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逍遥侯TXT下载逍遥侯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逍遥侯全文阅读

作者:大司空     逍遥侯txt下载     逍遥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3章 云潇

    吴国公李琼的生日,很快就到了,瓶儿亲自清点了好几遍礼物,命人提前装到了马车上。

    李中易慢条斯理的吃过午餐,又抱着狗娃逗了好一阵子,看看天色已经不算早,这才领着已经改名李云潇的李小七,以及诸元随,登车上路。

    在高丽的时候,李小七立有军功,也被朝廷赏了个官职——正八品的修武郎。

    既然已是官身,告身上的官讳绝非小事,李中易就琢磨着替李小七改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充充门面。

    李小七是个孤儿,他的父亲姓李,母亲姓云,李中易只添了个潇字,这么一来,李小七就变成了李云潇,字潇松。

    李中易字无咎,号香松,李云潇沾了个松字,其中的意义极为重大,等于是把李云潇当作是自家的子侄看待,可把李云潇这小子乐坏了。

    自从改名字之后,李云潇成天都在李小八的面前,得瑟个没完没了,把李小八气得要死。

    结果,同样当了官的李小八,也跑去找李中易,改了个新名,有了表字,心里这才平衡了许多。

    吴国公李琼的府第,位于御街旁边,大相国寺背后的寺后街上。国公府距离皇宫也很近,无论是进宫见驾,还是入庙礼佛,都异常之方便。

    **一**本**读**小说 ybdu

    李中易赶到寺后街的时候,整条街道车水马龙,往来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

    逍遥侯的爵位虽然是个虚衔,身份地位却高。已是从三品。

    所以,沿途遇上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也都十分守礼的避让到了一旁。让李中易的车驾先行。

    快到吴国公府门前的时候,马车突然放慢了速度并最终停了下来,骑马跟在车外的李云潇,小声禀报说:“爷,王相公的车驾,就摆在吴国公的府门前,咱们过不去。”

    李中易点点头。说:“也就是喝酒的事儿,那等着吧,不可急躁。”

    “喏!”李云潇跟在李中易的身边日子已经不短了。官场上的礼仪,已经记得滚瓜烂熟。

    也许是运气不好,王溥进府后,次相李谷接踵而至。然后又是枢密院的几位枢使们到了。

    结果。李中易这个侯爷的车驾,在吴国公的府门外,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这才驶到了李府的门前。

    李云潇递上名帖之后,守在门口的李府大管家接过来一看,当即扯起嗓子,大声喊到:“逍遥侯爷,破虏军都指挥使。卫州团练使,李公到……”

    “逍遥侯爷……到!沿途仆人们的呼喝声。一直从大门喊到三门内,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哎呀呀,侯爷亲至,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几个呼吸之间,一个身穿五品武官服饰的中年男子,在李安国的陪同下,快步走到门前,亲热的拱手行礼。

    大家见礼的时候,李安国笑着介绍说:“香帅,这位便是家父……”

    李中易堆起笑容,挑起大拇指说:“早就听说虎胆将军的鼎鼎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难得一见的英雄豪杰。”

    李安国父亲,名叫李虎,是吴国公李琼的第三子,现任殿前司天武卫副都指挥使。

    李虎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情,就是后周太祖郭威还在做节度使的时候,一次打猎偶然遇见猛虎袭击。当时,身为牙兵的李虎,果断搭弓上箭,射瞎了猛虎的一只眼睛,从虎口之下,救了郭威一命。

    郭威感念于李虎的救命之情,刚刚登基做了皇帝,就赐下“虎胆将军”的名号,一直被李虎引为平生最大的荣耀。

    李中易当着众人的面,提及虎胆将军的往事,李虎的心里自然十分舒服,他哈哈一笑,拱着手说:“蒙先帝厚爱,下官实在是愧不敢当呐。”

    李虎嘴上说得很谦虚,神态之间,却颇有得色,显然十分受用。

    李中易在李虎的亲自陪同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里边走去,跟在不远处的李云潇暗暗点头,这个态度才是待客之道嘛。

    “侯爷以区区万余兵马,彻底平定高丽,替我华夏得了东国三千里江山,自盛唐苏定方灭高句丽以来,尚未有能出侯爷其右者。”李虎本着花花轿子互相抬的原则,很自然的就提及到李中易能够封侯的快事上面,夸得天花乱坠。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无咎只是趁火打了点小劫罢了,虎帅所立下的,乃是护圣驾定社稷之盖世奇功,怎可相提并论呢?”

    李安国觉得牙都快酸掉了,如此肉麻的互相吹捧,他只在低级武将堆里听过,眼前的二人偏偏都是高级武将,唉,没见过这么干的呀!

    按照大周的规矩,武将的品级大多很低,只要超过五品,就已经跨入了顶级武臣的行列。

    李虎是殿前司天武卫副都指挥使,从五品,响当当的禁军亲卫首领。李中易就更不得了,仅仅逍遥侯这个头衔,就是三品大员。

    虽然,大周的侯爷含金量不算很足,可是,侯爷就是侯爷,上殿常参的时候,就有资格站到第二排。

    走到二门前,李安国忽然惊叫出声,“太翁怎么出来了?”

    李中易抬眼看去,却见一个白发苍苍,身穿大红喜服的老者,正含笑站在二门外。

    “晚辈李中易,贺国公大寿!”李中易赶忙上前见礼,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

    就在刚才,李虎已经与李中易平辈论交,以兄弟相称,按照规矩,李中易没称比较疏远的下官,而以晚辈自居。

    李琼的眼眸闪了闪,抚须笑道:“贤侄莫要如此多礼,我这国公府的大门,随时随地都对你敞开着。来人,吩咐下去,以后啊,只要李侯前来蹭酒喝,毋须禀报老夫,只管领入内书房。”

    “喏!”边上伺候着老寿星的管家们,纷纷弯腰应喏。

    李安国十分诧异的望着李中易,他也确实没有想到,祖父居然对李中易这个小小的侯爷,如此之重视。

    以前,就算是县公以上的老爵爷来访,不仅需要通禀,而且也不可能直接领进内书房。

    要知道,有资格直接进入李琼内书房的人,到目前为止,不超过五根手指头。

    李中易也完全没有料到,李琼竟然给了超乎寻常的礼遇,赶忙拱手逊谢:“多谢伯父厚爱,小侄实在是愧不敢当。”

    李琼捋着一缕漂亮的长须,微微一笑,说:“你会练兵,会打仗,老夫其实没觉得什么。只不过,你知道行事的分寸,善于藏拙,却令老夫眼前一亮。”

    “哼,虎父生犬子,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就知道窝内斗。”

    谁都没有料到,原本和颜悦色的李琼,突然翻了脸,在这大喜的日子,居然当着李中易的面,厉声训斥他的子孙们。

    “孩儿们知道错了,请父亲(祖父)责罚。”

    二门之前,李家的儿辈、孙辈以及家仆们,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李中易很有些尴尬,他肯定不可能给李琼下跪,却又不好意思继续站着,左右为难。

    “伯父,陛下派出的天使,很可能已经在路上了。大喜的日子,都应该高兴才是啊!”李中易拐着弯子,别出蹊径,居然从柴荣的角度来劝说李琼,确实很有说服力。

    李琼展颜一笑,说:“老夫没看错人,李无咎,逍遥侯,好样的……”

    跪在地上的李安国,心里异常震惊,家中老祖的脾气,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自从李安国出生之后,还从来没有见过,李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某个人。

    “都起来吧,跪到地上给蚊子看呢,还是想做给老鼠看?”李琼的此话说得异常刻薄,令人十分难以接受。

    李中易暗中观察了一下,国公府的儿孙辈,都被训得的面红耳赤,异常难堪。

    “无咎贤侄,老夫新得了一种好茶,且随我好好的品一品。”李琼热情的拉着李中易的手,撇开众人,径直去了内花厅。

    等李琼和李中易走远之后,李安国迷惑不解的问李虎:“大人,太翁这是何意?”

    李虎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就小声说:“据宫中传言,你的这位李香帅,将为太子师。”

    “大人,孩儿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太子师毕竟不是天子师,至于么?”李安国向李虎小声求解。

    李虎微微一笑,说:“老太翁虽然为咱们李家创下了偌大的一片家业,可是,咱们家要想常盛不衰,就要看得长远一些,太子才是我李家未来屹立不倒的关键。”

    见李安国依旧有些懵懂,李虎恨得牙根疼,数落道:“你个蠢才,就知道花天酒地,玩女人,正经事却是做不得几件。”

    李安国显然并不害怕李虎,他笑嘻嘻的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嘛。嘿嘿,大人,孩儿把香帅请来家中作客吃酒,算不算正经事?”

    李虎眯起两眼说:“此事办得甚好,你藏在外面的那个小女人,为父就不深究了。”

    李安国一时间,十分无语,他这个老爹,看似粗鲁,实际上心细如发,有胆有识。

    震惊过后,李安国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身边伺候的仆童们,好好的再清理一遍,总不能他每天和谁上床的事,都让李虎知道的一清二楚吧?(未完待续……)

第224章 橄榄枝

    吴国公李琼的内书房,足有一百多平之大,除了书桌和椅子之外,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样式古朴的书籍。

    见李中易的视线落到满屋子的书籍上面,李琼笑道:“老夫年少的时候,粗鄙少文,只知耍勇斗狠,吃过不少亏。等年纪稍长,官职逐步升高之后,老夫专门请了先生,每天至少读书两个时辰,至今从未间断过。”

    李中易笑道:“晚辈十分佩服国公爷的明睿,不读书不明理,此言诚不我欺。”

    李琼抚须轻声笑道:“老夫只读史,很少看四书五经之类无用的东西。”

    “以史为鉴,可知兴替,家族之兴替,亦然。”李中易轻轻抚掌,笑着恭维李琼。

    李琼指着书架上满满当当的几百卷《旧唐书》,说:“盛唐之强,世所罕见。然,其兴也勃,其衰也速,何也?”

    “土地兼并过于严重,导致精锐府兵制度崩塌。因府兵不堪再战,只得重用蕃将护边,终至大祸临头。”

    唐朝的败亡,原因很多,因李琼是武将出身,所以,李中易只是从军事体系上面,做了简单的分析。

    李琼哈哈一笑,说:“然也。强枝弱干,岂有不败之理?不过,干太过于强,枝也很容易出大问题啊。”

    “国公此言大妙!”李中易频频点头,两宋不就是强干弱枝,只修文德,不重武事,终至亡国的典型悲剧么?

    “无咎,你的手头可是捏着不少好牌呐。”李琼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意。

    李中易心知,老滑头这是想试探他的见识问题。就故意装傻的说:“晚辈的身份很有些尴尬,蒙陛下不弃,窃居高位,实在是惭愧之至。”

    李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末了。淡淡的说:“以区区万余人,成平定东国之奇功,陛下闻讯之后,曾经笑言:宵小从此胆破矣。”

    李中易品出这话很有些不对味道,赶忙撇清自己,叹息着说:“运气上佳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李琼捋须笑道:“无咎不必如此自谦,今上当年还是米贩子的时候,老夫就已经看出,日后必成大器。”

    这话里边的内涵,极其丰富。李中易心想,从李琼的经历来看,很可能在柴荣做卖米生意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勾搭上了。

    由此可见,李琼不愧是官场常青树,看人的眼光,确实颇有独到之处。

    见李中易没有接腔,李琼淡淡的笑道:“老夫已经老了。来日已经无多。整个国公府看似声势显赫,其实败像已露。唉,家门不幸。那几个孽障闹得鸡飞狗跳,丝毫也不让老夫省心啊。”

    李中易心里非常奇怪,他和李琼不过是初次见面罢了,怎么把话说得这么深呢?

    李琼的五个儿子,确实都不省心,为了继承吴国公的爵位。他们在私下里斗法,搅得乌烟瘴气。

    外面的说法很多。有人说李琼偏疼三子李虎;也有人说,李琼假装疼爱李虎。实际上,心里装的是李家的大郎。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以李中易的见识,自然心中有数,外面的这些流言,必定是和吴国公府内的斗争形势,息息相关。

    和外人斗其实比较容易选择立场,该下黑手的时候,就下黑手,不至于有太多的顾虑。

    这家宅之事,处理起来却非常的麻烦,五个都是亲生的儿子,爵位却只有一个。

    这吴国公的爵位,无论给五子中的任意一个,其余的四个肯定都有怨言。

    归根到底,还是柴荣惹的祸,谁让他允许吴国公可以世袭五代的呢?

    相应的,李中易的侯爵,可袭三代,其实也面临着这个问题。只不过,李中易还很年轻,长子狗娃还不满周岁,紧迫性没李琼这么严重。

    人生七十古来稀!

    在这种缺医少药,患上重感冒都可能轻易丢命的时代,李琼能够活到七十岁生日这天,已经算是万中无一。

    历史上,柴荣就没活到四十岁。他的突然撒手而去,直接导致幼主当国,武夫们蠢蠢欲动,最终让很会交朋友的赵老二,轻而易举的摘了金桃。

    “无咎,年轻真好啊。”李琼很有些落寞的重重叹息一声,垂老之相,溢于言表。

    李中易已经听出李琼的弦外音,老头子对他这么的亲热,其实是故意借着七十大寿的场合,作出明确的暗示,李虎就是吴国公的继承人。

    满朝文武,也只有李虎敢把几位宰相晾在一旁,却和李中易在书房里说悄悄话。

    李中易对于几位宰相,既没有丝毫的畏惧感,也不想主动去交好。

    身逢乱世,手里无兵的文臣,嘿嘿,看似威风八面,实际上,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当赵老二提兵进京的时候,首相范质就算是再不情愿,为了家族的安危,也只得俯首称臣。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此言半点不虚!

    “陛下,正在犹豫……”李琼说到这里,话锋突然一转,“如果无咎愿意继续教导我那个不孝的孙辈,那么……”

    李中易一听这话,也就明白过来,政治交易拉开帷幕,正式开锣!

    按照李琼的暗示,柴荣对李中易的安排,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如果,李琼帮着李中易说说话,很可能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然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琼的条件是,李中易如果带兵外放州郡,要把李安国这个衙内带着一起去。

    李中易暗暗叹息不已,李琼真是一只老狐狸,他提出的交易,让李中易受益颇多,要求却异常之低。

    显然,李琼图的是长远的打算。而不是谋一时!

    难怪,李琼先后受到了郭威和柴荣父子的高度信赖,就是眼光独到,冷灶烧得好啊!

    锦上添花很容易,雪中送炭几乎无人!

    李中易如果得了李琼这么大的好处。将来,自然要对吴国公府的众人,另眼相看。

    对于李琼的坦诚,李中易确实有些感动,就算是政治交易,至少也代表了李琼十分看好他。

    政治结盟。要的就是重视的态度,而不是所谓的口头或是纸面协议。只要彼此重视,互相提携,具有高度的默契,有没有协议。重要么?

    “无咎啊,正青虽然顽劣,却也从不轻易服人。”李琼一提起李安国,就满脸是笑,“想当初,我比正青更加不堪,嘿嘿,还抢过人家的新婚小娘子。”

    李中易不由一阵愕然。李琼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居然自曝其丑。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位李国公年轻的时候,确实不是个什么好货。

    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英雄不论出身,谁年轻的时候,就精明老辣到洞察世事的程度?

    “国公有命,晚辈安敢不从?”李中易微笑着。接受了李琼递过来的橄榄枝,两人相视一笑。各取所需的交易,正式达成。

    原本。因为李安国是老部下的香火情,他已经决定支持李虎了,如今不过是再次确认一下罢了。

    归根到底,李中易认为,李琼原本就十分看好李虎接班,所以才会选择了他这个李安国的老上级。

    谈完正事之后,李琼忽然问李中易:“你对赵匡胤是何看法?不必多虑,老夫只是随便问问。”

    李琼的这个问题,异常空泛,李中易很不好回答。

    不过,既然李琼问到了这里,李中易也不好太过含糊其词,必须要给个较为明确的答案。

    “赵家二郎朋友多。”李中易笑着给出了既含糊,有清晰的回答,令李琼哈哈大笑不已,“无咎真是个妙人,此言乃是正论。”

    高手过招,一点就透,李中易马上意识到,李琼对赵二郎颇有些看法。

    不过,这些都不关李中易的事情,他没有太多的感觉。

    闲聊了几句后,仆人来报,天使驾到。

    于是,李琼领着李中易,一起坐上马车,回了李家的正宅主屋。

    吴国公府,经过先后十余次扩建,占地已达数十亩之多。李家的主子们,从各自的屋里来拜见李琼,都必须乘坐马车。

    否则的话,住得最远的人,至少要走半个时辰,那也太耽误事了。

    快到主厅的时候,李中易坚持提前下了马车,他并不打算和李琼并肩在众人面前,一起出现。

    在李家下仆的引领下,李中易悄悄的走进了武将的堆里,没办法,大周的文官们大多瞧不上,他这个所谓的“贰臣”。

    实际上,满朝文武皆贰臣,只有极少数参加过显德制科的新进士例外。

    最大的贰臣,就是历经六朝为官的冯道,这只老狐狸,官场不倒翁。

    李中易来到这个世界太晚,等他到了大周为官的时候,冯道已经死了。

    “无咎,快来这里。”眼尖的赵匡胤,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看见缓步入厅的李中易。

    “元朗兄,你不是去了宋州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李中易走到了赵匡胤的身旁,含笑问他。

    赵匡胤咧嘴一笑,说:“我是吴国公的老部下,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不赶来道贺呢?”

