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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末果     俊男坊txt下载     俊男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26章 桃花啊桃花

    (虐了这么久,咱也来温情一把了……)

    瑾睿眼里寒意尽去。扬眉笑了,目光灼灼,将她拉近,伸臂揽住,闪身进了旁边桃花林,将她抵着桃树杆,“你是怕银杏的丈夫,办不了事,又来烦你?”

    玫果一翻白眼,“来缠你好不好?”反手吊上他的脖子,“不管她可怜不可怜,她来找你,可不许理她。”

    她嫁个正常男人,过上些日子,生了孩子,也不会再想东想西。可偏偏嫁了个无能,这心只怕是难收了,红杏出墙是早晚的事,就怕这枝红杏又进了自家院中。

    再说自家男人,又是那只红杏明恋着的,让她没有顾虑。那是骗人的。

    虽然相信瑾睿不会对她怎么的,但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终是心烦。

    再说瑾睿那冷淡性子,人家来了,也不加理睬,把人家扫地出门的恶行总得自己来做,恶人当多了,总还是不舒服的。

    瑾睿修长的手指拈起她角上的一片桃花瓣,“我心深处只有那一缕琴声。”

    玫果的心一颤,她在弈园不时的偷听他弹琴,没想到他也如此听自己弹琴,拿下吊在他脖子上的手,抱住她的腰,将头靠上他肩膀,“竹林中的那缕琴声,曾经是我一直深爱又不敢爱的。”

    瑾睿心里一荡,眼角带笑,“现在呢?”他是极少说话的人,但与她一起的日子,不知不觉中说了许多。

    玫果被他的笑晃得晕头转向,当真是太久不见天日,对帅哥也少了免疫,以前天天在美男们面前逛荡,对着弈风那倾城倾国的容颜也不至于这样,想到弈风,心里又添了些堵。

    要不得,要不得。这花痴毛病得改……退开些,纤纤的玉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现在,我要这里面总装着我,我要一点点把这里面填满。”

    瑾睿见她没有要弈园的念头,反而有些不安,她看不见,他愿守她一世,可是如今看得见了,这么留着她却不知是对是错,放她离开,念头刚动,心里便涌上了难耐的酸楚,“你当真不回去了?”

    “明明是你把我拉进的林子,现在却说我不回,你好不讲理。”玫果笑着装傻。

    瑾睿暗叹口气,愧对佩衿,但又禁不住的欣慰,以后的事不想也罢,得过且过,“你当真那么防着银杏。我们换个地方居住,可好?”

    他实在不愿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给她添堵。

    玫果摇了摇头,“就你这么张脸,走到哪儿,都难免惹上桃花。”踮起脚尖,在他唇边含下一片桃花瓣。

    天下第一美男可不是白担的,走到哪儿也太平不了。

    她的唇纹细腻,含着的粉红桃花瓣,更衬得她的唇若涂丹,娇艳诱人。

    他胸间暖流滚滚涌动,锁着她的眼,点墨般的眸子黯了又黯,低了头,去含她唇上花瓣,卷着花瓣送入她口中,煞是撩情。

    玫果两腿一软,伏在他怀里,“我对你的免疫能力还没练好,经不得你这般诱惑。”他又不让她碰,这么煽情,这叫什么事?生生的折磨她。

    瑾睿身子随着轻笑颤了颤,这些轻挑让人看不起的话,从她口中出来,丝毫不让人厌烦,还十分的……动听……

    深吸了口气,突然将她抱起跃向林中深处,跃上一处悬崖,将她放上崖上一块大青石。

    玫果依石而坐,环顾四周。头上桃枝堆满桃花,身下青石,铺了不少花瓣,风一吹便翻翻卷卷。

    放眼远望,崖上崖下均是一片粉红花海,桃花香袭来,心情顿时一爽,“原来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正依坐在青石上,欣赏遍山的花景,他的身子从身后贴了上来,他的胸脯紧贴着她的后背。

    她与他每日少不得搂搂抱抱,但这时不知怎么,心却跳得乱了节拍。

    欣赏风景的闲情也没了,只知道耳边他的呼吸吹得她痒痒酥酥,整个人慢慢的醉了。抹了抹额头的汗,瑾睿啊瑾睿,你这不是在勾引人家么?

    强自东看西看,分散注意力,嘴里哼哼,“能面对天下第一美男,而坐怀不乱的,普天下只怕只有玫果一人,哎……不容易……不容易……”

    瑾睿难得的轻笑出声。咬着她的耳坠,“当真能不乱?”

    玫果耳朵上一痒,顿时酥麻了半边身子,刚刚压下的纷乱思绪又涌了上来,一不可收拾。

    转过身推他,将他按在青石上,“不带你这样折磨人的。”

    瑾睿顺着她半躺在青石上,墨绿的长袍裹了一身的粉红花瓣,如瀑的黑向一侧泄落散开,白皙的面颊泛着微红,点漆般的眸子含着笑半睁半眯的看着她。

    玫果没料到自己随手一推。就推出这么个造型,实在是太考人定力……干咳两声,“我这免疫力还得多练练,多练练。”

    瑾睿手枕了后脑,多了几分慵懒之态。

    玫果喉咙哽了哽,男人也能迷人到这程度,要命得很,免疫力没练好前,还是少看为好。

    刚将脸转开了些,又再转回来,眼睛转动,将他从上到下溜了一圈,心扑扑直跳,他是自己丈夫,干嘛要练什么免疫,“是你诱惑我的,怪不得我。”

    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这青天大白日的,不知会不会有谁撞了来。

    现在气氛极好,如果被人撞着,可真大煞风景。虽然他们是夫妻,但也没有被人观赏的嗜好。

    瑾睿侧脸微微一笑,转过脸又看她,“这崖上,轻身功夫差些,上来不得,你虽能看到下面,下面却看不见这上面光景。”

    玫果脸一红,“你是不是一早就侦查好了的?今天特意诱我来这儿?”

    瑾睿哑然失笑,她被人踩了尾巴,便死活将人家踩回来,也不管人家有没有尾巴给她踩,就算没尾巴,她也硬要给你装上一根来踩过,“你说是,便是。”

    玫果干笑两声。去解他腰带束扣,“那我不客气了。”

    瑾睿笑着望天,这小女人能把这种暧昧之事也做得如同小儿游戏,一把将她扯了下来,趴伏在自己胸前,戏笑道:“难道女人在这种时候,不是娇羞无限,半推半就?”

    玫果手中还拧着他的腰带,愣了愣,她在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以后,便想到自己昏迷期间的洗洗擦擦全是他一手包办,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的同床共枕,虽然他们之间还没有这种事,但她潜意识觉得他们之间亲密无间,做这种事也是天经地义的,只不过他顾及她腹中孩儿,才对她有所避忌。

    所以对他并没有那种羞涩之态,听他说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原来你喜欢那种调调?”

    瑾睿见她愣,更觉有趣,她不知道,他极爱看她这副神情,见她问也不答,只是含笑看她,不过没想到,她接下来,说了声,“那好办。”当真做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惺惺之态。

    她长得本极为秀雅,这么一副娇羞之态自然十分动人,但一想到她片刻间装出来的模样,瑾睿再也忍俊不禁,笑得身子乱颤,身上花瓣抖了她一脸。

    玫果自己装得都觉得牙酸,见他笑成这样,才知道是被他戏弄了,丢掉手中腰带,抹了脸上花瓣,按住他,咬牙切齿,“瑾睿。”

    “嗯?”他仍笑个不停,与她一起,自己都象变了一个人,这样的感觉甚好。

    “你几时变得这么坏了?”玫果恨得牙痒。

    “刚刚。”他的手指拈着她颈边滑落的一缕秀色,轻撩着她板着的脸,“脸板多了,孩子也会变丑。”

    玫果‘噗’地一声笑,她喜欢现在这没有冷冰外衣的他。伏下身去咬他的薄唇,一阵一阵的桃花香,夹着他身上的淡淡竹香,撩得她的心乱跳不已。

    趴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襟,撒娇,“瑾睿,我真的想了。”手指一下一下的轻点着他滑动的喉结。

    他不同意,她可不敢霸王硬上弓。他如果不同意,能干出在她挑起周身火的时候,噶然而止的事来。那个罪,她可不愿受。

    瑾睿体内何尝不是火烧火炙的难受,吻了吻她嘟起的小嘴,“我只是担心你腹中的孩儿,当初你不扎上那几针,哪来这么多事端?”

    玫果摸了摸自己小肚子,也是懊悔不已,“前些日子的确有些不稳,但这些日子来,我感觉很好。”她自己也是大夫,自然也会为自己诊断。

    瑾睿捉着她的手腕,又把过一回脉,这半个月以来,她的脉象的确一直十分平稳,这孩儿当真是福大命大。

    o(n_n)o

    大家说要不要吃小睿呢?现在吃,还是以后生完宝宝以后吃?

    怎么吃呢?垫高枕头好好想想,嘿嘿~~~~~~~

    在这天为被,石为床?有点羞人……

    回家关了门,挑灯对坐,慢慢吃?

    要不干脆不吃了……

    略过……略过……

    此话题,儿童回避……儿童回避……~~

第027章 不客气了

    玫果见他没有露出反对的意思。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领口,接着撒娇,“要不我们试试,不行再停下?”

    她微凉的指尖不时轻轻划过他颈项肌肤,撩得他眼里也燃着火,听了她这话,有些哭笑不得,等箭出了弦且能再收?

    虽然她脉象平稳,但心里终有顾虑,凝看着她满是期待和哀求的眼,又硬不起心将她从身上推开,抬手轻抚她烫的小脸,细滑的感触在指间缭绕,他也想要她……

    玫果见他不答,也没一口回拒她的神色,拿鼻尖去蹭他,糯糯的问,“好不好,好不好?”

    如果换成别的男人,她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但对着他。她不敢,她明白有多少女人想得到身下这个男人,她的夫君,她也明白这个男人对女人有多抵触。

    如果他不愿意,她绝不会勉强他。

    等了许久,不见他回答,有些失望,老老实实的将脸埋在他颈窝里,不再乱动。

    就在她打算放弃时,突然感到自己腰带一松,心里‘咯噔’一下,微抬起脸,迷惑的看向他。

    刚好望进他燃着火的眼眸。

    他抽出枕在脑后的手,压着她的后脑,一点点靠近自己,眼敛下垂,锁住她微张的红唇,轻轻吻了吻。

    玫果愣愣的不敢动作,一颗心瞬间飘起。

    一只冰冷的手探进她的外袍,隔着中衣捂住她的腰,过了会儿,慢慢往上抚摸。

    玫果眸子一亮,喜笑颜开,“你同意了?”

    瑾睿微微笑了笑,手掌缩回轻抚她笑烂了的面颊,“本来是想再过些日子,等你胎儿稳些……既然你等不得了……”他手指摩过她柔软的唇。抿唇一笑。

    玫果更是喜得轻狂起来,忘了自己身在青石上,从他身上滚下来,卷着一身的花瓣,往旁里滚了两滚,一声尖叫,滚下青石,好在瑾睿及时将她捞了回来,

    带着嗔怪,“小心些,再这么胡来,我们就此回去出诊。”

    玫果忙收了轻狂,安份下来,重新爬到他身上,“当真忘了出诊,如果有人在外面等着,该如何是好?”

    瑾睿手指一点点摩挲着她修长的粉颈,“这不必担心,他们凡是见到院子上了锁,便不会再等。”

    玫果想起早上出来之前,的确见他用锁。锁了院门,“这是为何?”

    “我以往外出采药,常常少则一两天,多则十天半个月也不定,时日长了,他们也了解我这习惯,所以他们凡见我院子上锁,便知道我外出,自不会多等,只要你不怕肚子饿,倒是不必急着回。”

    玫果一声欢呼,伏低身子去亲他的脸,亲了两亲,不放心的看向四周,万一有人撞来,这道风景也太过香艳了,只怕不用等明天,就能在这村镇成为人家嘴角上的阴言乱语,真真是羞死人了。

    但如果现在回去,多半是要撞上一串一串的病患,想关门做这事,得等到病患散尽,等捣鼓完午饭,早手软脚软,就算再有心思关门做这事,情趣上也是大打折扣。

    这可是他们成亲后的第一次洞房,不想存下什么遗憾。

    一时间好生为难。

    “这地方会不会有人来?”

    瑾睿探在她外袍里的手,顺着她的背脊上下抚动,令玫果体内燥动的情愫更是蠢蠢欲动。难忍得厉害,“从我到了此处,不曾见谁有这轻身功夫上得这悬崖。”

    玫果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落地,眉开眼笑,如果小孩子得了一粒很想要,却一直要不到的糖果,“那就不等了。”扭手扭脚的去扯他身上衣袍,扭了半天,却没拉扯开他腰间束带。

    瑾睿摇头一笑,揽住她的腰,一翻身,绿袍,白袍交缠飞舞,花瓣撒了满天,徐徐飘落,他将她压在身下,“这事真要被你折腾得全无情趣。”

    玫果脸上滚烫滚烫的,有些委屈,“谁要你穿得这么结实。”

    瑾睿苦笑了笑,她自己笨,倒嫌人家穿得齐整,空了一手。自行解了束带。

    玫果‘嘿嘿’笑了两声,接着剥他的外袍,他在她身上,剥起来到是顺手得很。

    他性子保守,着衫自是一丝不苟,即便是脱了他的外袍,里面雪白中衣也是齐齐整整,难见多少肌肤,玫果看着他中衣领口,却已是心如捣鼓,手指绞着他中衣束带。却没了刚才那猴急,胆子也小了。

    迟迟没敢再有动作。

    视线从他的领口,慢慢上移,滑过他突起的喉结,在阳光下泛着光华的橘色薄唇,笔挺如削的鼻翼,最后落在他一直凝看着她的那汪深水窄眸,喉咙动了动,“瑾睿……”

    瑾睿托起她的下巴,审视了她半晌,这双复明的眼,比以前更加的明亮,动人,依然如她初醒来时,静立在竹林边,听他弹琴时那般闪着光芒。

    仍如那次从起火的竹屋里逃出来,捧着琴给他时那般纯真无害。

    就这么一双眼虎视眈眈的瞪着寒宫钰,宣称,‘我的夫君,不容人染指。’

    这是唯一一双看着他,不带杂念的眼,一心爱着他的琴,他的琴声。

    玫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开始退缩,视线闪避着,想从他身下挪出去。

    他手臂一紧,将她牢牢箍在自己身下,钳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不容她避开,“我当真以为你色胆包天,原来也不过如此。”

    玫果干咳两声,“误传,误传……”

    他薄唇一抿,笑了,“刚才胆子不是蛮大?现在怎么……”

    玫果桃红的脸,很快转为透红。煞是好看,“咳……咳……有种人做事喜欢虎头蛇尾,不巧,你夫人我,在某些时候,正是这样的人。”

    他偏头笑了笑,她做事虎头蛇尾?她是这样的人,世界上也没几个虎头蛇尾的人了,重新看向她,“为什么这样?”

