了,要不然安平和白家侄女该拿我当主攻方向了,我这一把年纪了,喝酒可比不上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了。拿来吧安平,我把立项申请给你们签了,马上就办,你们也得让我把酒喝踏实了啊……”向玉田能占据高位显然不是偶然,性子外圆内方,做事雷厉风行,更要紧的是心细如发,连安平和白娅茹脸上闪过的一丝对项目审批的急切都看到了眼里,坚决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疏忽的地方,这个小小的细节,虽说是在照顾方家母子的面子,但更多的还是他一贯的作风使然。

    “谢谢向叔,我们这点小伎俩都让您看出来了,整的我挺不好意思的……”嘴上虽然说着道歉的话,但安平丝毫没有道歉的觉悟,身上的动作更是一点不慢,飞快地绕过餐桌,将申请摆到了向玉田的面前。

    “呵呵,小路,你辛苦一下,去跑一趟,抓紧时间啊……”向玉田很大气,厚厚的一叠资料,连看都没看,直接在首页上签上速办,向玉田几个大字,然后随手交给了斯斯文文的路秘书,轻轻地一驽嘴,示意速去速回。

    “向叔,还有个事,能不能……那个向叔,这次我和白镇长来申请项目,委托的是咱们省农委开发办的马鹏程,马主任,他是我的老乡,对我一向很关照的,而我们镇里蔬菜产业的底子也是他帮着打下来的,虽然这次申请出了变故,他没有帮上我什么忙,但我还是想感谢他,能不能让他也一起来坐坐……”打断了向玉田对路秘书的交待,在向玉田诧异的目光中,安平略一犹豫,最终还是打定主意要拉上一把马鹏程,给自己今后的工作留下一条路,哪怕这个要求给向玉田留下一个得寸进尺,不知进退的坏印像来,但借着方母这张大旗,没准就能扯出一块大大地虎皮来。

107、冒失

    通过方母的介绍,安平成功的跟向玉田搭上了关系,可以说,只要跟方家的关系继续保持下去,想要在向玉田这边获得关照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不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向玉田可是地地道道的厅级干部,不说繁忙的工作缠身,就是天天闲着没事,安平还能不论什么事情都找他出头吗?还能有困难就找方母帮着沟通吗?这个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人情就像活期存折一样,用一次,少一次,若是不能持续地维系下去,迟早都有用空的一天。但是,若是今天能借着方家的大旗,拉一拉自己的关系,在省农委里打进一颗钉子,那今后做起什么事来可就方便容易多了,而由刚刚失势了的马鹏程来做这颗钉子,安平觉得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在官场上,有着太多的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碳的故事,两者看似区别不大,但谁都知道,锦上添花是不如雪中送碳的,看准时机,把握好火候,给需要的人送一下碳,若是压对了宝,所产生的效果更是有着天壤之别。现在的马鹏程失了势,走了下坡路,不说惶惶不可终日,却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而能对马鹏程仕途轨迹起到决定作用的无疑就是安平向玉田这位省农委的一把手,帮着马鹏程在向玉田面前说上一句好话,若是成了,那收益可就大了去了,若是不成,也无所谓,这个人情安平已经送到了,多少还跟向玉田之间有那么一层并不靠谱的叔侄关系,向玉田就是再看不上马鹏程,也不会做的太过份,那么在今后的工作中,马鹏程投桃报李的也要对安平的这份人情给予回报。

    而从另一个角度说,安平现在迫切需要搭建起自己的人脉网络,马鹏飞在县里虽然不是什么大领导,但胜在人头熟,人脉广,给他赖以存活的哥哥送上一个人情,他马鹏飞能无动于衷?借着马鹏飞在人脉作为起点,在郊县的很多事情就可以形成通途,那比自己一点一点的去打拼要省上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帮着马鹏飞搭上一条线,总体上说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划。

    “安平,向主任的工作都要从全局考虑的,你刚参加工作,什么都不懂,不要瞎说……”安平怎么算都觉得替马鹏程说上一句好话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但这话一出口,可把白娅茹吓坏了,紧张地看着向主任,心里恨不得痛骂安平一顿,好好地拿着项目不就得了,偏偏节外生枝的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不是招人烦吗?

    别说安平和向玉田刚刚接触,彼此之间只是有着一个并不牢靠的叔侄关系,就是和向玉田关系深厚的方明远母子说出这话来,都显得有些冒失。作为领导,特别是向玉田这样的厅级干部,对全局的掌控欲望都是极强的,再好的关系也不能任人随意的对自己的工作指手划脚,说三道四不是,所以,安平此举可是乱了规矩的事情,碰上度量大的,一笑而过不置可否,若是碰上心眼小的,说不得立刻就翻脸。和向玉田接触的时间短,对他的脾性,白娅茹可没摸透,安平的话真若是触及了他的逆鳞,惹得人家翻脸无情,那不是成了一个鸡飞蛋打的局面吗。

    “镇长,你让我把话说完好吗?向叔,我是一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娘,东家讨,西家要的,靠着大家的拉扯才有了今天,每一个帮过我的人,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恩情,都值得我去回报。刚才您跟我说人心不古,世态炎凉,人们心中缺少了热血,要我说您这话不全对,很多人心中的血还是热的,就像我帮助了方哥,而阿姨回过头来又帮了我,使我又有幸认下了您这个叔叔,这就是一种缘份,而这缘份的根由则来自马鹏程,所以,无论从工作的角度,还是从个人的感情,我都想回报他。只是现在的我并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什么,但所幸您是我叔叔,向叔,您帮我一次好不好……”拦住了白娅茹急切的劝阻,安平把目光又转向了向玉田,在向玉田严竣的眼神注视下,没有一点回避的强调了自己的理由,话说的虽然有些牵强,但半真半假,真真假假之间,很容易触动人们内心中那一根善良和同情的心弦。

    “嫂子,这孩子品性好,做人厚道,受人芝麻大点的好处都能记在心里,这是不忘本啊,现在的年轻人懂得这点的可不多了。得了,他叫我一声叔,我又认了他这个侄子,天大的难处我也得担下来不是,小路去吧……”向玉田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脸上凝重的神色也一点一点的展开,没有正面给予安平答复,却把目光转向了方母,在肯定安平的同时,也向方母阴晦的提及了自己的难处。

    “玉田,安平年纪小,又刚刚参加工作,不知道仕途坚险,他能说出这句话来,就算他有心了,你也不用太宠惯着他,更不用坏了自己的原则和规矩。安平,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明白,要多听多看少说,特别是对一些不懂的事情,更要少发表意见,阿姨不介意在你个人的发展上,帮你提供一些助力,但也不能任着你的性子胡来……”方母不知道安平口中的马鹏程和向玉田之间生了什么龌龃,但从向玉田不情不愿颇有些为难的表情看,显然是对那个马鹏程不太待见,安平的这话说的太过冒失了,作为把安平推到向玉田面前的长辈,作为向玉田的老嫂子,方母可是一手托着两家,左右之间生了隙,那为难的可就是她了。

    “是,方阿姨,您的话我一定会牢记在心……”长辈的话不论有没有道理,都要认真的对待,这是涵养,也是尊重。所以,对于方母的警告,安平没有再做解释,低眉顺眼的微微一躬身,表示自己虚心接受下来。

    “嫂子,没您说的那么严重,就是单位内部的那点乱事,有点不好平衡。但是多了一个安平,这事倒是好办了,咱们是谁,是臭当兵的,帮亲可不帮理,安平这一通瞎搅和,倒让我下了决心,算是便宜了马鹏程,回头啊,我让他给您敬酒……”向玉田能坐上省农委一把手的位子绝不是偶然,嘴里说着是在帮安平,可这人情却落到了方母的头上,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不但把方母对安平的警告的紧张气氛化为了乌有,更透出对方母一家人的尊重。

    “呵呵,你呀,就是滑头,决定权在你哪,给我倒什么酒啊。不过,玉田,安平这话虽然有些冒失,但说实话,我相中的就是这孩子的踏实,你也知道老方还在部队,地方上的这一块不好插手,我是借不上什么力的,所以我才想着把安平委托给你。在你不为难的情况下,能拉一把就拉一把……”熟人之间,太客气的话才显得生分,方母对向玉田的小心思一笑而过,毫不介意,而随即郑重其事的委托,才更让人感到他们彼此间存在的深厚战友情谊。

    有了方母做圆场,有了方明远插磕打混,包间里的气氛又恢复到之间的一派详和,安平冒失的举动算是揭了过去,白娅茹的心也随着放了下来。只是看向安平的眼神还带着几分的嗔怪,用力地瞪了安平几眼,目光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不过看到安平战战兢兢,额头见汗的模样,白娅茹又没来由地一阵心疼,恨不得立刻投身到安平的怀里好好安抚一二,眼波流转之中又多了几分的温柔。

    “主任,我来了……”华侨宾馆和省农委离的不远,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路秘书就返了回来,身后跟着小心翼翼,忐忑难安的马鹏程,而马鹏程在看到白娅茹和安平也在座以后,脸上的表情猛的就是一楞,内心中变得起伏不定,刚刚因为主任招唤来陪客的窃喜,又变得糊涂起来。

    “老马来了,就等你一个人了,今天你是主角,这来晚了,可要罚酒三杯……”对于自己手下的兵,向玉田没有任何客气,轻轻地一挥手,示意马鹏程自己找座,可就是这副随意性让患得患失的马鹏程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马叔,您坐这边……” 眼看着马鹏程正犹豫着自己要做到哪里合适的时候,安平急忙站起身来,在自己和农委办公室陈主任的中间拉开了一张椅子,亲切的招呼起马鹏程来,这人是自己找来的,人情也是自己送的,安平可不想自己的好意最后落到了空处。

    “老哥,罚你三杯,可不算完,回头你要请客,带着安平啊……”马鹏程也是个精明的人,看到安平和白娅茹在座,也知道今天这饭局跟他们两位脱不了关系,任由安平拉着胳膊坐了下来,可这身子还没坐稳呢,陈主任在一旁轻声地说了一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顿时马鹏程直感到血压一个劲儿的往上升,脸色随之涨的通红,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108、信心膨胀

    所谓特事特办,有了向玉田的亲自签批,隆兴镇蔬菜产业基地的申请审批是一路绿灯,短短两天的时间,白娅茹和安平就拿到了省农委和省财政联合签发的总额五十万的专款拔付票据,其中有四十万是给隆兴镇蔬菜产业基础建设投入,十万元是向玉田运用一把手的权限,给安平的一个见面礼,立的名目是推广农业生产节水灌溉试点,这个举动不单是照顾方家的面子,也是向玉田对安平不忘本的一种赞许,无疑在向玉田的心中也接受了安平这个侄子的存在。

    在礼貌性的拜访了方家之后,白娅茹和安平踏上了返回清江的列车,这一趟申请,白娅茹的心可谓是一波三折,起伏叠荡,而安平则有如一个奇迹的创造者,在一个又一个的希望破灭之后,重整旗鼓,力挽狂澜,以莫大的福泽居然一举打通了省农委的整条脉络,种种的奇迹让白娅茹晃如置身梦里,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好人终有好报,做人还得像安平这样,厚道点的好。

    “安平,唔,快,把手拿出来,这在火车上呢,被人看到,可丢死人了……”感到下身有一股热流向外涌动,白娅茹的脸泛起一阵不自然的潮红,用力地将两条粉臂从安平的怀里抽了出来,紧紧抓住安平伸到小腹下的魔手,光洁的额头顶着安平的胸膛,呼呼地一股股香气吹在安平的脸上,说什么也不让安平再往下深入。

    几十万的票据揣在了口袋里,这趟差事办的可谓异常顺利,所以在差旅花销上,白娅茹也就没有了顾忌,该花的钱要花,不该花的钱,只要有需要也要花,想到来时的硬板座,腰酸背痛,坐立难安的遭罪体会,白娅茹难得的以权谋私了一回,返程的硬板车票变成了豪华软卧。宾州和清江的路程不过七八个小时,说长不长,说远不远,乘坐软卧车箱的人是少之又少,原本四个人乘座的包厢只有安平和白娅茹两个人。

    于是,检了车票以后,门一关,门里门外分隔开来成了两个世界,而这小小的卧厢里,俨然成为了白娅茹和安平的自由天地,这一次安平再无顾忌,迫不及待的将玉人揽入怀中,亲吻不辍,上下其手,没一会儿,白娅茹便在安平的双重攻击下溃不成军,身子委在安平的怀里。整个人深深地陶醉在甜蜜之中。

    这几天住在宾馆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白娅茹刻意的疏远安平,别说在房间中过夜,共赴巫山云雨了,就是一亲芳泽都是浅尝辄止,一触即分,这让刚刚品尝到男欢女爱且精力异常充沛的安平无处发泄而苦不堪言,几乎一闭上眼晴脑海中就会浮现出白娅茹白晰粉嫩的身躯,每天早上身下都是支着高高的帐篷,几次游走于擦枪走火的边缘。

    “茹姐,门锁着,结实着呢,那天咱不说了吗,数风流人物全干通宵,这会儿啊,嘿嘿,我先收点利息,你别说,若是在这轰鸣的火车上颠鸾倒凤,别有一番滋味……”手被白娅茹紧紧抓住,安平可没就此退缩,拱着嘴巴凑到白娅茹的耳边,温热的嘴唇和火热的舌头,每每碰触到粉嫩圆润的小耳垂上,白娅茹的身子就是微微一抖。在几次亲热中安平发现,粉嫩的小耳垂和光洁小腹下的部位就是白娅茹的敏感地带,轻轻地挑逗一二,白娅茹的脸就会出现不自然的潮红,这种独特的生理现象顿时成为了安平攻克白娅茹的制胜法宝,屡试不爽,每每总有几分心得。

    “唔,呼呼,不行,丢人……”果然,被安平不过三五次的碰触下来,白娅茹的心里就沸腾了起来,有如坐在了火山口上一般,随时都有喷发而出的可能,这种又羞又想的感觉,压抑着白娅茹满脸通红,而随着安平亲吻的加剧,白娅茹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压抑,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失守,原本紧紧并在一起的双腿渐渐松了开来,半推半就的任凭安平恣意施为。

    坚守的防线终于被攻开,勤啜不停的安平仿佛收到了白娅茹传递过来的信号,温热的大手再不客气的一探到底,这一下白娅茹变得更加不堪,揉挑按压的不过几个动作下来,身子就软的有如一滩烂泥,不过一会的功夫就被安平剥的光洁溜溜。

    看着眼前这具精雕细琢的身体,有如白玉一般圆润无瑕,凹凸有致的身材,越发的撩人心魄。贪婪的吞咽了一口吐沫,安平有了一种血压在不断上升,血液在燃烧沸腾,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一个声音,鼓惑着自己拼了命的向某一点集中的错觉,这一下,压抑了几天的安平彻底地沦陷了,整个人都变得猴急起来,迫不及待翻身上马,轻松入巷,早已泥泞不堪的花径任由安平长驱直入,伴着火车的驰骋的轰鸣声,极具节奏的征伐不已。