    据李中易所知道,赵匡胤并不是李琼的正经部下。那个时候,赵老二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军中的传令牙兵罢了,李琼却是大军的统帅,地位相差悬殊。

    李中易暗暗点头,赵老二不愧是赵老二,拉关系的手段,的确非常高明。

    就在李中易远征高丽的时候,赵老二也被提拔为宋州节度使,兼宋州刺史。

    按照朝廷的规矩,带兵的武将,未奉诏书,如果擅离守地,就是足以杀头的死罪。(未完待续)

    ps:昨天凌晨才回家,早上六点出了门,实在没办法更新,抱歉哈!今天先补上一更,下周再布一章!

第225章 何去何从?

    武将聚集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如文官一般彬彬有礼,声音异常之嘈杂。

    “快押,快押,要开了,全收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花厅里闹得乌烟瘴气,至少有几十个武将,聚在一起赌博,玩的是掷骰子,押大或小。

    “无咎,我还忘了谢你。多谢你所赠的高丽参,家母一直念叨着,礼物太过贵重了。”赵匡胤连连拱手作揖,表达诚挚的谢意。

    李中易心里暗觉好笑,高丽参只不过是被神话的一种药物罢了,实际药用价值远远没有所吹嘘的那么高。

    “你我兄弟之间,还需要如此客气么?你以后再这么外道,我可不敢上你家的门了。”李中易和赵匡胤的交情,确实很深,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没必要挂在嘴边。

    “哈哈,我本想多要几支好参的,只是担心脸皮太厚,你反而厌了我。”赵匡胤哈哈一笑,摆出粗豪的样子,显得没有丝毫心机。

    李中易早就知道赵老二的腹黑程度,自然不可能把这种话当真,他笑着说:“你在宋州还好吧?”

    “呵呵,在外面图的就是个自在罢了,哪有开封过得滋润?”赵匡胤笑眯眯的说,“我又纳了两个小妾,没敢带回家去,免得贺氏又要闹腾。”

    李中易点点头,赵家兄弟的好色之名,只要相识的人,几乎尽人皆知,根本不足为奇。

    赵匡胤在开封的家里,原本就有十几个小妾,他这刚去宋州不久,又纳了两个。咳,比李中易这个六妾的侯爷,强出太多。

    李中易扫视了全场一眼,他发现,除了赵老二之外。剩下的义社九兄弟,一个没来。

    有了这个认识,李中易对于赵老二能够轻而易举的篡了柴家的江山,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在武将中的好人脉,这才是赵老二篡位成功的法宝之一,另两个法宝。李中易早已掌握。

    一是重情谊,二是守承诺,这两个优点,在赵老二的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连李中易都大感佩服。

    交往之初,任何不带目的性的友谊,都会获得别人的极大好感。李中易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赵老二的底细,恐怕也会成为义社十一兄弟之中的一员。

    有人注意到李中易的悄然到场,就走过来,笑着招呼说:“元朗老弟,莫非这一位便是逍遥李侯?”

    李中易今天没穿官袍,只是着一套体面的便装。所以,一般人还真看不出他的身份。

    赵匡胤笑着介绍说:“无咎,这位便是散指挥都虞候罗彦环。为人特别仗义。”

    罗彦环?李中易的眼眸闪了闪,柴荣死后,手里提着大砍刀,逼迫宰相们称臣的好象姓罗,莫非就是此人?

    “在下罗彦环,久闻侯爷的英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罗彦环抱拳拱手。态度倒也算是恭敬。

    李中易冲着赵匡胤的面子,自然不可能慢待了罗彦环。他回礼笑道:“罗兄太过多礼了,吾与元朗相交莫逆。”

    罗彦环客气的说:“赵节帅只要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要提起侯爷您,对于您的人品,某家早有耳闻。”

    这罗彦环长得眉清目秀,和皮肤略黑的赵老二相比,更象是个读书人。

    嘿嘿,读书人手里拿着刀把子,做起坏事来,比谁都狠。

    广泛意义上来说,李中易也算是读书人,只不过他的身份兼跨了文臣和武将的行列罢了。

    “侯爷,这高丽的小娘子和我中土大周的小娘子有何区别?”罗彦环十分好奇的问李中易。

    李中易微微一笑,介绍说:“高丽的男人一般不怎样,小娘子倒是有许多不错的,皮肤普遍比较白,眼睛也比较大。”

    金家三姊妹,皮肤都比较白,眼睛也大,美中不足的是,个头都只有左右。

    如果,金家三姊妹的身高,都和郑氏一样,超过了,李中易会更喜欢她们。

    李中易心里有数,一定是他纳了金家三姊妹的消息传到了罗彦环的耳内,引起了这个家伙的注意。

    赵匡胤没好气的冲罗彦环丢了个眼色过去,警告他不要继续胡言乱语,免得冒犯了李中易。

    李中易明明看见了赵老二使的眼色,却故作不知,只当没有听见。

    他的女人不可能允许别的男人去碰,但是,罗彦环当面赞扬他的小妾貌美,身为成功的男人,李中易心里不仅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反而觉得很有面子。

    这就好比,有权有势的男人,带出去的“小三”,被人夸奖漂亮之极一样,嘴上会谦虚一些,实际心里却应该有些得意。

    闲聊了一会,吴国公府的管家,亲自来请众人一起出去,陪同接诏。

    原本在赌博的武将们,纷纷走出了偏厅,在管家的指引下,走到人潮涌动的正厅。

    李中易定神一看,好家伙,李琼的正厅之中,座无虚席,几乎全是朱紫之辈。

    身穿绿袍或是青袍的小官,只能挤在正厅外面的空地上,人山人海,比集市还热闹。

    不大的工夫,李虎陪着天使,踱进已经摆好香案的国公府正厅。

    李中易仔细看了看,却见这位来宣诏的钦差,却是他的老熟人,中书舍人刘鸿安。

    “门下,吴国公李某,有大功于社稷……除开平郡王,中书令,加太师……尔其钦哉,可!”

    随着刘鸿安念完诏书,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在大周朝除了羁縻的远方军阀之外,朝中尚无有外人封王的先例。

    由此可见,李琼在柴荣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恭喜郡王爷。贺喜郡王爷……”

    一时之间,来道贺的宾客们,诵词如潮水一般,把李琼夸得天上没有,地上全无。

    李中易联想到。此前他和李琼暗中达成的协议,不禁暗暗一叹,还真不能小瞧了古人。

    李琼先结交李中易,再当王爷,无论怎么看,都是送了李中易一份大礼。

    开平郡王。其实取的是开国,平天下之意,含义异常丰富,影响也更深远。

    就在众人正准备各自散去,回归本位的时候。刘鸿安忽然又从赞礼官的手上,接过一封新诏书。

    “门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嗣……”刘鸿安抑样顿挫的念了不少空话,一刻钟后才转入正题,“诸臣工各自上奏,推举储君。”

    李中易十分怀疑他听错了,推举储君。开什么玩笑?储君如果可以推举出来,皇帝还有可能晚上睡得着觉么?

    想当初,清虏的康熙帝。在废了太子胤礽之后,为了牢牢的掌握住至高无上的权柄,故意设下圈套,也是让重臣们推举储君。

    结果,除了四阿哥之外,包括老谋深算的上书房领班大臣佟国维在内。其余的阿哥们都上当了。

    尤其是八阿哥最倒霉,得票最多。倒霉得也最惨!

    嘿嘿,真没想到啊。柴老大居然也玩了这一手呢?李中易的嘴角微微一翘,早在从高丽回国陛见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柴荣试探过了。

    见大家都是一副的样子,李中易也装着迷惑不解的模样,打算置身事外。

    “无咎,西宫的那位有喜了。”赵匡胤忽然凑到李中易的耳旁,刻意把声音压得极低。

    西宫?嗯,也就是符贵妃了!

    李中易突然恍然大悟,柴荣恐怕早就知道了,符贵妃怀孕的消息,所以,这才急着要立太子。

    咳,朝中从此多事矣!立太子的过程,从来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立过了太子之后,朝中明面上的紧张气氛也许会消失,可是,群臣们背里的小动作,肯定数不清楚。

    “元朗兄,支持谁?”李中易小声反问赵匡胤,目的是想,看看赵老二对此事的态度。

    赵匡胤嘿嘿轻笑数声,他看了四下无人,这才小声说:“我曾为陛下的牙将。”

    李中易一听这话,就懂了,赵匡胤这是在暗示,他不会公开表态。

    好狡猾的赵老二?李中易暗暗告诫自己,此人在义社十兄弟里面的地位并不是最高,却最终获得了兄弟们的支持,当上了北宋的太祖,显有不为人知的独门绝招。

    鉴于赵老二态度坦诚,李中易也小声说:“兄弟所见略同。”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如此。”赵老二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意,“知无咎者,赵元朗也。”

    李中易心里明白,赵老二的身后,藏着一个十分擅长搞阴谋诡计的赵普,再加上赵老二原本就很精明强干,强强联手,就骗过了柴荣,搞定了诸位结拜的兄弟们。

    说句心里话,直到现在为止,赵老二对李中易确实做到了肝胆相照。

    正因为如此,李中易也显得很犹豫,等柴荣驾崩之后,究竟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应对赵老二呢?

    不过,历史已经出现改变,李中易手握破虏军之强兵,又有郭怀等人暗中相助。

    换句话说,赵老二将来若想谋朝篡位,必须要过李中易这一关。除非,李中易提前被支开,带兵去驻守边疆重镇。

    咳,暂时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中易心里明白,顶级权臣之路,只有两个结局:篡位或是被灭门。

    远的且不说,西汉的霍光,一直辅佐汉宣帝,没有篡位。结果,这老兄刚死不久,满门老小就被汉宣帝扣上谋反的帽子,杀得鸡犬不留!

    人在庙堂,身不由己啊,李中易暗暗一叹,挺直了腰杆,手里有兵,万事好说!(未完待续)

    ps:三更在凌晨发出,司空喝得多了点,需要小睡两个小时!

第226章 信鸽

    开席之后,李中易被开平郡王府的管家,请到了小花厅之中,坐到了三品官的那一席。

    李中易略微扫了眼全场,一共只开了七席,除了羁縻的使相,以及驻守外的节度使、相之外,大周朝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几乎全数到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中易的地位,已经列于大周朝重臣前一百名之内。

    如果硬要细分,排除掉只有虚衔和官职,没有实际差遣的大臣,李中易有资格排进前五十名。

    和李中易同席的有几个散侯,都是有职无权,干拿俸禄的闲人。这么一来,李中易在席间的地位,陡然拔升许多,变成了众人一致恭维的对象。

    虚与委蛇的应酬,对李中易来说,驾轻就熟,熟练无比。散侯们客气,他更客气,言谈之间,全无年轻新贵的骄横之气。

    满招损,谦受益的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李中易很快获得了大家的好感,虚假的恭维声渐渐少了,带有诚意相交的意思越来越浓。

    几个散侯之中,李中易比较关注的是清河县侯刘德闲,主要原因是这位刘侯爷不仅很会说话,更有一项常人不及的绝活:十分擅长养鸽子。

    大周朝廷的军中也有信鸽,不过,由于数量极少,一般情况下,只在多路大军齐头并进之时,用于彼此之间的联络。

    刘德闲还真是人如其名,自打他从节度使留后的宝座上,被弟弟拉下马来之后,就索性来到了开封城居住。开了几间商铺,生意倒也红火。

    据刘德闲介绍,鸽子这种动物,不算太难训练,只是有些时候。如果鸽子窝附近的铁器比较多,鸽子很容易迷路。

    李中易微微一笑,怎么养鸽子,他确实一窍不通,不过,鸽子认家的原理。他倒是略知一二。

    鸽子认得回家的路,主要是靠喙上的带有识别磁力线的特殊器官,由于这个时代炼铁技术的缺失,和多铁器都带有磁性,从而干扰到了鸽子的识别系统。

    当然了。李中易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却不会和刘德闲解释这么超前和复杂的原理。

    因为,李中易也不懂,磁力线究竟是个啥子原理,不仅解释不清楚,反而容易令人生疑。

    “无咎公,你若有兴趣,改日上我府里。咱们喝着小酒,看鸽子漫天飞舞,此诚人生一大乐事。

    李中易对刘德闲蛮有好感。主要是这家伙,失去了权位之后,居然忍受得住清闲,小日子虽不特别富裕,倒也过得潇洒自在。

    从即将当上节度使,变成只有虚衔的散侯。却没有多少怨言,单论心胸之广大。刘德闲就值得交往。

    散席之后,刘德闲和李中易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移步侧花厅,品茗闲谈。

    满厅的宰相和枢密使,正按照品级的高低,依次离开李家。他们两人虽然都是从三品侯爵,可是,就如果他们抢在宰相之前先走了,不到明天,就会被言官上奏章弹劾,告状的罪名也是现成的,枉顾官仪!

    “香帅,请借一步说话。”就在李中易和刘德闲聊得很愉快的时候,李家的小衙内李安国,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李中易笑着抱拳说:“和刘侯你聊得非常愉快,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李侯太客气了,我就是在地地道道的闲人,平日里除了去铺子里查帐之外,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里,陪着我那几百只乖鸽子。”刘德闲坦然的说出了他的闲,让李中易越发的刮目相看。

    以李中易比较敏感的身份,和朝中重臣有过密的交往,显然十分不妥。

    这刘德闲的爵位和李中易相当,不仅有点小钱,而且十分有闲,李中易和他走得无论多近,都不会引来柴荣的猜忌,非常值得一交。

    和刘德闲告辞分手之后,李中易在李安国的引领之下,和李琼再次见了面。

    这一次,见面的地点,换成了李琼所居住的逍游轩。

    “无咎,你来了?”李琼手里捧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正皱眉头,喝一小口药,就吃一颗蜜饯,李中易看着都替他难受。

    李琼喝完药后,重重一叹,说:“老夫恐怕是再也沾不得酒了。”

    李中易眼眸微微一闪,试探着说:“王爷若是信得过晚辈,晚辈想请脉一试。”

    看病,这可是李中易的老本行了,李琼既然愿意搭一把手,帮他摆脱困境,李中易自然也要投桃报李,看看李琼所患的究竟是何病?

    另外,柴荣的身体也很差,如果,李中易妙手回春,治好了李琼的病,嘿嘿,就有机会掌握住柴荣的病情。

    只要提前掌握了柴荣的病情,李中易将来无论做何选择,都会游刃有余。

    李琼看了眼李中易,笑道:“我竟然忘了,无咎本是神医呢?”坦然伸出左臂,搁到桌子上。

    李中易坐到李琼的对面,定神把了一刻钟的脉,嗯,脉相弦数滑,脾脏受损严重。

    “王爷的脾脏情况很糟糕,早年是不是受过重伤?”李中易松开李琼的手腕,含笑问他。

    李琼大觉惊讶,他原本不太相信李中易的医术,可是,李中易一语中的,事实俱在,不信也得信了。

    “唉,我跟着太祖爷讨伐李守贞的时候,曾替太祖爷挡过一箭,被射中的部位,恰好是脾脏。如果不是我命大,险些流血过多而亡。”李琼两眼凝视着桌面,侃侃而谈,将当年的险恶经历,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李中易听了之后,频频点头,脾脏一旦破裂,立即就是大出血,而且几乎不可能被缝合,只能切除患处。

    就算是在医学昌明的现代。如果患者送医太晚,都有生命危险,更何况是如今的大周呢?

    换句话说,李琼这条命完全是捡来的,居然还活到了七十岁。简直就是古代医学史上的奇迹灵异事件。

    李中易提笔开了著名的治脾名方《四君子汤》,这四君子汤,出自北宋太医署的著名医书——《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经过现代名老中医不断辩证完善之后,四君子汤增减了几味中药,药效更好,不仅增强了骨髓的造血功能。并直接促使网织红细胞加快转化为红细胞。

    “王爷,此药一日三次,汤剂煎服,饭前一个时辰进药。只要坚持半个月,就会有显著的效果。”

    因李琼的脾脏实在太过虚弱。所以,李中易说得也很保守。

    不过,等李琼点头认可之后,李中易又补充说:“别的郎中开的药,都不能再喝,免得药性冲突,起反效果。”

    李中易不想把自己定位为名医,所以。也就没有当着李琼的面,鄙视大周尚药局的御医们。

    由于,西式药物成分的检测设备和方法的不断更新换代。也促使中医技术获得了较大的发展。

    这其中,中医最主要的是,重新认识了古老配方之中的各类药性的大问题。

    客观的说,由于古代的许多名医,对于药性和药理的认识,只能凭借经验。而无法化验其中的真实有效成分,很多名方都会出现错漏。甚至药性彼此冲突的情况。

    李中易给李琼所开的新版四君子汤,恰好就是中西医结合的优秀产物。

    李琼见李中易说得很自信。也就点头同意说:“好,老夫便听你的。只要让我能够多吃饭,耍耍刀枪,老夫也就知足了。”

    “王爷且莫心急,不出半月,体虚的情况必定大为好转。”李中易的底气十足,新版四君子那可是临床应用过百万例的验方,效果好得很!