    “我……”玫果动了动唇,我了半天,没了下文。

    本来还想再等多几天再吃睿睿的,不过呢,怕憋坏了睿睿,也憋坏了一杆子的狼女们,还是早早进行吧,下一章节,未成年的小朋友们回避,回避~~~~~~~别说果子教坏了小朋友,捂脸~~~~~o(n_n)o

第028章 美景良人

    瑾睿与她共处这些日子。哪能感觉不到她的处处小心,见她欲言又不敢言,更是怜惜,撑起身,抽去她头上钗,一头墨在石边泄开,解开她中衣束带,衣襟散开,露出半边粉白肩膀和窄小得胸前*光呼之欲出的胸衣。

    眼眸黯了下去,黑得看不到底。

    视线随着手指轻轻抚过那露出的一片雪肌,手过处,半遮半掩的衣衫随之滑开,“何必要怕?我是你的夫。”

    玫果的心突突直跳,刚才是毛着胆子胡来,现在身体当真在这青天白日下,在他眼前展现,却是大窘,“我……我怕你将我当成寒宫……一流……”话出了口忙打住,寒宫母女是他的恨,他的痛,这时提起。不是在揭他的伤,悔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等没有头脑的事。

    他眼里果然闪过一抹恨,但很快被柔情淹没,声音清哑,目光暗沉,语音沉稳,“我是你的夫。”

    玫果心间软软的哽咽了一下,“我知道,但你当年娶我,尚还年幼,并不懂事……所以也非出于真心……后来又是那么的恨我……”上次闹着与他重新拜堂,或许是他同情她眼盲,图搏她一时之乐,依着她胡闹,他们本是夫妻,再拜多次堂也无伤大雅。

    见他目光浏过她赤着的肌肤,不安的扭动身子,将散开的衣襟更绞得乱蓬蓬的铺缠在身下。

    他仅是视线划过她的半裸的身体,她已燥热难耐,身上肌肤慢慢泛红,这也太过丢人,更是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敢再看他,别开脸看向旁边花树,风吹过又有不少花瓣散了他们一身。

    他双眸一黯,唇压上她侧面颈间,热烫唇和舌尖轻轻摩挲着她莹白细滑的肌肤。

    玫果身子轻轻一颤。耳根慢慢转红,正想着该不该问他,这样对她是不是出于自愿,听他在耳边低声道:“那日拜堂,我出于真心。”

    她心里猛的一紧,他说他出真心……转头看他,他眼底燃着火苗,抽紧的心,更是紧了又紧,他这是在想要她,她能感觉到,他也想要她,眼眸里慢慢溢上水光,“瑾睿……”

    心一漾一漾的落进一汪暖池,再也浮不起来,双臂缠了他的颈项,吻啄了啄他的唇,眼里荡开笑意,没轻没重的噙了他的唇咬着,他眉眸如鸾,这花海美景哪及他万分之一好看……

    他低呤一声。回应着她,这吻由她的轻啄变得炽热。

    她正在忘形,身下一凉,他撑起身离了她的唇。

    她低头下看,一张脸在阳光下耀得通红,他服侍了她这些日子,真不是白服侍的,脱她的衣裤当真是利落干脆,丝毫不脱泥带水。

    他从她身上翻下,半依在她身侧,细细的看过她的身体,衣袍半裹,赛雪的肌肤沾了粉红花瓣,身侧小手不安的绞着臂下衣裳,一张娇媚的小脸紧张得微微崩紧,轻咬着的唇瓣,更是楚楚可怜动人,即便是他再冷的心,也能被她活活点燃。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她已不似初时那般瘦骨嶙峋,妙蔓阿娜,虽然有身孕,却未显腹,小腰仅得一握,胸臀却圆润了不少。

    桃花虽娇柔美艳,却哪里有她万分之一柔美可人……

    这具身体,他不知看过多少次,但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撩得他欲火难耐。

    滚在她身上的目光加的灼人,迫人……

    她实在忍不了他这样灼灼的看她。身体轻轻的颤。

    这一颤,更颤得他压抵已久的**愈的亢-奋,呼吸变得浊重,冰冷的手指变得滚烫,挑开她胸前窄紧的束缚。

    莹白的丰润带着阳光,煞是眩目,他舔了舔微干的唇,目光越加灼热。

    玫果窘得恨不得找地方把自己埋了,刚才还觉得和他做这事,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可害羞,没想到这时却羞得不行了,一双眼蒙着水,伸手去拉他,“瑾睿,不要看了……”

    瑾睿微伏了身,亲了亲她烫得炙人的面颊,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的眼,“此番模样比起先前的装模作样,动人千百倍。”

    她呼吸一窒,见惯了他冷脸冷面,也见惯了他不经意的笑,却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煽情。一颗心跳得厉害,伸手去解他身上中衣。

    她绞着他的衣衫,手上却软得厉害,没有多少力气,半天没能将绞在他身上的锦衣剥下。

    眼角处,他解开的衣襟露出胸脯结实精致,并不象她想象中那么削瘦,随着他浑重的呼吸起伏,她只觉口干舌燥,不自觉得舔了舔唇,却与滑进她口中的柔舌缠在一处。一声娇呤从舌尖溢出。

    他也不帮她,俯低身吻她的锁骨,唇带着舌尖的湿润一路向下,含住她胸前的红蕾,不再离开,用牙轻轻一咬,接着一吮。

    她身子颤了颤,更是没有力气扯下缠在他臂上衣衫,有些着急,“你倒是帮帮我。”

    他硬是不理,也不急,由她慢慢折腾,只顾将那粒红蕾含在口中,在舌尖上滚动,让它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烫,烫得炙人的时候,又是轻轻一咬。

    她更是颤个不停,呼吸乱了方寸,总算胡乱剥掉他身上衣衫,急巴巴的抱了他赤着的后背,将他拉了起来,含着他的唇,又去扯他的锦裤。

    他的手揉着她纤柔的腰,手上带着力,并不弄痛她,沿着她凹凸到致的曲线缓缓向上摩挲,覆上她柔软的丰润,修长的指掌收紧,炽热自从他手掌传遍她全身。

    玫果微转开脸,避开他的唇,深吸了口气,压下面内高涨的燥动,双臂紧紧缠住他精瘦的腰身。

    身下异物轻擦过她的腿间,二人均是一颤。

    她面颊艳红,柔唇欲滴,眼里似雾似水。含情带欲。

    此番风情,此番春色,将他心间的恨尽数剥去,只有她,只有对她的情和欲……

    他薄唇一抿,漆黑的眸子里清潮滚滚,手上动作停了停,盯了她片刻,深吸了口气,含了她唇边一瓣花瓣,再次噙住她的唇,湿柔的舌带着花瓣送到她口中,花瓣在唇舌间化捣成沫,化成汁。

    滚烫的手柔化了身下骄驱,化成水,幻成绵。

    唇离了她的唇,轻咬过她的下巴,喉咙,舌尖带着湿抵上丰润尖端,轻挑慢弄,直到她颤得不行之时,才又再往下。

    她仰起头,大口的呼吸,胸脯一起一落,也无法压下面内的燥动,而他舌尖带来的**仍在顺着她的小腹下移,这样的折磨何时才是个头。

    扣住他结实的肩膀,想将他拉扯上来,他却越加的往下。

    他扣住她的脚踝,曲起她纤细修长的腿,在她慌乱中,唇已落在她的脚背上,顺着她光洁的小腿慢慢舔上,他吻过之处,带着微微的凉。

    他的唇越往上,她的心收得越紧,紧得几乎窒息。

    潮湿的舌落在大腿内侧时,再也忍捺不住,紧闭双腿,终是慢了一步,被他按住,唇舌已落在她最敏感的一处。

    玫果低叫了一声,双手紧紧拽住身下衣衫,身上烫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叫他停下,从嘴唇中泄出的却是媚人的呻吟。

    他脑中嗡的一声,身体也随之炸开,他从小学医,了解人体,知道哪些部位可以刺激人的感受,却不料她会出这等摄人心魂的声音,体内热流冲向某一处,涨痛不已。

    想就此寻到地方泄,却又想多听些她那媚极的娇呤。

    舌尖的动却越加大起来,深深浅浅的拭弄,不时的轻咬慢吮,生生磨得她除了喘息便是呻吟。

    **一层叠一层,一浪高一浪的拍去她所有神志,也顾不得是否在青天白日之下,碎碎的浪声浪呤在桃林中缭绕,“瑾睿……我再也受不得了……”

    他也是难以把持,却强自忍着,直到她喘息声都断断续续才离了她。

    她长松口气的想合拢双腿,仍是快不过他,没等一口气喘过来,他已握了她的腰,压着她的腿,挺腰撞了进去,又狠又深,将她的魂撞出了驱体,不知飘向何处。

    他进去后,却不再动,深吸着气,闭上眼,微崩紧脸,等体内的萌动略缓,才缓缓睁开眼,伏下身,双臂撑在她肩膀两侧,撑着身体,不压着她的小腹,凝视着她半眯着眼的娇媚之态,心间暖暖一片,眼里竟是柔情蜜意。

    缓缓伏低声,轻吮着她的唇。

    过了半晌,玫果才回过魂,小手揉捏着他结实的后背,窄紧有致的腰,紧实的臀,半睁着眼,咬唇轻笑,“你不穿衣衫比穿了衣衫更好看。”

    瑾睿脸上一烫,心里却是一热,不出声驳她,只是将下身往她体内用力一顶,令她花容失色,咬唇轻叫,他眼角微扬,唇边化开笑,又去含她的唇。

    他不动,身下被她滚滚烫烫的包覆住,却是越绞越紧,紧得他要咬牙强忍,方不至于就此泄出。

    因为名门在封推,不能断更,所以果子得先完成名门,如果时间够会接着码俊男,不过更新时间最早也会在十二点以后去了,如果等不了的亲亲,明天再来接着看吧,虽然很是不良,但还是顺便打劫下粉红票票~~~~~

第029章 桃花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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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睿火热的涨痛被柔软而湿润紧紧包裹着,一点点吮着他,绞着他,**摄骨,妙不可言。

    玫果尖尖手指轻抚他的喉结,锁骨,慢慢往下,他体态修长,肌肤白皙,结实却不张扬的理肌,纤指划过他胸前,搭上他的腰季,缓缓下移,在结实而带有弹性的窄臀上流连忘返。

    他被她的小手撩得体温愈升愈高,光滑的肌肤上渗出细汗,试着慢慢在她体内律-动,一阵快意致那点化开,这是他初尝男女之欢,这感觉……实在奇妙……

    玫果被他撩得火起,体内不住抽搐。他却停了不动,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他慢慢动作,进出间十分生涩,恍然大悟,他刚才那般的折磨着她,让她万万没料到他居然……尚是处儿……

    手环着他的光滑的后背,将他拉下来压覆上自己,吻上他的唇,烫舌探进他口中与他纠缠,二人之间全无缝隙的接触,口中她大胆的肆虐,将他尚存的一点理智搅成一汪春水,寻不到边际。

    唇舌间缠绵,纠葛,久久不分,逼得他只想将尽自己所能的抵在她体内,一点点厮磨,又想将体内一浪高一浪的**在冲刺中泄,又怕伤到她腹中孩儿,这般想,又不敢,着实憋得他象在烧旺了的炭火上烧烤般难受。

    汗滴一点点从额头渗出,湿了他两鬓乌。

    玫果深喘着,退出灵舌,轻磨着他柔软的唇,看进他隐忍的眼眸。原来清冷的眼眸此时燃着火,含着欲,看得她喉咙干渴,只想将自己融进他体内,哑声道:“别忍……”

    她的声音如磨音入耳,将他强行封着的**撕裂了个破口,体内情潮如洪水猛兽一般破口而出。

    他低吼一声,微撑起身,慢慢退出身,再狠狠的顶入,一身俱麻,闭上眼,长吁了口气。

    玫果一声低呤,喘息着,“感觉可好?”

    他半阖着眼,哑着噪子,“很好。”又狠狠的抽送几次,强烈的快感从被她是紧包覆着的那块迅传开,欲罢不能,好想再强一些,再猛一些。“你可受得?”

    玫果紧紧扣着他微突着肌肉的手臂,白腻的双腿缠上他的腰,“我很好,你不必顾虑,再猛些……”说完,热的脸更烫得不行了。

    他手指抚过她平坦的小腹,双手压了她的腿,将她分开些,慢慢抽出,再狠狠顶入,次次根根到底,每几下,便见她眼里荡开迷离秋波,喉间溢出的声音一声声撩得他如坠云端,这感觉……甚好……

    动作越来越狂,越来越快,没有技巧,只想再快些,再猛些。

    火辣辣的视线看过她胸前乱颤的乳波,红蕾绽放,美不可言,身下动作更是勇猛。

    锁着她的眼,眼里只有她,身体上越来越强的快感一下一下的冲袭着他……再快些……再快些……彼此就能得到更多……

    直到体内热流眼见便要**,猛的停了动作,伏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咬牙强忍,感到她下面猛的绞紧他,让他几乎把持不住。心里一颤,忙道:“别动,我不想这么快。”

    玫果知他是到了极限,顺服的放松身子,紧揽着他,侧脸轻吻他的滚烫的面颊,这么近近的瞅着他细致的五官,他真的很好看。

    等他呼吸略为平稳,知他是忍下了,揽紧他翻过身,带着一般的花瓣将他压在身下,“你暂且歇歇。”

    吻了吻他的唇,半跪起身,手指自他面颊上滑下,一点点抚遍,他紧实的胸腹,引来他呼吸一窒,半眯着眼,懒懒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曼妙景致。

    她揉着他,伏身吻着他,直到他按捺不住,自下往上想更深的抵入她,才按着他的肩。唇仍不离他的唇,身子抬起,再缓缓坐下,吸着他慢慢盘动,这姿势深且紧。

    二人的心和身子均禁不住一颤。

    他深吸了口气,一声低呤,却尽数在她口中化成闷哼,托了她的臀,带着她又是一起一落,舒服得他周身俱紧,弓着身子。迎着她落下之势,将她尽数压下。

    如此一轮下来,她被他抵得魂飞天外,腿根止不往的抖,下巴仰抬,眼前尽是桃花在飞。

    他心中清潮波动无边,如海浪拍岸,久久不休,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塞进自己体内,猛的坐起,将她揽入怀中,骤雨般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眼上,脸上,疯狂的卷袭着她的唇。

    连绵不断的快意变成惊涛骇浪,让他几乎崩溃,将她压下,压住她轻颤着腿,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汗滴撒溅下来,湿了她身上的粉色花瓣。

    喘息,娇呤,低吼,随着空中旋舞的花瓣在桃林中飞舞,回旋,久久不息。

    她崩紧身体,承受着他愈来愈烈的冲撞,半闭的眼前尽是他在花海中晃动的俊颜,摄人的眼眸,齿缝间溢出的声音,早没了节制,腿间抖得无法自制,体内阵阵紧缩,直至云端中的那一头,被逼到极至,烟花满天,已分不清自己在何处。身下禁不住紧紧绞住他那处。

    他蓦然的一颤,猛的一退,极快的狠狠抵入,将自己尽数压进她最深处,一声低吼,紧接咬紧牙关,僵着身子不住颤抖。

    半晌后半阖了眼,慢慢低身,吻了吻她的唇,无力的趴伏在她身上,面颊贴着她汗湿的耳鬓,沉沉的喘息,眼却不离她。

    她无力的抬手揽了他,转脸亲他,他休息片刻,收紧手臂,回应着轻吻着她。

    玫果直到体内情潮褪色去,才拉了衣衫轻盖在二人身上,半掩去林中春色,“瑾睿,你还好吗?”

