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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末果     俊男坊txt下载     俊男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71章 飞来的小馒头

    玫果双眸微黯,勉强笑了笑。“国事为重。”

    笑很快在唇边僵住,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虚伪,什么以国为重,不过是寻了个块华丽的遮丑布,遮去自己虚伪的心。

    弈风一双冷眸里滚着落寞,拇指抚过她的眼,“是因为他吗?”

    玫果陡然一惊,抬眼看他,微张了嘴,竟不知该如何回驳,她不能容忍自己再去欺骗他。

    他笑了笑,眼里带着苦涩,将她身子放平,为她挟好被角,“睡吧,明天我会去把婚期延后。”站起身,慢慢转身。

    “你去哪里?”玫果呼吸骤间一紧,从丝被中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硬如硬石的手腕,仿佛一松手,他便会在空间中消失。

    他转身拍拍她的手。抽出手,“我去隔壁厢房睡。”

    “弈……别走……”在她记忆里,他对她从来就不是守礼的人,突然提出去厢房睡,这样的疏远让她惶恐。

    弈风转过身,慢慢后退,脸上带着微笑,“我就在隔壁,不会走。”

    随着他一点点后退,玫果的心越缩越紧,掀了丝被,赤脚下床,飞扑向他,紧紧抱住他,“不要改变婚期,不要离开……我不要一个人……”

    他叹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送新送回床上,和衣在她身边躺下,合上眼。

    她侧身看着他,略为心安,握了他的大手,他却并不象以前那般,收紧手掌,将她的小手握在厚实的掌心。

    玫果看了他刀削般的俊美侧脸半晌,将身子贴近他,拉了丝被将他一同盖住。小手探进他胸前敞开的衣衫。

    他长睫轻抖,极快的握住胸前的小手,阻止她下一步的动作,“睡吧。”

    玫果轻咬了咬唇,“你……不想吗?”这样的他让她陌生,不知所措,胸口象是少了什么,空空落落,隐隐作痛。

    他不睁眼,唇闪闪过一抹苦笑,“想,怎么能不想?”

    “那为什么……”玫果望着他红润的薄唇完美的曲线,神情有些恍惚,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乱得怎么理都理不清。

    弈风长吁出口气,无奈的叹息了一回,睁开眼,转过脸看向她的眼,“果儿,我沉睡了几年,虽然知道一切在变。唯独我还在原地。我异想天开的希望你还是原来的你,我错了,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

    “弈,我……”她难受的想哭,一切是在变,可是她对他的心没变啊。

    他侧了个身,将她揽进怀里,凝视着她的眼,“我怀念过去的你,虽然刁蛮任性,但那时的你能看清自己的心,知道想要什么和不想要什么。”

    玫果一阵默然。

    弈风轻拍了拍她的背,“你心里装着他,我可以漠视;如果你可以放开他,我举杯欢庆;但我不能容忍,你既然看不清自己对他的心,却将他带到我的床上。”

    他停了停,接着道:“你在我床上的时候,不管眼里,还是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对我如此,对他也然。”

    从贴身怀里取出那部手机,放进她手中,将她的小手和手机一同握紧,“我这次有个大仗要打,这一去,也不是三五天能回来,足够你想明白,如果你想明白了。这东西再还我。”

    说完翻身下床,头也不回的去了。

    玫果握紧手机,手背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越想心越乱,索性什么也不想了,闭眼睡觉,他说的对,以前的她可从来没想这么多,现在又何必前怕狼,后怕虎,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一觉醒来,头脑出奇的清醒,跃下床,直奔隔壁厢房,迎面撞上端了热水步上台阶的侍女,“太子呢?”

    “禀太子妃,太子已经出征了。太子吩咐,已在门口为太子妃备好了辇车,太子妃用过早膳,自会有人送太子妃回府。”

    “出征了?”玫果惊退了一步,不是十七才走吗?怎么会……而且连别都没给她告一个。

    侍女将热水放在洗漱架上,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双手递于玫果。“太子有书信留给太子妃。”

    玫果拆了信,雄厚的字迹直刺纸背,‘我心依旧,永不言悔!’

    寥寥几字,她反复不知念了多少遍,一字一字的细嚼,赫然开朗……爱就爱了,何必后悔,何必躲闪。

    随便洗漱了,直奔出太子府,坐上门口的辇车。“去燕国使者的下榻之处。”

    有人上来回禀,“燕国使者一早便进了宫,说是在宫中陪皇上吃完午膳,未时便启程回燕,已不再回下榻之处了。”

    玫果微微一愕,“就走?”未时尚早,深吸了几口气,平缓乱了的心,“先回镇南王府。”

    她需要好好的打扮一番。

    车尚未停稳,提了宽大的裙副跃下辇车,直奔进府,尚未进二门,被管家拦了下来,“小姐,王爷和王妃要小姐回来马上过去前院。”

    玫果看看天色,此时只是已时,转了方向去了前花园。

    进了园子不久,便听见母亲和父亲以及几个哥哥的嘻笑声,心下暗讨,也不知有什么喜事,能让一大家子人疯成这样。

    转过垂花门,扶着石栏,望着前面花丛。

    见母亲正将怀中的一个婴孩,一抛一落,喜笑颜开,那婴孩咯咯直笑,竟是瞳瞳,玉娘站在一旁服侍着。

    心里一喜,也不知是谁这么识得事务,将瞳瞳接了来,笑着走了过去。

    玉娘见她过去,忙上来见礼。

    玫果点了点头,走到母亲身边,“娘亲。”

    虞瑶接住落下来的瞳瞳,笑得有牙没眼,“果儿啊,你说这瞳瞳怎么就这么象她爹呢。比我的果儿更漂亮。”

    玫果轻笑了笑,尚未说话,花丛后扑出一个小人影,一把抱住她的腿。

    接着玫家父子先后从花丛后奔出,镇南王喘着粗气,“这小鬼,跑得可真快。”

    玫果低头一看,却是小馒头仰着跑得通红的圆圆小脸,扁扁嘴,包了泪,望着她,娇糯糯的叫着,“娘亲,忧儿好想娘亲啊。”

    顿时愕住了,“忧儿。”

    蹲下身将他抱住,眼圈一红,“忧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唉,男主太迷人了也是个悲哀~~~~果子天天为末凡挨砖,郁闷~~~~~~~

第072章 爹爹的心肝

    小馒头搂了她的脖子。将小脸贴在她脸上,“忧儿想见娘亲,爹爹便要忧儿和妹妹随三舅舅来京里看娘亲。”

    玫果看了看四周,却不见瑾睿,心里猛地一跳,声音也变得急促,“忧儿,你爹爹呢?”

    小馒头从小荷包里取出一封信函,递给玫果,“爹爹在弈园,要忧儿把这个交给娘亲,娘亲,弈园是我们的新家吗?”

    玫果亲了亲他满是汗渍的小脸,“弈园就是忧儿的家。”

    镇南王上前来将小馒头抱了过去,逸之接了玉娘手中锦帕给小馒头擦头上汗水,对玫果笑道:“丫头,你不必担心,我昨夜连夜去接瞳瞳,正巧碰上瑾睿带着忧儿回弈园,我就将忧儿一并带来了,你这双儿女可眼红煞你三哥了。”

    虽然母亲有说等忙完了。再去弈园看瞳瞳,可他哪里等得及,自己带了人马奔着弈园去了。

    玫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白了他一眼,“眼红就快些娶房媳妇,生上一堆。”说完不再理他,急着想知道信中内容。

    入眼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清秀字体,‘佩衿有我,勿忧。’

    细细的拆了信函,收进怀里,小脸在晨光下放着光,半眯了眼,转身望向天边太阳,如非眼下还有要事,真想立刻飞回弈园看他一看。

    玫家一家子,追小馒头的,追馒头,逗瞳瞳的,逗瞳瞳,也没她啥事,抽了身开溜,得回房把自己收拾妥当。

    小馒头追着玫家父子疯跑,眼角却挂在玫果身上,她刚抬了脚,就向她扑了过来,连裙带腿的将她抱住,“娘亲要去哪里?”

    玫果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小鬼灵精,要甩开可不容易,回身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脸,“娘亲去换身衣衫。”

    小馒头怕玫果又丢下他,拽着她的裙子不放,“忧儿也要去随娘亲去换衣裳。”

    玫果心里一酸,正想抱了他同去。

    逸之过来一把夺了小馒头,将他扛坐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笑道:“你母亲昨晚去捉了一夜的牛蛙,自要回去休息的。舅舅教忧儿舞枪,可好?”

    俊之和勇之在他身后挤眉弄眼的笑,神情暧昧。

    玫果跟弈风昨晚什么也没有,连睡都是分房而睡,真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得狠狠的瞪了他们几个一眼,“你才捉了一夜的牛蛙呢。”

    逸之挑眉一笑,“没错,我昨晚的确捉到两只小牛蛙。”

    玫果白眼一翻,“你才是牛蛙呢。”

    镇南王夫妇在一旁也是忍俊不禁,“好了,好了。别再逗你们妹妹,放她去吧。”

    逸之这才笑着住了嘴。

    玫果柔声哄着小馒头,“忧儿和舅舅们玩会儿,娘亲去去就来。”

    小馒头在随逸之来弈园的路上就见过他提着的长枪,已经羡慕了好一会儿,这时听他说要教他舞枪,而娘亲说的是去去就来,不会不要他,自是欢喜答应。

    玫果回房换上旧时的衣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模样与过去并不见有什么区别,才放了心,重新回到前院,那边一群人正在散场。

    虞瑶和逸之一人抱了个睡着了的娃娃,正要撤退。

    玫果见母亲不舍得两个孩子,便将瞳瞳留给了母亲,要玉娘好生帮着照看,自己抱了小馒头回房。

    等小馒头睡醒,陪着他一同吃了午膳,也不告诉爹娘,去马房牵了匹马,带了小馒头径直奔向末凡回燕必经的城门。

    打听到他尚未出城,拍马出了城,去前面分岔路口,下了马,将马缰绑在路边树杆上,他第一次去镇南府接她,便是在这儿他问她,她是不是怕他。说他们之间有个赌注……

    小馒头拿了枝树枝,比划着上午逸之教他的枪法,他学的时间甚短,但他从两岁便随着瑾睿学习呼吸换气之法,再加上他过目不忘的能耐,使将出来,倒也有模有样,煞是好看。

    玫果看着他舞得一本正经的样子,禁不住想笑。

    没等多久功夫,便听见传来马队的声音,从树后望了过去,果然是末凡的护卫队不急不缓的向这边驶来。

    末凡端坐车中,撩开身侧窗帘,“停。”

    下车静望着分岔路口,这一走,不知再见又会是何等光景?

    漫步渡上前,见树杆上绑了匹马,林中有孩童舞动的声音,暗叹口气,离开前最后的一点安静都不能得到满足,正要转身回走。

    一个小身影随着转动的身影旋出树后,那一身月白的小锦袍,圆乎乎的小身影。闯入他眼帘,惊呼出声,“忧儿?”想着收到的消息,瑾睿带着小馒头离开的消息,只道是瑾睿在这附近,往树后看去。

    小馒头听到叫唤,收了树枝,转过身来,挑挑小眉头,好奇的看着他,“爹爹。”

    末凡再不怀疑。上前两步,却见他转身奔向树后。

    小馒头抱着玫果的膝盖,唤着,“娘亲,是亲爹爹。”

    末凡全身一震,脸色微变,想抽身离开,双脚却没挪动半步。

    玫果微微一笑,心里七上八下,将小馒头抱起,从树后转出,望进他抛起黑浪的眼眸,不再移开视线。

    末凡垂了眼,压下内心的震惊与意外的惊喜,不管怎么,走之前能在这儿见她一面,也不枉此行,淡淡的道:“有事吗?”

    玫果轻抿了抿唇,稳住心里的慌乱,他是自己的夫,不该怕他,“我带忧儿来送送你。”

    末凡睫毛颤了颤,重新抬眼看她,已恢复一惯的从容,“怎么敢劳驾郡主。”

    玫果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但听到时,仍是心疼,笑了笑,“何必见外。”

    小馒头歪了头,看着末凡,小眉头皱了起来,搂着玫果的脖子,“娘亲,爹爹不喜欢忧儿吗?”

    末凡的心象被刀片割过,痛得狠狠一收,微张了张嘴,终是将薄唇一抿。想听玫果怎么说。

    玫果将小馒头放到地上,“你过去问问他。”

    末凡一愣之间,小馒头已一摇一摆的走到他面前站定,背了小手,用很辛苦的角度仰望着他,“爹爹是不喜欢忧儿和娘亲吗?”

    他能拒绝玫果,但怎么能伤了孩子的心?飞快的看了玫果一眼,见她眼里闪过一抹狡诈,眉头轻轻一皱,怕小馒头看见,忙又放开,蹲下身抱住小馒头,柔声道:“忧儿是爹爹的心肝,怎么能不喜欢?”

    小馒头锁紧的小眉头松开些,小儿老成的吁了口气,“娘亲也是爹爹的心肝吗?”

    末凡胸口一哽,又抬眼看了看站在树下的玫果,却是旧时与他一起时所穿衣物,头上仍是那支珠钗,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上是少有的认真神色,胸口起伏了两下,竟说不出话来。

    小馒头见他不答,又拧了小眉头,沉下脸,大眼闪着泪光,象受伤的小豹,将他一推。

    末凡赫然警觉,忙将他搂紧,一咬牙,“是。”

    “爹爹骗人。”他的神情落在小馒头眼里,小馒头更是委屈。

    末凡没带过孩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哄他,急道:“爹爹不曾哄骗忧儿,娘亲当真是爹爹的心肝。”

    话出了口,耳根微微烫,飞快的扫了眼玫果,见她慢慢垂了长长的睫毛,睫毛上润了水光,根根晶亮。

    小馒头这才放开竖起的眉毛,迷惑的看向娘亲。

    玫果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当着孩子落泪,微笑抬头,“爹爹不曾骗忧儿……忧儿过来,随娘亲回去,我们不耽搁爹爹启程了。”

    小馒头在末凡脸上亲了一口,乖巧的放开他一步一回头的走向娘亲。

    玫果一手牵了马,一手牵了小馒头,从末凡身边走过,停了停,对他道:“记住你说过的话。”

    咬了咬唇,强忍着泪,笑了笑,慢慢往回走。

    末凡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仍回头看他的小馒头,上前一步,“都送到这儿了,不介意再送我一程么?”

    玫果停了下来,没敢回头。

    末凡不知她做何想法,不敢上前。

    见小馒头侧了脸仰看着玫果,“娘亲,你为什么会哭?”

    玫果轻声道:“娘亲没有哭,只是风吹了眼睛。”

    末凡心里紧得痛,翻起万丈浪涛,再也无法平复,急上前两步,猛地一伸手,握了她手臂,扯她入怀,长臂向前一环,紧紧揽住她的腰,叫她动弹不得,低头埋进她耳鬓。

    深深吸了口气,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所说都是肺腑之言,并非哄骗忧儿。”

    玫果刚忍下的泪珠,又自滚落,从衣裳上滑下,滴在他手上,轻点了点头。

    小馒头摇了摇玫果的手臂,“娘亲,又有风吹进眼睛吗?”

    玫果大窘,雪白的小脸泛了红,轻轻一挣,“忧儿看着呢。”

    末凡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俯身抱起小馒头,握了她的小手,“走吧。”

    玫果不再挣开,他温热的掌心暖进了她的心,空落落的心,总算是塞满了。

    小馒头看看娘亲,又看看爹爹,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捂了嘴偷笑,伏在末凡耳边道:“娘亲好爱哭。”

    末凡心里又酸,又痛,不知是何种滋味,亲了亲小馒头,转头看玫果,恰好见她侧过脸偷偷拭泪,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走向马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末凡的阳光会来的。打劫粉红票票了~~~

第073章 尽释前嫌(求粉红票)

    末凡的车是很中规中距的,不象玫果的是地铺,可以随意躺倒。

    他牵着玫果的手,刚坐下,小馒头顺着他的腿爬上他的膝盖,把玩他垂在耳鬓的带。

    看着小馒头与自己酷似的小脸,心里洋溢着暖意,如果母亲看到小馒头,不知会有多开心。

    想问她能否寻个时间带小馒头前往燕京,正巧玫果正想问他何时有时间回弈园看看,二人同时声,“你……”

    ‘你’字出口,二人忙又同时打止,等对方说话,等了片刻,两人均没抢先开口,不禁相视一笑,相扣的五指握得更紧。

    玫果对他压抑多年的情愫,在这瞬间冲破囚牢,“你……想说什么?”