    李琼哈哈一笑,说:“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信得过无咎你。”

    重新落座之后,李琼忽然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就在刚才,陛下悄悄的来了,走的是左偏门,老夫没有惊动任何人。”

    李中易眼眸微微一闪,李琼此话的含金量十足,柴荣悄悄的来了,又悄悄的走了,这就说明,柴荣是真心替李琼着想。

    你想想看,皇帝公开亲临开平郡王府道贺,臣子们吃饭喝酒,还有可能尽兴么?

    嘿嘿,柴荣私下来道了贺,不可能不漏出风去,这么一来,李琼既得了面子,又有里子,两全其美啊!

    只是,李琼向李中易透露出这个惊人的消息,其中必有原因。

    李琼拈须笑道:“陛下私下里问老夫,如何安置无咎你的问题。老夫答曰:年少,须多多磨炼才是,呵呵,无咎你可满意?”

    “多谢王爷成全。”李中易心里很明白,李琼这话看似像谗言,实际上,属于明贬实褒的范畴,等于是暗中帮了他一个大忙。

    李琼忽然叹了口气,说:“陛下对无咎着实非常赏识,一直夸你是可任国师的奇才,只不过,你年纪太轻,成就却太大,难免会惹来某些人的非议。”

    李中易听了这话,立时提高了注意力,柴荣先后两次提及有人暗中说他的话话,算上李琼的这次,就是第三次了。

    躲在暗中,放冷箭的那人,究竟是谁呢?李中易依然没有丝毫头绪!

    “无咎,陛下虽未明言,据老夫的估计,你八成会放外任。”李琼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解说下去,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说得太白了,反而没意思了。

    外任的地方官,实际上,是丰满重臣资历的一种有效方法。由于五代时期的政治混乱,制举时办时停,后周朝廷的宰相和枢使们,大多不是进士出身。

    所以,外任州郡亲民官,就成了顺利提拔重用的,一种必要手段。(未完待续)

    ps:顺利的补上了昨天的一更,另外一更,因为时间关系,只能下周再补了,请兄弟们谅解!

第227章 押诸蕃部落使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下午,李中易终于等到了柴荣对他的新安排。

    “门下,逍遥县侯,破虏军都指挥使,卫州团练使李某,国之干臣,素有能吏之名……除银青光禄大夫,敕授龙图阁待制,朔方观察处置使,朔方押诸蕃部落使,灵州刺史兼兵马都总管……尔其钦哉,可!”

    天使传下的诏书,出自翰林学士知制诰的手笔,典型的四六格式,废话颇多,而且,李中易的头衔之长,令人头晕目眩。

    银青光禄大夫,是从三品文散官,只是荣誉性质的头衔罢了,不值一提。

    龙图阁待制是从四品的馆职,看似是个虚衔,却意味着李中易是天子身边的亲近词臣,以后有机会入阁为相。

    朔方观察处置使,地位比朔方节度使略低,主要以行政为主,辖区内有两州之地,盐州和灵州。

    可喜的是,李中易获得了灵州刺史兼兵马都总管的身份,这就意味着,他从此以后,至少是灵州的土皇帝。

    至于,朔方押诸蕃部落使,其实就是朔方境内的所有归附大周朝的蛮族,都归李中易节制。

    接了诏书之后,李中易心想,柴荣看来是听从了他的国策,先定西北,夺取河套的马源地之后,再复燕云十六州。

    ,一,本,读,小说 xstxt

    后周的朔方节度使府,其管辖的范围,比晚唐时期,要小得多,仅有区区两州之地。而且,朔方节度使府是大周朝西北边境。最偏僻的一个节度使府。

    实际上,李中易辖区的北面、南面和西面,都是党项人的地盘。党项人名义上尊奉大周朝为正统。暗地里搞的就是独立王国的那一套,既不听调遣,也不听政令。

    柴荣虽然没把破虏军给李中易带走,却安排了郭怀率领的这一千多旧部,跟着他去灵州上任。

    说实话,李中易对于这个安排,已经知足了。他的手头若是没有一支如臂使指的强兵。西北边境地区那些畏威而不怀德的蛮夷们,绝不可能乖乖听话。

    咳,党项人有数万兵马。李中易的手头,只有区区一千来人,又是以少打多的局面啊!

    李中易心里明白,这又是柴荣对他的一次重要考验。如果顺利的平定了党项诸部落。李中易在柴荣心目中的地位,更上几层楼,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为了李中易即将驻边的事情,李家的上上下下在瓶儿的使唤下,全都忙碌了起来。

    出守边关的行李都还好说,随便瓶儿去收拾,李中易感到头疼的是,究竟要带哪个小妾去上任呢?

    身为边关守臣。李中易的父母儿子,都必须留在开封。等于是变相的人质。

    李中易此去灵州,肩负着平定党项的军事重任,不可能带一大堆小妾去享福。

    高丽的孪生三姊妹,只有一个跟着,就没啥意思了,李中易只是略作考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瓶儿要管家,照顾好狗娃,只能受委屈,留在家中了。

    六妾之中,这就排除掉了四个,就剩下藤原樱和芍药了!

    李中易眼珠子微微一转,嘿嘿,干脆谁都不带,暗中把费媚娘接去灵州,长相厮守得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李中易故意没有发话,直到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才向群妾们宣布了他的决定。

    好家伙,李中易的决定公布之后,家里立时炸了锅。芍药哭着喊着要跟他走,彩娇泪眼婆娑的直叫姐夫,樱没哭闹,却小声说,她擅长侦察敌情。

    李中易哑然一笑,倭人岂知党项话,樱这个倭忍,即使去了西北,连话语都不通,典型的无用。

    “好了,都给我住嘴,吾意已决,不必多言。”李中易的下了决心的事,至今还没有推翻过的先例。

    啥叫夫主?就是小事装糊涂,大事一言决之,不容置疑。

    五天前,陛辞的时候,柴荣私下里给了李中易一份密诏,任命他为西北行营都虞候。

    李中易名义上没挂军职,只带了一千多兵将上任,柴荣就是不想打草惊蛇,让党项人提高警惕心。

    由于朔方距离京兆府(今西安)实在是太过遥远,李中易倒没要求多带兵马,而是请求柴荣,拨给一些造箭、冶铁的工匠,以便就地建起军器监的灵州分监。

    柴荣也知道灵州路遥,不仅军器供应艰难,而且,粮食等物资的输送,更是个要命的大问题,也就答应了下来。

    大军出发之后,郭怀显得异常兴奋,笑道:“重回香帅的麾下,末将高兴死了。”

    李中易摸着下巴说:“世事无常啊,转了一大圈,还是老弟兄聚在了一块。”

    姚洪笑道:“姓左的前几日说过,此次机会实在难得,他最想做的是,重建安西都护府。”

    李中易瞥了眼人小鬼大的左子光,笑着问他:“就怕时间不够啊。”

    柴荣也就这几年的寿命了,老天爷会给李中易留下多少时间,去收拾西域的残局?

    “老师,事在人为嘛,党项人兵马虽多,却分散在了银、夏、绥三州之地。如果朝廷发大兵从慈州北进,吸引住党项人的主力部队,掩护咱们悄悄的进攻,破夏州,还是很有机会的。”左子光足智多谋,精明能干,只是受了李中易的影响,他如今已是妥妥的大汉主义者。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欲破夏州,必先平定诸蕃,否则的话,我这边大军未动,夏州就已经知道了。”

    朔方的问题,主要是归附的蛮夷们,时叛时服,谁给好处,就替谁卖命,很难确定他们的真实立场。

    整个朔方,位于大周国的最西陲,草原蛮族杂居最多,民族问题也最复杂。

    据李中易从枢密院抄来的一点粗浅的资料,整个朔方境内,除了党项人的杂部落之外,还有吐谷浑,回鹘,室韦等十多个民族的大小数百个部落。

    就社会性质而言,这些蛮族,基本都还处于奴隶制社会,出则为兵,归则为牧民,流动性也非常大。

    确实是个很难啃的硬骨头啊,李中易想到这里,不由眯起两眼眺望着远方,西域,我来了!

    行军的途中,李中易发现,身边的这些老部下们,依然还在按照他以前制订的练兵打仗的条令,严格予以执行。

    如今的李中易,早已不是军事菜鸟,仅从行军队列的编成情况,他就可以看得出来,老河池乡军已经落后于按照全新制度编练的破虏军。

    单从军事角度来说,破虏军已经十分接近于近代意义的合成军种,不仅远中程打击的武器配备较为齐全,而且,近程肉搏的阵形配备,也比较合理。另外,破虏军为了防备骑兵冲击的盾车,也是按照一个什一辆的标准,予以配置。

    两相比较之下,老河池乡军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没有经历过数万人的大兵团正面血战。

    以前,由山民组成的老河池乡军,在李中易的统帅之下,打的基本都是游击战。

    论机动能力,以李中易的看法,老河池乡军应该远强于破虏军,打不过就跑的本事,尤其突出。

    “此去灵州,路途异常遥远,闲着也是闲,正好适合练兵。”李中易从李云潇的手头,接过由他亲手编写的全新练兵作战纲要,递到了郭怀的手上。

    由于水师被调去了长江流域,防备南唐的偷袭,所以,李中易的这一小股兵马,只能走陆路,去灵州。

    这一路行去,真叫作路漫漫呐,大军西出开封,经郑州,西京(洛阳),过潼关,抵达京兆府。

    京兆府,旧长安,自从被黄巢攻破屠城之后,早已不复当年盛唐之时,全球第一大城市,那繁花似锦的荣景。

    偌大个城市,只有区区数万人而已,市面异常萧条,别说不能和日益繁华的开封相提并论,就连西京都远远比不过。

    在京兆府歇了一晚上,李中易继续领着老部下们,一边抓紧时间训练,一边赶路。

    从开封到灵州,全程大约三千多里路,可谓遥远异常。

    老河池乡军每天的行程,定为标准的八十里,一个多月后,这才抵达了朔方节度使所属的灵州。

    灵州长史杨正高,率领满城文武以及有头有脸的吏员,出城十里,迎接李中易的到来。

    “下官拜见李观察。”

    因李中易的差遣之中,观察处置使的地位最高,也最有权力,所以,杨正高以观察相称。

    “杨长史,辛苦了。”李中易含笑从马上下来,在杨正高的介绍之下,和他的属官们一一见礼,打招呼。

    按照大周的制度,因灵州是上州,李中易的部下里边,不仅有长史、司马,更有佐贰官最高的别驾。

    除了上述三个上佐官之外,灵州刺史府的属下,各县的县令,以及录事参军事,录事,七曹参军(判司)以及市令、博士等佐官。

    整个刺史府的架子倒是搭得蛮大,麻雀不小,五脏俱全!

    另外,观察处置使府的判官、掌书记,也都赶到了郊外,恭迎顶头上司的到来。

    李中易扫视了全场一周,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这个押诸蕃落使已经到任,蕃族部落的人,到场迎接的却没有多少人。

    汉、蕃的容貌和服饰迥然不同,李中易一眼就可以看出,好象蕃部的人不怎么欢迎他的到来啊?(未完待续……)

第228章 安西大都护

    “尊敬的李观察,小人仁多贵,忝为牛头部落的首席长老,向您表达最诚挚的敬意。”一个白发白须的部落长老模样的老者,单膝跪地向李中易致敬,操一口流利的汉话。

    李中易心想,蕃汉杂居之后,有些蕃部果然汉化很严重。如果不看这仁多贵的外貌,在路上偶然听见他的声音,只怕会以为是地地道道的汉民。

    “仁多长老太客气了,请起来吧。”李中易双手虚扶,客气的让仁多贵起身。

    长史杨正高笑着介绍说:“仁多贵长老,原本是党项族牛头东部落的族长,因为族内叛乱,只好领着老部下投靠了我灵州麾下。”

    李中易的眼眸微微一闪,这杨正高的话里,玄机颇多。杨正高虽然解释了,仁多贵的来历,可是,牛头东部落和牛头部落是个啥关系,却说得异常含糊。

    现场来了七八个部落的首领,要么是长老,要么是族长,态度也都还算恭敬。可是,本地最大的五个部落,却没有一个人前来。

    不过,这些都不需要着急,等李中易正式接任之后,有的是时间,打理这些蕃部的事务。

    先到观察处置使府,正式接管盐灵两州的最高行政权之后,李中易这才坐进州衙,接受了所属官吏们的大礼参拜。

    堂参完毕,李中易把别驾周合诚,长史杨正高,司马华元东,以及兵马副都总管谢金龙,一起留下来茶叙。

    别驾周合诚,一直当着虚头的第一把佐贰官。手头并无实权,所以他的话很少,李中易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半句话也不多说。

    长史杨正高,却是灵州州衙最有实权的佐贰官。他介绍的情况最多,却都说的只是半头话,李中易非但没有听明白,反而更加迷惑不解。

    司马孙子枫,是从开封贬来的后汉朝的官儿,具体是为什么被贬。又为什么在改朝换代之后,没有被调回开封,谁都不知道。

    兵马副都总管谢金龙是个典型武将,李中易说一句,他却可以说三句。介绍的情况最多,内涵也最丰富。

    “李观察,本州尤多蛮夷,而且经常聚众闹事。”谢金龙不顾长史杨正高连使眼色,唾沫横飞的把本州的蕃事,说了个底儿掉,“末将不敢欺瞒使君,因为我灵州兵少将寡。蕃人远多于汉人,所以,这些死蛮子一向骄横狂妄。有些蕃人。为了讹钱,甚至当街装死,闹个不休。”

    李中易的手里捧着茶杯,心里却在想,灵州的蕃人多于汉人,比例一旦失调。纠纷肯定不断。

    分钱恨人多,打架却怕人少!五代时期的中原王朝久经内乱。对于边陲地区的控制,自然没有初唐时那么严密。

    这蕃人大多不读书。不明理,只知道用拳头说话。再汉民偏少的地方,如果碰上个胆小怕事的州县官,这蕃人的气焰只会更加嚣张。

    李中易来灵州的目的,就是想要趁着朝廷大军北进的时机,趁势进击夏州。

    偷袭战,必须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可是,灵州境内遍地都是三心二意的蕃部。

    恐怕,李中易这边刚出兵,盘踞在夏州的党项人就知道了消息,并加强戒备。

    另外,李中易心中非常明白,从灵州到夏州之间,进兵的另一个大障碍,就是几百里瀚海(沙漠)。

    按照事先的预计,只要柴荣发兵西北,北汉刘家,和夏州的拓拔家,肯定都会被同时惊动。

    而且,基于唇亡齿寒的道理,北汉至少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性,会派军援救拓拔家。

    然后,契丹的西京道,也很有可能派出精锐骑兵,加入到战团之中。

    所以,小小的定难军的夏、银、绥、宥四州,却牵连到了整个大周的西北部整体局势,以及四方三国。

    “仁多贵的牛头部落,有多少族人?多少刀枪?多少战马?”李中易有心考较一下谢金龙的军事素养,故意问得很仔细。

    谢金龙犹豫了好半天,这才说:“不瞒使君,这蕃部事务,复杂多变,今天的长老,明天也许就是阶下囚,所以,末将知道的一些消息,往往都过了时。”

    李中易听懂了,这谢金龙因为肩负着弹压蕃部的重任,只是提出了问题而已,却没有好办法去解决问题。

    据李中易的揣测,谢金龙恐怕,都不太清楚,本地的蕃人,究竟有多少?

