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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暴走土豆泥     我是大皇帝txt下载     我是大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四十一章 分歧

    “请上官定夺。。:。”大四显然不想给出自己的意见,只是行礼道。

    刘恒不客气地瞥了他一眼,终是没有说他,“那就再往边上去点吧,先离他们远些好。”

    “是。”

    听他说出决定后,大四依旧不予置评,行礼应诺道。

    刘恒懒得理他,和何伯商议几句,就此转动和军旗让战阵隐隐有些变动,把后撤的方向和其他残军拉开了不少。

    身后那股胡骑见久攻不下,人员折损又太过‘激’烈,为首的将领总算下令后撤,让两军分隔开来,尾随在后面‘阴’魂不散,显然在等待时机。

    因为刘恒拉拢起来的这股残军人数不多,无非两百多人,其中官将却出奇的多。单是团长就有两位,其后团副、队长、队副乃至粮草官更是极多,这等于唾手可得的大军功,他自然不想放弃。

    可是,战损过于惊人了,只因为对方抵抗格外拼命。

    两军纠缠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拉锯一里多,这段路上却留下了无数条‘性’命,满是血与骨,其中有大夏残军的,他们胡骑死伤同样不少。等息战后他大致数了数,竟至少死伤了三四十人,加上奔走硕鼠,战损已经接近两成之多,让他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幸好这次‘激’战,这股大夏残军的损伤相差仿佛,可见两军实力也相近,接下来比的就不再是两军实力,而是其他方面了。

    拉长了征战的时间,两军比的就是斗志和战斗经验,看谁撑的更久,谁手段更多,谁就是最后赢家。比起这些,为首的胡骑将领信心十足,因为怎么想都是自己这边胜算更大,一股残破新军,怎能和他们这等‘精’锐劲旅相提并论?

    甚至,拖的时间越长,胜利天枰也会越朝他们这边倾斜,说不定只需要一个时机,就能一战而胜。

    如今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仿若狼群,静静等候对手疲惫或出错,然后伺机而动,这就够了。

    久经沙场的他们拥有足够的耐心。

    “真是不过瘾。”酣战暂息,牛自斧这才驱赶战车归来,一边蒸干浑身血渍,抖落挂在身上的‘肉’渣与碎骨,一边不乐意的朝刘恒嘟哝道:“刚刚起兴,这些胡狗居然退了。”

    刘恒笑道:“反正还跟在后面,总还有机会再战。”

    牛自斧撇撇嘴,“你说这些个胡狗,都以为他们如狼似虎,谁知真动起手来才发现,也是一群孬怂货!”

    他骂骂咧咧,逗得周围将士哄然大笑,也是笑骂起来,朝身后胡骑不断嘲‘弄’讥讽。刘恒见状只是含笑听着,并不阻拦,只因为他发现经此一战,残军竟是士气大振。

    这一战的结果,不胜不败,打了个旗鼓相当,却消除了北胡骑兵留在将士们心里的恐惧‘阴’影。正如牛自斧所说,他们打过才发现,胡骑的实力并没有强出他们多少,不过如此而已。

    ‘阴’影一去,再看向胡骑,就失去了原本的惊惧,战意自然高昂。

    对于刘恒来说,这也是他最想见到的结果,有了这样的士气,接下来的战就会好打很多了。

    至少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被胡骑一冲而破,承受大败。

    “军心可用。”大四沙哑着嗓子沉声道。

    刘恒点了点头,朝将士们高喝道:“等把这群胡狗拉远一些,远去十里开外,再叫他们吃个大苦头,让他们有去无回!”

    听到这话,一众军汉登时心神大振,齐齐叫好。

    “就该‘弄’个大场面,杀个痛快!”牛自斧大声狂笑,引得身边将士们纷纷附和,“牛团长,到时候你可得留点军功给我们,可别只顾自己痛快!”

    “说得对,我们还指望着立功呢!”

    “牛团长收敛一些,可别全被你杀光了!”

    牛自斧听了更是放声大笑,随后朝他们笑骂道:“到时候自己机灵些,可别只知道争军功,把自己小命给丢了!”

    “怎么可能?”

    “牛团长太小看人了吧?”

    听到众人起哄,牛自斧毫不顾忌身份,和他们笑骂不已,一时齐乐融融。这一战后,身先士卒的牛自斧那英勇表现深得人心,加上生死与共过,随后又这么平易近人,更叫众人觉得亲切,打心眼儿里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比起他来,刘恒更叫人敬畏,反倒叫人亲近不起来。不过刘恒在众人心里,却是十分出‘色’的将领,让他们深深信任与敬服,只觉值得跟随。

    除了他们两位以外,让众将士印象最深的就是大四了。这位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冷漠肃杀,尤其临阵执掌督军大权,杀自己人面不改‘色’的画面深深留在了众人心头,再难抹去。

    对于大四,人们更多的是忌惮与畏惧,和牛自斧给人的感觉成了两个极端。

    这时大四一声冷冷呵斥,“禁止吵闹”,众人顿时冷了场,可见威力。饶是牛自斧也只是拿牛眼瞪他,两人对视片刻,终是牛自斧讪讪挠头,不自然地撇了撇嘴,却也没敢和大四去争闹。

    “金兄,你这团副可真是……”自觉有些丢面子,牛自斧不免朝刘恒抱怨起来,“这般不近人情,早该给他塞到督军哪边去,我说你哪找来的人才?”

    刘恒闻言就笑,“如今他做督军,看来的确物尽其用,很是合格,将来就让他专职督军吧,牛兄你看如何?”

    “将来?”

    牛自斧挑起浓眉,诧异道:“听金兄的意思,难不成还想继续打下去?”

    “有何不可?”刘恒不答反问。

    牛自斧就皱眉,“金兄,不是我牛某怯战,实在是如今这局面,一卫兵马才出城就被打残,以咱们这两百余残军,还如何继续?”

    刘恒闻言也是皱眉,“那以牛兄的意思,接下来该当如何?”

    “要我说吧……”牛自斧摩挲着下巴的络腮胡,眼神闪烁道:“你也看到了,这等大战里一卫五千兵马都只是沧海一粟,起不到多大作用,咱们这点兵马就更别提了。在北胡‘混’迹越久,全军覆灭的风险就越大,任是遇上一股胡狗也毫无胜算。所以我觉得为今之计,等打退了身后这股胡狗,咱们就往回撤军吧,不必再强撑着了,免得什么时候把这点人马都折腾没了,岂不可惜?”

    刘恒静静看着他,“往回撤军,牛兄想过结果吗?”

    牛自斧怔了怔,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犹豫道:“照理说,咱们如今斩杀了近百胡狗,如果能把身后这股胡狗也吃掉,那就是三百胡狗,这也算极大的军功了,朝廷应该犒赏我等吧?”

    刘恒目光变得深邃,“牛兄可别忘了,在这军功之前,我们还属于望月卫,所以大败在前,功绩在后。等到朝廷那里论起功过,是功大于过,还是功过相抵,或者过大于功,牛兄真敢确定吗?”

    牛自斧听得呆住,刘恒却是继续道:“再者说你我都是白丁出身,并没有军中关系与背景,你就不怕到时候功绩归于刘湛基的头上,过错让你我背锅吗?”

    牛自斧嘴巴越长越大,显然他之前尽想好处去了,并没有考虑得这么周全。幸好他只是不愿动脑子,并非真傻,经过刘恒一提点,心里倏然惊醒,自然明白刘恒所说这些并非不可能,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要投入军营,他之前也打听过军中的规矩,深知身为白丁想要在军中出人头地有多么难。

    本来他还想投靠刘湛基,谋求晋升之路,谁想到还没和刘湛基拉上关系就先撞上了这场大败,所以听刘恒越往下说,脸‘色’就越发难看,最后目‘露’凶光,“大不了咱们反出朝廷,手下有这么一股兵马,回去占住一个山头,你做大当家我做二当家,活个自在潇洒,这总行了吧?”

    他一开始是怒极出口,谁知越想越有意思,渐渐兴奋道:“咱们手下有人,何愁没有出路,金兄你觉得呢?”

    刘恒笑着摇头,“牛兄何必说气话,你也该知道不可能。不说占山为王后终日提心吊胆,生怕遇着朝廷围剿,只说你这话告诉众人,还有几人会跟着你‘混’,你想过吗?”

    见牛自斧骤然失语,刘恒继续若有深意地道:“便是以牛兄自己来说,投身参军,想必也不是为了拉人去做山大王的吧?”

    一个念头又被刘恒打散,牛自斧在战车上来回踱步,烦躁道:“那以金兄之意,又该当如何?”

    刘恒这才说道:“咱们参军,为的是光宗耀祖,为家里、子孙和自己博一个好前程,否则以你我的实力,到哪里都能‘混’得不错,何至于来这里干提着脑袋的活计,牛兄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牛自斧闻言就道:“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再多试试?”刘恒眼中绽放‘精’光,“如今进退两难,在我看来,无非是军功还不够。区区三百军功,太容易被人巧取豪夺,但如果凑个整数,得了上千军功,乃至两千、三千甚或五千之数时,谁还敢妄自抢夺?”

    牛自斧也是听得惊住,怔怔片刻才呐呐道:“金兄好,好大的气魄……”

    刘恒笑得豪气,“若是连这点气魄都没有,岂敢来参军?”

    这一席话,显然给牛自斧很大震动,是他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事情,如今被刘恒提及,怦然心动之余,心里却是倏然‘乱’作一团,“金兄,你这志向太大,容我,容我再想想……”

    刘恒点点头,“反正还不急,牛兄慢慢琢磨就是。”

    牛自斧神情恍惚地点头,不时瞥向刘恒,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牛自斧听得呆住,刘恒却是继续道:“再者说你我都是白丁出身,并没有军中关系与背景,你就不怕到时候功绩归于刘湛基的头上,过错让你我背锅吗?”

    牛自斧嘴巴越长越大,显然他之前尽想好处去了,并没有考虑得这么周全。幸好他只是不愿动脑子,并非真傻,经过刘恒一提点,心里倏然惊醒,自然明白刘恒所说这些并非不可能,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要投入军营,他之前也打听过军中的规矩,深知身为白丁想要在军中出人头地有多么难。

    本来他还想投靠刘湛基,谋求晋升之路,谁想到还没和刘湛基拉上关系就先撞上了这场大败,所以听刘恒越往下说,脸‘色’就越发难看,最后目‘露’凶光,“大不了咱们反出朝廷,手下有这么一股兵马,回去占住一个山头,你做大当家我做二当家,活个自在潇洒,这总行了吧?”

    他一开始是怒极出口,谁知越想越有意思,渐渐兴奋道:“咱们手下有人,何愁没有出路,金兄你觉得呢?”

    刘恒笑着摇头,“牛兄何必说气话,你也该知道不可能。不说占山为王后终日提心吊胆,生怕遇着朝廷围剿,只说你这话告诉众人,还有几人会跟着你‘混’,你想过吗?”

    见牛自斧骤然失语,刘恒继续若有深意地道:“便是以牛兄自己来说,投身参军,想必也不是为了拉人去做山大王的吧?”

    一个念头又被刘恒打散,牛自斧在战车上来回踱步,烦躁道:“那以金兄之意,又该当如何?”

    刘恒这才说道:“咱们参军,为的是光宗耀祖,为家里、子孙和自己博一个好前程,否则以你我的实力,到哪里都能‘混’得不错,何至于来这里干提着脑袋的活计,牛兄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牛自斧闻言就道:“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再多试试?”刘恒眼中绽放‘精’光,“如今进退两难,在我看来,无非是军功还不够。区区三百军功,太容易被人巧取豪夺,但如果凑个整数,得了上千军功,乃至两千、三千甚或五千之数时,谁还敢妄自抢夺?”

    牛自斧也是听得惊住,怔怔片刻才呐呐道:“金兄好,好大的气魄……”

    刘恒笑得豪气,“若是连这点气魄都没有,岂敢来参军?”

    这一席话,显然给牛自斧很大震动,是他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事情,如今被刘恒提及,怦然心动之余,心里却是倏然‘乱’作一团,“金兄,你这志向太大,容我,容我再想想……”q

第五百四十二章 决战吧!

    不多时,大四在战阵里绕了一圈重新归来,朝刘恒行礼道:“请二位上官相助。”

    刘恒说道:“但说无妨。”

    大四朝刘恒和牛自斧传音说了几句,牛自斧倏然色变,怒视刘恒和大四喝道:“不是我爪月营的就不算同袍了吗?你们想把他们抛弃,算什么道理?恕牛某不敢苟同!”

    此言一出,四方俱是一静,随后所有目光都汇聚过来,有难以置信,有惊愕呆滞,更有惊惶和愤忿。

    随后,骚乱声渐起。

    “要抛弃我们?”

    “我们虽说不是爪月营将士,但之前血战同样奋勇当前,战死的残骸还在路上,你们竟然转头就要抛弃我等,是何道理?”

    “你们有何面目面对那些战死在路上的各营将士?”

    “翻脸不认人,利用完了,就想把我们当做垃圾吗?”

    “兄弟们,咱们不走了,还走什么?大不了我们自己上路,和胡骑拼个死活,也好过再死皮赖脸跟着这等忘恩负义的人!”

    “没想到姓金的还有你们,竟是这种人!”

    一时间,处处响起愤怒至极的鼓噪,相随他们闯出战场的其他四营将士目中喷出火光,怒视向刘恒和大四,还有组成战阵的爪月营将士。让爪月营将士们眼神躲闪,心生羞愧,不敢面对他们的目光。

    刘恒惊异看向牛自斧,嘴中却沉声道:“大团副何时说过要放弃其他各营将士,牛团长不要胡说,乱我军心!”

    于是无数目光又看向牛自斧,牛自斧怒极反笑,“好好好,是我胡说,是我故意扰乱军心!反正这姓大的说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我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他不去看刘恒微变的脸色,朝四方将士大声道:“如今看来,我和金团长是走不到一处去了,还是分道扬镳好些。牛某只问诸位一句,有谁愿意跟我一道同行?”

    “自然是跟随牛团长!”

    “牛团长仁义,我愿相随!”

    “还有我!”

    “这种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再待!”

    牛自斧一声询问,顿时处处响起应和之声,但见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将士越众而出,站到了牛自斧身后,这其中,包括了跟随他们的全部四营将士,接近六七十人,还有数十个爪月营将士也毅然离开战阵,站到了这边。

    只此片刻,只有不到三百人的残军自行分裂,被牛自斧生生割裂出了一百多,占了小半。

    “牛自斧!”刘恒见状也生了火气,断喝一声。

    谁知牛自斧却浑然不理会,也是大喝着道:“好,既然兄弟们信得过我,就跟我朝这边走,金团长,咱们改日再会!”

    “是!”

    “是!”

    跟在他身边的百多将士齐声应喝,竟是铁了心跟上牛自斧战车转向,朝旁边大步离去。

    原本守备森严的三重,已然崩散!

    刘恒似是气得面色铁青,可是很少有人留意到,引发分裂的他、大四乃至牛自斧,余光都在紧盯着身后的胡骑。

    “露出这等机会,还不能让你上钩吗?”见胡骑还没有动静,刘恒心情渐渐沉了下去。

    大四倒更显得沉稳些,“上官稍安勿躁,胡骑那边必然有听得懂大夏话的人,想来已经把事情通告给了百夫长。再者不管这是不是陷阱,我们分裂已成事实,无论谁面对这样的机会,都没有放过的道理。”

    刘恒点点头,谁知大四话音刚落,就听身后胡骑首领一声怪吼,弯刀高举,凝成战阵再次冲来。

    “来了!”

    深知内情的各位武官见状心里一喜,同样紧张起来,毕竟为胡骑设下陷阱,他们也把自身推入了险境。如今士气萎靡,又失去了三重战阵,要是应对出错,他们根本不是对面胡骑的对手!

    余光扫到牛自斧那边,牛自斧就要喝令跟随他离开的爪月营将士回归战阵,刘恒立刻传音道:“牛兄别急,胡骑或许还在半信半疑,并没有全心进攻,如果早早结阵难免打草惊蛇。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让胡骑上当可就更难了,所以再等等,务必攻其一役!”

    “好!”牛自斧传音答应一声,不过转头还是朝跟随的武官们吩咐了几句,随后装作惊疑不定的样子,反而让跟随的将士们朝更远处撤走,做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眼见这一幕,原本冲来不算多快的胡骑怪吼连连,整支骑军骤然加速,兴奋至极地冲向刘恒他们。

    “迎敌!”刘恒一声令下,麾下将士本能般聚拢战阵。可惜少了数十人,仅仅凝成三个二重战阵和一个一重小阵,宛若一盘散沙,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眼见一股惊惶气氛在将士之间迅速蔓延开来,刘恒示意何伯,座下战车顿时掉头过来,到了残军最后方,直面胡骑!

    此刻,刘恒只能统御一个二重战阵,远远无法和原本三重战阵的威力相提并论。

    照常理说,本身并不逊色于胡骑的,同样两百人,他们强者更多,本该能生出接近三重巅峰武师的实力。可因为操练还不够熟、将士修为参差不齐等等缘故,原来那个三重战阵只能把威力推到初入武师三重境界,或许略微强出一线,却也只能和胡骑斗个旗鼓相当。

    可是如今无法凝聚三重战阵,单凭这二十五人凝出的二重战阵,威力仅仅只是二重巅峰武师的样子,再难和依旧保持三重武师实力的胡骑抗衡。

    幸好众人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所以刘恒不得不亲自上阵,一来提振士气,二来也是为了挡住胡骑最猛烈的第一波进攻。

    能担此重任的,也就只有刘恒和他如今统御的这个二重战阵了。

    因为这二重战阵汇聚了最多的强者,武师境实力的强者接近十位之多,也是残军最强的战力,如果他们挡不住,就真的败了。

    “战!”

    刘恒面容冷肃,头盔长缨朝后高扬飞舞,举起握住虎符的手掌。在战车之上,一个血色巨爪浮现出来,反朝对面巨人血相狠狠抓去。

    轰——!

    两个巨大血相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好似山岳倾轧,地动山摇。

    这种战阵凝成的血相,气息太过深厚与浩瀚,远超同境界强者。哪怕真正的武师强者显威,在这血相面前也只是如同恒河砂砾一般,这才是战阵真正恐怖的地方。

    没有战阵相助,就算武将自身实力不下于战阵所凝成的血相,或许凭借灵活与武功能保证性命无忧,却只有被碾压的份,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只此一撞,残军这边的血爪看上去好似蚍蜉撼树,很有气势,却把自己撞得半残。反观胡骑那边,巨人只是被撞得一个踉跄,微微有些摇晃就稳住了,引得胡骑张狂狞笑,来势更急!

    “挡不住了!”

    “团长,还是快把牛团长他们叫来吧,只有三重战阵才能挡住对面胡狗之威啊!”

    一众爪月营将士见状脸色大变,慌乱中朝刘恒急切催促,刘恒眼神依旧锐利,闻言沉声道:“挡得住!”

    他一只手操控战阵,极力催动巨爪血相的复苏,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渐渐散发出一股令人惊悚的气息。

    ,已经蓄势待发!

    只要情况不对,这就是刘恒最后的杀手锏,想来以真龙劲气的非凡品质,以质胜量,挡住巨人血相应该不算难事。所以这才是刘恒答应大四计策的底气所在,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这能不用还是不用为好。

    如此逆天的武学世间罕见,如果传出去,难免被人猜忌,甚至联想到他的身上,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刘恒余光所见,大四正在朝牛自斧暗中传音,让他趁机带人归来。只等胡骑彻底深入阵中,两边前后夹击,这陷阱就能把胡骑整个吞下。

    “再等等,再等等!”

    刘恒心里不断重复着这话,按耐住冲动,随后和迎面冲来的胡骑首领一对视,他目光倏然一凝。

    一个二重武师!

    他眯了眯眼,悄然散去凝成的,重新握住了百里赤黄的刀柄,“或许能先斩了……”

    心念疾转,他长刀挥出,和对面胡骑首领的弯刀刀气相撞泯灭,似乎只是斗了个平手。而且这一击根本没有震退胡骑首领,反倒自己的战车被撞击余波扫中,竟被冲得连连倒退,因为胡骑首领还有冲击巨力加持,好像还让他落了下风。

    对面胡骑见状,顿时爆发出兴奋吼叫,仿佛已经取胜一般。那胡骑首领狞笑更盛,就此盯住了刘恒这残军首领,显然也想先战败了刘恒,让胜利来的更快。他兴奋之下,只见到刘恒面露惊慌,却没留意刘恒眼中闪过的那丝寒光。

    两者交战在一起,刘恒连战连退,他这个为首将领表现都如此不堪,麾下将士就更不用提了,一交手就显出了大败的模样。

    “团长!”

    “快下令吧!”

    这一幕,让原本知道内情还显得镇定的各级武官也心慌起来,因为再这么下去可就不是演戏了,而是真真要败了。

    一声声惶急催促,刘恒却恍若未闻,一面做出全力抵挡胡骑首领攻击的样子,一面用余光盯住整个战局。直到这股胡骑彻底杀入人群之中,陷入酣战,他才猛然大喝道:“结阵!”

    “是!”

    “是!”

    无数声音从胡骑前后响起,早就按耐不住的牛自斧根本不理会忙于结阵的将士们,自己先冲进了战场,一对白色大斧挥舞,如同两个搅碎血肉的圆轮,杀意尽显。

    而之前做戏的将士们则面色肃穆,迅速融入战阵之中,不过几息时间,一个三重战阵重新结成。

    感受到一股股力量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手中虎符,战阵威力不断攀升,刘恒总算心安了些。他大喝一声,头顶巨爪血相就迎风见涨,很快变成堪比对面巨人血相的庞然大物,稳稳挡住了巨人。

    战场剧变,身在阵中的胡骑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此刻自然知道中计,人人心生慌乱。那胡骑百夫长脸色狂变,阴晴变幻之后,终是双瞳充血,恶狼一般死死盯住了对面的刘恒,仰天怪叫一声,疯狂扑向刘恒。

    刘恒听得明白,他在呼喊“杀官破阵”。可是如今的刘恒,闻言再不掩饰冷笑,百里赤黄爆发耀目光华,悍然迎了上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

    论起单打独斗,要不是故意示弱,这胡骑百夫长岂会是刘恒的对手?

