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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司空     逍遥侯txt下载     逍遥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18章 摆平

    “爷,奴婢湘兰请见。”韩湘兰原本想悄悄摸进山洞,亲眼瞅一瞅郑氏的丑态,可是,在李中易的积威之下,她尽管做足了心理建设,依然没胆子触及主子的逆鳞。

    半果的郑氏原本就十分的忐忑不安,陡然听见韩湘兰的声音,不禁娇躯一阵颤栗,吓得把螓首缩进了李中易的怀中,再也不肯露面。

    李中易听出是韩湘兰的声音,不由微微一楞,紧接着,他就明白了过来,李云潇找尚未有名分的韩湘兰前来协助善后,的确是目前状态下的最佳选择。

    出身于幽州名门的韩湘兰,堪称是当代行草大家,其字体遒丽,笔势跌宕起伏,分分钟秒杀掉李中易的那一笔烂字。

    韩湘兰一直协助李中易整理内书房的机要文件,这就等于是变相印证了一个道理:李中易相信她是个聪明人,绝对不可能干傻事。

    李云潇找韩湘兰来帮忙,还真的是找对了人,可谓是独具慧眼。

    由于韩匡嗣贪生怕死的把耶律瓶献给了李中易,幽州韩家已经被盛怒的契丹睡皇下令族诛。然而,韩家目前唯一的男丁,硕果仅存的韩匡嗣虽然立下了奇功,如今不过是李中易豢养的一条狗罢了。

    韩湘兰既无外戚作为强援,又没有正式的名分,唯一的依靠只可能是李中易。如果,韩湘兰走漏了李中易和郑氏的J情,就算是李中易不发话,李云潇这个老李家的大总管,随便找个借口都可以灭了她。

    “进来吧。”李中易搂着郑氏的柳腰,浑然不在意的唤韩湘兰进来,和聪明人相处就是省心,不需要他多说任何的废话。

    韩湘兰摸着黑缓缓走进山洞,等眼睛逐渐适应了洞内的昏暗光线之后,她赫然看见,不知羞耻的郑氏,竟然就果着半个身子,伏在李中易的怀里。

    “**。”韩湘兰满是不屑的腹诽,郑氏竟然暗中勾引女儿们的男人,高丽女人果然都是臭不要脸的骚狐精。

    李中易对韩湘兰这种颇有野心的女人,一向拥有高度的警惕性,他采取的是先彻底征服其心,再惬意享用其身的态度。

    东北有一种桀骜不驯的猛禽,名唤海东青,若想驯服这种天生的空中王者,必须花很大的精力和时间去熬它。

    在李中易的精心“雕琢”之下,韩湘兰身上原本极其浓郁的类似凤立鸡群的心气儿,早就被折腾得灰飞烟灭。

    “宽衣。”李中易也没和韩湘兰废话,直截了当的下达了指令,语气沉冷坚决。

    对付韩湘兰这种心有九窍的聪明女人,越是简单粗暴不容抗拒的威压姿态,越容易令她心甘情愿的彻底臣服。

    在李中易凛冽的眼刀扫过之后,韩湘兰暗暗长叹了口气,委屈的瞥了眼一直埋头于男人怀中的郑氏,不情不愿的开始宽衣解裙。

    实际上,李中易心里多少有些发虚,韩湘兰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女人。当着自家女人的面,和另外三个女人的娘亲有私情,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难免有些不自在。

    “爷,她会不会说……出去……”郑氏比李中易的心虚更胜十倍,她自以为说的很小声了,却偏偏被耳聪目明的韩湘兰听了个正着。

    韩湘兰心里异常紧张,手心里急得直冒细汗,惟恐李中易被郑氏唆使着,干出更加令她难堪的糗事。

    李中易瞥了眼屏住呼吸,吓得小脸发白的韩湘兰,又低头瞅了瞅半果在怀中的郑氏,他不由暗觉好笑。

    郑氏不过是和李中易有了露水情缘的外室罢了,她只要稍微有点生活常识,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就算是把韩湘兰整死了,郑氏也绝无可能成为李中易身边有正式名分的女人。

    归根到底,郑氏确实是在担心韩湘兰泄露了见不得光的J情,让她从此无颜面对三个女儿。

    “放心吧,我一直信得过韩氏,她是自己人。”李中易轻描淡写的表态,却令韩湘兰几欲热泪盈眶,原本被强迫自行剥光衣裙的羞辱瞬间消逝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暖意。

    韩湘兰是个异常精明的女子,她飞快的偷眼看了看李中易,随即低下头去,耳根处阵阵发热,芳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方才,李中易用的是韩氏,而不是韩婢。仅仅一字之差,实际上等于是变相承认了韩湘兰的妾室地位,这是韩湘兰一直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出头天!

    叶晓兰一直稳压着韩湘兰一头,靠的是怀上了“龙种”,被抬为了正式的妾室。

    妾和婢,亦是一字之差,地位和待遇却有如天壤之别,个中的滋味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郑氏知道她自己卑微的身份,既然李中易很有把握的发了话,她便不敢再多事。

    山洞里的气温比较低,韩湘兰脱成半果之后,浑身上下抑制不住的微微发抖,雪白粉嫩的肌肤上泛起无数凸起的小颗粒,显然被冻得不轻。

    李中易毕竟心疼自家的女人,他探手将韩湘兰揽入怀中,同时催促郑氏,“快点把衣裙穿上,免得彩娇……”

    “爷,奴奴冻得快不行了……”韩湘兰死死的搂紧李中易的脖颈,这么冷的天气,她半果着身子,娇花一般的嫩躯怎么可能受得了呢?

    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幸好他采取的是先威压后怀柔的策略,否则的话,类似韩湘兰这样玲珑剔透的女子,一旦得势必定是尾大不掉,将来恐怕难有人制得住她。

    郑氏一边紧张的穿衣罩裙,一边心里狂泛酸水,和粉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的韩湘兰比起来,她已经算是老太婆。

    哪怕郑氏一贯养尊处优,保养得极好,在这个没有羊胎素等黑科技的年月,人老珠黄,色衰宠竭,不过眨眼间的事儿。

    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竟然和李中易成就了一段露水孽缘,郑氏于幸福之余又倍觉惶恐,她情不自禁的抬眼看向李中易。

    昏暗的光线之中,李中易也没看清楚郑氏的脸色,却从她陡然急促的呼吸之中,察觉到了几许异样。

    李中易将郑氏往怀中搂得更紧了一些,淡定从容的说:“少来夫妻老来伴。”

    韩湘兰听出李中易话中隐藏的真意,心下不忧反喜,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尽管是个恶魔,却也是个讲情谊的恶魔。

第819章 膳

    用晚膳的时候,李中易瞧出彩娇有些闷闷不乐,他的眼皮子微微一跳,莫非是被察觉了情?

    “这是你最爱吃的酱鸭,怎么不多吃点?”李中易伸出筷子指着那碟酱鸭,想试探彩娇的..lā

    彩娇有些恹恹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怎么的,奴家忽然没了胃口。”

    被彩娇硬拖着留下来一起用膳的郑氏,不由自主的眼皮子一阵狂跳,下意识的瞄向李中易。

    李中易却非常了解彩娇的个性,这丫头片子和老奸巨滑的韩湘兰、叶晓兰以及李翠萱等人迥然不同,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小孩子,向来是有啥说啥,不懂得藏着掖着。

    话说回来了,正因为彩娇不是个有心计的孩子,李中易也非常乐意和她无忧无虑的腻在一起。

    “这不是你点着要的酱鸭么?”李中易和往常一样的调侃彩娇,她仰起精致的俏脸,手抚着小腹,闷闷不乐的说,“腹中不舒服,吃不下去。”

    李中易的反应一向极快,他脑子里灵光猛的一闪,莫不是怀上了身孕?

    这时,郑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焦急扭头的看向李中易,别人可能不清楚,她绝对心知肚明,李中易那是货真价实的国医圣手。

    李中易用眼神示意郑氏稍安勿躁,他探手捉过彩娇的右腕,搭上脉门,察探她的脉相。

    过得片刻,李中易松了手指头,彩娇破身不久,哪怕侍寝的次数不少,也没这么快就怀孕。

    郑氏一直异常紧张的盯在李中易的脸上,等她发觉李中易轻微的摇头动作,不由暗自长吁了口气。

    生过三女一男的郑氏,也算是有着丰富生养经验的妇人。当初,郑氏生金家大郎的时候,那可谓九死一生,如果不是神佛显灵,她险些就在产房里的丢了性命。

    有了第一次生育经验后,又过了几年,郑氏怀上彩娇三姊妹之时,这才顺利的化险为夷,被高丽国的稳婆们交口称赞:好福气!

    现在,果然是好福气降临,不仅彩娇三姊妹当了李中易的妾室,就连郑氏本人也摇身一变,成了李大官人的禁脔。

    和彩娇这个不问世事的小憨货不同,郑氏出身于高丽名门,又在金家掌握中馈多年,对于官面上的情势以及世态炎凉,可谓是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她在开封待了一段不短的时日,对于大周朝廷内外的形势多少了解一些。

    金子南不清楚的很多内幕,郑氏却心中有数。以李中易所掌握的雄厚军力,将来取周室而代之,并不是一件多难想象的事情。

    郑氏不仅嫁了三个女儿给李中易,就连她自己也给搭了进去,除了刚开始的彷徨和恐惧之外,如今却并不后悔。

    俗话说得好,手心手背都是肉,郑氏最喜欢的是彩娇,但毕竟花娇和蕊娇也是她的亲骨肉,明面上不好太过于偏袒。

    花娇和蕊娇不受李中易的待见,一直被冷落于深宅之中,郑氏还指望着彩娇因为受孕,帮着两个姊姊在李中易跟前,说几句过硬的话。

    总之,郑氏此时此刻的心情,既觉得安心,又有些遗憾,别提是个啥滋味了。

    李中易通过把脉,倒是瞧出一些端倪,彩娇凉了胃,吃不下太过油腻的食物,也就不难理解。

    “来人,扶你们夫人下去歇着,注意多烧几个炭盆子,盖厚点。”李中易一声吩咐,平常伺候在彩娇身旁的婢女们,就仿佛是通了电的生产线一般,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

    彩娇被搀扶着往后边行去,郑氏为了避嫌,赶紧放下手里的筷子,蹲身行礼,娇声道:“贱妾想跟过去看着,那孩子从小不知道照顾她自己。”

    李中易摆了摆手,说:“她身边伺候着的婢女们,都是经过反复调教的旧人,该怎么做,她们全知道的。”

    既然李中易明确发了话,郑氏也不好说啥,只得蹲身行礼后,再次坐回到锦凳上。

    李中易瞥了眼有些忐忑不安的郑氏,他心里明白郑氏是在担忧男女之防,却只当没看见一般,接着饮酒吃菜。

    如果彩娇还在席间,郑氏虽然入了席,倒也不怕旁人说闲话,毕竟亲生女儿在侧。

    如今,彩娇离席之后,又没有别的外人相陪,郑氏这个准岳母继续留在饭桌旁,按照高丽的礼法规矩,肯定就不太合适了。

    不过,李中易虽然好色,却不是鲁莽之辈。按照大周的礼法,郑氏不过是李家妾室之母,根本算不得正经的亲戚。

    问题是,郑氏偏偏还沾着裙带关系,极其勉强的挨上所谓“长辈”的边儿,这就毋须避讳了。

    李中易一边认真的对付盘中的高丽参炖仔鸡,一边恶作戏的探出右腿,轻轻的贴上郑氏的长白腿。

    郑氏冷不丁的吃了李中易这一吓,还以为是饭桌下有蛇,吓得粉面发白,手里原本就捏得不紧的筷子,瞬间掉到了桌面上,发出刺耳的怪响。

    李中易见识过郑氏在榻上发浪的骚劲,却没见过她被吓傻了的糗样,他心下不由大乐,索性挑起脚尖,探索进郑氏的裙内,“怎么了?”

    郑氏毕竟和彩娇那个不通世事嫩妞不同,惊恐之中,她抬眼读懂了李中易那异常可恨的邪魅眼神,她心里哪里还不明白,胆大包天的李中易,这是故意逗着她玩儿呢。

    “爷,您……坏死了……”趁着李中易支开侍婢的空当,郑氏飞了个一记颇堪玩味的眼刀过来,李中易吃吃的笑,嗯,这顿饭吃得有意思之极。

    这女人嘛,只要和男人有了私情,再想摆出凛然圣女的架势,说什么不许碰我,那简直是勾引男人继续犯错误的暗示。

    别的且不去说它,单单气势方面,已经被李中易吃干抹净的郑氏,还没开战便已经输掉了裙底。

    起初,无论李中易怎么用脚尖试探,郑氏始终装痴充楞,完全不予回应。

    然而,李中易可不是一般的花丛老手,他悄悄的脱掉袜子,将脚伸进郑氏的裙底,这里夹一下,那儿蹭一下,过不多久便勾起了她的情火。

    郑氏那是久旷之身,又正值虎狼之年,又早被李中易占了身子,哪里经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弄?

    “爷,奴家要更衣……”郑氏完全招架不住李中易的贴身侵袭,情急之下站起身,便想找借口溜之大吉。

    李中易身边的规矩极严,未奉召唤婢女们没谁敢擅闯进来,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揽住郑氏的蛇腰,将她搂进怀中,探手摸进裙底。

    郑氏臊得不敢露头,耳根处血红滚烫,她拼命的夹紧双腿,死活不肯让李中易得逞。

    可是,李中易收拾女人的招数,可谓是多如牛毛,在他上下其手的凌厉攻势之下,郑氏很快败下阵来,让他的魔爪得了手。

    “嘿嘿,你确实需要更衣了。”李中易肆无忌惮的得逞之后,心满意足的放开了郑氏,却不料,她双腿酸软无力的再次一头栽进他的怀中,俏面仿佛染了色的大红布一般,显得格外的娇慵艳美。

    李中易顺手在郑氏裙内的衬裤上反复擦拭了好几下,这才轻声叹息道:“你应该改名为水娘子才是。”

    郑氏羞到了极致,吃了李中易轻佻的一激,浑然忘记了身份上的巨大差距,反呛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死样儿。”

    李中易轻轻的笑出了声,这样就挺好了,女人嘛,如果总是被动的挨整,其实和木头没啥区别,那也太过乏味了。

    郑氏退下更衣去了,室内再无他人存在,此前消耗了不少体力的李中易,也顾不得所谓的宰相气度,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的连吃了两大碗白米饭,这才罢休。

    李中易净过手,捧着美婢递来的茶盏,斜靠在暖榻上品茗,心里琢磨的却是:怎样把郑氏弄出金家,就养在行辕的附近呢?

    金子南是个没有骨头的家伙,他虽然十分乐意的献出孪生三姊妹给李中易享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心甘情愿的戴上绿油油的帽子,任由旁人戳他的脊梁骨。

    毕竟,献闺女和献老婆的性质迥然不同。金子南为了捞个大官儿做,献出闺女给李中易,旁人顶多讥讽他攀龙附凤而已。

    然而,金子南如果连正室老婆都献出来了,哪怕高丽人已经被李中易打断了脊梁,他金某人也难免会被士大夫阶层的高丽权贵们集体看不起,并暗中咒骂。

    归根到底,李中易毕竟是有身份的大佬级人物,女人要偷,面子还不能丢,这就有些难办了。

    李中易眯起两眼,只过略微琢磨了一番,便计上心头,并且成竹在胸。

    喝过半盏茶后,李中易起身来到彩娇所处的内室门前,彩娇的贴身婢女们都在屋外伺候着,大家知道李中易的老习惯,纷纷半蹲下身子,默默的行礼,却并不声张。

    李中易微微颔首,缓步迈进门槛,刚进屋就见郑氏坐在榻前的锦凳上,正拉着彩娇的小手窃窃私语。

    郑氏说:“你个小傻瓜,要当心自己个身子骨,这天寒地冻的被子盖不好,肯定会伤风受凉的。”

    “娘亲,我没事儿的,就是半夜起身,忘了披件衣服。”彩娇斜靠在榻上,一直是神情恹恹。

    “要不,你和你的那位爷说一声,命花娇和蕊娇帮着照看你?”郑氏这话骗得娇憨的彩娇,却糊弄不住就站在她身侧不远处的李中易。

    俗话说得好,手心手背都是肉,郑氏虽然和李中易已经有染,可也是花娇和蕊娇的亲娘。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正值花季的亲生女儿,被李中易无情的弃于深宅之中,寂寞孤独的逐渐凋谢,郑氏的心里怎么也不可能痛快。

    “娘亲,爷虽然嘴上没说,我却知道一点点……唉,两位姊姊太擅长替金家打算了,却忘记了她们是爷的女人的本分。”彩娇长叹一声,有气无力的作出了解释,“爷最不喜欢那等吃里扒外的人。唉,和两位姊姊的精明强干不同,娘亲,您是知道的,我这人从小就很笨,心思也不活泛。我就一个傻想法,只要把爷伺候得舒坦了,爷自然会替我打算的。”

    李中易暗暗点了点头,怎么说呢,憨人有憨福气,正因为彩娇的憨厚本分,他才乐意一直和她腻在一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李中易对于敌人固然心狠手辣,丝毫不容情,但是,对待他自己的女人,其实一直是宽容有加。

    说得粗俗一点,日过总有几分情!李中易的女人们,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平时生活起居的自主性,其实远远高于同时代的士大夫之家。

    李中易毕竟是现代人的灵魂,对儒家那一整套极其严苛的礼法制度,向来不太感冒。

    在士大夫们的眼里,李中易其实是个不读书的粗鄙丘八,和化外的野人其实没什么两样。

    彩娇的两位姊姊,若不是屡屡触霉头,犯了干预政务的大忌讳,李中易这个花丛浪子,又岂能放过游龙戏三凤的艳美画面呢?

