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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枪客     鬼眼契约txt下载     鬼眼契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八 接风下马威

    我回到单位,看到手机上谢雨婷发了短信给我:我很喜欢你,我的枪王流氓叔叔。

    下面接着一个: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今年18岁了。

    第三个:还没到单位吗?回到单位给我发短信。

    我自己算了一下,就算是六岁上学,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高中就算是两年吧,也要十七岁了,按中国的规矩,就算是十八了,已经成年了。

    小眼出来了,对我说:“我其实早就觉得你没定性,你想好了吗,小曼也很喜欢你的,这个小妮子也挺好,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还在上学,而且也不知道以后的发展会怎样,你觉得合适吗?”

    我想了想,确实有点不切实际,谢雨婷虽然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她现在的身份和未知的未来都是我应该考虑的,何况,我还比她大那么多。我对小眼说:“你放心吧,如果我和谢雨婷在一起的话,我肯定不会再和小曼接触,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小眼无奈的说:“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我相信你。”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拿起一看还是谢雨婷:你还没到单位吗,为什么不理我呀。你不会是京剧的大变脸吧?

    我想了想,我还是不适合和谢雨婷一起,但该怎么跟她说那,我只能先稳住她,于是就回道:我刚到,你妈妈没问你去哪里了吗?

    谢雨婷说:我妈妈才不问那,但我们的事还是不能让她知道,等我考上大学再告诉她。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样太刺激了”。这叫什么,这就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但我肯定不敢这样说,只能说:那我们就以后少接触一点,要不然你的麻烦就大了。

    谢雨婷还以为我在为她考虑,也称是,说:我们以后要隐藏深一点,当然也不能天天在一起,那样,你会不会想我。

    我赶紧说:会,一定会,早点睡吧。

    谢雨婷回道:我会很想你,你也早点睡。接着带了一个小笑脸图片。

    没想到,第二天我的副科就定了,梁政委叫我去办公室,告诉我,我去了矿山分局的张凌所做教导员,然后给我说了几个他在矿山分局的关系,让我有什么不懂得向他们请教。梁政委还告诉我,我们的所长张青是个老彭城,是那一片的老混子,很有权势,很张扬,让我自己收敛一点,别和他较劲。

    我也没当回事,在我们单位都是,教导员管点非业务的工作,和大队长没什么冲突,在所里不也是一样吗。

    我回到大队,和李大队聊了一会,我说着话,在网上看了看,还没有公布我们几个的任命。忽然来了一个电话,我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短号码,是我们内部人,还是一个比较好的号码,我知道肯定是哪个单位的领导,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人事处给我通知。

    电话一接,那边就是一个很豪爽的声音:“你好,是王教吗?”

    我一愣:“不好意思,你打错了吧,我是特警的的。”

    对方问:“你不是王元坤,王教吗?”

    我拿着电话走出了大队办公室,对电话里的人说:“我是王元坤,不是什么王教。你是?”

    对方笑笑:“我是张青。”我一愣,我不知道这个人。

    对方有接着说:“我张凌所的。”我立马想起来了,梁政委刚给我说的,张凌所的所长。

    但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装作不知情的问:“你好张哥,有什么事吗?”

    张青嘿嘿一笑:“弟弟,你还不知道吧,你分到我们所里来做教导员了,以后我们搭班子,我先让弟弟高兴高兴。”

    我还是装作不知道:“你听谁说的,我还没接通知那。”

    张青说:“晚上弟弟别安排什么事了,我叫上所里的几个所长给你接个风。”

    我于是客气的说:“这样吧哥哥,等公示以后吧,要不,别有什么意外。”

    张青很强势的说:“你听哥哥的,这事定过了,晚上我派车去接你,就这样定了弟弟。”

    还没等我说什么,张所长就把电话挂了。

    我到办公室告诉李大队张青的事,李大队说听过这个人,很有能力,也很霸道,让我到了新单位低调一点。最后还说:“弟弟,到时要是真有人欺负咱,弟们带枪把他场子给砸了。”

    我只好打电话给小曼,告诉她我晚上有任务,不能陪她吃饭了,她可能也确实很忙,也许是女性的矜持,很平淡的接了,就说了一句:“那你忙吧,不耽误你。”

    对于小曼的冷淡,我还是有些失落的,我知道如果我打电话给谢雨婷,她一定会很激动,于是,我决定尽快把陆小曼拿下。

    晚上,巡逻车来接的我,把我送到饭店就走了,车上的民警很客气,是一个老军转,到巡逻队就是为了落个清闲,每天点灯熬油的,那么多年什么也没落下,也没混个一官半职,就等退休了。

    下了车就有六个人等在门口,看我下车,都向这边跑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显得比较精明的瘦高个。紧接着是一个比较富态的,带着眼镜的白脸书生样的,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人。再后面四个离得有点远,看我来也都向这边迎来,但明显年龄都不大,三十岁左右,都显得很干净利索。

    只有一个比较特别,身体精瘦,脸色有点黑,特别的是他的特别明显的鹰钩鼻子和深眼窝,一看就不是中原人。

    最前面的那个三十七八岁的,上前笑着,夸张的两手握住我的右手,我也赶紧把左手搭在他的手上,就听他说:“你好王教,我是张青,这是李经理,这饭店的老板。”说着把脸转向旁边的中年人。

    那个李经理把手伸出来,说:“你好,王教。”但我的手还在张青手里,也没法和他握,于是向他点了一下头,于是他又把手收回去了。

    我这才来及说话:“你是张所长吧?”

    张青拍拍我的手,说:“别叫张所长,叫哥哥,以后都叫哥哥。走,我们进去说话。”还拉着我的手,我们两个侧着身子,到了大厅,张青才慢慢把我的手松开。

    张所长没介绍后面几个人,我这时也不好问了,看了一眼,他们也在后面跟着和我们一起进了大厅,有一年轻女孩在前面带着:“你们好,请跟我来。”我和张青走在最前,李经理紧跟,后面四个说着闲话跟在五米之外。

    到了包间,张青也不客气就坐在了主位上,叫我坐在他左边,我谦让了很久,还是坐在了他的左手边,李经理坐在了他的右手边,剩下四个人互相也没谦让就坐下了,也许他们的位置早就定过了,我在心里想。

    说是左手边,其实我离张青并不近,我们这个包间的桌子,我觉得坐十五六个人应该不挤,所以每个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近,除了张青和李经理之间。李经理小声对张青说了句什么,张青点点头,李经理就让服务员上菜了。

    张青也不说别的,就是喝,喝了三个酒开始说话:“王教,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赶紧站起来:“好的张所,我确实还都不大认识。”

    张青头一歪,脸一拉:“王教,说过了,以后叫哥哥,不能再叫张所长了。”我赶紧点头称是。

    张青开始介绍:“李经理是这个饭店的一把,平常不在店里,今天为了迎接王教专程来的。”

    我和李经理都站起来,互相握着手,张青又趁了几句:“李经理对我们的工作没少支持,以后你们多亲近亲近。”我和李经理互相握着手久久不能放开。

    四个所长分别是马玉腾,分管治安;黄小琥,分管户籍;季龙,分管刑事;吕涛,分管勤务。

    张青介绍所里的情况,所里共民警十八人,算上我,协警三十多人。我心想,这么大点所,怎么那么多领导,后来才知道,所谓的副所长,就是中队长,股级干部,给他们个名分,让他们带头干活的。

    分管刑事的季龙就是我开始说的大鼻子,我看几个人都很热情的和我握手,只有他是客气了一句,和我握手时面无表情。

    先喝了一个认识酒之后,张青首先站起来和我喝酒,我赶紧站起来说:“张所,哪能让你站起来,我敬你。”张青客气了一下,就坐下了。第二个酒是我主动敬的,张青客气了一句:“王教,你也坐吧。”我没敢坐,又和他喝了一个。

    其他几个人互相敬着,喝着。看到我和张青喝完了,李经理马上端起酒杯:“王教,以后还得请你多多照顾,咱第一次,俩好,先喝两个吧。”

    张青说话了:“第一次,不说八个,怎么也得四四如意吧。”

    李经理马上接话:“就按张所说的,咱弟兄俩四个酒。”

    我脸一拉,有点为难的刚要说话,张青就先说了:“王教,李经理对我们的工作可是一直很支持的呀。”

    我一笑:“来,哥哥,喝,就先四个。”

    张青马上又接:“你看王教,特警队出来的,就是豪爽,先四个,李经理,你得为弟弟留点量。”

    我和李经理喝完,几个副所长开始和我喝,每人四个,不能比李经理少,张青发话了。治安马玉腾和我喝了一个,开始说了:“王教,今天张所一听到你来的消息,立马打电话给你,说是让弟弟先知道,早高兴会,其实,是张所到市局要的你,你不知道吧。”

    我一愣,吕涛顺着说:“别说这不知道,可能你们特警队都还不知道你分到哪里。”

    我赶紧说:“我也不知道,张所打电话,我才知道,我要来这里。”

    张青接着话,谦虚了一下:“其实,你们梁政委可能也知道你分到哪里,只是没给你说,但他肯定不知道是我要的你。我看分局这些伙计歪七八牛的,特警队的弟们好处,才去要的你。”

    我想想,其实张所说的很真有道理,我们特警的伙计都很淳朴,但,我觉得,张青要我来是因为,我比较好管理,不会给他找乱子。

    张青在酒间告诉我:“弟弟,我这个年龄,也上不去了。我要你来,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以后所里面的事你多问问,我就等着养老了。”

    我想,张青这和李大队说的不一样,他还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没架子,不霸权。难道别人都误解他了。

    治安所长顺着张青的话:“我们张所,你不要问了,江湖黑白道,有什么摆不平的找他肯定没问题,我们辖区很多所长半年就干不下去了,就张所在这里都两年了,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张青马上又谦虚:“我们是公安,不能干违法的事,有些是老关系,多少年了,都给点面子。”

    我一听,这是给我接风还是给我下马威,这怎么连**都扯进来了。

    在张青的点拨下,我喝多了,虽然没吐酒,但明显的感觉说话吐字不清了,我后来就不太记得了。只知道巡逻车来了,两个保安把我扶进车里,我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一看不是我的宿舍,再一看环境,是一宾馆。

第八章 入局 一 情感抉择

    我一看是宾馆,外面天已经亮了,然后拿出手机一看时间,才六点多,也不困了,就是感觉鼻子有点不通。我躺在床上,想看会书,谢谢再起床,一看十三个短信。

    我打开一看,有十一个是谢雨婷的,比较幸福的是有两个是小曼的,第一个:忙吗,我也刚忙完。

    第二个:是不是喝酒那,少喝一点,别回了,早点睡觉。

    我一看谢雨婷的短信,开始是温柔,可能看我老是不回,后来就变成牢骚了,我想了想,谁也没回。

    我游戏也玩不下去了,于是起来刷刷牙,拿了房卡到前台去结账,到了前台,服务员正在吧台内睡觉,我把她叫醒,把房卡递给了她。

    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拿着我的房卡刷了一下,然后把眼睁得大大的:“先生,你的房间是谁开的,怎么没有信息。

    我也很不解,想了想:“可能是张凌所的民警开的吧。”

    小姑娘马上拿起对讲机,呼叫经理,问了我房号,我就听她们经理说:“那个房间是专为派出所王教留的,你让他把房卡带走吧,不用退房。”

    小姑娘有点扭捏的对我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我们经理说,那个房间一直给你住,不要退房了。”

    我想了想,转身走了,我想把房卡送到所里去吧。我刚走了两步,小姑娘又把我叫住了:“那个,王教,我们这里有早餐,免费的,我带你去吧。”

    我住人家房间不给钱已经不好意思了,怎么好意思再吃人家饭,于是转脸回道:“谢谢,我出去吃。”说完转脸走了。

    我出来宾馆一看,大概一百米外就是张凌派出所。其实,张凌所在一个小巷口里面,路大概有四米宽,正对着派出所停着三辆警车,前后还停着很多其他的私家车。

    我到所门口一看,大门紧关,接警大厅的台后有一个人裹着被子在躺椅上睡觉。我本来想把他叫醒,一看时间,才七点多一点,就转身走了,打个车回了特警队。

    我到的时候,特警队的弟兄都起来了,好像都知道了我要走,都客气的和我打招呼,好多以前和我开玩笑的也不开玩笑了。我感觉和弟兄们的距离有点远了。他们去跑步,我本来想去的,但想想谢雨婷,觉得有点烦,就在自己床上躺下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我觉得还是要做一个决断,必须的,不能拖拖拉拉的,要不到时候会伤到很多人。但我还是想不到怎么去说。

    我还是决定冷淡处理,于是只给陆小曼回了短信:美女,起床了吗,昨天不好意思,喝大了。

    陆小曼马上回短信了:我们哪像你们上班那么舒服,我都马上到单位了,昨天你不会短信,我就知道你去喝酒了,你们男人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

    我想说,我能干的多了,就怕你不敢接。但没敢说,到底还不是多熟。只是回道:我不在特警队了,我去了派出所。

    陆小曼问:你是犯错误了还是高升了,不会是犯错误了吧。

    我侃到:你就那么希望我犯错误?怎么说个也是一优秀入党积极分子。

    陆小曼问我:你们这些行政单位,不入党能提干吗。

    我大气的回答:凡事都有意外,不小心,哥成了一个。张凌所教导员。

    陆小曼玩笑的说:吆,那你成了领导,还认识这些人吗。以后请你吃饭是不是得预约。

    我马上说:现在还没上任,你要请现在还不要预约,熟话说,机会不是别人给的。

    陆小曼回:我一定把握住机会,今天王教导员有时间吗?想请你吃顿饭,不知是否赏光。

    我卖了一下味:本教本来有约的,但看在你是让我心动的美女的份上,我所有事都推了,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陆小曼可能真忙了,说:那就这样定了,我去班级看看,你别回了,晚上见。

    我还是回了一个晚上见,拜拜。接着就无聊的躺在床上睡着了,等他们训练回来我才被他们惊醒。

    吃了早饭,我给邓老师打了一个电话,邓老师说:“我正要通知你那,到张凌所了,教导员,还可以吧元坤。”

    我说:“昨天张凌的所长就给我接风了,说是他自己到市局去要的我。”

    我听到邓老师笑了:“你别听他放屁,那不是个好孩子,你们局长考虑到他是比较强势,就不需要你再干什么,比较清闲,才让你去的。”

    原来如此,我还感激他那,还觉得他是个好人,原来就是一个他妈的骗子。我想以后再也不能相信他了。

    我问邓老师,我说要不把张军也叫着吧,到底一个单位的,以后在路面上有什么事找他也好办。邓老师想了想,说也可以,又告诉我这个孩子是个坏种,可以处,但要提防他一点。我有点不以为然。