    他勾唇一笑,竟有些羞涩,又紧了紧她腰间的手臂,亲了亲她,“一生哪怕只有这一回,也无遗憾了。”

    玫果皱眉微恼,“什么是一生哪怕只有一这一回?”

    他拂开她脸上缕,轻点了点她的额角,“有你真好。”

    玫果缠着他颈项,咬着他,“你得守我一辈子。”

    他吻了吻她,将她揽得更紧,笑而不言。

    本来说昨天半夜更的,结果坐到半夜,居然睡着了,郁闷,现在补上,抱歉了~~~也不知我家睿睿的表现还合大家心意不?

第030章 头痛的小人儿

    二人相拥着,晒着暖暖的阳光。也不起身。

    玫果枕着他的手臂,舒舒服服的睡了。

    瑾睿侧着身轻抚着她的面颊,静看着她的睡容,唇边还噙着满足的笑意,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唇轻贴上她的面颊,有她真的很好……

    直到日头偏西,风微微转凉,他才起身擦拭了身上的欢爱痕迹,抚过她身上道道吻痕,心被塞得满满的,这一世从来不曾有这么满足过。

    玫果睡得正酣,不愿动弹,由着他给她穿上衣衫,翻了个身,揽着他的腰继续睡。

    瑾睿摇头一笑,自行穿上衣衫,背起药箱,将她打横抱起,跃下悬崖,如飞离了桃林回走。

    燕京皇宫正殿—明和殿……

    “长公主。皇上旧疾缠身,多年不理朝政,太子上位之事还望早日实施。”

    殿上皇位空着,寒宫婉儿坐皇位右侧凤椅上,没做什么表示,玫果死了已有十个月,末凡无一日死心,朝中事虽没放下,但要他上位,他只怕是不肯。

    各大臣见寒宫婉儿没有表态,彼此交换了眼色,一位看上去资历甚深的老臣出了列,渡到殿中,半弓了身,双手捧着折子,“禀长公主,各地臣民对太子迟迟不肯纳妃一事非议甚多,甚至有人相传太子有断臂之嫌,还望纳太子妃一事早些定下来,太子上位便可立后,安抚民心。”

    寒宫婉儿抚了抚额头,很是头痛,那晚她的亲信回来向她禀报说见太子怀抱一个相貌清雅俊美的少年在京城内闲逛,心知是玫果,也不曾在意,不想这事竟在民间传开了。再加上末凡不但不肯纳妃,甚至不近女人身。身边连一个陪房丫头都没有。

    这也罢了,偏又有个仪表堂堂,冷脸冷面,不拘言笑的慕秋一步不离的跟着。

    总有多嘴的宫人私下嚼舌,外面的人将这事再与民间相传的事一合,结果就得出了太子是断臂的结论。

    偏这两个当事人对人家的传言不理不问,更不解释,全然与自己无关。

    看了看殿中面无表情的末凡,心有所动,让他早日上位,为了臣民,或许肯纳位皇后安抚民心,“太子,你怎么看?”

    末凡淡淡的看向座上母亲,语气平和,“皇上虽然旧疾缠身,但也并非不理国事,只是没亲自在这殿上坐一坐罢了。儿臣虽然有赐母姓,但终不是正宗寒宫家族。皇上尚在,儿臣却以此夺了他身下宝座,与以往那些谋权篡位之人有何区别。”

    寒宫婉儿皱眉不答。胸膛里燃起一小撮怒火,这全是他的强词夺理的借口,但他拿姓氏说事,却是踩了她的尾巴,虽然燕国除了皇上知道他是她与普皇的孩儿,无人知晓,但虞瑶和普皇却是知道,这不能不说是她心头之患。

    老臣忙劝道:“这些年来,全是太子出谋划策,抵御外国强侵,保家为国,对内又是展经济,造福百姓,这谁人不知,哪户不晓?太子深受百姓爱戴,臣民拥护,坐得上位,绝不会有人说得半分不是,只会举国欢庆,太子何必在意这国姓之事?”

    末凡淡淡的笑了笑,“臣民之所以拥戴我,就是因为我不争,如果我当真一心想着那上位,是否还会如此?”

    老臣微微一愣。

    末凡不等他开口,接着道:“我心意已决,皇上在世一日,这燕国天下便不会易主,如果另有明君人选,我自当让出这太子这位。如果当真没有,再做打算。”

    寒宫婉儿咬咬牙,暗叹了口气,“罢了,这事暂且如此,今天我有些乏累,散了吧。”又看了末凡一眼,眼里透着些无奈,站起身,步下身侧台阶。

    众大臣只得施礼相送。

    普国……

    太后看着在眼前来回转圈的普皇,“风儿这么久还没消息吗?”

    普皇重叹了口气,“寒宫婉儿死活不肯告之下落,叫我如何是好?”

    太后长叹了口气,“当年,你做下那错事,我就想到这一天,果然还是避不过。左派的那些大臣苦苦相逼废风儿,立子阳,该如何是好?”

    普皇冷冷的哼了一声,“立了子阳,这普国江山就送给了寒宫雪。”

    “可是现在风儿失踪,朝中大乱,那帮左臣又杀不得。这……当初你就不该贬了玫家,不贬了玫果,这朝中也有玫家镇着,那帮左臣也不敢如此嚣张,再说虞瑶也不会与我们反目。如果不是虞皇怕我们一灭,她独自无法抵挡燕国,只怕早先踢上门来了。”

    普皇在桌边站定,无力的坐了下去,自己一时私心,怕风儿知道自己身世,与寒宫婉儿联手反他。想方设法削了他左右手臂。

    太皇停了停又道:“你不如寻个机会,把玫家父子风风光光的迎回来,好好安抚,把玫家重新立起来?”

    普皇长叹了口气,“母亲当我没想过吗?如今玫果是我派去燕国出使,结果她在燕国失踪,玫家不恨我入骨?放他们出来只怕是祸,而不是福。”

    太皇又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普皇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如今只有强压下子阳,末凡重兵驻在边界,之所以没出兵讨伐我们,只怕是因为风儿之故,还念了些旧情,如果一立子阳,这情就没了,不消三日,定然大兵压下,卫子莫虽然勇猛,但以他一人之力,如何抵得过末凡的花花肠子,能与他周旋这么多年的人,也只有风儿。”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

    “现在只有设法寻到玫果和风儿,与虞国断不能再破了关系。”

    太皇长叹了口气,的确没有良策……

    虞瑶望着魂灯里的火苗,已如以前一般透红旺盛,既安慰又沉重,“姐姐,她既然好好的,怎么不回来?也不派人给我们捎个信?”

    太上皇也看那灯,“她亲眼看见那么一暮,这心病是扎了根了,你得给她时间,等她心里的恨,痛,淡了也就会回来了,你逼得紧了。反而适得其反。”

    虞瑶心里却堵得难受,“可是,难道为了这事,爹娘都不要了吗?”

    一只强壮的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将她揽住,“皇姐说的没错,果儿年级尚幼,没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又是最重情义的,两个都是她极爱的人,一时间哪能接受,能活下来就算不错了,我们得给果儿时间。”

    虞瑶转头看向丈夫,点了点头,“我们女儿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停了停,一咬牙,“如果不是看在风儿救了玫家的这情面上,我定将轩辕家踏得平平整整。”

    镇南王笑了笑,拍了拍妻子手臂,“罢了,如果不是这一劫,我们又怎么能如现在这般在一起。”

    虞瑶想着这些日子来与丈夫的恩恩爱爱,脸上微微一红,“算了,暂时放过他。”

    太上皇望了望别处,“你们两口子加起来都**十岁了,要肉麻也回屋去肉麻。”

    虞瑶笑了笑,拂开镇南王揽在身上的手,推着太上皇往外走,“算日子,我们也该抱上孙儿了。”

    三人望着魂灯中紧依着大火苗的那粒小火球,俱是会心一笑。

    玫果半依在院子里躺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剥着莲子芯,不时看看忙着配置药物的瑾睿,惬意得紧。

    产期已经到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死活不肯出来,她也没办法,只得任他继续在肚子里呆着。

    这暖暖的太阳晒得久了,就有些困乏,推开怀中装着莲子的小竹筛,挪动着臃肿的身体,寻个舒服的姿势,就着这阳光睡着午觉。

    一缕风吹开瑾睿耳边束,微微有些凉,回头看见玫果,这才转眼间,她已经睡着。

    清萧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温柔,放下手中药物,进屋取了薄毡,盖在她身上,虽然这太阳暖和,但有风吹过时,会带着些凉。

    手指轻轻抚过她红润的面颊,这几个月她胃口极好,虽不见长胖,但面色却是极好,都说怀孕的女人最美,看来果然如此。

    玫果朦胧中觉得脸上搔痒,伸手来抓。

    他微微一笑收回手,仍坐回一边,捣鼓他的药物。

    玫果梦中又见到那个面馒坐在梅树下玩泥巴,转头看见她,竟嘟着嘴将头一扭,不看她。

    玫果觉得有趣,走过去吃力的蹲下身,“喂小馒头,你看见我怎么是这么个表情?”

    面馒头脸色更黑,“你才是馒头呢。”

    玫果‘嘿’的一声笑了,这孩子真是有意思,“你怎么总是一个人?”

    面馒头撇了撇小嘴,“我才不是一个人呢。”说着仰起头,指着头顶梅花,“这是我爹爹。”又指指另一枝枝头的梅花,“那是我叔叔,我才不是一个人。”

    玫果望了望那两朵梅花,把花当爹爹叔叔,这孩子怕是傻的,“你母亲呢?”

    面馒头瞥了她一眼,“你就是我娘。”

    玫果‘哈’的一声笑,更认定这孩子脑子有问题,捏着他的小脸,“我肚子里这个都赖着不肯出去,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你这么个馒头儿子。”

    因为抗议声太大,说果子跳得太厉害了,所以反省了一晚,决定重新更改了。

第031章 小馒头出世

    (因为许多亲亲们对果子一跳三年。小馒头直接问世,不满,把果子拍了回去重写。果子反省了一晚上,也的确太唐突了,所以重新修改了前文,大家请重新看昨天的o3o章,以免情节脱节。)

    小馒头不情不愿的又瞥了她一眼,“我就是你肚子里那个。”

    玫果愣了愣,抬头望了望头顶梅花,再细看小馒头,虽然圆呼呼,粉嫩嫩,但眉宇间却清秀灵动,与末凡无一不象,突然间竟相信了他的话。

    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再想到怀孕期间受这那些罪,脸色一沉,伸手将他提了过来,“如果你当真是我肚子里这个,你就给我快些滚出来。”

    小馒头别脸不理,小嘴撅得老高。

    还没出世就这么难搞。玫果脸上乌云滚滚,“滚不滚出来?”

    小馒头小下巴抬得更高,“不出,出去了就得叫平凡,我不要叫平凡,你给我改名,我就出去。”

    玫果咬牙切齿,“好,我给你改,你以后叫濮阳馒头。”

    小馒头眼睛眨巴眨巴的瞅着她,见她拉长了一张脸,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亲坏,娘亲坏,我不要叫馒头,我不要叫馒头。”

    玫果‘嘿嘿’两声邪笑,“你今天之内不给我滚出来,我就一针把你扎出来,到时你就叫濮阳馒头。”

    小馒头哭得更凶,“娘亲坏,娘亲坏。”从她膝盖跳下去不见了。

    玫果虽然是吓吓他,但看他伤心,突然觉得很心疼,想哄哄他,已找不到他的人影。只看见头顶梅花在风中轻颤。

    一个叮咛,醒了……

    慢慢睁开眼,见身上盖着薄毡,小手抚着薄毡,唇边露出一抹笑,看向不远处正专心分药的瑾睿,眼里尽是温柔。

    她知道他在配毒,那东西的成分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他额头渗出微汗,也不拭一拭,只是轻抖着手中的药勺。

    玫果揭了薄毡,走到他身边,等他放下手中药勺,取了丝帕给他拭额头的汗滴。

    他抬头看了看她,一张脸虽然仍是冰冷冰冷,但眼角里的柔情却暖尽了她的心。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也好,我陪你出去走走。”他收拾了手中药物,净了手,搂着她笨拙的身体,“多动动,说不定能快些生。”

    玫果想着梦里的那小馒头,有些暗恼。那小屁孩在肚子里赖了七天了,还不肯出来,点了点头,笑着道:“好。”

    刚走出几步,尚没出院子,小腹一阵收缩,痛得她一头的汗,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瑾睿……”

    瑾睿见她脸色大变,眼皮一跳,“怎么?”

    玫果深吸了口气,“我肚子好痛。”

    瑾睿心里一紧,“是不是要生了?”将她抱起,急急忙忙的送进屋,放到床上,“我去找稳婆。”

    他虽然是大夫,却没有接生孩子的经验。

    玫果一把抓住他,“不要走,我害怕。”这些日子来,他一步也不离她,她早习惯了他在身边,见他要走开,没来由的恐惧。

    瑾睿的心也是阵阵的乱,看着她恐慌的眼,实在忍不下心走开,拍拍她的手,柔声道:“我不走,我去烧热水。”

    玫果虽然不愿他离开,但学医之人。这些常识不会不知道,只得放开他的手。

    瑾睿又看了看她,脸上已没了平时的淡定从容,匆匆去了厨房烧水,这简单的事,这时做起来却乱了手脚,不是将水泼了出去,就是半天没能升起火,这辈子都不曾这样慌乱过。

    他双手握了握拳,深吸了口气,镇定,无论如何要镇定。

    稳住心绪,细想着书中所学,关于生孩子的种种,在与她一起后,不时翻阅这方面的书籍,虽然没有实践,但理论倒是看了不少。

    玫果听着他在厨房捣鼓,不时听见他跌落东西的声音,虽然阵阵的腹痛,也禁不住的想笑,原来他也有乱了分寸的时候,从来不曾见过他如此。

    都说从刚开始阵痛到生会有些时间。可是她这痛来的也太过猛,仅这一会儿功夫,阵痛便已经加俱,抚着肚子,轻骂,“叫你滚出来,你当真就滚出来,也不知道温柔些。”

    自己试着深呼吸来减轻疼痛,可是一次强过一次的痛很快卷袭过来。

    瑾睿为了方便,在屋中也烧了一锅热水备用。

    见她疼得难受,奔到床边。握了她的手,“疼得厉害?”