    “你先说。”末凡看向她边珠钗,或许真应了他的话,拧得再紧的心结终会解开。

    玫果停了停方道:“梅园一直打理着,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去看看。”等了等,见他没有说话,又道:“瑾睿待忧儿视为已出,但忧儿也需要亲爹教导才合适。”

    小馒头见提到他,歪了头看着末凡,虽然与这个亲爹爹只见过两次,但在过去常听睿爹爹谈起,知道这个亲爹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打心眼里佩服这个亲爹爹。

    末凡看着儿子眼巴巴的模样,单手将他抱紧,“我已寻到个很有些能耐的人,过些日子,他能帮上母亲更多的手,我便回去。”

    玫果看着他,双眸一亮,抱紧他的手臂,“你当真不骗我吗?”

    末凡侧脸看她,眼内深不见底,“我如果肯骗你一骗,我们如何会闹到这地步。”

    玫果想到这些年来,彼此之间的那些痛楚,鼻尖又是一红,低了头,难得与他有这片刻的相聚,怎么能哭哭啼啼,即使是心里再难受,也得忍着。

    末凡伸手揽了她的肩膀,将她拢进自己怀里,“过了的事,不要再想了。”

    玫果点了点头,环了他的腰靠在他肩膀上,久违的心安瞬间聚拢,“能让你看上的人,想必不简单。”

    末凡唇角微勾,竟难得露出一抹得色,“自然,那个人,你也认得。”

    玫果好奇他这么样的表情,对那个人也起了好奇之心,“是谁?”

    末凡扬了扬眉,笑意更浓,“释画。”

    “释画?怎么可能?”玫果惊叫出声。

    末凡手指轻拍她的肩膀,微笑道:“弈风一躺三年半,我为他抵了三年多的外敌,这债,他且能不还?所以把释画抵给了我。”

    玫果小嘴一撅,“他怎么能让释画帮他还债?”

    “释画自愿的。”末凡摇了摇头轻叹,释画这么个人才,爱的却是弈风这么个男人。

    “怎么可能?”玫果不敢相信,释画身为地下王朝的人,怎么肯参政。

    “是我与他之间的协议,弈风睡了三年多,普国处于弱势,好在寒宫雪重创,而你失踪,镇南王妃无心相争,普国才得已暂时的安宁。如今寒宫雪只怕复出之日不远,虽然弈风返普,但一军之强不是朝朝夕夕。释画入了我朝,也就是与我签下与弈风结盟的协约,而我答应他们,一旦哪国有屠民之事,我必派兵助他们攻打之……也就是说普燕,地下王朝达成同盟。”

    “站在普国角度,的确有利,可是你为何要答应?那不是给自己在国内设了个路障。”玫果不解。

    末凡摇头一笑,“我爹娘年轻时固然过结甚多,但真能仇视一辈子吗?我还真的能杀了我那爹不成?”

    玫果长松口气,虽然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以目前来说,能暂时的和平,也不是坏事,“我娘……”

    “王妃……应该说是虞皇如今就算不愿,也得愿意,没有我们,以她一家之力是抵不过寒宫雪的,再说你……杀了寒宫钰……此棋让虞皇不得不与我们同盟。”

    玫果笑着点了点头,“这样很好。”

    末凡眼角处见小馒头手里捏着他带,并不玩耍,侧着耳朵,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哑然失笑,同时又暗暗欢喜,暗忖玫果不愿这孩儿涉政,只怕要失望了。

    抿唇一笑,也不点破,省得玫果纠心。

    撩开身侧帘子,见离普京已远。

    玫果也撩了帘子张望,“哎呀,走这么远了,我们该回去了……”转头看他,眼里尽是不舍。

    末凡揽着她不放,伸了一只手臂到车窗外,即刻有侍从上来伏到窗边问:“太子有何吩咐。”

    “去允城宿夜。”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派人将这玉牌送往镇南府交给王妃,说明日会送郡主和小少爷回去。”

    侍从领命去了,末凡重新放下轿帘。

    “你……”玫果心里砰然乱跳。

    末凡看着她笑了笑,“这样安排,可好?”

    玫果脸上微烫,抬脸与对视,“很好。”

    末凡微笑着抱紧她,将面颊贴着她的额头,恍然如梦。

    “燕国太子无妃,事端不断,相传,太子先与一美貌少年闲逛花楼后,在街上相拥,后来又在太子殿包*一个叫慕秋的少年三年之久,断袖一说已是铁板钉钉。”

    玫果听得‘噗嗤’一声笑,“你……”心里暗暗窃喜,这许多年来,他宁肯任人说是断袖,也没另纳妻妾,不觉间将环在他腰间的手,箍得更紧。

    末凡垂眼看她,眼里也尽是笑,“你何时寻个空闲时间,带忧儿去去燕国,代我平复了这些事端。”

    玫果心里一动,他这是在……“我能做得了什么?”

    “你不曾说过,要向我讨一个婚礼?”虽然他记得儿时拜的堂,但她终是太小,哪里记得,或许正因为此,她才无法当真视他为她的夫。

    “你……”玫果脸上笑意慢慢消退。

    “花楼是你去逛的,祸也是你惹下的,难道不该你去为我洗冤?”

    “你母亲……”

    “她如果见了忧儿,会欣喜若狂。以前她那般对你,你现在可以拿着忧儿,好好的报复报复她了。”

    玫果眉头微皱,“那有你这样当儿子的,你不知怀孩子有多辛苦。”

    有人怀疑玫果和末凡间的情,果子只想说,这是np文,不是一V一,并不想明确认定玫果要最爱谁,对谁最淡,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没有爱,就没有纠葛了。

    果子终于把末凡还给大家了,是不是可以多要票票了呢?嘿嘿~~~~

第074章 情深意长

    末凡轻笑出声,眼角处见小馒头正撩了车窗。趴在窗上昏昏欲睡的小馒头,低声道:“有孩子的人了,果然不同了。”

    玫果笑了笑,“你哪知带孩子的苦,特别是忧儿过于聪明,稍没注意就惹些事端。”从他怀里抱过睡着的平放在身边坐椅上,轻抚着他的小脸,脸上尽是爱怜。

    好在他这辆车甚是宽阔,小馒头拉长了身子,也能放得下。

    末凡忙除了外袍探过身为他盖上,细心的挟好。

    玫果回头与他相视而笑,这么多年了,妻儿环绕身边的日子,这还是头一回,从她身后搂了她的腰,眉目舒展,尽是春江暖阳,禁不住展眉一笑,

    接着又是一叹,将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我识你到现在。已有二十一年光阴,也错过了二十一年。”

    玫果愣了半晌,转身看着他,酸酸涩涩,攀了他的肩膀,去咬了咬他的唇,眼里含着泪,“这些年,我想你的紧,想你就看忧儿,越看越想,越想,心越痛……”

    末凡眼里翻着浪,呼吸瞬间一窒,握了她的腰,手臂回收,将她放到自己腿上,收紧手臂,紧紧搂住,眼角见小馒头睡得小脸通红,一时半会不会醒来。

    锁了她的眼,凝视了片刻,向她慢慢靠近,哑声道:“我寻得你好苦,好不容易寻到了,你却如此绝情。”停了停,将手按在她胸前。“好狠心的女人,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玫果胸口痛得一抽,只来得及张口,已被他的唇封住了嘴,带着怒意的强横**,逼迫她回应。

    痛中带着麻的触感占剧了她整个感观,脑子里被抽成了空白。

    他心痛,她不痛吗?

    当初,他掏空了她的心,却将她拒之门外。

    当初她只求能与他平平静静的过一生,他为了断了她的痴心妄想,竟将她推进别的男人怀抱。

    虽然他们都是值得她爱的男人,但那时……他是否明白她那时是何等绝望?

    他想她想得痛,她想他不想得痛吗?

    他痛,她也痛……

    她回咬着他,如同怒的小母豹,要痛,一起痛。

    末凡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突然放开她的唇,舔了舔被她咬痛的唇,侧头一笑。手指抚过她红肿的唇瓣,“你就不能服一回输。”

    玫果咬唇也笑,正要回身去看小馒头,他托了她的下巴,又再吻了下来,不再是泄怒气,辗转轻柔,小心翼翼的深入。

    做梦都在想她……想与她的温存……

    齿轻咬她的唇,在她痒不过时,挑开她的唇瓣,探了进去。

    唇舌间的湿润缠绵,化去二人心里的隔阂。

    鼻息间全她熟悉的,如阳光般干净的味道,时常在梦中伴着她哭醒的味道……

    他润热的气息在她面颊上轻轻吹拂,吹暖了她的心,双臂缠上他的颈项,极尽温柔的回吻着他。

    只想这样依偎着他,从此拽紧他的心,不再放飞。

    他软玉在怀,幽香袭人,熏暖欲醉,心神荡漾,良久,听她呼吸微促,一颗心怦怦乱跳,她的鬓轻软的扫着他的脸,体内燥动不安,微离了她的唇,贴着她鬓角低声道:“我想你想得紧了。”

    窗外齐整的马蹄声和车轮压着路面的‘咯吱’声。

    玫果满面飞红。扫了眼熟睡的小馒头,不答话。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本想等夜里,可实在有些等不得了……”声音愈来愈低,暖暖的吸吸回旋在她耳边,轻飘飘的又酥又痒,骚乱了她的心,腹间一阵收缩。

    她僵着身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安的看了看身边的小馒头,又看了看偶尔随风一开一合的窗帘。

    他吻上她修长的粉颈,突然分了她的腿,令她跨坐在他腿间,宽大的裙副掩去裙下风光,大手探进她褥裤,也是湿润一片,勾唇一笑。

    玫果即时大窘,去拉他的手,他的手稳如磐石,动不得丝毫,修长手指抵着她滚烫花蕾一压一放,引来她一阵轻颤,“还是如此敏感。”

    玫果粉面绯红。含嗔带怒的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小馒头,万一他醒了……

    “忧儿呼吸深长,一时半会儿不得醒。”手指微屈,来回轻揉着她那处的细滑。

    她腿根轻抖,崩紧身子,软伏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他的颈项,“你真是……色胆包天……”

    车帘被风吹得轻轻一扬,她惊得望了过去,唯恐窗外有人。

    他情动不已。深吸了口气,单手揽了她的腰,低头,隔了衣衫咬她胸前硬挺起来的花蕾。

    身下的手滑过她的敏感,探进她的窄紧,轻转慢抠,拇指按着那处不放。

    强烈的刺激自她身下传遍全身,**的声音自喉间化出,忙咬唇忍住,生生憋得她涨红了小脸。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个音符,却将他体内燃着的火撩得老高。

    他久未碰过女人,再也忍不得,也顾不上再慢慢调弄,除了她裙里褥裤,揭了自己衣袍,硬硬的抵着她,涨痛难耐。

    玫果两腿接触到微冷的空气,赤着的肌肤轻磨着他薄薄的中裤下的硬挺,心如擂鼓,慌得一夹腿,却将他那处夹了个正着,惊看向他。

    他眼里的情愫搅着欲,灼得她脸火辣辣的烫。

    偷看了看小馒头,睡得正香,深吸了口气,探手裙里,抖着手解了他袍下中裤,握了他跳动着的粗壮,心跳得厉害,既怕小馒头醒来看到,又怕被人闯见……又不舍得放手……更不愿再拒绝他……

    他体内燥动难耐,却不迫她,轻抚着她腿上细腻的肌肤,静静的等,凝视着她的眼的眸子,却没有丝毫退让。

    她深吸了口气,湿润的唇贴上他的颈部。灵巧的小舌来回舔着他耳边肌肤,柔软的触感,让他全身一颤。

    她的湿润柔软压上他的炽热坚挺,来回轻摩,娇嫩的花蕊紧贴着他的滚烫,阵阵麻感自花蕊处化开,呼吸越来越促。

    他被她厮摩得几乎崩溃,咬紧牙,抿紧薄唇,强忍着这痛苦又舒服至死的折磨,呼吸越来越粗重。

    含了她的唇,抽了她腰间锦带,解去她窄紧胸衣,隔了薄衫,揉搓着她胸前的突起,二人粗重的呼吸随着车厢内的春色,此起彼伏,温度节节高升。

    随着他的动作,她丝滑的薄衫自肩膀上滑下,露出白腻的肩膀。

    放开手,胸前衣衫从他指间滑开,丰润上的嫣红在他眼前绽放,他眼里燃着火,慢慢低头吻落她精致的锁骨,灼热的唇带着湿细碎下滑,覆在她滑如凝脂的胸前,一分分肆虐。

    她崩着身子,口干舌燥,深吸了口气,胸前嫣红一起一伏。

    他喉间出一声低沉的音符,含住唇边的红蕾细细的吮吻。

    腹间一股热流涌上,他忙握着她的小腰,噙上她的红唇,提起她的身子,硬硬的抵着她的湿润。

    玫果僵着身子由他慢慢将她身子按下,身子一点点被他撑开,塞满,直到他深深的抵着她体内,二人才长松了口气。

    她搂紧他,慢慢律动,动作很慢,但能感到他在她体内一点点的蠕动,绵绵悠长,如丝如雨的快感随着体内的跳动化开,如波浪拍岸,一波未去又一波,逼得她仅存的理智随风飘散,只想将他再抱紧些,让他再进些。

    她丝滑的紧窒束将他的欲-望逼至极限,额头渗出细汗,放开她的唇,握着她纤细得象是一掐就断的柔软纤腰,提起,在她欲出之时,再狠狠揉下,猛且狠,雄壮的男**望象是要穿破她柔软纤细。

    玫果在他退出的瞬间,心也跟着被抽空,就在她感到一丝恐慌时,被狠狠的惯穿塞满,一失一得间,差点涌出泪来,

    他动作越来越快,崩紧身子,将满涨的欲-望尽数抵入她体内最深处,软嫩紧拢着他,紧窒快感在一进一出间横冲直闯,看着她咬紧红唇,强忍着呻吟出声的隐忍之态,更是欲罢不能,好想就此将她捣碎。

    在他最深的一次抵入中,他屏住呼吸,身子不受控制的剧颤。

    一股热流烫得她身子抽紧,腿间不住抽搐,不受控制的呻吟终于从她咬得艳红的唇瓣间溢出,却被他的唇飞快的堵住,她的娇呻,他的低喘,在唇舌间搅碎。

    车厢内停下一切动作,只有二人急促的呼吸。

    她软软的伏倒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侧着脸看着仍在熟睡的小馒头,又转头看他俊美的面颊,脸上泛着欢爱后的满足。

    他吻了吻她汗渍的面颊,揽紧怀中娇驱,斜依着车厢一角车壁,几年的相思,多日的怨念化成风,只剩下对她的爱,对她更多的渴望。

    二人彼此凝视,眼里竟是情,唇边均是温柔笑意。

    谁也不愿说话打破这份满浸暖情的宁静。

    良久,深浅交错的气息才慢慢平复。

    她感到他在她体内一点点退缩,带着丝丝的痒,将他抱紧了些,在他耳边糯糯的问,“如果现在让你重新选择,是要我还是要那天下?”

    他微微一笑,手指抚过她的红唇,眼里是浓得化不去的溺爱,“自然是你。”

    玫果眼里慢慢渗上泪,吻了吻他的唇,“我们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他深呼了口气,轻拍着她的背,“现在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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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孩子教导问题

    远处敲过了二更。玫果哄着小馒头在软榻上睡了,转过身,见靠坐在书案后闭目养神仍微敛着眉头的末凡。

    桌上红烛结着烛花,火焰跳动,印得他一张俊脸明暗分明,越加的俊美无匹。

    一阵风吹过,丝丝的凉,烛光一暗又一明,她取了他搭在屏风上的外袍走向书案。

    末凡慢慢睁开眼,隔着书案,看她。

    玫果朝他笑了笑,绕到他身后,将衣衫披在他肩膀上,“昨夜又一夜没睡吗?”

