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逍遥侯TXT下载逍遥侯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逍遥侯全文阅读

作者:大司空     逍遥侯txt下载     逍遥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1章 变色

    秦得贵一见了李中易,赶忙点头哈腰的单膝跪地行礼,“哎哟喂,小的拜见叔爷,有些时日没见到叔爷您了,可想死小的了,一日不见如隔三冬……”

    见秦得贵也学会拽文了,李中易哑然失笑,这家伙简直就象是黄清的翻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甜言蜜语,哄死人不赔命。

    “得贵,确实有些日子没见了,最近有啥比较有趣的事儿?”李中易按照老规矩,依然不露声色的将五两银饼塞进了秦得贵的袖子里。

    说起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这些内侍在进宫的时候,都要挨上断子绝孙的那一刀,眨个眼的工夫,人生的乐趣,也就丢了一大半,就剩下贪钱养老了。

    李中易在宫里待的时间也不算太短,很是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实际上,很多以前位高权重,威风八面的高级内侍,结局却都很惨。

    按照伴死如伴生的君王下葬陋规,先主孟知祥驾崩之后,没有子女的几十个宫妃,以及身边亲信的十几个大宦官,都跟着殉了葬。

    “叔爷,您赏得太重了。”秦得贵做梦都没有想到,已是宫内副总管的李中易,居然还象以前一样,见面就给这么重的赏钱。

    李中易故意把眼一瞪,说:“怎么,才几个月没见面,就嫌弃爷了?”

    秦得贵抹了把眼眶,颤声说:“新进宫的谢才人,最近很是得势。据说,她的身上有股子异香,闻一下就会掉魂,圣人整天绕着她转,都快要宠到天上去了。”

    “这几日,贵妃吃得很少,睡得也不香,脾气倒是一日坏过一日,砸了不少宝贝。昨儿个,圣人邀贵妃去赏梅花,遭了冷脸子,闹了个没趣儿。”

    “黄耶耶,这两天正挖空了心思,想讨谢才人的欢心……”

    秦得贵一边引路,一边把宫里最近发生的大小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抖漏给了李中易。

    李中易心想,这花蕊夫人胆子也真够大的,眼看着渐渐要失宠,居然还敢甩脸色给孟昶看。

    唉,女人呐,可以宠,但是不能宠得没了边。宠坏了的女人,尤其是大美人,一旦你稍不如她的意,不是给你找绿帽子戴,就是抖脾气耍威风乱花你的钱,让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李中易暗暗告诫自己,他的妻妾,不管是何等身份,将来都要有所约束,不能宠得太过了。

    两仪殿一侧的含元殿,这里是殿中省的办公地点,距离常参的紫辰殿,大约有一刻钟的步行路程。

    秦得贵抢前几步,把李中易到来的消息,传递给了殿中省门前的内侍。

    “呼啦啦”就见一大群殿中省的大小官员,一拥而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把李中易围在了正中间。

    “下官拜见李少监。”

    “小的见过李少监。”

    李中易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一边和这些殿中省的官员寒暄,一边心想,这些人如此的热情,难道就不怕得罪了这里的“一把手”——殿中监么?

    据秦得贵介绍过,大内总管——殿中监魏庭岳,曾是孟昶的伴读,一直深得信任,独揽宫内的大权,是个说一不二的强势人物。

    听了众人七嘴八舌的介绍之后,李中易这才知道,敢情,众人表现得如此的热情,却是殿中监魏庭岳一手安排的欢迎仪式。

    李中易暗暗提醒他自己,这个姓魏的,不容小觑,他很擅长先礼后兵的官场之道。

    以李中易混官场的经验,一般情况下,有实权有魄力有靠山的一把手,只要当副手的不去碰触他的核心利益,基本上也会在他吃饱之后,分一点残羹冷炙给你。

    如果,当副手的,硬要去挑战这种实力派一把手的权威,结局必定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这里的池子太小了,李中易压根就没想过,要斗垮魏庭岳,自己上位。

    等到和魏庭岳见面的时候,李中易客气的拱手说:“下官见过魏公。”

    魏庭岳含蓄的一笑,拱手还礼,说:“无咎此次立下此等大功,我也十分佩服,自古英雄出少年呐。”

    这个魏某人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油条,见面就提李中易辉煌的战功,换作是一般人,也就戳到了痒处,好感顿生。

    “魏公太过谬赞了,下官还很年轻,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需要向魏公你请教。”李中易抖出太极手,把魏庭岳压过来的好听话,轻轻的卸下肩头。

    魏庭岳眼眸闪了闪,忽然微微一笑,说:“无咎老弟,你太过自谦了,别的都可以做假,唯独军功,却是实打实的功业。”

    李中易心里门清,副手和一把手之间,绝对不可能存在所谓的友谊。一把手今天捧你越高,将来,暗中使的绊子就越大,让你摔得更狠。

    “下官还是司医的时候,就听说过,魏公是个文武全才,不仅会做诗词,更是亲手斩杀了好几个逆贼。”李中易暗暗感谢秦得贵那家伙。

    如果不是秦得贵在路上补了很多资料,李中易恐怕,也不能如此自如的抖出,让魏庭岳最得意的往事。

    “哈哈,无咎老弟,难为你记得如此清楚,我实在是惭愧啊。”魏庭岳的话很谦虚,脸上的笑容却益发的浓厚。

    在没有切身利害冲突的情况下,同僚之间玩出花花轿子互相抬的把戏,确实非常容易活络气氛。

    眨个眼的工夫,魏庭岳和李中易二人,就仿佛是老朋友一般,你来我往,越聊越“投机”。

    换过几次茶后,魏庭岳缓缓转入正题,他说:“无咎老弟,我的身子骨远不如以前硬朗,正需要能人帮着打理宫中的一些重要事务。你以前是顶儿尖的御医,我就琢磨着,类似尚药局、掖庭以及西宫的事务,内行管内行,才不至于出大的纰漏。”

    就在刚才,李中易从秦得贵的口里得知,宫中油水最厚的衙门,主要是采买和营建,也就是尚食、尚衣和尚舍这三局。

    相对而言,负责内宫的掖庭,以及尚药局,虽然也有些油水,但是琐碎的杂事非常多,很容易左右为难,动辄得咎。

    看来,这魏某人是捏紧了油水部门不放手,却也给了李中易一定的实权,这取舍之间,也难为魏庭岳想得如此周到了。

    “全凭魏公作主。”李中易全然没有争权夺利的想法,面对魏庭岳的试探,他很从容的接受了不算太差的安排。

    见李中易不仅没有吵闹,反而是从善如流,魏庭岳反而觉得他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就加了一个筹码,“无咎老弟,我腿脚有些不便,太液池的扩建事务,还要拜托老弟你多多费心。”

    李中易一听就明白,由于他采取了合作的态度,所以,魏庭岳就扔了块不肥不瘦的骨头过来。

    到手的工程,不要白不要,李中易自己不贪钱,并不妨碍他把工程拿去做人情。

    “多谢魏公。”李中易故意装出一副眼皮子浅的样子,对魏庭岳表达了谢意。

    魏庭岳虽然觉得李中易有些油滑,可是,他毕竟年轻,还不到二十嘛,眼界难免有些不太开阔。

    “既然说定了,我这就去禀奏陛下。”魏庭岳担心夜长梦多,索性敲上钉子。

    到时候,就算李中易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就在魏、李二人交谈勾兑的时候,始终没有见到另一位少监露面,李中易心想,那位同僚也许是出差了吧?

    大事谈妥之后,魏庭岳心满意足的指挥着内侍们,帮李中易布置办公的官厅。

    因为李中易的杂事比较多,所以,魏庭岳体贴的替他着想,腾出一间大约二十平米的屋子,用作李中易的办公单间。

    李中易在尚药局待过一段时间,他知道,受限于宫中的殿阁不够用,大家的办公官厅,都很狭小。少则几平米,多不过十五六平。

    这二十平米的办公单间,已经算是魏庭岳的特殊照顾,作为配合领导工作的优惠待遇。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魏庭岳主动邀约李中易今晚一起去翠玉轩饮宴,李中易欣然应允。

    混官场嘛,大家都需要吃吃喝喝,在酒桌上联络感情,酒酣耳热之际,平日里不好办的龌龊事,都敢拿出来私下里勾兑。

    时近正午,省内公厨的内侍捧来红漆食盒,将菜肴一一摆到了小餐桌上。

    一碟炙羊肉,一小盆煮得稀烂的菜羹,半只黄金鸡、一碟芝麻胡饼,一碗面片儿汤,一碗蒸烂了的水芹。

    李中易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胃口全无,可是,肚子又很饿,只得啃了两条烤得焦黄的鸡腿,就着热乎劲把面片汤吃下了肚内。

    来收碗碟的内侍,见餐桌上的菜肴几乎原封未动,就小心翼翼地说:“少监可是觉得口味不对?”

    李中易也没想过难为公厨的人,不过,如果每天都吃这些东西,他恐怕就要长期饿肚子了。

    “你去把大厨唤来。”李中易从来都不是喜欢亏待自己的个性。

    反正是吃的公家“食堂”,他这个殿中省的三把手应该有资格要求单独开小灶吧?

    等大厨来了后,李中易教了他一套炒菜的方法。李中易要求明天吃旱芹炒羊肉,油淋草鳖甲(茄子)、野菌鸡汤,韭黄炒鸡蛋、清炒结球白菘(大白菜)、偃月形馄饨(水饺)。

    这里边其余的几个菜倒还好办,惟独韭黄和葱是李中易故意出的难题。

    李中易在宫里混了几个月,自然知道,御菜园里,建了好几座温室,里面就培育有韭黄、葱、茄子、旱芹。

    孟昶自己不爱吃韭黄和葱,御菜园里的人,却偏偏一直在种,要说里边没有猫腻,李中易是绝对不信滴。

    另外,李中易特意交代,野菌汤里的鸡,应该是剔了鸡肉的鸡架子,而且汤里要加葱。

    解决了吃的问题,李中易刚拿起一份公文,还没看完一行字,就有内侍来报,黄清紧急求见。

    黄清刚进屋子,就哭丧着脸汇报说:“回李公,出大事了,贵妃养的猫,不见了。”

第82章 糊弄

    李中易皱紧眉头,心想,花蕊夫人的猫不见了,黄清却跑来找他这个殿中少监,这里边一定有更深的内幕。

    果然,黄清见李中易没吱声,就继续解释说:“现在,就连去串过门的小秦子也给抓了去,贵妃大发雷霆,要老奴把猫奴和看守宫门的十几个宫女和内侍都杖毙了。唉,真杀了这么多人,将来老奴可怎么收场?太后娘娘不理这些闲事,圣人又在谢才人宫里,谁也不见。”

    李中易算是明白了,花蕊夫人不过是在借题发挥罢了,根子问题,还是孟昶躲进了谢才人的宫里,不肯出来。

    “老黄,这事应该去找魏殿监吧?”李中易心里很有些奇怪,黄清放着殿中省的一把手不找,却来寻他这个三把手,这其中藏了什么猫腻?

    “唉,怎么没有找过?只是,那魏殿监已经在去陵寝地宫的路上了。”黄清一阵唉声叹气。

    李中易恍然大悟,这魏庭岳发觉苗头不对,找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倒霉催的,刚“上班”第一天,就碰上了这种麻烦事,李中易狠狠地瞪着黄清。

    黄清的这个老货,害怕杀多了人,孟昶会秋后算帐,就故意把这种破事捅到李中易的手上。

    多个上司承担责任,黄清自己就少一分罪过,这么粗浅的官场逻辑,李中易怎么可能不懂呢?

    “太液池那边的工程出了纰漏,我得去盯着点。”李中易站起身,冷冷的说,“老黄,你今天从来没见过我。”

    黄清这个死太监,肯定没有完全说实话,李中易撂了挑子,就是有意给他难堪,逼出真实的内幕。

    “李公,李爷,您可千万不能扔下老奴啊。”黄清的眼泪说来就来,“老奴以为,应是有人故意想激怒贵妃。因为,谁都知道,贵妃有多宠爱那只猫。”

    李中易凝神细想,谢才人如今非常受宠,贵妃却依然掌握着凤印,代行皇后之权。有权力就必然有斗争,难免会有人趁着这个大好时机,私下里给贵妃下套使绊子。

    “老黄,据你的估计,幕后的那个人是谁?”李中易淡淡地问黄清,如果这个问题不搞清楚,他绝对不会傻傻的掺合进去。

    黄清犹豫了下,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才吞吞吐吐的小声说:“老奴思来想去,贤、德、淑这三妃,都有可疑之处。”

    李中易心想,真相应是如此了。贵妃如果垮台,贤妃、德妃和淑妃,这三个一品夫人之中的一位,确实最有机会取而代之。

    “我去太液池监督工程。”李中易其实已经脱不开身了,却也不能太便宜了黄清这个老货,他站起身故意装出要走的样子,却被黄清一把抱住了大腿。

    “李公,李爷,您无论如何,都要帮老奴想想救命的办法啊。”黄清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显见是怕得狠了。

    “老黄啊,你就说免得染脏了贵妃的地界,把人都抓去掖庭再杀。”李中易见黄清急红了眼,就笑着说,“等贵妃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说的,等芙蓉花开的时候再杀。”

    “这……”黄清心里稍安,既然李中易这个顶头上司出了面,他的责任就要小不少,别的不敢说,项上的脑袋比此前稳当得多。

    李中易看了眼犹犹豫豫的黄清,他心里不由暗暗叹息,黄清来找他的事,肯定瞒不过别人的眼睛,而且黄清明摆着是想推卸责任。

    换句话说,李中易现在即使不想出面,身为殿中少监的职责所在,也不得不出面了。

    就在这时,贵妃身边的内侍忽然跑来,说是贵妃指名要李中易过去。

    得,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李中易再也躲不过去了!

    黄清原本僵硬的双肩,立马松弛了下来,他谄媚的说:“李爷,还是您在贵妃的心目中,有分量啊。”

    李中易瞥了眼黄清,心说,这个死太监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条,将来肯定要遭雷劈。

    李中易赶到凤仪殿的时候,殿外的地面上,跪满了内侍和宫女,殿内则时不时的传来清脆的瓷器破碎声,“咣当……咣当……”

    “来人,把这些贱婢、贱奴都抓去掖庭,慢慢的收拾,要打得皮开肉绽,屁股开花。”李中易眼珠子一转,刻意扯起大嗓门,高声吩咐黄清。

    黄清接了李中易使的眼色,心领神会的大声吆喝着掖庭的内侍打手们,“小的们,要狠狠的打,打到芙蓉开花之时为止。”

    李中易侧耳细听,发觉殿内忽然没了声响,他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美丽的女人,尤其是绝品的美人儿,一直受到男人们的热烈追捧,难免会有眼高于顶,喜欢耍小性子的坏毛病。

    以前,只要李中易的校花老婆耍小性子,他就插科打诨,绝对不说半句正经话,更不可能唇枪舌箭的硬要和她讲道理。

    懂得女人心理的花花公子们,绝对不会在美人儿发脾气的时候,和她摆事实、讲道理。

    虽然贵妃的地位很高很高,手里还握着宫里众人的生杀大权,但是,李中易已经有过伺候顶级美人儿的经验,而且长达十年之久。

    在李中易看来,贵妃也是人,不见得比他的那位精灵古怪的校花老婆更难缠,小心应付着也就是了。

    “李中易,你给吾滚进来。”殿内忽然传出花蕊夫人悦耳的清斥声。

    李中易心想,大戏正式开场,怎么哄住盛怒中的贵妃,就看他上辈子练出的基本功,是否扎实可靠。

    “臣李中易,滚进来了。”李中易大步进殿,快到花蕊夫人的御座跟前,“哎呀。”他手里的象笏忽然掉到了地上,慌忙弯腰捡了起来。

    费贵妃发觉李中易头上的乌纱帽居然戴歪了,不由冷冷的一哼,斥道:“殿前失仪该当何罪?”

    李中易故意装出一副苦瓜脸,吞吞吐吐的说:“应该罚俸一月……三月……”瞥见花蕊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就跟着加了码。

    按照蜀律,殿前失仪,也就是罚俸一个月的罪过,这也是李中易敢于故意出丑露乖的根本原因。

    实际上,就算是李中易犯了大过,花蕊夫人也没办法予以直接的惩处。

    要知道,在整个大蜀国,四品以上的实职大员,全都加一块也不超过百人。

    而且,决定李中易去留的公文程序,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复杂。

    换句话说,以花蕊夫人目前渐渐失宠的现状,李中易又刚刚立下赫赫战功,即使他有些小小的过错,孟昶也不可能深究。

    “哼,堂堂四品的少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油嘴滑舌?”花蕊夫人只要一看见李中易的坏笑,心里就来气,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

    李中易暗暗松了口气,以前,校花老婆生气的时候,他就怕她不说话。

    嘿嘿,只要开了口,李中易有的是办法,逆转局面。

    “禀贵妃,外面的那些贱奴,一个个都玩野了心,微臣一定好好的整治他们。”李中易故意岔开花蕊夫人的嘲讽,

    “吾要杀了他们。”花蕊夫人突然想起爱猫不见了,忍住不又来了气性。

    李中易拱着手说:“现在就杀了,那也太便宜了他们。微臣以为,要先在鼻子里边灌花椒水,再架上老虎凳,然后,吊到半空中,狠狠的抽鞭子。要打得他们皮开肉绽,屁股开花,哭爹喊娘。”他采用通俗易懂的民间土话,演绎了一大段整人的戏码。

    花蕊夫人一阵愕然,她本出自民间,听得懂往鼻子里灌花椒水,却搞不明白,老虎凳是什么东东?

    见花蕊夫人沉默不语,李中易故意扭头看了看,环伺于四周的内侍和宫女们。

    李中易这么明显的暗示,让花蕊夫人明白,他一定是私下里有话要说。

    “汝等且都退下。”花蕊夫人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想听一听,李中易究竟想说些什么。

    宫女们和内侍们得了吩咐后,全都应声退出殿外。几名花蕊夫人的贴身亲信宫女,虽然也跟着退下了,但依然留在视线范围之内。

    李中易稍微上前了半步,刻意压低声音,提醒说:“不瞒贵妃,刚才微臣来的路上,看见刘充仪宫里的内侍,正在殿外探头探脑。”

    实际上,李中易这是典型的睁眼说瞎话,就算是见到了刘充仪宫里的内侍,那也仅仅是人家认识他罢了。

    “你的意思是?”花蕊夫人的心里猛然一惊,也来不及多想,急问李中易。

    这种时候,刘充仪派人窥视她的宫内,简直就象是秃子头顶之上的苍蝇,明摆着没安好心。

    花蕊夫人这一问,正中了李中易的下怀,他故意叹了口气,小声说:“代掌凤印之权,恐怕是被人惦记上了。”

    “此话怎讲?”花蕊夫人的心里,顿时蒙上了一层阴影。

    由于李中易曾经治愈了她的皮肤之疾,花蕊夫人一直对他的精湛医术,非常信任。

    李中易被迫出征之前,花蕊夫人只要觉得身子不爽利,就指名道姓的要李中易来瞧瞧。

    人熟是个宝!