    玫果紧扣着他的手,一张脸白得没了血色,额头上尽是汗,“这小东西折腾死我了。”

    瑾睿伸手擦她额上的汗,眼里慌张,“怎么会来这么猛,别怕,有我在。”

    他刚要放手,玫果一把扣紧他,瞪大了眼,“来不及了,快去请稳婆。”刚才不让他走,是想着还有些时间才会生,按这时的风俗,男子要忌血光,是不能看女人生产的,而稳婆来了,他就得离开,她不舍得他那么早离开,可她万万没料到这孩子说生就生,来得这么快。

    “什么?”他心里突的一跳,伸手摸向被里,已湿了一片,“来不及去请稳婆了。”

    他不再说话,去除她身上衣裤。

    玫果拦着,“你要忌……”

    他起身打了热水,“我是大夫,又是你夫君,有什么可忌的。”

    回身支起她的腿,紧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你痛就握着我的手,不好过抓着其他。”

    玫果已痛得头皮麻,听了这话,眼前蒙上水雾,与他五指相扣,“瑾睿……”

    瑾睿望着她笑了笑。那笑如风春和絮一般在她心间拂过,虽然痛,但眼前始终浮着他含笑的眼。

    一阵强过一阵的痛,痛到后来,已经没有知觉,只感到自己死死的扣着他的手,他不住的为她拭着身上的汗滴,耳边始终是他温柔的声音。

    突然听他一声欢呼,“出来了。”

    瞬时间,她全身放松下来,无力的闭上了眼。

    也不知睡了多久,幽幽醒来,身上干爽舒服,睁开眼,见瑾睿坐在床边,抱着个婴孩看着她笑,“是儿子。”

    玫果扯着嘴笑了,握了他的手。

    他将伏低身,把婴孩放在她身边,扶她坐起,才又将婴孩放进她怀里,“我盛些鸡汤,你得慢慢吃上些?”

    玫果笑着点了头,低头看那孩子,红红嫩嫩,从来不曾看过这么漂亮的婴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她,一股爱意从心间化开。

    婴孩撇了她一眼,小脑袋便往她胸前蹭,寻奶吃。

    玫果顿时大窘,瑾睿刚好回头看见,轻笑出声,“这孩子以后只怕是吃不了亏的。”

    月底了,顺便打劫下粉红票票,嘿嘿~~~~

第032章 一晃三年

    (这样加了两章。我自己看过也觉得顺畅了很多,没那么唐突了,大众意见还是好啊,嘿嘿~~~~~小睿真是万能啊,还当了一回接生婆,我自己都佩服他了,以后生女儿也不用找稳婆,自己一手包办,呵呵~~~~~)

    慕秋自重新到燕国寻到末凡,自是赖着不肯再走,只要凡末凡不上朝,不睡觉的时候,便跟在他身后,即使是他下冰湖寻找玫果,也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末凡拿他没办法,也只能由着他。

    反正他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也不怕身边多谁少谁。

    不过慕秋终是难得的武林好手,又是棋中好手,没用多少时日便被末凡现了他的用处,比如每日下冰湖,自是多了个帮手;每晚与弈风渡气。好几次气竭不支,均是有他帮上一把,才不至于走火入魔。

    自从佩衿那儿传来消息,得知冰河及冰湖暗流一事后,便令人赶制牛皮袋,重施水族前长老的方案,放眼身边,也只得慕秋有这本事下得了那悬崖,如此一来,慕秋自然成了最好的搬运工。

    而每日的棋局,更不在话下,连传叫的功夫都省了,什么时候要下棋,只需摆上棋盘,朝身后使个眼色,方便快捷。

    慕秋虽然不喜与他日日对弈,盘盘输,但为了守着他,也只得板着脸相陪,这一陪就是三年。

    在弈风渡过八十一日的危险期后,移回燕京,慕秋自然也一步不离的跟来了。

    为了方便照看他,再加上一个狗皮膏药慕秋。

    末凡只得令人将与自己的书房一墙之隔的厢房打通,用珠帘相隔,加放了床榻,弈风和慕秋共处一室。

    那厢房本是太子殿,为给太子侍寝的妻妾准备的。不过他即不纳妾,也不收侍,一直丢空,如此一来正好派上用场。

    燕京太子殿……

    ‘叭’的一声脆响,末凡修长的手指离了棋盘,好整以暇的靠向身后雕花靠椅,“你输了。”

    慕秋不耐烦的将手边的玉棋罐一推,抱着双臂,寒着脸也靠向身后靠椅,“三年了,天天捉着我下这鬼棋,有完没完?”

    末凡脸色淡淡看着棋盘,“你跟了我三年,白吃白住了三年,总得有些作用,陪我下棋是我想得出的,你唯一的作用。”

    慕秋冷冷的哼了一声,也不加反驳,“还没她的消息吗?”

    末凡仍看着那盘棋局,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只知道她活着。”长睫毛掩着的眸子下闪过失落。如果她肯见他们,又怎么会这三年中全无音信。

    “既然活着,佩衿怎么寻不到她的下落?我看他这个未必知也是浪得虚名。”慕秋在棋罐中拈了颗棋子,重重的重新掷回棋罐,出一声脆响。

    扫了眼末凡,又看了看了盘棋,“你除了朝事,便是赖着我下棋,你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以后下棋的事,你另寻他人,我不陪了。”

    说完起身要走。

    末凡终于抬起头,“这三年,棋艺长进不少,这脾性却没点长进。”

    慕秋又重重冷哼了一声,一天陪他下几个时辰的棋,想不长进也难。

    末凡从袖中取出一叠黄皮纸张,“你看看这些。”

    慕秋心不甘情不愿的转了回来,接了那叠黄皮纸,一张张看过,尽是渠地图,不解的斜眼看他,“这是?”

    “是佩衿送来所能收寻到的冰河地图。”末凡从棋盘上退出几粒棋子,另补上几粒。

    慕秋细看着手里一张张的地图,许多地图上,标有红色旗子,脑海里飞出一盘盘的棋局,以及他们掷到冰湖里的牛皮袋,飞快的看向末凡正做调整的棋局,若有所思。过了片刻,赫然明了,“你在用棋局分析地理分布,水流逆向?”

    末凡不答,一粒粒收拾了棋子,扫了眼不远处床榻上的弈风,“过几天,我要出去一趟,你代我看好这个无赖,不要让他少了根毫毛。”

    一手捧着白玉棋罐,一手挟了棋盘,起身外走,揭了珠帘穿过耳房进了自己房门。

    “你去哪里?”慕秋抢在他前面,拦下他去路。

    “睡觉。”末凡推开拦在身前的手臂。

    慕秋来一撇嘴角,冷冷道:“你明知我问你过几日去哪里。”

    末凡压过他手中地图,抽出一张,指着上面一处,“这地方是个盲区,一直没有收到牛皮袋的消息,我想自己去看看。”

    “我也去。”慕秋听是与玫果有关,哪里肯错过。

    末凡站住脚,回头看向床榻,“他前些天服了神医新配的药物。那药物与无回相冲,这几日虽然并没什么反应,但万一有什么,你我都离开了,该如何是好?”

    慕秋浓眉紧皱,寒着脸,坐回坐椅。

    春末夏初,星朗月明,院中绿竹郁郁葱葱在夜风中瑟瑟轻响,风带着丝丝暖意拂来阵阵青竹香。

    瑾睿身着薄袍,衣襟敞开。露着里面雪白中衣,悠闲的半依在书案后,一手持一卷书卷细看,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

    玫果拿着个啃得只剩下半个的苹果,舒服的半靠在他搭在膝盖上的臂弯里,斜着眼看他手中书卷,不时将自己啃过的苹果送到他嘴边,喂他咬上一口。

    他一心放在那书卷上,对送到嘴边的苹果也不拒,来了便咬,不来也不要。

    玫果看了一会儿他手中毒经,就有些不耐烦,他手中那页已看了两日,她早能背下,但他仍在反复看,反复想。

    她不懂毒,看多几看,自然有些乏闷,丢了手中苹果核,抽了丝帕抹净手,转身探手进他敞开的衣衫,解了他中衣系带,伸手进去抚他胸前肌肤。

    他眉头一挑,只看手中书卷,只当不知。

    玫果偷眼看他,不见他有所反应,手上放肆起来,小手在他胸前揉揉捏捏。

    他薄唇微抿,仍是不理。

    玫果舔舔唇,邪媚一笑,滚到他怀里掀了他衣衫,咬上他微鼓的胸肌,小手更是不老实的探进他锦裤。

    他‘哧’的一笑,终是忍不得,摇了摇头,握了她正想进一步在他身下胡来的小手,伏身噙上她的红唇。“你就不肯片刻老实。”

    她浅笑出声,顺势将他按倒,勾住他颈项,趴伏在他胸前,“谁要你生得这么好看,让人看多几眼,都不行。”

    他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世间就有你这般野蛮霸道,又不知节制的女子。”

    玫果脸上烫了烫,“难道你不喜欢?”

    他抿嘴轻笑,手探进她衣内,触着她细滑的肌肤,揽住她生产后丝毫未曾改变的纤腰,“自是喜欢。”深深吻上她。

    她反咬着他,“我是怕生了凡儿之后,变得丑了,你不再喜欢。”

    他眸子黯了黯,手握住她胸前丰润,“除了这儿更丰满了些,并无变化。”

    玫果吃吃的笑了,长睫轻扇,脸庞在烛光下透亮晕红,千娇百媚,“你当真不哄我?”

    他看得心里荡漾,“我何时哄过人?凡儿可睡下了?”将她托得高些,掀开她身上白衫,含她胸前红蕾,其实她生产后肌肤更是细滑赛雪,比以前更动人不知多少。

    玫果深吸了口气,这三年多来,他们二人频频欢爱,不死不休,练就得他实在太了解她的身体,知道怎么样最能刺激她,“平日都非要你哄着才肯睡,今天不知怎么这么老实,自行爬上床睡了。”

    手上不停,胡乱的去剥他身上衣裳。

    那孩子生下后,十分奇怪,非要瑾睿抱着,才不哭不闹,会走路以后,更是一步不肯离的纠缠着他,对于她这个亲娘就远不如这个养父亲近,更难得瑾睿对孩子视如已出,把他宠得有些无法无天。

    难得今天凡儿早早睡下,不纠缠他,又是此良宵美景,她怎么肯错过。

    他含着她红蕾的唇停了下来,“这小子只怕有鬼。”

    玫果微愣了愣,手上动作也停了停,“我看他睡下,能有什么鬼?”

    瑾睿侧脸透过书案脚板,看向门口,门口站了个小小的人影,一身服贴的玉白小袍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一手扶着书房门框,一手藏在身后,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她们。

    摇头一笑,果然……“凡儿在门口。”

    玫果一愣,停下手上动作,转头看向门口,惊得魂飞魄散,慌忙从瑾睿身上爬下来,拢好衣衫,板起脸,“凡儿……你不是已经上床睡下,怎么会在这儿?”

    小儿人也不惧怕她,扁了扁小嘴,歪了头瞪着她。

    玫果望着这个与她梦中那个面馒头一般无二的小人,很是头痛。

    瑾睿翻身坐起,背靠着身后书架,半屈了长腿,微笑看向门口小人,浓眉轻扬,一勾手指,“凡儿,过来。”

    小人儿丢了门框,蹒跚着晃到书案前站定,不肯再前,也不管他娘亲一张脸有多黑,笑呵呵的望着瑾睿,糯糯腻腻的唤了声,“爹爹。”

    瑾睿见他不象往常一样扑到他怀里,眉峰跳了跳,扫了眼他背着的小手臂,“为什么不听娘亲的话,乖乖睡觉?”

第033章 胆子比天大

    小人儿偷偷看了玫果一眼。糯糯的道:“今天听爹爹说竹叶青……”一边说,一边又瞅玫果。

    玫果一听竹叶青就起了一身鸡皮,侧脸瞪了瑾睿一眼。

    瑾睿眼角轻瞟了瞟她,唇边带着笑,柔声问小人儿,“竹叶青怎么了?”

    小人儿眼角挂着玫果,一瞬不瞬,偷看着玫果脸色,往瑾睿所在的方向轻轻挪了挪,小声道:“我想看看它是什么样子的,所以……”

    玫果秀眉慢慢敛紧,脸越拉越长。

    小人儿更是战战兢兢,闭了嘴不敢再言。

    瑾睿在案下握了玫果的小手,柔声道:“别吓到孩子。”

    玫果才长吁了口气,强自让脸上表情缓和了些,尽量让语气柔和,“所以什么?”

    小人儿抿了抿嘴,圆嘟嘟的小脸上,露出两个小梨窝,“所以……所以……去捉了条来问问爹爹,看是不是它……”

    玫果顿时毛骨悚然。手撑着桌案,凑近小人儿,半眯了眼,“什么?你去捉蛇?”视线不自觉的下移,看向小人儿背着的手。

    尚没来得及指责,眼前一花,一条绿幽幽的东西在鼻尖前晃动,没留神,还轻轻碰了她鼻尖一下,冰冰凉凉,抬起眼皮,顺着那绿幽幽的东西看了上去,却是一只小手,倒提着一条碧绿小青蛇尾巴,那条小青蛇在她鼻尖前晃啊晃。

    玫果花容失色,一声尖叫,急身后退,坐倒在地,后背抵着书架,厉声叫道:“瑾睿!”

    小儿人忙将手垂了下来,那条小蛇还提在手中,可怜巴巴的看向瑾睿,小声道:“我只是想问问爹爹,竹叶青是不是这个模样。”

    玫果一生最惧怕的就是蛇,刹时间简直吓得肝胆俱裂,揪紧瑾睿的手臂衣裳,脸上红红绿绿煞是好看。“瑾睿,你……你居然敢教他玩蛇……”

    他擅于用毒,配毒,自少不得触弄这些毒物,但他知道她怕蛇,从不当着她的面做这些事,所以共同生活了三年,她并没接触过什么蛇虫之类。

    瑾睿见小人儿提着蛇尾,脸上也是微微一变,随即看清小人儿倒提的小蛇没点动静,有些迷惑,又见小人儿被玫果吓得厉害,探身隔着书案将他抱过来,搂在怀里。

    那条青绿小蛇又在玫果眼前晃了一圈,玫果忙撒开揪着瑾睿衣袖的手,脸色又是一变,往一边倒退开三步,“瑾睿,还不把那东西弄走。”

    瑾睿不理玫果,将小人儿放在膝盖上,亲了亲他嫩嫩的小脸。微笑着道:“凡儿很聪明,它就叫竹叶青,你没抓错。现在到你告诉爹爹,你对这条竹叶青做了什么?”

    小人儿在荷包里左摸右摸,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瑾睿,“我对它用了这个。”

    瑾睿接在手中,差点忍俊不禁笑出声,凑到玫果耳边,低声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玫果咬着下唇瓣瞪着他,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越的好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原来那小瓶装的不是其他,正是玫果惯用的迷香。

    瑾睿挑了挑眉稍,接着转过脸对小人儿道:“你先用这个迷了它再捉,是对的,不过你不该捉它尾巴,要这么捉。”说着伸指掐住那条被迷昏了的小蛇七寸,“凡是蛇,不管捉还是攻击它,都打七寸。”

    小人儿将胖呼呼的小手移到小蛇七寸处,将小蛇牢牢卡住,“爹爹,是这样吗?”

    瑾睿笑着点头,这孩子天生异物,比同龄聪明许多,学东西更是一看即会,想到这儿便想到儿时的末凡。他何尝不是这样的人。

    小人儿把捏着小蛇,左看右看,全不畏惧,反令一边的玫果身上的鸡皮起了一层又一层,又不敢靠近,只得用脚踹了踹瑾睿,偏偏后者只是用眼角扫了扫她,并不做什么表示。

    “爹爹,什么是七寸。”小人儿用另一只手指比划着蛇身。

    “所谓七寸,就是蛇的心脏,因蛇的大小不同,而位置也不同,这得你以后慢慢看得多了就会拿得准了。”蓦地腿上一痛,是玫果再也忍不得,狠狠的给他踹了过来,忙又道:“不过你现在还太小,不该抓蛇,等你大些,爹爹带你抓,可好?”

