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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司空     逍遥侯txt下载     逍遥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97章 丢沙包

    ();    柴玉娘不过是个刁蛮任性的小闺女罢了,论及斗嘴,她那么点小小的道行,岂是李中易这个花丛浪子的对手?

    三两句话之间,李中易惹得柴玉娘,哭笑不得,傻楞在了当场。

    “公主殿下,不如至我府上,品杯香茗?”李中易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柴玉娘堵住家门,他以退为进,发出了诚挚的作客邀请。

    柴玉娘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扭扭捏捏的跟着李中易的进了郡公府。

    “公主殿下,您瘦多了。”李中易偷眼看了看柴玉娘的脸色,心里存着小心,故意试探了一下。

    柴玉娘没有吱声,却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目光之中,隐约含有几分杀气。

    平日里,柴玉娘坐着的时候,倒没啥不妥当的地方。她这么一走起路来,翘挺得不像话的隆臀,随着细腰的扭摆,划出惊人的弧度。

    李中易虽然刚过二十五岁不久,却是中年怪蜀黍的审美观,尤喜身材妖娆的美女。

    中年男人,一般也是最先看女人的脸蛋,接下来,就是和青年男人的区别了。

    年轻男子,看过脸之后,觉得女人很美,一般会去看胸。中年男人则会去欣赏腿,腿越长,越喜欢。

    李中易也是“外貌协会”的标准成员,这女人的身材再好,长得和凤姐差不多,**的胃口也会倒尽了啊!

    那些所谓只看身材,不看脸的家伙,要么是酸葡萄心理,要么是故意撒谎骗人。

    以前,李中易虽然和柴玉娘有过不少次的接触,实际上,由于心态上的躲避心理,一直就没仔细认真的看过她的长相。

    现在,李中易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柴玉娘,他惊讶的发觉。这位刁蛮的小公主,长得颇为水灵。

    若要具体去形容柴玉娘的美貌,李中易还真觉得有些词穷之感。

    这么说吧,单论颜值的美貌度。假如林志玲是一百分的话,柴玉娘至少可以拿下一百二十的高分。

    没错,就是这么惊人的漂亮!

    李中易身边的女人,也就费媚娘有资格与柴玉娘相提并论,可谓是玉兰牡丹。各擅胜场。

    仅仅是漂亮,倒也罢了,关键是,柴玉娘是柴荣的亲妹纸。这种女人,如果抱在怀里,轻怜蜜爱,纵意驰骋,李中易心理上的满足感,将无以言表。

    希望很大,难度不小。李中易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安稳的将她骑了!

    “玉娘,这边请。”李中易露出温文尔雅的姿态,笑吟吟的给柴玉娘带路。

    公主殿下,这种异常生疏的称呼,被李中易不动声色的抛在了后边。

    以前,李中易官卑职小,和柴玉娘之间的身份差距,异常之大。

    现在,李中易已是正儿八经的真宰相。明面上的地位,犹在柴玉娘之上,唤她一声玉娘,倒也不算是特别逾越的事情。

    “你……为什么……”柴玉娘吞吞吐吐的问李中易。“……老躲着我?”

    李中易故意圆瞪着两眼,诧异的问柴玉娘:“怎么可能呢?”

    柴玉娘俏脸猛的浮上朵朵红云,冷不丁的握紧小粉拳,恨恨的捶在了李中易的胳膊上。

    李中易明显感觉到,柴玉娘并未十分用力,他故意装出吃痛的样子。露出三颗雪白的牙齿,雪雪呼疼。

    “你……登徒子……”柴玉娘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哪里受得住李中易施展出追校花老婆的无耻手段,气得浑身直抖。

    泡妞之道,一紧一松,一张一驰!

    李中易收拾起戏笑,一本正经的说:“玉娘,这边请,为兄请你的品茗磕瓜子,还有K歌。”

    “K歌?”柴玉娘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引到了新鲜事上,她那乌黑美丽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在李中易身上。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先别问那么多,等一会你便知道了。”

    今上敕建郡公府的时候,按照有山有水的要求,让工匠们仿造江南的园林,整个的揉和了一遍。

    李中易还不到颐养天年的岁数,以前一直没太在意,现在,他反正没办法多做事,索性给自己放个大假,陪着美人儿玩耍一番。

    漱月阁旁,便是一座小湖,湖上建有一座湖心亭,李中易命唐蜀衣把柴玉娘请过去,吃茶,磕瓜子,稍事休息。

    李中易自己则回到阁内,在彩娇和竹儿小娘子的双双伺候之下,褪下官服,脱下乌纱,换上一袭居家的青衫,发髻上插着一根白玉簪,整个显得倜傥风*流,潇洒不群。

    把自己收拾妥当之后,李中易坐下来,喝了两盏热茶,逗了两妾一阵子,这才晃晃悠悠的出门,去找柴玉娘。

    柴玉娘也许是听了李中易的脚步声,扭头看见是他,没好气的说:“干什么去了?等你很久了……”话刚出口,她便意识到不对劲,赶紧住嘴。

    李中易暗暗好笑不已,只当没听出破绽,笑吟吟的说:“刚刚命人去准备鲜花了。”

    “鲜花?准备这个干嘛?”柴玉娘好奇的问李中易。

    李中易含笑坐到柴玉娘的身旁,暗中摆手,示意唐蜀衣领着下人退下。

    唐蜀衣知道,李中易不太喜欢眼前的这位公主,平时老躲着她,所以,唐蜀衣也没在意,随便找了个借口,领着婢女们退出了湖心亭。

    “玉娘,所谓K歌,就是咱们俩坐在一起唱歌的意思。”李中易不动声色的把她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咱们俩。

    柴玉娘也许没听出来,也可能是听出来了,却没当回事,总之,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可是,我不会唱歌呀?”柴玉娘用怪异的眼神,瞟着李中易,仿佛是想确认他有米有脑子发烧。

    李中易一阵恍然,这个时代的达官贵人之家,大多养着歌伎班子。唱歌其实是小等人,用来娱乐上等人的文娱活动。

    看来是说走了嘴啊,不过不要紧,李中易在来的路上。已经选定了徐小凤的多首成名甜歌。

    以前读书的时候,李中易为了追上校花老婆,可谓是施出了浑身解数。老婆擅长唱歌,李中易就狠下苦功,不仅暗中练歌喉。还弹得一手好吉他。

    侥天之幸,如今的河洛官话,其实和现代粤语,没有太大的区别。

    简直是棒极了!

    因为李中易读书的那些年,恰是香港各路歌星风靡大陆的好时光,异常受人追捧。

    美中不足的是,郡公府内,既没有养乐器班子,也没有歌姬班子,李中易只能选择清唱了。

    “玉娘。这首《偏偏喜欢你》献给你,希望你能喜欢。”李中易没给柴玉娘说话的机会,便自己个轻轻唱起来,“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

    柴玉娘起初没太在意,越听越觉得优美动人,渐渐的,她的眼神变得呆滞,以前可是从未听过这曲子啊?

    一曲终了,李中易含笑望向有些发呆的柴玉娘。轻声问道:“玉娘,可喜欢?”

    柴玉娘晃了晃有些发木的脑袋,这才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红着脸。频频点头,叹道:“喜欢,真好听。”

    嘿嘿,古人喜欢歌以咏志,歌以传情,李中易故意选了这么一首情歌。想试一试柴玉娘。

    既然柴玉娘说喜欢,李中易也没和她客气,一连唱了三首经典的粤语情歌。

    唱歌的时候,李中易偷眼观察到,柴玉娘绝美的娇颜之上,白里透红,红了还要更红。

    几首情歌唱罢了,李中易借口嗓子不舒服,顺势坐到了柴玉娘的身侧。

    喝茶,润嗓子的时候,李中易给柴玉娘出了一道脑筋急转弯的题目。

    “一头牛,被牵着向东,后向西……请问牛尾巴朝向那边?”

    这是一道很粗浅,很简单的脑筋急转弯的题目,可是,柴玉娘哪里听过介个呀,她琢磨了老半天,东南西北,这四个方向都说遍了,李中易一直说错。

    “哪里错了嘛?”柴玉娘起了小性子,恼了,抬起粉拳,照着李中易的胸口,就是轻轻一捶。

    李中易暗暗有些得意,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姑娘罢了,又从未谈过恋爱,她哪里知道泡妞的各种凶猛的手段呢?

    嘿嘿,李中易为了增强说服力,故意命人牵来一头牛,他指着一直下垂的牛尾,笑嘻嘻的说:“玉娘,你且看好喽,这玩意朝哪边?”

    柴玉娘看清楚牛尾一直朝下之后,不由大窘,刁蛮的性子一旦飙上来,怎么也收不住了。只见,柴玉娘恨恨的抬腿,脚尖狠狠的踢在李中易的腿上。

    李中易察觉到,柴玉娘踢出来的劲道不小,便知道,她有些恼羞成怒。

    于是,李中易拱手作揖,说了一番好话,渐渐哄住情窦初开的美公主殿下。

    等柴玉娘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李中易命人将游船撑过来,提议绕湖游玩。

    也许是在府里闷久了,柴玉娘完全没有意见,点着头说:“听凭李兄做主。”

    李中易暗暗点头,对于李兄这个称呼,他十分满意。言为心声,从李中易,到李无咎,再到李兄,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

    途中,李中易忽然记起一个女童们都喜爱一种游戏,就命人制作了一个装满黄豆的小沙包,同时拿来几只麻将牌。

    柴玉娘见李中易将沙包朝天一扔,然后,大手一挥,将麻将牌抓在手中的同时,又接住了沙包。

    嘿嘿,这便是女同志们,少年时都喜爱的“丢沙包”小游戏。

    见李中易示范得有趣,柴玉娘吵闹着要玩,李中易却吊着她的胃口,瞎捣乱。

    这么一来二去的,肢体上难免就有了一些接触,李中易偶尔触及到美少女的冰肌玉肤,心头不由暗乐,吃公主的豆腐,爽!

    也许是李中易装得很像那么回事,柴玉娘渐渐收回了狐疑的眼神,专心致志的玩起了丢沙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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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故纵

    ();    柴玉娘津津有味的玩着“丢沙包”的游戏,李中易轻声唤道:“玉娘……玉娘……”这位公主没有听见。

    李中易暗暗一叹:尊贵如柴玉娘,竟被小小的“丢沙包”游戏,迷得神魂颠倒,唉,古人的业余娱乐生活,实在是只能用贫瘠来形容。

    柴玉娘独自玩了一阵子,也许是练熟了手艺,便硬拉着李中易入场。

    李中易眼珠儿微微一转,计上心头,他笑吟吟的逗柴玉娘:“有点彩头的话,更好玩儿。”

    柴玉娘眨了眨美眸,皱紧秀眉,问李中易:“关扑?”

    李中易含笑击掌,说:“啧啧,玉娘实在是聪慧过人,小生佩服之至。”

    “赌什么?”柴玉娘美丽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姓李的说的对,没点彩头,玩儿起来始终缺点啥。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就赌瓜子吧。”他将桌上堆着的瓜子,一分为二,柴玉娘面前的那堆瓜子略多一些。

    其实,李中易很想说,输一局,脱一件衣服,可是又没那个胆子。

    “瓜子?”柴玉娘犹豫片刻,看了看面前的瓜子堆,最终点了点头,“好。”

    李中易暗暗好笑,小傻妞,你再聪明过人,这一次,也已入吾彀中矣!

    规矩定好,四颗麻将牌,扔起沙包后,漏抓一颗麻将,输二十粒瓜子。对方如果顺利满抓,输赢翻倍。

    柴玉娘抢着先出手,李中易手捧茶盏,笑眯眯的望着她。这小妮子玩得专心致志,竟然没看他,咳,真是一个贪玩的坏孩子。

    第一把,柴玉娘扔沙包,出力太小,结果。漏抓了两颗麻将牌,输了四十粒瓜子。

    李中易翘起嘴角,冷眼旁观,柴玉娘十分用心的数出四十粒瓜子。推到李中易的面前,噘着小嘴说:“喏,赏你了。”

    嘿嘿,不高兴了呀?李中易暗暗好笑,以柴玉娘的身家。别说输几十粒瓜子,就算是输几百粒纯金瓜子,都不带眨眼滴。

    李中易不想让柴玉娘学去了游戏的精髓,故意学着她的样儿,只是轻轻的将沙包抛起,然后手疾眼快的满抓了麻将,然后稳稳当当的接住了沙包。

    得,柴玉娘又输了四十粒瓜子,李中易笑嘻嘻的看着她,那意思很明显。愿赌服输,瓜子数来。

    柴玉娘嘟起红唇,心不甘,情不愿,居然是一粒一粒在那里数瓜子。

    几把玩下来,柴玉娘面前的瓜子都输光了,她自来熟的招手吩咐撑船的小婢,“靠岸,靠岸,取多多的瓜子过来。”

    李中易哪里会让船靠岸呢。他摆了摆手说:“靠岸做甚?那多耽误工夫啊?”

    “那你说,赌什么?”柴玉娘板着小脸,有些负气的说,“我出门太急。没带银钱。”

    李中易坏坏的一笑,说:“耍子嘛,不就是图个开心?这么着吧,咱们以茶汤为注,输一局,喝不一杯。敢不敢?”

    柴玉娘有些迟疑,李中易故意激将,面露不屑的说:“一次饮一小口,也不敢?”

    李中易心里明白,柴玉娘肯定是在担心,喝多拉茶,更衣很麻烦。

    所以,李中易采取一紧一松的办法,故意只说饮一小口,便可。

    时间还早着呢,李中易一点都不急,泡妞嘛,心急的家伙,甭想吃热豆腐。

    两人你来我往,互有输赢,玩得不亦乐乎。

    美中不足的是,李中易是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抿口茶汤,那滋味令人十分艳羡。

    柴玉娘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劈手抓过一把李中易面前的瓜子,磕得异常香甜。

    李中易暗暗有些好笑,不就是一点破瓜子,真有那么香甜?

    以柴玉娘的尊贵身份,想吃啥没有,估计她在公主府里,恐怕都懒得磕瓜子吧?

    李中易见柴玉娘磕得香甜,他故意放慢了磕瓜子的速度,任由柴玉娘一把接着一把抢他的瓜子。

    瓜子磕多了,口舌必干,怎么办?现成的茶汤,足以解渴啊!

    李中易发觉柴玉娘开始大口喝茶,他更是放慢了获胜的频率,含笑陪她聊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柴玉娘的粉面渐渐泛红,慢慢的,憋得通红。

    李中易故作不知,一边惬意的磕着瓜子,一边兴高采烈的玩儿“丢沙包”的小游戏。

    终于,柴玉娘忍不住嚷道:“靠岸,快靠岸。”

    李中易故意装傻,异常诧异的瞪着她:“玩得好好的,靠什么岸?”

    “你……我……”柴玉娘的俏脸红得发紫,有些口吃,却又很不好意思,说出真相。

    李中易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不说真话,就一直继续装傻,看谁耗得过谁?

    蔫儿坏的李中易,故意讲了个笑话,“有一丑女始终嫁不出去,希望被拐卖。一天终于梦想成真被人绑架,绑匪嫌她丑,将其送回原处,此女坚决不下车,绑匪咬牙跺脚地说:“我走!车不要了!”

    “咯咯咯……”柴玉娘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下意识的拍起了桌子。

    李中易暗暗唉叹一声,古人的笑点真低,就这种小段子,竟也可以笑成这个样子?

    接下来,李中易为了吸引柴玉娘的注意力,又接连讲了好几个小段子,逗得小妮子乐不可支。

    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柴玉娘的脸色,红得发紫,紫中带绿,急促的嚷嚷道:靠岸,快快靠岸。”

    李中易暗暗有些得意,也不敢做得太明显,当即吩咐撑船的小婢,“靠岸吧。”

    可是,船距离岸边,至少还有好几十米的时候,柴玉娘突然羞怯的低下头,小声哀求李中易:“李兄,你背过身子,不许回头。”

    “怎么了?”李中易继续装傻,他就是想看看柴玉娘的窘态,TNND,柴荣玩了他。她就要玩死柴荣的亲妹妹。

    “转身,敢回头,信不信我杀你了?”柴玉娘终于给惹急了,开始发飙。

    李中易也不想逗得太狠。逼得太紧,他当即一本正经的转过身子,眺望向远方。

    很快,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水声,传入李中易的耳内。他努力克制住想回头的恶念,装作没事人一样,故意吟了首词:“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直到李中易换了另一首词,水声居然还没停歇的意思,李中易翘起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小妮子,憋坏了吧?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子骚味,李中易楞是强忍住没敢回头。他心里很明白。就算柴玉娘再是逆天的彪悍,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如果彻底暴露在了男人的眼前,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暧*昧,肯定会烟消云散。

    不仅如此,柴玉娘丢人丢到姥姥家之后,恐怕就要和他变得生疏了。

    另外,李中易故意安排的是一艘小船,柴玉娘要想解决三急的问题,不可从船外露出小屁屁。只可能是蹲在没有顶盖的船舱之中。

    打死也不能回头啊!

    等小船靠岸之后,李中易率先跳下小船,头也不回,只扔下了一句话。“你先慢慢的玩儿,我还有点公务要办,晌午在漱月阁内,吃烤串。”

    李中易绕了一大圈,去了竹儿小娘子那边。自从,李中易替竹儿小娘子梳笼之后。连续好几天的晚上,他都歇在她这边。

    男人嘛,图新鲜的坏毛病,或多或少,总有那么一丝丝的。

    李中易一直以军法治家,只要他刻意吩咐了下去,他的行踪,下人们没谁敢乱说乱传。

    竹儿小娘子见他这么早就过来陪她,笑得格外的甜,柔声请安:“爷,您回来啦?”

    李中易发出竹儿小娘子是发自内心的欢快,他心下不由暗自惭愧,自家女人那里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忙公务,而是憋着坏,在家里泡妞。

    竹儿小娘子的身子太过娇嫩,李中易一连替她上了好几天的药,今天检查了一下,伤口已经愈合。

    也许是心中有愧,李中易轻柔的要了竹儿一回,没舍得狠力折腾她。

    第一次太痛了,竹儿小娘子有些怕,李中易也没着急,轻怜蜜爱的让她尝到了,欢好的美妙滋味,

    沐浴更衣之后,李中易推说与事,便离了竹儿的闺房,回到漱月阁。

    事先得了吩咐的下人们,将准备好的烤炉架到院中,羊肉串,肉筋,脆骨,黄瓜、茄子等新鲜的吃食,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

    李中易撩起青衫的下摆,随意的塞进腰带之中,哪里还有半分当朝宰相的模样?

    坐在一旁的柴玉娘,许是觉得有趣,目不转睛的瞪着他,小嘴里不时发出怪异的轻笑声。

    李中易故作专心烧烤的样子,没有搭理暗自窃笑的柴玉娘,心里边倒是有些小小的遗憾。

    嘿嘿,刚才这小妮子蹲下嘘嘘的妙态,没有看见啊!

    李中易将一串串烤食,架到烤炉之上,刷油、翻面、再翻面、刷茱萸粉,忙活了一阵子,第一批肉串很快就烤好出炉。

    “吃烤串,最好喝点酒。”李中易没有劝柴玉娘喝酒,但是,也提出了最佳的建议。

    想当年,李中易最爱在大热天的晚上,光着膀子,撒着凉拖鞋,叫上两箱冰啤酒,和三五个好友同学,一边吃烤串,一边痛饮,更少不了要借着酒劲,大吹其牛。

    那滋味,比去大酒店的包厢里吃九头鲍,还要舒爽!

    酒是李中易自酿的“精酿状元红”,妥妥的高度白酒,开坛之后,酒香四溢,勾得人馋涎欲滴。

    久病成良医,久吃成老饕,李中易以前当副院长的时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有三百六十天在外面,吃香喝辣。

    各种山珍海味,天上飞的,海里游的,野地里跑的,就没有他没吃过的好东西。

    反正都是公款报销,有时候是他请人家,更多的时候,是人家请他。

    李家的酒盅,全都偏小,一盅酒大约五钱左右。当时。主要是考虑李达和酒量很浅,又好这一口,故意烧制的小盅。

    现在,李中易想骗柴玉娘多喝几盅。恰好派上了用场。

    两个人,一边吃着烤串,一边互相敬酒,这顿午饭的气氛,妙不可言!