    中午十点多,谢雨婷就发短信给我:你在干什么,怎么昨天一直不理我。

    我本来不想理她,想了想还是回了一个短信:我昨天忙那,一直到很晚。

    谢雨婷好像很气愤:你是忙那,还是占了便宜就不想理人家了,得到就不稀罕了。

    我发现,我真的现在不能和她说分手,要不她会把我吃了,于是缓和的说:昨天出任务去了,半夜才回来,出门的时候就把手机收走了。

    谢雨婷这才好一点:相信你一次,那你早上怎么不回短信给我,你是不是都没想我。

    我的天,这一惹上,可真的很麻烦,我于是避开她的话题,说:我觉得你上课,不会开机,就没给你回,想中午打电话给你的。

    谢雨婷这次心情应该是大好:那好吧,我去上课了,中午放学你来接我吧,请我吃饭,我就原谅你。

    mygod,我本来想安慰她一下,这又把火惹到自己身上了,我照自己的脸一狠心,轻轻的打了一巴掌。人就是犯贱,说的就是现在的我。

    我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接她,给他回了一个短信:我又去执行任务了,手机还要交上去,中午也不能去接你了,后补。

    中午吃完饭,我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是个固定电话,刚要接,想起来,别是谢雨婷来诈我的,就没敢接,结果又响了一次,还是没敢接。过了十分钟,赵老大打电话来了,我一接那边就问:“干啥来,我用固定电话打还不接,就要浪费我的钱。”

    我没敢说我的事,用一个玩笑带过了:“你怎么知道的,我告诉我秘书了,陌生电话都不接。我时间很宝贵,有话快说。”

    老大说:“这一当领导就是不一样了。”

    然后和老大闲聊了一会,他也没什么事,就是听一个高中同学说我提了,问一下,最后又教导了我几句。

    晚上,我把陆小曼约出来,吃了一顿饭,虽然吃的不好,但是很开心,饭后,我们又逛了一会街,我牵她的手她也没反对,只是刚开始感觉她有点害羞。

    还好,我回到单位,谢雨婷才发短信给我,发了三个,我都没理她。

二 新官上任

    我的任命是在一个礼拜五上午公布的,公布后,我就直接去所里面报道了,到了张凌所,张青不在,几个副所只有管后勤的吕涛在。但是好几个民警是认识我的,和我客气的打招呼,我只是看他们穿警服知道是民警,但一个也不认识。

    吕涛客气的接待了我,说张所有业务出去了,把我带到为我准备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是单独的一间屋,我看了看,大概有十个平方左右。靠里面放着一张老板桌,桌上放着一个电脑。桌子后面是一个大转椅子,椅子的后面还有一个铁皮柜子,从铁皮柜子上的玻璃看,里面应该是空的。桌子的前面放着两盆树,我不太懂这个东西,也许是藤,桌子再向外一点是一张多人的皮沙发。有一个饮水机放在了对面的角落里。

    吕涛看看我,说:“王教,我们所小,房间也不多,我们都是几个人一间宿舍,没办法,只能让你临时住在宾馆里,钥匙还在你那里吧?”

    我赶紧回答:“在,还在,我上次想送回来那,没看到你们。”到底咱没做过领导,说话没底气。

    吕涛笑笑:“王教,你别客气,那宾馆是咱关系单位,你尽管在哪里住,哪里还有早餐。”

    我心里想,这不就是讹人吗,吃着还得住着,还不能让人说话。后来我才知道,派出所给了他们宾馆很多便利,每次办案时都是固定居住宾馆,为他们搞了不少创收。

    我问吕涛:“今天张所还回来吗?”

    吕涛说:“不知道,张所天天很忙,平常都不大在所里。”

    我想想也没什么事,就开车回了特警队,把书等杂物收拾了一下,队里的小弟兄问:“王教,李大队让我们帮你搬东西,怎么搬?”

    我说:“以后还叫我名字,一会帮我搬下去就行了,我自己有车,不要送了。”

    我特警队的一套被褥应该是用不到了,于是我搬到了我哥哥家里,我的其他东西也不多,基本都是警服和运动服,都带到了宾馆,宾馆也有一个衣服柜子,但放不了多少东西。我把几件常用的衣服和一身运动服放到了我办公室的柜子下面,以便办公和偶尔的训练用。

    第二天,我在楼下找个小摊,喝了一碗辣汤,要了二两包子,好久没在外面吃了,确实味道挺好,但价格也相当的不便宜。

    我到所里的时候,还不到上班的时间,我到办公室坐了一会,很无聊,打开电脑,也没什么东西要查,正无聊的时候,一个大姐敲门,说:“你好,我帮你打扫一下卫生。”我还没反应过来,毕竟以前都是我们自己打扫卫生,吕涛进来了,说:“王教,张所让我通知你,九点二楼会议室开会。”

    我答应了吕涛,然后看看打扫卫生的大姐,刚要说话,吕涛先对她说:“张姐,打扫干净点,这是我们王教。”

    张姐又抬起头来向我微笑着打招呼,我赶紧一摆手:“那麻烦你了,张姐。”

    我到会议室的时候,都还没到,只有一个老协警在哪里摆活话筒,看我进去,也没理我,我就在前排找个位置坐下了。

    大概五分钟,吕涛进来了,拿了一摞什么东西,看见我,惊慌的说:“王教,你坐上面。”然后把前面台子上的椅子的靠近中间的一个拉出来。

    我客气了一下:“我坐这里就行,哪里不无所谓吗。”

    吕涛过来拉我,我就顺着他过去了,我看都还没到,坐在上面显得有些单调,于是就放下我带来的笔记本,回了我的办公室。过了十分钟,我听得这边有吵吵声,用一次性杯子端了一杯水,就来了。

    我进了会议室一看,张所也到了,几个副所坐在第一排,张所坐在上面中间的位置。张所看见我站了起来,我赶紧快走几步,握住张所伸出的手,绕过桌子,坐在了吕涛给我安排的位置上。

    我坐下一看,我的笔记本上面放着一个崭新的带封皮的笔记本,我也没吱声,把我原先的本子放在了旁边。我向下面扫了一下,第一排是几个副所长,还有两个年轻的协警,一个脖子上挎着相机,一个拿着一个比较大的本子。拿相机的肯定是拍照的,但拿大本子的,我还真不知道是干嘛的。

    后面三排都是民警,再往后就是协警,一屋大概有五六十人,基本都是男同胞,只有五六个女同志。

    我刚坐好,哪位打扫卫生的大姐就端了一个瓷杯子,放在了我的面前,我一看,只有我用这样的瓷杯子,其他好像都是自己带的杯子,我也没说话,掀开看了一下,里面还泡了茶叶。

    张所一摆手:“今天开个会。”全体都停止了说话声,然后张所接着说:“今天又两个大的议题,第一是王教来我们所了,和大家认识一下;第二就是我们以后的工作安排。”大家又开始讨论。

    然后等了一分钟,大家基本不说话了,张所一看我:“王教,你说两句。”

    其实,我还真没什么准备,于是先站起来向大家敬了一个礼,坐下,开始即兴的说了:“大家好,我叫王元坤,以前在特警队,很荣幸能和大家一起工作。”我停了一下,马上张所带着鼓起掌来,我稍等了一下,接着说:“我以前的工作就是训练,对于派出所的业余一窍不通,以后还希望大家多多指点。”

    我最后几个字把语音抬高了一点,意思是:我的话说完了。果然,我刚说完就起了掌声。

    张所等掌声下去,接着对吕涛说:“吕所,你点一下名,让王教认识一下。”然后对下面说:“点到的都站起来。”

    吕涛问:“张所长,只点民警的吧。”张所说行,于是吕涛开始点名。

    点完名,张所对我说:“咱们所虽然人不多,但是,你也不可能一下都记住,慢慢来。”我点点头。

    张所接着开会:“我们下一步的安排,王教分管我们的刑警队。”又转向季龙:“老季,你那边有什么直接找王教汇报就行了。”季龙点点头。

    张所有转向我:“王教,你看行吗。”决定过得,我还能不行吗。

    张所又转向那个拿着大本子的协警:“小朱,你的会议记录要交给王教签字,以后你就跟着王教吧。”

    那个小朱点点头:“好的,张所。”

    然后张所又安排了一下其他所里面的工作,安排完问我:“王教,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摇摇头:“没有。”

    张所看看前排几个副所长,都摇摇头,张所宣布会议结束。

    我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张所和吕涛就进来了,我赶紧站起来。张所在我屋里遛了一圈,我和吕涛在后面跟着,张所看看吕涛:“老吕,你给王教买个杯子,买套茶具,买个茶几,这也太简陋了。”

    吕涛笑着说:“这都给报过了,应该这两天就能批下来了。”

    张所转向我:“王教,你需要什么直接找老吕。”

    我笑笑:“这就不错,没什么需要的。”

    张所笑着用手指点点我,转身出去了,我也送了出去。

    我坐在椅子上想:我是教导员,怎么也分管不到刑警呀,我管后勤差不多,吕涛应该归我管,结果我只管了一个协警。

    正郁闷,季龙进来了,门也没敲,进来就问:“王教没事吧?”

    我说没事,季龙拿出烟,递给我一棵,我摇摇手:“我不用。”季龙也不客气,给自己点上:“王教以前没接触过这一块吧,以后慢慢来,咱们大案子也不多,有大案一般刑警支队都会来人。”

    我喝了一口水:“我没干过,以后只能给你做后盾,主要还是你们几个出力。”

    季龙夸张的笑笑:“出什么力,我们队就只有三个人,什么也干不了平常。”

    我和季龙聊了一会,我感觉季龙的心里好像很颓废,对未来不抱什么希望似的,毕竟我是刚到,也不熟悉,不好说太多。

    季龙还没走,李大队打电话来:“弟弟,怎么样,今天梁支队要给你送个行,你别安排什么事了。”

    季龙看我接电话,站起来摆摆手出去了。我想反正也没安排什么事,就答应了李大队。

    我看看空空的办公室,也没什么事干,就去了张所的办公室,想着,怎么也得去汇报一下工作,熟悉熟悉人员。

    我到了张所门口,一看,吕涛和马玉腾正在汇报工作,我转身要走,张所看到我了:“王教,别走,别走,你进来。”我只好进去了,嘴里说着:“看你们正忙那。”

    吕涛和马玉腾向我打声招呼,吕涛然后对张所和我说:“张所,王教,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聊吧。”

    张所说:“回去吧,算清楚再给我拿来。”

    他们两个出去,张所招呼我:“坐,王教你坐。”

    我坐在沙发上,这才有时间观察张所长的办公室。张所的办公室应该和我的差不多大,但是这是一个套间,因为,我看到了在没放办公桌的一面有个门。张所的办公室摆设和我的差不多,就是在办公桌上原有的电脑外,多了一个笔记本。他的侧面放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摆了一套茶具,我看不出来档次。

    张所也有一个大沙发,和我的摆放位置正好相反,他是在办公桌前面的向对面,旁边是一个饮水机,大沙发的前面还有一个木茶几,茶几的两面还各有一个单人沙发。他这一套要是放在桌前面,就感觉比较碍眼。

    我坐在沙发上,张所端着他的茶具到了茶几上,他坐在了向着门的一面,一边倒水一边对我说:“弟弟,我们喝个茶,聊聊,以后还得多支持哥哥的工作。”

    我和张所聊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办公室想想,我的秘密全暴露了,我对张所还是一无所知,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张所说晚上辖区的一个老板安排吃饭,我推了,说特警队定过了,张所说行,让他下次再安排。

    我中午在所里面吃的,菜倒是一般,味道特别好,坐我旁边的季龙说:“这是某某大饭店的厨师,今天轮到,到我们这里来做饭。”我没听懂什么意思,但没好意思再问。

    我吃晚饭忽然想起,今天是礼拜六,怎么都还在单位上班。但别人不走,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三 奢华

    我吃完饭,坐在办公室没什么事,正无聊,听到手机响了,一看是谢雨婷。谢雨婷发来短信:你是不是都不想理我。

    我很不想回答,但又不能老是这样拖着,只得对她说:你很好,我也很喜欢你,但是,你太小了,我们差距太大,何况,你还只是个学生。

    谢雨婷有问我:你是因为我小,还是你喜欢了其他的人。

    我说:这和其他人没任何关系,是我们差距确实有点大,何况,你的未来还是未知数。我也不想耽误你的学业。

    谢雨婷开始发飙:你想清楚了,你别后悔,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我只能劝:你别做傻事,你考虑清楚,我们现在还没有什么,要到最后,后悔都来不及。

    谢雨婷应该是很生气: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你没权利和资格管我。

    我有回了一个:千万别做傻事。

    我想想,应该给小曼打个电话,但想想,她可能在休息,又怕打扰她,就给她了一个短信:哥哥晚上有安排,不能陪美女吃饭了。她没回,应该是在午休。

    我们晚上吃饭的是一个连锁的饭店,还不错,都是家常菜。我到了的时候,李大队几个人正在打牌,看我进去,看看我,招呼了一声,我也就趴在李大队身后看他们打牌。

    一会梁政委来了,李大队牌起的不太好,往桌上一扔,说道:“人到齐了,不打了。”

    王辉副大队把他的牌整齐的摆在桌上:“你看我这牌,还有你们的吗?”

    李强大队长一把夺过他的牌,和自己的合在了一起。

    我一看,就只有我们突击队的领导和梁政委,那肯定不是支队安排的,是我们大队。

    酒间几个领导问我单位的情况以及工作安排,听我说了都大骂张青。王辉大队长说:“张青这个弯巴孩子,把财政自己把着,让你去管刑侦,明显是玩人。”

    梁政委对王辉一瞪眼:“说话不能带脏,说不定哪天你们共事。”有对我说:“你自己脑筋活点,别让人当了靶子,所里面都这样,小心点,不像我们单位,没有利益之争。”

    几个领导对我说了一些分局的处事原则,主要是,我年轻,不能气盛,再就是,人家一把,说了什么要听。

    张所长还没给我排班,让我礼拜天休息,所以我一大早打电话给邓老师,约晚上一起吃饭,邓老师说他帮我约人。我就给张军打了一个电话,他还卖味,说晚上看看情况,我直接就挂了。

    我打了电话给小曼,小曼还没起床,我开玩笑的说:“要不要我去帮你穿衣服。”

    到底也熟了,小曼也和我开玩笑:“你来吧,我等你给我穿,就怕你不敢。”

    我开车到了小曼的楼下,打电话给她,她直接告诉我门牌号,让我上去。我到了她家的门口,一敲门,们开了,根本就开着,我就不客气的进去了。

    我看她住的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屋开着门,另一间屋还关着,客厅很小,就放了一张沙发和一个饭桌。

    我进去,小曼马上从厕所里出来,还在梳着头,我说:“借你家厕所用用。”就往厕所走去。

    小曼把梳子留在头上,一把拉住我,脸有点发红的说:“一会再去。”说着把我摁在了沙发上。

    我很纳闷:“为什么要一会,现在不能用吗?”