    在她记忆中,他总是睡得很少,这样长久下去,他终是吃不消的。

    “睡了会儿,忧儿睡着了?”他为了早些离开普国,连夜赶完手上的事务,想在车上睡睡,不料有了玫果这段意外的插曲。一路上哪里还有睡意。

    “嗯,睡下了。”玫果纤纤玉指,按上他颈上穴位,慢慢滑向肩膀两侧,直至手臂,轻重恰到好处的按摩,“国事固然重要,但身体更为重要,身体跨了,什么也做不了了。”

    她是学医之人,对推拿,按摩之术自也有些研究,末凡舒服得半眯了眼,微笑了笑,以前横竖是一个人,身体好坏全不看重,现在有了妻儿,的确该考虑考虑了。

    转头看着在肩膀上揉捏着的雪白小手,心里软成了绵,过去那任性刁蛮的小丫头,如今变得如此会体贴夫君,握了肩膀上的小手,“不用担心,我理会得。”

    手臂蓦地回收。

    玫果顿时失了平衡,尚未来得及站稳,身子被他一抛,跌坐进他怀中。

    依了他胸前。隔着薄衫感到他胸前传来的体温,长叹了口气,“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样日子。”

    他锁了她的眼,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不会久,此次我与弈风联手,邀虞皇来普,便是与普皇与虞皇商议迁京一事。”

    “迁都?”玫果愣了。

    “嗯,你可记得占你身驱的恶魔?”末凡眉头又慢慢拧紧。

    玫果打了个寒战,“自是记得。”

    “她上了寒宫雪的身,与寒宫雪合体为一。”末凡轻叹了口气,一时不慎,留下这等大祸。

    玫果心里突的一跳,这么说来,寒宫雪将很快康复,“那……”

    “我们寻不到龙珠,你无法掌控黑龙骑与她的白龙骑相抗,如今三国,论独打独斗,无一有胜她的把握,就算能侥幸胜出。也必定死伤无数,受苦的还是百姓,所以当今之计,只能三国扭成一股,压下她的气焰,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再继续寻找龙珠。

    但三国京都相距甚远,来去信息过慢,照应不及,容易被寒宫雪偷袭,所以这几年来,我暗中已派人在三国相交之处修建新都。

    三国均迁都新都,相互照应。”

    玫果低头思索了片刻,握了他的手,道:“龙珠寻到了。”

    末凡眼里闪诧异,“你说什么?”

    “龙珠寻到了……”这时不该再瞒他,让他再绕远路。

    末凡又惊又喜,反握了她的手,捏得她有些疼痛,“当真?”

    玫果点了点头,神色黯然,“不过龙珠上一世为了救我,魂飞魄散,丢了黑龙骑,那恶魔便是伤他之人。”

    末凡眼里喜色一点点消退,摇头苦笑了笑,随即释然,“也罢,就当没有寻到吧。此事暂时不要让你母亲知道。”

    玫果点了点头,感激他的体贴,没再追问龙珠的下落,暗地下定决心,定要寻到黑龙骑的下落,不仅仅为了天下百姓,也为了佩衿,“你别担心,我会寻到黑龙骑的。”

    末凡微笑了笑,“没有你这消息,总千方百计的寻,寻又寻不到,反而苦闷。如今知道了结果,反而可以放开了,不再对那些身外之物,抱有幻想。而你也不必再对我有猜疑,何尝不是件好事?”

    玫果喜上眉梢,有他的这句话,他的心是明月可鉴了。

    她与他之间的结,不正是因为这黑龙骑而结下的?

    他接近她,是为了黑龙骑,而她知道他是为了黑龙骑才对她好,心里就种下了心结种子。这粒种子在二人多方误会的浇灌下生根芽,从此看不清了他的心。

    如今拨了这心结,触及他的真心,是何等惊喜若狂。

    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奖你的,也算是给你赔个不是。”

    他眉头一紧,“如此草率,太过没诚意,作不得数。”

    玫果撅了小嘴,“早知如此,刚才那口也不该给你。”

    他挑了挑眉。假意不满,沉了脸,放开环抱着她的手,去拿桌案上的书,“世间再难寻你这等不近人情的女子。”

    玫果与他刚刚合好,而天明又得分别,可不愿在这仅余的一夜时间,与他再闹下什么不开心的事,忙伸手按住桌上书籍,不让他翻阅,“你要怎么样,我依你便是。”

    他侧目看她,脸上仍无笑意,“你此话可是心里话?我可不愿迫你。”

    玫果怕他当真生气,有些作急,“自然是真心话,只要你不将我丢出这屋子,或者不把你自己丢出去,什么都依你。”

    他轻笑出声,伏低了身子,去吻她的唇,良久才放开,伏在她耳边低声道:“路上仓促,未能尽兴,我们再来过?”

    玫果顿时大窘,扭头看了看榻上睡着的小馒头,搂了他的脖子,凑上前去含他的唇,“可不许吵醒忧儿。”

    他笑了笑,抱了她起身,走向床榻,落了幔帐……

    第二天,玫果本以为他会派上几个随从送她和小馒头回去,不料,他抱了小馒头径直上了车,撩了帘子,对傻站在车下的玫果道:“怎么不上车?”

    玫果皱着眉头看他。虽然不舍得他,但总不能把他送回燕京吧,如果当真那样,不知母亲会不会误以为是他挟持了她,又生出事端,“我和忧儿得回镇南府。”

    末凡放下小馒头,伸手握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上马车,“我送你回去。”

    “什么?”玫果慢慢眨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都走多远了,他打道回府?

    “我送你回普京。”他重复了一遍,见她仍愣看着他,不得不加以解释,“我这一世,就娶了一个妻子,目前也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能放心这唯一的妻子和唯一的儿子独自上路?万一有个好歹,我找谁要妻子,儿子去?”

    玫果这才扬眉笑了,跃起身,飞扑到他身上。

    众随从向他们看来,末凡干咳一声,忙放下车帘,在她耳边低声道:“不知这次回去,能不能洗了断袖的冤屈。”

    小馒头端端正正的坐在车里,好奇的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爹爹,问道:“爹爹,什么是断袖?”

    末凡一阵的咳,就算平时再从容,这时也不知该怎么给儿子解释何为‘断袖’。

    玫果放开末凡,在小馒头身边坐了,大大方方的道:“所谓‘断袖’就是指某些人有特殊的嗜好。”

    “什么样的特殊嗜好?”小馒头偏偏是个好问宝宝,什么不明白的事,总要刨根问底。

    玫果回头看了眼,抱了手臂看戏的末凡,丢了他一个白眼,“这个怎么说呢?这样说吧,爹爹是男人,娘亲是女人,对不对?”

    小馒头点了点头。

    玫果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接着道:“爹爹喜欢娘亲,这是正常的嗜好。”

    再看末凡,他神色间已有些不自然,对他裂裂嘴,做了个鬼脸,又对小馒头道:“如你爹爹不喜欢娘亲,而喜欢别的男人,那就是特殊嗜好。”

    回过头,末凡已绿了脸,凑到她耳边,咬着耳朵,声音透着冷,“你居然教我儿子这些。”

    玫果一挑眉稍,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早晚要知道,晚识不如早知,那些男男不知有多迷人。”真怀念二十一世纪看的那些BL小说,可惜现在没得看了,想想都觉得可惜。

    “迷人?”末凡哭笑不得,眼里窜起带着怒的小火苗,“你该不会想把忧儿教成断袖?”

    玫果扁扁嘴,“我不会有意引导,不过他以后就算有这嗜好,我也没意见。”

    末凡简直气得昏,黑眸里滚着乌云,“你……”

    玫果冲着他眨了眨眼,还是跟以前的观点一样,能让他变脸,真是件有趣的事。

    小馒头歪着头想了想,扯着玫果的袖子摇了摇,“娘亲,如果爹爹喜欢忧儿,是不是就是断袖呢?”

    “哈……”玫果笑得捂了肚子,抱了小馒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乖儿子……”

    末凡几乎气炸了肺,忍无可忍,怕她再给小馒头灌输些什么不良思想,一声暴喝,“玫果!”打断她的话。

    玫果被他吓得弹跳起身,回身捶了他一拳,“你吓死人吗?这么大声,不吓死我,也吓到忧儿。”

    末凡闭了闭眼,强忍下难得的怒气,当今世上,能将惹他气成这般的人实在不多,睁开眼,将玫果扯过车厢另一角,迫视着她,低声道:“在我下次见到忧儿前,他脑子里如果装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定不饶你。”

    玫果将手藏在身后,狠狠的拧了他一把,挑着眉,“你能怎么不饶我?”

    末凡吃痛,还真不知能将她怎么,“你……”见玫果眼里闪着得瑟,皱了皱眉,“忧儿,我来教。”

    玫果‘噗’的一笑,倒要看他如何教。

    末凡瞪了她一眼,回身抱了小馒头,问道:“忧儿,你母亲亲美吗?”

    小馒头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

    玫果翻了个白眼,屁话,儿子哪有嫌娘丑的。

    末凡又认真的问小馒头,“那忧儿喜欢娘亲么?”

    小馒头又是一点头。

    玫果虽然觉得末凡问的简直是废话,但仍禁不住的欢喜,哪有做娘的不喜欢听儿子说喜欢娘亲的呢?

    末凡又一本正经的道:“以后忧儿长大了,也娶一个象娘亲这么美丽的女子做妻子,可好?”

    小馒头看了看玫果,欢喜的拍着小手,身亲了玫果一口,“以后忧儿也要娶象娘亲一样美的女子。”

    玫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小馒头才四岁,他居然就教他找女人……

    末凡板着的脸终于缓和下来,亲了亲小馒头,取了自己的短枪给他玩耍。

    玫果将小馒头放过一边,推开末凡,凑到他耳边,“他才四岁,你就教他这些?”

    末凡耸了耸眉毛,“晚识不如早知……”

    玫果眯了眯眼,“难道你想他小小年纪就泡在女人堆里?”

    末凡扫了眼小馒头,后者正津津有味的玩着银枪,突然在她唇上轻轻一吮,“好女人,强过好男人。”

    玫果无语的望了望车顶,咬牙切齿,“他怎么有你这么个爹。”

    末凡揽了她的腰,抽抽嘴角,“彼此彼此。”教儿子断袖的娘,只怕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眼角处见小馒头这片刻间已寻到银枪暗钮,心里欢喜,这孩儿果然聪明,道:“忧儿,把枪给爹爹,爹爹教你用。”

    小馒头立马凑了过来,爬上他的膝盖,将银枪递给末凡。

    末凡将银枪握了,略为比划,将枪尖出口处指与他看,“切不可将这一头对着自己。”说完轻按暗钮,银枪顿时伸长。

    与车中虽不能放手比划,便将银枪的用法,心法细细说与他听,每说一句,小馒头便点一下头。

    末凡仔细审视小馒头的神情,并不似随意应允,看了看玫果。

    玫果摊了摊手,“和你一样,过目不忘。”

    末凡眼露喜色,讲解的越仔细,这一路上竟将整套枪法,心法倒与他记下。

    小馒头有瑾睿从小传授吐纳之法,学起来更是容易,末凡所授虽然复杂,但也能记得清清楚楚,有些地方尚能自己思索,有不明之处,开口便问。

    玫果与一旁看着,眼里漾着笑,小馒头从小没跟着他长大,昨天还担心,他们父子二人感情生疏,现在看来,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凑到他耳边问道:“我为你生下的这孩儿,如何?”

    他眼角带笑,空出一手,将她一起揽了,吻了吻她的耳鬓,“甚好。”

    这父子二人,一教一学,眨眼便是两个时辰,玫果听久了,就有些困乏,靠在他肩膀上睡得东倒西歪。

    末凡怕她受凉,脱了外袍,给她盖上,仍教授小馒头,一日的路程转眼便过了,马车慢慢停下,撩开窗帘见已到镇南府门前,轻叹了口气,摇醒仍自熟睡的玫果。

    收了银枪,塞入靴中,摸了摸他的头,“忧儿先将这些记牢,下次爹爹空了,再教你使用,可好?”

    小馒头天生好学,连连点头,“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爹爹?”

    末凡眼里也是不舍,“很快。”

    将他和玫果一起抱了抱,柔声道:“下车吧,迁都之前,寻个时间去去燕京,我等你。”

    玫果心底最柔软处蓦然悸动,见他眼眸之中,柔情万千。暗叹了口气,懊悔不已,怎么靠一靠就睡着了,一觉还没睡醒就到了门口,将披在身上的外袍递还给他,“我回去便与爹娘商量,看能不能早些。”

    末凡见她眼里点点流光,满含不舍,一颗心沉溺其间,也移不开眼。

    二人久久凝视,直到府内下人奔出来迎接,末凡才垂了眼眸,收了沉沉心绪,“去吧。”

    玫果又再看了他一眼,才撩了车帘,跃下马车。

    末凡将小馒头递给她,低声道:“进去吧,你在这门口,我走的不安心。”

    玫果这才点了点头,抱着小馒头,进了王府大门。

    末凡等她拐了弯,看不到人影,才放下车帘,“启程。”

    玫果抱着小馒头从花树后转出,奔到门口,扶着黑漆门框,望着他的车队绝尘而去,才殃殃的转身去给爹娘请安。

    心下忐忑不安,唯恐他们问起末凡之事,不知该怎么解释。

    结果父亲和哥哥们均外出办事,尚未回来。

    只有虞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在她只觉得毛骨悚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捏了她的下巴,一脸得意,笑道:“天下就没有,我虞瑶的女儿搞不定的男人。”

    玫果一脸黑线,只是干咳。

    虞瑶拍拍她的脸,长叹了口气,“当年我如果能如你这样,就不会是如今这副光景了,冥红他爹也不至于惨死……”

    玫果听提起冥红的父亲,神色也是一黯,她隐隐觉得母亲对那人是有情的,不过生生的辜负了那个人罢了,那人死了,母亲这些年,想必也是难受的。

    “过了的事,娘也不必耿耿于怀。”

    虞瑶苦笑了笑,“我对他有愧,果儿啊,你不要学你母亲,愧对一个人,会难过一辈子的。”

    玫果轻点了点头。

    虞瑶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好好待冥红,他是个好男人。”

    玫果胸口一哽,但这时却不便与母亲争辩,只得应了。

    虞瑶还想再说什么,镇南王父子抱了小馒头进来,忙一扫愁容,迎了上去。

    玫果又陪着玫家父子聊了会儿,才将小馒头留下陪伴爹娘,起身回自己院子休息。

    赶了一天的路,身上总有些风尘,叫丫头备了浴汤,取了干净衣袍,搭上屏风,掩了房门,除下身上衣衫,迈入浴桶。

    腾腾热水蒸得她周身舒畅。

    还没坐下,窗棂轻响,一阵风吹过,烛光慕地一暗,灭了,赫然一惊,飞快的扯了屏风上衣衫裹在身上,还没来得及束上腰带,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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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被劫出府

    玫果陡然一惊,没等她看清来人。那人欺身上前,一把扣住她。

    她正要开口唤人,喉咙一紧,被他点了哑穴,不出半个音符,身子一旋,已离了地,被他头下,屁股上的扛上他宽阔,结实的肩膀。

    这姿势对她而言实在不陌生……

    对方只是封了她的哑穴,令她叫不出声。

    她挣了两下,腿被箍在他胸前,动弹不得,想从他肩膀上下来是万万不能。

    两只小手却是自由的,哪肯安份,握了拳,使劲捶打着来人后背,一拳拳却象是捶在了铁壁铜墙上,全无反应。

    黑衣人对她的乱捶乱打全不理会,径直跃出窗户,如鬼魅一般出了镇南王府。

    玫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能这么在镇南王府来去如风的,世间还能有谁?