    有了这么一段往日的渊源在,花蕊夫人对李中易态度,难免有些优容。

    “贱奴们犯了错,贵妃尽可以吩咐微臣,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整治。”李中易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可能把话说得那么白,他故意又转了个话题,“只是,这些贱奴的性命虽贱,若是给人利用了……”

    官场之上说话办事,既要让上司理解你的意思,又不能傻傻的把话说穿。否则,你比领导聪明得多,就等着穿领导的小鞋吧。

    见花蕊夫人陷入到沉思之中,李中易明白,他的暗示奏了效。

    花蕊夫人能够从民女,当上代后的贵妃,仅靠美貌,是不可能滴。

    按照李中易的理解,越是美丽的女人,就越容易高估她自己的魅力。

    只不过,男人,尤其是拥有最高选美权的皇帝,无一例外,都有喜新厌旧的坏毛病。

第83章 窥探

    上一辈子,李中易刚把校花老婆骗上床的时候,只要找着了机会,就要和她腻在一起,哪怕不是真个销*魂,动手动脚的逗逗她,也是一种莫大的乐趣。

    等李中易把校花变成老婆,尤其是有了儿子之后,房事的频率也渐渐减少。

    结婚七年之后,在别人眼里越来越美艳丰润的校花老婆,李中易有时候在床上,反应明显要慢半拍以上。

    如果,把校花老婆抱到浴缸里,摁到沙发上,或是搂到黑暗的阳台上,李中易往往会情火如潮,勇悍无比。

    有一次,带着校花老婆郊游的时候,李中易楞是玩了一把紧张刺激的车震。没想到,从那以后,李中易痴迷的爱上了野外。

    由于花蕊夫人一直没吱声,显然是在权衡利弊,李中易难免有些走神。

    忽然,一只涂着粉红色丹蔻,似玉脂雕成的白皙嫩足,差点亮瞎了李中易的“贼眼”。

    暖玉般的美趾,如五棵细嫩的葱白;圆柔的趾肚像五只蜷缩的小兔,似慌似喜;软缎般的半月型脚弓,光滑细腻;脚型纤长,柔若无骨。

    曲秀的脚心如清婉的溪潭,沁身于此,足以令人彻底忘却忧烦。

    好半晌之后,李中易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玉手嫩似水,玉足娇如雪,这面上罩着薄纱的花蕊夫人,究竟是何等的天香国色?

    李中易的心里边,一股子久违的猎奇感,充斥着整个心房。

    对于偷窥,李中易可是老手。他那戴着乌纱帽的脑袋纹丝不动,只偶尔转动着眼珠子,时不时的瞟一眼,那只格外荡魄的美足。

    “李少监,谢谢你的提醒,吾知道了。”花蕊夫人幽幽一叹,“唉,画喵跟在吾身边,已经好些年了。”

    李中易微微抬头,花蕊夫人的面上依然罩着轻纱,只是,好象没梳头?

    联想到,散落一地的茶盏残片,他猛然间意识到,花蕊夫人应该是午休刚起床,就发觉她的那只爱猫“画喵”不见了,于是勃然大怒。

    李中易心中的疑虑顿解,他心想,如果不是花蕊夫人突发小性子,给气糊涂了,怎么可能赤足召见他这个外臣呢?

    由此可见,花蕊夫人原来有多受宠?李中易暗暗叹气,不管多漂亮的女人,都不能宠得没了边,否则,肯定要给惯坏。

    “禀贵妃,微臣也许能够找回那只……那只……”李中易其实知道那只猫叫“画喵”,却故意装出磕巴的样子,想引出花蕊夫人的思宠之情。

    “是画喵,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既乖巧,又伶俐……”花蕊夫人喋喋不休的说了画喵的n多优点。

    李中易压根就没有催她停下的意思,一边听美人儿唠叨,一边欣赏着她那只晃来晃去的妙足,其中的绝妙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吾以前只是觉得你的医术很高明,这一次却看出,你确实是个忠心的。”花蕊夫人凝眸盯着李中易,“只是,吾可以一直信你么?”

    “贵妃待微臣恩重如山,微臣如果不忠心报答,那还算是个人么?”李中易故意说得有点痞,目的就是想哄住花蕊夫人,让她看到他效忠的巨大诚意。

    但凡混过官场的人,忠心都是需要表的,就看你是否表得巧妙了。

    “唔,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良心的,不象某些人,只会甜言蜜语的哄骗……”

    也许意识到,当着外臣的面数落那个“负心贼”孟昶,大有不妥之处,花蕊夫人的说话声嘎然而止。

    李中易心想,不管多么美丽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一旦感情受到严重的挫折,自然就要心生怨恨。

    上辈子,李中易的校花老婆,过三十二岁生日的那一天。李中易仅仅因为路上堵车,送花晚了五分钟,就被他老婆唠叨了半个多月。

    “哦,对了,你说可以帮吾找回画喵?”花蕊夫人忽然才想起这事,就急迫地问李中易。

    按照李中易从校花老婆那里得来的经验,要想获得女人的欢心,必须从很小但是她又非常关注的小细节做起。

    毕竟,他这个主管宫内事务的少监,如果获得了代行后权的花蕊夫人的体谅,很多事情办起来,就要容易许多。

    “回贵妃的话,臣一定尽力想办法,只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李中易看似说得慷慨激昂,实际上,话里的意思却非常的活泛。

    伺候校花老婆的教训,李中易可是不老少。一旦你某天把话说死了,却又没有做到,她就会小心眼的,替你记上一大笔。夫妻俩只要拌嘴,她就会把这些陈谷子烂麦子的事情,一一抖露出来,让你好看。

    所以,李中易明明很有把握重新捡回那只画喵,他就是不愿意把话说死。

    花蕊夫人此刻越是揪紧了芳心,等李中易找回那只猫后,她就越会默默的惦记着他的好处。

    “咯咯,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粗……鄙……”花蕊夫人轻声一笑,那只偶尔露出裙外的美足,微微的晃动着,仿佛是有意识的**李中易的眼球。

    罪过,罪过啊,李中易暗暗告诫自己,皇帝的女人,多看两眼,都是死罪。

    就算是花蕊夫人有些失宠,也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否则,他李中易全家老小的脑袋,都不够孟昶砍的。

    “如果贵妃没有别的吩咐,微臣这就命人去找那只画喵?”

    李中易觉得,他要是继续偷窥那只绝世美足,搞不好真要出大事。于是,他赶紧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迅速撤出凤仪殿内。

    “你们这帮子贱奴,竟敢如此的玩忽职守,本官已经讨了贵妃的懿旨,若是等一会再找不到画喵,小心你等的屁股开花,都明白么?”李中易站在凤仪殿外,他故意抬高声调,大声喝斥跪满了一地的内侍和宫女们。

    “奴婢们叩谢贵妃天恩……”满地的内侍和宫女,就没有一个笨蛋,他们嘴上感激着花蕊夫人的仁慈,心里边更对李中易感恩戴德。

    众内侍和宫女的脑袋,撞击地砖,发出的的巨大咚咚声,持续了一段时间。

    李中易却故意不作声,这些人现在不多吃点苦头,将来就不会长记性。

    以前,李中易还是区区司医的时候,花蕊夫人宫里的内侍或是宫女,没少给他冷脸子看。

    如今已经不同于往日,花蕊夫人的无匹盛宠,也已变成了昨日云烟。

    这帮惯于仗势欺人,跟红踩白的家伙,如果不借机整治一下,压一压他们的嚣张气焰,迟早要替花蕊夫人惹下大祸。

    直到,李中易发觉有人已经磕破了前额,他这才缓缓的叫停。

    “来人,把这帮子没用的东西,每人打三杖。”黄清得了李中易的暗示,断然下达了处罚的指令。

    于是,这一帮子倒霉的货色,又被掖庭的打手们,一一摁到长条凳上,屁股上都挨了三棍。

    “如果,因为疏忽大意,找不回‘画喵’,每人都赏八十杖。”黄清又被李中易逼着出头当恶人。

    李中易背着双手,云淡风轻的含笑而立,颇有浊仙下凡的气派!

    “黄掖庭,你吩咐人去御膳房,多拿一些鱼来。不管大鱼小鱼,都要剖开见血。”李中易说话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吐得很清晰,就是要让黄清听得很清楚,“然后再弄一些装菜的大箩筐,擀面杖、以及长长的麻绳,越多越好。”

    不愧是皇宫大内,李中易要的东西,很快就收集齐了。

    李中易捋起大袖,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个小时候抓鸟雀的陷阱:用绳子绑紧擀面杖,撑住大箩筐,箩筐里边的碟子里,装着几条血腥味很重的鱼。

    “你们每两人一组,在宫内的各处,布下我这样的装置,一旦发现有猫钻进箩筐里吃鱼,赶紧象我这样的拉绳子,都明白了么?”李中易一边演示陷阱的效果,一边大声叮嘱犯了错误的内侍和宫女们。

    等每个人,都上场实际操作了一遍,李中易觉得可以了,就把这些内侍和宫女,都撒了出去。

    等李中易布置妥当,站起身的时候,却见花蕊夫人身边的一个亲信宫女,正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李中易微微一笑,冲那个亲信宫女点了点头,转过身子,潇洒的迈步走回含元殿。

    由于第四纪冰川期的周期性气候变化,从公元七世纪开始,中国的大部分地区的气温显著升高。

    这个时代,成都盆地的冬天,气温和后世的昆明差不太多。以至于,成都本地人,大多都不知道,下雪是个什么光景。

    李中易刚才来见花蕊夫人,临出门的时候,发觉气温并不低,也就没有披上瓶儿亲手做的貂氅。

    回到自己的官厅里边,李中易抓紧时间看公文。作为服务宫中的官僚,李中易必须尽快熟悉宫中的各项事务,以免一时不察,犯下大错。

    李中易当年刚被提拔为副院长的时候,除了必要的官场应酬之外,就躲在办公室里,足足看了半个月的院内文件。

    混官场最基本的要求是,你必须懂上边政策的基础上,再去了解本部门实际运作过程中的各类潜规则。

    殿中省内的“文件”,自然就是往来各处的公文了。宫里的哪些事情是怎么处理的,通过抄录的奏折底稿以及公文的原件,李中易至少可以了解到七分的实情。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处理,李中易就需要花时间去摸索了,这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问题,不能太心急。

    受限于法治观念的淡薄,这个时代的官员们,手里的自由裁量权,非常大。

    官员施政或是执法的逻辑是:有律循律,无律循例,无例还可以创例。

    创例这事很有点意思,只要绝大部分人觉得有理,就很容易被传为佳话。

    到了申时正(下午三点整),鼓楼那边鼓声大作,“下班”时间到!

    李中易从胡床(椅子)上站起身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一下腰腿,这才缓步离开含元殿。

    既然魏庭岳提前溜了,显然,事先约好的今晚饮宴,也就跟着泡了汤。

第85章 胃口(新的一周,求推荐票)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当值的时候,如果下令杖毙无数,第一个要倒霉的就是我啊。”李中易饮下一盏酒,冷冷一哼,“老子不想惹任何人,但是,谁要想在背后搞老子的鬼名堂,管她是刘充仪还是马充媛,哼哼,老子也不是吃素滴。”

    “得,都知道你手毒,一口气就杀了几百口人的事,京城里已经传达沸沸扬扬。”孟仁毅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你知道老百姓都叫你什么?”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刽子手?”

    “嘿嘿,李人屠,这名号很响亮哈。”孟仁毅笑惨了,手里的鸡腿一不留神,就掉到了榻上。

    李中易摸了摸下巴,他心想,恶名也是名,只要让人有了忌惮,不敢轻易对他下手,就是好事。

    “刘东川来找过你?”李中易脑子转得飞快,一下子就找准了要点。

    孟仁毅取过帕子,擦拭了一番手上的油腻,他点点头,说:“他给我送来了五千两银子,我知道你的脾气,就打着哈哈让他原封不动的抬回去了。”

    “嗯,你做的对。这种钱可不好收啊。”李中易捧起酒盏,意味深长的说,“说句老实话,在宫里,我不会偏向任何人。就拿贵妃来说吧,昨日还是宠冠六宫,如今呢?”

    孟仁毅频频点头,说:“咱们就当个纯臣,不图那点小利,也不须冒啥风险,安安稳稳的过小日子。”

    李中易心里忽然一动,就小声问孟仁毅:“你军中的大将,都可靠么?”

    孟仁毅眼眸闪了闪,犹豫了好半晌,这才说:“有很多是上边的人。”他拿手指了指屋顶。

    李中易立时大悟,敢情孟昶这个昏君治国强军很无能,控制和监视自家兄弟却是一套一套的。

    “那乡军编入你的队伍……”李中易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忙又问孟仁毅。

    孟仁毅嘿嘿一笑,说:“我一早就写过奏报,皇兄不答应,我哪敢自专?嘿嘿,主要还是张业太跋扈了,在收拾他之前,皇兄只会扶持于我。”

    李中易彻底明白了,孟仁毅其实啥都知道,一直装糊涂罢了。

    ‘那你和上边……”由于担心隔墙有耳,李中易故意只说了半截话,以孟仁毅的聪明劲,一定能够理解其中的内涵。

    “唉,我和皇兄本不是一母同胞。你不知道,我八岁那年,宫里突然走水(失火),如果不是皇兄带人及时赶到,又亲自将我抱出火场,我恐怕早就被烧成了灰烬。”

    李中易看得出来,孟仁毅对孟昶非常有感情,八岁的事一直念念不忘,可想而知,孟仁毅的确是个很重情谊的好兄弟。

    “无咎,说句心里话,没有皇兄的拉拔,就没有我如今的快活日子。”孟仁毅一口饮尽盏中酒,“我们兄弟健在的一共五个,除了皇兄之外,其余的几个,都是富贵的闲王罢了。”

    李中易算是搞明白了,孟仁毅感念于孟昶的恩德,没有丝毫要谋反的心思。

    另外,孟昶在孟仁毅的军中,安插了不少眼线,由此可见,孟仁毅并不能真正掌握住金吾卫的兵权。

    如今,权臣张业势大难制,孟昶的实力还不够,李中易只得暂时按下鼓动孟仁毅自立为主的小心思,寻机待变吧。

    庆功酒喝了两个多时辰,李中易和孟仁毅并肩出门回家,郭怀这些兵头们却继续留在了染香院内。

    看样子,他们这些久未沾荤的丘八们,今晚九成九是要拥美高卧了。

    李中易自己不喜欢沾惹风尘女子,但他不是伪道学,也就没有阻止郭怀等人**作乐。

    这个时代的风俗就是如此,当官的如果没玩过几个青*楼里的小娘子,说出去都会惹人笑话。

    李中易心想,还是皇权时代好啊,**宿柳都可以传成佳话。

    要是在后世的共和国,当领导的别说公然嫖*娼这种美事了,就算是**小三,也必须偷偷摸摸的,惟恐让人发现。

    李中易回到家中,安顿好元随们的住处后,估摸着薛夫人早就睡下了,就径直回了他自己的卧房。

    卧室里亮着灯,窗户纸上映出两个人影,李中易走到门边,却听见芍药的说话声。

    “瓶儿,我已经快憋疯了,现在,非问个清楚不可,夫人明明没有唤我去,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说芍药妹妹,我劝你还是坐下说话,别这么着急,好不好?”瓶儿的语调显得很平和,没有丝毫的烟火气。

    “你……你今天不说个清楚,我……我……”芍药又急又气,可是,面对不愠不火的瓶儿,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面,毫无着力点。

    “其实呢,夫人很早就允诺过,要把姐姐我赏给咱们的爷。”瓶儿不紧不慢的说,“你呢,那个时候一直想攀上二郎的高枝,心思根本就没在咱们的爷身上,唉,怪得了谁呢?”

    李中易暗暗点头,瓶儿一语中的,恰好击中了芍药的超级软肋。

    “再说了,姐姐我也不是没有照顾你啊?今儿个不是安排了你值夜伺候爷么?”瓶儿的反击并不凌厉,却逼得芍药没话说。

    “爷到现在还没回来,真是急人。”芍药知道说不过瓶儿,这是典型的没话找话说。

    瓶儿却淡淡地说:“我说芍药啊,我必须提醒你,就算是你将来得了爷的大宠,当上了正室娘子,也没资格管爷在外面的事,懂么?”

    嘿,瓶儿这种拐着弯子骂人,却不带半个脏字的手段,很对李中易的胃口。

    李中易故意轻手轻脚的退后几步,然后加重脚步,往卧房门前走去。

    “爷回来了。”芍药听出是李中易的脚步声,又是第一个冲了上去。

    李中易笑眯眯地望着芍药,心里却在想,这个蠢货,一直学不乖。

    芍药这么干,显然,会让后院的管家小娘子瓶儿,很难堪嘛。

    可是,瓶儿却仿佛没事人一样,一瘸一拐的走到李中易的身前,盈盈下拜,“贱妾拜见爷。”

    李中易望见瓶儿蹙紧的秀眉,不由心头一热,算上昨晚的亲热,一共吃了这妮子不下五回。

    刚刚破瓜的瓶儿,就承受了狂欢之乐,也难怪走路都觉得疼。

    李中易爱怜的将瓶儿揽进怀中,在她的粉颊上,轻轻地啄了一口,邪魅的笑道:“等会爷给你抹上药,就不疼了。”

    “爷……”瓶儿瞥了眼满脸失落的芍药,她故意甜腻地拖长了声调,搂住李中易的脖子,扭动着小蛮腰,嗲嗲的撒娇。

    芍药气得脸色发青,却又只能干瞪眼,无可奈何。

    李中易搂着瓶儿抚慰了一会儿,临进净房的时候,却把芍药也一起叫了进去。

    嘿嘿,妾婢争风,李中易这个大老爷们,夹在中间享受齐人之福,其实挺美!

    李中易赤条条的泡在热水里,瓶儿帮着洗头梳头,芍药忙活着搓背按摩的活计

    爽啊,李中易微微闭着两眼,心里颇有些自得,这才是大老爷们过的滋润日子呐。

    想当初,李中易刚把校花老婆泡到手时,那可是乾坤倒转,他明明累得要死,还要帮着自家女人搓胸擦背的呀!

    突然,李中易察觉到他的命根子,被一只小手轻轻的捏了一下。

    嗯哼,除了越来越胆大的芍药之外,还会有谁?

    李中易懒得睁眼,沿着那只小手,一路摸索过去,隔着薄纱,恰好迎上一对“玉丸”。

    嗯,李中易感觉有点象柚子,又有些类似小西瓜,总之,手感蛮不错。

    “呀……”芍药刚想凑拢一点,让李中易揉得更舒服一些,却不料脚下的木屐猛的一滑,脑袋重重的磕到浴桶边沿上,疼得哇哇乱叫。

    李中易就算没有任何证据,心里也隐约有些明白,芍药倒霉的这事,多半和爱吃醋的瓶儿有关系。

    果然,等李中易从木桶里站起身子,却见芍药的脚边,几乎全是滑溜的猪苓(古代洗发精)残液。

    这个瓶儿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芍药的前额都差点磕破,却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哎,究竟是瓶儿太狡猾,还是芍药白长了一张明星脸呢,清官难断家务事呐!

    嘿嘿,难得糊涂。对于后宅之事,大丈夫就应知之为不知,才是知也。

    回到卧房后,李中易轻而易举的摁住瓶儿,拨开她的双腿,又替她的腿心伤口抹了有助于快速愈合的清凉药。

    就寝的时候,李中易搂着瓶儿,酣然入睡。

    芍药就躺在床前脚踏铺盖上值夜,她始终竖起耳朵注意着床上的动静,楞是一宿没合眼。

    忽然,熟睡中的李中易察觉到一丝异样,有一只小手,居然沿着他的胯部,一路摸到了裆内。

    李中易悚然一惊,立时发觉不对,瓶儿依然窝在他的怀中,睡得异常酣甜。

    芍药,你这小妮子,好大的胆子啊!