    李中易心里憋着坏。居然装模作样的劝柴玉娘,“这是精酿酒,入口不辣,后劲却足,少喝点。要是喝醉了,我可不敢抱只醉猫回府。”

    “你知道么?这种酒,我一顿能喝三斤。”柴玉娘明明已经出现头晕的征兆,却死撑着,不肯听劝。

    “别介呀,你真喝多了。可不敢再喝了。”李中易料定。以前根本没人敢灌拿酒去灌柴玉娘,他憋着坏,故意反话正说。

    “你居然瞧不起我?”柴玉娘俏脸红扑扑的,仿佛一只青熟相间的大苹果,勾得李中易很想扑上去咬几口。

    李中易赶忙连连摆手,改口说:“来,走一个,咱们俩今儿个一定要,喝个痛快。”一脸被迫的贱样。

    两个人,推杯换盏。喝得十分惬意,不大的工夫,小半坛精酿酒,就给消灭进了肚内。

    柴玉娘确实喝多了。竟然开始说胡话,“姓范的,凭你也想娶我……”

    李中易那是老酒虫,一看柴玉娘的样儿,就知道她其实酒量很好,也许有些微熏的感觉。却并美育真正喝多。

    不能打草惊蛇,李中易不动声色唤来侍婢,轻声叮嘱说:“送到西厢房的热炕上歇着,小心伺候着,酒后不能吹凉风,免得伤了胃……”罗嗦了一大堆。

    两名侍婢架着柴玉娘的嫩胳膊,离开了视线之后,李中易命人搬来特制的贵妃椅,合衣歪在上边,开始看公文。

    自从回京之后,李中易身边的侍婢,增加了不少,折赛花陪嫁过来擅武女郎。

    刚才,架着柴玉娘回屋休息的两个侍婢,就是其中之二。

    李中易看了几份公文,提笔批了,这时,其中一名侍婢轻手轻脚的走到他的身旁,小声禀道:“爷,公主没醉。”

    李中易点点头,折赛花和她身边人的酒量,全都极好。西北的女郎嘛,受气候的影响,性格豪爽,折赛花本是好酒之人,有其主必有其婢。

    以李中易的泡妞的经验,柴玉娘刚才装醉,显然是想试探一下,他是不是卑鄙的登徒子?

    女人嘛,除非是用身体换钱的品种,一般情况下,她即使再喜欢你,也不可能作出主动献身的浪行。

    李中易根本就没去碰柴玉娘的身体,摆明了是想告诉她,他其实是个很正经的男人!

    欲擒故纵,其实是每个追逐大美女的男人,应该充分掌握的必修课。

    须知,太过急于想骑美女的人,很容易打草惊蛇,反而让美女远远的躲着你。

    张爱玲曾经有句名言,大致的意思是,通过甬道,是进入女人心灵的最短距离。

    可问题,女人如果心里没你,单是想剥光她的衣裳,就难于上青天,更何谈进入甬道呢?

    女人爱着你,才会让你趁虚而入,占领她的甬道,反之,则不成!

    柴玉娘喝过醒酒汤之后,又在榻上歇息了一会儿,这才唤伺候她起身。

    屋外的院内,李中易正在批阅开封府的公文,刘金山上午没家他到衙理事,早早派人送来了需要长官定夺的公文。

    李中易对于批阅公文,很有一套去繁就简的绝招,需要拨款的公文,必须细看。只是报平安,或是拍马屁的公文,他全是一目十行,懒得多费心思。

    等李中易把手头的公务搞定之后,不由长吁了一口气,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信口唤道:“茶来。”

    这时,一只晶莹粉嫩的小手,捧着一只茶盏,暴露在了李中易的面前。

    李中易身边的侍婢们,无人拥有这么令人惊叹的嫩手,他眨眼间就想明白了,柴玉娘居然亲手替他奉茶?

    “滋……”李中易装作没在意的样子,接过茶盏,仿佛快要渴死的牛一样,一气将茶汤饮尽,“再来一盏。”

    李中易重新靠回贵妃椅上,顺手拿起一本书侧,津津有味的开始读书。

    就在这时,李中易突然听见一声急促的吐气声,他的心头不由一紧,小妮子给他当成了下人。不是要发飙吧?

    不过,李中易等了半天,没等到愤怒的惩罚,倒等来了下一盏茶。

    李中易喝了口茶。故意皱紧眉头,斥道:“怎么这么烫?”

    “你……”柴玉娘忍无可忍,终于清斥出声,“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李中易的装作吃惊的样子。猛一抬头,却见脸带薄怒的柴玉娘,正死死的盯着他。

    “唉呀呀,怎么是你?”李中易忽然把脸一板,厉声斥责伺候在身旁最近的一名侍婢,“成何体统,竟然敢让玉娘奉茶,好大的胆子。来人,拖下去,杖八十!”

    李中易吩咐的时候。故意躲着柴玉娘的视线,冲贴身伺候的一个侍婢眨了眨眼。

    那个侍婢能够在李中易的身边伺候着,原本就是浑身长满了消息的机灵人儿,她当即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一把拽住吓得魂不附体的姊妹,十分用力的往屋后拖。

    “哎,哎,不怪她,不怪她,真的不怪她。是我自愿的。”柴玉娘原本有些气李中易,把她当丫头使唤,却不料,李中易火气比她还要大十倍。赶忙出来缓颊。

    “哼,如果不是玉娘替你求情,定不轻饶。”李中易摆出一副盛怒的姿态,装作余气未消的样儿,厉声下令,“不中用的东西。扔猪圈里去。”

    李中易一直是个怜香惜玉,疼爱美女的性子,经常爱开开玩笑。他身边侍婢们,只要守好了规矩,其实主仆之间的身份差异,并不大。

    现在,李中易突然发了飙,侍婢们,除了得了暗示的那一个之外,其余的人都给吓懵了。

    嘿嘿,李中易偷眼看见,柴玉娘竟傻傻的站在原地,很有些不知所措的傻妞味。

    嗯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李中易故意挤出笑脸,望着柴玉娘,淡淡的说:“公务在身,我就不留你吃晚饭了。”

    得了,这是明确的逐客令,柴玉娘脸皮再厚,也肯定不好意思,继续留在李府。

    尽管李中易很“生气”,却还是做足了礼数,客气的将柴玉娘送出了大门。

    柴玉娘登车的时候,扭头朝李中易看了过去,好死不死的,李中易恰好转身,只给她留下了一个潇洒而去的背影。

    回漱月阁的路上,李中易满眼都是笑意,听过了美妙情歌,出了小丑的船嘘,味道棒极了的烤串,临舟吟诗的豪迈,再加上正人君子的伪装,今天演得不赖哈!

    这一切妙事组合起来,嘿嘿,玉娘啊,本老狼看你能忍得几天不来寻我?

    没错,李中易最后故意装作发飙,把柴玉娘礼送出府,就是想给她留下一个,回味无穷,遐想连篇,却又带有几许遗憾的滋味。

    残缺的东西,才是最有感染力,也最能打动人心。生活太过美好,其实,很容易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其实,以李中易泡妞的手段,今天要想借机骑了柴玉娘,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此事,难就难在,李中易如果没从心理上征服了柴玉娘。万一,她起了独占檀郎的心思,借着皇权的势,把他的女人全都赶跑了,事情可就大条了!

    为了一棵大树,放弃整片森林,李中易绝无可能,干这种亏死老本的买卖!

    慢工才能出细活嘛,李中易一点都不急,反正柴荣一天不死,他就装一天乖!

    和公主勾勾搭搭的事儿,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唐蜀衣的眼睛。

    唐蜀衣掌家这么些年,在李中易的支持和纵容下,她的心腹们,几乎遍布整个郡公府。

    一个赵雪娘,就足够令唐蜀衣担忧了,再来一位天璜贵胄,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还不得愁死?

    不过,唐蜀衣心里也很清楚,郡公府的正经女主人,绝无可能是她这个奴婢出身的小妾。

    至少,李达和还活着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

    有长子伴身,掌家多年,再加上李中易格外的看重与宠爱,唐蜀衣虽然有些担心,却也和当初的莫名焦虑,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晚上,唐蜀衣伺候着李中易沐浴更衣之后,到了床第之间,突然展露出惊人的爆发力。

    无论李中易怎么折腾,唐蜀衣不仅可以承受下来,而且,故意不知羞的叫得很大声。

    枕边人的心思,李中易岂能不知道?未来还长得很,世子的事,女人的问题,都有很多时间去妥善的处理。

    家和万事兴,说易行难,难就难在男人如何去思考,如何去平衡各种矛盾。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难得糊涂!

    家务事,对于家主来说,不能不知,却不能全说。该装糊涂的时候,必须果断装傻,聪明人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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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幕后(又是六千字的大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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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今天是常朝,五品以上的重臣,齐集文德殿。

    李中易刚坐下不久,就听见内侍传话,皇后娘娘和皇太子殿下,驾到。

    所谓常朝,其实也就是摆个形式罢了,没谁会傻到越过政事堂,直接把下情禀报给皇后。

    所以,符皇后和柴宗训只是露了个面,接受了群臣们的朝拜之后,很快就离开了殿内。

    重臣们退散,今日轮值的相公们,则骑马回政事堂办公。

    按照范质的安排,今天轮到魏仁浦、吴廷祚和李中易在堂内值班,李中易在公事厅的里间,喝着茶,看着闲书,逍遥快活。

    外间的两位堂后官,则是提笔在公文上做着登记工作,然后再写出节略,报到李中易的案头。

    李中易很适应这种工作模式,外面的堂后官,不就是李中易专职秘书嘛?只不过,李中易原来只有一个秘书,现在却有八名之多,数量着实惊人呐。

    喝了几盏茶,身子暖和之后,李中易提笔开始批阅公文。

    李中易按照往日工作的习惯,照例先看堂后官写的节略,觉得重要的公文,再打开仔细

    以前,李中易当参知政事的时候,因为不签押,不坐班,虽然无实权,倒也悠闲自在。

    今儿个,李中易提笔在手,一连两个时辰之久,竟然再未有机会放下手里的狼毫。

    吏部有一主事丁忧,居然连请假报告都没打,直接弃印离京,回家奔丧去了。

    李中易仔细的看了吏部尚书的意见,大意是:虽有违朝廷的规制,但孝心可感。似可原谅?

    涉及到人事问题,李中易懒得瞎掺合,而且。今天主值的魏仁浦也没签下意见,他索性把这份公文搁到了一旁。接着批阅下一份。

    提举长春观宫观使,打报告上来说,长春观年久失修,上月暴雨之时,主殿差点漏塌了,请拨款一万贯,重新修缮一新。

    嗯,要钱的事。李中易也不想招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有本事可以通天的家伙,拜托了,去找范质批钱呀,老资怕麻烦。

    李中易在这里磨洋工,打太极,打得不亦乐乎,打得潇洒自在,打得经验丰富。

    以前。李副院长为了正常升迁到院长的位置上,一直装痴充楞,遵从三凡是的原则。最终顺利上位。

    如果不是遭了车祸,李中易有理由相信,他的仕途之路,绝不会终止与副部级的正院长。

    所以三个凡是,其实也很简单:凡是院长主张的,他都支持;凡是院长反对的,他都反对;凡是中间派,他都要尽力拉拢。

    玩政治嘛,不就是搞清楚。谁和你站一边,谁会坚决反对你。谁需要想方设法的笼络住么?

    政事堂内的其余相公们,只管着国家大事。李中易手上还兼着开封尹,那边还有一摊子事呢。

    两个时辰的时间,李中易看了十几万字的公文,大多都是人事和财政问题。也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主要涉及到礼仪方面,李中易也不太清楚里边的道道,索性一起搁着。

    当副手的,如果想混日子,完全可以学习李中易的潇洒态度,此所谓事关不己,高高挂起。不签字,就没责任,任他洪水滔滔,李相公兀自巍然不动。

    李中易忙活完之后,放下手里的狼毫,扬声将外间的堂后官,唤了进来,嘱咐说:“拿去吧。”

    这堂后官姓马,名加林,在政事堂已经混了九年之久,依然还是个小小的堂后官。

    马加林看着李中易批阅过的公文,心里直纳闷,他写节略,自然知道,今天的公文里边,不是涉及到银钱,就是六品以下官员的升迁降调。

    这么重要的事情,李相公短短的两个时辰之内,就批完了?马加林越想,越觉得有些看不懂。

    不过,既然小李相公交待下来,马加林哪敢说半个不字,直接抱起公文,走人。

    马加林从里间出来之后,见同僚没在,一时好奇心起,就翻看了李中易批过的公文。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马加林发觉,好多公文,小李相公竟然一字未批。

    就在马加林有些发楞的时候,同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的传入他的耳内。

    马加林赶紧坐正身子,提笔在手,装出努力工作的样儿,免得让人知晓,他违了规矩。

    政事堂内的规矩,非常之多,哪怕是负责写节略的堂后官,也没资格翻看相公们具体的批示。

    这自然是保密的一种制度性安排,只是,漏洞百出,破绽颇多罢了!

    同僚见桌子上堆着公文,就问马加林:“相公都看过了?”

    马加林埋着头,捏着笔,装出认真写节略的样儿,只是微微点点头,鼻子哼哼了一声,却没说话。

    同僚误会了,也没太在意,就捧起李中易阅过的公文,迈步出门,交回给魏相公那边。

    政事堂的相公们,除了首相之外,即使爵位有所区别,地位其实都一样。

    但是,实际运行之中,秉政多年的老相公,和初进的新相公,无论是威望,还是为政的经验,全都迥然不同。

    李中易不想揽权,公文怎么递过来,他就怎么还回去,说白了,就是既不想取其利,亦不愿惹其祸。

    魏仁浦一直在等李中易批阅过的公文,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小子,究竟是个什么心态。

    范质是长白班,不过刚进了宫,还没回来。魏仁浦是堂内的老相公,他安排人,先将公文送去李中易这里,再回到他自己的手头。

    魏仁浦打开公文仔细,翻了好几份,李中易竟一字未批。魏仁浦有些不死心,一连翻了二十几份涉及到钱和帽子的公文,果然全是空白。

    “呵呵。好小子啊!”魏仁浦放下公文,忽然笑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公文,揣在袖内。然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吃午饭的时候,李云潇走进里间,轻轻的将两只红漆食盒,摆到了炕桌之上。

    李中易有个习惯,他只要在外面吃饭,只吃李云潇送来的饭食。除此之外,李中易宁可饿着,也不吃来历不明的食物。

    饭菜都是唐蜀衣亲手做的。李云潇全程押送,李中易吃得既爽口,又安心。

    李中易走过去,看见李云潇摆上桌子的饭菜,不由笑了,全是他爱吃的东西。

    一碟滴了香油的卤顺风,一碟肉末炒鸡蛋,一碟烧豆腐,一碟猪油渣爆炒白菘,一小盆羊肉炖萝卜。外带一碗绿豆粉丝鸡汤。

    李中易早上吃得不多,这会子真饿了,就着鸡汤。连吃了两大碗的白米饭,这才放下筷子。

    用帕子擦过嘴唇之后,李中易见饭菜还剩下许多,就笑着招呼李云潇:“别浪费了,都归你了。”

    主人不撂下筷子,仆人哪敢端碗吃饭?李云潇肯定是饿着的。

    李云潇跟在李中易的身边,时日已久,主仆二人已有非常之默契。

    见李中易发了话,李云潇也没假客套。拿起李中易吃过的筷子,自己盛了饭。开始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作为两世名医。李中易自然知道,且不说养生,要想不挺着个大肚腩,饭后既不能马上去散步,更不能就地躺下。

    李中易悠闲自在的坐到书桌旁,信手拿起一本,无名才子所写的h书,名字叫作《春闺秘史》。

    书里讲的是,一个落第书生,偶遇官家的儿媳妇,费尽心机将其勾引到手的故事。

    如果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李中易倒没觉得有啥不好,问题是,落第书生其实是个黑心浪子,他占了女人的身子,也就罢了,竟然因为缺钱,将爱着他的女人,卖入了勾栏院。

    嗯哼,故事写得一波三折,荡气回肠,悲凉凄婉,而且还没写完。

    李中易既然不想揽权,反正闲着没事,倒是自己个寻到了一个消遣的好方式。

    看了大约一刻钟的h书,李中易起身,走出公事厅,踱入了政事堂院内。

    李中易绕着墙边的竹林,刚转了半圈,迎面就见魏仁浦背着手,居然也在散步消食。

    既然遇上了,李中易的资历较浅,就含笑拱手,抢先打了招呼:“魏相公,消食呐?”

    两人地位相等,只是资历不同罢了,李中易随意问候了一下,本以为魏仁浦只是敷衍敷衍,就会各自分开。

    谁曾想,魏仁浦竟然举步朝他走来,笑呵呵的说:“无咎啊,怎么样,还适应吧?”

    李中易淡然一笑,客气的说:“不懂之处颇多,正在打算向老前辈们请教请教。”

    这原本也就是句客套话,出乎李中易的意料之外,魏仁浦竟然打蛇顺着杆子,爬了上来。

    魏仁浦捋着胡须,笑眯眯的说:“老夫痴长几岁马齿,混的时间长了,倒也有些心得。”

    李中易砸摸出味道不对劲,当即提高了警惕,不动声色的说:“老前辈愿意指教,在下求之不得啊。”

    魏仁浦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并且率先朝幽静之处走去,李中易一看就明白了,此公必定有事。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竹林深处的无人之所,魏仁浦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笑眯眯的望着李中易,故作埋怨的姿态:“无咎啊,你莫非是想和老夫闹生分,不成?”

    李中易心想,此老是个没骨头的老狐狸,当初,他们俩暗中结为互相依靠的盟友。可是,关键时刻,李中易要倒霉的时候,滑不溜手的魏仁浦却连屁也没放半个,干看着李中易坐蜡。

    如果不是李中易,带着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而来,应对得当。只怕是,那一次危机,他就已经栽下了权坛。

    “魏相公说的那里话来?在下岂敢和您老,闹生分呀?”李中易准确的判断出,此公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想找他帮忙。

    说句不好听的话,李中易现在只想安静的等着柴荣嗝屁,顺带安稳的把柴玉娘给骑了。别的事一概不想搭理。

    无欲则刚嘛,李中易稳坐钓鱼台,端看魏仁浦想办啥事。又打算付出多少代价?

    自从,寝宫惊魂之后。李中易的整个人生观,包括心态,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惊人变化。

    “死”过一回的人,心态还能保持原本的常态,只怕是神仙也做不到吧?

    魏仁浦也知道,上次他弃了李中易,没有出声支援,这事确实做得很不地道。

    不过。魏仁浦也有他自己的难处,问题是,谁没有难处呢?

    见魏仁浦有些小尴尬,李中易云淡风轻的一笑,说:“在下记性不太好,很多事情,睡一觉,就全忘光了。”算是给了半个梯子,方便魏仁浦下坡。

    魏仁浦虽然圆滑,倒也没到恬不知耻的程度。他打了个哈哈,笑道:“老夫好象听人说起过,令二弟应该是在国子监中读书吧?”

    没等李中易开腔回应。魏仁浦径直说明了他的意思:“国子监中人才辈出,令弟读书十分用功,此次恩科,想必大有高中的希望啊。”

    魏仁浦一张嘴,就送上了一份了不得的厚礼,李中易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差点怀疑他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到了李中易和魏仁浦这种位极人臣的崇高地位,很多话,根本不需要挑明了说。彼此都会明白对方的心意。

    李中昊读书用不用功,才华是否出众。李中易这个当兄长的,岂能不知道?

    魏仁浦故意把李中昊拿出来说事。实际上是在暗示他,令弟此次科考,大有高中的希望。

    李中易故意装傻,叹息道:“我家二郎,做学问,还是大有不足啊。在下离京日久,也不在知道他有多大的长进。”

    魏仁浦挑起白眉,心中多少有些不悦,敢情,李中易把此事当作了,老魏同志当初毁盟的一个补偿而已。

    李中易虽未明说,话里话外,却在暗示魏仁浦,要想重新合作,必须另开令人心动的交易条件。

    魏仁浦毕竟是老牌子的政客,心中的不悦,眨个眼的工夫,就已抛诸脑后。

    此时的李中易,已是真宰相,他就算是成不了事,要想坏了魏仁浦的好事,不说易如反掌,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魏仁浦一想起家中的那些不成气的孽子们,就恨得牙根疼,只是,没办法,谁让他家已经落户于京城了呢?

    开封府既是帝都,亦是天下第一大府,因人口众多,留出的乡贡名额,自然也就不少。

    魏家的三公子,是老魏家唯一有希望中进士的读书种子。虽然是个书呆子,只要魏仁浦不死,倒也可以从旁教导,拉拔其成才。

    朝廷好些年没开过科举,魏仁浦觉得,这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当然了,以老魏同志的宰相之尊,魏家的子弟,要想恩荫得官,起阶都比旁人,高出一大截。

    问题是,靠着恩荫得的官位,如果没有良好的机缘,一旦老魏西去之后,升迁方面难免会很有些艰难。

    通过科得官,包括座师,同窗,同年在内,可以织起多么大的一张关系网,魏仁浦这个多年的老宰相,不会不清楚。

    魏家的公子,只能仰赖魏家的门下走狗,将来才能支撑起门户,这是老魏同志绝对不可以容忍的败家之举。

    下一次科举,天知道会在何时?

