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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秋风之美

    星夜之下,月光清幽,赵有恭抱着膀子好整以暇的看着黑袍人。莫看他脸色轻松,心中却是有点担忧的,自从中了童姥的生死符和特殊禁制后,再也不能如以前那般随意发力了,所以真要打起来,倒霉的肯定是他赵某人。不过,他觉得黑袍人不敢动手的,因为这里是同州。

    “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哦,你的伤好了么?”赵有恭这么问,其实就是想吓唬下黑袍人,此时黑袍人有伤,他赵某人伤的更厉害。

    听着赵有恭的问话,黑袍人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自己的肩头,如果可以的话,倒真想教训下赵有恭,这家伙最近太嚣张了。

    “呵呵,殿下功力高深,本座是自愧不如的,不过有些事不是功夫好就能解决的,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只要殿下保证日后再不干涉听雨阁的事,本座也不会找殿下的麻烦。”

    黑袍人语声镇定,似乎有什么事能拿住赵有恭一般。赵有恭自然听得出来,不过他依旧冷笑道,“若是本王不答应呢?”

    “不答应?殿下,你要知道,真的硬拼起来,咱们可都捞不到好处。牛心亭发生的事情,殿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你想,要是本座将拓跋满的事透漏给拓跋郄,会出现什么结果呢?”

    黑袍人轻轻笑着,停顿了一下,将手隐藏在长袖之中,继续说道,“哦,忘记告诉殿下了,拓跋轻云现在可正在查这件事呢,拓跋郄也已经下了命令,只要找到杀害拓跋满之人,定当千刀万剐。”

    赵有恭并未多么吃惊。他撇撇嘴,轻笑道,“你要说便说。休拿这种事来威胁本王,哼。本王要是遭难,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殿下受难,对我听雨阁大业确实没什么好处,可由着殿下这般作对,坏处更多。殿下想好了么,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何必多问,本王心中的答案,你一清二楚。好了,天色还早,本王还得回去休息,你要怎么做都随你。”

    说完这些,赵有恭转身跃到屋顶,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王府中。黑袍人定定的站在树下,一言不发,过了良久之后,他突然紧握右拳。转身轰向了身后的大柳树,砰地一声,巨大的力道砸的柳树直摇。柳叶纷纷落下,“赵有恭,这是你自找的,到时,可别怪我。”

    遥远的东京汴梁,此时已是秋风萧瑟,布满沉郁之光。朱琏手持一段柳枝,沿着汴梁河慢慢地走着,一如往常。依旧是一身洁白的纱衫,她喜欢白。因为她总觉得白色才是世间最为复杂的颜色。芷兰从远处快步走来,靠近了。帖耳细声道,“娘子,同州那边的人到了。”

    “嗯,总算来了”朱琏丢了柳枝,纤纤玉指轻轻点着额头,最近这段时间可被那个妹妹烦的有些怕了,其实早有打算,可又不能跟她说。朱琏太了解这个妹妹了,若是让她晓得所有事,一定会节外生枝的,为了让事情更逼真一些,也只能先瞒着她了。至于青黛会不会生气,倒不用担心,反正烦心的是殿下。朱凤英的事有了安排,朱琏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如今天色还早,也没心思回府坐着,便领着芷兰沿着河边看起了风景。

    天气转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远在同州的小郡王,“殿下也不知怎么样了,芷兰,你说殿下是好人么?”

    朱琏这话,倒把芷兰问住了,她嘟着嘴,好半天才笑道,“娘子,殿下是不是好人婢子不敢评断,不过殿下心里一定想着娘子的。”

    “你倒替他说话了,看来他骗女人本事还是那般厉害”朱琏淡淡的笑着,心中回忆着第一次相见的场景。那时他一身锦袍,玉树临风,也是用一句话勾了她趁机十几年的心。

    他长得太俊雅了,注定缺不了女人的,朱琏从未想过独占这个男人,可她需要占据最重要的地方。

    肆虐的秋风里,幽幽汴梁,有一份牵挂在红尘中绽放,心思飘离,不受控制,就是想着他,念着他,回忆着过往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因一次相望而相识,因为相识而相知,相知了,心动了。从心动到眷恋,从好奇到深爱,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只是她知道,小郡王已是她一生无法割舍的牵挂。

    叶未落,地未黄,可是秋风已经开始埋葬着满城绿色,风中,有心儿在剥离,变得冰凉、凄惶。秋日,总带着些悲凉,可朱琏喜欢秋天,也许悲凉了下,沧桑了些,可越是悲凉中才能检验出真正的感情。真的爱上了,即使咫尺天涯,亦不能相忘。也许时间久了,年华终究老去,那时再也等不得,但是,她的男人一定不会让她等待太久的。

    秋风劲草,暮色夕阳,人在远方,心不哀伤。

    走着走着,主仆二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外,此时日落西天,诺大的汴梁城多了几分宁静。看着这处小院,朱琏抚着额头叹了口气,怎么不知不觉的走到这里来了?不过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小院前有一座优雅的木桥,此桥横跨汴河之流,桥边种着了几棵梅花,只是此时冬日未到,梅花还在追着秋风。优雅的院子,绯色小木门,来到门前,一阵琴声悠悠落入耳中。琴声急促,带着种苍凉和肃杀。闻琴声,似乎来到了广袤的草原,看雄风飘摇,大雁纷纷落下,既是落雁,又岂能飞翔?

    “这李师师,好好地弹什么《落雁沙》,可是恨着什么人?”

    落雁沙,源于西北古道,大漠边陲,这是汉时绝唱,更是女子悲伤。在这深秋,琴音弥珍,忽而高,忽而低。让人感华服之美,又回味着角徵宫商。天地隆隆,几度沧桑。万邦来和,还看盛世汉唐。只可惜。大宋不是汉唐,也永远不可能有马蹄西去,踏平黄沙古道。

    小桥流过扉门前,秋风萧瑟百花残。

    京都歌声轻如雨,春夏已去心犹寒。

    万事繁华楼上醉,几分孤独夕阳间。

    大雁沉落多少泪,一帘幽梦入边关。

    大汉辉煌,盛唐悠远。王昭君早已化为枯骨,杨玉环也梦醉马嵬坡,女人就是女人,再美的红颜,也不该是罪过。听琴声,可是李师师再自叹么?使个眼色,芷兰轻叩小门,没多久,门打开一条缝,萱儿看了两眼。迷糊道,“你们是?”

    “去告诉你李大家,就说朱琏来访!”

    萱儿虽然对京中之事知道不多。可也知道朱家大娘子之名的,她实在没想到朱娘子会到这里来。等着萱儿跑回屋里,没多久琴声就停了。

    随着萱儿,朱琏和芷兰进了院子,院子甚是简约,透过矮墙,可清楚地看到外边的汴河。屋里一张矮桌,桌上燃着一个香炉,师师亲手泡着茶。朱琏脱去绣鞋,随意的坐在对面。

    仔细说起来。二人也不是第一次相见,很久之前。她们就坐在一起喝过茶也聊过天,只不过那次心境有些不同罢了。

    朱琏细细观望着,比起以前,师师淡雅了许多,也变得朴素了,还是那么的美,只是变得更加不食人间烟火了。脱俗的女子,那自然是失了红尘之心,如今的师师,说是隐世,倒不如说是守着独院,自我修行,虽未出家,但已经差不多了。

    “娘子今日怎么有空来奴家这里了?”师师眉目如画,眼眸如水,洁白的肌肤不施粉黛,再配上一身青色纱衫,说不出的清雅。

    朱琏接过茶,淡淡的笑道,“也是无事,走着走着,就来到这里了。师师住在这里,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需求,可与我说的。”

    师师心中有些疑惑的,她与这朱大娘子也没什么交情,她为何会这般说?

    “谢娘子好意了,师师倒还习惯,也没什么愁心事。如今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了些,但比起以前却是安心了不少。”

    “呵呵,师师倒是想得开,我若是你,突然脱了这许多光环,总会不自在的,这人啊,要是什么都不争了,反倒没什么意思了”朱琏说这些话,倒不是在恭维,似李师师这般心境,至少她朱琏是做不到的。内心里,她还是尘世之人,她喜欢男人,更喜欢一些争斗。

    师师愣了下,随即又摇了摇头,“当不得娘子这般夸赞,师师本是苦命人,能好好活着,便已是福气了。”

    “嗯,不知师师平时都做些什么?”

    “无事了,就教那些顽童认认字,做些绣品,活得还算充实。”

    朱琏也有些佩服李师师的坚强,经历那么多事情,还能如此淡然的活着,当真是一位奇女子了。对李师师,朱琏想对她好一些的,因为说到底,李师师是最无辜的,要不是殿下,这位名动京城的大家也不会沦落此地了。

    “师师可还恨着殿下?”

    朱琏此问,倒是把师师问住了,对小郡王,能没有恨么?既然没那份胆子,又何必去招惹她?一个意外,平白生出这么多事端,可出了事,小郡王走了,她李师师留在了这座毫无人情的京城里。起初,真的恨,恨不得和他一起去死,可时间久了,才发现自己恨得有多可笑。

    李师师是谁?得月楼的头牌花魁,京城第一行首,可再好听,还不是个歌妓?还不是男人的玩物?有钱有权,就能来,腻了,官家放手了,小郡王也不要,于是她李师师成了一个无人染指的女子。既然知道官家为什么会防守,又何来理由去恨小郡王?

    “呵呵,恨什么?倒是娘子,你难道不恨殿下么?”

    朱琏自然知道李师师指的是什么,恐怕就是悔婚之事吧。喝口茶,秀眉蹙起,小声说道,“为什么要恨?我与师师不一样,在我心里,只有喜欢与不喜欢,喜欢就一定要得到,不喜欢,就不会动心。”

    师师笑了,却是苦笑,真不愧是朱大娘子,说出的话,也是那么的耐人寻味。喜欢就一定得到,不喜欢就无所谓,娘子可是个强势的女子啊,做这样的女人可需要实力的。

    “那...娘子喜欢么?”

    “咯咯,师师不妨猜上一猜!”

    朱琏自不可能告诉师师答案的,因为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

    在这处幽静的独院里,朱琏一直待到了酉时日落,当夜幕降临,才领着芷兰缓缓离去。(未完待续)

第270章 不该有的算计

    朱娘子二人走后,萱儿掩上了院门,等回到屋里,收拾茶杯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疑惑。

    “李姐儿,大娘子怎么来咱们这里了?”萱儿是有些看不懂大娘子的,她本出身名门,有着良好的家世,可当初却跟小殿下混在了一起,小殿下是什么人?那可是汴梁百姓争相传诵的色中饿鬼,似大娘子那样出色的女子,小殿下会放过她么?就在月前,汴梁城出现了一种谣言,说大娘子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了,因为这个谣言,听说大娘子与太子殿下的婚事也渺茫了。

    “大娘子这人心思缜密,她要做什么,又在想什么,谁能猜得透?好了,莫管她了,赶紧去做饭吧,难道还真把自己当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了?”

    师师找着由头支走萱儿,便独自一人坐在矮桌旁品着香茗,神色淡然,只是心里不由自主的琢磨着朱琏。她李师师虽为花魁行首,可论身份,与大娘子却是云泥之别,她为何会来这里?仅仅因为相识?大娘子可不是闲人,而且很好奇,顶着那种谣言,大娘子竟依然能淡然面对,是她真的不在乎,还是另有她想?

    秋风飘摇,流水潺潺,想着想着,师师便笑了,真是自寻烦恼,大娘子有没有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汴河清幽,令人沉醉,可有的人愿意沉醉于此,而有的人却不会。

    朱琏领着人回了家,一入院门,旁边就跑过来一道靓影,那女子身着一条翠色长裙,长长的秀发,梳做两条发辫。一把挽住朱娘子的胳膊,凤眼眯着,眼眶甚是红润。

    “姐。你救救小妹吧,爹爹说了。过些日子媒人就会上门的,呜呜...姐,求你了,反正小妹就是死也不会嫁他的”朱凤英小嘴吧嗒吧嗒,如同炒豆子一般,她亲腻的晃着朱娘子的手。

    朱琏颇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家小妹,就知道一回来就会如此情景,往后院走着。拍着朱凤英的手,颇有些无力地苦笑道,“青黛,这事你找姐姐,又有什么用?咱那爹爹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晓得,再说了,郓王殿下相貌英俊,文采风流,你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哼,不嫁。就是不嫁,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小郡王长得可比郓王好看多了,到最后。还不是....”朱凤英说了两句,便住了口,她也是暗自懊恼,怎么这张嘴什么都往外说呢,这可是姐姐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了。

    朱琏的神色果然有些落寞,某种还有着几分怒色,只是生气,也是冲着爹爹去的,倒没有对妹妹发火的理由。看朱凤英可怜巴巴的。嘴唇也有些干裂,她苦笑了下。点着朱凤英的额头悄声道,“好。我就去跟爹爹说说,不过你也不要报什么希望,当日爹爹连悔婚之事都做得出来的....”

    听着朱琏的话,朱凤英也变得有些安静了,当初爹爹悔婚,却是不对的,若不是他,姐姐也不会到今日还孑身一人了。想起最近京城里的流言,就觉得生气,可是又怪得了谁?当初姐姐可确实一直随在小郡王左右的,一想想小郡王的名声,说姐姐不是处子又有什么稀奇的?若说小郡王什么都没做,那倒让人怀疑呢。

    朱凤英痛恨那些散发谣言的人,她却不知道这些流言竟是朱琏亲自让人散发的。朱琏讨厌与那位太子殿下有什么瓜葛,也讨厌爹爹整日里打她的主意,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污,也免得有那么多烦心事,只是没想到,她是好了,却又轮到了自己的亲妹妹。

    “姐,你不恨爹爹么?”

    “恨?青黛,此话莫要再说了,爹爹便是有千万种错,他依旧是咱们的爹爹!”

    朱琏却不曾骗朱凤英,有这样一位爹爹,是她的无奈,却无法逃避。爹爹醉心仕途,甚至不惜牺牲自家女儿的幸福,可凭他的手段,真的适合这阴暗的官场么?当个小官只需要钱,可要当个大臣,就需要手腕可头脑了。哎,也就是自己的爹爹,若换做旁人,直接让他消失在这个人世间就可以了。

    书房里,朱桂纳仔细瞅着眼前的字画,一直等到旁边有了声音,他才发现有人来了。将画放在桌上,呵呵笑道,“汋雅,你回来了?”

    “嗯,爹爹,孩儿一回来,青黛就缠着孩儿吵闹个不休,甚是可怜。所以孩儿想,她与郓王的婚事,是不是先放一放,等她想通了,再做打算?”

    朱桂纳本来笑容满面的,听了朱琏的话,那张脸就有些生气了,“胡闹,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让她由着性子来?”

    朱琏本来只是提一提而已,谁曾想父亲竟说出这般霸道之话,如今的妹妹,与当初的自己是何等相似,嘴角含笑,却满是凄楚,“爹爹,你既然晓得这么多,那当初为何还要悔婚?当初孩儿听你的,为何现在又轮到青黛了?你想着自己,有可曾为女儿们想过?”

    朱桂纳眉头紧皱,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痛苦之色,他就知道汋雅一定放不下那事的。看着朱琏倔强又带着嘲讽的眼睛,他竟然有些怕了。

    说起来很可笑,这可是他的女儿,为何还会怕?可事实就是如此,这两年朱家大小事务都是汋雅打理的,汋雅说句话,比他这个当爹爹都要管用,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朱桂纳是有些生气的,如今又看着女儿这般执拗的眼神,心里一乱,竟抬起了手。

    “啪”的一声,朱琏依旧执拗的笑着,朱桂纳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汋雅...这...这....疼么?”

    朱桂纳悔恨不已,他怎么会打汋雅呢?朱琏摸了摸发疼脸颊,长长地呼了口气,随后冷冷的笑了起来,“不疼,爹爹要教训女儿。不是天经地义的么?爹爹既然喜欢打,打便是了,不过孩儿不会看着青黛这般痛苦下去的。你要真为青黛好,便好好想想吧。”

    说完话。朱琏转身朝外走去,朱桂纳有些愣愣的,过了一会儿,有气无力的坐在了椅子里,两年的时间,大女儿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必须想办法将青黛藏起来才行,至少在订婚之前,青黛不能出什么意外的。朱桂纳太怕这个大女儿了。而且看她今日这态度,八成会做些什么的。

    沉思了一会儿,朱桂纳走到屋外,将官家朱岫喊到了房中。朱岫也是纳闷,他觉得今日老家主有点神神叨叨的,就像防着什么人似的。

    “朱岫,明日等着大娘子离开后,你带人把二娘子送到中牟宅子里去,记住,要悄悄的。千万不要让大娘子知道,做事的时候,选些听话的。莫要走漏了风声。”

    听着朱桂纳的吩咐,朱岫满脑袋的问号,老家主在搞什么鬼?虽然不解,但朱岫还是选择了听从。

    快到亥时了,朱琏坐在铜镜前,芷兰在一旁伺候着,接过那支木簪子,芷兰低声耳语道,“娘子。你之前跟家主谈得如何?”

    “如何?他啊,早就迷了心智。说什么也是无用的!”朱琏淡淡的笑了笑,而心中却是一阵叹息。想来爹爹现在正琢磨着如何送走青黛的吧,“芷兰,一会儿你出去一趟,让他们准备一下吧,如无意外,明日就会有人送青黛离开京城的。”

    “嗯,那娘子先歇息,婢子这就去传话。”

    芷兰做起事来,也是干脆的很,她走后,朱琏捧着铜镜慢慢擦拭起来。虽然爹爹上了当,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作为女儿,却需要算计自己的爹爹,着实有点悲哀。

    第二日,朱琏早早的离开,前去别处会见那位柴郡主,最近朱家的生意越铺越大,尤其是南边的生意,这方腊一占杭州,南边的绸缎生意可多要倚仗恒王府了。那位柴郡主可是个精明的主,想从她那里捞到些好处,不付出点代价肯定不行的。

    朱琏前脚刚走,朱岫就行动起来,不过朱岫可不知道芷兰离开一会儿,就与朱大娘子分开去了别处。

    庭院里,朱凤英手拿一根竹棍,沿着小湖漫无目的的走着,手中竹棍乱晃,嘴里也是念念有词。最近爹爹看的严,哪也去不了,偏偏姐姐又很忙。不经意间,看到朱岫领着几个家丁朝着走来,朱凤英举起竹棍,娇声哼道,“管家,你这是去干吗?”

    “二娘子,是这样的,家主看娘子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想让娘子去中牟散散心!”

    “中牟?”朱凤英美目一眯,眉头也蹙了起来,虽然她平日里有些大大咧咧,可不代表她傻,就算散心,需要去中牟么?心中一动,朱凤英持着竹棍慢慢朝后退去,“我姐呢?我得先跟她说一声才行。”

    朱岫心中暗自叫苦,要是让二娘子见了大娘子,那还去什么中牟,就大娘子的手段,不把他朱岫打死就算好的了。咬咬牙,朱岫对身后几人使个眼色,拱手苦笑道,“二娘子,小的得罪了!”

    “朱岫,你个老王八羔子,想干嘛?”

