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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司空     逍遥侯txt下载     逍遥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0章 带奴走(求保底月票)

    李中易也许偷窥过一些不该看的部位,也占过一些手眼上的小便宜,可是,天地良心,如果刚才她不是受了孟昶的强烈侮*辱,居然主动调*戏他,借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种要命的时刻,还想着偷孟昶的老婆,这位堂堂大蜀之贵妃。

    不行,这事不说清楚,今后麻烦大了去了。

    李中易故作慵懒的:“刚才是谁那么的胆大妄为呐?”

    嘿嘿,对付感性的女人,有些关键的问题,你绝对不能直接回答,而应该把难题交给她自己来承担。

    “冤家,我早就心如死灰,本想一了百了,干脆死了算了。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我……还故意写出让奴每晚流泪不止的艳词……坏人,偷心贼,死冤家……”花蕊夫人语无伦次的哭倒在了李中易的怀抱中,低声倾诉着衷肠,“回宫以后,奴家就要被贬去冷宫,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个偷心贼了……”

    李中易忽然想起,南唐后主李煜的那句脍炙人口的艳词: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敢情,花蕊夫人早就心里有了李中易的身影,只是碍于贵妃的身份,故意冷淡于他,免得因情闹出大祸。

    李中易心想,怀里的美人得来还真是不易啊。如果不是遭了孟昶的冷落,她的心里异常空虚,恐怕他这辈子都难有机会,一亲芳泽。

    “你放心,我哪怕粉身碎骨,也会把你从宫里救出来的。”李中易毫不迟疑地发下誓言。怀里的稀世尤物已经成了他的女人,就绝无半分放弃的可能性。

    这一刻。李中易深深的领悟到,吕布为啥要宰了董卓。这绝代的红颜果然都是祸水呐!

    其实,李中易的誓言,绝不是信口哄骗。他有理由相信,只要私下里谋划得当,把孟昶这个绿帽公拉下皇帝的宝座,机会还是非常大的。

    “死冤家,有你这句话,奴家就知足了,没有白活一场。”花蕊夫人抬手揽紧李中易的脖颈。主动献上一个大大的香吻,“不过,奴家不想你去冒险,好好儿的活着,心里有我一块地界儿,奴家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李中易心里一阵感动,大手也堂而皇之的抚上了贵妃的翘胸,嘴巴也没闲着。吻了个天昏地暗。

    李中易恢复理智之后,已经想得很通透,怀中的“祸水”虽然刚才有报复孟昶的激烈情绪,可是。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并不想让他冒险。

    “本少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也难怪娘子会喜欢上俺咧。”李中易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他的心思一旦活泛起来,就琢磨着把女人的小心思掏空。然后彻底收入囊中。

    “哼,美得你。其实,奴家早就打定了主意,这次出来,就没想过再活着回宫。如果不是姓孟的太欺负人……奴家今晚就已经离开人世了……也不至于把清白毁在了你这个冤家的手里。”花蕊夫人想到痛处,不由伸出小手,在李中易的腰肉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李中易咧着嘴,只抽冷气,却不敢喊出声,只得硬挺着吃了花蕊夫人一掐。

    人家都情债肉偿了,李中易仅仅挨了这么一掐,怎么想,都还是他占了大便宜!

    花蕊夫人的一席话,也确实令李中易感到后怕,敢情她来这三清正殿,竟是要诀别的前奏。

    嘿嘿,运气还真他娘的不错!

    如果不是孟昶挑明了,要废掉花蕊夫人的贵妃之位,狠狠地刺激到了花蕊夫人,到了明日一早,李中易就算是再惦记着花蕊夫人,也只得空对香冢,遗恨终生。

    “娘子,回去之后,你且在宫里待上一段时日,不许胡思乱想。我必有办法,可以顺利的接你出宫。”李中易暗暗庆幸不已,他这个殿中少监,正好管着掖庭,即便花蕊夫人被打入了冷宫,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手段,也完全可以保护她的平安。

    “接不接的,都随你,只要你有这个心,就足够了。”花蕊夫人忽然吟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亏你想得出来,唉,可把奴家害惨了。”

    李中易心里暗暗自得,敢情这花蕊夫人竟然是个超级大文青,嘿嘿,这就更好办了。

    “娘子,等我接了你出宫,咱们纵情山水,吟诗赋词,正好做一对神仙眷侣。”李中易担心花蕊夫人依然存有死志,于是鼓动起如簧之舌,竭力渲染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奴家小名媚娘……”花蕊夫人忽然勾住李中易的脖颈,小嘴凑到他的耳旁,小声道出除了丈夫之外,绝对不能外泄的女儿家的小名。

    费媚娘?李中易当即联想到了另一位媚娘,差点灭了李唐皇族的武曌。

    就在两人情话绵绵,窃窃私语的当口,布幔外面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少监,娘子,此地不能久留,该回了。”

    “啊!”李中易和费媚娘同时吓得目瞪口呆,他们这对男女在神案下偷欢,却不料隔幔竟然有耳。

    好在李中易反应很快,当即辨别出,外边的人是颦儿。他的老脸不由一红,他陪着费媚娘游山玩水,最后竟然游到了一起滚床单的程度,还被逮了现行,这叫他情何以堪呐?

    两个人赶紧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物,依次从布幔下钻了出来。

    颦儿就蹲在布幔的外边,似笑非笑地望着李中易,:“少监,您是在里头给我家娘子瞧病么?”

    李中易厚着脸皮,笑眯眯的说:“是啊,本少监替你家娘子瞧好了心病,又治好了相思病,你怎么谢我?”

    “我家娘子偏偏是个死心眼儿。每天念着你的词,在纸上写满了你的名字。婢子每天烧字的时候,都心惊肉跳的。”颦儿一语道破天机。

    李中易喜出望外的拉起费媚娘的小手。笑眯眯地问她:“既然心里早就有了我,怎么对我还那么的冷淡?”

    费媚娘羞得粉面几欲滴血,颦儿叹了口气,:“娘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李中易彻底明白了,她是贵妃,他是人臣,如果他们之间有了私情,这纸是很难包得住火的。

    一旦东窗事发。整个李家全族,都要跟着一起掉脑袋。

    此地确实不宜久留,送走了费媚娘和颦儿后,李中易拿着一只蜡烛,在神案下面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李中易看见神案的角落里,有一团皱皱巴巴的东西,他弯腰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块费媚娘擦拭过身子,遗失的香帕子。

    李中易的冷汗立马淌下了背脊。凡是有丰富性经验的男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块偷欢后使用过的香帕子,而且帕子上绣着蕊字。

    李中易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暗暗后怕不已,如果不是他格外的小心谨慎,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啊!

    怀里揣着偷过情的见证。李中易缓步离开了三清正殿,装作四处巡查的样子。在道观里转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他的住处。

    沐浴的时候。李中易将沾满秽物的那方香帕子扔进火盆里,草草的洗澡之后,就惬意的躺到床上。

    李中易翘起二郎腿,嘴角高高的翘起,原本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贵妃,眨个眼的工夫,就被他吃到了嘴里,这是何等的艳福?

    难怪古人常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天亮之后,费媚娘要继续游山玩水,李中易自是乐得奉陪。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中易自然不能,也不敢和费媚娘表现得太过亲近。

    偶尔,两人的视线不期相遇,又随即躲躲闪闪的飘开,李中易都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幻觉:他和费媚娘就象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哪怕一笑一颦,皆可传情。

    身穿一袭纯白衣裙的费媚娘,漫步于花草之间,笑得令人怦然心动,简直就是一位沉浸于爱河之中的人间仙子。

    李中易站在人群里边,心里美滋滋的,上天待李某真心不薄啊,将如此祸国殃民的绝代“尤*物”,送进了他的怀抱,美哉,爽极也!

    费媚娘忽然扭头,冲着李中易丢了一个格外迷人的媚眼,她的身影忽然飘入一片参天的古木之中。

    李中易的心尖尖猛的一颤,他扫视了四周一眼,除了他的心腹乡军之外,就只颦儿在场。

    以李中易的丰富泡妞经验,绝代的美人儿显然向他发出了偷欢的暗示,李中易踌躇了一小会,狠狠的咬紧牙关,毅然迈开脚步,跟着走进了那片茂密的林子。

    眼前陡然一黑,李中易的双眼还没适应亮度的反差,一双雪嫩的小手就已经搂上了他的脖颈,紧接着,香软的粉唇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嘴。

    “爱我,狠狠的爱我……”费媚娘象八爪鱼一般,将绵软香滑的整个娇躯,完全缠绕了在李中易的身上。

    李中易紧紧的搂住佳人,心里却一阵酸楚,她一定很恐惧,回宫之后,再也无法亲近了吧?

    最后的晚餐,不对,应该是最后的狂欢啊!

    身边都是两人的心腹,李中易这一次再不犹豫,拦腰抱紧已经情动的尤*物,走进了密林的深处。

    一时间,美娇娘羞云怯雨,娇啼犹颤媚入骨,如玉雪躯百态千娇,任君尝!

    真真是:春至人间花弄色,软玉温香抱满怀,无限情意横眉黛,狂蜂新来深浅入,嫩蕊娇香蝶恣采,玉露滴滴牡丹开!

    抵死缠绵之后,李中易死死的搂紧了怀中的妙佳人,心里充满着遗憾。此行回宫之后,恐怕有很长一段时日,无法亲近芳泽了啊!

    “带我走,求求你了,带我走吧……”费媚娘泪如雨下,如同杜鹃啼血一般,声声哀鸣,凄婉哀怨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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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我带你走(哭求保底月票)

    李中易心如刀绞,把心一狠,承诺说:“我带你走!”反正周边都是他的老部下,做个局让费媚娘来个失踪,还是办得到滴。

    到时候,孟昶如果硬要追究保护失职的责任,为了美娇娘,李中易甘愿丢官罢职,正好有闲工夫躲在暗处密谋不轨之事。

    “亲我……”费媚娘喜极而泣,主动挑起了李中易的情火,一场鏖战不可避免。

    可是,就在李中易有所动作之际,“轰隆……轰隆……”天摇地动,飞沙走石,山崩石裂。

    “呀……”费媚娘吓得花容变色,尖叫出声。

    地震?李中易起初一楞,接着一阵狂喜,简直是天赐脱身的良机啊,连理由都是现成的。

    这林子虽密,却都是小树丛,他和费媚娘亲热的位置,正好是一小片草丛的正当中。

    地震的时候,正需要待在空旷的地方,免得被倒塌的大树,或是飞石所伤。

    大自然发威的魔力惊人,地动山摇的光景,好似人间末日一般,费媚娘吓得瑟瑟发抖。

    李中易并没有特别的慌张,地震嘛,只要不被巨石或是粗大的树木砸到,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不过,李中易发觉被他笼罩在身下的费媚娘却吓得粉颊面无血色,樱唇发紫,浑身抖作一团。

    这可不行啊,李中易心里有数,现在不可能仅用言语安抚住她,于是。他吻住她的唇,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费媚娘原本僵硬的身子,在李中易的抚慰之下。渐渐变得绵软,心绪也稳定了许多。

    整理好衣物后,李中易站起身子,朝外面刚走了几步路,就见姚洪满面是血,盔歪甲斜的从林子外面扑了进来,“香帅。香帅,您在哪儿?”

    见姚洪急得满头大汗,李中易心里大觉宽慰。毕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嫡系人马啊,靠得住!

    “我在这儿。”李中易停下脚步,奋力的招手,把姚洪唤到身旁。

    姚洪扑到李中易的身前。一把抱住他的肩头。两只沾着血污的手,四处乱摸,直到确认李中易没事,他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说:“谢天谢地,您没事,没事就好。”

    “弟兄们都怎样了?”李中易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么大的地震。肯定会损失惨重。

    “唉,有十几个弟兄站在崖边。不幸……掉了下去……好在大家都是山民,知道不能藏在大石或是大树的下边,躲过了一劫……”姚洪汇报的情况,令李中易频频点头,这么大的地震,只损失了十几个人,运气确实不错了。

    “抚恤的事,我会和夔王说的,一定从优。”李中易想了想,又补充说,“在朝廷的抚恤之外,每个家属再送去一百贯钱,作为我的一点心意。”

    “多谢香帅。”姚洪倒没显得特别的激动,李帅的为人十分仗义,弟兄们谁不知道呢?

    李中易把姚洪叫到僻静处,小声叮嘱了一番,姚洪的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

    可是,姚洪啥都没问,出去找来惊魂未定的颦儿,和几个牙兵。

    在李中易的帮助下,费媚娘露在外满的肌肤,都被涂抹上了泥土,她和颦儿一样,都乔装扮成普通的士兵。

    在姚洪的亲自保护下,费媚娘和颦儿从小路下山,被直接藏进了辎重营的队伍之中。

    李中易披头散发,满面血污的出现在孟昶的跟前,刚一见面,他就不顾礼仪的冲过去,抱紧了孟昶的身子,上上下下的四处打量,“陛下果真是圣皇下凡,这么大的动静,依然平安无事,没有神仙护佑,绝无可能啊。”

    原本十分郁闷的孟昶,刹那间,倒让李中易给逗乐了,“唉,朕虽然没事,可是,朕的女人们死了不少啊……”一副惋惜难当的样子。

    李中易一听这话,立觉机会来了,赶忙请罪:“陛下,天灾突然降临,贵妃她和身边的宫女,都被泥石流埋了进去……微臣没有尽到保护的职责,请陛下降罪。”

    “唉,蕊娘能歌擅舞,做的诗词亦是绝妙之极,唉,可惜了啊,蕊娘跟了我这么些年,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又随行在侧,朕不能不狠狠的罚你。”孟昶显得很难过,居然淌下了眼泪,“原本,朕打算回去就册封蕊娘为皇后的,蕊娘,你竟然就此弃我而去了……”

    李中易一阵恶寒,孟昶这货真不靠谱,昨晚还要封碧眼舞姬当皇后,如今惦记着旧情复燃啊!

    好险,李中易的背心都湿透了,如果不是昨晚的阴差阳错,费媚娘怎么都不可能被他得手,老天爷待李某真心不薄啊!

    按照孟昶的暗示,李中易这个四品的殿中少监,在任的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

    能够顺利的偷走孟昶的老婆,可以和绝代的尤物费媚娘相守在一块儿,李中易已是心满意足。

    虚无缥缈的官位之类的东西,他完全不在乎,更不可能去计较什么。

    孟昶不想继续待在让人做噩梦的天台山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匆的带着众人,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回到成都后,在张业的主导下,经过两府的宰相和枢使共同商议,李中易遭到了严厉的惩罚。

    李中易本是从四品上的殿中少监,一下子被连贬了八阶,降为从六品下的成都市令。

    通俗点说,李中易原来是独当一面的内务府副总管,如今贬为成都府属下管理商业集市的小令,地位一落千丈。

    孟昶这一次对李中易确实下了狠手,如果不是他有献上“仙丹”的一点功劳,只怕连子爵都保不住。

    贬就贬吧。李中易真心觉得没所谓,离开皇宫的是非圈子,他正好有大把的时间。代替孟昶好好的“安抚”费媚娘那颗受伤极深的幼小心灵。

    另外,李中易还可以躲在暗中,谋划着拱倒孟昶的阴谋,扶持孟仁毅当皇帝。

    为了掩人耳目,李中易把费媚娘藏在了别人名下的田庄里边,又把原本养在府里的残废乡军们,暗中安排了一些进入田庄。

    每到休沐日。李中易都会悄悄的溜出成都城,去和费媚娘幽会。

    你还真别说,这种刻骨的相思一周后。再狠狠的“饱食”几顿的偷*欢日子,带给李中易莫大的刺激和享受,以至于乐此不疲。

    享尽艳福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李中易私下里的密谋也大有进展。就差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晃眼的工夫。李中易听说,南唐派的重臣已经到了成都,要和大蜀商量联合对抗大周的具体事宜。

    后蜀和南唐,这两个弱国抱团取暖,共同对抗强大的周国,乃是理所当然的事。

    只是,这种形势却和兔子、大毛熊共同对抗世界霸主白头鹰的国际局势,惊人的相似!

    看来。古人的政治智慧,确有可圈可点之处哈!

    南唐的来使是重臣韩熙载。这个姓韩的不仅仅是中书舍人,还是有资格草拟诏敕的知制诰。

    据说,这韩某人乃是南唐中主李璟当太子时的东宫旧人,李璟即位后颇受重用。

    按照常理来说,后蜀和南唐理应结成攻守同盟。可是,李璟谋划的却是,两国一起出兵,共同进攻后周的柴荣。

    孟昶倒是很想答应下来,可是,权臣张业却担心损耗了他的军力,一直犹豫不决。

    南唐来使韩熙载,一直住在馆驿里边,左等右等,始终没见蜀主孟昶召见他。

    这么一来,韩熙载的心里自然就很着急,频频离开馆驿,去拜访蜀国的重臣和名流。

    原本,按照这个时代各国的规矩,使臣一般情况下,都会被禁止离开馆驿。

    可是,蜀国和南唐都面临着大周的强大武力威胁,所以,两国的邦交非常之亲密。

    对于韩熙载的冒失举动,蜀国君臣基本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视若不见。

    这一日,李中易下值之后,刚回到子爵府不久,就听缺了一条胳膊的门子来报,太公派人来请他过去。

    李中易搬家到子爵府的时候,李达和并没有跟过来,依然和薛夫人住在李家的老宅子里。

    自从,李中易纳了瓶儿为妾之后,李家人的称呼有了大变化。李达和被下人们称为太公,李中易成了阿郎(家主)或是爷,薛夫人则变为老夫人。

    李中易回到老宅,进入正厅的时候,却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也在座。

    李达和笑着介绍说:“这位就是唐国的中书舍人韩公熙载,他带来了你岳父的亲笔书信。”

    李中易心里有些奇怪,韩熙载奉命联络蜀国,一起进攻周国,应该去找朝中的宰相或是统兵的大将才对,为什么会来拜访李达和这个闲散之人呢?