    小曼的脸更红了,梳着头,把脸背着我:“现在里面有点臭。”

    我马上明白了,肯定是刚刚大便完,不过想想,这女孩子也太仔细了。

    我们在楼下随便吃了点,就去逛街了,现在小曼在人少的地方就挽着我的胳膊,到了商场就放开了,我拉她的手她也不让。

    吃中午饭的时候,邓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人都通知了,地点定在龙岛湖边的卧龙山庄,望湖厅。我的个去,卧龙山庄是一个多元的酒店,四星级,里面有饭店,宾馆和会所,后面还有一个小型的高尔夫练球场。我以前领导来,警卫的时候在哪里吃过早餐,特别好,没在里面喝过酒,但邓老师定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和小曼一起吃饭的时候,小曼问我有心事吗,怎么闷闷不乐的,我怎么说,说怕花钱,显得多小气,于是强作欢笑的陪她把饭吃完。

    我问小曼:“你们的房子是租的吧,是不是那间屋还有人。”

    小曼看我笑笑:“我就知道你会好奇,你怎么不开那屋的门看看。”

    我讪讪的笑笑:“我是那种人吗,我多正派了。”

    小曼捂嘴笑:“我和媛媛合租的,她男朋友有时候也在哪里住。”

    我眼一瞪:“那我家小曼多危险,我也搬过去,保护我家小曼。”

    小曼脸一红:“你想的美。”接着话一转“你搬过去也行,你要帮我出一半的房租。”

    我兴奋的接到:“可以,房租我全来都行。”

    小曼脸还带着一点红:“那行,我回去就把厕所收拾一下,正好能铺张床。”

    我一听,失望的头一歪,装死了。

    我送走小曼,到银行取了五千块钱放在身上,又把我的透支卡也装在身上,心想,也就请这一次,别丢了人。我又打电话给邓老师:“邓老师,买什么酒?”

    邓老师说:“酒你就不要问了,到店里拿,你带几包烟去吧。”

    我买了六包苏烟,四包放外面,留了两包,以备用。

    我快到饭店的时候,张军打电话给我,我才忽然想起,我也忘了通知他地方了。他第一句就是:“弟弟,晚上定的哪里,我把那边场推了,到你哪里去。”

    我一听他说话,就感觉这个人很贱,好好招呼你,你还卖味。到最后,自己舍着脸来问,我对这个人的印象立马就变了。但我还是把地方告诉了他,我怀疑他也没去过那里吃饭。

    到了地方,邓老师和郑局长已经到了,还有三个我不大熟,他们四个人在打牌,一个坐在旁边看。我到了,就郑局长和我招呼了一声。

    我没事就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靠中间是一个大圆桌,桌子上现在除了中间有一束花,其它什么都没有,但却在缓缓地转着,我扶了一下它就停了,我松开他又开始转了,原来是自动的。桌子非常大,大概坐个十五六人不挤。

    靠近房间的里面,就是他们打牌的地方,是一个麻将桌,麻将桌相对的一面,放着一套沙发和一个茶几。麻将桌和沙发中间还有一个大木墩子,两张小椅子,我走进一看,是个一体的茶海。整个房间大概有三四个平方,不会少。

    我和邓老师打了一个招呼:“邓老师,我去点菜了。”

    邓老师出了一张牌,转过脸来看看我:“不要点,要套菜就行。”

    门口的服务员听到我们说话,走了过来:“先生,你们要什么标准的。”

    邓老师看看她:“你别急,我们的人还没到齐,等一下。”

    我也没再说什么,就掏出了一包烟拆开扔在他们打牌的桌子上,又拿出四包,放在大圆桌上。张军进来了,和我还有邓老师以及郑局长打招呼,看样子,那三个人他也不认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张总才到,我赶紧迎上去和张总握手,张总也伸出手和我握手,张总后面还跟了三个人,我都不认识,其中一个抱着一箱国缘酒,箱子上面放着两大盒果汁,另两个都空着手。

    邓老师转脸打个招呼:“张总,我们打完这一把。”其他人都站起来和张总打招呼,张总握着我的手,另一个手拿着小手包,对他们一摆手:“你们继续。”

    张总进来到邓老师后面问:“菜点了吗?”

    邓老师说:“就等你那?”

    服务员看我们那么多人,也跟着进来了。张总直接说:“给我们来三百的吧。”服务员答应一声走了,我想怎么才三百的,这里消费也太低了。

    大家落座,张总非要我坐他旁边,我肯定不能坐,我就坐在了靠门口的地方。

    菜非常快的上来了,都是些比较上档次的菜,看着就叫人眼馋。张总问邓老师:“人到齐了吧,开始吧。”

    邓老师说:“那开始。”

    我站起来说:“还有一个没来那。”

    邓老师问:“谁,你朋友吗?”

    我说:“不是,刚才和张总一起进来的,抱酒的那个。”

    张总恍然大悟的样子,夸张的笑笑:“那是我驾驶员,开始吧。”

    喝了三个酒,邓老师开始介绍,那和邓老师一起的几个是医生马术;国税金立扬;军队的何穷。和张总一起来的是希圣粮油的吴总和网架的唐总。

    到我时,邓老师给介绍:“我们特警队的枪神,省冠军,我的学生,现在张凌所做教导员。”

    我站起来和他们一一握手。张总对我说:“王弟,今天你办的场,你说两句。”

    我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我首先感谢张总,我的进步受到了张总很大的帮助,再次感谢大家能百忙之中抽空来。”我转向张总,刚要说敬他一个,张总先说话了:“今天感谢王弟,这个一起来吧。”大家都站起来,一起干了一个。

    我首先给张总敬酒,在和其他人喝酒的时候,大家都很客气,最后我才给邓老师敬酒,邓老师笑着对我说:“可以,现在的官话说的很靠谱。”

    菜简直太多了,中间竟然还有分餐,我想着不可能三百块,是不是张总说的暗语,好多菜我都没见过,我心里有点打鼓了。

    酒下的很快,烟也下的很快,我看桌上眼不多了,有的人把身上的烟也掏出来了,于是就把身上的一包也拆开放在了上面。

    酒喝完了,张总看大家喝得高兴,还要让驾驶员送上来,邓老师制止了,我看快结束了,说了一声去厕所,就到前台去付账。我怀着踹踹的心情到了前台,一报房号,服务员说:“先生,你们的房间已经买过单了。”我让服务员再查一下,她说:“你们确实买过单了。”

    我很大气的问她:“我们是吃的什么标准,我感觉还不错,下次还来。”

    服务员笑眯眯的看着我:“你们是三百一位的先生,欢迎你下次再来。”

    我一听,吓得腿差点软了。

    我到房间小声问邓老师:“邓老师,我去结账,怎么付过了。”

    邓老师笑笑:“你别问了,今天你跟着就行了。”

    吃完饭,张总说:“我们去会所坐坐吧。”

    我看看张总和邓老师,邓老师说:“你必须去。”我也就不说话了。希圣粮油的吴总说有事走了,其他的都一起去了会所。

四 糜烂

    我刚一进会所,就感到有点晕,到处都是射灯,墙壁全是反光的彩色玻璃。一个打扮的像是经理的女同志,带我们到了一个房间,我还从来没进过这样的房间。

    这个房间应该是三间屋,最外面的是ktv,中间是一个小包,三面沙发,有个茶几,可以在哪里喝个酒打个牌的,最里面的一间比外面的两间高两个台阶,也是沙发和茶几,但有一套茶具。

    我看大家都坐在了第二间,就跟着坐下了,经理不知和张总说了什么,然后出去了,一会经理有进来了,后面跟着几个服务员,抱着啤酒和一些小吃。后面还跟着十来个小姑娘,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想这还有表演吗。

    张总一拍手:“自己挑,别客气,每人两个。”

    我正诧异,这是干什么的,张总看着我:“弟弟,你先挑。”

    我很纳闷的看着张总,有看看邓老师,邓老师笑笑:“没事,元坤,就是陪酒的,挑一个。”

    我赶紧摆手,说:“不要,不大合适。”

    张总故作生气的说:“弟弟,你不给哥哥面子。”

    我们正说着话,我看一个小姑娘向我们座位走来,我顺着她走的方向一看,张军往旁边一侧身,伸手来拉哪位姑娘。

    张总接着说:“弟弟,叫一个,要不,我帮你叫了。”

    我还是摆手,张总一指其中一个胸部比较大的:“你过来,到我弟弟那里。”

    那个大胸女就微笑着向我走来,我一看,不要是不行了,就往旁边让了让,让她坐在了我的旁边。

    然后大家都叫了自己感觉还可以的,剩了几个,张军看看张总,张总摆摆手,他就又要了一个。军队的何穷要了两个。

    几个小女孩把几箱酒都给打开了,然后启开瓶盖放在桌上,每个人给倒了一杯,拿着瓶子等着给倒酒。

    我看张总他们都在说着话,原来小女孩只是帮着倒酒的,一个三百块也太贵了。

    张总招呼大家一起喝了一个,然后就随意进行了,我看医生马术直接拉着他的小姑娘去点歌了。张军哪里好像在和两个小姑娘开着什么玩笑,看他手不时地伸向小姑娘的胸部和大腿根,两个小姑娘时不时的打一下他的手。

    张总站起来,拿着酒杯走到我的身边,我也赶紧端酒站起来,张总用空着的手摁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顺势坐下了。张总坐在我的身边,张总的小姑娘也随他一起过来了,手里还拿着酒瓶子。

    张总和我碰了一个,我们干了,小姑娘马上帮我们倒满,张总低下头对我说:“弟弟,以后帮我吧,肯定让你比现在好一万倍。”

    我笑着摇摇头:“张总,我还是比较珍惜这份工作的。”

    张总笑笑:“弟弟,你还接着干你的工作,你现在干的很不错,大有前途,跟着我不会影响你,就是让你挣点钱,不能穷熬吧。”

    我说:“我们单位不让干生意。”

    张总说:“弟弟,你不要问了,我来操作,咱们弟兄一起干。”

    我说:“我再想想吧。”

    张总又和我喝了一杯:“弟弟,老邓给我说过你,很有资源,我期待你的加入。”

    张总走了,我旁边的小姑娘问我:“你唱歌吗,我帮你点。”

    我摇摇头,郑局长过来了:“弟弟,我再单独为你祝贺一次,真是年轻有为。”

    我赶紧谦虚,和郑局长又喝了四杯。我看在哪里坐着,肯定得喝多,就打算去点个歌唱。

    这时的音乐忽然变成了舞曲,张总站起来,拉着他旁边的小女孩到了第一间屋的空地,我现在才想起,这里不只是ktv,还是一个小舞池。随着张总进了舞池,几个小女孩都放下酒瓶,伸出手做了邀请的动作。

    我对大胸说:“不好意思,我不会。”

    大胸微笑着说:“多来几次就会了,来,我教你。”

    我站起来,大胸把我左手放在她腰上,用左手抓住我的右手,拉着我慢慢前后走。我确实不会跳舞,所以时不时的回踩到大胸的脚,还有时她向前走,我也向前走,就会撞向她的突出部分,我觉得我的脸一直在发胀,我一直都在道歉中,每次大胸只是笑笑。

    到了舞曲结束,我长出了一口气,大胸随我一起坐下,我看了看,张军还在搂着一个小姑娘跳舞,其实用楼不大合适,应该是抱,两个人中间没有一点空隙,他的身体还在上下扭动,大家都笑,张军也嘿嘿的笑。

    大胸对我说:“你学的蛮快的,再跳一会,你应该就学会了。”

    我赶紧摆手:“不管,我不跳了,累死了。”

    大胸说:“这有什么累的,你放松就好了。”

    我低声说:“我不跳了,我怕都把你撞疼了。”

    大胸一愣,马上笑了:“你真坏。”伸手过来抓住我的手,往她的胸部放去“你摸摸,一点都不疼。”

    我赶紧把我的手挣了出来,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不知道害羞的。

    于是下面我就开始使劲的喝酒,不想再掺和这些事。张军端着酒过来了:“来,弟弟,咱来两个。”也许是怕暴露身份,我看他们叫人都是不带名和姓,只叫哥哥弟弟的。

    我和张军喝了一个,旁边的大胸帮我倒满,张军贴到我身上:“弟弟,给你商量个事,你看行吗?”

    我想,我们又不一个单位,他还有事求我吗,到底喝点酒,直接爽快的答应了。

    张军一只大手直接抚在了大胸的胸上,大胸一巴掌拍掉了,张军淫笑了一声:“弟弟,你的大*借我用用。”

    我正烦她那,直接说:“你拿走,自己弟们,客气什么。”

    张军又给我碰了一个:“弟弟讲究,来,干了。”拉着大胸跑了,留下了一个他蹂躏过的瘦弱的小女孩,软软的坐在我的旁边。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记得那个瘦弱的小女孩扶我去我们包间吐了一次,小女孩好像劝我少喝点,具体我也不太记得,只知道,小女孩帮我揉着太阳穴,我睡着了。

    他们喊醒我,小女孩把我扶到出租车上,在张总的要求下,她把我送到了宾馆,我拿出我身上的几千块钱,抽出一百块钱让她打车,她不要,我直接给了出租车驾驶员。回到房间我连灯都没开就趴在床上睡了。

    半夜我觉得冷,还有点头疼,开了灯一看有两瓶纯净水,开开一瓶,一口气喝了一半,然后撒了一泡尿,脱了外套,钻进被窝接着睡了。

五 初遇人命案

    我在宾馆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我直接洗洗脸就去单位了。我偷偷摸摸的,还怕别人看到我迟到,结果到单位一看,各忙各的,最多见面打个招呼,张所也没什么安排给我,我也乐得清闲,就打开公安网,看看工会的网页,上面有些趣事还是不错的。

    下午四点半,单位内勤招呼开会,我也没准备,也不知道什么议题,就拿着笔记本随着大家进了会议室。这一次的会全是民警。

    都坐定了,张所才来到,点了一下名,问了一遍,有什么要汇报的的吗,都没用,张所看看我,我摇摇头,张所直接一句:“散会。”我靠,这就是开会。

    马上我就知道这个会的意义了,我快到我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一个保安问民警:“点完名了吗?”

    民警摔着笔记本回答:“点完了,回家。”

    原来这不是开会,只是下班前的一次点名。我到了办公室,刚坐下,张所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到了张所的办公室,张所泡好了茶,我尝了一口,应该是铁观音,有股很浓的香气,还带着一点涩涩的苦味。

    张所也不说话,我有点忍不住了,问张所:“张所长,有什么事吗?”

    张所喝了一仰头,干了杯子里的茶,陶醉了一下,才说话:“王教,你在单位带个班吧。”

    我还以为什么事那,在我们单位必须要值班的,就说:“张所,你看着安排,我平常也没什么事。”

    张所沉思了一下:“这样,他们四个副所长轮班,我跟吕涛的班,你要不然就跟老季的班吧,有什么事你们也好协调。”

    我肯定说行,再说,我分管的刑事,也确实该跟他们的班。我问张所还有事吗,张所想了想,说:“这样,王教,我们所里面也没空房子了,我回来让吕涛给你腾一间屋,让你在单位有个地方休息。”

    确实,没地方待,值班也没法值,我点点头说行,张所接着说:“咱们值班主要是几个副所长,我们两个有处理业务和出去开会干什么的,以后肯定有的忙。所以,你值班的时候,如果没什么案子,你就别来了,该忙啥忙啥,电话保持畅通就行。”

    我本来想说没什么事,我就待在单位,一想,确实,连个床都没有,晚上也没法值班。

    我回到办公室看了一下值班表,明天季龙才值班,我于是就给小曼打了一个电话,想叫她晚上一起吃饭,她说晚上和几个女孩子一起吃饭,问我去不去,我闲的,直接就拒绝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来了,到了单位也没什么事干,就去找吕涛了,看他在办公室里忙着什么,我转身就要走,他抬头看到我了,站起来招呼我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问我什么事,我说没事干,随便转转,接着问了一句:“吕所长,咱所里面有外网吗,天天也挺无聊的。”

    吕涛到底是老民警,特会为人,听到我问,马上接到:“我本来打算忙完去找你那,张所说给你配个外网电脑,我打算去向你请示一下,你要笔记本还是台式机。”

    我心想,还是笔记本好,带着还方便,但到底不好意思,只能说:“无所谓,哪里有个旧机子拿给我就行了。”

    吕涛夸张的说:“哪能,要不然就买个笔记本吧,用着也方便。”

    我装作无所谓的说:“行,什么都管,你先忙吧。”

    说着真快,下午就把笔记本给我买来了,也找人给我扯了网线,我晚上在单位玩,十二点多才走,到底新电脑玩着舒服。

    第二天中午,我正小声的看着电影,季所长直接推门进来了,脸上带着无奈的笑:“王教,你真幸福,我们所里三四个月没有命案了,你来到就有了一个。”

    我胡腾一下站起来了:“咱辖区有杀人案吗?”