    李中易本想继续装睡,可是,那地方慢慢的变大,越来越硬。

    这时,一对娇挺高耸的顶住了李中易的后背,他的耳旁忽然传来蚊呐般的细声,“爷,要了奴吧……”

    在小妾的身旁偷*情,李中易这还是一次玩,觉得很刺激。他刚躺平了身子,背后的芍药就迫不及待的贴了上来,整个娇软的身子全都趴到了他的身上。

    李中易探手一摸,娘的,这个色妞,居然早被她自己剥了个精光,片缕不剩。

    芍药的显然很想成为李中易的女人,这样她就不会明显矮瓶儿一头了。

    可是,这小妮子毕竟没开过苞,经验严重不足,在李中易的身上扭了半天,始终也没成其好事。

    李中易被芍药给逗出了猛火,但又担心惊动了瓶儿,免得尴尬。

    最终,李中易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悄悄的从被窝里出来,揽住柔若无骨的芍药,一起转移到了脚踏的铺盖上。

    “咯吱。”谁曾想,脚踏在同时压上两个人之后,居然发出了轻微却又刺耳的响声,芍药吓得立时屏住了呼吸。

第86章 推拿

    李中易这时已经停不下来了,他单手揽住芍药的娇体,腾出另一只手,将她的铺盖挪到卧室的地砖上。

    由于担心动作过大,惊动了瓶儿,李中易拨弄着芍药让她趴坐在腰上。

    李中易的手指尖忽然勾出一大抹浓蜜,他心里暗暗好笑,难怪芍药被骂作是骚蹄子!

    芍药有些疑惑,李中易的左手怎么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正在纳闷之际,一股子撕心裂肺的剧痛,刹那间,击穿了她的娇躯。

    真个是: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良久之后,李中易抱紧芍药的隆臀,快活的当了“宋江”。

    李中易胡乱地扯过芍药的小衣,擦拭了一遍身上的汗珠和黏腻的落红,然后在芍药依旧发烫的俏脸上,轻轻的啄了一口,轻声道:“爷很爽。”

    和芍药又温存了一会儿,李中易悄悄的爬回到床上,嗯,瓶儿依然睡得很香。

    再次进入梦乡之前,李中易琢磨的却是,下一次,一定要把芍药和瓶儿叠到一块儿,好好的玩儿。

    四更起床的时候,李中易暗中观察了一下,他发现,芍药走路的姿势很正常,并不象瓶儿那般的一瘸一拐。

    嗯,这个胆子很大的妮子,属于耐造型的,体质很棒嘛。

    李中易摸了摸下巴,一想起芍药这妮子被戳哭了,还不敢哭出声,他的心里就颇为自得。

    今天的常参,朝堂之上依旧在扯皮,焦点依然集中在组建新军的主导权上面。

    几派力量互不相让,又是一场令人劳累的拉距战。由于朝堂上的力量对比,并未发生显著的变化,李中易私下里以为,这种争权夺利的斗争,恐怕要持续一段时间。

    等李中易回到含元殿的时候,恰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内侍捧来饭菜,李中易略微一看,果然都是他昨天点的吃食。

    嗯哼,身为殿中省的三把手,享受着点菜吃小灶的特权,不过是根本夹不上筷子的小事情罢了。

    吃过午饭,李中易背着手在殿前的空地上溜弯,这时,一个凤仪殿的内侍过来传他,说是贵妃今儿个又没有食欲,一口饭菜都没有吃,怀疑是不是病了。

    李中易步入凤仪殿的时候,沿途看见他的内侍和宫女们,纷纷上前,热情的给他行礼问安。

    这些内侍和宫女,也都是聪明人,如果昨天不是李中易插手,他们这些人恐怕早就被杖毙了。

    “罢了,罢了。”李中易含笑点头,对每个向他行礼的内侍或是宫女,都显得很客气,丝毫也没有殿中少监的官架子。

    在宫女的引导下,李中易见到了斜歪在凤榻之上,浑身怏怏无力的花蕊夫人。

    “微臣拜见贵妃。”李中易的声音,惊动了昏昏欲睡的娇慵懒怠的花蕊夫人,她缓缓抬起头,瞟了眼立在不远处的李中易,懒洋洋的说,“昨儿个找着画喵,吾本欲重重的赏你,却没找着你的人,只能作罢了。”

    “那本是微臣应尽的本分罢了,当不得重赏。”李中易嘴上谦虚着,心里却明白,他昨天故意没来领赏,让花蕊夫人心里很不爽,这是被惦记上了。

    “你给把把脉,吾怎么老是没有食欲呢?”

    “喏。”李中易抬起头,却赫然发现,花蕊夫人已经取下了原本遮盖住脸部的薄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怎么说呢,很像台湾那位萧姓女模特的芍药,已经算是异常标致的女郎。可是,如果芍药和花蕊夫人并肩站到一起,就完全是衬托红花的绿叶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怎么了?李少监?”花蕊夫人一直没见到李中易挪地方,心里就有些奇怪。

    李中易幸好是个厚脸皮,猛然警醒后,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说:“贵妃的气色最近差多了,应该多喝点鸡汤,补补身子。”

    “唉,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就是没胃口。”花蕊夫人幽幽的叹了口气。

    李中易赶紧挪开了,一直盯在花蕊夫人脸上的目光,如果继续看下去,天知道会出什么丑?

    娘的,孟昶那小子真是暴殄天物,放着艳冠群芳的老婆不理,却去宠爱那个身有异香的谢才人,脑子进水了吧?

    这时,花蕊夫人已经伸出了香肌玉肤似的皓腕,李中易走到凤榻上的小几子前,就有宫女上前要给手腕遮帕子。

    花蕊夫人却十分哀怨的说:“三郎不会再来了,不遮也罢。”宫女吓得脸色苍白,慌忙退下。

    和上次隔着锦帕子的感觉完全不同,李中易十分怀疑,他捏在了一团肉若无骨的棉花之上,那白皙晃眼的皓腕,令人不敢直视。

    李中易暗暗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勉强控制住呼吸,开始凝神把脉。

    脉相紊乱,心律不齐,肝火极旺,痛经,李中易一口气诊断出四种毛病。

    难怪,花蕊夫人今天说话,象是吃了火药似的阴阳怪气,敢情主要是痛经惹的祸。

    这个时代的药方,尤其是汤药,没办法迅速解除痛经带来剧烈的疼痛,有着疗效滞后的弊端。

    针灸治疗痛经有一定的效果,但是,只能缓解两个多小时罢了。

    其实,李中易的脑子里,装着一个显效的药膏——《古方温经贴》,这是清代名医“外治之宗”吴尚先的特门绝技。

    此方由附子、玄胡、香附、白芷、五灵脂、独活、当归、木瓜、肉桂、川芎、枳壳、生姜、葱白等十三味中药秘制而成药膏,直接贴在肚脐和后腰的俞穴之上,效果异常显著。

    可是,话到嘴边,李中易鬼使神差的却说:“贵妃是不是每隔一个时辰,就觉得腰酸得直不起身子,接着,就是难忍的抽痛?”

    “是的,酸得坐不直,疼得咬破唇。”花蕊夫人心有余悸的说了大实话。

    “不瞒贵妃,臣这里有一套按摩的方法,可以教给您身边的宫女,只要疼得厉害的时候,就让她帮您揉一揉按一按,会舒服很多的。”李中易诚恳的做了解释。

    花蕊夫人歪着脑袋,略微一想,就点头答应了,招手唤来最亲信的颦儿,让她跟着李中易学习按摩的手法。

    于是,李中易十分耐心的教颦儿,怎样认穴,怎么用劲,什么时候只出三分力,什么时候又要拿出浑身的劲,教得非常细致。

    过了半个时辰,突然就听见花蕊夫人“哎哟”一声,手捂着后腰,软趴到了小几子上,高一声低一声的开始闷哼起来。

    李中易赶紧让颦儿用刚学到的按摩手法,去帮花蕊夫人捏腰,拿背,他自己则退到了偏殿等候。

    过了一会儿,殿内忽然传出花蕊夫人凄厉的喊声,“疼死我了……杀千刀……”

    这时,李中易就见颦儿快步朝他跑过来,她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五根清晰的手指红印。

    颦儿小声说:“我……我刚才拿捏不好力道,非但没有减轻娘子的痛苦,反而……娘子请您帮着按摩按摩,她……疼得实在受不了了……”

    见李中易显得很犹豫,颦儿小声解释说:“娘子这是老毛病了,宫里的御医都给瞧过,药方全部不管用。”

    “这……这不太好吧?”李中易确实感觉到为难,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进了贵妃的寝宫,还要帮花蕊夫人按摩?

    一旦这事传了出去,李中易的脑袋,恐怕就要难保了啊。

    “这倒不妨事,以前,也有按摩博士替贵妃按摩来着。”颦儿哀恳的望着李中易,“娘子她……已经有两个多月,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怪可怜的……”

    李中易听明白了,敢情花蕊夫人那些特殊的礼防措施,包括脸上罩薄纱、拿脉要盖帕子,其实都是她自己拿的主意,做给孟昶看的,想讨皇帝的欢心。

    如今,皇帝已经两个多月没进花蕊夫人的寝宫,她恐怕也懒得做那些秀了。

    这倒也是,男人已经变了心,你就算是做出再多的花样,也没人来看啊。

    于是,李中易跟在颦儿的身后,直接进了花蕊夫人的寝宫。

    颦儿走到花蕊夫人的身旁,凑到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颦儿拉下床幔,在里边忙活了一阵子,这才叫了李中易过去。

    李中易走近床边,定神一看,花蕊夫人正趴在床上,凝脂暖玉般的光滑背脊上,只系了一条红色的肚兜带子。

    花蕊夫人的身子两侧,被几层被子堆起老高,遮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盈盈一握的水蛇腰以上的部分。

    她的臀下是一条名贵蜀锦织成的长裤,腿部的后半截完全被盖在了被子里面,根本看不见内里的光景。

    颦儿主动退守到寝殿门口,帮李中易望风,李中易注意到这个细节之后,心下稍安。

    “贵妃,等会可能有点疼,请您稍微忍着点。”李中易觉得这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其实挺可怜,他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嗯。”花蕊夫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勉强哼了一声,算是认同了李中易的说法。

    李中易伸出最有劲道的右手大拇指,很想找准穴位,可是,亮晃晃的雪肌,晶莹半透明的粉背,令人眼花缭乱,浮想联翩,杂念丛生。

    娘的,李中易惊恐的发觉,他裤子里的那个小兄弟,居然有了剧烈的反应。

    不行,不行,继续这样下去,脑袋迟早要掉的。

    李中易恶狠狠地抬手掐了大腿内侧一把,色迷心窍的绮念,立时被剧烈的疼痛感,驱得烟消云散。

    “嗯哼……”李中易刚刚用力的摁住肾俞穴,花蕊夫人马上吟叫出声,他不敢怠慢,赶紧又拿住了另一侧的关元俞穴,正反手用力搓揉了几下。

    花蕊夫人的哼哼声,立即减弱了许多,李中易松了下手,她马上又大声闷哼出声。

    “贵妃,这几个穴位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只是,这长强、腰俞和秩边三穴在臀上,微臣惟恐冒犯了您……”李中易一边搓揉,一边凑到花蕊夫人的耳边,小声提醒她。

第87章 金丝楠(求推荐票)

    “嗯。..xstxt..”花蕊夫人沉默了片刻,却只是哼了一声,李中易懂了,她这是同意了。

    既然花蕊夫人迷迷糊糊的点了头,李中易也就不客气了,他张开手指,同时拿捏住她腰臀上的几个“治本”的穴位,按照祖传的两仪推拿手法,在治疗痛经的同时,缓缓地拿捏着,抓揉着。

    不知不觉间,花蕊夫人已经停止了呼痛,可是,如凝脂般滑腻的娇嫩肌肤,却如同雪浪一般,开始晃动起来。

    当花蕊夫人那浑圆丰润的翘臀,缓缓翘起,粉雪的娇躯微微开始发颤,李中易悄悄的在她的腰俞穴上,用了一股子巧劲。

    “呀……”花蕊夫人仿佛被人施了定身魔法一般,粉嫩香雪的娇体,僵成了一张美妙绝伦的玉弓。

    李中易适时收了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象是刚刚全副武装,进行了二十公里越野急行军一般。

    这时,“呼……”花蕊夫人长吁了一口气,僵硬的背弓忽然软塌下来,整个人瘫趴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贵妃,贵妃……”李中易叫了两声,没见花蕊夫人有任何反应,睡得正香。

    李中易缓缓的转过身子,深深地看了眼床上的那具美妙娇体,迈步离开了寝宫。

    “贵妃已经睡着了,你赶紧进去照料着。”李中易淡淡地嘱咐守在殿门口的颦儿,“估计这两天疼痛的状况,应该大为缓解。如果两天后,贵妃还是疼得厉害,你再使人来找我。”

    “多谢少监。”颦儿听说花蕊夫人居然睡着了,喜不自胜地连连给李中易行礼。

    李中易摆了摆手,说:“医者父母心,贵妃其实也挺可……”他吞回了那个怜字。

    “唉……”颦儿扔下一长串叹息声,进了寝宫里边。

    李中易回到含元殿,坐下来喝了口热茶,脑子里始终盘旋着刚才的治疗过程。

    花蕊夫人绝不仅仅是痛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肝火超级郁积、阴阳严重失调濒临崩溃,引发的综合抑郁症。

    其实,她是一个突然失宠后,一直悲愤难当的可怜女人!

    如果继续这种状况下去,李中易敢断言,她撑不过一个月,就会彻底疯掉。

    李中易刚才确实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趁着花蕊夫人痛得神智不太清醒的时机,帮着她泄了一把大火。

    其实,就是用催情的按摩手法,变相帮花蕊夫人排出了腿心的郁火。

    做这种事情,李红易确实冒了很大的风险。可是,谁叫他当时沉迷于绝美的妙境之中,怜花之心无法阻挡呢?

    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如果花蕊夫人要怪他,他也没有办法。

    以李中易如今四品大员的地位,即使花蕊夫人要整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中易笃定,他在花蕊夫人的身上,做的令她羞愧的事情,只要是个女人都羞于启齿,更何况是堂堂代后的贵妃呢?

    更何况,花蕊夫人已经很久没见过孟昶的面,这失了宠的贵妃,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事已至此,想也白想,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临近下值的时候,颦儿忽然来了,一见到李中易,她就盈盈万福,“多谢少监出手相救,我家娘子两个多月来,头一次睡得这么香。奴婢出来的时候,我家娘子还没有醒。”

    李中易心想,这颦儿显然是花蕊夫人的心腹宫女,有她在一旁帮着敲边鼓,替他说好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既然兼管着尚药局,自然有责任治好贵妃的沉疴,你不必如此多礼。”李中易不知颦儿的底细,自然要说些冠冕堂皇的官话。

    颦儿却说:“自从上次少监治好了我家娘子的藓疾,奴婢就已经看出,您的医术远超群医。”

    李中易淡淡的一笑,说:“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尽心医好贵妃。只是,有些按摩的手法是我李家的独门不传之秘,还望小娘子替李某保守好秘密。”

    颦儿眨了眨眼,说:“只要我家娘子能够平平安安的,不再胡思乱想……奴婢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嗯,暗盘交易达成,李中易心里很满意。有颦儿这个贵妃心腹的协助,花蕊夫人应该不会恩将仇报了吧?

    李中易看得出来,颦儿确实对花蕊夫人忠心耿耿,所思所想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贵妃。

    “奴婢虽然不懂医道,却看得出来,我家娘子的身子骨,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奴婢抖胆,请少监帮着开几个药膳的方子,我家娘子老不想吃饭,铁人也会饿坏。”颦儿眼里含着热泪,满是哀伤地望着李中易。

    李中易仔细的琢磨了下,食欲不振的原因很多,花蕊夫人主要是陡然失去盛宠,以至于忧愤成疾,一般的方子没啥大用。

    “我先开个食疗的方子,山楂直接泡茶不加任何料,或是用醋泡旱芹,再熬一小锅鱼脍粥,必须用籼米。”李中易将方子递到颦儿的手上,一一交待的非常清楚。

    颦儿手里捏着方子,忽然掉了眼泪,“您真是仁善。有些势利眼,连我家娘子的银霜炭都敢克扣。”她扔下这句话,掉头就走。

    等颦儿走后,李中易不由暗暗摇了摇头,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脱毛的凤凰,不如鸡呐。

    宫里的有些真是胆大包天,连代行后权的贵妃的日常用度都敢克扣,可想而知,背后一定有股子势力,盯上了贵妃的宝座。

    以李中易的脾气,公开帮花蕊夫人出这个头,无疑是脑子进了水。

    李中易只可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私下里帮衬着花蕊夫人度过难关,多活上几年罢了。

    至于她的贵妃宝座,只有孟昶可以决定,李中易自是爱莫能助。

    当时,那绝世瑰宝一般的美妙**,赤果果的暴露于眼前,李中易就仿佛处于原子弹的爆炸中心一样,理智被轰得一干二净。

    李中易想想就觉得后怕,他可不敢再次玩火,那不是他有资格碰的女人。

    下值后,李中易在马车旁,遇上了孟仁毅的近侍,说是夔王邀请他去王府小聚。

    夔王府的花厅里,除了孟仁毅之外,还坐了嘉郡王孟仁操,李中易一看就明白了,今天邀宴肯定和孟仁操有关。

    寒暄了几句后,孟仁毅笑着替孟仁操说了话,“无咎,我六兄有些琐事,需要你帮忙。”

    李中易看了眼正盯着他的孟仁操,就笑道:“既然是嘉郡王的事,只要李某能办得到的,没二话。办不到的,也别怨我。”

    这官场上的逻辑,李中易早就掌握得滚瓜烂熟,就算是张张嘴就可以办的事,他也必须人为的增加一些难度,否则,别人怎么会感激你的出力呢?

    “好,好,无咎老弟果然是个爽快人。”孟仁操竖起大拇指,大肆的夸赞李中易。

    李中易私下里琢磨了一下,他管着宫里的尚药局、掖庭令、太液池的工程,以及宫外的太医署。

    孟仁操如果不是看上了御药的丰利,就盯的是太液池的工程厚润。总之,如果是特别为难的事,孟仁毅肯定会私下里打招呼的,李中易对此很有信心。

    果然,孟仁毅叹息着说:“我六兄家大业大,连带着开销也大,就算是有座钱海,也架不住坐吃山空啊。”

    “是啊,是啊,几兄弟里边,就属本王最穷。”孟仁操也跟着摇头叹气。

    李中易暗暗有些好笑,求人帮忙的时候,还要自称本王,啧啧,这架子未免端得也太大了点吧?