    远离镇南王府,喉咙一松。

    玫果深吸了口气,握着的拳头捶得更重,“你这该死的,放我下来……啊……啊……”

    话没完,抵着她小腹的肩膀一斜,她的身子往一边滚落。

    他长得很高,她从他肩膀上直滚到地上,怕是要摔得半死,骂声变成了惨叫……

    玫果眼见地面越来越近,鼻血之灾怕是难免,忙闭了嘴,免得这脸朝下的与地面亲密接触,磕掉门牙。

    这时腰间一紧,眨眼之间,身子又重新被扛回人家肩膀上,长松了口气,一顶膝盖,踹上对方胸脯,刚一动弹,被对方死死压住。

    手臂早捶得酸软,又不肯就此作罢,去拧他的手背,可惜对方后背结实得根本没一点赘肉,任她怎么折腾,就是拧不进。

    “你这该死的。敢这么对我。”

    “该死的,快停下,送我回去。”

    任她怎么骂,怎么踢打,对方只是一路大步急奔,脚下丝毫不停。

    玫果又急又气,小手揪住他后背衣裳,张口就咬。

    他身子一崩,将真气运于一处。

    玫果这一口咬下,非旦没咬进,反而磕得牙齿生生的酸痛,松了口,捂着嘴,憋闷不已,又使劲捶了他一拳,“你是什么做的。”

    等牙根疼痛减退,胸腔的怒火早窜上头顶,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吃力的支起身子,扭头瞪着脑后随意绑着的长和着黑色带随风飘飞,“姓弈的。你不是滚去打仗了吗?怎么到我家做这等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事?”

    来人转过侧看向她,绝美俊朗的面颊在月光下蒙着寒意,薄唇紧抿,窄眸一斜,寒光扫过,冷笑道:“你当然巴不得我走了,再不回来。”

    玫果倒吸了口冷气,脸色慢慢变白,一脑门子的汗,知趣的闭了嘴,可是心里却堵得难受,等他转开脸,才委屈的小声嘀咕,“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弈风冷眸扫回。

    玫果打了个寒战,撇了嘴,“你的家人不是说你走了吗?”

    弈风冷哼一声,没搭理她,只顾狂奔。

    玫果讨了个没趣,扁了扁嘴。

    被他这么扛着,抵着小腹,好不难受,挪动着身子,看能不能舒服些。

    想开口让她下来,或者给她换个好过些的姿势,不过看了看他板着的侧脸,这话到了嘴边,也给吞了回去。

    也不知谁说的好看的男人在身边,怎么样都心情舒畅。根本就是鬼话。

    隔着铁笼看狮子老虎,都挺美的。等它们饿了的时候,跟它们关进一个笼子,再看它们,不知还能不能感觉到它们的美。

    弈风扛着她,一声不出,直到一堵琉璃瓦高墙外,身子如大鹏一般,跃进,直奔正屋,对目瞪口呆的家仆道:“去备浴汤。”

    家仆这才回过神,偷看了眼象麻袋一样扛在肩膀上的女人,如飞的去了。

    弈风直跃上太子殿台阶,一脚踹开双开大门,大步迈进里间,将她往床上一丢,也不看她,渡到窗边桌案前,屈起一条腿,坐在桌案上,顺手提了手边酒坛,仰颈饮了一大口。

    将酒坛重重顿在身边,扯了袖子拭去唇边洒渍。冷眼看着床上的娇小身影,窄眸暗沉。

    一世英勇,阅人无数,谁也不爱,怎么偏要爱上这么个女人,胸口这股怨气,随着酒气上涌。

    他力道拿捏得很准,将她摔在床上滚了两滚,很是狼狈,但并不疼痛。

    玫果披头散的爬起来,衣衫散乱。顾不得作,忙拢了衣衫,系好腰间束带才狠狠的瞪向坐在不远处的包公脸。

    “你疯了吗?”

    吸了吸鼻子,一屋子的酒气,皱了皱眉头。

    弈风撇脸吐出口气,又再深吸了口气,免得自己被眼前这女人气炸了肺。

    他让丫头传了假讯,说自己提前离开京城,不过是想激她一激,好静下心来想想明白。

    结果如他所料,她果真独身出城去截了末凡。

    他怕她独身出城,遇上危险,暗中骑了马尾随其后,远远跟着。

    见她抱着孩儿与末凡重归于好。

    不管她与末凡是合还是分,都是他要的结果,如果当真能彻底的分,他自是暗喜;如果合好,他也认了,这样总强过她人在他身边,心却在别人身上。

    不过看到这样的结局,心里却是酸楚难耐,说不出的落寞。

    那时出城不远,只道末凡会送她回府,正想离开,却远远见他们继续前行,并无回头的意思,暗骂了声‘见鬼’。

    虽然等玫果回走之时,末凡定会派人护送。

    那些随从虽然都算得上一顶十的好手,但如果当真遇上寒宫雪这样的人,只怕是不顶事,他放心不下,只得又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这一跟,竟然跟到了允城,眼睁睁的看着末凡包下了整个客栈。

    结果末凡和玫果在客栈**了一夜,他在对面房顶上望了一夜的星星,吹了一夜的凉风,别提有多郁闷。

    胸中怒火。嫉火灼得他双目通红,几乎将他烧为灰烬。

    摘了片树叶,屈腿坐在房顶上,薄唇含了树叶,望着末凡和玫果所在客房窗棂上印出的火光,黯然神伤,吹起他平时喜爱的江南小调,曲声低婉忧伤。

    第二天,却见末凡亲自送玫果回普京,仰天苦笑,早知如此,何必在这守上这一夜,受这一夜的鸟气,望着远去的车队,愤然离开。

    回了太子府,令人搬了十余坛酒进屋,他酒量极好,这一次竟又没喝上几坛便醉了,一觉醒来,再也压不下心里怒火,出了太子府直奔镇南王府。

    弈风火了,玫果大事不妙,能不能转化险为夷呢,请听下回分解~~~~~~

第077章 斗气冤家

    室内硝烟弥漫!

    玫果在弈风的迫视下。全身毫毛竖起,一路上的怒气,荡然无存,摸索着下床,脚尖刚点了床下木榻。

    飘来他冷冰冰的声音,“去哪里?”

    “避风头……”玫果想也没想,话就出了口,忙打住话头,如果这时说回王府,多半是不成的,如果他允许她回去,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将她劫了出来,干咳了两声,“你也看到了,我在王府时澡还没开洗,便被你岔了……我去隔壁叫人备水……咳……咳……等你气消了,我再回来……”

    弈风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一张脸寒到极点,没有更多表情,“就在这儿洗。”

    玫果嘴角抽了抽,看他这架势。让他出去,肯定是不成的,可是他这么虎视眈眈的瞪视下洗澡,实在有些难为她。

    艰难的咽了咽吐沫,陪着笑,“不太方便……”

    弈风俊目顿时一窄,怒气更旺,四年不见,当真就分生了,“不方便?你当我是你什么人?”

    玫果胸口一堵,张了张唇,“未婚夫……”

    弈风脸色略为缓和些,“那有何不方便?”

    “这不是还没大婚吗?”玫果自己找的借口,底气都不足,声调自动降了半分。

    弈风冷哼了一声,视线慢慢下移,扫过她身上每个部位。

    玫果只觉得背后凉风阵阵,这天气还当真是凉爽得很……

    弈风看着她那不自在的神情,眼里怒意略减,闪过一抹戏谑,“你身上哪一寸肌肤,我没看过?我到很想看看这四年有何变化。”

    玫果被呛得一阵猛咳。

    见扫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热,烧得脸上火辣辣的烫。

    再看书案边东倒西歪的倒着好些酒坛,心扑扑直跳。

    他此时在气头上,又喝了这许多的酒,想着他以前气头上干下的那些事,毛直竖。还是避避的好。

    慢慢蹭下床,见他只是喝酒,没有动弹,也没有阻止,胆子大了些,一步步横着往门口挪。

    弈风看着她赤着的小脚踩在地上,一个个小小的指甲盖,象彩贝般泛着粉红的淡光,十分可爱,小腹间微微一抽,升起一股热意,“回去。”

    玫果的手指已触到珠帘,见他又是横眉竖眼,哪里还肯回去,抛了珠帘,拨步就跑。

    弈风单掌在酒坛上一撑,身子闪电般跃到她身后,揪住她的后衣领,往回一带。

    玫果身上只穿了件在浴后穿的薄袍,被他这么一拽,衣襟顿时往两边分开。叫苦连天,忙合着双手,将两边衣襟死死拽住,往中间合拢,以免*光外泄。

    这一顿之间,已被他扣住肩膀,按在雕花门框上,脸贴着冰冷的紫檀花纹,褪去的怒气又再窜上,不住的挣扎,“姓弈的,喝多了就去睡上一觉,什么酒疯?”

    他看着她扭动着的身体,体内一撮火苗在烈酒的作用下迅燃起,拂开她身后长,上前一步,身子紧紧压住她的后背。

    她身后起伏的曲线与他的身体紧密相贴,异样的感触自身前化开,心里一荡。

    伏低头,慢慢靠近她侧着的面颊,直到离她的红唇仅半寸之遥方才停下,带着淡淡酒香的炽热气息轻拂着她吹之即破的白净面颊,垂眼看着她轻颤的长睫下惊慌的眼眸,“你看我象醉了么?”

    玫果身前是冰冷的门框,身后是他滚烫的身体,脸上是他炽热的呼吸,下面是他的衣袍下摆轻扫着她赤着的脚背,痒痒酥酥。

    胸口一紧,心跳乱了方寸。如同擂鼓,偏偏周围静得出奇,仿佛只听得见她的心跳和他的呼吸声,这气氛实在于过暧昧了。

    如果换成平时,倒还好,偏偏身后人跟吃了火药一样,随时一点就着,令这暧昧不是那么回事了。

    摸不清他是什么想法,如果说他醉了吧,万一又再惹怒了他,来个借酒装疯,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人可是再粗鲁的事,都做得出来的,她不是没有领教过。

    干笑了笑,“既然没醉,那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你认为我会吗?”他视线下移,顺着她修长的颈项看下,望定她肩膀上微微散开的衣襟处露出的凝脂雪肌,上面渗着细微的汗珠,在烛光下泛着莹光,更衬得她肌光赛雪,喉头一紧。慢慢吻落下去,轻轻舔弄,尝到淡淡的咸。

    玫果呼吸一窒,崩着身子不敢动弹。

    随着唇上动作,肩膀上露出更多的肌肤,他的唇一点点吮着她裸出来的肩膀上肌肤,,呼吸慢慢粗重。

    玫果身子崩得骨头都痛,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他们有着婚约,在几年前又有过不止一次的欢爱。但事隔多年,仍觉得约束,“弈,我们谈谈。”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他衔开她的衣襟,以便品尝到她更多的肌肤,昨夜他被嫉火烧了一夜,此时美人在怀,又怎么可能再放过?

    他不住的轻咬,吻吮,肌肤上的触痒让她怎么能相信他能冷静的跟她谈?“你……停下……”

    他眉头一皱,刚好了些心情顿时又被败坏了,仰起脸,深呼了口气,居然碰都不愿他再碰她。

    门外传来家仆的声音,“太子,浴汤送来了。”

    “进来。”他沉声吩咐。

    玫果松口气,轻轻一挣,有人来了,他总得放开她了。

    她的神情落在他眼里,将他燃起的怒火煽得迅高涨,冷声道:“你就这么不愿意我碰你?”

    玫果不安的看着房门被推开,下人们抬着浴桶,热水,软巾,渔穿而入,要解释也不是时候,低声道:“下人们进来了,快放开我。”

    “那又如何?”他不但没放开她,反而将她抵得更紧。

    玫果见下人们往这边望来,窘得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也带了怒意,“快放开……”我字没出口,弈风突然飞快的伏低头,封住她的嘴,霸气十足的入侵,强横的**。

    强硬的想撬着她紧咬着的贝齿。

    玫果睁大眼,不敢相信他居然当着下人的面也敢如此肆无忌惮。

    惊慌的瞪着他近距离跟她对望的黑眸……眼角不住的扫着鱼贯而入的下人们。死也不肯松口,让他进一步的肆虐。

    家仆们往这边望了一眼,吓得忙低了头,不敢再看,尽可能快的完成手中的活,早些退出。

    他对她的抵触微皱了皱眉,大手突然探到她身前身下,猛的一捏。

    虽然下人们看不见他手上的动作,但玫果却惊得七魂没了六魂,又恼又急,“你……”

    刚开了个口,他的舌即时探入她口中,霸道的搅向她的柔舌。

    他全不顾外间下人们,唇舌间纠葛越来越热烈深入。

    玫果紧张得胸口都痛,眼角余光,见又有下人偷偷望来,再也忍不住,突然猛的咬向他的舌。

    他痛得一缩,接着飞快的重新抵入她口中,黝黑的眼眸里涌起愤怒,比方才更加霸道的侵袭着她的舌根。

    强烈的麻痒卷袭了她感观,心跳越来越快,没了一丝力气反抗。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体内没了一丝空气,眼见要窒息而死的时候,他的唇突然离了她,身子后退一步。

    玫果两腿一软,整个身子伏倒在他身上,喘着粗气。

    转头看向外间,家仆们早退了出去,房门紧闭,只留下屏风后腾腾热气。

    慢慢转头看他,后者唇角悄然勾起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眼里是往常的那种侃戏,忙定了定神,伸掌推他,忿忿地一咬牙,怒骂道:“你这个疯子,你不怕丢人,我怕。”

    抛了帘子,转身就走,他让她在下人面前丢尽了脸。

    他握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我在自己府中,怀里是我的妻子,有何丢人?”

    玫果白眼一翻,“他们哪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只怕当我是你带回来的野女人。”

    弈风板着的脸终于放了下来,‘呵……’的一声笑,“你也有怕的时候。”眼里闪着戏谑,“要不我开了门,叫府中所有下人到场,让大家重新看清楚来?”

    玫果无语的踹了他一脚,“我没你这么厚的脸皮,放手。”

    弈风也不避,任她踢,她这小脚踢在他身上,和饶痒痒也没什么区别,“你不是要沐浴吗?”

    玫果几乎被他气炸,扭着手想挣脱他的束缚,“我要回去。”

    “休想。”弈风放了她的手,在她要逃之际,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牢牢固往不容她挣扎下地,大步走向外间,绕到屏风之后,将她抛入盛满热水的大浴桶中。

    玫果顿时失了平衡,手脚乱扑,溅了一头一脸的水花,睁开不眼。

    好不容易扶着浴桶壁,稳住身型,抹去脸上的水,双手扶了桶壁,隔着腾腾热气,狠狠的瞪着斜依着屏风,双臂环抱胸前,静看着她的弈风。

    他高大修长的身驱,无以媲美的绝世颜,与身俱有的霸气,在晃着烛光的雾气中更显得俊朗绝伦,顿时胸口一紧,不敢直视。

    这样的男人,就算是男人,也难不对他折服,何况是女人,“你不出去吗?”

    小弈虽是正夫,不过以他多年以来的将军之驱,天生的霸气,如果很乐意与别的夫侍共拥玫果就不正常了,他是霸气,独断,专一的组合体。哪怕是他接受玫果别的夫侍,大家也别指望他能很安份乖巧的与别的夫侍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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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弈风懒洋洋的抱着手臂,斜靠着屏风一侧,似笑非笑的,看着腾腾热气后的她。

    湿紧贴着她白皙的面颊,水珠从稍滴下,顺着光洁的颈项一路滑下,将他的视线引着下移。

    白丝衣尽湿,水上的紧贴着肩乳处美妙曲线,较四年前,更丰润饱满,半透出里面粉色肌肤,胸前两点嫣红随着水面波光时起时伏,煞是诱人。

    水下衣袍随着水波散开,雪白修长的**隐约可见。

    他身下猛的一阵收缩,深眸黯了下去。

    玫果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胸前,一张脸顿时染成红布,双手环胸,沉到水下。

    将身子紧贴上靠近他桶壁,尽可能的掩着水中春色。

    水珠随着她轻颤的睫毛滑落,玫果脸上火辣辣的烫,含嗔带怪的瞪着他,“人前,你是何等威严,这人后,就不成样子了。”

    眼前人影一晃,他欺身上前,双手撑着她臂边桶缘,俯视着她,“你想我在人后如何对你?”