    临来灵州之前,李中易特意向柴荣借来了清河县侯刘德闲。

    在人稀地广的西北地区,尤其是灵州和盐州距离较远的客观情况下,信鸽应该可以起到很好的联络效果。

    根据以前的战报,每到牧草青黄不接,或是遭遇大灾难的时候,就是党项人南下抢掠之时。

    李中易未雨绸缪,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免得辖区的老百姓,被党项人抢个精光大吉。

    “本州有多少兵马?”李中易也不想刚上任,就让谢金龙下不来台,主动转移了话题,反正他也没有指望这个姓谢。

    “回使君的话,本州一共有禁军三千人,厢军一千多人。”谢金龙对于自己的部下,倒是比较熟悉,张嘴就做了回答,只是,说的全是大概的数字,没有一个是准数。

    李中易也是带兵之人,心里自然明白,按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逻辑,这年头,几乎就没有不吃空饷,不喝兵血的将领。

    谢金龙所言的三千禁军,只可能存在于纸面上,实际的士兵数目,很可能不到七成,甚至不到五成。

    至于已经平民化的本州厢军,里头的猫腻就更多了,表面上的一千人,恐怕有个两三成,就足以令李中易感到满意了。

    临来灵州的路上,李中易已经和老部下们,反反复复的斟酌过,必须另起炉灶,花几个月的时间,重建一支新军。

    老的朔方军的军号,早已名存实亡,以老河池乡军作为骨干力量,暗中进行扩充,的确是个可行的方案。

    所以,谢金龙的部下,究竟有多少,战斗力如何,李中易实际上是不怎么在乎的。

    只要谢金龙不投靠党项人,他的兵能够守住灵州城,李中易也没有太多的要求。

    闲聊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别驾周合诚借口李中易远来辛苦,一路鞍马劳顿,主动提出告辞。

    周合诚虽然手无实权,毕竟身份在这里,他开口要走,孙子枫、杨正高和谢金龙也就不方便继续留下来,大家纷纷跟着告辞。

    李中易站起身子,转身进了后院,刚绕过屏风,迎面就见左子光含笑相迎。

    “将明,你都听见了吧?何以教我?”李中易心知左子光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后头听了壁角。

    由于四周都是李中易的亲信牙兵把守着,左子光说话也没了顾忌,他叹息道:“希望很大,难度不小。我刚才听人说,在这灵州城内,咱们汉人私下里见了蕃部的族长或是长老,都要弯腰行礼。”

    “这……岂有此理!”李中易觉得颇有些匪夷所思,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么,灵州还是大周朝的灵州么?

    李中易联想到,后来的西夏拿下灵州后,在附近的怀远县城,修建起了西夏的国都兴庆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拓拔家在此地,早有很好的群众基础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于异族,除了同化之,别无好的办法,这是天朝上下几千年历史长河,经过实践检验过的道理。

    “将明,不要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李中易见郭怀来了,就叮嘱说,“咱们汉家军队,必须替汉家的儿郎撑腰,你马上派出五百人,以什为单位,沿街展开巡逻。不管是谁,胆敢武力拒捕的,一律格杀勿论。”

    “喏。”郭怀大声重复道,“胆敢武力拒捕者,一律格杀勿论。”

    “老师,咱们刚来就这么做,不怕打草惊蛇么?”等郭怀走了之后,左子光有些担忧的望着李中易。

    李中易翘起嘴角,微微一笑,说:“如果本州的汉民多,我倒不需要这么做。可问题是,汉民本就少,私下里又被蕃族所欺压,本使不给大汉的儿郎撑腰,只会让大家更加寒心,更不团结。”

    左子光仔细一想,不由拍手称快,笑道:“秦灭六国之策,分而治之。”

    李中易心想,这个左将明果然精明,显然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

    没错,汉人虽少,可是,如果汉人团结了起来,却比本州内的任何一部蕃族的人数都要多得多。

    同时与本州境内的蕃族为敌,这种脑残的行为,李中易不屑为之。

    毛太祖当年将统一战线,玩到出神入化的程度,确实令人十分佩服。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拉一派,打一派,掺沙子,挖墙角,打棍子,扔石头,这些出自于毛太祖之口的名言,经过李中易爷爷的反复念叨,他已经到了耳熟能详的程度。

    “呵呵,我初来乍到,就扔了块石头下去,将明啊,收获会如何?”李中易笑眯眯的望着左子光。

    左子光轻甩袍袖,说:“一石恐怕要激起千层浪啊!”

    李中易哈哈一笑,说:“某家一直有个愿望,重建天朝之安西大都护府!”(未完待续)

第229章 升堂

    第二日,因为今天是放告之日,刺史必须坐堂接案,州衙内和审案有关的各级官僚,都早早的到齐了。

    长史杨正高坐在最靠近李中易的位置上,有意无意的瞟了眼,录事参军事高晓元。

    高晓云冲着杨正高微微颔首,昨晚他们俩坐在一起喝酒,一直喝到深夜,也商量了一些事儿。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谁都不知道,这位李观察使会把火烧到何处?

    一般的刺史倒也好说,顶多挂个内客省使的头衔,也就顶天了。

    李中易却是朝中最年轻的侯爷,而且,头衔简直多如牛毛。仅仅龙图阁待制这一项,就足以向州内的官僚们发出明确的信号,这个李某人乃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由于,制科时办时停,没有一定之规,殿阁馆职就成了入阁拜相的必要条件之一,而且也是最重要的晋升之阶。

    前任的史使君,是个得过且过的刺史,以任内不出大事,作为优先考虑的第一件大事。

    这是因为,史使君之前的连续三任灵州刺史,都死得很惨。其中的黄使君,满门都死绝了。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蕃族闹事,官军无法弹压。

    只是,其中的蹊跷之处就在于,既然是蕃族闹事,为何每次都死的使君,而州衙之中各官家里,却很少有祸事发生呢?

    李云潇立在正汤一侧,听见脚步声,抬眼看见李中易领着左子光来了,他当即扯起喉咙大声喝道:“使君驾到!”

    杨正高等人听见吆喝声。纷纷从椅子上站起身子,弯腰拱手,恭迎顶头上司的到来。

    李中易踱到正堂之前,在狼皮交椅上,缓缓坐定。

    “拜见使君。”杨正高为首的州衙佐吏们。纷纷下拜,恭恭敬敬的向李中易施礼。

    “罢了。”李中易是当之无愧的灵州土皇帝,灵、盐二州的最高主宰者,接受下属们的参拜,理所当然,心安理得。

    “谢使君。”杨正高道谢之后。坐到了李中易左手边的书案背后。

    昨日人多嘴杂,李中易也看不出各人的实际地位。今天的正式升堂,李中易至少看明白了一件事,在灵州衙门里边,别驾周合诚。司马孙子枫都属于没有实权的空架子,这长史杨正高却是典型的地头蛇。

    “开边门,击鼓,升堂。”李中易这是第一次当地方官,一路之上好好的恶补了升堂问案的诸多规矩。

    去年之前,大周朝的地方官问案子的标准,全都采用的是,唐朝的刑律《唐律疏议》。

    自从《周刑统》出炉之后。地方官审案的依据,就以刑统为主,《唐律疏议》为辅。彼此参照,只要有出处,都毫无问题。

    一般的刺史问过案子之后,需要上报观察处置使那里,进行复核。李中易一人一肩挑两头,既是观察处置使。又是州刺史。

    省高院和市中院的院长,都是李中易。他作出的判决,在民事方面。实际上,就等于是终审判决。

    刑事案件方面,杀人的命案,在李中易决定之后,还需要上报大理司、刑部以及御史台,需要这三司联合定案,也叫三司会审定谳。

    “威武……”三班皂役们分列公堂两侧,手里的火水棍,快速的敲打着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声。

    “青天老父母,小人冤枉啊……”

    州衙的边门,刚刚打开,一个披麻戴孝的少年郎,就已经手捧着状纸,从外面冲进正堂,“噗嗵”跪倒在了李中易的面前。

    李中易仿佛没听见似的,他的两眼一直瞄着书案右侧,摆着的那块乌黑的惊堂木。

    以前在电影电视剧里,看州县官审案子,都要大拍特拍惊堂木,如今,李中易的确有些手痒了。

    以李中易三品侯爵、观察处置使的身份,他桌上的惊堂木,实际应该叫作“惊虎胆”。

    柴荣也有惊堂木,不过,名称叫作“震山河”。宰相们的惊堂木,则是“佐朝纲”,实际上,宰相们由于不亲自问案,少有机会使用“佐朝纲”。

    “啪!”李中易有些兴奋的抓过“惊虎胆”,重重的拍在书桌之上,整个州衙正堂立时回荡起,令人惊悚的怪响。

    “下跪何人,有何冤情?”李中易按照《周刑统》所定下的规矩,开门见山的就问,跪在堂下的那个满身带孝的少年郎。

    “青天老父母呐,小人叫张运久,乃是本州回乐县人士……我家有几十亩上好的水田,庄稼都快长成了,十多天前却被蛮族狗头部的蕃蛮纵马踩得乱七八糟。家父心疼庄稼被毁,待要上前理论,可是,那蕃蛮却蛮横无理,竟然抽刀,当场劈死了我家阿爷……”带重孝的少年郎,跪在堂下,泣不成声。

    李中易心想,运气真好,开门问案的第一天,就碰上了汉、蕃之间的激烈矛盾,居然还是命案。

    根据《周刑统》的严格规定,地方上出了命案,应该由该管的县衙初审,而且,县令必须亲自到命案现场,亲自勘查。

    如今,却被张运久直接捅到了李中易这个刺史的手头,嗯,其中必有蹊跷。

    果然,张运久伏地大哭,说:“小人赶紧去县衙递状纸,想请青天老父母替小人申冤。谁料,那狗县令竟然说,小人的庄稼长错了地方,连状纸都不肯收,还打了小人十杖。”

    按照朝廷的规矩,县令等正印官,只可能是汉人,而且必须是政事堂下的委任敕牒。

    李中易皱紧了眉头,他这刚上任的第二天罢了,莫非就遇上了古代版的“制台见洋人”?

    李中易越想越生气,堂堂大周的正印县令,居然害怕蕃蛮。到了连状纸都不敢接的程度?

    此等无能的鼠辈,要之何用?

    “杨长史,此事干系重大,就劳烦你亲自带领三班皂役,前去捉拿凶手。”李中易的话说得很客气。骨子里却是下令,而不是和杨正高商量。

    李中易的剑出偏锋,杨正高一时没有摸着头脑,结果,就楞在了当场。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杨正高迟疑着,没敢接李中易亲口下的令。

    李中易暗暗冷笑不已。想给老子挖坑,你们都还嫩得狠咧!

    不夸张的说,李中易可是正儿八经的司局级领导干部,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子。

    在官场之上,只要是反常的事情。背后必有不可告人的内幕。

    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事物反常,即为妖!

    十几天以前发生的命案,回乐县令早就应该勘察过现场,即使不敢派人去抓,也要马上发出海捕公文,行文诸州县缉拿凶手,这才符合正常的刑案程序。

    嗯哼。想欺负老子不懂《周刑统》,嘿嘿,门都没有!

    说白了。这事也非常简单。州县官们不敢招惹党项狗头部的人,所以,想把棘手的烂山芋推到李中易的手头。

    谁知,李中易将计就计,刚一出手,就把杨正高给将死了!

    杨正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做梦都没有料到,李中易还真是强龙不怕地头蛇。直接把难题,踢回到了他的脚下。

    咳。带着皂役去抓人,除非杨正高活腻味了!要知道,打死张好久父亲的凶手,便是党项狗头部的的少族长啊!

    李中易等了很久,始终没见杨正高回话,他故意摸着下巴问这位杨长史,“杨长史,你有何难处?”

    杨长史暗暗松了口气,赶紧拱手回答说:“不瞒观察,这党项狗头部,部众超过数千人,兵强马壮。还请使君下令,谢副都总管出兵相助。”

    李中易暗暗好笑,他早料到杨正高,会把事情推给别人,而且很可能是管军的谢金龙身上。

    于是,李中易就命人把谢金龙找来了,他也不说话,只是含笑望着杨正高。

    杨正高心里暗骂小狐狸,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请求谢金龙出兵相助。

    谢金龙把眼一瞪,说:“本将只负责抵御外敌入侵,本州的政务不敢胡乱掺合。”推得一干二净。

    杨正高没了法子,只能装可怜,眼巴巴的望着李中易。

    李中易捧起茶杯,淡淡的说:“州衙有多少皂役,杨长史就带多少出去抓人,本官全力支持。”

    杨正高彻底明白了,他本想给李中易上眼药,却被李中易顺水推舟,反而把他给绕了进去,无法脱身。

    这就叫作是,搬起石头,反而砸了自家的脚。

    即使,全灵州的皂役都死绝了,李中易有精兵在手,他是压根就不在乎滴!

    如果,李中易仅仅是灵州刺史,杨正高倒有机会婉言拒绝。只可惜,李中易的另一重身份却是朔方观察处置使,杨正高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下官遵命就是。”杨正高叹了口气,点齐两百多皂役,出城抓人去了。

    张好久因为是苦主,必须带路指认凶手,也跟着杨正高一起出了城。

    因为,张好久三番五次来州衙告状,闹得很厉害,在正堂外面围观的老百姓们,大多听说过这事。

    如今,新上任第二天的李刺史,根本不畏惧党项蛮子,当场就下令要抓人,立时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喝彩。

    “青天老父母……明镜高悬呐!”

    “李青天,小人有冤……”

    “李青天,小人要状告那蛮子强抢我家娘子……”

    左子光一边上前接下各类状纸,一边心里暗想,灵州的腥风血雨,正式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230章 分化

    “老师,杨正高带着皂役去抓凶手,恐怕难以克竞其功啊。”左子光本以为李中易会马上发兵,跟在杨正高的后头,打党项狗头部一个措手不及。

    谁知,李中易却像没事人一般,端坐在公事厅内,一份接着一份的看状子。

    “呵呵,这杨正高在灵州,混了好些年,始终没有提拔上去,将明,你有何看法?”李中易放下手头的状子,捧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含笑望着左子光。

    “杨正高此人头脑很清醒,又当了这么多年的灵州长史,兜里不可能缺钱。”左子光也喝了口茶,侃侃而谈,“地方官长期赖在一个地方不走,除了利益巨大之外,恐怕别的理由都难以解释得通。”

    李中易放下茶杯,抚掌而笑,说:“将明的眼力果然不错,就是这么个理。”

    “嘿嘿,这杨正高乃是典型的地头蛇,只怕是灵州上下,早就被他笼在了手中。”左子光忽然轻声一叹,“朝廷毕竟是鞭长莫及啊!”

    李中易笑道:“藩镇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养成,根本不足为奇。只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杨正高回来的时候,是告诉我凶手跑掉了呢?还是已经死了?”

    左子光眨了眨眼说:“依学生的估计,这左子光恐怕会弄死几个人,再回来交帐。”

    李中易冷冷的一哼,说:“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老师,您不正是等着看杨某人的好戏么?”左子光怪怪的一笑,“我倒是很好奇,这杨正高的家当究竟会有多少呢?想必。应该有较大的惊喜吧?”

    “哈哈,机灵鬼,你怎么就知道,我盯上了姓杨的家产呢?”李中易心中大感欣慰,弟子有出息。做老师的岂能不高兴?

    “呵呵,地头蛇们最喜欢拿来恐吓上司的,就是本州的赋税,无法足量及时的征收进州仓。”左子光笑得很不正经,“既是量出为入,民间的税收有了大损失。总得找个补偿的出处嘛。”

    “呵呵,打了土豪,才好分田地,然后聚拢民心。”李中易冷冷一笑,“他们的确是打错了算盘。以为我还是会按照老套路行事,这就大错而特错了。”

    左子光觉得打土豪分田地,这个提法异常之新鲜,他有些兴奋的说:“咱们好容易有了个地盘,确实需要好好的谋划一番,这士心和民心,就看老师怎么取舍了。”

    “顺我者昌,逆者亡。就这么简单!”李中易站起身,背着手在室内踱了两圈,“非常时期。必施霹雳手段,哼哼,灵州,我要定了!”

    万一,李中易还在外任的时候,皇帝柴荣突然暴死。手头的这两州之地,也就成了他立足乱世之基业。

    就连西夏都可以纠缠北宋百余年。李中易非常自信,他绝对不可能比拓拔继迁更差。

    不过。不到万不得以,李中易不可能,出此下下策。能够完整的掌握到大周的政权,利用上整个大周朝的庞大人力物力资源,对于李中易来说,才是上上策,

    拥兵自重,当藩镇这一条路,仅仅是最后一条出路而已。

    当晚,牛头部落的首席长老仁多贵,十分兴奋的来找李中易。

    党项人的内部,其实也很不团结,牛头部和狗头部,已经到了誓成水火的地步。

    其中的原因,既简单,也复杂,却和利益息息相关。

    牛头部落,属于旧归附的党项人,占有大片良好的草场。狗头部落则是新归附的外来户,原本没有草场。

    结果,就在狗头部落投靠大周的时候,上上任的刺史——黄使君,大笔一挥,把原本属于牛头部落的好草场,划出去很大一块,给了狗头部落。

    牛头部落人少,全族的男女老少,加一块儿,也只有一千余壮年牧民。狗头部落却有近三千精壮牧民,实力相差悬殊。

    好的草场被划分出去之后,倒也罢了,问题是,两个部落的草场紧紧的挨在一块儿。

    还真是远香近臭,两个部落之间的龌龊事不断,到最后,终于出了人命,演变成两族之间的聚众火并。

    谢金龙手下的官军,只敢待在灵州,却没胆子出去镇压。

    以至于,双方都死了不少人,最终,牛头部落因为力量小很多,丢了绝大部分的好草场。

    这么一来,两族之间的梁子,可就结得太深了!

    听说,李中易下令捉拿狗头部落的少族长之后,牛头部落的诸位长老和族长,都意识到了,复仇的机会到了!

    于是,在众人的推举之下,仁多贵被派来联络李中易。

    李中易听说仁多贵来了,就笑着问左子光:“将明,该如何应对?”