    嗯,醉翁之意不在李达和,也不是他李中易,而是孟仁毅呀!

    宾主双方落座之后,又寒暄了一阵子,韩熙载这才缓缓的切入正题,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推到了李中易的面前。

    “这是婚约,和令尊手头的那一份,一模一样。”韩熙载客气的拱着手,笑得很亲热。

    李中易接过书信,打开一看,却见是一份纸色略显发黄的大红婚约,立约人分别是李达和、周宗。

    双方约定,李达和的庶长子李中易,娶周宗的某一位女儿为妻,假如有女儿的话。

    李中易仔细的看了婚约,他发现,立这个约的时候,他的父亲李达和还是一介小小的尚药局“司医”,而准岳父周宗则是南唐的庐州(今合肥)巡检使。

    一个是八品小司医,一个五品巡检使,地位相差如此悬殊,这两个人怎么会约定要通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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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蛾皇姊姊(哭求月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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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中易忽然想起,父亲李达和以前说过,他曾经救过一个南唐官员的性命,那位官员为了感念他的恩德,就硬要结成亲家。

    见李中易手拿婚约望着他,李达和含笑点头说:“据韩舍人所言,你岳父如今共有二女,嫡长女去年嫁给了郑王,嫡次女便是你的媳妇儿。”

    “呵呵,公子请看看这个,这封信是令岳周公的亲笔家书。”韩熙载象是变戏法似的,又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递到了李中易的面前。

    韩熙载的作为,很有些怪异,李中易暗暗提高了警惕。

    李中易打开书信一看,敢情,他的那位准岳父,因为积功,已经升为南唐的宰相,并且兼任江淮巡抚使(类似于明代的督师)。

    南唐的官制和后蜀颇有不同,在后蜀颇有军权的节度使,到了南唐,不过相当于知州罢了,居然是个文官。

    信中,周宗大肆夸奖了李中易一番,赞扬他少年有成,战功显赫,深受蜀主的信赖。

    末了,周宗叮嘱李中易,要努力促成南唐和后蜀之间的军事同盟,共同出兵讨伐无道的周主柴荣。

    李中易想了想,就问韩熙载:“我听说韩公遍访诸公,不知朝中的重臣们,有何高见?”

    韩熙载这么迟才上门,李中易心里哪能不明白。姓韩的一定是四处碰壁,不得以才来找他这个没实权的殿中少监,碰碰运气罢了。

    如果韩熙载早有相求之心,又带着周宗的家书,为什么不在拜访诸位相公之前。提前来找他李中易呢?

    这个周宗究竟是老几,李中易翻遍了记忆,居然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瞒韩公,在下位低权小,这么大的事,恐怕没有多少说话的余地呀。”李红易顺手耍起了最擅长的“太极推手”。将韩熙载精心设下的一个局,破解于无形。

    韩熙载也知道空口说白话,是不起任何作用的,那周宗的次女,本就是李中易聘定的正室夫人。书信不过是为了拉近关系,方便私下里做交易罢了。

    “公子既是杨相公的女婿,也就是我大唐的半个自家人。在下抖胆直言,我家陛下的六郎,郑王从嘉,目前就在馆驿之中。”韩熙载也是给逼得没了办法,被迫吐露了实情。

    韩熙载早就打听清楚了,李中易虽然官不小。权不大,却和蜀主孟昶的亲弟弟,夔王孟仁毅的关系异常密切。

    如果。能够通过李中易,说通了夔王孟仁毅相助,说不准两国联合出兵一事,就会出现重大的转机。

    李中易心里有数,韩熙载这是冲着孟仁毅去的,不然的话。又何必把李从嘉的亲王身份给抖露出来呢?

    亲王见亲王,对等接待。才符合这个时代的礼仪。只是,这李从嘉既是南唐的亲王。又为何不公开露面,反而躲在馆驿之中呢?

    这事还真有些蹊跷啊?

    也许是看出李中易的疑惑,韩熙载苦笑着解释说:“在下出使的时候,路上恰好遇见我家郑王爷,他新婚不久,正好想来观赏一下蜀地的美好风光,在下拦不住他,于是……”

    原来如此,李中易暗暗摇头,堂堂南唐的亲王,居然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莫非这货就是还没当上皇帝的后主李煜?

    李中易对于南唐的历史非常陌生,只知道,南唐的后主李煜,一目双瞳。

    历史上,南唐后主李煜和蜀主孟昶,这一对难兄难弟的结局极其相似,最后都是国破山河在,老婆归别人。

    李达和一向不擅言辞和应酬,陪着韩熙载闲聊了几句,心里又担心薛夫人肚子里的孩儿,就借故先走了。

    说实话,李达和的提前退场,确实有些失礼。不过,韩熙载也没太在乎,他的目标,就是能够请出孟仁毅的李中易。

    李中易心想,既然韩熙载已经露了底,说出南唐郑王已经到了蜀国,这事迟早要曝光。

    反正孟仁毅是自家兄弟,让他见见这个李从嘉,也无伤大雅。

    “来人,去请夔王爷过府,就说有好酒喝。”李中易很随意的叫来一个下人,让他去请孟仁毅过来一起喝酒。

    韩熙载瞪圆了眼珠子,心说,外界的传闻还真不是空穴来风,这李中易果然和夔王孟仁毅的交情不是一般的深。

    很快,孟仁毅就来了,人还没进屋,就听见了他的笑声,“无咎,玉液香到多少度了?”

    韩熙载慌忙站起身,肃容恭立,惟恐失了礼数。李中易却大模大样的坐在榻上,态度悠闲,仿佛来的是自家的亲兄弟一般,已经熟不拘礼。

    “拜见夔王殿下。”韩熙载恭敬的作揖行礼,孟仁毅看他一眼,淡淡的说,“韩舍人倒是有闲啊。”

    韩熙载老脸一红,他这个唐国的使者,按照道理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馆驿之中。

    李中易故意没吱声,坐看韩熙载受窘,姓韩的很不老实,让他吃点小瘪,不是坏事。

    孟仁毅听说南唐的郑王也到了成都,面色立时一整,和韩熙载这个外臣不同,郑王李从嘉乃是唐主的亲儿子,地位异常尊贵。

    “不知,郑王是个什么章程?”孟仁毅皱紧眉头,问韩熙载。

    韩熙载也知道,此事办得很不地道,再怎么说,以郑王的身份,应该提前通知蜀国朝廷才是。

    “不瞒殿下,我家郑王并不是正式的使者。”韩熙载不敢瞎说话,毕竟,国书上载明的正使是他。而不是郑王。

    孟仁毅松了口气,两国之间,经常有密使来往。只要这郑王不是正使,蜀国也就不会留下招待不周的口食。

    接下来的闲聊中,孟仁毅始终在和韩熙载打太极。就是不提共同出兵之事。

    直到韩熙载急得额上开始冒汗,李中易这才笑着提议说:“咱们不如去讨郑王一杯水酒喝?”

    孟仁毅和李中易早有配合的默契,见李中易这么说了,他也就顺势点了头。

    为了掩人耳目,李中易和孟仁毅悄悄的钻进了韩熙载的马车,一路驶入了馆驿里边。

    下车后。韩熙载命人进去禀报李从嘉,告诉他,蜀国的夔王以及李中易来访。

    不大的工夫,从馆舍里走出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人,李中易仔细一看。这家伙男生女相,长得漂亮极了。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居然是一目双瞳,笑起来格外的吸引眼球。

    李中易恍然大悟,敢情,这个郑王李从嘉,竟然就是五代时期最著名的绿帽公,未来的南唐后主——李煜。

    双方客气的见过礼。李煜忽然撇开孟仁毅,笑望着李中易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好词啊,实在是妙不可言。”

    站在面前的可是诗词造诣极高的未来词圣,李中易这个腹中空空的妙词抄袭者,可不敢胡说八道,免得丢人现眼。

    “殿下谬赞了,在下才疏学浅。不过是偶有灵感罢了。”李中易不敢过于谦虚,免得让李煜看低了。

    “哪里。哪里,如此佳句。必可流传千古,脍炙人口。”李煜浑然忘记了立在身旁的孟仁毅,缠着李中易大谈诗词之妙。

    韩熙载在一旁暗暗摇头,太子心狠手毒,郑王却不懂世情,唐国的未来还真不好说啊。

    “无咎兄,不妨以酒为题,可好?”酒宴摆开之后,李煜居然再次撇开了孟仁毅,直接向李中易发出诚挚的邀请。

    李中易暗暗摇头,眼前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根本就没有受过最基本的政治训练,也难怪,偌大个南唐亡得那么快呢!

    这时,李中易突然听见屏风后边,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撞击的响声,难道后面藏了女人?

    李中易和孟仁毅对了个眼色,就笑着说:“那在下就先献丑了。”

    “好,无咎老弟果然痛快。”李煜开心的拍案叫好,惹来韩熙载的哀怨白眼。

    李中易刚好想到了一首涉及到酒的佳句,索性先摆出来,堵住李煜这个二货的嘴巴再说。

    “一曲新词酒一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李中易本想吟出李煜的那首绝命词,可是,场景非常不对路,他只得打消了显摆的念头。

    “好,好一个,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妙啊,妙极了……”李煜不顾场合,竟然拍案而起,大声叫绝。

    韩熙载急得鼻子都歪了,却也只得陪着笑脸,跟着李煜叫好。

    “娥皇,出来吧,妹婿又不是外人。”李煜叫过好后,居然跑过去把躲在屏风后边的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给拉了出来。

    韩熙载的脸都急青了,他恨不得仰天大吼一声,这叫什么事嘛?

    什么?娥皇?妹婿?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煜的两个老婆,分别是大、小周后,蛾皇和女英,李中易也是知道的。

    只因,大周后生病期间,李煜居然把小周后给偷到了手,这件艳事在历史上太出名了,李中易即使想不知道,都不太可能。

    李中易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由微微的张开嘴巴,大瞪着两眼,莫非和他订亲的竟然是小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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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女英妹子(哭求月票)

    “奴家见过夔王殿下,见过无咎公子。。。”周娥皇倒是落落大方的分别行了礼。

    “不敢当,实在是不敢当。”孟仁毅的身份尊贵,自然可以平礼相待,李中易却不可能对王妃失礼,只得离席避开。

    “哈哈,都是自家人,何须讲究那些没用的俗礼。”李煜的再次强调,终于让李中易意识到,他那个未来的正妻,极有可能是历史上那位先被李煜偷了身子,又被赵光义强夺的小周后。

    “是啊,我和无咎情同手足,这里确实没外人。”孟仁毅也大致听懂了李煜的疯话,看在李中易的面子上,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有些好奇。

    “呵呵,我们新婚出游,嘉敏也闹着要一起出来玩耍,让老泰山给拦阻了。”李煜倒是非常洒脱,直接把不能轻易透露的女儿家的闺名,就这么大咧咧的抖了出来。

    周娥皇白了丈夫一眼,浅笑着解释说:“舍妹年幼爱玩,今年才五岁半,家父不许她跟着胡闹,将她禁足于家中。”

    什么?李中易翻了个大白眼,他未来的大老婆,今年居然才五岁多,等她成年,至少还有十多年啊?

    老天,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好?

    “呵呵,妹婿不必多虑,老泰山曾经说过,到时候,可以提前成亲,等及竿之后,再圆房。”李煜这句挑明了的妹婿,让李中易彻底明白了,他那个如今还十分年幼的大老婆。的确是未来的小周后,字女英,名嘉敏。

    周娥皇狠狠地白了丈夫一眼。这种疯话也敢在人前乱讲,太没规矩了。

    李煜讪讪的一笑,热情地邀请说:“无咎,等你和嘉敏成了亲,咱们结伴游山玩水,如何?”

    据正史记载,周女英比周娥皇还要漂亮数倍。以至于,周娥皇重病在床,李煜这小子居然设下圈套。将周女英勾到了手。

    人渣,败类,李中易心里一阵恶寒,鬼才要和你一起出游。老子防你都来不及呢。

    李中易瞥了眼艳美不可方物的周娥皇。心说,这当姊姊的已经有了花蕊夫人五分姿色,那么,长成之后的妹妹周嘉敏,又是何等迷人的光景呢?

    李中易心想,以前,周宗这个准岳父几乎和李家失去了联系,如今。却又突然写了信来。

    唉,世态炎凉啊。如果李中易和孟仁毅不是铁杆兄弟,恐怕周宗会一直把他遗忘下去吧?

    李煜虽然口无遮拦,不过,这大嘴巴也有个好处,现场的气氛被他闹得倒很融洽。

    几个人谈诗论词,品评山水,聊得不亦乐乎,倒把想办正事的韩熙载给冷落到了一旁。

    李中易发觉,周娥皇的一双秋水双瞳,始终绕着他的身上打转转。

    自信和自恋,一字之差,含义却有天壤之别。

    李中易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的误解,他心里明白,周娥皇很可能是想仔细的观察一下他这个未来的妹婿,回南唐之后,方便周家人问起来时,有个交代。

    既然李、周两家已经立了婚约,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李中易已经算是周宗的准女婿。

    不过,规矩都是人定的,不到入洞房那天,李中易的心里就不踏实。

    历史上,大周后死后不久,周嘉敏就被李煜立为新后。由此可见,李达和与周宗所订下的亲事,最终肯定是毁了约。

    不行,绝对不行,老子上天入地,也要先把老婆给抢回来!

    这个时候,李中易浑然忘记了,和他订了亲的周嘉敏,此时不过是个还在吸鼻涕的小萝莉。

    李中易在别的事情上面,倒还蛮随和,也很看得开。唯独于女人上面,李中易颇有些小心眼。

    不管是谁,只要敢把鬼心思动到他李中易女人的头上,那就是死仇大敌,不共戴天。

    了解到小周后,竟然是订婚的老婆之后,李中易原本中立的立场,陡然变为坚决支持蜀唐结盟,共同抵御柴荣的大周国。

    宾主尽欢,告辞离开之后,孟仁毅小声问李中易:“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你难道不知道张业只想保存实力,而不敢轻惹柴荣?”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咱们怎么可能灭掉张业呢?”

    “哦?”孟仁毅最讨厌的就是张业,听李中易这么一说,他立马来了精神。

    “张业的实力虽强,不过是守家之犬罢了。”李中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态,斜靠在车厢内的锦褥上,“南唐有精兵二十余万,只要约好了进攻的时间,就让他们先进攻周国。张业是肯定舍不得离开成都的,那么,就让他待在京师里好了。”

    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笑道:“到时候,咱们明着出兵北上,晚上再加快速度折返进城,趁张业疏于防范的时候,完全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孟仁毅凝神细想,眼前立时一亮,李中易说得很有道理啊。

    李中易看了眼显得很兴奋的孟仁毅,不由暗暗兴叹,他这个兄弟啥都好,就是对孟昶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

    嘿嘿,到时候,在赵家军的配合之下,只要张业被击垮,李中易谋划的“黄袍加身”戏码,就会落到孟仁毅的头上。

    一旦让李中易带兵进了宫,孟昶即使再想玩狡兔死走狗烹的把戏,李中易还会给他这个机会么?

    由于李中易说服了孟仁毅,孟仁毅又把计划讲给了孟昶听,孟昶自然很高兴。

    于是,五天后的一次朝会,孟昶当众召见李煜,并许下军事结盟的诺言,打了张业一个措手不及。

    张业只是觉得伤了面子,倒没以为。蜀唐结盟对于他的实力,有何实质的影响,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韩熙载完成了艰难的任务。心里异常高兴,私下里给李中易送了一大堆金银珠宝和财帛、美女。

    李中易也很会做人,只收下了金银,拒绝了美人儿的馈赠,并且转手委托李煜把这些宝贝,都送给周家,作为周嘉敏的私房钱。

    李煜本就是个怜香惜玉的花花公子。他开心的拍着李中易的肩膀,说:“无咎,真有你的。回头啊,我一定在嘉敏的面前,替你多多美言,让她喜欢你。”

    李中易心想。得了吧。老子的老婆,不需要你去安慰!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李煜的老婆,老子倒可以帮你抚慰一番!

    这个小心眼的李中易,只要一想起,李煜在历史上曾经动过他的奶酪,心里就开始不平和了!

    “呵呵,那就拜托姊姊了。”李中易故意忽略掉了李煜的一番“好意”。笑嘻嘻的冲着周宪拱手作揖。

    周宪,才是大周后。周娥皇的大名,而不是所谓的周蔷。

    后世的一些电视剧里胡编乱造,硬要说什么大周后叫周蔷,小周后叫周薇,这简直就是胡扯!