    这等军中出身的武道强者,修炼的大多是配合军阵的武学,单打独斗本就不是他们的长处。而刘恒,则偏偏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一身武艺都是为了单打独斗磨练出来的,这胡骑百夫长放弃自身长处来和刘恒争斗,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或许之前刘恒连战连退给了他幻觉,或许如今局面急转直下,要想翻盘只剩下擒贼擒王这唯一的路,胡骑百夫长只能一试。

    然而结果毫无意外,只是一招,他刀气尽碎,幸亏躲得快,加上身披盔甲质地不错,只在胸膛留下一道恐怖刀痕。这结果让他心情直坠深渊,哪里还不清楚之前刘恒是在故意示弱,可惜现在明白过来显然已经太迟了。

    惊险躲过一刀,不等他撤离,同样恐怖的第二刀已经来到面前!

    咔!

    这一次,他的真刀乃至身上盔甲都再难抵挡刀气锋芒,被刘恒璀璨刀气直竖劈过,连带座下巨鼠一起被斩做两半!

    血与骨爆裂炸开,漫天四溅,场面格外震撼人心,让周围无论胡骑还是大夏将士都惊呆了一下。

    这血雨之中,唯有刘恒战车浴血踏出,配上刘恒那冷漠面容,好似地狱冲出来的杀神血车,更叫人心悸生寒。

    “杀敌。”刘恒沉声一喝,才叫周围将士们醒过神来,士气大振,呼喊遍天。

    反观胡骑那边,首领骤然毙命,立刻变得更加慌乱一片。直等其中一个身着武官军甲的人站出来高举弯刀,大声呼喊几句,重新执掌了军权,胡骑才勉强稳住军心。

    “还想整军撤退?”

    刘恒眯眼冷笑,没有留意到旁边大四闻言惊疑的神色,朝何伯道:“何伯,朝那边去,谁敢掌权,我们就杀谁,务必让这股胡骑片甲不留!”

    “是!”

    如此大战,何伯也早已热血沸腾,闻言兴奋应诺,这就驱车直冲那个冒头的胡骑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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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军向何处?

    胡骑以百为军,每百骑设一位百夫长,接替胡骑大军的将领是另一位百夫长。虽然他和刚刚横死刘恒刀下的那位同为百夫长,但实力略逊一线,仅为一重巅峰武师,所以之前让同僚执掌两军大权。

    如今同僚瞬息毙命,他立即接管统御战阵的大权,才稳住战阵没有崩散。可是眼见那浴血战车冲击过来,他心惊胆颤,大声呼喊着胡语,自己驱策巨鼠疯狂急退。

    “想挡住我?”刘恒慑人目光一直盯住他,看也不看听到命令后奋死挡在两人之间的股股胡骑,“挡得住吗?”

    他百里赤黄舞动,宛若赤金锦缎飘动,闪耀出道道璀璨光华,在战场里最为夺目逼人,瑰丽得惊心动魄。然而唯美之下,却是团团爆散的血与骨,那是一个个胡骑的性命,就在这其中迅速消逝,更叫人看得遍体生寒。

    一边是势不可挡的刘恒,一边大夏将士也在激烈相战,前来阻拦的十多个胡骑只是来送掉自己性命,却没能阻拦刘恒分毫,依旧追上了那急退的胡骑百夫长。

    “乌拉!”

    乱军之中,这百夫长已是退无可退,到后来不管挡路的是胡骑还是大夏将士,他都狂刀乱舞,皆尽弯刀所向,破开前路。他似乎已经变得癫狂,失去理智,只是不想面对刘恒,保住战阵不失。

    “牛兄,挡住他!”

    眼见这人发狂,短短片刻已经有二三十位大夏将士命丧其刀下,刘恒也看得生出怒意,朝牛自斧所在的方向大喝道。

    放眼整个战场来说,这人的实力也算顶尖,能够胜过他的寥寥无几,仅有牛自斧、大四、何伯和刘恒自己,偏偏除却牛自斧以外,其他三人都聚集在这人身后,一时竟是追赶不上,只能呼喊牛自斧。

    听人叫唤,牛自斧恍恍惚惚回头看来,目光凶戾盯住刘恒片刻,凶光才渐渐褪去,从杀戮的疯狂中恢复了清明。

    “挡,挡住谁?”

    他环视一圈,很快看清局势,见到自家将士纷纷惨死在那胡骑百夫长弯刀下,顿时怒容满面,爆吼一声,抢过缰绳来亲自驱策战车脱离这里的乱战,双斧直指那百夫长。

    “受死吧!”

    不多时,他战车已经从侧面冲来,悍然撞向那百夫长,身上血斧神影融入两柄雪白大斧之中,人如猛熊直跃而起,双斧两竖,劈斩下去。

    他的威势过于骇人,饶是陷入疯癫的百夫长也被极度危险感惊醒,这是身为武道强者近乎本能的预感。所以牛自斧到来时,他那狰狞面目霍然面向牛自斧,浑身气血沸腾,身上血狼神影也投入弯刀里,把牛自斧当做生死大敌,奋力反击。

    牛自斧看似威不可当的一击,还是被他挡了下来。

    他们交手的速度极快,短短片刻已经打了不下十个来回,却是不相上下。牛自斧猛则猛矣,但本身修为不过只是一重大成武师,比起一重巅峰的胡骑百夫长,实力略逊一筹。幸好他是江湖出身,武艺更为精湛,加上气势占了上风,所以表现丝毫不弱于百夫长。

    刘恒见到这一幕,总算安下心来。

    他本就不指望牛自斧能迅速斩杀这劲敌,只要像现在这样纠缠住对方就够了,因为他们很快也追赶到来。一股股强横气息迫近后,这百夫长余光见到,就知道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终是仰天狂吼,更加疯狂地扑向牛自斧,宛若困兽之斗。

    “牛兄好样的!”刘恒夸赞一句,随后战车却是不停,“我来助你!”

    并非他想要争夺军功,只因为这人执掌着胡骑战阵,不能再因他耽搁时间了。刘恒本意也想把这份军功留给牛自斧,奈何如今局势,越早将他斩杀,胡骑战阵就破去越快,他们也能更快奠定胜局,可是看牛自斧的实力,显然很难在短时间内和这百夫长分出胜负,当下也顾不得谦让了。

    “不……”

    牛自斧面生恼色,就要推拒,偏偏话没说完,刘恒已经逼近,二话不说对着这百夫长就是刀气纵横。

    只有牛自斧一人时,这百夫长能够激战,等到刘恒加入,他哪里还能分出余力来应对刘恒,面对刘恒刀气,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悲怒大吼一声,人头并血泉高飞而起,竟是一刀之下,尸首两分。

    刘恒动作太快,牛自斧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强敌授首,气恼地大斧落下,把战战兢兢的百夫长座下巨鼠斩做三段,血溅漫天。

    气恼之余,他也有些惊疑。

    因为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刘恒出手,所以这才感觉到刘恒刀气的锋芒。

    只是这刀气在他看来,实在有些古怪。论起锋芒,让他都心悸,靠近了有种危及性命的恐怖感。偏偏动手的时候,刘恒竟连宫神都没有显现,这刀气的气息真正论起来,意志与内力没能融合一处,不像是武师更像是武夫,自然让他心生狐疑。

    可眼前,终究是气恼更盛,他气恼自己实力不足以抢下这份军功,也气恼刘恒吝啬,竟是毫不相让。

    “事情从急,是以我贸然出手,还请牛兄别放在心里。”刘恒也知道过分,试图缓解道:“牛兄放心,书写军功之时,这份军功必然是牛兄的。”

    区区一个百夫长的军功,刘恒本就不放在心上,更谈不上和牛自斧争夺,所以自然不愿牛自斧因此心生间隙,是真心实意想让。

    可是牛自斧听来,面色更加冷了,“不必,军功是谁的就是谁的,牛某还不至于如此无耻。牛某想要军功,凭本事自能夺取,却是不用别人施舍与我。”

    言罢不等刘恒再说什么,他抱抱拳,当即调转战车,重新冲进了战场。看见牛自斧远去,面对胡骑时下手更见狠厉,刘恒就知道这心结算是深深种在了牛自斧心中,终是皱眉,摇头轻叹,随后没有再多说。

    误会结下,牛自斧怕是对他有了成见,如今任是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所以不必再废话,只能留待将来找机会试试能否解开了。

    连斩胡骑两员大将,自然让胡骑士气暴跌。更严重的是,等一个百夫长的副手想要继续接掌战阵大权时才发现,交手盏茶时间,胡骑除去接连战死两员大将之外,战损也不下五六十人,已经超过三成,这三重战阵竟是再难维持了。

    他们头顶,独目巨人血相骤然散乱,随后化作六个小了一大圈的巨人血相,剩下八骑只能撑住四个更小的巨人血相,原本的三重战阵,已然崩散!

    反观对面大夏残军,三重战阵凝成的巨爪血相摇摇欲坠,却还能勉强维持。

    这剧变落到众人眼中,形成截然相反的两个局面。大夏残军这边突然爆发震天呼喊,士气喧天,胡骑那边却是真的惊惶了。

    “杜拉不木……”

    “杜目拉孜呜……”

    一声声怪叫呼喊,都在传达同一个意思,撤军,撤军!

    谁都明白一重战阵之差,体现在战场上会有多么恐怖的差距,判若云泥,根本无法抗衡。事实也是如此,如今更是直接显现在所有人面前,但见巨爪血相所至之处,必有一个巨人血相应爪崩散,其下胡骑血肉横飞。

    没有了劲敌,这巨爪血相彻底展露出其应有的恐怖威力,宛若碾压血肉的石磨,让刘恒也是看得暗暗心悸。

    至此,战局已定,再难扭转。

    胡骑那边战意尽失,都被吓破了胆,只想四散逃窜。可惜即便以巨鼠之速,也断然无法和巨爪血相的速度相提并论,这巨爪血相在刘恒操控下漫天横飞,看到哪股胡骑将要逃出就一爪抓下,顿时再无活口,没有一个胡骑能逃离。

    争斗很快平息了,等到最后一个胡骑也被牛自斧一劈两半,战场寂静了瞬息,倏然爆发出惊天欢呼。

    如此大胜,实在振奋人心,所有人面上都露出笑容。不过喧闹片刻后,刘恒就收起笑容,沉声喝道:“行了,这边动静肯定惊动了城下的胡骑主力,所以我们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等到彻底安全再庆贺不迟。”

    “是!”

    “尽快打扫战场,战死的同袍就地掩埋,把胡骑人头带好,咱们就继续上路!”

    “是!”

    一众将士们心下微凛,轰然应诺,比起之前,他们对刘恒更增几分敬畏。实在是在这次征战里刘恒表现太过抢眼,先有身先士卒,挡住胡骑第一波冲击的风采,又有接连斩杀胡骑两员大将,彻底奠定胜局的神武英姿,早已深入人心,留给将士们极深的印象。

    对于刘恒,将士们更加信服,发自心底当做了自家将领。所以他传下命令,执行起来格外顺畅,将士们纷纷动作,无人违拗。

    战场很快收拾妥当,人人腰间都挂着或多或少的胡骑头颅,跟随刘恒战车再度启程。

    大夏的军中,以敌军人头来计军功,所以将士们在斩杀敌人以后,都会割下敌人的头颅挂在腰间。要等到安全地方,军需官那边勘验过后把军功计入册中,那时候这些头颅才会离开将士们,汇拢到军需官那边层层上缴,然后才有相应奖励分封下来。

    残军在寂静中快速前行,刘恒不时环视将士,也能感觉到残军的变化。

    经过战场的洗练,这股残军行军之中,竟已经有了一些精兵强将的味道。他们身上,还留着激战后的样子,浑身血污,说不清是自己还是敌人留下的,甚或破损的兵刃甲具,还有恐怖伤势,偏偏人人面容沉静坚毅,无需谁来催促,他们也会在行军中自觉保持着战阵的方位。

    他们,不再是曾经那个挡不住胡骑一冲之威的稚嫩新军,已经迅速成长起来了。相信以后,他们表现只会越来越好,更够面对更加凶险的战火考验。

    随着离开越来越远,残军从上到下的神情也变得越来越轻松。行出四五个时辰没有见到追兵,刘恒估量应该走出两三百里地,已经比较安全,这才下令扎寨结营,就地休整。

    “尽快打扫战场,战死的同袍就地掩埋,把胡骑人头带好,咱们就继续上路!”

    “是!”

    一众将士们心下微凛,轰然应诺,比起之前,他们对刘恒更增几分敬畏。实在是在这次征战里刘恒表现太过抢眼,先有身先士卒,挡住胡骑第一波冲击的风采,又有接连斩杀胡骑两员大将,彻底奠定胜局的神武英姿,早已深入人心,留给将士们极深的印象。

    对于刘恒,将士们更加信服,发自心底当做了自家将领。所以他传下命令,执行起来格外顺畅,将士们纷纷动作,无人违拗。

    战场很快收拾妥当,人人腰间都挂着或多或少的胡骑头颅,跟随刘恒战车再度启程。

    大夏的军中,以敌军人头来计军功,所以将士们在斩杀敌人以后,都会割下敌人的头颅挂在腰间。要等到安全地方,军需官那边勘验过后把军功计入册中,那时候这些头颅才会离开将士们,汇拢到军需官那边层层上缴,然后才有相应奖励分封下来。

    残军在寂静中快速前行,刘恒不时环视将士,也能感觉到残军的变化。

    经过战场的洗练,这股残军行军之中,竟已经有了一些精兵强将的味道。他们身上,还留着激战后的样子,浑身血污,说不清是自己还是敌人留下的,甚或破损的兵刃甲具,还有恐怖伤势,偏偏人人面容沉静坚毅,无需谁来催促,他们也会在行军中自觉保持着战阵的方位。

    他们,不再是曾经那个挡不住胡骑一冲之威的稚嫩新军,已经迅速成长起来了。相信以后,他们表现只会越来越好,更够面对更加凶险的战火考验。

    随着离开越来越远,残军从上到下的神情也变得越来越轻松。行出四五个时辰没有见到追兵,刘恒估量应该走出两三百里地,已经比较安全,这才下令扎寨结营,就地休整。

    布下几个阵法,又散出刺探到四方警戒,大军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又来了?

    刘恒回身,直面如若怒虎的牛自斧,见他似乎就要爆发,却不知怎么想的,最后铁青着脸闷哼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刘恒等到这个结果,心里终是叹了口气,知道两人隔阂恐怕更深了。偏偏如今孤军深入敌境,不是置气的时候,他索性暂时不再理会牛自斧,回到自己战车里召集了一众武官。

    “诸位,现在的情况各位心知肚明,无论如何,看来咱们只能齐心协力,共度眼前难关了。”刘恒说道:“为今之计,还是以为主,原来操练其他阵法的各位,也请尽快改练吧。”

    “是。”

    其余四营出身的将士不多,到来的队长有五位,闻言都是抱拳应是。

    “然后,就请诸位一起商议一下,我们接下来该往何处去……”刘恒正提起正事,忽然有一骑刺探急急冲来。

    “报!西侧三里外发现敌情!”

    这军报让众人间的气氛倏然凝固,浮现紧张神情,“是胡骑追来了吗?”

    “还请团长下令,是战还是撤?”

    “胡狗人多,我看咱们还是暂避锋芒好些……”

    一众武官七嘴八舌说起话来,都是在讨论该如何应对,包括周围军士们听到也只是急忙整备兵甲,比起以前少了一份慌乱。

    刘恒闻言也是一惊,却比众人更加冷静,敏锐捕捉到军报里两个字,“等等,西侧?”

    听他重复问起,其余将士也纷纷醒悟过来,静下来望向这刺探。

    “是,西侧!”

    所有武官的注视让刺探略显紧张,但还是肯定回应道。

    “那就不是原来的胡骑了。”一个武官脱口而出,其余人们也是释然,却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

    因为他们一路向西北突围而出,身后望月城在他们的南边,那股胡骑只可能从南侧过来,现在敌情出现在西侧,显然不是同一路胡骑了。不过如今他们可以说已经深入北胡境内,任何一个方向都可能冲来新的敌军,自然不能因此松懈。

    “来了多少人?”刘恒一面询问,一面朝西边眺望,但见那边山丘起伏,有山林绵延,离得远了在夜色下什么都看不清。

    这刺探回答倒也谨慎,“至少有十人。”

    也就是说他们侦查到的人至少有这么多,十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再多就可能是先锋,如今这点人数看起来,是敌军刺探的可能更大。

    “让将士们都准备起来。”刘恒让何伯驾起战车,“我过去看看。”

    “是!”

    人们也清楚,刘恒包括跟在刘恒身边的人都是众人里实力最高的强者,所以并没有担忧,齐齐应诺而去。

    有那刺探引路,很快就到了发现敌情的地方,有四个军中刺探早已汇聚在此,在和对面隐隐对峙,得知刘恒到来赶忙前来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刘恒把他们扶起,“就是前面这些人?”

    “是。”刺探们应是。

    刘恒就和他们一起朝前方举目望去,才抬起头来见到前方,刘恒目光倏然一凝,猛然将头偏向了一边。

    咻——!

    锐啸声伴随一道利箭,擦着刘恒鬓角而过,随后又射出数十丈,穿透两个树干才定在一个树干上,尾羽依旧颤颤,可见力道多么惊人。

    “好胆!”

    刘恒骤然遇险,最受惊的还是相伴他身边的刺探们,纷纷惊怒满面。这可是自家最高将领,对面竟二话不说直接攻击,袭杀将领的敌意显而易见,怎能让他们不怒。

    怒喝声间,他们也是接连弯弓搭箭,就要反击,却被刘恒挡下,“慢着。”

    “上官!”

    “是!”

    刘恒喝止后,有人面生急色,却还是按耐下来反击的冲动,只以满是怒火的目光死死盯住对面。

    “把那箭矢拔过来我看。”刘恒吩咐一句,自然有刺探听令而去,与此同时,刘恒目光终是落到了对面。

    但见山林之中影影憧憧,有些是树影婆娑,有些则是借树影遮掩的人影。以刘恒的目力也仅仅能看出十二三人来,具体有多少人,实在说不好。

    至于射箭那人,因为露了行藏,任他怎么变幻位置,也难逃刘恒双眼注视了。

    借着夜色,刘恒隐约看见这人有张年轻的面庞,在他注视下显出惊慌,随后恼怒地反瞪向刘恒,却有种色厉内荏的样子。

    他刚刚出手,似乎也超出了同伴的预料,让两边气氛骤然紧绷,山林里好像也响起几声呵斥。

    “这样子,可不大像胡骑。”何伯也看出了点门道,咂摸着嘴道。

    刘恒点了点头,“也不是胡骑的长相。”

    比方他看得比较清楚的这年轻人,面容的确有鹰勾一般的鼻子和深陷眉眼,但是黑发长直,看着更近似大夏人的样子。

    因为以前就有深入北胡的经历,刘恒比其他人更了解北胡,心念微转就有了猜测,随后扬声朝对面问道:“听得懂大夏话吗?”

    那边寂静一阵,才传出一个略显苍老和怪异的声音,“大夏人,你们来干什么?”

    “少爷?”何伯传音,带着疑问。

    刘恒也传音回了一句道:“我估计应该是曾经的大夏人,类似望原寨那样的山寨,也可能是山贼盗匪,但不像是胡骑,我问问再说。”

    何伯点点头,不再多说了,任由刘恒来应对。

    “我们乃是大夏官兵,前来征战北胡。”刘恒沉声道,声音中正肃穆,带着一股凛然之威。

    此言一出,顿时让对面骚动起来,随后就传出一个有些清脆的声音,嘲笑道:“还真敢说,就凭你们这点人马也敢来征战北胡,是开玩笑吧?”

    对面响起一片哄笑声,也是觉得可笑。

    他们早就看得清楚,刘恒这边总共来了两三百人,说是一股大盗还算强大,说是征伐大军,简直如同儿戏。

    刘恒闻言,神色更加冷肃,“我大夏太子被刺,已成国仇,如今大夏倾国之力征发大军,大战在所难免。此番征伐,先锋军也有四十万之巨,我等仅是其中一股罢了,这还是玩笑吗?”

    他一字一句清朗而出,加上那四十万的惊人数目,更增摄人心魄的力量,让对面笑声戛然而止,想必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边又是一阵骚动,显然受到很大震动,急切议论了一会,那苍老声音才重新说话,语气也变得森冷,有种警告和威胁之意,“我不管你们来干什么的,不准再往前走了,否则必叫你们有来无回!”

    “是吗?”

    可是这种话哪里吓得住刘恒,让刘恒反倒冷笑起来,“叫我们有来无回,就凭你们这四五十人?”

    对面一阵寂静,就听拉弓搭弦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时剑拔弩张,气氛骤然变得紧绷到极点。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苍老声音厉喝道。

    刘恒却依旧笑吟吟地,“诸位以后还是谨慎些好,征战之中传出声音,强者一听就能分辨清楚。”

    他并不介意把原因告诉对面,只因为这些人明显不是军队,也缺乏相应经验。刚才嬉笑、嘲弄声毫不掩饰,以刘恒的感知只需要凝神一听,就能分辨得清清楚楚,包括他们大致人数,所藏的位置,已经洞若观火。

    这点人数,又不是军伍,刘恒自然不怎么在意。不说他们自身都是武道强者,身后将士们已经凝成战阵,只要没有遇上大武师以上的强者,都有一战之力。

    “你!”

    那个清脆的声音愤然怒叱,“奸诈的大夏人!”

    刘恒目光一转,就循声落去,见到树影中一个嗔怒娇容,姣好容颜生出红晕,杏目快要喷出怒火。不过这女人一身猎户装扮,拉起的弓箭看上去劲道十足,显出一股英武和野性,别具风情。

    “看什么看!”女人狠狠瞪着刘恒,毫无畏惧,“再敢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给射穿!”

    何伯闻言就呵呵地笑,“还是个小辣椒。”

    顿时,旁边几个刺探嬉笑不已,眼神也多了几分别样意味。

    咻——!

    洞穿虚空的锐鸣再度响起,这就是女子的回应,利箭直指刘恒脖颈。可是这次,刘恒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突兀伸手,就把这利箭稳稳抓在手中,停在自己胸口。

    随后他环顾对面,手中一点点用力,就听这株精铁打造的利箭传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被他慢慢折弯,随后随手抛在了旁边。

    这是威慑,效果立竿见影,对面甚至能传来了喉咙滚动和弓弦颤颤的声音。

    女子羞恼至极,身影就要冲出,却被那苍老声音喝止,“朱儿!”

    这一声呵斥,总算让女子身影一顿,冷静下来,更是愤忿地死死盯住刘恒,像是要用眼神把刘恒大卸八块一般。

    “大人好本事。”苍老声音再度响起,刘恒又循声望去,“不过奉劝你也别小看了别人,还是改道吧。”

    出声这人显然很有威望,奈何一直深藏在树干后,并没有让刘恒见到真容。

    刘恒反问道:“如果我们不改道呢?”