    这时,郑氏幽幽的一叹,小声说:“这一切都是命,娘亲原本最担心的你,却十分有宠。”

    彩娇忽然展颜笑道:“娘亲,你莫要太过担心,爷曾经说过,玉不琢不成器。两位姊姊从小就讨大人的喜欢,没吃过任何亏,让爷冷落一下,其实也不完全都是坏事。”

    “哎,你这孩子,表面上看着既憨且傻,却不想却是最最明理的那一个。”郑氏作梦都没有料到,看上去傻乎乎缺心眼的彩娇,却是个大事不糊涂的小美妞。

    李中易抿唇一笑,彩娇其实也是从小给惯坏了的名门美妞,只不过,可能是郑氏偏疼或是放纵的缘故,这小美妞于世情方面始终没开窍罢了。

    当然了,也正因为彩娇的没开窍,李中易喜欢她的真性情,难免要偏疼好几分,宠得不行。

    “咳……”李中易没有长时间听壁角的习惯,他故意轻咳了两声,提醒埋头说悄悄话的那对母女,你们的男人我李爷来了。

    “爷,你吃好了?”彩娇扭头看着李中易,美丽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一眨不眨。

    “贱妾拜见恩相。”郑氏当着彩娇的面,怎么着也得装作没事人一样,规规矩矩的行礼如仪,蹲身下福。

    李中易摆了摆手,示意郑氏毋须多礼后,便一屁股坐到了榻沿上,拉过彩娇的小手,仔细的把了一阵子脉。

    嗯哼,除了胃寒之外,倒也没啥异常的情况,李中易放心的点点头,笑眯眯的说:“你最爱吃的鸡腿啊,羊心之类的暂时不能吃了,要多和小米羊肉羹,那个养胃……”

    “乖哦,等你养好了胃,再敞开来吃,不然的话,你懂的……”李中易抢在彩娇扁嘴掉泪之前,把条件完整的开了出来。

    由于彩娇的娇憨个性,李中易逗着有趣,老喜欢教她学一些只有他懂的口头禅,例如:你懂的,巴拉巴拉之类。

    这么多年下来,彩娇早被李中易养成了有些小性儿,却总体非常听话的脾性,也许是察觉到了李中易的态度异常坚决,她只得点着小脑袋,委屈的说:“奴奴不爱吃羹,要你喂着才香。”

    李中易心里明白,彩娇这是变着花样的和他撒娇,不由微微一笑,说:“好,许你坐到腿上慢慢的吃羹。”

    “成交。”彩娇眉飞色舞的伸出小手,要和李中易击掌为誓,李中易含笑跟上了她的节奏,“啪!”清脆的掌声,将目瞪口呆的郑氏从呆滞痴傻的状态下,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郑氏做梦都没有料到,一向以铁腕霸道示人的李中易,竟然有这么童趣的一面,而且对象还是她的女儿。

    面对李中易和彩娇的秀恩爱,郑氏既欢喜又略觉心酸,彩娇的格外有宠,她这个做母亲的岂能不喜?

    然而,造化弄人,彩娇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她的亲娘也成了李中易的女人,而且,只能永远见不得光的偷偷摸摸。

    就在郑氏低着头心不在焉之际,忽然,她的小手被一只已经比较熟悉的大手,轻轻的握在了手心里。

    哎呀,彩娇就在榻上,这是怎么了?郑氏一阵心慌,赶忙仰起脸看向大手的主人,却见李中易搂着彩娇窃窃私语,只把后脑勺给了她。

    “色胚子!死坏蛋!恶魔!”郑氏心下既羞且忿,实在按捺不住胸中的埋怨,暗自咒骂着那个不要脸的霸道男人,

    这个世界上,哪有一边和女儿谈情说爱,一边暗中挑勾其母的道理,简直是无耻之尤!

    李中易不过是恶趣味做怪,同时也想试探下郑氏的底线所在。当郑氏愤愤不平的甩开大手时,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妥之处:火候还没到,郑氏心里的那道坎,暂时还过不去。

    李中易克制住心中不良念想,并没有进一步去骚扰郑氏,他一边抚慰着彩娇的情绪,一边浮想连翩:若是母女四人……那又是何等的美妙光景?

    归根到底,郑氏母女皆为异族的高丽女人,李中易尽管喜欢彩娇的憨直,却也没有给予真正意义上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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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 赏不赏?

    第二日清晨,李中易缓缓醒来,刚睁开眼睛就见彩娇托着香腮,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得异常之仔细。

    “怎么了?”李中易心里颇有些奇怪,由于年岁尚幼的缘故,以往的这个时候,彩娇应该还在沉沉的梦周公,今儿个却醒得这么早?

    “爷,奴家娘亲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奴家看得出来,她有心事。唉,这么些年来,我那个没心肝的阿耶,不断的娶小纳妾,甚至还要纳歌伎……”彩娇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说,“算了,不说这些了,总之,我娘亲怪可怜的。”

    李中易微微一笑,金子南对郑氏的冷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持续了好些年。

    按照大周的规矩,女人十五岁当嫁,而且只要超过了三十岁,就属于年老色衰的范畴,一般情况下,不再安排侍奉枕席。

    丽随周制,郑氏已经三十多岁了,金子南再不去碰她,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金子南打小就不太喜欢憨直的彩娇。人非草木,这人际关系其实都是相互的,相应的彩娇也对金子南没有任何好感。

    “嗯,老金虽然献上了宝物给我……”李中易拉过彩娇在她的樱唇上,狠狠的啄了一口,这才缓缓的说,“我也赏了他高官厚禄。哼,这次很多人上奏章,想要他的命,如果不是我拦着,老金就算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哼,照奴家说啊,不如砍了算了,免得总是搂着那些骚狐狸精们,气苦奴家娘亲。”彩娇的童言无忌,倒让李中易铺垫好的一记狠招,仿佛打在了棉花上,顿时失去了着力点。

    死妮子,也不知道配合一下,李中易有些悻悻的一口咬在彩娇细嫩雪白的耳肉,闷声闷气的数落她:“那是你亲阿耶呢,我真砍了他的脑袋,你娘亲不得哭死?”

    “才不会呢,我娘亲口告诉过我,巴不得那老东西早点死外边去。”彩娇的一席话,令李中易感触颇多。

    郑氏如果不是被金子南伤透了心,绝不至于当着女儿的面,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既然是这样,嘿嘿,老金呀,你也就别怪俺老李心狠手毒了啊!

    “唉,怎么会闹得这步田地呢,唉,好吧,既是如此,那不如先让老金去军前效力,督催一下粮草的供应吧?”李中易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唉声叹气的说,“老金丢了国都,论罪当斩……”

    没等李中易把话说完,彩娇便一头扎进的怀中,笑嘻嘻的嚷道:“好啊,好啊,他前脚走,后脚我就替娘亲撑腰,把那些骚狐精们,都打杀出去卖了。”

    李中易一阵愕然,这小妮子史无前例的醒得早,竟然操心的是她爹娘的家务事。

    “爷,您说好不好嘛。”彩娇搂紧了李中易脖子,扭摆着小腰肢,一个劲的撒娇耍赖。

    李中易心里自然很乐意了,不过,他不想就这么便宜了彩娇,故意端着架子为难她:“唉,难办啊……”

    “爷,您就依了奴家嘛。”彩娇惟恐李中易不把她的亲爹送出开京,打着滚的撒赖,倒把李中易的火苗子给点燃了。

    “你先把爷伺候舒服了,咱们再说老金的事。”李中易舒服的仰躺在软榻上,不怀好意的斜睨着彩娇。

    彩娇被李中易教育了好些年,就算是她再憨直,又哪里看不懂男人的歪心思呢?

    “爷……奴奴先去刷牙,再来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彩娇想到做到,当即果着半个身子,便跳下了软榻,跑到梳洗间,就着婢女们早就准备好的热水,开始打理卫生。

    李中易正值壮年,身体底子又棒极了,原本就比较显著的晨勃现象,让彩娇这么肆无忌惮的一撩拨,哪里还忍得住念想?

    和折赛花不同,李中易一直没舍得摘了彩娇的瓜蕊,直到教育得十分满意之后,这才整个吞下了肚内。

    怎么说呢,养成计划的成功,让李中易可以为所欲为的“欺负”彩娇。直到,这小妮子脱力的瘫软在床榻之上,除了还能喘几口粗气之外,累得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幸好这里是不需要每天上朝的开封城,书房里又有精明能干的韩湘兰帮着写节略,这让李中易办公和偷欢,完全可以做到两不误。

    此前,李中易曾经郑重其事的吩咐过韩湘兰,只要有插着鸡毛的紧急军务或是政务,绝对不能有丝毫的耽搁,必须马上亲自送到他的手边。

    李中易毕竟是现代人的灵魂,又长期游走于顶级权力圈和医界之间,他深知,若想提高办公效率,只是表面文章的所谓早朝,其实除了显示一下皇权的威严之外,并无鸟用。

    天下的事务繁多,李中易是人不是神,不可能什么杂事都要处理,这就必须采取既分权又集中的权力结构。

    具体来说,李中易对于兵权的控制,抓得格外的紧,军中都头以上的人事任免权,被牢牢的掌握在了他的手上。

    按照大周军制,一都辖二队,一队五十余人,正好类似后世的连级单位。

    由于李中易兼任着羽林四卫都指挥使的职务,他目前掌握的军队,恰好符合三个厢的建制。

    一厢辖10军,一军辖5营,一营辖5都,按照这个编制而言,羽林四卫也就是李家军,不过四个军而已,正经的员额顶多也就一万多人罢了。

    然而,目前在高丽的兵马,仅仅是近卫军就已经超过了8000人,再从杨烈到宋云祥的五个野战军,一直到颇超勇(李勇)的骑兵营,全军上下少说也有的七万战兵。

    七万人中有1400个以上的镇抚和副镇抚,以及都头和副都头,这些基层连级军官及其上级的升迁降调,全都被李中易捏在了手心里。

    鉴于前方的战事瞬息万变,在这个没有电报和电话的时代,李中易难免会有鞭长莫及之处。所以,基于现实的考虑,李中易又授予了前线指挥官临时任命检校都头的实权。

    等到战后,队正以上的检校军官们要想转正,就必须进随军的讲武堂学习深造,经过严格的考核后,才能够获得正式的提拔。

    讲武堂的轮训制度,给了李中易近距离观察基层军官的一个绝佳机会,他至今一直兼任着讲武堂的山长,而且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他也一定会继续兼任下去,绝无主动辞职的可能性。

    “爷,奴奴实在是腰酸得厉害,没法子伺候您起身了……”彩娇好容易积攒了一点点力气,短短的一句话里,又给消耗得一干二净。

    李中易抬手捏了捏彩娇满是潮红的粉颊,笑眯眯的说:“爷就喜欢听你的猫儿**的悦耳动听,不过,再大点声就更美了。”

    彩娇尽管被教育了很久,依然被李中易调侃的羞涩难当,她索性将整个身子埋进了暖和的锦被之中,无论李中易怎么逗弄,就是要装驼鸟状。

    闲来无事,逗自家妞玩儿,李中易也算是懂得劳逸结合的行家。

    只是,天公不作美,李中易洗漱完毕还没来得及用膳,就接到了韩湘兰传来的坏消息。

    “爷,据水师密报,张永德昼夜兼程的赶路,目前已经到了礼成江口外。”韩湘兰拿着手里的节略,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李中易的手边。

    李中易放下手里的筷子,探手接过节略,定神研究了一阵子,忽然抬头问韩湘兰:“你觉得张永德来得这么快,所为何事?”

    韩湘兰猛然间脑子短了路,傻乎乎的望着李中易,呶嚅着樱唇,竟然不知从何说起。因为,李中易此前只看她写的节略,还从未询问过她的意见。

    李中易故意没有追问韩湘兰,给她时间去体会一下,今日这一问的重大意义。

    随着李中易的事业不断的壮大,他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这就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秘书班底来帮着处理军国大事。

    权力的控制,有着固定的逻辑,内廷和外廷的互相制约,其实缺一不可。

    明朝末年,未经过任何执政训练的崇祯帝上了台,干的第一件傻事,也是最大的一件蠢事,就是听了东林党人的欺骗,把九千岁魏公公给干掉了!

    实际上,干掉了九千岁老魏之后,如果崇祯帝扶持身边的亲信太监接掌司礼监及厂卫的实权,也绝不至于任由东林党独大。

    东林党独大之后,除了党同伐异、屡屡因私废公之外,土地兼并也愈演愈烈,直接后果是国家的财政收入日益减少,而东林党人却肥得流油。

    国事从此不可收拾,陷入到了没钱打仗——加税——以东林党为首的文官集团转嫁负担给自耕农——自耕农纷纷破产——民不聊生——流民不断起义的死循环怪圈之中。

    按照李中易的设想,和外界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的内书房,在很多时候可以让他避开精英阶层的各种陷阱。

    哪怕是韩湘兰将来有了亲生的儿子,只要李中易坚持秘密建储制度,让儿子们谁都有希望,却又不挑明谁来接班的问题,那么,韩湘兰无论于公于私,也都必须永远和李中易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而不可能背叛。

    此所谓高处不胜寒,孤(朕),即孤家寡人也!

    李中易端起茶盏,神态自若的吹散漂浮在液面的茶叶,张永德此来肯定是不怀好意,这一点毋须多言。

    可问题是,张抱一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惊喜,这才是要考验韩湘兰的要害所在,他有的是时间等待韩湘兰作出回答。

    “回爷的话,奴婢最担心的是,张抱一有可能奉诏接管了咱们家的兵权。”韩湘兰毕竟不是一般的女子,不仅很快找到了核心要点,更耍了个不大不小的花枪,故意不提李中易的兵权,而是咱们家的兵权,这其中的意含就显得格外之丰富。

    咱们家,那自然也包括了韩湘兰本人在内,这也就等于是告诉李中易,张抱一如果真的图谋李家军的兵权,韩湘兰必定同仇敌忾,坚定的和她的男人站在一块儿。

    嗯哼,和聪明的女人打交道,就是令人觉得舒畅,韩湘兰可比彩娇那个小糊涂蛋,精明十倍不止。

    “那你说说看,该如何应对?”李中易转手又把球踢回到了韩湘兰怀中,他就是想看一看,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之后,这个精明强干的女人究竟成长到了哪一步?

    “爷,您如今兵强马壮,又是先帝的托孤重臣,那张永德此行虽然怀有异志,最终的结果却只能和奴婢一样,只能臣服于您的脚下。”韩湘兰蹲身半福,明艳的脸蛋上堆出一本正经的神态,秋波流转间,媚艳俏皮至极,令人心动不已。

    “哈哈,哈哈……”李中易仰面畅快的大笑出声,好一个美艳聪慧的书房侍婢,也不枉当初收服她的一片苦心呐。

    李中易勾了勾手指,将韩湘兰唤到身前,揽住她的蛇腰,抱她坐在双膝之间,笑眯眯的说:“和爷耍滑头是不行滴,说吧,张永德究竟想干嘛?”