    “我那个妹妹,好福气呢。她未来的夫婿,不仅一表人才,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大词人呢。”周宪笑得很含蓄,秋波流转间,新妇的媚态毕现。

    李中易暗暗松了口气,以周娥皇的王妃身份,她这么一说,就等于是周家认可了他这个准女婿的实力。

    实际上,如果不是李达和早早的放出风去,说李中易已经订了亲事。不然的话,上李家提亲的人,极有可能踏破门槛。

    论及李中易的条件,年不过二十,已是堂堂子爵,人也长得蛮清秀,又立下过赫赫战功。

    按照这个时代的择婿标准,李中易怎么都算得上是,超级白金钻石王老五。

    说来也很奇怪,李中易以前一直偷偷的抱怨李达和,不该搞出盲婚哑嫁的戏码。

    如今,李中易既知道正牌子的老婆是小周后,那还有啥不满意的?简直是满意之极啊!

    史书上写得明明白白,小周后之容貌,远胜大周后,结果,惹了李煜这个大花货,被偷吃上了手。

    嘿嘿,姓李的,小周后是我的老婆,老子绝对不会给你机会得手的!

    由于柴荣在成都安排了很多的细作,蜀唐军事结盟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大周皇帝的耳内。

    蜀国和唐国刚刚达成协议没多久,北方的周国那边突然传出警讯。

    周主柴荣居然抢先动了手,他御驾亲征,统帅十万精锐,打了南唐一个措手不及。

    短短的两个月内,柴荣统帅的周军,就彻底的拿下了南唐的江淮各州。

    几乎就在柴荣出兵的同时,赵匡胤统帅着五万精锐,从凤州一路南下,七天内就攻破了河池城,大军直逼剑门关下。

    虽然王昭远在逃离河池之前,放火烧了大部粮草,但是,蜀国朝野震动,一夕九惊,人心惶惶。

    消息传到李中易耳朵里,他心想,就算是赵匡胤再厉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门关,也并不是那么好攻破的。

    赵匡胤只带了五万兵,而且粮道悠长,补给不易。

    可是,退守剑门关的枢密使王昭远,简直就是个大饭桶。他手握重兵五万,又有孟仁毅带着金吾卫全军相助,居然每天十几封的告急战报,象雪片一般发回成都。

    外强中干的孟昶一下慌了手脚,急忙派心腹重臣去向柴荣献表称臣,并且自降身份为国主,就连李太后的身份也被改为李太妃。

    孟昶接二连三的向后周派去使者,苦苦求饶,可后周方面始终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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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惊变(三更送上,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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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孟昶抓耳挠腮的时候,大周派来的特使,即将到达成都。

    张业首先建议,要以最隆重的礼节恭迎大周的特使,原本和他很不对付的孟昶,这一次居然频频点头,索性把迎接的事宜,全都交给了张业去办理。

    结果,张业居然要求,亲王以下的文武百官,全部到成都郊外十里,去迎接大周的特使。

    大周特使来的那一天清晨,所有政事堂的相公以及枢密副使,全都早早的到了北门外,跟在张业的身后,一起前往十里外,迎接大周的特使。

    李中易心里有鬼,不想惊动孟昶,以免影响谋反的大计。

    他只得装模作样,混在张业带领的大队伍之中,一起去迎接大周的特使。

    蜀国群臣们立在寒风中,足足等了四个多时辰,直到未时五刻(下午两点一刻),大周的特使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姗姗来迟。

    前排的蜀国高官们都看得很清楚,周国的特使竟然只是个穿着绿袍的七品小官,这简直是对大蜀的莫大侮辱。

    可是,张业不仅视若不见,居然还带头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地说:“下国小臣,恭迎上国贵使驾临。”

    赵廷隐也跟着张业,深深的行礼。异常谦卑地说:“恭迎天使驾临。”

    由于,张业的声音异常宏亮,就连跟着队伍后列的李中易。也听得很清楚。

    李中易暗暗一叹,孟昶昏聩,张业懦弱贪权,赵廷隐只求保住富贵,这蜀国不亡,还真的是没了天理。

    “孟昶何在?”周国特使端坐在马上,趾高气扬的质问张业。

    “国主身体不适。不耐跋涉,只能在午门前恭迎天使,还望天使多多海涵。”张业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李中易很想吐口唾沫,喷死他。

    这柴荣的大兵,还没打过剑门关呢,至于这么奴颜婢膝的奉承周国的特使么?

    也好。让蜀国的群臣们都灰了心。李中易谋反的阴谋,反而更容易成功。

    目前,主要是赵匡胤带着周军重兵压境,把孟昶拉下马的时机非常不成熟。

    道理很简单,李中易在这个时候,联合赵家起兵谋反,王昭远那个“二货”驻守的剑门关肯定要丢,就等于是白白的把蜀国送给了柴荣。

    这种赔本的买卖。李中易肯定不可能去做。

    李中易暗暗叹息,如果乡军精锐能够超过三万人。他怕谁?

    数百名蜀国的群臣们,卑躬屈膝的陪着大周的特使,缓缓来到皇宫午门前。

    “呀……陛下来了。”李中易听见人群里有人惊呼出声,他探头一看,却见孟昶居然就站在午门之前,恭敬的迎接大周的特使。

    “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啊……”人群中有人大声疾呼,老泪纵横,更多的人则别过头去,装弄作哑。

    这时,令人惊悚的一幕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孟昶快步跑上前,居然亲自替大周的特使牵马拽镫,脸上笑嘻嘻的显得很开心。

    李中易尽管心怀鬼胎,可是,看见孟昶居然懦弱到了这种骇人听闻的地步,他也不由大感失望。

    不惧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此话真的是一点不假。

    李中易现在的身份,没资格跟进大殿,他只能和一帮子小官,站在台阶之下。

    当大周特使转达柴荣的口诏之时,孟昶头上的王冠都快触到地面,如此跪舔的态度,着实让阶下的群臣们寒心彻骨。

    李中易暗暗点头,孟昶的丑态,群臣都看在眼里,寒在心头。只等赵匡胤的周军撤了,乡军精锐回来后,他就联合赵老太公,马上起兵造反。

    当着众臣的面,孟昶满口答应了周国特使的所有要求,包括割让蜀国北部剑门关以北的全部蜀地,赔偿铜钱两百万贯,粮食五十万石。

    有几个老臣从班列里抢出来,哭喊着劝谏,却被孟昶让卫兵给拖了下去。

    显然,孟昶这是要一意孤行,只求偏安苟且于一时。

    大周的特使离开的时候,孟昶主动送他出了午门,一时间,殿内的叹息声,此起彼伏。

    在午门口,孟昶陪着大周的特使,说了很多肉麻的马屁话。

    李中易发觉,他身边的蜀国群臣们,脸色都非常的难看,这孟昶做得太出格了,哪有半点国主的尊严?

    特使告别了孟昶,打算回馆驿歇息,就朝着马匹的方向走去。

    可是,就在大周特使经过李中易身旁的时候,从街对面突然冲出几个彪形大汉,挥舞着钢刀,砍倒了十几个守卫的蜀国禁军,冲向周国的特使。

    “周狗欺我大蜀太甚,纳命来!”其中一个刺客最先突破蜀国禁军的防线,快步冲向周国的特使。

    那周使突然受到惊吓,不自觉的就想往人群里躲,蜀国的群臣也都如同惊弓之鸟,四散奔跑,现场一片大乱。

    突然,为首的那个刺客,猛的大吼了一声嗓子,“李中易,事先约定好的,你此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刷。”随着这一声怒吼,蜀国群臣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李中易的身上,很多人的眼里充满了赞赏。

    这么多大蜀的武将,都不是男儿,偏偏身为文官的李中易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密谋行刺周国的特使,实在是值得敬仰啊!

    李中易暗暗叫苦,心说,这个刺客是谁的人。为什么要害他?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李中易还没想彻底明白整个原由,那伙刺客发觉挡在面前的人越来越多。呼哨一声,这帮人杀出重围,撒开脚丫子,狂奔而去。

    “来人,快快把李中易这个刺客抓起来。”孟昶给吓傻了,在张业的提醒之下,他慌忙下令抓人。

    手无寸铁的李中易。面对着冲过来的大批禁军,只得束手就擒。

    “把他关进天牢。”孟昶担心惹怒了周过特使,果断的下了命令。

    “慢着。”周国的特使突然举起右手。厉声说,“贼子既然想行刺本使,谁都有嫌疑,莫非是想杀人灭口?来人呀。把刺客带回去。本使要慢慢的拷问。”

    孟昶惟恐躲避不及,哪敢再插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周国特使的卫士,把李中易押走了。

    “张相公,麻烦你去把这个刺客的家人,全都抓到馆驿来,本使要挨个盘问。”

    李中易被押上马车的路上,始终在怀疑。是不是张业察觉到了什么,故意设下圈套。想陷害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局面显然失去了控制。

    可是,李中易反复思考了一番,他私下里的动作,不敢说天衣无缝,至少做得非常隐秘。

    目前来说,这事仅仅赵老太公和赵廷隐知道。而且,他们私下里的联络,根本就是采用的间接方式。

    说白了,用的是地下党的接头方式,不管是取情报的,还是联络的人,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怎么会这样呢?李中易心里确实有些发毛,今天出刺客这事,确实太过诡异了,简直难以理解啊?

    等李中易被押到馆驿的正厅之后,周国的特使吩咐随从,紧闭四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来人,松绑。”周国的特使吩咐人解开了李中易身上的绳索,又仔细的安排了他的住处。

    李中易心思微微一动,情况不对呀,如果周国的特使认为他就是刺客的帮凶,或是其中的一员,应该是拷打才对,不至于这么客气吧?

    莫非,刚才的那个局,竟然是这周国的特使所设?

    李中易一念及此,当即联想到了赵匡胤的身上。和李中易有过紧密接触的人,除了赵匡胤之外,李中易暂时想不出有第二个人。

    上次,赵老二吃了他的大亏之后,就一直想拉拢他入伙,被他婉言谢绝了。

    可是,赵匡胤如果想李中易真心投靠,帮他搞阴谋诡计,却采取这种异常暴力的方法,就不担心李中易最终会反噬?

    李中易现在确实有些吃不太准,究竟是谁在背后,捅他的黑刀。

    “来人,安排两个标致一点的婢女,去李无咎的住处,好生伺候着。”周国特使的突然吩咐,让李中易看到了一丝希望。

    既然,周国的特使对他如此礼遇,想必是另有所图吧?

    李中易原本有些焦躁的情绪,莫名其妙的安稳了下来,只要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就可以想办法绝地逢生。

    “呵呵,李无咎,老夫听闻你的大名,已经很久了。”周国的特使忽然走到李中易的面前,笑眯眯的望着他,“你在河池干的好事,有位贵人一直记挂于心呢。”

    李中易发觉,这个特使说有人的时候,忽然朝着北面拱了拱手,态度显得异常恭敬。

    不对,如果是赵匡胤的话,他如今不过是大周的武将罢了,还不至于让这位周国特使的态度如此恭敬。

    在大周国,比赵匡胤地位还要高得多的人,会是谁呢?

    李中易脑子飞转,忽然,他微微的张大了嘴巴,莫非是那个人在背后搞鬼?

    这也不对呀,李中易不过是蜀国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官而已,他也没有惹过那人啊?

    嗯,不对,周国的特使说过,在河池干的好事……

    李中易脑子里猛的灵光一闪,他在河池并没有打过大仗,玩的都是游击战的把戏,却截断了张永德的粮道,导致河池始终没有被攻破。

    难道说,周国的那位大人物对他训练乡军的方法,以及游击战的特殊模式,很感兴趣,所以才设了今天这个局?

    “特使,在下不过是个小吏罢了,有必要设下如此吓人的大圈套么?”李中易试探着反问周国的特使。

    “嘿嘿,你的身份确实比小虾大不了多少。”周国的特使傲然一笑,“以老夫的身份,伪装成七品小官,亲自前来蜀国设局擒你,倒也没有辱没于你。”

    “敢问尊使高姓大名?”李中易察觉到周国特使的态度倒不坏,就顺着话头想问明对手究竟是谁?

    “老夫乃是大周翰林学士,知制诰,陶谷是也。”

    “在下见过秀实公。”李中易面上显得很客气,心里却一片敞亮,幕后的黑手除了柴荣这个“短命鬼”之外,还会有谁呢?(未完待续。。)

第105章 卷起千堆雪(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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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中易心里非常有数,以赵匡胤目前的身份,显然指挥不动,身兼知制诰之职的翰林学士陶谷。

    这个陶谷,陶秀实非常有才,一直深得柴荣信任。

    可是,陶谷后来在出使南唐的时候,因为色心荡漾,被韩熙载所算计,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此后,与宰相范质严重不和,受到了柴荣冷落的陶谷,彻底的被排挤出权力的核心。

    于是,等柴荣死后,这个陶秀实才在暗中帮着赵老二篡位成功,成了北宋建立的大功臣之一。

    唉,李中易暗暗一叹,眼见得造反就要成功,却被柴荣这个“二货”横插了一杠,功亏一篑,心里满是遗憾。

    如果李中易没有记错的话,柴荣也没几年的活头了,他的儿子柴宗训七岁登基,转眼间就被赵老二篡了位。

    枪杆子里出政权!

    李中易非常遗憾,一直以来,他缺的就是大兵权。李中易手头的乡军虽然精锐,数量却实在太少了,起不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哼,柴荣,你等着瞧好了,今天你坏了老子的大事。来日,老子一定要十倍的奉还。

    陈桥驿兵变,也没几年了!

    李中易决心已定,先把身段放软,找机会骗取柴荣的信任,想方设法的捞到兵权再说。

    然后,在陈桥兵变中,李中易完全可以利用先知的优势,在关键时刻出手,左手坑柴荣,右手坑赵老二。

    就在这时,馆驿门口忽然传来了喧嚣声,有卫士进来禀报说:“李中易的爹娘和二弟,都已经带到,只是……”

    陶谷觉得奇怪,就问那个卫士:“只是什么?”

    “只是,刚才出了点变故。小人赶过去的时候,李家的老老小小刚刚出门,显然是有人暗中监视着,通风报了信。另外,包围李某的子爵府时,李家的随从们原本想要反抗,可是被府里的小妾给制止了。”

    陶谷深深的看了眼李中易,笑道:“还真没想到啊,你的小妾居然有此等见识,实在是难得呢。”

    李中易一听就明白了,这种事情只可能是瓶儿干的,绝对和芍药无关。

    陶谷笑着吩咐说:“好生款待着,别吓着他们。”卫士答应着退了下去。

    面对陶谷的好意,李中易拱着手说:“多谢陶公周全。”

    “李无咎,此去开封是福是祸,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只要你不节外生枝,老夫也不会特意为难于你,自会带你的全家老小,平安的抵达开封。”这陶谷看似态度和蔼,实际上,是在暗中警告李中易,不要耍花样,否则全家人都要跟着遭殃。

    李中易既然已经身陷囹圄,那就只能暂时隐忍,待机而动了。

    李中易的亲娘薛夫人,已经身怀重孕,即使李中易有能力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免得反而害了他自己的亲娘。

    薛夫人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见识,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疼爱李中易的人,他最缺的就是真诚无私的亲情。

    “一切都听秀实公的安置。”李中易也很光棍,为了长远的夺权计划,必须先麻痹住陶谷,再忽悠住柴荣。

    “好,很好。”陶谷当即吩咐说,“那咱们明日就上路。”

    陶谷和李中易都是聪明人,这聪明人之间,只需要一点就透,根本不需要说太多的废话。

    所以,两个人都很干脆,陶谷急着回去复命,李中易也不想在成都府多待,一拍即合。

    在陶谷的陪同下,李中易顺利的见到了李达和与薛夫人,还有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李中昊。

    还没等李中易行礼,薛夫人突然拉住他的手,焦急的问他:“珍哥儿,你没事吧?”

    李中易不想让薛夫人担心,就笑着说:“娘亲,您就放心吧,这位陶公是请我们去开封府享福的。”他顺手指了指,丝毫不觉得尴尬的陶谷。

    “唉,不管去哪里,只要和你在一起,大家平安就好……”薛夫人一看见李中易,就有说不完的话。

    等李中易好不容易才安抚住薛夫人后,扭头对李达和说:“阿爷,孩儿以后会解释清楚的,请您务必信孩儿这一遭。”

    陶谷就在身旁,李中易一时间也不好细说,只得含糊其词的先敷衍过去再说。

    第二天清晨,李中易的全家老小,混在车队里边,跟着陶谷的人马离开了成都。

    路上,李中易赫然看见了王大虎的身影,出现在一间酒肆的二楼。

    王大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的掏出一张纸,纸上就一个字,随。

    李中易当即点了点头,暗示王大虎,派人悄悄跟在身后,等到了开封之后,再找机会联络。

    费媚娘还在郊外呢,李中易差点丢了命,才得到了这个绝代的尤*物,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呢。

    而且,李中易一手训练的精锐乡军,也在剑门关的前线,跟着孟仁毅抵御赵匡胤的进攻。

    这一股忠心耿耿的军队,对于李中易未来在陈桥兵变中,所起的作用至关重要,必须暗中安排好。

    整个车队,除了陶谷带来的五百大周的卫士之外,还有张业主动派出的五千人马,随行护卫。

    李中易心里明白,陶谷这是留下了后手,担心李中易的人,会搞出半路劫道的戏码。

    对于决心算计柴荣的李中易来说,在路上搞这种无聊的把戏,纯属毫无意义的牺牲,非但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会把事情搞到最糟。

    既来之,则安之,随遇而安,不暴露野心,才是李中易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

    仅仅从陶谷这么高的身份,却故意伪装成小官来看,其中的内幕,肯定不简单。

    李中易悠闲的躺在马车上,既然陶谷不想透露内情,他索性懒得问。

    实际上,柴荣如果想杀了李中易,陶谷随时随地都可以动手,又何必带上他的全家人,去开封就死呢?