    见李中易没吱声,孟仁毅知道他是想听下文,就解释说:“宫里边不是正要扩建太液池么?无咎你正好管着这当子事,随便匀一点工程给我六兄,都可以帮上大忙。”

    李中易心想,这孟仁操倒是滑溜,他自己不主动出面,倒找了孟仁毅来出头。

    嘿嘿,仅凭夔王的面子,恐怕就不是一点点小钱,就可以轻易打发的啊。

    “我刚刚接管太液池的工程,说实话,还没去看过。至于工程量有多大,我暂时还是一无所知啊。”李中易说的是大实话。

    孟仁操也知道,李中易昨天刚刚接手太液池的工程,连相关的官员也没见过,确实不知道实际的情况。

    按照蜀国的规矩,宫内的工程,都归殿中省管辖,工部调动工匠配合施工。

    这也就是说,殿中省相当于小一号的“国家计委”,工部的施工队就是建筑总公司、户部是负责拨款的财政部。

    一般来说,宫里的工程建设,不管是工部也好,户部也罢,都不敢拖延工期,或是有钱故意不拨。

    所以,宫里的工程,算得上一块香喷喷的大肥肉。以至于,眼红厚利的人,都想扑上去咬一大口。

    “不瞒无咎你,我六兄那里有一些上好的木料和石料,建个亭子,造几条御舟,修几座凉殿啥的,都用得上。”孟仁毅帮着他的哥哥揭开了谜底。

    原来如此,李中易心想,皇宫里的亭子倒也罢了,那硕大的凉殿,却是用料比较多的地方,而且按照规制,都必须用最好的金丝楠木。

    所谓金丝楠木,其实并没有这种树。被砍伐的大叶或是小叶桢楠,经过数百年(一般是五百年左右)的氧化、醇化后,其中的1-5%,才有可能转变为金丝楠木。

    只可惜,蜀国本地的小叶或是大叶桢楠,早就被砍伐得差不多了。

    如今,藏有金丝楠木的云、贵等地,横亘着一个大理国。

    金丝楠木属于皇家禁用品,孟仁操要想搞到这么名贵的东东,只能靠走私贩运。

    “只要木料堪用,价钱合适,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李中易不了解实际的情况,自然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但是,态度还是表得很鲜明。

    敢于私藏金丝楠木,就是杀头的罪过,既然孟仁操有胆子掏空孟昶的国库,花的又不是他李中易的钱,怕啥咧?

    “好,事成之后,分你这个数。”孟仁操竖起一根手指头,那意思是说,要分给李中易一成的利润。

    李中易淡淡一笑,说:“夔王的事,就是我的事,您的利,还是自己留着,下官分文不取。”

第89章 大圈套

    常参的朝会继续在扯皮吵架,最终,勉强达成了一个折衷的方案:允许李廷圭招兵买马的同时,赵廷隐的骁锐军和张业的部队,都可以扩充相应人数的兵马。

    李中易注意到,张业很狡猾,也很有警惕心,他来上朝的时候,他的几个儿子都在军中坐镇。

    可想而知,一旦宫里有个风吹草动,张业的几个儿子就会带兵杀进宫。

    张业虽然喜欢专权,却比三国演义的董卓要聪明得多。李中易有了这个认识后,越发觉得要谨慎从事,不能妄动。

    由于今天解决了部分的问题,李中易比平日里更早来到含元殿办公。

    李中易走到官厅的门口,却见一个贵妃宫里见过几面的小内侍,正在殿外等他。

    那小内侍倒是伶俐,一见到李中易,赶忙跑过来行礼,“小的拜见李少监。颦儿小娘子命小的来禀报您,贵妃昨儿个睡得非常香,直到今儿个五更天才醒,已经用过了鱼片粥,腰也不怎么疼了……”

    “贵妃的情绪可好?”李中易摸过贵妃的身子,毕竟有些心虚,就想套话探一下底细。

    “回少监,贵妃今儿个没发脾气,还抽空接见了几个过去请安的宫妃。”小内侍可能是得了颦儿的叮嘱,介绍得非常详细。

    “贵妃如有不适,就来找我。”李中易叮嘱了小内侍一番,打发他走了。

    可是,自从这一次之后,花蕊夫人那边,再也没有派人来单独叫他。

    据李中易所知,贵妃的宫里已经传了好几次御医和按摩女博士,偏偏把他这个宫内第一名医给忽略掉了。

    李中易静心一想,也就明白了,他对花蕊夫人做的羞人之事,她肯定有感,这是有意疏远于他呢。

    也好,既然花蕊夫人没有当场发作,以后就更不可能把事儿说出来了。

    李中易觉得,离她远一点,少受一些致命魅力的影响,更可置身于宫内的权力斗争旋涡之外,也安全得多。

    花蕊夫人虽是绝艳,却只敢远观,不可亵玩,如之奈何?

    太液池的工程,既是孟仁毅给牵的线,李中易又答应过的,他于是找来分管的殿中丞以及监工等人,不仅要到了施工的图纸,还问清楚了所需要石料和木料的总用量。

    整个太液池的工程,预算的钱款,居然超过了一百万贯。

    咳,这一百万贯,相当于大蜀国三分之一的税钱,足以组建一支武装到牙齿的三万乡军。

    李中易摸清底细之后,关门仔细一算,他发觉,仅仅是金丝楠木这一项,至少可以给孟仁操留下八万贯钱的利润空间。

    嗯,不能让孟仁操赚得太狠,就六万贯吧,好处不能通吃,利益均沾,才是王道!

    李中易再次叫来具体分管的殿中丞,一番暗示之后,让殿中丞忐忑而来,趁兴而归。

    原来,李中易留了二万贯的利润,暗示殿中丞分配下去,他李某人分文不取。

    千里做官,不为权财,又为什么?难道是真的是为了草民服务,而白忙活一场?

    那才是扯蛋呐!

    那殿中丞岁数已大,权力的方面已经没啥念想了,就图着多捞几个养老钱。

    魏庭岳得知这个消息后,好半晌无语,他故意分出太液池的工程给李中易,其实是想暗中抓到李中易贪污受贿的把柄,以便借此要挟李某人。

    可是,李中易这么一干,魏庭岳的小心思不仅完全落了空,反而成全了李中易会做人的好名声。

    那些得了便宜的殿中省官员们,私下里都在赞颂李中易,如此体谅下级难处的好少监,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魏庭岳听了这些话,倍觉刺耳,心里很不舒坦。他一向都是吃独食的性子,眨个眼的工夫,就被大度的李中易给比了下去,心里能不窝火么?

    这一天,李中易忽然被孟昶派人给叫去了谢才人的嘉和殿。

    走过殿门外的时候,李中易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五花大绑的颦儿,泪流满面的跪在殿外的台阶下。

    呀哈,这是肿么了?李中易心头不由一惊,颦儿可不是一般的宫女,而是有品级的女官,又是贵妃身边的心腹,却被逮到了谢才人的地界,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李中易略微想了想,就停下脚步,招手叫过看守颦儿的秦得贵,小声问他:“怎么回事?”

    秦得贵看了眼四周的环境,低声解释说:“回叔爷的话,这个贱婢胆大包天,不仅在半道上冲撞了谢才人的鸾驾,还出言不逊……陛下正好经过……抓了个正着。”

    李中易隐约明白,忠心耿耿的颦儿应该是着了谢才人的道,掉进了绝命的陷阱之中。

    看样子,这宫里的女人之间的争宠战,其残酷程度,丝毫不亚于男人们的权力争斗。

    李中易深深的看了眼,嘴巴已经被堵住的颦儿,迈步走进嘉和殿。

    “李卿,在这宫里边,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孟昶见了李中易之后,依然是一副气哼哼的样子。

    李中易毫不迟疑地说:“按照宫规,应该杖毙,乱棍打死。”幸好他每天坚持看公文,大致了解了一些宫规。

    孟昶见李中易并没有劝说他,看在贵妃的面子上来个重罪轻罚,心里不由舒坦了一些。

    “李卿,朕一向信你是个忠臣,才把这事交给你来办的。”孟昶看了眼一旁梨花带雨,委屈之极的谢才人,一颗心陡然硬了数倍。

    李中易倒不怕孟昶发怒,他有仙之门徒的美誉在前,又是刚立过战功的殿中少监,再加上平日里会讨好孟昶,确实没啥可怕的。

    孟昶这个昏君正是吃了他炼的仙丹,才有“肾力”每天欺负谢才人。

    “陛下,微臣倒有一个法子,可以让那个贱婢,生不如死。”李中易故意露出佞臣的奸笑,一下子吸引了孟昶的注意力。

    “就这么杖毙了,未免太过便宜了那个贱婢。微臣以为,不如把他交给微臣用作炉鼎,让厉鬼吸干她的精髓,喝尽她的血,慢慢儿的收拾……嘿嘿……”李中易面露狰狞之色,一副急孟昶之所急,恨孟昶之所恨的忠臣模样。

    孟昶犹豫了一下,等看见谢才人面现惧容,他最终点了点头说,“如此甚好。”

    李中易偷偷看了眼谢才人,发觉这个女人也算是貌美。只是,她的容貌却比花蕊夫人差出好几条街去,也不知道孟昶怎么会迷上这种“丑女”的?

    难道说,孟昶的喜新厌旧,已经到了美丑不分的地步?

    “李卿,你炼的仙丹,的确有奇效,朕服了丹,浑身都很爽利。”孟昶确实对李中易高看了好几眼,仙丹的灵验,可不是吹出来的。

    “陛下,此种仙丹异常珍贵,五百年仅能得一回。后面再炼的丹,效力要差不少。”李中易及时的堵住了孟昶的嘴巴,免得出难题,逼他李某人上吊。

    “嗯,朕已经很节省,两日才一粒。”孟昶瞟了眼满面飞红的谢才人,他的心里不由暗暗自得,昨晚弄了五次,今儿个精力依然充沛,此皆李中易这个仙徒之功啊。

    “李少监,今后可多来这嘉和殿走动走动,陛下的身子骨有你照料着,吾很放心。”谢才人当着孟昶的面,赏了李中易一柄“灵芝形”羊脂玉如意。

    这个时代,玉如意虽然不象后来的明清时期那么盛行,羊脂玉如意却也是极其难得的宝贝,寓意吉祥,祝愿升官发财,青云直上。

    李中易手里捏着玉如意,心里却在想,谢才人之所以要重重的赏他,恐怕和贵妃的宫里一直冷落着他,有着很大的关系吧?

    嘿嘿,才这么点东西,就想拉拢老子,谢才人啊,你还嫩得很呐!

    “多谢厚赏,只要陛下和谢才人不怕微臣呱噪,臣一定经常过来混吃骗喝。”李中易连连拱手,笑得着实很开心。

    孟昶和李中易一向随便惯了,也没觉得他举止失仪,胡说八道。

    李中易告辞离开嘉和殿后,怒气冲冲的走到颦儿的面前,当着嘉和殿的宫女内侍的面,抬腿就是一脚,踢倒了颦儿。

    李中易故意高声喝道:“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到丹室里去,等我慢慢的剥了她的皮。”

    “喏。”秦得贵听了吩咐,当即领着两个身强体壮的内侍,倒拖着颦儿,离开了嘉和殿。

    李中易迈步离开的时候,视线的余光瞥见一个嘉和殿的宫女,转身跑进殿内。

    嘿嘿,李中易心里暗暗冷笑,不就是想看老子怎么站队么,现在满意了吧?

    将颦儿带到丹室之后,李中易挥手屏退左右,将室门关紧后,这才缓缓的走到颦儿的身前。

    李中易蹲到惊恐万状的颦儿身前,并没有急于摘下塞在她嘴里的帕子,他微微一笑,小声说:“我知道你是受人陷害的。不过,眼前谢才人正受宠,为了救你的小命,我不得不踢了你一脚,以你在贵妃身边的见识,应该可以体谅我的一片苦心吧?”

    见颦儿摆动了脑袋,被堵住的小嘴里,发出一阵唔唔之声,李中易又说:“是我忘了告诉你,明白的话,就点头,心里不舒服,就摇头。”

    颦儿一个劲的连连点头,李中易满意的一笑,说:“我知道你一直担心贵妃的安危,可是,你既然做了天大的蠢事,也应该受到重重的惩罚。所以呢,等会我会把你脱得直剩下肚兜,然后再用篾条狠狠地抽你。”

    颦儿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李中易心中有数,看样子,这个颦儿的政治斗争智慧和经验,也粗浅得很,和她伺候的那个笨女人一样,都蠢的要死。

    “你信不信……”李中易说到这里,故意压低了声调,凑到颦儿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颦儿当即呆若木鸡,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痴了一般。

    “来人,把这个贱婢绑到长条凳上去。”李中易走到门边,高声唤人进来。

    i1153

第90章 有骨头

    秦得贵几个人,冲进丹室,七手八脚的将颦儿反绑在了长条凳上。

    李中易则走进内室,把密封在坛子里的碳酸钠粉末调成溶液,又把大黄找了出来,捣成汁。

    颦儿羞得满面通红,可是,李中易依然一边脱她的衣裙,一边把大黄药汁,抹到她的光臀上,大腿上,小腿上,以及后背上。

    李中易手里提溜着一根粗粗的篾条,在碳酸钠溶液里面,搅了几搅,然后挥起篾条,在颦儿的臀部比划了几下,这才拔出堵住她嘴的帕子。

    “等会即使不疼,也必须叫得越惨越好,懂么?”李中易俯下身子,凑到颦儿的耳旁,小声交代了她一番。

    “啪。”李中易挥舞着篾条,重重的击打在颦儿的臀上,这一次是玩真的,用力很猛,颦儿当场被打哭了,“啊……痛死啦……”

    李中易看见颦儿的光臀上,“鲜血”横流,他不由满意的点点头,挥起手里的篾条,轻一下重一下抽打着颦儿的臀部,后腿。

    由于,李中易在数下假打之后,冷不丁的要抽一记狠的,颦儿的哭喊声,倒还蛮真实。

    “哗啦。”这时丹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谢才人身边的心腹宫女,闯了进来。

    “呀。”当这名宫女看见血肉模糊,已经不成人形的颦儿,不禁吓得哇哇乱叫。

    “滚出去。”李中易挥舞着手里染“血”的篾条,恶狠狠地将那名宫女,给赶出了丹室。

    “老子练鼎炉的时候,谁敢打扰,下场和这个贱婢一样。”

    那宫女被关在门外,耳内听见李中易狂妄的叫嚣,她不由暗暗点头,才人娘子多虑了,这个李中易受了贵妃的冷落,自然怀恨在心,寻机报复到颦儿的身上。

    等秦得贵在门外报讯,谢才人的贴身宫女已经走远,李中易这长吁一口,小声笑道:“颦儿啊,你的小命算是捡回来了,将来还有机会伺候贵妃。”

    “多谢少监相救,颦儿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颦儿脸上的泪水,象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到了地面上。

    李中易上前解开了颦儿身上的绳索,小声说:“事急从权,得罪之处,还望小娘子多多见谅。”

    “我……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您呢?”

    危机过后,颦儿的臀上感觉到了凉意,她羞得闭紧了双眼,不敢再看李中易。

    李中易发觉了颦儿娇羞欲滴的样子,立时恍然大悟,“小娘子请去内室。”他略作交代后,赶紧走到丹室的一侧,面朝窗户,再不回头。

    仅仅穿着肚兜的颦儿爬起身子,偷眼看见李中易很有君子之风,脑袋纹丝不动的望着窗户纸出神。

    颦儿轻咬下唇,羞得要死,从地上捡起衣裙,慌忙逃进了内室。她的肚兜虽然勉强遮住了最羞人的几个部位,可是那裸臀之下奥妙,只怕都给这个男人看个精光了啊。

    好半天后,颦儿才整理好了衣裙,轻手轻脚的走到李中易的身侧,怯怯的说:“少监,奴婢好了。”

    李中易这才转过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颦儿后,忽然叹了口气说:“为了以防不测,你不能穿得这么整齐,尤其是我不在这里的时候。”

    颦儿原本是个精明的女官,只不过,为了花蕊夫人所受的冤气,一时冲动,才掉入了陷阱罢了。

    “这室内异常温暖,奴婢平日里还是只穿着肚兜吧,让那些人看到血,才不枉少监的一番苦心。”她的美目略微一转,也就明白了李中易担心的是何事。

    李中易沉默片刻,一本正经的说:“守得云开见日出,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笑,懂么?”

    颦儿盈盈下拜,小声说:“奴婢明白,少监的教诲,奴婢绝不敢忘。将来如果有机会重新伺候我家娘子,奴婢一定把今日之事,好好儿的告知我家娘子。”

    李中易摆了摆手,说:“这就不必了,我出手救你,和贵妃没关系。”

    “少监,我家娘子突然冷落了你,奴婢一直苦劝,可她就是不听……”颦儿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啊,李中易冒着奇险搭救她,确实没有任何图谋,因为贵妃已经彻底的失了势。

    如今,谢才人在宫里的气势日盛,就连伺候贵妃的老人,都开始离心离德,暗地里跑去谢才人那边通风报信。

    “每天穿肚兜倒没必要,只是衣裙不能太干净整洁,必须这里破个口子,那边烂一块。”李中易细心的教导颦儿,怎样把上好的蜀锦料衣裙变成补丁裙。

    末了,李中易又说:“以后,我会在丹室内吃饭,如果临时有事来不了的话,秦得贵会来给你送胡饼。我必须提醒你,除了秦得贵送的胡饼之外,宁可饿着,也不能吃。”

    李中易把颦儿反锁在丹室之中,迈着四方步,回了含元殿的办公地点。

    途中,李中易交待秦得贵,如果他没在的时候,由他给颦儿送胡饼和饮水,“只要不让那个贱婢饿死,就行了。”

    “爷,您就放心吧,小的一准让那个贱婢饿不死。”秦得贵听说李中易打算找黄清,把他要到身边伺候,不由心花怒放,乐得屁颠。

    登车回家的路上,李中易的嘴角微微翘起,他早就听说过,颦儿是作为花蕊夫人的陪嫁,一起跟着进宫的心腹女官。

    只是,为什么直到他出了宫,花蕊夫人那边还没有派人来找他呢?

    第二天上值的时候,李中易才得知消息,花蕊夫人代掌的皇后凤印,已经被收到了李太后的手上。

    原来如此啊,李中易心里暗暗叹息,失了权柄的花蕊夫人,今后的日子只会更加的难过。

    李中易没敢把这个消息转告颦儿,颦儿要是心里着急,头脑一发热,肯定会把他给牵连进去。

    有些时候,善意的隐瞒,往往比真话,更实用。

    可是,宫中的事情就是这么的诡异,有人给孟昶献上了一个瓷娃娃一般的舞姬,金发碧眼,体态轻盈,能够踮起脚尖,仅在瓷碟里内翩翩起舞。

    眨个眼的工夫,身有异香的谢才人,就失了宠。

    屋漏偏逢连夜雨,墙倒众人推!

    有人暗地里在谢才人的寝宫里,藏了诅咒孟昶的巫蛊。结果,倒霉催的谢才人,立即被打入冷宫。

    据李中易的估计,刘充仪的嫌疑应该最大,其次是李太后。

    身为孟昶的生母,原本的李贵妃,在孟知祥死后,荣升为太后之尊。

    李太后平生最恨邀宠狐媚的宫妃,就连花蕊夫人最受宠的时候,也被李太后叫去警告了一番。

    李中易叫来黄清,令他把颦儿重新送回到花蕊夫人身边。

    颦儿临走的时候,啥话都没有说,只是冲着李中易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前额上的青紫痕迹,令人触目惊心。

    李中易刚吃罢午膳,就见花蕊夫人宫里来人,传他过去。

    时隔一段时间后,李中易再次见到瘦了许多的花蕊夫人,颦儿就笑吟吟地站在她的身旁。

    “多谢李少监,救了颦儿一命,吾想当面替她谢谢少监。”花蕊夫人虽然没有罩着面纱,脸色却很冷,“来人,把赏赐拿来。”

    不大的工夫,李中易的面前,堆满了各种珠宝和玉器。

    李中易恭敬地拱手说:“不知贵妃有无别的吩咐?”

    花蕊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颦儿是我的陪嫁丫头,我一直拿到她当亲妹妹看待,你救了她的命,我理当感谢。”

    李中易缓缓站直了身子,说:“贵妃所赐,微臣不敢辞。可是,东西太多了,臣家的奴仆一向毛手毛脚的。万一打碎了几件,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在花蕊夫人的注视下,李中易只拿了一支最不起眼的小金钗,装进怀中,转身就走,任由颦儿怎么呼喊,他都只当没有听见。

    以前,花蕊夫人代行后权的时候,都奈何不得李中易,更何况,如今凤印已经在李太后那里了呢?