    “安平,听话,快起来穿上衣服,若是被人看到了可丢死人了……”一个是精力充沛,一个是识髓知味,两个人棋逢对手,征伐不休,安平彻底地沉浸在阵阵袭来的快感当中,混然不知身在何处,而伴随着火车进站而发出的鸣笛声,安平和白娅茹不知道是受了鸣笛的刺激,还是彼此心里有了默契,居然一同到达了快感的最高点,一场鏖战终于在开打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圆满的落下了帷幕。

    云收雨歇之后的白娅茹,顾不得混身上下酸软无力,香汗淋漓,强忍着种种不适,支起了身子穿上了衣服,草草的打扫了战场之后,又担心火车里人来人往,催促着躺在床上大仰大阂,不着一缕的安平,一副居家小媳妇的乖巧模样,看着都让人倍感怜惜。

    “茹姐,那天我听邹阿姨说起清江四大家族,好像你们白家和洪家都是四大家族之一吧,能跟我具体说说吗……”一场鏖战,劳心劳力,胡乱的穿上了衣服之后,深感疲惫的安平又倒在了卧床之上,默默地注视着光彩照人的白娅茹,安平的心里有一种与白娅茹长厢厮守,何其幸哉的感慨。不过,感慨之余,又想起了方明远的母亲所提及的白家女子这一码事,似乎白家能够跻身清江四大家族借助的就是女子的联姻。

    “清江四大家族?怎么想起打听这些事情。安平,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你处的层面太低,知道的太多,除了会打击你的心神,束敷住你的手脚之外,没有一点的好处……”提起四大家族,忙碌的白娅茹身形不由地就是一震,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安平,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痛苦,随即无力地摇了摇头,并没有给出安平想要的答案。

    “茹姐,你就跟我说说吧,无论是你们白家,还是洪家,我早晚都要面对,知此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而且,抛开咱俩的事情不说,清江四大家族代表的是清江老牌的政治势力,虽然我就是一个乡镇的基层干部,层次很低,但也是有志于仕途的,分得清形势,才能站得准队伍,你也不想我一个大男人,总靠你活一辈子吧……”虽然和白娅茹有了肌肤之亲,但白娅茹的年纪比自己大,给予自己更像是一个大姐姐般的关爱,想的也是将自己置身于她的羽翼之下悉心呵护,这种关爱和呵护让从小缺少母爱的安平很享受,但是安平也知道,这不是恋人间的那种互相平等的坦诚,更不是自己内心中所需要的那种结果。

    习惯了独立自主的安平,对于自己的未来有着长远的打算,隆兴镇是自己仕途的起点,但安平绝不会允许它成为自己的终点。帮着白娅茹站稳脚跟,开拓创新,打牢的是基础,顶着倪书记的压力坚难前进,锻炼的是手段,冒失的哀求向玉田卖人情给马鹏程,构建的人脉,这些都是安平努力给自己积攒实力的一个过程。安平也坚信,只要按部就班的扎实推进,总有一天自己会从白娅茹的羽翼下脱离出来,甚至有可能成为白娅茹,或者是整个白家都要仰视的对象。

    “好吧,不过不是现在,我需要先理顺一下,看看从哪说起。未来的一段时间,四大家族也好,其他的情况也好,我都会告诉你,到时候你别嫌我啰嗦就好了……”接触的时间长了,白娅茹知道安平有能力,有头脑,但仕途的发展是一个极为复杂的事情,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机缘,可不单是有能力有头脑就能顺风顺水的。

    所以,在白娅茹的内心中认为,安平就是奋斗一辈子,也绝对达不到她父亲的政治高度,更别说去触摸,角逐洪家兄弟的地位了,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不过,在经历了方明远一事之后,白娅茹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去评价安平的福泽和机缘,不是对安平机缘了得有了莫大的信心,而是觉得安平已然走在了信心极度膨胀的边缘,若不能很好的摆正位置,那么这思想对安平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109、满载而归

    满载而归的白娅茹和安平受到了全镇上下的热烈欢迎,党委书记熊克贤亲自带队,全体党政班子成员随侍左右一起迎下了楼,俱是欢天喜地,满面春风,毫不掩饰对白镇长的热情洋溢。钱是一个好东西,有钱好办事,虽说是专款专用,但雁过拔毛,层层剥皮简直就是乡镇基层的一个特色,白娅茹一举带回了相当于隆兴镇半年的财政收入,稍稍漏出一点,各个部门的日子都要好过不少,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看在钱的面子上,白镇长值得所有人去热烈地欢迎。

    “白镇长辛苦了,这一趟差事办的好啊!初战告捷,迎来了一个大大的开门红,全镇上下倍受鼓舞,干劲儿十足,这可是个好兆头……”一只手握住白娅茹的手,一只手拍在安平的肩膀上,熊克贤中心潮起伏,一脸的兴奋。这一刻,熊克贤的心里再没有了压制白娅茹的想法,甚至还有反过来配合白娅茹开展工作的强烈冲动。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白娅茹来了这么长时间,熊克贤就是再笨也打听出了白娅茹的身份背景。原本熊克贤对白娅茹身后站着的两个市级的领导和庞然大物般的家族以后感到头疼不已。不过,熊克贤在深入的了解之后才知道,居然是白娅茹和家里闹翻了,甚至和公公婆婆反目成仇,才被发配到了隆兴镇,这让熊克贤长出了一口气。若是白娅茹背后有家族全力地支持,那说不得自己要退却一二,争取处理好彼此的关系,没准就会借着白娅茹的势头一飞冲天。但白娅茹成为了家族的牺牲品,发配到隆兴镇任由其自生自灭,那么一切可就另当别论了。

    也正是知晓了这些原因,熊克贤有了一个正常工作,按部就班的思路,对白娅茹的工作是不支持,不反对,顺其自然。白娅茹若是懂得配合,那就适当的支持支持她,若是表现的太过冒尖,那就打压打压她。只是,昨天接到白娅茹关于项目申请的电话通报以后,熊克贤的心再一次沸腾起来,短短几天的功夫,白娅茹就能从省里申请到几十万的资金,若是她身后没有人支持她,这可能吗?

    从省里要钱有多难,熊克贤可是深有体会的,以前在没下乡镇的时候,也跟着领导跑过项目,省里的干部牛气冲天,门难进,脸难看什么的都是小事,请客送礼还得看人家心情好不好,若是心情不好,你就送钱送物都不带多看一眼的,送礼的人太多,若是不待见你,你拎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由此可见,关于白娅茹消息并不真实,想想也是,父女没有隔夜的仇,白市长就是再不喜欢白娅茹,那也是她女儿不是,第一次,熊克贤为自己的失策,没能及时的摆正和白娅茹的地位而后悔不已。

    “书记,怎么整的这么大的架式,您这可太客气了,主要还是您运筹帷幄,布署得当,我和小安就是跑跑腿,申请能顺利的批下来,还是您的领导有方……”全镇上下都跑出来迎接,这个仪式搞的实在太过隆重,白娅茹的眉头微微一皱,一时之间也分辩不出熊克贤的这套做法是出于真心来向自己表示庆贺,还是阴险的想要借机大张旗鼓,从而捧杀自己,这心里头不自然的升起一份警惕,看向熊克贤的眼晴带着几分的防备。

    “好就是好,这成绩不能抹煞,白镇长和小安劳苦功高,为镇里争取来了资金,为全镇的发展打牢了坚实的基础,这份抢先抓早,积极工作的态度为全镇的同志做出了表率,这份成绩也当得起全镇上下的尊重。作为党委书记,我还是那句话,谁争取到了成绩,那就有资格享受成绩所带来的荣誉,为了隆兴镇的发展和荣誉,这个仪式就是搞再隆重些都不过份……”仿佛没有看到白娅茹眼中的防备一般,熊克贤的兴致一如既往的高涨,最开始是面对白娅茹在表态,最后竟转过了身子,面对全镇职工发表了讲话,言语中尽是对白娅茹的推崇和称赞。

    熊克贤算是打定了主意,之前的半年,他只想着巩固自身的地位,在没摸清白娅茹的状况下,就压制白娅茹的崛起,甚至几次刻意的着倪书记打压白娅茹,所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白娅茹又不傻,哪能分不出熊克贤的险恶用心。所以,彼次之间的关系只能用一般来形容。现在情况明了了,自己若再抱着老脑筋,老一套去行事,说不得就要把白娅茹得罪透了。

    平白得罪一个背景深厚,潜力巨大的世家女实在不利于自身的成长。抱着这样的想法,熊克贤开始了借题发挥,借着白娅茹争取到的专项资金,是不遗余力,甚至有些屈尊降贵的帮着白娅茹在全镇上下树立威信,只要这一套形式走下来,不论白娅茹是否接受自己的好心,反正这态度是有了,今后只要刻意低调一下,支持一下,不彻底地把脸撕破,那这份香火情算是交下了。

    “书记,我再详细的向您汇报一下这次到省里申请的经过,以及后续资金的使用也得您拿个章程出来。你看,是不是到你办公室……”熊克贤倒底是政工干部出身,讲话讲的很有鼓动力,短短地几分钟就把全镇职工鼓舞的热血沸腾。

    对于熊克贤的如此大张旗鼓的示好,白娅茹虽然猜不出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想来也是在冲着钱使劲,这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别太过份了,划过去十万八万的自己也能扛得住。打定了主意,白娅茹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让熊克贤张口索要,不如自己大方点,主动地提出来,大家和和气气的,也有利于下一步工作的开展,毕竟这钱拿到了,相关的工作可不能耽误了。

    “好好好,风这么大,咱们进屋说。不过,白镇长,新年新气象,你把到省里申请的经历说说就行了,想要到省里申请到资金,可是困难重重的,你有路子能直达天堑,这条线可不能断了。至于资金的使用情况吗,书记管人事,镇长管财政,都是有明确分工的,按着确定的思路,你具体抓好落实就行了,我就不过多干涉了嘛……”五十万的资金,嘴一歪歪能有多少落进自己的腰包,熊克贤的心在滴血。不过为了缓和和白娅茹的关系,该拿出的态度必须得拿出来,再不舍得,也要全都推出去了。

    “哎呀,熊书记,那可不行,你是党委书记,是一把手,没了你的领导,我可玩不转,这个担子可别让我一个扛了,要我看这样吧,过两天资金拔到镇里,先提出十万来作为镇里的办公经费,年末奖金发的也不太足,适当的给大家再补点……”白娅茹感到太意外了,熊克贤这是唱的哪出戏啊,不但当着自己的面大唱赞歌,还把到手的钱往外推,这可不符合他一向贪婪的性格。

    不过白娅茹的脑袋转的快,看到熊克贤一副刻意讨好,模样,立刻意识到不在镇里的这几天,镇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熊克贤听说了什么,用这种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态度来向自己示好,毕竟自己有着一个当副市长的老爸,还有一个当市长的挂名公公,随便拉出哪一个来都能摧残的熊克贤死去活来的,自然有值得他奉承的理由。

    ……

    “方姐,我回来了,时间紧,任务重,没给你买什么礼物,两个小玩意,一个给你,一个你帮我给吴哥,嘻嘻,情侣双环啊……”方红是一个市侩的小女人,喜欢贪小便宜,估计也正是这份虚荣心的驱使,才让她爬上了吴铁强的床。不过,也是发现她的隐私,这农业办主任的头衔哪能落到自己的头上,更何况自己还名利双收的拿下了白娅茹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享受无边艳福,就冲这一点,也值得时不时的给方红送上点小恩小惠。

    “啐,你个坏小子,就拿你姐嬉耍,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能带这种时尚的情侣表……”虽然方红嘴上嬉笑怒骂,但看得出她对安平的礼物是十分中意的,这一对情侣表,亮漆镶钻,工艺十分的考究,本来是安平给自己和白娅茹准备的,只是考虑到这表就送给了白娅茹,为了回避影响,也是扔在家里的货。倒不如废物利用一下,送给方红和吴铁强,左右也不值几个钱,就是一份具有特殊意思的心意。

    “哎,对了啊,安平,你没在这几天,镇里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最火的莫过王楚把胡承先干翻了……”不动声色的将一对情侣表纳入怀中,方红不知道是想到跟吴铁强双宿双飞,还是其他什么羞人的事情,脸上闪过几丝异样的兴奋,而兴奋的结果就是扯开了她的小喇叭,叽叽喳喳的传递起了小道消息,小女人有小女人的好处,收了你的东西,就要给你回报,真真正正的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而这个消息恰恰是安平最感兴趣的。

110、遭遇截留

    王楚没有辜负安平的重望,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针对胡承先发起了攻势。手段凌厉,动作迅猛,一举在胡承先的脸上狠狠的甩上了一巴掌,打的他灰头土脸的丢面子不说,还因为犯了众怒,被熊克贤停职并责成反醒。虽然镇党委因为白娅茹的缺席并没有对胡承先一事形成统一的结论,但任谁都能看出来胡秘书完了,至少党政办秘书的职位是保不住了。

    乡镇干部好吃好喝,特别是在下村的过程中,摆着镇干部的身份在农民的面前作威作福,吃吃喝喝的不算,临走还要捎带着拿点土特产,美其名曰孝敬。若是一般的情况下,村里的干部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对某些镇干部吃拿卡要睁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村民更是胆小怕事,忍气吞声,甘吃一个哑巴亏也不敢声张,但这种情况在王家老宅所在的红光村被彻底地被颠覆了。

    那一天,胡秘书下到了红光村继续搞蔬菜产业发展思路调研,堂堂一个党政办秘书,隆兴镇御用的大笔杆子,居然被安平这样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青年踩的颜面尽失,又在大过年的时节跑到村里搞调研,胡秘书的心里就憋着一肚子气。心里有情绪,对待工作自然有抵触,临近中午了,才赶到了红光村,调研不调研的先抛到了一边,招呼着村干部先吃饭才是真格的。红光村贴近帽儿岭,山脚下的水沟中出产蛤蟆,那可是野生的林蛙,市场价都能卖到几十块一斤,有这种好东西若不大快朵颐一番,胡秘书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肠胃。

    在胡秘书的一再要求下,红光村的午餐准备的很丰盛,有鸡有鱼,有肉有蛋,还上了整整一大盘的蛤蟆,少说也得三四斤。就这样,胡秘书在村干部的陪同下,就着小酒,不紧不慢地吃了一中午,直到喝的脑袋昏昏沉沉,桌上的菜都见了底,才依依不舍的散了局。不过,出乎王楚意料的是,一向好说话的红光村村干部这一回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居然拉着胡承先不让走,口口声声的要求把派饭的钱付了,钱不多,不过就是一百多块,相当于胡承先半个月的工资。