    小人儿拍着小手笑开了,他手中的小蛇随着他的小手晃啊晃,“好啊,好啊。爹爹带我抓蛇。”

    玫果连打了三个寒战,听瑾睿说凡儿不该抓蛇,竖起的眉毛刚落下些,听到后半句,顿时又立了起来,刚想又再一脚踹过去,瑾睿已抱着小人儿身子一旋离了书案,身形潇洒的站在门口,月光泄了他和他怀中小人儿一身,镀上一层薄薄的光华,美得有些不真实。

    小人儿更是开心。提着小蛇扬了扬,“爹爹好捧,爹爹何时教凡儿练武?”

    瑾睿笑着又亲亲他的小脸,“你每日按着爹爹所说的法子睡觉,等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珠子,爹爹便教你。”

    小人儿更是笑烂了一张脸。

    瑾睿看了看脸色黑得不能再黑的玫果,道:“现在乖乖的将这小蛇丢掉,跟爹爹去睡觉,练你肚子里的小珠子,可好?再不走,你母亲可要脾气了,爹爹也保你不得。”

    小人儿乖巧的应了,“好。”

    瑾睿在玫果将手中的书卷掷过来前,抱着小人儿脚底抹油的溜了。

    玫果手中的书卷自然只掷到了门口空气,握紧双拳捶着身体两边软垫,“气死我了!”

    冲着门口大喊,“瑾睿,你再敢让馒头碰这些蛇虫,我把你那些瓶瓶罐罐全丢出去。”

    小人儿冲着瑾睿伸了伸舌头,“爹爹又要遭殃了。”

    瑾睿点了点他的小鼻尖,“还不是你调皮,连累爹爹。你母亲最怕蛇,你却拿蛇去吓她。”

    小人儿扁扁小嘴,“可是凡儿真好讨厌娘叫我馒头。”

    瑾睿摇头笑了笑,“你吓得娘亲厉害,她叫你一声馒头,还是你占了便宜,不跟她计较了,可好?”看了看四周,“好了,把小蛇放这儿吧。”

    小人儿想了想,也对,又笑了起来,挥着小手,将小蛇抛进竹林深处,“我倒希望娘生爹爹的气。”

    瑾睿正抱着小人儿,跃离竹林深处。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为何?”

    小人儿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叽’的亲了一大口,“那样爹爹就可以跟凡儿睡了。”

    瑾睿失笑出声,“你可不许为了跟爹爹睡,有意气你母亲亲,你母亲亲肚子里有了宝宝,不能生气,知道了吗?”

    小人儿懵懵的点了点头。

    关于那个玫果隐居的年份问题,涉及到后面的整个剧情展,我是不会改的,也改不了,要说这样玫果就自私了,那么在她选择陪弈风一起死时就已经选择了自私,瑾睿一点点抚平了她心里的伤,给了她一直以来最想的生活,而出去面对的是母亲的利用,对末凡的恨,和与瑾睿的分离,做为一个正常的女人,为什么要放弃前者,选择后者?虽然她这样会辜负佩衿和慕秋,那我想问下,在一个人左右选择的时候,有多少人能做到两全齐美?如果要挨一巴掌,手心或者手背,两边都是痛,总要选择一面,这就是我写的玫果的选择,她选择了睿和平凡生活。虽然这样的生活不可能永远下去,但这是她追求的生活。

第034章 瑾睿的请求

    瑾睿回到书房,见玫果黑着脸坐在书案后。脸撇过一边也不看他,轻掩了房门,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去揽她的腰,“生气了?”

    玫果沉着脸拍开他的手,站起身要走。

    瑾睿握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玫果脚下不稳,他乘势将她搂进怀里,“在恼我?”

    玫果推了两推没能推开他,只得由他搂着,“你为什么要教他用毒?”

    瑾睿将她转过来正视着自己,“我并没教他,他只是在一旁看着便自学会了,你不是不知,凡儿过目不忘。”

    “既然你知道他过目不忘,那你为何不避着他些?”玫果脸色铁青。

    瑾睿面色不改,“为何要避?只要他愿学,我倒愿意倾囊而授。”

    玫果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你……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他起名平凡,你……”深吸了口气。接着道:“他学会了你这一身的本事,他还怎么平凡的过这一生?”

    瑾睿直视着她,“果儿,孩子要自己选择道路,你不能强迫他按你的指定的路线一步不差的走完这一生,有的人,天生就不能平凡,凡儿聪明过人,你再怎么约束他,他都会从你的束缚中跳出去。”

    玫果垂下眼睑,心里堵得难受,这孩子还这么点点大,就一肚子的心思,已经让她有些力不从心,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了口气,“你对他宠过头了。”

    瑾睿笑了笑,轻抚着她的脸,“他还是个孩子,别对他太严。”收紧手臂吻上她的颈项。

    玫果不安的看了看门口,生怕那小步点不知何时又出现在门口,“凡儿睡了?”

    “睡了,这次不会再醒了。”瑾睿含开她的衣领,慢慢从她肩膀上拉下,唇覆上她如凝脂一般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敏感的肌肤。

    玫果崩着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你又来惹我。”

    瑾睿手探进她衣内,轻抚着她的小腹。虽然腰肢并不见粗,但腹部已微微隆起,心尖上淌过一股蜜意,掀开她的衣襟,吻向她小腹,轻轻的舔弄。

    玫果咬着唇,看着他,眼角尽是温柔笑意。

    瑾睿抬起头与她相视而笑,握了她的腰跨坐在自己身上,吻着她的唇,哑声道,“辛苦你了。”

    玫果笑着搂着他脖子,回吻着他,顺着他下躺之势,趴伏在他身上……

    玫果坐在院子拨弄着琴弦,看着小馒头跪在凳子上,把玩着竹桌上的小瓶小罐,眉头皱了又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捣鼓瑾睿的这些东西,难道家里当真又要出一个小毒物不成?

    一旁看书的瑾睿抬头望了望从天空中飘过的一缕轻烟,冷萧的眼眸闪过一抹不安。起身走到玫果身边,伏身吻了吻她的脸,“我去林子里采些药物,有事唤我。”

    玫果望着他点了点头,“小心些。”

    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又去亲小馒头。

    小馒头丢了手中小玉瓶,举了胖呼呼的小手,要瑾睿抱,“爹爹,凡儿也要去。”

    瑾睿将他抱了抱,放到玫果怀里,“爹爹有重要的事要去办,下次带凡儿去采菇子,可好?”

    小馒头虽然不愿意,却也不死缠,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瑾睿从容的走进院边竹林,到了林中站定,回身从丛竹缝中能看见院中,玫果抱着小馒头玩耍,但从院中却难看见他所在位置。

    转过身,淡淡的道:“出来吧。”

    一袭花衫从一丛碧竹后转出,微曲的短在阳光下泛着蓝光,妩媚的眼眸含笑看着瑾睿清冷的脸,“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

    瑾睿慢慢将他从上往下看了一遍,视线停在了他花袍一角,“对不起。”

    佩衿透过竹林,望了望院中一手抱着个孩儿。一手拨弄琴弦的玫果,眼里闪过一抹苦涩,笑笑道:“能看见你这样,我很开心,也对得起地下的爹娘了。”

    瑾睿也看咬着小馒头小脸的玫果,眼里尽是暖意,“再给我半年时间,等孩子出世。”

    佩衿快的看了看身边的瑾睿,此时的他与过去那个冰冷无情的他,全然不同,“她又有了身孕?”

    瑾睿轻点了点头,“五个月了,等孩子出世,我便离开。”

    佩衿垂眸轻笑了笑,“我不是来带她走的。”

    瑾睿诧异的看向他。

    佩衿远望着院中的那片祥和,心下羡慕,暗叹口气,“三年前,我收到你的信不久,便查到你在这儿,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也在。”

    瑾睿轻抿了抿唇,转过身也靠向另一只绿竹,垂眸看着地下一支青笋。“对不起,当时她的情况很糟,本想等她好些再告诉你,结果一拖三年,如今她又有了身孕。”

    佩衿转过身不再看玫果,背靠着一支绿竹,花袍下摆裹覆着绿竹,“这三年来,末凡不断在冰湖里放置牛皮袋,利用暗流寻找她的下落,我不想别人知道你的下落。瞒下了这附近冰河,终是瞒不下去,他已经起疑,如果你不想被他寻到,最好带她离开。”

    瑾睿摇了摇头,冷然道:“不必了,她陪了我这些年,此生无憾。”

    佩衿张了张唇,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过了好一会儿才挤了个“你……”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听到竹林后一声带着疑惑的轻唤。

    “佩衿?”

    佩衿浑身一震,慢慢转过头,见玫果怀抱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小人儿从丛竹中转了出来,脸上尽是惊诧,继而转为了然,“真是你。”怀中小人儿转溜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他,见他看他,咯咯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梨窝,这小人儿与瑾睿丝毫不象,竟象极末凡……不禁露出迷惑。

    瑾睿也是一愣,站直身从玫果手中接过小馒头,“爹爹带凡儿去采青笋,可好?”

    小馒头听了,将对佩衿的好奇抛到了九宵云外,搂着瑾睿的脖子,就往他脸上亲,甜甜腻腻的道了声,“好。”

    瑾睿抱着小馒头看了看佩衿,转身走了。

    玫果等瑾睿离开,望着佩衿,心里涌上百般滋味,更多的还是内疚,眼里含着波动,“对不起。”

    佩衿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细细的审视着她。三年的相思尽在这一刻融化开来,笑着柔声道:“你受苦了。”

    玫果摇了摇头,低头不敢看他,“慕秋还好吗?”

    佩衿抽了抽唇角,没能笑出来,他怎么能好?“他为了得到你的下落,一步不离的跟了末凡三年。”

    玫果更是心如刀绞,鼻子一酸,滑下两行泪,“我……”

    佩衿强装笑颜,不住的拭着她脸上的泪,“看来得好好揍揍瑾睿那小子,定没好好待你,让你变得这么爱哭了。”说着作势要走。

    玫果忙拉住他,“他待我很好,没有他,我和凡儿早就死了……”

    佩衿心里一痛,再也压不下心里的情愫,伸臂将她揽了,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怪我们,没照顾好你,才让你落到这个地步。”

    玫果深吸了口气,等他心情平静些,才轻轻挣出他的怀抱,“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忘了我吧。”

    佩衿的心象撕裂了般的痛,“怎么忘?”

    玫果低下头,只是落泪,“你知道,弈园,他不能再回去的,他只要出现,寒宫雪母女绝对不会放过他。”停了停才接着道:“我也不想再回去了。”

    佩衿握了她的手,“我明白,其实王妃……”

    “今晚不走了吧?尝尝瑾睿做菜的手艺,他现在做菜可好吃了。”玫果忙打断他的话,她实在不愿提到母亲,如果不是母亲的私心,弈风和末凡怎么会自相残杀,弈风又怎么会死?

    三年,她用了三年时间都没能抹平心里的这些伤痛,不过是将这些痛尽数埋起,不在瑾睿面前表露,不想因为自己的恨,自己的痛让他不快乐。

    佩衿本打算见过瑾睿便离开,不想被她现,见了她又哪里还舍得就走,“也好。”

    二人并肩走出竹林,佩衿看着在院子里坐在瑾睿身边,玩着瑾睿剥下的青笋皮的小人儿,“那孩子……”

    玫果垂下眼,睫毛掩不去眼里的痛,“是末凡的,他视如已出。”

    佩衿倒吸口冷气,再看向瑾睿时的眼神又是不同了,那冰冷的外表下的那心胸到底有多宽广,只怕也只有他能抚去玫果三年前受下的创伤。

    走进院中,在瑾睿身边矮凳坐下,将小馒头抱来放在膝上,见他圆嘟嘟的极是可爱,忍不住的心下喜欢,“我叫佩衿,你叫什么名字?”

    小馒头正拉了他脑后小辫玩上面的明珠,听他问起名字,一缩鼻子,把小脸皱成了一团。

    佩衿愕然,不解的看向玫果,“他为何如此表情?”

    玫果脸上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

    瑾睿剥着青笋,冷清清的声音飘来,“凡儿不喜欢他娘给他取的名字。”

    佩衿挑了挑眉稍,忍俊不禁,望了望院中三间简洁的茅草屋,用手肘捣捣瑾睿,“不如你加多两间茅屋,过些日子我和慕秋过来与你们同住。”

    瑾睿淡淡的笑了,玫果脸一红,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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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亲爹爹

    是夜……晚风拂晓……

    佩衿靠坐床榻上。凝看着坐在他对面垂头不语的玫果,眼里的柔情化成水。

    “不睡吗?”抬手拂开她耳边长,手指抚上她的面颊。

    玫果下意识的侧脸避让,避开后心里又升起浓浓愧意,抬起头,惶恐的看向他,“对不起,我……”

    佩衿心里泛起苦涩,“做不到了,是吗?”

    玫果动了动唇,“我……”慢慢垂下头,“对不起,这些年,我习惯了只有他……”

    佩衿暗叹了口气,但他爱的又何尝不是这样深情的她,伏过身,凑近她,在她唇上吻了吻,柔声道:“没关系,我会等,等你重新习惯我们……”

    见玫果难受得眼里滚着欲夺眶而出的泪。吻了吻她的眼,“听说你的眼盲了好些日子?”

    玫果轻点了点头,“落入冰潭,冻瞎了眼。”

    佩衿心疼的又轻抚着她的脸,她这次没再避让,但从眼里可以看出她的极力隐忍,“现在这眼,没什么了吗?”

    玫果摇摇头,“除了吹太冷的风还有些流泪,倒没什么了。”

    佩衿闭眼深吸了口气,那些日子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对她那些日子知道得太少,真该多知道些她的事,“我明日便要回去,我和瑾睿多年不见,想乘着今夜同他好好聊聊。”

    玫果感激他的体谅,轻舔了舔微涩的唇,“谢谢你……”

    佩衿扬眉笑了,“你们两个人这是怎么了?今天见了我,不是对不起就是谢谢,当是外人吗?先不说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我好歹还是凡儿的叔叔。”下床穿好软靴,“我今晚和瑾睿一同在书房睡。”

    玫果深吸了口气,随他下床。

    小馒头坐在瑾睿怀里,白胖的小手里白玉笔架捏来捏去,撅着小嘴,“爹爹。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和娘亲睡?爹爹和凡儿却要睡书房。”

    瑾睿眼里闪过一抹失落,看着小馒头一脸的不乐意,笑着亲了亲他的小脸,柔声道:“他是爹爹的哥哥,也是凡儿的爹爹。”

    小馒头大眼睛睁得更圆,“凡儿有多少爹爹?”