    李中易只拿了一支金钗,就是想告诉花蕊夫人,他已经得了赏赐,救颦儿一命的事,从此一笔勾消。

    当晚,孟仁毅邀李中易泛舟江上,席间坐了一群蜀地有名的文人骚客。

    酒酣耳热之际,有人就提议吟诗作词,以助酒兴。今晚月明,孟仁毅拍板定案,以月为题,不限诗词题材。

    李中易哪里会做什么诗,吟啥子词,他连连摆手说:“此等风雅之事,我一介小郎中,还是不要出献丑了吧?”

    谁知,一旁的陪酒美娇娘,忽然掩嘴轻笑说:“少监若是吟出好诗词,今晚的香资就都包在奴家的身上了。”

    李中易诧异的望着那陪酒美娇娘,一直怀疑其中有啥子阴谋?

    实际上,这陪酒的美娇娘,乃是这江上风*月之地的青*楼行首,也是首屈一指的名妓李香菱。

    李香菱坐到李中易的身旁,已经很久了,可是,李中易却连正眼都没看过她。女人的心眼窄,李香菱故意拿话挤兑李中易,自是想看他的笑话。

    这个时代,由于朝廷不禁官员寻花问柳,行首级别的名*妓,一直受到众人的热烈追捧。其一举一动都非常吸引寻香客的眼球,在官场和商场之中,有着非同小可的舆论影响力。

    有些官员成功泡妞的故事,经过演绎之后,变成了一代佳话。另有些官员则因为鲁莽的没素质行为,成了尽人皆知的笑柄。

    显然,李香菱因为自尊心受损,看准了李中易的弱点,想把他变成整个成都人民,茶余饭后的笑料。

第91章 翘家的女人

    这种风*月场所的小算计,不同于官场上的明争暗斗。 章节更新最快很多官员吃了闷亏之后,在达官贵人们的注视下,也不好动用手里的权力予以报复,往往只能自认倒霉。

    李中易抓耳挠腮,心里一阵烦躁,娘的,干啥不好,非要吟诗作词?

    这副皮囊的旧主人,根本就不是个读书种子,记忆里所作的诗词,不仅少之又少,而且水平其臭无比。

    就连李中易这个门外汉,都知道,那也配叫诗词?

    和李中易这个土包子不同,孟仁毅倒是很会做诗,而且诗名早已传遍士林,广受赞誉。

    时间缓缓过去,文人们挨个做诗,眼看就轮到李中易。

    李中易本想借口更衣,趁机尿遁,可是,李香菱却一把抱住了李中易的胳膊,甜甜地说:“少监,更衣之地有人占着呢,您稍等片刻,吟完诗词再去不迟。”

    让李香菱这么一耽搁,竹筹已经递到了李中易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再想尿遁,显然已经变成空想。

    孟仁毅也知道李中易从没吟过诗,更别提做诗了,他悄悄了写了一首诗,原本想让李中易偷看。

    可是,李香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用身子挡住了李中易的视线。

    李中易的心里一阵冒火,这个小娘皮的心眼太窄,成心想要老子丢脸是吧?

    情急之下,李中易瞅了眼天上的明月,却见一轮弯月高挂于半空之中,向人间大地播撒着和煦的银辉。

    嗯哼,有了,李中易忽然想起校花老婆最爱的一首词,勉强也算是应景吧?

    李中易索性把眼一闭,漫声吟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吟完之后,李中易没听见任何反应,赶紧睁眼拱手说:“鄙人暂且告退。”

    “噗嗵。”李中易转身太急,原本抱住他胳膊的李香菱,促不及防,居然绊住他的一条腿,两人一齐栽到榻上。

    “哎呀呀,如此好词,人生哪得几回闻?唉呀呀,少监压香菱的妙景,又哪得几回见呐?妙啊,妙哉……”有骚客反应极快,立即把李中易扑在李香菱身上的妙事给嚷嚷开了。

    这妓家的画舫,原本就是一艘紧挨着一艘,相隔不远。一时间,李中易吟的《鹊桥仙》,以及扑倒名花的光辉事迹,立时传将出去,很快就惹来了文人们的争相传诵。

    “少监竟是如此大才,请恕奴奴不恭之罪。”李中易更衣出来,迎面却遇上了一直等他的李香菱。

    人家小娘子当面道了歉,李中易这个大男人即使心里窝着火,又能怎么着呢?

    “呵呵,我本已是江郎才尽,却不料被小娘子这么一激,居然来灵感,献丑了,献丑了。”李中易干笑两声,说了两句俏皮话,算是把尴尬遮掩了过去。

    李中易本以为李香菱会善罢甘休,却不料,回到人群之中,这个成都第一行首,居然又提议,以恋花为题,各做诗词一首。

    小娘皮,你有完没完呐?李中易气得鼻孔直冒烟,却因刚刚更过了衣,不好马上再借尿遁离场,只得坐困愁城之中。

    不知是想赎罪,还是想让李中易继续露脸,李香菱居然提议从李中易这边开始。

    孟仁毅冲李中易挤了挤眼,小声说:“无咎老弟,我竟不知你居然有此等绝佳的文彩,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李中易恨不得一拳砸烂他的那张驴脸,却只能咬紧牙关,无可奈何。

    舟内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李中易的身上,而且,临近的十几艘画舫内,全都停下了丝竹之声,好些人正竖起耳朵倾听着这边的动静。

    娘的,不就是恋花么,不就是抄袭么?老子豁出去了!

    李中易检索了一遍,上辈子用来泡校花老婆,而背下的大量宋词,眼前忽然一亮,有了。

    李香菱一直紧紧地盯着李中易,发觉他的双目炯炯放光,她立时舞动皓腕,拨动琴弦,替他伴奏。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好,好一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好极了,妙之极哉!”孟仁毅拍案而起,大声吟诵着这句流传千古,脍炙人口的绝妙佳句。

    见李香菱的一双水汪汪的妙目,含情脉脉的盯在他的脸上,李中易心里窝着火,消散了大半。

    李香菱并不知道李中易其实是个诗文草包,如果让李中易继续做词,他肯定要出大丑,丢大人。

    可是,李中易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怎么可能继续留在这里等死呢?

    “诸位,家中老母最近身子一直不适,小弟先告辞了。”李中易故作风雅的抖抖了袍袖,不顾李香菱在身后的声声呼唤,溜之大吉。

    却不料,李中易这么一溜,却溜出了一段佳话,世人皆言:少监压香菱,乃作《蝶恋花》。

    李中易听说后,原本也没怎么当一回事。可是,当秦得贵告诉他,连宫妃们都在私下里传诵“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时候,他才晓得行首李香菱的宣传舆论攻势的厉害。

    当青*楼的行首和作出妙词的年轻少监,被紧密的联系到一块儿的时候,八卦指数立即翻番,异常之吸引眼球。

    李香菱的身价竟然暴涨到,陪弹一首曲子,二百贯文的程度。

    近日,李香菱的嬷嬷(**),当着众多恩客的面公开说,就等着李中易来替李香菱梳笼(开苞)。不仅香资全免,并且打造头面首饰、做衣裳、订席面这些开销,统统由她包了。

    李中易听说后,并未当真,也不可能当真。按照常理来说,那**若是真有诚意,应该私下送来香笺,问清楚李中易的意思,再做宣传。

    如今,那**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自作主张,明摆着是利用大肆声张的机会,抬高李香菱的身价。

    下值后,李中易回到家中,却见芍药噘着小嘴说:“爷,您今天回来这么早,没去会那个李行首?”

    哟喝,居然连这个不出二门的小妾都知道了他和李香菱的故事,看来,八卦的力量实在无穷。

    李中易轻舒猿臂,把芍药搂坐到腿上,邪魅的一笑,说:“告诉爷,你今儿个,是不是又偷偷的溜到街上去玩耍了?”

    “没,没呀,真的没有嘛……”芍药转动着眼珠子,想蒙混过关。

    李中易轻声一笑,抬手点在她的额头上,低声说:“没爷的吩咐,后门的嬤嬤敢放你出门?别说你只给了人家三十文钱,就算是三千文,她也不敢放你出去。”

    “呀,爷你真是神人,啥都知道。人家,人家只是觉得闷得慌,想出去买点零嘴而已。”芍药慌乱的躲闪着李中易戏谑的眼神。

    “嘿嘿,只是去买点零嘴?”李中易的嘴角高高翘起,“那为啥穿得花枝招展的,勾得人家王大郎神魂颠倒,差点闹出当街抢小娘子的闹剧?”

    “爷,奴奴又没故意招惹那人,是他死皮赖脸,楞要和奴奴说话,奴奴都没理过他……”芍药委屈的掉了银豆子,窝在李中易的肩头,低声饮泣。

    李中易暗暗好笑,他的家门口早被黄景胜手下的武侯,三班轮换,给盯得死紧。

    别说芍药这么标致的一个美娇娘,就算是一只猫,或是一条狗,都逃不过黄景胜的眼睛。

    另外,芍药前脚塞了钱给后门的看守嬷嬷,那嬷嬷后脚就把钱交到了瓶儿的手上。

    李中易也觉得自家的女人,老是关在家里,就象笼中鸟一样,确实闷得慌,也就点了头,同时私下里给黄景胜打了招呼。

    瓶儿这才嘱咐后门的嬷嬷装作贪财的样子,悄悄的放了行。不然的话,芍药要想溜出这李家内宅,势比登天还难。

    “嗯,以后不许再偷出家门!觉得闷了,就和瓶儿说一声,让王大虎带人护着你的出去逛。”李中易毕竟心疼自家的女人,也不想把她关成金丝雀,只要在外面有安全保障,就没多大的事。

    “爷,您待奴奴真好。”芍药展颜笑了,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

    芍药嘟起小嘴,搂紧李中易的脖子,在他的唇边,轻轻的一舔,“爷,奴奴还缺几件金首饰来着……”

    李中易哑然失笑,这个小娘子啊,白长了一张明星脸,刚刚聚拢起来的一点小情调,就被她这市侩的要求,给冲得七零八落。

    “噫,又圆了一些?”李中易抚上芍药翘挺的丰臀,他惊讶的发觉,经过雨露的不断滋润,怀中的美娇娘仿佛逐渐盛开的牡丹花一般,体态日益丰腴,凹凸有致,手感渐佳。

    李中易凝神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芍药的容貌,嗯,越来越像对岸的那位萧姓女明星。

    嘿嘿,上辈子,李中易只能望着那位很有女人味的大明星,干咽口水。如今,他却可以将惊人相似的她,搂在怀中,恣意怜爱,无须任何顾忌。

    这才是大老爷们应该过的滋润日子啊!

    “爷,您真坏,它……它又想欺负奴奴……”芍药软趴在李中易的怀中,呢喃着发嗲。

    李中易邪魅的一笑,抬手解了芍药的裙带,将她平铺在宽大的书桌上,

    这小娘子的腰身天生就柔软异常,她的两条长腿已经被李中易摁成一字马型,居然没叫疼。

    书桌的咯吱声,摇晃声,将无尽的**,不断的推向顶峰。

    李中易再次当了“宋江”之后,芍药瘫软在书桌上,低低的喘着粗气。她明明已无力到了极点,却咬紧银牙,弯腿收腹,死活不肯马上起来。

    瞥了眼芍药高高翘起的圆臀,李中易摸了摸下巴,暗暗有些自得。

    李中易心里明白,芍药一直暗中和瓶儿较劲,都想抢先诞下他的长子。

第93章 一招鲜

    “老酒虫”孟仁毅喝醉的教训,提醒了李中易。这个时代的男人们,已经习惯了低度酒,陡然喝太多的高度酒,体质受不了的。

    “看来,仅仅是酒坛子不足以解决所有的问题,还需要烧制一大批,一两装,或是二两装的小酒瓶。”李中易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妙计。

    上辈子,李中易有个好朋友贺总,就是白酒的总代理商。贺总只要看好的白酒品牌,都会和厂家签定独家在全国销售的总代理协议。

    换句话说,厂家以极低的价,把产品全部卖给贺总,贺总负责分装,并销售到全国各地。

    李中易越想越开心,越想越觉得有前途。因为他有个防止窜货的重要砝码,那就是孟仁毅这个御弟才有资格拥有的高级私窑。

    在大蜀国,顶级的官窑,只服务于皇宫大内,哪怕是残砖破瓦,也严禁流入民间。

    次一级的就是孟仁毅独家享有的私窑,再次一等的,才是孟昶的其余几个兄弟的私窑。

    嘿嘿,用亲王私窑烧制的酒瓶,装的又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超级精馏酒,如果再拍不出好价钱,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李中易目前还和父母住在一块,老娘又怀着身孕,把家里弄得酒气熏天,肯定不合适。

    所以,李中易想来想去,最终把酿酒厂,设在了孟仁毅郊外的田庄里边。这么一来,既安全又保密,除了孟昶以外,没人敢来这里撒野。

    休沐日当天,李中易在孟仁毅的庄子里,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他才把中等规模酿酒的一应设施,准备妥当。

    十日后,第一批次的酒液酿好了,孟仁毅这次学乖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品酒,结果,还是喝醉了。

    全新的美酒,取名“玉液香”,初步定价,一两装的拍卖起步价是五贯钱。

    孟仁毅把眼珠子瞪得溜圆,抬手摸了摸李中易的前额,惊诧的问他:“兄弟,你没发高热吧?”

    “嘿嘿,你才发高热呢?”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反问孟仁毅,“你觉得你家私窑里烧制的如此精美的酒瓶,值多少钱?”

    孟仁毅摇了摇头,说:“拿钱也买不到的。”

    “物以稀为贵,仅仅酒瓶就是个好宝贝,再加上咱们独家特制的精酿美酒,难道不值五贯钱么?”李中易得意的翘起二郎腿,斜睨着根本没有生意头脑的孟仁毅。

    李中易指点着酒瓶上古朴的“玉液香”三个字,笑道:“就凭这三个字,咱们兄弟俩,就可以捞不少钱。”

    孟仁毅撇了撇嘴说:“这是你的事,我等着分钱,也就是了。”

    李中易轻声一笑,说:“你这尊大菩萨,还是有用的。那些青*楼的嬤嬤们,你不仅都认识,还很熟悉。到时候,把她们请到一块儿,凑个热闹。”

    孟仁毅挥了挥折扇,自信的说:“我叫她们来小聚,谁敢不来,还想继续做生意不?”显得霸气十足。

    李中易心想,满城的武侯铺现在都归孟仁毅管辖,开青*楼的嬷嬷,要多不长眼,才会硬顶着不接受邀请?

    七天后的掌灯时分,李香菱所在的凝翠阁,宾客盈门,座无虚席。

    李中易和孟仁毅同车而至,在他们的马车后边,是一车“玉液香”。

    到了凝翠阁门前,李中易和孟仁毅相携了门。

    仆人们搬运玉液香的时候,有人突然脚下一滑,他手里捧着的玉液香坛子,“砰”的一声,跌落到了地上。

    几乎在刹那间,整个凝翠阁的一楼大厅,被一股浓郁的酒香完全笼罩了进去。

    来寻花问柳的恩客们,一边抽动着鼻子,一边探头探脑的东张西望。

    “唉,五十贯没了。”孟仁毅摇头叹气,“这么好的酒,根本不愁销路,为什么偏要砸这么一坛子呢?”

    柳中易微微一笑,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酒香也怕巷子深呐。”

    “唉,真搞不懂你的脑子里究竟想些什么。”孟仁毅看见凝翠阁的金嬤嬷指挥着陪酒女郎,给每张桌子摆了三瓶“玉液香”,不由叹道:“唉,实在是浪费啊,一千贯又没有了。”

    李中易心里好笑,孟仁毅本不是个守财奴,今天这是怎么了?

    也许是发觉李中易的眼神有些怪异,孟仁毅自嘲的说:“以前,我一天可以花掉五千贯,也没觉得心疼。这次却觉得这玉液香格外的不同,就仿佛是自家的孩儿一样,老是觉得你送的有点多了。”

    “哈哈,劳动创业的感觉肯定不同了。”李中易笑眯眯的说,“你每天和我一起定瓷瓶,督促酒工洗淘精米,盯着他们精馏,又照看着装瓶启运,这感觉自然不同了。”

    “是啊,以前都是瞎胡混。在你的逼迫下,我这还是头一次,当监工哦。”孟仁毅轻摇折扇,笑道,“我好象有点迷上了酿酒,每天都惦记着去看几眼,心里才踏实。”

    李中易心里好笑,孟仁毅身为大蜀的皇族,一生下来就是衣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

    孟仁毅有孟昶疼着,只要缺钱花了,言语一声,就有大量的赏赐。

    这个时代的娱乐项目,其实并不多,除了床上造人之外,玩来玩去就那么一些有限的内容,孟仁毅其实是富贵之极的精神空虚综合症。

    李中易还没有落座,就听楼下的大厅里有人嚷了一嗓子,“好酒,好烈的酒。金嬤嬤,这酒有多少,我都包了。”

    孟仁毅笑得很开心,说:“让你小子说中了,这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哼哼,好大的口气,都包了的话,没有几万贯,不太可能吧?”

    李中易翘起嘴角,浅浅的一笑,说:“才几万贯?亏你说得出口?上千贯的招幌费都砸下去了,只捞回来这么点钱,够你我花用几天的?”

    “金嬤嬤,你说个价吧,有多少我要多少,不二价。”这是李中易特意安排的酒托。

    “别介呀,爷这里还没发话呢,当爷出不起钱是吧?”这个是暴发户马老二。

    “马老二,上次杏娘让你给梳了笼,这一次,酒都是老子的了。”这兄弟看样子和马老二,因女人之争,成了死对头。

    这时,就听金嬤嬤大声说:“此酒名唤‘玉液香’,乃是极西之地出产的精酿,数量非常少。各位客官,都瞧好了,这装酒之物乃是出自夔王爷的私窑,这可是世面上难得一见的好宝贝啊。”

    “金嬤嬤,你就甭废话了,出个价吧。”有人就是急性子,大声催促着金嬤嬤。

    “刘爷,您先别着急嘛,老婆子还没问过庞爷的意思呢。”金嬤嬤抹唇一笑,不动声色的把非常有钱的庞爷给推出来当枪使。

    李中易见戏肉即将正式开场,争抢的气氛已经非常浓厚,他不由微微一笑,选这里搞拍卖会,看来是找对了地方。

    据孟仁毅介绍,这金嬤嬤十分擅长挑动恩客之间的激烈竞争,往往娘子们的梳笼成交价,要远远超过当初的底价。

    金嬤嬤掏大价钱,**出来的色艺俱全的小娘子,在恩客们竞价梳笼的时候,就已经帮她赚回了前期的所有投资。

    “诸位爷,这一两一瓶的玉液香,起价五贯一瓶,一共只有五千瓶,价高者得。”金嬤嬤见气氛调动得差不多了,就站上了散乐台,当众大声宣布一两装的价码。

    “六贯。”

    “七贯。”

    “十贯。”

    “……”

    “十五贯。”

    眨个眼的工夫,价码就被抬高到了十五贯一瓶,孟仁毅连连摇头叹气,说:“和他们比起来,我那点小家底,根本就不叫钱。”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这些人都应是大豪商,兜里的钱虽然多,但也不至于这么奢侈。有些好东西,若很值钱的话,买来送礼,甚至私下里倒卖,却正好合适。”

    上辈子的茅台酒,年产几十万吨,还是供不应求,价格一路猛涨,竟然还需要领导批条子。

    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这酒若是被吹成了国酒,基本就成了重要的官场礼品。

    就算是非常有钱的土豪,也不可能天天喝茅台。可是,当领导的就不同了,他们坐上酒桌,必喝茅台,上别的酒都是小看了领导。

    让领导心里不痛快了,你别说把工程拿到手了,买卖能不能做得下去,都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此所谓,买的基本不喝,喝的等人送礼,或是公款大喝。

    最终,这五千瓶一两装的“玉液香”,以每瓶四十贯的高价,被马老二抢到了手。

    “唉,我算是服你了,半盏茶的工夫,二十万贯落袋。”孟仁毅的算术不行,根本不会乘法,他还是被随行的帐房提醒了,这才知道已经赚了至少十九万贯。

    窑工是自家的奴仆,除了赏钱之外,却没有工钱的概念。烧窑的材料是现成的专用黏土,除了他们孟家皇族之外,也没人敢用。

    精米就算是再贵,按照一斤精米一两酒的消耗量,顶多不超过五十文钱的成本。

    谁叫蜀国的粮食,年年丰收,米价贱得吓死人呢?