    季所长点着头笑着:“王教,你分管的,你跟我去一趟吧,一会刑警队也来人,张所不在家。”

    我赶紧把笔记本的电源一关,和季所长一起上了单位门口协警开的警车。我一看后面还跟着一辆警车,车上好像有四个人。

    现场离我们单位并不远,在一个洋房区,这个小区住的基本都是做生意的,都很有钱,死的是个女同志,大概四十五六岁,很富态,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变色了。

    季所长和后面车的两个民警一起勘察现场,我在他们的身后看,毕竟咱没接触过,不敢乱插手,但以我的眼里能看出的就是:女同志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因为,她脖子上有个明显的勒痕;还有就是这个女同志死了又一段时间了,她的裸露出来的部分明显的变了色。

    和季所长一起的两个民警年龄差距不小,大的大概有五十多了,小的那个可能只比我长两岁。

    还好,我穿着警服,刑警队的两个人来到,客气的把我推到了一边,可能觉得我是来帮忙的,看我在边上站着,还拍破坏了现场。季所长看到笑了笑,向他们介绍我:“这是我们王教。”

    他们两个向我点点头,我也回点一下,季所长接着向我介绍他们两个:“张飞,这个是法医李刚。”

    我看他们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哪里又是拍,又是夹得,还都带着手套,也没人给我一双。我感觉无聊,也感觉反胃,就到门口站着了。

    我看给我们开车的协警在哪里,就问他:“这是谁家,这房子要一百多万吧。”

    那个协警肯定认识我,对我说:“你不知道吗,这是我们辖区的首富家,永业传媒的老总家。”我啊了一声。

    大概两个小时差不多,季所长出来了,叫我:“王教,先回单位吧,到单位顺一下案情先。”

    咱不懂,也不好意思问,就跟着回单位了,回到单位就去了会议室,一会那两个刑警队的和我们所的刑警队的都来了,小保安还拿来了水果。我觉得吃不下去,那个法医拎着不知是哪位女同志的什么东西,往桌上一扔,抓过一个苹果,用另一只手在上面一搓,放嘴里就啃了。

    李刚吃着,介绍着案情:“死者苗兰,女,五十一岁,永业集团老总胡柳青的妻子。死者大概死于昨天下午五点左右,初步怀疑是被绳索勒死,现场没有凶器,死者身上无其他伤痕。无被凌辱痕迹。”

    季所长放浪的笑了起来:“还被凌辱,穿的板板整整,怎么可能。”

    李刚说:“这个要写进档案。”

    季所长说:“我介绍一下死者的家庭和个人情况。”

    接着他拿出笔记本,开始看着说:“死者和她的对象胡柳青平常关系很不好,死者是他发家前的妻子,两人一直闹离婚,但因为家产问题一直没达成协议。胡柳青外面有女人,所以经常不回家,两人孩子在外地上大学,所以一直是死者独居。”

    季所长拿个一次性杯子,去接了一杯水,接着说:“死者钱夹被打开过,具体有没有钱丢失还不可知,但死者五千多块钱的钱夹子被扔在死者旁边,死者手上一个几万块钱的手链也还呆在手上,死者家中没有明显被翻动的痕迹。”

    我不知道他们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该破案就去破案,几个人在这里瞎掰,案子就能破了吗。季所长看看表:“吆,该吃饭了,今天领导来了,到外面去吃。”

六 破案需要耐性

    季所长到底还是比较有经验的,吃饭叫上了吕涛,吃完吕涛付的帐,虽然吃的不怎么的,但刑警队的不会说季所长请的不好,只会说吕涛或者说我们张凌所。

    饭后,安排两个刑警队的伙计去我住的宾馆开了个房间,标准不低,好像还没打折。下午我们继续研究案情,但不再是所里的办公室,而是在季所长开的一个房间里,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专案组成立了。

    我们这六个人里面,我的职位最高,但好像什么事情都和我没关系一样,也没有人问我,他们自顾的讨论案子,我在一边听,我想的是,为什么不定一个领导,统筹指导那。

    我听季所长说:“我们暂时应该定位于谋杀,最大的嫌疑应该是死者的对象胡柳青,我们应该先从胡柳青入手。”

    张飞点了下头,接着说:“还有,我们应该再查一查死者平时的生活方式和接触人群,看看有没有和她有比较大的矛盾的人。”

    一个我们所里面的刑警队员所:“我们这附近应该都没有摄像头,要不要查一查,谁家里有摄像头的,也许拍到了什么。”

    季所长接到:“也是,正常这些富人家里好多都装摄像头的。”接着转头对刚说话的刑警说,“这个交给你了,你去查查。”

    李刚说:“我回去还要做一下尸检,不过看尸体表面,应该只有那一个勒痕。我回去查一下遗留物品上的指纹,看有没有有价值的。”

    季所长笑着看着我:“王教,要不你也帮点忙?”

    我想你们终于想到我了,但,我对于凶杀案还是有点兴奋的,就说:“行,季所长,你安排。”

    季所长笑笑:“王教开玩笑了,你也没接触过,要不,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和网监科还有八处联系一下,看看死者在网上的活动,有没有聊过有利害关系的人。”

    李刚立刻说:“对,这是必要的,那就分头行动。”

    季所长对两个刑警队的伙计说:“房间就不要退了,等案子结束再退,我们暂时都住在这里,方便于交流。”

    还好,八处和网监科我还都有熟人,我去了网监科,找到李伟,我一高中同学,现在是中队长。我让他帮忙查一下死者的聊天记录和上网记录,这小子太不讲究了,直接说:“哥哥,你是公事还是私事。”

    我说:“肯定是公事。”

    他手一拜:“公事就汇报一下,私事我无限量的帮你。”

    我只能问他怎么来操作,问完,回到我们单位,向张所汇报了一下,然后向分管的分局副局长汇报了,又向分管的市局副局长汇报,副局长打了一通电话,说:“行了,你直接去吧。”

    我这又到了网监科,李伟客气的招呼我:“哥哥,你又来了,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安排。”简直就是一畜生。

    我让他帮我查一下死者的上网记录,这小子问我:“你有死者的qq号和ip地址吗?”

    我说都没有,到底还是自己伙计,他跟我一起回到我们辖区,到死者家里打开电脑,找到她的qq号和ip地址,记下来,有带我回了他们网监科。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死者有一个小男朋友,看网上记录,好像是死者发现了他小男朋友有其他女人,断绝了她小男朋友的资金链,两人这一段时间有着激烈的争吵。能看到死者叫他“小北”。

    这些都查到后,李伟告诉了我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这几天小北都没上网,而且以前上网都是在网吧,而且还不是固定的网吧,所以无法找到人,也没法确定人的大概位置。我说:“你有什么消息通知我,帮我多关注一下。”

    李伟笑笑:“哥哥,我只能私下里帮你关注一下,我们的电脑不能一直为你这一个案子挂机。”

    我还是客气了一下:“你帮了哥哥破了这个案子,我请你吃饭。”

    李伟笑笑:“哥哥,你别走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咱也好久没喝了。”

    我苦笑:“弟弟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思喝酒吗?”

    李伟扶了一下眼镜,说:“哥哥,还有一个办法,你去八处,让他们给定位一下这小子的手机,肯定能找到他。”

    我说:“那你帮我查一下他的手机号。”

    李伟一指我:“哥哥,你太看得起我们了。你去拿死者的手机一查或者到移动公司查一下,打的最多的那个电话肯定是那小子。”

    我让李刚打开手机查了一下电话记录,找到了那个通话最多的电话号码,然后再向局里报告,拿着手续到移动公司一查,此电话号码无注册人,我就确定了,基本就是小北的电话,现在这些小孩子都是在路边摊随便买个号码用。

    我再次申请,然后到八处提供了小北的电话号码,说明了来的原因,也方便,不要找熟人了,他们很快就定位了手机的地点,在师大附近。

    我让季所长开了一个车,带了两个人来协助我,季所长来了,我一看带了两个保安,基层派出所人力缺乏呀。

    我们和八处的伙计顺着信号到了附近,发现人应该是在一个网吧里,八处的伙计还一直打着电话,问着人员的位置。正常八处的定位是在十米之内,空旷的地方或人员流动就会很容易辨别出嫌疑人,特别是有些通缉的都有照片,但我们这次就麻烦了。

    我和季所长还有一个八处的弟兄到了现场,才发现比想象的难度还大。全是静态的,没有任何人流的变动,人就在附近,让你无法去甄别。我们几个都笑了。

    我到了前台,问收银员:“你们这里上网是不是实名登记的。”

    也许是我穿着警服,觉得我是查网吧的,收银员说:“我刚来,不清楚。”接着就打了一个电话,我再问都是三不知。

    大概五分钟,从外面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进来给我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说:“你好哥哥,我和网监科的李伟是朋友,要不,我现在打电话给他。”

    我笑笑,说:“你好哥哥,我不是来查网吧的,不是网监科的,来找人的。”我怎么觉得他还是要比我大很多的。

    汉子又敬了一个礼:“哥哥,你尽管说,我是良民,坚决配合工作。”

    我觉得这些人有时人前是大爷,有时就是一个小丑。想想,生活中的我们何成不是这样那,社会的可悲。

    我向他说了小北,不知道姓什么,他马上明白了,让前台去查,前台说查不到叫小北的,我知道肯定是没登记,汉子解释:“可能是拿别人身份证上网的。”我也不和他计较。

    我只能和八处的伙计大体的溜溜,看看哪里比较近,以便缩小一下范围。但是,我看到了让我愤怒的一幕。

    我看到了谢雨停,在上着网,应该是是和几个同学一起,因为她们有说有笑的,打着游戏,互相交流着,最可恨的是,谢雨婷嘴里还叼着一支烟,我们从她们跟前过去,只有一个女孩抬头看了一眼。

    我们大体定了一下范围,然后把那里圈起来,把老板喊来,说查身份证,这些孩子都厌烦的拿出来放在自己的桌上,继续游戏,只有两个孩子没拿出来看,说是忘带了。一个二十多岁,留着南海恶神的头发,一个是很文静的小男孩,也是二十多岁,有点难为了。

    八处的伙计站在后面,叫了一句:“小北,你怎么在这里。”文静男孩马上转身“啊”了一声,赶紧把头转过来了,八处的伙计从后面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他马上说:“我是朱小北,放开我。”

    我让他们先回去,给我留了一辆车。我到谢雨婷跟前站住了,谢雨婷感觉到了,抬头看看我,接着打游戏。我一把把她拉起来,她甩开手:“你是谁,干什么的?”

    她一说话,她一起的几个人都站起来了,我没理她们:“谢雨婷,你干什么的,还抽烟。”

    谢雨婷一脸的愤怒:“你是谁,吸烟犯法吗,你抓我呀。”说着伸出了两只手。

    看到我叫谢雨婷的名字,几个小伙伴都坐下了,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看着我。我直接就把谢雨婷拽出了网吧。

    我让保安把我们放到了谢雨婷家附近的公园,我觉得我要和她好好谈谈。

七 再陷谜团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谢雨婷说,我把她拉下来,有几分钟愣在了哪里。倒是谢雨婷先说话了:“你没什么要说的吗,不说我就走了。”

    我气愤,但这其中肯定有我的错,我知道她应该是和我赌气。我说:“你怎么能那么堕落,放学不回家,还学会了抽烟。”

    谢雨婷冷冷的笑了:“你是谁,你管我,那你有本事把我铐起来。”说着两手并在一起,向我伸了过来。

    我感觉我气得有点发抖,我的手抬了抬,谢雨婷又把脸伸过来了:“你干嘛,想打我,你打呀,有本事你就打。”其实,我是不知所措的一个举动,还真不是要打她。

    我急的在原地打转,却不知该怎么办,我抓耳挠腮的,直喘粗气。终于我爆发了,一把把她拉到身前,瞪着眼呵斥道:“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说,说。”

    谢雨婷到底还是害怕了,低着头,晃着被我抓住的胳膊,小声并带着委屈的说:“你弄疼我了。”

    我狠狠的一把又把谢雨婷拉近了怀里,我看不得她这样的难过,我的心发痛。其实我知道,我是喜欢她的,但是,她太小了,和我一起回毁了她。

    谢雨婷趴在我怀里轻轻的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抱得更紧了一些。过了大概有半小时,我都以为谢雨婷在我怀里睡着了,于是低头轻轻的问:“睡着了吗,该回家了。”

    谢雨婷慢慢的抬起头来,轻轻的问我:“叔叔还要不要我?”