    李中易想得很清楚,这就说明,柴荣的确有非常用得着他的地方,只要小心应付,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离开成都之后,陶谷决定让薛夫人、李达和以及李中昊,以及李中易的两个小妾,乘第一条船先走,他自己则带着李中易坐第二条船,慢慢的跟上去。

    李中易早就看破了陶谷的牵制用心,却也懒得说穿,只要全家都平安就好。

    就算是李中易成功脱逃了,李煜那个只会做词泡妞的草包,也值得他李某人去投吗?

    至于,做官要先当太监的南汉,以及不战而降了北宋的吴越钱家,就更不需要提了!

    这些腐朽的家族,完全不在李中易的考虑范围之中。

    只要这一次逃过一劫,大难不死,李中易一定要在势力最强大的后周政权内部,卷起千堆雪,激发万重浪。

    船行非常快,不几日就过了峡州(今宜昌),弃舟登岸后,从襄州北上,在邓州(今邓县)和赵匡胤碰上了头。

    陶谷把李中易的一家子交给赵匡胤后,转道南下,出使南唐。

    李中易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暗好笑,姓陶的,此去南唐,你必吃韩熙载的大亏,嘿嘿,身败名裂就在前方等着你呢!

    “某家在主上的面前多言了几句,却不料惊扰了先生,某之过也,还望先生勿怪。”赵匡胤诚挚的深深一揖,然后笑眯眯的望着略显狼狈的李中易。

    赵匡胤忽然面色一整,肃容说,“我主久闻先生的大名,特命某家便宜行事。”

    李中易何等聪明,一听就明白了,柴荣所谓的便宜行事,也就是活的李中易固然好,死的李中易其实也可以,总之不能让他溜走。

    既然后周有数的大将——赵匡胤都亲自来了,这就从侧面证明了,柴荣对李中易的重视程度。

    “先生,你就不问一问,为啥会被陶谷所算计?”赵匡胤笑眯眯地望着李中易。

    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柴荣亲自设下圈套,赵匡胤还真想不到,李中易会被捉了来。

    “呵呵,元朗兄统帅大军压上剑门关,日夜攻城,王昭远上次就被你给打破了胆。唐国又一败涂地,连江淮十余州都丢光了。”李中易忽然微微一笑,“如果我是孟昶,也会怕得要死,任由陶谷为所欲为。”

    “先生果然明睿,一语中的,妙啊!”赵匡胤摇头感叹了一阵子,忽然提起了一个李中易非常熟悉的人,“只可惜,赵普此番在许州办事,不然的话,倒可以陪着先生好好的畅谈一番。”

    赵普?李中易微微一笑,这是一个极其厉害的角色,可谓是赵家两兄弟身边的首席智囊。

    这赵普,不仅是陈桥兵变和杯酒释兵权的主谋,还是烛光斧影后,赵光义能够坐稳皇位的幕后重要推手。

    这赵普,身前为宰相,手握重权,死后被封为韩王,倍极哀荣。

    客观的说,赵普的一生,既是辉煌的一生,也是搞阴谋的一生!

    一言以蔽之:大宋官场的第一个不倒翁!

    更重要的是,赵普还是强干弱枝、重文抑武这个基本国策的始作俑者,被两宋的士大夫们坚定的执行了三百多年,直到南宋亡国。

    “先生可知,我主为何必欲将你弄到手?”赵匡胤明显来了兴趣,想考较一下李中易的精明程度。r1152

第107章 论战(三更已毕,求月票)

    李中易微微一笑,望着不通“国战”形势,只知耍阴谋诡计的赵普,淡淡的说:“卫青与霍去病北击匈奴,令鞑虏闻风丧胆,靠的是什么?大唐精锐数年就灭了突厥,靠的又是什么?”

    “高平之战,周军大胜北汉和契丹人,虽小有斩获,就因为没有骑兵部队快速追击,终究还是让契丹人溜掉了啊。、ybdu、”李中易故意戳到赵普的肺气管,就是想暗示赵匡胤,搞阴谋赵普很行,谈战略,他李中易才是真正的大牛。

    赵普面红耳赤,被李中易问得哑口无言。高平之战,赵匡胤明明打胜了,却只能干看着契丹人打马狂奔,无法及时的追杀上去,扩大战果。

    事实胜于雄辩,李中易也是点到为止,并没有让赵普太过难堪。毕竟,赵老二现在还只是个高级军头,并无真正的决策权。

    “先生,党项人居住的定难军,和咱们大周的关陇地区,可是隔了数百里瀚海(沙漠)啊。”赵匡胤乃是名将,熟读兵书战策,自然比赵普这个军事门外汉,强出百倍都不止。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夏季水力充沛的时候,主力从慈州(今吉县)出发,沿无定河水陆并进,吸引党项人和北汉人出兵。偏师从灵州(银州)进击,偷袭党项人的夏州老巢,必可一战定乾坤。”

    和后世的北宋时期不同,如今的党项人,远不如西夏那么强大。整个定难军。所占的地盘,仅仅是夏、宥、绥、银,这四州而已。总人口也不过十余万,各个部落之间的民族成分,也异常复杂。

    赵匡胤不愧是一代名将,他马上意识到,按照李中易所言的策略,主力大军有水路运输粮草辎重,不仅解决了后勤的问题。也使大军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战略地位。

    退一万步说,即使形势不妙。主力大军也完全可以乘船,一夜之间就可以退出去百里以上。

    “可是,统万城(夏州)坚固异常,区区偏师。如何顺利偷袭得手?”赵匡胤又问到了点子上。

    李中易抿了口小酒。笑眯眯地说:“此计难度太大,我还有一些地方没考虑好。”却是故意卖了个关子。

    后世著名的延长油田,其主要的产油区,就在延州(延安)附近。到时候,李中易只需要召集数千民夫,挖个十天半月的,总可以见到极少量的原油。

    把这些被称为猛火油的东东,密封进瓦罐之中。然后用简易的抛石机,趁夜按照留三阙一的策略。扔进夏州。

    嘿嘿,到那个时候,党项的蛮子们,单从一门逃跑,肯定会被包了饺子。

    假如,党项蛮子硬挺着不出城,恐怕都会被烧成肉炙。

    在赵匡胤再三追问之下,李中易这才把火烧统万城的毒计,合盘托出。

    赵老二尽管身经百战,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李中易这哪里是什么征服之战,而是要灭了党项人的根啊。

    “此计虽然很有效,可是,未免太过毒辣一些吧?”赵普没有明着没有大加驳斥,话里的意思却在质疑李中易没有仁心。

    李中易也懒得理他,淡淡的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断不断,必有大患。”

    历史上,北宋士大夫阶层过度的以文制武,居然让不懂军事的文官,带兵打仗。

    党项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逐渐壮大起来的。李元昊称帝后,更是三次大败宋军,硬是让旦丸之地的西夏国,变成了北宋的心腹之患。

    北宋历史上,著名的“西军”中有名的部队有:府州折家军,麟州杨家将,青涧城种家军等需要将门。

    西军将领一般世代相承,与“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普通宋朝禁军相比,战力高出很多。

    李中易笑了笑,说:“对于畏威而不怀德的异族,要象秋风扫落叶一般,残酷无情。所以,在下之计,仅仅针对辽、党项、吐蕃以及东、西域之蛮夷罢了。”

    赵匡胤担心赵普和李中易当面争吵,就故意岔开话题,说:“来,来,来,先干了这一坛。”

    李中易哈哈一笑,拉着赵匡胤,开始拼酒。赵普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酒,李中易和赵匡胤则是一碗碗的豪饮,一时间,室内的气氛,十分热络。

    尽欢而散后,李中易背着手,望着赵匡胤和赵普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的翘起。

    从陪酒的始终只有赵普,李中易就可看出,这个赵则平,在赵匡胤心目中的地位之重要。

    难怪赵普在后来的北宋,可以历两朝,屡任宰相,敢情这个时候,赵匡胤身边的重要谋士,仅此一人而已。

    不论古今,人在官场,才学是基本,资历是个宝,靠山最重要。

    做人不能太极端,一定要多栽花,少种刺,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李中易并不想得罪了赵普,所以,刚才他谈话的重点,基本都放在军事和技术方面。

    一个在后周前途未卜的俘虏,刚一见面,就得罪了赵匡胤身边的第一谋士,无论怎么说,都是不明智的。

    回开封的路上,赵普对李中易的态度,明显比此前亲切得多。

    李中易心里明白,他和赵普之间,不管心里的真实想法如何,都不会撕破脸皮的。

    明智如李中易者,并没有问赵匡胤为何直接从剑门关撤了兵。很多时候,不该你知道的事,你硬要削尖脑袋去了解,反而会坏事。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应该知道分寸之所在!

    汴河两岸,桃花嫣紫姹红,一派蒸蒸日上的新气象。

    从朱雀门往北,御街直通皇城大内。沿途有大相国寺,开封府衙等。御街宽达百尺,皆用青石铺就。中间更有一道可供六辆马车并行的白石御道,乃是皇家所用,御街两边皆植柏,柏树下有各色店铺。

    李中易骑在马上,仔细的打量着街道两旁的景象,他发现,两侧的店铺虽多。但是,陈列的商品却很少。

    嗯,这个时候的开封。还远远没有达到《清明上河图》中的繁花似锦的富裕景象,顶多算是商业刚刚萌芽的初期罢了。

    到了宫里后,赵匡胤已经进殿两个多时辰,李中易却一直被晾在崇政殿外。

    一阵风刮过。天色很快阴沉下来。乌云突然盖顶。突然,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天际,“咔嚓”一声,倾盆的暴雨,迎头泼到李中易的身上,瞬间就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殿前的内侍和宫女们,纷纷拿来雨伞,快步走出廊下。撑开雨伞,迎上了同样来觐见的官员们。

    即使近在咫尺。大家也都对李中易视若不见,眼睁睁的看着他淋雨。

    李中易微微合上眼睛,如今的他,已经不是蜀国的四品少监,而是被国主彻底出卖的弃子。

    身为弃子,李中易早有觉悟,只要过了今天这一关,他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窝在东京开封,过他的悠闲日子。

    明知道柴荣是故意想整他,李中易自然不可能傻到找地方躲雨,也只能干挺着,让大雨泼到身上,洒透全身。

    夏天的雨来得快,收得也快,直到雨停了很久,从殿内草出来一个内侍,走到李中易的跟前,冷冷的说:“跟我去偏殿更衣。”

    在偏殿,内侍给李中易拿来的是一袭白衣,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布衣。

    李中易一下子就明白了,柴荣利用衣服做暗示,显然是在警告他,别有妄想,很可能会掉脑袋的。

    换好衣服后,李中易一脸的淡然,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

    内侍忽然问李中易:“这衣服合身么?”

    “合身,非常合身。”李中易暗暗好笑,这身布衣虽然略有些宽松,却也象是量身定制出来的“杰作”。

    显然,这身布衣,如果不是突然下暴雨,也会换到李中易的身上。

    内侍端来一盏茶,李中易接到手上,连一点热气都没有,嘿嘿,柴荣还真是够损的,有这么整人的吗?

    李中易正好口渴了,毫不犹豫的将冷茶,一口喝下肚内,“嗯,茶很好,味道也不错,喝得心里凉快。”

    内侍大瞪着两眼,眼神异常怪异的打量着李中易,李中易淡淡的说:“可否再来一杯这种凉茶?”

    那内侍犹豫了一下,说:“我去看看还有没有。”

    等那内侍出去之后,李中易心里已经一片敞亮,这种种冷遇,八成都是柴荣安排的。

    李中易心中有数,他领着乡军在河池附近打游击,坏了柴荣的大事,没被直接砍下脑袋,就已经算是柴荣很仁慈了,怎么可能要求太多呢?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内侍才又捧了一杯茶过来,李中易接过来一看,居然是热气腾腾,滚烫滚烫的茶水。

    李中易只是小抿了一口滚茶,那内侍阴着脸问他:“不是口渴了么?怎么不一口饮下?”

    “此等上品好茶,本应细细品尝才是,如何可以暴殄天物呢?”李中易暗暗好笑,柴荣想看看他的品性如何,他偏偏不能如老柴所愿。

    一口喝干了凉茶,说明李中易做了当布衣草民的心理准备。慢慢的细品热茶,反映出李中易能上能下,能屈能伸的人格特质。

    实际上,按照柴荣和李中易之间玩的哑谜游戏,李中易一口喝干凉透了的茶水,就代表着他有臣服之意。

    柴荣又故意让内侍拿来热茶,李中易如果一口喝干,烫不烫坏喉咙且不说,这种违背人性的事,必定会引起柴荣的高度警觉。

    如果被柴荣打上了佞臣的标签,李中易如果今天没有掉脑袋的话,就只剩下支持赵老二搞陈桥兵变,这一条翻身之路了。

    和孟昶那个昏货迥然不同,雄才大略、坚毅果敢的柴荣如果不是早亡,其历史地位必定远在赵匡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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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过招(四更到位,有资格喊月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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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会儿,先前那个内侍走过来,冷冷的说:“陛下召你进殿。===”

    见那内侍始终盯在他的身上,李中易却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摸了摸依然有些湿润的头发,这才迈步跟在内侍的身后,进了崇政殿。

    殿内灯火通明,李中易一眼就看见面带关切的赵匡胤,紧接着,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了五代第一雄主——柴荣。

    一瞥间,李中易看清楚了柴荣的相貌,长相很普通,只是脸色白得渗人。

    “草民李中易,拜见陛下。”李中易也只求今日能够平安的脱身,从容的当一个草民,有意略去了蜀国所封的“伪官”。

    “汝不是蜀地的六品成都市令么?为何自称草民?”御座上的柴荣,缓缓发问。

    “草民出身微贱,骤然窃居高位,能力实有不及,难堪重任。”李中易刻意避开了对孟昶的口诛笔伐,只提他自己能力很差,不能胜任高位。

    李中易也算是官场上的老官僚了,他亲眼见过不少“傻冒”干部,很喜欢在新任领导的面前,大肆说旧领导的坏话。

    咳,真是脑子进水了啊,新领导嘴上不会说啥,心里一定会琢磨,等老子离任的时候,你会不会也在后边骂娘?

    不论古今,哪怕你的老领导就是这个渣渣。也绝不可以公开说坏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官场上。必须时刻牢记,隔墙必有耳!

    “你主孟昶如何?”柴荣这一问,异常之刁钻,让李中易非常难以回答。

    李中易平静地说:“草民既被弃,旧谊已绝,目前仅为陛下之小民。”

    “哼,巧言令色之徒。”柴荣忽然冷冷的哼了哼。瞬间就把李中易贬到了尘埃之中。

    李中易丝毫不显慌乱,他对柴荣,只求保住小命。除此之外,别无所求,何怕之有?

    “陛下,这李某年纪轻轻的就身居高位。确实擅长花言巧语。不过。他带兵乱击后勤辎重粮道,倒是有一些不入流的小伎俩,令微臣十分头疼。”赵匡胤担心柴荣真的一怒之下,杀了李中易,他赶忙站出来,采取小骂大帮忙的手段,想引开柴荣的注意力。

    “赵元朗,你且退下。”柴荣一脸深沉的摆了摆手。将赵匡胤直接赶出殿外。

    殿内的气氛,刹那间。降入冰点。

    “汝可知罪?”柴荣拉长了声调,厉声质问李中易。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哪怕是做个样子,李中易也必须行稽首大礼,乖乖的请罪,“草民有罪,不该助伪蜀抗拒大周的仁义之师。”

    “汝可知,朕杀你,如同屠鸡切羊一般?”柴荣冷冷的释放出危险的讯号。

    李中易心里却明白,这分明是帝王心术嘛。柴荣想完整的榨出他所知道的练兵秘诀,就要先吓破他胆,迫使他竹筒倒豆子的,都招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与契丹蛮族的脑袋相比,草民这种蝼蚁简直不值一提。”李中易还摸不透柴荣的秉性,不敢明着反驳,却暗中提醒柴荣,杀他一草民,反而有伤柴荣之德。

    “哈哈,朕怎么觉着,汝并不害怕朕宰了你?”柴荣看似笑得很开心,反而让李中易感觉到了巨大的人身威胁,正悄然逼近。

    “陛下挥军大杀契丹鞑子,如同宰鸡屠狗一般,草民也觉得畅快之极。”李中易端出柴荣平生最得意的高平之战,意思是说,杀鞑子才是真爽快,他这种蝼蚁,根本不值得去杀。

    “哼,你倒是很擅长吹捧之道呐?”柴荣语气再次变冷。

    说来也很奇怪,柴荣笑的时候,李中易觉得压力山大,甚至觉得随时随地都可能掉脑袋。

    可是,一旦柴荣的态度变冷,李中易的心里压力,反而觉得没有刚才那么大。

    “不敢欺瞒陛下,草民能在蜀地窃居高位,却不敢在陛下面前信口雌黄。”柴荣问得很尖刻,李中易也不是省油的灯,答得非常巧妙。

    李中易虽未明说,实际上却在告诉柴荣一个事实,蜀地多佞臣,乃是因为孟昶的昏聩。

    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骗雄才伟略的英主,这正是李中易要传递给柴荣的正确讯息。

    “李无咎,朕非长于深宫妇人之手,见过不少血,也杀过不少人。”柴荣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汝既有过人的胆识,敢于孤军偷袭张永德重兵把守的粮道,必非胆小怕事之徒。”

    “来人,赐坐。”柴荣叫人端了一张圆凳过来,李中易略微松了口气。

    可是,柴荣居然笑眯眯地望着他,李中易心里又开始发毛。

    “如果不是陶谷带回了你的全家人,朕必杀汝。”柴荣嘴里说着血腥的事,面上却泛起和煦的笑容,令李中易大感惊悚,寒毛乱竖。

    李中易表面上显得很惊恐,心里却暗暗的松了口气,柴荣其实并不想杀他。

    “朕想知道,河池乡军为何可以漏夜行军?”柴荣冷冷地盯在李中易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倾向性的表情。

    李中易赶紧解释了夜盲症的根源,以及用何等方法,可以彻底破除夜盲症。

    柴荣沉思片刻,叮嘱说:“此事绝对不可外泄。”

    李中易心里其实明白,吃肉的草原民族,因为油水和营养过剩,其实并没有夜盲症这种毛病。

    反而是,地处南方的南唐、后蜀、南平、吴越以及南汉。其一般的百姓,普遍都患有夜盲症。

    “你很聪明,带兵四处游荡。张永德和赵元朗几次布下圈套,都被你逃了开去。”柴荣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和煦。

    李中易暗暗加了:“草民当时手下的兵少,才两千来人。从凤州到河池的粮道过长,只要小心一点不钻进伏兵圈,应该可以找到机会的。”

    “嗯。朕听说,敌进我退,敌疲我扰。就是出自于你手?”柴荣又抛出一颗震撼弹来,让李中易觉得很不好应付。

    李中易想了想,说:“草民当时也是被逼急了,撤兵回去。会被李廷圭所害。草民以前没带过兵。都是自己瞎琢磨的,也不知道是否符合兵法。”

    “岂止是符合兵法,依朕看来,简直就是以弱克强的制胜法宝。”柴荣忽然叹了口气说,“契丹人便是如此对付我大周精锐的。”

    李中易心想,兵法很多都是原理相通的,毛太祖总结的游击战精髓,确实和马背上的民族打防御战时。颇有共通之处。

    只不过,契丹人靠的是战马的高机动性。毛太祖麾下的老红军和土八路,就只能靠两只铁脚板了。

    “朕听赵元朗说,你认为应该先伐党项?”柴荣忽然话锋一转,突然转移到了战略问题上面。

    李中易心知,赵匡胤一定是替他说了很多的好话,不然的话,柴荣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私下说法?