    柴炭?那也没多少成本,除了宫里每个月定量供应的上好银霜炭之外,世面上卖的柴禾,一石不过二十文钱罢了,只要你愿意买,人家樵夫愿意赶老远的山路,直接给你送上门来。

    “各位爷,老婆子现在要隆重推荐这二两装的”玉液香”。诸位都请瞧这边,这可是玫瑰红的玉液香呐,稀世罕有的珍品佳酿,底价至少二十贯一瓶,一共三千瓶。”

    金嬤嬷说得口唾横飞,孟仁毅叹息着摇头,他指着李中易的鼻子,说:“我家花棚里的玫瑰花,让你榨成了汁添到酒里,就这也敢卖出这么高的价钱?”

    “嘿嘿,一招鲜,是要吃遍天滴。美酒只此一家,别人都仿造不来的。我随便加点东西进去,就是独门的绝招,爱买不买,不买拉倒。”李中易显得很有底气。

    (ps:兄弟们的推荐票都跑哪里去了?少得可怜,惨不忍睹啊!拜托了,票票砸给司空啊!)

    i1153

第94章 不吃独食(打滚求推荐票)

    上辈子,李中易就算是当上了副厅级的副院长,逢年过节,照样也要送礼。本文由  首发

    “九五至尊”香烟,零售曾经卖到1900块一条,也就是190元/盒。虽然这烟贵得吓死人,可是,由于限量供应,即使你兜里有钱,也不见得能够随时买到一条。

    李中易是个大烟枪,“九五至尊”和十几块一盒的南京烟,他都吸过。“九五至尊”除了香精更多、烟丝稍好一点之外,他还真没感觉到,两种烟有多大的本质不同?

    送礼,送的不就是个尊重的感觉嘛?领导吸高价烟,吸的其实就是个唯我独尊的派头!

    越是上层圈子里流行的高价货,并且是需要找关系批条子才能搞到的礼品,领导们就越喜欢。

    哪怕领导自己不吸烟,拿去送给老领导吸,也倍有面子不是?

    谁不想证明自己的路子野,关系硬扎,有面子呢?

    于是,不出李中易的意外,这一次庞爷果断出手,以八十万贯的总价,买下了全部的二两装玫瑰红玉液香。

    孟仁毅摇着折扇说:“无咎啊,你事先让那金嬷嬤告诉这些豪商,这一两的和二两的酒瓶,以后都没有了,为的就是让这些有几个臭钱的家伙,放心掏钱吧?”

    李中易含笑轻轻击掌,笑道:“我的夔王爷呀,你终于开窍了。嘿嘿,如果没有这个限制性的要求,世面上到处都是这两种玉液香,又有哪个豪商会来当这个冤大头呢?物以稀为贵嘛。”

    直到整个拍卖会结束,孟仁毅也没见金嬤嬤拿出坛装的玉液香,他就十分好奇地问李中易:“一斤的玉液香,难道不卖?”

    李中易没好气地瞪着孟仁毅,叹息道:“咱们轻而易举的落袋了一百万贯的横财,陛下那里如果不送上孝敬的美酒,你认为咱们俩的这种独门生意,可以做多久呢?”

    “哎呀呀,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这一茬。”孟仁毅恍然大悟,连声骂他自己比猪头还笨。

    孟仁毅当初就很奇怪,一斤装的大坛“玉液香”,为啥只带了几坛呢?

    敢情,李中易早有预谋,根本就没打算拿来拍那个卖,而是直接供奉进宫。

    “嘿嘿,想做大生意,就不能吃独食啊。”李中易掂起一只盛满玉液香的酒盏,心情舒畅的一口饮下。

    李中易砸巴着嘴唇,娘的,这才是熟悉的酒味啊。

    这“玉液香”经过十五次的精馏,已经超过了42度。唇舌之间留下极为熟悉的感觉,让李中易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喝的不是酒,而是浓浓的思乡情怀。

    临分手的时候,孟仁毅又问李中易:“这数千瓶玉液香,即使拿来送礼,也显得太多了点吧?难道要给咱们大蜀的七品以上官员,每人送上十几瓶?”

    李中易叹了口气,说:“谁规定只能送给大蜀的官员了?周国,唐国,荆南国,北汉国、南汉国,大理国,各路官员不都爱喝酒么?”

    “哎呀,我真是个死脑筋啊。”孟仁毅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好东西是流通到了整个中原地区。

    蜀国的人口有限,生意规模自然也有限,这些大豪商不可能只做蜀国的生意,而是生意遍天下。

    没有这些大豪商的转运,南唐的铁器、瓷器就传不进来,蜀国的招牌商品“蜀锦”、漆器也流通不出去。

    李中易坐镇蜀国的经济中心——成都府,利用这些大豪商的销售网络,就可以把“玉液香”遍销整个中原。

    “我说兄弟,你既会练兵,又会理财,等把张业……那个啥之后,我一定向皇兄举荐你任太府卿。”孟仁毅显得很兴奋,他是由衷的替蜀孟朝廷得此英才,感到高兴。

    李中易却暗暗兴叹,孟仁毅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是,对孟昶那个昏货一直忠心耿耿,怎么暗示都不肯听。

    “禀少监,我家小娘子刚学了几首好曲子,想请您帮着品鉴一二,看看拿不拿得出手?”孟仁毅登车离开后,李中易刚想坐车回家,却被李香菱身旁的侍婢给截了道。

    李中易很喜欢美娇娘,却对青*楼里的小娘子,没有什么兴趣。

    理由?没有什么理由,他就是打心眼里腻味这些经过职业训练的女郎,逆反心理异常之严重。

    “请转告你家小娘子,李某家里有急事,必须马上回去,来日有缘了再听不迟。”李中易不顾那个侍婢的苦劝,登车扬长而去。

    以李中易对于女人的口味,其实不一定要是处子,不拘艳美的**,还是丰腴靓丽的人*妻,他都很有兴趣。

    惟独,对于很可能被无数男人摸过身子,尝过唇的“鸡”,那怕是没被开过苞的名“鸡”李香菱,李中易始终都提不起性趣。

    这也许是一种精神病态,但是,李中易从没想过,改变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和选择自由。

    这一天,李中易正在宫里当值,颦儿却急匆匆的跑来找他。

    颦儿急得满头大汗,说:“我家娘子突然昏过去了,请少监快去救她。”

    李中易皱紧眉头,说:“宫里的尚药局有这么多的名医,我不好直接插手吧?”

    颦儿闻言后,当即给李中易跪下了,大哭着说:“少监,婢子知道是我家娘子对不住您,您救了她,她却一直给您冷眼子看。可是,她……她的心里苦啊,现在只有出气却没多少进气,婢子知道,只有您才可以救她,求求您……”

    李中易听说花蕊夫人出气多于进气,心头猛的一惊,也就没再言语,和颦儿一起快步跑到凤仪殿。

    进殿之后,颦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没跟着李中易进寝殿,反而守在了殿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花蕊夫人仰面躺在榻上,满头的青丝遍洒枕间,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冰冻的玉雕美人一般,生的气息已经微乎其微。

    李中易没来由的,心房一阵抽疼,他赶忙抓过她的右手,刚拿住脉搏,就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花蕊夫人竟然已经失去了脉搏!

    危机时刻,李中易也忘记了恐惧,在没有电击启搏的条件下,他目前唯一的选择,只能是人工呼吸。

    李中易抬手掀掉盖在花蕊夫人身上的被子,却惊讶的发觉,她竟然只穿了一件鸳鸯红的肚兜,令人惊心动魄的大片冰肌玉肤,粉弯雪股,尽皆暴露在了李中易的眼前。

    要命的时刻,李中易也顾不得欣赏,令他终生难忘的绝妙香*艳景致。他俯身下去,大嘴吻上花蕊夫人的樱红一点的香唇,奋力用牙齿和舌头,顶开她的贝齿。

    李中易一手用力的捏紧花蕊夫人的香腮,迫使陷入昏迷的她无法闭上小嘴,他的另一只手则捏住她的瑶鼻,让她无法用鼻子呼吸。

    李中易深吸一口气,俯身下去,对准花蕊夫人的小嘴用力往里吹气,然后迅速抬头,并同时松开双手,听有无回声。

    花蕊夫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中易的一颗心猛的一沉,他没有丝毫的迟疑,两只大手狠狠地按在花蕊夫人高耸挺拔的酥胸上,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力向下压,两秒钟后,再陡然松开。

    可是,花蕊夫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李中易正欲使劲再按时,却陡然发觉,他犯了个十分低级的急救错误。由于太过关注的缘故,李中易死死按住的,居然是花蕊夫人高耸的一对玉丸。

    李中易刚才用力下压的时候,由于他的两手根本罩不住,导致大片的胸肌侧滑出他的手心,实际上,她的胸腔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压力。

    这一次,李中易迫使他自己静下心来,两手侧按在她的胸前v型玉沟之上,然后深深地吸了口长气,恶狠狠地猛力往下一压。

    李中易的大嘴噙住花蕊夫人小嘴,在突然松开胸前双手的同时,朝她的樱桃小嘴内,猛的吹出长长的救命之气。

    “呼。”也许是李中易用力过猛,花蕊夫人突然闷哼一声,张开的樱桃小嘴弱弱的吸了口气。

    李中易一阵狂喜,赶紧很有规律的按压,松手,吹气,再按压,再松手,再吹气。

    人工呼吸持续了大约五十下,花蕊夫人虽然还没有苏醒,心跳和呼吸却都已恢复。

    这短短几分钟的急救过程,对于李中易来说,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之久。

    李中易站起身子的时候,猛然间发觉,他的背心居然都湿透了。

    再次拿住花蕊夫人的右腕,李中易察觉到,她的脉搏跳动得比较欢畅。

    只是,按照道理来说,她应该已经醒了啊?李中易凝神沉思了好一会,始终没想明白,她继续昏迷的医学道理?

    根据花蕊夫人的脉相,李中易基本断定,由于长期的心情郁结,进食极少,导致的低血压、低血糖和严重贫血的综合症。

    从花蕊夫人仅穿了肚兜来看,李中易估摸着,她应该是午睡刚醒,准备起床的时候,脑部供血严重不足,引发的昏厥。

    就在李中易打算去开药方的时候,却猛然瞥见,花蕊夫人的胸前,门户大开。

    原本鲜红窄小的肚兜,刚才根本经受不住李中易频繁的用力揉搓,已经明显的挪了位,半边酥胸裸呈,遮遮掩掩的妙处简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李中易瞥见那半边雪白晶莹的绝世美胸时,他的两条腿就象是捆绑了几十吨的铅块一般,再也走不动道。

    李中易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两眼盯死在那高耸入云的绝妙玉峰之上,他现在只恨没有1080p的高清数码照相机,无法将这无与伦比的惊艳时刻给完整的记录下来。

    一下,就摸一下……不能摸,她是孟昶的禁脔……要掉脑袋的……

    李中易陷入到,纠结而又残酷的思想斗争中,不可自拔。

    也许是抵御不住玉体横陈的绝代魅力,也许是色迷心窍冲昏了头脑,李中易的右手颤巍巍的伸了出去,抓向耸然傲娇的那一只……

    ps:司空第一次推书,一直在跟读中:穿越者很牛么?异界王者穿到都市,分分钟被一个小土豪干翻了。推荐我兄弟的一本新书《土豪之神》,书号3336676,保证精彩!

第95章 傻一回(哭求推荐票)

    就在李中易的爪子,即将抚上目标的时候,花蕊夫人突然喃喃的说:“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微乎其微的呢喃声,却把李中易吓得肝胆俱裂,七魂倒被炸飞了六魂半。

    李中易那只打算做恶的爪子,猛的一抖,迅速地收回到身后。

    吓出一身冷汗的李中易,不敢继续待下去了,他咬紧牙关,毅然抬手拉过被子,盖住了那令他今生今世都绝难忘却的“妖娆妙态”。

    李中易深吸了好几口气,提笔开好药方后,唤来颦儿,仔细的叮嘱她,贵妃的病情十分严重,最近很可能再次昏厥。

    担心出大事,李中易特别强调,一旦发现不对,颦儿必须在第一时间掐住贵妃的人中穴,等贵妃苏醒之后,马上灌下他开的药。

    颦儿重重的点着头,含着泪说:“请问少监,我家娘子还能够活多久?”

    李中易按捺住心里的震惊,故作平淡地说:“贵妃主要是吃的少,忧虑过甚……”

    颦儿没等李中易把安慰的假话说完,就哭着插话说:“婢子虽然不懂医道,却也知道,经常昏厥绝非吉兆。不瞒您说,婢子打记事起就跟在我家娘子的身边,娘子一直视婢子如同亲姊妹一般。

    “我家娘子前段日子,彻底的心灰意冷,好几次都私下里和婢子说,不如归去,一了百了。”颦儿抹了把泪,又说,“大约半月前,我家娘子听说了少监的两首佳词。从那日起,我家娘子每天都在念叨着……两情若要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一天怕不有百十来遍……”

    这抄来的词,出了大名,李中易居然没有丝毫脸红的觉悟。

    花蕊夫人想和孟昶重归于好,朝朝暮暮,关他李中易鸟事?

    也许是察觉到李中易的不以为然,颦儿犹豫了半晌,忽然说:“娘子她……”

    这时,寝宫内突然传出花蕊夫人的叫声,“颦儿,颦儿……”

    “哎,娘子,我在这儿,来了,来了……”颦儿赶忙跑了进去,却见花蕊夫人已经从床上坐起,半边晶白如玉的酥胸,赫然露在眼前。

    李中易提笔开药方的时候,老觉得颦儿有些不对劲,她总是用异样的眼神的偷偷的打量着他。

    由于做贼心虚的缘故,李中易开了药方后,随便找个理由赶紧撤出了花蕊夫人的凤仪殿。

    李中易在前边走,可是老觉得颦儿就站在他的身后,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回到含元殿后,李中易连喝了几盏茶水,依然控制不住心里发毛的感觉。

    以花蕊夫人的高贵身份,别说李中易又是摸胸又是亲嘴的,就算是拉拉手,都是死罪。

    李中易回想起当时善后处理的细节,却越想越后怕,越想越觉得不该色迷心窍,居然在帮花蕊夫人盖被子的时候,忘记了把她那件松脱的鸳鸯肚兜系好。

    就在李中易忐忑不安的时候,颦儿忽然来了,一见面,她就笑嘻嘻的说:“多谢少监出手相助,我家娘子的精神如今好多了,刚喝了碗鱼片儿羹。”

    李中易没看出颦儿有什么异样,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故作平静的说:“是要多吃,吃得少了,身子虚。”

    颦儿笑嘻嘻的说:“我家娘子用过羹后,忽然来了雅兴,几个月来头一次动笔,把少监您的好词,一气抄录了三遍。”

    李中易疑心顿起,颦儿和他说这些生活细节干啥,莫非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颦儿捂住小嘴,打趣说:“少监压香菱,乃作《蝶恋花》。嘻嘻,那艳名传遍整个大蜀的行首李香菱,主动放下身段邀请您去香闺一叙,居然被您拒绝了,您真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婢子佩服得紧。”

    李中易一时间倒猜不透颦儿的心思了,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了,谅花蕊夫人和颦儿也不敢把这种“丑事”说出去。

    老子怕个球?

    再说了,李中易把颦儿从濒死的边缘救了回来,颦儿如今也不象是要秋后算帐的模样。

    嗯,对了,花蕊夫人的毛病,这个世界上,还真只有李中易有办法诊治。否则,下回她再昏厥过去,神仙也无救。

    颦儿既然和花蕊夫人亲如姊妹,又曾经为了花蕊夫人差点搭上小命,应该对他没啥恶意吧?

    李中易判断清楚后,笑着开颦儿的玩笑:“你的小嘴如此伶俐,将来啊,我倒要看看哪个婆家敢要你?”

    “您……不正经……”颦儿一时羞得俏脸通红,扭头就跑。

    望着颦儿远去的背影,李中易心想,颦儿是个知道感恩的仗义丫头,对他这个救命恩人,应该没有任何恶意。

    于是,李中易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回到肚内。

    开春之后,成都的天气异常炎热干燥,城中的火警,已经达数十起之多。

    李中易就叫来黄清,仔细的叮嘱他,要多多准备储水的大缸,随时预防宫中走水(失火)。

    谁知,李中易刚刚嘱咐没两天,就在他吃午膳的时候,就听见宫墙之内传出鼎沸的人声,“走水了,走水了……”

    李中易心头猛的一惊,宫中失火,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要受到惩处。他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筷,叫人搬来梯子,登高一看,不由大吃了一惊。

    孟昶的寝宫、太后的寝宫以及凤仪殿的屋顶上,居然同时冒起滚滚的浓烟。

    李中易当即就决定,先去看看花蕊夫人那边的情况。如果孟昶歹命,被烧死了,对于李中易来说,才是最佳状况。

    就在这时,魏庭岳派人来通知李中易,他去孟昶的寝宫护驾,两个少监各负责一宫,由李中易指挥人去救凤仪殿的火。

    这个原本不怀好意的安排,却正中了李中易的下怀,他毫不迟疑的带着秦得贵,大步往凤仪殿那边跑去。

    快到凤仪殿的时候,李中易发现大批惊慌失措的内侍和宫女,正往外面跑。

    “都不许乱跑,听从本官的号令。违命者,杖毙!”李中易大怒,当即大吼了一嗓子。

    跟在身旁的秦得贵,非常机灵,他不待李中易的吩咐,声嘶力竭大声吼道:“都给老子站住,随便乱跑的,乱棍打死!”

    很快,慌乱的宫女和内侍们,纷纷停下了脚步,聚拢到了李中易身旁。

    “都跟我去救火。”李中易发觉,凤仪殿的上空,黑烟滚滚,火苗乱吐,不敢怠慢,领着被他震住的众人,一路狂奔着去救火。

    感到凤仪殿的时候,李中易看清楚眼前的火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火舌已经封死了殿门。

    这时,颦儿突然从外面跑过来,在人群之中没看见花蕊夫人的踪影,她当即大哭出声,高声呼喊着:“娘子……娘子……”奋不顾身地想冲进殿内。

    幸好。李中易手疾,一把拉住颦儿的胳膊。

    “你不要命了?”李中易厉声喝斥颦儿,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火头,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冲进去,别说救人了,自己就先给烧死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娘子还在里边午歇……”颦儿挣扎着,硬要往宫里冲去。

    李中易也是一筹莫展,这个时代既没有消防车,又没有泡沫灭火器,这么旺的火势,谁冲进去,小命都难保啊。

    可是,颦儿死命的挣扎着,如同杜鹃啼血一般,哭喊着,怒骂着,“你这个怕死鬼,快放开着我,我要去救我家娘子……”

    李中易暗暗叹了口气,按照魏庭岳的分工,一旦花蕊夫人真被烧死了,他这个负责指挥救火的第一责任人,绝对会被张业等人的口水淹死,后果异常严重,丢官罢职都是轻的。

    唉,只要一想起那令他心旌神摇,旷世少有的绝美妙景,李中易脑子里猛的一热,于公于私,他都必须救她。

    娘的,算你狠,老子上辈子欠了你的,好不好?