    韩湘兰心中一阵狂喜,李中易此前待她基本以威压为主,少有柔情的一面。现在,他主动拉着她坐到腿间,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遭。

    身为名门闺秀的韩湘兰,早在幽州的时候,就见惯了其父韩匡嗣,明里尊重其母这个正室,实际上,韩宅之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老韩最宠的却是三夫人。

    韩湘兰也早就看透了男人的心态,男人对自家的女人越是相敬如宾(冰),这心与心的距离,其实也就越远。若是男人在女人的面前,笑骂由心,既不藏着也不掖着,反而证明了一件事:男人心里有她。

    李中易虽然是个低贱郎中之家出身的土包子,可是,韩湘兰比谁都清楚,数遍中原的名相良将,能够正面击败契丹四万精锐铁骑的帅臣,又有几人?

    威镇天下的李无咎,不仅手握精兵强将七万余,又是摘了韩湘兰红丸的男人。韩湘兰心里比谁都明白,如果不能展示出她自己的才能,让李中易另眼相看,将来只怕是老死于深宅之中也乏人问津。

    明知道李中易可能采取的是恩威并施的策略,韩湘兰依然为他愿意亲近的举动,感觉到欢欣鼓舞。

    只会发威,或是只会施恩的男人,韩湘兰都有办法从容应对,哪怕一时被迫的低头,也不可能真正瞧得上。

    偏偏,李中易这样打一棒子给颗糖果的搞法,令她既难受又欢喜,反而十分受用。

    “爷,彩娇到现在还没起身……”韩湘兰本想说正事,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由自主的失去了控制。

    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坐在腿间的美婢,显然是在吃彩娇的味,嗯哼,这是好事情嘛!

    身为贱骨头男人中的一员,李中易也有比较特殊的另类习性,老李家后宅之中的女人,如果成天黏着他,肯定会异常烦心。

    可问题是,如果女人们都把李中易当作是空气一般,有他不多,没他不少,那也会很愁人。

    象现在这样,女人们为了抢夺李中易的宠爱,彼此之间,时不时的吃点醋,给对方上点眼药啥的,他其实比较享受这种感觉。

    以前,李中易让韩湘兰做一些比较出格的事情,基本都带有强迫的性质。如今,韩湘兰舍得放下所谓名门贵女的身段,主动以小女人自居,显然是一种巨大的进步,反过来证明了李中易恩威并施的有效性。

    武则天曾经驯服烈马的故事,她只需要三样东西,铁鞭、铁锤和匕首,其中的内涵不言而喻:不为我所用,必杀之!

    李中易做不到则天大圣皇帝那么的冷血,但是,如果韩湘兰始终不愿意被折服,那么,老李家后院之中,多的是让她反省的冷宅子。

    韩湘兰心甘情愿的臣服,让李中易心情十分舒畅,他抚摸着她那头乌黑的亮发,一边嗅着她发间散溢出来的半熟幽香,一边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

    “爷,奴婢若是答对了,可有赏?”韩湘兰抛出一记颇堪玩味的眼刀,那股子既媚且浪的劲头,还真勾起了李中易的性趣。

    “哈哈,你若是答对了,爷今天就归你伺候着了。”李中易开心的搂紧韩湘兰的蛇腰,重重的赏了一记热吻,禄山之爪却伸进了不该深入的所在。

    韩湘兰等的就是李中易的这个态度,被李大官人虐了这么久,她算是看明白了,端着架子扮演所谓的淑女,在李中易这里压根就捞不着好儿。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李中易曾经在书房里自言自语:进得厅堂,下得厨房,入得洞房!

    这十二字箴言,掰扯开来琢磨透了,以韩湘兰的明慧,岂能不知其中的内涵?

    也就是说,李中易最喜欢的女人类型:人前是多才多艺的淑女贵妇,榻上则为妖姬浪婢!

    “爷,以奴婢的浅见,张抱一此来,很可能接管整个高丽国的政军事务,却不敢碰您一直攥在手心里的兵权。朝廷那边多的范相公,也绝非鲁莽之辈,只会等您回了开封之后,再慢慢的削弱兵权。”韩湘兰没等来李中易的点赞,顿时意识到,她藏的那一手又被李中易看破,只得耷拉着美丽的螓首,将精致的下颌搁在男人的肩窝上,补充说,“符太后和范相公,很可能等着张抱一拿到您在高丽大肆贪墨,胡作非为的铁证。”

    没等韩湘兰说完,她就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骤然袭上胸口,紧接着,便听见李中易的哈哈大笑声,“不愧是爷精心教养出来的小狐狸精,爷就赏你一支银枪吧……”

第821章 张永德来了!

    张永德来得真快,李中易接到消息的第二日,天使的滚单便发到了行辕。

    李中易瞥了眼张永德以天使身份发来的滚单,撇开繁文缛节的词句之外,核心的内容就是:他张抱一明晨抵达开京的官船码头。

    一旁研墨的韩湘兰,偷眼看了看李中易的神态,却啥也没看出来。

    李中易放下手里的滚单,端起茶盏,淡淡的说:“写个札子给高丽的相国们,明日四更,七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赶到码头去,跪迎天使驾临。”

    “喏!”李中易吩咐正事的时候,韩湘兰丝毫不敢大意,规规矩矩的敛衽行礼,接受主君兼男人的明确指令。

    不大的工夫,韩湘兰便草拟了一份札子,轻手轻脚的走到李中易桌前,小心翼翼的禀报说:“爷,奴婢初步拟了个章程,请您过目。”

    李中易接过札子,仔细的看了一遍,嗯哼,韩湘兰苦练多年的行草,完全有资格拿出去和当代的书法大家们一比高下。

    李中易摸了摸鼻子,他的那一笔烂字,只能说是勉强写得端正而已,和自家女人压根就没办法相提并论。

    按照李中易的理解,比较无耻的说法是:既然韩湘兰完整的属于他所有,那么,她所拥有的书法特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代表着他李大官人的实力和和脸面。

    所以,有些诸如问安、拍马屁之类无关紧要的公文,李中易索性让韩湘兰代笔草拟行文,他签字过后,拿去用印即可。

    内书房的公文管理,有着极其严苛的规定,代笔拟公文的,比如说韩湘兰本人,她是绝对接触不到李中易的官印或是私印。

    与之相对应的是,掌握印信的专职人员又被分为三拨,一拨管理官印,一拨控制私印,另一拨则掌握着商印。

    除了印信和代笔的流程被管死了之外,哪怕韩湘兰及叶晓兰是李中易的女人,也绝对不允许从书房内带出半张纸片。

    代表着肃杀权威的警示铜牌,就竖立于韩湘兰及叶晓兰专用的小书桌上,无论谁敢违规,轻则打烂小屁屁贬入后院冷宅,重则赏白绫一根送她去西天。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李中易时刻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允许武曌或是懿贵妃篡权的旧事重演。

    “嗯,不愧是饱读诗书的大才女,字好人美,吾不如也!”李中易一笔鸡爪毛笔字完全没法见人,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懊恼的情绪。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俏立于面前的女子,如果除了胸大貌美之外,百无一用,那岂不反而显示出他李大官人只是个以貌取人的色鬼?

    也许是察觉到了李中易那若隐若现的情绪,韩湘兰扭摆着小腰肢,飘到李中易的身旁,小声抱怨说:“爷,您特意为奴婢定制的那些……网袜、T字裤……快要没了换洗的备件儿。”

    李中易是何许人也?他岂能不知道,自家的女人必是看出了他在书法方面的遗憾,没话找话说,故意想引他转移注意力呢?

    “嘿嘿,爷教你的缩锁功,差了不少火候啊,还需要持之以恒的勤学苦练。”李中易尽管好色,却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面前的绝艳女子早就被彻底的吃干抹净了,急啥呢?

    李中易淡淡的说:“这才几天呢,我的话就不管用了?行辕的供应,也有胆子断供?传我的话给高丽的那些相国们,负责管理王宫织造的那几个官儿,爷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韩湘兰自从进了书房之后,虽然一直伺候着笔墨,帮着整理文档资料,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李中易,轻描淡写的就决定了高丽织造官们的命运。

    慈不掌兵,仁不问政,韩湘兰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其实完全可以理解李中易的做法。外儒内法的上位者,若想震慑住群小,就必须做到令行禁止。

    说句心里话,起初,李中易雷霆万钧的威压手段,虽然将韩湘兰折腾得死去活来,但她并未就此心服。

    可问题是,无论韩湘兰耍弄出何等花招,非但逃不过李中易的眼睛,反而招来更惨烈的压制。

    随着韩湘兰的小心思,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识破,并且付出更大的代价之后,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苦心孤诣谋划的所谓反抗策略,在李中易的面前不过是小儿科罢了,最终的结局,无一例外,都变成了灵猫戏鼠。

    更重要的是,在不断的对抗过程中,韩湘兰敏锐的察觉到,李中易的耐心无人可及。

    等到韩湘兰无意中,看到了李中易亲笔写下的熬鹰说之后,整个人立时不好了。尽管她心里非常明白,她看到的东西其实应该是李中易有意识的安排,但也就此看清楚了李中易坚忍不拔的帝王心术。

    既然完全斗不过李中易,不如加入进去,让李中易看到她的彻底忠诚,也就成了韩湘兰唯一的选择,除此之外,无路可走。

    鲜明的例子就在眼前,比韩湘兰出身更加高贵,也更聪慧的李翠萱,尽管就住在行辕之中,却由于野心较大,已经被李中易冷落成了无人问津的笼中金丝雀。

    韩湘兰起初有些奇怪,李中易一直持续性的撩拨着李翠萱,眼看着李翠萱已经绷不住的时候,他怎么突然间,仿佛陌生人一般,将李翠萱彻底的冷落在了一旁?

    等韩湘兰看过熬鹰说之后,她这才恍然有所觉,李中易虽然十分贪图美色,却也是傲骨铮铮的恶霸男人,收身事小,收心为上。

    李中易如果太把李翠萱搁在心上了,将来,她难免会峙宠而骄。不如现在就刚柔相济,疾风暴雨之后的柔情万种,更容易令李翠萱放弃不切实际的野心,心悦诚服的侍奉恶魔般的男人,韩湘兰自己的彻底沦陷,就是明摆着的例子。

    “怎么了?发什么呆?”李中易察觉到韩湘兰异状,仰脸看过去,却恰好见到韩湘兰猛的低下螓首,香腮边挂着莫名的红晕。

    电光石火间,李中易捕捉到了韩湘兰明媚的眼波,那一片水汪汪的艳美风情,竟是格外的勾人犯错误。

    嘿嘿,越是出身高贵的聪颖女子,你若是彻底的征服了她的身心,回报也就越出乎意料的格外丰厚。

    到目前为止,李中易没少琢磨着歪招,变着花样的虐韩湘兰的本心。可是,蹂过来躏过去,反而虐出了韩湘兰的真感情!

    “又发浪了?爷有大事待办,汝速退下更衣再来伺候着。”李中易并没有如韩湘兰所愿的扑上来,反而拉下脸,斥退了面红耳赤的韩湘兰。

    脸色五彩斑斓的韩湘兰,死命夹紧一双长腿,眼巴巴的望着李中易,那股子委屈的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望着韩湘兰灰溜溜逃出书房的怪异步姿,李中易不由高高的翘起嘴角,这才是大老爷们应该过的滋润生活呐!

第822章 柴玉娘来了

    韩湘兰换了身干净的衣裙重新回到李中易的身边,李中易瞥眼间发现,她不仅补了妆,而且,鬓间插了一朵怒放的红梅。

    嗯哼,女为悦己者容,真乖!李中易刚转过这个念头,一股子如兰似麝的气息,夹杂在清幽淡雅的梅香之中,势不可当的扑鼻直入。

    李中易是韩湘兰唯一的经手人,她尚是处子时的体香,极类兰花盛开时的清氛。

    等到,李中易摘了韩湘兰的红丸后,她身上的变化异常惊人,半熟美*妇人的芬芳仿佛天然催性的香氛一般,让人很容易产生狠狠欺负的念头。

    “打扮得这么浪,那就来一曲《梅花三弄》吧。”李中易邪魅的盯着韩湘兰,韩湘兰的粉颊立时泛起朵朵红云,扭捏的摇摆着弧线优美的蛇腰,“爷,您就饶过奴婢这一遭吧……奴……奴婢再不敢了。”

    “嘿嘿,浪蹄子,既然有胆子勾搭爷,这回子倒怕羞了?”李中易的胸中充斥着破坏完美的暴力因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韩湘兰心里很委屈,刚才她更衣之前,确实是想勾搭着李中易成其好事,以便早日受孕怀上龙种,免得继续受叶晓兰的窝囊气。

    然而,韩湘兰重新梳妆打扮过后,明明已经没了那份心思,却不料,李中易完全不按牌理出招,明摆着就是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变着法的找机会虐她。

    “发什么花痴呢?赶紧的……爷现在喜欢上《梅花三弄》了……”李中易勾了勾右手食指,示意韩湘兰,他的忍耐是有限度滴。

    韩湘兰低着螓首,仿佛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一般,磨磨蹭蹭的挪动到书桌前,心里多少有些埋怨李中易:她刚才确实想勾引李中易,情绪也都酝酿好了,他偏偏赶她去更衣。

    如今,韩湘兰明明已熄了那个念头,李中易开始折腾了,这叫什么事嘛?

    李中易以前当副院长的时候,曾经迷恋过一个民乐剧团的漂亮长发细腰美女,只可惜没有搞到手。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李中易至今记忆犹新,她擅长的乐器是箫,最拿手的曲谱便是《梅花三弄》。

    近在咫尺的李中易瞧得很清楚,韩湘兰那雪白粉腻的玉颈艳红一片,比之染缸里的大红布,更胜何止十筹?

    就在好戏即将上演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侍女的禀报声,“爷,军法司有紧急军情递过来!”

    李中易不是只迷恋女人的美色而从此不早朝的昏货,他当即放了已经等着被吃干抹净的韩湘兰,扬声道:“知道了!”

    门前的侍女早知道李中易有在书房欺负叶女或韩女的习惯,也就不再吱声,手抚腰间的佩刀,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李中易在韩湘兰的伺候下,整理好衣冠,一本正经的坐回到帅椅跟前。

    韩湘兰知道掩饰不住粉颊上滚烫的血红,却也不敢因私废公,迈开小碎步走过去拉开房门,从侍女手上接过了插着鸡毛的急件。

    韩湘兰打算按照往常的惯例,先做个节略,再递给李中易阅示。不成想,李中易伸出右手说:“拿来我看。”

    李中易接过韩湘兰手里的鸡毛信,拆开定神一看,不由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功未成,物竟腐。”猛的拍了桌子。

    李中易正在气头上之时,韩湘兰也不敢多言,她略微探了下脑袋,凑过去勉强看清楚了信上的内容。

    “呀……”韩湘兰不禁倒吸了好几口冷气,难怪李中易要发火,这皇位还没坐上呢,竟然有军中的军需官,暗中勾结商人上下其手,大捞军需的好处。

    “拟命,我说你写。”李中易重重的喘了口粗气,脸色阴沉的吩咐说,“着军法司缜密侦办,绝不可放过一个蛀虫。”

    韩湘兰心里非常明白,李中易从来不能容忍军中的腐败行径,只要发现了,哪怕功劳再高,也必杀之!

    李中易没听见韩湘兰磨墨的声音,不由拉下脸,淡淡的说:“你若不想在这内书房里伺候着,可以另寻高就。”

    韩湘兰顿时给吓得面无血色,当即不敢在发楞,迅速磨好墨,挥笔写下了密令。

    “来人,叫军法司的李延清过来,我马上要见到他。”等密令发出去后,李中易临时改了主意,要把代替左子光主持军法司大计的李延清找来,亲自面授机宜。

    韩湘兰一听这话,瞬间明白过来,李中易一定是动了杀机,要借某些人的脑袋祭旗。

    李中易反复的讲过,腐败是军中绝对的大忌,宁可错办十官,也绝不会放过一人!

    “哼,大军这才安逸了几日?竟有人胆敢太岁头上动土,惦记上了军需的主意?”李中易这话一问出口,韩湘兰不由暗暗松了口气,霸道的李爷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

    韩湘兰知道,李中易这是在问她,她赶忙恭敬的蹲身行礼,战战兢兢的答道:“回爷的话,您以前不是说过么,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林子大了之后,什么鸟都有,一点都不希奇。”

    李中易深深的看了眼韩湘兰,冷冷的说:“你若是敢背着我干坏事,门前的那口井,便是你的归宿。”

    韩湘兰心下大窘,她是李中易的女人,李中易那可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的首席大富豪,她只要获得了男人的宠信,还需要贪钱么?