    这一下,可把喝的迷迷糊糊的胡秘书激怒了,镇里的干部下乡,从来都是村里请客,哪还有交派饭钱的,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恼羞成怒的胡秘书借着酒劲耍起了威风,把红光村一众村干部骂了个狗血喷头之后,推着自行车扬长而去。胡秘书绝对没有想到,他这前脚刚走,后脚红光村八百多人就乘坐着四十多辆拖拉机杀到了镇里,堵在镇政府的门前,找熊克贤要个说法。

    近千人的群体上访,众口一词的直指镇政府的官僚作风,吵的熊书记脑袋直发涨,等在办公室里找到了一身酒气,正呼呼大睡的罪魁祸首胡秘书以后,一切根本不用解释就验证了村民的理由,这肚子里的气就更大了,抄起门后的一盆凉水直接罩头浇下。就这样,一件小事被王楚唱成了一台大戏,更在全镇掀起了一派的声讨,胡秘书就是想不死都难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事实证明,王楚不是猪一般的存在,非但不是,相反还是一个精明到家的主儿。摆平了胡秘书以后,对安平的示好接踵而来,隆兴镇的乡镇企业在王楚示意下,将包装纸箱的订单转到了春红姐的纸箱厂,不过半个月,就接连向春红姐开办的纸箱厂投下了几笔型号不一的订单,订单量和预付的资金大体抵得上了成本,虽然还有些亏损,但也是计算了当月工人工资的情况下亏损,剩余半个月时间所产生的利润自然就成为了付给春红姐的乘余价值。而第二个月的订单则可以确保实现盈利,产销两旺的情况,喜的春红姐嘴都要合不拢了。

    对于王楚的这份示好,安平仿佛没事一般很平淡的笑纳了,连句多余的感谢话都没有说。大家都是聪明人,更是明白人,彼此心里的想法是什么,多少都有个数。所以,安平不会因为受了王楚的好处而低三下四的刻意去感谢,而王楚也不会耀武扬威的认为给了安平多大的好处而来要报酬。不过,人情就是人情,有来才能有往,现在不说不代表以后不做,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暂时来看,安平也好,白娅茹也好,是没功夫考虑王楚那点烂事了,因为五十万的专项款出了差错,这都过了半个多月了,钱款居然还没有拔付到帐,原本还在耐心等待的白娅茹顿时急了,不过两天的下来满嘴都是火泡。刚回镇里的那一天,熊克贤大张旗鼓的又是迎接,又是表彰,最终连根毛都没看到,镇里有些干部已经颇有微词,甚至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更是惟恐天下不乱,四下里一个劲儿的煽风点火,兴风做浪,白娅茹刚刚达到顶峰的威信刹那间变得岌岌可危。

    “熊书记,白镇长,刚才我又打电话向省财政厅的领导确认了一下,得到的答复是,票据凭证都开具出来了,这笔钱款保证拔付到郊县财政帐户了,至于县里说没收到,那问题出在哪了,他们也说不清楚,只能等到月末核查银行对帐单……”白娅茹急的满嘴起火泡,安平急的心里长了草,急急忙忙的把电话打到了省财政厅那个当初帮着自己办理手续的领导处寻根溯源,看看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事实证明,安平的担忧是多余的,省财政厅的处室负责同志比安平更懂得怎么处理关系户,只要是手续齐全,基本上是见票即付,根本不会为了几十万的小钱去得罪谁,这问题自然不是出在了省里。

    “等到月末去对帐?哼哼,眼瞅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东街和西街村的温室大棚可挺不了几天了,大地蔬菜若不抓紧落实下来,黄花菜可都凉了。白镇长,要不你再跑一趟财政局……”听到安平没有一句结论的话,熊克贤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了,一大笔钱款居然哪去了都不知道,这干的叫什么工作。

    不过,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熊克贤,这事怕是出在县财政局上了。从白娅茹拿回的凭证看,从省里的一贯态度看,省里没出问题,那问题自然就要出在县财政上,这笔款项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已经付了下来。而且专款专用,这笔菜篮子专项资金第一站落脚点,必然是县财政的专款账户。至于县财政为什么会矢口否认,这里面的说道可就值得仔细商榷了,老奸巨滑的熊克贤在摸不清状况的前提下,打死他也不会冒然出头的。

    “财政局,县农委,左右不出这两个部门有问题,我还真不信了,隆兴镇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费尽心力的争取来了资金,还没过手呢,就不清不楚的没了影,白娅茹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不过静下心来想一想,白娅茹也理出了一些头绪,不出意外的话,这笔钱怕是遭遇截留了,而截留的对象除了财政局就是农委,虽然他们都不承认,但也掩饰不了这个事实。

    “马叔,我是安平啊!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我们隆兴镇申请的菜篮子专项款没了踪影,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对劲,你帮我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了明确的方向,白娅茹可就坐不住了,跟熊克贤打了个招呼,匆匆地奔向了县里。而回到办公室的安平左思右想之后,拔通了马鹏飞的电话。这事情有太多不好解释的意外,带帽下来的专款,居然还有人敢截留,这可是破坏了规矩的事情。马鹏飞在县里的人头熟,路子野,再隐密的事情也逃不过他的耳朵,而隆兴镇申明的又是涉农资金,跟他农来开发办的业务也算是对口,没准他有什么耳闻也说不定。

    当安平在宾州返回来的第二天,马鹏飞就驱车赶到了隆兴镇,明面上是跟白娅茹交流农业产业发展的工作,私下里却是来向安平表示道歉和感谢的。再一次面对安平,马鹏飞没有了以往的高高在上,反倒有些刻意地讨好安平,一方面是他知道自己见好事就冲,见坏事就跑的举动,人品不地道;另一方面安平帮着他背后所倚仗的大哥渡过了难关,还有希望更进一步,这是实打实的人情,而安平所表现出来的人品和能力,还有与向玉田的叔侄关系,和方明远一家的通家之好,更值得马鹏飞、马鹏程兄弟深入地交往下去。

    “这事我早上就听说了,是有点不对头,放出了几条线正在摸摸底,稍候摸准了情况,再给你回电话……”所有人都认为是白娅茹争取到的专款,唯有马鹏飞通过大哥的传信,知道这笔款是向玉田看在安平的面子才拔付下来的,抢了安平的款项,简直就是在打向玉田的脸,马鹏飞不认为小小的郊县有谁能顶得住向玉田的怒火。

111、阴魂不散

    北江省地处边疆,地理位置偏远,自从实施市场经济以后,原有的老工业企业大多负担沉重,无法适应市场经济的形势,逐渐被市场所淘汰,差不多都到了关停并转的地步。而一些经营效益好的企业的主要税源又被国家以各种理由收走,地方上连口汤都喝不上,这就造成了地方财政状况极度紧张,清江地区的财政紧张状况在整个北江省都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有人用“市里财政勉勉强强,县里财政拆东墙被西墙,乡里财政哭爹喊娘”来形容清江地区的财政状况,虽然有些夸张,却一点也不算过份。不过,地方收入紧张,这日子还得过不是,于是整个清江市从上到下,各个部门都纷纷巧立名目,找着各种借口向省里伸手要钱。今天要发展扶贫项目要钱,明天要修建一条公路要钱,后天疏通河道要钱。总之,财政没钱就向上争取项目,至于争取来的专项资金能有多少花到项目本身上,只有鬼知道。对于这种现象,省里也是心知肚明,但大家都不容易,总不能看着一座城市死气沉沉的吧,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了。

    捉襟见肘的财政状况也造成了清江市各个机关作风败坏,门难进,脸难看,吃拿卡要的事情,层出不穷,特别是在县乡两级,老百姓对这些大老爷们恨的是咬牙切齿。虽说这些大老爷干活不行,但吃拿卡要的本领绝对有一套,习惯的见钱眼红。看到哪有钱了,都像恶狼看到肉一样,是人都想上来吃一口,隆兴镇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状况。

    五十万的菜篮子工程补贴款虽然要来了,但省里跟隆兴镇可不直接发生关系,也不可能越过市县两级财政,把这专项款直接打到隆兴镇的账户上。一般来说,上级财政拔款了,而且是带帽下来的专项款,县财政局不会刁难隆兴镇。但财政局的上头也有主管领导的,哪一笔资金需要拔付,拔付到哪里去,得分管副县长签发,再经县长审核才行。于是这笔补贴款的差子也就出在这了,钱款一到账,就被主管农业工作的副县长魏金华拔到了县农委,成为了县农委的业务经费。

    “安平,魏县长把钱截留了,只是一个表面的现象,有一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据我所知白镇长是白市长的女儿,也曾经是洪市长的儿媳妇,白家和洪家都是清江有头有脸的大家族,白镇长的男人没了,跟婆家又闹翻了,整的白家和洪家关系十分紧张,而魏县长发迹之前曾经给洪市长的公子当过家庭教师,还给洪市长当过秘书,他这么不顾规矩的胡乱伸手,怕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上面有人示意,让他冲着白镇长去的……”事发有因,马鹏飞虽然官不大,但却是官场上的老油条,把一个钱款截留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的细细品味,立刻就察觉到其中的所暗藏的不同寻常。

    官场有官场中的规矩,任你是镇长也好,县长也好,都要遵守官场中规矩和底线,就像这次申请来的款项,是省农委带着隆兴镇的帽子下来的,就是给省农委面子,外人也不应该动上一分。但话又说回来,分管副县长主持一条战线的工作,自然是可以动这笔款项,但也要事先跟事主隆兴镇打声招呼,动多少,怎么动,提前拿个意见出来,双方商量好了再划走,这就是规矩。而不声不响,甚至是以态度强硬的把钱支走了,就是坏了规矩,所谓夺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一个副县长,走到领导岗位也是杀伐而出的,不至于做事如此不给自己留余地。

    “安平,这种大家族之间的互相倾轧可是很危险的,白镇长都从市里跑到隆兴镇这种乡下地方了,洪家还在不断地打压,看来存在的矛盾很大。而今天发生的截留虽说都是不入流的小手段和小伎俩,但却明明白白的代表某些领导对白镇长的态度。因此,你跟着白镇长干工作实在是前途黯淡。你听叔的话,别再跟着白镇长蛮干了,从隆兴镇里跳出来,到叔这开发办来,有吃有喝,实惠多多,最多两年,叔就帮你带上副主任的帽子,用不了三五年,这开发办就由你说的算了……”隆兴镇也好,县财政也好,都以为这笔菜篮子补贴款是白娅茹从省里争取来的,但别人不知道,马鹏飞还不知道吗?若是没有安平,方家能管你白娅茹的闲事,向玉田能给你白娅茹面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安平会把这份功劳都落到白娅茹的头上,但想来两个人之间有了默契,这对安平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对于安平,马鹏飞的心里可是充满了感激,他在郊县的超然地位是建立在他哥哥马鹏程的权势之上,听说哥哥马鹏程失了权势,马鹏飞有一种从云端上跌落下来生不如死的感觉,甚至用逃避来掩饰受伤的心灵。可天无绝人之路,自家遇到的天大困难,居然被安平轻而易举的摆平了。虽然大哥被剥下去的职权并没有再收回来,但安平把大哥推到了向玉田的队伍中,成为了谪系干部,更得到了一个巡视员的补偿,那可是实打实的副厅级,无疑这是一步登天的造化。

    平白受了安平的好处,解除了自家的困难,马鹏飞对安平简直是比亲侄子还亲,对于安平的生活,工作,甚至是前途都包了,不但为安平出谋划策,更积极传授各种经验,就像今天的这事,马鹏飞在分析利弊之后,心里是充满了担忧。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方家的权势很大,向玉田的能量也很强,但在清江可是一向是由洪家说的算,方家和向玉田就是想帮安平也是鞭长莫及。所以,在马鹏飞看来,安平莫名的卷入两大家族的矛盾之中是十分不智的。

    “马叔,您真是大手笔,一开口就赏了我一个副主任,副科级啊,比我们副镇长的权力可实惠多了,听的我这心啊嘭嘭直跳。只是,马叔谢谢您的好意,这真的不能接受,对我来说,当不当官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人也好,做事也好,都要有始有终,若是碰到点困难就选择逃避,不敢勇敢的去面对,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我想,马叔您也不想我做一个没担待,只知道躲在长辈胳膊下吃余荫的废物吧……”人心都是肉长的,好人自然要有好报,马鹏飞的一番好意是说的安平心里直暖。但感动之余,也是充满了无奈和苦笑,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卷入两个大家族之间的矛盾当中,当然不是什么好现象,一不小心就会被辗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但是别人不清楚白娅茹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安平还能不知道吗?现在这个时候,别说和白娅茹之间有了肌肤之亲,正是郎情妾意,你浓我浓的时候,就是没有这层关系,凭着白娅茹对自己的赏识和帮助,自己也不能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的把白娅茹一个人扔在隆兴镇去独自承担压力吗?而且,马鹏飞似乎也不是那么仗义,那么托底的人。所以,安平的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安平,做人是该讲感情,讲义气,但不代表可以冲动,白镇长是提拔了你当了个主任,但那只是一时之间的小恩小惠,你都帮她争取到了两笔资金,又帮她在隆兴镇站稳了脚跟,足够你还她这份人情的了,这跟今后的前途不是一回事。你听叔的,还是到我这来吧,有叔帮你顶着,别说郊县,就是整个清江,也没人能打压到你……”马鹏飞有狂妄的理由,他的基础是建立在他哥哥的权限之上,只要他哥哥马鹏程的权势不倒,手里还抓着大把的资金,别说清江,就是整个北江省任何一个县市都大可去得。在马鹏飞看来,安平攀上了向玉田,攀上了方家,这就有了踏上通途的基础,别说自家已经受了安平的援手,就是没有这份人情,在安平的起步阶段扶持一把,权当做政治投资,那也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马叔,没您说的那么严重,白镇长家里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是菜篮子工程在市里立项申请的时候,签批的可是洪市长,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洪市长大可不签这个字。而且,人家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洪市长虽然比不了宰相,但也是堂堂的一市之长,不至于那么小心眼的。所以我觉得这里可能是有什么误会……”白娅茹的处境不好,这点安平知道,但是白娅茹不过一个镇长,和洪益民这个清江市长根本没有可比性,就是白娅茹的娘家也抵不住洪益民的强势。

    如果洪益民想要抹杀白娅茹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折,不过一个眼神,一句话的事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因此,安平觉得这次截留很可能不是洪市长受益的,而魏金华曾经是洪涛的家庭教师,那这件事情很可能是洪涛在背后使坏,这个小子倒真应了阴魂不散那句老话。

112、寻求外力解决

    一边过了几天,项目补贴款的事情还没个影,熊书记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或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对此不闻不问,甚至一度以调研为借口,一头扎到了村里不见踪影,彻底当起了缩头乌龟。倒是倪书记又蹦哒了起来,虽然没有把问题搬到台面上大肆喧染,却也在私下里嘀嘀咕咕,有如发唠骚一般,动辄就跟人数落白娅茹无能,说什么到手的资金都保不住,什么女人当家,墙倒屋塌之类的话,听起来很让人感到恶心。