    所以,魏仁浦豁出去一张老脸,也要寻求李中易这个开封尹的谅解,并且达成交换利益的共识。

    李中易听懂了魏仁浦的来意之后,不由暗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做父母的,不仅要供孩子吃好喝好,身体棒,读书有成。等孩子渐渐长大,父母又要帮着运作,争取找一份起点很高的好工作。

    几千年以来,一直是官本位的社会。所谓的好工作,现在是中进士,入翰林院,将来做宰相。

    千年以后,则是考公务猿,端金饭碗,削尖脑袋往上爬。争取做个手握丰富资源,管着无数官僚的大领导。

    在科举上作弊,李中易倒没有太大的反感。因为,他读大学的时候。某些需要死记硬背,却又百无一用的科目,他也会选择作小抄。

    另外,如今的科举制度,漏洞简直是百出。第一条就是,没有采取严密的糊名、誊抄制度,导致作弊的空间,十分巨大。

    也正因如此。魏仁浦才必须做通李中易的工作,确保他家的三郎,能够顺利的成为京府的乡贡。

    现在的问题来了,老魏的皮球踢了过来,李中易需要什么样的好处呢?

    站在李中易的立场上,其实可换可不换,主要原因是,他的手头并无多少文官,可供提拔。

    不过,魏仁浦既然主动示了好。已是鼓足了勇气。如果李中易不给丝毫情面,将来,绝对会多一个劲敌。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李中易顺手就可以办到的事情,又何必硬要往死得罪老魏呢?

    “府衙左判刘某,可谓是个能吏,却一直不怎么得志。”李中易含含糊糊的开出了价码。

    魏仁浦心头猛的一松,只要李中易愿意开价,这笔交易就大有成功的希望。

    “呵呵,无咎啊,得空的时候。帮老夫教教三郎,让他学着带兵打仗。”魏仁浦笑眯眯的望着李中易。他虽压根就没提,怎么提拔刘金山的事。一切却都尽在不言中。

    李中易和魏仁浦的偶遇,实属正常,时间也很短,以至于,竟无人察觉。

    大人物之间的政治交易,其实并不需要摆酒呀,设宴呀,或是送美女呀,这都是不入流的搞法。

    只要利益送足了,吃啥,喝啥,玩啥,都不重要!

    有了权势,还怕没有银钱?有了权势,哪怕不好色,还愁部下们不送美人儿入洞房?

    真正的大人物办私事,讲究的是,既要把事儿办妥,又不能传出不良的风声。

    都是要脸的相公,不可能和低品小官儿一般,三瓜两枣,也要争得死去活来,说得那么直白。

    李中易一点不担心,老魏这一次会毁约,府试的时间,还早着呢。

    按照刚才两人暗示的顺序,提拔刘金山在前,魏家三公子中乡贡在后。

    换句话说,李中易如今的搞法,就叫作,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拉弦。

    至于,李中昊考不考得中进士,李中易其实并不在意。

    远的且去说他,赵普不过是个幕僚官罢了,北宋建立之后,得了赵老二的信任,照样可以独相数年之久。

    魏仁浦之所以着急了,那是因为,他的门生故旧,没一盏省油的灯,也没一个可以真正撑得起台面的重臣。

    老魏家要想一直兴旺下去,关键时刻,靠得住还只有自家人。

    魏仁浦见了李中易敷衍塞责,批阅的公文,心里自然明白,他必须亲自走一趟,和李中易才有可能谈妥条件,达成令人满意的交易。

    无欲则刚嘛,老宰相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魏仁浦已经走远,李中易依然按照往常的习惯,绕着竹林转悠了半个时辰,这才回了自己的公事厅。

    李中易喝了几口热茶,在炕上歇息了半个时辰,养足了精神之后,坐到书桌前,继续翻阅那本h书。

    各路的公文,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递进来,紧接着,又迅速的送了出去,李中易第一天的轮值,事务颇多。

    下午大约三点半钟的样子,李中易站起身子,伸了个不文雅的懒腰,吩咐李云潇:“回府衙!”

    身居高位的李中易,有资格偶尔翘班,但是,开封府毕竟不是寻常的小地方,事务极其繁杂。

    府衙那边积压的公文,早批晚批,终究还必须李中易亲笔阅示,才能算数,旁人无法代劳。

    李中易登车之后,宰相的仪仗,沿着御街,一字排开,大张旗鼓的朝着开封府衙那边,浩浩荡荡的开了过去。

    马车之中,李中易斜靠在彩娇的膝上,惬意的品尝着,她剥好的葡萄。

    李中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笑着对彩娇说:“明儿个,我就使人去别庄,将你的家人接回来。”

    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就希望身边人,也跟着沾沾喜气。

    谁知,彩娇竟然微微摇头,小声说:“姐夫,奴奴有点害怕两位姊姊。”

    李中易眨了眨眼,心情更加的舒畅,天真纯洁的彩娇,比以前更懂事了。

    就在李中易搂着彩娇,打算亲热一番之时,李云潇突然禀报了一个消息:午时刚过不久,柴玉娘就到了郡公府,死活赖着不肯走,她口口声声说,找李中易有事儿要办。

    李中易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他早料定,柴公主,今儿个还会找上门。

    也正因为如此,李中易才故意要去开封府衙“办公”,目的很明确,不能让柴玉娘玩得太过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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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兄弟们的给力月票支持,司空明天继续至少九千字更新(补一更,正常更两章)。如果明天的月票继续可以超过50张,那么,司空也不废话了,继续一万二千字更新。

    ******(未完待续)

    

第500章 久别

    ();    “下官等,拜见李相公。”李中易高居于首座,接受了部下的大礼参拜。

    上一次知开封府事,李中易仅仅是挂着权知的头衔,如今,李中易以政事堂相公之尊,兼任开封尹,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开封府一把手。

    如果说,上一次,还人敢于扎刺。这一次,李中易就任之后,再无人敢于违拗他的意思。

    鸡蛋碰石头,傻子才会这么干!

    “相公,可想死小人了!”

    “相公,您不来呀,这府衙之中,乱得不像话呀。”

    “相公,下官唯您之命是从。”

    “相公,下官甘愿效死!”

    嘿嘿,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呀,李中易以前没有见过的阿谀奉承,今儿个,全都享受了个遍。

    李中易脸上堆满了笑容,和部下们一一寒暄,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

    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也就OK了,何必硬要较真呢?

    李中易两世为官,他心里最大的感触的是,人的忠诚,其实是最不可琢磨的秘密。

    只要你一直拥有绝对的实力,部下们的忠诚,也许就可以天长地久。

    一旦,你失去了决定他人命运的权力,即使,部下们赌咒发誓要忠心于你,试问,可信么?

    李中易自己深有体会,他当科长、处长和副院长的不同时期,即使是多年的老同学,对他的态度,亦是迥然不同。

    如今的李中易,并不奢望部下们忠诚于他,只要他的指令,被坚决执行,也就可以了。

    行礼如仪,左右退散之后,李中易把刘金山和王晓同,叫进了府尹专属的公事厅。

    李中易离开府衙之后。刘金山和王晓同的位置,均没有任何变化。

    尤其是防隅军都指挥使王晓同,如果不是吴廷祚离任,只怕已经被拿下了。

    这官场之上。如果没有靠山撑腰,就如同没了亲娘的小娃儿,只能任由权贵们搓圆搓扁。

    李中易重回开封府掌舵,阅历不同,地位不同。心态也是大大的不同。

    “仁忠,我回来,你毋须担心。”李中易话不多,分量却十足。

    王晓同听明白李中易的暗示之后,哈着腰着说:“下官听凭相公的差遣。”

    响鼓何须用重捶?

    王晓同心里很清楚,他曾经追随过的靠山,又回来了,这就足够了!

    李中易陪着王晓同和刘金山,闲聊了大约半个时辰,话里话里。暗示得一清二楚:如今的开封府,姓李的说了算!

    刘金山毕竟心细,他发觉,李中易若无其事的打了个哈欠,当即拉着王晓同,一起告辞离开。

    等老部下都走了之后,李中易缓步踱回位于三堂的公事厅,这里的办公条件和环境,十分舒适。

    李中易虽然在京城之中,有一座奢华的赐第。不过,开封府的后衙之中,专属于BOSS使用的屋舍,没人敢碰。

    李云潇指挥着牙兵。控制住了三堂内外的安全,在禁绝了外人之后,这才领着一直躲在马车之中的彩娇,款步进了李中易的房间。

    规矩都是人定的,而且,从古到今。制度都是用来限制不够格的小官。官儿做到李中易这种位极人臣的地步,很多规矩对他来说,基本上形同虚设。

    李中易清晰的记得,贪官胡长青被毙之前,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官儿做到省部级,几乎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区区省部级,就已经不得了,何况李中易已是宰相之尊呢?

    说白了,以李中易如今的身份,只要不是想谋反,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富贵一生!

    李中易在炕上盘腿坐定,右手提笔批阅各县以及府衙积压的公文,左手则悠闲的,在彩娇的身上,游山玩水。

    嘿嘿,这才是大老爷们,应该过的舒爽日子呐!

    守在门前的李云潇,隐约听见彩娇断断续续的低吟声,他的喉头不禁一阵发干,下意识的走出去十多步,不敢留在原处,继续听壁角。

    身为开封府最大的父母官,李中易一直非常重视,京城之中的防火工作。

    以前,李中易也做过一些部署,王晓同这个第一责任人,执行的也比较到位。

    但是,吴廷祚上台之后,几乎完全推翻了李中易的安排,另起炉灶,重新搞了一套。

    如果是别的事,李中易缓一缓,其实也没所谓。问题是,开封城内的民居,几乎都是木制结构。

    一旦失火的时候,刮起了大风,后果将是异常的严重。

    李中易想清楚之后,再次提笔,在王晓同提交上来的公文之上,断然批了个可字。

    随着公文一份份的减少,彩娇身上的衣裙,亦越来越少,最后,仅剩下一件肚兜。

    “姐……姐夫……”彩娇的脸,狠狠的蹭在李中易的大腿上,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弥漫着浓浓雾汽。

    李中易知道彩娇想要什么,可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更进一步的羞人妙事,楞是没法去办。

    公文批完之后,李中易反反复复的净过手,又亲手打开了半扇窗子,将令人脸红、心醉的气息,都散了出去。

    李中易见时间还早,索性搂紧只穿着粉红鸳鸯肚兜的彩娇妹纸,安安稳稳的睡个回笼觉。

    天色全黑的时候,李中易自然醒来,在彩娇的伺候下,整理清楚衣冠,潇洒回府。

    李中易进门不久,就听唐蜀衣说了,柴玉娘刚走半个时辰。他不由微微一笑,正因为知道柴玉娘离开了李府,他才上路回家。

    追女人,绝不是对女人百依百顺,而应该手段多样,适当的时候,该吊着女人的胃口,还真不能心软。

    李中易躲着柴玉娘的理由,光明正大,宰相兼开封尹的公务繁忙,总不能干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干活吧?

    伺候在一旁的李云潇,很想笑,却不敢露出丝毫痕迹。如果柴玉娘知道了,他的爷。公然在开封府衙三堂公事厅内,搂着娇嫩的小妾,白日宣那个啥,会不会气得半死?

    柴玉娘毕竟是正经的公主殿下,不是那种低贱的烟花女子。她即使心里有李中易的影子,也不可能没脸没皮的死缠烂打。

    李中易心里也很清楚,他救过柴玉娘好几次,而且,都是异常险恶的重症。

    并且,李中易抄来的诗词,皆是流传千古的佳句,对于患上了文青病的柴玉娘来说,吸引力惊人的强大。

    虽然李中易已有婚约在身,这不还没正式大婚嘛。柴玉娘有些不同寻常的念想,实属正常。

    嘿嘿,能文能武,出将入相的李中易,经历过寝宫的“死劫”之后,打算从心理上,整个的征服了柴玉娘之后,再去畅快的骑了她。

    吃罢晚饭,李中易散着步,踱回了赵雪娘暂时寄住的内书房。

    在脸上。在屁股上,或是身体的其他部位,展开植皮的手术,在缺医少药的如今。其实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首当其冲的,就要数皮肤的颜色,是否协调的大问题!

    李中易并不是整容科的名医,当时答应下来的时候,他主要考虑的是感染致命的问题。

    今天,李中易睡足了回笼觉。仔细琢磨这事的时候,恍然发觉,他想漏了肤色的协调问题。

    赵雪娘未毁容的半边肤容,雪白细腻,晶莹剔透,总而言之,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如果,赵雪娘臀上的皮肤,和脸上的肤色,不一致,或是差异较大,那就需要另寻其他的部位取皮。

    事情很有些棘手,难点主要涉及到未婚女子的名节问题。只是,李中易即使有心打退堂鼓,也会害怕赵雪娘要闹事啊!

    唉,总是心太软啊,李中易暗暗自责,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跑来和赵雪娘,好好的商量商量对策。

    李中易临来内书房之前,故意安排唐蜀衣,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伺候在赵雪娘身旁的大丫头,支了出去。

    说实话,李中易也考虑过,让唐蜀衣代表他,和赵雪娘深谈一次。

    只是,李中易仔细一想,反正他要亲自比对赵雪娘的肤色,这种隐秘的事情,多一人知晓,很可能就会多一分阻力。

    李中易毕竟是两世名医,拿惯了手术刀的他,在手术台上台下,见多了果身的美女,倒也有着一颗医者的平常心。

    “雪娘,我仔细的想过了治疗的方案,发现有没有想得周全的地方……”李中易真没有成心想占赵雪娘便宜的恶念,索性大大方方的自承其过。

    试问,毁了半边脸的美女,还能叫作是美女么?

    有人说,把灯灭了,天下的女人其实都一个样,这话也对,也不对。

    说句不好听的话,哪怕是身材苗条的女子,却皮肤黝黑,脸上长满雀斑,你即使关灯骑她,也不可能和抱着志玲的成就感,相提并论。

    赵雪娘的双眼,死死的吸住李中易的视线,也许是察觉到,李中易的目光清澈,真诚,她略微思考了一下,弱弱的小声说:“一切听凭兄长处置。”

    李中易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明儿个是休沐日,我吃罢早饭就过来。”

    鉴于赵雪娘是个未婚的黄花大闺女,李中易碍着男女有别,没把后边的话,挑明了说。

    赵雪娘倒是听懂了李中易的话外音,明天休沐,李中易要过来,肯定不是来陪着她玩耍的,那么……

    李中易见赵雪娘的半边俊脸,红得要滴血,他明知道不妥,却也必须继续交待清楚注意事项,“雪娘,为了不造成遗憾,沐浴更衣,必不可少。”

    赵雪娘呶嚅着嘴唇,好半晌,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她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李中易如果不是一直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差点没看清楚,她点过头。

    商量妥了检查身体的事情,李中易不好在女人的卧房之中久留,就拱着手说:“如果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先告辞了。”一副名医的口吻,惟恐赵雪娘害羞。

    “兄……鬼……”赵雪娘却突然拉住李中易的衣袖,低着头,只是抬手指了指,被明亮月光映射到窗纸上的怪异树影。

    李中易暗暗叹了口气。原本在家中,过着公主般生活的赵雪娘,孤独的躲在无人的屋子里,难免会感到寂寞和害怕。

    只是。李中易就算是十分怜香惜玉,也不敢松口,多留下一个人陪赵雪娘。

    李中易倒真不是害怕,赵家会借着这事,向他逼婚。

    当朝两大武将名帅。居然敢结成亲家,不管谁当皇帝,从此以后都不可能睡得着觉。

    李中易担心的是,赵雪娘本人的名誉问题。如果因为走漏了风声,导致赵雪娘的名誉严重受损,让大户人家以为她是只“破鞋”,李中易自己的良心,着实难安。

    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

    既然李中易因为心软,接过了烫手的烂山芋。哪怕千难万险,他也只能选择,继续走下去。

    出门之后,李中易突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只得折了回去,压低声音,对赵雪娘说:“如果明早,我没有及时的过来,那就说明,要要事待办。还望多多担待。”

    既然明天是休沐日,以柴玉娘的性子,一定会上门来缠住李中易。

    只是,这种男女之间的勾泡之事。李中易自然不可能和赵雪娘说真话。

    李中易告辞离开,在转过回廊的时候,他偶然回头,竟见赵雪娘一直倚在门边,痴痴的望着他这边。

    身为花丛浪子的李中易,自然心知肚明。赵雪娘的心里,已经烙上了他的影子。

    只是,李中易更清楚,他和赵雪娘之间,注定是无花果的结局,根本没有成其姻缘的可能性。

    唉,谁叫赵老二,竟是她的亲兄长呢?

    李中易摇了摇头,迈开大步,登车去了折赛花那边。

    折赛花挺着个大肚子,有些吃力的想挪下炕,刚刚进屋的李中易,赶忙上前,一把将她拦住。

    “花娘,你的身孕已有八月之久,可不敢乱动啊。”李中易确实被她唬了一下,脱口就是一通埋怨。

    折赛花露出甜甜的笑容,柔声说:“整日里在炕上躺着,浑身都不太得劲。”

    李中易知道折赛花闷得慌,可是,眼看着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离盆了,这时候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折赛花肚里的孩子,不仅仅是李中易的崽或女,更是连接李家和西北折家的政治象征,其意义不容任何低估。

    “爷,家长兄来信说,他已经上路,可能在本月下旬到京。”折赛花有些吃力的挪到箱屉的跟前,从中取出一份家书,递到李中易的手边。

    折赛花所说的长兄,其实指的是折家的义子,折御寇。

    当初,折赛花的母亲,马氏夫人成婚多年,却一直没有生育。折从阮担心他这一脉,断了嗣,这才力排众议,认了折御寇做义子。

    说来也是巧合,折御寇变成义子后的几年内,马氏夫人大展神威,一气产下两名嫡子,一名嫡女。

    这么一来,折御寇在折家的地位,显然也就变得异常之尴尬。

    当时,党项拓拔家势力日盛,给折掘家带来了极大的威胁。折御寇抓住机会,找了个很好的借口,就跑到灵州军,混进了官军的队伍。

    李中易娶了折赛花之后,折从阮见折御寇的身份已经暴露,为了表达结盟的诚意,就把他给叫回了府州。

    以李中易对折家事务的了解,他即使不看信,也心里有数。折御寇此次来京,名为就近照应有身孕的折赛花,实际上,他恐怕要留在开封,待上一段日子了。

    李中易了解折御寇的精明程度,不仅是他的老上司,还是他的妹婿,几重关系加一块儿,折御寇在李中易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是与众不同。

    “花娘,我身边正好缺人。既然大兄来了,干脆暂时别回府州了,我会帮他谋个官职。”李中易没看折家的家信,他一边抚摸着折赛花那高高凸起的肚子,一边含笑说了他的打算。

    折赛花也知道,折御寇这个大兄的难处,原本就想和李中易打个商量,让折御寇留在京城,谋个好差事。

    现在,夫妻俩竟然想到了一块儿,折赛花自无不允的道理。

    深夜时分,李中易悄悄的从墙头爬出府外,顺着早就摆好的木梯子,翻进了费媚娘的住所。

    李中易怀着愧疚的心情,快步走在绿树成荫的小径之上,迫切想见到一直独守空闺的费媚娘。

    月光之下,李中易钻进无人值守的院门,穿过抱厦,却见颦儿小娘子,正提着灯笼,静静的站在费媚娘的卧室门外。

    “娃儿们都睡了吧?”李中易没听见儿子和闺女的吵闹声,下意识的轻声问颦儿。

    颦儿仿佛没听见问话一般,一直呆呆的瞪着李中易,她突然冒出一句:“您瘦多了。”

    李中易心头猛的一颤,这都好些年了,颦儿依然对他是,一往情深,不肯随便嫁人。

    长此以往,李中易又该如何收场?