    我思考了一下,对她说:“叔叔从来就没有不要你,叔叔是觉得你还小,现在还不适合谈这个问题。”

    谢雨婷马上挣开了我的怀抱,委屈的说:“你就是不想要我,什么也不要说了,学校很多人追我,我不是没人要。”说完转脸就要跑。

    我赶紧过去拉住她,她还使劲的挣,我就是不松手,她开始用她的粉拳打我,一下一下,虽不疼,但心里难受。她终于没挣脱,最后蹲在地上哭了。

    我蹲在她的旁边,帮她抹着泪,她使劲的拨开我的手臂。我没办法了,其实我一直在考虑该怎么办,我不想骗她,也不愿她伤心,我知道,我其实很喜欢她。

    我想要不然就先拖住她,我于是小声的征求她的意见:“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停顿了一下,她还是低着头,也不说话。我接着说,“等你考上大学,我就和你在一起,我可没能力养一个闲人。”

    谢雨婷还是不吱声,我接着说:“要不,我们以后一个礼拜见一次,省的影响你的学习。”

    谢雨婷站了起来,小声的说:“我回家了。”

    我扶着她,慢慢向前走着,她也不说话,我小声的说着:“这几天不行,我手里有个杀人案子,等案子结束了,我给你电话。”

    谢雨婷也不说话,还是慢慢的往前走,我拉住她:“我说的,你听到了吗,表个态。”

    谢雨婷脚一跺,带着一点笑意:“我知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接着向前走,不过明显的步幅轻盈了。

    我看她的心情好了,我开始找她的毛病了,我又拉住她,站到她的前面,面对着她,她看了我一眼,马上低下头去了,我训斥道:“你怎么会学坏,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孩子。”

    谢雨婷又好像受委屈一样,开始抹泪了,我就怕这女人的眼泪,就好像谁说的,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泪,我赶紧转移话题:“我现在不在特警队了,我到派出所去了。”

    谢雨婷还是带着委屈,低声的问我:“你是不是也犯什么错误了。”

    我假装生气的说:“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犯错误了,我就是那么一个让人感觉不稳当的人吗,我也是正人君子。”

    谢雨婷又开始半笑的说我:“其实,你就是个坏蛋。”

    我无言,谢雨婷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就是这样的社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也脱不了世俗。”

    我摆摆手,说:“行,我就是一坏蛋,但我这个坏蛋还就是升职了,怎么样,看不惯。”

    谢雨婷猛地亲了我的脸一口:“我就知道我的坏蛋叔叔是升职了。”

    其实,女人还是比较敏感的,好多东西,她们确实比男人感觉的准,我们说着话,拉着案子到了谢雨婷家的楼下,我往上看,她家的灯还亮着,肯定她妈妈还在等她,我停住了脚步,拉着她的手:“你回家吧,我不送你上去了,以后别再和那些人瞎混。”

    谢雨婷看看我:“我想让你抱抱我。”我直接把她拉进了怀里,她在我怀里抬头看着我,我借着路灯的光,感觉谢雨婷就像一个天仙,忍不住就一口咬了上去。谢雨婷也使劲的搂着我的脖子。

    好久,谢雨婷推开我,说了一句:“流氓。”转脸跑上楼了。

    我打了一个车回到了单位,季所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我过去敲了敲门,他们三个都在里面,季所长看是我,说:“王教,那小子我们审了,应该不是他做的,而且那小子就是个胆小鬼,带他来的时候就直打哆嗦。”

    我问:“那人那,放了吗。”

    季所长说:“没有,关着那,关一晚上,明天再问问,也许能问出来什么东西。”

    我问:“其他还有什么线索吗?”

    那个年轻的民警说:“我们查了她老公,那小子才不是个东西,在外面有好几个女人,基本不回家,还曾经扬言,要把死者杀了。有很大的嫌疑。”

    那个年长的民警说:“这个小区有很多家都有摄像头,但都是照着自己家的,没有对着外面的,小区里的摄像头都是坏的,外面的治安摄像头也照不到哪里。”

    我一看,还是没什么头绪,就季所长:“李刚哪里有什么头绪吗?”

    季所长苦笑说:“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我问他,好像指纹也没有太大的帮助,有点难了。”

    我摸摸头:“那休息吧,明天再说,看好哪个小北。”

    第二天,我和季所长一起又审了一遍那个小北。我坐在旁边,季所长审。

    姓名:朱小北

    年龄:19

    性别:男

    职业:无

    是否认识苗兰:认识

    和苗兰什么关系:我和她经常一起睡觉,她经常给我钱花。

    近期和苗兰是不是有矛盾冲突:有,她知道了我找女朋友,不再给我钱花,我们就吵了起来。

    以什么方式争吵的:上网,打电话,当面也吵。所以我的qq号也不敢上了。

    真不知道苗兰已经死了:本来不知道,昨天听你们说才知道。

    苗兰被杀的那天,你在什么地方:我基本上天天都在网吧,网吧可以给我证明。

    季所长出来告诉我,说到网吧去查了,基本这小子白天黑夜的都在网吧呆着,吃喝拉撒都不出去。

    我感觉这小子是没有杀人的嫌疑了,而且,在他这里也找不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了。我建议把他放了,季所长觉得留着他也没用,就向张所汇报了一声,把他给放了,但要求他随传随到。

    案子到了一个死胡同,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了,包括刑警队李刚那里。

第九章 迷案重重 一 推到重来

    胡柳青哪里也没什么起色,案发时胡柳青本人就不在本地。案子不能不破,到了这个程度,只能有一个办法,再到现场去重新开始,看看现场还有什么遗失的证据吗。

    我和刑警的三个弟们一起到了苗兰死亡的地点,据侦察这里也是第一现场。当然,苗兰的尸体已经收敛好了,要不放在这里可能就臭了。

    我们每人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从外围向尸体地点方向搜索,没有任何发现。我们又在墙角和窗台附近以及门上,都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季所长他们比较有经验,去了屋里面,带着白手套去检查苗兰的遗物了,我站在门口向外望,住在一楼到底不好,看不到什么东西,就只能从前排两楼之间看到对面的一个农业银行,而且还只能看到自助取款机的那一小部分。

    我想,人家有三层楼那,肯定楼上的视野好,但,我也懒得去领略那不属于咱们的风光。

    我们这一趟有没有什么收获,一群人悻悻而回。我问季所长:“我们局里面这些杀人案多吗?”

    季所长说:“不多,但每个辖区每年还都得有几起。”

    我又问:“我们的破案率高吗?”

    季所长笑笑:“基本都能破,要不然没法交代呀,只是有的付出的代价有点高。”

    我还真不明白代价有点高是什么意思,季所长接着说:“要是我们还没线索,就只能向刑警支队和市局汇报,到时候肯定会成立专案组,到年底分局会扣我们的分,市局会扣分局的分。你和张所都会手批评,我也跑不了。”

    我靠,没想到还那么复杂,那也没办法,确实没线索了。我让季所长再催一下李刚,看有没有头绪,第二天,确实是没办法了,我和季所长到了张所的办公室汇报了。

    张所开始没理,看我和季所长一直在哪里站着,就停下手里的工作说:“要不再查查,多走访一下,现在就报是不是有点仓促。”

    我没说话,到底我还是对这些不太懂,季所长说:“张所,现在报还好点,再晚两天,过了破案的黄金期,到时案子破不下来,我们的责任更大。”

    张所说:“那你们去准备一下上报的材料吧,我再和上面联系联系。”

    我和季所长出了张所的办公室,季所长去谢材料了,我想,张所和上面联系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问问他的头,他该不该上报,还是想办法在推卸责任。责任推到哪里,除了我和季所长的头上。

    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替罪羊,我本来就不该分管刑侦的。回到办公室,我心里很乱,上了几分钟网,也不知道干的什么。

    我拿出我的手机,把qq号登上,看看有什么人和我联系吗,毕竟上班时间在办公室上网上qq还不大合适。

    我已经很久没上qq了,我觉得这就是一个祸害,让我遇到了谢雨婷,天天缠的不可开交。我打开一看,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我心疼我的流量呀,多贵,心想,下次先用电脑登录,等没这些烂东西,再用手机登录。

    我忽然想到,我如果在办公室装个无线网该多好,用手机玩游戏还是比较隐蔽的,而且不浪费我的流量,但不知道单位是否允许使用。我想想,自己买一个也就是一百多块钱,不告诉其他人就是了,我自己装。

    我摸摸口袋,还有两百多块钱,够用的。我到季所长哪里说了一声,我出去有点事,就走了,我想一会就回来了,没必要向张所请假了。

    我开车到了电子城,花了一百八十块钱买了一个tplink的,两根天线的,我想就我自己在办公室用,也不要太大的。

    我回去的时候,路过建设银行,我想想,身上也不能没有点钱防身,于是就停车去取款机取点钱。我前面还有两个人排队,我的车停在路边,还怕交警贴罚单,于是我就一直向前凑,看看前面的伙计怎么那么慢。

    我和取款的中间的是个老妇女,看我老是看前面的取钱,可能是以为我有什么企图,就侧着脸都我说:“小伙子,这里都有监控的。”

    我使劲看了看,哪里有摄像头。老妇女对着取款机一指:“在那上面那,别找了。”我趴下半身才看到取款机的摄像头。

    我忽然灵机一动,取款机的摄像头能拍到外面吗,就问老妇女:“你老知道这摄像头都能拍什么地方吗?”

    老妇女是确实把我当成了坏蛋:“能拍的远着那。”

    前面的取完了钱,老妇女可能怕我偷看她的密码,她让我先取,我也没客气。回到单位,我把路由器往抽屉一放,直接去找季所长了。

    我带着兴奋到的季所长的办公室,他还在写着材料,不知是不是我们上报的,我激动地对季所长说:“季所长,我们都漏掉了一个地方。”我有意卖了一个关子。

    听我这样说,季所长抬起头,我看他眼里也带着一点喜悦和激动,一脸的期待。

    我接着说:“我今天去取钱了,自动取款机上面有摄像头,也许能拍到什么。”

    季所长的激动马上被浇灭了,低下头接着写材料,有气无力的说:“那个摄像头我们都知道,只能拍下提款机下面的人,其他什么都拍不到。”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灵感,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人扼杀,我一拉季所长:“走,我们去看看,也许有有用的东西。”

    季所长禁不住我的硬磨,跟我去了银行,到了银行,经理给我们出点子,说找101押运的李经理,他是我们公安局的下属单位,让他和银行协调,只有地区大经理批准,我们才能看监控。比我们向市局汇报方便。

    我们回到了单位,我和季所长向张所汇报了情况,张所说:“你直接去找李经理,他和我以前一起在特巡警共过事,我打电话给他。”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张青这小子还在特警待过。我们果然很简单的就拿到了一个月的监控录像。到了办公室,找了两台机子,我们四个人分两组在哪里看,结果看了第一眼就失望了。

    监控录像上只能看到取款的人,没人取款的时候,只能看到路过的一个一个的脚,看样子这一次也要无功了。

二 鞋子也能出卖你

    我们知道这一次的努力又白费了,季所长直接回办公室写他的报告去了,我也看得很无聊,倒是那个年轻的小伙计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他是看什么的,我猜测应该是看取钱的美女,那个更有钱。

    张所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一趟。我到了张所屋里,一看,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坐在沙发上,张所在电脑上弄着什么东西。

    看到我进去,张所抬了一下他,对我说:“王教,这是死者的家属,来我们这里咨询一下案子的进展,你给他说说。”

    我靠,这是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了,但是,我又没有可以推脱的理由。

    那胖子看张所叫我,马上站起来偎到我的身边,两手抱着我的胳膊,眼泪汪汪看着我:“弟弟,你一定要为我老婆申冤呀,她还没享几天福,就这样走了,我都没来及看一眼。”

    我向胡柳青看去,他的脸向一旁侧去,好像有意躲闪我的目光,难道他心里有鬼。但我知道,我必须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

    我把胡柳青扶到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我酝酿了一下,说:“胡总,这个案子我们相当重视,我们刑警队还派了专人来协助,案子必须破掉。”

    我想了一下,你张所把责任推给我,我也不能让你好过,于是接着对胡柳青说:“我们张所也是一手主抓这个案子,我负责监督管理。”我看张所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

    胡柳青抓住我的手:“几个领导多费心,案子办完,我请几个领导。”

    到底还是酒场上混的,这个时候还想着喝酒。但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应该不像表现的那么悲伤。

    我继续安慰他:“我们案子有了一定的线索,但是,现在还不方便向你透露,但,我和张所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把案子破掉,不会让你的老婆含冤。”

    我一直注意胡柳青的表情,我看到说有一定的线索的时候,他好像身体颤了一下。好不容易把胡柳青送走了。

    我倒季所长办公室,问季所长:“你觉得胡柳青有没有雇凶杀人的嫌疑?”

    季所长停下手里的工作,说:“这个肯定有,但,现在没任何证据,而且,出事当天他有不在场证据。”

    我说:“你觉得会不会是,他有意离开,为了更好地摆脱嫌疑。”

    季所长说:“其实,胡柳青外面有小老婆,也曾经喝完酒扬言,苗兰再不和他离婚,他就杀了他。”

    我对季所长说:“要不,我们再从胡柳青那里查查,也许会有什么发现,正常雇凶应该会有大笔的转账,要不我们从这里查查。”

    季所长笑笑:“王教是电影看多了,行,那我们就先查查,先不急着向上报了。”

    季所长说完站起来:“我去让他两个去查一下,也许会有什么收获。”说完出去了。

    我跟着季所长,到了会议室一看,那小子还在看着录像,我想你到底看什么的。季所长把他安排走了,我就在那里接着看了,我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你还别说,他们这个摄像头拍的不怎么清楚,但是好看。知道什么意思吗,朦胧美。女人在里面没有丑的,最多黑一点。而且每个人在钱面前的嘴脸,都表现的不同,确实还真是一个小世界。

    我看得有点累了,想关掉,而且,镜头里面天已经有点黑了,这个点可能都回家吃饭了,也没人取钱了。

    我正要关掉录像机,这时我忽然注意到,有个脚在镜头边上来回的晃动,我想再看着最后一个取钱的,看看是什么嘴脸。取钱还犹豫不决的。

    但,我发现这人不是取钱的,因为,他根本就不到取款机跟前来,而是一直在那里来回走动,看脚的方向,好像还是朝着侧对取款机的方向看得,我忽然想到,那就是苗兰的家。

    我又拿了几盘和这盘相近日期的盘,快进到这个时间,结果又两三个都能看到这只脚。因为,他一直穿着一双背靠背的红色泡沫底的运动鞋。

    我激动,我兴奋,我站到会议室门口,对着季所长的办公室开始大声的叫:“季所长,季所长。”

    很多人都向我看来,季所长走出办公室,笑着看着我,用中等的声音:“王教,什么事?叫的也太大声了,过路的都能听见。”

    我觉得我的脸那时候应该是充血的,我向他一摆手:“你赶紧过来,快点。”我说完回到了会议室。

    季所长不惊不满的进了会议室:“什么事王教,还不能打电话说吗。”

    我站起来一拉他:“你看,那个鞋子。”

    开始季所长还没当回事,但马上以他的敏锐和经验,他知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还没等他问,我把几个有红鞋子的都拿给他:“这几个全有,而且,时间都一样。”

    季所长又看了一遍,思考了一下:“看样子,这是一所新鞋,我把他两个叫回来,去查查,希望他这双鞋是新买的。”

    我对季所长一摆头:“怎么样,季所长。”

    季所长很配合的一树大拇指,夸了一句:“王教可以,有着刑警的敏锐性。”

    全市共有四家背靠背的专卖店,我们带着警官证,穿着便服挨个的问了一下,都有这种鞋子,但卖的不多,有两家都两三个月都没卖那款鞋了,剩下的两家也就卖了两三双,于是,我们就把那两家卖过的监控给带来了,然后记下了他们账上卖鞋的日子。

    很快,我们就看到了买鞋的几个人,一个女人,还有就是三个学生模样的,最后一个是个混子,从监控能看到他脖子上的纹身,季所长说:“我认识他,我们辖区的,绰号黑熊,叫马力。”

    我们就把嫌疑人定在了马力身上,我们当即向张所要了一把枪,带了两个保安,四个人去找马力了。

    马力的家在我们辖区里一个还没有拆迁的地方,以前叫小马庄。现在住的很乱,拆的就剩百十家了,不再叫什么庄,就叫回马窝。

    季所长说以前抓过他,知道他住那里。我们到了村里,我一看,这哪里是村子,简直就是黑煤窑。

    可能是为了拆迁,大家努力的盖房子,院子搭上了棚子,房子上面接上了房子,你进去之后根本就找不到出路,而且还都没有灯,只有两家之间的一线天能带来一点光亮。

    我们进了村子,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继续向里走,我们跟着季所长到了马力的家门口,就听有人很大声的说:“哎哟,民警来干什么的。”