    朱凤英一看朱岫原形毕露,她握紧竹棍对这几个家丁又抽又打,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几个家丁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绑了起来,嘴里还被塞了一个布团。朱凤英上了一辆马车,当马车行出西门时,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爹爹安排的,目的就是不让姐姐做出什么事,爹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朱岫亲自赶着马车,一路西去,午时的时候赶到了中牟东边的板桥镇,若是平时,朱岫一定会停在板桥镇休息下的,可今日不同往日,他可生怕出什么意外,于是让人买了些吃食,继续朝中牟赶去。从板桥镇到中牟县,有条小河,叫做金水河,过金水河,也只有一座石桥。来到石桥前,放慢速度,正待上桥,却不曾想桥洞下竟然窜出十几个蒙面人。这些蒙面人衣衫褴褛,颜色各不相同,相似之处是都蒙着一块黑色破布。

    “都给老子站住,知道这桥是谁家的不,娘的,从此过,竟然也不招呼一声。”

    朱岫脑门上一阵冷汗,真是见鬼了,怎么就碰上拦路打劫的盗匪了?此时朱岫就想着赶紧打发走这些盗匪,总之二娘子是不能出事的,要是二娘子出了事,大娘子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几位好汉,我们都是去中牟置办点货物的,可否行个方便?”

    “行个方便好说,只是这规矩你懂不懂?还有,马车里是什么人?”

    说着话,一个手拿菜刀的壮汉,还挠着头朝马车走去。(未完待续)

第271章 铁娘子的手腕

    劫匪们想干嘛,一看便知,朱岫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不管付出多少钱,都不能让这帮子匪人看到二娘子的,要是看到二娘子的美貌,这些匪人还会只要钱不要人么?

    “各位好汉,有话好好说,这车里就是我家娘子!”说着,朱岫陪着笑,将身上带着的钱全都掏了出来,“诸位好汉,这钱可都在这里了,我家娘子染了风寒,就莫要惊吓她了。”

    一个貌似头领的家伙接过钱袋颠了颠,不屑的笑道,“真当爷爷是没见过世面的蠢材了?你去中牟进货,就带这点钱?这钱是不是藏在马车里了?兄弟们,给我搜!”

    一声令下,几个壮汉撸着袖子就要搜马车,朱岫满头冷汗,再不敢有小心思,三两下将怀中放着的交子递了出来,“好汉,就这么多了。”

    接过交子点了点,那头领也暗自嘀咕了起来,这家伙眼见要搜马车,立刻掏出了一千多贯,难道马车里有什么东西比这一千贯还重要不成?

    “兄弟们,看看马车里有什么东西”头领话音一落,几个壮汉就朝马车走去,这下朱岫就有点忍不住了,双臂一伸,身后几个家丁也将马车围了起来,“这位头领,你拦着路,无非是求些钱财罢了,如今钱已经都给你了,就莫要太{长}{风}文学 www{cf][wx}net过分了吧?”

    朱岫越是如此拦着,那头领越是好奇,他握起拳头,一脚踹在了朱岫小腹上。吃疼之下。朱岫捂着肚子哀嚎了起来。“快保护马车。”

    几个朱家家丁守在马车旁与几个壮汉扭打起来。只可惜他们又哪是这些壮汉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放倒在地。两个家伙冲上马车,掀开车帘往里一看,人就打起了哆嗦。那头领也是好奇,有点着急的吼道,“三柱子,你他娘的干嘛呢,里边有啥。倒是说啊!”

    “头这里边有有有俺的娘太好看了”

    “什么玩意?”头领听得云山雾罩的,一生气,走到车辕旁,伸手将那两个撅着屁股张望的家伙拽了下来,把头探进去,头领也是一愣。

    只见一个娇俏美人,这女子黛眉凤眼,睫毛修长,扑闪扑闪的,甚是可爱。当真是仙女下凡哪。欣喜之下,头领伸过手将女子嘴里的布团拔了出来。

    “你们这些恶贼。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快快放了我,否则让我姐知道了,定会杀的你们一个不留!”

    朱凤英一能说话,就恶狠狠的骂了起来,那头领也是纳闷得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他也是救了美人吧?听得有些烦了,头领干脆又将布团塞了回去,然后一伸手将朱凤英抗在肩头,“哈哈,上天真够照顾老子的,给钱不说,还送个大大的美人。”

    朱岫顾不得疼痛,上前两步抱住了头领的腰,“好汉,有话好好说,先把人放了如何?”

    “滚开,你说放就放,把老子当什么人了?来啊,把这不知好歹的老东西拉旁边去!”

    “你们这位当家的,我们可是符祥朱家的人,想必我家大娘子的名号你也是听说过的,你要是把我家二娘子带走,大娘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京畿路一带,没有听说过朱大娘子的还真不多,更何况是拦路打劫的盗匪?越是盗匪,越要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恰恰符祥朱家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朝廷,朝廷顶多派兵围剿,可得罪了朱家,那朱大娘子可是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的。

    大部分盗匪都不愿意与朱家为敌的,偏偏朱岫碰上个愣头青,盗匪头领不仅不怕,还挥着手冷喝道,“朱大娘子又怎样?老子往山里一躲,你能乃我何?兄弟们,走!”

    一声哨响,跑来十几匹马,那些壮汉上了马吆喝几声,一溜烟跑得没影了。二娘子丢了,朱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可如何是好?现在该怎么办?朱岫在朱家待了也有二十多年了,所以有些事情他看的非常真切,丢了二娘子,也许家主看在府上老人的份上不会动他,可大娘子不会在乎这些的。这两年大娘子的威信可是越来越足了,做事更是雷厉风行,当初朱老三不就是被大娘子整下去的么?他朱岫资格再老,还能老过朱桂昌?

    朱岫不想死,可家主保不住他的,大娘子要是想杀一个人,有的是手段。蠢啊,当初怎么就答应家主了呢,要是不把二娘子送出京,还会出这么多事么?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想要活命,就得去求大娘子。逃跑?他要是逃了,家里老老少少怎么办?

    孟香茶馆,朱琏小口抿着茶水,对面柴可言倚着椅背,莞尔笑着,“娘子所言倒是不错,我柴家能跟朱家做买卖,也是好事。不过娘子给的是不是太少了?最近方腊为祸江南,这水运的代价很大啊,所以,这价钱也要往上提一提的。”

    “郡主,你这些话对旁人说说也就信了,对奴家,就不用这么说了吧?据奴家了解,自方腊为祸以来,郡主就调用了苏州水军帮忙运货,如此一来,一分钱不花,可是比以前走陆路还省了呢,这水运代价很大,又是从何说起?”

    朱琏也不是第一次和柴郡主谈生意了,每次跟她坐在一起,总觉得压力很大,不过棋逢对手,也是幸事。

    “呵呵,娘子竟然说得如此清楚了,本郡主也不拐弯抹角了,要让帮着运货倒也不是不可以,甚至还可以免费帮忙。”

    天下间哪有平白的好处?朱琏心念一动,便已经猜到了柴可言的心思,“郡主。你是想插手汝窑的生意?”

    柴可言轻轻点了点头。这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其实她对汝窑感兴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也是提过几次,不过都被朱琏拒绝了。这次朱家南边的绸缎被阻运不上来,便是个好机会,“不错,这汝窑的青花可是好得很,技艺出色,远比过了其他瓷器。你们朱家独占汝窑。总要分点好处吧?”

    “看来这次郡主是不得汝窑不罢休了?”朱琏抿嘴一笑,却不显生气。

    柴可言也不否认,努嘴应道,“不错,娘子应该明白这笔账的,朱家南边的绸缎生意,换一点汝窑利润,娘子不亏吧?”

    朱琏皱了皱眉头,有些犹疑的问道,“郡主之前所言可做数?若能插手汝窑生意。我朱家就不用另付其他费用了吧?”

    “嗯?”柴可言心里一愣,突然有点明白了。好像被朱琏算计了。估计这朱琏来之前就想好分出一部分汝窑青花生意了,如此遮遮掩掩,是想让她误入彀中罢了。开始时觉得要得到汝窑生意很难,所以才做了保证说其他费用都可以舍弃,谁曾想,这话可正是朱琏等待许久的。

    “呵呵,娘子可真是好算计啊,就连本郡主也不知不觉中上了你的当。”

    “郡主何出此言?我朱家小门小户,自不能与恒王府相比的,所以啊,这能省一点,就省一点的。”

    朱家是小门小户?听听也就罢了,若是两年前,柴可言还真不会把朱家看得太重,可这两年朱琏接手后,可是锐意进取。自主持朱家事务以来,朱琏可是舍弃了一些无关痛痒的生意,专心经营绸缎、酒楼、瓷器和钱庄,如此一来,朱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强,尤其是这钱庄,已经快要超过恒王府的钱庄生意了。

    绸缎的事情谈下来后,朱琏和柴可言就闲聊了起来,未到酉时,芷兰出去一趟又匆匆赶回,贴身耳语几句,就见朱琏的脸色寒了起来。站起身来,微微福了一礼,她缓声道,“郡主,对不住了,家里出了点急事,奴家得马上赶回才行。”

    “既有急事,娘子自便即可!”

    柴可言倒不介意,等着朱琏匆匆离开,她就蹙着黛眉琢磨了起来。朱大娘子可是个稳重人,要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她可不会这般慌张的。真是有趣,朱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想了想,对旁边的青黛吩咐道,“你让人去朱家那边打听下,看看出了什么事?”

    “好的,郡主!”

    羧义街朱家大宅,朱桂纳并不在家中,朱琏却早早的赶回。湖中小亭里,朱岫有如筛糠般跪在地上,“娘子,都怪小的糊涂。”

    “糊涂?朱岫,你可一点都不糊涂,能悄悄地把二娘子送到中牟去,呵呵,你都敢瞒着我做事了,还糊涂,你这心思,多啊!”朱琏冷冷的笑着,语声有如腊月的寒冰,懂的人心颤不已。

    朱岫也听出点味道了,他跪爬两步,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娘子,都怪小的糊涂,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娘子饶小的一条老命,小的以后再也不瞒着娘子了。”

    “朱岫,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以后再敢有隐瞒,定让你淹死在汴河之中。”

    朱琏不会杀朱岫的,要彻底掌控朱家,不能只靠杀人的。留着朱岫,可别杀了他强太多了。朱琏起身领着芷兰快步离开,朱岫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等着院中没了朱娘子的身影,他才瘫坐在地上。才一会儿,他后背上已经满是冷汗,就像死了一回样。娘子身上的威势越来越大了,跟着家主的时候从来没有怕过,可面对她,是真的怕了。

    当天黑下来,朱桂纳才回到家,只是刚回家就听到了一个噩耗,自己的小女儿竟被劫匪抢走了。闻听这个噩耗,朱桂纳内疚悔恨,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半条命,他呆呆的坐在书房里,不吃也不喝,为什么要鬼使神差的送青黛离京?一番好心,没想到却害了青黛。

    朱琏亲手端着一碗面条放到了桌上,看着此时悔恨交加的父亲,她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爹爹虽然官迷心窍,可终究是爱她们的。

    “爹,你可知活跃在西京一带是什么人?那可是淮西王庆的人,如果你还想救青黛,就吃饱饭,打起精神领着人出京寻找,似你这样,又解决得了什么事?”

    朱桂纳身子一颤,眼神里多了几分光彩,他端过碗沉声道,“我吃,汋雅,你放心,爹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把你妹救回来的。”

    看着拼命吃面的朱桂纳,朱琏心中是五味杂陈,这个父亲,可真让人头疼。招人恨的是他,让人痛心的也是他,让他出去寻找青黛也好,省得他再待在京城冒出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十一月初的同州已经变得有些冷了,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进了同州城。

第272章 培养个内线

    十多天的时间,朱凤英从害怕到镇定,从吵闹到安静。面对着这些奇怪的劫匪,她可是既好奇又担忧。开始的时候,这些劫匪还对她冷眼相向,多加恐吓,可过了两天,这些人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她好的不得了,甚至还有点献媚的意思。总之,只要她不离开马车,是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至于来到了哪里,朱凤英是不知道的,整日里窝在马车之中,别说到了什么地方,她连具体的方向都没搞清楚。

    马车停了下来,车帘一开,朱凤英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笑脸。这是一个英俊的男子,儒雅中带着几分刚毅,可看到他,却是吃惊远大过欢喜。为什么会是他?当初爹爹悔婚,可是给了他很大的屈辱,如今他把自己掳来,难道是为了报复爹爹和姐姐么?

    “殿下....你....竟然是你,哼,你休想得逞,我不会害姐姐的”朱凤英寒着小脸,一对明亮的眸子瞥向了别处。

    见朱凤英这个态度,赵有恭就知道这丫头一定是想岔了,伸过手一把将朱凤英从马车里抱了出来。将朱凤英放在地上,赵有恭细细打量一番,才啧啧赞叹起来,近两年时间,这丫头长得越来越像朱琏了,比起以前,也少了几分稚嫩,当然,这些也只是长相,不过看神情,还是那个跳脱性子。

    “行了,本王要害你,还会让人对你那般好?赶紧进屋歇着吧,赶了这么长时间路,你不累么?”

    “嗯?殿下,你把我抓来。不是为了威胁姐姐么?”朱凤英虽然聪明,可她的小脑瓜里还是想不了那么多的,尤其是朱娘子和赵小郡王玩的把戏。又岂是她能想得到的?

    “威胁你姐姐?你这丫头说什么呢,你姐威胁本王还差不多。放心吧,你的事是你姐亲自安排的,要是不信,就随本王进来看看!”拉着一脸狐疑的朱凤英来到书房里,将一封信递给她,赵有恭就坐在桌旁喝起了茶水。

    朱凤英并没有急着看信的内容,而是再三核对笔迹,还看看信的后边有没有暗语。确定信却是姐姐所写后,她便安心看了起来。信中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最后还说了些以前的事,朱凤英看得很仔细,看完信就呆呆的看着身前的赵有恭。她现在心里惊的不行,如果信中所言都是真的,那岂不是说小郡王在京中的种种都是装出来的?一个人佯装一天两天还可以说得通,可佯装十几年,这要何等的心智?

    “殿下...你....当年你和我姐那般做,都是在做戏?”

    “做戏?呵呵。你说的不错,怎么样,是不是很逼真?”

    赵有恭眨眨眼。却不曾想原本驻足而立的朱凤英,突然丢了信,眼眶通红的扑了上来,她揪住赵有恭的肩头,一阵猛掐,“你们都骗我,呜呜...爹爹为了仕途,把我送人,你们也骗我...骗我....都不是好人...”

    朱凤英哭了。而且哭得特别伤心,从小到大姐姐待她就好。总觉得姐姐永远都不会瞒着她的,可直到今日才知道这将近两年的时间。姐姐瞒了她多少事。过往的一切是真是假,朱凤英并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为何最亲的人也要骗她。

    任由朱凤英发泄了一会儿,赵有恭握住她的手轻轻拍着,“青黛,莫哭了,你要是在我这受了什么委屈,你姐可饶不了我的。哎,至于有些事瞒着你,实属无奈,就你这性子,能藏住什么事?就这次,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也不会让你晓得的。”

    其实朱凤英也不是不明事理,只是这种事她一时间无法接受罢了,在赵有恭的安抚下,她也逐渐安静下来。哭累了,打累了,就趴在赵有恭膝盖上轻声抽泣起来,“殿下,你和姐为何就这么不希望我嫁给郓王殿下?”

    “你真的想知道?”

    “嗯,想,就告诉青黛吧,青黛不想一直蒙在鼓里。”

    “其实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本王走的这条路,总有一天要跟朝廷起冲突的,到那时,也定然跟官家等人对立。你姐跟了我,你若再跟了郓王,那时你们姐妹如何相处?你生性纯真,也不适合搅进这些事的。”

    赵有恭跟朱凤英说了许多,有这件事的,还有以前的,总之,朱凤英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如果今日不彻底解决朱凤英心中的疑惑,这朱二娘子绝不会安心留在同州的。一个人听,一个人说,时间不知不觉中走过,大约戌时刚到,贞娘推门走了进来,“官人,饭都准备好了,该去用饭了。”

    赵有恭轻轻点头,让朱凤英站起身后,他对贞娘说道,“以后青黛就先跟着你,可要看好她,这丫头性子跳脱,莫要出什么事。”

    “官人放心,奴家一定会照顾好青黛的。看青黛妹妹也是灵巧人,哪会出什么事?”走到桌旁,贞娘拉起朱凤英的手,笑着安抚着。朱凤英虽然性子跳脱,有些野,可基本的礼数她还是懂的,所以抽抽鼻子,有点腼腆的说道,“王妃好。”

    朱二娘子能恭恭敬敬的说句王妃好,也实属不易了,赵有恭爽朗的笑道,“不错,小丫头长大了,也懂礼数了。”

    听着赵小郡王的话,朱凤英扭着小脸,很是不依的哼道,“胡说,小妹什么时候不懂礼数了?”看到朱凤英如此,赵有恭也放了心。

    汴梁城里,朱琏歪在床上,看着一本书,只要在床上的时候,朱琏都会卸去梳妆,简单的散着长发,她神色如水,眉目清秀,倒有几分成熟妇人的味道。芷兰从外边走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封信,“娘子,二娘子已经到同州了。这是殿下给你的信。”

    听到妹妹安全到达同州,朱琏也着实松了口气,虽说路上不会出什么事。但没得到确切消息,总有些挂念的。把书交到芷兰手中。便耐心看起了信,没一会儿,朱娘子就怪笑道,“咯咯,这家伙,还真能给人找事做。”

    “娘子,怎么了?殿下惹你不高兴了?”

    “这倒没有,只是咱们这位殿下想在宫里找个眼线。这可不容易啊!”朱琏轻轻起身,芷兰拿过枕头帮她垫在后背上,朱琏靠着枕头,闭目思索着。在宫里找个眼线,风险极大,可也很有必要,到底该从何处下手呢?想了足有一刻钟,朱琏低声问道,“最近跟官家走得近的牛鼻子是谁?”

    “回娘子,是林灵素道长。三个月前,听说林大师给官家送了什么长生灵药,官家大喜之下。就让林大师代替张大师讲道,最近,林大师可是经常往宫里跑的。”

    “林灵素?”朱琏仔轻轻笑着,这林灵素贪财、怕死,还能装,说不得这在宫里找眼线的事情就放在他身上了。

    “芷兰,你去趟城南孟家那边,到了那里,找一个两鬓发白的怪人。就说是姓赵的有事麻烦他。”

    朱琏将详细地址说了一遍,芷兰就悄悄离开了朱家大宅。

    亥时。一处宅院里,坐着一个双鬓泛白。脸色清冷的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开同州许久的独孤求败。听外边响起阵敲门声,他手一挥,门边向里打开。

    芷兰裹着一件黑色披风,看着眼前的冷面男子,她有些心惧的说道,“先生,我家娘子让婢子来传话,说是姓赵的有事麻烦你。”

    “你回吧。”

    独孤求败心中一阵腹诽,这个赵有恭,当真能麻烦人,他远在同州,还想着用人。独孤求败惜字如金,芷兰却是一点都不习惯,“先生...”

    “让你回!”

    多说一个字能死?芷兰轻哼一声,转身离开了院子,怪不得娘子称他为怪人,这种人还是第一次见。

    不到子时,独孤求败如约而至,他是来得快,离开的也快。

    独孤求败就像一块万年寒冰,冻得人直打寒颤,芷兰很怕这个怪人,可心中又有些着恼,等着独孤求败走了,她才敢低声道,“娘子,这家伙怪得很,好像别人欠他似的。”

    “行了,你这丫头就少说两句吧,咱家殿下见了他都得收着,给你点脸色看,又有什么奇怪的?”