    更重要的是,韩湘兰是个有大志向的女人,她的眼皮子不仅丝毫不浅,反而由于幽州韩家的家传教育,早早的看透了这个世界上的游戏规则:有钱算个啥也?李中易只要嘴巴随便呶一下,不管是大周朝内何等厉害的豪商,眨眼间便会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很快,检校军法司副都指挥使李延清拍马赶到了内书房的门前,毕恭毕敬的报告说:“家臣李延清奉命来到。”

    韩湘兰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李中易,她心里暗暗佩服李延清的奸滑,报告是他派人送到李中易的案头,李中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唤他过来,不是为了军需官的事,又是为何?

    李中易并没有叫李延清进来回话,而是隔着房门厉声嘱咐说:“查,狠狠的查,不管涉及到谁,都要给老子查个水落石出。”

    韩湘兰起初没明白过味道,等她往深处仔细的一琢磨,她不由学着李中易的老习惯,微微的翘起嘴角,她的男人只怕是对身边的侍女也起了疑心吧?

    李中易的心思,不是韩湘兰目前粗浅的水平可以猜测出来的,不过,有一点韩湘兰倒是没有看走眼,李中易确实动了杀机。

    想当初,李自成虽然杀进了北京城,逼死了崇祯皇帝,可是,空前的胜利却令闯军们迷失了方向,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闯军从上到下迅速的腐败堕落了。

    以至于,李自成率领出击山海关的主力部队,竟然没有完全带出北京城,直接的恶果是:一片石的惨败。

    从此以后,李自成再也没有打过任何一场漂亮的翻身仗,直到在通城被地主私人武装给砍了脑袋。

    李中易所图甚大,事业也就是刚刚有了一些眉目而已,他一直最重视的军方内部,居然出现了一个硕鼠小集团。

    这可真是叔叔可忍,婶子也绝不可忍!

    这一次,韩湘兰确实没有看错,李中易的确是想要借某些人的脑袋,震慑一下骤然庞大之后的林中诸鸟。

    李延清也是跟在李中易身旁的老人了,对于李中易的脾气秉性,他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可以猜出个二三成。

    在李家军中,军法司、镇抚使以及带兵官之间,一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种矛盾是,监督者与被监督者,利益扩张与权力限制之间的斗争,此所谓军方的三劝分立,彼此制约体系!

    赶走了李延清后,李中易阴沉着脸色,仰面靠在帅椅上,一言不发。

    韩湘兰看着心疼,便宜壮着胆子凑到李中易的身前,默默的伸出一双白嫩的小手,替他揉肩捏背,显得格外的体贴入微。

    “爷,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韩湘兰有心想宽慰李中易,却又担心惹恼了他,便小心翼翼的作出试探。

    李中易气乐了,抬起右手,狠狠的一掌拍在了韩湘兰的翘臀上,冷笑道:“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韩湘兰赶紧作出摇尾企怜的怪模样,憋着嗓子,怪腔怪调的说:“爷,奴奴哪敢呀,这不是怕您一生气,打烂了奴奴的小屁屁么?”

    李中易心里明白,韩湘兰这是有心想让他消消气,免得盛怒之下,作出不当的举止。

    “你换身衣服,陪爷一起出去走走看看。”李中易思前想后,终究觉得心中气闷难耐,性出去散散心。

    韩湘兰心中暗暗长吁了口气,李中易杀不杀军中的硕鼠,其实和她没太大的关系,只要他的那股子邪火,不全都撒到她的头上,那便是祖宗显灵了。

    就在李中易领着换上了男装的韩湘兰,正欲带着便衣侍卫们从后门出去的时候,门房上突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爷,夫人来了。”

    李中易闻言后,不由得微微一楞,柴玉娘怎么事先半点招呼也不打,就突然杀来了开京?

第823章 针尖对麦芒

    “DUANG……DUANG……”伴随着丽奸们敲击的铜锣声,街上的高丽人在皮鞭和刀枪的威慑之下,被驱赶着到了街道的两侧。

    不大的功夫,数辆装饰得异常精致的马车,在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近卫军官兵簇拥下,浩浩荡荡的驶过长街,稳稳的停在了行辕正门口。

    恰好,郑氏的马车也被拦阻在了行辕外面只隔了一条街的民宅门前,进不得也无法退。

    和普通的高丽人一样,郑氏本人也被净街的近卫军军官,“客客气气”的请出马车,连同马车夫和侍女们一起,都被赶到了贴墙的位置。

    与众不同的是,由于郑氏拿出了代表高丽高官的名帖,带队的小军官倒也没有强迫她们面朝墙壁跪下。

    实际上,李中易并没有刻意要求高丽人跪迎跪送,只不过,豢养的丽奸们为了博得来自大周的主人的欢心,故意变本加厉的迫害他们的本族人。

    郑氏默默的注视着气派非凡的车队,心里琢磨着,这究竟是谁来了,竟然摆出了偌大的排场?

    就在郑氏犯嘀咕的时候,一袭青色儒衫的李中易,在李云潇的陪同下,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行辕门前的台阶上。

    郑氏和一般的女子不同,她不仅是高丽国的贵妇,更在开封城中住了数年,对于大周的官场规矩比旁人清楚一万倍。

    能够让大周国的宰相亲自迎接的车队,显而易见,车里的人物绝对不是一般人。

    “咎郎。”一袭雪貂皮裘的柴玉娘,刚钻出车厢,就看见了一直被深深牵挂着的偷心贼,她情不自禁的眼圈就红了,一把推开搀扶在侧的侍女,浑然顾不得什么公主的形象,居然自己爬下了车辕,撒开两腿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李中易的身前,纵身扑进了男人温暖的怀中。

    咎郎?郑氏眼尖,第一时间便认出是柴玉娘,只不过,她却心里一阵发酸,柴玉娘和李中易的关系可谓是进步神速。

    郑氏心里很清楚,柴玉娘以前唤李中易,顶多也就是易郎而已。如今竟然进步到了咎郎的更高层次,可想而知,这一对尊贵的夫妇,感情越来越好。

    “玉娘,你受苦了。”李中易望着自由恋爱得来的美妻,他心里明明有很多话说,却只是紧紧的将柴玉娘揽在怀中,用力的搂紧。

    就在郑氏不断泛酸水的当口,李中易已经搂着柴玉娘,大摇大摆的进了行辕大门。

    “咎郎,我没在跟前,你有没有沾个花啊,惹个草的?”柴玉娘见面的第一句,显得格外的别致,张嘴就审问李中易是不是没管住裤裆。

    李中易就算是再喜欢柴玉娘,也不敢说实话,他脑子里想着郑氏丰腴妙曼的身影,嘴上最麻溜的说:“军务繁忙,我哪有那些闲工夫?”

    柴玉娘一脸的不信,她忽然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说:“你是顶门立户的大男人,这男人嘛,三妻四妾的,谁不是这样?就拿我的皇兄来说吧,不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李中易心里明白,柴玉娘虽然刚刚在开京登岸,却很可能已经闻到了一丝腥味,空穴不会来风啊。

    老婆,不管是漂亮的老婆,还是普通的老婆,都会吃醋。李中易若是信了柴玉娘的所谓“真话”,那他才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活着也没啥意思了,不如找块豆腐自己撞死得了!

    “娘子,我敢对天发誓,这些日子绝对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李中易用比柴玉娘更正经的态度,高高的举起右手,誓言庄重无比。

    柴玉娘却是极其了解李中易好色的本性,她压根就不信李中易的誓言,只不过,既然没有捉奸在床,那也就只得捏着鼻子忍了。

    “哼,没在外面沾惹女人,照你这么说,那是把家里的都吃干抹净了?”柴玉娘那是打心眼里喜欢着李中易,虽然心里始终有些小疙瘩,但是这并不影响久别重逢的巨大喜悦,她探手狠狠的掐在了男人的腰肉,使劲儿的捏了好几下,这才稍稍解气。

    李中易实在是了解柴玉娘的脾气,他的这位娘子由于出身于皇家,虽然有些喜欢耍小性子,却绝不是那种吃醋吃带骨髓里的女子。

    李中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通过种种手段确实得到了不少的女人,不过这么多女人之中,他真正爱在心里的还就是自由恋爱的柴玉娘。

    当初,李中易遭难的时候,险些被符太后给收拾了,正因为柴玉娘仗剑闯宫,这才使他及时的化险为夷。

    李中易虽然不是个好东西,更好色如命,这人心却也是肉长的,柴玉娘的纯爱深深的感动着他,她为他所做的一切,足以令他包容她的一切小性儿。

    “娘子,我想你了。”李中易揽紧柴玉娘的纤腰,涎着脸说出厚颜无耻的情话。

    柴玉娘斜眼瞅了瞅李中易,轻轻的一叹,探手搭上李中易的勃颈,摇着螓首说:“既然嫁了你,就由着你去别的女人身上撒欢吧,我才懒得管你太多。”

    李中易心下暗自窃喜,柴玉娘虽然这么说话,其实等于是放了他一马。柴玉娘的言外之意,李中易也全盘接纳,宅内的女人吃了也就吃了,她柴玉娘不会令男人难堪。

    不过,李中易心里非常清楚,柴玉娘很难包容他和郑氏之间的J情,毕竟,母女共享一个男人的事情,以柴玉娘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而言,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柴玉娘的老父亲柴守礼,她的亲哥哥柴荣,其实也都是好色的男人。别的且不去说它,单单是柴守礼,这都六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半年前居然还纳了一房年仅十五的美貌小妾进门。

    所以说,对于男人的好色,柴玉娘本身的容忍度,就远远高于一般的大户人家。

    准夫妻俩在众目睽睽之下,勾肩搭背的往行辕里面行去,可把暗中拈酸吃醋的郑氏,给看傻了眼。

    要知道,柴玉娘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周公主,先帝柴荣的嫡亲妹妹,李中易的身份则更为显赫,大周国的托孤八相之一,整个高丽国的征服者。

    此二人如此的不顾形象,实在是令郑氏做梦都没有料到!

    就在郑氏有些伤春悲秋,惆怅万千的时候,身旁的侍女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袖。

    郑氏抬起头,却惊恐的发现,柴玉娘的贴身侍女秋儿,正脸色铁青的朝她快步走来。

    不得了,要出大事呐,郑氏下意识的想转身逃开,可是,举目四顾,完全无处可逃。

    秋儿迈步走到郑氏的身前,高高的仰起下巴,异常冷淡的说:“我家娘子命我传话予汝,管好你的臭男人,别老是往咱们家里送女人。”

    郑氏挨了严厉训斥,心下却大大的松了口气,敢情是金子南不断给李中易送美貌女子的消息,传到了柴玉娘的耳中。

    “敢问小娘子高姓大名?”郑氏虽然担心给柴玉娘知道了她和李中易的奸情,却并不意味着她连秋儿都怕了。

    毕竟,柴玉娘是李中易未正式过门的正妻,李中易被闹得身败名裂了,她柴玉娘难道不会跟着名声扫地么?

    “我叫什么名字,你不配知道,你只需要明白一点:惹恼了我家娘子,绝对没有好下场。”秋儿打小就跟着伺候柴玉娘,按照这个时代规矩,柴玉娘这个公主嫁给李中易,秋儿便是随嫁的幐。

    在这个时代,为了彰显皇家的威严和气派,公主下嫁权贵之家,可以带上两个地位很高的官家嫡女作为陪嫁的媵妾。

    媵妾,一般是跟随正妻一同嫁到夫家的女子,规格较高的是亲姊妹同嫁,规格最低的便是侍女陪嫁。

    由于出身高贵的缘故,媵妾和普通的妾,其地位迥然不同,媵妾甚至可以和正室一起出席正式的宴会。

    当然了,本质上来说,秋儿这个媵妾,其实是媵婢,其地位又低了许多。

    “还请娘子回禀夫人,奴家绝对不敢冒犯夫人的虎威。”郑氏是个明白人,宰相门房七品官的道理,她比谁都懂,对于柴玉娘身旁的亲信婢女,就算是李中易再宠爱郑氏,她也得像菩萨一般的供着,不敢轻易得罪。

    “算你识相,哼。”秋儿摔下冷冷的闷哼声,掉头就走,浑然没把郑氏这个降臣之妻放在眼里。

    郑氏望着秋儿的远去的背影默默的出神,金子南因为丢了开京,一直没安排官位,所以他削尖了脑袋,搜集了几名高丽的绝色女子,想学献女的故技,以谋求官复原职。

    郑氏身为一家之主母,她虽然不太清楚金子南的具体安排,但是,家中莫名其妙的多了几个女人,她还是心中有数滴。

    不过,由于柴玉娘刚到开京,她并不知道李中易刚下了命令,把金子南这个老不要脸的家伙,打发去了榆关前线,协助杨烈负责筹集大军的粮草和补给。

    郑氏心中有鬼,自然明白李中易这么干,其实是想更方便和她偷欢。

    想到这里,郑氏情不自禁的心头猛的热乎起来,李中易给她安排的临时住处,就在行辕的不远处。

    既然已经被李中易偷了身子,而且偷得异常彻底,不如索性一直堕落下去,谁叫干柴遇见了烈火呢?

第824章 心眼比天大

    柴玉娘刚进行辕,就被李中易连拖带抱的弄进了正房,相思之苦莫过于久别,其中的旖旎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自由恋爱的滋味,确实令人迷醉,柴玉娘和李中易那是绝对不可能退亲的正牌子准夫妇,除了真个销魂之外,夫妻之间私下里应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在李中易的主导之下,完整的做了一遍。

    由于柴玉娘执意要替皇兄柴荣守孝三年,李中易哪怕是烈火焚身,也只能辛苦的忍着。

    没办法,柴玉娘尽管一向不重视陈规陋习,但是,却意志坚定的拒绝了李中易企图攻陷玉门关的妄念。

    “嘻嘻,死色鬼……臭坏蛋……”柴玉娘钗横鬓散的伏在李中易的怀中,笑嘻嘻的打趣李中易,“看你急色成这样,本娘子姑且相信你确实没有太过沾花惹草。”

    柴玉娘的话里留着伏笔,李中易却暗暗松了口气,他故意伪装成急着想要的状态,倒也暂时把她的疑心打消了一部分。

    “唉,瞧你忍得难受的窘样儿,真是既可怜又可气,得嘞,本娘子贤惠大度,就让秋儿伺候你吧。”柴玉娘的这种看似大度的表态,立即引起了李中易的警觉。

    “秋儿和你名为主婢,实则情同姊妹,你既然要替先帝尽孝,岂能让秋儿背上不好的名声?”李中易非但不敢接受柴玉娘的好意,反而当即义正词严的驳了她的意思。

    柴玉娘抹了粉颊上残留着细小汗滴,仰起俏脸,斜睨着李中易,冷不丁的说:“话虽如此,可她毕竟不是我的亲姊妹,再说了,她早晚是你的人,伺候枕席本是媵妾应尽的义务。”

    秋儿虽然长得不如李翠萱,可是,她的一身肌肤白嫩似凝脂暖玉,细腻如同柔滑之锦缎。

    总而言之,秋儿的一身皮肉,比精磨的嫩豆腐还要嫩上十余倍,用嫩得可以掐出水来,都无法完整的形容其中的妙处。

    李中易秒懂了柴玉娘的心思,他的正牌子老婆渐渐长大,知道用投其所好的方式,来控制住李中易这个色鬼的贼心。

    “不妥,实在是不妥,哪有主母尚未圆房,倒让侍婢先拔头筹的道理……”李中易明明知道柴玉娘真心想把秋儿送给他破瓜,却丝毫也不动心,反而上下其手,将柴玉娘挑落于十姑娘的魔爪之下。

    谁曾想,柴玉娘情热之际,竟然趁着长喘的短暂间歇,高声唤道:“秋儿,你进来伺候咎郎更衣。”

    秋儿的媵妾身份,就算李中易再不乐意,也必须捏着鼻子认了。皇家的威严,以及皇家典章规定的公主下嫁礼仪,凛然不可侵犯,否则绝对会被政敌上章弹劾,罪名也是白送给他们的:目无朝廷,骄横狂悖,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李中易可以继续反驳柴玉娘的一番“好意”,然而,这种公然的拒绝,让秋儿将来何以自处?