    而作为补贴款的直接当事人,白娅茹这个受害者反倒成了舆论攻击的对象,压力有如潮水一般的不断袭来,搞的白娅茹应接不瑕,疲惫不堪。而对于安平来说,明明知道白娅茹,知道隆兴镇在这事情上占着道理,却也顶不住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僚作风,官字两张口,怎么说怎么有理,魏县长不声不响地就把钱款拔给了县农委,是无意之举,还是别有用心,安平可讲不出一个理来。

    “茹姐,回去吧,今天是周末了,下午农委连人影都抓不到,有些事也急不来,咱们慢慢再想办法吧……”走出农委的大门,安平看着白娅茹一脸的阴沉,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磨磨叽叽的一上午,又做了无用功,按照农委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张成虎的话说,县里既然把钱拔到了农委,那钱就是农委的,至于这钱是从哪转来的,有什么用处,有什么道理,跟农委没关系,也说不着。钱是农委的,和隆兴镇,和白娅茹更没有一分钱关系。这份截留的决心可谓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这话说的让白娅茹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一分钱都捞不到。

    “安平,你让李师父先回镇里吧,你跟我去市里,县里的道理是说不出来了,但我还真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没说理的地方了……”涉农帐户平白多了五十万的资金,白娅茹不相信魏县长会不知道这钱打哪来,用什么用处,更不相信魏县长要划走这笔钱的时候,财政局会不做出说明。那么,魏县长敢这么做,那无疑就是有所目的,也做好了彼此撕破脸的准备。所以,从始至终,白娅茹都没去找过魏县长,也不想自取其辱,让一个小人来数落自己。

    “好吧,茹姐,中午到你家吧,我给你煮碗面吃……”白娅茹要去市里,还口口声声的说要讨公道,甚至还摆出了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式,这份气势是有了,但安平知道白娅茹的心里并没有她嘴上说的那么有底气,而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神色,更带着一种不甘的决然。

    安平知道白娅茹若是到清江市拉关系,找门路的话,就说明魏县长的举动已经把白娅茹挤到了悬崖边,无论她找到谁来帮忙,都脱离不了她的父亲白市长和她的公公洪市长这两条线上的关系,这一次的讨说法,跟上一次的申请立项不同,申请立项是履行程序,或多或少有着公事的帽子做遮掩,就是找到洪益民,也是从公对公的角度说话,但这一次钱款被挤占截留,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实打实的是在工作中受了委屈,而找关系,找人脉,都是不争馒头争口气的事情。哪怕最终领导出面把事情解决了,也无疑表明了白娅茹离开了家族就玩不转了,就表示白娅茹妥协了,向权势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这对白娅茹来说,半年多来表明心迹的坚持已然成为了泡影。

    走在颠簸的公路上,汽车颠来颠去,颠的人胃里直往外冒酸水,而白娅茹对这颠簸视而不见,始终满腹心事的沉默不语,及至到了家中也不言语,一个人径直坐在沙发上怔怔的出神。安平知道她的心里在犹豫,在矛盾,甚至是在不甘,有心想要劝说她一二,却又强忍住了性子,默默地进了厨房煮面,这个心结除了白娅茹自己能理顺过来以外,别人帮不上忙,既使帮了一次,也帮不了一辈子,倒底怎么选择,还得她自己去拿主意才行。

    “茹姐,快来,吃饭了……”煮了一小盆面条,洒上点葱花,滴上些香油,青白相间之中飘着一层油花,轻轻嗅一口,扑鼻的一股香气,直让人胃口大开,安平觉得自己的手艺见长,这面条煮的是越来越有水准了。

    “嗯……”心事重重的白娅茹没有太多的反应,默默地挑了两碗面条,一碗递给了安平,一碗抓在手中,吸溜吸溜的,没几口碗就见了底。压根就没有女孩子家吃饭时的矜持,更别说对安平的手艺给出评价了。吃完了面,白娅茹抹了抹嘴,身子又倦回了沙发里,接着抬头向上的楞神。

    “茹姐……”白娅茹失神的样子,安平看得直心疼,哪还有心思去吃饭,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口中吸住了她那小小的香舌,忘情的亲吻着。

    “安平……”心事重重的白娅茹显然把安平的爱抚当成了心灵的寄托,主动地迎合起安平发起的攻势,没一会儿的功夫,包裹严密的衣衫就在安平的魔手下一件件地褪去,任由那有如白玉雕琢而成的胴体展现在安平的面前而毫无羞涩,更拉过了安平的手,不停地在她丰腴的肉体上抚摸游走,渐渐地白娅茹陷入了一片火热的情欲之中,喃呢的叫着安平的名字,催促中尽是一片急切。

    当感受到白娅茹花丛之中溪水潺潺之际,安平的身下已然昂首挺立,当即再不犹豫,找准了位置,连根进入,直捣黄龙,倾刻间,阵阵地喘息与呻吟声有如黄莺鸣啼,又如雄狮怒吼,交错在房间内回响着。一场激烈的遭遇战,双方抵死缠绵,安平知道白娅茹心中的烦闷,尽量地让自己的动作更加舒缓,帮着白娅茹在这情爱当中发泄着心中的烦闷。

    在安平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之下,白娅茹彻底地迷失在了安平的温柔中,在高潮到来的那一刹那整个人有如虚脱一般,四肢发软的躺在了床上,失神的目光一点一点恢复了神采,慢慢的回味着快乐到矗峰的余韵,随着脸上的潮红一点点褪去,疲惫不堪,却又身心放松的白娅茹委在安平的怀里深深地睡了过去,神态是那样的安详。

    “茹姐,让我来帮你把这困难扛下来吧……”在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的安平满目温柔的望着躺在自己怀里深深睡去的白娅茹,安平感到很心疼,一直以来,白娅茹都是一个人默默地承载着巨大的压力,把所有的坚辛和委屈都埋在心里,从不对人述说,无疑坚强是她的品行,刚烈是她的个性,特别是这些天里,白娅茹处处遭受排挤和白眼,却仍然百折不挠的据理力争。这是自己的女人,有了委屈不能替她撑腰,那又算是什么男人。

    “时间抻的越久,要回钱的可能就越小,这个事情确实不能再抻着了……”扳过白娅茹有如青瓷一般的身体,安平将胳膊从她的身下抽了出来,拉过一条毛毯盖在了她玲珑有致的躯体之上,安平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卧室,略一思考之后抓起了沙发后的电话,拔通了向玉田的秘书小路的电话。

    “路哥您好,我是安平,对对,是我,回来几天了,一直想给您打个电话,可怕耽误您的工作……”几天以来,安平看着白娅茹东奔西走,心里也是很着急,虽然一直耐着性子,没有去做什么动作,一是怕抢了白娅茹这个镇长的风头,怕白娅茹不领自己的人情,好心办了坏事;再一个就是安平的心里一直没有琢磨好该怎么摆平这件事情。不过,安平也没闲着,不但通过马鹏飞四下里打听情况,更一直琢磨着要从哪方面着手更容易抓住解决问题的切入点。

    其实安平琢磨出来的解决办法很简单,无非就是内力和外力两点,内力是从市里和县里拉出关系向魏县长和县农委施压,把吃下去项目款再吐出来,可事实是安平在郊县除了认识一个马鹏飞以外,再不认识一个哪怕稍稍有点力度的领导,而马鹏飞貌似还是在魏县长领导下开展工作的。所以,这个内部解决的想法无疑就是痴人说梦。

    既然内部解决不了,那就只有外力了,钱是向玉田签批的,是从省农委拔出来的,其中还有十万块的节水灌溉是向玉田单独给安平的见面礼,连省农委一把手签出来的钱都被人明目张胆的挤占挪用了,那就是清江和郊县的领导不给向玉田面子,是在打向玉田的脸。所以,溯本还源,这个难题安平自然要踢回向玉田的脚下。不过,仅仅五十万的一点小钱,似乎还用不到直接找向玉田出手,让他的秘书小路帮着支应一下,都算得上是抬举魏县长了。

    “安平,这事你不要管了,他想吞了,就给他。哼哼,我倒想看看这五十万够不够清江活一辈子的……”小路就是个秘书,但他这个秘书可是能当领导半个家,从他牙逢里挤出的话,透着一股子冷气,更透着无以匹敌霸气的话,无疑他已经代表向玉田表明了态度。

113、清江四大家族2

    若非迫不得已,安平是不想再去麻烦向玉田。虽说安平参加工作时间短,但经过白娅茹和马鹏飞的言传身教,对官场中所谓的规矩了解的也就越多,规矩就是规矩,魏县长蛮横无理地将拔给隆兴镇的钱拿走了是坏了规矩,安平把事情闹到了省里去,捅破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那层挤占专项资金的窗户纸,也是坏了规矩的事情。

    不过,魏县长是领导,本身实力非凡,就是坏了规矩,也能上下活动遮掩住,可安平算什么?不过一个没根没基的大头兵,若是被人透了底,整个郊县都难有容身之地。而且,向玉田就是再有心帮衬安平,也当不了什么事,堂堂厅级大员,省农委的一把手,还能因为几十万的资金天天跟着安平跑?就是自己的亲儿子,撑腰也不能撑到这个份上。

    而且,这话又说回来,就是安平找到向玉田,也不见得能当什么事,虽说向玉田给了安平好大的一个面子给隆兴镇拔了款,结果这钱被挤占了,被挪用了,隆兴镇没看到,安平心里不服,可向玉田的脸上就好看了?二把手说二不一,一把手说一不二,以向玉田的强势,居然还有人敢打他的脸,让他下不来台,这心里能舒服吗?就是对安平也会不满,给你拔点钱都看不住,还能干什么?说不得要落下一个不堪大用的坏印象。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白娅茹纠结的沉默寡言,安平的心很痛,最终还是拔通了路秘书的电话,这也是安平的小心眼,虽说找路秘书和长向玉田都是一码事,但路秘书若是能直接帮着解决了,也省得去面对向玉田看起来阴沉而又压抑的脸。事实上,情况比安平想像的要好的多,路秘书的人品还是很仗义的,根本就没用安平解释什么就接了过去,这让安平的心思大定。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要备耕生产了,补贴资金居然还没有拔到位,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吃的……”有了路秘书的承诺,安平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什么截留挤占,什么项目补贴大可抛到了脑后,拉着白娅茹又是一番的悱恻缠绵,那种浓情蜜意直让安平乐不思蜀。安平的心思大定了,有人的心思就要长了草,正如路秘书所说的,相比于动辄数以千万计的涉农资金被停滞下来,小小的五十万不过是九牛一毛,是绝对不够清江市活一辈子的。面对着整个清江市的涉农补贴资金都被搁置了,洪大市长冲着面前战战兢兢的市农委主任和财政局长发了老大的一通邪火,躲着中枪不说,还丈二的和尚摸不到一点头脑,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市长,我向省厅问过了,农财处同志说了,省农委不给开俱凭证,他们没法拔款,这事跟财政局真没关系……”财政局长刘致远很委屈,看着坐在身侧的农委主任刘平一脸的愤恨。农委占着人位不干人事,跟上级部门沟通不力,害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被市长骂了个狗血喷头,颜面扫地不说,心里多堵得上,凭什么把屎盆子往财政局的脑袋上扣。

    “刘平,刘大主任,你怎么说……”洪益民长出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愤怒平复下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洪市长比任何人都在惜自己的身体。若不是白景胜,嗯,想起白景胜,洪益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年之计在于春,此时正是进行春耕生产最关键的准备时期,可你白景胜倒好,主管农业工作,却在这关键时刻撂了挑子,用长期病假来回应对自己的不满,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否则至于顾此失彼,焦头烂额吗。

    “市长,我也说不清楚啊,我联系了几个关系不错的中层干部,反馈回来的意思都是大老板有了严令,说清江的相关数据不实,需要重新审核,审核结果出来之前,这相关的补贴是不会发下来的……”年前该走动的都走动了,该打点的也都打点到位了,平时相处的跟自家哥们似的,居然说翻脸就翻脸,更可气的是拿出了一个数据不实的借口来,这是在逗弄小孩子玩吗,这么敷浅的理由都能端上台面来义正言辞,那无疑就是要找麻烦了,只是这变故到底出在了哪里,刘平也是一头的雾水。

    “大老板?向玉田?呵呵,咱们清江倒底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居然把这尊大神惹急了……”提起了向玉田,洪益民的心绪彻底平静了下来,刘致远和刘平想的补贴资金的事情,而作为市长洪益民的视角早就跳出了就事论事的层次。而且事情也由不得洪益民不多想,这事早不出,晚不出,偏偏白景胜一撂挑子,他分管的农业战线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说眼前的困局跟白景胜没一点关系, 洪益民可不相信。

    “难道白家投到了那边去?这可不能的……”不过,这件事情里,也有很多的地方在道理上说不通,清江四大家族,洪家的顶子,杨家的票子,金家的刀子,白家的女子,不管是金钱,还是打手,亦或是姻亲,都是围绕着洪家的权势而展开的,百多年来彼此有太多太多的利益纠缠在一起,就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可以说,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好事坏事大家都有份,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就是想翻脸无情,彻底决裂都不可能。

    而且,别人不知道清江四大家族是怎么来的,洪益民作为洪家的谪系子弟,可是一清二楚的,所谓的清江四大家族说到底不过只有洪家一家,像杨家和金家,不过是洪家将自家的帐房和打手培养起来,成为吸引上面的目光和延伸出去的触角,说白了就是一种附属般的存在,至于白家则是通过与三大家联姻而崛起的外戚,说到底还是洪家的附庸。百多年来,任你风云变幻,洪家正是牢牢把住了官顶子,又居中而坐,用好手中的三枚棋子,才在清江这片土地上占据了无限的风光。

    所以,若说白景胜要舍弃百多年来的家族荣耀,跟着向玉田合谋给自己做扣,打自己的脸,让自己难堪,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绝对是很小很小。洪家因为大哥洪益国一直在辽阳发展,走的路线是原辽阳副书记,现任北江省长李景波的队伍,能提拔到北江省做副省长,更是李省长一力支持的结果。而白家作为洪家的附属,自然也要划到李景波的旗下。

    而向玉田是军转干部,能占据省农委主任的位子走的是省军区方司令员的路子,而根据华夏一贯的传统,都是党在指挥枪的,所以,方司令员无疑就是省委一号宋书记的铁杆支持者。这站队的问题可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不是白景胜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事实证明,当骑墙派,做墙头草,左右摇摆的都不会有好下场,白家虽然没出什么封疆大吏,但这点政治智慧还是应该有的。

    “好了,这事情先放下,你们先回去,我这边了解一下,有必要的话,就去一趟省里,拜访拜访这位向大老板……”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妥,洪益民知道跟下面的干部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这心中的怒火也就慢慢平息了下来。洪益民知道,这个事情急不了,不搞清楚原因就匆忙的应对,很可能要做无用功,多费点心思倒没什么,耽误了时间可就严重了。毕竟这事情涉及到了省直部门的厅级大员,甚至还隐隐有政治倾向的意思掺杂其中,由不得他不谨慎对待。