    “那么。”苍老声音深吸了口气,变得坚毅,“我们六洞十八寨将会共聚一堂,领教大人的军威!”

    “我们六洞十八寨虽说不是什么大族,但守望相助,如果有人侵犯,至少能聚起两千人马,必叫你们成为山林里的肥料!”女子铿锵有力,高叱道。

    “朱儿,别再说了!”

    女子显然是有意威慑刘恒,但她哪里知道,这却把自家实力彻底暴露,苍老声音闻言自然大急,匆忙喝止,随后又朝刘恒道:“总之,你们来想做什么,我们不关心,也不想牵扯在里面,只盼大人不要打扰我们,早早离去吧。”

    “你们还算有自知之明。”

    刘恒平静道:“不过大军征伐之事,自有定策,岂能容你们来指手画脚?不想牵扯其中,就别强出头了,免得到时候卷了进来,恐怕有灭族之灾。现在,你们还是赶紧退去吧,如若再敢刺探军情,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猖狂!”

    “还敢叫嚣?”

    “找死吗?”

    一声声呵斥从林中响起,无数寒芒闪耀,直指刘恒,那是月光反照下的利箭。

    刘恒毫不回应,只是慢慢举起手掌,用自身气血催动了虎符。他身后,传来两百将士异口同声的大喝,一股股气血汇聚起来,生出遮天血云,又凝成巨大枯爪的血相,森然恐怖,骇人至极。

    这种军威,实在震慑人心,比千言万语还要管用。

    刘恒目露精光,沉声道:“还不离开吗?”

    巨爪血相隐隐有鬼哭狼嚎相伴,渐渐落向对面山林,有令人绝望的威压。

    “我们六洞十八寨虽说不是什么大族,但守望相助,如果有人侵犯,至少能聚起两千人马,必叫你们成为山林里的肥料!”女子铿锵有力,高叱道。

    “朱儿,别再说了!”

    女子显然是有意威慑刘恒,但她哪里知道,这却把自家实力彻底暴露,苍老声音闻言自然大急,匆忙喝止,随后又朝刘恒道:“总之,你们来想做什么,我们不关心,也不想牵扯在里面,只盼大人不要打扰我们,早早离去吧。”

    “你们还算有自知之明。”

    刘恒平静道:“不过大军征伐之事,自有定策,岂能容你们来指手画脚?不想牵扯其中,就别强出头了,免得到时候卷了进来,恐怕有灭族之灾。现在,你们还是赶紧退去吧,如若再敢刺探军情,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猖狂!”

    “还敢叫嚣?”

    “找死吗?”

    一声声呵斥从林中响起,无数寒芒闪耀,直指刘恒,那是月光反照下的利箭。

    刘恒毫不回应,只是慢慢举起手掌,用自身气血催动了虎符。他身后,传来两百将士异口同声的大喝,一股股气血汇聚起来,生出遮天血云,又凝成巨大枯爪的血相,森然恐怖,骇人至极。

    这种军威,实在震慑人心,比千言万语还要管用。

    刘恒目露精光,沉声道:“还不离开吗?”

    巨爪血相隐隐有鬼哭狼嚎相伴,渐渐落向对面山林,有令人绝望的威压。

第五百四十五章 六洞十八寨

    他们如今大致再往西北方向行军,可以说贴近大夏与北胡的边界前行。左手边就能回返大夏,往北去就是深入北胡,往东去是上古幽州,一片广袤而邪异的地方,继续往前的话,前方六洞十八寨已经传来警告。

    这就是他们的现状,好像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现在看来,他们能回返大夏自然最好。但联想到他们自己的经历,想必北胡不会只针对区区一个望月城,而是全面反攻,当下边关的情形实在不好说,或许已经成为两军交锋最激烈的地方。

    冒然前往那里,凭他们这两三百人马实在不够看,别说回归大夏了,牵扯进去恐怕就会被完全淹没,有去无回。

    而且激战中,边关城门绝不会打开,之前城尉花荣的境地还历历在目,足以让他们舍弃这种期望。

    所以这个方向被他们第一时间排除在外。

    至于右后的上古幽州,所有人只是下意识就没考虑过它,只因为它是一个神秘与不祥之地。

    它名为一州,实则在世人心中,却是一个神秘古国。它疆土广袤,不下于大夏和北胡,与北胡、大夏都有大片疆土接壤,可是这数百年来,它的疆土没有减少一分,也没有多出一分。

    数百年来,哪怕北胡和大夏交锋多么激烈,却没有任何一方想要朝幽州动手,可见其中诡异。

    那里,是天下阴气汇聚之地,其中生出种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和事情,传闻在那里逝去的人将会重新复生,以另一种超越世人想象的方式重返人世,并获得永生。

    对,永生!

    古往今来无数人孜孜不倦追求却求而不得的东西,在那里却是稀疏平常的事,只是那种永生,并非人们希望见到的样子。隐约知道这事的人,都捉摸不透逝去后重生的人到底还是不是原本的自己,盖因为这一点不明,人们都不敢轻易尝试这样的永生。

    这样一片疆土,自然无人愿意沾染,甚至送他们都不想要,所以幽州自古以来,它的疆土不增不减,更被称之为上古幽州。

    这种地方,当然不用再考虑了。

    剩下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北上深入北胡,另一个就是继续朝前,面对六洞十八寨。

    北上是大夏朝廷早就定好的事情,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如今这种局面,有多少军队还能到达约定集结的地方,真是不好说。

    这条路看起来,也充满了不确定和凶险。

    分析下来,竟还是继续往前稳妥些。至少相比其他方向胡骑或幽州,六洞十八寨的威胁可就小得多了。

    他们表现得再彪悍,说起来还是一些平民百姓。哪怕号称可以召集两千勇士,没有打过大战,没有操练过战阵,比起他们这两三百将士就如同绵羊与狮虎,数量再多也无法改变两者战力的巨大差距。

    甚至可以说,一旦交手,这边只要把战阵凝聚起来,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好,再休整一个时辰后,咱们就继续前行。”

    等一众武官商议完,大多数人都选择这个方向,刘恒就拿定了主意。一众武官轰然应诺,随后四散而去,照看麾下将士的恢复情况,刘恒则眯了眯眼,凝望前方,久久不言不语。

    “少爷,是下不了狠心吗?”何伯低声问道。

    刘恒摇摇头,“自打参军以后我就有了觉悟,无论面对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心软,现在也是。如果这六洞十八寨的人执迷不悟,就是自寻死路了。”

    何伯皱眉,欲言又止,就听刘恒继续道:“不过妄造杀孽总不是什么好事,咱们继续往前,尽量和他们沟通解决,如若不行再说吧。”

    何伯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还是少爷考虑得周全。”

    白明泽效率极高,不多时已经归来,把如今残军的情况细细禀告了刘恒。

    “爪月营将士一百三十六人,清月营十二人,冷月营二十八人,月影营二十四人,勾月营三十一人,总计二百三十一人。其中团长两位,团副五人,队长四十一位,队副四十八人,二重武师两位,一重武师九位,巅峰武夫八十六人,武夫一百二十三位,巅峰武生十一人。另有刺探三十五人,境界最高者武夫巅峰,最低者武夫一重,所携宝马四十三匹。”

    “随军六十八,其中军吏十六人,工匠伙夫各二十六人。”

    “粮草仅有我处存有,只够大军一月之用。”

    听着白明泽的禀报,可谓喜忧参半。

    喜的是如今人数虽然不多,但人人实力都不错,可谓兵强马壮。这也是因为之前大战洗练过的缘故,弱者早就丧生于大战里,只有实力强横或是运气极好的才能活下来。

    他原本身为团长,麾下不过百位将士,如今却突兀增了一倍有余,麾下将士足足二百三十一人,比两团还多。

    已是实力大增。

    忧的是如今人数还是太少了,区区两三百人,放在这种征战里只是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稍微遇上大浪,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如履薄冰。

    还有粮草,这么多人每日消耗都不是个小数目,哪怕他们这些强者还有些藏余,但事先没有相应准备,估计也就能多出个几天时间。

    只怪这场大战来得过于突兀,也败得出乎人们预料。

    略微沉吟后,刘恒就对他吩咐道:“工匠伙夫还有军吏用不了这么多,从随军里转出二十人来归入大军,定要凑够两个三重战阵的人数。随军里再转出十人,并入大团副麾下,以做督军之用。”

    白明泽听后不免皱起眉来,因为随军可以说都是他的手下,谁都不会嫌弃手下太少。原本六十八人,如今突然就要挤出三十之多,这就去了近乎一半,饶是白明泽足够识大体,一时也觉得有些过分,“启禀上官,并非我不知好歹,转去军阵我不会反对,但大团副那里再去十人,我看就不必了吧。仅剩三十八人给我,要管军需、粮草、工匠、伙夫,怕是不够。”

    难得听到白明泽反驳,刘恒也觉得新奇,但眼前情形却容不得他退让,“白军需,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见到了,任何东西都要对军士这边让路。看来军阵有多么重要你也很清楚,只是督军的重要同样不小,若是遇上恶战,就需要他们派上用场,到时候还能顶替战损,继续支撑战阵的存在,还是不能少。至于你这边,只能说暂时委屈你了,好吧?”

    白明泽垂首沉默,片刻后才行礼道:“卑职只能尽力。”

    刘恒笑容满面,“辛苦你了。”

    “卑职告退。”

    眼见他默然前去处理这些分派的事情,刘恒不免摇头感叹,“难得见他有些脾气,也是有趣。”

    “白明泽有大才,将来大人就会知道了。”

    大四出奇开口,引得刘恒诧异望来,忍不住问了句,“你们以前认识?”

    谁知大四听后只是抱拳沉默,却不再回答了。

    刘恒瞥了他几眼,终究没有继续追问,开始闭目沉思,琢磨着如今种种事,竟是千头万绪,忘了时间流逝。

    直到何伯在旁提醒,他才发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见到各处将士早就吃过一顿饭,休整得差不多了。他看了看天色,日头渐渐偏西,已是午后,这就下令拔营。

    营帐迅速收拢,开伙过的痕迹被抹去,大军再度肃然启程。

    再往前去,山丘渐多,草林丛生,在林地里出现了一些陷阱,这显然是猎人留下用来捕猎的。

    不过这些陷阱针对猎物够用了,但对于残军来说就不大管用了。军中最弱的都是武生巅峰,可谓刀枪不入,哪怕冒然中招也很难造成伤害。刘恒叫人取来几支茅箭查看,和前面六洞十八寨的人留下箭矢略微对比就发现,两者有着一脉相承的风格。

    “报!”

    深入山林五六里地,前方就有刺探返回来报,刘恒沉声道:“说。”

    “发现了新设下的陷阱,上面还抹了毒。”

    刘恒接过刺探奉上的茅箭,就见箭簇是精铁铸造,还闪烁着诡异光泽,轻嗅有种淡淡的腥味。而茅身上面毛刺处处,看得出来是新削制出来的,可见这陷阱是最近才设下的,说不定就在他们踏入山林之后。

    这等精铁铸造的箭簇,足以破开武夫皮膜,上面还用了毒,自然不是为了捕杀猎物,针对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查看以后,刘恒面色一冷,问道:“伤到人了吗?”

    “不曾。”刺探抱拳道:“真是属下发现了,禀告黄队长看过之后,就让属下前来亲禀团长大人。”

    他口中的黄队长,就是总领三十五名刺探的黄楚,身为武夫巅峰强者,乃是刺探那边实力最高之人,刘恒就让他负担起了刺探这边的事情。

    “好。”

    刘恒点点头,“叫黄队长和前军提高警惕,小心对方陷阱,更要小心对方偷袭。”

    “是!”

    刺探领命,又匆匆去了前方传令。

    何伯警戒着四方动静,传音道:“看样子他们是要来阴的了。”

    “意料之中。”刘恒目光闪动,“正面打毫无胜算,换做谁来也只能用些小手段,试试看能否把我们吓退了。”

    越往前行,突发状况就越发频繁地出现,不时能听到突兀动静,甚或刺笼从天而降,甚或有利箭从莫名地方射出,甚或地面突然塌陷,下面显出森然刺林。

    幸亏将士们实力不弱,哪怕不知怎么触动了陷阱,也能及时应对,很难受到伤害。

    可是这么一来,将士们心神紧绷,随时戒备着周围,行军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已经受到了很大阻碍。这种情形叫人十分难受,因为处处陷阱,偏偏见不到任何敌人,心里憋火也无处发泄,最是叫人恼怒。

    “真是一群跳梁小丑!”

    “有本事出来!”

    “来来来,要是有男人的话,敢不敢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只敢躲在暗处耍阴招,算什么英雄好汉?”

    有不少将士压不住火,破口大骂起来,却只惊动了周围的禽鸟走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直到前面突然响起唏律律地马嘶,凄厉高亢,引得所有人倏然朝那里望去,刘恒当即下令停军。

    就在刚才,一根手臂粗的茅箭倏然横穿,马上刺探倒是反应及时,可是座下宝马就没这么幸运了。宝马被茅箭当场洞穿肚腹,死死钉在了一棵古树粗壮的树干上,血流如注,哀鸣惨嘶不已,其状触目惊心。

    “这不是陷阱,出来吧。”刘恒驾驭战车赶到这里,目光倏然冷冽,朝这茅箭射来的方向直直逼视过去。

    刺探们骑乘地不是普通马匹,而是马中宝驹,已经近妖,不仅速度迅疾,反应更是敏捷,加上身躯同样强横,根本不是陷阱能够伤害的。

    这显然是强者亲自出手了。

    他一声大喝,那边又是一支利箭破空而至,被刘恒探手抓牢,才听到对面有狠厉的声音传来。

    “大夏人,早就警告过你们,既然你们不听,那么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直到前面突然响起唏律律地马嘶,凄厉高亢,引得所有人倏然朝那里望去,刘恒当即下令停军。

    就在刚才,一根手臂粗的茅箭倏然横穿,马上刺探倒是反应及时,可是座下宝马就没这么幸运了。宝马被茅箭当场洞穿肚腹,死死钉在了一棵古树粗壮的树干上,血流如注,哀鸣惨嘶不已,其状触目惊心。

    “这不是陷阱,出来吧。”刘恒驾驭战车赶到这里,目光倏然冷冽,朝这茅箭射来的方向直直逼视过去。

    刺探们骑乘地不是普通马匹,而是马中宝驹,已经近妖,不仅速度迅疾,反应更是敏捷,加上身躯同样强横,根本不是陷阱能够伤害的。

    这显然是强者亲自出手了。

    他一声大喝,那边又是一支利箭破空而至,被刘恒探手抓牢,才听到对面有狠厉的声音传来。

    “大夏人,早就警告过你们,既然你们不听,那么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第五百四十六章 大王

    近三百军士默默聚拢,头顶血云有遮天之势,其中浮现种种神魔血相,有血‘色’大蟒,有血‘色’梅朵,有狞面巨牛,也有血口巨鲨,当然最为惊人的还是那枯瘦巨爪,叫人心悸至极。

    这些血相在不断变得凝实,其下则是将士们正在组成森寒肃杀的一个个战阵。

    悍军的恐怖,在这一刻显现得淋漓尽致。

    面对这样的威势,就见周围有人影慌‘乱’后撤,受到了惊吓。

    一直到前方也霍然爆发一股惊人气息,腥风肆虐,妖异光华似要与大日争辉一般耀眼夺目,才叫周围爆发出阵阵欢呼。

    刚刚还想要撤退的人们突然信心大增,再度‘逼’近过来。

    嗅着迎面狂风里的腥臭味道,刘恒瞳仁微缩,“妖?”

    “大夏人,赶紧滚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对面传出一个宏大而暴戾的沉吼声,语气低沉怪异,吐字如闷雷,震动人心。

    在这妖异黄芒之下,映照出一群正朝这边行来的人影。

    为首那人异常高大魁梧,浑身腱子‘肉’,有着一头黄黑相见的短发,双眼是碧‘色’竖瞳,最显眼的则是眉心处一个“王”字印记,面容不怒生威。

    “原来是一头虎妖。”刘恒看了几眼就道。

    “大胆!”

    听到他这话,陪在虎妖身边的一个老者顿时呵斥道:“这是虎大王,你等敢对大王不敬,找死吗?”

    刘恒一听就冷笑,“什么大王,无非是头成了妖的恶虎,盘踞一地为非作歹罢了。未曾得到朝廷册封,也敢自称为王,这才是找死。”

    “嗯?”

    虎妖目‘露’凶光,推开颤颤倚在身边的俏丽‘女’子,大步‘逼’近过来,“在这里我就是王,我就是帝,何须别人册封?说我找死?我在这里为王数十年,连胡国人都不敢来招惹我,你们却敢来闹事,那就不要走了,都留在这里作为我儿郎们的血食吧!”

    一时间,他妖气暴涨,恣意散开,腥臭妖风里宛若群魔‘乱’舞,骇人至极。

    “这就是你们的底气吗?”刘恒并不看它,只朝它身后那群人望去。眼见人人面‘色’‘阴’沉,尤其刚刚被虎妖放肆‘揉’虐的‘女’子,捂住‘胸’口垂垂‘欲’泣,他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结阵!”

    他倏然暴喝,语气中杀气充盈,其后将士们轰然应诺,头顶血云中枯瘦鬼爪终是凝实,直面虎妖。

    虎妖见状却怡然不惧,反而放声大笑,“以为战阵就能胜我?这等凝聚众人血气得来的实力,岂能和自己修炼出来的力量相比,简直就是木剑对上铁剑,不自量力!”

    它到了近前,怪异嘶吼几声,浑身妖气就迅速变化,凝成一股旋风,内里‘阴’气森森,隐约有鬼哭狼嚎,鬼影浮动,然后猛刮过来。

    这诡异黄风到来,将士们骤然觉得冰寒彻骨,有寒意直透心神,浑身都像冻僵了一般,气血都变得难以运转。

    紧随其后,他们头顶血云被吹得四散,一缕缕飘散无踪。包括最为凝实的巨爪血相也在随风散去,很快被吹得彻底消失了。

    “神通?”

    赖以保命的战阵血相就这么被对方破去,饶是曾经经历过血战的他们也惊慌失措,一片慌‘乱’。面对虎妖得意狂笑,刘恒冷下脸来,放下虎符,‘抽’出了百里赤黄,直指冲来的虎妖。

    “难怪自古军中以虎为符,成了妖的虎族神通,竟如此克制战阵。不过他要是以为我们只靠战阵,这反倒是一件好事”

    妖族对应文武之道划分出境界,武生境乃是‘精’境,武夫境则是怪境,有了化人的本领。而能够抗衡武师、学士的则被称之为妖,神通各有玄妙,却都异常强大。

    这虎妖极强,但看它气息不过是妖境二三重的样子,之前施展的神通妖风相比战阵的巨爪血相,个头如若侏儒相比巨人,相差极大,偏偏能轻易破去更显厉害的巨爪血相,可见神通何等不凡。

    “没了战阵,你们就安心受死吧!”

    破去战阵,虎妖气势再增,夹裹在妖风之中朝将士们轰然落下,让将士们人人面‘色’惨白,再难维持军阵,本能般惊慌躲闪。然而这妖风肆虐开来,他们气血难以调动,浑身处处绽出血光,竟被妖风切开了无数血伤。

    不仅是他们,刘恒等人气血内力也变得艰涩,受到了妖风的莫名压制,连凝出劲气都格外艰难。

    刘恒面‘色’更冷,盯住直冲他而来的虎妖,依旧竖刀所向。

    “哈!你这做首领的还算有些胆魄,奈何无法动用内力后,你还能如何?”虎妖猖狂大笑,手掌重新生出浓厚皮‘毛’,黑黄相见,利爪森然,当头落下!

    当!

    ‘肉’爪对上百里赤黄这等真刀,竟传出金铁‘交’鸣的巨响,虎妖依旧落下,刘恒却被巨力撞得连同身下战车一并急退,退出上百丈才勉强停下来。拉车的两匹宝马匐在地上颤颤呜鸣,再没有往日的威猛骏姿,面对虎妖之威生出本能畏惧,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了。

    它们竟连逃都不敢逃。

    刘恒瞥了一眼,也不会再指望它们,甩了甩震得发酸的手臂,重新握紧刀柄,索‘性’跃出了战车。

    “少爷!”何伯面‘露’急‘色’,就要追上来,“让我来吧!”

    奈何他虽为二重武师,内力依旧受到很大压制,连运转身法都困难,哪里追的上刘恒,“何伯不用来了,你去帮他们抵御妖风,我上就够了!”

    直到这时何伯才发觉有些不对,因为内力同样受到压制,刘恒却似乎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一般,动作依旧迅疾。

    他哪里知道,刘恒哪怕不能动用气血内力,他‘肉’身经过数次锤炼,已经不逊‘色’于武夫巅峰的横练武者,单凭纯粹‘肉’身的力量也能奔走自如,这才是刘恒敢于一战的底气。

    “你,有些本事。”

    原本以为一击就足以重创刘恒,谁知刘恒偏偏挡住了这一击,虎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眯眼盯住刘恒,本能般生出一丝忌惮。

    刘恒却是不答,任由虎妖朝他妖风大作,也无法阻挡他‘逼’近的速度。这锋锐邪异的妖风能够轻易破开武者皮膜,留下骇人的伤痕,可是倒冲而来的刘恒,分明承受着最大的冲击,身上盔甲猎猎作响,‘裸’‘露’在外的皮膜却没有丝毫损伤。

    当!

    又是一声惊天巨响,这是虎爪和真刀对撞的声音,两个身影面面相对,都是极力抗衡的武勇身姿,看得人热血‘激’‘荡’。

    看似势均力敌,虎妖嘴角突兀勾起一丝邪笑,虎爪一合,把真刀死死扣在了掌中。然后他另一只手掌也骤然变成粗厚虎掌,猛力抓向刘恒脑袋,其力之猛,似要把刘恒脑袋一爪捏爆!

    嘭!

    好似重物砸地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胆颤,忍不住朝这边望来。

    刘恒面容冷峻,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握成拳头,和虎妖这只恐怖虎掌撞到了一处。双方筋‘肉’鼓胀,好似要爆开,显现力的极致,在这凶煞虎掌之下,刘恒‘肉’拳看上去格外软弱,可偏偏把虎掌稳稳挡在了面‘门’之前,再难寸进。

    见到这一幕,四周鸦雀无声,只有一双双震惊至极的目光。

    “你!”