    “呵呵,还好吧。”李中易没有选择,只能继续装傻充楞,“我出门在外,吃得好,睡得香,倒是觉得长胖了啊。”

    “哼。”颦儿冷冷的闷哼一声,压低声音说,“灵哥儿和思娘子都睡着了,我在这里替娘子守门。”

    李中易砸摸着味道不对,也不敢接腔,只得继续装糊涂,快步上前,推开了没反锁的房门。

    “易郎……”颦儿听见费媚娘刻意压抑着的惊呼声,恨恨的跺了跺脚,索性提着灯笼了,回屋去了。

    久别胜新婚,干柴遇烈火。

    费媚娘本就比李中易年长几岁,正是女人最灿烂绽放的花季,虽谈上如狼似虎,却也需求旺盛。

    翌日早上,李中易正在拥美高卧之时,突听窗外传来李云潇的禀报声,“爷,柴公主从侧门,进府了。”(未完待续。)

    PS: 今天上班,没料到竟被领导安排了很多事务,又陪客喝多了酒,还回晚了,先更五千多,剩下的明天补上。

第501章 追逐

    费媚娘是经历过大场面,又是有情伤的尊贵女人,她如今的心思很简单,只想和李中易快活的在一起生活,把两个小娃儿抚养成人,也就知足了!

    李中易也承诺过,只要他在开封府内,每月至少陪费媚娘五夜。毕竟,她是御姐级的红颜祸水,正是精力充沛,身体急需滋润的年华。

    能够得到费媚娘的垂爱,李中易十分感谢上苍的青睐,自然舍不得让她独守空房,当活寡妇。

    鲜花嘛,必须时时浇灌,才能娇美夺目,绽放异彩!

    “易郎,你真花心。”费媚娘也听见了李云潇的禀报,她娇慵的伏在李中易的身上,春葱似的小手,在情郎的胸前画着圈圈。

    李中易紧紧的搂住上天恩赐的绝美女人,爱怜的吻在她的鬓角,嘿嘿,女人的直觉,还真是敏锐的吓人。

    费媚娘见李中易只是在她身上乱摸,却故意装傻,回避了她的问题,她幽幽一叹,说:“男人不花心,母牛都会上树,一生一世一双人,太难了!”

    李中易发觉费媚娘的情绪有些低落,也知道现在说啥都是错,而且,他不想骗她。

    也许是费媚娘的与世无争,李中易的很多心里话,倒是很愿意和她说说。时日一久,费媚娘哪能不明白,她在李中易的心目之中,其实占着很重的分量。

    “嘻嘻,男人嘛,家大业大,功成名就,身边多几个女人伺候着,其实也没啥不了的。”费媚娘将螓首靠在李中易的肩上,喃喃自语。“只要你心里有我们娘儿弎个,奴家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中易隐约嗅到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酸味,正想使出水磨功夫。解释一番。

    谁知,费媚娘仿佛料到了李中易的心思。探手捂住他的大嘴,淡淡的说:“将来啊,你若是厌了我,就把灵哥儿和思娘接回家去,我自行了断,不给李相公添乱。”

    靠,这话太狠了,李中易心里一急。翻身将费媚娘覆盖在了身下,借着晨勃的势,狠狠的要她好看。

    咳,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只有累死的耕牛,没有犁坏的良田!

    李中易惊讶的发现,他哪怕使出浑身的解数,却再难摆得平,刚到花信之年的费媚娘。

    费媚娘将粉嫩的长腿,随意的搭在李中易的腰间。笑嘻嘻的说:“俏郎君,奴家还要,快来嘛。”

    李中易实在是有心无力。喘着粗气,翻着白眼,在她的腿上轻掐了一把,没好气的嘟囔道:“妖精,你想把老爷我吸干不成?”

    费媚娘只是吃吃的笑,一双勾*魂荡*魄的桃花眼,水波四溢,诱得李中易只想从此沉沦下去,丝毫也不愿摆脱情丝。

    酣畅欢好过后。费媚娘心满意足,沐浴的时候。十分狗腿的替李中易擦背敲腿,温柔到了极致。

    费媚娘的身份。原本就见不得光,她只是在知道了李中易居然敢勾搭柴家的公主之后,略微吃了一点点小醋而已。

    鉴于男人的表现十分良好,费媚娘也不会一直纠结于,男人太过花心的问题。

    李中易暗暗松了口气,如果他刚才直接起身走人,费媚娘肯定会伤心的。

    沐浴梳洗过后,李中易搂着只披了一袭透明蝉纱的费媚娘,痴缠在炕上说私房话。

    “易郎,说正经的,柴家的公主,你可要当心,能不沾惹,尽量别去招惹。”费媚娘担心李中易,没占到便宜,反而惹来一声腥骚。

    “娘子,你就放心吧,你家老爷我,心中有数。”李中易没敢把寝宫遭遇死劫的事告诉给费媚娘,只得含含糊糊的做了不充分的解释。

    在李中易身边的女人之中,实际上,费媚娘对他的脾性,最是了解。

    李中易的这个花心坏蛋,连差点母仪蜀国的贵妃娘娘都敢偷,何况是公主呢?

    “唉,颦儿那个死丫头,偏生是个痴心的,都这个岁数了,一直不想嫁人,奴家愁死了。”费媚娘只要一想颦儿经常发呆的场景,心里就一阵酸涩。

    “咳。”李中易一阵干咳,他对颦儿确实没有别的心事,问题的是,那个傻妞妞,一直痴心不改,叫人实在蛋疼。

    超过二十多岁的女人,还没出嫁的,在这个普遍早婚的时代,几乎是没有的。

    套句后世的通俗语言,享受着每月五十贯月例钱的颦儿,如今已经可以归入白骨精、白富美的剩女、高龄老处女的队伍之中。

    不做媒人三代好,李中易完全没有硬逼着颦儿嫁人的想法。

    女怕嫁错郎!如果是李中易保的媒,将来颦儿过得好,倒也罢了,万一成了怨偶,他也很难心安。

    李中易和费媚娘,陪着一双儿女,厮混玩耍了大半个上午,这才迈着四方步,在随从的掩护之下,悄悄的回了府。

    进府之后,李云潇悄悄的禀道:“爷,柴公主又去了上次的湖心亭,一会子玩丢沙包,一会子上船去折腾,等得很不耐烦。”

    李中易点点头,泡妞嘛,晾一晾,再给颗糖吃,这才是王道。

    试问,以柴玉娘的身份和家世,只要她能够想到的,现实中只要有实现的可能,何物不可得?

    由于寝宫惊魂,李中易从躲避柴玉娘,到骑了她之后,没有负面的效果,这的确是个高难度的事儿。

    “李兄,你到哪里去……”柴玉娘无聊的扔起沙包,抓一把麻将,偶然间抬头,见李中易缓步而来,她慌忙扔下沙包和麻将,抬腿就想冲过去。

    李中易亲眼所见,柴玉娘已经迈了腿,却又收了回去,嗯,想必公主殿下的矜持,让她有所收敛吧?

    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李中易挂着和煦的微笑。缓步走到柴玉娘的跟前,拱手表达了歉意:“玉娘,昨晚睡得太迟。唉,腰酸背疼。怎么都起不来身。”

    柴玉娘的脸色起初很正常,过了一会,俏面之上,隐显怒容,粉嫩的小手,攥紧成拳。

    李中易心中暗乐,他看得很真切,柴玉娘刚开始应该是没有想明白。他的话中有话吧?

    现在,李中易观察到,柴玉娘显然很有些不高兴了,这就说明,她在吃他的醋。

    男人嘛,睡得很晚,早上起不来,这夜里做了啥事,以柴玉娘的聪慧,略微想一想。还能不明白么?

    李中易故意装傻,大模大样的坐到石凳上,正打算端出事先想好的玩乐方法。却不料。柴玉娘猛的挥手,将摆在桌上的一只锦盒,十分大力的推入了湖水之中。

    嘿嘿,小妮子生气了?李中易面不改色心不跳,对于柴玉娘的发飙,视而不见。

    “哼……”柴玉娘冷哼一声,霍的站起身子,扭头就走。

    李中易终于等到了想要的机会,他装作慌乱的样子。一把拉住她的小手,使劲的往回一拽。

    虽然李中易没有真正的练过武艺。毕竟在战场上打熬了不少年头,无论手劲。腰劲,都绝非柴玉娘这个弱女子可比。

    随着李中易用力过猛的一拽,柴玉娘的娇躯失了平衡,竟然不受控制的跌进他的臂弯。

    软玉温香尽管抱满怀,李中易却异常清醒,趁虚而入,小小的吃吃豆腐,也就罢了,可不能舍不得放手,给柴玉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礼教盛行的年月,男女之大防,虽不如明、清时代那么严苛。至少,如果不是偶然出现的状况,男女之间,绝无手拉手的可能性。

    李中易轻轻嗅了嗅,柴玉娘鬓间散溢出的处子的体香,紧接着,一边扶在她的腰间,轻柔的将她推出怀抱,一边涨红着脸,诚恳的道歉:“玉娘,玉娘,我真不是有意的……”

    切,不是有意的想拉柴玉娘的手,保持肢体接触,逐渐拉近关系,才叫见鬼!

    柴玉娘何曾扑入过任何一个男人的怀抱?

    “你……登徒子……”柴玉娘臊得俏面通红,下意识的抬腿,狠狠的踢了李中易一脚,“你欺负我。”

    李红易发现,柴玉娘的美眸之中,竟然泪光盈眶,显然是委屈得不行!

    “哎呀呀,都是为兄不好。今儿个,我哪里都不去了,就陪着你耍子,好不好嘛。”李中易大耍无赖神功,一边作揖,一边花言巧语的哄骗柴玉娘。

    任由李中易耍无赖,柴玉娘一直不肯转身,她那张颜值极高的俏脸,绷出令人胆寒的冷艳。

    李中易心中暗暗好笑不已,这小妮子,如果真生气了,还不抬腿就走?

    “你生气的样子,连嫦娥都自愧不如。”李中易不动声色的捧了柴玉娘一把,小女孩子嘛,徉装生气的时候,想泡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说几好听话,以骗取她的欢心呢?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按照李中易追校的经验,和自己的揣摩理解,其实是指,嘴巴该甜的时候,一定要会哄女孩子。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即使没有归零,只要你愿意花心思去哄她,她哪怕隐约知道有些不妥,也懒得去多想。

    走过必留下痕迹,有些事儿啊,不想就没事,女人一旦想多了,遍地都是事,道理就这么简单,只是好多宅南不懂罢了。

    嘿嘿,身为骨灰级的泡妞高手,有成功追到校花经验的李中易,自然不可能让柴玉娘生气下去。

    李中易伸出右手,擦过柴玉娘露在外面的手臂,轻轻的蹭了两下,陪着笑脸说:“别生气了啊,我带你出去逛东市,好不好?”

    在男女情事方面,异常单纯的柴玉娘,她光顾着装生气了,竟没注意到,女人不能被男人轻易碰触的肌肤,已经让李中易不动声色的,摸了好几回。

    “我饿了。”柴玉娘终究没有绷住,可能又不想轻易的放过李中易,居然提了这么一个古怪的要求。

    得,生气中的被泡美妞,拥有撒娇的特权,李中易笑眯眯的问她:“想吃啥?”

    昨天吃的是烤串,李中易估计柴玉娘的新鲜劲头。应该还没彻底退散吧?

    但是,让李中易没有想到的是,柴玉娘居然撇着樱红的小嘴。不满的反问他:“又吃烤串?”

    李中易看得出来,柴玉娘虽然装得很像。可是发亮的眼神,却暴露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既然柴玉娘提出了难题,李中易自诩为泡妞高手,必须迎难而上,直面挑战。

    “好,不吃烤串,那就吃麻辣烫吧?”李中易能够从一个加强排的激烈竞争之中,最终把校花老婆骗上了床。泡妞的手段自是多种多样,绝不拘泥于某一项。

    “麻辣烫?”柴玉娘没听过这个名词,颇有些狐疑的望着李中易,剪瞳秋水,一眨不眨的,勾得李中易心里痒痒的。

    李中易也不细解释,笑着说:“我家的吃食,保准你吃了就上瘾。”

    “哼,哼,哼……”柴玉娘的瑶鼻之中。连续迸出数声冷哼,摆出一副不信的样儿。

    小女生嘛,李中易也懒得和她争辩。有些东西,眼见为虚,只有吃到肚内,才知道是否合胃口。

    堂堂郡公府内,仆婢众多,厨子和厨娘也不老少。而且,李中易原本就是个爱折腾美食的老饕,家中养的厨子,经过数年的磨合。配合已经十分默契。

    李中易这边厢一声令下,从各个小灶抽调出来的厨子。带着各类食材,云集于湖边。

    和别处不同。郡公府早早的就用上了石炭(煤炭),添加了黄土之后,制成的蜂窝炭。

    府内的灶上,一年四季,都不熄火。主子肚子饿了,随时都可以抽掉风门,起大火,烧菜做饭。

    李中易见柴玉娘有趣的望着忙碌的厨子们,他眼珠微微一转,索性领着柴玉娘,走到案板旁边,一样一样的给她介绍各种新物件的功用。

    柴玉娘听说蜂窝炭的方便之处,张嘴就说:“回头打制几十架,送我那里去。”

    李中易十分有趣的盯着柴玉娘,这位小娘子呀,年纪不大,流*氓的精神,倒是已经深入骨髓。

    柴玉娘让李中易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抬腿轻轻的踢了他一脚,嗔道:“怎么?不行么?”

    李中易撇撇嘴,轻声笑道:“成,您小人家发了话,哪有不成的?”

    柴玉娘恨恨的瞪了眼李中易,也许是为了遮羞,她装模作样的跑到一个厨娘的旁边,问东问西,好奇心简直要爆棚。

    李中易故意装作没注意柴玉娘的样子,其实,视线的余光,一直关注着她的一切动静。

    咳,在群狼之中,抢先把校花老婆弄上床,这可不是大众化的泡妞手段,就可以完成的艰巨任务确哦。

    尽管李中易一直暗中欣赏着柴玉娘,可是,柴玉娘却一无所知。

    这便是斜眼余光神功的威力了!

    李中易当初在图书馆里边,明面上,聚精会神的看参考书,其实上,一直不动声色的欣赏着校花老婆,那美妙的身影。

    有些傻瓜,也在暗中窥视大美人儿,却三两下便被校花识破,从此再也没有机会亲近芳泽。

    厨子们搬来一口大铜锅,将羊骨、牛骨、枸杞、山药以及一整条黄河鲤熬成的膏汤倒了进去,架在蜂窝炉上,大火加热。

    等膏汤沸腾之后,厨娘们将串好的肉串子、菜串子、鱼丸子、肉丸子,以及特制的火腿,一股脑的放进锅内,混在一起煮。

    这时,几个侍婢将手捧着各种佐料,摆到了湖心亭的石桌之上。

    柴玉娘走到石桌旁,好奇的盯着茱萸粉,问李中易:“这是什么?”

    李中易笑眯眯的说:“这是茱萸,如果嫌味道比较淡,可以在食碟之中,加上这个,保准让你辣得冒汗。”

    宰相之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柴玉娘惊讶的发觉,桌上,碟内的盐巴,既细且白,颗粒均匀,晶莹剔透,竟然不是宫里赐下的略微泛黄的精盐。

    李中易亲手取过一只味碟,拿起小汤匙,分别取了白盐、酱油、老陈醋、葱末、姜末、蒜泥、茱萸粉,加上产量极少的私磨芝麻香油。

    将味碟内的佐料,搅匀之后,李中易顺势舔干净筷子沾染的佐料。美美的长叹一声:“这滋味,爽啊!”

    柴玉娘见猎心喜,学着李中易的样子。照方抓料,凑齐了味碟。

    蜂窝炉的火焰很旺。不大的工夫,铜锅内香气四溢,勾得一旁的侍婢们,轻嗅不止,馋得差点流口水。

    趁着侍婢倒酒,柴玉娘装矜持的工夫,李中易抢先动了筷子,眨眼间。便消灭了一串羊肉,一串火腿,吃得满嘴是油。

    李中易第三次伸出筷子的时候,竟然被柴玉娘挥过来的的筷子,拦在了铜锅的上边。

    “真有那么好吃?你不是骗我吧?”也许是李中易吃得太过欢乐,柴玉娘也被勾起了食欲,只是,她没吃过这种麻辣烫,心中多少有些狐疑。

    李中易没好气的瞪着她,撇了撇嘴。说:“你的口味,我不太清楚,反正我爱吃。”拨开柴玉娘拦路的筷子。从锅里又捞出了一串黄瓜,蘸料之后,大口大口的吃得很香。

    柴玉娘半信半疑的夹起一筷子羊肉串,塞进红嘟嘟的小嘴里,很有公主派头的细嚼慢咽。

    李中易哪里管她那么多,一筷接着一筷的捞东西吃,吃得异常香甜,十分舒爽。

    事实胜于雄辩,一个人吃独食。再好的美味,其实少了几分香甜。

    烫好的食物。原本就十分可口,再加上李中易有意无意间。摆出抢食的姿态,柴玉娘渐渐无法淡定了。

    “真辣啊!”柴玉娘以前没尝过茱萸的厉害,樱红的粉唇,辣得发肿,光洁的香额上,已经冒出细小的汗珠子。

    “怕辣?少吃点嘛。”李中易一边不露痕迹的激将,一边下筷入飞,恨不得柴玉娘就此不吃了,由着他一个人独吞。

    “哎,你怎么像个饿死鬼呀,慢点,慢一点嘛,又没人和你抢。”柴玉娘嘴上说着不抢,筷子动得比李中易还快。

    李中易垫过肚子之后,悄悄的换了个吃法,吃几口菜,抿一口酒,“滋。”眉花眼笑的感觉,颇有感染力。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到最后,柴玉娘再次掉入了李中易的陷阱,她,又喝高了,满嘴说胡话。

    “玉娘喝多了,还不赶紧送去房间里歇着?”李中易故意大声吩咐侍婢们。

    “谁喝多了?你……你才……喝多了……”柴玉娘酒醉心明,都被灌懵了,还要和李中易斗嘴。

    美女又被灌倒了!

    如果是一般的小狼,多半就要抱着美人儿,把她剥光喽,成其好事。

    可是,李中易那可是骨灰级的老狼啊,他怎么可能作得出那么卑鄙龌龊的破事呢?

    女人,尤其是美女,如果肯陪你喝醉,实际上,她对你的警惕心,已经被解除得差不多了。

    李中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真正厉害的老狼,就应该像蜘蛛织玩一样,不动声色的吐丝结网,等猎物惊觉的时候,已经躲不开狼吻喽。

    泡真正的良家美女,心急绝对吃不了热豆腐,李中易的打算很明确,一定要勾住柴玉娘的芳心,让她产生高度依赖感,再也离不开他了。

    所以,柴玉娘又喝多了,李中易避得远远的,绝不出现在她的裙边,方圆一丈以内。

    和上次一样,李中易特制的醒酒液,给柴玉娘灌下一碗之后,大约半个时辰,她就清醒过来。

    “你们爷呢?”柴玉娘晃动着小脑袋,还没完全清醒,张嘴就问李中易在哪里。

    一旁的侍婢,都知道柴玉娘的称呼,有些不妥。她们这些下人,必须尊重李中易,可是,柴玉娘是公主呀,怎么也跟着叫爷了?

    侍婢们明知道不妥,却没人犯傻去提醒柴玉娘,为首的大丫头,蹲身行礼,恭敬的说:“爷也喝多了,被送去了竹夫人的闺房。”

    这是李中易故意教的说法:他喝多了,去小妾的房里躺着了!

    堂堂公主殿下,好意思去妾侍的房中,抢人家的男人么?

    大丫头本以为柴玉娘,当场甩袖子,直接走人。谁知,堂堂公主殿下,竟然极其不文雅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躺了下去。

    李中易得知消息后,不禁莞尔一笑,还真是个没人管的野丫头,竟然胆大包天的宿于男人家里,这,这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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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马前卒(万字更新,求月票)

    ();    柴玉娘继续装醉赖床的时候,李中易悄悄的到了内书房,赵雪娘正有些焦虑,有些羞涩,有些担心的等着他。

    今天,只是简单的身体检查,李中易怀着医者之心,把肤色比对的注意事项,闲暇的告知给了赵雪娘。

    赵雪娘早就听李中易说过,要从臀上取皮,这时要比对肤色,李中易难免会看见她的尊臀。

    天呐,赵雪娘自家知道自家事,在这个不流行亵裤的时代,她的贴身衣物,除了根本遮不住下体的肚兜之外,不可能有小内内之类的衣物,用来遮羞。

    李中易倒是想过这个问题,他本打算找针线功夫很棒的彩娇,替赵雪娘缝几件小内内。

    只是,李中易转念一想,做臀上植皮术的时候,她的下身依然必须光溜溜的,不可能留下一丝半缕。

    而且,大男人送小内内给女郎,李中易即使出于医者之心,后患也注定无穷。

    手术的时候,李中易这个大夫,总要看某些不该看的部位,迟看,早看,其实都一个样。

    怕麻烦的李中易,索性啥也不做,只对赵雪娘提出检查身体的一些具体要求,绝口不提那些很容易引起歧义和误解的事情。

    室外阳光明媚,这座小院子里戒备森严,就连唐蜀衣,未经李中易的召唤,也不得入内半步。

    所以,现在的室内,除了李中易和赵雪娘之外,再无别人。

    赵雪娘躲到屏风之后,克制住极大的羞涩感,头一次在外人,尤其是一个大男人的面前,脱衣解裙,哎呀呀,真真是羞煞奴家了!