    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老子豁出去了,就傻一回吧!

    李中易一边死死的拉住颦儿的胳膊,一边吩咐吓得腿软的秦得贵:“赶紧去找几床被子来,用水浇透了,快去……”一脚踢在秦得贵的屁股上。

    秦得贵这才猛然回过神,赶忙领着内侍们去一旁的偏殿内,抱出好几床被子,摊开在地面上,然后舀水浇得湿透。

    颦儿闹得实在太过厉害,李中易忍不住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把颦儿一下子打懵了。

    “你再胡闹下去,贵妃真要没命了。”李中易趁着颦儿发懵的机会,“滋啦。”扯开官袍的下摆,分成两大块,让秦得贵舀水来都给浇湿了。

    “快点把这个罩在口鼻之上,”李中易发觉颦儿想说话,他连连摆手说,“我有办法救人,你就别问了,听我的调遣,等会跟我一起冲进去。”

    李中易在脸上系好湿润的布料后,把有些发晕的颦儿硬拽到身旁,然后命令秦得贵把浇湿了的被子罩几床到他和颦儿的身上。

    “我跟你一起进去救你家娘子,等会咱们必须半蹲着走路,你熟悉情况,注意看地面,在前边领路。”李中易发觉颦儿没有反应过来,就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手臂,小声告诫她注意的事项。

    泪流满面的颦儿,感激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傻傻的说:“多谢您了,多谢您了……”

    李中易的心里其实一直发毛,也不知道这种麻料的被子,能不能挡得住火苗的烧灼?

    算了,陷在里边的,好歹是他占过大便宜的绝美女人,他舍不得她死,只能豁出去了。

    李中易和颦儿一前一后,撑着被子,刚靠近殿门口,一股威猛无匹的热浪,就扑面袭来。

    滚滚的烟气,熏得李中易脑子发昏,幸好鼻子上裹着湿透了的布料,不然的话,连呼吸都没办法维持,还怎么进去救人?

    躲在湿润被子底下的李中易,不时听见殿内传出的“吡剥声”,以及木料烧塌了的“轰隆”声,他的心情越发沉重。

第97章 谋反

    晚上,孟仁毅来找李中易,请他帮忙联络赵老太公,共同对付权臣张业。顶 点小说 ..xstxt..。

    说句心里话,李中易坚决反对孟仁毅帮着孟昶联合赵家,斗垮权臣张业。

    据李中易自己的观察,孟昶虽然治国无能,强军无方,抓权却是个高手。

    即位之初,孟昶基本上是个空架子皇帝,除了张廷圭忠心于他之外,举目望去,朝中几乎全是异姓元老的人马。

    上次战败,蜀国丢了北部的秦、凤二州后,孟昶、赵廷隐和张业这三方同时扩军,比例基本相当。

    如今,孟昶的实力,如果加上赵家的骁锐军,和张业手上掌握的军事力量相比,已经大致相仿。

    在李中易看来,目前蜀国的局势,其实是个非常平衡的三角关系,三方彼此之间都奈何不得对方。

    张业如果现在就败了,孟昶的实力必定会独大。接下来,孟昶肯定要兔死狗烹,先拿掉赵廷隐的兵权,再让孟仁毅回家去当个富贵的闲王。

    这却是李中易最不想看到的糟糕景象。

    说句心里话,李中易和赵匡胤搭上线,只是最后实在没了办法,留下的后路罢了。

    在李中易看来,最理想的状况是把孟昶拉下马,扶持孟仁毅当皇帝。然后,整个蜀国倾尽国力,支持李中易打造出一支五万人的精锐部队。

    如今的李中易,已经不是当初的军事菜鸟。如果在军中多历练几年,李中易有理由相信,凭借这股强大的精锐武力,又背靠着物产丰富的成都平原,统一整个中原,绝对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有些事情还是水到渠成为好,李中易暂时不想惊动孟仁毅,就安排王大虎私下里去联络赵老太公。

    赵老太公听了王大虎的转告,当即表态,明日是休沐日,他要出去郊游。

    得了王大虎的回信后,孟仁毅很高兴,喝了很多酒,当晚硬要和李中易挤在一床,抵足夜话。

    第二天一早,李中易的马车从北门出城,绕了一大圈后,转向城西。

    城西的菩提寺内,一直藏在李中易车内的孟仁毅,见到了赵老太公。

    赵老太公一见了孟仁毅,立即意识到,今天的会面,并不仅仅是所谓的踏青而已。

    李中易和赵老太公寒暄了几句后,就把孟仁毅的来意,简单的介绍了一番。

    “老太公,那张业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独揽朝纲,非除不可。”

    听了孟仁毅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赵老太公只是捻须不语,显然并不完全赞同孟仁毅的分析。

    赵老太公瞅了眼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中易,忽然笑着问他:“珍哥儿,你怎么看这事?”

    李中易心里暗暗骂道,你明明心里早有了答案,却偏要把我推出来陪斩,真是一头老狐狸。

    “夔王说的一点没错,张业此獠一日不除,我大蜀国内一日不得安宁。”李中易四平八稳地替孟仁毅帮腔,却被赵老太公看出了蹊跷。

    赵老太公心想,以李中易的政治大局观,不可能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一旦张业倒下了,紧跟着要倒霉的肯定是他赵家。

    “珍哥儿,张业其势非小,在京师驻有重兵。咱们稍有不慎,打虎不成,反要被虎咬啊。”赵老太公放出试探手,想摸清楚李中易的真实想法。

    “擒贼先擒王,只要找机会先拿下了张业本人,别的倒不足虑。”李中易则使出太极推手,不动声色的把赵老太公的试探,给挡了回去。

    小滑头,赵老太公瞥了眼老神在在的李中易,淡淡地说:“张业虽然每日都在政事堂,可是,他的几个儿子,却一直留下军中。以老夫的推测,张业必定和他的儿子们约好了私下的联络方法,若有不测,恐怕整个京师都要遭大灾呐。”

    这确实是个大难题啊,孟仁毅皱紧眉头,陷入到苦思冥想之中。

    李中易明明看见了赵老太公暗中使的眼色,却故作不见,反而端起茶盏,低头喝茶。

    赵老太公立马就明白了,李中易根本不是不懂大局,而是被孟仁毅逼来的。

    说句老实话,在赵老太公的心里,对李中易非常忌惮。

    一个能够仅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从绝地重获新生,并在战场上立下奇功的少年郎,无论怎么重视,都不过分。

    赵老太公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孟仁毅,又想起了他以前的那些荒唐事迹,心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先帝共有七子,除了早夭的两个之外,剩下的五个儿子,全都爱好吃喝玩乐,包括眼前的这位在内,竟然没有一个具有英主之气象。

    赵老太公又瞅了瞅故作低头沉思的李中易,联想到李中易和孟仁毅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他的心里大致有些明白了。

    这小子恐怕是想把孟仁毅推上皇位吧?

    在赵老太公看来,和昏聩的孟昶比起来,一向仁义重情的孟仁毅,不仅心不狠手不黑,还特别天真,显然也不是当皇帝的好材料。

    事情是明摆着的嘛,张业完了,他们赵家垮了,以孟昶喜欢抓权的性格,还会在卧榻之旁,留着一个手里捏着重兵的亲弟弟么?

    不过,有李中易这个妖孽在孟仁毅的身旁,赵老太公倒觉得扳倒了张业和孟昶之后,赵家的权势不敢说扩大,维持现状的机会其实蛮大的。

    毕竟,赵老太公和李中易的关系也非同寻常。赵老太公不仅是李中易的加冠人,还是他的赠字、赠号的贵人。

    只是,李中易现在的态度,明着看似很支持孟昶,实际上却是模棱两可。这么一来,倒让赵老太公,很有些吃不透李中易的真实想法。

    和赵老太公的想法不谋而合,李中易对于怎么解决掉张业和孟昶的问题,早就有了盘算。

    目前,挡住李中易步伐的,既不是孟昶,更不是张业,却是孟仁毅这个一直忠心于孟昶的傻小子。

    皇帝不急,太监急,是最令李中易感觉到头疼的要命问题。

    赵匡胤搞陈桥兵变,那是他本人早有预谋,急迫的想篡周自立为帝。

    孟仁毅这个当事人,却压根就没有取孟昶而代之的念头,李中易觉得,真他娘的蛋横疼呐。

    赵老太公打定了主意,不摸清楚李中易的真实态度,就绝对不会向孟仁毅表明态度。

    “老太公,能不能这样,由陛下在宫里调动近卫擒下张业,你和夔王爷各率本部人马袭击张业几个儿子的军营?”李中易为了麻痹住“傻小子”孟仁毅,故意提出了看似非常合理的建议。

    孟仁毅仔细地琢磨了一番李中易的意见,他的眼前猛地一亮,十分紧张的盯在赵老太公的脸上。

    面对赵老太公这种成了精的千年老狐,以孟仁毅的游说能力,自然而然的也就败下阵来,无功而返。

    “唉,那张业如果只有两个儿子就好了。”赵老太公听了李中易的“馊主意”,心里越发明白,这小子一定别有所图。

    孟仁毅意识到,张业的数万兵马,分由三个儿子统帅,而且他们所驻扎的军营位置互为犄角之势。

    赵家和孟家的数万兵马,在城里调动,显然不可能不惊动警惕心一直很高的张家人。

    一旦偷袭失败,或是攻击受阻,孟赵两家的联军,倒是极有可能腹背受敌,反被张家人包了饺子。

    为了掩人耳目,孟仁毅趁四周无人的时机,提前躲进了李中易的马车。

    赵老太公赶紧逮住机会,问李中易:“珍哥儿,你这个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李中易故意叹了口气,说:“妄动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咱们必须从长计议。”

    “哼,你就不怕廷隐投向张家人那一边去?”赵老太公和李中易斗惯了心机,有心调侃一下这个异常狡猾的小子。

    “呵呵,张业当了皇帝,赵家也就覆亡在即了。”李中易谈笑间,轻而易举的破掉了赵老太公的虚言恫吓。

    李中易知道赵老太公心里对他有些不满,可是,他又不能告诉赵老太公,孟仁毅其实不想当皇帝,只得出此下策。

    见李中易点破了关键要害,赵老太公也懒得和他继续玩捉迷藏的游戏,就直截了当的发问:“你打算怎么做?”

    “您老觉得夔王如何?”李中易也很想知道,赵老太公对于孟仁毅的真实看法。

    “交夔王这个朋友,非常不错。”赵老太公知道李中易肯定听得懂他的话外音,这聪明人之间交锋,话根本不需要说满,彼此就都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

    赵家果然不看好孟仁毅,李中易明知道是这个答案,心里还是难免有些遗憾。

    “夔王若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必不忘赵家的恩德。”李中易这话的意思,已经挑得很明了,希望赵老太公支持孟仁毅做皇帝。

    赵老太公见李中易表明了态度,心下立时大安,这些年以来,赵老太公最担忧的就是赵家后续无人,撑不起偌大的家业。

    “呵呵,老夫以及全家人,一直把珍哥儿你,视作自家人。”赵老太公这话显然是在告诉李中易,他们老赵家信得过他。

    李中易却听出隐含在赵老太公话里的未尽之意,他当即一本正经的说:“廷隐相公怎么看?”

    赵家人的意见也许并不统一,至少,赵廷隐就不是完全听从赵老太公的安排,他羽翼已封,往往自有主张。

    赵老太公自信的一笑,说:“涉及到家族倾覆的大事,廷隐那边你就放心好了。”

    李中易何等精明,一听此话就知道,赵家最终拍板的实权,依然掌握在赵老太公的手上。

    和赵老太公私下里达成了共识之后,李中易心里有些高兴,赵家的态度显然是冲着他李中易看的,而不是掌握着至高无上皇权的孟家。

    有了赵家的配合,李中易驱除张业,架空孟昶这个昏君的计划,又多了很大的一颗砝码。

    从刚才赵老太公的说法来看,赵家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保住有限的权势和富贵,也就可以了,并无谋朝篡位的想法。

    话说回来,张业和赵家的矛盾日深,仇恨加剧,对立面与日俱增,已经势成水火,无法相容。

    这才是赵老太公愿意采取合作态度的根本原因,没谁会拿整个家族的兴亡去随便赌博。

    李中易心里有底,孟仁毅则是郁郁寡欢,在回城的路上,他一直紧闭着嘴巴,一声也不吭。

    没办法,李中易只能安慰他,说了很多赵家的顾虑,想让他释怀。

    可是,孟仁毅始终提不起劲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ps:今晚24:00,逍遥侯就正式上架了。凌晨转点之后,肯定有至少两章以上的vip章节更新,请兄弟务必注意。另外,司空提前拜托下订阅和下月的保底月票,谢谢了!)

第98章 火急(凌晨上架,提前求月票)

    因为最近老出祸事,李太后静极思动,非常想去天台山还愿,祈求三清上仙的保佑。

    孟昶也觉得前段时间有很多令人感到晦气的憋屈事,一时兴起,索性带上了费贵妃和高等级的妃嫔们,一起去天台山祈佛。

    李中易身为殿中少监,自然要参与御驾出行的筹备工作。除了羽林卫、监门卫的禁军之外,按照殿中监魏庭岳的分工,李中易把消息通知了孟仁毅,要求金吾卫派兵前来护驾。

    事也凑巧,孟仁毅派来的队伍,居然是郭怀统帅的金吾卫第三军。

    临出发的时候,李中易赫然看见花蕊夫人的车驾,就在队伍之中,紧跟在孟昶的御驾后面。

    李中易知道,孟昶已经有大约一年的时间,没进过花蕊夫人的寝宫了。

    难道是孟昶突然回心转意了?

    大队伍上路之后,李中易带着元随就跟在御驾附近,准备随时随地听候孟昶的召唤。

    车驾离开成都不久,从孟昶的车仗内,不时的传出吟声**,显然这个昏君正在白昼宣淫。

    李中易下意识地看了眼花蕊夫人的仪仗,却见整个贵妃的车驾队伍,不管是车夫、内侍还是宫女们,人人紧绷着脸,表情异常之严肃。

    是了,孟昶也太不给贵妃面子了,就不能暂时忍一忍**,到了行宫之后再happy?

    天台山距离成都大约两百二十多里,整个车驾一共走了七天,这才抵达天台山上。

    当晚就住在山下的行宫里,按照魏庭岳的分工,李中易负责行宫的警戒事宜。

    李中易心里自然有数,姓魏的又在私下里搞小动作,这皇帝出门在外,最大的问题就是人身安全必须有绝对的保障。

    一旦在行宫里边出现了“刺客”这种令人惊恐的生物,具体负责安全保卫的李中易,必定是责无旁贷,会被魏庭岳推出去当替罪羊。

    正因为看透了其中的严重性,李中易哪敢有丝毫马虎,他调动着自己的老部下,严格采取分区管理的口令制度。

    不管是内侍还是宫女,没有口令却到处乱窜者,一律拿下。

    行宫的外面,斥候暗哨,被李中易布出去老远。一旦有警,李中易也可从容调动兵马予以应对。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之后,一切平安无事,李中易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运气还不错哈。

    鉴于孟昶的一家子,今天就要上山,李中易昨天还没到天台山脚下的时候,就按照斥候预先画出的山里地形图,提前吩咐郭怀,做好了警戒线的布控工作。

    在沿途的各个要道,布下驻守的官兵,严禁任何外人靠近天台山主峰十里以内。

    孟昶陪着李太后,乘坐木椅车(滑杆)上山,先拜了三清祖师,又在道观内吃了素斋。

    歇过晌后,孟昶想讨李太后的欢心,就领着老娘和新宠碧眼舞姬,去玉宵峰的后山,观赏此地的特产动物:毛冠鹿、林麝、红腹雉、绿尾虹雉以及鲵鱼(娃娃鱼)。

    这时,魏庭岳发觉李中易将安全保卫工作,安排得密不透风,就又耍了个小手段,让李中易留下来,保护没有跟着出游的一干宫妃们。

    李中易知道魏庭岳的小心思,不就是有功想捞,有过就推嘛,老子还真不想跟着去伺候呢,留在道观内,休息一下,其实也挺好。

    为了安全起见,李中易还是安排郭怀亲自保护着孟昶去了后山,他自己则领着几百老部下,把道观围成了铁桶阵。

    李中易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元随来报,贵妃驾前的颦儿求见。

    颦儿见了李中易,行礼过后,笑嘻嘻地说:“禀少监,我家娘子静极思动,想出去走走。”

    李中易知道花蕊夫人的身上有各种毛病,其中,最主要的是心病。

    在山上转一转,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花蕊夫人的心情,也许会好很多。

    李中易虽然对花蕊夫人心里有些怨念,怪她很不懂事,把他的好心当作了驴肝肺。

    但是,花蕊夫人毕竟是李中易冒着生命危险,从火海之中,救出来的,他也不想故意去难为她。

    “嗯,只要不走出太远,没事的。”李中易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颦儿的请求。

    颦儿欢天喜地的走了,李中易心想,那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应该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吧?

    花蕊夫人即使再不受宠,毕竟还是宫里除了李太后之外,身份最尊贵的贵妃,李中易不敢马虎大意。

    除了留下姚洪带兵守住道观,李中易亲自出马,带领三队士兵,随行护卫。

    为了避免尴尬,李中易有意远远的跟着,和花蕊夫人的滑杆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也许,花蕊夫人已经知道了孟昶在游玉宵峰的后山,她却偏偏选择了另一座偏峰,而且不走主山路,专寻小道。

    李中易本想上前阻止,可是,考虑到花蕊夫人此前对他的恶劣态度,说实话,他也懒得凑到她的跟前去自找没趣。

    反正,只要安全上没有问题,李中易也不想插手太多。

    说实话,在这山林里边,跟在李中易身边的又是他的乡军老部下,他根本不担心花蕊夫人有何危险。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势渐高,前面出现了一座横跨两山的索桥。

    索桥的那边是一座小小的山神庙,花蕊夫人从滑杆上下来,缓步走到索桥之上。

    在山风的吹拂下,花蕊夫人的一袭白色衣裙,随风起舞,翩翩风姿,宛若仙子。

    李中易不由眯起两眼,花蕊夫人那迷死人不赔命的绝妙美胴,他不仅见识过,甚至还摸过还几次。

    花蕊夫人沿着索桥径直往前走,颦儿忽然停下脚步,示意众人不许跟上。

    李中易因为保护安全的职责所在,不敢马虎大意,就顺手由随从的手上,接过一把军刀,挂在腰间,然后迈步踏上索桥。

    一直缀在花蕊夫人身后的颦儿,倒没拦阻李中易的去路,任由他跟上了花蕊夫人的脚步。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跟在花蕊夫人身后李中易,断断续续的听见,前边的她,一直漫声吟着他抄来的名句。

    名句就是名句,不管是千年之后,还是如今,都脍炙人口。

    花蕊夫人并没有走进山神庙,而是在峭壁边上默默的伫立着,她的一双妙目,始终凝视着远方的天空上,变幻莫测的白云。

    也许是花蕊夫人站的时间过久,李中易甚至一度产生了错觉,认为她很可能想跳崖自尽。

    就在李中易悄悄的挪动脚步,逐渐靠近花蕊夫人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子,冲着李中易露出了凄惋的笑容。

    “李无咎,我听说你至今尚未大婚?”花蕊夫人突如其来的问话,李中易的脑子转得再快,还是慢了半拍。

    李中易犹豫了一下,拱手说:“据家父提起过,臣自小的时候,订过一门亲事。”

    “好好的珍惜人家。”花蕊夫人扔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掉头就往回走。

    李中易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心里始终没想明白,花蕊夫人为何会突然提及他的婚事?