    原本胜券在握的虎妖,脸‘色’也渐渐变了,眸中闪过不可思议的眼神。他断然没想到,竟然有人失去内力之后,还能和他抗衡!

    单凭‘肉’身的力量,竟然不下于它这个妖族强者!

    这是什么怪物?

    不,不!

    听说灵原那边有一种另类武道,不练内力纯练‘肉’身,不受任何神通克制,难道说

    它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随后一声爆吼,身后倏然多出一道黑影,如若铁鞭般横扫向刘恒。

    这是如鞭虎尾!

    “还不死?”

    刘恒不得不急退,虎妖却得势不饶人,疯狂追近,弯下身来,彻底化作一头白额巨虎。刘恒之强,让它感受到了浓烈的威胁,‘逼’得它化出本相,要全力以赴一战!

    化出本相之后,它实力完全展现,状若疯虎猛扑刘恒,虎爪与虎鞭破空,伴随妖风大作,直‘欲’把刘恒当场撕个粉碎!

    反观刘恒,因为挣脱了束缚,双手与刀重获自由,也没了任何畏惧。

    大风大‘浪’闯过来的刘恒,只要有刀在手,他就无所畏惧,敢于与神魔一战,更妄论这只是一头虎妖!

    一时间,一人一虎都不再有任何神异,似乎变成了世俗中人与虎的遭遇。虎是狰狞大虎,人是用刀武者,两者在用最狂野和猛烈的方式厮杀,‘肉’身搏杀,更显血腥‘激’烈。

    虎吼声并厉喝响起,刀锋与利爪铁鞭碰撞,每一声都拥有惊心动魄的威力,让人心神为之震颤。

    打到后来,刘恒手中百里赤黄被猛虎铁鞭卷飞,干脆双手握拳扑身上去,一拳又一拳直打得闷声如雷,妖虎怒吼震天。

    那伏虎勇者的神武英姿,深深印刻在所有人的心头,永世难忘。

    不多时,他和虎妖身上都留下无数伤痕。刘恒身上兵甲变得千穿百孔,其中血‘色’尽显,是虎妖利爪和铁鞭留下的。而虎妖七窍溢出血来,额头被砸得扁平,一口利牙生生断了小半,有只前爪落地变得一瘸一拐,也是刘恒的手笔。

    竟是两败俱伤的一战。

    打到后来,刘恒战意不减反增,好似根本没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那种狂勇之姿,连虎妖都觉得惊悸,生出了退意。

    这是个疯子

    这就是个疯子!

    虎妖心里生出这个念头,痛吼一声,忍着再受刘恒两记重拳也要极力后退,随后惊怒浮空,转头夹裹妖风就急急飞退而去。

    它是被刘恒生生给打怕了,再这么打下去,不死也是重伤。可刘恒不惜命,它却不愿舍弃作威作福的一生,哪里会想和刘恒共赴黄泉?

    “你给我等着!”

    听着虎妖离去的怒啸,刘恒急追了两步,终究皱眉止步,不再追击。只因为他并非真正的二重武师,无法腾空,根本追赶不及。而且这事情他不想给别人知道,追下去难免‘露’出破绽,自然只得罢手。

    “少爷,怎么样?”何伯惶急到来,查看刘恒伤势,看得心疼不已,赶忙为他打开了一瓶深潭灵水。

    一时间,一人一虎都不再有任何神异,似乎变成了世俗中人与虎的遭遇。虎是狰狞大虎,人是用刀武者,两者在用最狂野和猛烈的方式厮杀,‘肉’身搏杀,更显血腥‘激’烈。

    虎吼声并厉喝响起,刀锋与利爪铁鞭碰撞,每一声都拥有惊心动魄的威力,让人心神为之震颤。

    打到后来,刘恒手中百里赤黄被猛虎铁鞭卷飞,干脆双手握拳扑身上去,一拳又一拳直打得闷声如雷,妖虎怒吼震天。

    那伏虎勇者的神武英姿,深深印刻在所有人的心头,永世难忘。

    不多时,他和虎妖身上都留下无数伤痕。刘恒身上兵甲变得千穿百孔,其中血‘色’尽显,是虎妖利爪和铁鞭留下的。而虎妖七窍溢出血来,额头被砸得扁平,一口利牙生生断了小半,有只前爪落地变得一瘸一拐,也是刘恒的手笔。

    竟是两败俱伤的一战。

    打到后来,刘恒战意不减反增,好似根本没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那种狂勇之姿,连虎妖都觉得惊悸,生出了退意。

    这是个疯子

    这就是个疯子!

    虎妖心里生出这个念头,痛吼一声,忍着再受刘恒两记重拳也要极力后退,随后惊怒浮空,转头夹裹妖风就急急飞退而去。

    它是被刘恒生生给打怕了,再这么打下去,不死也是重伤。可刘恒不惜命,它却不愿舍弃作威作福的一生,哪里会想和刘恒共赴黄泉?

    “你给我等着!”

    听着虎妖离去的怒啸,刘恒急追了两步,终究皱眉止步,不再追击。只因为他并非真正的二重武师,无法腾空,根本追赶不及。而且这事情他不想给别人知道,追下去难免‘露’出破绽,自然只得罢手。

    “少爷,怎么样?”何伯惶急到来,查看刘恒伤势,看得心疼不已,赶忙为他打开了一瓶深潭灵水。未完待续。q

第五百四十七章 前往山寨

    “你们为什么要来?你们为什么要来!”

    怒叱的是那个猎户打扮的女子,杏目止不住流下泪珠,却仇视着刘恒。?

    ??

    ?·她咬住红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拉起弓箭,朝刘恒射出一箭,然后又是一箭,又一箭……

    因为泪水模糊了眼睛,她准头大降,根本无法射中刘恒。偏偏她宛若麻木了,好像也不知道哪怕射中都伤不到刘恒,只是一箭又一箭地射出,直到自己力气耗尽双手颤颤,再也拉不开弓,突然泪水夺眶,跌坐在地。

    她捂住娇容,双肩不断抖动,无声痛哭。

    这种情况出乎所有人预料,刘恒环顾周围,只见军士们都是一脸纠结,谁都没了主意,不知该怎么处理了。

    “少爷,要不干脆别理会他们,咱们直接过了六洞十八寨。”何伯干脆提议道。

    旁边大四听后略微沉默,似是忍不住说道:“如果能收复这片疆土,他们也会是大夏子民,如果现在不管不顾,将来就怕民心再难挽回。”

    他所说的事情,是在场其他人不曾想过的事情,只因为这种考虑太过长远,以如今将士们的处境,自顾尚且不暇,自然不会去考虑。所以等他提及,听到的将士不免都朝他诧异望来,都觉得他的顾虑有些莫名其妙。

    刘恒却看见,大四面上露出罕见的认真神色,竟是真的在考虑这问题,他就点点头,沉吟后突兀朝对面厉喝道:“不准哭了!”

    这一声喝他特意用了魂气,更增凛然之威,震得对面倏然一静。

    “以北胡的规矩,我们败了虎妖,就是这里的新大王了,这没错吧?”刘恒沉声问道,声音依旧冷漠,不等对面回应,又继续说道:“现在,你们已经成为我们的战俘,再这副样子,别逼我杀鸡儆猴!”

    这话配上他那满身血色的样子,很是震慑人心,让对面人们惊慌起来,忘了悲哭,心生惊悸。

    “新大王?”

    不仅是对面人群,将士们也被刘恒这话弄得满肚疑窦,有些小声议论着,只觉新奇,有些武官则是面露迟疑,朝刘恒询问起来。

    “团长,这么做恐怕不合规矩吧?”

    “哎,周队长说的什么话,咱们如今落到这境地,哪里还有人管束?既然最大的就是团长,那团长的话自然就是规矩了!”

    “说得对,咱们这样子,能活到哪天都不知道,还不如活得痛快些,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照我说团长说得最好!”

    “可这么做的话,咱们到底算兵还是算匪?”

    “哈哈,你还不明白吗?将来咱们遇兵是兵,没遇到兵就是……嘿嘿!”

    一群武官开始争议,后来竟渐渐不再争吵,似乎都默认了遇兵是兵、遇匪是匪的事情。????

    ?

    ?

    ?·

    刘恒瞥了眼旁边那驾战车,冷眼旁观的牛自斧毫不掩饰嘲弄之色,好像在嘲笑刘恒之前冠冕堂皇,最后却与匪盗无异,实在虚伪得可笑。

    “不要瞎说瞎想,这只是权宜之计。”刘恒沉声说了句,见一众武官齐声应诺,却都没有把这话当回事,他皱了皱眉后,终究没有再多说,又朝对面道:“我们打了这一场已是人困马乏,赶紧领路,带我们去山寨休息。”

    对面人群听到这话立刻骚动,无数人变得紧张,又握起兵刃弓箭指着军士们,那女子娇叱道:“大夏来的恶贼,不要妄想祸害乡亲们,我们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带你们去残害更多人!”

    “对!我们来时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你就算把人全杀了,也别想有人会带路!”

    一时间,对面数百人忽然变得万众一心,人人面色刚毅,有赴死之志。

    刘恒目光冷厉,“就算你们全部拼死抵抗了,又有何用?反正你等山寨就在前面,多走一段路就能发现,你等这么对抗,就不怕发现山寨后我们屠寨泄愤吗?”

    他杀气尽显,让对面数百人俱是一颤,被他说得心头越来越惊恐,因为这种事情很可能变为事实。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赴死抵抗不仅没有任何好处,反而适得其反,因此激怒对方,害了本想保护的乡亲们。

    “你这个魔……”

    那叫朱儿的女子悲怒高叱,却被身边那个老者猛然捂住了嘴,随后朝刘恒努力挤出笑来,“这位大王……大将军,能否讨个商量,大军就不必入寨了,我们这就叫人去搭起新的营地,大军但凡有何需求,尽可告知老朽,山寨那边必然竭尽全力满足大军所需,可好?”

    “大胆!”

    不等刘恒说话,已有武官朝对面厉声呵斥道:“无非战俘,有什么资格来讨价还价?我家团长说什么话,照做就是,否则仔细你的脑袋!”

    对面又是一片悲怒和哭泣声,只觉悲哀,刘恒面无表情地道:“既然之前选择了对抗,就该做好承受战败的准备,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我等耐心都不算好,快领路吧。?

    ?·”

    大四突兀开口,“把沿路的陷阱都给排除,否则若是惊了一位将士,就让一人赔命。”

    对面陷入一片死寂,人人木然流泪,心如死灰,却都僵立在那里没有动作,似乎准备以沉默来对抗。

    直等将士们渐渐不耐烦,鼓噪起来后,为首的老者才长叹一声,“请诸位将军随我来吧。”

    “父亲!”

    “你!”

    “朱爷爷!”

    “大叔!”

    一群人见状都急了,纷纷急呼,老者却面容冷肃,“都住嘴,回山寨!”

    他转头面向军士们时,想说什么,终是又努力挤出笑容,只说道:“诸位将军,请。”

    “启程!”刘恒这才大喝,一众将士兴奋应诺,声势如虹。

    人群和将士们一前一后缓缓前行,气氛却截然不同。相比人群死一般的沉寂,后方军士们大声说话与嬉笑,都在兴奋。

    等听到后面说话越来越不堪,甚至开始议论待会怎么折腾女人,刘恒渐渐皱眉,朝身边武官沉声吩咐,“传令下去,待会但凡有人违反军法,自有督军依法处置。”

    正喜笑颜开的武官们闻言心头一凛,突然发现事情好像和他们所想相去甚远,急忙应诺,又匆匆赶回了自家军士们那里,赶紧把这命令传下。

    不仅如此,刘恒又朝大四道:“待会督军负起责来,一旦见到有人违法乱纪,必严惩!”

    大四抱拳道:“得令。”

    把事情交给大四,刘恒自然放心,想必大四会做的极好,足以震慑将士们的心思。

    这命令很快传遍诸军,将士们声调当即消减下去。还有人面露不忿,只觉刘恒故意阻挠,谁想撞见大四冷冽的目光,顿时心头一个激灵,再不敢乱想了。

    督军大头领大四,如今在军中更是人见人怕,没人敢去招惹他。一见到他那样子,大家就都晓得了,他待会估计又要行使督军杀权,这下真是什么杂念都没了,私下里一片哀嚎。

    “怎么偏就有这么个铁面乌鸦在?”

    “要是他不在,咱们可就快活多了!”

    “听说在北胡诅咒极其灵验,我诅咒这铁面乌鸦死在下一场激战里!”

    “对对对,咒死他!”

    铁面乌鸦这称呼,正是将士们私下送给大四的。盖因为大家都觉得他太过冷漠无情,而且那沙哑声音与乌鸦无异,最是不详,这铁面乌鸦的称呼竟格外恰当,大家对他可谓是又恨又怕,都希望他能早死。

    有他督军,将士们就知道待会再没了原本想要的快活,只觉无趣非常,之前的欢快气氛很快无踪,人人垂头丧气沉闷赶路,好似败军一般。

    所以到后来,一前一后两群人都是闷不做声的赶路,闹得前面人们也忍不住时常回首望来,心里诧异莫名,不知这些兵匪又在折腾什么。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问,再说至少现在这样子,比之前莫名兴奋要让人安心得多。

    前行两三里地,翻过一个山丘,就见到山背面的一个个山寨,藏于山林和山阴里面,只有在高处才能得见。

    如今日头已经将要落山,可见这些山寨里篝火处处,无数人举着火把穿越山林,正朝最前方山寨汇聚。

    “启禀大将军,是之前召集人手,没有功夫在身的青壮赶来不算快,有些功夫的都在这里了。”生怕这群兵匪见到这一幕心生误会,老者立刻赶到刘恒身边,陪着小心地禀报起来。

    “你姓朱?”刘恒点点头,看这些火龙的行进速度,就知道没有什么强者,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反朝这老者问道。

    “是,大将军明察秋毫,草民姓朱名大壮,早年学过武艺,却撞上虎妖……”他说着说着顿住,面露苦涩,黑红脸上那恐怖爪伤扭动如蜈蚣,很是有些吓人。

    不过话到了这里,不用往下说刘恒也能明白。无非当时年轻气盛,和虎妖做过一场,看他如今行走如同寻常老者,恐怕当时留下无法愈合的重创,已是武功尽废了。

    “你在六洞十八寨里,算是首领吗?”刘恒又问道。

    老者赶忙道:“承蒙诸位乡亲抬爱,觉得我曾经武功不错,又出去见过世面,所以有什么事情,都希望我来拿主意,勉强可以算是首领吧。”

    刘恒点头,接着问道:“你们六洞十八寨,如今有多少人口?”

    “不敢瞒大将军,这数十年虽说虎妖为恶,但好歹护佑了一方平安,让我等得享了数十年的安乐日子,没有受到胡国人的骚扰。所以这些年过来,各个洞寨都多了不少人口,全部加起来,应该超过万户了。”说起这些事,朱大壮满是感慨,神色有些复杂。

    显然对这虎妖,他们又感激又畏怕,自然复杂。

    “人数挺多,都快够得上一县了。”刘恒听后也露出有些复杂的神情,对于这虎妖,真觉得不好评价。

    为祸乡里的是它,庇护乡里的也是它。

    等走到离得最近的山寨,那里灯火通明,无数人聚拢在山寨门口迎候众人。等见到这群山寨的强者们平安归来,顿时爆发出惊天彻地的欢呼,可是随后见强者们情绪不对劲,后面更多出一群身着兵甲的人物,这欢呼就戛然而止,又是一片惊慌。

    “朱大叔!”

    “朱儿!”

    “白毛子,你们这是……”

    “他们是什么人?”

    “虎大王呢?”

    人们心里都生出不太好的预感,争先恐后地询问起来,朱大壮面容难堪,又羞愧也有难受,还得维持笑容,朝山寨人们大声道:“虎妖已经被大夏将军们打跑了,你们赶紧杀猪杀羊,开伙做饭,定要好好酬谢大将军们!”

    “啊?”

    刘恒点头,接着问道:“你们六洞十八寨,如今有多少人口?”

    “不敢瞒大将军,这数十年虽说虎妖为恶,但好歹护佑了一方平安,让我等得享了数十年的安乐日子,没有受到胡国人的骚扰。所以这些年过来,各个洞寨都多了不少人口,全部加起来,应该超过万户了。”说起这些事,朱大壮满是感慨,神色有些复杂。

    显然对这虎妖,他们又感激又畏怕,自然复杂。

    “人数挺多,都快够得上一县了。”刘恒听后也露出有些复杂的神情,对于这虎妖,真觉得不好评价。

    为祸乡里的是它,庇护乡里的也是它。

    等走到离得最近的山寨,那里灯火通明,无数人聚拢在山寨门口迎候众人。等见到这群山寨的强者们平安归来,顿时爆发出惊天彻地的欢呼,可是随后见强者们情绪不对劲,后面更多出一群身着兵甲的人物,这欢呼就戛然而止,又是一片惊慌。

    “朱大叔!”

    “朱儿!”

    “白毛子,你们这是……”

    “他们是什么人?”

    “虎大王呢?”

    人们心里都生出不太好的预感,争先恐后地询问起来,朱大壮面容难堪,又羞愧也有难受,还得维持笑容,朝山寨人们大声道:“虎妖已经被大夏将军们打跑了,你们赶紧杀猪杀羊,开伙做饭,定要好好酬谢大将军们!”

    “啊?”

第五百四十八章 大将军

    青壮们沉默站在那里,一开始只有两三百人,随后不断有人加入其中,似乎想以血肉之躯铸成寨门,把这些兵匪挡在山寨之外

    “臭小子,你们想干什么?给我赶紧滚开!”

    见到这一幕,反应最大的却是朱大壮,又惊又怒,急忙怒斥,更冲过去对着这群又踢又打。他下手一点都不容情,让青壮们错愕至极,哎呦哎呦地遮头躲闪,却谁也没真让开路。

    这也是朱大壮武功被废,无非肉身比寻常人稍强些,哪怕下手极重,不过就是武生一二重的样子,根本无法真正打痛这些青壮,自然效果寥寥。

    “朱大叔,你疯了吗?这些恶贼就是仗着人多,才打败虎大王的,我们只要人数比他们更多……”有个青年一边遮挡,一边不忿的反驳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来帮我收拾这些愣头青?”朱大壮见状更是火大,转头朝随他而来的山寨武者们大吼大叫,“他们不懂事,你们就看着不管,任由他们小命……”

    原本无动于衷的一群山寨武者闻言都是一怔,接着都面露紧张,赶忙冲上来把这群青壮连拉带拽,连打带喝,很快清理出一条路来。

    这些青壮涉世未深,只有一腔热血,虽说看着的确叫人感动,但他们显然不知道和刘恒率领的军士有多大的差距。

    他们不清楚,是因为没见过,山寨武者们却很清楚。

    军阵是杀伐大器,没有超越其战阵境界的强者、能克制的神通或相应的战阵,它就是近乎无敌的存在。这等战阵一旦在世俗动用,根本不是这些青壮所想,单凭人数和一股热血所能抵挡的,这只代表无尽的毁灭。

    山寨武者们倒是希望青壮们的方法起到奇效,可是经过朱大壮一提醒,俱是心头凛然,深知再这么对抗下去,这群兵贼耐心消磨殆尽,恐怕就是血流成河的场景。

    那恶魔巨爪一般的血相之下,人命如草芥一般!

    有他们出马,青壮们立刻被轰散了,却还是满带仇恨,围在远处虎视眈眈,强者们来驱赶时退一点,不驱赶又渐渐围拢过来。

    “安营,扎寨。”

    刘恒一直看到这时候,才驱策战车前往山寨旁边一片山林,对将士们发下命令,弄得一群将士诧异不已。

    “团长,咱们不进去了?”

    “好好的山寨就在那,咱们何必再多费一道工夫,来这里再另行搭建营地?”

    一些武官立刻围了过来,朝刘恒建言。

    刘恒瞥着他们,“硬闯进去,你们就不怕半夜没了脑袋,甚或酒肉里多出些毒来?”

    武官们闻言就是一静,随后有人咬牙道:“要我说,干脆把这些山寨给……”

    他没说完,但目中闪动的凶光,已经说明他想做什么了。闻言,武官中竟有不少也是目光闪烁,虽然嘴上没说,但显然十分符合这个提议,所以都朝刘恒望去,只等他一声令下。

    “我早就说过,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给我牢牢记好了,你们是官兵,代表着大夏。”刘恒声音肃冷,“一旦做下这等事,就算我不追究,将来传到上面的耳朵里,我们也难逃军法。再者说,坏了我大夏的声威,引得处处敌对,难道你们想一路杀过去,甚或终日提心吊胆?”

    “团长未免太谨慎了。”还是有人不认同,撇撇嘴道:“只要咱们做的干净,不留下活口,这不就够了?”

    一听口气,就知道这人曾经怕就是打家劫舍的出身,怕是以前做惯了这种事情。刘恒望向他,直到这队长目光躲闪,他才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是他们做得不够干净,想当年……”这队长本想夸耀几句,随后突兀住口,拍着胸脯说道:“总之团长,只要你一声令下,就把事情交给我吧,包管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丝毫纰漏!”

    刘恒道:“那你做了后,如何解释此处六洞十八寨突然消失的事情?总该有人知道我们往这边走了,偏偏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经过的时间,大致一推算,你说说是谁做的?”

    这队长瞠目结舌,再没了言语,刘恒这才道:“行了,别再想这些不靠谱的事情了,叫你们安营搭寨就赶紧去做,小心我以违抗军令收拾你们!”

    “是。”

    围着他的一众武官这才应诺,四散而去。

    眼见将士们哀声遍野,还是磨磨唧唧的动了,刘恒面容才和缓了一些。

    这群官兵以前出身都不是什么好来路,八成是些土匪山大王,烧杀劫掠早就成了家常便饭,如今要他们严守军令,还真有些不容易。所以之前刘恒没跟他们说多少大道理,反而很仔细地和他们商讨可行与否,总算打消了他们的歹念。

    “没了大军管束,要约束这群杀才更不容易,少爷还是多点耐心,慢慢来吧。”旁边何伯看在眼里,低声相劝。

    刘恒点点头,又朝大四道:“大团副,劳烦你仔细盯好他们,但凡有人想为恶作孽,只管严惩就是。”

    “是。”大四行礼,当即领着那十个督军去了。

    “大将军,大将军这是作甚?”

    朱大壮见到这一幕,又赶忙赶了回来,“屋子我都派人去收拾妥当了,只等各位将军入住,大将军怎么开始客气起来了?”

