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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司空     逍遥侯txt下载     逍遥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73章 休哥出现

    天色大亮之时,李中易已经驻马于博州城西五十里的状元岭上,俯瞰着行军中的部队。

    已经完成全军驮马化的李家军,个个都配备了一人双马,行军速度可谓是快得惊人。

    只见,铺天盖地的赤色军旗下,行军中的铁甲洪流,宛如五条红色的巨龙,势不可当的气吞万里如虎。

    楚雄接过单筒望远镜,机灵的提议:“爷,赶了大半夜的路,喝口水吧?”

    李中易摆了摆手,凝视着山下的滚滚红流,心潮起伏不定。

    眨个眼的工夫,前半生即将过去,李中易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家底,如今全都摆到了台面上,跃马中原正当其时。

    和朝廷的决战,比的是谁的刀子硬,而不是所谓的大义名分,为了加快行军的速度,减少大军的累赘,李中易也就没有带上柴熙让和杜沁娘。

    在博州战役胜利之后,由于柴熙让拥有监国的名分,就等于是给了各方来投的势力,一个大大的脸面台阶。

    客观的说,各方势力直接依附于李中易这个逆贼,在利益的本质上,其实没啥大不了的。

    但是,读书人的嘴毒,将来应景的时候,肯定会被骂个半死,让你气得吐血,却毫无办法。

    柴熙让存在的价值,就是让各方势力放下心理上的包袱,把投降或是归顺的恶名,变为顺天应命的美德。

    既当表子又立牌坊,这种掩耳盗铃的行径,必将一直流行下去。

    起初,在李家军中,很多人不理解李中易安排柴熙让作监国的决策。

    大家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主流的意见是:主上打下的江山,就该主上做皇帝嘛,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儿,凭什么登上了宝座?

    等到博州战役的狂胜之后,李家军的声威大振,附近的各方势力纷纷来投,军中的杂音也跟着消逝无踪。

    道理是明摆着的,李中易治军一向是在精不在多,李家军的战斗力固然十分强悍,缺点也是十分的明显:兵力偏少。

    算上此次吞并的两万多原禁军战士,李家军的战兵数量,充其量也就只八万多点而已。

    偌大的中原地区,星罗棋布的散落着千余座州城和县城,如果每座城池都需要派兵马去攻取,那要消耗多少钱粮和精力?

    智者所不为也!

    所以,李中易扯起柴熙让的监国旗号,挡在前边打掩护,目的是减轻攻略中原的各种成本。

    如今看来,扯起监国的虎皮,还是非常管用的。李家军在夺取了博州之后,不费吹灰之力,短短的半个月之内,仅靠军威的震慑,便迫使各地的官绅们又献来了两百万石粮食,以及近一百万贯钱,这是何等了得的巨大收益?