    瑾睿望向窗外的明月从树梢后慢慢探出,树梢在明月上投下一道暗黑的枝影,脸上尽是寂寥,“凡儿有七个爹爹,其中有一个长得和凡儿一样的是凡儿的亲爹爹。”

    小馒头歪了头想了想,扁扁嘴,竟象是要哭,丢了手中白玉笔架,搂住瑾睿脖子,将脸藏在他肩窝里,哇的一声哭了,“爹爹才是凡儿的亲爹爹,爹爹才是凡儿的亲爹爹。”

    瑾睿心里一痛,搂紧怀里的肉呼呼的小人儿,轻声哄着。“好好,爹爹是凡儿的亲爹爹,爹爹是凡儿的亲爹爹,凡儿乖,凡儿不哭。”

    小馒头却哭得更伤心,“爹爹坏,爹爹坏。”

    瑾睿心里阵阵酸痛,只是一味的低声哄着怀中小人儿,“爹爹坏,爹爹坏,凡儿不哭。”

    书房门‘吱’的一声开了。

    瑾睿抬头惊诧的看着门口的佩衿和抱着被褥的玫果。

    佩衿笑吟吟的看着转过头来看他们的一脸眼泪鼻涕的小馒头,“怎么哭了。”

    小馒头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搂紧瑾睿,却不再大哭,只是抽搐着吸鼻子。

    瑾睿取了丝帕擦着小馒头的花脸,看向一脸歉意的玫果,眼里带着疑问。

    玫果迎上他的视线,忙避了开去,在他身边铺上地铺,对小馒头道,“凡儿,今晚跟娘睡,好不好?”

    小馒头转头看了看佩衿,又回头看了看瑾睿,在瑾睿脸上亲了一口,松了手,从他怀里爬了起来,蹒跚着扑进玫果怀里。

    玫果抱了小馒头,偷偷看了眼瑾睿。飞快的出去了,顺手带上了房门。

    佩衿目送玫果抱了小馒头出去,在瑾睿身边坐下,碰了碰仍没收回视线的瑾睿,“这爹不好当啊。”

    瑾睿微微笑了,背靠向书架,长吁了口气,“你怎么……”

    佩衿苦笑了笑,“她只能与你……”

    瑾睿心里一暖,“给她时间。”停了停,目光一寒,“还没寒宫雪的下落?”

    佩衿妩媚的眼眸也射出恨意,“在燕国,重伤未死,不过现在末凡为了牵制王妃,不让她死,我杀不了她。”

    瑾睿撑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脸上一如往常的冷萧,“这事,你不要再管,我定要手刃于她。”雅儿受的罪且能白受。

    佩衿皱紧眉头,“你想一人承担?”

    瑾睿望向明月中的暗影,不再言语。

    佩衿唇边抽起冷笑。“濮阳家还没死到只剩你一个。”

    瑾睿面上仍无表情,“末凡为何还不政变,一统三国?”

    佩衿也随着他的视线看着明月,那月仅差一小块便能月圆,可惜终是不圆,“因为弈风是末凡的亲弟弟。”停了停不见瑾睿有什么反应,这也在他意料之中,瑾睿本不是爱理会他人之事的人,“而且弈风未死。”

    瑾睿猛的看向佩衿柔美的侧脸,“什么?”

    佩衿淡淡的重复了一遍,“弈风重创。未死,末凡用自己的真气,一直将他保着。只怕末凡不肯一统天下,勉力维持三国平衡,是想等果儿……”

    瑾睿轻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别处,“原来如此,她可知道弈风未死?”

    佩衿浅笑摇头,“我没告诉她。”

    瑾睿看着桌案一角,“为什么不告诉她,弈风之死是她心里之痛,如果知道他未死,她会很开心。”

    佩衿转头看着他清萧的眼眸,“你难道当真就没有一点私心。”

    瑾睿清澄的眼眸闪过一抹痛,仅是一闪而过,没逃过佩衿的眼。

    佩衿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她知道了,你这平静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她三年前受那般打击,现在知道这事,又有身孕,能否承受得住?”

    瑾睿叹了口气,“怕是不能,三年前她能撑过来,已是难得。可是这么瞒着却是不该……”

    佩衿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久都过了,再瞒些日子也是无防,孩子出世以后,再告诉她吧,该走该留由着她自己决定。”

    瑾睿默了半晌,幽幽道:“也好。”

    我一直很爱瑾睿,越写越爱,爱得有些心疼了。

    介绍大家看果子的书的时候可以听听几个曲子,《深谷幽兰》,《千年风雅》,子雷的,大家不防试试。意景很好,是果子码字时常听的。

第036章 感应

    末凡翻身下马,探手伸入脚边河水。在这花开气暖的日子,河水却冰冷刺骨,果然是冰河,沿着水流方向望了下去,这只怕就是图上有绘,但一直未曾收到牛皮袋的报告的那条冰河。

    乌黑的长卷着脑后青玉飘带随风飘舞,三年了,如果她到过这儿,事隔三年,还能否寻到蛛丝马迹,他不敢肯定。

    牵着马顺着冰河漫步而行。

    走走停停近两个时辰,在他意料中,并无所获。

    在河边一块白石上坐下,就着冰河水,取了干粮食用,视线无意中扫过对面的半横卧在河面上的半棵枯树,树杆上长满爬藤,显然枯死已有些年份。

    卧在河上的部份,因为冰水冲刷的原故,并无爬藤覆体,露出的树枝却是焦黑龟裂。

    末凡淡淡的看向别处。突然飞快的重新看向那半棵枯树,视线落在缠在树枝上的一块黄旧的碎布上,脑海里闪过三年前那夜的轰天巨雷,电光穿透苍穹大6。

    掷下手中干粮,脚尖一点,身体如白鹤般从枯树上飞过,稳稳的落在河对面,手中已多了那块黄旧的碎布片。

    那块布经风吹雨淋,早旧得失了颜色,然能褪成这般颜色的也只有白色。

    末凡从容的面颊上浮上一丝紧张,摊开那块碎布,手禁不住的抖,三年前她所穿衣衫是他为她所制,这块面料虽旧,他却不会认不出这块丝锦上的暗花纹。

    “是她的,是她的……”他的心剧烈的跳动,将那块丝锦紧紧握住,焦急的看向四周,仿佛她就身边,四处寂静一片,聊无人烟,压抑着三年的痛在这瞬间倾泄而出,厮声力竭的喊叫,“果儿……”

    回音在山谷中久久不息,他得到的也只有自己一遍一遍的回声,慢慢闭上眼,将涌上的泪吞回腹中。“你在哪儿?”

    瑾睿送佩衿去了,玫果独自在院中看着小馒头在院子里挖青竹下的泥巴,寻蚂蚁洞。

    没有他在身边,她也无需再装笑脸,脸色慢慢黯了下来,看着脚边的玩得喜笑颜开的小馒头,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凡儿和那人无一不象。

    蓦然仿佛听到远处一声嘶声力竭的呼喊,“果儿……你在哪儿……”浑身一震,转头看向远方天边,披在身上的外袍跌落地上犹不自知。

    不知过了多久,一支手臂揽上她的肩膀,跌落的外袍披回肩膀。

    回转身,对上瑾睿关切的双眸,“怎么?”

    玫果摇了摇头,掩去心里的痛楚,环住他的腰,靠进他怀里,“瑾睿,我只想这么和你平平静静的过一世。我是不是很自私?。”

    瑾睿将她揽紧,吻了吻她的额头,“要怪自私,也该怪我。”

    怎么能怪他?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善良的人,玫果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将他揽得更紧,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这样的生活只怕不会长久了。

    心里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仰起脸,凝视着眼前的俊颜,心里恍惚,掂了脚,去吻他的唇。

    刚刚一触,腿上一重,低头却见小馒头抱着她的腿,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二人,“娘亲亲爹爹,羞羞。”

    玫果脸上一烫,竖了眉,“馒头,闭眼。”

    小馒头当真闭了一只眼,另一只眼却半眯着偷看。

    玫果哭笑不得。

    瑾睿笑着放开玫果,将小馒头抱了起来,“爹爹也让你亲亲,可好?”

    小馒头溜圆的眼一亮,搂了瑾睿便亲,将两手的泥巴尽数擦在了瑾睿墨绿的衫袍上。

    玫果知他素来酷爱干净,忙伸手拍他身上的泥。他抬手拦下,“不防。”

    小馒头转身又搂着玫果脖子,大大的亲了一口,嘻嘻直笑。

    玫果和瑾睿相视一笑,心里的烦闷,顿时消散不少。

    末凡紧紧握着那块碎布,思潮涌动,良久方慢慢平复,展望四周,一副副地图在脑海里闪过,垂着的眼眸蓦然抬起,望向冰河下游方向,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如飞而去。

    穿过一个个村镇,细细打探,都说三年前,不曾见过一个白衣的美貌女子到过村里,踏过十来个村庄,玫果全无消息,奔波了好几个时辰,眼见天色已晚,只得就近寻了个客栈住下。

    他生得相貌俊雅脱俗,器宇轩昂。行在路上,难免有许多姑娘妇人驻足观望,不时有片言碎语飘进他耳中。

    “只道睿大夫论俊美,已是天下无双,不想世间还有如此俊雅的男儿。”

    “他虽不如睿大夫貌美,不过那气质,哎……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神仙般的男子……”

    “……”

    “……”

    末凡对她们的风花细语自是没有兴趣了,但那睿大夫之名却让他无法忽视,相貌俊美至此,医术又好的,难道是瑾睿?

    乘小二送来酒菜时。温言问道:“小二哥,不知大家所说的睿大夫仙居何处?”

    小二摆放着饭菜,“在这儿过去一日路程的三不管地带的玉树村,客官是去求医吗?睿大夫只有上午出诊,您要去的话,还得在玉树村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些去等着。”

    末凡取了些碎银给小二,“那睿大夫是玉树村本地人吗?”

    小二得了银子满心欢喜,自是无话不说,“那不是,睿大夫大约四年前才到此地。”

    四年,正是瑾睿离开弈园的日子,心里已定了七七八八,“他只上午出诊,那是为何?”

    “以前也是全日出诊的,自从三年前,他的妻子来了,他每日要给妻子治眼,再加上他妻子有着身孕,十分不便,所以下午就不出诊了。”

    末凡心里猛的一跳,三年前,面上不露声色,“他妻子眼睛不方便吗?”

    小二叹了口气,“说来可惜,我们从来没见过那美的女子,可惜是个瞎子。”

    “瞎子?”末凡心里泛起失望,这就不对了,只怕不是他了……

    “嗯,瞎的,那么美,又有绝世的医术,可惜看不见,上天真是瞎眼啊,可惜,可惜……”

    末凡刚沉下去的心又是猛的一跳,“睿夫人也会医?”

    “且止是会。可是神医啊,除了睿大夫,从来没见过医术这么高的人,还是个女子。”

    末凡心一紧,不自觉的抓住小二的手腕,“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小二手上一痛,“哎呀”一声。

    末凡这才察觉,忙松开手,“对不住,你说的人很象我一直在寻找的友人。”

    小二见他和颜以色,才揉着手腕,接着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末凡见也问不出什么了,道了谢,胡乱吃了些饭菜,早早睡下,第二日天未亮,便匆匆上了路。

    远远望见一处村庄,按地图所示,正是那三不管的玉树村,村庄一角的山角下笼在薄雾中,薄雾中隐约见竹林密布,竹林边依着一个贫家小院,那景致似曾相识。

    他拉住马头,没进村庄,远望着那竹林边小院,这地方明明不曾来过,为何如此眼熟?

    细细思索,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起,曾经梦见过一个孩儿唤他爹爹,梦中不远处的景致便是与此处一般无二,难道那梦有什么深意不成?

    迷惑中,调转马头,慢慢向那片竹林走去。

    这时一只白鸽飞来,停在他手臂之上。

    他收回思绪,取下白鸽脚上信笺,是慕秋来的,心里一惊,展开一看,写着,寒宫雪失踪,弈风所服新药与无回相冲,垂危,回救险。

    顿时脸色大变,顾不上再去那小院查看,回头望了望那竹林边小院,调转身拍马如飞急赶。

    马不停蹄,昼夜不休急飞回燕京,直冲到太子殿前才跳下马,直奔厢房。

    寒宫婉儿在外间焦急的来回走动,见了他,急奔过来,面色憔悴,双目含泪,“凡儿,你弟弟……你弟弟……”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已泣不成声。

    末凡来不及安慰母亲,直奔里面,里面情景触目惊心。

    慕秋和弈风盘膝坐在床上,慕秋脸色惨白,眼眶陷了下去,手掌抵着弈风手心,显然是真气消耗过度所致。

    弈风一张脸更是白得吓人,如同死人,口中不住的呕着鲜血,胸前白衣早被鲜血染红。

    神医立在床前,不住的用银针刺穴,却止不了他不住的呕血。

    末凡眼里也闪过一抹慌乱。

    慕秋抬眼看他,“快援手,顶不住了。”

    末凡抢到床前,飘身上床,盘膝而坐,将手掌抵向弈风前胸,真气顺着他的手掌传入弈风体内,弈风刚要呕出的血,却生生逼了回去。

    这时却见弈风睁眼看了看他,又自无力的合上。

    他即时愣住,一愣之间,真气停滞,弈风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他青玉衣衫,一个叮咛,不敢再分心,闭上眼,将真气绵绵不断的输入弈风体力。

    有了他相助,神医银针不停的分插在弈风身体各处,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弈风不再呕血。

    神医大松了口气,喂他服下些药物,又过了半柱香时间,才慢慢拨出那些银针,疲惫的道了声,“可以了。”

    末凡和慕秋才缓缓收了真气,扶弈风躺下。

    慕秋抹了抹额头的汗,“好在你回来得及时,要不他就完蛋了。”

    末凡没接话,想着弈风刚才看他的那一眼,“他可是醒了?”

    果子开了征小睿睿的贴,亲亲们一起想想~~~~

第037章 只怕要生事端

    慕秋无力的瘫在床脚。“并不见醒。”

    末凡转头看向为弈风把脉的神医。

    神医微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他的脉相很是古怪,怕是醒了,不过……”

    “不过什么?”因为弈风的事对外绝对机密,平时服侍他的也是跟随寒宫婉儿十几年的贴身老仆,这次弈风性命垂危,连老仆也留在了殿外。

    寒宫婉儿亲自端着盛着热水的铜盆走到床边,拧了湿巾给弈风擦拭脸上血迹。

    “他中的那枪,心脉尽断,全靠无回保了着才挽回一命,虽有末凡为他渡了八十一天的气,保得性命,但一身功力尽散。”神医眉头越拧越紧。

    末凡那些日子日日为他渡气,也现他体内真气散尽,一身功夫尽失,为此事遗憾了许久,这天下再无人能与他相争,“这有什么关系么?”

    神医点了点头,“我研制出来的那药物,能继他心脉。等他醒来后,能重新练功,不过此药与无回相冲,体内没有真气的人即便是相冲,也不过气血略为滞顿,但体内有真气的人服下后会气血逆流。”

    末凡看了看双目紧闭的弈风,“神医的意思,他如今是气血逆流所致?”

    “正是,服药前,我也为他查过,体内的确没有丝毫真气,可是方才我现他会阴处竟存有一粒气珠。”

    末凡双眸一亮,“这么说来,他功力有望恢复?”