    刘恒摆摆手,“我军有军法管束,严禁扰民,你还是去盯着做饭菜的人吧,别让他们做了错事,节外生枝。等饭菜送过来,你再过来,有些事情还要找你商议一下。”

    “这,你看这弄的。”朱大壮手足无措,似是愧疚不已,但刘恒自然看得出他眼里试图深藏的喜悦。对于他来说,大军不入山寨自然比入山寨要好上很多,装模作样两句,他赶忙道:“兵老爷们严守军法,乃是我等之福,既然大将军吩咐了,那我这就去盯着他们开火,必让将军们吃个放心满意。”

    刘恒挥挥手,他连连作揖,转头就匆匆去了。

    一来是把这好消息传回寨中,让人们心里安稳些,二来刘恒所说的事不得不谨慎,的确也需要他去盯住,以免有人冲动,妄图在饭菜你下毒。

    山寨的人们哪里知道,这些官兵实力非同小可,唯有极其霸烈的毒才能起效,寻常毒物不但不管用,只会触怒官兵。现在看来官兵们还有所克制,这本是好事,如果因此生怨,那就真的糟糕了!

    有他去督促,饭菜送来极快,不多时已经有大锅热菜肉食陆续送来,热气腾腾,香味扑鼻,却比随军伙夫们草草做来补充气血的东西好吃不知多少,让将士们喜笑颜开,吃得狼吞虎咽。

    刘恒这里更是不简单,朱大壮直接张罗来了几桌席面,各种妖肉山珍琳琅满目,却是特意招待来讨好军中武官们的。

    “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朱大壮呵呵笑着,陪在刘恒身后,好似个跟班一样。

    刘恒瞥了眼随他而来的一群娇俏女子,都是豆蔻年华或俏丽妇人,各有姿色,显然是山寨里精心挑选出来,让她们来陪官兵玩乐的。眼见女人们要么木然以对,要么假颜欢笑,要么垂垂欲泣,要么惊惶不安,任由官兵调戏,却都不敢离开,刘恒终究皱眉道:“你想祸乱我军不成,赶紧叫人回去,否则我就要下令全部斩杀,埋进土里去了。”

    不仅如此,他更是起身冷面环顾,“督军在何处?但凡敢乱动女色者,以军法论处!”

    “是!”

    大四应诺一声,就见他带着十名督军冲了进去,一时鸡飞狗跳,处处惨叫或怒吼,是敢朝女子们伸手伸脚的官兵挨了鞭子。这鞭子乃是军中督军专用,打杀下去最是痛彻心扉,无论修为如何,都只需几鞭下去就能叫人疼到昏厥。

    “姓大的,你……啊!”

    还有人勃然生怒,想要痛骂大四,话没说完军鞭已至,直打得他满口惨叫,就地乱滚,再不敢叫嚷了。

    只是片刻,无数官兵赶紧回去坐好,不敢再闹腾。他们满是恼怒愤恨,看着督军们把这些女人驱赶出去,对着眼前肉食愈发狂吃猛嚼,仿佛把这些肉食当做督军的血肉在泄愤。

    “都回去都回去!”

    见状,朱大壮也是惊了,赶忙朝女人们挥手,让她们赶紧回山寨。一群女子如蒙大赫,甚至喜极而泣,庆幸自己免了一场大难,相互扶持着急急奔向山寨去了,朱大壮这才一脸苦色,“大将军这是作甚,我,我这也是一番好意……”

    “军法不严,我等和匪盗还有什么区别?”

    刘恒反问了一句,直听得朱大壮神色忪怔,好在他也没想朱大壮回应,随后一面吃着菜肴,一面提起了正事,“你先坐下,好好听着。今天乱了一整天,待会都去休息吧,等明天你就把六洞十八寨所有青壮召集起来,我看看究竟有多少人。”

    “大将军,这是想做什么?”

    朱大壮才坐下,听到这话就是心头一惊,警惕问道。

    刘恒面无表情,“照做就是,你不必瞎问,总不至于是要把青壮杀光就是了。”

    这也正是朱大壮担心的事情,可刘恒既然这么说,如今他们六洞十八寨如同板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闻言只得陪着笑道:“是是是,我自然遵从大将军的指令。”

    “我也不瞒你,如今我们与大军走散了,外面是什么情况一无所知,所以还得你们多多去打探消息。”刘恒一边沉吟一边道:“我军暂时就在这里待着,不会急着离去了,你们先有个心理准备,这是一应花费的钱,你收着吧。”

    他取出一些闲散的金银票,足有数十万两,推到了朱大壮面前。

    这更让朱大壮吃惊了,“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将军们来了是我六洞十八寨的福分,怎能还受将军们的钱,这不是打我的脸么,还请大将军赶紧收回去!”

    “叫你收下就收下,墨迹什么?”刘恒故作不耐烦地呵斥道:“跟你说了,大军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要待多久还不清楚,以你们这点家当够吃什么?莫非吃光了你们家当,叫我们大军跟着你们喝西北风不成?你们死活我不管,可要是饿着我军将士,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这!”

    朱大壮怔怔呆住,“敢问大将军,你们想在这里待多久?”

    只因为刘恒摆出的架势,实在让他心生惶恐,如果想就这么赖着不走了,这是何等大难?

    朱大壮才坐下,听到这话就是心头一惊,警惕问道。

    刘恒面无表情,“照做就是,你不必瞎问,总不至于是要把青壮杀光就是了。”

    这也正是朱大壮担心的事情,可刘恒既然这么说,如今他们六洞十八寨如同板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闻言只得陪着笑道:“是是是,我自然遵从大将军的指令。”

    “我也不瞒你,如今我们与大军走散了,外面是什么情况一无所知,所以还得你们多多去打探消息。”刘恒一边沉吟一边道:“我军暂时就在这里待着,不会急着离去了,你们先有个心理准备,这是一应花费的钱,你收着吧。”

    他取出一些闲散的金银票,足有数十万两,推到了朱大壮面前。

    这更让朱大壮吃惊了,“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将军们来了是我六洞十八寨的福分,怎能还受将军们的钱,这不是打我的脸么,还请大将军赶紧收回去!”

    “叫你收下就收下,墨迹什么?”刘恒故作不耐烦地呵斥道:“跟你说了,大军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要待多久还不清楚,以你们这点家当够吃什么?莫非吃光了你们家当,叫我们大军跟着你们喝西北风不成?你们死活我不管,可要是饿着我军将士,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这!”

    朱大壮怔怔呆住,“敢问大将军,你们想在这里待多久?”

    只因为刘恒摆出的架势,实在让他心生惶恐,如果想就这么赖着不走了,这是何等大难?

第五百四十九章 牛自斧

    实则生出间隙以后,刘恒对牛自斧依旧如故,一应享用和从前一般无二,没有过任何短缺。他只等这间隙散去,就要继续重用牛自斧,毕竟这么一员虎将,有他上阵极为提振士气,总是闲着可不好。

    只是如今刘恒才发下命令不准扰民,他转头就派人去山寨,虽说不知去做什么,但身为残军中两位官职最高的武官之一,他已经在公然带头违抗刘恒的命令。

    不需大四提醒,刘恒也明白,此风不可长。

    如果任由牛自斧胡闹,对他不用军法,那军法也别想再管住别的将士们,到时候军中真真是要乱了。

    “过去看看。”刘恒目光微闪,当先赶了过去。

    等他们到了牛自斧帐前,先听到一阵女子的声音,其中有人嗔叱,有人急急劝说,偏偏还有牛自斧那嘿嘿邪笑声也传了出来。

    刘恒脚步顿了顿,随后大步上前,一把掀开了帐帘,看了眼后冷笑一声,“真是热闹。”

    “我不是让你们别来打扰我吗?”听到动静,牛自斧顿时恼火大喝,回头看见是刘恒,愣怔一下,露出冷漠神情,“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刘恒也是冷冷相对,“要不是牛兄摆出这个阵仗,无视我刚下的命令,我也不会来打扰牛兄。”

    “你我同为团长,你下的命令如何管得到我的头上?”牛自斧却是不惧,冷笑道。

    他不仅这么说,更是越发大力,一把抓住那个正在挣扎的女人手臂,狞笑着就想拉到自己怀里揉拧。

    “你放手!”女人面容涨红,嗔怒叱道,奋力抗争。

    她练过武功,可惜那点气血内力看着不过武夫境,哪里对抗得了武师境的牛自斧,反倒让牛自斧越发开怀,哈哈大笑,“之前果然没看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辣椒,够味儿!”

    这女人正是朱大壮的女儿,那个敢朝刘恒射箭、颇具火辣的朱儿,不知牛自斧派人去寨中怎么威逼利诱,竟让朱大壮舍得把女儿送来受这样的罪。不仅是她,帐中还有四五个女子,是之前来过那群女人中姿色最出挑的几个,如今衣衫不整,却还要急着相劝,甚或默默垂泪。

    刘恒一步步走去,“牛兄,别逼我亲自动手。”

    这话一出,帐中就是倏然寂静,牛自斧依旧没放手,冷声道:“如今我也不与你争夺军中大权,只顾着享乐,这样你还要来管我,不嫌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刘恒直走到他面前,“若是军中一乱,牛兄想必也清楚会是什么后果。我不知道牛兄是故意如此,还是只是无意为之,但这种隐患,我自然要杜绝。所以我给牛兄两个选择,要么安坐在自家帐中,不生事端,也不需你出面,将来军功都有你一份。”

    “这就是要我做尊庙里大佛咯?”牛自斧讥讽道。

    刘恒却不理他的怪话,“要么就尊我号令,我让你独掌一团兵马,一个三重战阵,让你自己去争夺军功,你自己选吧。”

    牛自斧突兀愣在了那里,不由自主指向自己的鼻头,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你还敢让我独掌兵权?”

    “有何不敢?”刘恒负手而立,语气平淡的反问,显露出非凡的自信与魄力,“我本非小气之人,牛兄相处时间长了,自会清楚。”

    “你,你就不怕我……”牛自斧呐呐着道,依旧觉得惊疑。

    “怕你拉着一团兵马反我?”刘恒替他补全了想说的话,终究晒然一笑,“我实力如何,牛兄想必清楚,我本身实力高于牛兄,加上战阵加持只会更强。哪怕你反我,同样两个三重战阵,你扪心自问,有信心胜得了我吗?如此局面,让牛兄掌权又如何,我又有何惧?”

    刘恒说得平静,偏偏每一句话都深深印入牛自斧心头,让他神情接连变换,似乎想要反驳,偏就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因为连他自己都很清楚,刘恒说得都是事实,没有一句假话。

    虽说是事实,但牛自斧依旧觉得有些羞恼,开始思索着刘恒话里的漏洞,随后目光一亮,大喝道:“不对,你别想蒙我!爪月营将士无非一百多人,堪堪够一个三重战阵,你如何来的两团兵马,两个三重战阵?”

    “现下的确还没有。”刘恒坦然道,不等牛自斧露笑,他又道:“但其余四营相随而来的将士为数九十五人,从爪月营挤出十一人,再从随军那边挤出三十人来,人数足够。从现在开始操练,顶多过个十天半个月,足以再练成一个三重战阵。”

    牛自斧一边听心中一边忍不住迅速盘算,随后渐渐满意,知道刘恒这一点上应该没有说谎。只是短短时间里,刘恒怎么把这些人数计算清楚的,他竟全然不知,这才叫他有些惊异。

    “我明白了,你该是战阵将成,却没有主阵之人,所以才想到了我吧?”牛自斧琢磨着,又得意起来,重新找回了自信,端起架子道。

    刘恒一字一字说得清楚,“不瞒牛兄,若是牛兄不愿入主,军中尚有团副五人,何团副与大团副都是上佳之选,只需下了牛兄虎符,自然不缺主阵的人物。”

    牛自斧笑不出来了,脸色阴沉与羞恼,“既然如此,你何必再来戏弄我?要虎符是吧,不需你逼,给你就是!”

    他说着从腰间猛力一扯,眸中有不舍一闪而逝,终是把虎符直接抛给刘恒,“这总行了吧,从今往后,我过我的日子,你掌你的大权,别再来烦我!”

    刘恒微微侧身,并没有顺手接下虎符,任由它哐啷落地。

    “这一座三重战阵,我原本就是准备留给牛兄执掌的,毕竟相比团副,还是你这个团长来得名正而言顺。”刘恒看了虎符两眼,“这样吧,牛兄还是好好考虑清楚,我再给牛兄一夜的时间,明天你再给我答复吧。”

    随后他正要走,又朝大四吩咐道:“督军守在帐外,牛团长再有任何违背军法之处,立行军法。”

    这是摆明了态度,无论牛自斧怎么选择,都没有违逆军法的权力。

    “你!”牛自斧怒喝,随后不知为何,略微犹豫就不曾发作,阴沉着脸目送刘恒等人大步离开大帐,却放开了扯住朱儿的手。

    看过这样一场大戏,五六个女人颤颤呆立,心里震撼,却也怕牛自斧恼羞成怒,拿她们来泄愤,所以一声都不敢出,免得遭来无妄之灾。

    随后好一会,唯有牛自斧脸色阴晴不定,让帐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时间都仿佛静止。五六个女人心跳加速,随着牛自斧脸色变化,她们心情时而飞上云巅,时而直坠深渊,片刻不得平静。

    反倒是之前反抗最激烈的朱儿,怔怔站在那里,一双美眸定定望向帐帘,好似痴了一般,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好似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都出去吧。”

    不知过去多久,牛自斧那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说话声才让她惊醒,就见其他女子有些喜极而泣,有些忙不迭地谢恩。随后牛自斧不耐烦地挥袖说了句“赶紧滚出去”,女子们不敢再耽误,也怕牛自斧又生反复,急忙一边谢恩,一边扯着朱儿快步出了大帐。

    到了外面,火光猎猎,往来军士要么面容森然,要么朝她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眼光神色,所以一直到走出军营,女子们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没想到还能活着回来。”一个已婚的妇人拍着丰满胸脯,仿佛劫后余生般庆幸道。

    旁边一个女子闻言也是苦笑,“这军营,感觉比虎大王的虎山还要恐怖。”

    “我们还算好,以前都有过作陪虎大王的经历,唯有朱儿是第一次,偏偏遭了这么大的惊吓,实在可怜。”另一个女子搀扶着朱儿,怜惜道。

    “朱儿,朱儿?”另外几人这才留意到,如今出了军营,朱儿竟还是一副魂不守舍地样子,顿时都惊了,赶忙道:“该不会是吓得失魂了吧?”

    “不是说她还练过武吗,难道胆子越练越小了?”

    “赶紧叫魂!”

    “你们接着叫魂,我去山寨通知人!”这情形让一众女人手忙脚乱,彻底失去方寸。

    “……啊?”没想到准备赶往山寨的妇人正要走,朱儿就像是回了魂,猛然醒了过来,“李家姐姐是在叫我吗?”

    女人们俱是长出了一口气,没好气道:“朱儿,你这是怎么了?”

    “叫你半天也没反应,快要吓死我们了!”

    “军营的事情你别多想,总算没叫那些兵匪坏了你的身子和清白,也没遭折腾,仅仅是受了惊吓,不算什么大事,你自己别再多想就是了。”

    “给你说,听人传说虎大王那边已经送来消息,让咱们先暂且忍耐。过几日虎大王就会招来至交好友,让这些兵匪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你就安下心来等着看戏吧,看着虎大王怎么为你报仇!”

    有女人为了提振朱儿的心神,悄然透露这个消息,让朱儿面容一变,脱口而出,“什么?”

    “小声点,小声点!”

    旁边女人赶紧捂住她的嘴,“我说小姑奶奶,这是能瞎嚷嚷的事情吗?”

    朱儿却拉开了她的手,双目紧张盯住她,“你说的是真的吗?”

    女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这还能有假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位曾经去虎山做过事,我又和虎大王……这六洞十八寨,谁家和虎山那边没有点关系,想要瞒过这些傻大兵传递消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旁边已婚妇人又拉住朱儿,“总之啊,你就等着看戏吧。”

    “不,不,不。”朱儿却螓首摇动,神色忪怔,“姐姐们,我以前不知道你们遭过什么难,只看你们每日笑着而去又笑着回来,还带着不少礼物,所以没当回事。如今试过这一次才发现,你们竟承受着这般苦难折腾,实在不容易。”

    女人们面面相觑,笑容渐渐淡去,转而变得苦涩甚或不自然,故作不在意地道:“我们凭着有些姿色,好歹能留下命来,那些送去的孩子与老人,不都成了血食,连命都没了,比起他们来,我们还算得了什么?”

    “是啊,能让虎大王满意,这些年平平安安过来,就算咱们为山寨做了点事。”

    朱儿越听越不是滋味,“可是姐姐们,这虎大……虎妖吃人为恶,还要你们如此作践自己,你们就一点不觉得难受吗?”

    女人们脸色急变,“你瞎说什么,什么虎妖,快叫虎大王!”

    “朱儿你这是吓的得了失心疯不成,竟敢对虎大王不敬?”

    “我没疯!”

    朱儿不由得回头看向军营,刘恒与虎妖之前的激战,以伤换伤的狠烈,威吓住暴戾牛自斧的气魄,就叫她久久难忘,“我看这些兵匪,似乎没我们想的那么可恶,反而比虎妖好上了许多。只要实力够强,换谁来庇护我们都一样,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让他们来庇护我们,也胜过继续让虎妖祸害!”

    “朱儿!”

    “你想什么呢,莫非被这些兵匪一点善意就给蒙骗了?我告诉你,他们都是装的,千万信不得,如果虎大王不在,他们只会比虎大王更可恶!”

    “我们早就习惯虎大王了,无非满足他一人所需就足够,若是换成这些兵匪,就得应付这数百个恶人,你说哪一个划算?”

    女人们急忙劝阻,希望朱儿打消念头,可朱儿面容却越显坚毅,“姐姐们不必再多说了,我回去就和爹爹商议,总要在两者间做个选择,我觉得赌一赌,未尝不是件好事。”

    随后,朱儿再也不听女人们说话,快步冲向山寨,急得女人们急忙追赶。可她们没有武艺在身,越追越远,哪里还追得上。

    山寨朱家的灯火亮了一夜,到了清晨,才有一些人忧心忡忡,或是冷笑不已,快步四散而去。

    而军营这边,一夜平静度过。

    清晨军鼓敲响,军士们开始操练阵法,武官们又被召集到了刘恒面前,没有商议几句话,就听大帐外有人高声禀报,“牛团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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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让位

    “金团长。”

    无数武官诧异望去,就见牛自斧大步走入帐中,朝刘恒平静见礼。

    这态度透着生疏,好似公事公办一般,但刘恒见到他腰间重新挂上的虎符,嘴角还是溢出笑来,起身快步迎去,“牛团长快来坐下。”

    他把牛自斧迎向主座方向,那里早就摆好两尊座椅,一左一右,牛自斧顿了顿,自行走向了右首方向坐下,随后沉默不语。

    眼见这一幕,武官们方才如梦初醒般,争先恐后地行礼道,“见过牛团长!”

    “恩。”牛自斧露出一丝笑容,“诸位不必多礼。”

    相互见礼之后,刘恒开始谈起正事,有些是早就商议过了的,但为了让牛自斧对团中事情更多了解,他还是又让武官们再说了一次。

    随后,新的三重战阵操演情况,乃是众人关心的重中之重,等各位武官禀报各自队下的进展,众人都凝神静听。

    听到各队军士已经能勉强凝出战阵,一众武官都露出满意的神色,很是提振士气。

    这算是他们最想听到的好消息了。

    “新的一阵,将会由牛团长来统领,韩忠、赵来两位团副定要辅佐好牛团长,听到了吗?”刘恒收起笑容,肃声吩咐道。

    他点名的正是军中除却大四和何伯以外的两位团副,闻言心下一喜,俱是抱拳应诺。

    因为之前他们出身另外四营,只能勉强管制其余四营将士,却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有些刺头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很难管束。如今虽说上面多了一位上官,但毕竟定下了名分,这军权就再无疑问,将来管束起来更加顺手,自然是好事。

    “日后,大四大团副专职督军,杜苏计杜团副,补入我这边战阵,辅佐我和何生何团副管理这边战阵,不会觉得委屈吧?”

    刘恒开了句玩笑,被点名的杜苏计立刻露出大喜过望的神色,急忙抱拳道:“能辅佐金团长,是卑职之福,欣喜还来不及,岂会委屈?”

    “这就好。”刘恒笑道,随后面容又变得肃然,“如此,军中算是进入了正规,一切就该按规矩来,谁要还敢妄违军法,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再想糊弄过去。一队中有军士违背军法,队长队副也该连坐,所以你们要管好自己和麾下军士,听到了吗?”

    此言一出,四下俱是心头凛然,都是正容应诺。

    捋顺了军中事情,隐患就消除大半,刘恒这才开始商讨起将来的事,“如今难得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所以我让大军在这里安营扎寨,准备多待一阵,等打探清楚各方军情,再行定夺大军该往何处进发,你们怎么看?”

    这一次,刚得了册封命令的三位团副最为活跃,他话音刚落,韩忠率先道:“金团长英明,如今我们成了一股孤军,外界变化,大战情形一概不明,的确不易多动。”

    被他抢了先,赵来急忙接着道:“我军绝不能妄动,否则区区三百数人马,贸然前去何处都风险极大,所以还请金团长下令,派出刺探前往更远处,甚或混入胡国部族之中,尽快打探消息为妙。”

    刘恒闻言就摆摆手,“虽说刺探大多懂得胡语,但打扮、模样和口音毕竟和胡地人有所差别,一旦露陷就是大麻烦。所以我已经把这事情交付给了六洞十八寨那边,让他们这些本地人去做,风险会小得多。”

    “团长英明。”杜苏计奉承一句,随后又道:“可就怕六洞十八寨人心不忠,有人趁机向胡国那边通禀消息,此患不得不防。”

    刘恒摇头说道:“所以我不准你们祸害这些山民,就是以免更远人心,再者他们憎恨胡国人更在憎恨我等之上,我不太担心这一点,反倒是……虎妖那边,更需要警惕。”

    提起虎妖,人人心有余悸,也是后怕不已。幸亏刘恒武勇,否则那虎妖专门克制战阵气血的神通一施展,于残军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可惜当时没能留下虎妖,如今就留下了无穷后患。

    只为应对虎妖的事,一众武官急急商议,纷纷建言,议论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定下几个应对计策,这才略微安心。

    “报,山寨朱大壮率领上千青壮,到了山寨门外!”