    “我……”玫果不敢离开桶壁,只得任他的脸慢慢欺近,心跳加快,双睫轻颤,其实她是喜欢他这么对她的……但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弈风的手从桶边滑至她颈间,拂开她颈侧打湿的秀色,修长的手指在她颈间徘徊,“想我如何待你?”声音暗哑。

    “我……”玫果呼吸越的乱了,身体微微绷着,水中的曲线更加的美好。

    他直到唇几乎触到她的唇才停下,

    “说!想我如何待你?”语气霸道,手指在她后背,隔着湿衣慢慢上下滑动。

    玫果的神精随着后背上的手指,越绷越紧,目光左右游离,尽可能的避开他灼灼燃着火的眼眸。

    他微蹙了眉,伸指在她唇上轻轻一按,慢慢站直身,向后退开。

    玫果暗松了口气,老实的闭着嘴,怕再一句话不对,他又不走了。

    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很快僵住,目瞪口呆的微张了嘴。

    弈风凝视趴在浴桶缘上的玫果,眼里闪着谑笑,解下配剑放在脚边,抽了腰间云纹宽带,慢慢的宽衣解带。

    硕壮的麦色肌肤一点点展露。

    他动作很慢,健美精壮的身体仍是转眼间便呈现在玫果眼前。

    修长的手指慢慢扯着腰间锦裤丝带。

    玫果直愣愣的看着他的宽肩,阔胸,窄腰,伸手捂了鼻子,闭上眼,“别再脱了。”她可没有足够的自信对着他这样的身驱,坐怀不乱。

    她稍等了片刻,又忍不住偷偷眯开眼偷看。

    弈风想起被她赏了一身尿液,在春香楼沐浴时的情景,她也是这般偷看他,禁不住笑了笑,胸间的怨气消了不少。

    除去锦裤俯身,双臂仍撑在桶缘上笑问道:“看够了吗?”

    “没有。”玫果话说了出,才现自己说了什么,忙将捂着鼻子手移下,捂着嘴,视线从他身下那处,看向他满是戏笑的眼,脸象是被人塞进了燃着的火炉子,烫得难受。

    “呵……”弈风笑出了声,直起身,抬腿迈进浴桶。

    玫果紧张的呼吸一窒,忙抱了胸退开,后背紧靠身后桶壁,倦缩在一起,尽量的不碰到他赤着的肌肤。

    弈风于她对面坐下,半屈着一条长腿,粗壮的手臂随意的搭在涌桶两边,笑看着她,“躲什么?你还会怕我不成?”

    玫果干巴巴的哈了一声,“我怕你踩到我。”

    “呵……”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不急着有所行动,“你想跟我谈什么?”

    玫果翻了翻眼皮,这人太过狡诈,脱得光溜溜的摆在人家面前,才来说什么谈……如果是个丑人还罢了,偏是个俊得男女通杀的货色,一撇嘴角,“你这是在色诱我么?”

    “色诱?”弈风一挑浓眉,他想得到她,还需要对她色诱?“不谈吗?”

    “谈……当然谈……”玫果定了定神,可是眼睛总是从他慵懒的脸上移开,不时的瞟向他结实完美的胸前,喉咙干巴巴的难受,“你就不能守礼些吗?”

    “呵……我们之间几时守过礼?”他突然一伸臂,握了她的手臂,将她拖了过去。

    在玫果的惊呼声中,他圈住她的纤腰,牢牢固在胸前,两人肌肤相贴,没了一点空隙。

    属于他的长年在战争中滚打出来的狂野男子气息,将她紧紧包裹住,让她刚略定下的心,又乱了。

    他俯低头,唇轻贴着她的唇,“你想说什么?”

    她伸手推他,却推上他紧实的胸脯,心突的一跳,心软了下来,“我……我不想再推迟与你的婚期。”

    他的心猛的收紧,“为何?”

    她手指轻抚着他胸前微鼓的胸肌,熟悉的触感在指尖化开,抬眼,凝看着他的眼,“我害怕……”

    “害怕?”弈风怔了怔,心里一痛,单手捧了她的脸,拇指抚去她脸上的水珠,“这些日子的确让你受苦了,以后不会了。”

    玫果摇了摇头,“我是怕再失去你。”她长呼了口气,“过去我也不曾这么害怕过,自从知道你还活着,可是转眼,你又上了战场,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害怕再失去你。虽然成亲不能改变什么,但……我心里会踏实……”

    他眼里的戏笑慢慢消褪,只剩下震惊与对她的爱怜,炽热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将自己对她的渴望深深的压了进去。

    玫果全身一僵,伸手环上他结实的后背。

    他的吻依然霸道,却不失温柔。

    有力的臂弯让她感到安全,她慢慢合上眼,感受着他狂野的爱恋与深情,慢慢的醉在了他口中的淡淡酒香中。

    他紧拥着她,紧得象要揉碎她,她害怕,他又何尝不害怕,他同样害怕失去她,她是他此生唯一的想念……

    腾腾的热气蒸热了他们的身体,也蒸沸了体内的**。

    轻柔缠绵的吻慢慢的化成狂风暴雨,情火,欲火燃去了他心中的怨念,也燃去了仅存的理智。

    唇舌贪婪的吞噬着她口中的幽香。

    她的小手一寸一寸的碰触他带着湿的赤1uo肌肤,四年前的缠绵恍如昨日。

    下面的戏,大家要一笔过呢?还是细写?

第079章 弈风的承诺

    二人紧贴着的身子。隔着薄薄的湿衣,传递着彼此滚烫的体温。

    他的唇和抵着她手背的手,都烫如烙铁,烫热了她的身子,也烫化了她的心。

    她身软如绵,双手死死攀着他的肩膀,才不至于软倒。

    “弈……永远不要再抛下我……”

    他头一偏,深吸了口气,他如何能舍得下她?她是他的一切……向她颈侧咬落,她痛得身子蓦然一紧,大手隔着湿衣覆上她胸前丰润,拇指在**上轻轻滚动,花蕾在他指间滚圆硬挺,接着一按一放。

    玫果呼吸一紧,水珠随着她轻颤的睫毛滑落,没等到他的回复,在他胸前一推,离了他的怀抱,靠着另一边的含嗔带怪的瞪着他,“你想如何?”

    他也不追,也靠向身后桶壁。似笑非笑的凝看着她,身下阵阵的涨,想早些占有她,但又不想这么快,他要她的心……

    她的脚尖于水中轻轻摩挲着他紧实的长腿,顺着小腿,慢慢往上,划过他腿侧肌肤。

    他眉头轻挑,薄唇轻抿,眼里闪过一抹异样。

    小脚在他腿根处停了停,在他暗松了口气时,却又慢慢向上触碰向他那处烫得炙人的粗壮。

    笑意在他唇边迅僵住,眼里跳着火苗,“你越来越放肆了!”

    玫果勾唇轻笑,小脚越不规矩,弓着脚趾,一下下的轻点着他的敏感,用脚心轻摩着他的顶端红涨,引来他腹间一阵阵的收缩。

    那处雄壮的轻跳,触得玫果脚心痒痒麻麻,说不出的舒服,随着水波荡漾的衣衫拂着被热水泡得敏感的肌肤,更是燥热不安,吁了口气,偏了头,笑看他,“何时大婚?”

    他微仰头深吸了口气。压下面内的燥动,突然握住在水里调皮的小脚,猛的一拖。

    玫果一声惊呼落入水中,他长臂一伸,将她从水中捞起,一手扣了她的身驱,将她从水中托起,咬向从湿衫里透出的嫣红。

    另一只粗糙的手掌,探进她的湿衣,捏向她挺翘的圆臀,慢慢从她身后滑向腿间,徘徊在幽深的丛谷,一点点深入,按住她敏感的那处,轻压慢放,不住揉搓。

    她身子不住的轻颤,一口咬住他厚实的肩膀,重重的喘息,“何时大婚?”

    他也是难以自禁,轻咬着浑圆硬挺的花蕾,“越快越好。”

    双手握了她胸前衣襟用力往两边一分。如脂似玉般的欲体在眼前尽现。

    瞳眸里涌着情潮,含住那粒红蕾用力一吮,引来她娇驱一颤,软伏在他肩膀上,“说,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她不住的喘息,“我的夫,我的心。”他霸道,她偏爱他的霸道,“答应我,不管以后如何,你不能再舍下我,不管为国为情,都不能……我只要你活着……四年前那傻事,不许再做。”

    他眼里升起暖意,一手揽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腿,卡在自己腰侧,站起身,将她抵坐在桶缘上,身下粗壮轻抵着她身下湿润,“我答应你,以后这命是你的,只有你能取。”

    玫果微张了嘴,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忍下涌上的泪,“一诺千金。”

    “一诺千金。”他锁紧她的眼,没有戏笑,他的确不能再舍下她。

    她的小手握住他的那处。如烙铁烫手,仰脸咬了咬他的唇,眼里闪过一抹戏笑,“看来,你忍得不行了。”

    他眸子一黯,哑声道:“的确忍得不行了,也不愿再忍。”嗓声低沉,沙哑,扫过她崩着的神精,轻贴着他那处的敏感猛的一缩。

    她也不愿再忍,她要他,水眸半眯,迎上他吻下来的薄唇,抬起另一条**,环上他窄紧的腰,双臂如缠藤般攀了他的肩膀,赤着的身子紧紧相贴,胸前的柔软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脯,身下的润滑抵着他的滚烫,一点点抵死厮磨。

    体内燃着火,身体被灼得越来越热,阵阵快意自那处传开,忍不住低呤出声。想停下,却又想得到更多。

    抵着他,将拉他进入,他却崩紧着身子,将她揽得更紧,身下坚硬紧紧压着她那处,慢慢蠕动,轻揉慢捻着她不住收缩的娇核。

    在她的渴望化成细碎的呻吟从红唇溢出时,他含住她的唇瓣,感受着她唇上的轻颤,拇指按着她胸前的花蕾轻轻重重的捻搓。

    他想要她得疯。却想她为他而疯狂,想她为他而渴望。

    她想推拒他对她的折腾,却想他快些灭了被他煽起的这把火。

    眼前是他健美绝伦的身体,耳边是他沉重,急促的喘息,身下是他**的厮摩,无一不让她心魂俱裂。

    他动作越来越大,摩挲越来越重,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柔嫩的花蕊,快感接袭来,让她再也无法忍受。

    偏偏他硬是不给她,生生磨得她为之疯,为之狂……

    咬了红唇,实在压不下,体内越来越高涨的**,双手一推他的肩膀,扣住身侧桶缘,妙蔓的娇体向后仰倒,胸前红蕾在崩紧的绝美曲线上绽放,秀带着水珠飞扬,

    他胸口一紧,喉间出一声低吼,架高她一条**,悬在自己手臂之上,握紧她的纤腰,身子猛的一沉,将涨痛不已的粗壮,对她所有的渴望有爱怜,狠狠抵入向他张合着的幽径,低唤出声,“果儿,永远不可忘了我……”

    她的心象断的弦的风筝,慢慢飘走,悬在他臂上的修长小腿抬高,小脚抵上他肩膀,臀部抬高,雪白的身体绷得更紧。**蚀骨的娇吟从她红唇间颤出,在腾腾热气中蔓延。

    轻咬贝齿,过了许久才呼出口气,“永世不忘。”

    他将自己抵在她最深处,一动不动,微抬着下巴,等适应了这突来的紧窒包覆,才一点点抵着她摩挲,填平她心里的失落。

    不忘,她说的永世不忘……他双眸暗沉,慢慢从她体内退出。

    她只觉得体内一点点抽空,扣着桶缘的小手紧得白,“不……不要……”

    在她的心象是失了方向般失落的时候,他又猛的往前一挺,重重抵进,象是要将她的柔软刺穿一般,强烈的欢愉迅传开,麻了半边身子,斗大的汗滴从额头渗出,滴入水中,化开圈圈水晕。

    她越崩紧身子,咬着牙,感受着他再次慢慢退出时的空虚,他总是她这难耐的空虚上升到无法忍受时再次狠狠重新深深的抵入,她在一失一得间,轻泣出声。

    他看着她胸前颤着的娇乳,紧紧包覆着他粗大的幽径蜜口,一张一合的嫩蕊,头阵阵的麻,体内的萌动一波强过一波。

    如脱缰的野马,在她身上疯狂的纵横,动作越来越快,抵入一次比一次狠,每一次硕实坚挺的摩擦都让她禁不住的轻颤。

    随着他越来越疯狂的节奏,她不住的喘气,呻吟,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舞动,到得后来,已无法反应,只是拼命,弓紧身子,尽自己所能的迎合着他,任他侵着她最深处。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淋淋的雨,她的娇吟,他的粗喘伴着雨打着树叶的声音,随着烛光投影在墙壁上的无限*光旋舞。

    那近乎野蛮的强冲,猛撞,一次次袭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快感如洪水般冲击着她,战栗中唤着他的名字,身子使命的绞着他,

    突来的压力令他猛的一声低吼,身子前倾,死死压在她身上,崩紧的身体不住颤。

    她只觉得自己被他彻底贯穿,身下一阵剧烈收缩,心魂随着他一同飘向九重天。

    他将她拉回怀中,紧拥着坐回浴桶,慵懒的靠在桶壁上,细细的吻着她满是汗渍,半闭了眼的粉颊。

    玫果无力的趴伏在他肩膀上,自下仍紧紧绞着他的,不肯放了他,半眯着眼,近距离的看着他好看的眼眸,唇边带着满足的笑意,回吻着他,“记得我的名字吗?”

    他偏头笑了笑,又再转头看她,“春花秋月何时了。”

    玫果靠着他的肩膀笑了,“我上一世,有一个最土的名字,叫杜春花,是我一直很头痛的,结果被你弄得这么诗意。”

    “呵……”他轻咬着她耳坠,突然幽幽道:“不是为了寻你,我只怕不知死过几回了。”

    玫果心里一堵,将他揽紧,“我们想办法让三国合并,如果三国合并,还有什么外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侵犯?我不想你再打仗。”

    虽然他说他的命是她的,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又哪能是人可以左右的。

    他微微一笑,带茧的大手抚着她光洁的后背,轻点了点头,“我与末凡正在筹备此事,只是还有些麻烦,需要时间。”

    玫果心下略安,拿了水瓢,舀了热水,为他淋浇随意搭在木桶缘上的臂膀,又取了软巾为他擦洗身子。

    他伸手拦住,“你也累了。”

    玫果摇了摇头,“我想服侍你一回。”

    他凝视了她半晌,见她眼里没有让意,才松开手,看着她细细的拭净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抬手轻抚着她的小脸,眼里竟是柔情。

    弈风,末凡,瑾睿,慕秋,佩衿,已算是修成正果了,接下来会是冥红和离洛的戏份。顺便打劫下粉红票票~~~~~~

第080章 降级

    暖风阵阵轻拂着如烟纱幔,风带着飘零的花瓣连同夕阳一起泄入窗棂……

    玫果长睫轻颤了颤,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痛,身下更是火辣辣的肿涨。

    身上虽痛,这一觉却睡得十分惬意,心身却说不出的满足,明明最烦弈风的霸道,他随便一句话,一个带着邪意的笑都能点燃她内心的怒火,偏又不可救药的迷恋着他的霸气。

    当初她第一次见他,惊诧世间怎么会有让她这个做整容行业的人也挑不出毛病的男人,现在她能理解了,只有从小严酷训练,尚未成年便在冷酷的战场中不断滚打,提升,在生死线上反复徘徊,才能造出他这般完全不加修饰的傲然霸气,才有他这身与身俱来的摄人魅力。

    向来知道他霸道,不料他竟霸道到反反复复在她体内纵横了一整夜,直到天边传来鸡鸣才放她入睡。

    累虽累,不过让她开心的是,不必再担心他不能与末凡他们共处,她惹下的一身桃花债一直是她心里的痛,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总算圆满了。

    虽然自己一个人占着他们这么多人的心,十分不厚道,但她有一辈子的时间来一一偿还他们的情,只要她加倍的去爱他们,这些情总能一点点的还,不是么?