    趁着李中易犹豫不决,斟酌措词的时机,柴玉娘翻了个身子,顺势一滚,便滑下了暖榻。

    “你这是何苦呢?”李中易话刚出口,就见秋儿已经推门进来,莹白似玉的俏脸涨得通红,脚下却丝毫不慢,没等李中易想出更好的对策,她已经飘到榻前,低着头默默的宽衣解带。

    李中易十分恼怒的瞪着柴玉娘,尼玛,他确实喜欢有特色的漂亮女人,却意味着,他有兴趣被强迫着将秋儿提前拿下。

    柴玉娘浑然不在意秋儿就在榻前,她向李中易抛了个娇媚入骨的秋波,贼笑兮兮的说着俏皮话,“咎郎,秋儿还是个雏儿,你可不能太过粗鲁了哦……”

    在李中易喷火的眼神之中,柴玉娘只裹着一件李中易扔软毯上的儒衫,只当没看见李中易万般无奈的抗议眼神,翩然飘进了隔间的东厢房。

    等到李中易已经看不见柴玉娘的背影,从留有余香的房门处收回视线,秋儿这边厢已经把她自己剥成了粉嫩嫩的胸白羊。

    李中易瞥眼间,不由怦然心动,尼玛,若论长相和身段,李翠萱和费媚娘秒杀掉秋儿,没有丝毫悬念。

    平日里,李中易只知道秋儿的一身皮肉极为出色,肤色亦是绝佳,然而,当秋儿宽衣解裙的俏立于眼前之际,他赫然发觉,比莹玉更胜的何止数筹的小白羊,浑身上下竟然散溢出格外鲜嫩可口的芬芳,令人必欲采花摘蕊。

    柴玉娘故意留下秋儿的意思,早就昭然若揭,她不就是想让秋儿帮着吸引住男人的注意力,以免李中易这个管不住裤裆的花丛浪子,一直惦记着外面艳美的野花么?

    李中易虽然好色且霸道,可是让柴玉娘这么莽撞的一折腾,他积蓄至今的烈火不说全消,至少也削减了五成。

    李中易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没舍得把秋儿直接赶出房间,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秋儿是柴玉娘陪嫁媵妾的名分早定,没有任何争议。

    柴玉娘和李中易斗心眼,秋儿被夹在男女主人之间,的确很可怜!

    近在咫尺之下,李中易看得很清楚,秋儿美丽的大眼睛里,噙着委屈的泪光,想哭却怎么也不敢哭出来。

    “来,陪爷说会子话。”李中易勾了勾右手食指,把梨花含泪的秋儿唤到了身旁。

    李中易单手搂住秋儿的纤细腰肢,并头躺在一块儿,他默默的感受了一番小白羊即将入虎口的惊恐颤栗,这才带着几丝得意,笑眯眯的夸赞秋儿:“我身边的女人不少,惟独秋儿你最为鲜嫩可口。”

    李中易话刚出口,就察觉到秋儿比刚才抖得更厉害了,大手之下的心房,“嘭嘭嘭嘭……”如同密集的冲锋鼓点一般,几欲跳出胸口。

    “瞧你怕得要死的样儿,就陪爷歇会子吧。”李中易侧过身子,故意将大腿搭在秋儿的嫩白腿之上,打算拥美小憩片刻。

    谁曾想,秋儿明明怕得要命,却断断续续的低声呢喃,“姑爷……爷……您不喜欢奴奴?”仿佛多年的老结巴一般。

    李中易微微一笑,将爪子搁到秋儿的嫩腿内缘,故意吓唬她:“爷在高丽国这边一直没碰过女人,怕太过勇猛伤了你的身子。”

    谁料,原本抖作一团的秋儿,听了李中易的鬼话之后,一不留神没控制住情绪,竟然噗哧笑出了声,“姑爷,您这话也就骗骗我家娘子罢了,奴奴一万个不信。”

    李中易让秋儿戳穿了好色的本质,就算他的脸皮已经厚过了城墙,依然觉得老脸一阵发热。

    “哼,竟敢嘲笑你家姑爷,看我怎么收拾你?”李中易嘴上赤果果的恐吓秋儿,却暗暗点头,尽管他完全可以决定秋儿的个人荣辱,然而她却始终站在柴玉娘的立场之上,对他以姑爷相称。

    如此忠诚不二的鲜嫩美婢,格外惹人怜惜,李中易不由自主的高看她几眼。

    李中易搂着美嫩的秋儿,极其难得睡了半个时辰的“素磕睡”,除了手眼温存之外,并未真的将她吃干抹净。

    “姑爷,奴奴心里害怕,失了规矩,下次一定好好的伺候您。”等李中易强行摁住秋儿,独自下榻更衣的时候,秋儿一番得体的求饶,倒惹来了一顿狠狠的收拾。

    李中易出门的时候,略显得意的扭头瞟向秋儿,这位原本白嫩之极的小娘子,果在锦被之外的肌肤,如今仿佛熟透了的蒸虾一般,红得发亮,亮中带紫。

    虽然耽搁了一下,但李中易依然决定去军营里瞅瞅,使人和柴玉娘打过招呼之后,他领着扮成书童的韩湘兰,钻进马车里。

    韩湘兰敏锐的察觉到,李中易的心情非常不错,然而,下一刻,她却发现了一个怪现象,李中易探手出窗,寒风陡然袭进车厢的刹那间,一撮乌黑发亮的毛发随即从李中易的掌心之中,被吹了出去。

    “啐。”韩湘兰眼尖,一眼就看清楚了,那短短的不似长头发的毛发。

    李中易微微一笑,探手将缩在车厢一角的韩湘兰捉入怀中,促狭的挤了挤眼睛,戏谑道:“小东西,爷就喜欢你这种狡诈似狐的精明伶俐劲儿,来,来,来,爷好象还没这么着你吧?”

    “爷,爷,奴婢最是怕疼,您就抬抬手,饶了奴奴这一遭吧……”韩湘兰死死的捏紧裙角,苦苦的求饶,死活不肯让李中易的新花招得逞。

    李中易哈哈一笑,韩湘兰实在是聪明的有趣,她若是不装出求饶的可怜样儿,说不准他就会放她一马。

    现在嘛,就算是韩湘兰再怕疼,李中易也要让她知道知道笑话秋儿的同时,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滋……呀……爷,真的好疼啊……”伴随着韩湘兰发自内心的惨叫声,李中易的手心里又多了一根短发。

    就在李中易得意忘形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贴身侍卫的禀报声,“爷,追随在夫人身旁多年的贾三,一直悄悄的缀在咱们马车的后头……”

    李中易微微一楞,随即明白过味儿,敢情,柴玉娘终究对他不是特别放心,居然派人暗中监视他的行踪。

    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李中易不可能不懂,他眯起的两眼思索片刻,吩咐窗外侍卫,“你告诉弟兄们,路上随便惹点事,只须把贾三拦阻片刻即可……”

    “喏……”窗外的侍卫轻声应承下来,拍马下去布置了。

    李中易放下窗帘,还没来得及坐正身子,却见韩湘兰学着他的样子,略微翘起嘴角,瓮声瓮气的说:“爷,奴奴不想再见到郑氏那个骚狐狸精。”

    李中易略带惊讶的瞥了眼韩湘兰,随即哑然一笑,心说,若想看清楚一个人的真正实力,只须把他的对手研究透彻,便知端倪。

    这边厢,李中易刚刚吩咐下去,那边厢的韩湘兰,便猜透了他想暗中去会郑氏的真实意图,如此精明绝顶的女子,驯服于他的膝边。

    嘿嘿,只要是正常男人,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几许成就感。毕竟,两条腿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精明狡诈似狐精的却极其少见。

    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宝以珍为美,李中易情不自禁的将韩湘兰摁在脚边,强行翻过身子,挥起右掌,就十分结实的扇在了她的美臀之上。

    “尼玛,你这小娘子聪明得有些过了头,这也是老子脾气好,能够容下你,换个男人试试?”李中易三下五除二,便将韩湘兰揍得鬼哭猫嚎,连声求饶。

    “爷,您饶了奴奴吧……哎哟……换个男人啊……奴奴才不可能如此的驯顺,一定要给他戴上好几顶那种您常说的绿色帽子。”

    “若想爷饶过你这一遭也不难,你告诉爷,你是怎么猜到爷要去私会郑氏?”李中易好奇的逼问韩湘兰。

    好女不吃眼前亏,小屁屁被打红了的韩湘兰,赶忙如实招供:“爷,奴奴琢磨着,军需刚刚出事,您如果马上赶过去那边,很可能打草惊了蛇,不如虚晃一枪,待别处军营晚餐开饭之际,突然杀过去抽查,反而更能收获奇效。”

    韩湘兰被李中易摁趴在车厢内的锦垫上,也看不清楚男人的脸色,她只是觉得很有些诡异,已经让她彻底臣服的男人,怎么就一言不发呢,难道她说错了什么?

    具体的原因,李中易不可能告诉韩湘兰,只不过,当韩湘兰和郑氏被李中易摁了个并排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李中易明显把大半邪火撒了她的身上。

    “爷,奴奴知道错了,您全都给奴奴吧,免得浪费了精华。”韩湘兰随即猜到了大致的真相,她名为求饶,实际上是想早日怀上身孕。

    随着李中易的权势日盛,韩湘兰若想稳固住在他身旁的地位,至今未曾有孕,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李中易看穿了韩湘兰的小心思,却最终如她所愿,如此精明的女人应该获得一定程度的奖赏。

    李中易从另外一侧面,想让她看到,由于她的彻底臣服,已经在男人的心里边,稳当的占据了一席之地。松紧有度,方为上上策,不管是对男人,还是枕边的女人,皆须如此。

第825章 大丈夫当杀人

    李中易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将郑氏往怀里揽紧了一些,调侃道:“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没有耕坏的良田,只有累死的耕牛,你简直就是水做的,小兰儿却胜似处子。”

    郑氏方才没有承接雨露,虽然她明知道男人在外,她只能疯狂的偷欢,却无法挺着大肚子让人耻笑。

    更重要的是,郑氏如果怀上了李中易的种,并且产下子或女,彩娇三姊妹将如何自处?

    韩湘兰四脚朝天的摆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郑氏是过来人,她当然知道,被灌溉得很彻底的韩婢,显然是想尽快怀上李中易的“龙种”。

    郑氏一边的暗自神伤,一边强打起精神,敷衍李中易:“爷,您真勇猛,奴家方才直翻白眼,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韩湘兰扯起嘴角,想笑只敢在心里无声的笑,郑氏也敢和她相提并论?

    论年轻,十来岁正是花骨朵好时光的韩湘兰,瞬间秒杀掉郑氏。

    论身份,郑氏顶天也就是李家小妾之母而已,李中易就算是再怎么宠爱于她,也不可能公然改变这个事实。

    论相貌,哪还需要说么,韩湘兰的容貌也就是略微逊色于李翠萱及费媚娘而已,两人只要并肩站到一块儿,用李中易的怪话说:比个球!

    更重要的是,李中易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偏方,让韩湘兰学会了十分神奇的缩锁神功。尽管,韩湘兰的体力远远不及李中易,但是,她渐渐有了把握,能够出奇制胜,吸收精华。

    在李中易时常彻底的灌溉之下,韩湘兰只要不是先天性的盐碱地,怀上李家的龙种,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不过,郑氏也不是没有长处,首先,熟透了的美人儿风韵,便盖过了韩湘兰不止一筹。

    其次,韩湘兰虽然经常被李中易变着花样的采摘,倒底经历人事的时日尚短,相对而言,已经饿了很久的郑氏,于床第之间,比她更放得开一些。

    韩湘兰下意识的挪了一下身子,臀下总有令人十分不舒适的湿意,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李中易评价的丝毫没错,郑氏确实是水做的!

    李中易撇了撇嘴,一左一右的两个女人,虽然没说啥,但他依然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熏死人的醋味。

    郑氏的敷衍,李中易理解为相见恨晚的幽怨,既然给不了她名分,那也就只能如此了,要不然的话,难道纳她进门,让彩娇三姊妹无颜共处么?

    也许是察觉到李中易搂得更紧了,郑氏心里明白,男人体会到了她的尴尬处境,不由悲从心来,将脑袋埋进他的肩窝,享受着短暂的温馨。

    李中易草草的吃了几口点心,便领着韩湘兰,登上一辆不起眼的运粮车,赶往最近的一处的军营。

    在李中易彻底征服了高丽之后,整个开京城被划分为四个防区,李中易要去的正是隶属于李勇的骑兵营。

    这丝毫也不奇怪,因为,出事的队级军需官,便是李勇麾下的党项人,这倒也符合李中易此前的预计。

    客观的说,出自于草原的党项,经过严格的纪律和战术训练之后,大多可以成为合格的骑兵战士。

    毕竟,这些前牧奴们,打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畜牧和打猎,早已是他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虽然,李家军中一直强力推广汉化教育,潜移默化的培养汉人至上的思想。

    这些草原民族的战士们,陡然从贫瘠的土地,来到异常繁华的大周帝都开封之后,就仿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突然来到花花世界一般,难免心态方面会有些失衡。

    在开封的时候,由于骑兵营的周遭皆为汉民,这些党项人就在天子的脚下,李中易的眼皮子底下,倒也颇守规矩,不敢暗中捣鬼,更别提违法严苛的军法。

    然而,在征服了高丽国之后,整个李家军由于受李中易的影响颇深,大家嘴上虽然没有明说,骨子里却把高丽人视为比党项人地位还要低好几等的贱民。

    本着节约成本,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的后勤补给原则,大军日常所需的粮食、咸菜、肉食以及醋、盐等佐料,皆由李中易直属的军需司负责统一调拨,并且直接发放到的伙夫长的手上,基层军需官们顶多是过个手续而已,绝对不敢克扣或是短斤少两。

    然而,随着大军数量的日益增多,新鲜的蔬菜瓜果等物,又特别容易腐坏,集中配送显然无法完全满足大军的全部需求。

    所以,李中易开了道口子,允许当地的驻军就地采购瓜果鱼蔬等物。

    天朝的事情,大致都存在一个基本逻辑,兴一利,必存一弊!

    自从李中易开了自采的口子之后,除了驻守榆关的第一军之外,由汉军组成的第二军一直到第五军,被频繁抽查,皆没有发现损公肥私的腐败现象,这让李中易多少有些小得意,严谨的管理体制,的确是遏制军中腐败的良方。

    然而,骑兵营这边却出了妖蛾子,李中易自然是格外的愤怒。江山还没到手呢,他亲手打造的铁军之中,竟然有人敢于不听招呼,趁机上下其手,大行腐化之道,杀机难免爆棚!

    在李中易的想法之中,既然将士们愿意追随他的左右,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奋勇杀敌,那么,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都必须优先予以保障。

    客观的说,李家军经常进行有组织有计划有步骤的官方抢劫,贯彻的便是李中易一直以来的军事后勤思想:取敌国的豪门资源,就近补给大军所需,其成本最低,也最方便。

    然而,李家军中一直以来都严厉禁止私下的抢劫。道理其实很简单,大家都各自为政,把心思用到了富足自身的邪路上,长此以往,军纪必然败坏,谁还会奋力杀敌?

    现在倒好,骑兵营的聪明过人的党项蛮子们,不敢私下里抢劫杀掠,却把主意打到了军需物资的采购上面,李中易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一儆万,绝对不能允许歪风邪气蔓延开来,重蹈百万大宋禁军彻底丧失战斗力的覆辙。

    “爷,您轻点,捏得奴奴好痛。”韩湘兰的雪雪呼疼声,把李中易从沉思之中唤醒,他定神一看,不由笑了,难怪韩湘兰吃不消了,他的爪子恰好罩在她的胸口上。

第826章 作死

    韩湘兰替李中易整理好衣衫,正在系腰带的时候,郑氏捧着一盏热茶,小心翼翼的凑到近前,吞吞吐吐的说:“爷,奴奴有几道拿手的下酒菜,您方便的时候……”

    “哼。”韩湘兰闷闷的哼了一声,这个老不要脸的**,刚被主子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舒服透了,竟然惦记上了预约下一顿收拾。

    难怪,李中易曾经客观的做过总结: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五十还要坐地吸下土!

    韩湘兰不屑的撇了撇唇角,哼,金家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喜欢勾引男人的**。

    就在韩湘兰以为她自己掩饰得很好之时,却不料,由于角度问题,她的一举一动尽收于他的眼底。

    李中易能够将狡诈似狐的韩湘兰,彻底的摁在身下,乖顺异常,靠的绝不仅仅是威镇天下的兵威。

    孔夫子曾经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韩湘兰的小心思,李中易一看便知,这位狐狸精一定是在暗中嘲笑郑氏。

    然而,李中易却很理解郑氏,女人嘛,尤其是熟知人事的女人,一旦被男人冷落的时间过久,长时间失去了雨露的滋润,生理上的需求必然会瞬间爆发,甚至大到难以抑制的程度。

    “你且安心的回去,我会带你一起去开封常住的。”李中易本以为给出了承诺之后,郑氏会异常开心,谁料,她却始终低着头,一语不发。

    “老金最近没有碰过你吧?”李中易心念电转,随即拉下脸,厉声质问郑氏。

    “爷,奴奴是您的人了,就算老金想碰奴奴,奴奴宁可剪了他的孽根,甚至去死,也绝不会让他碰奴奴半根小手指。”郑氏猛的抬起头,她那几欲喷火的眼神,完整的表达出了她的忠诚。

    一旁的韩湘兰暗暗长叹不已,能够让她心甘情愿的匍匐于脚下,彻底臣服不敢稍有异心的男人,岂是凡种?