    “殿下怎么会认识这种怪人?”

    朱琏也懒得跟芷兰解释,因为就是她也不晓得独孤先生是怎么跟殿下成为好朋友的。

    七星观,劳累一天的林灵素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卧房,虽说能给官家讲道好处多多,可难处也不少,官家就喜欢新奇的道法理念,所以每次回来之后,还得琢磨着下次讲些什么。躺在床上,林灵素寻找着灵感,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睁开眼来,整个人就僵住了。

    月光透过窗户,淡淡的洒在屋中,此时屋里站着一个青衣蒙面男子,男子手持一把宝剑,目光森冷,“想活么?”

    虽是在问话,却像是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林灵素觉得全身都快麻了,他不怕这把剑,而怕这把剑的主人。人如寒冰,语声也不带半点感情,这还是人吗?林灵素怕死,非常的怕死,所以他本能的点点头,可脖子一动就碰到了那把剑,吃疼之下,林灵素吓得一动不敢动了,“想,当然想,好汉,你求财的吧?钱都在墙上那幅道尊画后面。”

    蒙面人神色未动,随后将一张纸摔倒了林灵素脸上,“看!”

    “我看,我看”林灵素乖乖地拿起纸,就着火折子的光看了起来,等看完了之后,他眼珠子一阵乱转,心里更是纳闷不已。信中内容并不复杂,就是想让他借着给官家讲道的机会说点话而已。

    “能做?”

    林灵素吓得一个机灵,努力挤出点笑容,“能做,绝对能做,好汉放心,林某一定能做到的。”

    得了林灵素的保证,蒙面人手腕一抖,那把剑就回到了剑鞘中。从怀里掏出几张交子,丢到林灵素床上,转眼间,屋中就没了蒙面人的身影,只是人不在,却留下了冷冰冰的两个字,“你的。”

    捡起几张交子,林灵素激动不已,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就能得到这么大一笔钱,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嗯,怎么脖子有点痒,伸手一摸,满是血迹,这下林灵素吓得浑身哆嗦了起来。

    好可怕的蒙面人,好快的剑,这事要是做不好,他林某人可就是有命拿钱没命花钱了。(未完待续)

第273章 花花公子赵有恭

    皇宫传道殿,此时屋里青烟袅袅,处处散发着檀香味道。赵佶双手捏着诀,仔细听着,林灵素手持一根翠玉戒尺,语声不断,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普天之下,当为天子之地,天子从金龙而生,自是福禄无双,子孙繁衍。”

    林老道说到此处,赵佶就睁开了眼,他可是很喜欢与几位大师讨论道法的,此时,他对刚才那话确实有着不同的看法,“大师所言,未必为真吧?”

    “赵道友难道有别的看法,不妨说说看”林灵素摸着胡子,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一声赵道友,更是喊得赵佶神清气爽。参研道法时,他希望做个真正的道士,因为只有真正的道士,才能得道飞升,进入天界,位列仙班。

    放松神态,赵佶微微笑道,“大师既然说金龙之子,子孙繁衍,为何官家最近几年子孙不继呢,难道官家不是真龙天子?”

    “呵呵,赵道友此话差矣,官家自然是真龙天子的,不过福禄之事,也不是一路无阻的。这就像是修行,总有些污浊之事,坏人修行。这福禄之事,子孙繁衍,也是如此,若是官家最近几年子孙不继,那多是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绝不是福禄出了问题。只要官家能将身边的妖魔疏远些,没了阻挡,福禄自然回来的。”

    “哦?”赵佶果然来了兴趣,他歪着头,很是认真的问道,“大师说说,什么鬼怪能挡福禄?”

    “赵道友可听说过妖狐之说?这妖狐本位天界仙怪,靠的就是吸人福禄为生,妖狐大多长相媚俗,迷惑人心。尤其是这白面妖狐。专门阻帝王福禄,如商纣妲己、周幽褒姒,都是白狐转生。”

    林灵素信口开河。如换做别人也就一下而过,可偏偏遇到的事赵佶。赵佶对国事不感兴趣,可对这些神怪之事却是颇为相信,眼见林灵素神色高雅,赵佶不由的问道,“那可有辨别白狐的办法?”

    还辨别白狐,林灵素自己都不晓得世上有没有白虎转世,不过他惯会装腔作势,右手捏个诀。手指连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他嗯声道,“这妖狐转生,必是四月,而夺金龙之白狐,多是沫邑后裔,若要寻找白狐,只需在宫中寻找一元符二年,四月出生的沫邑女子便可。找到此女。只要疏远,福禄自然畅通。”

    “大师,这沫邑后裔又是?”

    “哦。赵道友莫急,待贫道细细说来,沫邑便是朝歌,也就是我京畿路北部一带。”

    出身京畿路北部,又是元符二年四月生人,要想找到此女,只需查一查往年入宫秀女记录就可以了。林灵素讲完道法,便告辞而去,只是赵佶却还记着那白狐一事。唤来杨戬,很是认真的吩咐道。“杨戬,你去把最近两届的秀女记录给朕找来。”

    赵佶也不傻。自他当政,也就选了四次秀女,而子孙不继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所以只需查看最近两届秀女记录就可。杨戬还糊涂呢,官家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心血来潮,不翻行幸局的牌子了,改为看名单抓阄了?也怪不得杨戬这般想,实在是这位官家做过太多的荒唐事了。

    很快杨戬就将名单记录放到了案上,这次赵佶也不让杨戬陪着,独自坐在御书房里查阅起来。其实查起来并不难,只要先找到元符二年四月生人的就好,一番翻阅下来,也就两个而已,而来自京畿路北部的,也就一个,看着那个名字,赵佶就发起了呆。

    刘欣媛,韦城人,元符二年四月初九亥时生人。

    刘欣媛,不正是小刘妃的名字么?怪不得这几年子孙不继,原来是因为她,林灵素可以害她?这怎么可能?林灵素与她无冤无仇何苦害她,更何况林灵素也根本不晓得是谁,再说了,这些年自己不正是一直宠爱小刘妃么?也正是这几年,宫里再未添新丁。

    同州,眼看着腊月将至,赵有恭却一点都轻松不下来,骑兵组建已经步入正轨,对林冲等人的练兵之道,自不必担心。可是这骑兵盔甲一事还得多费费脑子才行,大宋骑兵所用的盔甲太笨重了,好多时候一个骑兵想穿好盔甲,得有两个人伺候,而且还是穿上之后不能轻易脱下来。单就一个上身胸甲,就重达二十多斤,全套下来四五十斤,穿着真身盔甲,就像背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毕竟大宋朝可没有后世的复合材料,熟铁炼制更没戏,想要既轻便又有防护作用,实在是太难了,否则古代重骑兵也不会如此稀少了。正头疼着呢,阿九却是自在的很,坐在旁边晃着小脚,嘴里吃着东西。

    “你这丫头,整天吃吃吃的,也不怕吃成猪。要是没事,也给本王琢磨下!”

    阿九嘟嘟嘴,很是不宁愿的把赵小郡王画的那副草图抓了过来,眼睛瞅瞅,又把草图放在桌上,随后拿着毛笔在上边写了三个大字,“找裁缝!”

    找裁缝?赵小郡王暗骂一声猪头,怎么就把这招忘了呢?他赵某人再聪明,也不是专门弄盔甲的匠人,真没想到,小阿九还真帮了个大忙,拍拍阿九的肩头,很是赞赏的笑道,“丫头,不错嘛,去把范知州找来,这事要是解决了,本王重重有赏。”

    阿九露着几颗小虎牙,咯咯一笑,匆匆跑出了书房。大约半个时辰后,范增来到了王府中,面对赵小郡王找裁缝改良盔甲的主意,他也是震惊不已,虽说点子有点出格了,不过范增还是答应了下来。于是,当天同州所以成衣铺子的裁缝师傅都被请到了府衙,与此同时,城里还贴出了告示,谁要是能献一条改良盔甲的主意,就能领百贯赏钱。

    一百贯,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了,告示一出,同州城就热闹了起来。官府想改良盔甲。却找老百姓问主意,普天之下头一遭啊。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光裁缝们往府衙跑,就连同州附近的猎户也往府衙窜。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主意,不管有用无用,府衙都兑现承诺,如此一来,其他观望之人也就没了担忧,一时间府衙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主意。当然,也有些滥竽充数的无赖。这些无赖一经发现,直接关进大牢之中,总之,赏钱是领不到的,倒是板子有二十下。

    两日后,正趴在栏杆上看阿朱、王语嫣和朱二娘子踢毽子,此时刚到巳时,也没什么事情。好好的闲暇时光,却享受不得,因为府外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吵闹声。其中还夹杂着侍卫的恐吓声。好好地快乐时光被人打扰,赵小郡王自然不高兴,朱二娘子比赵小郡王还生气。把毽子丢到地上,她就气呼呼的朝前院走去。

    朱二娘子的性子,赵有恭是知道的,生怕她闹出事,赶紧跟了上去。前院里站着几个男人,这些男子穿着还算得体,一看就是小富之家,这些人全都是一脸怒容,其中一人还举着手里的木棍子大声叫道。“你们快让小郡王出来,今日要是见不到他。我们就不走了。”

    “汪汪汪”獒犬大壮呲牙咧嘴,甚是凶猛。要不是阿九拽着,估计这头猛兽早就冲上去撕咬一番了。

    几个男子估计也有点怕面前这头獒犬,只敢冲侍卫们嚷嚷着。王府里这些侍卫又有几个怕事的,其中一人怒目而视道,“你们是什么身份?我家殿下,又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我们要见小郡王,今日,他必须还叶某一个公道,否则就是死,林某人也要死在这晋陵王府之中。”

    站得远远的,赵有恭就听到姓林的嚷嚷了,朱二娘子小脸煞白,气呼呼的想要冲上去喝骂一番,赵有恭赶紧伸手拽了她一下。来到人前,赵有恭目露威仪,扫视一遍,盯着那姓林的男子问道,“你是何人?找本王何事?”

    赵有恭打量姓林的,那姓林的也同样在打量赵有恭,他看的很仔细,看了没一会儿手就哆嗦了起来,渐渐地双眼也爬上了一丝猩红之色,只听他怒吼一声,举着木棍子就朝赵有恭头上砸来,“王八蛋,林某人跟你拼了!”

    姓林的一动手,周围几个一起跟来的也举着手里的木棒跟了上来,赵有恭诧异不已,他貌似不认识姓林的啊,怎么这家伙表现的如此愤慨,就好像有杀父之仇似的。

    一帮子王府侍卫赶紧挡在身前,三拳两脚就制服了这帮子闹事之人,随后还在姓林的男人脸上扇了两巴掌,“好腻个贼子,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行刺殿下,活腻歪了不成?”

    赵有恭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示意侍卫莫要再下手后,他看着姓林的男子沉声问道,“还是那句话,你是何人,为何要杀本王?你就算要杀人,总要给个理由吧?”

    听了赵有恭的话,那姓林的却咧嘴冷笑起来,他脸色很是诡异,笑中带怒,恨意滔滔,“嘿嘿,你不认识老子?那就跟你说一说,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正道的便是,你昨晚上玷污我家娘子,你还问老子为何要杀你。你个淫贼,官府不管你,老子就自己动手,既然落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玷污了你娘子?”赵有恭瞪大了两只眼,真他娘的冤死了,他赵某人虽然自诩曹孟德,可霸占别人老婆的事还没干过啊,这是哪个狗娘养的败坏他赵某人的名声?“林正道,你看仔细了,玷污你娘子的,真的是本王?”

    “呸”林正道一口血水吐在了赵有恭的锦袍上,满脸不惧道,“认错?昨夜我与你打个照面,看得真真切切的,还能认错?就是你!”

    怪哉,难道被人易容了?眉头皱起,看到阿朱走了过来,他拉过阿朱,帖耳小声道,“丫头,你昨晚上扮成本王干坏事去了?”

    “呸,殿下说什么浑话呢,婢子就是做了,也不可能真的玷污别的女人的。”

    “哦,倒也对!”赵有恭可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是阿朱做的,那总不能是他赵某人梦游吧,可昨晚上他是在念奴儿房里窝着的,就是想梦游也没可能啊。

    正琢磨着怎么跟林正道解释呢,谁知一阵躁乱声响起,大门口又冲进来一批人,这次领头的是一位中年大叔,瞧这中年大叔长相富态,衣衫不错,应该是有钱人。中年大叔表情和林正道一样,看到赵有恭后,二话不说,提着手里菜刀就冲了上来,“你个无耻淫贼,竟敢玷污我那可怜的的女儿,今日老夫与你拼了!”

    赵小郡王都快哭了,这叫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274章 是通-奸还是强-奸

    赵有恭可不会傻到白白让人砍,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朱二娘子气急,虽说这位未来姐夫风流了些,但也不是那种饥不择食之人。再说了,昨晚上他可是着实跟崔姐儿折腾了一夜,到这会儿崔姐儿还赖在床上呢,说他出去祸害别的女人,不是开玩笑么?

    拎着根木棍还未动手,朱二娘子就看到阿九手一松,大壮就像头猛虎一样扑向了中年大叔。中年大叔身子富态,本就不灵活,至于他手里的菜刀想要看重大壮也没什么可能,眨眼的功夫,就惨叫一声,大壮那张嘴死死地咬住中年大叔的手,赵有恭生怕咬断了,赶紧示意阿九把大壮叫回来。

    让侍卫把中年大叔押好,赵有恭也有些恶狠狠地说道,“你又是谁?本王何时玷污你那可怜的女儿了?你那女儿是西施杨玉环不成,本王放着府里的美人不管,去玷污你女儿,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还能不能正常想事情了?”

    如果这些人真是来找茬的,赵有恭不介意把他们送去阎王殿,只是现在这情况,着实有点不对劲儿,必须查清楚了才行,免得上了别人的恶当。

    前院如此大动静,也把赖床的念奴儿惊动了,她也为做什么梳妆,穿好衣服打着哈欠前来看热闹了。

    中年大叔也觉得赵有恭说的挺有道理的,就眼前这些美人哪个不比他闺女美上许多,只是一想到家里女儿要死要活的,他立刻又被愤怒占据了,梗着脖子骂道,“哼,你就是说一千道一万又有何用?贾某人昨晚可是亲眼看到的。你这张脸,贾某还能认错不成?”

    赵有恭笑了,念奴儿笑得更是开心。她拢了下秀发,弯着身娇声道。“贾员外,你是不是得失心疯了?昨夜我那官人可是与我睡了一夜,哪还有精力找你家女儿去?来人,把这些闹事的全都轰出去。”

    念奴儿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她家官人是风流,可不是那种什么人都看上眼的采花大盗。这些人也是蠢,也不想想,王府这么多娇俏女子。官人需要出府寻快活么?

    侍卫们还未动手,那林正道已经梗着脖子瞪向了贾员外,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了一阵议论声。

    “贾员外,你有没有搞错?确定是昨晚?昨晚上这家伙可是趁我外出时,玷污了我家娘子!”

    “林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还能搞错了不成?就你家那娘子,杏眼桃腮的,该不是与什么人通-奸,怕被你怪罪。他胡乱诬赖别人的吧?”

    “你胡说,我家娘子明明是被强-奸的,你那女儿才是春心荡漾。”

    “放屁。就是通-奸!”

    “放屁,是强-奸!”

    贾员外怒了,林正道怒了,于是两个人一顿猛掐,身后跟随而来助阵的,也全都打起了退堂鼓。这会儿就是傻子也听出不对劲儿了,赵小郡王就是在能俘获女子,也不可能一个时间在两个地方强-奸女人啊。

    赵有恭笑了,是被气笑得。贾员外和林正道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他眉头一挑。一脚踹在了林正道肩头,“都给本王闭嘴。你们信不信,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本王现在就看了你们的脑袋。”

    一番恐吓之下,二人果然都安静了下来。前院刚刚安静点,大门口又跑来一个人,只见范增抱着帽子,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瞧他一脸的急迫,赵有恭不等他开口,没好气的哼道,“范知州,是不是你娘子也被本王玷污了,麻烦你好好想想,你家婆娘多大了,本王有那种不良嗜好么?”

    范增好不尴尬,殿下这是哪来的这么大火气?瞅瞅跪在地上的贾员外和林正道,又问问旁边侍卫,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殿下这么大火气,这事换成谁也得这样,不过范增还是把自己那边的坏消息给赵有恭说了说,“殿下,府衙那边的情况跟着差不多。”

    “嗯?你那边接了多少起案子?”

    “十六起,都是说殿下昨晚上玷污了自家女子”范增说完,就看到赵小郡王咧着嘴干笑起来,只是笑容里有着颇多无奈。

    十六起,再加上这两起就是十八起了,夜御十八女,他赵某人就是天兵天将,也得铁棒磨成针啊。娘的,这到底是什么人要陷害他赵某人?难道是听雨阁?不,听雨阁绝不会做这种低级事的,就算要做,他们也会做得更绝,更逼真。

    “官人,你好厉害呢,一晚上十八个,咯咯...你那本事可为何不跟奴家施展下?”念奴儿活脱脱一个狐媚子,这时候了,还不忘趴在耳边说些恼人的话。

    赵有恭伸手戳戳念奴儿的柳腰,瞪着眼怒道,“还有心思打趣呢,等晚上再好好教训你,现在先帮本王查查是怎么回事。”

    “嗯,那官人可莫忘了今日之约定哦!”念奴儿吹吹香风,领着掩嘴偷笑的小檀去办正事了。赵有恭也没闲着,挥挥手示意侍卫把林正道等人送出了王府,此时林正道和贾员外也没敢再闹,他们又不是傻子,之前闹闹还行,这会要是再闹,保准丢脑袋,最次也是蹲大牢。

    同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有什么稀奇事,保准眨眼的功夫就能传遍了,这不,还不到午时呢,赵小郡王一夜连采十八女的丰功伟业就被传了个遍。此时对于酒楼茶肆来说,可是好的谈资,可对赵小郡王来说,无异于是一场挑战,要是不把这帮子人捉出来,他赵某人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这同州可是他的地盘,岂能容许别人胡作非为?

    巳时三刻,章亿也来到了王府,倾听了事情的详细情况后,章亿沉着眉头,有些不确信道,“难道是“千门”的人所为?”

    赵有恭和范增可都没听说过千门。所以一脸好奇道,“先生,千门是怎么回事?”

    “殿下。这千门是江湖中一个神秘组织,门中多是奇人。以诈骗为生。其中这易容扮作他人,骗取女子钱财,就是一种方式。这种诈骗之法,必须有一年轻俊朗之人以作装扮才行,而这人就被称之为“诱食”,估计殿下这次是被人当成“诱食”了。”

    “先生在开什么玩笑,就算本王长得俊朗不凡,难道天下女子还能都从了本王不成?还有这千门该怎么查。竟然惹到本王头上了,本王非灭了他们不可。”

    赵小郡王恶狠狠地说着,章亿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天下女子从不从不知道,但千门众人扮作诱食从不会用强的,所以说,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让女子顺从。至于如何查,章某也没什么好办法,以前也有些江湖中人想要查探千门,不过收效甚微。”

    “那以前千门也干过这种事?”