    听到刺探突兀前来禀报,武官们都是一惊,随后人人目露凶杀之色,刘恒却道:“不要多想,这是我昨天吩咐朱大壮的事情,你们回去整备大军,准备结阵。”

    这话让武官们都是一阵疑惑,只是既然刘恒这么命令,虽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也纷纷应诺而去。

    “牛团长,随我去看看。”刘恒起身招呼一句,牛自斧应是,稍稍退后半步,这才相伴走出大帐。

    等他们到了山寨门前,就见山寨那里人声鼎沸,果然是千数青壮聚在山寨门前,人人手握锄头猎刀等等兵刃,吵闹叫嚣不绝于耳。

    “他们不过只有两三百人,咱们这里却有上千人,足够收拾他们!”

    “带把的就别怂,咱们一起冲过去,不能把他们全杀了,也能把他们赶跑!”

    “对对对,准备冲!”

    “朱大叔别说了,你真是老了,这事就交给我们吧!”

    “不能让他们再为祸乡里,把他们赶走!”

    “嘿,不就是拼命吗,哪怕死了,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为了乡亲们去死,算得了什么事?”

    人群越来越鼓噪,急得前方朱大壮连声怒喝呵斥,却越来越压制不住了。人们蠢蠢欲动,相互鼓劲开始涌向军营,一直到刘恒等人出现,才让他们倏然止步,满是凶光盯向刘恒几人。

    面对这上千人,好似人山人海一般,如若一个浪头就能把刘恒几人淹没无踪,偏偏刘恒、何伯、牛自斧都是面色平静,毫无动容。

    “朱大壮。”

    刘恒声音清朗,在嘈杂人声中依旧清晰异常,传入朱大壮耳中。朱大壮闻言一惊,满脸大汗与焦急,拼命挤出了人群,快步走到了刘恒身边,“一群臭小子不懂事,大将军们前往莫与他们计较,我在这里求求大将军们,网开一面!”

    他说着话,近乎跪倒在刘恒面前,被刘恒一只手搀扶住了,“人是我叫你招来的,哪里会怪罪你?”

    听刘恒说话还算和气,朱大壮总算有了一丝心安,“如今赶到我流花寨的青壮都在这里了,不知大将军召集他们想做什么?”

    刘恒举目望去,自然能看见除却这上千青壮,山寨里还藏着不少探头探脑的年轻面容,就知道朱大壮有所隐瞒。赶到流花寨的青壮绝不止眼前这千数,但至少有小半藏着没露面,足见朱大壮心里依旧谨慎。

    不过朱大壮询问的话,刘恒没有回应,只是冷眼扫过一众青壮。

    这些青壮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心头胆气十足,偏偏和刘恒眼神一撞上,他们的胆气竟就消散无踪,莫名心慌胆怯起来,甚至不敢和他对望。

    好似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凶兽,有不怒自威的恐怖威势,让人本能的畏惧。

    “这,这还是人吗?”

    青壮们虽说羞恼,却也心头震撼,人人心头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久久都没有消去。

    可这明明是人,他们却感觉和遇见虎大王一般无二。

    “有勇气是好事情。”

    刘恒目光扫向哪个地方,那里就迅速安静下来,效果立竿见影,随后他开了口,“年轻气盛,有把子力气,也是好事,正如常言道,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

    “我年轻时候,和你们差不多,等在江湖传荡了一阵,才知道无知有多么可怕。”刘恒静静说着,好似在自言自语,偏偏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不由自主凝神静听起来。

    “一直龟缩于一地,难免如井底之蛙,不知世界之大,不知敬畏为何物,更不知道比勇气更重要的是什么。”

    这些话听到青壮们耳中,不少人就生出不服气的样子,有人索性嗤笑道:“看你年纪,不过和我们相当,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们?”

    “都是些年轻人,偏要倚老卖老,装模作样!”

    “好假!”

    “若非你出身比我们好,能有如今的身份?”

    “如果和我们一般的出身,说不定你还不如我们呢,来这里摆弄什么?”

    这话让何伯面容生怒,就要怒喝,却被刘恒伸手阻拦下来,“我出身一样贫寒,顶多还能读得起书,但也仅此而已。如今这身份,是我一拳一刀打出来的,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我军中将士。我的确和你们年纪相当,可是能战胡狗,能战虎妖,能统领三百军士,你们呢?”

    “切!”

    青壮们被他说得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可嘴上自然不服,“这些军士都是你的人,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说得轻巧,可你问问谁信?”

    “换做我有你的机缘,只会比你更厉害!”

    “别来这里装样子!”

    朱大壮见状赶忙呵斥起来,“都在胡咧咧什么,这是大将军,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当时和虎大……虎妖打的时候,就是这位大将军亲自动的手,我亲眼所见,还能骗你们不成?”

    听他这么说,不仅没让青壮们满意,反而更增抱怨,连带朱大壮也被接连鄙夷。

    “朱大叔,你这屁股真是越坐越偏了!”

    “三叔,你还是不是我六洞十八寨的人呢?”

    “你竟然向着他们!”

    朱大壮气得满脸涨红,当即和青壮们争执吵骂,奈何一人一声,哪里敌得过千言万语,没几句就被彻底淹没了,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刘恒见状摇头失笑,运气高声道:“再吵下去也没用,这样吧,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能胜得过我,我的位子就给他来做,如何?”

    此言一出,四周倏然寂静。

    无数目光齐齐聚在了他的身上,有惊疑不定的,有变得灼热至极的,也有亮如星辰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

    “别听他的,他肯定在骗人!”

    “不对,他练过武功,我们单打独斗都不是他的对手,根本就是耍我们玩!”

    随后青壮们又是叫嚷开来,很是愤恨或不屑。

    刘恒身后,军士们渐渐聚拢过来,看到这情形后又变得散漫,挤在栅栏里面嬉笑不已,对这些愣头青满是嘲弄。

    见到刘恒后面人数渐多,个个披甲带刃,青壮们也变得谨慎了,说话声小了下去。

    “还有心来逗这些黄毛小子玩,团长你可真有兴致!”

    “团长你是闲得手痒了吧?”

    “不成不成,团长身份太高,和这些小兔崽子天差地别,这种小事哪里敢让团长亲自动手,还是让小的来效劳吧!”

    “嘿嘿,对对对,团长让我来!”

    “一天没打战,心里都痒痒,卑职求战!”

    这些嬉皮笑脸的话,好似没人把上千青壮放在眼里,让青壮们怒目以对,眼中快要喷出火来了。

    谁知为首的刘恒没有开口,也没有转过身去,只是朝身后一抬手,后方倏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军士在同一时间齐齐住口。这一闹一静的瞬间转变,只因为刘恒一抬手,其中展现的东西,给了青壮们更大的震撼。

    他们怔怔看着这一幕,有人呆了,有人更加艳羡,也有人心中莫名触动,甚或忘了呼吸。

    “我可没说要单打独斗。”刘恒朝他们含笑道:“单打独斗的确太欺负你们了,我就自己一个人,随你们来多少人,怎么样?”

    他闲庭信步一般朝前走去,随着他靠近,青壮们神色各异,却都急忙散开。不多时,就见刘恒直接走到了他们中间站定,负手而立。

    “你,你来真的?”

    青壮中有人大着胆子喝问道。

    “自然不假。”

    刘恒平静回应。

    “大将军!”朱大壮却是急忙高喊,“您何必跟这些臭小子胡闹?还请息怒!”

    他正要挤进人群里,阻拦这些蠢蠢欲动的傻小子,却被何伯手掌按在他的肩头,就让他再难动作。

    “你可不准耍我们,真是自己一个人?”

    “可别被打了就恼羞成怒,叫人来帮忙!”

    刘恒看向众人,“我不是说过了吗,谁能打得过我,甚或只需要让我退一步,我这团长之位就让给他做。我一诺千金,断不会毁诺,不信你们可以问问他们。”

    一众青壮急忙朝后面那群将士看去,但见这些将士依旧嬉笑,甚或皱眉冷声道:“我们团长一言九鼎,说什么就是什么,岂会跟你们开玩笑?”

    “谁能打赢团长,我王小三第一个服他做新团长!”

    也有不少将士开始起哄,嬉笑不已。

    听到这些话,青壮们渐渐心安,随后神情变换了一阵,面面相觑后,接连露出了狞狠之色。

    胆气渐生,热火燃胸!

    “这可是你自找的!”

    “兄弟们,上!”

    无数大喝声响起,上千青壮人群汹涌,好似滔天巨浪,要把其中的刘恒彻底倾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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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胡闹!

    紧随其后,更大的气浪从中喷薄,好似巨浪涟漪,轰然四散。

    距离最近的上百青壮好似化作了饺子,被倒冲到天上,又惊叫着接连倒落。随着那气浪扩散,紧随其后的青壮又如庄稼,一排排踉跄飞退,甚或做了滚地葫芦。

    这画面太过震撼,围观的民众都目瞪口呆,久久忘了说话。

    青壮们接连跌落倒地,仅剩刘恒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负手独立,如鹤立鸡群,更显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叫人一见难忘。

    “出手了吗?”

    “他是怎么出手的?”

    “人也能强到这种程度?”

    因为刘恒没有下重手,所以青壮们看似凶险,实则稳住身形才发现,大伙儿都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只是心头震撼无法平静,他们呆滞片刻,忽然传出失声喃喃。

    他们事先想过刘恒会很强,却没有想到,他们都没看见刘恒是怎么出手的,偏偏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败了。

    这是什么招式?

    这是什么人?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竟能大到这么夸张的程度吗?

    一人独对一千人,他们千人却是一招而败,更连怎么败的都不知道,这是何等令人惊悚之事∧∈长∧∈风∧∈文∧∈学,w¢→x.n︾et?

    “就这样了吗?”刘恒环视一圈,笑着问道。

    这话听到青壮们耳中,就是赤果果的炫耀和嘲弄,他们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住这等激将,转眼又是群情激愤,“无非使用招式略胜我等一招,得意什么!”

    “还敢找死!”

    “兄弟们,别跟他客气了,出全力!”

    “定要给他个教训!”

    “一起上!”

    青壮们高喝着相互鼓气,又重生武勇之心,把农具兵刃给握在了手上,面上更显出了凶狞之色。

    因为之前受了教训,他们再动手就变得谨慎起来,一人人围绕刘恒不断走动,如花蝶变幻,谁都没有再冒然出手,寻找着刘恒的破绽。

    然而刘恒果然如他之前所说,依旧含笑而立,不见丝毫紧张,也恍若根本没有见到众人虎视眈眈的游走,没有任何应对。

    “大头,待会你自己先上,先试试他!”

    游走的青壮之中传出一阵刻意压低的叮咛声音,只是他们低估了武道强者的耳力,依旧被刘恒清晰听闻,不由得笑吟吟望去。

    仅是这一轻微动作,就让青壮们倏然紧张,尤其他目光所至之处,几个正在商议的青壮更是突然毛骨悚然,直觉如若被林中猛兽盯住一般,心头莫名发毛。

    “他,他听到了?”那个被唤作大头的青壮,脑袋果然比常人大出一圈,吞吞吐吐地道。

    “别管他,你只管上!”

    之前出主意的青年样子更显精明,咬牙为他鼓劲,又用眼神示意周围众人,得到众人闷声点头,一起握紧了手中兵刃。

    “哇!”

    大头吞了口唾沫,随即鼓足勇气大吼一声,眼中凶光乍现,高举猎刀就朝刘恒当头砍下,“受死吧!”

    当!

    这一刀之下,居然传出了金铁交鸣之音,就见刘恒举起一只手,把大头的猎刀稳稳抓在手中。肉掌抓捏精铁铸造的猎刀,偏生这肉掌也如同铁铸的般,不仅声音刚硬,而且任由大头如何鼓足了吃奶之力,这刀就是纹丝不动,叫一众人看得直抽凉气。

    不等刘恒变招,刚刚出主意的精明青年突兀眼神大亮,猛然喝道:“快上!上!一起上,把他按住了!”

    听闻这话,其余人眼中也亮起光来,呼喊着就争先恐后扑向刘恒。另一边大头也舒然醒悟,奋力扑上去,连刀带手死死抱住了刘恒一条手臂,“我抓住他了,我抓住他了!”

    就在他兴奋高喊的时候,更多人影也如他一样猛扑而至,抱头的抱头,抱腿的抱腿,转眼把刘恒抱了个严严实实。

    “束缚住你的手脚,任你有逆天武功也施展不出来了,哈哈!”

    在他们的意识中,想要施展武功,就得动手动脚,如今他们以人为绳索,把刘恒给结实绑住,自然再无反抗之力了。

    “叫你看不起人!”

    “叫你托大!”

    “现在没本事了吧?”

    “穆小七,你说怎么弄他?”

    “要开肠破肚还是给他刺只乌龟在脸上,你来选!”

    “昨天断我三哥一条手臂之仇,如今该报了!”

    从一团嘈杂叫嚷中听到这话,刘恒不由得循声望去,眉头微皱,“昨天断臂那人是你三哥?”

    “不是我三哥是谁?你们断我三哥一臂,真是心狠手辣!”说话这小子目露仇恨,死死抱住刘恒一条腿,怒喝道。

    刘恒眉头更紧,“我昨天不是送了朱大壮一瓶断续白脂吗?以断续白脂的药力,一夜时间足以让他重新续上那条手臂了吧?”

    抱腿这小子闻言就是愣怔,旁边被叫做穆小七的急忙厉喝道:“别听他瞎说,别中了他的诡计!”

    “对对!”

    “这人真狡猾,想骗我们撒手!”

    “赵六你别上当!”

    众人纷纷开口,让这小子倏然醒悟,只觉受了骗,更加恼火了,“赶紧下刀,先断他一臂为我三个报仇!”

    “我来,保管手起刀落!”

    “别胡闹!”

    人们正兴奋鼓噪,偏偏又是那个穆小七开口制止道:“他毕竟是个大官,要是下手太重,就怕惹恼了那些兵匪,为山寨惹来大祸!”

    “那怎么办?莫非还奈何不了他了?”

    “难道咱们真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么说,我三哥的手臂岂不是白白断了?”

    一群青壮闻言自然不满,却也觉得很是憋屈。那穆小七眼珠急转,待见到刘恒依旧一副饶有兴致的看戏模样,仿佛把他们当成逗趣的猴子一般,顿时心头也是邪火直窜,“虽说不能真个狠狠收拾他,却也不能这么轻易饶过他,总得叫他日后记得我们的厉害!”

    “小七你说怎么办!”

    “对,七哥你发话就是!”

    听他这么说,青壮们又是振奋起来,纷纷开口道。

    穆小七眯起了眼睛,露出邪性又危险的神情,“他之前不是说,只要能让他退一步,就把他的官位拱手相让吗?咱们先把他推倒,看他是不是真的信守承诺,如果守诺,就在他脸上刻一个傻字,让他一辈子破相,若是不想守信,咱们拿小刀来,一人往他手臂来一刀,就是一千刀……”

    这话说得让人直冒寒意,偏偏听起来又格外解气,一众青壮越听目光越亮,终是兴奋大吼。

    “对,就这么办!”

    “还是小七有主意!”

    “来来来,先把他推倒再说!”

    听到周围一片附和之声,穆小七却也没有得意忘形,谨慎吩咐道:“以免他们撕破脸皮不认账,我们几个动手就够了,其他人都盯好兵匪们那边,一旦有什么异动,就做好开打的准备!”

    “好嘞!”

    “没的说!”

    周围青壮们大声答应着,掉头面向军营那边,死死盯住了那群军士。

    穆小七这才逼视刘恒,厉喝道:“动手!”

    “嘿!”

    “给我倒!”

    抱住刘恒的七八人运气大喊,齐齐用力想把刘恒按到在地。谁想人人脸涨得通红,却感觉像是抱住一株苍天巨树的树干那样,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谁没用力?”

    “怪了,谁他娘偷懒?”

    这结果太难以置信,任是谁都觉得不对劲,当即朝身边人喝骂质问。唯有紧盯着这事的穆小七心头咯噔一下,双目睁得快要凸出来,第一个感觉到事情很不对劲。

    偏偏这时候,刘恒开口了,“别互相责怪,刚才都用力了,只是你们这点力气想困住我……”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摇摇头,把高举的手又负到身后,举止自如,好似挂在他这条手臂的两个青壮根本不存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

    他话没说完,却已经用举动表明了想说的话,所以不必再多说了。

    本以为困住他的七八个青年俱是瞳孔猛缩,再难掩饰心头骇然,这可是七八人合力,竟如此被人无视了!

    一时间,他们心头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涌动,“这,还是人吗?”

    这是何等巨力?

    “再来人!”

    穆小七当先惊醒,带着羞恼厉喝,“再来十个,给我扑上去!”

    “我来!”

    “再加上我!”

    “还有我!”

    他一声令下,周围青壮们当即踊跃自荐,一瞬间刘恒扑去的人却远超他所说的十人之数,十多人一伙,八九人一团接连不断的扑压过去!

    这些青壮动作之快,穆小七甚至都来不及阻止。眼见如此情形,他面容抽动两下,不知想到什么,至始至终没有再说话,只是死死盯住了这团人影。

    转眼之间,刘恒这里如同立起了一座人形大山,人影重重叠叠,不知堆了多少层,直看得人头皮发麻。也不知何处传来号令声,落到所有人耳中,“全部一起!”

    “来,一!”

    “二!”

    “三!压下去!”

    这近百人的齐喝声也是宏亮惊人,气势惊霄,然而还没感觉到倾倒,最深处当先响起压抑至极的惨叫声。

    那是仿若人要被生生压死的恐怖声音,只是听着就叫人瘆的慌,根本不敢去想最里面的人承受了何等重压,是否还能撑得住。

    一个青壮不需用力,单是自身也能有百十斤重量,上百人堆叠在一起就是近乎十万斤的恐怖巨重,听着就恐怖非常。

    耕牛号称巨力之首,能够负担上千斤的重压,这却也是牛的极限所在了,再多就能生生把牛给压死。可是如今众人的体重加在一起,已经远远超越了这个数目,恐怕成精的牛甚或成怪的牛怪也会硬被压垮,更何况人?

    “快闪开!”

    “快,快下来!”

    穆小七想到这里,脸色也倏然巨变,急忙高喝起来,“那人身怀武功,或许还能支撑,可赵五他们哪里承受得住?你们是想害死他们不成?快下来!”

    经他一说,围观的人一样是方寸大乱,才想起这桩祸事,一时间都争先恐后地伸手过去,试图把人堆分开。

    可是他们醒悟过来这点,显然已经太晚了,这么片刻过去,最里面的人只怕都被压成肉泥了!

    穆小七心如乱麻,脸色灰死,越想越是心惊胆颤。

    麻烦大了!

    怎么会闹成这样了?

    我,我害死了多少人?

    正在他的心中杂念纷呈,渐至绝望和悔恨时,忽然发现人堆有了动静,无数惊呼让他倏然惊醒过来。

    人堆一阵剧震,上面的人就如大山倾倒,朝周围滚滚落下,不多时就倒了一地,都是脸色惨白,呜咽痛苦。

    随着人影一片片落下,最里面的情形一点点显露在众人眼前,就见刘恒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撑起双手,护住了六七个颤颤惶恐、蜷缩在他脚下的人影。

    耕牛号称巨力之首,能够负担上千斤的重压,这却也是牛的极限所在了,再多就能生生把牛给压死。可是如今众人的体重加在一起,已经远远超越了这个数目,恐怕成精的牛甚或成怪的牛怪也会硬被压垮,更何况人?

    “快闪开!”

    “快,快下来!”

    穆小七想到这里,脸色也倏然巨变,急忙高喝起来,“那人身怀武功,或许还能支撑,可赵五他们哪里承受得住?你们是想害死他们不成?快下来!”

    经他一说,围观的人一样是方寸大乱,才想起这桩祸事,一时间都争先恐后地伸手过去,试图把人堆分开。

    可是他们醒悟过来这点,显然已经太晚了,这么片刻过去,最里面的人只怕都被压成肉泥了!

    穆小七心如乱麻,脸色灰死,越想越是心惊胆颤。

    麻烦大了!

    怎么会闹成这样了?

    我,我害死了多少人?

    正在他的心中杂念纷呈,渐至绝望和悔恨时,忽然发现人堆有了动静,无数惊呼让他倏然惊醒过来。

    人堆一阵剧震,上面的人就如大山倾倒,朝周围滚滚落下,不多时就倒了一地,都是脸色惨白,呜咽痛苦。

    随着人影一片片落下,最里面的情形一点点显露在众人眼前,就见刘恒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撑起双手,护住了六七个颤颤惶恐、蜷缩在他脚下的人影。

第五百五十二章 招人入伍

    他一句话问出,有人怒目而视,也有人羞愤地垂下头去,对刚才差点害死无数兄弟的莽撞满是懊恼与自责。

    见到这一幕,刘恒就要说些什么,旁边却传出一声回应。

    “你!你猖狂什么?”被他如此无视,穆小七更是愤极大吼,“如果我能学武艺,哪有你在这里大放厥词的时候?如果我们也有学习武艺的机会,谁都不会比你弱,又岂会受到如此危险与羞辱?”

    他的大吼声中,道尽后悔和不甘心。

    刘恒朝四方望去,“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自然!”

    “如果不是山寨供养不起这么多人练武,我等何至于如此?”

    “要是所有人都能练武,我们中肯定有人比你更强!”

    一些青壮大声说着,一些青壮沉默,面上神情却显露着同样的意思。

    “好。”

    刘恒点点头,“你们不是说没机会练武吗,今天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看看你们习练武艺以后,能否有人比我更强。”

    此言一出,四方俱静,随后轰然大乱。

    “你说什么?”

    “不对,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一定又藏着什么毒计!”

    ……

    青壮们接连质疑,人人面上满是不信和警惕,却捉摸不透刘恒究竟想做什么。

    “当然,凡事都是有代价的。”现在刘恒一开口,周围又是迅速安静,因为即便再怀疑和不屑,他们也很想知道刘恒的用意,都是凝神静听,“不仅是你们,六洞十八寨所有青壮,都可以和我来做交易。想要学武,就得来我帐下做够五年将士,五年之后如果没有死在战乱之中,我保他至少武生巅峰的修为,还能任他离去,钱货两清,再无瓜葛。”

    听到这话,周围一片哗然,处处是讥讽和不屑。

    “我就说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原来在打这种主意!”

    “他是想骗我们为他卖命,五年里全死完了,谁又怪得了他?”

    “谁也别信他这等鬼话,小心小命不保!”