    “大哥,我是益民,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拿不准,要跟你说一下……”打发了两位下属,洪益民觉得这事情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沉思了片刻,还是抓起了电话拔通了大哥洪益国的号码,心里不由地有些自嘲。虽说自己是个市长,偏居在清江一隅,格局和视野都不够开阔,特别是涉及到省里的情况,若没有大哥在背后支持和掌舵,这市长的位子怕是早就被人夺去了。

    “百多年的磕磕蹭蹭,积累的矛盾多了,若是白家要跳出去,早就跳了,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铤而走险。所以这个可能性绝对没有,你不要捕风捉影,听风就是雨,怀疑来怀疑去的,只能让人寒了心。倒是白家的问题,你不能再任由弟妹一天到晚的瞎胡闹,洪波人都没了,还整那些所谓的繁文辱节有什么用。我早就跟你说过,如今和从前不一样了,上面对地方的掌控力度越来越大,大家若不能抱起团来谋划发展,应对困难,对谁都没有好处,因为这点小事就和白家闹的大红脸,不可取,也不值得……”听到了弟弟的通报,洪益国半晌无语,涉及到了站队,涉及到了政治,哪怕事情再小,都有可能代表一个风向,但数十年来洪益国经历了太多的宦海沉浮,政治智慧和政治经验可不是洪益民能比拟的,稍稍一思忖就猜到了这事并不是白家出了问题,而是弟弟的心里对白家有了心结。

114、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小乔,清江市的涉农资金被停滞了,你去了解一下,看看出了什么问题,抓紧时间……”挂断了弟弟的电话,洪益国把秘书小乔叫进了办公室,默默地看着乔秘书恭敬的垂手站在桌前有些楞神,半晌之后才做出了交待。

    白家和洪家历经几代人的世家通好,数次联姻,就是有矛盾也不可能毫无征兆的就到了分崩离析的局面,所以洪益民面临的问题绝不是白景胜与外人合起伙来使绊子。但莫名的掺和进来一股大势力,这问题出在哪了,洪益国必须得搞清楚,这个重任交给秘书小乔去办,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好的,省长,我这请去了解,您稍等……”乔秘书以前是宾州市委宣传部的干部,似乎搞宣传的干部都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毛病,就是嘴巴大,喜欢吹喇叭,该说的要说,不该说的也要说,什么事情都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不经意的就给透出去了,这在洪益民看来是浮燥,不稳重的表现。当初刚刚调回北江省,朋友把小乔推荐过来时,洪益民对他的心里可是很反感的,也想着要把小乔退回去。

    不过,小乔这个秘书虽说不太稳重,但也有一些显著的特点,就是朋友多,人头熟,路子广,消息灵通,上到省委大院,下到各级部门,哪块发生了什么问题,不出半个小时小乔就能了解个差不多,这对刚回北江,两眼一抹黑,需要尽快了解和掌握北江各种动向的洪益国来说恰恰是最迫切的。这用人得用人之长,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这么敷浅的道理洪益国还是明白的。所以,权衡利弊,最终洪益国还是把小乔留了下来,做起了主职通讯员,兼职秘书的行当。而小乔也不负重望,洪益国想要了解什么,都会在第一时间进行反馈。可以说洪益国能够迅速在省政府站稳脚跟,小乔居功甚伟。

    “嗯……”看着小乔干脆的答复,洪益国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仿佛在布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目光又落到了桌面上的文件里,及至小乔出了门,才慢慢地直起身来,一脸沉重的挠了挠头,心里却是觉得这些事情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的。

    虽说并不分管农业工作,也不是省委常委,但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一省的副省长,跟向玉田打声招呼,说句话,把事情压下来,问题不大,这点面子洪省长还是有的。但是,摆平这件事情容易,问题的根源并没解决,不把情况摸清了,不把问题理顺了,难免省农委会对清江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和阻挠,总不能自己时时刻刻都用省长的身份去压人吧。真若那样的话,一回两回或许还有面子,次数一多,自己就把自己的面子搞没了。

    “省长,我了解一些情况,不知道确切不确切。前几天,清江市郊县隆兴镇在省农委申请了菜篮子试点项目,跑关系的是向主任的一个什么侄子,钱不多,就五十万,但据说这笔项目款一到郊县就被挪用了,向主任的侄子就开始抱屈了,为此向主任发了火,把清江地区的涉农资金都给停了……”小乔的路子不是盖的,不过十几分钟就通过内线,把省农委针对清江的来龙去脉摸了个底透,而知道了事情原委的小乔感到有些好笑,向玉田到底是部队里出来的丘八,就这么丁点的小事,居然会如此大动干戈,折腾了整个清江市不说,还引来了洪省长的关注,真是一点不懂得收敛。

    “郊县,隆兴镇,菜篮子项目,向主任的侄子,就前几天的事,真的这么巧吗……”几个词汇迅速的集合在一起,看似平常不过的小事,却让洪益国的身形猛然的一动,脑子里不由地回想起那天在省政府大门口看到白娅茹的一幕。这事情是到底是赶巧了,还是自己猜错了。

    郊县隆兴镇?白家的丫头不就在隆兴镇当镇长吗?那天她不也说是要申请什么蔬菜项目,在清江立项还是益民亲自签批的吗?还有那个小伙子,长的跟那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就是一副奴颜婢膝的软骨头样,让人看着觉得恶心,没想到他居然是向玉田的侄子,哼哼,估计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找上门来打秋风的。向玉田也当了二十多年的兵,虽说为人比较圆滑,但军人的刚烈脾性已经植入了骨子里,若是有那么一个软骨头的亲侄子,臊都臊死了。

    “应该是向玉田的软骨头侄子在隆兴镇工作,走了向玉田的关系要了点钱,白娅茹就到省里来立项,钱是批下去了,却被人挪用了,向玉田生了气,停了清江的补贴,恰恰这个时候白景胜又请了病假,让益民想的多了些,事实上不过就是几件事情赶到了一起,嗯,应该是这样,还真应了无巧不书的那句老话了……”略略一思索,洪益国否定了自己心中的不确定,在脑海中将前因后果细细地一分析,一条主线渐渐地浮现出来,若不是自己碰巧看到了白家的丫头,了解了事情的起因,指不定也要和弟弟一个想法,而和白家生了隙,真若那样的话,白家的日子不好过,洪家同样也要断上一条臂膀,可不利于清江的稳定和洪家的发展,由此可见,这主观臆断可是要害死人的。

    “五十万,这点小钱也亏得向玉田能拿出手。小乔,你给经贸厅的老彭打个电话,给隆兴镇立个项目,再给益民打个电话,告诉他要搞好团结,不要纵容下属,特别是管住下面人的手,别什么钱都敢抢,什么钱都敢占……”不得不说洪益民能当上副省长绝非偶然,一件事情分析的不说全中,却也猜中了十之七八。而且,他的度量也绝非洪益民能够比拟的,不但给洪益民划出了道,更对白娅茹和安平做出了补偿,连面都不和向玉田朝一下,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悄无声息的将向玉田的怒火扼杀了下去,捎带着又安抚了白家,这副手腕可谓是老辣异常。

    ……

    “洪涛,你到我的书房来……”接到了乔秘书的电话,事情基本上都摸清楚了,白家并没有像自己想像的那般倒向别的势力,洪益民的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不过,洪益民知道,这件事情绝不是大哥所说的是下面的人挤占挪用专项款而引出来了麻烦那么简单,魏金华是草根出身,性子不说小心谨慎,却也懂得规矩,不会无原无故的去挤占隆兴镇的项目款,更不会去平白的给白娅茹添堵,究其原因怕还是出在了自家儿子洪涛身上。

    “洪涛,你今年二十三了吧,年纪了不小了,有一些事情我不说,你也应该该看开了。所谓成家立业,你现在的工作已经稳定了下来,这婚姻大事也该想想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哥哥都两岁了。嗯,我自私一点说吧,我和你妈是真的想早点抱上孙子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是市长也不可能事事顺心的,看着走进书房的洪涛,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靠,有如一团没有骨头的章鱼一般,坐没坐像,站没站像,丝毫没把自己这个市长当成一盘菜,洪益民就有一咱破口大骂的冲动。不过,想想洪涛都二十多岁了,打打骂骂的只能适得其反,洪益民最终把这股火又压了下去,心中却是升起一阵的无力感。

    曾几何时,洪益民可是一向以自己的两个儿子为骄傲的,不只洪家人说,就是许多外人都说洪家的两个小子都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但是人无完人,洪益民知道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弱点就是在女人上放不开,而且恰恰问题都出在了同一个女人身上。

    大儿子把白家的丫头娶进了门,却迷信于什么三才四象,周易八卦,放着如花似玉的娇妻不去享用,反倒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白虎,打骂不已,吵闹不休,整的全家都跟着不消停,最后还搞出了一场野鸳鸯的风流韵事,把命都丢在了长川县不说,死了还要背负一身的骂名。

    还有就是这个小儿子,比他的哥哥更过份,整个清江都流传着洪家二少少妇杀手的风流雅号,若真是儿子喜欢成熟的少妇**,那也不算什么事,你情我愿的,各取所需,弃其量是个道德问题,凭自家的权势和金钱,总能摆平得了,可这孩子自以为掩饰的好,但他心里有什么想法,当父亲的能不知道吗?千不该,万不该,也不应该迷恋上自己寡居的嫂子,这可是一个不伦的禁忌,别说是堂堂一市之长,就是普通老百姓人家出了这样的丑事,也足够外人笑掉大牙的了。

    思来想去,洪益民觉得解决问题的根本就是彻底掐断他的念想,用婚姻给他上个笼套,若是有了家庭的负累,懂得了爱情的责任,再从事业上帮着他走上正轨,慢慢地打熬资历,逐步提升,那些小来物去的坏毛病没准就改过来了,悉心培养一下,未必不能成为洪家的顶梁柱。

1、积攒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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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洪益民和儿子洪涛谈了很久成效很显著得到老子示意的洪涛收了手沒有再背后里使绊子找白娅茹的麻烦如此一來苦逼的魏县长恶事做尽却被夹在了中间成了里外不是人

    而更苦逼的是一张到市委党校理论研讨班学习的通知书被送到了魏县长的办公桌上值此春耕生产的关键时期主管农业的副县长不到田间地头的生产一线坐阵指挥反倒莫名其妙的脱产去进行什么理论研讨进修稍稍有点政治智慧的人都知道魏县长这一次拍马屁沒拍正结果拍到了马蹄子上了去党校学习就是要把他晾起來一段日子好好冷静冷静

    郊县不大有点大事小情不出半个小时就能传遍全县的大街小巷魏县长和白娅茹隔空斗法看似沒什么声响但默默关注的人绝不在少数特别是一些消息灵通知道白娅茹身份背景和來路的县级领导和一些背后有势力的职能部门领导更把此次斗法当做了今后对待白娅茹对待白家的态度和依据毕竟和洪家比起來白家是处于弱势的一方看不准形势站不准位置可是官场大忌

    然而魏县长突然间揠旗息鼓退缩了起來无疑是说明了他是斗法的失败方更说明了白景胜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白家百年家族老而弥坚在洪市长的面前还是能挺起腰的而洪市长就是再强势再不高兴也要维持着表面的平和这无疑就是给一些干部释放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

    于是仿佛在一夜之间白娅茹和安平确切的说应该是隆兴镇的麻烦都沒有了县农委不知道是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指示还是自知心虚理亏悄悄地把侵占的五十万专项款退了回來熊书记也结束了调研返回了镇里开始主持工作而镇里原本议论纷纷的杂音嘎然而止白娅茹再一次以强势地姿态牢牢地把握住了工作的主动权

    人多好干活钱多好办事老百姓讲究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惠农政策到底惠不惠农还得看老百姓认不认可这种种菜有补贴收购有保障的好事上哪找去再加上之前安平搞反季节蔬菜不到几个月的功夫东街村西街村的菜农捞了个钵满盆满所产生的轰动效应已经扎进了老百姓的心理这一回生怕动作慢了半拍跟不上镇里的思路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于是在钱款拔付的那一天整个隆兴镇都沸腾了原本通知各村的村干部做代表到镇里签属集体合同但架不住老百姓的热情十里八村的乡亲不约而同的涌到了镇里翘首以待把镇政府门前那条并不宽敞的街道挤的水泄不通涌动的人头严肃而又紧张的表情俨然成为了隆兴镇一道蔚然靓丽的风景线

    “小安啊农业办这次声势搞的老大有那么点大干快上的意思看到你啊我就想到了我年轻那会儿工作起來不要命的……”老宋一手挠着光秃锃亮的脑门一手拍着安平的肩膀脸色微微地涨红一改往日的阴阳怪气和尖酸刻薄猛劲的给安平唱起了赞歌

    十几个村四五十位村干部一起來了签合同也好做政策讲解也好单靠农业办两个人可忙不过來好在熊克贤和白娅茹考虑周全调度及时从党政办、工业办、人大办等部门调來了人手配合农业办开展工作这一下安平倒轻松了下來忙里偷闲的缩在会议室的一角跟镇人大副主席老宋有一搭沒一搭的闲聊着

    老宋年轻的时候也是镇里的骨干工作能力很强工作经验也很丰富各项工作就沒有拎不开的但就是有一点这人话太多嘴太臭看的惯的看不惯的都要说上两句时间一长很招人烦工作成绩和提拔机会都被他这张嘴给卖弄出去了上进的道路生生被掐断最终捞了个人大副主席整天东边吃西边醉的混混噩噩的混日子

    “宋主席你可别这么说都是领导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我呢就是给领导跑跑腿敲敲边鼓打打下手可当不起你老的盛赞啊……”宋主席的臭嘴在整个隆兴镇都是声名远播的如此不正常的给自己一个小青年唱起了赞歌这可是不正常的现象安平的心里立刻升起了一份警觉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此的做派可不是老宋的风格

    “成绩不说不知道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也不能只干不说那叫什么來的低头走路抬头看人干工作不能只埋头苦干还得时不时的呦喝几声让大家都知道你的成绩这样才能迅速地成长起來你听叔的等有机会我替你跟镇里的那帮老家伙们呦喝呦喝……”对于安平的警觉宋主席仿佛沒看到一般根本不当回事自说自话的在他的热情中又加了一把火语气透着坚决似乎安平不接受他的这份好意都不行

    “小安这次镇里來了不少钱可都由你一人经手叔想跟你商量个事这不镇里要开人大会了吗叔这个人大副主席要钱沒钱要权沒权想把这会议像样的办下來都难下面的人对叔的意见老大了现在你手头宽绰看看帮衬着叔三千两千的应应急也让叔在村干部面前长长脸……”对于宋主席的这份好意安平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去接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权当听了一个笑话了事谁知安平不表态落在老宋眼里就成为了默许涨红的脸上展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打蛇随棍的又跟了上來果然让安平猜着了却是另有目的