    左子光放下手里批阅公文的狼毫,一边活动着有些发酸的右腕,一边笑着说:“远客到来,应该多喝几杯水,多多休息一下才是。等客人缓过劲来之后,再谈不迟。”

    李中易哈哈一笑,说:“知我心思者,将明也。元潇,你去告诉那个仁多长老,就说本使君正在会客,命他稍等片刻。”

    等李元潇走后,李中易站起身子,轻轻的掸了掸袍袖,径直去了后院。

    自从李中易离开了开封之后,和费媚娘在半道汇合之后,她就一直躲在李中易的中军马车之中。

    只是,由于路途太过遥远,大军行进太过快速,费媚娘刚到灵州,就病倒了。

    好在李中易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名医,随身又带了许多药材,诊断出是劳累过度之后,李中易暗暗自责,让自家的女人跟着受苦了。

    李中易走到后院西厢房门前,恰好看见颦儿,手里拿着一只空药碗,从屋子里出来。

    “娘子还好吧?”李中易走过去,笑着问颦儿。

    颦儿没好气的瞪着李中易,埋怨道:“好什么好?我家娇娘子,可被你坑苦了,这都一整天了,才喝了一小碗粥。”

    李中易知道,颦儿从小就跟着费媚娘,跟她一起进宫,又一起出宫,名为主仆,实胜亲姊妹。

    颦儿护主心切,李中易自然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反而很欣赏她的忠诚。

    不论古今,如此忠心耿耿的婢女,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李中易推门走进厢房,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直入。他耸动着鼻子,心想,有多久没有这种郑重其事的看过病了?

    随着地位和权力日高,李中易行医的机会,也跟着越来越少。

    李中易走到费媚娘的病榻边,借着烛光,看得很清楚,即使是在病中,费媚娘亦是别有一番美妙的韵味在其中,令人惊艳。

    将手探入被中,李中易摸到费媚娘的手腕处,深吸一口气,正欲把脉,却不料,费媚娘突然翻了个身,伸出双手勾住了李中易的脖子,腻声道:“陪我歇会儿?”

    佳人相邀共枕眠,本是一桩妙事,只是,李中易顾虑到费媚娘的病情,只得忍住登床入被的冲动,温柔的说:“你的身子尚虚,经不住挞伐,我……”

    费媚娘将脸贴在李中易的左颊之上,喘着粗气说:“死冤家,你想歪了,妾只是想抱着你好好的睡一觉罢了。唉,在开封的时候,你总是偷偷摸摸的来,悄无声息的又走了,妾只能独卧冷衾。”

    李中易的心里感慨万千,将这个绝代的尤物弄到手之后,先后经历了无数的事情,她,确实受苦了!

    三把两爪的脱掉了外衣,李中易钻入被中,搂着娇软香嫩的费媚娘,躺了个并排。

    “昨儿个,我做了个梦,梦见易郎你被贬作闲官,与妾朝夕相守,只羡鸳鸯不羡仙。”费媚娘搂紧了李中易的脖子,喃喃自语,显得哀怨异常。

    李中易重重的一叹,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如果真做了闲官,别的且不说,枕边的这个绝代“祸水”,恐怕都难以保得住啊!

    后蜀被灭国之后,赵匡胤也算是见过无数绝色女子的一代太祖,却只看了费媚娘一眼,就不顾明君的好名声,将孟昶之妻,抢为贵妃。

    由此可见,老婆或是小老婆生得太过“祸水”,惹来外人的垂涎,做男人的压力,其实比谁都大。

    将极品“祸水”娶回家只是第一步,还必须要有足够的本钱,可以保护住自家的女人。否则,就要当李煜那样的窝囊男人,成为著名的绿帽公。

    “唉,媚娘,你生得太过惊世骇俗,我若做了闲官,只怕是再难长相厮守啊!”

    费媚娘是做过贵妃的女人,见识自然不同凡俗,李中易的话,根本不需要说透,她也就明白了良人的顾虑。

    “嘻嘻,你把妾偷到了手,如今又担心别人硬抢?哼,你若是心里没有了妾,妾一定偷个男人回来,要你好瞧!”费媚娘话音未落,就察觉到,被中的一只爪子,抚上了她的酥胸。

    “嘿嘿,胆子变大了啊,连本公子都敢吓唬,虎鞭伺候。”李中易怪笑一声,悄悄的凑到费媚娘的耳边,说起来了痞话。

    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层窗户纸罢了!

    在费媚娘的邀战之下,李中易也不敢大动作,和风细雨的将怀中的绝代祸水,整出了一身细汗。

    论年纪,费媚娘比李中易还要大出几岁,身心俱熟,正是女人一生之中,最光彩照人的绚丽时期。(未完待续)

第231章 使坏

    等费媚娘睡着之后,李中易悄悄的摸下床榻,神清气爽的穿好衣衫,拉开房门,就见颦儿红着脸,死死的瞪着他。

    “不碍事的。我乃神医是也!”李中易心知颦儿的恼火之处,就端出神医的身份,倒也颇有些说服力。

    颦儿把头一低,迈步进了厢房,根本就没搭理李中易。

    李中易也懒得和这个忠心耿耿的婢女一般见识,昂首阔步,回到主卧室的梳理了一番头发,又洗了把脸,这才换上锦袍便服,踱入刺史府的二堂。

    左子光正陪着仁多贵闲聊,听见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却是李中易终于露了面。

    “小人仁多贵,拜见李观察。”仁多贵依然是那么的恭顺,单膝行礼,一丝不苟。

    “免了,坐吧。”李中易摆摆手,笑着虚扶了一把,仁多贵借势起身,恭敬的坐到一旁。

    “刚才,有朝廷的秘使前来,本使必须陪着,倒让仁多长老久等了。”李中易睁眼说着瞎话,刚才,狠狠的欺负费媚娘,滋味的确不错哈!

    仁多贵有事相求,即使半信半疑,也不敢多问。

    “观察,那狗头部落仗着人多势众,一向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无法无天已经多时……”

    也不知道仁多贵读的都是什么书,他不仅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而且还可以引经据典,倒也是个人才。

    李中易摸着下巴,故作为难的说:“本使手头兵少,恐怕难以震慑住州中的宵小。”

    仁多贵越是想借刀杀人,李中易也就越要端着架子。让仁多贵自动入瓮。

    “不瞒观察,不仅仅是我牛头部落深感愤懑,很多小部落也都早就对那狗头部落看不顺眼了。”仁多贵既然敢来挑唆李中易,自然也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他从皮袍之中。摸出一只信封,双手捧到了李中易的面前。

    李中易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原来竟然是一份灵州党项各族的关系网络说明。

    由此可见,牛头部落对狗头部落的嚣张跋扈行为,有多么痛恨?

    从信上所列的关系网来看。牛头部落和灵州慕氏的关系走得最近。牛头部落的现任少族长,还娶了灵州慕家的女儿,两族之间属于典型的姻亲关系。

    灵州慕氏其实是吐谷浑旧王族的一个小分支,远祖是辽东的鲜卑慕容氏,经过多次迁徙以及变故。最终落户于灵州城外吐谷浑的故地——旧安乐州。

    在河东的吐谷浑族人,才是吐谷浑王族的嫡脉。只可惜,河东吐谷浑的首领白承福,太过于有钱,实力又不足,被后汉太祖刘知远所围杀,残余的族人星散而逃,从此吐谷浑一蹶不振。终至除名。

    灵州慕氏则比较聪明,自从在灵州安置之后,不再以吐谷浑作为族名。而全族都改了汉姓——慕。

    慕,即追念慕容先祖之意,算是灵州吐谷浑一族,最后的一点念想罢了。

    嗯,灵州的带路党,真是不错哈。李中易手里捏着信,心中对于灵州的局势。却有了更直观,更清晰的认识。

    在灵州。最大的五个蕃部,几乎全是党项人。李中易心想,难怪西夏后来会以灵州,作为都城,群众基础如此扎实,肯定是其中的一个先决条件。

    五大党项的蕃部,既有矛盾,又有合作,彼此之间大多有着异常复杂的姻亲关系。

    只是这种关系,李中易看着就觉得头晕,狗头部落族长的女儿,先后嫁给了灵山部落的两任族长,而且这两任族长居然还是父子关系。

    伦理乱得一塌糊涂,根本就理不清楚,不愧是蛮族啊!

    “李观察,只要您愿意协助我们夺回本属于我们的草场,小人代表牛头部落对天发誓,愿意效忠于您。”仁多贵义正词严的发下重誓。

    左子光坐在一旁,一直没吱声,他听了仁多贵的誓言,不由想起李中易在路上说过的一句名言:如果承诺有用,那还要军队做什么?

    李中易还说过一段话,令左子光至今记忆犹新:枪杆子里出政权,真理永远只存在于弩箭的射程之内!

    话糙理不糙,大唐以降,从朱温开始,历朝皇帝都是兵强马壮者为之!

    李中易故作惊喜的样子,站起身拉住仁多贵的手,笑道:“吾必不负汝等全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嘿嘿,目光短浅的带路党嘛,暂时以安抚为上,说一些暖人心的空话,李中易这个前司局级领导干部,如今的逍遥侯爷,自然是纯熟无比。

    仁多贵感激的要死,再次下跪,表达了对李中易的诚挚敬意。

    一番客套之后,宾主双方再次落座,仁多贵再不犹豫,主动提议说:“小人愿意联络诸部的族长和长老,共襄盛举。”

    左子光暗暗好笑,这仁多贵太过心急了,显然,狗头部落施加的压力非常之大,逼得仁多一族,只得向李中易靠拢。

    李中易心里却明白,仁多贵想要的是联合所有小部落,一起攻灭那五大党项部落。

    但是,这并不符合李中易的利益。饭总要一口一口的吃,才有滋味。如果胃口太大了,让五大党项部落联起手来,和李中易作对。

    即使,李中易最终顺利的灭了他们,灵州本地的生灵一定会被涂炭得一塌子糊涂。

    一个被打烂了的灵州,怎么可能拿来当作起家的基业呢?

    “仁多长老,你太过心急了。”李中易抖了抖手里的那封信,微微一笑,“据信上所言,狗头部落和叶河部落,有旧怨?”

    “回观察,是这么回事……”仁多贵就把其中的恩怨,完整的叙说了一遍,惟恐有所遗漏,他还补充说,“叶河部落一直是咱们灵州党项人的头羊,自从狗头部落来了之后,由于先后吞并了一些小部落,势力逐渐壮大起来,反而有了超越叶河部落的声势。”

    李中易点点头,笑道:“最近叶河家有何喜事待办?”

    仁多贵摸着脑袋,仔细的想了一阵子,忽然说:“倒有一桩喜事,叶河部落的族长,过几日要娶横山乌海部落的公主为妻。”

    嗯哼,李中易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左子光,左子光当即会意,笑着问仁多贵:“你们的部众,和狗头部落的语言,有多大的区别?”

    仁多贵摇着头说:“我们和狗头部落的语言,在说话的语调上,有着很大的差异。不过,有少部分部众,由于和狗头部落挨得很近,语音倒是大致相仿。”

    好一个大致相仿,左子光立即抬眼去看李中易,李中易也正好向他看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瞬间又飘了开去,他们不约而同的都笑了。

    仁多贵想借刀杀人的目的,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李中易和左子光皆知之矣。

    左子光见李中易冲他微微颔首,就把仁多贵拉到了一旁,小声叮嘱了一番。

    李中易只作不知,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心里想的却是费媚娘那娇媚淌汗的样儿。

    父亲李达和明里暗里,已经说过许多次了,偌大的家业,将来不可能只由李继易一人支撑着,他一直指望着儿孙满堂的妙事。

    随着身份和权力日隆,李中易也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正妻周嘉敏,如今还是个淌着鼻涕的七岁小女娃,就算是李中易将她娶回家中,最早也要她满了二十岁之后,才可能产下李中易的嫡子。

    问题是,李中易的妾室之中,高丽三姊妹和藤原樱,虽然还没有产子,她们的孩子,尤其是男丁,其实已经被朝廷的继承惯例,排除在了继承家业的名单之外。

    原因其实很简单,这四个女人都是异族,她们所生的孩子,天然不具备继承李中易爵位的资格,只能安享富贵。

    柴荣的宫中,也有几个高丽的妃子,她们的儿子,将来可以当个富贵闲散的王爷,却统统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李中易原本没有考虑那么深远,倒是李达和提醒了他。正妻娶进门太晚,如果正妻产下嫡子,李家恐怕就有了大麻烦。

    大周的继承规矩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不仅皇家如此,封建士大夫家族,都要遵照执行。

    也就是说,等周嘉敏产子的时候,狗娃李继易至少超过十六岁,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已经可以加冠,算是成年人了。

    庶长子已经成年,嫡长子才刚刚出生,如果李中易活得够久,倒是可以抚育嫡子长大成人,接掌家业。否则,家变很难避免。

    刘表刚死不久,荆州基业就因为儿子相争,很快落入到了曹阿瞒的手上。

    当然了,上述的说法,只代表了李达和的个人看法,李中易只认同了一半。

    高丽三姊妹和樱的儿子,如果有的话,的确被排除在继承名单之外。

    只是,李中易对于嫡庶继承的观念,远远没有以士大夫自居的李达和那么浓厚。

    兄弟爬山,各自努力,谁更优秀,就继承李家最大的那一片家业。剩下的儿子,就可以学习李超人的搞法,分出去另立一片事业。

    这只是理想的状态罢了,狗娃也才不满周岁,李中易还非常年轻。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李中易目前就一个想法,努力把费媚娘的肚子搞大,不管是儿子还是闺女,都要挂上养子或是养女的名义,列入李家祖祠。

    李观察在这边厢胡思乱想,左子光则在那边厢,教仁多贵怎样暗中使坏。(未完待续)

第232章 党项带路党

    仁多贵悄悄的走了之后,左子光扭头望着李中易,笑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挡人家的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左子光点点头,说:“党项人多于咱们汉人,只要不让他们联起手来,合而谋我,则大事底定。”

    李中易摇了摇头,说:“不能小看了党项人,咱们要多想几层,做最坏的打算,才能够游刃有余。”

    左子光点着头,说:“最麻烦的是粮食不足,如果灵州乱了,粮食就更是难以运进来了。”

    “陛下是英主,这一层不可能想不到的,咱们只需要做好接应的工作便可。”李中易心里有数,朝廷为了北伐,已经囤积了多少粮食。

    灵州处于大周西北部最边陲的位置,经过汉人千余年的粮食种植,土地的肥力大大减少。

    自秦汉以来,关内道的粮食产量每况愈下,以至于,可供养的人数急剧下降。

    唐亡之后,五代诸国无一例外,都抛弃了长安,而把国都立于开封或是晋阳(太原)。关内的粮食产量不济,再加上粮食转运路途遥远,异常艰难,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开封—长—风—文学 {c}{f}{w}{x}.net的四面都是平原,除了黄河之外,完全无险可守。只不过,从经济上来说,江淮地区的粮食,经过大运河转运过来。却十分方便。

    据史料记载,北宋建立之后,赵匡胤好几次都想迁都至西京洛阳。却被赵光义这个二货,用一句“江山在德不在险”给劝阻了。

    单从地理形势来说,洛阳地形险要,西依秦岭,东望嵩岳,北有邙山屏障,南对龙门伊阙。洛水自西向东横贯全城。依山傍水,冬暖夏凉。

    洛阳在军事上进可攻,退可守。又背靠着荆湖的腹地,其实比开封更适合当作一国之都。

    尤其是,在燕云十六州没有重新收归中土的情况下,赵匡胤的迁都想法。无疑是明智的。

    只是。赵光义当时是开封尹,处于明面上的皇太弟的位置,他担心动摇权力的根基,这才极力反对。

    灵州的土地不仅肥力不够,而且由于弃耕的农民越来越多,土地荒漠化的趋势,日益严重。

    所以,柴荣授予了李中易灵州方面的全权。而不担心他另立山头,就是考虑到。灵州的粮食必须靠中原地区转运。

    所以,到了灵州之后,摆在李中易面前最大的问题是,怎样养活整个灵州十余万张嘴巴的问题,而不是一般意义的军事问题。

    西夏能够立国,主要靠的是河套地区的地力很肥,沃野千里,这个评价很中肯。

    柴荣也是算准了,李中易要想在灵州立足,就必须拿下党项人的四州之地,而不可能朝东发展。

    不过,柴荣终究还是算漏了一点,李中易虽然不懂怎么种庄稼,可是,他这个科班出身的两世名医,却十分清楚,土地的肥力来源。

    这个时代不可能有花肥的概念,大多数农民也不懂得怎样精耕细作,虽然不是刀耕火种的年月了,可是,农民们对于肥料的认识,还异常之粗浅。

    人工合成的现代化肥固然是没有的,可是,灵州颇多牲畜,牛、羊、马、驴、骡的粪便,如果强行收集起来,经过一定程度的发酵,就是非常好的肥料了。

    论及帝王心术,李中易不见得就比柴荣强。但是,由于积累了千年的科学知识,李中易在科技方面的见识,那就比老柴同志强出去不知道多少倍了。

    和中原地区不同,灵州下属的十县,都属于地广人稀的范畴。由于党项人的兴起,畜牧业十分发达,汉人大地主基本上都集中在了灵州城的附近。

    这就意味着,李中易若是想搞土改,条件比中原地区,相对要优厚许多。

    “将明,单靠仁多贵暗中搅局,恐怕变数太多吧?”李中易抛出话题,想考一考左子光的反应能力。

    左子光笑嘻嘻的说:“您在路上不是曾经说过,挑起党项人,斗党项人么?咱们只要不心急,一边暗中利用带那个啥党,一边坐山观虎斗,待机而动,收效不会太小的。”

    “你就不怕灵州城内,有党项人的带路党?”李中易翘起二郎腿,笑吟吟的望着左子光。

    左子光猛一拍大腿,怪叫道:“对,对,对,就是带路党。嘿嘿,灵州城内的汉人之中,肯定有党项人的带路党,不过嘛,您既然动了杨正高,嘿嘿,咱们就等着他们出招,然后一网打尽,则灵州可定矣。”

    李中易摇了摇头,说:“我们最凶恶的敌人,不是这些汉人大地主,而是骑兵众多的党项人。”

    左子光毕竟生于内陆的蜀地,没有见识过数万骑兵部队,集体冲锋的巨大冲击力。

    “将明,灵州和高丽不同,这里是咱们的基业之所在。我没办法杀光所有的党项人。所以,分而治之,收为我用,才是上策。”李中易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之后,慢条斯理的说,“现成的上万骑兵部队,咱们如果不好好的利用利用,那就太浪费了。”

    李中易亲手训练的近代合成步军,不夸张的说,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强悍最精锐的步军。

    不过,在面对拥有数十万铁骑的契丹人的时候,李中易麾下的步军,在战略上的劣势也异常明显。

    即使打胜了,步军也很难追上纵马败逃的契丹骑兵,如果打输了,全军覆没就在眼前。

    假如,李中易的手头,有一支适合追击作战的精锐骑兵部队。即使柴荣突然暴死,赵老二顺利的建立了北宋,李中易也稳稳的立于不败之地。

    两天后,杨正高领着垂头丧气的皂役们,回到了灵州城。

    “李观察,下官无能,不仅没有抓到凶手,手下人反而折损了不少。”杨正高睁眼编着瞎话,想糊弄住李中易。

    李中易也没生气,反而和颜悦色的安抚杨正高:“党项蛮子势大,非战之罪也。”

    杨正高重重的一叹,说:“下官能力不及,想请假回家歇息几日,还请观察恩准。”

    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他心想,戏肉来了,姓杨的被逼急了,恐怕急不可耐的要动手了吧?