    “扮作诱食的事经常有。但是像这次大规模的扮诱食,还是第一次。所以,章某觉得千门这次肯定还有着别的目的。绝不是骗女子钱财那么简单”章亿仔细想着,可凭着他的聪明,也想不出对方到底想干嘛。天下事就是如此,任你能耐再大,在不知道对方目的的情况,也是无从防备。

    此时赵有恭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这种两眼一抹黑,完全抓瞎的情况,可让人郁闷得很。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段时间,大都是步步周祥。何时这般迷茫过?

    商议一番,也没商讨出什么结果。只能先让城中严加盘查了。其实这件闹心事,也算不得大事,聊了一会儿,就谈到了最近的盔甲改良上,范增递上几张图纸,拱手解释道,“殿下,你瞧瞧这几张图纸,这是几个裁缝商议后,设计的鱼鳞甲。这种鱼鳞甲以毛皮做里子,小型鳞片附在外边,既能减轻重量,也能增加灵活性。”

    仔细看了看几张图纸,赵有恭皱眉道,“具体防护性如何?”

    “现在还说不准,不过按照裁缝们的预想,防护性应该不会差,不过防水和放火性会变差”听着范增的叙述,赵有恭点点头应道,“这倒不是大问题,范知州,你先着令匠人打上几副看看。”

    “好,属下回去后就着人抓紧时间敢做!”

    范增和章亿离开后,赵有恭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后院,找来阿朱,就有些不耐的催促道,“阿朱,你对易容之术很精通,可有什么办法能找到那些易容之人?”

    其实阿朱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听赵有恭问起,便应声答道,“易容的话,需要很多药物,尤其是大量易容,药材需求更多,殿下要查的话,可以从这方面入手。不过婢子也不敢保证一定有效果,因为一般易容之人,大都自备药材的,很少临时去药店去买的。”

    “药材单子有么?不管成不成,先试试吧,有方法总别没方法强”赵有恭现在也是有路就走,没准还真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阿朱将写好的药材命递给赵有恭,没一会儿王府侍卫就拿着单子纷纷离开府邸,至于能不能查到有用的线索,就看天意了。

    傍晚时分,念奴儿也从外赶回,看她郁郁的脸色,就知道她这一天也没什么有用的收获。对此赵有恭也不感意外,要真是千门所为,那一定隐藏极好的,凭着以前寻人的手段,肯定很难凑效的。这一晚,赵有恭又歇在了念奴儿房中,不同的是这次两个人没有乱来。

    “官人,这事可真是奇怪得很,那些女子不仅被骗了身子,也送了些钱财。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好像都是自愿的。”

    “白天听章先生说过一些,看来此事应该是千门所为无疑了。”

    二人躺在被窝里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到最后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相拥睡去。刚睡了没一会儿,就听院子里响起大壮的叫声,醒了后,赵有恭让念奴儿继续歇着,自己披上衣服开门走了出去。估计这会儿也就丑时左右,院子里大壮冲着房顶一阵乱叫,阿朱和阿九站在屋檐下不断张望着。

    “怎么回事?”

    阿朱指了指地上的馒头,紧蹙着眉头,“有人要毒死大壮,幸亏这狗机灵,没有吃外人喂食的习惯。”

    赵有恭蹲在地上掰开馒头,里边夹了一些肉,只是肉片上还抹了些紫色粉末。真是见鬼了,刚免费当了把采花大盗,晚上就有人要毒死他的狗,对方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未完待续)

第275章 轻功太牛了

    赵有恭是非常疑惑的,要说杀人,还可以说得通,可为什么要杀一条狗?又是什么目的?

    “你们两个看到下毒的人了么?”赵有恭和念奴儿熟睡中,可没听到什么异常,如果真有什么人翻出王府,他应该感觉得到。果然,听赵有恭如此问,两个丫头一起摇了摇头,阿朱踢了踢旁边的扫帚草,小声道,“没看见,来的时候光看到大壮叫了。”

    心中有了点眉目,赵有恭将那个带毒的肉馒头丢给阿朱,皱眉吩咐道,“你们也回去睡觉吧,记住,今晚之事先不要对外声张,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哦,对了,阿朱,你明日偷偷的快马去一趟龙门鬼市,看看东知郎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嗯”阿朱跟了赵有恭这么久,对他也算了解了,但凡他这样安排时,八成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所以阿朱也没有多问。

    出了这档子事,赵有恭的睡意也算去了七七八八,裹着被子细细思索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倒让他有了点想法,毒狗,呵呵,对方可真是多此一举啊,要是没有这回事,也许还真想不了这么多,做出这种事,倒是提了个醒。

    狗,天生认人,狗认人的方式跟人还不一样,人的话大多靠着一双眼睛,但是狗除了那双眼睛外,还有对敏锐的鼻子,所以但凡易容之人,可蒙骗过人,却很难蒙骗过狗。对方想要毒死大壮,是想安排什么人进王府么?这帮人还真是聪明,在外边惹下那么多事,将所有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随后却扮作他人,进入王府。

    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方为上策。赵有恭觉得很庆幸,如果不是对方自作聪明。多此一举,他赵某人可真要被牵着鼻子走了。

    对方想在府中做点事情。那样就成全他们。等到天一亮,赵有恭就让阿九牵着大壮去了府衙,到了府衙,一向清闲的大壮就忙了起来,一共十八家受害者,大壮挨个逛了个遍,闻闻这个,闻闻那个。美其名曰追踪淫贼气味。大壮被调离王府,可是赵有恭刻意安排,现在敌暗我明,什么都做不了,倒不如等着这些人自己跳出来。

    大壮在府衙辛苦两天了,却是毫无所获,同州城处处都是搜捕淫贼的官兵,但实际作用也不是太大。赵小郡王窝在府上发发牢骚,等着确实闲的无事了,就掏出李秋水送的《逍遥游》秘籍仔细翻阅起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化羽为翔。轻身无光,运力丹田,手背向天。集天精灵之气。内力散于四肢,手抚阴阳,脚踏乾坤,力道运转小周天,力向下,自身随意念而动,可轻如风,此可谓踏雪无痕,草上横飞也。

    一片内力总纲之后。附着的是具体的运力方式以及步法。仅仅看了一遍,赵有恭就暗自叹服起来。这逍遥派的轻功果然是潇洒飘逸,若是真能练成逍遥游。恐怕一点也不会比凌波微步差啊。站在池塘边,回忆着逍遥游的运力方式,赵有恭一遍遍尝试着,可过了一个时辰,依旧是没有半点进展。见鬼了,难道他赵某人这辈子真不适合练轻功?

    这两日阿朱不在,王语嫣自己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得很,秋日天凉,便独自一人沿着池塘沐浴着阳光。看到赵小郡王不断尝试着,她也是蹙起了眉头,这手背向天,双腿微分,天下间还有这种聚力法门?

    “殿下,你这是练得什么功夫?”其实王语嫣对武功并不感兴趣,可若不这么问,她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像她与殿下在一起时,除了聊武功还是聊武功。

    赵有恭正不得其门而入呢,看到王语嫣走过来,他坐到石桌旁,示意王语嫣也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小娘子,你可知道逍遥游步法?”

    王语嫣支着下巴,一听到逍遥游的名字,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惊喜之色,“逍遥游?倒是听说过,只是未曾见过,这逍遥游步法可是西域逍遥派轻功绝学,世上会此轻功也仅仅两三人而已。难道殿下刚刚那奇怪的聚力方法,便是逍遥游的法门?”

    “不错”赵有恭也没打算瞒着王语嫣,想了想,所幸将那本秘籍掏出推到了王语嫣面前,“这便是逍遥游步法的秘籍,本王奇怪得很,明明按照书中所写练习的,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你帮忙参研下。”

    “这...”王语嫣诧异的张着小嘴,她本来还以为赵有恭在开玩笑的,可翻开看了两眼,就没了半点怀疑。虽然在看着秘籍,只是心中却有着万千疑惑,“这小殿下也真是本领通天,竟然连逍遥派的绝学都能弄到手。”

    王语嫣看的很仔细,越是看下去,她越是心惊,一对秀眉也紧紧地蹙了起来,这逍遥派的运力法门可真是古怪得很。别的武功,大都是从身体四周运力,从而集于丹田一处,修至高深层次,便可由丹田一处,冲破任督二脉。看了一会儿,她就有点明白为何赵小郡王迟迟不得入门了,殿下所练所有武学理念全都是和逍遥派内力反着来的,他想要练成逍遥游,无异于痴人说梦,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散去全身功力,重新练习逍遥派功法。

    “殿下,依奴家看,这逍遥游步法,你是看得练不得的。这逍遥游运力之法,可谓是另辟蹊径,逍遥派以外之人想要练习,那是功力越深越难练。以殿下现在的情况,离着冲破任督二脉之境相差甚微,你若想练逍遥游,除非是先散去满身功力,从头练起!”

    听着王语嫣的话,赵有恭脸皮一抖,就撇着嘴苦笑了起来。“弄半天,本王是被人算计了”。当初还纳闷为何李秋水会如此痛快呢,交出逍遥游秘籍的是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弄了半天,这老妖婆早就知道他赵某人没法练了。

    赵小郡王一脸的失望之色。王语嫣却是笑吟吟的抱着秘籍看个不停。这秘籍肯定是没法练的,以殿下的情况,如果强行练,非走火入魔不可,看上去得了一本毫无用处的宝贝,其实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至少逍遥游发力方式还是很值得借鉴的。

    “殿下,其实也不是全无用处的。奴家觉得这逍遥游的移步方式还是很好的,嗯,殿下,你看看这里”王语嫣倾着身子,点着一页解释道,“运力于四肢,手、脚、腰,力蔓延全身各处,无一处无力,无一处独阳。这里虽然不能照搬。但还是可以借鉴下这种新奇法门的,如今江湖之中,最为精妙的轻功。当属我表哥的壁虎游龙功的,壁虎游龙功,力道多集于双腿,也已收力为主,这种运力法门也是其他轻功共同的特征。”

    “小娘子,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赵有恭有点懵,王家小娘子一口气说这么多,都快把他绕迷糊了。

    王语嫣尴尬的笑了笑。好像确实是她说的有点乱了,纤指点着下巴。思索了下,甜甜笑道。“殿下,这逍遥派内功你肯定是不能练的,不过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将九阳功或者烈焰掌内力散步全身各处呢?”

    “这....”赵有恭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头,他好像有点明白王语嫣的意思了。其实王语嫣的想法很简单,放在后世,就是盗版理念。把轻功步伐招式当做手机壳子,内功当做系统,这原版系统不能用,就改用自己的系统。虽说比不上原版,但总不会差太多吧?

    琢磨明白了,赵有恭斜着眼盯着王语嫣猛瞧起来,也许是眼神太过炙热了,盯得王语嫣小脸一红,怯怯的低声道,“殿下,你这般看着奴家作甚?”

    “小娘子,你真是个天才,要再过个一千年,你绝对是个盗版的大行家!”

    “盗版?这又是何物?”

    王语嫣虚心好问,赵有恭却不会多解释,因为越解释越麻烦。按照王语嫣所说,赵有恭站在池塘边放松身体,慢慢将全身九阳功流于各处,心念一动,各处要穴内力一同向下,顷刻间,他觉得自己有了种从未有过的轻盈,整个人就像浮在水面上的小船。这感觉好奇妙,就像一阵风,好轻好轻。想着逍遥游里所提到的迈步方式,他往前迈了一步,可就是这一步,整个人竟然像箭矢一样朝前窜去,此时可正站在池塘边上呢,猛地往前一窜,立马悲剧了,只听扑通一声,赵小郡王勇敢的跳进了池塘里。

    “殿下,殿下...”王语嫣吓了一大跳,殿下这是抽风了?她哪里知道这是因为赵小郡王还不能控制好力道,虽然进了池塘里,可赵小郡王高兴得很呢。

    赵小郡王落水,可是愁坏了贞娘,她有点莫名的,虽说官人平时有点小孩子脾气,但还不至于大秋天的跳池塘里洗澡吧?

    雨柔熬了些姜汤,趁着热坐在塌边一勺一勺的喂着,只是脸上却是一种幸福的笑容,“殿下,你也真是的,也不小了,怎么还往池塘里跳,也怪不得王妃生气。”

    “阿...阿嚏....”赵小郡王尴尬的笑了笑,他可没脸解释,难道告诉雨柔是因为自己练功不小心掉下去的?

    喝了姜汤,便裹着被子休息了起来,雨柔坐在榻上说着些话,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犹豫一下,贴着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

    听了鱼肉的话,赵有恭皱起眉头,旋即又舒展开来,“柔儿,这事莫要对别人说,也别露出什么异样。”

    “嗯,听你的!”

    雨柔也没有多问,她相信赵有恭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着特殊意义的。

    夜里戌时两刻,阿朱从龙门县赶回,也没休息,她就匆匆来到了雨柔的房间,看赵小郡王裹在被子里,她翻翻白眼,小声禀道,“东知郎那给了消息,最近千门的人确实来到了同州,据他说,是门主“千面佛”亲自领人来的。至于千门此行的目的,他也不清楚。”

    “千面佛?好霸道的名字”赵有恭冷笑几声,坐起身招招手示意阿朱侧耳过来。赵小郡王吩咐着,阿朱连连点头。

    夜晚下的同州城很安静,尤其是最近这几天,一到亥时,街上几乎是行人绝迹。只是这一片安静下,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未完待续)

第276章 原来是你

    十一月中旬,同州府衙下了一道命令,由于最近来了一批骗子,这些骗子惯会伪装成熟人作案,所以着令全城百姓密切注意,一发现可以人等,立刻上报州府,州府将视实际状况给予一定的奖励。同州府这道命令一下,可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多街上恶痞被告到了府衙,为了抓人,府衙还特地从外边掉了六百府兵,按照知州范增的意思,那就是宁可错抓三千,不可放过一个。这下可苦了那帮子恶痞,不过人家范知州已经明着说了,宁可错抓三千不可放过一个,被丢进大牢中,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同州城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年前整风运动,在城北由集镇有一户人家却过得异常安宁,这是一个普通的西北土墙院落,院里住着一对老夫妇,这对老人都有五十多岁了,儿子早早的死了,所儿媳也改嫁他人。老汉名叫乐三贵,老伴颜氏。乐老汉抱着几根柴禾进了厨房,没多久,就冒起了袅袅青烟。乐老汉天生有点驼背,再加上年龄大了,所以显得更是苍老。饭做好了,老伴颜氏掀开大锅,从里边盛了碗热粥,让人意外的是,颜氏并没有端着粥离开厨房,而是朝水缸走去。水缸并不大,却装满了水,怎么也有五六十斤重的,却见颜氏轻轻一推,水缸就移动了半丈有余。谁能想到,这看似苍老不堪的颜氏竟然还身具奇功。

    一个普通的老妪当然不可能会什么功夫的,这老妪不是别人,正是千门门主千面佛。此时他有着一张颜氏的脸,但下一刻,也许就是另一个人,江湖中从未有人见过千面佛真正的样子。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次来同州,也是受人所托罢了,而且那人的请求。他也无法拒绝。近几日同州府衙动作不断,他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很明显同州府衙已经被他吊着鼻子走了,如此,想要的东西估计不久就能得到受了。

    水缸下有一条路口,看上去阴冷漆黑,千面佛来到下边,点亮门口的一盏油灯。这是一个几丈宽的地窖,旁边放这些杂物,最里边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女字低着头,也看不清面貌,不过看身材,也差不了的。将那碗粥放到女自己脚下,千面佛用一种苍老的声音咯咯笑道,“吃吧,你要是饿死了,就等不到别人来救你了。”

    千面佛的笑声很瘆人,听上去就像嗓子发干,一点点挤出来的。沙哑中带着些恐怖。女子理也不理千面佛,抱着碗一口口喝着。

    看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千面佛觉得很不解。自从将她关到这里后,她不吵也不闹,有饭就吃,困了就睡,难道她就这么自信会有人来救她么?

    重新回到厨房里,千面佛眯着的老眼突然睁开,目露精光,转眼间就像换了个人。乐老汉站起身恭敬地站在一边,手里捏着一个纸团。“门主,玲子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找到钥匙所在了。”

    “嗯,既如此。那就照计划行事吧。这赵有恭也是蠢笨如猪啊,怎地还有人这般忌惮他呢?”千面佛语气里多有讥讽之意,来同州之前,那人就让他多加小心,说赵有恭多精明多狠辣,可是现在一看,也不外如是。

    愚蠢的人看谁都很聪明,聪明人看谁都很蠢。千面佛端着些饭食离开了厨房,乐老汉也紧随其后,推着一辆小推车慢慢离开了小院子。

    入夜,同州城再次变成了冷清的样子,这段时间官府静街,想不冷清都难。城西有一家富户,这富户姓于,祖上乃是大食胡商,传到他这一代,也算是家财万贯了。本来于博烈是住在京兆府的,后来同州免税令一下,他就将交易地放到了同州,连带着全家也搬到了同州久住。今日于博烈在外边喝了点酒,到了亥时才返回家中。于家的宅子分为东西两院,东院住的是大夫人,西院住的是小妾,于博烈喝了点酒,腹中有火,自然而然的去了西院,可是今日刚进院门,就听到一点不一样的声音,小妾桓氏屋里的灯也亮着。透过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里有两个人影。

    看到这,于博烈的酒立马醒了一半儿,他眉头一皱,火气上涌,拎起院门旁的棍子就往屋子走去。这淫贼真是活腻歪了,竟然闹到他于某人头上了。于博烈身高马大,一脚踹开了房门,拿眼一瞧,就看到小妾桓氏双手被绑,嘴里还塞着一团绸布,在她身旁站着一个相貌俊雅的年轻公子。

    “狗娘养的,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来我于府撒野”说着,于博烈举着木棍子朝那年轻公子砸去,那年轻人赶紧跳开,大声叱道,“大胆刁民,本公子乃是晋陵王赵有恭,看上你这小妾,那是你的福气,识相的,赶紧滚蛋。”

    于博烈呸了一声,嘿嘿冷笑道,“滚你娘的,府衙可是说了,再看到晋陵王淫辱她人,保准是伪装的,老子看你就是那个戴着假面,毁坏殿下名声的鸟人吧?还敢狡辩,今个看老子不打死你?”话音一落,于博烈再次欺身而上,那冒牌赵有恭哪里是于博烈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抽的嗷嗷直叫,他拉开房门,撒开退就往外跑,于博烈又岂肯放过这种淫贼,朝着木棒在后边一阵狂追。

    此时于家发生的事情,也在城中其他地方发生着,一夜间,那些消失好些天的冒牌小郡王好像又蹦了出来,一时间城中大乱,到处都是捉拿淫贼的声音,百姓们帮忙的帮忙,报官的报官,原本冷清的同州城也变得热闹了起来。一得到报案,范增立刻撒出了了所有府兵,而躲在王府休息的赵有恭也同样被惊动了。又有人冒着他找某人的名声行凶,当人是生气的,于是他点了几十个王府侍卫,也浩浩荡荡的加入了搜捕大军,至于那些冒牌小郡王。被追的狼狈逃窜,慌不择路,没多久就有几个倒霉蛋落入了府兵之手。

    同州城北。乐老汉揣着手摇摇晃晃的朝由集镇走去,他那老态龙钟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半点破绽。从同州到由集镇,只有一条官道,这条官道光秃秃的,也只有离着同州两里地的地方有一棵老榆树。这棵榆树一人环抱,听说这树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这次出来,乐老汉就是为了往这棵榆树上放了点东西的。乐老汉离开没多久,一个裹着黑袍之人来到榆树前,他在榆树上摸了摸就找到了一张小纸条。点亮火折子,看了两眼,便将那张纸条燃成了灰烬。

    乐老汉走得太慢了,短短十几里路,他竟来走了整整一个半时辰,酉时出门,亥时回来,等他回到宅院里,千面佛所装扮的颜氏已经躺在土炕上休息了。推开门,乐老汉点燃油灯。拱手施了一礼,“门主,一切正常。现在同州城里乱成一片,就连那赵有恭也领着侍卫抓人去了。”

    “呵呵,没想到这赵有恭还真蠢,不晓得那位干嘛这么怕他?”