    “宋主席您这话可让我为难了经费我这是有但这个口子一开这五万块可就连影都沒了……”五十万的专项款进了帐熊克贤和白娅茹就分配问題是怎么商量的安平不知道也沒去打听不过落进农业办名下的有三十五万其中三十万是下发到各村的种植补贴五万块是给农业办的日常经费算是对安平在申请工作中的认可和奖励

    农业办虽然负责全镇农业的生产但在职能设置上属于镇政府的内设部门这跟站林业站农机站农技站这类的有上口对应接受双重领导的独立核算的部门不同自行掌握办公经费这在隆兴镇可是个新鲜事而这五万块也引來了几乎全镇所有人的觊觎这让安平有一种被架到火上烤的难受无疑老宋的一通赞歌也是奔着这五万块來的这让安平可为了难

    五万块的经费对于隆兴镇的干部來说可是一笔巨款农业办就两个人这笔钱要怎么花才能花出去成为了许多人私下里议论的观点甚至还有人闲着无聊的帮着安平做起了预算不过虽说镇里议论纷纷但大多数干部都在观望像老宋这样直接找上门來要求帮忙的还真沒有安平知道这个口子一开今天老宋來要赞助明天老李來找帮忙拒绝了谁都要得罪一大片的人这事可不好平衡

    “不过你老开口了这事再难我也得办不是这样这事你也别声张了权当沒这码子事回头我给你打声招呼你准备三千块的收据到农技站去报销……”老宋的嘴损在隆兴镇都是出名的身边还有那么一群只吃饭不干活只挑事不讲理的老人做战友得罪了他就等到得罪了一大批人就等着被划圈圈接受诅咒吧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三人成虎名声可就要臭大街了

    可这话又说回來老宋在隆兴镇的资历也是实打实的嘴坏心却不坏交好了他也同样等于交好了一大批人用三千块钱就能堵住镇里一批老同志的嘴捎带着还能为自己和白娅茹积攒一些最为欠缺的人脉和基础这买卖还是比较划得來的不过凡事都要讲个策略这钱若是大大方方的给付出去那无疑是在告诉全镇的干部自己就是一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到时候一窝蜂的找上门來安平可真的招架不住

    “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仗义尊老爱幼不会卷我这老家伙的脸你放心这事我绝不声张等以后有机会咱老宋一定帮你呦喝呦喝……” 一听到安平肯通融这三千块就等于落进了口袋只要这钱到手了就行至于这钱从哪來走什么帐都沒关系老宋这一张老脸跟盛开的菊花一般攒成了一团拍着胸脯做着严守秘密的保证

    “宋主席不用不用的都是为了工作哪有那么多讲究……”对于老宋的拍胸脯保证安平是压根不信指不定哪天又喝大了就会得了便宜去卖乖根本不用别人去套话他自己就会主动把安平卖出去不过就算老宋把自己卖出去了也无所谓换个方式从农技站走帐回头再跟白娅茹打个招呼帮着遮掩一下就是真走漏了风声也能推个干干净净

、赠玉

    清晨的阳光洒满了房间,照在人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虽然心有不舍,但不习惯懒床的安平还是强迫自己起了身,白娅茹还躺在床上,海棠春睡,一条光洁有如白藕般的臂膀露在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夺人双目,薄薄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难以遮掩其玲珑的曲线。

    昨天是周末,两个人相约小聚,在白娅茹的家里來了一场激烈的友谊赛,整整打满了四场,虽然白娅茹最后输的很惨,可是对于安平來说同样也是惨胜,要知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体验到了男女之事的白娅茹识髓知味,彻底放开了压抑的性子,在床事上可是很奔放的,女人一奔放起來还是很吓人的,哪怕安平一向自诩体力充沛,精力过剩也不行,这一点从安平脸上的无奈和双手不停揉捏着腰眼的动作就能看出來,若不是平日里又是打拳,又是锻炼的,估计自己还真罩不住看似文静的白蜘蛛。

    默默地注视了白娅茹半晌,安平只觉得那张美丽而恬静的脸让人欢喜由心,百看不厌,忍不住的流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然后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卧房,这段日子白娅茹累坏了,随着隆兴镇的农业生产全面铺开,各种各样的事情一起找了上來,繁重的工作和各种各样的应酬让白娅茹应接不瑕,每天都看到她扯着嘶哑的嗓子同干部交待着工作,同群众做着解释,脸上始终带着一股子疲倦,心疼的安平恨不得把她搂入怀中好好怜惜一番。

    气候一转暖,反季节蔬菜种植进入了尾声,最先进行反季蔬菜试点的东街村,西街村村民经过认真的统计,平均每户扣棚一亩六分,扣除补贴和生产投入后的平均纯利润是两千八百元,这就意谓着自春节开始的三个多月时间里,每一户赚到了以往半年的收入,也意谓着全年的收入将增长百分之五十,这还不算年前有三个月的生产期,以及钢筋,薄膜等生产物资可以重复使用而拉低的成本。

    消息一传开,隆兴镇沸腾了起來,反季节蔬菜给全镇村民找开了一道致富的大门,而带领村民走上致富道路的白娅茹和安平成为了人们交口称赞的对象,连带着看向隆兴镇干部们的目光都变得柔和了许多,党群干群之间的隔阂似乎在这喜人的成绩中被冲击的踪影全无。

    有反季节蔬菜的巨大成功在前,菜篮子工程试点补贴在后,隆兴镇的群众人心思进,专诸于发展的热情变得更高了,使得隆兴镇党委和政府,熊克贤和白娅茹在全镇村民心目中的人气也越來越高,而隆兴镇大干快上的精神和飞速发展的现像也引起了郊县县委、县政府的高度重视,县长雷旭,县委书记武建功先后到隆兴镇开展调研,不但对隆兴镇的工作开展给予了极高的认可和评价,更在全市农业工作,经济工作,组织工作等多个会议上,大肆肯定和表扬隆兴镇开拓进取,求实创新的举动,熊克贤和白娅茹俨然成为了郊县最耀眼的政治新星。

    白娅茹的努力获得了巨大的回报,安平也跟着水涨船高,镇里的干部都不经意的忽略了安平的年龄,特别是在以宋主席为首的一群老干部的呦喝下,安平农业办主任的位子已然成为了众望所归,镇里的干部都对安平有了认同感,下面的村干部就更不用说了,安平为人谦虚和气,无论对谁见面都是笑呵呵的,这在村干部看來,安平带给他们的是尊重,再加上安平在反季节蔬菜种植上展示出來的才华,放眼整个隆兴镇谁不知道安平的大名,俨然成为了男女老小眼中的送财童子,所以,安平若是一下村,家家户户都抢着把安平往家请,那副热闹的场面直让安平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茹姐,茹姐,起床了,吃饭了……”一阵锅碗瓢盆鸣奏曲之后,安平为白娅茹整治了一桌丰盛的爱心早餐,看着这早餐慢慢地变凉,而白娅茹仍然沒有起床的意思,安平苦笑的晃了晃脑袋,略带着几分不舍的招唤起來。

    “几点了,挺晚的了吧,沒能给你做早餐,反倒让你去下厨,真对不起……”毛绒绒的大眼晴慢慢地睁开,看到安平凑到近前的脸,想想昨夜的疯狂,白娅茹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粉嫩的胳膊支在床上,想要坐起身子,却不想胳膊松软的沒有一丁点的力气,根本支不起疲惫的身子,整个人冷不防的又倒了回去,亏得安平手急138看書网,抢先一步,在白娅茹倒下的一刻将她揽入了怀里。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人不都说了吗?新时代的好男人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呢既然上不了厅堂,那就主动点去下厨房,把你侍候的白白胖胖的,也是功德无量……”对于白娅茹的道歉,安平混不在意,一双大手温柔的抚过白娅茹细滑无比的肌肤把玩不已,晶莹粉嫩的样子看到眼里都不舍得拔不出來,小腹之下更隐隐又有蠢蠢欲动的想法。

    “安平,我……”安平有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这份温柔,细心和体贴让白娅茹的身形难以自恃的微微一动,脸上的愧疚神色越发的显得浓重起來。

    “茹姐,你别想多了,咱们不都说好了要慢慢來吗?所以,别想那么多,我想信早晚有一天会好起來的,你看我给你一份礼物,玉能养人,你带在身上啊!天地的灵气就都跑到你身上去了,这皮肤就会越來越细腻……”白娅茹的愧疚落入了眼中,安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上不由地一急,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墨色的玉來,借此來转移白娅茹的注意力。

    安平知道,白娅茹不能给予自己一份完美的爱情,让她对自己愧疚不已,而随着两个人的感情不断深入,这份愧疚已然成为了她心中的魔怔,而自己这句上不了厅堂的话,无疑触动了她内心中最脆弱的一根心弦,让她愧疚和伤心不已,这一刻,安平恨不得狠狠的抽上自己一嘴巴,这嘴怎么就这么碎,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什么上不了厅堂,怕伤人伤的不够狠吗。

    “这玉是哪來的,看着像块古玉,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随便抓在手里,磕了碰了的,多可惜……”果然玉石一出手,就成功的吸引了白娅茹的注意力,白娅茹虽然对玉石这类的东西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黄金有价玉无价,安平手中的这块玉透着古朴厚重,黝黑的玉面上隐隐发出淡淡的光泽,任谁一看都知道这绝不是凡品。

    “老院长说这玉石是在我襁褓中发现的,可能是我父母留下的,贵不贵重的不好说,权当是个念想,这玉上的纹络很像小篆体的平字,所以老院长给我起了安平的名字,掉过來就是平安的意思,如今你成了这块玉的女主人,自然要交给你保存了……”自打安平记事以來,就小心地保存着这块玉,期待着父母來接自己时好做个凭证,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整整二十年了,父母的影子都沒出现过,安平也彻底死了心,这块玉也就随意地扔进了儿时玩耍的杂物里。

    而自从与白娅茹有了肌肤之亲,安平已然把白娅茹当成了最亲,最近,最爱的人,也一直想着要送给白娅茹一份可以表明心迹的礼物,上次在宾州买了一对情侣表想要送给白娅茹,可左看右看都觉得太敷浅,一点都不符合心意,最终随手就扔给了方红,送什么合适,送什么能配得上如花似玉的白娅茹,很是让安平伤了一阵脑筋,就在为难的时候,安平想起了这块玉,贵不贵重安平不知道,但送给亲密爱人以做传家,这份意义却是十分重大。

    “安平,这块玉我不能收,这是长辈留下的东西,也是你身份的证明,不论他们來不來与你相认,都有着重要的记念,哪能随便的给人……”怔怔的看着这块黝黑的玉石,白娅茹无力的摇了摇头,无形的大山压在身上,对于未來的事情,白娅茹的心里是沒有一点底,连一份爱情的承诺都不敢轻易地许下,又哪肯接受安平如此厚重的礼物。

    “你先听我说完,男子带玉,女子带金,男带玉菩萨,女带鎏金佛,意喻金玉良缘,这可都是有讲究的,而且,你觉得我一个女人把这么大的一块玉挂在脖子上,能好看吗?眼神不好的,还以为我脖子上长了斑呢?估计灵气有了,傻气也出來了,让人看到不得笑话死啊!再说了,你和我都这样了,你认为我还能舍下你嫁给别人吗?你的和我的又有什么区别,平时我总是迷迷糊糊,丢三落四的,你把玉交给我保管,指不定哪天就找不到了,就是你不介,我心里也堵得上,实在太可惜了……”看到安平的脸上一急,白娅茹才意识自己拒绝的太生硬了,生硬到伤了安平的心,这可不是她的初衷,急忙展开了笑脸,换了一个语气,搜肠刮肚的找出了几个理由,硬是把安平所有的借口都堵了回去,

、三项补贴

    安平就是一个感情上的初哥,总觉得不拿出最珍贵的礼物送给心爱的女人,都不足以表明自己的心迹,但经过白娅茹一番言真意切的解释,安平的心似乎接受了一次洗理,困扰在胸的心结算是打开了,在对自己在感情上的幼稚感到可笑的同时,也懂得了感情的厚重不是什么外物能够代替的道理,所以,这块墨玉,最终也沒送出去。

    玉虽然沒送出去,但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安平和白娅茹之间仿佛都知道了对方的心思,感情变得更加的亲密和融洽,特别是白娅茹,在安平时不时的滋润浇灌下,整个人有如一朵彻底绽放的花儿一般,更加的妩媚动人,这心情好了,工作自然有动力,隆兴镇的政府工作,在她的带领下进展的很顺利,不但全面铺开了蔬菜产业,完成了大田作物种植,更在上级的支持和帮助下,盘活了隆兴镇的几家小企业,整个隆兴镇呈现出蒸蒸日上的大好局面。

    转眼间到了六月初,四月末种下的辣椒、黄瓜、西红柿等蔬菜已经起了秧,挂了果,虽说离成熟采摘还有段日子,但任谁都知道丰收已经不远了,蔬菜产业规划的早,补贴钱款拔付的及时,再加上四月份雨水丰沛,土地得到了有效滋润,各村在支部的带领下,抢先抓早,不怕辛苦的把肥沃的土地细细地犁了几遍,多方面的原因最终促成了眼前这喜人的景象。

    “安主任,安主任,镇里來电话,说马老板來了,让你回去一趟……”洋草沟村的村长吴仁宝大嗓门,搁着老远就扯开了嗓子,浑厚的声音都能传出三四里远去,生怕蹲在菜地里的安平听不到一般。

    “知道了,马上就回去……”扬起脸來回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招呼,安平又缩回了菜地,继续跟农技站长刘显武观察着脚下蔬菜的长势。

    这段日子,安平几乎是一直蹲在洋草沟和红光村,仔细观察每一阶段蔬菜的生长特点,这两个村的土地属于半山坡地,向阳缺水,用这种土地种庄稼只能种耐旱玉米,水分少,产量低,每亩地打的粮食卖出去,一年到头也不过剩下三头二百的,若不是玉米还能填补一下口粮,喂喂牲畜什么的,村民任可把这地荒着,也不愿意在这穷折腾。

    不过,这种山坡地种植庄稼不行,种菜倒是合适,山坡向阳,更容易吸纳阳光,特别是把安平采取室内育种技术培育出來的青苗,移栽到这种山坡地上,可以比正常的普通的大田种菜时期整整提前二十天,可不要小瞧这二十天,提前二十天下苗,就意谓着蔬菜能够提前二十天收获,一个时间差打下來,蔬菜价格可要提高不少,积少成多,少说也能给隆兴镇蔬菜产业带來一成多的利润,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也正是这个原因,安平几经考察,才把蔬菜产业的主基地定在了洋草沟和红光村,以洋草沟和红光村为中心向四周扩张,安平的这个决定,给一向贫困的洋草沟村民指明了方向,直让他们欢喜雀跃的不成样子,杀鸡宰羊的宴请安平,俨然把安平当成了无宝不落的金凤凰。