    神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那粒气珠太弱,无力冲出气脉。”

    末凡面色一黯,倒是寒宫婉儿看得开,“恢复不了就恢复不了吧,只要能醒来,平平凡凡的过这一世也就罢了。”

    神医沉吟了片刻,接着道,“除非……”

    “除非什么?”末凡和寒宫婉儿对视一线,又升起希望。

    神医犹豫了一阵,叹了口气,“罢了,不可行。那办法太过阴损,又费时费力。”

    末凡看着面色惨白如纸的弈风,他如果不得好,只怕她就算活着,也不会原谅自己,心下黯然,“神医不防说来听听,可不可行,我们另议。”

    神医又沉默了半晌才道:“除非有人将自身真气强行注入他体内,与他那粒气珠合为一体,冲破堵死的气脉。而且他那粒气球过于虚弱,不可一次注入,一次只怕只能吸收极少的真气,没有半年时间,只怕是难以完成。练武之人均知,这真气强行注入他人体内一分,自己真气就少一分。他过去功力深厚,与他功力相差太多人,根本无法将真气注入他体内,天下能与他相当的却无几人……而且此法,一旦失败。两个人均不保。”

    此番话说出,在场之人,均已了然,末凡尚未回答,寒宫婉儿叹了口气,“这法的确不可行。一个儿子成了这样,我不想再赔上一个儿子,此事到此为止。”

    末凡没出声,与众人一起退了出来,吩咐老仆为弈风更换衣衫。

    送了医神回房休息,才问起寒宫雪失踪之事。

    寒宫婉儿眉头一皱,“这事十分诡异,那老太医明明给她治得好也好不了,死也死不了,她根本无力下床,不知为何突然竟能杀死那老太医和服侍她的宫人,逃走,一路上还杀了几个撞上她的护卫和宫人,一个重伤之人,如何有这般强悍?”

    末凡薄唇微抿,“什么时候的事?”

    “十五夜。”寒宫婉儿说完,突然倒吸了口冷气,难道是……

    “十五夜?”末凡眼皮也是一跳,“去寒宫雪的住处看看。”说完回头隔着珠帘看了看弈风,神色间又有些犹豫。

    慕秋依在桌边,正倒茶喝,“你尽管去,寒宫雪并不知弈风之事,如果她知道寻了来。我正好一剑杀了她。”

    末凡见他面色憔悴,“你用气过度,没问题么?”

    慕秋冷然一笑,“再不济,杀个把人,还是没问题。”

    末凡知他剑术高,而且自小过着体力的残酷生活,拍拍他的肩膀,“有事信号,不要硬撑。”

    慕秋扬了扬眉,冷着脸,坐过一边拭剑,不再搭理他。

    末凡细细看过寒宫雪的住处,看不出有任何蛛丝马迹,但自进了那间居室,硬是有种阴冷的感觉,这感觉和玫果十五出事那晚极为相似。

    又看过被寒宫雪杀死的宫人和太医尸体,死者尸体上,均有被抓伤的痕迹,与寒宫雪这等武功高强之人的手法相差甚远,就算是她重伤无力也绝不会有这等行径。

    寒宫婉儿和末凡一前一后走在幽径中,各有所思。

    末凡轻咳了一声,“娘该告诉孩儿。在娘不知果儿有身孕之前,与寒宫雪打算如何对付果儿?”

    给玫果换魂欺骗末凡的事,寒宫婉儿如何说得出口,涨红了一张脸,回头瞥视了末凡一眼,没叽声。

    末凡不以为然的淡淡的笑了笑,“是否是在十五夜,给果儿换魂?”

    寒宫婉儿一惊,猛的回头,“你如何知道?”

    末凡停下脚,不回答她的问题。侧身看着身边花树,“那恶鬼没上成果儿的身,这时只怕是上了寒宫雪的身。”

    寒宫婉儿脸色惨变,“你说什么?”

    “寒宫雪且能不知娘打的主意,三年了,她且肯一直在这儿呆下去。可惜我竟不知她竟能将那恶鬼带在身边,否则且能容她活到现在,令她逃脱。”

    寒宫婉儿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你知道恶鬼之事?”

    末凡嘴角轻抽,浅笑了笑,眼里闪过一抹无奈,“娘,你不该瞒我。”转身往太子殿回走。

    寒宫婉儿身上一阵寒一阵热,想叫住他,唇哆嗦了好一会儿,终没叫出来,因玫果之死,她对他有愧。

    末凡表面对她全无报怨,但她哪能感觉不到他对她的疏远,换魂之事就更加不敢对他提起,她怕当真失去这个儿子。

    她万万没想到寒宫雪会让恶鬼上她的身,更没想到这瞒着却又瞒出了事端,心里涌着不安,寒宫雪吃了这么大的亏,这次逃脱,自不会善罢甘休,不知将会抛起什么腥风血雨。

    可能是我前几天的长篇大论让亲亲们心里存下了阴影,不敢畅所欲言了,其实大家不必介意,有意见不同,很正常,如果我不认同的,不采用,大家也别介意,但我认为正确的,是会听的,所以还是希望大家随心所欲。说自己的感受。

第038章 子阳之死

    末凡将手中白鸽放飞。淡然负手看着白鸽飞远。

    慕秋站在他身后,冷冷的道:“你这么做不是自欺欺人么?等你这瘟鸽子到了,他早去了鬼门关。”

    末凡也不回头,仍看着白鸽消失在视线中,淡淡道:“或许吧,图个心安而已,我与他虽无情意,终是同父的兄弟。赶得及,救他一命,赶不及,也无可奈何。”

    慕秋对他的作法不以为然,“你真打算给弈风灌气?”

    末凡这三年多来与他朝夕相处,也不瞒他,转过身点了点头,“神医说了,即使我灌气给他,还得有功力深厚之人助他控制真气不乱窜,以免走火入魔,来来去去,也只得你有这份功夫,到时还得劳烦你助我一臂之力。”

    慕秋生性虽冷酷淡漠。但与他相处十几年,这份情却浓于血,默了半晌,慢慢走开,走出几步又再停下,“我会设法杀了寒宫雪。”

    末凡摇了摇头,“她如今恶鬼上身,我们不知她的深潜,你不可轻举妄动,代我护住那无赖,我会在真气灌完之前设法除了她。”

    慕秋不再说什么,独自返回书房,静坐书案前不远处的一张太爷椅上,这张椅子还是三年前为了守着末凡,特意摆设的。

    抽了乌金窄剑,一挑桌案上白纸,手腕翻转,那页白纸片刻间化成碎沫,慢慢飘落,散了一地,胸口的气闷丝毫不减。

    末凡慢慢渡了进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负责打扫书房的宫人的这个月月俸,由你出。”

    慕秋冷哼了一声,“陪你下了三年棋的月俸拿来。”

    末凡笑了笑,一拂衣袖,一地的碎纸沫随着阔袖翻飞。慢慢聚成一团,他身形旋舞,那团碎纸沫随着他的身形飘出书房,在门口堆成一小堆。

    慕秋暗叹,可惜了他这身功夫,不久将烟消云散。

    末凡取了短枪在手,“相识十余载,你我从未比试过,切磋一回?”

    慕秋愣了愣,他的剑从来只是杀人,从未与人比试,看定末凡手中短枪,寒着脸,“我怕不小心,杀了你。”

    末凡淡然一笑,“杀我只怕也是不易,久未与人比试,有些手痒。”

    慕秋摇了摇头,不理睬他。

    末凡一抖手腕,银枪直指他面门。

    慕秋没料到他说打就打,忙闪身避让。脸色一寒,“我只会出手,不会收手,且能比试?”他向来出招便是杀招,招招致人于死命。

    末凡面上也无多的表情,“正是因为你不会收招,才要你练,除了我只怕没有人能招得了你的招,扳得过你这习惯。”

    慕秋不以为然,跃过另一方靠椅坐下,“我为何要改?”

    “玫果未死,你以后留在她身边,该留活口的,也被你尽数杀死,那对她全无好处。”末凡短枪轻转,指向他。

    慕秋浑身一震,盯紧末凡的眼睛,“你说什么?你确定她……她在哪里?”

    末凡心里也是一阵抽痛,面上一如往日的泰然,“我没寻到她,不过我能确定。”

    慕秋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提了剑便往门外走。

    “你去哪里?”

    “练剑。”慕秋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人已在书房外。

    末凡浅浅的笑了,收了银枪,在书案后坐下,从怀中取出那块破旧的衣料,脸上笑意慢慢收敛,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痛。

    子阳一脚踢翻半跪在面前的影卫,怒骂道:“饭桶。三年查不到一点消息,这么大个人,难道凭白消失了不成?”

    影卫不敢躲闪,重新爬起跪好,垂着头。

    子阳脸上阴晴不定,“明明三年前有人报她从皇宫回了镇南王府,怎么可能整个人就从王府消失?”

    影卫忍了又忍方道:“有人说是被皇上密派去了燕京,但不知是真是假,所以不敢报。”

    子阳大吃一惊,“什么?”心里念头急闪,难道和弈风失踪有关?但如果弈风当真有事,为什么父皇这三年来没有一点动静,除了出游了一趟,上朝之事从没误过,而且没有任何异常表现。

    百思不得其解,心下烦燥,扬扬手,“罢了,你下去吧,接着查。”

    影卫忙应了声,起来急闪而去。

    子阳就着院中石凳上坐下,“来人,拿酒来。”

    一个紫色阿娜身影慢慢走近。扶着他的肩膀,于他身边石凳坐下,腻声问道:“怎么?心情不好?”

    子阳转眸撇了身边浓装艳抹的寒宫钰一眼,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他们夫妻三年,早过了新婚那时的新鲜感,加上寒宫钰生性放荡,男女之事上极为不检点,开始还顾虑着子阳,再加上子阳对玫果念念不忘,让寒宫钰大为不满。到后来就全不顾虑了。而子阳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主,寻花问柳,侍妾也是纳了一个又一个。

    二人除了朝政上相互利用,这一年多来生活上早已是离多合少。

    寒宫钰笑了笑,手指抚过他胸脯,手过处解了他的衣衫,“我们夫妻好久没聚聚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子阳看着她的手,有些反感,但终是要靠她的势力,不好得罪她,只得忍着,扭头又叫,“上酒。”

    过了一会儿,才有个丫头送了壶酒上来,放在石桌上,匆匆走开了。

    寒宫钰为他斟了酒,递到他唇边。

    子阳心情不好,也不多想,接了便喝。

    寒宫钰自己不喝,一味的为他斟酒,见他几杯酒下肚,有三分酒意,但跨坐到他身上,去解他身上衣衫。

    子阳也正求泄,也不拒,任她除了自己衣衫,一把撕了她的衣裙,将她压在石桌上……

    不料没多少功夫便自泄了,头也昏昏沉沉,只道是喝多了酒,从她体内退了出来,掩了衣衫,坐回石凳,手抚额头,欲等酒意稍过,便回房休息。

    寒宫钰含笑起身。拉拢身上被子阳撕破的衣裙,于他对面坐了,“感觉如何?”

    子阳睁眼看了看她,“这酒烈得很。”

    寒宫钰拾起滚倒在一边的酒杯在手中把玩,“这酒叫逍遥醉,是我要人专门为你配置的,自然烈得很。”

    子阳愣了愣,刚才只见丫头送酒来,并没想到这酒与寒宫钰有关,心里隐隐感到不妙,干笑了笑,“难得你有心为我配酒,不知这酒有什么功效?”

    寒宫钰笑了笑,“先不说酒的功效,我先告诉你一些你一直想知道的事,这也是我才收到的消息,巴巴的就来告诉你。”

    “什么事?”子阳脸色微变,只怕不是好事。

    寒宫钰将酒杯倒扣在石桌上,轻轻的磨,“关于玫果和弈风的。”

    子阳昏沉沉的头,顿时清醒了不少,“他们在哪儿?”

    寒宫钰将酒杯磨得沙沙做响,“三年前就死了。”

    子阳如一盆冰水当头淋下,勉强笑了笑,“这玩笑开不得。”

    寒宫钰将手中酒杯一推,“你当我有这功夫与你玩笑?三年前玫果被你父皇强迫出使燕国,不巧却是我娘设下的一个计,她此去,结果……”说着媚然一笑接着道:“你可想而知。”

    子阳喉咙一哽,脸色大变,只觉一身的血液往上涌,想上前一把揪住寒宫钰,浑身上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心里一沉,那酒果然有问题,强自镇定,“那弈风又是怎么回事?”

    “弈风得知玫果去了燕京,玫果是见到了,不过命却丢了在燕国,玫果死了夫君,跳崖殡葬了,啧,啧,不想我那皇姐还是个痴情的种。”

    子阳心里痛不可揭,“你这些话是听谁说的?为何三年前生的事,你现在才知?”

    寒宫钰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那弈风果然不是个善辈,死前还将我母亲一掌打成重伤,差点丢了性命,我母亲最近才伤势见好,离开燕京,所以我这才得到消息。这不就巴巴的赶来告诉你。”

    子阳听到这儿,不信也不行了,心痛如绞,整个人跨了下来,终是不能得到她,突然身下涨痛不已,而身上却使不出一点力气,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你给我喝的酒到底是什么酒?”

    寒宫钰见他脸色涨得通红,知道是时候了,笑着道:“我差点忘了这事,那酒是给你助兴的,我这就帮你唤几个美人泄火,包你爽到精尽而亡。”

    子阳眼里闪过一抹恐惧,“你……你不怕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父皇不会放过你吗?”

    寒宫钰又啧啧两声,“看你说的,你醉卧花丛,过度纵欲,力竭而亡,你父皇遮羞都来不及,且会与我为难,只怕还得好好安抚我一番。”

    子阳怒不可竭,“你为何要如此?”

    寒宫钰笑着凑近他,“弈风已死,你对我已没用处。”

    子阳背上渗着冷汗,见她拍了拍手,果然拥来几个妖媚女子,均是他平时所纳的侍妾,这时方知,他在她的算计之内已有多时,刚要开口叫喊,只见寒宫钰一拂手,喉咙一紧,已被点了哑穴。

    眼睁睁的看着那群女子围了上来,而寒宫钰悠然的坐到一边喝茶看戏。

    从来不曾有的极度恐惧涌了上来……

    第二日,王府中一片哭声,三皇子轩辕子阳的死讯传进皇宫。

    一只白鸽停在冥红手臂,冥红看过信笺,在反面写上‘已晚’二字,重新将白鸽放飞。

    月底了,有粉红票票的亲亲一定要在31号结束前投出,到下个月就清零了。

第039章 让人头痛的小馒头

    玫果正拿着小馒头的小衣裳缝补。虽然她的针线活一直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很劣质的那一类。

    但这几年来少不得要给馒头缝缝补补,开始的时候到还是由瑾睿包办,但瑾睿坚持只出半日诊,余下的时间用来陪玫果和小馒头,以及研制毒药,但随着他名气越来越大,从别的地方赶来看诊的人越来越多。

    以至于,到了晌午,虽不再接受病患,但开诊的时间却越来越早,往往天不亮,便有人候着。

    瑾睿怕有些病患染有带传染性的病疾,而她有了身孕,不许她再直接接触病患,只是帮着配配药,这样一来,他越加的忙碌辛苦。

    随着病患的增加,玫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对于她们这样想安安静静过日子的人,名气大了并不是好事。但她现在身子越来越臃肿不便,又不能打个包裹便走人,只得暂时拖着,等生下孩子,再设法搬迁。

    她这打算和瑾睿提过多次,他只是说先不必多想,等孩子出世再做打算。

    他这模棱两可的话让她更加不安,但又说不出什么不妥之处,也只得压着这份不安,等孩子出世。

    玫果为了让他夜里能早些休息,便揽下了家中琐事,给馒头缝补自是少不得的,好在不管她针线活做得有多难看,他从来不笑话她。

    这些日子下来,虽然手法不见有多少长进,但总算还能应付下来。

    正穿着针,突然眼皮一跳,随之手微微一抖,针尖扎进手指,一粒血珠从指尖上渗出。

    身边的瑾睿抬眼看向她,放下手中药勺,握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入口中,吮了吮,拿出后,见尚有血丝渗出,也不放手。随手用手指压着她指尖渗血的地方,“有心事?”