    韩湘兰看得很清楚,李中易的质问,其实比任何承诺或是奖赏,更容易令郑氏放下心里的包袱。

    唉,区区小门小户出身的郑氏,有可能逃得出李大官人的手掌心么?

    就算出身高贵的韩湘兰自己,又何尝不是被李大官人既打且拉,给搓揉得彻底失去了对抗或是斗心眼子的骨气么?

    李中易安抚好郑氏,命人将她暂时送去金家,他则领着换回书童装束的韩湘兰,从后门悄悄的离开了偷欢的密宅。

    天色渐晚,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川流不息,李中易手里捏着一柄竹扇,悠闲自在的漫步于街道的右侧,仿佛没事人一样。

    韩湘兰心里多少有些纳闷,李中易急吼吼的出门,主要是想亲自抽查骑兵营内的虚实,眼看着饭点将至,他怎么又不急了呢?

    李中易看出韩湘兰的狐疑,却故意不去说破,韩湘兰的聪明,只是比同时代的绝大部分女性强出很多而已,和他远远无法相提并论,这也是他可以随意骑她,她却只有受着的根本性因素。

    华灯渐上时分,李中易非但绝口不提去骑兵营抽查的事,反而领着韩湘兰登上一座看上去还算是沾了几丝文雅之气的茶楼。

    在茶博士的引领之下,李中易坐到了临街的窗旁,扮成书童的韩湘兰则俏立于他的身侧。

    “这位客官,不知您要喝什么茶?”茶博士使出浑身的解数,向李中易推销利润极高的汉茶,“小店内藏有大周李相公特制的绝品尝好茶,您不妨一试,您要觉着喝着不满意,小的分文不取。”

    李中易和韩湘兰相视一笑,这位茶博士舌灿莲花的买弄,恰好应了那句老话:班门弄斧。

    “在下听说,大周李相公还藏有一味佐茶的绝妙零嘴儿,不知道贵店可有?”李中易被茶博士挑起了兴致,索性无事不如逗着他玩儿。

    谁曾想,李中易本是无心之言,那茶博士却更来劲了,他鼓动着如簧之舌,大肆吹嘘,“哦,这位客官您有所不知,鄙店东主恰好寻来大周李相公炒西瓜仔的密法,包准您尝了还想尝,说不准还想多买几包带回去,赏给公子和小娘子们分食。”

    李中易这次出来,从衣衫到配饰,浑身上下散溢出大周商人的气息,就是不想让人看破行藏。

    一直默然不语的韩湘兰,瞥了眼李中易头上戴着的员外帽,又瞅了瞅狠不得马上掏空他们荷包的茶博士,她不由暗暗叹了口气,难怪眼前这位高丽国的茶博士看看走了眼,在这个异国它乡,谁又能想象得到,李中易如果屈居于大周国的第二号富商,谁敢自称第一?

    李中易穿上商人的服饰,那便是原汁原味的正经生意人,根本不需要花心思去伪装。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鱼龙变幻,韩湘兰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李中易那些表态折腾她的花样,不由含羞带怯,情不自禁的夹紧了了双腿。

    李中易兜里有的是钱,既然茶博士会来事儿,他也不介意赏他几个小钱,就当是花钱买个开心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等茶博士满是喜悦的奔下楼之后,李中易却突然察觉到了,韩湘兰面带诡异的腓色,很可能想到了某些不太健康的场景吧?

    最近,韩湘兰的身上频繁出现走神的怪现象,李中易起初倒也没太在意,如今仔细的一琢磨,他忽然心中微微一动。

    “把腿夹得那么紧干嘛?刚刚把你喂饱,又发浪了?”李中易一边开玩笑打趣韩湘兰,一边顺势将她的右腕捉入手心里,三根指头异常熟练的搭在了她的脉门上。

    “爷……”韩湘兰何等精明,从李中易不同寻常的举止,她的一颗芳心也随之狂跳不止,说话都带着颤音。

    李中易一直面无表情,韩湘兰由于太希望她早已怀上身孕,患得患失简直无法抑制,别李中易捉住的右腕,一直颤个不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湘兰终于等来了李中易的宣判,“嗯哼,爷这段日子没有白白浪费精华,小兰儿啊,你可要好好儿的养好身子,争取生个带把的男儿,下半辈子也好有个依靠。”

    “爷,我的亲爷,奴婢欢喜死了……”韩湘兰早就受够了叶晓兰的恶气,眼睛都快望穿了,终于等来了怀上龙种的天大喜讯,她简直快要乐晕过去,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扑进李中易的怀中,樱红一点的朱唇狠狠的吻在李中易的唇上,再也不肯松口。

    李中易非常能够理解韩湘兰的苦衷,对于女人主动送上来的艳福,他不仅照单全收,甚至还使出了法式湿吻的技巧,将韩湘兰的香舌吸入唇齿之间。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女人生孩子就等于是淌过鬼门关一般,极其的艰难,一万分的不容易,李中易归根到底还是喜欢韩湘兰的精明过人,适当的安抚和奖赏理所应当。

    然而就在法式湿吻正上演之际,一个不和谐的男人声音,响起在两人的附近,“我说这位仁兄,你开个价吧,你的书童本公子要定了。”

    “嗯……”韩湘兰狂喜的劲头,兜头被一桶冷彻心肺的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不可遏制的怒火,腾的的一下子窜起老高。

    李中易双手捧起韩湘兰美得令人眩目的秀颊,压根就没看乱放臭屁的那人,浑然不在意的说:“你这个小妖精,湿吻的技巧倒是日新月异,爷正在兴头上,继续……”

    韩湘兰不是李中易,她克制不住胸中的余怒,借着凑唇过去的机会,瞥了眼大放獗词的狗东西。

    只见,那人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衣饰奢华之极,眼圈四周隐现乌黑的痕迹,一看就是个纵欲过度的高丽权贵家的子弟。

    “爷,您教奴奴的那句话,好象是……不作不死?”韩湘兰收回怜悯的目光,将螓首搁在李中易的肩窝处,仿佛豢养已久的猫咪一般,别提多温顺。

    哼,敢调戏本娘子,以爷的脾气和秉性,嘿嘿,你家娘子的贞洁,恐怕难保啊!

    韩湘兰的温顺,从来只在李中易的身上的彻底展现出来,以她对李中易霸道性格的了解,就连经了郑氏之后就绝不允许金子南再碰她半根根毫毛,更何况是当面调戏李大官人的小妾呢?

    鉴于叶晓兰被确诊怀孕,随即被提升为妾室的先例,韩湘兰有理由相信,她的肚子被李中易搞大之后,已经有资格和叶晓兰那个贱婢平起平坐。

    “兀那贼商,敬酒不吃偏要吃罚,竟然敢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那位高丽的贵公子说话间便快步奔到李中易的近前,挥拳就打,显然是想硬抢韩湘兰回去。

    经过这么多年的疆场撕杀,并且持续不断的打熬筋骨,眼明手快自不必说,李中易抢先出手,反手就是一耳光,“啪……”将那个不知道死活的贱种,当场抽倒在了地上。

    “好好好,你竟敢打我,有种你等着,看我爹不剥了你的皮。”那人一边捂住肿起老高的左脸,一边连滚带爬的逃窜,嘴上却丝毫不饶人。

    李中易连正眼都懒得看他,拉过韩湘兰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手背,轻描淡写的说:“你的不介意吧?”

    韩湘兰凑过红唇,重重的吻在男人的脸颊上,小声说:“贱货归我收拾,他家娘子归你。”

    “哈哈,还是你知道爷的心思,不过,爷忽然改主意了……”李中易哈哈大笑三声,他早就计划好的某些行动,是时候启动。

    李中易其实并没有特别的生气,权贵子弟大多都是这个样子,有啥可奇怪和生气的?

    不过,李中易第一时间摆手制止了便装侍卫们扑过来,就是想让这些卑贱的高丽棒子权贵们看一看,惹了他的女人,会是个何等的下场?

第827章 有本事别跑

    “有本事别跑……”那位高丽贵公子深深的后悔,他一直嫌弃家奴们跟得太紧,今天故意把一帮子打手给支开了,却不成想,竟然被商人给打了脸,简直是悔恨莫及。

    李中易懒得理他,揽着韩湘兰耳鬓厮磨,陪着怀里的女人分享出离的喜悦。

    “爷,您说是男孩好,还是女孩好。”韩湘兰一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整个人都快要喜疯了,仿佛市井小妇一般,唠叨个没完。

    李中易微微一笑,他明知道韩湘兰是想生个小郎君,偏偏不想如她所愿,故意歪曲道:“我希望有一大堆乖巧伶俐的女儿,围着我承欢膝下。”

    “那好,就先生个男孩,再生一大堆女儿。”韩湘兰完全丧失了往日的精明强干,竟然没听出李中易的弦外之音。

    李中易哑然一笑,常言说得好,热恋中的女人,智商基本归零,甚至为负数,这怀孕的女人恐怕也不遑多让啊。

    那位高丽公子鼻子都快气歪了,除了征服高丽的李家军外,在这开京城内还真没有几户人家敢惹他不痛快。

    “你们给我等着。”高丽公子捋起袖子,想冲上去揍扁李中易,可他又担心打不过,反被打得更惨,犹豫再三他决定使出激将法。

    高丽公子倒也不算很笨,他心里明白,只要把眼前的商人诳在这里片刻,那么,被商人抱在怀中的绝美女子,必将躺在他的身下,由着他的性子任意驰骋。

    “小兰儿啊,你长得太美了,别说爷很心动,这不,被人惦记上了啊!”李中易小声打趣韩湘兰。

    韩湘兰被高丽公子大大的扫了兴致,她噘起弧线异常优美的红唇,没好气的嘟囔说:“爷,奴婢是您的女人,却让人给惦记上了,心思实在是恶毒之极,那就抢回他家女人好了,无论是他家娘子啊,还是他的亲姊妹,嘻嘻,或是他的亲妈?”

    李中易哈哈大笑起来,韩湘兰被所谓的高丽公子彻底的败了性子,心里肯定窝着雄雄的火焰,必须要找机会释放出来。

    不过,李中易笑过之后,心里却很明白,韩湘兰对郑氏像牛皮糖一样的黏着他,非常有看法,只要找着了机会,就要给郑氏下眼药。

    由此可见,再精明伶俐的女人,也终究还是女人,尤其是怀了孕的女人,心眼比平时更窄。

    “郑氏也是个可怜之人。”李中易本不想解释,一想起当初误日了郑氏的场景,心中不由感慨万千,“郑氏住在开封时日也不算短了,又经常上门看望彩娇她们,我若是有意,早就把她拿下了。”

    韩湘兰不由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李中易乐意给她解释这些,或多或少是看在腹中孩儿的面子上,这小子还没出生便替亲妈撑了腰,她还有啥不知足的?

    “回爷,那小子连滚带爬的从这里出去之后,就转进了旁侧的酒家,小人听得很清楚,那小子逼着店小二去给他送信,咱们的人已经缀了上去,肯定会摸清他家的所在。”李十五经过李中易身旁时,装作捡东西的模样,趁机把最新的情况禀报给了李中易。

    李中易点了点头,随口问道:“那小子现在何处?”

    李十五小声回答说:“那小子一直藏在酒家里边的最深处,小的已经安排了人手盯着他,绝不会让他跑掉。”

    李中易微微翘起了嘴角,笑道:“我方才没太在意,现在仔细一想,那小子腰间所挂的玉佩,很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李十五赶忙说:“小的这就派人去查,争取画像回来,呈给您看。”

    这时,韩湘兰忽然插话说:“爷,奴奴也想起来了,您扇他大耳刮子的时候,奴婢觉着他腰间的那块玉佩好象是出自高丽王宫的物件。您可能不太记得了,当时替高丽新王选妃及侧室的时候,一应的赏赐清单,都是奴婢亲手誊抄的。”

    经过韩湘兰这么详细的描述,李中易原本模糊的记忆,陡然清晰起来,他高高的翘起嘴角。

    怎么说呢,为了控制住高丽新王的政治倾向,李中易在替他选妃及侧室的时候,倒是颇动了一些脑筋,其中最主要的一条便是:必须是亲周大臣家的女儿。

    “嘿嘿,小兰儿啊,照你这么说,那小子的妹妹,很可能成为高丽国的新王后?”李中易的嘴角绽出极其耐人寻味的邪魅笑容。

    韩湘兰忽然露出俏皮之极的贼笑,她主动凑到李中易的耳边,小声说了一段话。

    李中易听清楚之后,不禁将她搂进怀中,右手重重的在她的翘臀上狠狠的捏了一把,笑骂道:“咱们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小兰儿啊,爷做梦都没有料到,你肚子里不仅揣着爷的孩儿,就连坏水儿也储得比爷多啊。”

    “爷,您老是欺负奴婢。”韩湘兰臀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心里却甜丝丝的,仿佛刚刚喝了一整罐蜂蜜水一般。

    “小妖妇,你还猜到了多少东西?老实交代,爷就不罚你了,否则……你懂的……”李中易死死的盯在韩湘兰的脸上,仿佛一架高精密的显微镜一样,不可能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小的变化。

    韩湘兰心里很有些发虚,不过,仗着她肚里揣着的胎儿,只得吞吞吐吐的做了一番解释。

    李中易听完之后,不由暗暗叹息不已,看样子,在他的所有女人之中,韩湘兰的精明可以稳居于前三。

    “爷,奴奴明白的,您的选择无疑最有利于咱们大周国,只有这么做了,才最容易使高丽人彻底的臣服。”韩湘兰的见识显然令李中易非常满意,他抬手摸了摸韩湘兰的粉颊,“小兰儿啊,你刚有了身孕,从现在起不适宜做太过剧烈的运动,以后可不许吃郑氏的醋。”

    韩湘兰嘟着小嘴,却笑着说:“另外一个叫小兰儿的那一汪良田,也早就荒芜了,奴奴没啥醋可吃的。”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下传里嘈杂的大声喧哗,“狗奴们,操起家伙事儿,把这里给老子围死了,若是放跑了美人儿,你们都不要活了。”

第828章 家丁来了

    “爷,这小子可真是好胆子,为了抢奴家和您的孩儿一起回家,还真是不作不死呐!”韩湘兰的一席话,看稀松平常,实际上,她胸中的怒火已经绷不住必须迸发出来。

    怀上李中易的种,她韩湘兰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够高,那个该死的高丽贱种居然在她最快乐的时候,狠狠的扫了她的兴致,那么也就别怪她狂吹邪风了。

    李中易听得出来,韩湘兰心里窝着火,故意牵扯上他的孩儿,目的是想给那个高丽贱货,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实际上,此人的出现正可谓是磕睡遇见了枕头,李中易一直有个不可告人的计划,只是缺少一个必要的抓手而已,免得操作得太过生硬。

    如今,不知道死活的高丽贱公子主动伸出头来给他敲打,即使韩湘兰不故意扇阴风点鬼火,他也会借坡下驴,就汤下面,以便彻底的解决高丽的问题。

    就在韩湘兰心里直打鼓,惟恐被李中易看破小心思,挨上狠狠的收拾之际,不曾想,李中易霍地站起身子,直接走到窗边。

    “啪!”就在韩湘兰尚未明白过味儿的时候,李中易猛的用力推开两扇窗子,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爷就在这里,不怕死的就上来吧,爷倒要看看,谁抢得走爷的女人?”

    “哈哈,兀那贼子,你好胆子,竟然敢暗中勾搭老子家里的逃婢,死到临头了,还敢嘴巴硬,狗奴们你们还楞着干什么?难道,等老子给你们发赏钱?”

    在百余名家丁的簇拥之下,那位高丽贵公子得意极了,在这开京的街面上,只要他不去招惹李家军中的那些活阎王们,还不是任由他随心所欲么?