    “回陛下,我中原儿郎,反击契丹人的时候,始终面临一个很大的难题。”李中易见柴荣双目炯炯有神地盯在他的脸上,就深入解释说,“我若以大军击虏,虏必不敢硬碰,只须派出小股骑兵部队,沿途骚扰我军。如果时机合适,就直接切断我军的粮道,让大军不战自乱。”

    “我若是小股军队出击,则虏势必会利用骑兵的机动优势,先诱我深入,再寻地设伏,谋歼我军。”李中易叹了口气,拱了拱手,“陛下,如果我军有大量的骑兵部队,则可彻底扭转这一颓势。”

    柴容端起龙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小口,在放下茶盏的同时,又问李中易:“若是北虏进攻我大周呢?”

    李中易口渴的厉害,却不敢去碰面前的茶盏,他干咽下一口唾沫,说:“说句冒犯的话,如果臣是虏酋,一定会几路并进,或三虚一实,或两虚一实,或干脆隐藏下主力,等我大周四面设防,处处分兵之时,再选择最薄弱的一个突破口,猛攻破关,长驱直入中原腹地。”

    柴荣冷冷地一哼,说:“倒还有点歪才。”

    不知道怎么的,只要柴荣板着脸,李中易的心理压力,就要莫名其妙的减轻许多。

    接下来,柴荣又细细的问了李中易“独创”的游击战术,李中易也不敢藏私,详详细细的做了讲解。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是你说的?”柴荣忽然又换上一副笑脸,李中易的心只得再次提到嗓子眼。

    “不敢欺瞒陛下,草民以为华夏是华夏,蛮夷就是蛮虏,泾渭分明。敢犯我强周天威者,虽远必诛!臣愿在有生之年,誓死追随陛下,让蛮夷颤抖在我强周的钢刀与铁蹄之下,习我华夏文字,守我华夏之天理人伦,永世成为了强周的顺民。”李中易豁地站起身,伏地向柴荣表了忠心。

    说句老实话,李中易已经酝酿了很久,终于让他找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柴荣最想说的话,用他的嘴巴慷慨激昂的表达了出来,大撒了一把狗血。

    菩萨保佑,希望没有赌错啊,李中易跪在地上,却始终没听见柴荣的声音,他的心里难免有些犯嘀咕!

    “哈哈,哈哈哈,犯我强周天威者,虽远必诛!好,好,好,你拍得很无耻,不过,朕喜欢听,哈哈哈哈……”柴荣猛地从御座上站起身子,拔出座侧的佩剑,猛力挥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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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一声巨响,柴荣一剑斩下龙案的一角,仰天长啸,“再给朕二十年时间,不破上京,誓不还!”

    “陛下,臣请命在东京替那契丹虏酋,修一座‘顺服侯’的大宅子。”李中易非常会来事,这个时候不拍马屁,更待何时?

    “哈哈,李无咎,朕倒真有些看不透你了。说你不是佞臣吧,你偏偏擅长拍马,还拍得朕很舒坦。说你是忠臣吧,你又弃蜀臣服于朕。朕问你,究竟哪张面孔是真,哪张是假?”柴荣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李中易克制住内心的恐惧,诚恳的说:“回陛下,在父母面前,臣是孝儿;在妻妾房内,臣是浪子;对亲密的朋友,臣可以肝胆相照;对敌人,臣也下得去黑手。臣还有那么一点点贪图享受的小心思……”

    “哈哈,滚起来吧,少装这种可怜样儿。朕不管那么多,只要求你的绝对忠诚,懂么?”柴荣拉下脸,走到李中易的跟前,冷冷的说,“有人要朕杀了你,替死去的无数将士报仇雪恨,朕本想借你的项上人头祭旗的。”

    李中易心说,终于闯过了鬼门关,好险呐!

    <长><风>文学 一代雄主柴荣,仅仅从气势上,就比孟昶那个憨货,强出何止百倍?

    “你酿的烈酒不错,听说你很有钱。既然你这么会做生意,朕就赏你个逍遥津令吧,替朕多收点税上来。”柴荣转身离开的时候。扔下一句话,“给你十天假,先把家里安顿好喽。”

    从崇政殿内出来的时候,李中易的嘴角微微翘起,如果不是“犯强周天威者,虽远必诛”,这话异常中听。柴荣原本的打算,恐怕是要多晾他一段时间吧?

    津就是渡口,这逍遥津令。就是管理开封郊区逍遥津的最高税务官。虽然这仅仅是个正九品上的芝麻官,可是,李中易已经非常满意了。

    这年头,没有一身官皮罩在身上。人身安全就完全没保障呐!

    在内侍的引领下。李中易顺利的出了宫门,站到了内城的大街上。

    “先生,你可算是出来了。”赵匡胤快步上前,一把抱紧了李中易的肩头,猛力的摇晃了一阵。

    李中易咧嘴一笑,说:“蒙陛下厚爱,命某为逍遥津令,以后就要成日里和铜板打交道喽。”

    赵匡胤微微一愣。虽然他帮着说了很多好话,可是。柴荣始终没吐口,打算将李中易贬为布衣庶民。

    结果,李中易单独在崇政殿内待了两个多时辰后,柴荣居然破例饶了李中易不说,还授了官。

    这逍遥津令,虽然官卑职小,可毕竟是大周朝有品级的正式官员。只要入了官门,就等于是度过了最难的一关,将来,以李中易的本事,只要多多的立功,还愁不能升迁揽权么?

    “哈哈,无咎先生,我慕容化龙做梦都没有,你居然这么快就与某家同殿为臣,实在是可喜可贺呐。”慕容延钊拦腰把李中易抱起,用力的晃荡着。

    李中易的苦胆都快被晃出来,慕容延钊这才罢手。

    这时,赵匡义从赵匡胤的身后,露出脸来,笑嘻嘻的说:“无咎兄,化龙兄已经早早的派人替你买了一所大宅子,嘿嘿,宅内美貌的小娘子如云似海。”

    见李中易含笑看过来,慕容延钊嘿嘿一笑,说:“某当初发过誓言的,如今必须兑现。”

    李中易心头不由一暖,慕容延钊想得很周到,连房子都买好了,幸好当初没宰了他。

    “无咎兄,你的家眷都早早的安顿进去了,还是先回家看看吧?”赵匡义十分热情的拉住李中易的手,笑嘻嘻的说,“小弟手紧,二哥和化龙兄买宅子,买娘子的时候,只凑了一千贯,万望兄台莫怪。”

    李中易心想,赵匡义比以前成熟多了,看来挫折教育,确实催人进步的啊。

    “走,都先家去,喝他个一醉方休。”李中易一把拉住三个人,一起挤到赵匡胤的马车上,直接回新家。

    到了新家门口,李中易就看见一脸焦急的黄景胜,正在四处张望,显然是在担忧他的安全问题。

    赵匡义指着大宅门,介绍说:“这宅子,是我出面买下来的,一共四进,占地约有三亩……”

    李中易一边点头,一边含笑朝黄景胜走过去,“老黄,我回来了。”

    黄景胜大瞪着两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李中易,忽然怪叫一声:“谢天谢地,公子您没事。”

    李中易含笑问黄景胜:“你的家眷都接来了吧?”

    “回公子,我的家人一早就偷偷的离开了成都,在渡口的时候,就已经接上了船。”黄景胜笑得很开心,全家能够在异地团聚,谁不高兴?

    黄景胜的家人不老少,如果不是李中易因为要谋反,事先早有安排,保不齐黄家人就全陷在了成都。

    这时,得到了消息的李达和,快步从府内跑了出来,一把抱住李中易,“珍哥儿,你没事吧?”

    “阿耶,孩儿不仅没事,还被陛下授了官。”李中易再次看见亲人,眼眶不由一热,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他就再也见不到家中的亲人了。

    “伯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赵家两兄弟和慕容延钊,三个人并肩走到李达和的跟前,深深的一揖到地。

    “唉,我不会说话,这些时日,多亏了化龙哥儿,和三郎了。”李达和本来就讷于言辞,感谢的话,也说得有些干干巴巴,不过意思却表达清楚了。

    “伯父。您可千万别和小侄们见外,咱们和先生,可都是过命的交情呢。大家都是一家人啊。”赵匡胤的总结性陈词,一下子把关系拉近了无数倍。

    李中易暗暗点头,不愧是赵老二,果然是拉关系的一把好手,难怪他可以牢牢的笼络住“义社十兄弟”呢。

    进府后,薛夫人看见了李中易,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一把将他搂进怀中,哭着喊着,“我的心肝啊。我的珍哥儿,你可想死娘亲了啊……”

    李中易被闹了个大红脸,赵匡胤他们也都是人精,非但没有笑话李中易。反而你一言我一语的帮李中易说好话。

    因薛夫人有重孕在身。已经大大的显了怀,李达和担心她情绪激动,会出大事,赶紧护着她,回了卧房。

    “爷,可想死奴奴了。”芍药又抢先冲到了李中易的跟前,伏在他的胸前,嘤嘤低泣。

    “爷。奴家把家里值钱的金银细软,都完整无缺的带了来。”瓶儿装出管家娘子的端庄贤淑样儿。冲着李中易弯腿屈身,盈盈下拜。

    赵家兄弟和慕容延钊都知道李中易尚未大婚,这迎上来的肯定是贴身的侍妾,他们倒也没有多礼的回避,只是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李家人相会。

    以李中易和他们三人的交情,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绝对算得上是通家之好。

    也就是说,李中易将来大婚后,他们哥三如果上门来蹭饭,李家的正室少夫人,完全可以出头露面,陪着说说闲话。

    不过,李中易订下的老婆是风华绝伦的小周后,到时候,他可不敢把老婆带到赵家兄弟,尤其是色胆包天的赵老三面前。

    自古红颜皆祸水,尽量还是别冒险哈!

    李中易陪着几个人,一起坐到饭厅,瓶儿早就吩咐过厨下,预备好了酒菜。

    当赵家兄弟和慕容延钊,喝了四十五度的“玉液香”时,一个个赞不绝口,大呼过瘾。

    过瘾归过瘾,几杯精馏的“玉液香”下肚,这哥弎全都喝趴下了,烂醉如泥!

    李中易安顿好三个人住进客房后,一左一右,搂着两个爱妾,回了卧房。

    以前,死活不肯和芍药叠到一起的瓶儿,这一回居然也豁出所谓的管家娘子的颜面,任由李中易乱来。

    李中易搂着两个美妾,胡天胡地,享受着无尽的齐人之福,最终大被同眠,酣然进入甜甜的梦乡。

    由于李中易口味很刁,所以,自从他当家之后,整个李家,包括奴婢在内,都是一日三餐,而且花样也是不断的翻新。

    吃早饭的时候,慕容延钊喝着菠菜鱼片羹,手里抓着芝麻胡饼,吃得满嘴是油。

    赵匡胤虽然见多识广,可也没有见识过李家的这种吃法,觉得非常新鲜。

    赵老三丝毫也不懂啥叫客气,他探手就抓过两个卤鸡蛋,敲碎蛋壳,一口一个,塞了个满嘴。

    “先生真会享受,我等都是粗人。”慕容延钊一边往嘴里塞吃食,一边大发感慨。

    李中易瞥了眼吃得还算斯文的赵老二,他笑了笑,说:“我这人胸无大志,就贪图个享受,尤爱和美娇娘一起嬉戏。”

    赵匡胤忽然停下筷子,一本正经的说:“确实该多享受一下好日子。”

    这话没头没尾的,李中易心里却明白,赵老二这是暗示他,要过一段低调的时日,以便顺利的度过柴荣的观察期。

    李中易暗暗点头,赵老二他能够说这话,就确实没见外,拿李中易当自家人看待。

    “无咎兄,你这逍遥津令,隶属于开封府管辖。我呢,在开封府里的人面,也算是比较熟。昨儿个,我一得了消息,马上就使人去问过了,”慕容延钊说到这里,烦恼的抓了抓脑袋,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自从王朴高升枢密副使之后,现任知开封府事的是昝居润,这个昝某是博州高唐人,不仅为官清廉,而且精通细务。”

    赵匡胤也叹了口气,说:“此人饱读诗书,一向瞧不起咱们这些军汉,很难说得上话,套得起交情啊。”

第110章 千里做官(求月票)

    (今天至少三更,2更已经完成,第三更大约晚上十点左右更新,请兄弟们留意。更新的计划也公布如下:早上八点左右,第一更;晚上六点左右第二更;如果月票给力,晚上十点左右,加一更。如果月票非常给力,凌晨零点后,再加一更。)

    李中易这还没有上任呢,兄弟们就帮着打听到顶头上司的底细和来头。

    不管古今,要想脑袋上的乌纱帽戴得稳当,必须了解同僚们的背景和人脉。

    李中易心里非常清楚,红楼梦里,小沙弥衙役对贾雨村所说的,对于官场中人来说,绝非戏言。

    有些背景深厚的超级大权贵,你永远都得罪不起,否则,就等着倒血霉吧。

    李中易虽然是被孟昶出卖的,可是,他这么快就出仕后周,这贰臣的污名,恐怕再也难以洗脱。

    “呵呵,清官有清官的好,贪官有贪官的妙处,端看怎么去和他相处了。”李中易摸着下巴,露出轻松的笑意,示意兄弟们不要担心,他自有办法。

    嘿嘿,好几年的厅局级领导干部的历练,李中易可不是白混的。如果不是该死的车祸,李中易早已是享受副部级政治和医疗待遇的正厅级院长。

    “无咎兄,这贪官还有妙。长.风。文学 处?”赵匡义放下手里的芝麻胡饼。十分好奇的瞪着李中易。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说句心里话,我最担心的是。上司是个不通时务的道学先生。这种人,即使是清官,也无大用。”

    鉴于李中易的谬论太过惊世骇俗,赵家兄弟和慕容延钊,全都停下了筷子,竖起耳朵,想听他的下文。

    “这种清官。以道德模范自居,凡事都讲所谓的春秋大义,虽然不收钱。却也不办事,因为他根本就不懂怎么去办实事。这种人往往只知墨守成规,甚至刚愎自用,不听人劝说。这就非常容易好心办坏事。”

    李中易见面前的三个人都目瞪口呆。不由又是一笑,继续解释说:“比如说,我现在想在职权范围内,办一件正经事情,如果上司是贪官,我就可以晓之以利,只须谈妥分成的比例,就可让那贪官、朝廷和草民一起得利。”

    “唉哟喂。某家还是头一次听闻此等高论。乍一听,大道理不通。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有一大批庸官,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慕容延钊连连摇头叹气,十分佩服李中易的过人观察力。

    赵匡胤摸了把頦下短须,凝神细想之后,缓缓的说:“先生所言,实乃真知灼见,一语洞穿选官用官之弊。”

    李中易暗暗点头,不愧是未来的宋太祖,他小小的点拨了一下,赵老二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千里做官,一为做更大的官,一为钱财。”李中易小小的卖了个关子,等众人聚精会神的望着他时,这才缓缓的说,“朝廷养官,为的是治民。地方官手里的权力太大,屁股随便坐歪一点,金银就得塞满自家的屋子,更有可能威胁到朝廷的安危。可是,如果地方官手头的权力太小了,遇见大灾或是贼人谋反,就只能束手无策,一翻两瞪眼。”

    “先生说得对极了。”赵匡胤轻轻的拍了拍桌子,催促李中易赶紧说下去。

    见赵老二已经入了瓮,李中易微微一笑,说:“太平时期和危急关头的局面大不相同,朝廷完全可以定下明确的标准,规定清楚哪些重大的事项,地方官可以统帅本地的官军剿贼,或是开仓放粮。”

    “无咎兄说的一点没错。想我大周疆域辽阔,东西长达数千里,地方官的权力太小,平日里倒也罢了。若有反贼做乱,那就很容易误了大事。”

    赵匡义的分析,的确让李中易有一种惊艳之感,这小子啥时候成长得如此迅速?