    接着就听得楼里乱哄哄的,我们看到一群人开始四下乱串,竟然还有人跑到了我的怀里。我们把人一推,赶紧向里冲,不能让马力跑了,其他事情再说。

    我们几个人就使劲向里跑,季所长到底认识马力,在人群中看到了他,喊了一声:“黑熊,你站住。”手向人群中一指。

    就看到一个黑大个子,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向前跑。我虽然没看清他的脸,但看体型像是录像中的,我们六个人全向他冲去。

    马力跑的是楼上,我想他上楼还能有地方跑吗,肯定被挤在楼上了。我们跑到楼上一看,马力家的楼和隔壁几家的都连着,但是,房顶都是斜坡带瓦的,每家只有一片小平台,而且小平台还不连着。

    我们偎到跟前的时候,五六个人站在楼边向对面看,还有一个伙计直接就趴在楼上的一个小花盆后面装死。我们来不及理他们,重要的是抓住马力。

    马力看到我们跟过来,犹豫了一下,直接爬到了瓦上,我看到他翻过屋脊的时候,好像脚步滑了一下,我的心一颤,看了一下其他人,直接也跟着爬上了屋脊。季所长和那个年轻的民警也跟着我向前爬去。

    我到屋顶的时候,隔着屋脊一看,对面是个平台,但和这面屋脊的最低端有一米多的左右间隔,还有差不多两米的上下高度。马力扶着瓦面还在犹豫。看到我到了后面,身体向后一侧,猛地跳向了对面平台。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后面的年轻的民警直接翻过屋脊,我看到他的脚步一滑,吓得哎哟了一声,这伙计还真可以,顺着脚步向下滑着,快到底部的时候,猛一挺身,也跳向了平台,我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当我们民警跳下去的时候,马力已经站起来了,他向前跑了三四步的时候,我们的民警才刚站起来,然后我看他晃了一下腿才向前追。

    我看看季所长,季所长摇摇头,看意思不大敢跳。我和季所长又下来了,对老民警和两个协警说:“看好这几个。”那几个才想起,刚才忘了跑了。

    我和季所长下楼向马里跑的方向追去,跑了大概五六分钟,就听得年轻民警大叫:“王教,季所长,我把他逮住了。”

    我们顺着声音的方向,又找了大概五分钟,在一个楼顶的平台看到了他们,马里趴在地上,还在喘着气,小民警骑在他身上,手里拿着电话,正在拨号。看到我们来了,把手机装在了上衣口袋。

三 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们把马力拷上带走了,我发现在后面走的那个年轻的民警有点瘸,就问:“怎么回事,是不是伤到了?”

    他有点脸红的说:“可能吧,刚才没感觉到,这才感觉到。”

    两个保安押着马力,我和季所长跟在后面,那两个民警在后面跟着。不知道老的对小的说的什么,好像是训斥,但声音有点低。

    我猜是说:“你小子那么拼命干什么,你看人家都不追了,到时候功劳也不是你的。”

    在我们系统,正常的,一般五十岁以上的,如果不是干部,基本就是闲人,到一个比较安逸的部门,领导一般也不会支使。每天朝九晚五的,到单位就喝个茶,开个会。这是惯例。我们刑警队也算是一个比较清闲的部门,特别是派出所的刑警队。

    一个保安开车,我坐副驾,季所长和一个保安押着马力,后面他们两个人开一辆车跟着,我们就回派出所了。

    到了所里,马上就开始审马力,也许是比较兴奋,我们四个人一起都到了审讯室,我把季所长叫道门口,说:“季所长,你们一会主审,我只看,就当我不存在。”

    季所长笑笑:“哪能,我们来审不是问题,但主要还是你来安排。”

    我一摆手:“行了,季所长,别难为我了,我现在就是学习。”

    我和季所长向审讯室走去。我忽然想起来了,有拉了一把季所长问道:“季所长,刚才那个比较勇敢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季所长猥琐的笑笑:“你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值班表上不有吗。”

    我本了一下脸:“你快说,还要忙那。”

    季所长说了:“老的叫张广玉,年轻的那个叫胡杭民,森林公安毕业的,还不错。”但他没说张广玉怎么样。

    很快就开始审讯马力,季所长审,胡杭民记录,我坐在旁边,小张瘸着腿坐在我们和马力的侧面。

    讯问人和讯问的时间等都记录好,就开始了。

    名字:马力

    年龄:37

    民族:汉

    这些基本情况的讯问,就是为了让他签字时资料的完整,再就是问一些无关的小问题,先麻痹一下嫌疑人,然后再问主要问题时,让他思想还没反应过来就回答了。

    马力把自己的所有过去和一些小的违法都交代了,关键是,他不交代也不行,我们都有他的档案记录在哪里。

    讯问还有一定的技巧,我们要这样问:“你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吗?”这样他就会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大的违法,被公安知道了。有时我们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嫌疑人可能交待:“我做了什么什么,我承认。”而我们办的还确实不是这起案子。这就又找到了他的另一罪状。

    而不是问:“什么什么事,是你做的吗?”如果这样问,他肯定会说是或者不是。

    但今天抓马力,逮了一个现形,他肯定先承认了。

    他说:“我们在斗蛐蛐,但不是我组织的,我只是参与。”

    我忽然想起来,刚才要胡杭民看住的几个人那,马上向季所长靠近了一些。季所长也感到我有事停下问话看了我一眼。我忽然感觉现在说这个不合适,就对季所长摇了摇头。

    季所长于是问起了今天他们斗蛐蛐的细节,马力明白今天肯定是有线人,要不不会现场把他的窝给端了,所以回答的还是比较可信的。

    季所长到底是高手,威逼利诱,最后终于审出,这次的斗蛐蛐,是有马力等三个人组织的,涉及资金数十万,季所长先记下,然后在下一步处理。

    问完,季所长忽然问了马力一个问题:“你x月x日去干什么了。”

    马力听了猛地一愣,然后低下了头。季所长看看我,有戏,看样子没错了。

    季所长继续问:“想好了吗,你去干什么了。”

    马力眼睛转了一下:“我在家里睡觉那。”

    季所长还是不紧不慢的问:“想清楚了吗,当时和谁一起的。”

    马力就是咬紧了:“我就在家,我有没老婆,我妈也不管我,就一个人在家。”接着投一甩,“信不信由你们。”

    我知道到了重要的时候,当然,这是要命的,马力也不会那么干脆的承认。我就是不知道季所长会怎么来审。

    季所长还是不紧不慢的,但语言带着严厉:“马力,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去找你吗?今天只抓了你,你还不清楚吗,何必多受苦那!”

    其实,人都有最后一丝的挣扎。不到黄河不死心,说的不是个别人,基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季所长看看我,对张广玉说:“小张,先把监控关了,晚点再问。”

    张广玉答应一声,站起来就要出去,我这时看到马力的头抬了起来,眼中带着一丝痛苦。等到张广玉打开门要出去的时候,马力艰难的说出一句:“我说。”

    我很纳闷,为什么,季所长要晚点再审的时候,马力竟然招了,难道是,我忽然明白了。关了监控才是重点。到底都是这里的常客。

    马力开始招之前提了一个要求:“我希望不要把是我说的传出去,要不然,他们会砍死我。”

    季所长答应的非常好:“你说吧,我帮你保密。”

    我心想,你人都要死了,怎么还要为你保什么密,但肯定不能说。但马力的口供让我们很兴奋的情况下,还是大失所望。

    马力说:“我那天去参加他们的斗蛐蛐了,是在一个游船上,我只能告诉你们联系人,具体组织者我也不知道。我这些都是跟他们学的,在船上都带着面具,赌的很过瘾,基本每人都带几百万。”

    马力说着还兴奋起来了,眼里面发出贪婪的光芒,咬了一下嘴唇,接着向下说:“我没有钱,其实,只是跟着看。但回来的时候,他们给了我一个账号,里面有五十万,要我在外围做小场子,所有钱的进账存进去,到最后看受益,再给我提成。”

    马力说着,停顿了一下:“我想喝口水。”

    季所长对张广玉摆了一下头,张广玉到外面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水喂马力喝了。马力喝完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不认识他们的任何人,我的联系人也没去,我只有他们给我的账户还在,钱我取出来了,今天第一次组织,就被你们给抓来了。”

    马力说道最后,已经没有刚开始时的兴奋:“我就是想挣点钱,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就有人给我这个门路,我知道犯法,但是我确实没有挣钱的门路。我也是没办法,我希望给我宽大处理。”

    马力抬头看着季所长:“季所长,你也知道我,我就是只敢偷点东西,也不敢做大的违法的事。那些人连我的过去和家里面的现状全知道,我在船上的时候,看他们好像都带着枪,要是让他们知道是我说的,他们肯定不会饶了我。”说的时候,眼中带着恐惧。

    我和季所长面面相觑,但能看出来马力说的话是真的,这虽然是个大收获,但不是我们要的结果。

    季所长问马力:“你们在那里上的船,船有什么特征吗?”

    马力说:“我们的连云岛上的游船,先是坐的快艇,后来到了海里面转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季所长又问:“你怎么去的连云岛,有车票吗。”

    我知道季所长还抱着一丝的希望,在确认当时马力是否真的去了海上,还是在掩盖这一杀人罪行。

    结果通过马力的口供,还真找到了马力来回车票,也在网上查到了他当天在连云岛的开房记录。

    回到办公室,我和季所长相互看着,都是一脸的无奈。我们商量完了,季所长把马力的案子向张所长汇报了一下,然后让马玉腾向刑警支队汇报了,人也交给了马玉腾去处理。

    我想案子又进入了一个死角,季所长不知是安慰我,还是鼓励自己,也许是他确实还没死心,对我说:“还有几个人没查那,你别那么丧气。”

    我们又看了录像,孩子也是可能犯罪的,没钱上网,抢钱杀人的多的是,但到底看着都显得不像是太招摇的孩子。季所长说:“我们先查那个女同志,看他给谁买的鞋。”

    我在想,全市那么多人,你怎么去找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难道全城贴传单。但季所长还真有他的一套,他把人像打印出来,交给每个所,要求每个所的社区民警协查,但没告诉他们是什么事。

    结果还真查出来了,云山所的一个社区民警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们辖区的,是个老师,她对象在一个公司上班,两个人都是老实人。”

    然后根据这个民警的提供,我们上网查了一下这家的档案,夫妻两个人都文质彬彬的,特别是男的,还带着一副眼镜,一看就是文化人,我感觉有点失望。

    季所长嘿嘿一笑:“不要以貌取人,知道一句话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些知识分子才内毒那,”

    我歪脸看看季所长,季所长看我笑笑:“不是说你阿王教,我只是说一个真理。”

    我本来还真没觉得说我,觉得就是一个歪理,这一解释,我怎么就觉得好像是说我。

    正心里乱想那,季所长猛地叫了我一声:“王教,你看。”我还真吓了一跳,过去一看那小眼睛的档案,还真有戏。

    李先军,蒙古族,某某大学毕业,工作单位是永业传媒集团。我看的两眼发光,季所长大鼻子一撅,笑着对我所:“我说的不错吧王教,最可怕的就是流氓有文化吧。”

四 真正有文化的流氓

    我和季所长到了胡柳青的公司,通过公司的上层查了一下,李先军是他们公司的技术员工,进单位也有十几年了,是个小主管。

    毕竟胡柳青是农村出身,开始只是给人复印的,不知怎么搞起了高科技,还发家了,所以也不太会考虑员工的感受。但因为胡柳青在外面的关系网很大,所以,单位的效益一直很好,虽然胡柳青对员工不怎么的,但单位的待遇还是不错的。

    我们到了他们经理的办公室,经理把一部分主管叫到他的办公室。当我们问道,李先军和胡柳青有没有矛盾时,回答基本一致。李先军基本没有和胡柳青接触的机会,但是,每个员工对单位都有意见,都是付出多,收获小。

    有个主管李先军的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好像,去年李先军去年有点事,和单位有了矛盾,后来他说直接去找胡总,但我们都不知道后来怎样了。”

    看来李先军还是有很大的嫌疑的,我们告诉他们,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并让他们经理给李先军放了几天假,然后,下了班,我们便衣去李先军家,把他带走了。

    李先军,三十多点应该,大概也就是一米七,显得很瘦弱。他到底是文化人,不亢不卑。我们也没为难他,到了审讯室,问什么答什么,把和单位的矛盾说的也很干脆。

    是这样的,去年李先军做了一个大手术,医保报的不多,而且用医保人家医院不让住,说医保的单子用完了,只能自费住,要不就等名额。

    确实是,现在医保很多药不能用。而且,医院的医保收的多了,医保处不给报。就是正常名额范围内的,也要等小半年才能放款到账,这就相当于医院垫资,关键医保处还要扣除一定费用。所以,有病住院都要找关系。

    但是,病不能等呀,没办法,李先军只能自己掏钱住院,钱花了好几万。有人就给他想办法,说单位给交的医保,单位应该给协调,医保不能用就找单位报。这小子找到单位,单位不光是不给报,还把他请假时的工资给扣了,所以他才有这矛盾。

    这小子问我们:“是不是以为胡总的老婆给人杀了,你们怀疑是我?”

    其实,确实,这事情很轰动,大家都知道,他问也不奇怪。

    我们问他发案那天他去了哪里,他说的很直接:“我每天下班都回家,基本不加班,我也不喝酒,基本每天在家吃饭。”

    但他的证人只有他老婆,我们去调查,他说的和他老婆说的基本一致。但还不太能确定到底他说的真假。

    季所长把我叫到他屋里,对我说:“王教,我基本确定不是他。”

    我问季所长:“为什么,你能那么确定?”

    季所长说:“你可能没注意看,录像上人脚有点外八字,而李先军走路是两脚平行的。好像他的脚也有点小。”

    我看了一下录像,好像还真是季所长说的,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告诉季所长:“季所长,你找个会电脑的,帮我截一个图,就是嫌疑人的鞋子的图,找清晰一点的,给我打下来。”

    季所长转身走了,我又补了一句:“季所长,最好是鞋子踩在一块路牙石上的。”

    季所长也没问,就去找人了。我到大厅叫了一个保安,让他帮我开车,并让他找了一把尺子。

    我回到办公室,拿了纸和笔。忽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张总,就接了。

    张总问我:“弟弟,明天有安排吗?”