    千面佛坐起身来,手指轻轻撵动着一根草绳,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了,每当事情成了,他都会拿出一根草绳不断地撵动,直到将绳子撵断为止。

    晋陵王府。赵小郡王领着阿九和阿朱连带着一帮子侍卫都跑出去抓淫贼了,当然也少不了那条凶猛的大壮。此时府外热闹非凡。府里却是冷清得很,由于赵有恭跑出凑热闹。所以贞娘也不放心,便领着人去前厅等着。后院有些空荡荡的,潘金莲低着头快步走着,只是她去的竟不是自己的闺房,而是来到了贞娘屋前。贞娘贵为王妃,所以这住处规格也是不一样的,房间出于正北,气派不说,平时也会有人守着,不过今日情况特殊,贞娘不在,其他下人也大都被城里的事情吸引去了,此时倒是没了旁人。

    王府里,尤其是后院,大都是自己人,所以也没上锁的习惯,潘金莲伸手轻轻一推,房门便开了。嘴角翘着,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门主的计策就是厉害,如此轻轻松松就调走了所有人的视线,那些人哪里想得到这次行动真正的目的会是张贞娘的房间。

    关上房门,潘金莲熟练地找到了屋中蜡烛,有了亮光,她捧着烛台来到了里屋。在里屋,有一个柜子,打开柜子,多是衣物,她也没翻,伸手在柜子顶部摸了摸,没一会儿,就摸到了什么东西,轻轻一按,就听咔嚓一声,柜子顶部弹出一个小抽屉。取下抽屉,将里边的小锦盒拿出,却又蹙起了眉头,原来这锦盒竟然上了锁,而且盒子也不只是什么打造的,竟然坚硬无比,要得到盒子里的东西,恐怕要颇费一番功夫了。

    将盒子放到袖口,吹灭蜡烛,有些匆忙的去了外屋,拉开房门正要离开,却又愣住了,因为原本空空荡荡的屋前小院里,居然站满了人,一个娇俏女子慵懒的笑着。

    “咯咯,果然是冲着锦盒来的!”念奴儿娇笑着,只是笑容里透着点坏坏的味道,看上去风情无限,只是这种妩媚,落在潘金莲眼里,却是如此可怕。

    关着房门,努力做出一副淡然的样子,潘金莲轻声道,“崔姐儿,你在说什么,小妹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哦,忘了,你又不是那潘小狐狸,我为何要与你说这么多废话?”念奴儿摸着玉指,莞尔笑道,“去几个人,把她绑了,一会儿好好伺候伺候她,现在可真是什么人都敢来我王府撒野了。”

    被人看破了身份,潘金莲,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玲儿。玲儿收拢笑容,目露几分寒光,她轻身一跃就上了屋顶,未曾想刚刚站稳,周围就一片亮光,几十名弓手分散在四周,齐齐对准了她。自知硬闯已无可能,她翻身落到院里,几个纵跃间窜到了旁远水井处,这时念奴儿也领着人不慌不忙的围了过来。

    “崔念奴,让你的人退下,否则老娘把这锦盒扔井里去,到时咱们谁也得不到盒里的钥匙”玲儿不似作假,她的手已经伸到井口,只要一松手,锦盒就会立刻掉下。

    念奴儿一点都不急,不仅不怕,反而掩嘴娇笑道,“你这人还真是蠢,我们既然能看出你是假的,还会把钥匙留给你么?你觉得钥匙会在那个锦盒里?你要是觉得是,尽可以扔啊。”(未完待续)

第277章 狡诈的千面佛

    玲儿一听之下,脸色就有些变了,“你们就算看破了老娘的身份,又怎能晓得老娘要拿什么东西?”

    “咯咯,我们当然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我们知道什么最重要。你既然有兴趣,那我便与你说上一说,这王府里啊,除了人,最让殿下揪心的也就那条狗和几把钥匙了,至于其他的,你都拿走了殿下也不会皱下眉头的。所以呢,为了保险些,王妃将钥匙挂在了身上,至于盒子里....呵呵...空的。”

    念奴儿说的再清楚不过了,玲儿也听明白了,她不由得苦笑起来,“服了,来之前就听有人说赵有恭奸诈似鬼,没想到他还真精明,既然你们早就看出破绽了,为何不早将老娘抓起来?”

    “抓了你,谁还带我们去救潘金莲?那潘小狐狸是勾人了些,可要是看着她死,殿下可会生气的。”

    听到这里,玲儿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如果一切真如崔念奴所说,那这会儿应该有人找到门主了。

    看玲儿心绪已经有些乱了,念奴儿使个眼色,十几名侍卫持刀围拢了过去,不过玲儿似乎并不想被擒,等着两个侍卫靠的很近了,她突然暴起发难,手中一把匕首犹如毒龙,瞬间抹去了两个侍卫的性命。玲儿出手便是杀招,这也彻底惹怒了念奴儿,她举手示意侍卫们让开,退后两步,冷声道,“射死她,一会儿将尸体送到殿下那边去。”

    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玲儿毕竟不是真正的高手,面对几十支箭矢。也只有殒命的下场。

    由集镇,千面佛还在等待着确切消息传来,所以一直没有休息。大约是子时时分,突然屋外火光闪烁。还夹杂着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千面佛心神一滞,暗道一声不好。

    昏暗的厨房里,赵有恭来到水缸前,一脚将水缸踹到了旁边,拿着火把进了地窖。听到脚步声,披头散发的女人抬起了头,当看到来的人是赵有恭后,她眼眶一红。嘶哑着嗓子喊道,“殿下,奴...奴家就知道你会来的。”

    被关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窖中已经有八天之久了,自从关进来,潘金莲没有流露出半点惧意,可面上镇定,心中终有些怕的,她怕再碰上另一个毛文宇,她怕就这样人不知鬼不觉的死去。怕归怕,可她现在是殿下的女人。便是死,也不能给他丢人的。如今殿下来了,那再多的委屈也值得的。

    记得那天她照例去粮铺查账。结果回来的路上着了别人的道,等醒来时就来到这个地方。

    看着潘金莲蓬头垢面可怜样,赵有恭挑开绳索摸了摸她的脸,“呵呵,苦了你了,他们没折磨你吧?”

    “没”潘金莲倒也没乱说话,那两个人也着实没为难她,她也知道殿下的脾气,要是添油加醋说上些话。保不准殿下会发火的。

    搀着潘金莲离开厨房,就看到院里已经多了两个人。几十名侍卫拉开距离,人手一把弓弩。一时间双方谁也没敢轻举妄动。千面佛紧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赵有恭,这二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失手,既然赵有恭已经找到了这里,那么再扮什么颜氏已经没了可能,他索性站直身子,淡淡道,“还真小瞧你了,早知道,本座就该多留心一些了。”

    “你就是千面佛?能问一句么,是谁派你来的?”

    “赵殿下,你觉得本座会回答么?做我们这一行,自有我们的规矩,今日既然让你看破,也就毁了一桩买卖而已,不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千面佛就好像笃定了能离开一般,赵有恭也是不屑,这家伙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心,就算他赵某人都不没有绝对信心能从几十把弓弩下逃出去,难道这家伙就能?

    “阁下是不是太自信了?你觉得今日这情况,你能离开么?本王念你没有对莲儿下毒手,也不想难为你们,只要阁下能将主使之人说出来,本王就放你们离开。”

    “赵殿下莫说了,有死而已,想让我们出卖主顾,着实有些痴心妄想了!”

    千面佛手掌内翻,双脚微分,乐老汉也倒提一把柴刀,二人全神戒备,随时都可以动手。赵有恭护着潘金莲退到侍卫丛中,几名侍卫便挡在身前,将弓弩对准了院中千面佛二人。

    两方对峙,谁也没再说话,场面静的出奇,就在这宁静中,几骑飞来,头前一匹马上还驮着一具尸体。火光照耀下,可见那尸体上插着十几支狼牙箭。

    “殿下,贼人负隅顽抗,现已射杀,崔夫人让我等将尸体送过来”侍卫拱手禀道。赵有恭点点头,挥挥手,小声道,“把尸体给那两位送过去。”

    马儿驮着尸体缓缓进入院中,看到玲儿的尸体,千面佛瞳孔收缩,眼睛里射出了几道噬人的寒芒,旁边的乐老汉更是双目圆瞪,流出了两行浊泪,“玲妹....赵有恭,你个天杀的....为何要杀她,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是不负隅顽抗,何必杀她?而且,她杀了本王两名兄弟,所以,她必死无疑”赵有恭话语之中透着几分冷傲,指了指场中千面佛二人,冷声笑道,“你们也一样,只要乖乖随本王回去,定保你们无事,若是不识抬举,那也跟她一样的下场。”

    果然是个狠人,千面佛现在非常懊悔,如果当初听了那人的劝告,也许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想让本座束手就擒,休想...”话音未落,前面突然身形一窜,犹如一只灵猫,左右一晃,就向前了几丈,这时,一直等待机会的乐老汉也动了。

    不用赵有恭吩咐,侍卫们已经扣动了扳机,箭矢簌簌飞过,千面佛身法灵巧。竟堪堪躲过。只是乐老汉毕竟没有千面佛那样的好身手,有没有金钟罩一类的硬功夫傍身,于空中被几支弩箭射中。他闷哼一声,人就像一块巨石般砸在了地上。转眼间乐老汉就送了性命。千面佛是又惊又恨,双足一点,整个人向后一个空翻,甩手两枚暗器,两个侍卫反应不及,立刻着了道。千面佛出手又狠又准,两名侍卫都是眉心中招,就连救治的机会都没有。

    看千面佛的身法。轻功着实了得,赵有恭沉眉喝道,“收紧阵型,两排连射。”

    收紧阵型后,虽然覆盖面积小了,可箭矢更为紧密,千面佛也少了辗转腾挪的空间,这次两排连射,间隙变少,千面佛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如此下去。早晚也要落得和乐老汉一样的下场,必须想个办法逃出去才行,今日要是死在这里。以后就没人能报仇了。

    看到赵有恭身旁的女人,千面佛突然灵机一动,他不在闪躲,左手虚空一抓,只听一阵破空声响起,院中一块木板就落在了手中。将木板挡在身前,纵跃向前,箭矢叮叮一阵响,全都钉在了木板之上。

    刚刚发生的事情。赵有恭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刚千面佛用的可是无相神功里的以气擒物。这与擒龙功最初级的隔空取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记得以前黑袍人操控鲁智深的禅杖时用的就是这一招。黑袍人的功力。自不用多说的,这千面佛也能用出这一招,肯定也差不了的。

    有了木板顶在前头,千面佛眨眼的功夫就往前推进了许多,眼看着很近了,他竟然猛地将木板推出,眼看着木板就要砸过来了,前排的侍卫们赶紧举着弓弩去硬挡,这下也就失了发射弩箭的机会,借着这个空隙,千面佛猛地窜起,于空中又是几枚暗器,让赵有恭大为吃惊的是几枚暗器全都是冲潘金莲去的。没有多想,只能一把推开潘金莲,双手运起擒龙功,顷刻间将暗器吸在手中。

    也就是这个机会,让千面佛越过前边的两排侍卫,他暴吼一声,改掌为拳,全身散发出一种威猛之力,拳风呼啸,冲着赵有恭的脸轰去。拳未到,劲风已至。赵有恭心中暗惊,左脚发力,侧身一个盘旋,方才堪堪躲过。

    娘的,这时少林寺的大金刚拳,要不是对大金刚拳有所了解,说不定就被千面佛偷袭得手了。这家伙太阴险了,从一开始只用轻功和暗器,等所有人都觉得他以轻功和灵巧功夫见长时,却突然用出大金刚拳,这大金刚拳威猛无比,乃少林寺刚猛武学之典范,与灵巧功夫根本是两个极端,从某些方面来说,和金刚般若掌倒是有些相似。

    千面佛双拳交错,招招不停,两个人斗在一起,周围的侍卫也不敢再放弩箭。

    眼看着又是一拳,赵有恭左手擒龙功一引,左手般若掌狠狠地切了下去,拳掌相接,一触即分。赵有恭感觉到力道在渐渐流失,想要重新聚起却艰难万分。自从被童姥下了独门禁止后,莫说像以前那样收力发力,就是想气运丹田,都会觉得胸口剧痛。赵有恭却不敢露出半点颓势,因为千面佛已经再次扑了过来。

    千面佛腾空而起,赵有恭只能硬着头皮迎上,他不退反进,轻声一跃,如一只林中苍鹰,二人交错,瞬间轰出几掌,背对时,二人同时向后踹出一脚,双脚相碰,借着这股力道,千面佛身形加速向前,而赵有恭却向地上栽去。眼看着就要跌在地上,他左手猛拍地面,强行转过身,顾不得胸口疼痛,运气烈焰掌内力,对着千面佛的身影轰出一掌。

    “啊”前面痛哼一声,身子跌落,却迅速窜起,转眼间就没了踪影。而赵有恭也后背着地,种种跌在了地上,站起身,看着千面佛逃走的方向,他没有去追,而是捂着自己的胸口,额头青筋暴起,身子一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都是童姥的禁止,他只是强行运气五成力道而已,却依旧痛如刀绞。

    眼看着赵有恭受伤,众人都慌了,潘金莲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扶住赵有恭,她颤声道,“殿下,你怎么样?”

    “无事,小伤,回去修养下就没事了!”

    赵有恭也能如此安慰潘金莲了,想要没事,倒是简单,可要恢复如常,可必须多想想办法了,童姥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精心计划,却赶不上变化,最后还是让千面佛逃了。不过赵有恭倒不是太担心,他觉得最终千面佛还是会死的。

    夜色之下,顶着寒冷的风,千面佛狼狈逃窜,他太需要找个地方疗伤了。(未完待续)

第278章 至亲可杀

    距离同州一场骚乱已经过去六天,这几天京兆府派人来问过,范增几句话外带一点钱财都打发走了,就这些京兆府官员,哪会真心查案,无非是看准了同州有油水罢了。这次跟千面佛交手,算是吃了大亏,也总算让赵有恭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以前做事还是有些欠妥的,好像很多时候都仗着一身武学行那莽撞之事的。吃了亏,也学了好,这以后再不可仰仗武功了,考虑事情也必须更加成熟些才行。如今不比京城,若能假手他人,没有必要亲自动手的。

    十一月末,汴梁城并不是太冷,在南城蔡河沿岸,有一个黑袍人慢慢地走着,他左手轻轻攥着,右手摊开,不断转动,就像在打着某种节拍。

    星辰之下,尹开低着头匆匆忙忙的跑上前来,距离两丈距离的时候,他拱手施了一礼,随后恭敬地说道,“主人,千面佛回来了,看他的样子...情况有点不好....”

    “不好?呵呵,恐怕又是他那自大的性子惹得祸端吧,早跟他说过了,要多加小心,自己不听,到最后落得个狼狈而归,怪得了谁?”黑袍人话语虽还算得上平淡,可明眼人都能听得出里边的愤怒,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他不能发火罢了。

    千面佛确实是黑袍人所派去的,但事实上千面佛并不是黑袍人的属下,千门和听雨阁也是相对独立的两个组织,之所以千面佛会去同州,也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能不能拿到钥匙,黑袍人着实没有信心的,便是千面佛失手,他也不会失望的。他怕就怕以千面佛的脾气,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尹开是有点理解这个主人的,主人的易容术也是从千面佛那里学来的。从这方面来说,千面佛也算得上主人的师傅。正因为如此。主人才对千面佛百般迁就,若是换成听雨阁里的人,恐怕主人早就严格惩罚了。

    “主人,千面佛正在林子里等着,见还是不见?”

    “带他过来吧,先听听他怎么说”挥挥手,等着尹开转身走了两步,黑袍人又出声道。“尹开,让人守在周围,若是有意外,便将千面佛带来的人控制起来。”

    “是,属下遵命”尹开心中了然,还带着点兴奋,其实早就想把千门并入听雨阁了,只是碍于主人和千面佛的关系,谁也不敢提罢了,现在主人也动了这种心思了。倒是希望千面佛能不识抬举。这样盛怒之下的主人,一定会做出些事情的。

    没一会儿,千面佛来到了蔡河边。至于千面佛那张脸,黑袍人看也未看一眼,因为从相识至今,千面佛就从来没露出过真面目,当然黑袍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留给别人的除了那个黑斗篷,就是那副银色面具。

    “阁主,这次我千门损失惨重,就连德子和玲子也都死在了赵有恭手上。这个仇,阁主一定得帮我才行!”千面佛来到近前。没有行礼也就罢了,明明是在求人。却又是像给别人下命令。千面佛傲慢惯了,平时他便是这般说话的,只是他没有留意到黑袍人的手已经紧紧攥了起来。

    兄弟姐妹被杀,报仇是天经地义的,可是让千面佛倍感意外的是,黑袍人却摇了摇头,“门主,这千门所做之事,本就是欺诈、哄骗,被人拆穿,入狱死人之事也是天经地义。依本座看,这事就算了吧,若是门主还无法消气,本座着人给门主送去两名美女,外加五千两黄金如何?”

    黑袍人刚说完,千面佛就已经瞪起眼睛,他嘴角一撇,冷哼道,“阁主,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德子和玲子的仇,某家是一定要报的,你听雨阁若不愿帮忙,我千门自己来也是可以的,不就是一个赵有恭么,想要整死他,有的是办法。至于阁主的钱和女人,你留下自己享用吧。”

    千面佛一直都是如此,他永远只想着自己,却从未替别人想过,事实上黑袍人这般做已经很给千面佛面子了,千面佛就算不接受,也不该这般说话的。看着千面佛的背影,黑袍人胸口起伏,明明已是气急,说出的话,却柔和无比,“师傅,你打算怎么做?”

    一声师傅,千面佛为之一愣,随后转过头嗤笑道,“阁主还记得某家是师傅啊,啧啧,怎么办?你既然不帮为师,那为师只能想别的办法了,那赵有恭为哲宗血脉,楚王世子,赵佶可是一直留心着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侄子如此了得,你说他会怎么办呢?”

    “呵呵,师傅果然好主意,可真的杀了赵有恭,对师傅又有什么好处?不如这样,弟子将少林伏魔拳法送与师傅,另外加上万两黄金,师傅就忘了这件事如何?当然,弟子也不是不让师傅报仇,只是希望你能忍耐一下罢了,等过两年,便是师傅不动手,弟子也会倾尽全力,帮你杀掉赵有恭的。”

    听着黑袍人的劝告,千面佛本来有所好转的脸色,瞬间又冷了起来,“你别说了,你不帮忙就算了,万两黄金?呵呵,我千面佛会缺钱么?”

    千面佛转头便走,这次他走得很快,没有半点停留,黑袍人幽幽问道,“师傅,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了么?”