    因为党项的蛮变,灵州先后死了三位刺史,可想而知,局势有多乱?

    “杨长史,本使初来灵州,对于州务十分陌生,诸多事务都需要你来维持呀。”李中易故意叹了口气说,“再说了,党项蛮子生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还需要从长计议。”

    杨正高挑起眉头,拱着手说:“下官确实身心俱疲,还请观察批几日假期,下官也好回家调养好身子骨,再来替观察卖命。”

    李中易心里明白,杨正高的话说得很客气,实际上,是想撂了挑子,等着看他这个灵州最高长官的笑话。

    甚至,杨正高很可能已经和党项狗头部的族人商量妥当,要借他李中易的人头祭旗。

    “既然杨长史确实劳累了,那就暂且歇息半月吧。等身子骨养好了,再辅助本使,抚民安州。”李中易的回答,完全出乎于杨正高的意料之外。

    杨正高本以为,李中易刚刚上任,两眼一抹黑,无论是税收也好,还是治安也罢,都要仰仗他这个地头蛇。

    可是,李中易的态度却异常之强悍,借着杨正高的由头,直接要下坡杀驴。

    所谓的歇息半月,不过是靠边站的客气说法罢了,混过官场的人都非常熟悉这种虚伪的套路。

    “李观察,那下官先回去歇着了。”杨正高换上一副笑脸,客气的拱拱手,倒退了三步之后,这才转身离开了公事厅。

    等杨正高走远之后,左子光从屏风后边转了出来,他走到李中易的跟前,笑道:“姓杨的显然被咱们逼急了,咱们正好将计就计,毕其功于一役。”

    李中易点点头,说:“姓杨的和党项人,恐怕会以为咱们不敢出城,所以呢,灵州的四座城门也就成了关键,明白么?”

    左子光笑道:“从杨正高私下里约定献城的时间,到党项狗头部的集结,至少需要七天时间。而且,仁多贵不可能等这么久的。”

    李中易轻声笑道:“咱们这可就成了人有伤虎心,虎有吃人意,就看谁能够笑到最后了。”

    左子光轻轻的抖了抖袍袖,傲然说:“咱们老河池乡军的底子,本就雄厚,所差的只是战胜之后的骑兵追击,扩大战果的手段罢了。如今,有了仁多贵他们牛头部落的数百骑兵的参与,嘿嘿,只差砍下的首级,多或是寡的问题了。”

    李中易点点头,提醒说:“将明啊,敌众我寡,敌人又是以骑兵居多,我必须提醒你,狗头部落输不起,我们更输不起,只能获胜。所以,一定要严格按照的要求,详细制订作战计划。”

    左子光收敛起笑容,郑重其事的说:“学生会至少制订出三套作战方案出来,并让每一个都头都知道此次作战的目标为何。”

    “好,你去办吧。”李中易微笑着点点头,起身回了后院。

第233章 彼此算计

    >

    横山乌海部落的长老仁多猛,今天换了一身只有大喜之日才穿的上品的红狐皮袍,他端坐在高头河套马的背上,扭头看向身后的送亲队伍,嘴角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m.乐文移动网

    和叶河部落结亲,一直是仁多猛的主张,如今,愿望达成,他自然很有些得意。

    那狗头部落欺人太甚,仗着兵强马壮,骑兵众多,居然就敢逼迫乌海部落交出最肥美的草原,迁移到偏僻的灵州西北部,靠近荒漠的草场那边去。

    狗头部落的要求看似无理,实际上,按照大草原上,强者为尊的规矩,原本是无可厚非的。

    草原民族,从来都是按照拳头的大小来说话的。道义?在这些党项人的眼里,全都是狗屁,根本不值一提。

    按照事先的约定,乌海部落这边派人送亲,叶河部落那边,也会派出大队人马前来迎亲。

    仁多猛取下皮囊,仰起脖子,喝了口马奶酒,抹了把酒渍之后,心里多少有些得意。

    乌海部落的小公主,仁多琴娜,可是方圆几百里以内,首屈一指的大美人儿。

    叶河部落族长仁多藏荣在提亲之前,就暗中送给仁多猛,几百头羊,几十匹好马,还有几个美貌的汉人女奴。

    等到提亲正式成功之后,仁多藏荣又补送了几十匹从汉人老百姓那里抢来的绢帛,这一下子就让仁多猛,大大的发了笔财。

    大英雄爱美女,仗义疏财,这正合仁多猛之意。

    党项人娶亲规矩其实非常简单,并没有花轿之说。仁多琴娜按照党项人的习俗,穿上民族的盛装,在自家老爹的跟前大哭着,被人送上马背,然后就被仁多猛护送着上了路。

    送亲的队伍。按照党项人的习俗。派出的是六十七人,等叶河部落的六十七人迎接上来,恰好组成了双数。

    仁多猛抬眼看了看前边。只要穿过这片山谷,距离叶河部落的领地,就不远了。

    就在仁多猛眯眼看天的时候,山谷的上方,突然传来尖利的唿哨声。眨个眼的工夫,就见几百名骑兵挥舞着手里的钢刀,从四面八方,冲杀了下来。

    仁多猛见势不妙,赶紧掉转马头,快马加鞭的赶到仁多琴娜的身边,想带着她赶紧逃跑。

    可是。敌众我寡,仁多猛他们又是在山谷之中,前后左右都被封死了,能够往哪里逃呢?

    装扮成蒙面大盗的仁多贵,指挥着牛头部落的精锐战士们。很快将乌海部落送亲的队伍围在了当中。

    “杀!”仁多贵二话不说,仗着人多势众,挥舞着长长的弯刀,果断的劈死了一个挡住去路的乌海部落的战士。

    仁多猛毕竟是战场上的老手,搏斗的经验异常丰富,他接连砍死了好几个该死的蒙面强盗。

    就在仁多猛又劈死一名蒙面强盗的时候,突然,一支利箭从异常刁钻的角度,射中了他的胸部。

    仁多猛闷声一声,跌下马去,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大约一刻钟后,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乌海部的小公主,今天的新娘子,持刀奋勇自卫的仁多琴娜,被一个手疾的蒙面强盗甩出套马索,捆了个正着,只得束手就擒。

    草原民族也没有自杀保护贞节这种“荒谬”的规矩,仁多琴娜被两个身强力壮的蒙面强盗,捆死手脚之后,只是破口大骂而已。

    仁多贵心里颇有些得意,他也不是吃素的。打不过狗头部落,被迫让出肥美的草场,那是因为他们牛头部落战士太少。

    如今是以多打少,又是提前设下的埋伏,仁多贵还打不赢,不如找一口水井跳进去淹死得了。

    在仁多贵的手势指挥下,跟着他来搞偷袭的部族战士们,手里提着钢刀,将受伤未死的敌人,一一补刀杀死。

    原本躺在地上想装死蒙混过关的仁多猛,吓得魂飞魄散,他瞅准了一个空当,忍住胸部的剧痛,翻身爬上一匹战马,用匕首恶狠狠的扎进了马屁股里边。

    那匹战马痛极狂奔,眨个眼的工夫,就跑出去很远。

    “哟喝,哟喝……”仁多贵故意大声发出狗头部落惯用的唿哨声,又用狗头部落的土话厉声下令,“追上去,宰了他。”

    仁多猛听了这话,吓得屁滚尿流,也顾不得胸部的箭伤一直在流血,伏在马背上,纵马狂奔。

    仁多贵带人追出山口之后,故意打手势,命令部落的战士们逐渐放慢了追击的速度。

    等到仁多猛的背影,已经跑得看不见之后,仁多贵这才带着战士们,返回了山谷。

    仁多贵看见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仁多琴娜,贪婪的咽了一口唾沫,眼前的这位女子,可是方圆几百里地以内,闻名一时的头号美女啊。

    左子光虽然没有说,把仁多琴娜抢到手后,该怎么处理。不过,理智告诉仁多贵,如果他私下里霸占了仁多琴娜,后患肯定无穷。

    在场的牛头部落的战士们,并不全是仁多贵的人,只要有人泄露出去,他仁多贵把仁多琴娜给吃到了嘴里,第一个饶不了他的,就是牛头部落的一干长老们。

    哦,合着大家拼死出力,倒让你仁多贵一个人得了天大便宜,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仁多贵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美貌异常的仁多琴娜,只得按照族长以及长老们一起事先商量好的“毒计”,要把这个党项人之中最漂亮的小公主,送进李中易的刺史府。

    如果说,汉人一直把土地视作“哑巴儿子”,那么,水草肥美的草场,则是草原民族命根子。

    说到底,无论是土地兼并,还是草场兼并,都代表着资源的激烈争夺。

    汉人大地主,讲究的是土地多。财力大,奴仆多。

    党项人的部落,讲究的是草场肥,牛马多,奴隶多。族人多。

    汉蛮之间的表面追求不同。实质却是性质大致相同,都是要尽可能多的掠夺生存和发展的资源。

    “你们哪里来的强盗?我外祖乃是房当家的现任族长,若是早早的放了我。我还可以帮着说说好话,饶了你们的狗命。”仁多琴娜因为出身高贵,一直被娇生惯养,从小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所以口无遮拦的破口大骂。外加要挟。

    蒙着面的仁多贵,一听房当家的名头,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整个西北的党项人,主流的八大部落,一直盘踞在银、夏、绥、宥、静,五州的地域之内。

    这八大部落之中,拓拔家族是最大的部落。族内的战士至少超过了一万人。

    房当家则属于党项八大部落之中,第二大的部落,族内十六岁以上的成年男丁也超过了七千多人。

    党项的八大部落,因为长年联姻的关系,彼此之间都是亲戚的关系。所以,一直同气连枝,共同对抗外敌。

    仁多贵身为牛头部落的首席长老,他心里很清楚,就凭他们部落里边的这么一点点战士,根本都不够房当家塞牙缝的。

    于是,仁多贵更加坚定了,把“祸水”送给李中易,再暗中放出风去猥琐“毒计”。

    李中易想利用牛头部落挑事,牛头部落又何尝不是想把李中易推出来,当冤大头呢?

    因为故意放跑了仁多猛,让他去向叶河部落报信,仁多贵压根就不敢在山谷里多待,他命令战士们把财宝都带上马之后,就领着众人打马扬鞭,抄小路离开了山谷。

    当涨红着一张小脸的仁多琴娜,被牛头部落的人用布袋装着,押到李中易面前的时候,李中易当即微微一笑,谁敢再说党项人,都是些力壮人傻的蛮子,那他自己才是大傻瓜呢。

    存在就是硬道理。党项人的先祖是西羌族,早在秦汉时期,这些西羌人,就已经在西凉地区叱咤风云,不可一世了。

    强大一时的西羌族衰落之后,逐渐和多民族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吐谷浑羌以及党项羌等羌族。

    吐谷浑被唐朝灭亡了之后,旧王族大部分去了河东地区,最终被后汉的高祖刘知远所灭。

    少部分吐谷浑羌,留在了甘州、瓜州、灵州、盐州等地,逐渐融入到了党项羌之中。

    话说,西羌族能够延续上千年的血脉,并且立国西夏,也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以党项人为主的西夏国,与北宋恶斗了上百年的时间,只是运气不好,赶上蒙古人最鼎盛的时期,被灭了族,从此烟消云散。

    仁多贵没敢亲自露面,派来的也是族中的高级战士,可想而知,就是留下了后手,免得被李中易当面拒绝。

    李中易的嘴角微微翘起,既然仁多贵胆大包天的敢去劫杀叶河部落族长的新娘子,他堂堂大周的西北面行营都虞候,朔方观察处置使,难道还不如小小的一个部落长老的胆子大么?

    “押下去吧。”李中易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笑道,“回去告诉你家仁多长老,就说我李某多谢这份厚礼了。”

    那个牛头部落的高级战士,也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话,他听了李中易的吩咐之后,原本紧紧提着的一口气,不由暗暗松了下去。

    “多谢李观察,小人回去之后,一定禀明族中长辈。”那高级战士也是个人精,说的话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李中易摆了摆手,让那个高级战士退了下去,左子光看了眼一直被帕子堵住小嘴的仁多琴娜,不由暗暗偷笑:老师的家中已经多妾,高丽的,倭国的,后蜀的,这又要添加一个党项的,嘿嘿,热闹之极啊!(未完待续。(。))

第234章 柴房

    李中易看了眼气得直淌眼泪的仁多琴娜,微微一笑,这个蛮族的小公主,还挺硬气的嘛,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了,看来是野性未驯啊。

    “来人,先把她扔进柴房里去。”李中易懒得和仁多琴娜废话,直接命人把她拖走了。

    左子光笑嘻嘻的说:“您不打算抱进房内,尝尝鲜?”

    李中易没好气的瞪着左子光,恶狠狠的说:“赶紧滚出去制订作战计划。”

    左子光笑眯眯的走了,李中易站起身子,轻轻的抖了抖袍袖,区区蛮女而已,虽然长得很别致,不过,他却提不起兴趣多看她几眼。

    李中易缓步来到后院,却见费媚娘居然已经起床出了屋子,正斜靠在一张胡床之上看书。

    西北灵州的胡床,和开封以及成都的胡床,都有着本质性的区别,这种胡床极其类似杨玉环经常坐的“贵妃椅”。

    “卿卿,看什么书呢?”李中易轻手轻脚的走到费媚娘的身后,单手揽住她的细腰,亲昵的问她。

    费媚娘将嗪首靠在李中易的身上,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轻声一叹说:“这虬髯客的确是个明智之士,知道唐太宗的英武,干脆退居海外。”

    李中易的眼眸闪了闪,费媚娘的聪慧,他早已知之。此话看似没啥,实际上是在暗示李中易,有些时候知难而退,彼此相守,退居田园山水之间,未尝不是一条安逸的出路。

    “媚娘,我且问你,你不可能永远不出门吧?”李中易感慨的一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若失了权柄,则红颜就变成了祸水矣。我若手握重权,美人配英雄,也就成了一段文人墨客嘴里的佳话。”

    “卿卿。历史永远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远的且不说,唐太宗弑兄屠弟篡父强纳弟媳,可谓是坏事做尽,天伦尽丧。”李中易见费媚娘低下头,若有所思的凝神细想,就继续解释说。“可是,史书上,依然清楚的记载着,唐太宗是个明君。”

    “媚娘,我若是手无寸铁的农夫。如何有能力保得住你?”李中易轻轻的吻了吻费媚娘的香腮,“你长得太美了,能够得你相伴,实是我之幸运。但是,若要长相厮守,身为你的夫君,我必须有力量,遏制任何人对你的觊觎……”

    李中易的话没说完。就被费媚娘抬手堵住了嘴巴,“别说了,别说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都怪我不好,长了一张迷惑男人的脸……”

    “好了,好了,不许再胡思乱想了。”李中易满是自信的说。“我相信,就在不远的将来。你我一定可以无忧无虑的游山玩水。”

    “唉,你老是忙这忙那的。我心里闷得慌,发点小牢骚罢了,你千万别耽误了正事。”费媚娘毕竟是当过好些年贵妃的高贵女子,心里也明白,李中易说得一点没错。

    书上讲得很明白,妲己误国,西施误国,总之长得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容易误国误男人。

    “易郎,抱我进去,我好想有个你的小娃儿。”费媚娘的心里也很苦,她这个蜀国的前贵妃,在李中易势力不够的时候,根本不敢公开露面。

    臣子和别国的皇妃有染,根本不需要言官弹劾,李中易就会被士大夫的口水给淹死。

    就连罪过都是现成的,根本不需要费心思去寻:淫*辱宫妃的董卓再世!