    两世名医的李中易,开过药方,拿过手术刀。被他破了初瓜的绝美女子,至少也有好几位了。

    所以,李中易此时的心情,也许有些好奇怪。赵雪娘的下边,会是个啥样,这个嘛,是个男人都会这么想滴。

    但是,李中易也仅仅是好奇而已。不至于看见美女脱了裙子,就浮想连翩,瞬间化身急色鬼,当场要啪啪啪。

    李中易等了很久,终于听见赵雪娘蚊蝇一般的说话声,“兄……兄长……奴家准备……好……了……”带着颤音,显见得真心害羞。

    实际上,李中易一点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赵雪娘自己转过弯来。

    在女人的隐秘部位动手术。如果不排除害羞的生理反应,李中易担心会有大麻烦。

    比如说,万一麻*沸*散的功效不足,让赵雪娘提前醒来,发觉光着小屁屁,扭扭身子,挪挪腰,随便乱动一下,都可能给李中易的顺利手术,造成更大的麻烦。

    李中易长吸了口气。绕过屏风,迎面就见,一具粉妆雪琢,巧夺天工的娇美**。划出一道异常惊人的弧线,势不可当的扑入他的眼帘。

    榻上的赵雪娘,只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肚兜,整个身子,从上到小,一直在抖。

    李中易暗暗吸了口气。克制住心中燃起的火焰,缓步走到榻前,聚精会神的开始比对肤色。

    人的肤色,一般来说,小屁屁上的颜色,要比脸上略微粗糙一些,但也会更白一些,因为常年没有晒过太阳。

    一般来说,脸部整形手术之后,如果肤色略有些差异,医生一般都会建议患者,采用熏衣草精油或是除疤液,经常予以擦拭,实在无法弥平差异,就只能多晒晒太阳。

    李中易手头就有极机密的美容膏药秘方,只要定时擦拭,持续不间断的使用一年以上,可以有效解决差异的问题。

    否则,李中易哪敢轻易答应了赵雪娘,替她做植皮术呢?

    “雪娘,我现在要检查一下,皮肤的属性,包括弹性、含水量……”李中易尽管早就和赵雪娘沟通过了,依然很有耐心的把注意事项,一一告知给了她。

    “嗯。”赵雪娘死死的闭紧双眼,仿佛熟睡了过去,可是,就连水嫩的臀上肌肤都红了,真实无误的暴露出了女儿家,羞涩难当的复杂心态。

    李中易接收到了同意的信号,这才贴近榻旁,稳定的伸出右手,轻轻的在赵雪娘的臀上,拈起一小段肌肤,捏了捏,嗯,保养得还真不错,水嫩异常。

    为了准确的定位,可以植皮的部位,李中易凑到臀部的上方,认真细致的观察了一番。

    唉,赵雪娘浑身上下,泛起无数凸起的小疙瘩,显然是羞得要死!

    这种令患者羞死的场景,李中易没有见过一千次,至少也有几百次,他的心态一直保持在,顶级名医的水准之上。

    李中易那只温暖的右手,在赵雪娘的臀上,脸颊上,无微不至的触摸了个遍。

    在这种缺医少药的年月,李中易的术前检查工作,必须细致入微,不容半点疏忽。

    只是,李中易发现,原本应该草木茂盛的某部位,竟然寸草没生,他禁不住暗暗惊叹不已。

    小小的插曲而已,李中易秉持着医者之仁心,一眼瞥过,也就算了,并未用目光去占赵雪娘的便宜。

    半个多时辰之后,李中易顺利的检查完毕,他知趣的快步走出屋外,坐到院子里边喝茶。

    过了很久,赵雪娘整理过衣裙,低垂着螓首,羞红着脖颈,仿佛受起的小媳妇一般,小心翼翼,羞羞怯怯的挪到李中易的身前。

    李中易看清楚赵雪娘的反应,知道她很有些面嫩,就放下茶盏,柔声说:“我刚才都检查过了,即使有些小碍之处,也不妨事的。植皮术的成功希望很大,你这几日可以安心睡个好觉,把身子养好。”

    见赵雪娘微不可察的点头,李中易接着往下交待,一本正经的说:“对于植皮术,我的把握较大。比较难办的是,术后的防感染,我再说一遍,无论脸上和身上多脏,绝对不允许洗脸、洗澡等任何沾水的举止,听明白了吧?”

    女人,尤其是美女。特别爱洁。李中易的那位校花老婆,每天至少要洗三次澡,下班回家冲个凉,上床前。一定要洗白白。如果,当晚有嘿咻活动,完事后,她必须把自己洗干抹净,才会上床休息。

    李中易再三叮嘱赵雪娘。忍得苦中苦,方有重新焕发美貌的那一天。

    “兄长,你是好人。”赵雪娘突然没来由的夸奖李中易,他不禁微微一楞。

    李中易何等精明,略微一想,他当即明白过来,赵雪娘恐怕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他替她检查身体的时候,确实没有邪念吧?

    “嗯,你好生休养着。等施术的条件都具备了,我会提前通知你的。”李中易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尴尬,不敢继续留在院内。

    可是,赵雪娘却突然提该声调,叫住了他,“兄长,你陪我说说话吧,求你了。”

    李中易的心肝,猛的一颤,一个女人。当着大男人的面,居然这么说话,至少存有很大的依恋吧?

    说实话,李中易很想马上走开。可他终究还是架不住,赵雪娘那柔弱到了极致的哀求眼神。

    “呵呵,愚兄给你讲几个笑话吧。”李中易的眼神,少有的不带颜色,清澈无比,纯属怜惜一位美女的悲惨遭遇。

    “话说。古时,一官最贪。两人打官司,原告送他五十贯铜钱,被告知道了加倍送贪官铜钱。上堂时,贪官大喝:打原告二十大板。原告伸出手作五数说:“老爷,小的是有理的。”贪官一只手放在额头,一手伸开作十状,说:‘他比你还有理哩。’”李中易话音刚落,就听赵雪娘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唉,这孩子,真是苦逼,小小的年纪,遭此大难,如果不是遇上了李中易这个医界的妖孽,赵雪娘的毁容,那是一定无解!

    李中易见赵雪娘开怀轻笑,不由来了兴致,又说:“古时候啊,有个贪官叫和坤的,新修了一所府第,请纪晓岚题一匾额。纪晓岚提笔给他题了‘竹苞’二字,说是‘竹苞松茂’之意。和坤高兴地把它悬在正厅,乾隆皇帝见了,对和砷说:‘爱卿被纪晓岚捉弄了!把竹苞二字拆开来,不就变成‘个个草包’四个字吗?’一时间,贪官和坤哭笑不得。”

    “兄长,自周朝以来,并无年号叫乾隆的呀?”赵雪娘的面容虽然笼在薄纱之中,可是,她提出的问题,却暴露出了才女的内涵。

    李中易心想,这小女孩读的书,肯定不老少,于是,笑着解释说:“呵呵,那是我编出来,只要幺妹你每日笑开颜,愚兄也就心满意足了。”妥妥的亲亲兄长的范儿。

    “奴家信得过兄长。”赵雪娘的声音很低,很轻,李中易竟没听清楚,她说了些啥。

    李中易见赵雪娘高兴,索性又讲了个诙谐的笑话,他喝了口茶,笑道:“一位江湖郎中给人治病,却把人治死了。病家大怒,把那郎中捆起来,扣在家里。郎中趁夜晚自己弄开了绳子,跳进河中,才脱身逃回家。到家后,看见自己的儿子正在读医书,便说道: ‘我儿读书尚可缓些,还是先学游泳要紧!’”

    赵雪娘也许是听出了,李中易这是故意作践他自己,不由收住笑声,认真的说:“兄长绝不至于跳河逃走。”

    李中易发觉,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这里,赵雪娘的神态,他看不见,说话的语气,却绝对品得出来。

    赵雪娘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啊,李中易真心不敢继续留在院内,死活找了个有大事待处的借口,飞速逃离了内书房的院子。

    柴玉娘就躺在漱月阁中装醉,李中易觉得火候还没到,也没再去招惹她,他索性直接去了上房。

    李达和见李中易来了,拈起几根胡须,笑着表扬他说:“中明那娃儿已经被公主府的大管家,亲自送回了家,此事办得不错。”

    李中易心想,柴玉娘原本就是故意针对他,才玩出的小动作,五堂伯家的李中明,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的池鱼罢了。

    当然了,这种涉及到男女私情的话,李中易肯定不可能摊开来,全告诉李达和。

    “嗯,你五堂伯昨日过府,不仅送来许多东西,还想请你去他的府上作客。”李达和话锋一转,“你五堂伯,典卖了蜀地的家产,在开封城内另起店铺,重新做买卖,也颇不容易。所以,老夫也没问你,直接就把礼物都给退了回去。”

    李中易笑着点头说:“阿耶的处置,自是妥当。毕竟,是以前帮衬过大人您的本家堂伯,咱们不可收礼。”

    李达和笑眯眯的望着李中易,谁又能够想得到呢,眼前这个当年懦弱无能的庶长子,在短短的五年时间内,竟然一跃成为大周国,位极人臣的八相之一。

    哈哈,老李家可以正式向天下人宣告:家门兴旺,既富且贵!

    李达和的心情很好,扬声问门外:“二郎何在?”

    门外的老仆,赶忙跑进来,恭敬的禀道:“二郎君读了几个时辰的书,晌午之前,出门会友去了。”

    “哼,这个孽畜!”李达和平日里骂得顺了口,一个没收住,倒在李中易面前,失了儒门士大夫的高雅之风度。

    身为宰相府的一家之主,二弟李中昊的表现,每隔几日,就有人会把记录在册的情况,汇报到李中易的案头。

    据线报,李中昊和几个同窗喝花酒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妖娆的美姬。他的银钱花了不老少,却始终差了那么一口气,到现在也没得手。

    这个时代,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一般情况下,除了门前是非多的寡妇,或是生性放荡的女郎,寻常男女之间,并无谈恋爱,找泡友,搞**的空间。

    男人嘛,好那一口,其实也很正常,李中易这个花丛浪子,身边的女人,真心不少了,还有继续增加的趋势。

    反正家里有的是钱,李中易又是开封府说一不二的正印官,只要不是人命案,他都可以罩得住。

    换句话说,只要李中昊不做出抢民女的罪恶勾当,甘愿花钱买欢乐,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李中易还是可以包容的。

    不过,李达和斥骂声,倒是提醒了李中易一件事:国子监的那位张司业,也许可以收入门下,充当他在文官集团之中的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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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503章 不破不立

    ();    李达和在正厅里,只坐了一会儿,就回了他的书房。生了个如此争气的好儿子,李达和心满意足,在家中百事不问,一切任由长子做主。

    李中易已是大周的八相之一,位极人臣,光耀门楣的重任,其实已经完成。

    再上一步?李达和这个崇尚儒学的伪士大夫,还真没敢往那边想,他现在琢磨的事儿,就是怎样借着长子的势,让整个家族的男丁,皆入仕途做官。

    在宗法森严的社会,一个人好,不是真好。真正的大家族,之所以绿树常青,靠的是亲戚之间,互相拉拔上进,当官的晚辈层出不穷。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番话如果掰开来,隐含的其实是,惟有做官高!

    大周国的盐商们,确实异常豪阔,挥金如土,看似异常风光。只不过,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巨亿的财富眨眼间,就会被官员们整得家破人亡。

    李中易的五堂伯,就是鲜明的例子,他的亲儿子被柴玉娘随便找了个理由抓了去,你掏再多的银钱,都不顶用。

    薛夫人一把拉住想开溜的李中易,笑眯眯的问他:“我今日溜弯的时候,正好看见柴家的公主进府,你们……”意犹未尽,八卦之心却昭然若揭。

    李中易不好现在就说实话,可是,如果半点风都不漏,将来,婆媳之间的关系,就会出现大问题。

    母子没有隔夜仇,哪怕吵得再厉害,也不会有心结,娶进门的媳妇儿就不同了。

    自古以来,这婆媳之间,注定就是死对头的关系。娶个媳妇卖个儿,绝不是婆婆们的妄言。

    “阿娘,孩儿身为大周的宰相,如果娶了敌国司徒的女儿,将来恐怕难以服众啊。”李中易没有明说。他蓄着心思,想把柴玉娘泡到手,治得服服帖帖的再娶进门。

    薛夫人以前只是个卑微的小妾,没见过多少大世面。眼界自然不开阔。

    但是,这五年多以来,随着李中易身份地位的迅猛提升,薛夫人已由小妾变成了正室老太君,站得高。见得多,自然也就看得远一些了。

    薛夫人似笑非笑的望着李中易,知子莫若母,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是个啥性格,她能不清楚么?

    “我只想着多抱几个孙儿和孙女,尤其是嫡的,其他的事儿,懒得管你。”薛夫人最近有些上火,她喝了口降火的菊花茶。慢慢腾腾的说,“只是,你有婚约在身,若有变动,你阿耶那里,恐怕不好说通啊。”

    咳,这就是他的亲妈啊!关键时刻,亲妈只问立场,不管是非的鲜明态度,让李中易倍觉温暖。

    “两国正在交兵。而且,以后也不可能缓和,彼此敌对的两国重臣之间联姻,唉。这杀自己给自己惹祸啊。”李中易摆出了的这番大道理,其实是想让薛夫人给李达和吹吹枕边风。

    “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了。”薛夫人终究是个非常疼儿子的亲妈,立场早就歪得不像话了。

    李中易其实也没指望,亲妈一下子就能说服李达和,如今。他和柴玉娘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是提前打个预防针罢了。

    ‘大郎,家里全靠你支撑着,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只认瓶儿这个管家娘子。”薛夫人也有些想法,当着亲儿子的面,也没啥不好说滴。

    只要唐蜀衣一直掌家,薛夫人这个老太君,就是真正一言九鼎的活祖宗。

    说白了,唐蜀衣对薛夫人言听计从,低眉顺目,娘儿俩的感情极深。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阿娘,一切都依您的意思,孩儿无有不从。”

    薛夫人再精明,也不过是久居内宅的女人。这后院的女人,大门难出,二门难迈,不找点消遣的事儿做一做,真真会闲得发霉。

    唐蜀衣管家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大岔子,不说薛夫人的强势撑腰,李中易也是信得过的。

    薛夫人满意的笑了,李中易也很满意,没在现场的唐蜀衣,其掌家娘子的地位稳如泰山,她肯定也满意,妥妥的三赢嘛!

    李中易从正房那边出来,回到漱月阁,隔着老远就见柴玉娘,负手立于院门前,仰面朝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玉娘,外面风大,受了风寒,可不得了。”李中易快步走过去,解下身上的披风,十分自然的裹到柴玉娘的身上。

    李中易亲手系上披风的绳纽,很自觉的退后几步,显得异常君子。

    柴玉娘大瞪着一双美眸,拿怪异的眼神的盯着李中易,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中易露出和煦的笑容,略带宠溺的说:“你的鼻子很像我亲妹妹甜妞。”

    咳,这简直是神回答,既有点把柴玉娘当妹妹看的意思,却又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头,总之,很有些暧*昧。

    “我才不要做你妹妹。”柴玉娘语速很快,如果不是李中易耳尖,压根就听不清楚。

    李中易暗暗点头,以柴玉娘现在的感情状态,也许,他今天就有机会骑了她。

    但是,柴荣还没死,柴玉娘一旦拈酸吃醋,想独占他的后院,那可就有天大的麻烦了。

    “玉娘,折家娘子怀了身孕,刚才使人来说,身子不舒服……”李中易故意没把话说完,留出了联想空间。

    柴玉娘垂着头,没吱声,过了一会,她头也不回的迈步朝府门那边走去。

    嘿嘿,小妮子果然生气了,李中易眯起眼,冷静的观察着柴玉娘孤独的背影,他心里暗暗庆幸不已。

    生于皇家的柴玉娘,果然是个喜欢吃独食的俏公主,李中易如果现在沾了她的身子,一旦闹将起来,嘿嘿,吃亏的只可能是李中易这个花丛浪子。

    李中易派马车,想送柴玉娘出门,可是,柴玉娘却偏偏没理会车夫的邀请。低着头,缓缓的步行出府。

    如果是以前,李中易倒要担心柴玉娘牵怒李家人,惹来很大的麻烦。

    现在。李中易乃是当朝八相之一,地位之尊贵犹在柴玉娘之上,根本就不怕她胡搅蛮缠。

    柴荣再怎么宠爱亲妹妹,毕竟,万里大好河山的顺利承接。比亲妹妹重要得多。

    换句话说,一般的小事,柴荣肯定会替柴玉娘出头。只是,李中易涉及到朝局的安稳大局,柴荣如果不想推翻此前的权力安排,只能选择约束柴玉娘。

    当然了,如果李中易猴急的现在就把柴玉娘给骑了,性质陡然一变,柴荣绝对会马上赐婚。

    李中易故意气走了柴玉娘,自然不会半途而废的跑去讨好她。女人嘛,既不能不疼,又不能宠得太狠了,必须得悠着点。

    第二日常朝之后,李中易直接回了开封府衙,今天不该他在政事堂内轮值。

    按照朝廷的惯例,州府的正印官,每日皆需接受府内众官的堂参。

    只是,李中易是宰相兼开封尹,他又不耐烦搞这种繁文缛节。索性就传话,除了初一、十五之外,平日里也就免了部下们的堂参之礼。

    官儿做到李中易的这种程度,为政的自由度。大得惊人。

    别的且不说,一般州县官,只要辖境内发生命案,就必须亲自带着忤作去现场勘察。

    开封城内的命案,城左归开封县令管辖,城右由祥符县令负责。有了初步结果之后,呈文府衙复复核。

    李中易这个府尹,甚至都可以不公开坐堂问案,直接交给右厅的推官去审问。

    开封府是天下第一大府,左厅判官地位高一些,只有一名。右厅的推官,却因为治安案件频发,在李中易领兵北进期间,增加到了四名之多。

    李中易左手搂着彩娇,右手提笔迅速的批阅公文,其间别有韵味的旖*旎,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秋收的季节快到了,开封府境内,催比农税的工作,很快就要铺开。

    往年的这个时候,府衙要派出大量的人力,深入各县督办催粮催钱的大事。

    考核州县官的表现,税收绝对算得上头等大事。按照规矩,连续两年征税征粮不利,州县官定会吃瓜落,轻则获得一个昏庸无能的评语,严重影响提拔升迁。重则直接丢官罢职,回家去啃自己。

    如果,柴荣的身体很棒,李中易倒是早有改革收税制度的想法。

    皇权不下县,确实是一种落后的组织形式,导致县以下的基层政务或是税收,完全掌握在缙绅之手。

    想当初,常凯申校长之所以落败,和其掌握的政权,没有严密的控制住县以下的资源和人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到了李中易这个地位,考虑问题自然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在这个文盲遍地的时代,农民们大多不识字,既不会写,又不会画,更没见过大世面。

    所谓的底层民心,在李中易看来,只在推翻前朝的时候有用。农民饿极了,没有活路,揭竿而起,导致遍地烽火的时候,朝廷掌权者才知道,一直被压迫的农民,总爆发了。

    皇帝和官僚阶层,即使想关心农民的想法,又没有人口和税务大普查的先进手段,只能徒呼奈何。

    这个时代,所谓的民心,其实指的是,掌握着话语权的士林舆论。

    在开封府内,刘金山等一帮老部下的协助,李中易这个开封尹,小日子过得异常滋润。

    李中易每天来府衙上班,只需要批阅一下写有节略的公文即可,剩余的空闲时间,大把大把。

    红袖添香办公务,李中易忙完公事之后,手捧一本画册,逗得彩娇俏面飞红,羞不可抑。

    “姐夫,羞死奴家了。”彩娇虽然尚未经历过人事,却在李中易的手眼温存之下,该懂的不该懂的,大多都已懂了。

    李中易揽着衣裙半解的彩娇,笑眯眯的说:“今儿个,大帕子带够了?”

    彩娇颤巍巍的伏在李中易的腿上,几不可察的点了点美丽的螓首,嘟着小红唇,呢喃道:“姐夫坏死了。”

    李中易哈哈一笑,接着逗她:“姐夫不坏,彩娇不爱,是吧?”