    “诸位父老乡亲们都听好了,楼上的贼子想暗中拐带我家公子新纳的逃妾,识相都躲远点,刀枪可是不长眼睛滴,免得伤及无辜,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就在这时,从高丽贵公子身后窜出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这家伙眼圈发青,脚下虚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帮闲。

    李中易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这位身穿劣质貂皮小袄的文士,显然是想把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赶跑,方便他们冲杀上来,顺利的抢走韩湘兰。

    “爷,小的已经查清楚了,楼下的狗东西是高丽国右副参政朴万羊家里的纨绔儿子,叫朴浩。这小子欺男霸女,早就把坏事做尽,开京的老百姓给他起了外号,唤作是呆霸王……”李十五悄悄的走到李中易身旁,小声把朴浩的来历禀报得一清二楚。

    “老朴替我大军筹集粮草以及各类物资,倒也算得上是勤勉用心,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成气的坏种呢?”李中易对于朴万羊的情况倒是比较清楚,此前,他也知道朴万羊养了个薛蟠似的败家子,只是始终没有打过照面,也就没有对上号。

    “小兰儿,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老朴的闺女就是候选的侧室人选?”李中易扭头望向一直充任秘书职责的韩湘兰。

    韩湘兰习惯的手抚着肚子,轻轻的揉了几圈,这才含笑解释说:“爷,朴万羊的闺女长得俊俏之极,甚至比奴奴还要美貌几分。奴奴一直记得,当时您是这么说,太过于妖艳的女子,非高丽新王之福。”

    李十五明明听懂了韩湘兰话里有话,却只当他自己是聋子一般,知之为不知才是真知也,这是爷教的绝招。

    李中易哑然一笑,怀有身孕的韩湘兰,竟然唆使自家的男人,去勾搭朴浩的嫡亲妹妹。如果朴浩最终知道了,刚才打断韩湘兰享受巨大喜悦的代价,恐怕会悔断肠吧?

    “呼啦啦……”开京街头的老百姓们,谁人不知道呆霸王朴大少的威名,大家一边暗自替李中易捏把汗,一边脚下却丝毫不慢,几乎是眨个眼的工夫,便四散逃开了。

    李中易双手抱在胸前,心中暗暗冷笑不已,呆霸王?嘿嘿,居然呆到了老子的头上,那就必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薛蟠在红楼梦里的结局,其实比贾宝玉强上不上。至少,在薛蝌的努力下,他不仅脱离了苦海,更把香菱扶为正室,能够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并带着薛夫人过着平常人的生活,已经应该知足了。

    然而,楼下的这位呆霸王,嘿嘿,结局妙不妙,就要看他和他的亲爹朴万羊,是否识趣了?

    李中易心里更明白,如果说韩湘兰是个大傻瓜,那么,他后宅里的绝大部分女人,全TMD都是蠢货。

    韩湘兰刻意很做作的扇风点火,其实是看穿了李中易的整个计划,帮着李中易凑个乐子罢了。

    “狗才们,谁先捉住美娇娘,赏周钱一千贯。”为了调动手下人的积极性,朴浩也算是下了大大的血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间,朴家的家奴们,纷纷挺刀持枪,齐声呐喊着朝楼内冲了进来。

    “爷,都这么着?”李十五狠狠的做了个下劈的动作,那意思分明是想把这些不开眼的狗奴才们斩尽杀绝,鸡犬不留,以便震慑住下一拨敢于太岁头上动土的贱种们。

    李中易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说:“下手不要太狠了,老朴还没露面呢,这个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李十五随即补充说:“冒犯您的虎威,怎么着也要打断一大批狗腿吧?”

    李中易微微点头,撇嘴笑道:“那是你的职责范围,怎么去做,你自己拿主意吧。”

    韩湘兰望着李十五兴奋下去布置的身影,不由抿起红唇,嘻嘻笑道:“爷,整出一大堆残疾的家奴,您觉着,朴家会不会养一群废人?”

    李中易正欲说话,却见明亮的火把中,朴浩正仰面向上,恶邪的目光始终绕着韩湘兰身上打转。

    不经意间,朴浩和李中易对上了眼神,李中易只是隐隐约约的察觉到,朴浩伸出爪子,做了个抓捏的动作。

    李中易瞬间秒懂,朴浩那意思显然是想告诉他,对于韩湘兰,他绝对不可能放手,玩定了!

    “小兰儿,咱们书房里应该有朴家的详细资料吧?“李中易原本没怎么生气,可是,朴浩的表现太过猥琐,令他有种吃了绿头苍蝇的恶心感。

    韩湘兰隐约猜到了一点真相,心下暗爽,赶忙介绍说:“朴浩的亲娘死得早,朴万羊一直等他成了婚后,这才续弦娶了高丽王家的嫡女做继室。”

    “嗯,吾知道了!”李中易完全没表态,但是,韩湘兰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

第829章 太君赶到

    “爷,为了以防不测,小的抖胆用您所赐的令牌,派人通知了此地的驻军。”李十五毕恭毕敬的站在李中易的面前,心里像是揣了五十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般,异常的忐忑不安。

    李中易斜睨着李十五,他发觉李十五尽管一脸的惶恐,腰杆却挺得笔直,仿佛戳在行辕门口的大纛旗帜一般。

    要知道,在李家军中,未经李中易的签押,擅自调动军队,那可是足以掉脑袋的重罪,李十五不可能不惶恐。

    “爷,小的明白您的意思。但小的实在不敢冒险,更不愿意冒险。和您的安危比起来,小的宁可掉脑袋!”李十五自知逾越了规矩,却是无怨无悔的一往无前。

    “浑小子,想什么呢?我赏你的令牌,只能调动百人以下的兵马,临时救个急尚可,若想图谋不轨,那还差得远呐。”李中易抬手重重的一拳,捶在李十五的胸口之上,发出沉闷的嘭声。

    韩湘兰笑眯眯的望着李十五,心说,真是个傻小子,爷赏你令牌的目的,就是想关键时刻可以救急。

    李十五挨了一拳,原本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总算是缓缓的滑落回了原来的位置。

    可是,还没等李十五缓过劲来,李中易的惩罚突然降临,“按照军规,怎么使用令牌那是你的权力,不过,我既然就在这里,未经请示报告,活罪难饶。这么着吧,你队里兄弟们换下来的臭袜子,七天内都归你伺候着了。”

    “爷,小的宁愿挨军棍……”李十五吓得面如土色,李中易的这个决定,简直就是替他量身定做的严厉惩罚。

    要知道,哪怕是李中易身旁的侍卫队,只要不是值班或是歇息,就必须参加严格的训练。

    这帮小子训练完毕换下来的袜子,简直是其臭无比,足以把李十五熏死!

    李中易没好气的盯在李十五的脸上,慢慢腾腾的说:“怎么?我还没怎么罚你呢,你倒先不乐意了?那好,等此地事了,就留你在开京,替我掌握治安大权。”

    李十五原本涎着脸想套个近乎,争取不洗全队官兵的臭袜子,可是如今,李中易居然要把他留在鸟不生蛋的开京,既没有仗打,还要成天面对婆婆妈妈的一些屁烂事,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韩湘兰有趣望着李十五,这个忠心耿耿的实诚汉子,让李中易个折腾得死去活来,原本就黝黑的马脸,涨成了酱紫色。

    见李中易的眼神扫了过来,韩湘兰会意的浅浅一笑,随即站出来打圆场,“爷,不如让他跟着奴婢学习练字吧,十五的一笔鸡爪字,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也好,那就这么定了,再要啰嗦,整个行辕的‘夜香’,就全都交给你伺候了。”李中易的一捶定音,再不给李十五任何争辩的余地。

    “喏。”李十五知道无法改变李中易的决定,只得捶胸行礼,捏着鼻子认了。

    “冲上去,活捉美人儿,有重赏……”在朴浩声嘶力竭的鼓动之下,朴府的家丁们挥舞着手里的棍棒,顺着楼梯蜂拥而上。

    华灯渐浓时分,一股妖风夹着凛冽的寒气,陡然破窗直入,韩湘兰禁不住缩了缩香肩,打了个寒战。

    眼前的女子,即将成为孩儿他娘,李中易再怎么说都是她的男人,怜香惜玉之情人皆有之,他伸出双臂,将韩湘兰紧紧的揽入怀中,温柔的说:“我怀里暖和,抱紧点就没事了。”

    韩湘兰死死的抱紧男人的腰身,人暖心更暖,臂间这位向来十分霸道的男人,居然也有如此柔肠万种的一面,她岂能不感动?

    这人呐,无论男女,大多是贱骨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会去珍惜,只有梦寐以求却不可得的关怀,最能暖透人心。

    朴浩冲上楼的时候,赫然看见,他心目中的女神,竟然靠在那个贱商的怀中,立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厉声喝道:“放开老子的女人。”

    李中易根本就懒得搭理朴浩,这小子是被搓圆还是捏扁,对他来说,不比掐死一只小蚂蚁更难。

    说得难听点,朴浩倚仗的朴万羊,也不过是李中易豢养的一条狗罢了,除了品种是高丽款之外,和中华田园犬没有任何区别。

    主人有必要和宠物犬的狗崽子说什么废话,那不是自降身份么?

    “拿开你的脏爪子,赶紧放开她。”朴浩目不转睛的盯在韩湘兰的身上,眼睁睁的看着他心仪的女人,竟然凑上香唇,轻柔的吻在贱商的颈窝上,他羡慕嫉妒恨极了,满腔的怒火实在忍不住的喷发出来。

    李中易没看朴浩,只是淡淡的一笑,微微翘起唇角,戏谑的问韩湘兰:“哪儿来的疯狗,真是汪得要人嫌。”

    说实话,李中易眼前这种看似闲庭信步,淡定安详,骨子里却目中无人的铮铮傲气,最令韩湘兰迷醉。

    韩湘兰抿唇轻声笑道:“爷,虽然说高丽的野犬遍地,不过嘛,朴家的疯狗却是出了名的既蠢且傻,除了喜欢乱吠之外,唯一的优点便是没脑子。”

    朴浩气得不行,本想指挥众家丁冲上去直接抢人,也许是在开京霸道惯了,他转念一想,反而把手背到了身后,摇头晃脑,洋洋得意的说:“本公子听说,大周的李相帅有句名言,鸭子死了嘴巴硬,哈哈,老子倒要看看今儿个,你这位小娘子怎么逃出本公子的手心去。”

    李中易的嘴角略微的抽动了一下,咳,朴万羊精明过人,怎么就养了个这么没有眼力介的败家子呢?

    韩湘兰理解李中易不屑于搭理朴浩的鄙视,她扭过头,十分好心的劝说朴浩:“朴公子,听我一句劝,赶紧把你爹叫过来,尚为时不晚。不然的话,你那位美貌的娘子,很可能成为我家男人的玩物了哦。”

    李中易心下大乐,聪明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聪明人,别看韩湘兰在他的面前乖顺如同绵羊,其实呢,在她的骨子里,居高临下的俯视众生才是常态。

    朴浩让韩湘兰挤兑得面子上挂不住了,在这开京城中的一亩三分地上,他朴大少还从来没有吃过亏。当然了,被李家军的一位军官抽了正反两记耳光的糗事,已经被他彻底的抛在了脑后。

    就在朴大少即将发作的时候,茶楼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喧哗声,很快,一个朴家的仆人气喘吁吁的奔到朴浩的跟前,喜出望外的禀报说:“公子,公子,巡防军的大部队,由天朝上国的太君领着,已经拍马赶到楼下……”

    太君?李中易一阵恶寒,他做梦都没有料到,被征服了的高丽人,竟然把他的部下称作太君,尼玛,老天爷真是喜欢恶搞。

第830章 打脸

    “狗奴们,把本公子的逃婢**夫都看好了,休教他们跑喽。”朴浩以前吃过李家军的亏,那响亮的两记耳光打得可真不轻,至今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两颊火辣辣的疼痛难忍。

    这抢女人固然是件美事,若是当着众人的面,再次挨了太上之军的耳光,那就大大的不爽了。

    “本公子先下楼去看看。”朴浩自娱自乐的编造了一个看似合适的解释,然而,他挨打的那次,冲上楼的这些奴仆之中有许多人在场,大家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不敢说破了。

    若是把朴浩惹恼了,他们这些看了主子笑话的奴仆,岂有好果子吃?

    韩湘兰笑嘻嘻的说:“那个憨货很可能以为是救星来了。”

    李中易把头一低,恰好和韩湘兰对上眼神,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嘿嘿,天朝上国的太君,这称呼实在是新鲜之极呐!

    “爷,若是那个无知到极点的纨绔子弟,最终明白过味儿,晓得您就是天朝上国的太君们的主人,会是何等的光景?自扇耳光求饶?”

    在李中易正反搓揉的强力压制之下,韩湘兰仿佛孙猴儿被压在五指山下,长达数百年之久,实在是憋得实在难受,却只能认命。

    如今,她那满肚子的坏水儿,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路,仿佛蓄满了水的高峡大坝陡然溃破一般,飞流直下数千尺,竟是莫人敢捋其缨。

    朴浩紧赶慢赶的跑下楼去,气喘吁吁的窜到门口,迎面就见开京巡防军的指挥杨凌端坐在马上,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在他的脸上,仿佛雄鹰已经捕捉到了猎物,正考虑从哪里下嘴一般。

    开京巡防军,是李中易二征高丽后,特意组建的开京治安力量。

    鉴于金子南的无能,无法压制住高丽国内的局势,但是,李中易又不想给高丽人以兵权,以免养虎遗患。

    所以,整个巡防军中,什长以上的所有军官都出自于近卫军系统,高丽籍的士兵顶多也就可以晋升到副什长而已。

    “小的拜见杨……大人……。”朴浩腿一软,差点没给吓死,上次扇他两记大耳刮子的大周军官,正是面前的这位黑脸汉子。

    朴浩喊的声音可真不小,就连楼上窗边的李中易,都听得异常清楚,他不由撇了撇嘴,叹了口气,说:“狐父鼠子!”

    “大人?噗哧……”韩湘兰笑喷了,这朴浩别看长得唇红齿白人模狗样的,竟然自甘堕落的认旁人作父。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大人这个称谓,只有一个含义,特指对父亲的称呼。

    韩湘兰对于朴浩下作的行径,简直恶心极了,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李中易,眼前的男人容貌确实不如朴浩漂亮,可是,他的举手投足之间,皆夹带着一种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凌霸天下之盖世豪气。

    起初,由于被李中易虐得很惨,韩湘兰心里多少有些怨言。然而,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有了懦弱无能的朴浩作为铺垫,如果再给韩湘兰一次自由选择机会,她会毫不犹豫且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李中易的脚下,而绝不乐意与鼠辈终日为伍。

    杨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瑟瑟发抖的朴浩,心中不由暗暗一叹,他认识朴万羊,那家伙用李中易的话说,就是西瓜掉进了油锅里——八面圆滑。

    别看杨凌仅仅只是个中下级军官,可是,朴万羊只要见着了他,总要停下脚步,和他攀谈几句。

    这朴万羊若是私下里想贿赂杨凌,那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非但捞不着好,反而绝对会被杨凌举报到李中易的面前。

    然而,朴万羊偏偏只是和杨凌简单的闲聊几句不疼不痒的非敏感话题,只是次数较多而已。

    在讲武堂受训的时候,李中易经常亲自授课,人熟是个宝的道理,杨凌自是一清二楚。

    朴万羊的精明也就体现在了这里,他只聊天不送礼,杨凌也就不好太过粗暴横扫颜面。

    没想到,狡诈如狐的朴万羊,竟然生出了这么一个空有漂亮皮囊,却其蠢无比的纨绔儿子,世事实在是难料啊!

    按照杨凌以前的脾气,绝对是挥起马鞭就要抽人,可是,接到了密令之后,他只得依令行事,不敢破坏了山长他老人家的大局。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所有持棍棒的家奴,都自己上了绑,跟我走;一是,你脱了裤子,让我抽二十鞭子。”杨凌抢在朴浩嚎丧之前,斩钉截铁的补充说,“只能二选一,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朴浩哪里敢和杨凌谈条件,连连摆着手说:“家奴都跟您走,都跟您走……”

    豢养的门客眼珠子微微一转,马上寻到杨凌的破绽,他暗中扯了扯朴浩的衣袖,小声嘀咕了一阵子。

    朴浩听了之后,眼前立时一亮,随即大声吩咐说:“持棍棒的狗奴们,都自己绑了,跟杨大人走。”

    这时,门客发觉杨凌扭头和部下交谈着什么,觉得有机可趁,便悄悄的溜进了茶楼。

    不大的工夫,朴浩带来的几十个身手一般的家奴,都被自己人绑得结结实实的,垂头耷脑的被送到了杨凌的面前。

    杨凌早就发现了其中猫腻,却故作不知道的样子,劈头教训朴浩:“再敢纵奴持械行凶,仔细你的皮,听懂了么?”