    王莽、董卓和曹操,这三个历史名人,已经成了秦汉以来,历代帝王心目中,最大的禁忌。

    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只要沾上了“操莽之志“的恶名,前途尽毁都是轻的,恐怕灭族之祸,就在眼前了。

    李中易也非常理解费媚娘的苦处,终日无法公开露面见人,其中的苦闷,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嘿嘿,我喜欢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儿。”李中易拦腰抱起费媚娘,正欲进房内欢好一番,却不料旁边忽然传来颦儿冷冷的哼声,“李观察,您这是打算抱着我家娘子去哪儿呢?要知道,我家娘子还在吃药呢?”

    李中易的脸皮厚比城墙,他看也不看颦儿,抱着费媚娘大步流星的直接往厢房走去,“颦儿大姊姊,本观察乃是当世无双的名医啊……”

    “颦儿,你去看看燕窝炖好了么?”费媚娘担心颦儿受了委屈,赶紧红着脸蛋,想把她支开。

    颦儿气得涨着脸,撒开两腿跑开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艳景无双的极乐之后,费媚娘浑身细汗的窝在李中易的怀中,喃喃道:“颦儿那丫头已经长大了,心里藏着人。”

    李中易探爪罩着费媚娘的半边酥胸,笑道:“这是好事啊,你既和她亲如姊妹,就干脆替她做主,男方的身份地位啥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并且嫁妆的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至少是十里红妆。”

    不看僧面看佛面,且不说颦儿替他和费贵妃偷情打掩护的事,单单因为她是费媚娘最贴心的小姊妹,李中易爱屋及乌之余,也绝不会亏待了颦儿。

    “唉,那个死丫头,一直憋在心里苦得很,却死活不肯和我说。”费媚娘一边享受着李中易的温存,一边仰起祸害死无数男人的美颜,“死冤家,据我的估计,那个死丫头八成是暗中喜欢上了你这个花心浪子。”

    “哎哟……”李中易一个失神,倒让费媚娘在他的右肋下的软肉处,狠狠的掐了一把。

    “不可能吧?”李中易的确吃惊不小,他对颦儿完全没有非分之想,以前,就算是救了颦儿一命,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目标一直锁定在费媚娘的身上。

    “哎,那个丫头是个死心眼,她一直偷偷的给男人绣靴子,却从来不送出去。”费媚娘越说越气,越说越恨,抬手又狠狠的掐了李中易一把。

    李中易龇牙咧嘴的却不敢叫出声,只能硬挺着,让费媚娘发泄出严重的不满。

    “卿卿,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冤枉啊,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对颦儿生出非分之想,平日里也很注意着……”李中易担心影响到了费媚娘的感情,连连做着解释。

    费媚娘长声一叹,哀怨的说:“我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你对我的心思,我起初不太明白,后来也就明白了。我不想害了你,所以一直强行找理由疏远着你,谁知阴差阳错,我还是被你这个死冤家给弄到了手。”

    李中易老脸一红,想当初,他打着费媚娘的主意,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呢。

    “颦儿不仅贴心,人品好,长得又俏,可是……这个死丫头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你这个花心浪子呢?”费媚娘百思不得其解,恶狠狠地瞪着李中易。

    李中易糗糗的说:“我也在纳闷呢,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招惹过她。”

    “哼,少来骗我。颦儿每天都在绣靴子,那尺码我太过熟悉了,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费媚娘心里很不爽,扭动着身子,把光洁的脊背送给了李中易。

    李中易心里没鬼,自然没啥好担心,他也不说话,只是拿手去抚摸费媚娘的隆臀,嘿嘿,一起这么久了,美娇娘身上的敏感点,早就被他摸索得一清二楚。

    不大的工夫,费媚娘受不住李中易的把玩,挣扎着想从床上溜下去,却被李中易捉住了,痛痛快快的又大吃了一顿。

    春事既了,李中易伏在费媚娘的身上,将她完整的笼罩进了身下,邪魅的一笑,调戏说:“饱了没有?没饱的话,咱们继续?”

    “呼呼呼……”费媚娘喘着粗气,连手指头都瘫软如泥,只得乖乖求饶,“饱了,真的饱了……饶了我吧……”

    李中易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于身心俱熟的费媚娘,不说话的手段,比任何劝解都管用。

    这男女之间的房事,认真与否,其实事关感情的深厚与否。如果男人上了床,仅仅只是敷衍了事,除了身体不适之外,很可能心里有了别的女人。

    李中易刚才一板一眼的使出浑身的解数,将费媚娘整治得死去活来,此事本身就传递出了鲜明的信号:在他的心里,费媚娘的地位非常之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费媚娘恢复了一些体力,气头也过了,李中易这才小声建议说:“不如找点事情给颦儿去做,让她多接触一些英才俊杰,眼界宽了之后,就不至于钻牛角尖了。”

    “呀,这倒是个好主意!”费媚娘差点蹦了起来,惊喜的搂住李中易脖子,一阵狂吻。

    李中易暗暗松了口气,这女人啊,心眼都是非常窄的,除非是万不得以,绝难把男人推出去与人共享。

    哪怕,那个要分享男人的是自家的亲姊妹,也是不行滴!

    李中易确实对颦儿没有丝毫歪念头,所以,他做起决断来,毫不迟疑,态度异常坚决。

    “只是,那个丫头是个死心眼,我若冒然去说,恐怕会起反效果吧?”费媚娘十分担心的问李中易。

    李中易轻轻的一笑,小声说:“顺其自然便可,毋须刻意去操持!”(未完待续)

第235章 心里有鬼

    “公子,那个蛮女在柴房里骂骂咧咧的折腾了一晚上,按照您的吩咐,我没搭理她。”李云潇皱紧眉头说,“蛮话真难懂,我一句都没听懂。”

    李中易点点头,说:“我也不懂党项话,不过,我却知道怎么驯服女人。你吩咐下去,所有看守都不许和那蛮女说一句话。”

    “喏。”李云潇怪笑着说,“先闷她十天半个月的,看她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留着她还有用处,别饿着她,也别让她死了,总之,不许打不许骂,就这么晾着她。”李中易摸着下巴,坏坏的一笑说,“这个女人很重要,和党项八大部落之一的房当家,血脉很近。”

    李云潇会心一笑,说:“小人办事,您就放心吧。”

    李中易满意的点点头,扭头去了参议司的公事厅,进屋一看,左子光正埋头看书桌之间,用心的查阅着老百姓递来的状纸。

    左子光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见李中易来了,赶忙起身让了座。

    “仁多贵派人通知咱们,叶河部落的族长,那天带人杀了几个狗头部落的牧民,这两家已经被仁多贵挑起了仇恨,势成水火。”左子光含笑递给李中易一张羊皮卷,这是仁多贵派人送来的信。

    李中易接过信,简单的看了一遍,笑道:“仁多贵把那两个部落火并的地点说得如此详细,打的是什么主意?”

    左子光嘿嘿一笑,说:“螳螂捕蝉,仁多贵想当躲在后边的黄雀罢了。”

    李中易抖了抖手里的羊皮,笑道:“这个仁多贵啊。我以前倒是小瞧了他,智商挺高得嘛。”

    左子光摇了摇头说:“仁多贵就算是再精明,牛头部落的实力不济,徒唤奈何?”

    “暂时还用得着他。”李中易凝神想了想,问左子光。“他还联络了多少人?”

    左子光从书桌上拿起一张墨迹未干的纸,递到了李中易的手上,笑着解释说:“他们本族都抽空了,有八百多人,私下里又联络了一批被狗头部落欺负得比较狠的小部族,大约有一千人出头。”

    李中易看了眼手里的详细名单。笑道:“那就依计而行吧。”晃晃悠悠的又转回了自己的官厅。

    灵州州衙前堂,一共分为前中后三堂,前堂专门用来接状纸,审案子之用,堂额上书三个大字:亲民堂。

    中堂办理的是针对涉及妇人。或是戎机之类的案子,俗称二堂。

    三堂以内,则是灵州州衙办公的地方,俗称灵州公事厅。

    李中易和几个上佐官的公事厅位于三堂的左侧,录事参军事以及诸曹判司,则在右侧办公。

    如今,别驾、司马早就靠边站了,掌握实权的长史杨正高。也被李中易打发回了家。

    实际上,整个三堂的左侧,成了李中易独占的办公场所。绝无嘈杂之声,极其适合安静办公。

    李中易上任之后,一直在谋划着,搞定党项人的问题,所以,他正式当上灵州刺史之后。就直接下令:州衙的公事,由录事参军事高晓元汇总之后。先送到左子光那里进行摘要处理,最后再由他这个“一把手”进行批阅。

    这么一来。左子光实际上承担了,录事参军事高晓元以前的职责。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个师傅一个法,一个号手一个调,李中易就是要用这种强势的姿态,告诉州衙的诸官吏,灵州已经变天了!

    如果李中易的时间很多,倒可以利用以前混迹官场的经验,慢慢的甄别,淘汰或是选用灵州既有的官僚群体。

    可惜的是,李中易已经接了柴荣的密诏,暗中的身份已经是西北面行营都虞候。

    按照大周的规矩,仅仅是某某行营,代表的只是小范围的作战。一旦,行营的后缀里面,多了个面字,那就意义非同小可,至少是五万人以上的大军作战。

    西北面行营的悄悄建立,这就意味着,柴荣很可能会在半年之内,御驾亲征定难军。

    李中易如果无法在半年之内,搞定人数众多,却桀骜不逊的党项人,到时候,他别说配合柴荣,去偷袭党项人的老巢夏州(统万城),就算是粮道都可能被各个部族给切断。

    朔方新军的行军速度,确实是很快,问题是,大军进入漫无边际的数百里瀚海,可不是闹着玩的。缺粮倒在其次,缺水可就全完了!

    所以,李中易这才在刚刚上任的时候,借助于狗头部落的太过贪婪,利用牛头部落被欺压得太狠的反弹心理,使出了驱虎吞狼之计。

    和昨天一样,李中易已经在公室厅内,坐了两个多时辰。除了来找他汇报公事的录事参军事高晓云之外,诸曹的判司竟然没有一个人私下里来找李中易,向表达不管真假的投诚之意。

    李中易捧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心里早已明白,这是杨正高变相向他示威。

    换句话说,整个州衙上上下下的佐吏们,即使不全是杨正高的人,也都慑于杨正高的淫威,而不敢主动与李中易合作。

    落一叶而知秋,州衙的官吏们的不合作,显然隐藏着极深的内幕。

    灵州这个西北边陲重镇,居然连续被弄死了三个刺史,党项人和本地的汉族大地主的全面合流,显然已成的气候。

    可惜的是,杨正高完全打错了算盘,灵州的财富大多都在党项人的手上,民间的汉户逃人多如牛毛。

    偌大个灵州,十县之地,居然只有十来万人,可想而知,乱得确实够可以的。

    不过,上帝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汉人农户虽然少了许多,可是,除了党项五大部落之外,本地尚有近百家党项人的小部落。

    每家小部落的战士虽然都不多,仅有几十乃至数百人,可是,一旦李中易将这些小部落掌握到了手上,就是现成的骑兵部队。

    “公子,那个蛮族的小公主,闹着要见您?”就在李中易捧盏凝思的时候,李云潇轻手轻脚的走到李中易的身旁,小声汇报了仁多琴娜的请求。

    “我不是说过了么,先晾着她?”李中易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李云潇一直是个办事十分稳妥的心腹。

    李云潇陪着笑脸说:“公子,咱们都疏忽了一件事,她虽然是个蛮子,却是个女的。她……她……说,要小解了!”

    李中易这才恍然大悟,李云潇不提醒,他还真的忽略了这个比较特殊的问题。

    咳,李中易上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后院的奴婢们都清理了出去,换成了自己的心腹元随或是牙兵。

    李中易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自然不希望身边的奴婢里边,藏有别人的眼线,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盯在眼里。

    只是,李中易百密一疏,算到了开局,却没有料到,仁多琴娜居然会被仁多贵,塞到他的手上。

    后宅的内院,只有颦儿等几个只会说汉话的婢女,李中易不由有些挠头,语言不通,也是个大麻烦哈。

    忽然,李中易灵光一闪,笑着嘱咐李云潇:“你去搭院子摆一圈屏风,中间只摆上马桶便好。”

    李云潇跟着李中易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他一听就明白过来,因为茅厕里边杂物颇多,一个不留神,仁多琴娜很容易找到东西自伤。

    屏风里则不同了,即使仁多琴娜想寻死,李云潇他们听见动静,跑进去制止,完全来得及。

    “等一下。”李中易见李云潇转身欲走,他忽然想起,草原民族的女子,大多随身带着匕首之类的东西,“你还是先去夫人的厢房那边,随便找个婢女,仔仔细细的把那蛮女的身上,搜一个遍。听好了,靴子里很可能有刀。”

    李云潇心头猛的一凛,如果李中易没有及时的提醒,他碍着男女有别,还真有可能疏忽了:蛮族无论男女,身上都带着刀子。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李云潇一脸糗糗的又跑了来,小声禀报说:“幸好公子您提醒得早,那个蛮女还真是了得,不仅两只皮靴里藏了匕首,甚至贴身还有一把小刀。”

    李中易微微一笑,问李云潇:“她闹得很厉害?我怎么没有听见声音呀?”

    李云潇嘿嘿一笑,回道:“我就是担心她会嚷出声,所以,只是解开了双脚上的绳子,她的嘴巴里边一直堵着帕子。我请了夫人身边的如花妹妹,伺候着她,擦了屁……”

    也许是觉得十分不文雅,李云潇的话,只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李中易心想,既然惊动了费媚娘的身边的如花,恐怕,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找他了。

    费媚娘以前在后蜀宫中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男人身边妃嫔无数的场面,只是,颦儿那丫头,老喜欢替费媚娘打抱不平,主动找事。

    谁曾想,李中易的念头还没转完,就听见公事厅的外面传来颦儿的声音,“你去禀报一下,就说我有要事求见。”

    嘿嘿,说颦儿,颦儿到,这丫头简直就像是护家的藏獒一般,只要有机会,就死死的盯着李中易,不让他暗中偷腥。

    颦儿一见面,就质问李中易:“小婢想请问家主,您的后院里边已经有了那么多妾室,还不够么?那蛮女我去见过了,不仅长得丑,而且浑身都是膻腥味,闻一闻就想吐。”

    李中易有趣的望着颦儿,两眼一眨不眨,直到她红着俏脸,尴尬的别过头去,他这才莞尔一笑,这个丫头,心里面有鬼啊!(未完待续)

第236章 密谋

    “颦儿,被抓来的那个的蛮女,是极其重要的人质。”李中易说话的语速很慢,“我身边的人都是大老爷们,不太方便看管那个蛮女,所以,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颦儿听出李中易的暗示,俏脸不由一红,如果李中易贪图蛮女的美色,绝无可能将那个异族女子,交到她的手上。

    李中易没理会颦儿的神色变化,他慎重其事的交待说:“因为事关重大,既不能饿着了她,更不能让她受了伤,所以,你务必多多用心。”

    颦儿听得很清楚,李中易说的这是正经事,她不由肃容道:“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有些不听话的小宫女,只要到了我的手上,最后全都变得很懂事。”

    李中易闻言后,不由微微一笑,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他才决定将仁多琴娜交到颦儿手上。

    不过,处于稳妥起见,李中易还是追问道:“你打算对付她?”