    她闭着眼,摸了摸身侧,摸到的却不是她所想的性感胸脯或者让她想想便热血沸腾的完美男体。

    而是一张肉呼呼的小脸,猛的一惊,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一双笑嘻嘻的几乎看不到眼白的乌黑大眼睛。

    心里突的一跳,翻身坐起,“忧儿,你怎么在这儿?”

    看了看四周,居然是在镇南府自己的床上,暗松口气,身边没有光溜溜的弈风。

    一阵风吹过,身上丝丝的凉,现自己身上仍身无寸缕,顿时头痛,那家伙居然不给她裹件衣衫就把她送回来了,忙扯了丝被将自己裹住。

    脑海里浮现出他抱了全身赤1uo的她在街上狂奔的情景,真狠不得一头撞死,或者拿刀把他砍死。

    小馒头手脚并用的爬上床,坐到她怀里,“外公,外婆和舅舅们进宫了,不带忧儿和瞳瞳去,忧儿不喜欢跟玉娘玩,便来寻娘亲。”

    他将玫果连着被子一同抱住,“娘亲闭着眼睛的时候,在笑什么?”

    “哈?”玫果张口结舌,难不成跟他说她在想和男人xxoo?“娘想到忧儿了,所以就笑了。”说着脸就红了,这谎撒的也太离谱了。

    小馒头哪能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欢喜得抱了玫果就亲。

    玫果擦着脸上的口水,心想,这动不动就亲人的习惯得改……要不到时真象末凡所教的那样小小年级就惹一身的桃花。

    “忧儿,你是说外公,外婆,舅舅们全不在家么?”

    小馒头认真的点了点头。

    玫果拉了拉床头系着小金铃铛的绳索,唤来丫头备了水,飞快的随意洗濑一番,避开下人,直奔母亲书房,从暗格中取了那六个装着空白卷轴的锦囊,藏在袖中。

    唤来玉娘抱着瞳瞳,陪小馒头在房门口玩耍,帮她把风。

    又叫人寻来描花样的半透明的纸张,打了下人,自己磨了墨,将锦囊上的仅用黑豹毛绣的图案细细的描了下来。

    描完图案,又将那些锦囊归还原位,刚返回自己院中,便听下人来禀,说王爷王妃回府,请她过去书房。

    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难道装了摄像头不成,这前脚放回去,母亲后脚回来就现了?

    按理这事不必瞒母亲,但佩衿是龙珠的事,少一个人知道,他就越安全,哪怕是自己母亲。

    再说母亲终是一国之君,行事定以国为重。

    如果利用佩衿龙珠的身份,引出寒宫雪,将她除去,母亲定会然这么做。

    但她赌不起,她绝不能再让佩衿有丝毫闪失,说她不大局为重也好,骂她自私也罢,她要佩衿。

    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图纸,定了定神,牵了小馒头领了玉娘一同去书房。

    如果当真是东窗事,就拿孩子来搪塞母亲。

    虽然这么做,这个作娘的有些卑劣,不过有资源不用,才叫笨人,大不了给小馒头多买几个糖果,至于瞳瞳反正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哭笑,可以直接无视了。

    忐忑不安的蹭向书房,还没到门口,便听见父亲豪迈的笑声。

    心里一喜,怕不是东窗事,脚下步子顿时轻快起来。

    一脚迈进书房,数道目光朝她望来。

    她一一看过,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均是一脸喜色,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安全。

    虞瑶和镇南王大半天没看到小馒头和瞳瞳,见玫果带了过来,也是欢喜。

    玫果刚想寻个位置坐下,身后传来一阵朗笑,身子顿时一僵,慢慢转身,迎上正看着她的一双带着戏谑的黑眸。

    想起昨夜的一夜缠绵,和起床里的赤身**,脸上顿时起了火。

    镇南王父子忙起身给弈风让坐。

    弈风与镇南王父子本是君臣关系,但与玫家父子向来交好,又敬镇南王对他有教导之恩,只在他下位坐下。

    玫家父子才各自入座。

    玫果也忙挨着母亲身边坐下,偷偷打量弈风,见他生龙活虎,神采奕奕,全没有风流一夜的疲惫之态。

    后者正好奇的看着她一双儿女。

    而小馒头也睁圆了一双眼,好奇的打量弈风。

    弈风向他一勾食指,“小东西过来。”

    小东西?玫果无语望天,只怕小馒头要脾气了,不料小馒头竟丢了她的衣袖,屁颠屁颠的奔向弈风,去摸他腰间的佩剑,一脸崇拜,“哥哥,你好威风。”

    “哥哥?”弈风眼里的笑意顿时出现裂痕,看向玫果。他堂堂太子,又是玫果的丈夫,却被玫果的儿子生生折了一个辈分。

    虞瑶别了脸强忍着笑,玫家父子也是左观右望,强行移开视线,免得笑场。

    玫果却是一时没忍住,‘哧’的笑出声,朝弈风耸了耸肩,“不是我教的。”

    弈风翻了翻眼皮,提起小馒头,放到自己膝盖上,“你不叫我声爹爹,好歹也得叫声叔叔,怎么能叫哥哥?”

第081章 腹黑小馒头

    小馒头平视着弈风。一本正经的解释,“离荣告诉我,如果见了漂亮的年轻姑娘要叫姐姐,如果见了俊俏的年轻男子,要叫哥哥。”

    “离荣是谁?”弈风望向玫果,虽然不喜小馒头叫他哥哥,但夸他俊,多少还是有些欢喜。

    “是个小哥哥,会给人看病,好了不起。”小馒头扬着小脸。

    玫果暗吸了口气,这回来,一直忙碌,竟没能去看看他,不知他如今可好……看向玉娘,“这两日,肖恩来过府中么?”

    玉娘摇了摇头,“这些年,睿公子不在,府中重些的病痛,都是肖大夫打典,所以过去我每次进京都会给他们捎个信。昨天离氏带了离荣送了些药过来,让我回弈园时顺便带回去。”

    玫果轻点了点头,“真是难为他这份心了。”

    唤小馒头从弈身膝盖上下来,起了身向爹娘告辞,“女儿想过医坊看看。”

    虞瑶看了看弈风,对玫果道:“太子过来是商议大婚之事……”

    玫果脸上微红,扫了眼弈风,“全凭爹娘做主,只要婚期不延误便好。”

    弈风紧盯着她的窄眸浮起笑意,“路上小心。”

    玫果牵了小馒头的小手,回他一笑。

    虞瑶见弈风没有意见,也不多拦,“既然如此,你不如回回弈园,看看太子的院落还什么没打理妥当的,赶着人要收拾妥当。”

    玫果应了,又对弈风道:“你院子的牌匾由你自己写,赶着叫人做了送来挂上。”

    “我今日便写出来,还有什么要我去做的?”弈风在镇南王夫婿面前,倒是规规矩矩。

    玫果回弈园,便沉浸在佩衿的后事,以及寒宫钰逼宫之事上,再后来便是佩衿复活,一事接一事,她根本无暇理会其他,弈风那座院子又是末凡负责修建,她压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一副光景。至于要做什么,只能回去看过方知,摇了摇头,“等我想到了,再派人告诉你。”

    “也好。”如不是碍着镇南王夫妇,他真愿同她一同回弈园。

    玫果虽然对早晨赤着身被送回来的事耿耿于怀,但当着爹娘的面也不能问,乘着爹娘没注意时瞪了他一眼。

    弈风眉稍轻挑,勾了唇,似笑非笑,视线从她眼上,往下一溜。

    玫果象被踩了尾巴一般,落荒而逃。

    玉娘忙抱了瞳瞳跟在她后面出了王府。

    冥红已带了护卫队在门口等候。

    车中,小馒头依着玫果,“娘亲,刚才那位是弈风爹爹吗?”

    玫果微微一愣,记忆中,刚才没有人叫弈风的名字,“你怎么知道?”

    “娘亲要与他成亲……爹爹曾经说过,有一个长得最英武的爹爹,是普国的太子。就是弈风爹爹,而外公叫他太子……”小馒头偷看着母亲,绞着手指。

    “那你为何叫他哥哥?”玫果一脸愕然。

    小馒头咬了咬唇,吱吱唔唔,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敢不答,“他叫我小东西……”说完埋低了头,等着母亲责骂。

    玫果又好气又好笑,一时间哭笑不得,这个孩儿,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教导,点了点他的头,“人小鬼大,他可是你亲叔叔。”

    小馒头见母亲没有作恼,一把抱了母亲,笑道:“爹爹说弈风爹爹是真英雄,娘亲能让弈风爹爹教忧儿打仗么?”

    玫果唇边的笑意僵了僵,让小馒头去上战场,她可不愿意,但又不能将他教成懦夫,很是头痛,“这个娘亲作不得主,你要问过你爹爹。”

    小馒头乖巧的点了点头,“如果爹爹允许,忧儿便可以跟弈风爹爹学打仗吗?”

    玫果抚了抚额头,为自己找的烂借口更是头痛,如果小馒头当真去问末凡,末凡绝无不允之理,到时自己想拦也没借口了。搂了小馒头,“弈风爹爹叫你小东西,你还跟他学打仗?”

    小馒头使劲点了点头,“如果弈风爹爹肯教忧儿打仗,忧儿宁肯他叫我小东西。”

    玫果无语的望了望天,“跟娘亲和睿爹爹学医不好么?”

    小馒头歪着头没马上回答。

    玫果暗喜,只要他愿意一心学医,那就再好不过,也不用担心他去学什么打仗。

    小馒头忽而一笑,“都学。”

    玫果呻吟了一声,孩子的教育实在成问题。

    揭了车帘见离医坊已不远,叫停了车队,吩咐云娘在车中等候。

    下了车,拦下要随在她身后的冥红,“我想自己过去看看。”

    冥红望了望前面医坊大门,也不过十来二十步远,也没坚持,“小心。”

    玫果点头应了,牵了小馒头走向医坊。

    此时医坊已近关铺的时间,医坊内尚有几个候着的病患。

    玫果迈进院子,朝里望了望,见肖恩坐在书案后正专心的为一个病患把脉,问讯。并没注意门口。

    肖恩容貌与四年前并无多大变化,但仔细看,神色间却少了以前随时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眼里多了些沧桑,看来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多快活。

    玫果心里有些酸楚。

    离荣已长成瘦高瘦高的少年,看上去很是稚嫩,却十分俊秀,此时正安静的坐在肖恩身边仔细凝听。

    离氏将肖恩桌上的冷茶倒了,换过热茶,她看向肖恩的眼眸里全是温柔。

    肖恩淡淡的谢了,并没过多表情。

    但总算相处的融洽。

    玫果牵着小馒头轻手轻脚的进了医坊。寻了个角落坐下,小馒头安静的依在她腿边。

    肖恩正低了头写方子,眼角处一抹白裙下摆拂过,猛然抬头,望着朝他微微一笑的玫果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朝她笑了笑,又接着做手中的活计。

    离氏随着他的视线望来,也是一愣,虽然她带离荣到过镇南王府,而玉娘是个嘴紧之人,绝不会私自泄漏玫果回府之事,而离荣与府中一小小孩童十分投缘,她只道是王府中哪位公子的孩儿。

    多年不见玫果,只道她已遇不测,这时突然见到,惊愕之后,忙向她奔来,“民妇见过郡主。”

    玫果将她扶起,“姐姐不必拘礼,我只是过来看看,这些年,你们过得还好么?”

    她打量着四周,与四年前并无两样,心里有些酸楚。

    “都好,只是好生挂念郡主。”离氏忙回身去斟茶。

    离荣看见小馒头,也十分高兴,但仅是向他笑了笑,便又听师傅给病患问讯。

    肖恩心里狂跳不已,镇定的仍旧给余下的病患把脉开方,眼里却涌着波澜,久久没能平息。

    等病患散去,他按以往的习惯问着离荣今日所学。

    离荣基本答得甚好,只有一个问题,吱唔着答不出。

    肖恩寒着脸取了戒尺。

    离荣脸色微变,老实的摊开手掌,伸到肖恩面前。

    小馒头拧着小眉头,离了玫果。跑过去,扯了扯肖思的袖子,软声软气的求道:“叔叔,我帮哥哥答,您不打他,好吗?”

    肖恩看着小馒头与末凡酷似的脸,脸上闪过疑问,俱他所知,这几年玫果失踪,末凡寻她寻得好苦,如今她突然出现,还带了个与末凡酷似的小小孩儿,看向玫果。

    玫果只是含笑不言。

    小馒头又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代哥哥答,好么?”

    肖恩转头看向小馒头,“你代他答可以,不过答错了,我可要加倍的罚他,而且还连你一起打,你还代他答吗?”

    小馒头转头对离荣道:“哥哥让我代你答么?我答错了,叔叔会加倍罚你。”

    离荣看了看师傅,问小馒头,“你怕和我一起受罚么?”

    小馒头看了看肖恩手中的戒尺,摇了摇头,“不怕,因为我不会错的。”

    离荣点了点头,“那我也不怕。”

    肖恩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再看玫果,见后者神色从容,竟起了好胜之心,倒要看看这小小孩儿有什么能耐,“好,你答。”

    小馒头清了清噪子,虽然声音娇糯,却答得有模有样,丝毫不差。

    肖恩又看了眼玫果。

    玫果只是朝着小馒头浅浅的笑了笑,以示鼓励。

    肖恩又问了小馒头几个问题,由浅到深,小馒头也一一对答如流,最后他眼里露出诧异,对离荣道:“今天就到此,既然有人代你答了问题,打是免了,罚却是不能免。”取了一本医书,“将第一百四十六页到一百六十三页,抄一百遍。”

    离荣恭恭敬敬的接过医书,对小馒头笑了笑,“谢谢你啊。”

    小馒头朝着他眨了眨眼,我陪你抄书。

    离荣应了声好,牵了他的小手去了玫果以前所坐书案后摊了纸笔。

    肖恩这才站了起来,走向玫果,笑道:“这孩子教得甚好。”

    玫果笑了笑,“不是我教的,我并未教过他。”

    肖恩愣了愣,“那他……”

    “他自小跟着瑾睿长大,是瑾睿教的。”玫果看着小馒头撑着下巴看离荣抄书,笑了,这孩子回来总算是有了个朋友。

    肖恩又是一愣,“出去走走么?”

    果回身向小馒头交待了几句,随肖恩出了后院门,顺着院外小河慢慢行走。

    什么人出什么种,末凡家的小馒头也是个小腹黑弹子哦~~~~

第082章 得过且过

    “你这些年一直跟瑾睿一起?”肖恩好不奇怪。隔窗看向陪着离荣抄书的小馒头,怎么看也与末凡一般无二。

    玫果面颊微红,“是末凡的,我与瑾睿还有一个丫头。”

    肖恩嘘吁不已,这世道变化实在太大,又再转头打量玫果,模样与过去并无大变,神色间却沉稳了许多,竟与她母亲虞瑶有了几分相似。

    点了点头,“好啊,好啊……”到底是否当真好,他却说不上来。

    玫果也转头隔窗看向医坊,见离氏正向他们望来,问肖恩,“离氏不好么?”

    肖恩只看前方,“甚好。”

    玫果见他神色淡淡的,暗叹了口气,“对她生不出情义吗?她对你倒象是有意。”

    肖恩背了手,低头浅笑了笑,“情义这东西对我而言太过飘渺,得过且过吧。她有好的去处。我自是为她高兴。”

    玫果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涩味,“你还不到三十,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吗?”

    肖恩站定,面向着她,“我这么,有何不好?既无国事缠身,又无家事烦心,又能一心提升医术,何其自在。再说你送来的这徒儿,甚是懂事,生活也多了许多乐趣。”顿了顿,“这一辈子就这么着吧。”

    说完又慢慢往前行走。

    玫果轻叹了口气,感情这东西,的确是勉强不来,随着他身后漫步而行。

    肖恩走了几步,又回头问她,“到是你,如何打算,可想过再回医坊?”