    “不错...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别....呃....”话未说完,千面佛就感觉到一股巨力直袭后背,胸口一痛,整个人就扑倒在地。腹部如翻江倒海一般,胸膛处也是剧痛无比,还带着点阴冷之气。千面佛不敢相信的撑起了身子,鲜血早已溢满嘴角,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慢慢走过来的黑袍人,“你...为什么....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生....”

    “欺师灭祖?刚刚,本座已经喊过了你多少声师傅,求了你多少次,本座记得你的恩情,对你百般迁就。可你有记得过我这个弟子么?你明知道本座大业未成,还需那赵有恭搅乱大宋之局,你为何就是不听本座的劝告?给你钱。给你女人,甚至给你伏魔拳法。本座给足了你面子,你却给脸不要脸,如此,就休怪本座不顾念师徒之情了。”

    黑袍人也有些激动,只是他不会像千面佛那样大吼大叫的,绕着千面佛走了半圈,他阴测测的笑道,“你知道么?早在之前。你的千门就不该存在了,是本作念你那点传艺之恩,所以才留到现在,可你呢?却心中无数,快让千门站在我听雨阁头上拉屎拉尿了,你啊,当真是该死。”

    千面佛本就聪明之人,他若不聪明,也不会纵横江湖二十余年了,可他最终毁在了自己的性格上。此时千面佛什么都明白了。他知道黑袍人的性子,这个人一旦动了杀心,谁是不死不休。“呵呵...呵...难道所谓的大业,在你眼里,真的这么重要么?”

    “成大业者不拘小节,如有必要,至亲亦可杀!”黑袍人语声冷酷,就如腊月里的寒风,裹着无数刀子。

    千面佛还要说些什么,黑袍人已经运力在手,猛地往下一压。只听咔嚓一声,千面佛重重的躺了下去。转眼间便没了呼吸,千面佛死了。只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黑袍人蹲下身,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将药水倒在手套上,随后在千面佛脸上抹了抹,很快那张脸皮变得有些皱巴巴的,用手一揭,便露出了另外一张脸。

    这是一张俊雅不凡的脸,有着浓浓的眉毛,端正的面庞,眼睛很大,精致的双眼皮,明明四十多岁的男人了,却长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就这张脸,也不知道会迷惑多少无知女子。

    一声口哨,尹开匆匆而来,黑袍人略有些疲累的挥了挥手,“找个地方埋起来吧,立块碑,也让他有个坟头。”

    “这...主人,不知这碑上写什么?”尹开不得不问的,因为他不知道千面佛叫什么,更不用提生辰八字了,如此情况,如何立碑?

    “失败者之墓!”

    语声淡淡的,黑袍人背着手沿着蔡河越走越远,此时的他,竟显得有些孤独,有些落寞。失败者之墓,说是给千面佛立的,倒不如说是给他自己立的,争执天下,唯有生与死,如果败了,他也是个死,让他活着看别人坐拥天下,生不如死。

    寂寞像一首离歌,孤独像一朵寒冬里的花。花开花落,歌声悠远,曾经沧海桑田,永世变迁,依旧找不到昨日的方向。岁月无痕,已不知道多少年轮,望着那双黑手套,黑袍人痴痴笑着,岁月无情的变迁,几度春秋,他依旧是原来那个他,独来独往,像那天空单飞的鸟,仿佛无忧无虑,自由无限,实际上却是一种无奈的苍凉。他还活着,可也仅仅是活着,至于将来,他和赵有恭终究要分出结果的,世间只有一个天下,争夺者,只能留下一个。

    同州城晋陵王府,看着有些阴暗的天空,赵有恭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童姥留下的麻烦还得尽快想办法解决才行。正在想着生死符和禁制的事情,有侍卫来报范增来访。赵有恭为之一喜,估计是软皮鱼鳞甲成型了。

    来到客厅,果然看到桌上放着几件银光闪闪的软皮鱼鳞甲,赵有恭摆摆手示意范增不必行礼后,便脱去外袍,迫不及待的穿戴起来。这种软皮鱼鳞甲,一共分为六部分,头盔、主体身甲、一对小臂护甲、一对上臂护甲、一对小腿护甲、一对大腿护甲,六部分加起来一共是十个部件。其中大腿护甲和上臂护甲下边还搭着一些软体鳞甲片,目的就是起到覆盖保护肘部和膝盖的作用。一共十个部件,比起以前的重盔甲,却轻了许多,也简易了许多,自己一个人的话,只需半柱香的时间,就能穿戴完毕。放到以前的重甲,重量惊人不说,弯腰都不行,连上马都得有人搀着才能上去。

    在范增的帮助下,很快就穿好了鱼鳞甲,接着赵有恭便朝外喊道,“来人!”

    暮春暮雪二人正好路过前院,听到喊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了进来。看到赵小郡王无事后,二人也放了心,她们对那一身盔甲到是挺感兴趣的,银光闪闪的,穿在殿下身上,更是英武。两个丫头眼神亮晶晶的,赵小郡王却咧咧嘴,伸手敲了下暮雪的额头,“看什么看,去外边找把刀来?”

    “嗯,殿下,你可是要练刀?婢子这就去取!”

    暮雪娇笑着跑了,赵有恭却无奈的苦笑了下,练刀法?这丫头还真敢想。(未完待续)

第279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暮雪离开得快,回来的也快,她怀里抱着把刀,只是看那把刀的样子,为何如此熟悉?仔细一看,赵小郡王差点没晕过去,这不是自己那把秦王刀么?

    秦王刀,无非是个名字罢了,其实就是韩永明留下的那把墨黑唐刀,宝刀不能陨殁的,韩永明死了,可赵有恭却将这把刀留在了自己身边。也许此生和韩永明做不了朋友,可他依旧是让人尊敬的,还有这把刀,确确实实是一把万里挑一的绝世宝刀。

    古有秦王剑,今有秦王刀,不同的人,却志向一致,那就是兴兵关中,定鼎天下。秦王李世民能做到的,他赵某人也一定能做到,即使今日之局,比之以前艰难万分。

    赵小郡王眼神有点飘,偏偏暮雪还没看明白,犹自伸着手高兴道,“殿下,给你,快给婢子耍一耍...”

    “耍什么耍,你这丫头,就晓得看热闹”赵有恭哭笑不得的接过了刀,只是没有拔出来,他要刀是为了试验下盔甲防护作用的。戳戳暮雪的小脑袋,撇着嘴哼道,“快去,再弄把来,记住,要普通的腰刀,你弄把宝刀来,是想把本王劈成两半不成?”

    暮雪又不是真傻,这会儿也明白赵小郡王要干嘛了,吐吐舌头,欢快的跑了出去,这次回来得更快,估计是把某个侍卫的腰刀给要来了。将刀交到范增手中,赵有恭运力于周身,挺起胸膛,笑道,“范知州,你用尽全身力气砍!”

    范增也知道赵有恭的性子,也没有劝阻。反正盔甲防护力已经试过了,应该没问题的。往手上吐口唾沫,反正憋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朝赵有恭胸口砍去,呛啷一声。赵有恭纹丝不动,范增却被震得腾腾后退,好在暮春和暮雪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否则非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赵有恭掀开身甲左侧的几个铁扣,脱下盔甲仔细看起来,上边只留下一道刀痕,就连盔甲上的鳞片都未脱落。这软皮鱼鳞甲果然是好东西啊,防护作用绝不比以前的重甲低的。只是全部重量加起来也就二十多斤,比那些重甲轻太多了。

    如果组建这样的一支骑兵,定将成为一把战场利器的,身着软皮鱼鳞甲,防护作用堪比重骑兵,灵活性又不比轻骑兵差太多。比起轻骑兵,这种骑兵因为盔甲原因,无法随意取弓搭箭,不过论厮杀绝对强悍的,此种骑兵完全可以与普通轻骑兵一起作战。也不会拖累轻骑兵的速度。如此一来,这种骑兵可不能单纯的当做重骑兵用了,而且以这样的盔甲去跟真正的重骑铁浮屠去硬撞。绝对讨不了便宜。

    “范知州,传令下去,立刻召集工匠,给本王尽快赶制此种盔甲!”

    “殿下,不知打算打造多少套?”

    赵小郡王想也没想,直接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三千套,而且要快....”

    三千套?赵小郡王兴奋异常,范增的脸色却抽抽起来。嘴皮子还哆哆嗦嗦的。赵有恭歪着脑袋看了会儿,沉眉笑道。“范知州,你可有什么难处?”

    “殿下。下官倒没什么难处,只是....只是这软皮鱼鳞甲需要大量毛皮铁器,而且...此物工序复杂,一套就要百两黄金,相当于千贯钱财了,三千套....这资金....”

    范增说着,赵小郡王也笑不出来了,他瞪着眼心惊不已的嘟哝着。一套就是百两黄金,这可相当于后世三十万人民币了,弄套衣服这么贵?这可不是什么名牌不名牌的,完全是成本费。都说重骑兵太吃钱,可这他娘的也太吃钱了吧?

    如果按照这个成本,想要弄齐三千套,至少也要三十万两黄金,也就是三万斤金子,除去毛皮和铁矿,还得要两万斤黄金。他现在手上有刚从宥州抢来的三千斤黄金,以前从赵佶手里抢来的还剩下两千多,加起来也只有五千多金,这照着两万数目差的也太大了。都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他赵某人这里是大炮还没想呢,就是黄金几十万两,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几十万两黄金?

    所需耗费太多,放到别人身上,也许就少做点,亦或者干脆不做了,可赵有恭不行。他仅有的一点骑兵,注定要做到最好。跟别人相比,兵员不占优势,能下功夫的就只有精兵了,而且还必须是精兵中的精兵,从训练到装备,一定要做到最好,只有这样,才能在未来的乱世之局给予他人以威慑力。

    “做,娘的,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做,范知州,你去安排,材料和资金方面,本王想办法,你只管组织匠人,不过这些匠人你要严加看管,决不能把盔甲流程泄露出去。”

    “殿下放心,此事下官早有安排,这些匠人每一批人只负责一点,他们便是学,也只能学个皮毛。不过这资金方面,殿下还得多用心才行,否则,这支骑兵还未成,就先把我们拖垮了。”

    “嗯,本王心中有数”坐在厅中,又和范增商量了一些其他事情,等着范增离开后,赵有恭就躺在椅子里苦恼起来,几十万两黄金的空缺,这可怎么补啊,如此大量钱财,找朱琏是不现实的,她倒是肯拿出来,可是这么大一笔钱势必会惊动朝廷的,那就做不到隐蔽性了。

    暮春乖巧的替赵有恭揉着太阳穴,见他如此发愁,便轻声道,“殿下,婢子那还有些积蓄呢...”

    “呵呵,得了,你那点钱还不都是王妃赏的?拿出来又有何用,留着买点胭脂水粉的吧,本王缺钱,还能动你们那点钱不成?”

    拍拍暮春的手,用脚碰了碰旁边的暮雪,“雪儿,你让人把章先生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哦”暮雪有些郁郁的出了门,她觉得就是把章先生请来也是无用的,几十万两黄金。章先生又哪有什么好办法,除非他是神仙。正如暮雪所想,章亿听了赵有恭的叙述后。也是一筹莫展,几十万两黄金。可是个天文数字啊。

    沉眉想着,过了良久,章亿方才苦笑道,“殿下,你要钱,不该找章某的,该找咱们那位大官人才是。殿下也不用愁,你尽可走一趟龙门。章某保证,大官人一定有办法的。”

    “先生,你是不是太瞧得起大官人了,他能有什么好主意,无非是抢罢了!”赵小郡王暗自撇嘴,东方大官人的技俩,就是抢抢抢。

    章亿却是不甚同意的摇着头,呵呵笑道,“殿下,这抢也要看抢什么。怎么抢,这一点,咱们都不如大官人的。”

    “好。本王明天就去一趟,但愿大官人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吧!”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领着阿朱和阿九出了城,至于朱二娘子,自然也想跟着出去透透风的,怎奈何赵小郡王态度坚决,只能无奈的留在了贞娘身边。出同州北门,并没有急着去龙门,而是先去了趟大杨滩。如今天气转凉,大杨滩的天气干冷干冷的。为了应对今年寒冬,早早的就定制了一批被褥。今天来大杨滩。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来到指挥处,正好碰到阿娜拉门往外走,这个碧眼美人不晓得在生谁的气,低着头嘟嘟囔囔的,出门就撞在了赵有恭怀中。抬头,阿娜本想开口骂两句的,可一看来人,立刻爬满了笑容,她娇呼一声,伸出双臂揽住了男人的脖子,“咯咯,殿下,你可来了。”

    “嘘,你刚刚跟谁置气呢?”拍了下阿娜的香臀,揽着她进了屋,阿娜也不矫情,帖耳笑道,“是三娘啦,刚让她教我炒菜,她理都不理。”

    赵有恭顿时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好好地学炒菜,就算学也不该找三娘啊,三娘以前在扈家的时候,也是个娇娇女,她哪会炒菜,时至今日,能做个能吃的饭就算不错了。也怪不得三娘不理阿娜,明知道人家做饭本事差,好找人家学,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当然阿娜这个异族美人也不晓得其中的道理。

    指挥处里,萧芷蕴正趴在桌上研究着作战沙盘,对于沙盘这种新奇玩意,她还是很感兴趣的。沙盘,完全是模拟实际地形而建,有了沙盘,对于指挥作战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听着门口有笑声传来,她抬起头看了两眼,略有些讥讽的笑道,“赵殿下,你可舍得来了。”

    “怎么,绰绰想本王了?”眨眨眼,语声轻佻,萧芷蕴不受影响,点着桌面笑道,“当然想了,殿下,不知你何时带我去瞧瞧你的骑兵呢?”

    失望,相当的失望,原来想人就是这么想的,敢情这女人想的是古镇上的骑兵吧。坐在桌上,满上杯茶,微微笑道,“本王这次来,就是带你去见识下骑兵的。”

    萧芷蕴并未显出有多高兴,相反还眯着眼打量了下赵有恭,这赵小郡王将那群骑兵藏得严严实实的,会主动带她去瞧瞧?八成是碰上什么难事,不得不去古镇吧?

    “怎么,又碰上难事了?”萧芷蕴莞尔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赵有恭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转过脸跟阿娜嘀咕了起来。

    到了午时,训练结束,韩世忠、高宠等人全都来到了指挥处,赵有恭也开了个临时会议。

    “良臣,最近训练不可有半点松懈,军中所需,也不可短缺。估计过不了多久,官家就要对辽人动手了,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殿下放心,我等定会用心,军中一切如旧,士兵们也大都认可了现在的处境。不过良辅寨那边最近又闹起来了,最近几天,已经两次劫掠良辅镇了。”

    又是良辅寨,赵有恭忍不住冷哼了声,以前留着良辅寨,其实就是有点养贼自重的味道。毕竟同州府要维持一支庞大的府兵,需要理由的,不过现在不同了,牛皋已经占据太华山,声势越来越大,单论养贼,牛皋这一个贼就够了,至于良辅寨这个小贼,已经完全没有必要留着了。尤其是等着明年一北征,良辅寨可就是个肉瘤了。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内不稳,如何战?

    “昌克、信叔,良辅寨的事交给你们了,总之,五天之内,彻底把良辅寨解决了。”

    高宠、刘錡立刻起身,拱手嚷声道,“喏!”

    之所以派高宠和刘錡去,也是有着诸多考虑的,这次对付良辅寨,少不了一些血腥手段,这对于高宠和刘錡来说,没有什么忌讳。但换了韩世忠,凭他的性子,真不一定能下得了手。(未完待续)

第280章 狼和狈

    良辅寨只不过是一件小事情,赵有恭并没有耗费太多注意力,大约申时,便打离开了大杨滩。这次去龙门,萧芷蕴肯定要跟着去的,既然决定让她掌兵,就该让她了解下手里有多少资源,至于萧芷蕴会不会背叛,重新回归大辽,赵有恭倒不是太担心。萧芷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什么选择才能为契丹人带来最大的好处。

    纵观历史,契丹人与汉人在家园立场上有着先天的不同,契丹崛起于北部山岭和广袤的草原,他们追求的就是强者为尊。而汉人追求的却是儒学宝典,家园为重,即使到了后世,华夏人民依旧是先有家后有国,家国家国,无家何为国?至于什么先有国后有家,也就听上去好听罢了。华夏子孙太过善良,往往只有家园遭受损失时,方才会奋起反抗,而契丹人比华夏子孙更为简单,在他们眼里只有强者与弱者,亦或者是征服与被征服。在乱世之中,家族部落,为的就是依附强者,好好的活下去。

    打马向东,一路出韩城,眼看着就要日落了,一行人便在韩城东面的镇甸上落了脚。大晚上的肯定是不能进沙漠的,要是夏天还好,这十一月份,晚上风又大,天气又冷,着实有点受罪。

    在镇子南边有一个高坡,冬天里,高坡上的荒草早已干枯,此时有两个人背对月光,静静地坐在高坡上。赵有恭躺在枯草堆上,头枕着萧芷蕴的腿,寒风中,不禁感受到一丝温暖,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那香味轻而淡雅。似兰似菊。萧芷蕴的乌发奇长,搭在肩头,直没后背。把玩着发尖。轻轻闻了闻,不禁皱起了眉头。“绰绰,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

    萧芷蕴翻个白眼,仿佛看白痴一般看了赵有恭一眼,“你装傻呢是不是?这季节头上多长虱子,我在别处讨了些草药,有草药洗头,不是这个味,难道还是牡丹花味不成?怎么。瞧你这眼神,是嫌弃我了?”

    “咳咳,说什么呢,哪能嫌弃你啊”赵有恭有点发愣,也有点兴奋,怎么把这回事给忘了呢?如今可是大宋朝,香皂和洗发水可是奢饰品啊,要说谁的钱最容易挣,那肯定是女人的钱啊,要真能把肥皂和洗发水弄出来。想不发财都难。以前在京城里是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在同州就无需顾忌那么多了。

    萧芷蕴蹙着眉头,手里草屑刮着男人的脸。她很好奇,这家伙又想到什么了?

    “说说吧,你又想到什么了?可否与我说说?”萧芷蕴便是不问,赵有恭也会说的,不过看萧芷蕴这般好奇,他也买了个关子,伸手挠挠萧芷蕴洁白的下巴,眨着眼笑道,“本王有办法让你的秀发柔软如丝。芳香四溢,你信么?”

    “当真?”萧芷蕴果然露出几分惊喜之色。赵有恭心中暗笑,这女人啊。果然天生对化妆品没什么免疫力,便是萧芷蕴这样的女子都不能免俗。

    “当然是真的,不过本王为你做这么多事,你该怎么做呢?”

    “哼,少嬉皮笑脸的说这种话,我现在人都是你的,还需要我做什么吗?倒是你,你会专门为我做一件事?想必,这心里又打什么鬼主意的吧?”

    “绰绰,你这可就冤枉本王了,不管怎样,这可全都是为了你才想出来的法子。得了,好心没好报,你不信计算了,等过些日子,会给你个惊喜的。”

    萧芷蕴撇嘴一笑,香舌舔着粉唇,故意做出一副挑逗的姿态,一对凤眼勾了勾,妩媚道,“惊喜不惊喜的倒是不重要,你什么时候让我进王府的门呢?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想着念着的,却将我丢到大杨滩军营,你就是这般想着念着的?如此,我可算是你的女人?”