    “先生,只是这个度很难把握啊?”赵匡胤非常老道的又说到了点子上。

    李中易索性站起身子,侃侃而谈:“这就需要监督了。朝廷派人当地方官之副,遇有大事,必须召集众官,当众签押确认相应的状况,则可解决事权不一的问题。”

    “妙,妙得很,先生果然胸藏百万韬略!”赵匡胤下意识的叫好,却让李中易看破了内情。

    如果不是平时十分注意了解这些东西,至今还是个武将的赵老二,怎么可能有闲心去研究吏治呢?

    一顿早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李中易也真正坐实了先生的身份。就连一直喊无咎兄的赵匡义,也在赵匡胤的冷眼逼迫下,改口叫了先生。

    实际上,李中易刚才当了一阵子老师,等于是提前给赵老二打了预防针。万一,赵老二夺位成功,真正成了宋太祖,可不能偏听,赵普那家伙的文官过度集权的建议。

    强干弱枝的政策,固然加强了朝廷的权力,却也使地方上基本无力抵御外敌的入侵。

    吃罢早饭,李中易发觉赵家兄弟和慕容延钊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除了赵匡义是个闲人之外,剩下的两个可都是统兵大将,如果不事先请假的话,耽误了军务,那是要掉脑袋的。

    有瓶儿这个得力的管家娘子在,李中易非常放心,他平日里只是拿钱回家,却很少过问内宅的事宜。

    临出门的时候,赵匡胤把李中易拉到一旁,小声提醒说:“先生,千万不要再和蜀国有任何瓜葛,陛下最忌惮的是,内外勾连。”

    李中易心头猛的一凛,赵老二提醒得非常及时。他当即点头说:“元朗,你就放心吧,我既已是周臣。断无暗中联络蜀臣之理。”

    赵匡胤明着说是内外勾连,实际上是暗示李中易,柴荣的疑心病很重,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必然在暗中会布置。

    “那元朗你……”李中易意识到,不能给赵匡胤添麻烦,就关切的问他。

    赵匡胤眯起两眼。微微一笑,说:“三郎和化龙兄被你捉了的事,我已经私下里禀报给了陛下。陛下非但没有责罚,反而夸我无私。”

    原来如此!李中易瞬间明白过来,赵匡胤之所以能一直深得柴荣的信任,敢情。他做到了待君以诚!

    当皇帝的。最担心的,不就是官僚们联起手来,忽悠他么?

    早年当过米贩子的柴荣,不过是柴皇后的内侄罢了,和郭威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结果,郭威选择接班人的时候,直接越过了嫡亲的外甥李重进,反而扶持着柴荣顺利的登上了皇位。

    这样的柴荣。有可能是简单的人物?

    别的且不提,昨天李中易觐见的时候。面对柴荣的巨大心理压力,可比陪在孟昶那个昏货身边,有着天壤之别。

    “多谢元朗提点。”李中易一本正经的拱手作揖,诚恳的感谢赵匡胤。

    赵匡胤把眼一瞪,没好气地说:“我可是从来都把你当作自家人看待的啊,可别和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没意思!”

    李中易陪着笑脸,说:“元朗莫怪,我读书无成,倒学到了一股子酸气。”

    “哈哈,先生你这都算是酸气的话,朝中的那些老道学先生,岂不成了酸瓜菜?”慕容延钊笑得很粗鲁,李中易也不禁哑然失笑,军汉嘛,不能要求过多。

    墨容延钊对开封府比较熟悉,就由他当向导,领着几个人在街面上闲逛。

    离开李家,没走出去几步,就见一个皂役服色的年轻人,凑到慕容延钊的跟前,笑嘻嘻的拱手说:“二哥,小的听说您,最近又买了不少美貌的小娘子?”

    “哈哈,你小子,耳目太灵通了。前几日的事,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慕容延钊抬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笑问道,“小乙哥,五哥他们都还好吧?”

    “嘿嘿,哥几个都好着呢。三哥最近榨干了一个富员外,还得了那员外的小妾,每日拥美高卧,误了好几次当值,让上官打了屁股,发落去了左军巡院,每天只能苦哈哈的巡街。”这小乙哥毫不避讳有外人在场,公然说出自家兄弟的丑事,确实让李中易开了眼。

    “呵呵,先生,他叫张小乙,目前在府衙的吴推官手下当差,是这东京城里有名的包打听。”慕容延钊着重的介绍,引起了李中易的高度重视。

    堂堂禁军的大将,居然对一个小小的差役,如此的看重,由此可见,这个张小乙必有过人之处。

    “小乙哥最近也发了不少的财吧?”李中易摸了摸下巴,故意打趣张小乙。

    张小乙眉心一挑,说:“不瞒这位哥哥,倒也没发什么财,只是得了一处两进的小宅子。”

    这还不叫发财?在这开封城内,随着承平日久,商贸往来日益频繁,百姓安居乐业,房价只可能步步高升。

    后世的魔都、帝都,以及穗、深两城,因为土地资源有限,那个房价只可能涨,却绝无暴跌的可能性。

    李中易乐了,竖起大拇指,笑眯眯的说:“小乙哥好本事。”

    “也没啥大不了的。员外们当‘库户’,利用父钱赚‘赊贷’的子钱,咱们这些苦差役,帮着员外们花用一些昧心钱,也算是劫富济贫了吧?”张小乙大咧咧讲明了生财之道,令李中易着实大开了一番眼界,感叹不已:好胆量!

    (注:库户就是放高利贷的有钱人,赊贷就是高利贷,父钱是本金,子钱就是利息,后不赘述。)

    不过,李中易却发现,这张小乙一直在和慕容延钊暗中对眼色。他心想,这就对了嘛,有慕容延钊使眼色,张小乙才敢口无遮拦。

    嗯,李中易心里很清楚,慕容延钊倒确实没把他当作是外人。至于赵老二,伪装得太好了,李中易一时也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

第111章 下馆子(3更送上,求月票)

    “小乙哥,逍遥津那边你熟不熟?”慕容延钊这么一问,引起了李中易的高度重视,他知道,慕容延钊这是在替他打听内情。

    “那地方鱼龙混杂,闲人太多,往来汴河的商人大多不在那里卸货。”张小乙不愧是包打听,一口道出逍遥津的惨淡现状。

    李中易却见怪不怪,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早料到,柴荣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不过,李中易的灵魂来自于商业贸易异常发达的全球化时代。就算他仅仅是个名医,可是圈子里的好朋友,不是经商就是做官,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现代商业贸易的运作模式。

    如果,李中易仅仅是个布衣草民,那倒确实有些难度。不过嘛,他现在可是逍遥津令,就算是品级再小,也还是逍遥津这个码头的主官。

    “逍遥津背后的那一片街坊归谁管?”慕容延钊显得很随意的问张小乙。

    张小乙咧嘴一笑,说:“那是三不管的地界,府衙和开封、祥符两县,都可以管,却都嫌麻烦,不太爱管。”

    “呀,这可就有些麻烦了啊。”慕容延钊皱紧了眉头,替李中易担上了心。

    李中易一听是三不管的地界,不由微微一笑,说:“不麻烦的话文学 ,怎么可能显出我的真本事呢?”

    以李中易的官场经验,管理同一件事的部门越多,就越麻烦。越管不好。

    不管是,五龙治水也好,十虎管药也罢。涉及到的部门越多,真空地带也越大,留给李中易操作的空间,就不会小。

    李中易最担心的就是,只有一个顶头上司,并且给他画死了圈圈,半步也不许逾越。

    慕容延钊又找张小乙问了许多有关逍遥津的情况。李中易就站在一旁,听得很仔细,也很认真。

    等张小乙走后。慕容延钊把手一摊,叹息着说:“娘的,情况太复杂了,小小的一个逍遥津。仅帮伙(帮会)就有好几拨。难办啊。”

    赵匡胤发觉,李中易完全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就笑着说:“化龙兄,区区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倒先生这种高才呢?”

    ]赵匡义忽然插话说:“二哥,咱们家倒还有点闲钱,我回去就和阿娘说说,倒时候,拿一些钱出来。替先生撑撑场面。”

    “廷宜,等我实地看了逍遥津的情况。再说吧?”李中易只是从侧面了解到了逍遥津的情况,一向谨慎的他,自然不可能满嘴巴跑火车,胡诌一气。

    赵匡义,字廷宜,这个字还是他的亲娘,杜夫人亲自取的。由此可见,这个赵老三,在杜夫人心目中的地位,确实非同寻常。

    在酒肆里吃午饭的时候,慕容延钊抱怨说:“这叫什么饭菜,比先生那里差得太远。”

    李中易微微一笑,不管那个朝代,吃货都多如牛毛,对于肚腹之欲,有着莫名其妙的追求。

    赵匡胤为了招待好李中易,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所谓“下酒的好菜”,包括:果子(点心)、炙肉、胡饼、汤饼、面片儿汤以及煮得很烂的菜羹等等。

    李中易看着名为花红果的一种水果,怎么看都觉得是苹果,只是这花红果的个头明显偏小,只比枣子大上那么几圈罢了。

    至于,摆在桌上的所谓百味羹啊,新法鹌子羹呐,三脆羹呀,李中易只看一眼就没了胃口。

    倒是挽着篮子的闲汉(客串的服务员),送来的应季水果拼盘之类的东西,倒让李中易觉得眼前一亮。

    广芥瓜儿、咸萝卜条、杏片、酸李子、梅子姜、莴苣笋以及鹌鹑馉饳(馄饨的一种),李中易倒是看着还有些顺眼,拿起筷子每样都尝了一点,最后,他决定,还是只吃盐拌莴苣笋和鹌鹑馉饳算了,别的东西实在是太难吃了呀。

    至于,黄中带黑的酒,李中易只喝了半盏,就觉得难以下咽。

    和粮食年年大丰收的后蜀不同,后周由于粮食产量严重不足,屡屡需要外购,所以有着极为严格的榷酒制度,也就是酒类由官府专卖。

    在这开封城内,除了顶级权贵开的酒肆之外,一般的民间酒肆,只可能提供浑浊的黄酒,而绝不可能有十分浪费粮食的精酿白酒出现。

    “唉,原本可以去最好的聚德轩。只是,我最近和张永德闹得有点撕破脸皮的感觉,我不好意思再带先生你去。”赵匡胤细心的发觉,李中易很少动筷子,显然吃得不香,就赶紧做了解释。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元朗兄,我一路行来,发现这开封的酒肆非常之多,可惜的是,竟无一家上档次的酒肆,实在是遗憾呐。”

    “是啊,是啊,喝了先生家里的玉液香后,再喝这些鸟酒,简直难以下咽啊。”慕容延钊嚷嚷过后,忽然突发奇想,“元朗,你不是和榷酒的那帮子人很熟么,不如帮着先生搞个‘酒户’吧?”

    赵匡胤笑了笑,说:“只要先生愿意,这有何难?”

    “那就多谢元朗了。”李中易等的就是赵匡胤的这句话。

    说实话,主要是大周的酒类有专卖,李中易又是初来乍到,除了赵家兄弟和慕容之外,别无人脉。

    瓶儿提前把很多铜钱,换成了金银,虽然在开封兑换的时候,可能会损失一部分,这也总比全都白扔了强得多。

    换句话说,李中易如今的手头上,并不缺少发展商业赚钱的启动资金。如今,赵匡胤利用特权,帮他补上了所需的官府特许,那也就是说,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不论哪朝哪代,要想办到特殊的事,就需要特殊的渠道,人脉、钱脉和权脉,缺一不可。

    “先生,你可知陛下为何让你去管逍遥津?”赵匡胤瞥了眼吃喝正欢的赵匡义和慕容延钊,小声问李中易。

    李中易夹起一筷子莴苣笋,微微一笑,说:“出兵打仗,最缺的是什么?”

    赵匡胤毫不迟疑的说:“后勤补给,粮草弓弩,驮马民夫。”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李中易咽下嘴里的莴笋,接着解释说,“中原还未统一,北方的蛮夷又一直虎视眈眈,十余万精锐禁军,需要大量的物资和钱财来养活。”

    “可是,这些年来,我大周几乎年年征战,草民们几乎没有获得休养生息的机会,所以,陛下当前最缺的就是钱粮,而不是再增加几十万精锐的虎贲。”李中易其实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破,也不敢说破。

    李中易隐隐觉得,柴荣一直对他有所忌惮,暂时不太可能再让他掌握兵权。

    想想也是,李中易在短短的数月之内,居然把一群乡下的土包子,训练成了战力惊人的虎狼之士。

    不管是谁当了皇帝,身边有这么一位掌握重兵的狠角色,有可能睡得安稳,睡得踏实么?

    其实,李中易也没想过一到大周就可以带兵打仗。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被柴荣逼急了,他宁愿一辈子就窝在这繁华的开封城内,做做生意,收藏一些美女,小娃儿满院子的乱跑,多爽?

    既然,柴荣不许李中易再碰兵权,那么,李中易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要抓财权。

    大周禁军再是勇敢顽强,没有天量的钱粮支撑着后勤,只会越打越穷,越打国力越衰竭。

    在李中易看来,以柴荣的耳目之灵通,应该早就知道他在蜀国卖酒的旧事,恐怕是想试探一下,他捞钱的本事吧?

    总之,不管柴荣怎么想的,李中易要想保持对皇帝的适度影响力,就必须在柴荣的眼皮子底下,干出一番捞钱的大事业来。

    休假十日,李中易转遍了开封的各大集市,对于畅销的手工制品,基本做到了心中有数。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李中易故意没去逍遥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等正式上任后,慢慢的收拾局面,也不迟。

    这几日,瓶儿已经点算过家里的浮财,原本有四十几万贯的铜钱,由于兑换金银的损耗,还有藏在地下没法取出的纯亏,仅仅剩下不到十五万贯。

    黄景胜带领的老随从们,倒是一个都没少,全都跟到了开封府。

    另外,李中易已经和王大虎暗中接上了头,已经安排好了,接费媚娘来开封的事宜。

    正式去逍遥津上任的前一天,李中易吃过了午饭,才穿上深青的官服,坐上马车,晃晃悠悠的去找开封知府昝居润报到。

    李中易赶到开封府衙的时候,衙前的凉亭里,已经挤满了身穿青袍和绿袍的各级小官。

    “哟,这位仁兄,好年轻啊,不知道现任何职?”李中易刚走到凉亭的旁边,还没站稳脚跟,就听身侧有人和他打招呼。

    李中易转过身子一看,敢情也是个身穿青袍的九品小官,此人长得倒也清秀,只是神态里头隐约带出一丝轻佻之气。

    “在下李中易,字无咎,现任逍遥津令。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李中易是新官上任,自然不想随意得罪同僚,所以显得很客气。

    那人笑道:“在下王洪江,字白松,乃是延津县尉。今日相见即是有缘,等会我请客,大家一起小酌几杯如何?”

    按照周制,京县尉是从八品下的小官,恰好比李中易略高半级。

    李中易拱手笑道:“既然白松兄如此好客,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呵呵,王白松一向好客,等会大家都一起去了。”凉亭里有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就鼓动着众人,跟着起哄。

第112章 冷脸(呼喊月票的支持)

    一回生,二回熟,在王洪江的引荐之下,不过半个多时辰,李中易就认识了十几位京郊各县的八九品小官。

    这些人都不是主官,除了县尉和县丞,就是主簿。也有两个是临县渡口的津令,和李中易是同行。

    大家都坐在凉亭里,一边小声闲聊,一边等着里边的上官召见。

    可是,坐了足有两个多时辰,王洪江等人都走光了,李中易还在凉亭里苦熬。

    每逢大事有静气,一直是李中易的座右铭,即使人都走光了,他也始终不慌不忙的耐心等待。

    上辈子,李中易除了喜好戏曲之外,最喜欢看的记录片,就是动物世界,有段改成了人与自然。

    在动物的世界里,李中易最欣赏的是非洲毒蜘蛛,这种动物的机动能力不行,却最擅长慢慢的结网,以及耐心的等待。

    等到飞蛾等昆虫落网之后,非洲毒蜘蛛瞅准机会,扑上去一击毙命,绝不含糊。

    王洪江原本派了下人守在府衙外,等李中易出来。可是,左等右等,始终没见李中易的人影。

    于是,王洪江马上意识到,知府事的昝居润对李中易有看法,故意晾着他。

    天都快黑了,昝居润始终没有接见李中易。李-长-风-文-学-www-中易依然四平八稳的坐在凉亭里,脑子里琢磨着,怎么在逍遥津扩大税源的问题。

    李中易心里明白,昝居润之所以要给脸色他看。恐怕是因为瞧不起他的贰臣身份吧?