    炮兵,那是李中易的心肝宝贝,这些青铜的大杀器,绝对不容有失。所以,李永堂的炮军,一直跟随李中易的中军推进。

    在炮营的车队四周,全是武装到牙齿的近卫军,中军的斥喉加了双哨,已经撒出去一百多里地。

    李中易下达了严令,只要有一个活着喘气的战士,就不能允许敌军扑向炮营的阵地。

    炮军也不是没有缺点。由于官道的年久失修,前几天又下了大暴雨,道路异常的泥泞难行。

    重达两千多斤的12磅炮,车轮经常陷入泥坑之中,时不时的需要马拽人扯,这就严重拖慢了行军的速度。

    与此同时,几百斤的骑兵式6磅炮,在四匹马的拖拽下,就显得灵活了许多。哪怕6磅炮的车轮,也掉进了坑里,只需要十名士兵在后边推上几把,很容易就可以被拉泥坑。

    “唉,要是有大量的水泥就好了呀。”李中易暗暗的叹了口气,火炮的威力固然巨大,可是受道路状况的影响,也异常之深。

    自从,秦朝之后,历代王朝都不重视驰道的建设。从初唐到中唐的安史之乱前,因为战马数量不少,骑兵也算是强大,修不修驰道,影响还不算是特别的恶劣。

    最可恨的是,奉行强干弱枝的北宋朝廷。由于大宋朝的重商主义,财政收入也高得惊人,养了高达百万的官军,看似兵强马壮。

    然而,政事堂的诸位相公,只顾着优遇士大夫,却忽略了大宋没有稳固马源地的基本战略劣势,一个个都躺在金山上享福,居然不修筑快速增援北方和西北的战略公路。

    客观的说,幽云十六州的丢失,确实让北宋失去了战略屏障。强干弱枝的军事部署,其实也无大错,众所周知,地方军阀坐大,绝非好事。

    然而,如果北宋朝廷不是文恬武嬉,而是采取积极防御的各种措施,大力修筑国防驰道,就可以迅速集结重兵于河北的坚城之中,从而有效的遏制女真人的南下。

    李家军如今已是一支准近代化军队,而且,由于青铜火炮的提前横空出世,整个大军对于道路交通的要求,也就和传统的封建军队,有着本质的不同。

    别的且不去多说了,单单是《战争与和平》里边呈现的老欧洲的平整道路状况,就已经让李中易羡慕不已。

    就在李中易准备下岭继续赶路的时候,一骑快马突然飞奔而至,他不由停下上马的动作,站在原地等待很可能不怎么好的军情。

    此次出兵西进,李中易始终有个预感,他的老朋友耶律休哥一定会出现的。

    “禀主上,契丹人来了,耶律休哥亲率十万铁骑,沿着海边的近路,直扑咱们的平卢而去……”

    李中易看了眼咬牙切齿的楚雄,他不由微微一叹,契丹人直到临近平卢的时候才被发现,他即使脚去思考,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朝中出现了勾结契丹人的大汉奸!

    “好,很好,休哥不愧是契丹的第一名将,眼力很准,也抓住了战机。他在这么关键时刻的围魏救赵,还真的是击中了老子的要害。”李中易笑眯眯的眺望着东边的方向,高高的翘起了嘴角。

    一旁的李延清,尽管没有去看李中易,他也是暗暗叹息了一阵子:主上力排众议,执意设立参议司,那简直是神来之笔。

    参议司的那帮子参议们,平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活像是吃干饭的闲汉。然而,参议司却充分发挥了集思广益的特长,把战场变成了专业人士的半透明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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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4章 卧龙岭

    “主上有令,除了粮食、武器之外,扔掉多余的坛坛罐罐,轻装急行军。”

    杨烈接过李中易发来的军令,原本拧紧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

    “诸位,主上已经下了速战速决的决心。军令里命我立即离开第一军,转赴平卢,指挥根据地坚壁清野和作战。”杨烈一向不喜欢多话,今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算是难得的破例。

    “杨都指挥使,那我们第一军归谁来指挥?”第一军镇抚严重茂一听说杨烈将被调走,马上追继任人选。

    杨烈晃了晃手里的军令,淡淡的说:“主上自将。”

    严重茂听说第一军归李中易亲自指挥,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按照条令的规定,军都指挥使和军镇抚,本为互不统属的平级将领。

    只是,杨烈不仅靠山硬,而且气场异常之强悍,严重茂在第一军中,也就显得没有多少存在感了。

    在李家军中,指挥使和镇抚之间的关系,一直十分微妙。他们之间既有合作,又有竞争,还彼此牵制着对方。基于此,严重茂和杨烈很难称得上是亲密袍泽这四个字。

    更复杂的是,第一军的都级以上的兵马调动,除了军参议司发出调动命令,由严重茂和杨烈签字之外,还必须有驻第一军军法使的签押。

    说白了,也就是调动一个连的部队,必须四方会签,才算是正式合法的调动命令。

    别看杨烈是李家军中的副帅,他却没有擅自调动一个都的权力,可想而知,将军们若想兴兵造反,不仅是无稽之谈,更是痴人说梦的异想天开。

    李中易十分忌讳军政不分离的乱搞,他一直强调,军人以保家卫国为天职,平时刻苦训练,战时奋勇杀敌,时刻准备战斗。

    文山会海、迎来送往、吃吃喝喝的花架子表面文章,在李家军中,那是绝对看不到的。

    客观的说,极其严格的收支两条线,从根子上限制了将军们利用公款买“状元红”、养外室的经济来源。

    更重要的是,条令里明确规定了,不管是婚丧嫁娶,还是生辰满月,一律禁止收受直属部下的礼物。

    比如说,杨烈过生日了,第一军的袍泽们,就不允许给他送礼物。

    天朝的社会逻辑,向来是不患寡,只患不均!