    “小花虫病,属于小虫害,问題不大,师哥,农技站帮着配点菌粉杀毒剂打一遍,估计也就好了……”好一会儿,安平才直起身來,把手中的放大镜和胶皮手套往口袋里一塞,面带微笑地把目光转到了仍在沉思不已的刘显武,一脸笃定的给出了结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小花虫,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再观察观察,回头哪块不行,我再去找你……”和安平在一起深入田间地头可有一段日子了,对于安平的理论水平和实践操作能力,刘显武是有了深刻的认识,安平的脑袋有如一本农业生产指导教科书,无论是北方常见的病虫害,还是哪处生产环节出了问題,安平都能在第一时间给出结论,这种扎实的业务能力,让刘显武这位师哥佩服的五体投地。

    告别了刘显武,安平走出菜地,在道边找到了自己破旧的自行车,也不跟村里打声招呼,双脚是一通的猛蹬,有一种归心似箭的争切,马老板,也就是刀哥,一向可是个大忙人,平日里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除了开春时到隆兴镇签收购合同时露了一回脸以外,就再也不见人影,用他小弟钱得进的话说,如今的刀哥可是风声水起,不但将果菜市场搞成了公司化运作,还成立了一个货运公司,专门跑蔬菜运输,用旧时候的老话说,如今的马老板是种粮又起,放帐又收,一天到晚数钱数到手抽筋,哪有功夫到隆兴镇这种乡下地方來打忆苦思甜。

    也正是因为刀哥不常來,这一亲自上门就意谓着有大事,刀哥的身上担着隆兴镇的未來发展,担着一千多户菜农的希望,稍稍起点波澜,安平都要急的满嘴起火泡,不过,凡事都要有主次,有先后,安平的心里再急,也不能在生产研究的时候分了神,而且越是急的火上房的事情,越要收神敛气,科学可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一个结论下错了,损失可是无法弥补的。

    六月的天,热的邪乎,十几里路跑下來,安平的身上沾满了汗水,粘粘的,湿湿的,浑身都感到不舒服,只是这会儿,安平可顾不上自己的享受了,一进了镇政府,连回办公室擦把汗的想法都沒有,直奔二楼的小会议室,刀哥可是隆兴镇的贵客,每次到來,不论是熊克贤,还是白娅茹,不管谁來接待,保证要把他请进这装饰考究的小会议室,以示尊重。

    “马经理來了,今天怎么这么闲着。”会议室的门大开着,熊克贤和白娅茹都在,只是气氛有些沉闷,特别是刀哥的脸上写满了忧郁,这让安平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原本打算取笑刀哥一下的话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安主任回來了,好久不见了……”看到安平打招呼,刀哥慢腾腾的站起身來,脑袋微微左倾,面带微笑地跟安平轻轻握了一下手,很有一副成功人员的样子,这货年初被选为了区政协委员,虽然不是什么官身,却养出了一身官员的毛病,更不知道听了谁的鬼话,摆起了居移气,养移体的谱,要安平说就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罢了,一个小学沒毕业的社会大混混,有那份气质和涵养去修身养性吗。

    “小安回來了,嗯,蔬菜市场发生了巨大地变化,让马老板和你说说吧,看看有沒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白娅茹看了安平一眼后,沒有言语,又把身子缩了回去,官场要讲究主次,要区分尊卑,有熊克贤这个党委书记在场,白娅茹这上镇长必然要把交到他的手中,以示对熊克贤的尊重。

    “果菜市场,到底怎么回事……”熊克贤一开口,安平的心就是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目光转向了刀哥,声音透着低沉的质问。

    农民种菜不难,一辈子跟庄稼打交道,只要肯付出辛苦,总能有一个不错的收成,难就难在种出來的菜能不能销售出去,销售的价格能不能达到富民增收的目的,种了菜卖不出去,或者是农民种菜不赚钱,那老百姓可是不买账的。

    所以,安平在谋划蔬菜产业基地的时候,最先把蔬菜销售放在了至关重要首位,而天安区果菜批发市场就是安平替隆兴镇蔬菜选定的主要承包商,若是这个市场出了问題,那隆兴镇蔬菜的销路可就堵上了,费了这么大的辛苦才发动了群众,建起了蔬菜产业基地,眼看着第一批的蔬菜就要上市了,居然出了差子,安平哪能不紧张,甚至安平都怀疑是不是刀哥的人品出了问題,刻意整出这么一个妖蛾子來,借力压低价格,索要好处。

    “安平你别误会,我的果菜批发公司绝对沒问題,合同怎么签的,我就会怎么去履行,这点人品我老马还是有的,这个市场变化啊!啊!是这么回事,是社会的大环境的问題,关内的几个蔬菜主产区为了拓展蔬菜销售市场联合出台了一个政策,对向北方蔬菜批发的车主给予过路补贴,误餐补贴,油耗补贴……”看到安平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沉,刀哥就猜到了安平的想法,也顾不得装腔作势,拿腔拿调了,急忙强调立场,先把他自己摘了个干净,然后又从皮包里掏出一份材料,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秘帮他写的,读起來磕磕绊绊的,听着都让人感到心累。

    “啊!三项补贴加起了,基本上冲减了关内到北江的运费,蔬菜的价格是大幅度下降,这对本地的蔬菜上市造成了强烈的冲击,我简单点说吧,就是人家给补贴了,运输成本低了,咱们清江本地蔬菜要上市的话,价格必然要低,赚不到钱了,菜农也就要受到损失,我们公司觉得这是件大事,必须得提前知会隆兴镇一声,共同想想办法,咱们是合作伙伴,大家合作才能发财……”官不官,土不土的掉了一会子书袋,刀哥似乎也烦了,把手中的材料一甩,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说话样,虽然带着几分的痞气,但比之前更让人感到亲切一些,

4、问题接踵而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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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项补贴关内这是要压价抢占市场了……”听说不是刀哥个人方面的问題安平的心稍稍的放下了不少可面临的问題比刀哥自身出现的问題更大更棘手安平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來与刀哥签的销售合同是略低市场价格若是市场价格出现大的波动无疑损害的是隆兴镇菜农的利益

    关内的蔬菜产业起步早规模大基础比兴隆镇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跟关内的蔬菜比起來北江地产蔬菜唯一能占优势的就是成本上沒有长途运输费用如今这唯一的优势也将随着关内出台的三个补贴政策冲击的七零八落

    在这种体制的冲击下别说安平室内育苗的蔬菜提前二十天上市就是提前两个月上市也在价格上占不到优势沒有了竞争优势除了压价销售以外别无他法可若是一压价菜农种植夏菜本就不高的利润就会变得更加稀薄种菜不赚钱菜农们还能有积极性吗刚刚建成的蔬菜产业基地说不得就要土崩瓦解了而隆兴镇开拓创新大胆尝试的举措说不得就要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就是抢市场今天早上到货的蔬菜价格整整下降了三成我打听了一下不只咱们清江市的菜价降了省内各大蔬菜批发市场都降了这三个补贴够狠啊一边用低菜价卖好本地老百姓一边打压本地菜农照这架式不用一两年就能把本地的蔬菜产业整黄摊子了到时候就是不发补贴也随他们想怎么定价就怎么定价了……”刀哥的文化不高但干了果菜市场多年对这里面的弯弯绕拎的门清一打眼就知道这次补贴是关内的政府和菜农组织联起手來耍的阴谋诡计招子虽然粗浅效果却是实打实的本地的菜农和政府吃了一个哑巴亏却有苦都倒不出來

    除非清江政府为了保护本地菜农利益也出台个三大补贴政策但以清江市政府紧张的财力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至于隆兴镇更是想都不要想能推动着产业基地干起來安平求爷爷告***整了点钱回來整个人都快累吐血了若不是端着政府的铁饭碗看起來风风光光的刀哥都有意思把安平拉过去一起开拓事业了

    “行了事我都说明白了我就回去了有什么办法咱们再碰头有用得着我老马的地方几位领导也别客气倾尽全力在所不惜……”刀哥知道问題很棘手想要一瞬间就拿出解决办法那根本就不现实说不得还要开会研究集体讨论向上请示等一系列程序要走当了一阵子政协委员刀哥对这些所谓的组织程序也算是耳宣目染了所以话一说完就主动请辞为的就是给隆兴镇的几位领导留下商讨的时间來

    “哎哎马经理走什么嘛大老远來了连顿饭都不吃可是拿咱们隆兴镇当外人了……”刀哥大老远的來传信虽说抛出來的是坏消息但也是出于好心这份人情隆兴镇得接着可这话一说完人就要走熊克贤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直顾得思考问題了却把客人给冷落了这办的叫什么事啊急忙的站起身來热情的挽留起來

    “熊书记甭客气甭客气咱们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多虚礼想要吃饭咱们什么时候都有机会聚聚这会儿最要紧的是研究出个解决办法來你们抓紧时间商量尽快想个应对的招子出來我也要回去看看行情组织一下人手……”关内蔬菜产区实行三项补贴针对的是长途货运汽车这项政策对刀哥的运输公司冲击也很大毕竟当地车有补贴外來返运车可沒地儿领钱去投了巨资砸出來的公司最终若是沒活干刀哥的心都得疼死哪还有心情喝酒吃饭

    “小安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刀哥走了会议室里又恢复了沉闷熊克贤和白娅茹互相对视了之后齐齐地把目光落到了安平的身上产业思路是安平琢磨出來的产业项目是安平拉回來的产业基地是安平建起來的熊克贤和白娅茹已经在思维上对安平有了依赖性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把皮球踢到了安平的脚底下

    “暂时我也抓不到头绪不过我想到各个批发市场上去看看跟关内跑运输的司机聊聊看看这三项补贴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以什么为凭证这里面有沒有空子可以钻……”三项补贴的操作安平只是通过刀哥的讲述了解了一个大概但这种针对长途货运的标准具体是怎么定的安平并不清楚若是补偿的标准以省划分那么向清江以北的地区返运就不占什么优势隆兴镇增加一些运输成本虽说赚的少一些但总不至于把菜烂在地里

    “唉你这个想法估计是沒有用你沒听马经理说吗今天一早整个北江的蔬菜批发市场集体降价这就说明补偿的执行标准是不同的各地补贴的价码并不是一勺烩的这个空子你能想到人家也能想到可不是那么好钻的除非你能把菜卖到国外去我就不信了关内的人还能给那些司机办退税……”安平的想法显然沒有得到白娅茹认可更针对安平想法中的漏洞挑起毛病來虽说针对性太过明显却也提醒了安平注意事实

    “去看看也好最起码我们得先把人家的底线摸透了知此知彼才能更有针对性的想出解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哪咱们就再调整调整思路集中精力抓好反季节蔬菜北方的冬天气候寒冷运输的费用少说也要增加一半就是他们有补贴也比不上咱们地产菜便宜这样吧安平你抓紧时间先去搞个调研然后上党委会讨论群策群力……”熊克贤一向讲究领导艺术说话比较含蓄并沒有像白娅茹似的挑起了安平的毛病而且安平的话多少也透着一些道理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了解那显然是不行的就是最后出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那也得有理由有根据不是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跑跑明天下午吧我疏拢一下情况再和两位领导汇报……”对于熊书记的支持白娅茹沒有发言这事就算是定了下來安平也就不再客气跟着熊书记和白娅茹一起走出了会议室刚刚走到二楼的拐角处就看到方红在农业办的门口探出了头鬼头鬼脑的招呼着安平道:“安平电话有人找你……”

    看着方红鬼鬼祟祟的样子安平以为她有要紧事要说就急匆匆的进了办公室这段日子安平一直在村里观察蔬菜生产农业办的工作基本上都扔给了方红而方红很享受这种领导信任自己当家作主的感觉主动地充当起了安平在镇里的眼线但凡镇里的大事小情都会第一时间通报给安平两个人相处算得上是分工明确相得益彰

    “喂你好我是安平……”等进了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摊开的电话安平才知道自己有些想多了不是方红有话要说而确确实实的是有电话找自己这让安平感到有几分好笑连刀哥一个新晋的政协委员都似模似样的学起了居移气养移体那一套咱一个正儿八经的党员干部反倒不如他一个混社会的大混混了

    “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安平你快点给姐想想办法我可都要愁死了再这样下去厂子可真要黄了二十几万的贷款还不上姐可要进去吃窝窝头了……”电话是春红姐打过來的甜甜的声音听着让人心神荡漾怪不得方红鬼头鬼脑的样子保证是她以已度人以为谁都跟她一个模样只要是和异性说句话就以为两人有不正当的关系这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事她也敢往一起联系哪有一点作为干部的觉悟只是还沒等安平跟春红姐贫上两句呢春红姐就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全是牢骚和述苦

    “厂子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我听说前段日子还加了订单呢这还亏损吗……”有了王楚的帮忙隆兴镇的几家企业都跑到春红姐的纸箱厂订做包装纸箱这让纸箱厂的业绩直线上升不但安平的腰包随着企业的发展而丰厚起來就是企业转让时承担的近二十万负债全都偿还清了这对于一个由社办的福利厂转型來的小企业來说可是一件了不得的成绩

    而且春红姐虽然文化不高但精打细算的本事绝对出众在研究了市场发展方向以后把结余的利润和银行的贷款集中在了一起又上了一台数控的纸板压模机豪情万千的要把纸箱厂开办成领军清江市纸板压模产业的旗舰企业这如此宏大的一个抱负还沒开始就急着述起苦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呢

5、问题接踵而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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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箱厂的难題还是落在了生产经营上虽说眼下的订单不少看起來红红火火的样子但在春红姐认为那只是徒具其表的虚假繁荣最起码在厂子新上了一台设备背负着二十几万的贷款每天都要承担不菲的利息情况下费用过高开工不足是一个怎么也绕不过去的问題而解决这个问題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加订单提高机器设备的利用率进而压低生产成本和人工费用

    然而春红姐从一个身有残疾的福利厂职工一步跨到了企业负责人的位子磕磕绊绊的能把生产抓好已经够让她为难的了况且春红姐的社会交往渠道也不具备发展生产订单的能力群体这差事最终还得落到安平的身上这可把安平愁的直挠头

    轻轻地挂了电话安平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隆兴镇的企业早就让王楚过滤了个便又能上哪再去发展这个订单群体呢清江大大小小的企业多了去了几乎每一家都需要纸板包装但除了隆兴镇自己可就沒了社交圈子跟这些企业一沒关系二沒联系人家凭什么又给你大开方便之门平白让你赚钱呢所以扩张市场问題称得上是一件麻烦事

    “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蔬菜销售的困难怎么解决还沒个影呢又添了一个纸箱厂的麻烦安平百思不得其解楞楞的看着窗外整个人陷入了失神的神游之中忽然间电话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把安平从失神的状态中拉了回來