    “姐夫,奴家说个小心思,您可千万别生气呀。”彩娇怯生生的望着李中易,惟恐惹他生气。

    李中易的眼眸微微一闪,花娇和蕊娇,以及郑氏都还在别庄里待着,彩娇身边已经无人蛊惑,显然她现在想说,必定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彩娇是个单纯的女娃,即使有些小心思,在李中易的面前,肯定藏不住。

    李中易身边的女人颇多,但是,像彩娇这样,和他啥动说的烂漫性格,确实很讨喜。

    男人嘛,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较劲,劳心费神。回到家中,就是图个温馨和睦的生活,没谁愿意家里的女人们,斗得鸡飞犬跳,令人不得安生。

    所以,李中易的心里话,一般喜欢和与世无争的费媚娘说,身边愿意时常带着的则是彩娇。

    唐蜀衣和李中易共过患难,他是个念旧之人,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只是受到选世子的影响,她的心思略重,让李中易不自觉的有一种压力感。

    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你某些优点,同样会赐予缺陷,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嘛!

    李中易把头枕在彩娇的两腿之上,摆了个舒适的姿态,笑道:“让她们都回来吧。”

    看着自家女人小心翼翼的谨慎,李中易的心也跟着软了,他此前想要惩罚花娇和蕊娇,主要是担心她们俩,把彩娇也教得很世故。

    没办法啊,天真烂漫的女孩子,李中易相对更喜欢一些。

    “真的?”彩娇话还没出口,李中易已经抢先达成了她的心愿,这妮子惊喜异常。

    李中易笑眯眯的说:“姐夫我啥时候骗过你?”

    彩娇喜不自胜的主动献吻,李中易嗅着她发间淡淡的幽香,她的红唇呈现出迷人的菱形,和郑氏的嘴形,极为相似。

    这时,李中易的脑子里突然浮上,一个有些邪*恶的念头:如果郑氏和彩娇,躺在一块儿,那滋味又会如何?

    母女花啊,嘿嘿,何时会盛开?

    李中易想得正美,门外忽然传来了李云潇有些急促的声音,“爷,宫里来人了,请您马上进宫。”

    “备车。“李中易心头猛的一凛,柴荣卧病在床的当口,这个时候唤他进宫,莫非是天子的病情,出现了急剧的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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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晚了,先更四千。(未完待续。)

第504章 钦差

    ();    开封府衙门前,宰相的仪仗一字排开,李中易迈着四方步,从三堂缓缓的踱到衙门口。

    静街的响鞭声,一声接着一声,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元随,前呼后拥在左右的官威,比大领导视察基层的排场,只高不低。

    马车平稳的启动,已经提前躲进车内的彩娇,伺候李中易坐定之后,紧接着,奉上沏好的香茗。

    李中易单手捧着茶盏,喝了一口,心思却飞入了深宫大内之中。

    依照常理而言,如果宫中没有要紧的事,不至于在大白天,召唤宰辅们进宫。

    在这个没有广播,没有电视,更没有网络的时代,宰相们如果慌慌张张的赶去皇宫,很容易引起民间的情绪不稳。

    李中易登车的时候,有意识的吩咐下去,别着急,慢慢走。

    走到半道上,藏在皇宫四周的眼线,传回消息,相公们接二连三的进了宫。

    李中易暗暗松了口气,康麻子耍隆科多的惊魂戏码,他绝对不想,被玩第二次。

    实际上,李中易虽然没有彻底丢掉兵权,只要柴荣不死,他在这开封城中,也只能任由今上搓圆搓扁。

    除非,李中易狠下一条心,父母双亲,兄弟姊妹,小妾们都不要了,直接逃出开封城,起兵造反。

    可问题是,李中易已经狠狠的得罪了契丹人。以他如今的这么点实力,既要应付整个大周的军事反扑,又要考虑随时可能南下的契丹人,两线作战的战略窘境,一览无余。

    一旦李中易扯起反旗,赵老二且不去说他,就连李琼也会立即和他划清界限,然后果断的参与平叛的战争之中,变成李中易的死对头。

    堡垒永远都是从内部最先被攻破的!

    李中易还很年轻,掌握的军事实力。单独面对朝中任一武将,都有很大的胜短。然而,柴荣的身体已经垮了,即将走上不归路。李中易只要不作死,他完全等得起。

    须知,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李中易的车驾来到宫门口,此地的气氛倒也还算是正常。负责守卫的内殿直侍卫,并无明显的增加。

    内侍替李中易牵着马,不急不徐的引领着他,行到垂拱殿门前。

    垂拱殿门前,并没有上次李中易被骗进宫时的那种剑拔弩张之感,门前只站了三四名内侍,以及数名内殿直小底四班的大内侍卫。

    李中易迈步进殿之后,不吃惊的发觉,政事堂其余的相公们,除了远在南方的李琼之外。全都到齐了。

    大家安稳的坐在锦凳上,或品茶,或闭目养神,对于李中易的到来,几乎无感。

    李中易不露痕迹的坐到最靠外的一张锦凳之上,一名相貌出众的宫女,蹑手蹑足的主动走过来,奉了茶。

    嗯,出面伺候的是宫女,这恰好印证了李中易此前的判断。召集群相进宫的很可能是符皇后。

    如果说柴荣对李中易尚有赏识,提拔的知遇之恩,令李中易多少有些感激之情,那么。符皇后却对李中易,一直存有很大的偏见。

    李中易也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何符皇后对他印象不佳,却对赵老二非常信任。

    咳,事实上,正是赵老二夺了柴家的江山。而且。柴宗训刚满二十岁,就蹊跷的突然急病死去,也是很大的一个疑案。

    李中易默默的坐在锦凳上喝茶,不管符皇后找他们这些宰相进宫,所为何事,他都不打算介入进去。

    大约两盏茶的工夫,内侍传话说:“皇后娘娘驾到,皇太子殿下驾到。”

    宰相们在范质的率领之下,一起站起身子,躬身低头,一揖到地。

    “诸位相公,平身,赐座。”眼圈有些泛红的符皇后,一手牵着年幼的柴宗训,一边示意大家,毋须多礼。

    等符皇后和皇太子落座之后,诸位相公们这才跟在范质的身后,依次坐定。

    在皇帝和皇后的面前,不仅不需要下跪行礼,而且还有座位,有茶喝,就差不能磕瓜子了。

    李中易暗暗长吁了口气,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变得非常不错。

    “诸位相公,吾家方才传信过来,家母突患急病……已经殁了。”符皇后红着眼圈,狠狠的抹了把伤心泪。

    哦,原来如此啊,在场的诸位宰相,除了早知内情的范质之外,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符皇后的母亲去世了。

    按照朝廷的规矩,皇后的母亲去世,必须派出三品以上的重臣,前去吊唁。

    符皇后把相公们,都召集进宫商议此事,李中易根本不需要多想,就已明白她的心思:她想利用宰相之尊,替娘家撑面子。

    以前可没有这种先例啊!

    朝廷虽然一直标榜以孝道治天下,可是,派出宰相去国丈家吊唁,却是从未有过的稀罕事。

    只要不是事关生死的大事,李中易打定主意,照例缄口不言。

    也许是大家都在揣摩,此事背后的利弊,一时间,殿内竟然冷了场。

    王溥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范质,他张了张嘴巴,本想主动向符皇后示个好。可是,他又担心,损了名相的好名声,毕竟,过于讨好女后,肯定会惹来士林的非议。

    李谷一直闭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根本没看符皇后。为相多年的李谷,心里很有数,在今上病危的当下,这么着急的拍皇后的马屁,很可能惹来今上疑忌的大麻烦。

    魏仁浦和符家,以及符皇后,都没有多少渊源,他如今更多的考虑是,怎么尽快将家中三郎扶持上路。

    吴廷祚身为新进的宰相,他倒是想去大名府的符家,献上最诚挚的哀悼和吊唁。

    问题是,吴廷祚毕竟是新相公,范质没发话之前,他不好越过首相,直接表态。

    李筠一直板着脸,他很想借机数落符皇后几句,原因其实简单,早年间,他和符彦卿有旧怨。

    在高平之战前,兵强马壮的李筠甚至有胆子,私下里勾结北汉和契丹,根本就没把柴荣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垂拱殿内,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思,都有很深的利弊算计。

    拍马屁绝对是一门心理科学,拍得好,立马就可以飞黄腾达。晚清的张之洞,很聪明的马屁功夫,拍得慈禧太后很爽,从此走通了一条青云直上的坦途,位列封疆,终入军机。

    李中易即使有心缓和与符皇后的关系,也绝对不愿意这种关键时刻,离开京城。

    和前世相比,赵老二这个殿前都点检,掌握了更大的军权。李中易如果不坐镇于京城,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有人把目光投向范质的身上,旁人皆可躲避此事,唯独深得符皇后信任的范首相,却既无法推托,更不可能躲避。

    反正人都到齐了,事儿总要解决的,难题且让首相去背吧。

    李中易放下茶盏的时候,视线无意中扫过符皇后,那张人间少有的美颜,心中不由暗暗一叹。

    这位成婚多年的前贵妃,现任皇后,怎么就无法产子呢?

    莫非是喝过了避子汤不成?这个念头一旦袭入李中易心头,便生根发芽,再也无法驱散。

    天家无亲情的道理,李中易早已知之,也许,柴荣为了确保柴宗训的皇太子之位,故意暗中对符皇后动了手脚?

    以李中易两世名医的丰富经验,想要女人绝育的药物,数不胜数。不过,受限于对药性的掌握,大多数的避子汤或是绝育药,都含有麝香的成分。

    麝香能促使各腺体的分泌,有发汗和利尿作用,其水溶性成分有兴奋子宫作用,小剂量长时间嗅闻麝香的气味,可引起不孕,剂量稍大则十分容易让女人当即流产。

    就在李中易有些走神的当下,范质轻咳一声,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最靠门边的李中易。

    “无咎相公,烦劳你去一遭大名府,可好?”范质不愧是老辣的掌权首相,他的语气看似商量,实际上,是已经定下的安排。

    李中易暗暗懊恼自己的分心,只是,当着符皇后的面,他还真不可能说出拒绝的话。

    符皇后私下里对李中易有意见是一回事,李中易公开扫了她面子,绝对足以被这个小心眼的女人,上纲上线到一个崭新的政治高度。

    面对众人炯炯的目光,李中易酝酿好情绪,找到了婉转拒绝的理由。

    谁料,一直装哑巴的柴宗训,突然站起身,走到李中易的身前,冒失的拉住他的手,恳求道:“师傅,母后自从嫁给父皇,已经多年未曾返乡省亲,我也从未见过外祖母,您就替我去画一张像回来吧?”

    好家伙,李中易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如果单单是符皇后,他倒没啥可担忧的。

    问题是,柴宗训以皇太子之尊,委托他这个太子之师,去画一张外祖母的真人像回来,以全孝道,他还真没啥理由可以拒绝。

    “好吧。”李中易咬咬牙,一狠心,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去大名府,替皇家撑面子。

    魏仁浦眨了眨眼,心里想的却是,一旦今上驾崩,符皇后的娘家,岂不是要一夜登天了?

    自从柴荣接位之后,本朝的皇亲之中,只有柴玉娘这个女流之辈,封了个公主,其余的柴家人,爵虽显,位却不高,权也不重。

    可是,魏王符彦卿却是手握兵权和地盘的大军阀,如此强势的外戚,绝非朝廷之福啊!

    现场,和魏仁浦有差不多想法的相公,大有人在!(未完待续。)

    PS:  还有至少一更!

第505章 远程

    ();    事情敲定之后,符皇后领着太子,提前退出了垂拱殿。事涉符家之事,她这个当事人实在不好意思,继续留在原地,盯着宰相们商议她生母殁后的丧仪。

    李中易端着茶,有些苦笑不得,他机关算尽,就是想在这多事之秋,留在开封城内主持大局。

    谁曾想,计划没有变化快,李中易显然要以天使的身份,远赴大名府,替符家撑门面子。

    符彦清是活着的魏王,其正室夫人,原本就是韩国夫人。按照人死晋一级的陋规,朝廷要给个王妃的虚谥,以大王之正妃的礼节下葬。

    范质和诸位相公们,商量得热火朝天,李中易却始终提不起精神,他对于这些繁文缛节,一向没有任何兴趣。

    相公们也都没傻子,既然范质送出了天大的一个情面,也没谁会在这种时候,败符皇后的兴。

    超乎寻常的丧仪,一项接着一项的议定,最后,征求李中易意见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国子监是否要派词臣随同吊唁?”

    经李中易这一提醒,相公们倒是觉得他们真心疏忽了,是呀,反正已经锦上添了花,不如送佛送到西。

    结果,当李中易点了国子监那位张司业的名,相公们竟然都没有异议,一致通过。

    只是,在议谥的时候,吴廷祚太想拍马屁,提出要赐双字的美谥,竟然还是孝慈王妃。

    这么一来,就捅了马蜂窝,几位进士出身的相公,都不干了。慈,以前一直都在皇太后的头上,而且必须诞育今上,才有资格享受这个美号。

    大家争过来,吵过去,最终还是范质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孝恭王妃。

    李中易颇有些无奈,很想甩袖子就走。这帮子儒生,放着正经事不做,尽干些口舌之辩的勾当。

    先帝郭威驾崩后,他的很多政治安排。都被柴荣暗中推翻掉了。

    不管先帝的文治武功多么的牛叉,后任皇帝要想显示自己的权威,让老臣们买帐,哪怕是生父定下的政治原则,也必须慢慢的予以推翻。

    后任不理前任的帐。实际上,拥有强大的政治逻辑,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想想看,都是至尊,都想干点大事出来,动不动就被人以先帝的名义教训一顿,泥菩萨也受不了呀。

    一天的吵闹过去,半点正经政务没办,总算是把皇后生母的丧仪给掰扯清楚了。

    宰相离京,代表着朝廷的威严。当然必须要给出高规格。这和是不是李中易充任天使,没啥关系。

    李中易在家里沐浴斋戒的三天,却一直没有素着,三胞胎姐妹到齐,他最爱的游戏便是,当着彩娇的面,狠狠欺负她的两个姊姊。

    说起来,李中易的心态多少有些怪异,他特别喜欢欣赏,彩娇被勾起了情火。却不偏偏无法被充满的憋趣。

    反正已是自家的女人,李中易想啥时候吃,便啥时候吃,随心所欲。

    郑氏被丈夫弃了。儿子也因为造反,被高丽大王砍了脑袋,整个人的精神,眨眼间,萎靡了许多。

    偏生,郑氏在李相公家里的身份。还异常尴尬。她生的三个女儿,都是李中易的小妾,她还不够资以老李家的亲家母自居。

    即使郑氏想这么干,估计也会被李达和这个喜好儒风的老太公,在脸上吐了唾沫,赶出李家。

    这么一来,郑氏依附于李家的名分,就很有些说不清楚了。主子?不可能呢。奴婢,同样不同可能。

    半主半仆,这个可以有!

    李中易即将以天使的身份,莅临大名府的消息传开之后,老李家上上下下的主子仆人,都跟着忙活开了。

    其中,最忙的要数唐蜀衣这个掌家娘子,和薛夫人这个疼儿子的亲妈。

    李中易对符家并无任何敬畏之心,高平之战前,符彦卿和大多数位于北方的军阀一样,明里尊奉朝廷的诏命,暗地里却由于害怕契丹铁骑的凶悍,彼此勾勾搭搭,眉来眼去。

    力败契丹人的今上,李中易倒是大大的欣赏,暗地里以民族英雄诩之。

    即使柴荣对李中易大耍了一番帝王心术,李中易照样可以老柴同志的难处,天家的皇位传承,莫是说外臣,连亲爹、亲儿子都可以直接下毒手干掉。

    荒唐过后,李中易搂着三朵孪生娇花,得意洋洋的泡进了宽大的浴池。花娇和蕊娇,只是默默的擦拭着身子,彩娇则拿了条大毛巾,狠狠搓洗着青春靓丽的俏面。

    李中易最喜欢看,彩娇狼狈不堪的俏模样,他拉过她的小手,笑眯眯的问她:“你在干什么?”

    彩娇下意识的夹紧双腿,防止更加丢脸,十分委屈的说:“爷坏死了。”

    李中易哈哈一笑,抬手把彩娇揽入怀中,仔细的轻怜蜜爱了一番。

    已是深秋,李中易再次北上,所带的衣物必须齐备,这倒是小事。

    李中易身为宰相,身边不可能没人伺候着,他的女人们,尤其是没有生下一男半女的妾室们,不约而同的有了小心思。

    哪怕是以侍婢为名,只要守在男人的身旁,独自接受雨露灌溉的机会,实在大得惊人。

    废话,都是没儿子的小妾,不趁机接收更多的雨露,怎么可能有机会怀上李中易的种呢?

    女人多了,也是个麻烦事,李中易只有一个人,精力有限,每日歇息在谁的房中,大致都有个规矩。

    费媚娘那里每月五日相伴,唐蜀衣也一样,,这就去了十日。

    其实,彩娇最有机会,只可惜,她至今还是个花径未曾缘客扫的处子。

    花娇和蕊娇,占了三胞胎一起的别样优势,以前没犯错误之前,倒是时常可以承接雨露。

    这次李中易回家之后,倒是有心让芍药留条根,以便在李家安养终身。只是时日尚短,无法看见肚内的动静。

    唐蜀衣私下里问李中易的意思,李中易微微一笑,直接点了竹儿小娘子的名字。

    事实证明,竹儿小娘子的保镖工作,干得异常出色。即使被李中易逗得腰酸腿软,依然没有放弃过,守护在侧的重任。

    这人呐,地位越高,越怕死,古往今来,莫不是如此。

    除了竹儿小娘子注定要随行之外,李中易必定会带上彩娇,这妮子逗着玩儿,颇能满足李中易的怪蜀黍心态。

    出于享受的心理,李中易的专属马车,看似普通,其实是经过特制的享受版。

    李中易早在管三司胄案的时候,除了想搞出神臂弓之外,附带着也想弄出弹簧。

    只可惜,相对于现在的科技水平而言,李中易的要求,高得离谱。

    别看小小的弹簧而已,需要的技术含量,简直属于天顶星一类的绝对高科技。

    首先,要想制造出弹簧,除了冶铁炼钢的技术必须先进之外,落后的拉丝技术,瞬间就把李中易的念头,变成了妄想。

    李中易找来的顶级工匠,实验过无数次,炼钢倒是小有进步,唯独拉丝方面,可谓是毫无进展,令人一筹莫展。

    不过,李中易虽然不是理工学霸,见识却广,思路也活泛。

    既然没办法拉丝造弹簧,那就只能被迫另辟蹊径,以造软剑的百炼软钢,浇铸成一厘米一个的垫圈,几层相叠,垫在车厢木板的下边,承担减震的作用。

    这且罢了,严重影响乘坐舒适性的宽木幅轮圈,也在李中易的指点下,被改造成了用百炼钢浇铸制成的仿自行车的轮圈。

    此时,权贵们的马车,自重很高,官道又都是黄土夯筑的烂土路,即使不下雨,马车驶过路面,也会留下两道不浅的车辙印。

    为了贪图舒适的远行,李中易在解决了车厢底板和轮圈的受力和减震问题,接着把主意打到了车身自己减重上面。

    说一千道一万,核心还是个材料问题。权贵之家的马车,大多以名贵的实木,作为车厢的主要用料。

    这样的搞法,档次确实很高,不过,由于名贵实木,本身的质量偏大,车厢的重量也就大得惊人。

    李中易考虑到力学支撑的问题,车厢的四角承重柱,依然采用名贵的上等实木用料。

    对于车厢的四壁,则楔以质量很轻的浇铸软钢板,板壁的内外两侧,贴以名贵的木料薄片。

    这么一来,李中易的那几辆看似普通的马车,有了天翻地覆的惊人变化。

    车厢内的空间十分宽大,至少可容四人并排竖躺,三人横卧在脚边。除此之外,车厢的一角的尚固定有小蜂窝炉,烧水泡茶的茗具,以及可以拆卸的小案几。

    以李中易实际乘坐的感受,虽然远远不如配有橡胶轮胎,带有专业减震机构的汽车,却也比这个时代的皇家马车,至少舒适十倍以上。

    这么好的马车,李中易长途跋涉,旅途烦闷,难免要和自家的女人们,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和自家的女人,在车内打打麻将,玩玩扑克,以及嘿咻的小游戏,李中易此次出公差,肯定不会寂寞。

    听说竹儿和彩娇随行,唐蜀衣笑着提议说:“爷,不如把芍药也带上吧?闲来玩雀儿牌,双陆的时候,也许可以多个替换的伴?”