    赵有恭赶紧把眼睛移到了别处,这会儿绝对不能接话,萧美人可真是太精明了,她感兴趣的是进王府家门么,争一争王妃之位倒是真的。赵有恭可没胆子现在让萧芷蕴进家门,她这个时候进了家门,凭着她的身份和手段,后宅之主的位子还不是自然而然的。那样的话,朱娘子能愿意?

    朱琏和萧芷蕴之间,如果必须做一个选择的话,赵有恭依旧会选择朱琏,与朱琏的感情自不必说,就朱琏这些年做了那么多事,也不能辜负她的。

    萧芷蕴说这些,摆明了就是要逼宫,就是要大房之位,赵有恭又不是蠢货,这时候只要明着接话,包准得得罪一个人,所以他握住萧芷蕴的手,狠狠地亲了两口,“绰绰,你的手真美。”

    “滑头!”朱琏就知道难不住这家伙,每每问到此处,这家伙都会转移话题,看来这朱大娘子在他心中的位置稳如泰山啊。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朱娘子,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什么样的女人,能紧紧拴住这样的男人呢?

    第二天巳时一过,一行人出镇甸进了沙漠,大约午时才赶到古镇,如今的古镇比起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周围起了一道很高的土墙,用以抵挡寒风,古镇西面成了一座马场,每到白天,这里就会变得异常热闹。

    在荒漠中奔走了近两个时辰,一行人赶紧去了龙门客栈,由于东方大官人需要坐镇龙门古镇,所以范六娘也跟着回来继续当着客栈老板娘,也许是因为跟三娘有过节吧,所以一看到三娘进门,范六娘就自觉地把眼睛瞟到了房顶。赵有恭懒得理女人间的破事,他提声喊道,“六姐儿,先生何在?”

    “里边喝茶呢,殿下,你等下啊,奴家去喊他!”范六娘人往屋里走,却回头看了下那两个陌生女子。

    那女子长的很真漂亮,另一个也是不差,只不过头发微黄,碧眼情眸的,倒是特别的很。难道是胡人?赵有恭领着萧芷蕴去了经常住的房间,喝着茶水润润喉咙,没多久。东方瑾就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看他手里那把鹅毛扇。赵有恭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先生,如今这时节,你还拿着把扇子,不怕冷么?”

    “谢殿下关心,手拿羽扇,外冷心热,此心境。其实庸人可了解的?”东方大官人摇了摇扇子,看上去很是享受。

    赵有恭咧咧嘴,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可以的话,真想一巴掌将东方瑾拍地缝里去,大冬天的扇扇子,会是什么心境?脑袋进水倒是差不多。

    “行了,先生赶紧坐下吧,这次来可是又要事的!”等着东方瑾坐下后,赵有恭将缺钱的事情说了一遍。未曾想听了这档子事,东方瑾脸上不见半点愁容,摇头晃脑的。一副轻松的模样。

    阿朱最看不得东方瑾装模作样,拔出腰间短刀,往桌上一拍,笑吟吟道,“东方大官人,你是说话呢?还是想看看刀子呢?”

    一看阿朱那眼神,东方瑾就暗自打了个机灵,看刀子?估计看上没两眼,阿朱小娘子就要动刀子了。咳嗽两声,拱手笑道。“殿下,你不就是想要钱么?这还不简单。一个字,抢!”

    这下赵小郡王也有点忍不住了,皱着眉头瞪眼道,“大官人,本王知道要抢,问题是去哪里抢,又如何抢。”

    “殿下,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你知道最聪明的劫匪是怎么做的么?他们啊,往往不会天天拦路打劫,只盯着那些真正的大头抢,咱们啊也是一样,就同州附近,哪里钱最多?第一当属长安京兆府,第二当属西京河南府,只要抢了这两处府库,殿下还怕没有钱?”

    东方大官人就是东方大官人,一出口,就惊得人七荤八素的。抢京兆府和河南府,这想法真是够大胆的....赵有恭吞吞口水,瞪着眼盯着东方瑾一阵猛瞧,他觉得大官人是不是化身东方不败了?为何这想法如此大胆,如此出格?

    萧芷蕴也是听说过东方先生很会抢东西的,就是抢宥州城也是他定下的计策。可是,抢京兆府和河南府,要比抢宥州困难太多了。尤其是河南府,离着同州又远,附近又有重兵防护,去河南府抢东西,不是自寻死路么?

    “大官人,你要是说抢京兆府,本王还能想出点法子,可抢河南府,你是当真的?”

    瞧瞧屋里众人的眼神,东方瑾撇撇嘴,眯着眼笑道,“当然是真的,殿下是觉得这河南府难啃吧,其实呢,要是以前,属下也不会打这河南府的主意,不过现在嘛...淮西出了个王庆,只要吊起王庆的胃口,咱们再复制下宥州城的场景又有何不可?”

    淮西王庆?赵有恭倒抽了口凉气,怎么把这个人忘记了呢?如今大宋民乱四起,其中势力最大的当属河北田虎、山东宋江、江南方腊和淮西王庆。据说这王庆长相颇为不俗,甚是俊朗,只是做起事来,却凶狠无比,总之,除了吃人,他什么坏事都做了个遍。如今王庆刚刚起兵,势力盘踞在邓州顺阳一带,如果真让他去洛阳折腾,凭着他的贪婪,这洛阳城附近可就要死伤许多无辜百姓了。在宥州城里,死上再多人,赵有恭也不会伤心,可若是洛阳起乱子,那死的可都是大宋子民了。

    “先生,你可想过,若是让王庆领人去西京,那河南府和汝州一带的百姓可就要死伤无数了,那王庆就是一头畜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殿下,正因为属下知道,所以才让你去抢了河南府。值此乱世,想要减少无谓的伤亡,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剿灭民乱,扫平乱世。所以,殿下现在要做的是强大自身,若做不到这一点,将来死的人会更多。如今还算好的,等过两年,梁山贼寇和方腊贼子势力更大,朝廷必然无暇顾及西面,那时王庆趁势起兵,西京早晚得落于贼人之手。”

    听着东方瑾的话,赵有恭轻轻点了点头,“好,就依先生所言,借王庆之手,抢了洛阳河南府。”

    萧芷蕴心中也是暗自点头,如此,方才是一位枭雄,成大事者,可以仁慈,但绝不可以有妇人之仁,有时候死上些无辜之人,是在所难免的。也是此刻,萧芷蕴才真正的重视起这个略有些邋遢的东方大官人,看来赵殿下找他做狗头军师真是找对人了,行事不拘一格,乱局之中,多有奇谋。

    狗头军师,配一个无耻郡王,绝配啊!(未完待续)

第281章 骑兵之势

    既然有了决断,赵有恭就不会再犹豫,唤过阿朱,便认真吩咐道,“阿朱,你现在即刻去一趟太华山,着令牛伯远以尽快的速度占据少华山和灵台山。”

    刚来古镇,可是连口水都没喝呢,阿朱自然有些郁闷的,垮着小脸嘀咕道,“殿下,你这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些?”

    “行了,别发牢骚了,赶紧去,办完事之后就先留在太华山上,过些日子本王会去太华山的,另外,你鬼主意多,也帮着牛伯远点,省的这家伙再犯牛脾气。”

    “好了啦,喝口水就走”阿朱白了赵有恭一眼,坐在桌旁自顾自的喝着茶水,虽然她面上多是埋怨,不过赵有恭也不是太担心,阿朱这人就是如此,哪怕嘴上再唠叨,做起事来还是很认真的。喝了几口茶水,阿朱就闷闷不乐的离开了龙门客栈,这次赵有恭亲自将她送到了镇子边缘,如此这般,阿朱的脸色才算好了些。

    等着再次回到客栈的时候,就见萧芷蕴已经跟东方瑾聊起了骑兵训练之事,光听东方瑾说,总有些不甚清楚的,过了半会儿,萧芷蕴便提议去趟西边的马场。走在路上,萧美人还不忘挖苦几句的,“就知道你不会好心到刻意领我来龙门古镇,闹半天是为了弄钱啊。”

    “瞧你说的,若不是刻意想着你,当时直接来古镇即可,何须再去趟大杨滩?”

    说着话就想去拉一拉萧美人的手,不过萧美人早就防着了,将手背到身后,啧啧笑道,“算你说得有理,莫要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

    这次轮到赵小郡王发懵了,皱着眉头问道,“答应过的事情?你只的是?”

    “你是真不知。还是装傻?昨晚上,头发。这可是你说的”萧美人留下一句话,快步朝前走去,赵有恭咧嘴一笑,暗自摇头,以前从没见过萧芷蕴对他这么上心过呢。哎,以前种种讨好献媚,结果不如一瓶所谓的洗发水,奶奶个熊的。当真是气死个人。

    刚刚说话时,阿娜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她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个头绪来,追上来,贴着身小声问道,“殿下,刚公主说的什么头发...头发怎么了?”

    “哦,你对这事很感兴趣?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你家公主想出家为尼,着令本王为她剃度。本王现在正琢磨着往哪找把剪刀去呢。”

    阿娜自然是不信的,嘟着嘴跑到前边去问萧芷蕴了,当然。也免不了将赵小郡王那一通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出家为尼,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他舍得。

    马场很大,东面是一片开阔地,西面是一片靶子林,场地上,每百人为一小队不断演练着阵型。骑兵阵型与步兵又不相同,难度大了也不是一点半点,人毕竟听得懂口令。只要时间久了,自能形成条件反射。可是骑兵不行。因为他们胯下可骑着一匹马呢。战马要经过专门的驯马师傅进行训练,等着对简单的手势口令熟悉了后。骑兵才能进行马上训练,不管其他骑兵是如何训练的,至少赵有恭的骑兵是这么练的。只有马和人都有了统一的手势口令,这骑兵训练才算入了门。每百人为一队,也是有着特殊原因的,骑兵不可能单独作战,骑兵的威力就在于阵势,若是单打独头,那骑兵就失去了强大的冲击力。百人为一队,既有冲击力,又不失灵活性。战场之上,一个千人队,一旦需要分割包抄时,就能瞬间分出十个百人队。

    永远不要小瞧分兵的速度,因为战场之上,每领先一步,往往就能占据主动。

    见到赵有恭和萧芷蕴前来,负责训练的林冲和杨志也一起从北面将台上走了过来,来到近前,二人恭敬地施了一礼,“殿下,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呵呵,不是本王要来,而是萧帅要来”赵有恭往旁边一站,将萧芷蕴让到了前头,林冲和杨志也是聪明之人,自然明白赵有恭是什么意思的。萧帅此来,恐怕是想看看骑兵的成果吧。

    拱拱手,林冲示意杨志陪着赵有恭二人说话后,便发生去了将台。所谓的马场将台非常简陋,无非是用土夯高一点而已,不过这一点不影响将台的作用。将台之上有一个小木桶,木桶之中放着十几支颜色不一的小旗子,林冲低头取出一支红色小旗,暴喝一声,举手挥了挥旗子,就见分散在马场四周的各小队骑兵全部向东面聚集,仅仅一盏茶的功夫,三千余名骑兵便已经聚拢在一起。最让人吃惊的是,马队横竖成线,阵列整齐,马上骑士全都手握马缰,挺身目视前方,唯有战马不时地发出一点鼻息声。

    萧芷蕴是有些吃惊的,因为这片马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在一盏茶的功夫聚集起来,已经着实不易,更何况是阵列如此整齐。如此令行禁止,便是耶律大石手下的铁浮屠精骑也做不到这一点的。

    林冲将旗子丢入桶中,紧走几步翻身上了一匹黑马,打马向前,面对几千骑兵,他抽出腰间佩刀,豹眼圆睁,厉声喝道,“全军听令,分,左右为翼,中路重骑冲锋!”

    古镇骑兵,配搭相当完善,没人一把在唐刀基础上改良的马刀,马背上放一杆重枪,这种枪枪头钝,完全是为冲锋分割阵型所打造的,为了携带方便,枪杆分为两部分,每部分约有两尺。随着林冲一声令下,大队人马中立刻左右分出两支千人队,而中间的千人队则调转马头,前后拉开距离,形成了十个百人队,这些士兵将马刀入鞘,从马背上取出重枪部件,对准接口用力一拧,变成了一把完整的重枪。

    身子前倾,右臂夹住重枪,双手紧握枪柄,随后各小队队头抽出马刀大喝道。“前队,冲!”

    “杀!”众骑兵齐声大喝,双目圆睁。一声呐喊,震彻寰宇。杀意腾腾。一抖马缰,前头一个百人队犹如一个龙头,瞬间冲出,身后百人队也紧随着冲锋起来。整齐马蹄声,狂猛的重骑枪,一时间竟震得大地颤抖。十个百人队,每小队之间却留着一定的空隙,这段空隙约有十几丈。如此,既能保持冲锋的连贯性,也能有预防意外。一旦前头人马遭受不可测的阻拦后,后边的人马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当然这需要熟悉的操练,否则的话,十几丈距离,转眼就能冲到的。

    中路重骑冲锋,当两个百人队冲出后,护卫两翼的骑兵才高举马刀。包抄过去。骑兵掠过,犹如战车碾压,这股狂暴的气息。当真算得上马如龙人如虎了。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萧芷蕴看得很仔细,他发现这支骑兵从聚拢到分开,都没有过慌乱,更别提那种战马相撞,自相践踏的事情了。这一点真的很神奇,看来这赵有恭的练兵之法定有独到之处啊。

    骑兵冲至马场劲头,返过身来。这次林冲又抽出一面旗子,连挥三下。这时中间最前头的百人队将重枪收起,从马褡子里掏出一条锁链。百人队拉开距离。组成一个方阵,每两匹战马之间前后相距一丈有余,中间有一条铁链紧紧相连。至于为何铁链能够连起来,是因为战马马鞍是特殊打造的,没个马鞍上都有一个挂钩,需要时只要将铁链挂在钩上即可。

    前后一共三个百人队铁锁相连,而身后几个百人队则收起长枪,拔出马刀,左右两翼打马向前,与中路前头平齐。这次同样是冲锋,可气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骑兵所过之处,马场上立着的靶子全被铁链扫倒在地,有站着的,也被身后骑兵挥刀砍断。

    萧芷蕴可是个识货之人,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铁马连环么,又称铁锁拐子马,据说耶律大石也在研究这种骑兵的,没想到倒让汉人先弄起来了。铁马连环的威力,自不用提的,到时骑兵战马上了甲,那就是刀枪不入,当然,也可以去砍马腿,但在威猛的骑兵冲锋下,谁愿意用命去换一条马腿?

    看到这支骑兵,萧芷蕴也明白为什么赵有恭砸锅卖铁也要把盔甲凑齐了,这些骑兵可是宝贝啊,为这样的骑兵花上几十万黄金绝对值得的,不过,普天之下,能有如此魄力的,估计也只有赵有恭一人了。几乎不受控制的,就想到了耶律大石手下的几千铁浮屠,如果这支骑兵碰上了铁浮屠,又是什么结果?

    “你有没有想过,如有一日,与铁浮屠正面交锋,凭着这支骑兵的冲击力,是扛不住铁浮屠正面攻击的。”

    听着萧芷蕴的话,赵有恭嗤笑两声,不屑的哼道,“铁浮屠?你当本王傻吗?只有傻子才会去跟铁浮屠硬拼,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本王是不会做的。当然,本王也有办法对付铁浮屠,不过现在先保密。”

    “保密,都到现在了,你还要瞒着我!”萧芷蕴虽有些不高兴,但还不至于怪赵有恭,换做任何人也会这么选择的,毕竟对付铁浮屠的方法太过重要,有时只能用一次。虽然有的法子只能用一次,但已经足够了,因为大辽的铁浮屠一共也就几千人,真的损失过重,想要补充起来,没有两三年是没戏的。

    哎,怪不得赵有恭如此有信心能在明年的征辽之战中异军突起,这支骑兵就是他的倚仗啊,就关中之地乃至西夏,什么人能挡住这支骑兵。那时,这支骑兵不可避免的要与大辽骑兵相碰的,她可真不想看到这一天,可有阻挡不了,因为这是迟早都会发生的事情。

    今日之行,萧芷蕴收获良多,当然心中的震惊也是无法言喻的。士兵继续训练,萧芷蕴留在马场细细观察,而赵有恭则随着杨志去了别处,阿娜和小阿九对练兵没什么兴趣的,自然跟了过来。

    原来从牛心亭得到的几千匹战马可都是好马,其中还有着一匹性格暴躁的马王,这匹马王至今无人驯服,听杨志说,为了这匹马已经伤了好几个人了,而且这匹马眼界甚高,只要谁进入他的领地,是人来踢人,马来踹马。

    “殿下,你是不知道,这匹烈马恼人的很,你瞧瞧吧,要是还不能驯服,属下就着人宰了他,奶奶个熊的,一匹破马,竟跟个天王老子似的。”

    对杨志这话,赵有恭相当无语,不过能将杨志整的如此暴躁的马,一定很少见的。(未完待续)

第282章 畜生喝醉了

    在古镇西边,除了骑兵训练场,就是三十多个马圈,马圈放在训练场北边,中间隔着大量的草料,这些草料可是从别处弄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古镇大量的马匹。要隐藏这么一支庞大的骑兵,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光购买草料以及运进来,就要另外付出许多费用。不过心疼归心疼,一切都值得的。

    一共三十六个马圈,最北面靠东的第一个,留给了那匹恼人的烈马。跟着杨志,来到马圈前,就看到方圆几十丈的空地上趴着一匹马,那马耳小鼻宽,蹄如碗口,更让人诧异的是此马全身毛发通红,犹如染了血一般,两只眼睛眯着,时而打着响鼻,趴在太阳底下,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杨志用脚踢了踢栅门,那马听到响声,耳朵一竖,立刻警觉起来,它腾地站起身,直勾勾的看着栅门前的几个人,一对马眼里竟然露出几分鄙视的眼神。

    赵有恭很是诧异的张开了嘴,这马长得可真威武,看着那对马眼,也是欣喜,马眼里能露出表情,可知此马甚通人性。仅仅一会儿的功夫,赵有恭就喜欢上这匹马了,如此神骏良马,若能收服,岂不美哉?心中想着要收服此马,人便推开了栅门,见赵有恭要走进去,杨志吓了一跳,赶紧阻拦道,“殿下,你可多加小心,这畜生凶得很。”

    听了杨志的话,赵有恭也是楞下了,光想着此马好了,却还真不晓得该如何降服它,普通的方法肯定不行的。他赵某人还能比得过驯马大师不成?低头想了想。招招手。将阿娜唤道近前,帖耳吩咐道,“阿娜,你去趟客栈,把那里存的酒全都搬过来。”

    “嗯呢,殿下,你要酒作甚,难道还要跟这匹马对饮不成?”阿娜随口一问。赵小郡王却拿着直勾勾的眼神,啧啧叹道,“咦,你什么时候成了本王肚里的蛔虫了?”

    阿娜掩口一笑,拉着阿九去了客栈,杨志有些瞠目结舌的挠着头,“殿下,你要让这匹畜生喝酒?能成么?”