    玫果轻咬了咬唇瓣,“我到是想回,也过你这等自在生活,但前些日子,我刚活刮了寒宫钰……”

    肖恩猛的顿住脚,转过身,看定差点撞上他的玫果,“看来这些年。你过得并不平静。”玫果过去虽然顽皮,但心软如绵,就连用来试药的小动物都不会杀,却活刮了这么个大活人,还是她沾亲带故的妹妹,不敢想她经历了什么,能让她恨成这样。

    玫果苦笑了笑,仍往前走,“你曾在朝中,也知道皇家中人,有多少无奈,我倒是想平静,但那只不过是我年幼时的痴梦。”

    肖恩默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下怜惜,这么一个单薄的女子,要承受的的确太多,如果有人为她撑起一片天……“少主他……”

    玫果斜目看着身边清澈水面,眼角闪过温柔,“他很好。”

    “那你们……”

    玫果弯腰拾了颗小石子,抛向水面,小石子在水面上跳得几跳。绽出几个涟漪,“他,弈风与我,会设法让三国合并,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我们也算可以太平了……”

    肖恩侧脸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比起末凡,就少了这份亲毅力和决心,所以少主终是一手遮了半天边,又赢得了她的心。

    如果自己当初顾虑少些,胆子大些,或许也不是这番光景,不过此时再说这些,已晚,“如此甚好。”

    玫果满意的看着水面一串的涟漪,站直身,“我心烦的时候,便到你这清静之处,喝上一杯清茶,诉诉苦水,可好?”

    “求之不得。”肖恩与他相视而笑,有些事错过了,也不见得是最坏。

    玫果看看天色,已是不早,又挂念着佩衿和瑾睿,不肯再呆,“我要走了,我那丫头还在前面车里,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我心里不踏实。”

    肖恩与她这许久不见。心里不舍,但不便强留,“我送送你,顺便看看你那丫头,如果她长得如你这般,也该是难得的美人。”

    玫果郁闷的扁扁嘴,“美人倒的确是一个美人,却无一处象我,如果当真象我,或许还没这么美了。”

    肖恩见她这么毫不知羞的夸自己女儿,哈哈一笑,天下父母都认为自己儿女是最好看的,也不为过,陪了她回医坊唤了小馒头,走向她的辇车。

    冥红与肖恩本是常见的,也不多礼。

    玫果撩了车帘,从玉娘怀中抱过正吮着手指的瞳瞳。

    瞳瞳见了母亲,从嘴里拿出胖胖小手,咯咯直笑。

    肖恩从玫果手中接过瞳瞳,也是惊诧不已,他自小从医,见过婴孩不计其数,却不曾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娃娃。模样果然与玫果全不想象,倒是象极瑾睿。

    暗叹鬼面一家果然是出名的貌美。

    瞳瞳不认生,也好奇的看肖恩,肖恩脑后长带飘瞳瞳面前,她伸手就抓,将两手的口水尽数涂在了他带之上。

    肖恩哈哈一笑,对这小女孩极是喜欢,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盒,递给玫果。

    玫果打开玉盒,还没看到里面装的什么,已闻到清香扑鼻。精神顿时一爽,知道是好东西。

    看清里面装着的四粒碧绿药丸时,更是暗暗称奇,四粒药晶莹剔透,上面蒙着薄薄雾气,“这是什么?”

    肖恩拿手指逗着瞳瞳,淡淡道:“三年前,我无意得到一株千年雪莲,采摘下来,折腾了两年,得了这四粒药丸,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东西,不过服下一粒,却可以增强体质,普通的毒物也是奈何不得的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正巧给你这一双儿女,一人一粒服了吧,余下两粒,你自己留着,如果再有孩儿也得个公平,不过生得多了,可就没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又带着玩笑,但玫果哪能不知这东西的珍贵,收吧,这礼,实在重了。不收吧,又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笑着谢了,“忧儿,还不谢谢师伯。”

    小馒头忙抱了小手,恭恭敬敬的给肖恩行过礼,“谢谢师伯。”

    肖恩拍拍他的小脸,“师傅见了这孩子,定然喜欢。”

    玫果理了理小馒头耳后滑溜滑溜的长,“师傅现在何处?”

    肖恩将瞳瞳还给玫果,“师傅漂流在边界军营之中。上次我去看望过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说,他这一辈子都要跟阎王抢人。”

    玫果连连轻叹,都是从医之人,而师傅才当真是世外之人,不看重身外任何虚名,拥有一身绝世的医术,却甘愿生活硝烟烽火之后,做着最繁重的医疗工作。

    俊男坊,大家也看到了,在慢慢收口,所以前面有些铺开的人物,也得有所交待,也算是好来好走,不会凭空蒸。

    (沉痛哀悼玉树受难的同胞,我相信灾难只是暂时的,明天会更好,阳光会普照大地;也祝离去的朋友们,一路走好;)

第083章 濮阳兄弟

    辇车到了弈园,玫果交待了冥红和玉娘几句。不等车停稳,便跳下马,抄着小径朝着自己园子急奔。

    冥红抱下小馒头,望着玫果渐渐远去的背影,黯然神伤。

    玫果走的尽是平时少人行走的花幽小径,加上跑得过急,在一处转弯处,踩到一小块青苔,脚下一滑,坐倒在地,顾不得脚腕拆了般的痛,正要爬起,见一抹墨绿欣长身影从垂柳后转出,清冷的眼眸向她看来。

    四目相对,再也移不向别处。

    过了良久,瑾睿才回过神,现她是坐倒在地的,快走两步,到她身边蹲下,“你怎么……”

    玫果满面喜色,眼里只有他。早忘了脚上的痛,被他一问,脚上的痛蓦然袭来,皱了皱眉,“我只是想早些看到你,跑得急了些。”

    他看了看她仍踩在青苔上的小脚,握了她的脚,检查是否伤到骨骼。

    玫果痛得额头上渗出了汗滴,双眸却锁着他消瘦了许多的脸颊,不肯移开,鼻子一酸,竟落下两行泪,泪滴在他手背上。

    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眼眸黯了黯,将她打横抱起,从另一条路,走向自己的竹屋。

    玫果搂了他的脖子,将又再滑出眼眶的泪蹭到他脸上。

    风一吹,他沾上泪的脸,阵阵的凉,转头看她喜怒交加的眼睛,冷萧的眸子里染上柔情,“恼我?”

    玫果吸了吸鼻子,“你怎么能……怎么能丢下我和瞳瞳……怎么能那么的恨心……”

    瑾睿不答,看向前方,他不离开,她怎么肯回来?那些一心对她的夫侍们情以何堪?

    玫果见他如此。明知他是为了她,仍禁不住的着恼,沉下脸,放开他,挣着要下地。

    瑾睿忙将她箍紧,“别动,你的脚虽未伤到骨骼,但拉伤了韧带,暂时用不得力。”

    玫果赌着气,踢着腿,想离开他的怀抱,“你既然要走,何必管我?”

    他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你要如何才肯消气?”

    玫果闻着他耳边淡淡竹香,心软了下来,面上不肯放松,仍拉长着脸,“你既然不要我们母女了……”

    话未落,唇被他的唇飞快的堵住。

    他等她的冰冷的唇变得滚烫,呼吸微微变促。才放开她,紧锁着她的眼,“谁说我不要你们母女?”

    玫果委屈不已,泪又涌了上来,扁扁小嘴,“你既然要舍我们,不如赏我一剂绝魂水。”

    “你……”他知她是动了真怒,放柔了声音,“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我怎知……什么时候,你又会离开?”玫果咬着不放,这次再也不会放他离开,除非她死。

    “我不会再走。”他的声音如风阵过身边的竹叶,萧萧瑟瑟。她凌迟了寒宫钰,寒宫雪定恨她入骨,她一日不死,寒宫雪一日不会罢休,有他在她身边,有他的毒,寒宫雪多少会有所顾忌。

    玫果却心安了,他是言出必行之人。

    使劲吸了吸鼻子,眼角还挂着泪,唇边却勾起灿烂的笑,重新搂了他的脖子,去咬他的唇。

    他飞快的扫视了左右,并无下人走动,也就由着她胡来了,心里却是喜欢的。

    进了竹屋,他将她放在竹榻上,转身去药架上取药。

    玫果心满意足的用目光追着他的身影,穿梭在与这间熟悉竹屋里。咬着唇笑,“只怕玉娘以为你在我那边,把瞳瞳送过那边了。”

    他在她脚边蹲下身,除了她脚上鞋袜,“我回来也是为了取些药物,给你敷了药,便过去。”

    玫果伸手心疼的摸着他的脸,“你瘦了。”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没有她的日子,食不知其味,夜不能眠,且能不瘦。微笑了笑,麻利的为她敷上药,“今日不要活动,明日便无大碍,不过七日内不要奔跑。”

    虽然她也是大夫,但在他面前,她只是他的妻子,病人。

    他取了佩衿所需药物,俯身去抱她,“我们过去看看瞳瞳。”

    玫果故意‘哎呀’一声呼痛。

    他面色微变,看向她的脚。“很痛?”再回头时,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狡诈,无可奈何的皱了皱眉,“你要如何才不会这么痛?”

    玫果知骗他不过,笑道:“很久不曾听你弹琴了。”

    瑾睿撇脸轻笑,“这有何难。”将她打横抱起,出了竹屋。

    玫果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极淡的幽香,蓦然想起这几年他一直研制的一种毒药,问道:“你在院子里下了毒?”

    瑾睿轻点点了头,“只要迈进这院子。便会中毒。这毒要不了人的性命,你无需担心。”

    玫果知他做任何事必有道理,并不多想,靠着他的肩膀,“此毒有何用处?”

    “不过是变异的软骨散,让进院子的人使不出内力。”

    “那你们?”玫果惊叫出声,如果中毒之人均不能用内力,那这院中的夫侍和隐卫们该如何是好?

    “我们院中饮水中含有解药,我已吩咐下去,凡是有外来人员,只要离开弈园,均送上清茶,即使有不肯饮用的,离开园子,两个时辰以后,这毒也自会解除。而我们院中之人,日常饮食中本含解药,此毒已是无碍。”

    玫果眸子一亮,“你用此毒来防敌人偷袭弈园?”

    瑾睿轻‘嗯’了一声,“为防消息泄漏,此事并未告知他人。”

    玫果勾唇一笑,好在他是自己的丈夫,如果是敌人,真是可怕,也难怪寒宫雪一心想得到他,只怕看上的不仅仅是他绝世的容颜。

    “睿啊,佩衿伤成那样,你不怪我么?”

    瑾睿轻叹了口气,“怪我,如果我不离开,他也不会伤成这般。”有他在,寒宫钰且能伤到他分毫?“我只是万万没料到,他居然是龙珠转世。”

    刚到玫果寝院,小馒头已飞奔出来,一把抱了瑾睿的腿,“爹爹。”

    瑾睿抱着玫果,分不出手。只得朝他笑了笑,“忧儿这些天可还听娘亲的话?”

    小馒头忙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玉娘抱着瞳瞳站在台阶上向瑾睿行过礼,见玫果脚上包了锦布,面露迷惑,明明刚才还好好的,“郡主的脚……”

    “跑得急了些,摔了一跤。”玫果不觉得难堪,倒有些庆幸,如非如此,瑾睿对她在人前,只怕不会如此亲昵。

    瑾睿视线落在玉娘怀中熟睡的瞳瞳的小脸上,神色温柔。

    玉娘道:“起风了,我带少爷和小姐先回房。”

    “也好。”瑾睿此时也无暇顾及小馒头和瞳瞳,抱着玫果进了屋。

    佩衿正懒懒散散的靠坐在铜镜上,见瑾睿抱了玫果进来,微微一愣,视线落在玫果包着的脚腕上,“她这是……”

    瑾睿想着玫果是急着见他才扭伤的脚,心里一暖,“她方才摔了一跤,扭伤了脚,并无大碍。”

    顺手将玫果放到大床上。

    从怀里取了药瓶抛给佩衿。

    玫果想起肖恩送的药丸,取了玉盒递于瑾睿,“你看看这个,肖恩送给孩子们的。”

    瑾睿打开玉盒,拈了一粒在手中,闻了闻,眼露诧异,“他居然寻到千年雪莲,要人去取些羊奶送服效果更好。”

    玫果虽然并不防着肖恩,但涉及药物的东西,瑾睿终是比她强上不知多少倍,问问他终是好的。

    瑾睿盖好玉盒递还玫果,坐到窗前矮几前轻抚琴弦。

    佩衿一撇嘴角,“你回来这几日也不见你抚琴,怎么她一回来就巴巴的抚上了?”

    瑾睿不抬头看他,只看琴弦,“我欠她的。”

    玫果抿着嘴轻笑,见他正一手拿了药瓶,一手忍痛解着衣衫。

    伸手帮他解了中衣系带,掀开他胸前衣襟。

    见他胸前伤口果然较前些天好了不少,满心欢喜,瑾睿的医术果然不是自己能比的。

    将他按倒,接了他手中药瓶,帮他上药。

    佩衿惬意的半眯了眼,瞥向神色萧然的瑾睿,向玫果戏笑道:“你这一回来,我可真过上神仙日子了,有人抚琴,还有人服侍。”

    玫果白了他一眼,手上重了些,痛得他‘哎哟’一声。

    瑾睿眼角流出一抹浅笑。

    佩衿苦了脸,有意重叹了口气,“我知他是你心尖上的人,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轻点,轻点……”

    玫果这才笑着放过了他,看向窗边,花瓣随着风从窗棂飘进,随着瑾睿的长轻舞,清冷的眼眸被斜打在面颊上的夕阳镀上一层金光。

    仿佛回到过去那平静的隐居生活,心间一片祥和。

    不知何时佩衿何时坐在她身后,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同她一起看着一心弹奏的瑾睿,唇边含着笑。

    直到一曲终了,玫果才轻舒了口气,这样的日子真好,可惜还有太多的事未了……

    从袖中取出从锦袋上描绘的图纸,取了剪刀,一张张按着图形修剪出来。

    佩衿和瑾睿对视了一眼,于一旁边静看。

    玫果将那些图案修剪出来,按着拼图的方式,一张张摆试,果然那些图案边角,总有相吻合的地方。

    佩衿双眸一亮,也帮着玫果拼凑。

    当那些碎的图案,一块块完全拼凑完整后,佩衿和瑾睿面面相觑,一脸的惊讶。

    今天家中有事更新晚了,借着佩衿,瑾睿两兄弟向亲亲们讨要粉红票票了,群么,闪人~~~~

第084章 地

    玫果看着床上图形。觉得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抬起头,刚好看见佩衿和瑾睿交换眼色,“这是哪儿?”

    佩衿拂开透明纱幔,朝着摆放长琴的矮几后的窗努了努嘴,“你往外看。”

    玫果顺着拂开的白纱幔望了出去。

    透过那扇窗可以看望得很远,外是一大片河塘,而河塘之后却是后山一角,山清水秀,十分宜人。

    这个景致玫果不知看过多少次,现在再看出去,还是那些水,那些林子,那些花,又说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

    转过头迷惑的看向佩衿,就在这转头之时,窗棂框住的风景如同画一般在眼角飘过,猛的再一回头。

    这次看的不再是那些河塘,那些林园,而是整片的山,那半隐在云层中的山边。随着浮云飘动,显了此处,隐了那处,但如果把隐去的部位生生记下,不正好和摊在床上的那图形一般无二?

    玫果睁大了双眼,捂了嘴,望着远处的山,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突然伸手揪住身边佩衿的肩膀处衣衫,“黑龙骑就封在弈园后山……”

    佩衿全身一震,飞快的抓住玫果双臂,将她拧过来正视着自己,“你说什么?”

    “黑龙骑就在窗外那后山……”玫果震惊之后,乱麻麻的思绪开始顺畅。

    从她出世,选地修建弈园,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全是有意而为之。

    她身为虞国的长公主,为何不在虞皇和母亲不在虞国为她封地建府?巴巴的要在普国?

    而她身为普国镇南府的郡主,为何又要另外划地建府,而这府中却养着养了龙珠那些残魂的夫侍?

    仅因为她是虞国长公主的身份才封地建府?就算是因为这身份,为何要建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虽然山清水秀,但在别人看来,除了空气好,风景好,适合修养别无用处。

    再说众夫侍中只的除了佩衿,只有末凡知道她黑龙骑的事。偏这院子是由末凡受母亲之令,亲自监督修建,他虽然不能知道黑龙骑封在此处,只怕也有所猜疑,否则怎么会在这弈园一留十余年?