    女人的心,海底针,看不见,摸不着,只能靠猜!

    回程的时候,花蕊夫人在前边走得很慢,李中易也缓缓地跟在她的身后。

    由于刚才的自杀猜想,李中易多长了个心眼,不敢离得太远。

    花蕊夫人如果成心想死,回宫里上吊、服毒或是投井都可以,这个时候出了事,李中易肯定难脱干系。

    下山的时候,花蕊夫人让滑杆走走停停,仿佛不舍得离开山清水秀的天台侧山。

    只要花蕊夫人不出事,李中易也没啥意见,就由着她任意游玩。

    说实话,这个被关在深宫之中,如同金丝雀一般的女人,确实也很可怜。

    一路游山玩水,花蕊夫人的心情,显得好得多了。

    趁着花蕊夫人欣赏一株奇花的时候,颦儿凑近李中易,小声说:“多谢您的宽容,我家娘子的心情,比往日要舒畅得多。”

    李中易明白颦儿指的是什么,微笑着摇头说:“让贵妃玩得舒心,乃是人臣的本分。”

    宫里的人们,素有趋炎附势的陋习,变色龙多如牛毛。

    这失了宠的宫妃,就如同脱了毛的凤凰,人人都争抢着要踩上一脚。

    李中易虽然受了花蕊夫人的冷遇,也不过是平日里躲远了一些罢了,并没有象黄清那样,想拍别的宫妃的马屁,暗中欺负她。

    按照规矩,该给花蕊夫人的供应,只要李中易经手的,绝对没有短斤少两,甚至是直接克扣的现象出现。

    回到道观,李中易就听说了,孟昶由于玩得兴起,索性就在山中扎下了大帐,已经传下口诏,要连住三天。

    令李中易没想到的是,原本被花蕊夫人留在道观里的凤仪殿的宫女和内侍,居然有大半溜去别的宫妃那里拉关系串门子。

    以至于,花蕊夫人回来之后,连沐浴的热水,都没人准备。

    咳,这墙还没倒呢,众人就开始推了。

    李中易暗暗摇头,赶紧派人,把这些已经离心离德的家伙们,都给找了回来。

    据姚洪的禀报,这些人回去之后,花蕊夫人并没有大发脾气,只是没怎么搭理他们罢了。

    花蕊夫人自己身边人的事情,李中易不好管,也不能插手去管,只能任其自理了。

    第二天,颦儿又来找李中易,说是花蕊夫人昨天玩得很开心,今天还要出去游山玩水。

    由于孟昶和太后都没在道观,花蕊夫人的身份最为尊贵,李中易懒得扫了她的兴致,就只得继续带兵跟着。

    出行的时候,李中易注意到,花蕊夫人的身旁,只跟了一个颦儿,其余的内侍和宫女,都被她强行留在了道观里。

    李中易略微一琢磨,立时明白,花蕊夫人毕竟是个女人,身边人暗中背叛的事,她不可能不介意。

    吃晚饭的时候,李中易安排厨子炒了几个小菜,准备犒劳一下自己,却被碰巧来找他的颦儿看见。

    颦儿硬是拦截了好几道菜回去,只给李中易留了一碗羊肉面片汤。

    虽然花蕊夫人对李中易很冷淡,可是,一直知道感恩的颦儿,对李中易却是越来越熟不拘礼,仿佛他根本就不是堂堂的四品殿中少监,而是她的儿时玩伴一般。

    李中易望着面前孤零零的面片儿汤,摇了摇头,暗暗叹息,难怪孔老夫子曾经说过: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吃罢饭后,李中易踱到一处悬崖绝壁之前,如画的大好河山,美丽的锦绣风光,眼前。

    忽然,李中易想起了天人远隔的美*妻和爱子,不由黯然神伤。

    李中易豪兴大发,想到了一首十分应景的名篇,当即吟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宴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好……好一个不如怜取眼前人……”突然从李中易身后传来叫好声,他转过身子一看,花蕊夫人竟然就立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双黑得发亮的妙目,正炯炯有神的盯在他的身上。

    “让贵妃见笑了。”李中易很守规矩的拱手行礼,却没获得花蕊夫人的任何回应,她转身缓缓离开,空气中隐约飘荡着一声长叹。

    李中易感觉花蕊夫人有些怪怪的,不过,他并没有追上她的步伐。

    说句心里话,李中易虽然性格随和,却有一股子傲气,绝不是天生的受虐狂。

    既然,花蕊夫人对李中易很冷淡,他又何必主动跑去跪舔一个曾经羞辱过他的女人呢?

    能够做到以平常心对待花蕊夫人,李中易觉得,他自己的心胸已经算是很开阔了。

    天色渐暗,李中易让人通知颦儿,必须暗中提醒下花蕊夫人,不能太晚下山。

    可是,花蕊夫人仿佛没听见颦儿的提醒一般,依然慢慢腾腾的游山玩水。

    李中易担心出大事,赶紧派人去禀报孟昶,李中易交待的话很活,说的是贵妃也许想在山里宿营。

    可是,派去找孟昶的人,回来禀报说,陛下已经喝多了。

    李中易琢磨了一下,反正他的老部下,都擅长走夜路。这里又是蜀国的腹地,四周还有重兵保护着,到时候为了安全起见,即使点燃了火把赶路回去,也不碍事。

    也许是李中易并未直接催促花蕊夫人,起了反效果,她在看过一处小瀑布后,却让滑杆加快了下山的速度。

    咳,这个女人呐,真是搞不懂她的心思,李中易暗暗摇了摇头,管他呢,只要安全的回到道观,就是胜利。

    回到道观后,花蕊夫人照常沐浴更衣之后,居然又出了门。

    李中易得到消息后,只得放下手头的事情,又跟了过去。

    好在,花蕊夫人并没有要求离开道观,这让李中易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

    花蕊夫人换了一袭粉色的衣裙,径直走到了道观的正殿,跪在三清祖师的面前,小嘴里念念有词。

    李中易不想靠花蕊夫人太近,又不敢隔得太远,就始终缀在她身旁,保持大约十米左右的距离。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蕊夫人许过愿后,居然又绕到了三清祖师的背后。

    李中易暗暗摇了摇头,只得和颦儿一起,又跟了过去。

    相比前殿通明的灯火,后殿的光线要昏暗得多,李中易就站在廊柱的后边,默默地守着花蕊夫人。

    “颦儿,口渴了。”花蕊夫人抚摸了一阵摆放着三清祖师塑雕的神磬,忽然吩咐颦儿去取水来。

    李中易觉得他和花蕊夫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妥当,就想退出殿外。

    可是,花蕊夫人忽然问李中易:“不如怜取眼前人,此人是谁?”

    没法子,贵妃问话,李中易不得不答,也不能距离太远,他只得走近花蕊夫人,回答说:“一个心很近,却距离很远的女人。”

    是啊,都这么长的时间了,李中易也不知道他的那位国色天香的校花老婆,如今过得怎样了?

    “你……”花蕊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刚想说话,这时,正殿门口突然传来了孟昶放肆的大笑声,“朕说到做到,此地可够宽敞?”

    “五郎,在这里行乐,不太好吧?”李中易听得出来,说话的这人就是那位碧眼舞姬。

    大事不好!李中易脑子里立即拉响了警报:万一孟昶转到殿后,发觉他李中易和费贵妃竟然独处一室,还站得这么近,肯定会产生极坏的联想,搞不好要出大事!

    真到那个时候,李中易只有两种选择,他要么直接杀了孟昶,要么就是他的脑袋被孟昶砍下来当尿壶,然后灭他全族。

    李中易在私下里的造反准备工作,远远没有完成,现在他如果杀了孟昶,滞留在成都的一家老小,绝对都要死光光。

    可是,要让孟昶砍了他的脑袋,那就更不可能了。

    李中易屏住了呼吸,下意识看向近在咫尺的花蕊夫人,却发觉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显然,身为皇妃的花蕊夫人,也已经想到了那不堪设想的严重后果。

    “碧娘,咱们去后边看看。”孟昶的声音再次传来。

    李中易急的脑门子上,直冒冷汗,花蕊夫人也已经吓得浑身僵硬,反复被人点了穴道,再也动弹不得。

    (ps:为了感谢兄弟们一个多月来的鼎力支持,在即将上架之前,司空码出这一大章,慰劳下兄弟们。今晚24:00点,逍遥侯正式上架后,会有连续的两个vip章节更新,异常精彩的故事,请兄弟们不要错过了!另外,拜托兄弟们多多订阅,12月的保底月票砸给司空,逍遥侯军团需要每一张宝贵的月票支持。)

    i1153

第99章 内外有别(求保底的月票)

    危机关头,李中易忽然瞥见罩在三清神台下的黄色布幔,他的脑子里马上灵光一闪,只能赌一把了,实在不行就杀了孟昶。

    孟昶近在咫尺,李中易已经没办法提前给花蕊夫人打招呼了,他忽然伸出右手,闪电一般死死的捂住花蕊夫人的口鼻,左手暗中用力,将柔若无骨的她,抱进了怀中。

    花蕊夫人也许是被吓傻了,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李中易顺势把头一低,抱着她直接钻进了黄色布幔之中。

    十万火急之中,李中易捏着一把汗,刚把花蕊夫人落在布幔外的长裙摆,捞进神台之中,就听见孟昶那粗重的脚步声,已然转过前殿。

    我的个小乖乖呀,真的是好险啊,李中易下意识地抹了把前额的汗珠。

    只要再晚上那么一点点,一丝丝,李中易就要悲剧了。

    “嘿嘿,朕就知道这里没人,卿卿,你就从了朕吧。”殿内只有孟昶一个人的脚步声,李中易心想,那位卿卿应该就是最近正受宠的碧眼舞姬吧?

    就在这时,一双小手忽然扒在李中易的右手上,死命的向外面扒。

    李中易这才意识到,由于太过紧张,他的右手始终紧紧的捂在花蕊夫人的口鼻之上,导致她的呼吸,严重不畅。

    李中易担心突然松手,花蕊夫人万一尖叫出声,那就要坏了大事。他赶紧将嘴巴凑到花蕊夫人的耳旁,刻意把声调压到极低极低,说:“千万别出声。”

    也许是李中易的声音太低了,花蕊夫人没有听清楚,挣扎得更厉害了。

    不得以,李中易只得硬性扳过花蕊夫人的脸颊,凑过大嘴死命的吻住她的小嘴,然后缓缓地松开捏在她鼻子上的右手。

    让李中易没有料到的是,花蕊夫人丝毫不笨,她并没有大口大口的呼气,反而刻意控制住鼻息,有意识的不让出气的速度,发出任何声响。

    这时,头顶上的神案忽然一阵摇晃,花蕊夫人当即吓得忘了呼吸,李中易也紧张得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外。

    “嘿嘿……”伴随着神案的剧烈摇晃,孟昶的声音再次传入李中易的耳内。

    “呀,呀,呀,好……深……”女人的叫声接二连三的扑入李中易的耳内。

    显然,孟昶已经把他抱在怀里的女人,压到了神案之上,正在大肆进攻。

    好在神案上边,压的是三清祖师的铜雕,不然的话,李中易有理由怀疑,头顶上的神案,肯定会被孟昶肆无忌惮的举动给压倒。

    头顶上的神案很是摇晃了一阵子,如果不是心理素质一向过硬,李中易恐怕早就吓瘫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孟昶喘着粗气,停止了进攻,神案也跟着慢慢的不再晃动。

    脚步声再次响起,并渐渐转向前殿,李中易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鼻前的热气不断的撞回到脸上,李中易这才回过神,由于太过于紧张了,他居然一直死吻着花蕊夫人的小嘴。

    李中易抓过花蕊夫人的一只小手,打算在她的手心里写字,提醒她千万不能出声。

    可是,孟昶的脚步声,就停在咫尺之遥的正面神案前,李中易竖起耳朵,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居然忘了写字。

    “卿卿,这个垫子厚,正好合适……”孟昶话音未落,女人的叫声再次传来。

    “好……妙……”孟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等回了京师,朕就废了那个贱人,让你当贵妃,可好。”

    “奴……奴要当皇后……”

    “哈哈,只要你伺候得更舒服了,朕就依了你。先当贵妃,再做皇后,可好?”

    李中易在心里闷闷的一叹,他万万没有想到,堂堂大蜀国的皇后,即将在这供奉着三清的神案前,以一种不堪入目的方式诞生。

    怀里的身子猛的一僵,让李中易随即意识到,只要一回到成都,花蕊夫人注定要面对残酷的现实,她极有可能会在阴森的冷宫里,渡过凄惨悲凉的余生。

    神案外面,孟昶的喘息声,已经粗壮如牛,那女人的**声,一声高过一声,把庄严肃穆的正殿,搅得乌烟瘴气。

    就在李中易时刻关注着殿外动静的时候,他的唇齿之间,突然被一条柔软的物事,舔了一下。

    李中易耸然心惊,简直难以置信,原本智计百出的脑袋瓜子里,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第二下,第三下,当李中易的唇齿被连续舔了不下七八次后,他这才意识到,一直搂在怀中的花蕊夫人,竟然主动在吻他。

    李中易忽然觉得他自己的脑水,完全不够用了,这是怎么回事?

    更惊耸的是,李中易猛然惊觉,一只小手正沿着他的衣襟,摸到胸前,探索了进去。

    “嘿嘿,深不深?”外面传来孟昶得意的笑声。

    神案下面,李中易却苦不堪言,怀里的女人,就象是一条灵滑的美女蛇,正扭动着柔若无骨的娇躯,紧紧的缠绕在他的身上,恣意的勾动着他的念想。

    忽然,一只小手摸到李中易的大腿处,只犹豫了片刻,竟然捂住了他的要害。

    李中易惊得七魂出窍,八神无主,一时间竟然呆若木鸡。

    可是,不争气的兄弟,竟然在一刹那间,发生了剧烈的物理反应,如铁似钢。

    老天爷,救命呐!

    理智告诉李中易,绝对不能乱来,怀中女人的正牌子老公,就在外面。

    可是,身体的生理反应,却与理智完全背道而驰。

    李中易的一只手,颤抖着,摇晃着,最终,居然抚上了怀中女人的翘臀。

    就在外面的孟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女人长吟短叹着呐喊起来的时候,花蕊夫人居然翻身伏到了李中易的身上,一只小手勇敢的撩起袍服的下摆。

    李中易整个人都被吓懵了,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

    “嗯哼……”外面的孟昶完了事,里边的李中易,却才刚刚开始。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伴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娇啼声,一股子巨大无匹的噬骨的舒畅感,包围住了李中易,将他理智彻底击溃。

    木已经成舟,生米也做成了熟饭,李中易或是花蕊夫人,再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哈哈……”孟昶的体力还真是不错,正在放肆的大声长笑。

    “五郎,你真厉害,奴奴还要嘛。”外面的女人,显然精通男人的心理,适时发出了再战的狐媚请求。

    当外面的战云再次响起之时,李中易处于一种奇妙的幻觉之中,心情难以自抑。

    外面的孟昶在神灵前干丑事,里面的他,却在享受着孟昶老婆的美妙滋味。

    唉,世界之大,简直是无奇不有啊!

    这都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李中易还没有彻底占领花蕊夫人,却是因为太紧了。

    他娘的,李中易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吃到一半的巨大折磨,他一边紧紧地吸住贵妃的小嘴,一边搂紧她的娇躯,缓缓的翻过身子,将她整个的笼罩在了他的身下。

    每前进一步,都异常的艰难,李中易经过漫长的努力,终于在孟昶的嚎叫声中,将他的老婆彻底的吃下肚内,再无半分剩余。

    李中易不是没亲近过女人的初哥,可是,冲到底之后,他惊骇的发觉,他居然快不行了。

    孟昶就在外边“办”碧眼舞姬,李中易却在的神案下边“办”孟昶的老婆,而且还是身份异常尊贵的贵妃。

    两个“办”事的地点,仅仅只有一帘之隔,李中易只要想到这里,就觉得异常之刺激,绝顶之魂销。

    李中易憋足了一口气,很想一声长啸,孟昶,老子正在入你的老婆,你知道么?

    花蕊夫人扭了扭水蛇腰,李中易如果不是一直吻死了她的粉唇,差一点就要爽出声来。

    这种美妙的滋味,才是大男人应该享受的,还真的是没白活这一世啊!

    李中易心里美得直冒泡,理智尚存一丝,动作也就不敢太快,以免惊动了外面的孟昶。

    伴随着花蕊夫人越来越热情似火的迎合,李中易沉浸到了前所未有的巨爽之中,浑然忘记了,他已经给孟昶戴上了一顶绿得不能再绿的大帽子!

    “卿卿,走,我带你去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外面的孟昶休息了一会,体力略有恢复,就抱着碧眼舞姬,得意洋洋的离开了三清正殿。

    听见孟昶的脚步声渐渐去远,早就憋得难受的李中易,热血狂涌上头,咬牙切齿地对孟昶的老婆,展开了缓慢却坚定有力的挞伐。

    花蕊夫人甚至连思想都停顿了,他带她进入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里,她紧闭着眼,双手紧紧攀附着他,身躯随着他的每一下动作而晃动着,每次被抛高与落下的时刻,她与他缠得更紧。

    最终,伴随着李中易极低微的一声闷吼,刹那间,最璀璨的烟火在花蕊夫人的体内彻底爆发,她颤抖地紧抱着他,深怕会在狂野的汹潮中彻底溺毙。

    李中易舒畅的趴在花蕊夫人的身上,仿佛伏在一团弹力惊人的棉花之上,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呐喊欢呼。

    “冤家,你为什么老是要勾*引人家?”就在李中易闭目冒爽气的时候,他身下的花蕊夫人突然揪住了他的耳朵,愤愤不平的质问他。

    哟嗬,这是要秋后算帐的节奏啊?

    (ps:由于起点的新书上架系统昨晚彻底崩溃,司空等到凌晨三点都没办法更新,实在是抱歉哈。哭求订阅和月票的支持,拜托兄弟们支持勤奋的司空,码出更加精彩的好故事。)r1152

    s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110/ 第一时间欣赏逍遥侯最新章节! 作者:大司空所写的《逍遥侯》为转载作品,逍遥侯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逍遥侯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逍遥侯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逍遥侯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逍遥侯介绍:
李中易,本是共和国最牛的中医权威,因车祸到了五代十国,附体在一个文不能科举、武不能提刀的废柴身上!
这时候,儿皇帝石敬塘刚刚卖掉燕云十六州不久。
后蜀国主孟昶,正在与花蕊夫人嬉戏。
南唐后主李煜,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周世宗柴荣,做梦都惦记着北伐。
北宋太祖赵匡胤,正琢磨着黄袍加身。
这是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李中易的时代!
逍遥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逍遥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逍遥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