    李中易微微一笑,唐蜀衣最放心的就是,一直不受宠的芍药,这算是假公济私的帮昔日姐妹一把么?(未完待续。)

    PS: 时间不早了,司空码兴正浓,看看能不能在凌晨码出第三更,兄弟们别等了,有更的话,早上就可以看到的。

第506章 宰相出京

    临离开京城之前,李中易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鉴于契丹人在榆关和润州吃了大亏,请求临时调一千党项骑兵沿途护送。

    党项骑兵在京城之中,每天无所事事,惹事生非的麻烦却不少,早就被人所诟病。

    区区一千骑兵而已,翻得起什么大浪?范质也没多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第二天就放出堂札,把这些异族麻烦制造者,一脚踢给了李中易。

    李中易倒是不怎么担心契丹人南下,他防备的,其实是魏王符彦卿。

    符彦卿一直是北地的大军阀,他的老底子,很不光彩,私下里和契丹人颇有些勾结。

    李中易带上颇超勇的一千骑,并无可能灭了符彦卿,他的目的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心驶得万年船,面对意图不明的符家,李中易觉得,手头多一些实力,也就多一分保命的机会。

    现在的大周,因为得了河套的马源地,再加上李中易从契丹国带回来数万匹马,战马异常紧张的情况,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颇超勇手下的千骑队,人均拥有三匹战马,由于人数不多,出行的准备工作,很快就做完了。

    三日后,李中易从温柔乡之中,不舍的爬起身子,在金家三姊妹的集体伺候之下,梳洗停当。

    此次北上大名府,李中易不想委屈了自己,索性带上了竹儿、彩娇、芍药三妾。由于彩娇苦苦的哀求,李中易无奈之下,点头答应带着郑氏出去散散心。

    吃罢早饭之后,唐蜀衣和往日一样,亲手替李中易整束衣冠,扎系腰带。

    京城北门外。天使仪仗,极为醒目的摆在了队列的最前面。打头的两位骑士,手里高高的举着代表至高皇权的十二节旌。其后是手持金瓜、斧钺、长戟、陌刀的铁甲武士。

    以宰相之尊代天出行,李中易随行的仪仗。牛叉得一塌糊涂。原本一百单八名的元随,眨眼间,膨胀为接近八百人的庞大规模。

    首相范质代表朝廷,亲临北门外,摆宴替李中易送行。

    长亭之中,范质举起手里的酒盏,拈须笑道:“有劳无咎相公了。老夫提前预祝,无咎相公早日平安回京。”

    李中易双手捧起酒盏。微笑着说:“冬天要来了,在下也想早日回京复命。”

    范质隐隐觉得,李中易话里有话,他以为,李中易担心的是今上的龙体欠安,倒也没有多想。

    自古以来,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柴荣如果倒下,符太后秉政,他范某人的首相之位。稳如泰山,没啥可担心的。

    “恭送天使出京!”李中易即将登车北上之际,数百位低品级的文武百官。跟随着赞礼官的高声唱和,呼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

    “起驾!”随着李云潇一声令下,在雄浑的鼓乐声中,李中易的马车,缓缓启动,浩浩荡荡的开向黄河岸边的渡口。

    大队人马渡过黄河,登上对岸之后,李中易缓步迈过跳板,就见颇超勇昂首挺胸。仿佛标枪一般,笔直的戳在路旁。

    “小将颇超勇。拜见相公。”颇超勇见李中易朝他这边走了过来,赶忙低头。行了标准的捶胸军礼。

    李中易的眼眸微微一闪,这个党项八姓出身的军事贵族,倒是乖觉。

    当年,李中易在西北灵州主政的时候,早早的就废了跪拜之礼,军中将士无论职位高低,一律只行捶胸礼。

    只是,对于党项骑兵,李中易颁布的军礼,主要是撇刀和脱帽礼,并无硬性规定,必须捶胸。

    李中易北进契丹的时候,颇超勇一直行的是撇刀礼,倒也中规中矩。

    不过,等到李中易夺了榆关和润州,更在营州以东,大败了契丹精锐的属珊军之后,颇超勇主动学会了捶胸礼。

    而且,颇超勇的汉话,越说越顺溜,显然下过一番苦功夫。

    嘿嘿,颇超勇这小子,也是畏威而不怀德的性子,李中易心里有数,却也不可能说破。

    对于颇超勇摆明的彻底投靠姿态,李中易自无不允之理,他抬手轻轻的拍在颇超勇的肩上,笑眯眯的问他:“我替你取个表字,可好?”

    颇超勇立时激动的差点飙泪,哽咽道:“恩相赐表字,小将欢喜得紧。”

    李中易点点头,仰面望向湛蓝的天空,思索了一阵,笑道:“不如就叫‘顺之’吧?”

    颇超勇虽然不懂汉学,却聪明过人,仅凭字面上的意思,他便明白了李中易所赐表字的深意:顺之,顺之,不就是顺了李相公嘛?

    “门下顺之,谢过恩相厚赐。”颇超勇十分乖觉的双膝跪地,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算是坐实了李中易门下走狗的身份。

    颇超勇在京城居住了几年,汉人的规矩倒也知道一些,赐字之人和被赐之人,形同师徒。

    在汉人的世界里,背叛师恩,绝对是极大的罪恶,轻易没人敢犯上。

    由于宰相出行的礼仪问题,李中易在开封城内,确实耽误了不少工夫。大名府那边的符家,一直翘首南望,期待着李中易早日莅临。

    李中易可没有大拍符家马屁的打算,寻常天使出京,是个啥速度,在此基础上,减慢三分之一。

    宽大豪华的马车之中,李中易叫来三个侍婢打扮的小妾,陪他一起打麻将。

    一时间,守卫在马车旁边的李云潇,耳内竟听得清脆的搓麻将的声音。

    李中易不缺钱,跟他一起北上大名府的小妾们,也没谁缺花。

    按照相府的规矩,李中易的妾室,每月的月例钱(零花钱),为两百贯铜钱。这两百贯的零花钱,是个啥概念呢?嘿嘿,相当于京城普通老百姓,不吃不喝五年以上的全部收入。

    这且罢了,身为李中易的女人,她们每月都有新衣裳、新鞋子和新脂粉的惯例开销,每个季度更可以添加一整套新首饰,等美容美妆的特殊的花销。

    除此之外,妾室们身边不可能没有丫环的伺候,这又一笔不小的开支。

    相府的丫环,共分为五等十级,月例从五十贯,到一贯不等。

    李达和、李中易以及薛夫人,这三位正经主人身边的最有头有脸的书童和侍婢,被定为特级,享受每月五十贯的月例。

    据掌家娘子唐蜀衣的统计,李中易养的任何一个小妾,其每月日常开销,足以卖下十多个美貌的黄花大闺女。

    李中易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就楞住了,咳,唐蜀衣竟然连这种物价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咳,不愧是掌家理财的一把好手啊。

    既然赌钱丧失了吸引力,李中易脑子里灵光一闪,索性厚着脸皮,大咧咧的提议说:“来,来,来,咱们换个玩法儿,输一局,脱一件衣裳。”

    芍药闻言后,非但不羞,反而一阵大喜,她正愁没有受孕的机会,自然欢欣鼓舞的举双手赞同。

    彩娇这小妮子,虽然还没被破身,其实在李中易这个怪蜀黍的教育之下,早就熟得不能再熟,她也没有任何意见。

    竹儿小娘子呢,她接受特殊教育的时间尚短,面子非常薄,扭扭捏捏的低着头,闷不吭声,羞得耳朵根子差点渗出血来。

    旅途太寂寞,太无聊,李中易本来就是图个开心,车厢里都是他女人,啥没见过?

    既然,竹儿主动把调逗的机会送上门来,李中易哪里会放过呢?

    “嘿嘿,就这么定了,不许反对。”李中易非常了解竹儿小娘子的性格,你若是和她商量着来,肯定不中,她就吃命令这一套。

    说起麻将呢,李中易擅长很多种玩法,有红中赖子杠,也有学流成河,更有粤地的大三元大四喜的惊人倍数。

    不过,就李中易的本心而言,他个人比较喜欢,变化莫测的红中赖子杠。

    所以,相府后院内的女人们,学的也都是这种玩法。

    以前,李中易带兵出征的时候,家中的女人们要想打发难熬的日子,几乎每天都会聚在一块,狂搓麻将。

    反倒是李中易,因为琐事太多,已经很久没有上过麻场了。

    第一把,李中易就输了,他倒也光棍,亲自动手,将最外面的紫袍脱了。

    搓麻将这玩意,除非是出老千,一般情况下,手气不好,就会输得很惨。

    幸好,李中易以前当副院长的时候,练出了一手,好麻艺。

    第二把,芍药输的番数最多,她二话不说,将外罩的一件翠色小比甲,脱下来信手扔到一旁。

    李中易盘着腿,坐在花丛之中,一边起牌打牌,一边欣赏着自家女人的妙态。

    虽然都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在略显昏暗的车厢之中,李中易欣赏到,女人们渐露的雪肤,心情简直好到棒极了!

    竹儿小娘子犹犹豫豫的放出一张八筒,李中易畅快的笑道:“三杠的碰碰胡,你又输了。”

    “不许撒赖啊,你点了冲,该怎么办,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吧?”李中易见竹儿小娘子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赶忙添了把火,加上一堆柴,不许她退缩。

    车外负责守卫的李云潇,很有些无语的仰面朝天,暗暗感叹不已,“我的爷啊,还能更荒唐一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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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很努力,只是月票太过稀少,没动力啊!

    **********(未完待续)

第507章 旅途

    ();    经过陈桥驿的时候,李云潇在车窗外小声提醒了李中易。只因,李中易有个老习惯,只要经过陈桥驿,就要停车多看几眼,长吁短叹,缅怀一番。

    只是,这一次李云潇想岔了,李中易现在即使想下车,也不敢了。

    身边的小妾,尽管衣裳不少,可也都脱得直剩下肚兜了。李中易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紫袍早没了,玉带搁到了脚边,上身仅披了件绸制的对襟**。

    李云潇没等来李中易的吩咐,心知,一定是车内的风光,见不得人。

    这李云潇原本是个憨直的蜀地猎人,短短的五年多时间,就近墨者黑,学着李中易的样儿,变得异常精明和狡猾。

    多年的默契下来,李云潇和李中易之间,很多时候,完全不需要对话,就彼此都知道对方的真实心意。

    这一次,也不例外,李云潇不动声色的,把护在车旁的牙兵牙将们,赶到了道路的最外侧,以免听见不该听的东西,损害李中易的声誉。

    车里的李中易,因着李云潇就在外面守着,所以,放心大胆的荒唐。

    芍药,其实一点都不笨,相反,她的小心眼耍弄起来,比谁都精明。

    只不过,芍药这么些年,一直抗着泰山一般,沉重无比的背主“恶名”。这人呐,要是有了令人永远都抬不起头的短处,嘿嘿,且不说别人如何欺压,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就迈不过去。

    说白了,芍药主要是心理压力过大,自觉低人一等。在相府之中,男人不替她撑腰,下人虽不敢明着欺负她,难免要受些闲气。

    芍药故意又点了一冲,李中易见她爽利的想剥下肚兜,赶忙摆着手说:“就这样挺好的。真剥光了反而不美。”

    李中易身体才过弱冠,心理上却是老男人的心态,最喜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之感,真赤果果了。再好看也就只那个味道,反而落了下乘。

    “爷,奴奴输了,总得给点什么吧?”芍药的小机灵从来都会令人眼前一亮。

    李中易向芍药投去赞许的目光,他笑着说:“输得最多的。就让爷好好的疼一疼。”

    “爷,那若是您输了呢?”娇憨的彩娇,显然有些小天真。

    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我输了,就随便你们怎么疼我。”

    “那好,既然爷改了规矩,那就重新来过?”芍药的小机灵,再次冒了头。

    李中易满意的一笑,探手开始洗牌。码牌,视线却不时的瞟过低垂着螓首,羞不可抑的竹儿小娘子。

    这位小娘子,刚刚破身不久,虽已知晓闺乐之事,脸皮却没修炼得够厚,面子贼薄,逗着她玩儿,李中易自是乐在其中。

    车厢之中,李中易坐在花丛之中。其乐融融,玩得不亦乐乎。一时间,寂寞难耐,无事可做的旅途。变得精彩纷呈。

    中途露营吃午饭的时候,李中易的马车四周,围起了宽大的帐幔,层层叠叠的彻底遮住了外面可能的窥视。

    这是李云潇的特意安排,毕竟,李中易此次北上大名府。身边并无雄兵在侧,小心一点不为过。

    绵软舒适的地毯上,李中易居中席地而坐,彩娇整个人象猫儿一般,窝在他的怀里,双手拦住他的脖颈,娇滴滴的说:“姐夫,您喂我。”

    李中易乐得哈哈大笑,抬手拧了拧彩娇的嫩脸,调笑道:“想让姐夫我喂吃喂喝,这工钱该怎么算呀?”

    彩娇吐了吐粉红的小香舌,笑嘻嘻的说:“要不,姐夫也狠狠的欺负欺负奴奴吧?”

    李中易又是一阵大笑,刚才,他同时欺负芍药和竹儿的景致,倒被这小妮子,拿来反击,有趣啊!

    闺房之乐,莫过于自家女人的贴心配合,彩娇令人惊艳的表现,让坐在一旁,闷头吃饭的芍药,十分眼热。

    “唉!”芍药暗暗长吁了口气,很有些失落的垂下脑袋,郁郁寡欢。

    和和美美的午膳过后,李中易在三妾的伺候下,整理好衣冠,背着手,踱出了帐幔。

    李中易刚一露面,李云潇就紧张了,他警惕的眼神,再次检查了一遍,四周的高处。

    守护在各个至高点的弓弩手们,一一打手势,做了回应之后,李云潇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李中易招手把李云潇叫道身旁,压低声音问他:“情况怎样?”

    李云潇露出狠辣的脸色,小声禀道:“在咱们的周围,至少跟了四拨不明来历的家伙。如果不是您吩咐过,不许打草惊蛇,小的早就派人去结果了他们。”

    李中易点点头,眯起两眼,说:“继续严密监视,如有异动,许你就地格杀。只是,收拾善后处理的首尾,必须干净利落,不可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李云潇笑着说:“爷,按照您教的那些招儿,那几拨人自以为伪装得很好,却被咱们的人一眼看穿。”

    李中易翘起嘴角,他不是特种兵,可是,小说、杂志、电影、电视,到处都是有关特种兵的内容。

    不管有用没用的东西,李中易按照他自己的理解,亲手安排哨探营的训练工作。

    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之中,不合时宜的东西,逐渐被删除,代之更符合这个时代各种特战手段。

    说白了,谍战与反谍战,考验的一是积累,二是细节,三是精研。

    由于羽林右卫的远离,如今的开封城,对李中易来说,局势已经很有些失控,他不得不慎重从事。

    “那位张司业,还好吧?”李中易的地位太高,张司业虽然就跟着天使的队伍之中,却也需要搜肠剐肚的找理由,靠近过来。

    李云潇说:“刚才,张司业的下人,一直远远的盯着咱们这边的动静。小人估摸着,您这么一露面,他恐怕很快就会过来拜见的吧?”

    李中易满意的点点头,说:“此去大名府。一来一去,超过千里之遥,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李云潇懂了,他笑着说:“是的。您是个什么身份,见不见他,他说了不算。”

    不管是这年月,还是以后的历朝历代,下级若想寻求上级领导当靠山。怎么着也要交上一份令人满意的投名状吧?

    否则,李中易凭啥要支持你张司业,而不是别的什么,刘司业,或是马司业呢?

    李中易闲着没事,索性漫步在田间道旁,饭后的消食异常重要,否则,很容易生出硕大的肚腩。

    不经意的,李中易突然发现了郑氏的身影。她手扶着一棵小树,默默的眺望着东方。

    李中易很清楚郑氏的底细,她十三岁便嫁入金家,十五岁产子,十七岁时一气诞下金家的孪生三姊妹。

    彩娇今年刚满十八岁,已经长大成人,该熟的地方,也完全成熟,是个大姑娘了!

    这么倒推回来,郑氏今年充其量不过三十六岁而已。年纪并不大。

    由于从小养尊处优,保养得特别好,郑氏看上去倒像是二十七八的美貌妇人,年轻得不像话。

    唉。这个女人倒是可怜之极呀!

    丈夫弃她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疑心生暗鬼。李中易是出了名的好色如命,以郑氏的美貌,恐怕早就被染指了吧?

    她的大儿子,由于暗地反抗大周的统治。被水师都指挥使周道中,唆使高丽王,当街砍了脑袋。

    实际上,李中易心里很有数,宰了那小子,其实是他自己的意思。异族之间的统治与被统治,压迫与被压迫,往往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只有铁与血可以解决。

    当初,面对郑氏的哀求,为了不留下后患,李中易当初故意让信使走得很慢,不知道内情的周道中,肯定不可能放过那小子。

    这不能怪李中易心狠,那小子原本在开封城,依附于李家,小日子过得异常滋润,百事不用操心。

    可问题是,那小子非常具备民族情怀,居然私下里逃离了开封,偷回高丽,扯旗反抗。

    叔叔可忍,婶子绝不可忍!

    送那小子下地狱,李中易至今无悔。哪怕是,这么隐秘的事情,被金家三姊妹知道了,伤了情分,他也绝不会后悔。

    在女人和民族之间,李中易这个大汉主义者的立场,异常坚定,不容置疑!

    看着郑氏孤独落寞的瘦弱身影,李中易心中有些怜惜,但也仅仅是怜惜罢了。

    李中易转过身子,朝另一侧踱去,这时,郑氏抹了把泪,恰好回头。

    刚才,李中易和小妾们在马车里,欢乐之声,不绝于耳,坐在后车的郑氏越听越觉得难过。

    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该多好啊,郑氏默默望着李中易宽厚的背影,心里既羡慕,又心酸。

    歇息足够之后,李中易重新登车,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继续北上。

    打头的仪仗,还没进入封丘县境,李中易已经接到禀报,封丘县令领着全县的大小官员、缙绅,以及士林领袖们,一齐等候在封丘和开封两县交界的界石另一侧。

    李中易以前守候在老首长身边的时候,见识过不少次,各地领导高接远送的惊人排场。

    其实,老首长不太喜欢这么兴师动众的劳民伤财,并且多次公开讲过,不能这么胡搞。

    只是,官场的坏风气已经形成,哪怕首长说的是真心话,下边的大小领导们,却没谁敢真信。

    这就形成了一个怪圈,接待首长的规格,越闹越高,排场越整越大,开销越来越收不住。

    如今,李中易也享受到了这么高的待遇,心下多少有些熏然。难怪手里有权的人,拼了命的要搞腐*败,且不提精修衙门、坐豪车和吃豪宴,仅仅这份人上人的尊贵体面,就足以诱人沉沦,而无法自拔。

    李中易猛然记起一句名言:痛恨腐*败的人,只因为他们根本不配搞腐*败,此言果然不虚呐!

    开封府辖下共有十几个县,封丘县正是其中之一,李中易既是府尹,又是当朝八相之一,这县令怎敢不乖乖的跑来。大拍马屁呢?

    和外州县不同,李中易考虑到,封丘县毕竟是他直接管辖的县,这次他上任之时。虽然彼此见过面,却没有深谈过。

    基于考察下级的想法,李中易倒是给了县令一个小小的面子,吩咐下去,命县令先回去正常办理公务。晚上一起吃顿饭。

    李中易两世为人,一直没离开过官场,他心里明白得很,因时间有限,正儿八经的待客谈工作,他绝不可能了解到县里的实际情况。

    不过,下面的官员们,有欺上瞒下的好办法,李中易也有探知内情的金刚钻,就看谁的道行更高了?

    按照朝廷的规矩。四品以上重臣,代天出行,一律享有行辕驻节的权力。

    通俗点说,各地的官员们,必须按照皇帝出行的规矩,减五等的待遇,接待四品以上的天使。

    李中易可不是一般的重臣,他乃是当朝八相之一,又是太子之师,下边的官员们。早早的接到了政事堂的堂札,减三等接待。

    官道之上,沿途都是黄土垫道,路旁。从各村各里强迫出门的乡亲们,一字排开,从县城外面,一直跪进城里。

    李中易本想不要这么夸张,可是,朝廷的规矩如此。碍着不能减损了天使的威仪,他也不好公开说啥,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实际上,李中易的遭遇,很有些类似慈禧太后的奢华生活。

    慈禧太后,每顿饭,必须摆上一百零八道菜,她真正吃下去的,不过几道平日里爱吃的菜罢了。

    吃不完的菜,其实也没有全部倒掉,老太后有时候,也会赐菜给身边得宠的宫女太监,让他们享受一下主子的恩典。

    可是,这一顿饭,便消耗了至少千两白银。老太后吃几口菜,倒掉百倍以上的美味,她的心里很爽,浪费的却是大清的民脂民膏。

    进入封丘县城之后,李中易住进了专门替他准备的行辕,这是本地首富,一位盐商的豪宅,临时被征用为天使行辕。

    李中易缓步踱进花团锦簇的宅内,迎面就见一座小湖,蜿蜒曲折的栈桥尽头,竟是一座颇具有江南水乡气息的院落。

    今有盐商,后有矿商,从古到今,只要是垄断性质的资源性生意,老板们都发了大财!