    愁也沒有用做人还得积极去面对困难迎接生活眼下最急的还是蔬菜销售的问題再过几天第一批蔬菜就要上市了销售的价格达不到菜农的希望搞不好这些群众就要闹起來对隆兴镇对白娅茹甚至对自己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至于春红姐的纸箱厂虽说困难也不小但好在不是那么急再坚持个把月估计问題也不大所以还是先公后私先急后缓的去处理比较好一些

    “喂你好我是安平……”有了初步的应对安平的心里多少有了一点轻松的感觉抓起了电话询问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高亢

    “哈哈知道你是谁不用自我介绍了我说安大主任你这段日子忙什么呢怎么都抓不到你的人影呢”电话里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未语先笑磨牙般的动静有如夜枭一般渗人这几乎都成了马鹏飞的招牌特色安平不用猜都知道是他

    “是马叔啊让你见笑了我这一天就瞎忙也沒个啥正事倒是你今天怎么这么闲着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看你老笑的这么灿烂是不是又有啥好事……”人家马鹏飞这个正科级的农开办主任走到哪个乡镇都是书记镇长围着转的大牌领导都沒说自己忙呢自己人不大官也不大一天到晚不见人影的说工作忙那纯粹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安平的脸皮可沒修炼到那种程度

    自从解决了菜篮子工程款被挪用的困难以后马鹏飞不再鼓动着安平跳出隆兴镇了但两个人之间的交往却越來越密切时不时的通个电话或是相约喝个小酒虽说两个人的年纪差着二十岁级别上更是不对等但马鹏飞毫不介意的折节下交处处可着安平的性子一老一小俨然一副望年交的模样处处透着亲切特别是前段日子马鹏程副厅级巡视员落实了以后马鹏飞不知道是得到了大哥的示意还是重新定位安平对向玉田影响力差三岔五的就要找安平小聚生怕慢了与安平的关系

    “是不是还忙着蔬菜基地的事呢呵呵罗马不是一天建的工作不是一天干的年轻人要注意劳逸结合啊这样吧晚上到我家來让你婶子炒两个菜咱爷俩整两盅权当放松了……”似乎知道安平不喜欢彰显自己的工作能力马鹏飞主动地替安平把不见人影的理由抓了出來这份知情知趣主动给人下台阶的水平让安平都感到汗颜

    “马叔今天晚上我可去不了这边真的脱不开身你听说沒关内的蔬菜主产区给从事蔬菜长途贩运的货车出台了过路、误餐和油耗三项补贴大大降低了运输成本今天早上起北江全省的菜价掉了三分之一这价格对隆兴镇的蔬菜将冲击很大熊书记安排我到市里找这些司机了解了解情况你若不來电话啊我这会都在路上了还有就是我姐的纸箱厂订单太少生产不足刚才也來电话找我回去商量对策我这正犯愁呢……”一听马鹏飞找自己到家里去吃饭安平立刻有一种把电话摔了的冲动急忙把之前藏着掖着的理由都搬了出來目的就是一个说什么也不能到马鹏飞家里吃饭

    在清江的体制内有着各种各样不成文的规矩其中吃饭的讲究最多若沒有特殊情况同事之间工作交往的朋友凑到一起热闹首选的是饭店哪怕挣的并不多图的就是一个脸面很少有人把客人请到家里去吃饭而能把一个外人请到家里吃饭那是彼此之间的尊重意谓着有通家之好的随意马鹏飞能把安平请到家中无疑是对安平表示着亲厚

    安平对马鹏飞的盛情相邀是受宠若惊的欣然赴约而且作为孤儿的安平很享受那种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围在一张桌上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的轻松惬意感觉可马鹏飞若是只为了交流感情的宴请安平自然是高兴的只是马鹏飞请客都拉着他妻子的外甥女也就是安平的校友最初帮着安平拉來蔬菜补贴还从中抽取好处费的李红佳同学坐陪言语中尽是好朋友好同学多沟通多交往之类的话安平再笨也知道马鹏飞有撮合自己和李红佳处朋友的意思这可让安平为难了

    凭良心说李红佳长的不难看相反五官精致面容娇美身段婀娜前凸后翘而且通情搭理善解人意俏生生地往那一站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一般清纯秀丽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就是想让人对她产生反感都是挺难的一件事不过李红佳好虽好可安平的心里早就被白娅茹挤的满满的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和任何感情而且安平也不是那种怀里抱着李红佳心里想着白娅茹口不应心拈花惹草朝三暮四的花心大萝卜这份美人恩实在无福消受

    不过拒绝人也得有个理由吧是相不中李红佳的长像和性格还是心里有了别人被人捷足先登了总得说出个一二三來可问題是安平和白娅茹之间的感情见不得光哪怕两个人相处的再如娇似膝浓情蜜意那也是窝在家里的事情当着外人的面非但不能表现出來相反还得深深地隐藏起來不能露出一点端倪

    于是这问題也就來了安平既挑不出李红佳的缺点又沒法跟马鹏飞解释与白娅茹的感情马鹏飞自然以为年轻人腼腆不好意思开口便极力的帮着安平和李红佳创造条件而安平出于对马鹏飞的热情出于对白娅茹的真情出于对李红佳同学的负责只能选择逃避所以安平一听马鹏飞找自己到家里吃饭就吓得恨不得把电话摔了

    “发放补贴这事我还真沒听说你别说这事还真是个大事关内的气候好产业基础好产量也高若是运输成本一降下來清江地产蔬菜基本上就沒什么市场了这事你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好不容易搭起蔬菜基地的架子别刚刚起步就被冲跨了那这事情可就不好平息……”马鹏飞虽说是靠着关系拉项目才走上农开办主任的位子但干的时间长了对农业生产方面的情况多少也是了解的一听到安平所说的补贴政策立刻也想到了对地产蔬菜的冲击虽说沒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却也着重地向安平做起了认真对待的提醒

    “嗯谢谢马叔你的话我记住我会认真对待的对了马叔说到这我还想麻烦你呢你有沒有熟人和朋友是做企业的老板之类的帮我联系联系拉拉包装纸盒包装纸箱的订单……”好不容易转移了马鹏飞的注意力安平就想结束通话可是突然间安平的脑袋灵光一闪隆兴镇是沒有企业再给纸箱厂下订单了但郊县可有不少企业虽然这些企业自己不认识但不要紧马鹏飞认识不就行了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左右跟马鹏飞之间的纠缠越來越多一时半会的想分也不分不清楚他的人头熟交际广路子野把这难題甩给他或许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6、奇思妙想

    摆在安平面前的难題有三个有公有私哪一个都棘手无比而对于如何解决这些难題安平沒有一点的头绪特别是关内蔬菜大幅降价对隆兴镇刚刚有点规模的蔬菜产业形成冲击的一事更让安平有如面对一团乱麻般无从下手举手无措

    下午两点多正是夏季温度最高的时刻推着破旧的自行车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安平漫无目的走在清江市街头心情随着商贩有气无力的叫卖声沉重的惶然无助走了几个集贸市场入眼的场景让安平痛心不已蔬菜价格确实跟刀哥说的一般來了一个集体大跳水摆满摊子的新鲜蔬菜竟沒有一样售价是超过三块钱的这零售价格都如此便宜了那批发的价格会低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卖菜的这辣椒和茄子能再便宜点不我多要几斤……”又是一大袋子蔬菜倾倒在了菜摊子上翠绿的辣椒和紫色的茄子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新鲜的样子立刻引來了几位擅长精打细算的大妈和大婶纷纷驻足观望试探着跟菜贩进行着讨价还价

    “哎哟婶子两块钱一斤这价比前几天低多了沒法再便宜了不信你满市场找去就沒有比我这再便宜的找到了你回來我一分不少的退给你……”买的精卖的更精卖菜的小贩面对几位大婶虎视眈眈的杀价非但沒有一点地怯意相反嘴皮子耍的老溜只句话就说到了几位大婶的心里而且这小贩嘴上应付着手上也不停地往个塑料方便袋里扔着菜这一趟买卖算是做成了

    “唉……”菜价贱了同样的钱买的比以往更多无疑老百姓是得到了实惠只是看着几位大妈大婶美滋滋的和菜贩讨价还价安平总觉得这声音有些刺耳却又无可奈何心底是下定决心只要把这道坎过去了无论接下來面临多大的困难也一定要多在蔬菜产量和科学种菜上多下功夫

    和温暖湿润的关内省份比起來北江省的气候寒冷干燥无霜期短同样的一亩地人家雨水丰润气候宜植就能收上四千斤在清江最多能收三千五百斤这部分差价安平最初把它计算在了运输成本上可现在倒好人家一出台补贴价格再不占优势而产量还是上不去那么隆兴镇的蔬菜基地永远缺少竞争力

    “咦这是……”在菜市场上走了几圈该了解的价格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安平也就失去了再走下去的兴趣而就在安平掉转自行车准备到天安果菜市场了解一下补贴政策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卖菜的小贩手抓着一个硕大的喷壶正往蔬菜袋子里一下一下的喷洒一股浓郁的甜香味隔着老远都直往人的鼻子里钻安平的眉头立刻皱了起來

    “哎大哥你这是喷什么呢咋这么香呢给这些菜加了料炒出來是不是更好吃了……”安平敢肯定小贩喷洒的不是水而是一种农药或是防腐剂之类的化工原料这种东西洒在蔬菜上若是清洗不净的话对人体健康将有很大的害伤只是安平对化工原料沒什么了解叫不出这东西的名字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成分更不能大咧咧的直接道破其中的奥秘坏了人家的生意索性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楞头楞脑的向小贩询问起來

    “这是保鲜剂这可是个好东西看到沒这些菜都从关内几千里地运來的这么大热的天别说闷在袋子里就是栽在地里都得瞎蔫巴了天热道远不腐烂不变质可全靠这保鲜剂了你这小鼻子还挺好使这个东西你别看闻着香实际上都有毒不过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回去把菜好好洗洗就沒事了……”小贩抬头看了一眼安平见是一个半大小子也沒太把安平当回事而且长年在市场上卖菜喜欢卖弄嘴贫的跟乌鸦似的根本沒用安平说第二句就叽了鸹啦的说起來沒完不过三五句话就把蔬菜销售中不为人知的秘密抖了个底掉

    “这倒是个好东西夏天天热这菜不是蔫了就是烂了整的我都不敢多买菜要是有了这个保鲜剂那贮存的时间不就长了吗是个好东西……”安平乐了学着小贩的语气也耍起了贫嘴來保鲜剂防腐剂说到底都是一回事不过是换了个名字罢了这种化工原料喷洒到食用的蔬菜上对人体的健康伤害绝不会像小贩说的那样轻描淡写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功夫这个问題若是利用好了说不得会对关内蔬菜带去沉重的打击

    “忙着啊大哥改天再上你这來捎袋子菜啊……”一个蔬菜防腐剂似乎让安平看到隆兴镇蔬菜的竞争力所在安平的心情突然间好了起來临走还忘跟小贩打声招呼嬉皮笑脸的样子惹得小贩莫名其妙心里不停的嘀咕:“这长的溜光水滑的小伙子脑袋怎么缺根弦呢”

    ……

    “安主任來了刀哥出去办事了让我在等你这是我从司机嘴里问出來的我这文化不行也不会归拢你对付着看吧……”刚一进入天安果菜市场钱德进就迎了出來看到安平以后是热情无比想來是得到了刀哥的交待知道安平要來了解情况

    “这事先不急钱哥你先帮我了解一下关内來的蔬菜是不是都喷洒防腐剂、保鲜剂之类的东西另外你的人头熟朋友多再帮我了解一下有沒有蔬菜通过清河口岸出口俄国的打听打听谁有朋友从事蔬菜农产品之类的进出口生意的……”走在路上安平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題对于大多数老百姓來说可不知道菜贩子会往蔬菜上喷洒保鲜剂也不知道保鲜剂是个什么东西就是知道了也无关紧要地产蔬菜和关内蔬菜一起上市样子长的差不多价格也大致相当老百姓又知道哪是哪产的也分辩不出來哪堆菜喷了哪堆菜沒喷所以单靠一个防腐剂摧毁不了关内的长途贩运最多只能给清江地产蔬菜挣点空间出來根本的问題得不到有效解决

    不过白娅茹一句除非能把菜卖到国外去关内的补贴不可能再加上出口退税提醒了安平为什么就不能把隆兴镇的蔬菜卖到国外去这一点隆兴镇可是有一定优势的首先从化肥农药來说种庄稼吗上化肥施农药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关内的气候温暖湿润适合植物生长但也适合病虫害的生长安平敢肯定关内的蔬菜种植的过程中必然要喷洒大量的农药

    国内的老百姓刚刚从温饱中脱离出來有的吃就行不讲究什么化肥农药残留的但外国可不行人家可是注重食品安全的而关内的蔬菜农药残留超标在先长途贩运的过程中又喷洒了大量的防腐剂所以安平推测关内的蔬菜卖到北江也就算到头了再想向北推进出口俄国几乎是沒有可能毕竟最初准备兴建蔬菜产业基地的时候就沒听过这方面的消息

    不过沒听说过就不代表俄国不需要进口蔬菜清江毗邻俄国清江人对俄国的了解还是比较多的这个国家重工业发达但轻工业和农业发展欠缺清江的企业每年都有大量的轻工品出口到俄国至于蔬菜之类的农产品据安平了解俄国人餐桌上样式很简单比不上华夏煎炒烹炸的饮食文化來來去去的就是土豆西红柿茄子辣椒这几种而这几种恰恰正是清江能够出产的如此一來市场需要上也应该是具备的

    而对清江來说地产蔬菜受气候的原因化肥上的少农药喷洒的也少残留的更是少之又少哪怕出口的农产品在化肥农药残留指标上比较苛刻安平也认为隆兴镇的蔬菜在这项指标检测上也能符合标准前提条件具备了市场需求也有了那剩下的就是通过什么方式什么渠道把蔬菜卖出去

    清江市地处北江省东南下辖的清河市不但与俄国接壤更有一个国家二类口岸开埠虽然口岸出口的主要是轻工业产品但谁又规定不能卖点农产品出去呢所以说只要找到稳妥恰当的农产品出口公司做接恰联系好买家隆兴镇同样具有优势甚至在价格上远远超过关内长途贩运來的蔬菜如此一个亮点安平哪能不大胆的去尝试一下

    “嘿嘿安主任有沒有蔬菜出口我不知道但若说谁从事进出口的这事你可问着了刀哥以前有个朋友叫胖小的现在就干这买卖呢……”蔬菜若是出口那走的量必然是巨大的那就需要大量的货车进行贩运这样一來刀哥旗下的货运公司不就是有活了吗钱德进端谁的饭碗替谁说话听到安平话里的意思眼晴不由地就是一亮这想法还真是奇思妙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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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冲天介绍:
官场之路,如履薄冰,进一步攀上天梯,退一步万丈深渊,未知的前程像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官场上的人们如木偶一般游走。挣脱命运的锁链,挥洒权力之剑,披荆斩棘,收尽美女,纵横于官场、情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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