    朴浩以为杨凌是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故意放了水,他心中一阵大喜,赶忙拱手作揖,涎着脸说:“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不敢了……”

    杨凌接到了楼上传下来的暗号,随即举起右手,大声喝道:“弟兄们,把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奴才们都带走,回头发配到西北去做苦力赎罪。”

    韩湘兰就在窗边,她一直冷眼旁观着楼下的局势发展,等杨凌押着绝大部分狗奴才们走了之后,她随即扭头望着李中易,笑道:“若是朴万羊不露面呢?”

    李中易摸着下巴,微微一笑,说:“朴万羊的死敌老崔那里,已经有人去报讯了。嘿嘿,老朴就楼下那个渣货一个独子,不可能不来的。”

    “爷,渣货是个啥意思?”韩湘兰从字面意义上分析,大致猜测到了渣货不是什么好话,为了凑趣却故意大声问李中易。

    李中易笑而不语,心里却多少有些得意,韩湘兰就算再精明似妖狐,不照样任由他纵横驰骋,并且还整出了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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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1章 重大进展

    韩湘兰见李中易只笑不吭声,她本是聪明绝顶顶的女子,跟随于李中易身边的时日也颇为不短了,很多东西根本不需要李中易发话,她便可以猜出五至六成。

    客观的说,韩湘兰尽管没有亲身参与李中易的策划,却大致可以猜测出,今日的高丽之乱,很可能是李中易昔日提前留下的伏笔。

    道理很简单,以李中易滴水不漏的做事手段,以及识人之明,岂能清楚金子南的能力缺陷?

    偏偏,李中易在开封城中面临符太后和范质共同施加的巨大压力之时,高丽国乱了!

    李中易第一次征服高丽国后,高丽国的降书上写得异常清晰:纳土称臣,就是说被并入了大周的疆域版图。

    自从晚唐以来的百余年间,整个中原地区的汉人王朝,一直面临着北方草原民族的巨大威胁,其中尤以契丹人为甚。

    契丹人南下打草谷,甚至兴兵南下直接灭亡后晋的心理阴影,一直笼罩在整个中原地区士大夫阶层的心头,仿佛挥之不去的恶梦一般,人人谈之色变!

    然而,就在国人皆恐惧契丹的强盛兵威,近乎绝望之际,先有柴荣的北伐小胜,后有李中易东征高丽的灭国之功,整个大周的民心士气陡然为之一振。

    华夏故土远未收复之际,李中易屡屡击败契丹人,并且收高丽国三千里河山为汉家国土,这就意味着,不管是符太后也好范质也罢,他们谁都不敢承担丧失国土的千古骂名。

    所以,就在众人以为李中易仿佛笼中之鸟一般,必被慢慢的削弱兵权之时,大周朝廷被迫无奈的再次授权他出征高丽。

    站在韩湘兰如今的高度之上,她很容易就联想到一个无限接近于真相的事实:没多少本事只会捞钱捞物的金子南能够掌握开京政权,很可能是李中易未雨绸缪的有意之举!

    朴浩欲哭无泪的望着他的心腹家奴们,仿佛串猴子一般,被开京巡防军的士兵们五花大绑,一边拳打脚踢,一边推推搡搡的押走了。

    门客姜刚不忍心让主子如此的难堪,便凑过去小声劝道:“公子,李相公手下的骄兵悍将们,咱们的确惹不起,只能远远的躲着点。不过嘛,楼上的那位貌似天仙的小娘子,被您抱到了榻上,可不是任由您摆布了?”

    朴浩听了这话,顿时高兴起来,手舞足蹈的说:“老姜啊,你说的一点没错,我要好好的且狠狠的摆布她,让她知道知道我胯下宝枪的厉害。”

    门客姜刚虽然是个无品的小人,却也被朴浩的这话给噎得不轻,整个朴家上上下下,除了朴万羊之外,谁不知道朴浩因为长期的荒唐无度,身体早垮了呢?

    “走,老姜,咱们该办正事了。”朴浩迅速甩掉了被打脸的痛感,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的迈开大步,重新朝茶楼内走来。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嘈杂的喊喊马嘶声,朴浩以为是杨凌又回来了,他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却是开京府衙的差役们蜂拥而至。

    “娘的,姓崔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朴浩满脸狐疑的询问跟在身旁的姜刚。

    姜刚眼珠子略微一转,随即回答道:“姓崔的维护开京的治安有责,他既是本城的父母官,消息肯定比一般人灵通。不过嘛,幸好在下提前留了后手,已经派人通知了令尊。”

    朴万羊就朴浩这么一个独子,尽管明知道此子不成气,却依然爱若珍宝。除了,天上的月亮或是大周来的征服者们,老朴对小朴可谓是百依千顺。

    只要朴万羊知道了情况,绝对会第一时间赶来,毕竟在这个时代的社会观念中,家族传承的唯一血脉,比什么都大。

    朴浩心里有了底,也就没有把开京府衙的这些人放在心上,他摆了摆手,对姜刚说:“本公子抓逃婢,你留在这里应付姓崔的。”

    姜刚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崔明涛能够登上现任开京府尹的宝座,除了天朝上国的李相公亲自点头之外,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换句话说,如果天朝上国的李相公不信任崔明涛,有怎么可能把老崔摆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呢?

    当然了,朴浩除了有老爹撑腰之外,更大的倚仗是:他的亲妹妹已经入选为新任国主的女人,具体的位分是王妃还是侧室,就要看天朝上国李杀神的意思了。

    朴浩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却也知道一个极其简单的道理:天大地大,枕边裙带风最大。

    此前,坊间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他那位貌美如花的亲妹妹,很有可能成为王妃!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朴浩本人对于这个说法,一直深信不疑。

    通俗点说,有了朴家王妃的鼎力支持,作为老朴家的政治死敌的老崔,迟早会被整垮。

    一旦老崔垮了,那么,朴浩一直惦记着的崔家的几位美妾,嘿嘿,还有可能逃得出朴浩的手掌心么?

    “朴家贤侄,汝这是要往哪里去呀?”开京府尹崔明涛在大批衙役的簇拥下,快速骑马赶到茶楼门前,恰好看见正欲离开的朴浩,随即不怀好意的将他叫住。

    朴浩名为上楼去抓人,实际上,他多多少少有些怕见崔明涛,想脚底抹油,避而不见。

    然而,崔明涛有备而来,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朴浩呢?

    天朝上国李大相公有言在先,他崔明涛身为开京的父母官,维护本城的安定秩序,乃是首要的责任。

    朴浩大张旗鼓的带着家奴持械闹事,这么好的把柄,如果崔明涛无法及时抓住,然后趁热打铁的报告给李中易,那他就完全不配姓崔嘛!

    “小侄见过崔叔父。”朴浩被崔明涛逮了个正着,一时无奈,只得缓步挪到老崔的马前,捏着鼻子行礼如仪。

    “贤侄,你为何故意纵奴行凶,搅乱开京的良好街面秩序呀?”崔明涛一开口,便给朴浩扣了一个天大的帽子,显然是想把整个朴家都拖下水。

    崔明涛十分得意的捋了捋下巴上的美须,眯起双眼,仿佛老虎遇见了小绵羊一般,眼神异常之渗人。

    朴浩的头皮一阵发麻,却又找不到反驳老崔故意刁难的好说词,一时间急得抓耳挠腮,浑身直冒冷汗。

第832章 朴万羊登场

    崔明涛一出口便问住朴浩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心里多少有些得意,按照天朝上国李大相公的亲口嘱咐,开京乃是整个高丽国的首善之区,维护治安是他的首要职责。

    说实话,朴浩以前经常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崔明涛也大多掌握了证据,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罢了。

    然而,这一次朴浩居然领着近百名家奴招摇过世,甚至还惊动了直属于李中易的开京巡防军,嘿嘿,给朴万羊上眼药的机遇,终于让崔明涛给等到了。

    如果,崔明涛轻而易举的放过了天赐的大好机遇,那他还有资格姓崔么?

    毕竟,崔和朴两家是多年的死敌,朴家的女儿不仅被选为了新国主的女人,甚至极有可能是新任的王妃,这个事实给崔明涛带来了极大的政治压力。

    傻子都知道,裙带枕边风比台风都厉害,崔明涛又岂能不知?

    如果任由朴家的女儿,在新国主的床前肆意诋毁崔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抄家灭族乃是大概率事件。

    基于此,心急如焚的崔明涛,明面看上去没啥异样,实际上是一直悄悄的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贤侄,你我两家本是姻亲,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我不帮衬着你,还真说不过去。唉,奈何国法无情呐……”崔明涛一番冠冕堂皇的凛然大义,几乎眨眼间,就把朴浩摆到了犯罪的高度之上。

    朴浩越来越凌厉的眼神,逼得门客姜刚没了招,他只得硬着头皮主动站出来解围,“禀崔府尹,开京巡防军已经把作奸犯科的不法分子都押走了,都是刁奴们作恶,与我家公子何干?”

    “汝是何人?本府的面前岂你咆哮无利的余地?”崔明涛的能够坐上开京府尹的宝座,靠的是实打实的内应李家军之功,绝不是金子南那种献女求荣的傻瓜可比,他扣上了大帽子之后,断然下令,“还不与我拿下此人?本府要带回衙门细细的审问。”

    “呼啦啦……”崔明涛既然下了明令,跟随在他左右的差役们随即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仿佛老鹰捉小鸡一般,将姜刚擒下,甚至还用块臭布堵死了他的那张巧嘴。

    崔明泰弹指间便拿下了姜刚,等于是切断了朴浩的一条左膀,不仅干脆而且利落明快,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窗台旁边的李中易,虽然没有露面,但是,崔明涛环环相扣的布局,他却听了个满耳。

    韩湘兰腹中揣上了李中易种下的“小包子”,心情格外的舒畅愉悦,她凑着趣的蹲身敛衽,行了个漂亮的万福礼,俏声道:“恭喜爷,贺喜爷,得了这么一位大‘智’之士。”

    李中易哈哈一笑,伸出右手食指,勾住韩湘兰精致的下颚,高高的翘起嘴角,说:“有人的胆子可真大,竟想抢我的女人,小兰儿啊,你倒是说说看,爷应该怎么惩罚那人?”

    “爷,您给奴婢讲过慕容复以彼之道反制彼身的故事,奴奴一直记忆犹新,嘻嘻……”韩湘兰俏皮的挤了挤眼,抛了个特别勾魂的秋波,李中易把她的肚子都给整大了,竟然在刹那间,有了一种久违的心热感。

    可想而知,漂亮的女人只要真心想讨好男人,绝对有机会把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除非她敷衍了事,心不在焉。

    说实话,被整大了肚子的韩湘兰,随着心态的不断放松和安定,其固有的俏皮本性逐渐在李中易面前展露了出来。

    李中易也很喜欢如今的娃儿他娘,而不是此前一直沉浸在利益算计之中,而无法自拔的幽州韩家之嫡女。

    这也是金家孪生三姊妹之中,始终只有彩娇那个小憨货最得宠的根本性因素之一。

    此前一直异常焦虑的韩湘兰,顺利获得了腹中的胎儿之后,随即改变了以往急功近利的心态。

    韩湘兰跟随在李中易身边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李中易一直偏宠彩娇的先例,就活生生的摆在她的面前。只要,韩湘兰不是脑子没救的笨蛋,一旦获得了龙种的安定保障之后,必然会释放出本性。

    因为她需要争夺的东西,比此前仅仅是个人的荣辱而已,又多了无数的内涵。

    李中易一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韩湘兰自从揣上小包子之后的惊人变化,他自然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贤侄,汝且莫怕,为叔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只要问清楚了原由,做个笔录即可。”崔明涛根本懒得理会苦苦挣扎的门客姜刚,他的脑子异常清晰,始终把矛头对准着朴浩这个二楞子。

    朴浩哪里是崔明涛这个宦海老手的对手,竟然当然傻了眼,呶嚅着嘴唇,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回去?

    崔明涛不屑瞥了眼朴浩,又扭头看了看被堵上了嘴兀自挣扎休的姜刚,他心里得意极了。整个开京城的人们,谁不知道朴浩不过是个楞货罢了,真正负责出主意,满肚子坏水的其实就是这个被拿下了的姜刚?

    “小的们,楞着干什么?还不快请朴大公子回府衙?老夫有很多的旧谊,需要和朴贤侄慢慢的絮叨絮叨。”崔明涛担心夜长梦多,索性一挥大手,吩咐手下人赶紧的拿下朴浩。

    “朴大公子,小人奉命行事,得罪了哦,如有不周之处,尚请多多谅解。”崔家的五管家崔九嘴上说的很客气,手脚却半点不慢,麻溜的捉住朴浩的右臂,没费吹灰之力的便将他反扭着擒住。

    跟随崔九冲上去抓朴浩的人,全是老崔家的世仆,崔明涛当上了开京的府尹之后,便利用特权将他们挂了个名,安排成了拥有执法权的差役。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道理,再一次呈现在了李中易的面前,令人感叹不已。

    崔明涛擒下了朴浩之后,再也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待,他当即下令:“将所有涉案的人犯,全都带回府衙候审。”

    楼上这些赤手空拳紧盯着李中易的朴家家奴们,一时间,立即炸了锅,有人当场跑到窗边,厉声质问崔明涛:“敢问崔府尹,您将我家家主的颜面置于何地?”

    李中易摸着下巴,瞅了瞅韩湘兰尚未显怀的腹部,若有所思的问她:“破传尚有几斤钉?”

    韩湘兰当即会意,笑道:“朴万羊此前也算是高丽国的大儒,于汉学方面的造诣颇深,奴家每天只录朴万羊的呈文,早就发现他的一笔字,非常有功力,甚至胜过不少中原的书法大家。”

    李中易点点头,他在书法上面确实没有什么天赋,练习毛笔字已经有好些年了,至今没有多少长进,只能说端正而已。

    “嗯哼,国运不济之时,任是家族文教昌盛,屁股却歪得够可以的。”李中易摇头叹息了好一阵子,脑子里情不自禁的浮上了汪兆铭那英俊过人,却令人格外厌憎的臭皮囊。

    韩湘兰不清楚汪兆铭是谁,但她不假思索的问自家的男人:“爷,您是替朴万羊感到惋惜么?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太祖时的冯道冯相公,可谓是博学之鸿儒,不照样遍历数朝,视北虏如父?”

    李中易略微一想,韩湘兰说的一点没错,冯道老儿本为大汉子民,却历经三朝不倒,可谓是官场上有名的不倒翁。

    对于冯道的行径,后世的欧阳修骂道:不知廉耻;北宋的司马光则评价说:奸臣之尤!

    就在李中易有些走神的当口,忽然听见茶楼外传来了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个声音,“哈哈,朴府尊如此勤劳王事,实在是国主之福啊。”

    韩湘兰虽然没见过朴万羊,却一猜即中,她轻声笑道:“爷,您一直久候的那位正主儿,终于拍马赶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反证了一个事实,老朴确实异常看重朴家的独苗。

    李中易借着窗扇的遮掩,略微探头瞅了瞅茶楼下的动静,只见,朴万羊骑在一匹大白马上,满头尽是热汗。

    撑腰的家主终于来了,原本躁动不安的朴家家奴们,一扫此前的晦气,他们一个个挺胸收腹站得笔直,仿佛刚次打了胜仗,正等着老朴的检阅一般。

    有人更是跳出来,指着韩湘兰,好心的劝道:“小娘子,你何苦与一个贱商为伍呢,不如就此从了我家公子吧。穿遍绫罗绸缎,吃香的,喝辣的,一应的开销应有尽有,简直是神仙一般的快活日子啊……”

    “爷,奴奴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作汪仗人势。”韩湘兰习惯性的手抚腹部,故意贴近李中易耳旁,用汪代替了狗字。

    韩湘兰早就看明白了李中易的心思,区区一个豢犬的狂吠罢了,若是和他一般见识了,反而跌了她的身份。

    李中易握住了韩湘兰的柔嫩小手,高高翘起嘴角,他心说,和聪明人打交道,的确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美事。

    闻弦歌而知雅意,偏又貌美似妖狐,更是李中易的娃儿她娘,这种种因素迭加到一块儿,令李中易或多或少对韩湘兰又多了几分喜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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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介绍:
李中易,本是共和国最牛的中医权威,因车祸到了五代十国,附体在一个文不能科举、武不能提刀的废柴身上!
这时候,儿皇帝石敬塘刚刚卖掉燕云十六州不久。
后蜀国主孟昶,正在与花蕊夫人嬉戏。
南唐后主李煜,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周世宗柴荣,做梦都惦记着北伐。
北宋太祖赵匡胤,正琢磨着黄袍加身。
这是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李中易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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