    一众青壮大声说着,不多时就把刘恒的“诡计”给戳穿,嘲弄不已,刘恒却再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大步流星般离开了他们,走向军营,再也没有回过头。

    “行了,没你们的事情了,继续去操练战阵。”

    青壮们只听到他沉声吩咐将士的声音,就听随着他这话说出,一众将士赶忙齐声应诺,谁也不敢多待,倏然四散。

    不多时,军营继续传出操练战阵的呼喝声,竟然真的再没人搭理军营之外的上千青壮们。

    “闹够了吗?”

    朱大壮这时候才怒声呵斥,恨铁不成钢一样的道:“人家说错了吗,你们里面就没有一个聪明人,不仅自不量力,更是愚笨至极,什么是机会什么是诡计,却没有一个看得懂的!”

    “朱大叔!”

    “三叔你说什么呢!”

    “大伯真是老糊涂了不成,这分明是骗我们卖命的毒计,当我们傻不成?”

    刚被刘恒这么戏弄一番,转头又被自家主事的朱大壮一顿乱骂,青壮们更是恼火,连连反驳。

    谁也没想到,朱大壮本还想接着骂,偏偏他身边有一道倩影快步离开,正朝军营而去。眼见朱儿前行,朱大壮也愣了愣,随后惶急地想把她拉住,可手伸到一半又停在了半空中,随后慢慢收了回来。

    他面色微微变换,终是朝一群青壮冷哼一声,负手走向山寨,“一群带把的,还不如我朱家一个女人!”

    “朱大叔,你开什么玩笑?”

    青壮们呆呆看着这一幕,等听到他这声冷哼才惊醒过来,霍然大乱。

    “朱大叔你疯了不成,明知是毒计,竟让自己女儿去送死!”

    “快把朱儿妹妹拉会来啊!”

    “朱儿姐姐快回来!”

    有人怒喝朱大壮,有人急急奔向朱儿,想把她拉回来,人群一时乱作一团。等见到山寨里一群女人也紧跟着朱儿前去,青壮们更是大急,也有些发懵,不明白这到底怎么了。

    “还请禀报你们大将军,我等姐妹要学武,要参军!”

    不等他们制止,朱儿已经朝军营门口的几个守卫大声说道。

    这情形让军营守卫也是呆住,随后错愕反问道:“你说你们这些女人要参军?”

    “是!”

    朱儿站得笔直,“我们同样是青壮,同样想学武,有什么不对吗?”

    “这……”

    为首的队长哭笑不得,终是一面派人前去大帐禀报,一面斟酌着道:“我们是要去打战的,不是开玩笑,要你们这些女人加入,能派上什么用场?”

    朱儿面容微冷,“休要看不起女人,到了战场上,我们同样能杀敌,同样能搏命,绝不会比你们弱!你难道是怕到时候被我们比下去了,脸面过不去吗?”

    队长被她说得嘴角抽搐,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幸好刘恒赶来极快,为他解了围,他松了口气,赶忙见礼,“启禀团长,这些女的……想参军。”

    遇到这情形,刘恒也有些发怔,眼见一脸肃然的朱儿,为难道:“朱儿姑娘,不说别的,这军中男女授受不亲,若是把你们招进来,就怕惹出更多麻烦来。”

    朱儿眸中有了嗔怒之意,“难道你这个大将军也和他们一样,看不起女人吗?如果能一样操练,习得武艺,我敢保证我等姐妹上了战场绝不会弱于任何人。如果表现不堪,无需大将军驱赶,我们自会离去。”

    刘恒面色依旧为难,“打战是要死人的。”

    “不打仗就不会死人了吗?”朱儿反问一句,随后目光炯炯逼视刘恒,“该说的都说了,就问一句,大将军敢不敢收我们?”

    刘恒也看向她,对视片刻终是道:“不必用什么激将法,对我起不到作用。但既然你下了这样的军令状,再推拒反而显得我不对了,那就入营吧。”

    不等她娇容露笑,刘恒已经转身道:“虽说是女子,但入了军营就不会再有任何区别,一应军法,与其他军士无异。”

    “是!”朱儿大声回应。

    其他女子或惊喜或是忐忑,回应就杂七杂八,什么样的都有了。

    “听大将军的。”

    “军法是啥?”

    ……

    只听这叽叽喳喳的,好似麻雀乱舞,刘恒也觉头疼,很快面容冷峻,“进入军营头一条,令行禁止,上官有话,只需应是,还有……没什么大将军的称法,以后叫团长,以官职称呼。”

    “是!”

    一来刘恒冷下脸来就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叫女子们心下一凛,二来这些女子都算聪颖,一学就会,齐齐应是。

    本是最寻常的应答,偏偏听着一群女人似模似样地行礼和娇声应是,别说周围将士们想笑又不敢笑,连刘恒自己也觉得古怪。

    他头疼之余,很快想到了办法,“白军需!”

    “卑职在。”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平静回应,竟连刘恒也没发觉白明泽是什么时候来的,不由心下微惊,深深看了白明泽一眼,这才吩咐道:“把她们独立成一团,随后如果还有人来,也是这么处置。你负责教会她们军中的规矩,一应兵甲如常发放,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白明泽一怔,没想到这桩麻烦事会被刘恒推到自己头上,偏偏这的确是他的职责所在,想推拒都没有理由,只得无奈应是。

    女人们喜笑颜开,根本不理会那些一脸急色大声相劝的青壮,就此跟着白明泽去了。

    “她们胡闹,你们身为官兵,就这么笑纳了?”

    一群青壮们面色铁青,堵在军营门前大声叫嚷起来,“你们还要不要脸?”

    “这些傻女人,自投罗网!”

    “女人参军,这是开什么玩笑?”

    “她们不是去打战,就怕白白便宜了这群兵匪,不知会怎么被他们祸害呢!”

    “不成,你们赶紧把她们放出来,否则我们就进去抢人!”

    “快放人!”

    他们怒骂着,直到门口守卫面容渐冷,倏然爆发出惊人气息,气血如热浪翻滚,立时震慑住了这群试图闹事的青壮。

    不多时,似乎朱儿参军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但见女人们三两成群到来。她们都是朱儿平日的姐妹,开口就说要随朱儿入营参军,任由青壮们怎么拉都拉不住,坚持得很。

    才短短一会儿,加入朱儿那新团的女人就超过了百数,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只看得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只觉很是不可思议。

    随后,一些青壮也越众而出,提出了入营的请求。

    “大头,你又发什么疯?”

    穆小七瞪着眼怒喝,“赶紧回来!”

    “还有王五,赵小宝,你们跟着瞎胡闹什么?”

    这些青壮足有上百,为首的居然就是原本跟在穆小七身边的那些铁杆,大头闻言憨憨地挠头,“我看那大将军……不,团长,不像是坏人,我也想学本事,小七,你也来吧?”

    “你难道没听说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吗?”穆小七越听越气,怒喝道:“这是要去打战,你就不怕死吗?”

    大头挠着头,闷闷地道:“小七,刚才要不是他救我们,我们刚才就死了。去打战虽说危险,但好歹能学本事,如果死了,就当把命还给他了。”

    其他女子或惊喜或是忐忑,回应就杂七杂八,什么样的都有了。

    “听大将军的。”

    “军法是啥?”

    ……

    只听这叽叽喳喳的,好似麻雀乱舞,刘恒也觉头疼,很快面容冷峻,“进入军营头一条,令行禁止,上官有话,只需应是,还有……没什么大将军的称法,以后叫团长,以官职称呼。”

    “是!”

    一来刘恒冷下脸来就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叫女子们心下一凛,二来这些女子都算聪颖,一学就会,齐齐应是。

    本是最寻常的应答,偏偏听着一群女人似模似样地行礼和娇声应是,别说周围将士们想笑又不敢笑,连刘恒自己也觉得古怪。

    他头疼之余,很快想到了办法,“白军需!”

    “卑职在。”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平静回应,竟连刘恒也没发觉白明泽是什么时候来的,不由心下微惊,深深看了白明泽一眼,这才吩咐道:“把她们独立成一团,随后如果还有人来,也是这么处置。你负责教会她们军中的规矩,一应兵甲如常发放,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白明泽一怔,没想到这桩麻烦事会被刘恒推到自己头上,偏偏这的确是他的职责所在,想推拒都没有理由,只得无奈应是。

    女人们喜笑颜开,根本不理会那些一脸急色大声相劝的青壮,就此跟着白明泽去了。

    “她们胡闹,你们身为官兵,就这么笑纳了?”

    一群青壮们面色铁青,堵在军营门前大声叫嚷起来,“你们还要不要脸?”

    “这些傻女人,自投罗网!”

    “女人参军,这是开什么玩笑?”

    “她们不是去打战,就怕白白便宜了这群兵匪,不知会怎么被他们祸害呢!”

    “不成,你们赶紧把她们放出来,否则我们就进去抢人!”

    “快放人!”

    他们怒骂着,直到门口守卫面容渐冷,倏然爆发出惊人气息,气血如热浪翻滚,立时震慑住了这群试图闹事的青壮。

    不多时,似乎朱儿参军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但见女人们三两成群到来。她们都是朱儿平日的姐妹,开口就说要随朱儿入营参军,任由青壮们怎么拉都拉不住,坚持得很。

    才短短一会儿,加入朱儿那新团的女人就超过了百数,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只看得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只觉很是不可思议。

    随后,一些青壮也越众而出,提出了入营的请求。

    “大头,你又发什么疯?”

    穆小七瞪着眼怒喝,“赶紧回来!”

    “还有王五,赵小宝,你们跟着瞎胡闹什么?”

    这些青壮足有上百,为首的居然就是原本跟在穆小七身边的那些铁杆,大头闻言憨憨地挠头,“我看那大将军……不,团长,不像是坏人,我也想学本事,小七,你也来吧?”

    “你难道没听说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吗?”穆小七越听越气,怒喝道:“这是要去打战,你就不怕死吗?”

    大头挠着头,闷闷地道:“小七,刚才要不是他救我们,我们刚才就死了。去打战虽说危险,但好歹能学本事,如果死了,就当把命还给他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传授本领!

    朱儿大步走入帐中,似模似样地行礼道:“卑职见过金团长、牛团长、何团副!”

    三人俱是一怔。

    只因如今的朱儿不再是猎户打扮,已然换上了一身兵甲。穿在军汉们身上显得雄武的军甲,到了她这里反而极为衬托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除却英武之外,更增别样魅力,叫人眼前一亮。

    刘恒沉吟了一下,这才道:“朱儿姑娘看来在山寨那边的青壮中颇有威信,暂且就做为新团团长,自行挑选出团副,负责新团诸事。”

    “团长?”

    朱儿双眸一亮,“我也是团长了?是不是和金团长、牛团长一样?”

    那边不等刘恒回话,牛自斧已经急喝道:“不可!她初入军中,又仅仅是武生巅峰的实力,如果让她为新团团长,恐怕团中没有一人会服,金兄三思!”

    刘恒也毫无掩饰,直接开口道:“牛兄,如今新入军的已经超过两百人,足够**一团……”

    牛自斧依旧摇头道:“**一团的确合适,但总领新团的人选大有人在,团中武师境以上的武者除却你我还有九位之多,这等强者实力高强,从其中挑选一人总领团长才是恰当之举。”

    刘恒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是这么考虑的,这些新兵一来都没有武功,实力尚浅,短时间里派不上任何用场,只能作为后备。二来他们出自同一个地方,如果选派我们的强者过去总领,就怕让他们多想,反倒朱儿姑娘的身份能让他们安心一些。三来,朱儿姑娘这团长无法受到册封,所以只能当做实习武官,在军中暂时当做队长一级来对待。四来这团长之位也是暂时的,等到过个两三年,大多数新兵有了起色,再来挑选正式的团长,这样可好?”

    这番话,他是解释给牛自斧听的,也在讲给朱儿听。

    听完后牛自斧略微安心,迟疑一阵说道:“既然金兄自有考虑,我无话可说了。”

    朱儿则双目晶亮,毫不迟疑地问道:“请问金团长,将来新团团长之位,还是只当队长来对待吗?依旧无法得到什么册封吗?”

    刘恒看向她,“那就要看新团的本事了,如果两三年后还是无法担当重任,自然一切休提,要是两三年后更甚我等二团,当然要以人数来分出百人一团,出现几位与我、牛团长同级的真正团长也无不可,这都要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两三年的时间,只要努力,足够让寻常青壮拥有一定实力,最差的也该有武生五六重的境界,到时候战阵一列,威力已然不可小觑。

    “金团长,我还有一事想问。”朱儿想了想,又道:“金团长之前所说十分吸引人,寨中到来的青壮只会越来越多,如果最后有数百上千人,金团长如何保证他们都能练得上武?”

    这的确是让人担心的事,山寨人数众多,但能练武的人之所以仅有两三百人,是因为练武的花费实在恐怖,以山寨的财力根本供不起更多人练武了。

    并非不想,实是不能。

    换做这军营里,同样的担心依旧无法避免。

    牛自斧和何伯也不由得望向刘恒,谁想刘恒毫不犹豫地道:“这无需你来顾虑,我自有办法,保证你们和其他军士待遇一般无二就是了。”

    朱儿眯了眯眼,“希望金团长能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她还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一声厉喝,是前来参见的白明泽恰好听见她这话,“放肆!才刚对你们说完,在军中最重上下尊卑,你就敢这么和上官说话吗?念在你是初犯,这次既往不咎,再有下次,别怪军法无情!”

    白明泽面容前所未有的肃穆,自有威仪,叫朱儿也是心头一凛,下意识就道:“是!”

    刘恒摆摆手,“行了,待会我会去传授你们武功,你先去把人都召集起来吧。”

    朱儿欲言又止,随后余光瞥见白明泽那冷肃面容,终究只能应是,犹犹豫豫转头去了。

    “启禀上官,如今入营新兵已有三百八十二人,还有人陆陆续续进来,估计要有几天才能统计全部人数。”等朱儿离去,白明泽这才见礼禀报。

    “竟有这么多人?”牛自斧也是惊了。

    短短两三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来了这么多人,看这架势,最后人数恐怕更加惊人。

    白明泽目中闪过微光,“金团长给出习练武艺的机会,引发这等境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牛自斧这才恍然,神思微怔,似是想起了什么旧事,很是感触。

    那边白明泽则继续说道:“启禀金团长,军中的确有不少练体秘方所需的药物,因为如今军中武生境武者稀少,剩余的药物足够两百人练武,只是以如今这情形看来,怕是依旧远远不够,还请金团长三思。”

    他虽然没有明言,但显然有劝阻之意,刘恒却好似听不懂般,反而笑道:“我原本还担心有些药物需要费心去寻找,有些麻烦,没想到军中有所藏余,这就更好了。”

    眼见白明泽面露疑惑,他又道:“我曾得到一门武学,虽不算顶尖,但胜在修行时所需药材十分常见,大多数在这山野间都能寻到,所以才会答应此事。既然军中有剩余药物,那就真真是来多少人都不必担心了。”

    白明泽眸中闪过一抹惊色,忍不住深深看了眼刘恒,随后垂首行礼道:“金团长考虑周全就好。”

    牛自斧更是满脸惊异,直觉难以置信。

    他们都是练武之人,境界已高,所以见识也不少,却鲜少听闻还有如此武学。在他们认知之中,开始练武时最棘手的就是这些练体秘方中的药材,大多稀有珍贵,有些拿钱都难以买到,这才是阻断大多数人练武的原因。

    偏偏刘恒说有这样一门武学,所需药物在寻常山野都能找到,这岂能不叫他们感到震惊?

    “不必担心,这事就交给我吧。”刘恒也不对他们多做解释,含笑起身,“牛团长还是多去看看新战阵的操练情况,我也该去传授他们武学了……对了,白军需,待会分派两个伙夫去新团那边,让他们尽快调教出几个会掌厨的人来,也好学会怎么熬药。”

    他一边吩咐一边朝外走,牛自斧和白明泽赶忙答应,也随之出了大帐,各自前去忙碌了。

    有何伯相伴,刘恒二人走得很快,不多时已经来到新军营地。

    这里是新开辟出来的地方,只因为来的人数越来越多,原本的大帐眼见不够用了,他们到来的时候,正好见到朱儿正指挥一群人在砍树扎草,搭建简易的草屋,干得热火朝天。

    新兵里有不少眼尖的,见到他到来急忙前去禀告朱儿,朱儿这才见到刘恒和何伯,当即下令让众人停下,很快聚拢在他们的面前。

    “见过金团长、何团副!”

    一众近四百青壮,其中有男有女,此刻异口同声地见礼,倒也声势颇壮。见他们行礼已经似模似样,刘恒点点头,“免礼,都席地坐下吧。”

    话音刚落,一群新兵顿时争先恐后地坐了满地,一双双期待或渴望的眼睛都亮晶晶的,炯炯望向刘恒。

    刘恒笑了笑,也盘膝坐到了地上。

    “我有话就直说,不会隐瞒你们什么。”他平静开口道:“现在我要传授你们的这门武功,算不上多么高深,但胜在习练简单,花费也最少。和上乘武学相比,这门武学先易后难,境界越高,突破会比上乘武学艰难很多,但这武学同样直指霸主境界,传承圆满,只要有心,依旧是一条大道坦途。”

    “所以这武学和上乘武学,只能说各有优劣,练还是不练,你们自行抉择。若是依旧要练就留下,若是不练,给你们十息时间离开。”

    他说完就闭目养神,等十息后再睁开眼,前方人群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比之前更多了。

    是短短十息时间,没有人离开,倒是又有新人陆续加入进来。

    “寒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更懂得惜福。”何伯有些感触,传音说道。

    刘恒之前说得很清楚,想必这些人也听得很明白,这种武学入门易精练难,有志成为强者,就不该选择这样的武功。只是他们心里更明白,这样的出身下,能得到练武的机会已经格外不易,他们根本没有挑选的资格,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别说什么将来练习更好的武功,只怕此生再也不会有练武的机会了。

    正是因为更明白这一点,所以哪怕明知功法不算多好,他们都格外珍惜眼前的机会,谁也没有放弃。

    “既然如此,我就传授功法了。”刘恒盘膝端坐,正容道。

    眼前一众青壮闻言都是正襟危坐,格外的聚精会神。

    “这门功法名为,来源于上古一个名为山野宗的宗门,你们要练这门功法,也意味着将来就是山野宗的弟子,有替山野宗传承之责,记住了吗?”说起这话,刘恒严肃非常。

    众人一凛,齐声应是。

    山野宗……

    这个看似平淡的名字从今天开始,深深印入了每个人的心头,再也不会忘却。他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刘恒却比他们更加清楚,所以一边拿出一个草篓般的物件递给前面的人,让他们依次传下去,一边深深看向了每一个人。

    两年前从葬龙秘境里得到的一门传承,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刘恒替它找到了最合适的传承方式。

    事实上刘恒有些话,有瞒骗众人的意思。

    这并非寻常武学,而是正正经经的一门上古上乘武学,只是因为入门所需的药物实在太过常见,为了免除其他人的觊觎之心,他才刻意贬低了这门武学。

    要知道这门传承,是当年寂魔尊者夺舍刘恒的那段时间里不知从何处找到的。

    “所以这武学和上乘武学,只能说各有优劣,练还是不练,你们自行抉择。若是依旧要练就留下,若是不练,给你们十息时间离开。”

    他说完就闭目养神,等十息后再睁开眼,前方人群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比之前更多了。

    是短短十息时间,没有人离开,倒是又有新人陆续加入进来。

    “寒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更懂得惜福。”何伯有些感触,传音说道。

    刘恒之前说得很清楚,想必这些人也听得很明白,这种武学入门易精练难,有志成为强者,就不该选择这样的武功。只是他们心里更明白,这样的出身下,能得到练武的机会已经格外不易,他们根本没有挑选的资格,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别说什么将来练习更好的武功,只怕此生再也不会有练武的机会了。

    正是因为更明白这一点,所以哪怕明知功法不算多好,他们都格外珍惜眼前的机会,谁也没有放弃。

    “既然如此,我就传授功法了。”刘恒盘膝端坐,正容道。

    眼前一众青壮闻言都是正襟危坐,格外的聚精会神。

    “这门功法名为,来源于上古一个名为山野宗的宗门,你们要练这门功法,也意味着将来就是山野宗的弟子,有替山野宗传承之责,记住了吗?”说起这话,刘恒严肃非常。

    众人一凛,齐声应是。

    山野宗……

    这个看似平淡的名字从今天开始,深深印入了每个人的心头,再也不会忘却。他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刘恒却比他们更加清楚,所以一边拿出一个草篓般的物件递给前面的人,让他们依次传下去,一边深深看向了每一个人。

    两年前从葬龙秘境里得到的一门传承,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刘恒替它找到了最合适的传承方式。

    事实上刘恒有些话,有瞒骗众人的意思。

    这并非寻常武学,而是正正经经的一门上古上乘武学,只是因为入门所需的药物实在太过常见,为了免除其他人的觊觎之心,他才刻意贬低了这门武学。

    要知道这门传承,是当年寂魔尊者夺舍刘恒的那段时间里不知从何处找到的。

第五百五十四章 将计就计

    她郑重传音道:“山寨那边得到消息,之前虎……虎妖败北,如今前去邀约附近占山的山大王,不日将来报仇!”

    刘恒神色出乎朱儿意料的平静,“情理之中。”

    眼见刘恒似乎早有准备,朱儿放心之余,又怕他没有放在心上,急忙又道:“它们号称望祁三大王,另外两妖实力也不下于虎妖,更暗中威逼利诱山寨的人,到时候随之策应,来势必然凶猛恐怖,金团长切不可掉以轻心!”

    听她的口气似乎知道不少消息,刘恒想了想,顺便朝她询问起来,得知更多的情报,他越发安下心来,笑道:“只要知道这些,早早做些准备,这次必叫他们有来无回。你不必太担心,还是赶紧去忙药材的事情吧,这才是你们当前的头等大事。”

    眼见刘恒露出一副已有成算的样子,朱儿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却也只能点头应诺,匆匆去了。

    不管怎么样,刘恒信守承诺,果然传授了他们功法,更给出这样的练体秘方,总算让他们看见了所有人练武的希望,这就是一份恩情。

    她把这事告诉刘恒,一来当做报恩,二来也是不愿见到这支大夏军队因此覆灭。事已至此,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大夏军队还是难免覆灭,他们只会觉得惋惜,却也不会受到多少影响了。

    毕竟功法和相应秘方已经到手,只要继续修炼,蛰伏个几年时间,六洞十八寨就算没有这股大夏军队,也能成为一方豪强了。

    到时候成百上千的武者,甚至能够抗衡望祁三大王,一想到那个场景,朱儿心头也难免火热起来。

    的确,无论望祁三大王和这股大夏军队胜负如何,他们的头等大事,就是尽快准备好大伙儿练武的那些药材,让那个场景尽快到来!