    玫果摇了摇头,心里那股不安,越加浓烈,“有些心慌,可能是腹中孩儿折腾我呢。”

    瑾睿吻了吻她的额头,“真不该让你再怀上孩儿。”

    玫果放下手中针线,摸摸隆起的小腹,“我可想要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孩儿。”

    瑾睿唇边浮起一抹笑意。

    院子一角正拿了玫果迷香,迷着蚂蚁玩的馒头蹭了过来,抱了玫果的腿,“娘,凡儿不漂亮吗?”

    玫果‘噗’的一声笑,将他抱起,“男儿要这么漂亮做什么?”

    小馒头望了望身边的瑾睿,撅了小嘴,“可是爹爹好漂亮,谁见了爹爹都说从来没见过爹爹这么漂亮的男儿。”

    玫果看了看瑾睿,笑道:“你爹爹是男儿中的极品,不是人人当得的。”

    瑾睿微皱了皱眉,将小馒头抱了过去。放在自己膝头上,“凡儿,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外貌不过是个皮囊,皮囊随时可能失去,不可看重。”

    小馒头听得朦朦懵懂,一脸迷惑,“那要看重什么?”

    瑾睿将手掌放到他小小的胸脯上,“心,你母亲亲美吗?”

    小馒头点了点头,“美,小朋友的娘亲们都没娘亲美。”

    玫果虽然并不太看重自己相貌,但听小馒头夸她,仍止不住的唇边上勾。

    瑾睿不看玫果,只看小馒头,“可是你母亲亲的心才是最美的,即便是以后娘亲老了,这儿却永远的美。”

    玫果唇边笑意慢慢褪去,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她,虽然他是为了教馒头,但她心里涌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他相貌出众又何尝比得上他的心万分之一?

    小馒头睁大眼看着爹爹,虽然不懂这心怎么能看得见,又是怎么美法,但见爹爹面色凝重,没有一丝玩笑,仍乖巧的点了点头。

    瑾睿见他如此,才放松崩紧的脸,柔声道:“你还太小。不懂爹爹说的话,但只要记下便好,等你大些自会明白。”

    将他放在地上,拍拍他的小屁股,“去玩吧,你的迷香放得过重,那些蚂蚁不到明天,醒不来,你不必等了,另寻些玩吧。”

    小馒头歪着头想了想,又另寻蚂蚁去了。

    待小馒头走开,瑾睿敛了敛眉头,对玫果道:“这么小小年纪,天天捣鼓你的迷香,不大妥当。”迷香终是下三滥的东西,上不得台面。

    玫果不以为然的一撇小嘴,“他那么喜欢你的那些毒物,不给迷香他玩,难道等他去偷你的毒物玩不成?毒几只蚂蚁倒是不防,我怕他去把前面人家的鸡鸭全毒死了。

    还得我们去赔笑脸,赔银子。

    前些天把人家的鸡鸭全迷了,睡了两天才醒,人家寻不到原因找上了门。你倒是把那些鸡鸭全接着了,挤了一院子,随便迈一步都能踩到两。

    等那些鸡鸭醒了,又一家一家的送回去,累得没脱了半层皮。

    还好是迷香,如果是你那些毒,这竹林里只怕给它们码坟也得有我们半个屋子高。

    要怪就怪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不好学,却跟你学毒。而你这做爹的也不好好训斥他,他要学。你就教,你是唯恐家里出不了个小毒物。”

    瑾睿对她的报怨不加反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又自低头配自己的药物,反正为馒头好学毒的事,她没少埋怨他,他虽然不与她争吵,却向来是她说她的,他做他的。馒头照学,而他也照教。

    小馒头听娘亲又为了他惹的祸事数落爹爹,心虚的偷偷看了瑾睿一眼,远远的溜开了,寻了个玫果看不见的角落寻蚂蚁,省得她数落爹爹不过瘾,又来训他。

    玫果见他不出声,念叨得也没了劲,接着缝手中的小衣裳,眼角处见他皱紧了眉头,撑头沉思,凑近些看摊在桌上的那些药物,“还是不成吗?”

    瑾睿叹了口气,“这血咒明明用毒下的咒,偏与什么都冲,天下怎么会有不可能解的毒?”

    玫果眼眸也沉了沉,如果解不了血咒,冥红,离洛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

    瑾睿看了看她,收拾了桌上药物,“别担心,总会有办法,坐了这许久了,我陪你出去走走。”握了玫果的小手,将她拉了起来。

    小馒头听要出去,也顾不得怕娘亲训斥,丢下手中小木棍,扑了过来,“爹爹。凡儿也要去。”又怕母亲气没消,垂了头,偷看母亲。

    瑾睿伏身半手抱起小馒头,“自是要带上凡儿的。”另一手揽了玫果的后腰。

    小馒头欢喜得直拍手。

    作者有话说:盗版或者转载的朋友,希望你们能比女生网晚上一两天,给支持果子的正版读者一些优先阅读的优越感,也能让果子的订阅得到些保证(很多职业写手的书都不错,就是因为订阅问题不得不烂尾和太监,非常可惜,我做为写手,能理解几个月没有收入或者收入太低,无法应付自己日常生活而太监和烂尾,但对追书的读者来说,又何尝不是损失?)。既使是不能看正版的读者,果子也希望能到注册个号,帮果子投投票,加加人气,评,说说自己的想法,算是对果子的支持,那些盗版贴,我很少去看,所以你们在那些地方再怎么评,我也是不会知道你们的想法,当然你们可以加果子的QQ群,同读者和我一起讨论。群号:69227o79,敲门砖,任意男主的名字。

第040章 动荡

    瑾睿放飞手中白鸽。暖风吹拂着他单薄的墨绿袍角,卷过飘落的一片枯黄竹叶。

    转过身对上一直关注着他的玫果询问的眼眸,捕捉到一抹不安,“佩衿捎来的吗?”

    他点点头,慢慢走上两步,将手中纸卷递给她,冷萧的声音不带任何波动,“三皇子死了。”佩衿知道他向来不理会朝中事,这信虽然传与他,其实是给玫果。

    锁紧她的双眸,怕她情绪过激。

    玫果仅愣了愣,一点没有意外,参于了皇家争斗,不就是要么存,要么亡,不过他没死在与弈风的相争之中,却死在弈风死后,倒有些出奇。

    摊开信笺看过,也有些难过,幽幽叹了口气,“他与我终是儿时伙伴一场。也该为他烧柱香,算是尽尽心意。”

    扶着瑾睿的手臂站起,怀这个孩子,虽不象上一次那般吐得难受,但腿却总是肿,每晚瑾睿都少不得给她推拿按摩,然夜里消了,第二日只要稍微坐得久些,便又再浮肿。

    瑾睿进屋捧了香炉出来,朝着普国的方向摆了,点了三支香,递给玫果。

    玫果接了香,对着香炉举了举,轻叹了口气,“你不该争。”插了香。

    等那香燃尽,瑾睿方才撤走香炉,见她望着在一旁玩耍的馒头出神,从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闻着她间的幽香。

    玫果握住环在腰间微冷的手,“普国只怕要政变了。”

    他面颊轻蹭了蹭她的耳鬓,“想回去看看吗?”

    摇了摇头,“我回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些事,末凡会处理得很好,普国该灭该存,他自有分寸。”

    不管她心里对他有多深的隔阂。但有一点,绝不会怀疑,他是个良君,如非如此,弈风也不会舍己保他……只有自己如同弈风一样消失,他才能全无顾虑的伸展拳脚,令天下统一。

    虽然如此会或许会破了母亲的梦,然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为了天下百姓,也只能如此了。

    “我只是想着普皇这些年虽然偏激,儿时却没少疼我,如今落得无子送终,老来也难免凄惨了些。”

    瑾睿心里哽了哽,弈风未死差点脱口而出,终是忍了下去。

    玫果说完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知我爹爹和哥哥们怎么样了。”

    瑾睿将她转了过来,仍环着她的腰,亲了亲她额头,“等生下孩儿,回去看看。”

    玫果嘴角抽出一丝苦笑,又摇了摇头。“不回了,我有三个好哥哥,无一不孝,会将爹娘照看得很好。”

    他凝视着她,“你不必为我……”

    玫果小手扶着他的肩膀,惦起脚,用唇堵上他的唇,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我不仅是为了你,我为了自己,为了我们的孩子们。”

    一个浪潮拍在他心房上,翻滚着的潮绪久久不得平息,紧了手臂,低头覆上她的唇。

    淡淡的竹香包裹着她,她心安了,慢慢合上眼,她爱他的温存,爱他的绵长的深情……

    虞瑶将手中的急函重重往书案上一拍,满面怒容,“这个寒宫婉儿,捅下天大的漏子。”

    镇南王拿起案上急函,匆匆扫了一眼,也是面露忧色。

    太上皇焦急的望着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虞瑶美目里射着寒光,“我们都太大意了,竟没料到寒宫雪竟敢让那恶魔上她的身。”

    太上皇愣了愣,露着诧异,“她当真?”

    虞瑶点了点头,“她疯了。”

    “皇上急报。”殿外女官匆忙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三人交换了个眼色。“拿进来。”

    太上皇顺手自女官手中接过急报,抽出开看了,脸色大变,将手中急报递与镇南王,“子阳死了……”

    虞瑶握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湿了腿上衣襟,取了锦帕慢慢擦拭,面色一沉,“果然……我只道她重伤在身,逃离燕京还得躲上些日子,不想她竟立即出手。”

    镇南王握着拳往桌案上重重一捶,“好狠毒的女人。”一掀衣袍往外便走。

    虞瑶一把将他拉住,“你回来,你现在回去有何用?”

    镇南王虎目含怒,拂开妻子的手,“难道就这么让那贱人胡来?”

    虞瑶闪身拦住他,她功夫本不及丈夫,但镇南王怕伤到她,哪敢与她较真,“你……”

    “冷静些,你能想到是寒宫钰所为,难道轩辕致远想不到吗?

    那轩辕致远虽然当了这许多年的皇帝,手上功夫并没荒废。寒宫雪虽有恶鬼上身,但撑着逃离燕京,怕已是油枯灯竭,短时间内还得好好养养。

    以寒宫钰的本事,还杀不了他。

    轩辕致远现在不敢动寒宫钰,是怕杀了寒宫钰,是怕将寒宫雪逼得急了,做出玉石俱焚的事。

    他这么拖着只怕是猜到弈风未死……想拖延时间说服寒宫婉儿,寻到弈风下落……他不到走投无路,且会向寒宫婉儿低头……”

    镇南王诧异的看定夫人,“你……你终于想通了?”

    虞瑶长叹了口气。“我看错了末凡,以前只道他野心勃勃,不想,如今地全靠着他,才有今天的局面。”

    镇南王握了她的手,“果儿会回来的,她流着皇家的血,会明白你的苦心。”

    虞瑶苦笑了笑着摇了摇头,“只要她幸福,回不来回来,又有什么关系。”

    太上皇鼻子有些酸,看向窗外飞舞的彩蝶,“她会回来的。”

    普国……

    “太后,有一个叫佩衿的人求见。”一个宫人匆匆赶来唤住进要步入普皇寝宫的皇太后。

    太后停了下来,转过身,“佩衿?难道是虞国的末必知佩衿?”

    “这……他到是没说,只是说您不见他,必会后悔。”

    太后挑了挑眉,好大的口气,“他长得什么样子?”

    “相貌极美,比女人还美,头有些古怪,短,黑中带蓝……”宫人想着怎么去形容这个,“对了,脑后编了条细辫。”

    太后眼皮一跳,“果然是他了,快请来,也不必再去太后殿,我就在皇上的侧殿中见他。”虽然不曾见过未必知本人,但他鼎鼎大名,皇家中人,又有谁不知?又有谁不羡慕虞国有这样的一个人才?

    转身进了侧殿坐定,没一会儿功夫,见宫人引了个身穿花袍的高挑男子进来,果然美艳绝伦,斜飞的眼眸转动间。媚态自生,那艳丽的花袍穿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轻挑,反衬得他越加的倾国倾城。

    以前常听说虞国贵族,甚至皇室中女子,为求他一夜风流,不惜散尽万贯家产,名誉扫地,就连寒宫钰对他也是念念不忘,只觉得是无稽之谈,如今看来倒是可以理解那些女人的痴迷。

    佩衿恭恭敬敬的给太皇行过礼,“佩衿冒昧打扰太皇,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将佩衿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传说中末必知艳美绝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佩衿垂头淡淡的笑了笑,掩去眼中媚意,“外貌只是个皮囊。”

    太后点头暗赞,有这等容颜,却丝毫不轻狂,实在难得,“赐座,上茶。”

    佩衿不卑不亢的坐了,茶却是不喝。

    太后待他坐定,见他不主动话,挥挥手,退去身边宫人,“候爷,可以说明来意了。”

    佩衿这才道:“佩衿有支毒针,和这毒针的解药,送给太后,如果太后有办法用这针在寒宫钰身上扎上一针,能约束她半年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药效只有半年时间。”

    太后双目闪过喜色,续而恢复平静,“你拿什么让我相信?”

    佩衿不答话,从袖中取出一个墨黑小盒,递了过去,傲然道:“当今世上,没有人怀疑过未必知,太后如果不信,不用就是了,佩衿告辞。”

    说完不等太后回话,自行飘然离了这侧殿。

    太后望着他这等狂傲的离开,竟不出脾气,仿佛觉得这个人自该如此。

    低头看向手中墨黑小盒,手一抖,那盒子跌落地上,盯着地上的墨盒半晌,颤着手将墨盒拾了起来,步伐蹒跚的撞进普皇寝宫。

    病卧在床的普皇半撑起身,“母亲,您这是……为何如此惊慌?”

    太后将手中墨盒递给他,“你看这个。”

    普皇接在手中一看,手也是一抖,惊叫出声,“墨竹!”看向太后,“母亲,这是哪儿来的?”

    “是未必知送来的,说用这里面的毒针和解药对付寒宫钰。”

    普皇打开墨盒,里面果然装着一玫带着针尖的手环,以及一个玉瓶,长叹了口气,“的确是鬼面的东西,难道他还有后人?”

    太后看着他手中手环,“当年你错杀他满门,如果当真是他后人,他且不报仇,反而助我们的道理,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普皇摇了摇头,“当年我误信寒宫雪的妖言,错杀忠良,这十几年来,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我们普国落到这个地步,也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就按他的所说去办吧,如果当真有诈,我也认了。”

    太后在床边默了半晌,“就这么办吧。”

    今天果子下午上了堂课,所以影响码字,所以更新晚了,抱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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