    过去并不多想,现在想来,所有一切都是有因有果,并非偶然。

    佩衿放开玫果手臂,看着床上图形,“这就是黑龙骑封印处的地图?”

    “只怕是了。”玫果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佩衿将那些图一块块拆开,揉成一团,片刻间化成灰烬,散落床下,“我怎么就没想到,这锦囊上的图案才是地图,那些卷轴不过是障眼法。”

    玫果见瑾睿眼里闪着赞扬,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沾沾自喜,往后一靠,靠在坐在床边上的瑾睿肩膀上,把玩他肩上长。

    每个人看到精美的包装。都会在意里面的东西,定然会想到里面的东西一定是极为珍贵的,而外包装再美,人们都只会认为是一种陪衬。

    可能会喜欢,会爱惜,但绝不会重视,重视的只会是这精美包装里面的东西。

    母亲就利用了人们这样的心理,骗过了所有前来寻找地图的人,包括寒宫雪和佩衿。

    他们为了不让母亲现,定然不会带走外包装,只会将里面的东西调包。

    就算他们现了到手的东西是假货,也只会想到是事先被人调过包,注意力只会放在是谁在之前做了手脚,而不会再去回头查看那些精美包装。

    所以一直以来,这几个锦囊一直安全的摆放在那处。

    如非巧合,玫果从小娴处得知母亲做这几个锦囊所花费下的那些心血,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挖山?这么大一座山,放在现在倒是可以用火药一点点炸开,可是这没炸弹的年代,要去挖这么大座山,可真是愚公移山。

    虽然也有火药,不过火药都是用来制作烟花,难不成还要她自己去明制造炸弹?这样异想天开的事,可真是为难人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要将那山挖开,只怕是挖到我们老死了,也未必挖得开。”

    “挖山?”佩衿桃花眼微微一挑,这么让人不注意的障眼法能让她想出来,这么个脑子却想出挖山这么烂的点子。

    玫果撇着嘴,不就是点子烂了些吗?他用得着用这么个眼神看她么?懒得再理他。往瑾睿臂弯里一倒,拿了他的束去搔他的脸。

    瑾睿微侧脸避开,捉了她捣蛋的小手,嘴角不自觉的化开一抹极浅的笑意。

    他平日并不多笑,也许正因为他少笑,所以笑就更加迷人,玫果看着他的唇角和眼眸就开始跑神。

    佩衿看着含情脉脉的两个人,扶着痛的额头,纳闷得厉害,干脆身子一横,头枕在玫果腿上睡下,“你付上足够的酬金,我就给你提点提点。”

    玫果顿时竖了眉,用没受伤的那只脚,一脚将佩衿从腿上踹开,“黑龙骑又不是我的队伍,你不说拉倒,瑾睿,我们走。”说着作势要起身。

    佩衿忙一把将她拉住,“我给你的手机,可还在?”

    玫果忙从怀里摸了那部手机出来,好在前天忘了给回弈风,捏在手中。向他摊了另一只小手,“给我的?分明是你卖我的。要拿回去可以,在我这儿保存这么久的保管费,就不跟你细算了,还我本金就好,还钱,还钱……”

    一想着他把她雷劈了,多少还是来气。

    回身对瑾睿假哭,“瑾睿啊,你可得为我作主,你这哥哥太煞黑心。当初招来雷电劈我,把我那国色天香的容颜,万人迷的身段劈成了焦炭。”

    佩衿顿时抖了两抖,瑾睿也是忍俊不禁。

    玫果却是不理他们爬了一身的鸡皮,仍自道:“我也不要你把他怎么的,就给我配上一副天下最痒的痒痒药,涂在他脚心上,让他痒上三天三夜,也就算了。”

    哭完,不忘回头接着找佩衿还钱。

    佩衿恨得咬牙切齿,脚板心痒上三天三夜,不要了他的命吗?‘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她摊着的小手上,痛得她猛的一缩,手心红了一片。“那些钱,对我又没用,刚过手,随手便抛了,哪能还有?”

    “什么?几千大洋,你随手就抛了?”玫果心痛得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想当初她挣几千大洋可得花好些力气,吐半天的口水,哄得上门的顾客塞鼻子削嘴皮才能有。

    佩衿按住踢来的小脚,“那些钱到了这儿,当冥币也没人要。”

    玫果刚要出口的三字经,生生哽在了喉咙上。

    瑾睿这次回来,也听佩衿说过玫果的前世之事,摇头一笑,将又要去踹佩衿的玫果拉了回来,一手环了她的腰,令她不能再胡来动到扭伤的那只脚,另一只手握了她被佩衿打红了的手,轻轻揉了揉,“果儿,别闹,听佩衿怎么个说法。”

    玫果这才安份下来,将手中手机抛于他。“你有什么办法?难道是和这手机有什么关系不成?”

    佩衿也取出自己所带,与玫果的这部一模一样的手机,“封印之术的开启之物是两粒水晶,师傅将在仙世之前,将水晶交于了我,而这两粒水晶也是传你回来的关键。于是我按着你所在的那世界的喜好,将这两粒水晶寻人做成了这两部手机,一部给……咳……卖给了你……”

    玫果眉头拧了又拧,一脸的郁闷,“我当初挣钱容易么,你直接给我不好,偏还诈了我几千大洋。”结果他居然还把那些钱抛了,玫果想想就心疼,她现在虽然不愁吃穿,可上一世可真是穷怕了……

    佩衿干咳了咳,“当初你那性子,一门心思只有那个所谓的钻石王老五。我说送你,你能要吗?没准当我是居心不良,不用转身就能丢垃圾桶里。”

    瑾睿不解的看向佩衿,“什么钻石王老五?”

    玫果忙的一阵咳,干笑道:“没啥,没啥。”狠狠的瞪了佩衿一眼,真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

    虽然她不曾真爱过那人,但念着孤儿院一同长大的情份,除了身子没给,钱财,感情巴巴的倒贴了几年,结果被人一脚踹了的丑事,也能给她拱出来。

    佩衿挑着桃花眼,眨了眨眼,酥得玫果抖掉一身的鸡皮,忙道:“这么说不用挖山了,只需拿了这两部手机就能把你那些黑龙骑弄出来了?”

    “尚不能。”佩衿摇了摇头。

    玫果泄了气,“那不是白高兴么,原来是两个废品。”

    “这倒不是,只是当年师傅怕这水晶落入敌人之手,毁了黑龙骑,对水晶施了咒,师傅尚未来得及交待如何解咒,便仙去了,所以我们还得寻解咒之法。”

    玫果头痛不已,满以为寻到地图就万事大吉了,不想还有这么多名堂,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好歹这事也算有了进展。

    当晚,三人就在房中用过餐。

    饭后,佩衿瞥着瑾睿,“你还不走吗?”

    瑾睿起身抚平衣袖上的褶皱,淡淡的道:“自是要走。”

    佩衿扬了眉,撇向身边玫果,一脸喜色。

    如果没有国仇家恨,玫果瑾睿和佩衿两兄弟一起时,日子会是过得最美好的。

第085章 冥红的退让

    “郡主,冥公子来了。”门外丫头轻敲了敲门。

    果忙坐正身子。上次有被冥红闯了好事的前科,可不能再让他胡乱想歪。

    冥红推门进来,见床上床前三人,匀是衣衫整齐,暗松了口,“我来寻佩衿。”

    瑾睿二话不说,伏身抱起玫果,就往外走。

    “喂……”佩衿眼里笑意僵住了,这冥红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不过他也不必带玫果走啊。

    瑾睿停了停,回身冷清清的道:“你身上的伤需要静养,不能过于动作。如果她留下,你这伤还得多用我两个月的药,太煞浪费。”说完带着冷风离开了。

    玫果脸上微红了红,出了门,冲着他眨了眨眼,又是一笑。

    他只当没看见。

    玫果低声笑道:“你有意的,是么?”

    瑾睿脚下不停,“我说的是实话,他的确需要静养,而他的性子。难静……”

    玫果收了笑,抬手扳了他的脸,面对自己,“你就没有一点为自己吗?”

    瑾睿冷萧的眸子里闪过一撮火苗,“自然也为自己。”

    玫果这才笑着靠上他的肩膀,一路哼着小调,帮他分花拂柳。

    佩衿看着他们离开,张口结舌,又不好直接反驳,落了个有口难言,谁说她留下,他就非要做些什么……

    回头见冥红强憋着笑,一抽嘴角,没精打彩的仰躺下去,“你可真真是我的克星。”

    冥红也不以为然,到床边矮身坐下,“他说的不错,你的确需要快些好起来,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

    佩衿翻身坐起,斜依着床柱,将手臂懒洋洋的搭上他的肩膀,“你天天跟着她,怎么就没点进展?”

    冥红脸沉了沉,推开搭在肩膀上的手臂,“你道人人象你这般万人迷么?”

    佩衿抬头枕在脑后,“万人迷对她可不顶用。”扫了眼他束着箭袖的手腕,“瑾睿说了。血咒没得解。”

    冥红撑着床缘的手慢慢收紧,“没得解就没得解吧。”

    佩衿收了脸上惯有的笑意,“你甘心?”

    冥红看着自己脚尖,“甘不甘心,由不得我。”

    佩衿深吸了口气,犹豫了片刻,“你可知果儿上一世是什么样的世界?”

    冥红愣了愣,末名其妙的扫了眼身边人,“我如何知道?”

    “可是我知道。”佩衿微微一笑,不管别人对玫果怎么样,知道她最多的,却是他。

    冥红“嗤”了一声,“未必知也会说假话了不成?”

    佩衿凑近他,屈着手臂,压在他肩膀上,“你可知,她为何睡了四年,突然转醒?”

    冥红斜看着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老神仙不是有告诉过王妃,说她十二岁时几醒?”

    这话王妃不知念叨了多少回。她这几个夫侍有谁没听过?

    “那你可知,为什么老神仙说她十二岁必醒?”佩衿接着追问。

    “我哪知道。”冥红不耐烦的瞅了眼,压在肩膀上的手臂。

    “因为我要到那时,法术才能恢复到可以可以去她上一世捉她回来。”佩衿慢慢离了他,又再靠坐回去,懒洋洋的看着他。

    冥红一惊,心里突然一动,“难道……你是……”

    佩衿轻点了点头,“这些,你们早晚是要知道的。”

    冥红默了半晌,“她……她上一世是怎么样的?”

    “她上一世是一夫一妻制,而她又是一个对感情执着的人,为了个儿时的情份,守着个不爱的男人也能过上五六年。所以她不能象别的虞国皇女那样,可以接受任何男人。”佩衿想着去寻她时所见到的,禁不住皱了皱眉,“不过……”

    “不过什么?”冥红的心慢慢下沉,如果当真如此,那她与自己且不是更加无缘?

    “不过她一旦承认了,便不会再放手。”佩衿拍了拍他的肩膀,合了眼,玫果命带七星,余下这两星却迟迟不得上手。

    他不能告诉玫果,七星聚合才能解那咒,他不愿她为了黑龙骑,有一点委屈。

    冥红过了良久,突然问道:“她上一世,是不是有一个哥哥?”

    佩衿也不睁眼,点了点头。“嗯,我在轮回台边的阴阳镜中寻她的下落时见过她儿时,的确有个哥哥,他们相依为命,过得甚是凄苦。”

    “那她哥哥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

    冥红胸口猛的一紧,“怎么死的?”

    佩衿睁开眼,不解的看向他,这人怎么平白对她上一世的哥哥感兴趣,“那时是他哥哥养着她,他也只大得了她几岁,靠给人打点零工挣钱糊口,也是三天两头才有顿饭吃。有几天实在没找到活做,去偷了两个山芋,烤了来吃,他自己没舍得吃,全给了果儿,第二天寻到个工地上的活,结果饿得没力气,从高空摔下来,摔死了,果儿也就进了孤儿院。”他深叹了口气,“她上一世过得十分孤苦。”

    冥红深吸了口气,慢慢呼出。心里隐隐的痛,原来如此……

    心事重重,慢慢起身。

    “你没事找我么?”佩衿唤住他。

    冥红‘呃’了声回过话,“也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佩衿望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摇了摇头,躺倒下去,闭目养神,真得快些康复才好。

    第二日,到了午后,给佩衿上过药。而瑾睿被小馒头缠着脱不了身。

    只得让冥红陪着玫果视察给弈园修建的院落,看来看去,除了门匾,已收拾得妥妥当当,不得不佩服末凡的办事能力。

    正打算离开,弈风已差人送来做好的门匾,玫果看着抬了门匾的工匠,暗暗偷笑,那人办事可真是神,看来急着大婚之人,不止她一个。

    等包着门匾的红布拿开,玫果瞪着门匾上的‘春花秋月’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笑不出来了。

    他居然敢把ji院搬这儿来了……

    冥红也是微微一愣,眉稍一扬,笑出了声。

    玫果更是着恼,骂骂咧咧的往外急走,“他怎么不把冰心,嫣然给搬来。”

    冥红忙一把拉住她,“瑾睿有吩咐,你跑不得。”

    玫果刚才急情之下,早忘了脚这回事,被他这么一说,才现脚腕涨痛不已,扶了冥红手臂,深吸了口气,强忍下怒气,“叫人备车……”

    冥红忍着笑,“你不必去了,京里的‘春花秋月’早不在了。他就是想搬也搬不来了。”

    “不在了?”玫果愣了愣,回京以来一直没得空过去看看。

    “嗯,弈风和你同时失踪,‘俊男坊’佩衿也无心打理,里面的人,有能耐的,可以安排去处的,安排了去处,想回家的,分派了银两。收着他们自行回去,那院子倒是还在,只留了两老口住着搞搞卫生。”冥红扶她在就近的座椅上坐下。

    玫果开那‘俊男坊’不过是为了寻找弈风,弈风找到了,那俊男坊本没多大意义,关了也不觉得可惜,点了点头,“这样安排倒也合适,那‘春花秋月’是怎么一回事?”

    冥红看了看玫果,欲言又止。

    玫果看出蹊跷,“有什么,你尽管说。”

    冥红拉了张凳子在她对面坐下,才道:“你可还记得‘春花秋月’里的冰心和嫣然?”

    “当然记得。”难道是弈园失踪,群龙无,窝里反?

    “大家万万没料到,那两姑娘心比天高,爱慕的却是弈风太子……”

    玫果慢慢的眨了眨眼,弈风那样的人,被女人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不过想着他以前天天泡在‘春花秋月’多少还是有些不是味道,“然后呢?”

    “弈风太子在的时候,虽然对他们无意,但她们终是能常常看到他,也甘愿留在‘春花秋月’,后来太子失踪,久不见归,也就没了打理那家ji坊的心思,后来见‘俊男坊’散了,也就跟着散了,她们没有这么多安置费,便把那院子卖了,钱财分给了那些姑娘。”

    冥红接过丫头送来的茶,自己给玫果斟了茶,“太子是怀念那家‘春花秋月’才给这所院子起名‘春花秋月’吗?”

    玫果捧了茶杯,喝了一口,不愿他误解弈风,也没多想,就道:“当然不是,我以前有个名字叫杜春花,所以……”

    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忙住了口,看了看他,见他神情没什么异样,又捧了茶杯喝茶。

    “以前还有一个哥哥,是么?”冥红也捧着茶杯在喝。

    玫果呼吸停了这个,又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我有三个哥哥。”

    冥红微笑了笑,“这个却不同那三个,这个会给你烤山芋。”

    玫果手一抖,杯中茶泼了一手,脸色白,“你……你想说什么?”

    冥红放下手中茶杯,从她手中拿下杯子,放回桌上,顺手拭了她手上的水,正视着她,“我知道你很想你以前的哥哥,他也是一个很好的哥哥。但过世的亲人是用来怀念的,而不是用来让自己痛苦的,他也不愿看见你这样。”

    玫果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哥哥的死,一直是她心里的痛。

    “如果你看见我,便会想到过去的痛,我会向冥家禀报,要求为你更换冥家的人选,等冥家的新派了人来,我便离开。”

    我们为冥红加油,打气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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