    颦儿轻声一笑,说:“我啊,肯定是先帮她好好的洗个澡,去掉她身上的那股味儿,顺便也好好的搜一搜她身有无违禁的物品。晚上睡觉的时候,由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的陪着。至于白天嘛,几层绢带锁住两手,谅她插上翅膀也飞不上天去。”

    李中易连连点头,这颦儿平日里边不哼不哈的,没想到,倒是个非常有主见的。

    “禀报家主,我家娘子今儿个身子异常不适,请恕奴婢抖胆,还请家主多多体恤我家娘子。”颦儿的胆子可真够大的,李中易和费媚娘的床第之事。她居然也敢公开来管。

    以前毕竟有那么一大段香火情,这颦儿又是费媚娘的贴身心腹,李中易倒也没和她计较,只是淡淡的说:“吾是名医,知道分寸。媚娘她需要适度的运动。”

    费媚娘自从跟了李中易之后,因为长得太过祸国殃民,身份也异常敏感的缘故,根本没有办法公开露面,自然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李中易也不是那等不知怜香惜玉的莽汉,所以。费媚娘在他的心目之中,拥有很重的地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费媚娘仿佛是笼中的金丝雀一般,偶然出一次门,也必须戴上面纱。可问题是。五代时期的后周国内,民风远没有后世那么保守,戴面纱这事本身,就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所以,自从到了开封之后,费媚娘只出过两次门而已,确实是闷坏了!

    李中易这次只带了费媚娘来灵州上任,也是存有补偿的心理。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颦儿的无理行径,李中易也就大度包容了下来。

    若是换个人,敢这样和李中易说话。不被打死,也会被卖得远远的。

    也许是察觉到了李中易的不悦,颦儿低头蹲身行礼说:“奴婢太过无礼,请家主责罚。”

    李中易淡淡的说:“汝也是一片护主之心,吾不怪你,而且又是私下里说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颦儿也是冰雪聪明之人,她已经听懂了李中易的暗示。只要不损及李中易在人前的威严,她尽管直言无妨。

    这就等于是。李中易对颦儿给予了极其特殊的待遇,让她在群婢之中,更有权威性。

    实际上,以颦儿是宫中贵妃身边高级女官的地位,自从离开后蜀皇宫之后,她早就不是奴婢的身份了。

    这也是李中易对她优容有加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处理完了仁多琴娜的事之后,在刺史府内的后书房,李中易召开了秘密军事会议。

    后书房门外,足有半个都的牙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房内,李中易居中而坐,他的面前摆了一只硕大的沙盘。郭怀和姚洪在左侧,左子光和李云潇在右侧,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环绕在李中易的周围。

    身为作战计划制订者的左子光,见李中易冲他微微点头,于是站起身子,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指着沙盘上一大片绿地,介绍说:“据仁多贵收到的叶河部落的召集令,狗头部落和叶河部落预计在两日后,于此地决战,争夺灵州党项族人的主宰权。”

    李云潇探头看了看,他发现,左子光所指的地方,居然名叫落凤岭。

    “一山不容二虎,这叶河部落和狗头部落的矛盾,原本就非常之深。这一次,又了仁多贵这个熟悉内幕的家伙,在暗中点了一把大火,所以,狗头部落即使知道受了冤枉,也一直以为是迟早要爆发的灵州党项的霸主之争。”左子光详细的向大家介绍了战前的背景,以便郭怀和姚洪对此战的形势,有更深的了解。

    “由于我军进城的兵马,只有不到两千人。谢金龙的州郡兵的战力十分差劲,所以,除了仁多贵之外,外人并不了解,是我们在后头搞的鬼。”左子光微微一笑,继续解释说,“按照大帅的战略意图,咱们朔方新军的任务是,先坐山观虎斗,再趁机痛打落水狗。这一战,败方我们就不管了,只趁势偷袭胜方。”

    郭怀摸着下巴说:“如果逼得党项人同流合污了,岂不是反倒惹来了麻烦?”

    “党项人倒也很有些生存的小聪明,比如说,获得胜利的一方,一般情况下,不会赶尽杀绝,在处置了败方的长老和族长以后,会把败阵的一方全部收为本族的奴隶,以便壮大势力。”李中易望着郭怀,含笑做了解释。

    郭怀眼前立时一亮,这就意味着,如果朔方新军在半夜偷袭获胜的一方,倒不需要顾忌太多。

    姚洪在盘踞荆南国的时候,指挥的大小战役,不下数十次之多,经验已经十分丰富,他皱紧眉头,问左子光:“咱们的军营就驻扎在城内,我只担心一点,我军只要一动,就有人会给城外通风报信。”

    左子光笑道:“城中四门都在咱们的控制之下,只要借口城外有警,弟兄们就都可以布置到城墙之上。到时候,咱们不开城门,悄悄的从城上缒下去,神不知鬼不觉。”

    姚洪点着头提醒说:“军器之类的物资,也要提前在城上预备好,免得到时候耽误工夫。”

    郭怀忽然插话问左子光:“盾车的动静过大,不太好推出城吧?”

    左子光笑道:“黑夜之中,出动盾车非但无益,反而会因为动静过大,惊动了获胜的那一方党项人。”

    姚洪凝神想了好一会儿,抬头又问左子光:“咱们需要偷袭的党项人的营地,方位在哪里?”

    左子光解释说:“我问过仁多贵,获胜一方一般会追杀出去很远,主要是把败方的长老和族长杀个干净,然后抢到更多的奴隶,然后就要回出发的大营,喝庆功酒。嘿嘿,党项蛮子擅饮,却很容易喝多,趁着防备松懈的时机,正是咱们暗中偷袭的好时机。”

    “如果咱们在半道上让人给发现了,怎么办?”郭怀如今也是打老了仗的宿将,所提出的问题,恰好问到了点子上。

    左子光看了眼只笑不语的李中易,侧脸笑望着郭怀,解释说:“那就是仁多贵需要拼命的时候了。正面对决,仁多贵没有丝毫胜算,不过,偷袭和追击,牛头部族的骑兵们,还是有很大的用处。”

    “我朔方新军的优势是,晚上不需要举火赶路,等到敌人发现的时候,仁多贵的骑兵,也可以派上用场了。”左子光的解释,显然无法令郭怀满意,他反驳说,“万一,仁多贵临阵胆怯了,不敢发起进攻,怎么办?”

    李中易接过话头,摸着下巴说:“仁多贵主动把仁多琴娜送到了咱们的手上,有这么大的一个人质在手,嘿嘿,仁多贵虽然嫁祸给了咱们,却也把仁多贵绑得死死的,他只有冲上去拼命这一条路可走。”

    仁多琴娜被仁多贵送到了刺史府,这事在李中易这边,只有屋内的四个人以及颦儿和几个婢女知情。

    在场的四个人自然不可能泄露这么大的机密,李中易的后院,外人也是插翅难进,所以保密工作做到了家。

    仁多贵所在的牛头部落的长老们,更不可能自寻死路,说出他们暗中谋划着绑架仁多琴娜的丑事。

    经李中易这么一解释,郭怀和姚洪的顾虑不由全消,这一仗还没开打,就已经占了七成胜算。

    之所以,只有七成胜算,主要是因为,这是朔方新军自从成军以来,第一次和大规模的草原骑兵,进行作战。

    在场的四个人,不敢说是名将,至少也是身经数十战的老手。战争中,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按照计划进行,总有些大小的纰漏要出。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指的就是战争中,完全意想不到的变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

    李中易指着沙盘说:“大家此次作战,必须多带引火之物,这个搞偷袭需要注意的事项,就不需要我再提醒了吧?”

    等众人纷纷点头之后,李中易着重强调了一个问题,“另外,如果半道被人发现了,就必须尽全力强攻,至少也要拿下获胜一方俘虏的奴隶兵。”

    “那些擅骑擅射的奴隶兵,才是我们抢劫的重点。”李中易忽然站起身子,板着脸说,“抢奴隶兵,比抢财宝重要百倍,大家都必须牢记于心。”(未完待续)

第237章 阴损

    “喏!”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明白李中易的意思,假如无法人和马双收,那就只能以人为主。

    党项人的老巢,夏、银、宥、绥诸州,自然不可能缺马,灵州的战马虽然不如这四州多,却也不在少数。

    真要是把众多的小部落完全集结起来,李中易的手头,眨个眼的工夫,就可能出现一支超过五千人的骑兵部队。

    此战过后,李中易挟大胜之威,再把谢金龙属下的灵州官军,一口吞进肚内,嘿嘿,马步军过万,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银夏地区的党项八部,全族总动员,也不过五六万人而已。只要柴荣御驾亲征的时候,在慈州和隰州一线,吸引住党项八部的主力部队,李中易就可以统帅这万余精锐,在党项带路党的向导指引之下,轻兵快速偷袭党项人的物资基地——夏州(统万城)。

    散会之后,左子光忽然提醒说:“老师,此次成败的关键,就在于咱们出了城,城内的细作却被蒙在鼓里。”

    李中易笑道:“细作即使察觉到了我军的动向,除非他们不要命了,敢于纵火报警,否则,毋须多虑。等到天亮的时候,大局已定,他们再怎么也想折腾,也必须乖乖的低头。”

    左子光点点头,说:“老师,州衙的公务太多,我先处理了。”

    李中易摸着下巴,笑望着左子光的背影,嘿嘿,这小子不敢明着抗议,却学会了拐弯抹角的提醒李中易。他已经忙得脚不点地的程度。

    实际上,州衙的很多事务,在李中易看来,都是瞎忙活。下边的县里,连张家丢了猪。李家死了牛这种事情,都要上报州衙,简直就是乱弹琴嘛!

    矛盾分主次,李中易必须先收拾了威胁极大的党项各部,再腾出手整顿州内的政务。

    回后堂吃晚饭的时候,李中易却见颦儿领着小丫环。捧着食盒,进了一座小跨院。

    李中易有些好奇,就跟在颦儿的身后,一起进了小跨院。

    这时,李中易看见仁多琴娜被绑在一把椅子上面。双手被薄绢缠绕了无数道,给固定在了椅子的粗扶手上面,她的两腿则被分别捆在椅子的两条腿上,小嘴里也被塞了一块厚厚的帕子。

    在仁多琴娜对面的两个马扎上,坐了两名大约三十多的健妇,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李中易暗暗偷笑,这个颦儿,使起坏来。也的确是够阴损的。

    按照颦儿整人的搞法,仁多琴娜就算是再不舒服,也没办法喊叫。或是自伤。

    “呀哈嚯……”见颦儿来了,仁多琴娜愤怒的想骂娘,可是,小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她只能吱呜出声。

    颦儿根本没有搭理仁多琴娜,她只是走到两个健妇的面前。嘱咐说:“别给她喂多了吃食,饿不死就行了。”

    两名健妇点头哈腰。满面堆笑的说:“您就放心吧,准保不让这个蛮女吃得太饱。省得她胡思乱想,琢磨着歪主意。”

    颦儿满意的点点头,说:“就是这么个理,太过饱暖了,很可能要出妖蛾子。”

    妖蛾子一直是颦儿的口头禅,李中易强忍着笑意,缓步退出了小跨院。

    把仁多琴娜交给颦儿去管,还真的是找对了人呢,李中易非常满意。

    费媚娘的饭量很小,只吃了几口菜,扒了两小口饭,就吃不下去了。

    李中易故作不知的样子,夹起一筷子白菘,放进费媚娘的碗里,笑着说:“多吃青菜和羊肉,容易怀上儿子。”

    费媚娘素知李中易医术的高明,立时深信不疑,她硬挺着,吃干净了小碗里的白菘。

    李中易又替费媚娘夹了一筷子的羊肉,她皱紧眉头,仿佛吃药一般,细细的咀嚼着,就是不舍得吞下肚内。

    “今天这道羊肝汤真不错,唯独少了葱花,唉,差了那么一点味道啊。”李中易拿起银匙,喝了一大口汤,略微有点抱怨。

    费媚娘把头一低,闭上眼睛,把嘴里的已经嚼碎了羊肉,咽进了肚内。

    李中易又要了一碗米饭,夹了一筷子羊油烩白菘,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暗暗好笑。

    如今这后院之中,当家的女主人自然就是费媚娘,可是,费媚娘自从离开后蜀的皇宫之后,一向不太管事。

    于是,灵州后衙的管家大权,就落到了颦儿的手上。

    李中易抱怨吃食缺了味道,费媚娘心疼颦儿,只得乖乖的就范,把舍不得下咽的羊肉,吞进了肚内。

    吃过饭后,李中易陪着费媚娘饮了一刻钟的茶,然后拉着她的小手,绕着后院开始散步。

    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此话从中医养生的角度来说,并没有说全。

    整个要义应该是:饭后休息半小时,再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如果饭后直接就开始散步,虽然有助于消化,可是,装了不少食物的胃部,却很容易下垂,反而对健康不利。

    “你又要去打仗了吧?”费媚娘紧紧的拉住李中易的手,惟恐他眨个眼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中易知道费媚娘的担心,就轻松的笑道:“不过是去捡一点小洋落罢了,没有任何危险。”

    “洋落?这是什么?”费媚娘左思右想,楞是没听懂“洋落”是个啥意思。

    李中易将费媚娘揽进怀中,凑到她幽香四溢的耳旁,小声说:“就是大便宜的意思。”

    “你呀,嘴里经常蹦出一些妾听不太懂的新词儿,不会是故意的吧?”费媚娘吐气如兰,沁入李中易的心脾,勾得他心里很痒。

    以前,李中易这个副院长,虽然是司局级干部,可是,受到党章的限制,他只能公开拉着校花老婆上街显摆。

    如今,李中易只要手里握住足够的兵权,等柴荣死了,再把后蜀给灭了,费媚娘就可以公然露面了。

    至于五代时期四大绝色美人儿之一的周嘉敏,那是李中易的正妻,自然有资格光明正大的在人前露脸。

    人活一世,不外乎权财色,这三个字而已。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才是大男人们心目中的追求!

    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滋润日子,谁不想过?

    能够把祸水天下的费媚娘偷到手,并且藏娇于身边,李中易已经觉得十分之幸运。

    权力就像旋涡一样,只要掉进圈中,再难爬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自豪感!

    五代的四大绝色美人儿,李中易已经得手其二,只可惜,小符氏乃是柴荣的贵妃,李中易不敢去想。

    至于,另一个驰名五代的绝色美女,名叫花见羞,李中易出生太晚,按照坊间的传闻,此女如今至少是五十岁开外的人了。

    除了柴荣分去了一个小符贵妃,以及差一点就当上后唐皇后的花见羞之外,李中易在四大绝色之中,已得其二,心中自然是很满意的。

    当然了,李中易心里也非常明白,自从孟昶出卖了他之后,他和小周后周嘉敏的婚事,就很可能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毕竟,南唐与后周,乃是死敌。南唐的司徒周宗,肯定要好好的考虑考虑,他的小女儿周嘉敏和李中易的婚事。

    如果,李中易在后周的地位,根本不值一提,周宗毁弃婚约的可能性,高达99。99%以上。

    假如,李中易成了后周的重臣之一,周宗即使想毁约,也要掂量掂量,往死里得罪李中易的严重后果。

    这人呐,若想得到别人的高度尊重,抱怨谩骂没有一毛钱的用,只会伤了自己的心。

    庙堂和江湖大致相仿,都是实力强悍者为尊,李中易就算是为了把老婆抢回来,也要努力上进,争取更高的权位。

    散步之后,李中易和往常一样,搂着费媚娘,上床小憩。

    仗着年轻,体力充沛,李中易只要有闲,一天至少要“欺负”费媚娘两回。

    一则是有花堪折直须折,一则是想早点给费媚娘“下种”,让她怀上他的下一代。

    家中只有狗娃一个儿子,确实有些单薄,如果是儿女双全,那就更好玩了。

    身体已经完全发育成熟,正出于黄金岁月的费媚娘,遭遇难产的风险已经很小,李中易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享用,上天赐给他的极品“祸水”。

    滚完床单之后,李中易长长的呼出一口,放松身子,直接伏到了费媚娘细汗淋漓的玉背上,美得直想冒泡。

    同样是女人,有些女人就算是脱光了,李中易也懒得看她一眼。

    费媚娘则不同,李中易不管使出什么花样,她居然都可以承受得起。

    熟透了“祸水”,李中易享用起来,就是不同凡响!

    菊腚?李中易的脑子突然冒出了怪异的念头,他自己当即吓了一大跳,这个想法很好,费媚娘恐怕难以接受啊?

    李中易身边的女人,除了费媚娘这个前贵妃之外,其余的都由李中易亲自出马,快活的梳笼。

    关于女人问题,李中易的观念更趋向于保守,然而五代时期承接盛唐的风俗,却偏向开放。

    这个时代的女人既不需要缠小脚,也不必要藏身深闺之中,更被允许抛头露面,人身的自由度之大,远不是明清的禁锢时代可比。

    没有摘下费媚娘的红丸,李中易的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也许是潜移默化的因素起了作用,他居然想到了菊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110/ 第一时间欣赏逍遥侯最新章节! 作者:大司空所写的《逍遥侯》为转载作品,逍遥侯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逍遥侯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逍遥侯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逍遥侯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逍遥侯介绍:
李中易,本是共和国最牛的中医权威,因车祸到了五代十国,附体在一个文不能科举、武不能提刀的废柴身上!
这时候,儿皇帝石敬塘刚刚卖掉燕云十六州不久。
后蜀国主孟昶,正在与花蕊夫人嬉戏。
南唐后主李煜,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周世宗柴荣,做梦都惦记着北伐。
北宋太祖赵匡胤,正琢磨着黄袍加身。
这是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李中易的时代!
逍遥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逍遥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逍遥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