    我说:“你好张总,我这里有个案子,都忙死了。要是喝酒,那就改天吧。”

    张总笑笑:“也不能老是忙,还要留着本钱去享受那。”

    我说:“张总,我们不一样,你的身体是享受的,我的身体是挣钱的,没有这个本钱,连基本的生活也保证不了。”

    张总大笑:“弟弟,你这话好像是说,你在卖,我在嫖一样。我可不好这一口。”

    我还很忙,也没时间和他扯,就说:“哥哥,明天真没时间喝酒。”

    张总说:“弟弟,也得休息一下,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放松一下。”

    我还记得那次唱歌,就说:“张总,那些地方真的不大适合我,我的工作性质你也知道,影响不好。”

    张总又笑了:“弟弟,你想什么那?你出特警队也日子不短了,哥哥带你怀怀旧,明天带你去个靶场,让哥哥好好看看你的枪法,也让哥哥在人前骄傲一次。”

    其实,我真的想去打靶,不说倒也想不起来,我这几天确实忙,没办法。但我话也没说死,毕竟我也想去,再说,如果直接说不去,张总还会缠着我。

    于是我说:“这样吧张总,我明天只要能抽出时间就一定去,行吧。”

    电话刚挂,一个保安就把截图拿给我了。我拿着就下楼,叫上保安就去了死者家那个取款机哪里。路上我又确认了一遍,保安确实带尺子了。

    我下了车,看着图片,找到了图片上脚放的那个路牙石,量了一下尺寸,做了记录,又在路牙石的另一侧量了一下,做了一下记录。也量了几个其他的路牙石,还都蛮标准的,看样子没太偷工减料。

    我又把路牙石之间的缝隙量了一下,带到车上,我根据图片上鞋子在路牙石上占得比例,我算了一下鞋子的尺寸。

    我又跑到背靠背的专卖店,拿到哪款鞋子,量了一下尺寸,鞋子应该是四十六码的。怪不得季所长一眼就看出尺码不对,穿那么大鞋子的还真不多。

    我又查了售鞋记录,就只买了一双四十六码的。我打电话到所里一问,李先军穿四十一码的,我直接就让季所长把他放了。

    我打电话给张广玉,问候了一下他的脚,说没事了,我就安排他去了马力家,看看马力穿多大的鞋子。他打电话给我,说马力就穿四十六码的,我心里又兴奋起来了,这小子原先说的可能都是假的。

    我让季所长和刑警队联系,我们要重新提审马力,我向所里汇报了一下,做了一下安排:我去连云岛查马力的开房记录录像,季所长联系刑警队,胡杭民和张广玉再去查一下胡柳青。

    我到所里就马上出发去了连云岛,火车很多,两个半小时就到了,我下火车打了一个的,十块钱就到了那个宾馆。我一看,所谓的连岛宾馆,就是一个居民楼改的,我出示了警官证,他们说,我们的监控坏了。我觉得也没必要再找当地警方配合了,他们肯定是没有监控。

    这个小宾馆附近卖海鲜的倒不少,我要了一份白蛤鸡蛋乳,要了一份面条,花了三十二块钱,这一天的三十五块钱的补助还剩了三块。

    说道补助,不得不提一句,省内的,一天的补助才三十五块,基本就是三顿面条,那一顿想开个荤,炒个菜基本就要自费了。我出来的时候,吕涛倒是先张所申请给我带了一千块,但吕涛特别给我强调了一下,每天生活补助就是三十五。

    我赶紧吃晚饭,买了票就回来了,这边不能入手,就看季所长那边了。我打电话一问,季所长说人在看守所,要明天带着手续才能提审。我觉得这样的老混子,如果真是他做的,设计的那么严谨,基本也问不出什么。

    我对季所长说:“季所长,你们明天去吧,我明天有点事。”

    真的太累了,我就干这几天,真不知道他们平常怎么过的。也怪不得警察的平均寿命都比平常人少十几岁,应该基本都是累死的。

五 私人靶场

    我回到单位已经晚上了,我看吕涛屋里还亮着灯,就敲门进去了。我把剩的钱都给了他,把票也给了他,告诉他:“我吃饭花了三十二,剩的都在这里。”

    吕涛笑笑,对我说:“你早点休息吧王教,我一会点。”

    我也说了句:“没事你就也睡一会。”就会宾馆了。

    这几天忙得,连和女人发短信的时间都没有,看看陆小曼发给我的短信息,心里还是甜甜的。还好,这几天,我没给谢雨婷会短信她也没生气。

    我决定了,明天休息一天,自己再不疼自己,还期待别人疼吗。我看看日期,都礼拜六了,人家是“山中无日月”,我们这是“案中无日月”。

    我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带着陆小曼。女人这种不是动物的动物,和我们的关系最近的朋友正好相反,要熟,如果不熟她就不会咬你。

    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不带她了,如果有时间明天晚上约她吃个饭,毕竟女人不适合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

    第二天我还没起床,可能张总怕我不去,就打电话给我:“弟弟,车在你们所门口等你那,就是那个三个九的车牌,你吃晚饭直接上就可以了。”

    我赶紧起床,到旅馆餐厅吃了两口,喝了一杯豆浆就走了。我是第一次在这里吃,我看品种还真不少。

    三个九的是奔驰车,坐里面到底舒服,也没什么噪音和震动。车就带着我自己直接出了市区,向北区的小山窝里开去,我还迷迷糊糊的,也懒得理他去哪里了。

    我也没睡着,也没睁眼。等车停了,我下车一看,这地方还真没来过。应该是在九里山里面。

    这个地方叫九里山,并不是这里的山有九里,是因为个位数最大的是九,为了表示这里的山多,就用了一个九,其实还真的不止九里。

    这应该是一个大型的休闲基地,我向后一转就看到了有人在打高尔夫。向我的右方看去,有一个马场。我现在待得地方是一个cs基地。

    我想张总是不是带我来玩cs的,听说很好玩,但从来也没玩过。还真想感受一下。

    我随着驾驶员进了cs基地,先是一个十平方左右的大厅,然后有三道门。正中的一个写着“cs基地入口”;右边的一个写着“员工入口,闲人免进”;左面的一个写着“靶场入口”。

    我们走的是靶场的入口,我们进了靶场,然后驾驶员说:“王先生,你从这里进去就行了,我不进去了。”

    我想肯定是张总交代的,再说他们也不会参与打靶,于是我客气了一句:“谢谢你。”他笑笑看着我进去才转脸出去。

    在向里走,就一道门,我推门就进去了。我刚就去,有个年轻的姑娘走过来了,问我:“你好,你是和他们一起的吗?”

    我向里一看,依稀能看出来是邓老师和张总,因为他们背着我,并且还带着大耳套。应该是准备好了。

    我向小美女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句:“是的,美女。”

    小姑娘右手向右下方一摆,身子一撤:“你请跟我来先生。”

    我想,我都看见人了,还跟你去干什么,我大声对那边打了一个招呼:“张总,邓老师!”

    到底里面静,他们那边三个人都向这边看,张总摆摆手,邓老师带着耳套大声说:“你去拿枪,我们等你。”可能以为她带耳套的原因,声音太大了。我笑着拜拜手,我旁边的小女孩用手捂着嘴笑。

    还有一个人,看样子四十来岁,个子高高的,没太看清脸,但是他看了我一样,让我感觉好像被他透视一样,眼神很犀利。

    我被那女孩带到一个侧面的房间里,她在看守的单子上签了字,告诉我:“你可以挑两把枪,其余的东西你顺便用。”

    我在里面转着看了看,他们的枪和我们平常用的枪是一样的。有五四,还有小的我拿起来想看看是七七还是六四,我一触手,就知道这枪是假的,明显的手感不一样,拿起来还是觉得轻。

    他们这里还有左轮,我拿起来感觉了一下,没有什么感觉就放下了。我看到还有一种比较大的,像是玩具枪。我拿起来看了一下,是枪上装了小型的瞄准镜,把手握在手里也很有感觉,份量也不轻。

    我就拿了一把五四和一把这种大个的枪,小女孩做了一个带耳套的动作,问我:“你不要——————”

    我摇摇头:“我要抢就行了,子弹在哪里?”

    小女孩笑笑:“那边有子弹,你不要带了,两种子弹都有。”

    我随着小女孩,应该是小女孩又随着我到了张总他们的地方。我看他们都准备好了,都把枪举起来了。小女孩紧走两步,到我前面,到了一个大洞前,说:“先生,你在这里吧。”

    我点点头,他们这个地方的设计,设计是在靶场外的,靶场边有个墙,这个墙就和长城差不多,每个人像守卫一样,占一个下陷的小格子。

    我站那里看了看,三个人都在我前面,都带着耳套,张总另外还带了一副大眼睛,遮住半个脸。我过来,他们也没理我。我上小姑娘拿过来的弹夹的时候,枪响了,吓了我一跳。

    我先试了一弹夹的子弹,用的是那个比较大的枪,还真的蛮有感觉的,就是上面的那个瞄准的玩意让我感觉有点烦。我打完一弹夹子弹,他们还没有人打完。

    我晃了晃我的脑袋,放下枪甩了一下手臂,两手倒掐着腰扭了扭身子,忽然看到每个人后面还有一个固定的望远镜。我想,这就是来玩的,没必要较真,也就没去看望远镜。

    那个我不认识的很快也打完了,我看他拿的是五四,他放下枪,拿下头套向我走来。接着张总也打完了,放下枪向我笑了笑,跑向后面的望远镜,还一边拿下头套。

    那个我不认识的走到我跟前了,我还是没吱声,只是打量了他一下。他的脸有点长,头发是那种两边直接贴头皮推上去的,上面的留到最长最长的,有点上蓬。我忽然有压抑感,我马上找到愿意了,是他到我身边的时候,挡住了我前方的所有光线和视线。

    他向我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是这里的主人,我叫欧阳一方。你就是张总常说的神枪手,王弟吧?”

    也许是我马上适应了这种环境,也许是他的一笑,让我转移了注意力,我刚才的压迫感明显降低。我深吸了一口气,也笑着说:“你好欧阳——先生,我是王元坤。”

    我本来想叫“欧阳总”的,临时觉得不顺口,就改了。欧阳还是带着他那迷人的笑,对我说:“弟弟,以后叫我欧阳,或者叫我哥哥都行,再跟我客气就显得外了。”

    张总看完了他的靶子,晃晃的过来了:“都是性情中人,也不要我介绍了,以后你们多亲近亲近,都是自家兄弟。”

    我们都笑笑,邓老师拿下耳套,问张总:“张总,怎么样,有进步吗,不行就让两个高手指点指点。”

    张总到底会惹事,笑笑问邓老师:“老邓,你说这两个高手,我该让谁指点?”

    邓老师眼一挤吧,我知道这是有预谋的了,邓老师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张总的意思是,这俩人还要分出高低呀。”

    欧阳马上一摆手:“不行,我干拜下风,我这一业余爱好,哪能和弟弟这样的省冠军比。”

    我一看,这小子在撩我,咱肯定不能示弱,但也不能骄傲,必须想个合适的措辞才好。还没想好,张总就来了:“欧阳,你小子天天耀武扬威的,今天我弟弟来了,必须得杀杀你的威风,省的一到你这来,你老拿鼻孔看哥哥。”

    欧阳可不是省油的灯:“这样说,哥哥可冤枉我了,我没有不尊重哥哥。其实说实话,你们枪真的不行,我们不一档次。你要是觉得我不顺眼,今天让弟弟来替你报仇的,我接着。”

    这一说,我还真的就无话可说了,邓老师一直笑,张总看看我:“弟弟,你今天必须给我出口气,要不哥哥真没面子了。”

    我想到这份上了,肯定要比,就玩笑的说:“要不,我向哥哥学习一下,输了可别向外传。”几个人都哈哈大笑,旁边的小女孩也捂嘴笑了。

    我对欧阳说:“欧阳大哥,我先校一下枪再比吧。”

    欧阳一搂我的肩:“走,弟弟,咱换地方,换几个好家伙。”又对小女孩说:“小惠,你找人给收了,把后面给我们打开。”

    小女孩马上跟我们走了,我看她拿出手机,也没拨电话,手握着直接就说:“后仓老吴,把靶场的东西收了,一会我来清点。我们现在去后场。”

    就听手机非常大声的传出一个男声:“好的,欧阳经理。”

    我心想,这应该是对讲机吧,还没见过那么小的,和手机一样的对讲机。

    我们从靶场的侧面,靠近分割人和靶场的墙垛子旁,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打开了一道有一米宽,两米多高的小门。进去之后,我先看到一片空地,然后我随着他们向左边走去,我看到的是一个搭起的长过道,过道的后面是几间房子,都用防盗门锁着。

    我向后看了一下,是一个大土堆,很大,这面坡很陡,能明显的看出有枪打得痕迹。原来这又是一个靶场,而且和我以前打靶的靶场差不多,只是显得档次更高一点。

    我看了看,靶场的两面是房子,另两面应该是墙,好像墙上还有铁丝网。

    欧阳经理打开了其中的一个门,我们都跟着进去了,欧阳招呼我们坐在沙发上,然后他和欧阳经理一起进了屋里面的另一道防盗门,把门关上了。

    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一会欧阳先开门出来了,一手拎着一把长枪,我感觉是九五。后面欧阳经理也跟着出来了,左手拎着两个枪套,我看里面放着枪,看大小应该是五四,她出来把枪放在我们面前的茶几上。

    欧阳经理又回去了,我以为她是去锁门,谁知道她又进去了,出来的时候又拿了两个战术背心。然后才把门关上。

    欧阳递了一把长枪给我,我站起来接了,确实手感很好。九五枪其实我还真没用过,只是听说过,然后我在网上查过,评价都很好,但是就像假枪,因为它的外壳是高分子塑料的。

    我问欧阳:“欧阳大哥,这是九五吧。”

    欧阳笑笑:“这是目前做的最好的高仿九五,跟真的基本没什么区别,包括性能。”

    我手抚着枪,感慨:我们内地配的枪都太落后了。

    我拿着枪来回的看,这款枪确实很漂亮,我抱起来对着前方的白墙,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邓老师抓住时机夸了一句:“到底专业,不佩服不行。”

    张总也跟着来:“我们这些老外肯定不能和他们比。”

    欧阳问我:“弟弟,你打过移动靶吗。”

    我还真没打过,但也不能示弱,就说:“欧阳大哥,你看着安排,我就是跟你学习的。”

    欧阳笑笑:“这样弟弟,我们按你们比赛的规矩来,但我们把靶子换成移动的,好吧?”