    在这个没有汽车,没有飞机、更没有高铁的时代,出门走远路,旅途确实异常辛苦。

    三位小妾围着李中易,伺候着他,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在烧了热炕,温暖如春的屋内,换上一袭家常的青衫。

    李中易翘起二郎腿,坐在炕上喝茶,彩娇趴到他的身上,小嘴磨磨蹭蹭的肆意撒娇,仿佛有话要说。

    鉴于彩娇从不敢当他的面撒谎,李中易仅仅从她的刻意讨好的表情,便猜得到,她一定是想替郑氏说项。、

    只是,李中易也有些好奇,彩娇究竟想替郑氏,所求何事呢?

    李中易成心想逗趣儿,笑着问彩娇:“育想要新首饰了?”

    彩娇嘟着红唇,小声说:“才不是呢,奴奴上月才打制了一整套紫金的首饰。”

    李中易放下茶盏,在彩娇翘挺的圆臀上,轻轻的拍打了两下,含笑又问:“想要蜀锦的衣裳了?”

    “姐夫,奴奴想……”彩娇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李中易的眼皮子猛的一跳,莫非,小妮子是想主动提出,母女一起……

    谁料,彩娇却说:“姐夫,奴奴的娘亲,本是出来解闷的,现在却没人陪她耍子。所以,奴奴想,得闲的时候,叫上姊妹们,陪她一起打打麻将?”

    李中易哑然一笑,唉,怪蜀黍的心态,害死人呐,他,竟然想歪了!

    反正,晚上李中易要召见封丘县令,彩娇又说得异常可怜,便允了她的略显过分的小要求。

    芍药可没有心思陪郑氏玩儿,她的注意力,一直聚精会神的盯在李中易的身上。

    不夸张的说,芍药想要个儿子,已经想成了花痴。

    竹儿小娘子真心怕了李中易的荒唐,她十分愿意,过去陪陪郑氏,免得老是在李中易面前,大大的丢脸。

    李中易摆了摆手,把三个小妾一起赶出了屋子。他自己则合衣躺到炕上,美美的补了一个回笼觉。

    封丘县令姓高,名嵩,字德全。今年已经超过四十八岁,却依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官运可谓是蹉跎之极。

    刘金山曾经详细介绍过此人,这位高县令之所以不得志,和他的死硬脾气有关。

    常言说得好。为官不得罪巨室。这话通俗点说,也就是,类似红楼梦里,贾雨村与那小僧所言的“护官符”。

    所谓护官符,本质上来说,就是在当地做官,特殊名单上的权贵家族,一律不能得罪。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口号喊了几千年。却依然只是个口号罢了,谁信谁傻!

    据李中易自己的暗中观察,就算是刘金山本人,同样不喜这位高县令。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做事之前,先做人嘛。这位高县令连人都做不好,自然也就“帅”到没了朋友。

    刘金山讲的一件事,让李中易至今,记忆犹新。

    封丘县内,有一位已经致仕的吏部郎中。人家看上了高县令的闺女,先聘为正室儿媳妇。

    可是,这位高县令,却学了关羽的语气。放话说:虎女不嫁犬子!

    咳,这种有些缺心眼的家伙,至今没被赶回家去种小米,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李中易的身边,能征惯战,足以独当一面的武将。倒是培养了不少。

    只可惜,由于根基太浅的缘故,愿意投奔李中易的文臣,却少之又少。

    以李中易的为官经验,他倒是颇有些期待,和这位人缘极差的高县令,在晚上的会面。

    李中易在这边厢,躺在炕上,独自想心思。那边厢,郑氏被彩娇硬拉着上了牌桌。

    和李中易的荒唐不同,四个女人坐了一桌子,就好象四千只鸭子一起说话一般,吵闹非凡。

    “哈哈,我胡了,三杠开花的碰碰胡。”芍药拍手叫好,笑得异常欢快,“给钱,给钱,快快给钱。”

    彩娇看了眼郑氏面前异常稀少的铜板,嘟着小嘴,说:“我娘亲没什么钱,至于整这么大的胡么?你又不缺钱花。”

    芍药离了李中易的身旁,就好象逃离了灵猫身边一样,她也不恼,笑嘻嘻的说:“愿赌服输,童叟无欺。”

    竹儿小娘子不在意这些琐事,她坐着的那张圆凳,就好象长了刺一样,扎得屁屁疼。

    李中易安全问题,才是竹儿小娘子最担心的要紧事,她不时朝厅外看上几眼,惟恐听见不好的消息。

    “彩娇,我这里还有点铜钱,要不借一些给你母亲使使?利钱也不多,二分即可。”

    如果,李中易就在现场,亲眼看见芍药的精明算计,天知道是个啥感想?

    没错,在李家的后宅之中,芍药其实一直在装傻。

    此前,因为李中易的故意折腾,芍药没了底气,自然不敢乱说乱动,随便惹事生非,夹紧尾巴做人。

    这一次,李中易没带齐金家三姊妹,却带上了她这个“嫌妾”,倒让芍药看明白了一件事:李中易不再介意以往的琐事,心里其实也有她一份小小的位置。

    大家都是李中易的妾室,除了掌家的唐蜀衣之外,芍药的资历比谁都老。

    要知道,当初李中易还没发达的时候,一直贴身伺候他的只有芍药一个丫环。

    只不过,芍药当时被牛油蒙了心,没看赶上巨变的大形势,一步错,导致步步皆错,满盘全输。

    彩娇尽管很得宠,不过,精明的芍药却知道,彩娇如果变得喜欢说东管西,日子一长,肯定会失掉弥足珍贵的盛宠。

    所以,芍药只怕心机比她更深几分的唐蜀衣,却不担心天真烂漫的彩娇。

    这人呐,只要没了外部的巨大压力,本性就很容易暴露出来。

    如果李中易在场,一定会深刻的指出,隐藏在芍药肚兜之下的“小市民”心态。

    郑氏受了芍药的闲气,却只得忍气吞声,打掉牙齿合血一起,吞下肚内。

    掌家多年的郑氏,其实是个明白人,芍药敢当着彩娇的面,打她的脸,这就说明,人家很有底气,根本不怕有宠的彩娇。

    这时,彩娇从袖口掏出一支镶嵌着祖母绿的紫金簪,轻轻的放到郑氏的面前,笑着说:“娘亲,这是爷赏我的小物件,您拿着当赌筹吧。”

    原本不想掺合这些破事的竹儿小娘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这么名贵的簪子,好象折娘子的多宝箱里,也不曾经见过呀?

    唉,可怜的彩娇,为了一时之气,竟然露了极有宠的老底子。只看芍药快要喷火的美眸,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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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508章 发端

    ();    原本应该持续一个多时辰的牌局,竟然不到三圈,就散了场。

    睡过回笼觉的李中易,起初也没太在意,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办事不累。四个女人聚在一桌子,除了郑氏之外,又都是不差钱的小娘子,赌性难免差一点。

    只是,李中易洗过脸,净过手,坐在那里喝茶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竹儿小娘子一直暗中飞卫生眼。

    咦,情况有些不对啊?竹儿小娘子以前对李中易,虽不敢说是百依百顺,却也乖巧听话,她这是怎么了?

    “我欠你钱?”李中易闲着也是闲着,就想逗着竹儿小娘子玩儿。

    竹儿小娘子,张开小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了回去。

    李中易越发感到奇怪,竹儿小娘子属于典型的西北豪爽女郎,一向是有啥说啥的性格,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呀?

    “有话就说,没话说,我去会客了。”李中易也懒得去猜女人的小心思,佐不过是些争风吃醋之类的破事。

    竹儿小娘子,到最后也没有说出她的小心思,自己的男人想送哪个女人礼物,难道还需要她这个做妾的过问?

    男人对女人的心意,只凭本心,礼物的轻重固然和感情的深厚,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也不全是如此。

    礼轻情义重的例子,自古以来,亦是比比皆是。

    芍药没敢来找李中易闹,她是自家知道自家事,她的处境刚刚缓解一些而已,并无资格寻事。

    彩娇则懵懂的没当回事,不就是一根镶嵌着祖母绿的紫金簪嘛,有啥大不了的?李中易私下里送她的体己首饰,真心不要太多?

    郑氏却十分欣喜的意识到,她的幺女,在李中易的面前,极为有宠。

    金家的三姊妹。论及姿色、身材以及会做人,彩娇都是妥妥的稳居末位。谁曾想,偏偏是天真娇憨的彩娇,让李中易看顺了眼。宠得很厉害。

    郑氏细细一想,感情这东西还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更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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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黑,赵匡胤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边。和赵普、赵匡义,一起品茗闲聊。

    赵普摸着胡须,两眼冒着精光,淡淡的说:“幺娘子进入李家的时日不短了。”

    没等赵匡胤开腔,赵匡义抢先说了话:“我家冰清玉洁的幺妹,就这么扔去李家不管了?”

    赵匡胤瞥了眼三弟,冷冷的说:“我信得过李无咎的医道。这普天之下,除了他之外,恐怕再无人可以让幺妹,重现美丽的容颜。”

    赵匡义撇了撇嘴。呛声说:“这个李无咎是二兄你从蜀国救回来了,都这么多天了,他如果知趣的话,应该早早请人过府说媒才是。”

    面对赵匡义的挑拨,赵匡胤一直沉默不语,既未反驳,也没赞同。

    赵普熟悉自家主上的脾气,别看赵匡胤没言语,恐怕在他的心里,最希望李中易成为赵家的女婿。

    五年多以来。李中易俨然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照耀着整个的大周帝国。

    从赵普见过李中易第一面起,这小子已成当朝宰相,手头又握有不小的兵权。他赵某人至今不过是宋州节度使麾下的一名小小的节度判官罢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如同云泥之别。

    柴荣快不行了,满朝的重臣,无人不知,没人不晓。

    赵匡胤身为大周的第一武臣,既要忠于皇室。更需要考虑整个赵家,在未来的朝局之中,处于何等地位?

    “廷宜,你少说两句,没看令兄正烦着么?”赵普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亲兄弟俩吵架,主动岔开了话题。

    李中易在北边,不仅夺取了榆关和润州,更几乎全歼了契丹的精锐铁骑——属珊军。

    韩通这个实际上的禁军第一实力派,以前一直把目光投在李中易身上,总是想要攀比。

    现在,李中易虽还有些兵权,却在开封城内再无一名精锐禁军可用,这么一来,赵匡胤就被韩通给盯上了。

    赵普虽然是个文官,可是,这么些年跟杂赵匡胤的身旁,他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马上得天下!

    晚唐以降,最强的武夫得天下的格局,一直延续到至今,丝毫未见改变的迹象,也不可能改变。

    赵普是个有抱负的文官,颇有些以天下为己任的豪迈气概,要为苍生们治国平天下。说白了,他做梦都想坐上范质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极人臣。

    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

    柴荣对李中易确实有知遇之恩,可是,赵普却是赵匡胤的首席幕僚,所以,赵则平同志算计起柴家的江山,自是不遗余力,倾力为之。

    “韩通那个莽夫,怎么突然变聪明了?”赵匡胤现在没工夫考虑妹妹和李中易的所谓儿女情长。

    韩通的儿女亲家,御史中丞杨敏,最近给朝廷上了一道言词激烈的奏章,痛斥藩镇之祸。

    如今的大周国内,节度使们虽然手上有兵,却慑于朝廷禁军的强大,没人敢公开表示不服。

    明眼人都知道,杨敏表面上说的是晚唐以来的藩镇作乱,实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标却是赵匡胤这个首席军头。

    俗话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韩通自诩为今上的第一心腹重将,岂能容忍赵匡胤这个小娃儿,骑到他的头上?

    赵普不愧是五代第一毒士,他早就想明白了韩通的打算,却故意装傻说:“姓韩的恐怕是想取明公您而代之吧?”

    赵匡胤皱紧眉头,没吱声,赵匡义却没好气的插话说:“还不是异论相搅么?”

    如果,李中易此时在场,肯定会鼓掌夸奖赵匡义,好一个异论相搅啊!

    北宋建立之后,尤其是从赵匡义杀兄篡位之后,历代君主都尊奉三大政治原则:贬抑武臣,不杀士大夫和异论相搅。

    这三大政治原则的始作踊者,不是旁人,正是派将出征,都要发下布阵图的赵匡义老兄。

    客观的说,赵匡义虽然人品极差,害侄杀弟占嫂之类的坏事,全都干了个遍。

    尽管人品不好,却不影响赵匡义在宋室之中,承上启下,奠定了赵家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的双赢政治格局。

    赵匡胤不满的瞪了眼弟弟,斥道:“不得胡言乱语。”

    赵家老三虽然没有点名,赵匡胤却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弟弟,其实是在指责,柴荣的不公。(未完待续。)

    PS: 回得很晚,喝得太多了,头晕眼花,实在撑不住了,先更这么多,回头补上!

请假一天!

();临时跟着领导出远门,明天才能回家,偷着在宾馆上网,发个通知,兄弟们别等了,司空肯定会补更的。呵呵,最近人气很旺盛啊,司空的心气也高!(未完待续。)

第509章 谋李

    ();    赵普眯缝着一双小眼,嘴角挂着浅笑,说:“秦失其鹿,群雄并起,得而烹之。”

    赵匡义拍手叫好,大笑道:“则平公此言甚妙,人人皆可骑上那匹母鹿。”

    赵匡胤厉声喝道:“赵廷宜,立即滚去祠堂,禁足一个月。”面目狰狞已极,仿佛要吃人。

    赵匡义发觉自家二兄这次是玩真的,只要赵匡胤真的动了怒,他还没那个胆子,正面硬抗,只得悻悻的甩袖离去。

    赵普摸着頦下的几缕胡须,淡淡的说:“二郎的心气,比明公您可是高多得多啊。”

    赵匡胤忽然叹了口气,转身仰望着北边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赵普久处赵匡胤的身旁,熟知自家主上的脾气,一言以蔽之: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要么不动手,一旦施展开来,赵匡胤绝对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但是,和善于机变,性格暗黑的赵匡义比起来,赵匡胤相对比较求稳一些。

    赵匡胤的稳,是稳妥的稳,就仿佛蜘蛛织网一般。等猎物发现被缠住了,嘿嘿,只能乖乖的束手几擒,成为一顿香喷喷的美餐。

    凭心而论,赵普觉得李中易办事比赵家兄弟都要大气。不过,据赵普五年多以来的潜心研究,李中易有个最大的缺陷,那就是为情所困,亲情友情,当然也包括男女之情。

    赵普曾经听说过,关于李中易的一件趣事,此事和如今权贵圈内主流做法,颇为不同。

    在京城里的很多权贵,都喜欢将自家的姬妾,送给老部下老朋友。甚至是互换着享用对方的女人。

    可是,到了李中易这里,只要是他碰过的女人。居然是只进不出,从来不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他的快乐。

    类似李中易这种人。在赵普看来,做朋友,恩怨分明,童叟无欺。

    心机重?嘿嘿,这年头,心机不重,大局看不清,掂不明。瞬间就有家破人亡之祸。

    实际上,赵普从来没拿正眼夹过韩通那个莽夫,却对李中易异常之忌惮,引为平生之最大劲敌。

    以前,李中易所立下的战功,虽然也算得上是显赫,赵普一直以为,多少有些运气的成分。

    可是,这一次不同了,李中易率领区区一万八千兵马。便差点全歼了契丹人最精锐的铁骑属珊军。

    要知道,那可是,跟随着契丹太宗。一路打进开封城的属珊军啊!

    赵匡胤虽然没有和任何说过他的心思,但是,据赵普从旁观察,他的主上对于今上搞权力平衡的做法,极其不满意。

    据内殿直小底四班里传出来隐晦消息,李中易当上宰相之前,差一点就在今上的寝宫里,掉了脑袋。

    赵普暗暗惋惜不已,如果。李中易真的完蛋了,嘿嘿。主少国疑的局面之下,这万里大好河山。简直就是上天赐给赵匡胤的最佳礼物。

    赵匡胤没好气的瞪着赵普,这家伙总是喜欢说一些擦边的话,却又不说清楚。每次私下里聚会的时候,赵普都会和赵匡义紧密的配合,想要说服赵匡胤,目的是啥,赵老二比谁都清楚。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异常残酷!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力争上游是每个人都有的想法,赵匡胤其实也不例外。

    赵匡胤虽然没啥证据,可是,他几乎已经认定了一件事:李中易在寝宫里差点丢掉小命,不可能没有别的想法。

    高平之战后,柴荣一路提拔赵匡胤,同时对张永德和李重进,大加贬抑。

    时至今日,赵匡胤已是大周第一武臣,手握殿前司四万多精锐禁军。

    可问题是,有李中易那堪称辉煌的战绩在前面摆着,赵匡胤这个第一武臣的名分,一直给人一种名不副实之感。

    韩通就不服!

    论资历,高平之战前,韩通就已经是柴荣暗中培养的心腹大将,从龙时间之早,远在赵老二之上。

    论地位,高平之战前,韩通已是侍卫亲军司步军副都指挥使,比赵老二高出去至少五万四千里。

    但是,韩通喜欢吃独食,经常抢同僚的军功,特别不擅长笼络袍泽之间的关系。

    不管啥时候,人缘不好的人,倒霉的机会总是比旁人多出去不少。

    赵匡胤沉默了许久,忽然问赵普:“老石最近在干嘛?”

    “嘿嘿,忙着生儿子呢。”赵普发觉赵匡胤对他的这个回答不甚满意,随即进一步解释说,“他这个殿前司都指挥使,目标太大,一直在学韬晦之计。这不,昨日又纳了一个美姬,乃是京城里有名的绝美女行首。”

    赵匡胤摸着下巴,绕着室内转了几圈,忽然转身盯在赵普的脸上,郑重其事的问他:“可有好法子,让李无咎成为我赵家的女婿?”

    赵普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这应该是赵匡胤第五次这么问他了吧,唉,次数实在太多了。

    “明公,李无咎即使有问题,估计也不会很大。只是,今上那里……”赵普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没有半分底气。

    如果,赵雪娘没毁容之前,倒有希望说法李中易,成为赵家的女婿。现在,由于李中易和赵匡胤两人异常敏感的身份,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柴荣不死,赵李两家结成姻亲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么,有无办法,让李中易离开京城?”赵匡胤现在要同时面对,李琼韩通和李中易,深感压力极大。

    赵普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小折扇,微微扇着风,赵匡胤也不着急,他坐回到椅子,等着赵则平想出奇谋。

    “嘿嘿,明公,在下有一计……”赵普虽然非常有才,却也喜欢在私下里显摆,尤其是只和赵匡胤在一起的时候。

    赵匡胤听了赵普的计策之后,良久无语,赵普不愧是个金脑袋,竟然把主意打到了符皇后的身上。

    “李无咎不会有危险吧?”赵匡胤皱紧眉头,十分不确定的追问赵普。

    赵普微微一笑,说:“顶多也就是彻底的失了兵权罢了,不至于掉脑袋。”

    赵匡胤微微摇了摇头说:“李无咎于我家有大恩。”竟是摇头拒绝了赵普。

    赵普暗中窥视着赵匡胤的脸,他其实也没打算就此说服主上,肯出头的那个人,注定是赵家的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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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导临时改了行程,估计还要一天才能回家码字,俺装醉,才回了房间码出来一点,大家先看看吧。嘿嘿,大幕已拉开了,小李子何去何从,即将进入精彩的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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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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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介绍:
李中易,本是共和国最牛的中医权威,因车祸到了五代十国,附体在一个文不能科举、武不能提刀的废柴身上!
这时候,儿皇帝石敬塘刚刚卖掉燕云十六州不久。
后蜀国主孟昶,正在与花蕊夫人嬉戏。
南唐后主李煜,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周世宗柴荣,做梦都惦记着北伐。
北宋太祖赵匡胤,正琢磨着黄袍加身。
这是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李中易的时代!
逍遥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逍遥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逍遥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