    嘿嘿,如果老子不搞破坏,再过三年半。等柴荣驾崩了,赵老二当上了北宋的太祖,你昝居润还不是和老子一样,都成了贰臣么?

    李中易倒是自动忽略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不是贰臣,而是弎臣了。嘿嘿!

    当然了,北宋取代后周的时候,也有硬骨头。那个不想当贰臣的韩通。其全家老小,都被王彦升屠杀殆尽。

    “李津令,昝公命你进见。”天已全黑之时,一个府衙的差役。跑过来叫李中易进去。

    李中易缓缓站起身子。嘴角微微一翘,老子料你今天必定要见我,所以就是不走。

    新官上任,总有个蜜月期吧?也就是说,李中易这还没有开始正式办差呢,根本不可能从公务上面挑出错来,昝居润顶多仗着官威,给他个难堪罢了。

    李中易跟在差役的后边。走进宽敞的后衙公事房,见上首坐了一个紫袍老者。他拱手行礼说:“下官李中易拜见昝公。”

    “免了。”昝居润不屑的拂了拂手,“汝既已经投了我大周,就应戮力办差,不要三心二意的心存杂念,懂么?”

    李中易早料到昝居润会口出恶语,他的涵养本就修炼到家,岂会区区小事,就大动肝火?

    再说了,李中易新投了大周,寸功未立,有何资本敢和柴荣身边的近臣,位居高权重的顶头上司叫板?

    这就好比,国企的新员工第一报到,让主管的部门经理扎由头数落了几句,难道你要出手打他一顿么?

    “喏。下官一定听从昝公的教诲,努力把分内的差事办好,不辜负浩荡的皇恩。”李中易拱着手,“虚心”的接受了昝居润的“指点”。

    “符、印等物,老夫都已让人替你准备好了,下去拿也就是了。”昝居润不想十分厌恶的摆着手,想赶李中易出去。

    李中易却厚着脸皮,说:“不瞒昝公,下官在外面等的异常口渴,还请赐杯茶,润润嗓子。”

    昝居润张大两眼,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区区微末小官,居然敢触他的霉头,这不是想着死么?

    “我这里倒有一杯茶,没喝过的。”昝居润成心想侮辱李中易这个贰臣,故意指着他面前的一杯茶,让李中易端去喝了。

    李中易拱手笑道:“谢昝公厚赐。”他走到昝居润面前,拈起那只茶盏,装作要喝的样子。

    “咣。”李中易故意手一松,那茶杯瞬间掉出手心,跌到地面上,摔得粉碎。

    “你好大的狗胆……”昝居润气得浑身直发抖,指着李中易的鼻子勃然大怒,李中易却根本懒得理他,掉头就出了门。

    离开昝居润的公事厅后,李中易发觉,有许多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旁,正在偷窥风色。

    嘿嘿,这就对了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中易笑容可掬的望着刚才领他进来的那个小差役,客气的说:“劳驾带下官去领符印?”

    “竖子……贰臣……”公务厅内的昝居润气得好一阵咳嗽,喘息不匀。

    李中易嘴角微微一翘,和老子玩官场潜规则,你这条老狗,还嫩了点!

    面对昝居润的猖狂侮辱,李中易索性拉了他一起下水,与其忍着等昝居润慢慢的找理由收拾他,不如提前把脸撕破。

    一旦,把脸皮撕破之后,消息一旦传了开去,昝居润无论想使什么阴招整李中易,都要顾忌到舆论的影响力。

    你就算是告到皇帝的跟前,打死柴荣也不会相信,李中易这个还没上任的贰臣,敢当着顶头上司的面,公然摔杯子,发泄不满。

    柴荣只可能认为,昝居润心胸狭窄,容不得人,没事找事。

    以前,李中易可没少和这种伪道学打交道。有个教授明里装出道德高尚的样子,暗地里却利用职权,专门欺骗无知的少女学生。

    这正是,白天当教授,晚上做禽兽。

    对于这种伪君子,只要是犯到了李中易的手上,一律采取公开打脸的方法。

    这一次,道学先生昝居润成了李中易的第一个牺牲品,吃了他的哑巴亏。有苦难言。

    今后,昝居润只要稍有对李中易不利的举措,官场上的舆论。尤其是他的政敌,都会有话说。

    实际上,按照官场的逻辑来说,昝居润的所为,确属不智。

    当下级的,最怕的是,领导明明心里恨你。却到处说你的好话,公开场合对你异常亲热。

    可是,一旦你有把柄落到了领导的手上。这领导就会想方设法的把你往死里整,小鞋穿得你没话说。

    这昝居润也是把李中易惹毛了,反正他只是个屁大一点的津令,舍得不做官了。敢把昝居润的伪道学好名声。搞得臭哄哄的。

    嘿嘿,看谁损失大?

    李中易多的是来钱的手法,根本不可能伸出黑手去贪污。而且,这年头,只要你有钱,谁会管你养几个小妾、小三或是外室?

    说白了,这个时代真是好啊,领导干部根本就没有作风问题这一说。

    将符印拿到手后。李中易冲着大公务厅的众人挥了挥手,潇洒的离开了开封府。

    这开封府衙之内。就是翻沙的筛子一般,四处漏风,根本藏不住消息。

    李中易回家不久,昝居润故意修理贰臣,并且摔了茶杯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柴荣的耳朵里。

    有人得知消息后,先是一楞,接着仰面哈哈大笑,“这条老狗一向爱惜羽毛,他也有今天呐,哈哈,乐死吾了。”

    “唉,昝兄谬矣,何苦为了一个贰臣,而自损颜面呢?”

    “我听说……”

    “你知道么……”

    好事不出门,八卦传千里!

    不出三天,整个京师的官场人士,几乎都知道了昝居润的道学之风,严重破功的八卦消息。

    李中易回到的家中,却没见芍药和瓶儿的踪影,他心里暗自奇怪,平日里,这应该是开晚饭的时间了,这两个妮子会去哪儿呢?

    “爷,您回来了?”喜儿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里钻了出来。

    李中易眼眸一闪,信口问她:“怎么没见瓶儿?”

    喜儿眼珠儿微微一转,故作羞涩的说:“回爷的话,奴刚才还看见她们俩在一起来着。”

    李中易心想,瓶儿和芍药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两个妮子恐怕又躲在哪个角落里,拌嘴吧?

    嗯,喜儿故意这么说,显然是想引他往不好的方向想,李中易暗暗一叹,家里的女人都不省心啊。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家里的两个小妾和一个婢女,已经斗得不可交了。

    再来一个独占欲极强的费媚娘,唉,李中易一想到这事,脑仁就疼。

    李中易平日里倒没觉得什么,如今两个小妾同时不在身旁,他倒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一片,仿佛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缓步踱到后花园的池塘边,李中易随便找了块草坪,坐了下来。

    慕容延钊替李中易买的这处宅子,确实花费了一番心思,李中易看得出来,仅凭假湖中间的那座精致的湖心亭,就价值不菲。

    不仅如此,慕容延钊还偷偷的在后宅的主卧室内,放了几只大木箱子,除了古玩玉器之外,就是整整十万贯铜钱。

    李中易再一次感到庆幸,当初打着和赵老二搭线的主意,没有杀了慕容延钊,实在是英明的决定。

    慕容延钊送的美娇娘,李中易一个都没要,全都退了回去。

    开什么的玩笑,经过校花老婆以及绝世尤*物费媚娘的熏陶,以李中易如今的品味,对于一般的庸脂俗粉,根本看不入眼。

    说句丑话,除非他“饥饿”了很久,否则的话,连眼皮子都懒得夹一下。

    就在李中易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独自惆怅,思念校花老婆和爱子的时候,忽然树丛边的小路上传来,熟悉的窃窃私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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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分爷(2更送上,求月票)

    “瓶儿,这次咱可说好了啊,不许乱抢,到下一次爷休沐之前,都归我伺候着。”

    “嘻嘻,你呀,是想儿子都快想疯了吧?”

    “哼,我就想了怎么着?只要替爷生个大胖小子,我这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哦。”

    “你呀,你现在吃香的喝辣的,穿的是绫罗绸缎,这刚一到开封,你的月例钱就涨到了十贯钱,爷哪一点亏待过你?有什么可愁的?”

    瓶儿这话,简直说到了李中易的心坎上,就是嘛,老子哪一点对不住你芍药了?

    “唉,我前儿个出去逛街的时候,听人说,隔壁鹿判官家的宠妾,先一天刚得了重赏,转过日头就给卖了出去。如果她生养过一男半女的,我琢磨着啊,那鹿判官看在孩儿的面子上,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我啊,只要一想这事,就觉得心里渗得慌。”

    “你呀,简直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白长一副漂亮的脸蛋,就是不长心眼。爷是什么人,你伺候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么?”

    “人家不管了啦,只有生了儿子,才稳妥。”

    芍药的话,倒让李中易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如果不是无意中,听到了两个小妾的私房话,他还真没意识到,母以子贵的伦理逻辑,竟已深入这个时~长~风~文~学~www~cfwx~net代所有女人的骨髓之中。

    芍药年纪还小,不到适产的时机,且不提她。

    李中易对于瓶儿的情况,倒是有些奇怪。瓶儿各个方面的身体条件。均已完全发育,无论从例假,还是从脉相上看。都没有丝毫不适孕的迹象。

    李中易也在瓶儿的身上,耕耘了许久,尽量创造机会让她怀上他的第一个亲骨肉。

    可是,瓶儿的肚子,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

    瓶儿是管家的小妾,如果产下李中易的长子,且不论嫡庶吧。她在家中说话办事的底气就要足上不少,和此前不可同日而语。

    吃罢晚饭,李中易在书房里嘱咐黄景胜。明日正式去逍遥津当差的一些注意事项。

    等黄景胜走后,李中易回到卧房,就见芍药美滋滋的迎了上来,“爷。奴奴伺候您沐浴吧?”

    “嗯。瓶儿也来伺候着。”被自家的小妾在背后算计,李中易的心气多少有些不顺,他故意逆着芍药的意思,把瓶儿也领进了净房之中。

    李中易泡进温水之中,芍药谄媚的大献殷勤,帮着他捏腰掐背,忙得不亦乐乎。

    你还真别说,经过深度开发的芍药。伺候李中易的手法,越来越娴熟。穴位也都拿捏得很准。

    李中易让芍药搓揉得大火雄雄燃起,本想把她就地正法,可一想起她刚才的恶劣表现,他硬憋住了念想,就是不去碰芍药。

    清洗干净之后,李中易换了个搞法,不顾芍药的哀怨的眼神,楞是把瓶儿也一起摁趴在床上。

    芍药深深伏进床中,一直期盼着李中易的怜爱,可是,李中易始终只在瓶儿的身后用劲,根本没有碰她。

    李中易当了“宋江”,惬意的闭眼躺下休息,芍药居然连一点雨露都没分到,全被瓶儿吸收得一干二净。

    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笼罩住芍药的心房,她欲哭无泪,哀怨之极,小心肝,怕怕,颤颤,抖抖。

    李中易搂着瓶儿呼呼大睡,把爱折腾的芍药,完全晾在了一边。李中易传达出不高兴的态度,就是要让芍药好好的想一想,为什么?

    如果芍药想不明白,李中易就打算晾她十天半个月,让她的脑子清醒清醒,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第二日,钟鼓楼刚敲过五更,李中易就起了床。他草草的吃过早饭后,登上马车,领着黄景胜等一干随从,抄小路绕去东城。

    逍遥津位于开封东门外的宜春苑附近,距离城内大约十五里左右的路程,是汴河上的一个不太起眼的渡口(码头)。

    赵匡胤所送的几匹挽马,是标准的大理马,虽然跑起来不快,却胜在可以持久的奔跑,赶远路正好合适。

    辰时七刻的样子,李中易带着随从赶到了逍遥津。

    李中易站到汴河岸边,借着渐渐大亮的天色,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发觉,这里的情况,比想象之中样子,还要糟糕十倍。

    黄土夯平的渡口税关,长不到十丈,宽不过六丈的样子。

    从河岸下,由青石板铺成的几十级台阶,一直延伸到第一座木栅栏门前。

    这座木栅栏门边,站了一个耷拉着脑袋,一直在打哈欠的皂役。

    皂役的身后,是一栋两层的简易木屋,一直延伸到第二座木栅栏边。

    李中易注意到,绕着二楼,修了一圈的箭垛。他心里明白,这栋小木楼,或恐怕就是他今后要办公的地方了。

    李中易缓步走过去,站到挂着大铜锁的临街的这道木栅栏门前。黄景胜见李中易点了头,这才扯起喉咙大喊了一嗓子,“兀那公人,李津令在此,还不速来开门迎接?”

    那个皂役身子猛的一抖,缓缓的四处张望了一会,他的视线这才聚焦到了头戴乌纱,身穿官服的李中易的身上。

    “唉哟,我的娘哎……”那皂役撒开两腿,跑过来开门。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小的们,津令已到门前,速速出来迎接。”

    李中易微微一笑,这个皂役倒还有几分小聪明,居然知道给小楼里的“同事”们通风报信。

    以李中易的官场经验,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虽然已经过了上值的时间,小楼里的一众杂役和小吏们,肯定还在蒙头睡着大觉。

    那皂役跑到门边。隔着紧锁着的木门,十分恭敬地冲李中易行礼,“小人钱小乙。见过津令。”

    李中易点点头,掩饰住笑意,说:“速速开门。”他早就发觉,这个钱小乙行礼的动作慢慢腾腾,显然是在拖时间。

    钱小乙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腰间,忽然一声怪叫,猛地抬手扇了他自己一耳光。“请津令恕罪,小人竟然忘了带开门的钥匙。”

    李中易的嘴角微微翘起,嘿嘿。真没想到啊,如此小小的一个低级渡口,竟有这种说唱俱全,演技上佳的艺术表演天才。这人呐。还真是不可貌相呀!

    “限你一刻钟内,速去取来。”李中易也不想刚上任,就拿部下们太过刻薄的坏印象,就故意网开了一面,留出时间让手下人赶紧起床。

    那钱小乙点头哈腰的答应得很麻溜,转过身子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到近在咫尺的屋子里取钥匙。哪里需要一刻钟这么久?

    不好,让上官发觉了。搞不好今儿个就要屁股开花啊!

    不管是后周,还是未来的北宋,入流的官员和吏员、皂役之间的待遇,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入了流的官员们,除了要遵守朝廷的律例之外,手上的自由裁量权,大得惊人。

    如果,李中易刚才想借机立威,完全可以直接命人拿大棍子,揍烂钱小乙的屁股。

    “公子,这钱小乙如此刁滑,为何轻饶了他?”黄景胜可是混老了底层的黑心官,对于钱小乙玩耍的小伎俩,简直再熟悉不过。

    “呵呵,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需要立威。”李中易背着手,笑吟吟的望着黄景胜,“当然需要立威,不过,是在我定好了规矩之后罢了。”

    黄景胜的眼珠子滴溜一转,立时领悟到了李中易的意思,他嘿嘿一笑,说:“公子说的没错,定好了规矩,再揍屁股,谁都没话说。”

    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淡淡的说:“恩威并施,刚柔相济,才是驭下之道。一味的宽仁或是严苛,都不可取。”

    说白了,李中易来这逍遥津,并不是来当太平官的,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总不能上任的第一天,就把所有的手下,都推到对立面上去吧?

    毛太祖的某些过激的作为,李中易不见得特别赞同。不过,被毛太祖玩得出神入化的“统一战线原则”,李中易一直牢记于心。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一起向共同的目标前进!

    钱小乙跑进小楼后,就听见里面鸡飞狗跳,呼喊声,叫嚷声,甚至,还传出年轻女子的尖叫声。

    黄景胜暗暗摇头,不论哪国都有严格的规定:津卡内部或是公事房里不许有女子出现。

    李中易一脸的平静,看不出有丝毫动怒的迹象,仿佛压根就没听见各种怪异的声响。

    黄景胜心想,如果换成他是津令,一定要捉住带女子入内的家伙,狠狠的揍屁股,再撵出逍遥津。

    半刻钟内,李中易手下的二十几个手下,终于姗姗来迟,在栅栏门内的空地上,七弯八扭的排成了三行。

    “不知尊官驾临,小人有失远迎,请您重重的责罚。”

    李中易在逍遥津的主要副手,流外七等的津史王有德,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惟恐李中易气不顺,要拿他立威。

    黄景胜斜睨着这王有德,心说,这小子表面上看上去显得很恭顺,实际上,并没把李中易这个顶头上司放在眼里。

    如果,王有德有心,他就应该知道,这几日内,李中易这个新官即将上任。

    稍微懂点官场常识的人,在这个时候,惟恐保不住现有的位置,谁敢如此懈怠呢?

    黄景胜记得很清楚,他当初还没在大理狱正式上任的时候,就已经有手下人,主动跑他家里去送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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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反手一耳光(3更,求月票)

    李中易随口问王有德:“屋内的女子,是何人引入津卡?”

    “啊……津卡内竟有女子出现,我平日里怎么教诲你们的?一定要谨守朝廷的法度,管好自己的裤裆。”王有德一脸震惊的模样,扭头就开始斥责手下的皂役们,“谁干的?赶紧站出来,免得皮肉受苦。”

    李中易扫了眼满色有异的皂役们,不由微微翘起嘴角,他心想,王有德也是个难得的演戏高手啊!