    目送朱儿匆匆离去,刘恒目光幽暗闪烁,心里思索着对策,回到大帐再度招来所有武官,连夜热烈商讨,灯火燃到半夜才见到众武官散去。

    半夜,刚刚得到功法的新军们,兴奋劲一直没散,大多数人依旧不曾睡去,顶着星月,三五成群,依旧在练习着新得的功法。

    “李八哥,咱们真要干?”

    在偏近大夏军队这个方向的一群人中,有人忍不住迟疑问道。

    相比其他人,他们十多人都有种难以掩饰的紧张神情,正在不断打探着军营那边的情形。听见这人问起,人群面面相觑,有不少也露出迟疑,其中却也有人一脸凶狠,“功法不是到手了吗,你们更该知道练武是怎么回事,要想真正出人头地,就需要更多的财物相助。我不是心向那虎大王,只是那边答应给咱们很多上好肉食和补充气血的调养药物,只要得了好处就够了,我自然不会去管他们谁死谁活,它和这些大夏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番话让很多人渐渐褪去了犹豫神色,目光闪烁,衡量着其中的利弊,好处当前,心中的不忍和胆怯就不见了踪迹。

    “我们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咱们六洞十八寨!”见到有人还在犹豫,之前说话的那个青年又厉声低喝道:“你们还不明白吧,只有我们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山寨,以免山寨继续受到这些恶人妖魔的祸害!”

    “……”剩下几人闻言,面色也逐渐变得坚毅起来,低声喃喃道:“对,为了山寨!”

    “为了山寨!”

    他们喊着这话,相互鼓劲,再没了任何犹豫,可又有人小声道:“既然有这种好事情,要不要多交些人,让他们也跟着八哥捞点好处?”

    被称作李八哥的青年摇头道:“不是我不想给更多人好处,只是虎大王那边给的东西说少不少,说多也不算多,仅仅够我们这十二人练到武夫境,再多人就没这么大用处了。”

    生怕他们心里想不通,李八又道:“这点好处如果分摊给更多人,无非是让我们修炼的速度都增快一些,但要是只有我们十二人独享,十年就能造就十二个武夫强者,效果反而更好,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为己还是为众人,人们都会毫不犹豫先顾及自己,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加上又有都是为山寨好的理由充当门面,很快就没有人再提起这事了。

    “行了。”

    算着时间应该已是夜半三更,看见大夏军营那边寂静无声,想必除却巡守,大多数军士应该睡去了,李八果断道:“咱们动手吧。”

    他把一袋碧色粉末分作了十二份,小心翼翼递给众人,不忘吩咐道:“都小心点,这毒厉害非常,能让武师都沉睡不起,你们自己要是中了毒,我可没有办法救你们!”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有些害怕,却都硬着头皮把粉末颤颤接过。

    “每个大帐门口引燃一点,然后我们就赶紧离开,听到了吗?”李八郑重交代,见他们都点头答应后,这就一挥手,和其他人就着夜色悄然潜入的大夏军营,迅速四散开去。

    他们本就猎户出身,虽说没有武艺,但身手也是异于常人的敏捷,宛若夜猫一般潜入进来,竟让军营巡守们都没有察觉。

    李八原本还提心吊胆,等到了一处大帐,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依旧没有惊动任何巡守,不由得大为心安,“还说都是武道高手,我以为有多么厉害,原来也就这点本事!”

    他撇嘴冷笑,把一些碧色粉末洒落在帐帘处,眼见夜色里不算起眼,他也就没有急着引燃,而是去了相邻的大帐。他只想着到处都洒了以后再来一起引燃,到时候就好第一时间逃离,以免自己也中了招。

    谁想到他刚一转身,心里忽然一阵惊悸,如芒在背。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就好像背后有猛兽蛰伏,就要趁他转身来偷袭一样!

    他暗道不好,急忙转身时已然晚了,他的手臂仿佛突然被铁钳钳住,然后只觉半边身子都被一股恐怖大力扯得生疼,眼前一花,竟被拉进了帐中!

    被发现了!

    巨大的惊慌和恐惧笼罩了他,他却也算果断,就想大声呼喊提醒同伴,可是不等他叫嚷出声,已经被死死捂住了嘴巴,根本做声不得。

    “把人绑好,正好让我送他去大帐那边。”黑暗之中,李八只听到一个声音嗤笑道:“这点身手也敢来军营用毒,真够心大的。”

    随后李八就听到一片低声嬉笑,有人轻易制住了他,有人用绳索把他麻利绑好,整个过程快如行云流水,他的拼命挣扎根本起不到丝毫用处,转眼就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队副带你们继续守着,我先带着这蠢贼去团帐那边交差了。”最开始说话的人语气轻松地吩咐着,一边和旁边人笑骂几句,这就拎着李八再度出了大帐。

    “不能慌,不能慌!”

    虽然这一幕让李八内心直坠深渊,已经知道自己等人怕是撞上了对方守株待兔的圈套,但还是努力安慰着自己,不让自己太过惶恐和绝望,“只要有一个人没被抓,总能引燃那毒烟,到时候就还有机会。”

    拎着他的军汉见他眼珠乱转,似乎也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不由得又是嗤笑道:“还想什么呢,以你们的本事,就算我们没有准备,你们照样别想得手,离着十多丈远就听到你们的动静了,要不是团帐那边让将计就计,你当你们还真能进来?如果你那些同伙都和你们差不多,也是一桩好事,至少待会到了团帐,你就能和他们重聚了。”

    他这番话让李八的心越听越往下沉,心如乱麻间,忽然眼前又见光明,才发觉自己已经进了一处大帐之中,迎面正是一些熟悉的脸庞。

    那些被人拎在手里,甚或如若肉粽子一般被扔在地上的可怜人,正是之前受他邀约的十一个兄弟,竟都在这里了。不仅是他们,更还有二三十个山寨青壮,看样子似乎也是来做同样勾当,被人拿住的,如今在这里重逢,相互觉得意外之余,却也个个面如死灰。

    除了他们以外,在这更显大气精美的大帐里,他们曾经见过的几个军中首领也都在这里了。尤其其中刘恒朝他们望来时,人人眼神躲闪,或者拼命低头,谁都不敢和刘恒对视。

    傍晚才受过刘恒传授功法的大恩,半夜就来意谋不轨,还被抓个正着,这是真真叫人难以面对的场面。

    “启禀上官,这是迷熊灵烟,只需一个指甲盖,就能让两三个武师沉睡不醒。”白明泽轻嗅碧色粉尘后,略作沉吟就禀报道。

    “竟然是灵烟,而且数目这么大,恐怕值当上千万紫金大钱了,为了对付我们这虎妖也算下了血本。”刘恒摇头失笑,逗得团帐里一片笑声。

    旁边大四面无表情地道:“这些人该当如何处置,还请团长示下。”

    刘恒收起了笑容,“军法该如何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此言一出,一众武官不当回事,这四五十个青壮的脸色却齐齐变得绝望无比。

    他们才入军营就学了军法,自然知道他们这样谋害所有军士,以军法来说都是难逃一死,以儆效尤的结局。

    “不!”

    李八旁边有人不知怎么,竟吐掉了塞在嘴里的布团,拼命大喊道:“我们这里有四五十人,就算虎大王在的时候也没有杀过这么多青壮,你们就不怕杀了我们,引得山寨那边心生怨恨,遭到报应吗?”

    除了这人之外,其余更多人要么疯狂挣扎,要么在地上扭动,朝刘恒磕头不已,只求保住性命。

    “入了军营就是军士,断没有特殊对待的道理。”刘恒淡然道。

    他这番话让李八的心越听越往下沉,心如乱麻间,忽然眼前又见光明,才发觉自己已经进了一处大帐之中,迎面正是一些熟悉的脸庞。

    那些被人拎在手里,甚或如若肉粽子一般被扔在地上的可怜人,正是之前受他邀约的十一个兄弟,竟都在这里了。不仅是他们,更还有二三十个山寨青壮,看样子似乎也是来做同样勾当,被人拿住的,如今在这里重逢,相互觉得意外之余,却也个个面如死灰。

    除了他们以外,在这更显大气精美的大帐里,他们曾经见过的几个军中首领也都在这里了。尤其其中刘恒朝他们望来时,人人眼神躲闪,或者拼命低头,谁都不敢和刘恒对视。

    傍晚才受过刘恒传授功法的大恩,半夜就来意谋不轨,还被抓个正着,这是真真叫人难以面对的场面。

    “启禀上官,这是迷熊灵烟,只需一个指甲盖,就能让两三个武师沉睡不醒。”白明泽轻嗅碧色粉尘后,略作沉吟就禀报道。

    “竟然是灵烟,而且数目这么大,恐怕值当上千万紫金大钱了,为了对付我们这虎妖也算下了血本。”刘恒摇头失笑,逗得团帐里一片笑声。

    旁边大四面无表情地道:“这些人该当如何处置,还请团长示下。”

    刘恒收起了笑容,“军法该如何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此言一出,一众武官不当回事,这四五十个青壮的脸色却齐齐变得绝望无比。

    他们才入军营就学了军法,自然知道他们这样谋害所有军士,以军法来说都是难逃一死,以儆效尤的结局。

    “不!”

    李八旁边有人不知怎么,竟吐掉了塞在嘴里的布团,拼命大喊道:“我们这里有四五十人,就算虎大王在的时候也没有杀过这么多青壮,你们就不怕杀了我们,引得山寨那边心生怨恨,遭到报应吗?”

    除了这人之外,其余更多人要么疯狂挣扎,要么在地上扭动,朝刘恒磕头不已,只求保住性命。

    “入了军营就是军士,断没有特殊对待的道理。”刘恒淡然道。

    除了这人之外,其余更多人要么疯狂挣扎,要么在地上扭动,朝刘恒磕头不已,只求保住性命。

    “入了军营就是军士,断没有特殊对待的道理。”刘恒淡然道。

第五百五十五章 迎战三妖!

    毕竟吃过刘恒教训,只靠他自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否则现在毒烟滚滚,他早就可以甩开这两个家伙自行去屠灭那支大夏军队了。

    眼看如今不得不硬吃下熊大的要挟,到手的血食又要被分出大头,他自然心疼兼恼火。

    “算了,只当求个安心吧。”他这么安慰自己,才勉强忍住了当场翻脸的冲动。

    “好,老二果然爽快。待会就算有诈,你只管用神通破去对方战阵,自有我和蛇三娘子收拾他们的强者,这次保管你万无一失,所以你可不亏!”听他答应下来,熊老大咧嘴大笑,随后朝身后一声大吼,“孩儿们,冲啊!”

    他这声吼好似信号一般,原本寂静得诡异的山林里陡然爆发,兽吼鹰啸,如浪似潮!

    重重树影之中,一头头好似洪荒蛮野中杀出的妖兽身影骤然跃出,有如铜墙铁壁般人立而起的棕毛狂熊,有飞沙卷石的人粗大蟒,也有浑身斑斓的妖冶毒蛇,甚或鹰粗的云雀,似云般的遮天巨鹰等等,扑向前方军营,好似巨浪要将其淹没。

    为首的三妖鼓动妖风,身影跃空而起,沐浴在月色之下,如若上古妖魔复生,将要席卷天下。

    居中的熊老大,一身恍若黑色大袍的浓密黑毛,身材异常魁梧雄伟,狂放非常。身旁虎老二身着一声细纹黄袍,额头白毛王字更增威武,只是面上异常苍白,却是和刘恒激战后留下一身的伤,至今还在隐隐作痛,所以面色至今不算多么好看。

    熊老大另一边则是蛇三娘子,它身段修长,一身黑锦花裙,可见纤腰似柳,抱胸玉臂更将胸前双峰衬托得格外汹涌,配上它那尖细如锥的锥子脸,便是美得动人心魄的妖冶佳人。

    它杏目含春,娇容似笑非笑,静静伴随另外两妖,似是不喜欢多话的绝丽佳人,偏偏从两妖和它拉开的距离,可见两妖对它有多么忌惮。

    在他们的身下,是一群鼓噪的妖匪,它们都是人样,偏偏处处透出皮毛、尖耳乃至怪异特点,竟是堪比武夫的上百大怪!

    这些大怪,实力更在那些不能化形的兽精之上,所以个个妖气浓烈,狞色骇人。

    眼见手下兵强马壮,三大首领都是踌躇满志,哪怕虎老二的脸色也舒展开来,当先一声虎吼,震慑霄野,与其余两妖一道大作妖风,猛冲向前方军营。

    一时间,四方百兽都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只剩下本能的恐惧。

    不过短短片刻,它们已经进入军营千丈之内,看到军营依旧静籁无声,仅有碧色烟雾浓浓遮掩,越发信心大增,气势更甚。

    但当三大妖刚要冲入军营的时候,一声锐啸忽然打破了军营的寂静,却是一株惊人利箭,瞬间破空,演化流星倒冲之象,带着强大至极的气息朝虎妖当头射来!

    这一箭来势太快,如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首当其冲的三大妖都感觉到了极度危险,大惊之下,本能般急急避让。尤其虎老二,瞬间就觉性命危在旦夕,面露惊怒之色,狂吼声间急急升空,险之又险地避让开了这一箭。

    可是不等它松一口气,忽然心觉不对,心头愈发警铃大作,倏然朝利箭射来的方向凝神望去,就见一道人影好似有一道利箭,紧随方才利箭之后,突兀跃出一片遮天血云,同样直指向他!

    这人影它格外熟悉,不是那可恶的大夏首领又是谁人?

    仇人相见,可谓分外眼红,它眼中立刻只剩下刘恒,怒啸声间反扑向了刘恒,恨不得将其当空撕成粉碎!

    至于其余二妖,此刻已经顾不上它了,它们都在死死盯住前方,再无一丝笑意,神色凝重非凡。

    因为就在军营方向,碧色尘烟被它们妖风一吹,就迅速四散而去,露出其中磅礴的气血大云,正在显化两只恐怖血爪,如山峰般高耸入云。这巨爪血相之下,是严阵以待的两群军士,但听军鼓如雷,齐喝声就似开天辟地的巨响,愈发摄人心魄!

    “虎老二误我!”熊老大仰天怒喝,事到如今,它岂能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陷阱?

    原本以为只是为虎老二助威,顺便敲诈一笔丰厚血食的好事情,谁想到偏偏成了镜花水月。如今但见前方一只巨爪朝它扑压下来,它再也没了任何杂念,因为眼前显然已经无法避免一场恶战!

    之前它们本也有应对陷阱的准备,如果还是要开打,只需虎老二的神通破去对方战阵,它们就能各自施展神通,依旧胜算极大。谁想到对面顾虑更加周全,还没开打就派出强者专门缠住了虎老二,剩下它们二妖,竟只能直面这恐怖的两大战阵。

    “结阵!”

    “结阵!”

    幸好二妖也不是吃素的,见状不妙就当机立断,各自一声娇叱怒吼,它们身下的妖匪们迅速聚拢,竟也转眼结成了两个战阵。

    想要作为雄踞一方的豪雄,就要抵挡得住朝廷军队的威胁,所以战阵是必备之物,它们哪怕是妖怪,平时也不会少了操练。只是它们仅为一方豪雄,能够炼化成妖乃至占山为王,大多凭的是运气,所得的战阵往往成色一般,仅能抵抗地方军队的绞杀,对上这等世家豪门拿出来的上乘战阵就不够看了。

    单从两边血相,就能明显察觉二者的差别。军营那边巨爪血相凝如真实,宏大似山峰巨岳,反观妖匪这边,无非凝出一团更狂猛的妖风,还有一头巨熊模样的血相,却都是模糊异常,气势远远弱于对面巨爪血相。

    两妖也心知麻烦,好在麾下强者不少,凝出的血相勉强能挡住巨爪血相的冲击,对它们而言,这就够了。

    比起人族,它们最惧怕的无非战阵血相,但如果两边交上手,它们的神通就能占据优势,这才是它们赖以翻盘的底气所在。

    之后,就见两妖一边操持战阵,一边鼓弄浑身妖气,各自身形迎风见涨,转眼化作一头山岳般的黑毛巨熊,还有一头黑紫相间的花斑大蟒,嘶鸣与吼啸都震动四方山野,朝大夏将士扑砸而去。

    于它们来说,形式紧迫非常,因为血相显然抵挡不住多久,必须尽快击破对方战阵才有胜算,所以才出手就已经全力以赴。

    熊老大尽显狂相,一边狂奔过去,一边双爪疯狂锤击自身胸膛,就传出如雷似鼓的重响,它妖气随之生出阵阵涟漪,仿佛一重重巨浪拍击向对面。

    妖气巨浪之下,将士们忽然人人面色涨红,境界稍弱的甚至七窍溢血,突然痛苦至极。只因为他们心脏莫名狂跳,砰砰作响,仿佛成了火山,随时要炸裂他们的胸膛一样。

    境界相差的越多,熊老大这诡异神通的影响就越大,尤其阵中几个巅峰武生,当下捂住胸口痛苦倒地,却是还没交手已经彻底失去了战力。

    幸好这股大夏残军经历过残酷血战,如今军中强者如林,武生境武者反而成了极少数,这寥寥几人的损失也没有影响到战阵的运转,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于其他将士,都是武夫境中的佼佼者,总算能撑住熊老大的神通冲击,竭力冲杀向了对面妖匪的战阵。

    如此大战,战阵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只要破去战阵,任这熊妖如何猖狂也只有落败的结局。

    两边对上后,如今主持战阵的何伯当仁不让,直接就找上了熊老大。虽说二者身躯相差好似天差地别,一个好似山岳,一个渺小如蚊蚁,但真正交上手,二者爆发的气势都十分强大,毫不逊色。

    这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将士和妖匪们好似两股洪流,很快交织在了一起,相互扭打厮杀,再难分出彼此。

    随着时间推移,强者和战阵的优势就越发凸显出来,哪怕妖匪那边最强的熊老大,论起真正实力来加上神通也弱于武师二重的何伯,不多时就被彻底压制下去,和其他妖匪一样完全落入了下风。

    至于另一边,和这边也相差仿佛。

    那蛇三娘子化作的黑紫巨蛇盘踞一座山峰,一股股妖气也似条条小蛇,诡异地缠绕向另一座战阵的将士们,把他们牢牢绑住,渐渐绞杀,很难挣脱。

    而对上它的牛自斧本就是一员悍将,两柄雪白大斧舞动如轮,雄浑气血涌动,一重神影伟岸高耸,让蛇三娘子的妖气根本近身不得,更被接连震散。

    等他身先士卒,直接对上蛇三娘子,立刻和它激战到了一处,情况就更加不同了。他那狂猛的攻势直逼得蛇三娘子不得不竭力对抗,甚至再难分心去朝其他将士施展神通。

    如此一来,一众将士没了束缚,自然士气大振,杀得对面妖匪惨叫连连,也是迅速占据了上风。

    单从两边血相,就能明显察觉二者的差别。军营那边巨爪血相凝如真实,宏大似山峰巨岳,反观妖匪这边,无非凝出一团更狂猛的妖风,还有一头巨熊模样的血相,却都是模糊异常,气势远远弱于对面巨爪血相。

    两妖也心知麻烦,好在麾下强者不少,凝出的血相勉强能挡住巨爪血相的冲击,对它们而言,这就够了。

    比起人族,它们最惧怕的无非战阵血相,但如果两边交上手,它们的神通就能占据优势,这才是它们赖以翻盘的底气所在。

    之后,就见两妖一边操持战阵,一边鼓弄浑身妖气,各自身形迎风见涨,转眼化作一头山岳般的黑毛巨熊,还有一头黑紫相间的花斑大蟒,嘶鸣与吼啸都震动四方山野,朝大夏将士扑砸而去。

    于它们来说,形式紧迫非常,因为血相显然抵挡不住多久,必须尽快击破对方战阵才有胜算,所以才出手就已经全力以赴。

    熊老大尽显狂相,一边狂奔过去,一边双爪疯狂锤击自身胸膛,就传出如雷似鼓的重响,它妖气随之生出阵阵涟漪,仿佛一重重巨浪拍击向对面。

    妖气巨浪之下,将士们忽然人人面色涨红,境界稍弱的甚至七窍溢血,突然痛苦至极。只因为他们心脏莫名狂跳,砰砰作响,仿佛成了火山,随时要炸裂他们的胸膛一样。

    境界相差的越多,熊老大这诡异神通的影响就越大,尤其阵中几个巅峰武生,当下捂住胸口痛苦倒地,却是还没交手已经彻底失去了战力。

    幸好这股大夏残军经历过残酷血战,如今军中强者如林,武生境武者反而成了极少数,这寥寥几人的损失也没有影响到战阵的运转,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于其他将士,都是武夫境中的佼佼者,总算能撑住熊老大的神通冲击,竭力冲杀向了对面妖匪的战阵。

    如此大战,战阵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只要破去战阵,任这熊妖如何猖狂也只有落败的结局。

    两边对上后,如今主持战阵的何伯当仁不让,直接就找上了熊老大。虽说二者身躯相差好似天差地别,一个好似山岳,一个渺小如蚊蚁,但真正交上手,二者爆发的气势都十分强大,毫不逊色。

    这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将士和妖匪们好似两股洪流,很快交织在了一起,相互扭打厮杀,再难分出彼此。

    随着时间推移,强者和战阵的优势就越发凸显出来,哪怕妖匪那边最强的熊老大,论起真正实力来加上神通也弱于武师二重的何伯,不多时就被彻底压制下去,和其他妖匪一样完全落入了下风。

    至于另一边,和这边也相差仿佛。

    那蛇三娘子化作的黑紫巨蛇盘踞一座山峰,一股股妖气也似条条小蛇,诡异地缠绕向另一座战阵的将士们,把他们牢牢绑住,渐渐绞杀,很难挣脱。

    而对上它的牛自斧本就是一员悍将,两柄雪白大斧舞动如轮,雄浑气血涌动,一重神影伟岸高耸,让蛇三娘子的妖气根本近身不得,更被接连震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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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皇帝介绍:
猴偶踏碎金银江,画中轮转千百世。
千面谪仙人不识,一生三世称圣人!
我,刘恒,皇家的穷亲戚,一朝被削为平民,随后莫名其妙,成了这“妖精洞”宗门里,唯二的男人……
这大世百家争鸣,人杰枭雄并起,动荡风云,我踏入其中,步步镇压诸敌,名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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