    我说行,然后欧阳让我先去校一下枪,我拿着九五就出去了。

    我到了过道前面的空地,我看到地上有一条线,我目测了一下,应该是一百米,就站在线后试着瞄准一下。

    我觉得有人在抱我的腿,我低头一看,是欧阳经理,拿着五四的枪套在往我腿上绑,我赶紧放下枪,对她说:“谢谢你,我自己来吧。”

    欧阳经理没停下她的动作:“打败他就是感谢我,别让他天天牛,就得让他输一次。”说着已经绑好了,还拍了一下。

    我还要再瞄瞄,欧阳经理又来了,拿着战术背心,我赶紧一手拿着枪,自己穿好了,她又帮我沾好调正。然后对我小声说:“一定要赢,别让我失望。”我脸一红。

    欧阳经理有正常的音量对我说:“总共有六个弹夹,每个里面五发子弹,左面是长枪的,右面是手枪的。每个枪有五发你校抢的,剩下十发是比赛的。”

    我看欧阳也收拾好出来了,他笑着对我说:“弟弟,咱先打几发子弹试试,要不会说我欺负你。”

    我说行,就伸手把九五的保险调到了一上。这样就是单发,我眼角忽然看到一个挫出来的长痕,我仔细看了一下,感觉很震惊,这时挫掉的枪号。这不是高仿,这时一把真真正正的九五,高仿的不会有枪号,就是有也没必要挫掉。

六 斗枪

    我的心里很震动,没想到这里竟然用的是真枪,但我还不太敢确认,毕竟九五我没用过。我装作检查枪,把九五放在地上。拿出了五四,入手沉甸甸的,我这次是有意的去看枪号,果然还真有挫的印记。

    我又不能问,也不能表现出来什么,既然他们敢当着我的面拿出来,肯定也不怕我会说出去,我只有装作不知道。

    我用九五打了五发子弹,枪真的是像说的一样,非常舒服,而且后坐力也感觉不是太大,我都怀疑是不是它的威力不够大。我看了一下靶子,子弹分布很好,但稍微有点偏下。

    五四手枪是在二十五米试的,非常好,肯定都是之前调好的。

    我问了一下欧阳怎么比赛,他说:“这样,弟弟,我们从一百米出发,一枪一个靶子,到五十米把长枪的子弹击发完,换短枪,到十米击发完。”

    其实这个比赛的难度非常大,速射不是问题,主要是,在距离的改变中,要根据距离调整好瞄准点。其实,说白了,就是感觉,可能第一枪要瞄准,其他的练瞄准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靠感觉。

    在这九十米的距离中,还要换三次弹夹,这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我练过拆装枪,还真没练过上下弹夹。我于是先把两把枪的弹夹拆装了几遍,一是熟悉一下,再就是检查一下拆装弹夹的轻重。然后我重复了几遍从战术背心向外拿弹夹。

    邓老师笑着对我说:“元坤,别紧张。”

    张总来了一句:“弟弟,为我争口气,我看好你。”

    我看了一下欧阳经理,她微笑着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欧阳笑笑:“弟弟,你的粉丝可不少,别让他们失望。”

    我也笑笑:“这还需要欧阳大哥帮忙,别让我的粉丝团解散了。”

    我私下里和小眼交流,需要时你给我指点一下。小眼爽快的答应了。

    欧阳问:“可以开始了吗?”

    我点点头,然后欧阳经理到了我们的侧面,拿了一杆小旗子,喊道:“预备,开始。”我们只听到声音,也不知她摆没摆旗子,就开始了。

    我原先以为,移动靶子是左右跑的,开始了才知道,是从地里面钻出来的。其实我知道,所有的靶场在靶子的地方都有一个沟,就是为了打移动靶的,但是他这个太快了,应该是机械的,人身子出来马上又回去了。

    多亏我先举起枪瞄准的,要不然,第一发就会跑靶,第二发我就有准备了。我们的速度很快,每个靶子的出现也就是零点几秒,从第一枪开始,就是我击发后然后欧阳再击发。

    到了第六发,我们基本一致击发的,第七枪我又赶在了他的前面。一直到最后都是,换了弹夹,欧阳就赶上来了,或者说我慢下来了,然后我再赶在他的前面。当然,最后也是我先验枪。

    我们验完枪,他们三个也跟上来了,还没检靶,欧阳先和我说话:“弟弟,你的枪确实很快,但是很明显,你没打过这种移动靶。”

    我笑笑:“确实蛮有挑战的,以后还得多练练。”

    欧阳笑道:“以后有时间就来,我不在你就找欧阳经理。”

    我回头看看欧阳经理,欧阳经理说:“没问题,王警官来,我们热烈欢迎。”

    我也笑了笑:“有时间一定来。”

    我们先到了我的靶子旁,把我的靶子转上来。我们每个人是两个半身靶,来回的轮换,可以看到我的两个靶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枪眼,但不是太集中。

    张总和欧阳经理在那里查枪眼,二十正,都在头上。

    查完,张总在那里说:“弟弟枪法可以,全是爆头。就不知道欧阳弟怎么样了。“

    我们又来到欧阳的靶子旁,一看,也是密密麻麻的枪眼,但和我不同的是,他的枪眼基本全是集中在眉眼之间,张总又开始查,我一拉他:“张总,别查了,我输了,肯定不会跑靶的。”

    张总抬头看看我:“我查查,说不定会少一两个。”

    我说:“张总,要是枪眼少了,你弟弟更丢人,肯定是枪眼重了。”

    欧阳笑笑:“弟弟,我们应该是不相上下,毕竟我是主场,而且,你没打过这种活动吧,下次再较量,说不定我就输给你了。”

    倒是欧阳经理在那里冷笑:“就你觉得自己赢了,你要是实战,早就被人家王警官打死了。”

    一群人都很纳闷,欧阳经理接着说:“你看人家王警官打的多块,要是实战,你还没瞄准,人家就把你打死了。”

    张总马上跟着附和:“对,欧阳小妹说的对,其实我们还不算输。”

    我刚才心里就纳闷,这小妮子怎么还巴结着她的老板输,看样子,欧阳也不像太苛刻的人,现在居然大胆的和欧阳争辩,又是一个姓氏,肯定有什么关系。

    大家不再争论,张总对欧阳说:“欧阳弟,你的枪都拿出来了,还不让哥哥放两枪。”

    欧阳对欧阳经理说:“去,拿点子弹来,让张总过过瘾。”

    张总和邓老师,每人抱个九五就在那里趴着打了,我和欧阳在过廊下的板凳上坐着,没什么实质性的闲聊了起来。欧阳经理站在后面做着后勤工作。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欧阳大哥,那个欧阳经理是你的亲戚吗?”

    欧阳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才说话,而且是反问:“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我帮你牵个线。”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欧阳看看欧阳经理,说:“我觉得她还是蛮漂亮的,你觉得那。”

    这哪像谈话,我心里那个?濉;购茫?抛苷?么蛲炅耍?榔鹄磁呐纳砩系耐粒?蠛簦骸罢婀??!?p>  我赶紧站起来过去,问:“张总打完了。”

    张总笑笑:“啊哈,打完了,这枪太来劲了。”

    说着邓老师也爬起来了,嘴里也连呼:“这枪真不错。”其实我知道,邓老师肯定摸得枪比我还多,这样说只是做个样子,不想让别人知道。但说实话,九五用起来是很舒服。

    我们四个去检靶,欧阳经理就把枪拿回去了。先看了张总的,还不错,都在靶上,因为用的也是活动靶,就是那种半身靶,只是没让动,没脱靶,都是打在胸口上。

    到邓老师的靶,就不一样了,到处都是,虽然也没脱靶,但打的天南海北的。张总找到了自己的平衡点,对邓老师说:“老邓,你不行了吧,这我还没尽全力。”

    我们回到拿枪的那间屋,坐下,欧阳经理给每个人拿了一瓶饮料,我这才看到这屋里还有一个玻璃门的冰箱。

    欧阳看了看表,我也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十一点半了。欧阳说:“这个点,都别走了,我让后厨弄几个菜,我们喝两杯。”

    我和邓老师肯定不能接话,张总应该是和欧阳很熟,说:“我们也是这样打算的,欧阳小妹也一起吧。”

    我显得有点为难,张总看看我:“弟弟,别老为了你那案子愁。今天星期,歇歇,哥哥今天给你做主,不走了。”

    我还要说什么,欧阳接着说:“弟弟第一次来,给哥哥个面子。”又对欧阳经理说:“欧阳经理,我这弟弟就交给你了。”

    我一看,这是什么跟什么,欧阳经理果然也不愿意了,上去对着欧阳的腿踢了一脚:“你说什么。”

    张总和邓老师都笑了。我更确定,这两人关系肯定不简单。

    没想到,欧阳接着对欧阳经理说:“刚才王弟还问起你那。”

    欧阳经理看向我,另两人也看向我,我感觉脸不只是红,都烧起来了,赶紧解释:“我问是因为-----我没有别的意思。”

    除了欧阳经理都哈哈大笑,我看向欧阳经理,她害羞的低下了头。

七 相亲

    我们是在欧阳的这里吃的,是一个很幽静的小楼上,可以看着前面的高尔夫球场,欧阳说,这里从来不接待外人,只有自己的朋友才能来。

    桌子也不大,大概也就是能坐八个人左右,我们五个人就显得很宽松。

    落座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张总坐在主位,毕竟欧阳德年龄小。邓老师和欧阳一左一右坐在张总的旁边。欧阳经理就坐在了欧阳德旁边,我随便就坐了。

    张总对我说:“弟弟,你向欧阳小妹这里琢一点,要不人家上菜你让小妹端呀,把菜口留在你和老邓之间。”

    我心说:这里还有什么菜口,又不是大排档,菜来了还要自己接。但没好意思说出来,要不就有点显得不给老大哥面子。

    本来宽松的可以坐,这一下成了那一半一个半人,这一半三个半人。我们这一半就不显得宽松了。但一桌人除了我没什么表情,欧阳经理有点脸红之外,几个人还都乐呵呵的。

    菜还没上,季所长就打电话给我,我一看是季所长的,赶紧出去接了。毕竟案子还没破,有些还不方便他们知道。和我意料的一样,马力咬死不承认,说他原先说的都是真的。

    刑警队也调查不下去了,马力说船上给他的银行卡,在我们抓捕的时候丢了。具体船的任何特征也都没有。

    季所长问我:“王教,下午回所吗?我们再商量商量。”

    我犹豫了一下,说:“下午我要回去,可能也要很晚了,要不你看看,先查查,我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主要还是你们。”

    季所长苦笑:“其实,要不是王教,我们连这些线索也没用。”

    我只好说:“我尽量早回去,到时联系。”

    进了屋,邓老师问我:“是不是所里面的电话?”

    我说:“是,还是那个案子,现在又没有头绪了。”

    欧阳和张总都没说话,倒是欧阳经理小女孩心性,把脸伸到我的肩旁问:“什么案子,有必要那么愁吗,现在技术那么发达,还有破不了的案。”

    我苦笑了一下:“你不知道,明知道是谁杀的人,可是,就是找不到证据。”

    欧阳经理说:“你们不是能监控吗,把他的电话都偷听了,我就不信他不漏一点破绽。”

    我说:“别说监控,人都被我们收监了,就是不承认。”

    欧阳经理眼睁得大大的,说:“你们太没王法了,一点证据没有,就把人抓起来了。”

    欧阳看她笑笑:“笨蛋,这也信,王弟哄你玩那。”

    欧阳经理马上看向我,还带着一点怒气,我赶紧回应:“没有骗你,真的抓起来了,以别的名义。”

    欧阳经理马上笑眯眯的转向欧阳:“你说谁是笨蛋,你才是笨蛋那。人家才不骗我。”

    饭菜做得非常精致,喝的是郎酒,欧阳经理不喝酒,给上了一杯豆浆。

    喝了三个酒,开始介绍,其实就只有我和欧阳经理不熟,我和欧阳之间也不需要介绍了。

    而且介绍的还就是欧阳,从张总到邓老师,然后介绍到我:“我们张凌派出所的教导员,公安局的神枪手,王元坤。”然后欧阳看着欧阳经理。

    欧阳经理脸立马红了,反看着欧阳,问:“你介绍就是,看着我干什么。”

    欧阳笑笑,对我说:“王弟,这位是我们的欧阳经理,叫欧阳小妹。”我对欧阳经理点点头。欧阳看了看欧阳经理,接着说:“也是舍妹。”

    我“奥”了一声,欧阳接着又说了一句:“你有时间常来玩,舍妹基本都在,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们以后多亲近亲近。”

    只听得欧阳“嗷”的一声,吧膝盖抬了起来,应该是欧阳小妹在桌子下面踩了欧阳德脚。

    喝了一个认识酒,就开始两两进行,但张总友开始搞怪,看看邓老师和欧阳,说:“我们三个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吧,咱今天喝两个。”

    三人本来按我们这里的规矩是不喝酒的,这就是有意给我喝欧阳小妹创造机会。我尴尬的没说话,倒是欧阳小妹很开朗的端起杯子,对我说:“王哥,我敬你。”说着站起来了。

    我赶紧端起杯子站了起来,嘴里忙不迭的说:“那能那能,我敬欧阳经理。”

    欧阳小妹端起豆浆一起干了,我还端着小杯子,有点不好意思了,邓老师说:“元坤那,你不能再喝那一小杯了,把大的干了。”

    欧阳也跟着说:“王弟,你得喝个大的。”

    邓老师说倒没什么,欧阳一说,欧阳小妹不愿意了,对她哥哥一瞪眼:“你怎么不喝大的。”

    欧阳一笑:“这才那里,都开始外向了。”都那两人都跟着大笑。

    我直接把杯子里的酒倒入分酒器,拿起一杯干了,嘴一抿,眉一皱,坐下了。欧阳大拇指一树:“王弟好酒量。”接着喊服务员,“把酒倒上。”

    等就倒好了,欧阳直接端起他的分酒器站起来了,对我说:“王弟,来,咱弟兄两个来个大的。”

    我眉头一皱:“欧阳大哥,我歇一下,来的有点快。”

    欧阳马上说:“弟弟,这就不讲究了,你这叫‘有异性,没人性’。”

    我发现了,其实这个欧阳是一个非常豪爽的人,看他对他妹,就能看出来。我没办法,端起了自己的分酒器,和欧阳干了一个。

    欧阳放下杯子对我说:“这样弟弟,以后你就叫我大哥,我就叫你弟弟,你叫小妹就叫小妹,别带着职位,显得多生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张总接着说了一句:“欧阳说的对,你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欧阳小妹站起来,把张总的杯子端起来:“张总,你不能老是笑话你妹妹,妹妹敬你一个。”

    邓老师哈哈一下:“这个必须要喝。”

    张总接过杯子,放在嘴前,说了一句:“这个可以喝,而且到时我们还要吃大鲤鱼。”说完喝了。

    欧阳小妹接过杯子,放下倒上酒。然后到了邓老师的面前:“邓大哥,我也敬你一个。”

    邓老师也是很爽快的人,接过杯子说:“好,这个我干了。”一仰脖子干了。

    欧阳问我:“弟弟,你手机号多少,我记一下,以后常联系。”

    为了表示尊敬,我对欧阳说:“欧阳大哥,你说的号,我打给你。”

    欧阳把手机号报了,结果只十一位,我说:“欧阳大哥,还差一位。”

    欧阳好像很诧异的说你:“是吗,奥,忘了,最后一位是八。”

    我摁了八打了,欧阳小妹一拳头打在欧阳德肩上。然后气呼呼的对我说:“那是我的手机号,他的是六。”说完欧阳小妹的手机响了,是一手“醉清风”的歌曲。

    欧阳笑笑:“不好意思弟弟,我记错了,我的最后一位是六,小妹的手机号也记着吧。”

    走的时候,我们三个坐的一个车,另一辆在后面跟着,我觉得喝的有点大了,在车上张总告诉我:“弟弟,欧阳弟弟是个很不错的兄弟,和我关系很好。我们今天来,除了玩,还有就是给你介绍一下小妹,你要觉得合适,就接触一下。”

    我腼腆的说:“张总,我现在有女朋友了。”

    张总大声的说:“你都还没结婚,比比,哪个好要那个。”

    说真的,我今天感觉到了这层意思,所以,我都没敢怎么看欧阳小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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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契约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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