    “能不能成,试试便知”赵有恭之所以想到酒,也不是胡乱寻思的。此马身体修长,胸窄背长。腿部强健,肌肉发达,毛发短而明亮,但从这些看,很像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汗血宝马,也是分等级的,其中发色单一,耳目敏锐,弧度优美者方为上上品,因为这种马最通人性,而且马性极烈,此为马中之王。而从西汉以来,最为出名的,便是汉末三大名驹,赤兔、的卢、绝影,据说这赤兔马就是用酒降服的。今日所做,也不过是借先人之法罢了。

    过了没一会儿,阿娜和阿九便抱着两坛子酒跑了过来,接过两坛酒昂首挺胸走进去,那红马翻着一对吊天眼,很干脆的把大马头扭到了别处,好像不屑跟这个人类多废话一般。后蹄擦着地面,马腹收紧,一看红马这个架势,赵有恭赶紧停住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好家伙,这马还真是傲得很,只是靠近一点而已,就想动武了。

    “好马,马兄,莫恼,莫恼,这可是好东西,酒,你肯定没喝过吧?想不想尝尝?”也不管红马有没有听懂,往地上一坐,抱着一坛酒拔开塞子,顿时酒香四溢。酒香对于人来说没什么稀奇的,可对于一头畜生来说,那可就有些新奇了,闻到这股新奇的味道,红马正眼看着前方,不断打着响鼻,只是依旧立足不前,好像很担心眼前的人类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

    红马通人性,可毕竟还是一头畜生,是畜生就有着畜生的通性,那就是对未知事物,有这种天然的担忧和戒备。赵有恭抱着酒坛咕咕喝了两口,随后抹了抹嘴,啧啧笑道,“好酒,好酒。”

    赵有恭也没什么恭维的意思,确实是好酒,就六娘存的那些酒都是些普通酒水,像这坛浓香陈酿,估计是大官人的私藏品吧。哎,这次用酒贿赂一匹马,能成还行,要是不能成,大官人估计得疯了不可。估计是看出赵小郡王表情舒爽了,红马瞪着一对眼睛,猛地打着鼻息,盯着不远处的人类看了好一会儿,红马不断甩着马头,鼻息声也更响了。红马一个劲的抖头,赵有恭一开始还没看明白,过了半会儿,才明白红马是啥意思,这是让他赵某人站得远点呢。

    还真是匹通人性的马,可是不是太嚣张了?可一想到一头畜生而已,就是心中有气,也只能忍了下来,往后退了几丈,那红马才迫不及待溜达过来,一边警觉的看着远处的人类,大红舌头就伸进了酒坛中,一开始只是那舌头点点,接着就伸着舌头啪嗒啪嗒的舔了起来,还不时的发出一种舒爽的咕咕声。转眼间,一坛酒就见了底,红马恼怒的一踢酒坛子,眼睛就对准了另一坛没开封的酒坛。

    估计这匹马还想继续喝吧,赵有恭正想去献献殷勤,帮着红马把酒坛子的塞子拔掉呢,谁曾想那红马用嘴叼住塞子,马蹄按住酒坛,一用力,就把塞子甩到了旁边。莫说是赵小郡王,就是阿娜等人都看傻眼了,好聪明的马,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就学会如何拔酒塞子了。

    惊,太吃惊了,也许是太过诧异吧,一个没防备,就塞子就落到了头顶上,赵小郡王暗道一声倒霉,只能巴巴的看着红马享用美酒。又是一坛酒进肚,红马显然是爽的不得了,本以为贿赂已经成功,正打算上前两步跟红马套套交情呢,谁曾想那红马往地上一道,嘴巴一张,鼻子颤着,四肢一伸,就像死了一般。好好地,红马当然不会死,看它肚子起伏均匀,鼻音哼哼,爽得很呢。赵有恭轻手轻脚的来到红马旁,低头瞧了瞧,差点没晕过去。闹半天。这畜生睡着了。娘的,不光人喝醉了会睡觉,就是马也一样啊。

    白瞎了两坛子好酒了,要是等着酒行了,这头畜生不认账可如何是好?暗自啐了一口,歪着嘴骂道,“什么玩意儿啊,吃饱喝足了就睡觉。”

    闷闷不乐的走到栅门口。阿娜伸着头好奇道,“殿下,怎么回事,那畜生怎么没踢你?”

    “它踢个屁,喝酒喝多了,睡得正香呢!”嘟囔一句,一边往外走,还一边吩咐道,“德昭,着人看好这畜生。等它醒了,立刻弄到客栈去。这畜生要是不认账,本王就宰了它,也给大家打打牙祭。”

    杨志点头应是,不过心里却不以为然的,殿下显然极喜欢这畜生的,哪舍得真杀?

    再次回到龙门客栈时,果然看到东方瑾正心急火燎的跟范六娘叨叨着什么,看他脸色甚是郁闷,可面对着范六娘,偏偏不敢发脾气。东方大官人为何会如此,赵有恭心中一清二楚,赶紧拉着两个丫头闪身进了屋。东方瑾虽然跟范六娘唠叨着,却也看到了赵有恭回来,他抽口气,哼哼道,“六娘,求你了,把酒还我成不?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喝点好酒不算过吧?”

    范六娘一甩袖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东方瑾,老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那破酒,我根本没兴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娘藏它作甚?”

    “六娘,你说实话,真不是你藏起来的?”东方瑾缩缩脖子,有些哆哆嗦嗦的问了句,范六娘扭过身朝自己屋里走去,“爱信不信,我还懒得说了。”

    范六娘不似作假,东方瑾可就有些犯糊涂了,在这龙门古镇,除了六娘敢动他的东西,还有别人吗?这么一琢磨,东方瑾不由自主的朝赵有恭的屋子看去,该不会是殿下把酒偷走了吧?

    捏着鹅毛扇,东方瑾快步下了楼,也没敲门,竟直走了进去,这一进门就看到屋中三人正笑得开心呢,眉头一皱,东方瑾倚着门板,有些可怜巴巴地问道,“殿下,那两坛子酒是你弄去的?”

    “先生说什么呢,本王可没拿你的酒”赵小郡王表情真的很,饶是东方瑾这样的人精,也看不出半点破绽,东方大官人正纳闷呢,谁曾想赵有恭脸色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拍着额头问道,“你们两个丫头,刚那两坛酒是从哪里弄来的?”

    阿娜很认真的回道,“后边土坑里啊,你急着要酒,那会儿六姐儿又不在,我们就把那两坛酒挖出来了。”

    东方大官人手一哆嗦,鹅毛扇差点掉地上,门也不管,气呼呼走了过来,“你们...你们怎么知道那儿埋着酒的?酒呢,快还给某家。”

    “东方先生,你怎地这般小气?不就是两坛酒么?还是还不了了,那两坛酒可都喂马了。”

    听着阿娜轻巧的话,东方瑾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你...你...那可是某家费劲千辛万苦从别处弄来的上等原液,你竟然拿去喂马。”

    东方瑾甚是生气,要不是看她是个小女子,真想一刀劈了她。当然,最重要的是这蛮女会功夫。

    看东方瑾心疼不已,如丧考妣的模样,赵有恭也觉得有点对不住大官人,于是他出声安慰道,“先生,别生气了,以后本王想办法帮你弄些好酒还不成?保准比你的原液还好喝?”

    “当真?”东方瑾显然有点不信的,这世上还有比原液劲头更足,味道更香的佳酿?

    瞧东方瑾这眼神,赵有恭就在心里暗自嘀咕了句没见识,还原液呢,刚可是喝过的,就那酒还算得上原液,顶多是纯度高点的白酒而已。等着以后有空了把后世蒸馏提纯的改良下,弄出高度酒来,还不得馋死东方瑾?不过这种事还得往后放放才行,这两年手里的粮食都存起来以作军粮了,哪有余量酿酒?更何况大宋朝这些年粮食减产,也经不起酿酒的挥霍,不过倒可以少量酿制些,争取走走高端路线。

    “先生,你这是什么眼神?本王何时骗过你?”

    赵小郡王有些正义凛然的瞪了一眼,东方大官人脸皮一抽,心里就有些郁闷了,殿下骗人的时候还少么?不过想归想,东方大官人还真没胆子说出来,要真说出来,赵殿下还不晓得怎么整他呢。努力挤出点笑容,东方瑾收拢心情,谈起了正事。

    “殿下,刚才属下琢磨过了,这兵甲一事所需大量毛皮,咱们上次抢的那些显然是不够用的,所以啊,这事还得继续做下去才行?”说着说着,东方瑾双眼放光,又有些兴奋了。每每看到东方瑾这个表情,赵有恭就一阵头疼,心中想着,翻着白眼问道,“先生,你到底想干嘛?”

    “干嘛?抢啊,殿下,你想啊,最近毛皮生意可是赚的很呢,你要是跟柴郡主提一句,柴郡主定然会动心的,倒是郡主收了毛皮,等她运回京城时,咱们就在半路上....嘿嘿....”

    论起抢东西,还真没人比得上东方大官人主意多,赵有恭嘴角直抽抽,这不知道大官人的脑瓜子是怎么长的,咋损人的招数一个个往外冒呢?用柴郡主的钱,给晋陵王府买东西,这主意得有多损,不过赵小郡王表示很喜欢,拍拍东方瑾的肩膀,大为赞赏道,“先生,果然好主意啊,你放心,本王定会说服郡主大量收购毛皮的。”

    “呵呵,属下只是想个招,具体怎么做还得看殿下的,不过,属下想出这个好招数,你是不是该赏点...”

    不等东方瑾说完赵有恭挥挥手,理所当然的笑道,“赏,一定要赏,阿娜,听说韩城有个叫路娴的美人,过两天着人帮先生说个媒!”

    “好的”阿娜眨着眼点了点头。

    东方瑾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的,还好呢,要是这话让六娘听去,估计又要抄着菜刀找他理论一番了。这殿下也是小气,不愿意给赏就算了,何必还要如此坑人?

    “呵呵,殿下,这个嘛....就不比了...哈哈...”

    东方大官人笑得很不自然,赵有恭也暗自好笑,这世间还是一物降一物,东方瑾这样的人,偏偏就怕范六娘。(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第283章 马踏飞燕望江山

    清晨的古镇有些风,这种风就像冰刀割在脸上,不仅冷,而且疼。这就是古镇独有的气候,也同样是这种气候,保护着这座古镇不受外人侵扰。昨天萧芷蕴一直留在训练场观看骑兵操练,赵有恭也乐得清闲,不过这种清闲也享受不了多久的,因为萧芷蕴一定会有许多疑问的。

    来到客栈外,看着东方的太阳,深深呼口气,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远处杨志嘟嘟哝哝的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匹高头大马,这马眼高于顶,大鼻孔不断呼着热气,杨志说了许多话,马儿一点没听进去,因为它来这里可是为了找人的。远远地,就看到了要找之人,杨志举起手刚想打个招呼,就听一声长啸,一个身影从旁边划过,就像一阵风,带着头发都飘了起来。

    赵有恭本来还在笑的,可一看到朝他如箭般重来的短毛畜生,吓得脸都绿了,就这马儿的速度和身材,真要撞上了,还不把他撞飞了?跟畜生撞,肯定要吃亏的,这撞不起,还躲不起?扭过脸就要跑,那短毛畜生竟猛地收住庞大的身子,前蹄一抬,整个马身半立起来,“聿聿...聿聿....”

    一声嘶鸣,似龙吟又似虎吼,一匹马,却能有如此威猛的声音,着实惊人。赵小郡王心虚的很,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反正他算是怕了这头畜生了,刚要逃回屋中,才发现袖子被什么东西叼住了。扭过头,看到一张实实在在的马脸,这张马脸靠的太近了,大鼻子呼哧呼哧的,热气直往脸上扑。一对马眼乌溜溜乱转。马嘴拱拱,像是撒娇发嗲,又似是哀求。

    这下赵有恭明白了。敢情这短毛畜生还真是个酒虫呢,既然马儿认栽了。他赵某人还矫情什么,管它是不是马王呢,先骑了再说,一拍马脖子,挑着眉头高昂道,“红马兄,你是来讨酒喝的?想喝酒很简单,以后要听话。懂了么?”

    赵小郡王是人精,这红马也是个马精,这不,它还真点着马头,打了声响鼻。能降服这匹宝马,赵有恭自然高兴的,杨志却很郁闷,早知道这畜生好酒,他早就用酒摆平它了,哪还轮得到殿下得一匹绝世良驹。悔。越想越后悔。

    “德昭,取副马鞍来,本王带它去遛遛!”摸摸马背。光滑油亮,可还是不能直接骑上去的,那样跑起来,岂不隔的蛋疼?

    杨志羡慕嫉妒恨,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旁出弄了套马鞍和马缰,放马鞍的时候还算顺利,可是上马缰的时候,红马又开始不乐意了,马头一甩。屁股一扭直接尥蹶子,也幸亏杨志反应够快。要是被踢中了,非重伤了不可。杨志那个气啊。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跑到墙角就要摸鞭子,赵有恭正抱着膀子看热闹呢,一看杨志真要耍鞭子,赶紧过去拦住了,“德昭,你息怒,息怒,让本王试试,要是这家伙还不听,再打也不迟。”

    “殿下,你说这畜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属下于军中多年,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马。”

    对杨志这话,赵小郡王是深表同意的,结果马缰来到红马旁边,伸手就往马头上套,这马还是甩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折腾半天,只能绕着红马绕圈圈,没一会儿,赵有恭的耐性就没了,站到正前方盯着马脸一阵猛瞧。那对马眼乌黑明亮,处处透着股子傲气和不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有恭突然有点看懂红马的意思了,敢情人家自认为聪明绝顶,马中之王,深通人形,根本不需要马缰呢。

    走上两步,伸手摸着软绵绵的鬃毛,赵有恭努力摆出一副和蔼的模样,“马兄,本王也知道你聪明绝顶,自然不需要这种破缰绳的,可你也得为本王想想不是,你不需马缰指引方向,但本王还需要马缰稳定身形啊。马兄,你瞧,你这身材高大威猛,四肢粗壮有力,想来速度是极快的,你要是跑起来,没马缰的话,本王还不得立马跌到地上去?”

    赵小郡王在哄骗马中之王的时候,萧芷蕴已经背着手走了出来,瞧着院里跟头畜生交流感情的赵殿下,她好整以暇的找个凳子坐了下来。

    让众人吃惊的是,经过赵小郡王一通讨好哄骗,红马还真就同意上马缰了,一切准备妥当,翻身上马,无需抖动马缰,红马已经飞身窜出,这马的启动速度非常快,这些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绝世宝马的威力,红马跑得很快,面前一些半丈高的矮墙,一跃而过。眼下风景不断向后掠去,肉眼看去,变得模糊起来,太快了,骑在马背上,竟有了种风驰电掣,脚踩风火轮的感觉。真不愧是马中之王,马蹄轻快,身形又是几位稳健。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关羽能一刀斩下华雄的头颅了,不是华雄太差,也不是关羽太强,而是赤兔马太快,两马交错,赤兔马快如残影,华雄反应不及,也只有殒命的份。一匹良驹,得之,如虎添翼。

    马儿一直在奔跑,不知道跑出多远,似乎感受到了赵有恭的心情,它反身往镇子奔去。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寒风从脸上刮过,却不再似之前那般冷,赵有恭心中有一股豪迈油然而生,这匹马是上天赐予他的,有了它,就可以领兵征战,长刀所指,所向披靡。

    这是一种自信,是一种只有王者才有的自信!马踏飞燕,跨步向前,因为少有人看见,所以如梦如幻。

    古镇路口,萧芷蕴靠在墙边静静等待着,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黄沙,渐渐地有一个身影出现,那是一人一马,他们背对太阳,都是同样的高傲。看那男子长发掠起,马儿威武,当真是人如龙马如虎,人马合一,气势如虹。不由得,心儿有些乱了,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与众不同?萧芷蕴从未想过这辈子会爱上哪个男人,因为在她看来,这天下男子都是一样的,可眼前这个男人却总给她一种新奇之感,因为他不像宋人,不像契丹人,更不像党项人。有时,也会疑惑,他到底为何而生?

    当有了太多疑问,心里慢慢住进了一个人,他就是赵有恭。

    转眼间,马儿来到,它前蹄跃起,发出一阵轻快“聿聿”声。赵有恭伸手摸摸马背上的毛,有些湿,还有些黏,液体有些淡红,果然是汗血宝马,传说中汗血宝马已至绝迹,未曾想让他赵某人碰到了一匹,而且还是一匹马王。运气太好了,如果赫连铁树知道那批战马里还有一匹汗血马王,不知道这位赫连将军会不会气的吐血而亡?

    “恭喜殿下,得遇良驹,有此马,可谓是天赐吉兆,古有的卢封王、绝影为帝,今日殿下亦不远矣。”

    萧芷蕴语声平淡,双眸如水,与她相识如此久,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柔情。赵有恭轻轻地蹙了下眉头,的卢封王,绝影为帝?萧芷蕴会相信这种虚无飘渺的说法?翻身下马,抚着马脖子,他微微笑道,“绰绰,你说了的卢、绝影,那为何不说赤兔呢?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只可惜,吕布身死白门楼。要是得一匹宝马,就能称王称帝,那是人在夺天下,还是马在夺天下?”

    “咯咯,殿下说的是,倒是绰绰说错话了”萧芷蕴转过身,二人并排朝镇中走去,赵有恭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只要有机会都要考验他一下啊。

    萧芷蕴刚刚说那么多话,确实有着考验的成分,她就是想看看赵有恭有没有被今日之成就冲昏头脑,所幸,他还很理智。

    “殿下,世间宝马都有名,不知你这坐骑,可有什么名号?”

    “想好了”赵有恭拍拍马背,幽声道,“从今往后,它就叫‘赤龙’了。”

    赤龙?萧芷蕴慢慢回味着这个名字,想着想着,笑着摇了摇头。

    尧母庆都,盖天帝之女,寄伊长孺家,年二十无夫,出观于河。有赤龙负图而至,后赤龙与庆都合而生尧。尧者,天子也!

    好个精明的男人,当真是深谋远虑,如今还未定鼎关中,已经想着如何掌控天下了。他是马,马亦是他,赤龙为马,倒不如说是他自己,要做帝王之父么,好想法。

    “跟你说件事!”

    萧芷蕴低着头,语声却是极为认真,赵有恭也未在意,随口道,“说吧,什么事?”

    “我明日回王府!”

    “嘎!”赵小郡王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萧芷蕴说的竟还是这事,“呃,这个嘛,哎哟...绰绰,帮本王看好赤龙,肚子疼...本王先去趟茅房....”

    不管萧芷蕴如何瞪眼,赵有恭已经撒腿跑出老远,看着男人的背影,她恨恨的跺了跺脚,“浑蛋,你以为能躲一辈子么?”

    看看旁边的赤龙马,萧芷蕴才懒得管,她要管,就管那个朱琏。(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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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醉介绍:
关于风花醉:
这是一个水浒与天龙相融会的另类北宋末年,更是一个风起云涌的大争之世。
汴梁河畔,春风几度,吹动了几多柔情。
李师师冷艳如冰,念奴儿智若妖姬,张贞娘人比花娇,耶律南仙巾帼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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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大辽猛士,后有金国精骑,西夏蓄势待发,吐蕃人如狼似虎。花石纲、生辰纲,民不聊生,田虎、宋江、方腊,谁能搅动一片风云?
重生楚王之子,看赵有恭如何仗剑而起,征战四方。
天行健,文和武,尸山血海中,重铸那伟大的尚武之脊梁。
(ps:题材问题,与原来历史有很大出入,莫要较真。另有41ow完本《大唐绿帽王》,人品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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