    试问,如果不是手里握着权力,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把女子带入津卡,答案已是不问自明嘛。

    咳,小小的一个津卡税关,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水平不差的“戏子”,李中易倒觉得有些趣味。

    唉,生活实在是太枯燥了,多些乐趣,不是坏事啊!

    “谁干的,快点自己滚出来,免得皮肉受苦。”王有德的话,是冲着全体皂役们说的,实际上,李中易已经注意到,他的眼神正凶狠的瞄着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皂役。

    嗯哼,想找替罪羊么?李中易是何许人也,岂能看不破王有德的企图?

    “是……是小人……”那中年皂役顶不住王有德几乎要吃人的肃杀眼神,战战兢兢的从队列中走出来,跪倒在了李中易的面前,“求您行行好,=长=风=文学=www=cfwx=net饶了小人一命……”

    “汝叫何名?”李中易淡淡的问那个中年皂役,没有丝毫要大发官威的样子。

    那个中年皂役结结巴巴的说:“小……小人叫……马小六……”

    “欠了不少钱吧?”李中易冷冷的盯着马小六,直到他的身子抖成了筛糠。吓得魂不附体的时候,这才冷不丁的突然发问。

    “是啊……啊……”马小六也是被李中易凌厉的眼神给吓懵了,居然稀里糊涂的就说了真话。

    “欠了多少?”李中易冷冷的一笑。“汝不说实话,就别怪本官心狠手毒。”

    “十……十贯文。”马小六颤抖着身子,脑袋紧紧的碰着地面,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双目几欲喷火的王有德。

    “区区十贯文,你就不要命了?”李中易忽然叹了口气,吩咐黄景胜。“赏他三十贯文,让他连子钱也一起还了。”

    “喏。”黄景胜虽然没想明白,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严格的执行李中易的命令。

    “啊……”在场的所有人都完全没有料到,被王有德推出来当替死鬼的马小六,不但没有受到严厉的惩罚,反而得了新任津令的厚赏。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天上会掉下馅饼么?有人忍不住仰面看了看天色。却见。晴空百里无云,大日头已经从东边升起,艳阳普照大地,没有丝毫刮风下雨的迹象。

    马小六望着面前货真价实的三十贯钱,死命的揉着两眼,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老马,还不赶紧谢上官的赏。”

    “谢您……的赏……小人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马小六伏在地上。频频磕头,居然一口气把感谢的话。说得既清楚,又明白。

    “嗯,等一会,汝自己主动去领三杖,然后就跟着伺候本官吧。”李中易淡淡的说,“私带女子进津卡,本官不罚你,难以服众。”

    “啊……”马小六张口结舌,一脸的难以置信,脑子里空空如也。

    “小六哥,快别楞着了,赶紧谢上官的大恩呀。”

    经过旁人的提醒之后,马小六立时来了精神,狠狠的给李中易磕了几个响头。

    也许是喜疯了,马小六居然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后排的一名皂役的跟前,拱着手说,“张五哥,求求你,先打了板子吧,回头我好一心一意的伺候上官。”

    这马小六受了责罚,居然还要对李中易感恩戴德,黄景胜不由暗挑大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场的所有皂役,全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新来的这位津令,举手投足间,就把王有德推出来当替罪羊的马小六,变成了深知逍遥津内幕的心腹。

    高,真的很高,实在是高得很啊!

    李中易只花了三十贯文,就拿到了开启逍遥津内幕的钥匙,黄景胜觉得,无论怎么看,这笔投资都是远远的物超所值。

    王有德做梦都没有料到,李中易的手段竟然如此高妙,他越想越害怕,已经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李中易瞥了眼已经吓得脸色大变的王有德,故意把这个“戏子”撂在了一旁,也没有搞训话的花架子,而是把马小六招到身旁,和颜悦色的说:“小六,领我去官厅。”

    “小人得令。”马小六乐滋滋的带着李中易上了二楼,详细的解释了,那几间屋子有何用途。

    李中易坐到公事厅的书案后边,吩咐黄景胜,让他一个一个的找逍遥津的皂役们谈话。

    主要是问清楚,谁介绍来的?这津卡之中,谁和谁关系好或坏,等等等。

    马小六殷勤的提来水壶,按照李中易的吩咐,泡了两杯没有加任何料的清茶。

    退到门边后,马小六心里觉得很奇怪,李津令的对面并没有人,为何要在那边摆上一杯茶呢?

    李中易喝了口热气腾腾的“义阳茶”,悠闲的翻着帐本,大致的看了看,逍遥津最近的税收情况。

    这义阳茶,也就是后世的信阳茶,在陆羽的里边,属于淮南茶系。

    虽然,这个时代的义阳茶的制茶工艺,还远远没有突破到信阳毛尖的程度,却也多了几分原汁原味的豫南荆湖的古朴风味,所以,李中易到了开封之后。就喜欢上了这种茶。

    只是有一点,却颇令李中易感到头疼,好好的义阳绿茶。却偏偏要做成团茶(茶饼)售卖。

    李中易对团茶彻底无爱,黄景胜买来的义阳绿茶,他又要让瓶儿安排府里的婢女,小心翼翼的分捡成后世绿茶的单叶状态,实在是麻烦透顶。

    喝了口略带股子涩味的义阳茶,李中易信手又拿过一本帐册,大致对照了下。他发现,逍遥津的税收状态,实在是令人堪忧。

    这逍遥津一天的税收。竟然不到二十贯,也就是说,一个月也就是六百贯的总收入,实在是少得可怜。

    整个税关。一共有不入流的小吏两名。杂役十九名,再加上李中易这个津令,一共二十二人。

    其中,在开封府有底档的,也就李中易和王有德二人,其余的全是没有工钱的白役。

    白役,也就是自带干粮免费服徭役的草民,或是市井乡野的闲汉。

    官府只负责这些人的住宿。也就是津卡一楼的大通铺,至于衣食行。全部自理。

    可想而知,他们这些白役的收入来源,完全靠私下里盘剥来往的客商。

    李中易轻轻的敲击着书案,随后站起身子,走到后窗边。

    李中易看见津卡背后的荒地上,有一大片用茅草和土墙,搭建起来的贫民窟。他不由微微一笑,税收很低,可用的流民却很多,这就好办多了。

    李中易重新坐回到书案前,这时,王有德哭丧着脸,跑来找他这个顶头的上司。

    “坐吧。”李中易抬手指了指面前那杯已经凉透了的冷茶,“小六泡的这杯,已经很久了。”

    李中易早就料到王有德要来私下里请罪,竟然提前预备好了茶水,到了这个时候,王有德如果还不明白李中易的厉害之处,那就活了这三十多岁。

    “咚。”王有德双膝跪地,重重的磕头,“多谢李公开恩。小人有罪,不该违犯津规,公然留宿姐儿。”

    李中易没有如王有德预想中的那样,直接扶他起身,反而沉下脸,冷冷的说:“既知有罪,那就写个自供状,呈给本官吧。”

    吩咐过之后,李中易背着手离开了公事房,领着黄景胜下楼,去江边看看客商们过往的情况。

    “公子,那王有德如果不写自供状呢?”黄景胜十分好奇的问李中易。

    李中易笑眯眯的说:“那就是自绝于人民了,自作孽不可活。”

    “人民?公子,啥叫人民?”黄景胜一头雾水的追问李中易。

    李中易轻声笑道:“所谓的人民嘛,就是本官,本公子是也。”

    “嘿嘿,只要这个王有德写了自供状,这小子就再也跳不出公子您的手掌心了,厉害啊,小的佩服之极。”

    黄景胜在蜀国的大理狱里边,干了不少的黑心事,昧下过许多黑心钱,官场上的一些把戏,他知道的颇为不少。

    “嗯,我给了他选择权,他如果硬要作死,谁又能够挡得住呢?”李中易轻轻的摇动折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说实话,黄景胜最喜欢李中易如今的洒脱模样,千钧重担,一肩挑,却胜似闲庭信步。

    官场上,站队既是一个政治态度,也是一门高深的政治学问。不管古今,站错了队的人,即使不死不关,也要脱层皮。

    这一次,由于疏忽了孟昶完全没有底限的出卖,李中易已经狠狠的错过了一次。

    如果不是赵匡胤够义气,讲交情,并且鼎力相助,李家老小都要跟着李中易,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李中易注意到,汴河上的货船或是商船,其实并不少,可是,主动靠岸逍遥津的,却屈指可数。

    “老黄,开封城内这几日的物价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吧?”李中易扭头问黄景胜利。

    黄景胜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本帐册,小声念道:“糙米,九十文一斗,白菘五文一斤,柴禾三十文一石……”

    李中易一边听,一边点头,看来这开封的物价,尤其是粮价和菜价,远远的高出成都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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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罪证

    其实,仔细的想一想,也很可以理解。北方的五代时期,中原地区,几乎年年征战,草民并没有获得休养生息的机会。

    此时的南唐,依然是个独立王国,所以,江南盛产粮食的膏腴之地,并没有彻底为后周所用,粮价自然要比后面的北宋高得多。

    “猪肉多少钱一斤?”李中易又问黄景胜,黄景胜翻了下小册子,回答说,“猪肉不贵,十文钱一斤。羊肉却贵得吓死人,要八百文一斤。我在那肉铺旁边站了一个多时辰,买猪肉的人并不多,两只羊倒是一下子就被人买光了。”

    李中易暗暗点头,从羊肉的销售情况来看,开封的官绅以及富裕大户的消费力,还真是不低。

    过了大约一刻钟,王有德垂头丧气的捧着几页自供状,走到李中易的面前,单息跪地发誓说,“李公,小人一切听凭您的差遣。”

    李中易微微一笑,心说,这就对了嘛,这细胳膊如何扭得过大腿呢?

    识实务者,方为俊杰嘛!

    李中易含笑扶起了王有德,温和的说:“李某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

    黄景胜顺手接过王有德手里的“罪证”,仔细的叠好,并收进了怀中。

    “这津卡所辖之地,几何?”既@长@风@文学 然王有德已经投靠了过来,李中易自然要抓住时机问清楚辖区的范围。

    “回李公的话,按照开封府的惯例。沿汴河北岸的渡口,长两里,宽一里的地界。都归本津管辖。只是,本津卡的客商和行人不多,小人觉着,占着那么大的地段不好辖制,所以,就只在渡口近处设置了关卡。”王有德交出自供状之后,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替李中易效劳。

    “你觉得,本津卡的税收如此之少,原因何在?”李中易不动声色的抛出问题。就看这王有德如何回答。

    王有德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不瞒李公,白役们全都指望着咱们这个津卡过日子,这个……那个……可能是捞得有点多了。”

    李中易点头笑道:“你肯说实话。我很满意。”王有德心想。把柄都落到了你的手上,能不乖乖的听话嘛?

    王有德担心李中易站累了,主动叫人从屋里搬来胡床(椅子),请李中易坐了下来。

    李中易观察了一阵子,发现除了少量的客船或是货船靠到逍遥津之外,汴河上还有一条小船。

    船上只有一名头发斑白的稍工,他只是用一根长长的撑杆,来回摆渡南被两岸的行人。

    对岸的行人们下船上岸后。李中易手下的皂役们,都要挥舞着枪棒。大声吆喝着,让行人排队站好,依次出关卡。

    每一个到了木栅栏门边的行人,其随身携带的包裹或是行李,都要接受严格的盘查。

    李中易有些好奇的注意到,一般来说,身穿白色布衣的男子,无一例外,都要被皂役们搜身。

    对于已婚的大嫂,或是未婚的小娘子,皂役们倒是没敢太过猖狂,只是搜检一下包裹,就草草了事。

    “这些行人一般都是在哪里用饭?”李中易琢磨了一阵子,就问一直伺候在身旁的王有德。

    王有德小声解释说:“本地没有好酒肆,这些行人或是商人,一般都是去开封东门城下进食。更多的人,因为舍不得钱财,只吃自带的干粮。”

    李中易心想,靠行人赚钱,不仅费时费力,而且收益还很小。

    “那边的闲汉可多?”李中易抬手指了指津卡背后的贫民窟,笑问王有德。

    王有德略有迟疑,却还是详细的解释说:“那边何止是闲汉众多,是非也多,常有寻衅滋事的殴斗。”

    经王有德这么一解释,李中易再结合张小乙的说法,互相一对照,就得出结论。

    不管古今中外,贫民窟基本都是黑帮滋生的温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罪恶,在那里发生。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贫穷惹的祸!

    老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仓禀实方知礼仪!

    这时,一艘中型货船正在缓缓靠岸,刚才还空空如也河岸,突然冒出几十个蓬头垢面的闲汉。这些闲汉,三五成群,就站在河堤上,一边指点着那艘货船,一边彼此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突然,李中易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嗓子,“这位东主,您这批货物,可不老少的啊。一百文搬上岸,若有损坏,小人全包。”

    “东主请了,小人只需九十文。”

    “这位东主,小人只要八十文。”

    李中易还没看清楚第一个出价闲汉的相貌,也许是担心被人抢了生意,先后又有两个人抢着出了价。

    “这一船货,可是不少啊。”李中易指着货船上堆积如山的货物,笑问王有德。

    王有德叹了口气,解释说:“咱们这里的货船太少,力夫们平日里也没多少活干,可是,家里的浑家和孩儿们都在等米面下锅,没办法,钱再少,总比没有的好。”

    “八十文,太贵了吧?最多五十文,谁先应承,活计就归谁了。”

    一个东主模样的商人,从船舱钻出来,站到船头,此人看似一团和气,砍价却特别狠。

    可能是价格实在低得离谱,三帮力夫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

    “六十文,不能再多了。”那东主颇为机灵,见力夫们始终没来接活,他也知道此前开的价,确实太过宰人,赶紧加了十文钱的力资。

    “多谢大官人恩赏,这活小人接了。”这时,最先搭腔的那个黑面闲汉,果断的出了手,拿下了这笔寥胜于无的力气活。

    李中易摸了摸下巴,这货物的东主实在是个猴儿精,他最后这十文钱的加码,正好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别介呀,大官人,小人五十五文,可接。”就在李中易以为已经成交的当口,半路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楞是又减了五文钱的力资。

    嗯,这就有点意思了,李中易的兴致盎然的欣赏着,眼前相对比较原始的商业竞标案。

    “呵呵,鄙人刚才已经约好了,六十文,谁先应承,归谁接活。这位大哥,实在是对不住了,鄙人总不能失信于人吧?”那位东主倒也干脆,客气的回绝了恶意降价的竞争行为。

    李中易暗暗点头,商业交易嘛,你可漫天要价,我可就地还钱,一旦成了交,再无中途反悔的道理。

    接过马小六递里的茶盏,李中易吹散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喝了几口热茶,起身开始闲俇。

    黄景胜和王有德,一左一右,陪着李中易到处走走看看。

    李中易走了几步路,又问王有德,“货物一般按照什么规矩来征税?”

    王有德陪着笑脸说:“一般是值百抽五,不过,有些货物确实难以估价,就只能概算一下,征收个大概数目,也就作罢。”

    李中易的嘴角,微微翘起,他心说,恐怕有很多猫腻就藏在这个概算之中吧?

    由于中原地区还出于分裂的状态,商品流通的信息,严重闭塞,只掌握在少数大行商的手中。

    由于信息的传递很不及时,各地的物价,实际有着很大的误差。

    小小的逍遥津税关,实际上并无能力及时掌握各种商品在本地的实际价格,就只能估算个大概的货物总价值。

    税卡的皂役,必然会狮子大开口,商人也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讨价还价。

    最终,多半会以商人私下塞钱,和皂役之间达成某种默契,从而顺利过关。

    这种勾兑式的征税方式,只会便宜了商人和皂役,亏的却是国家的钱。

    李中易站在河岸边,望着长满了草堤岸,他心里琢磨着,如果在此地搞个一条龙式的服务,不知道效果会如何?

    如今的开封,还没有大规模的修建新城,旧城因为地方狭窄,早已是人满为患,寸土寸金了。

    所以,李中易在开封城内外闲俇的时候,他细心的发觉,城内大商人的货仓,大多设在城郊,而且由于每个人的条件都不同,所以货仓也显得十分分散。

    商人之间的货物贸易,由于道路,车马,力夫等资源,并没有集中配置,也就显得非常的不方便。

    嗯,如果把一年六百贯的津卡,变成辐射整个东京开封府的货物集散地,小商品批发市场的话,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啊!

    现在大城市周围,大多都建有各类的商品批发市场,商品琳琅满目,品类多种多样,人气自然就聚集了起来。

    一个便宜十个爱,就算是大客商不来逍遥津,也不要紧。

    李中易完全可以学习国美电器的搞法,看准了某一个类别的商品是畅销品种,他就以超低的价格,一口吞下一大批。

    然后持平卖出,不赚利润,赚个名声,让逍遥津一炮而红,李中易还是完全有能力做到的。

    就在李中易深入盘算的时候,却听见了刚才那位东主的声音,“草民斗胆,敢问尊驾可是李津令?小人刘东明,乃是开封东城刘记绸缎庄的东主。”

    李中易转过身子,却见这位刘东主身穿一袭白衣,长得一表人才,唇红齿白,男生女相,俊俏的一塌糊涂。

    “汝有何事?”李中易故意没有正面回应,却反问刘东明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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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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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介绍:
李中易,本是共和国最牛的中医权威,因车祸到了五代十国,附体在一个文不能科举、武不能提刀的废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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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太祖赵匡胤,正琢磨着黄袍加身。
这是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李中易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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