    李中易版的打土豪分田地,和任何时代的均贫富,都有着本质性不同。

    从秦朝以降,中产阶级,也就是自耕农阶层越是庞大,则国库的钱粮越充裕,可用之兵之也就越多。

    反之,自耕农纷纷破产,乃至卖儿卖女,国家的财政收入必定会大幅度减少,那就需要想方设法的加税加赋。

    国家盘剥越深,自耕农过不下去日子之后,只能被迫把田产投到土豪官绅的名下,或是干脆贱卖土地变成乞讨的流民,这就形成了足以致命的颠覆性死循环。

    李中易的分田到户,有着十分苛刻的条件,并不是分完了田地就撒手不管了。

    限制之一是,禁止私人之间自由转卖土地,并只能卖给官府;其二是,如果是游手好闲之辈,该春播的时候,却没有按时犁地播种,那么对不起,不仅田产收回,而且,强制性的把懒鬼抓进工程营里,用劳动和汗水换取口粮和工钱。

    以前,李中易只是名医而已,自从有了地盘之后,他几乎走遍了田间地头,自然非常了解小农社会的病根。

    在广大的农村地区,永远不缺少村霸和村痞,这帮人从来不事生产和耕种,而是靠着欺压良善的老实农民,攫取非法的利益。

    更可恨的是,这些人经常走村串乡,倒也有些见识。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编造各种谎言,煽动和串连各村各乡的无知村民,起来闹事。

    试想一下,上有老下有下的村民,忙着挣钱都来不及,哪有工夫在各地闲逛呢?

    在平卢地区,严厉打击村霸村痞的行动,从来就没有断过。

    李中易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清楚,大力扶持中产自耕农阶层的壮大,将各种不安定因素扼杀于萌芽状态。

    尤其是游手好闲、欺行霸市的各种黑恶势力,必须给予毁灭性的打击,以免影响社会的安定。

    杨烈带着亲牙,拍马就走了,简直就是挥挥手,不带走半分云彩。

    条令制度的完善,让李家军完全丧失了成为将领私军的可能性,李中易的意志得到了彻底的贯彻。

    李中易处理完手头的急务,赶到第一军的时候,就见路边堆满了帐篷、泡菜坛等各种杂物。

    嗯,这就对了嘛!

    李中易点点头,既然是急行军,那么很多打阵地累赘一般的物品,完全没必要继续带着上路。

    第一军的将领们,在严重茂的率领下,赶来迎接李中易。

    李中易没有下马,直接了当的吩咐说:“情况异常紧急,咱们面临两线作战的大危机。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就扔掉坛坛罐罐,立即上路,务必抢在韩通赶到濮州的卧龙岭之前,打他个措手不及。”

    “喏。”第一军的将领们,也都知道了朝中有人勾结契丹人南下的龌龊事,尼玛,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也没必要说任何废话了。

    李家军号称铁军,第一军更是铁军中的铁军,精锐中的精锐。

    轻装上路后,近卫军在左,第一军在右,李中易带着6磅骑兵炮居中,仿佛三支脱弦的利刃一般,恶狠狠的扑向了卧龙岭。

    平时看不出来一人双马的厉害之处,如今的急行军中,顿时就把战略性的优势,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程度。

    一时间,整个西去的道路上,田埂上,烟尘滚滚,马蹄声如雷……

    从博州以西,到开封城下,刚好七百里地,濮州又恰好位于开封和博州的正中间位置。

    接近四百里地的路程,按照参议司的事先估算,大致需要三天半的时间。不过,李中易临时改变了作战计划,打算以快制慢,以骑制步,以炮制步,这就要看老天是否作美了。

    只要没下雨,李中易就有把握在两天之内绕过卧龙岭。没办法,中原大地上,到处都是一马平川的地形,也就卧龙岭那里,比较适合骑兵集团的俯冲突击。(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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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5章 天时

    李中易率领八万战兵,一人双骑,一路狂奔着,赶向卧龙岭。

    朝廷一直没大规模的修筑官道,道路崎岖不平,坑凹众多,韩通所部的后勤辎重队伍,必是行军缓慢。

    和李家军的行动敏捷且迅速不同,朝廷禁军的行军要求,只有日行四十五里而已。

    在这个时代,各地的禁军以及军阀藩镇军队之中,大多只能日行三十里,便需要宿营歇息。

    韩通率领的是朝廷最精锐的禁军,无论身体素质,还是收入待遇,都远远高于一般的禁军,乃至于军阀的队伍。

    四十五里,和三十里相比,韩通手下兵马的行军速度,已经快了一半,确实符合以快制慢的作战原则。

    然而,和全军实现了裸马化的李家军比起来,韩通大军的挺进速度,只能用乌龟爬行来形容。

    通常情况下,日行一百二十里,对于李家军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在急行军的状态下,日行两百里,也仅仅是基本要求而已。所以,只要不下大雨,李中易有把握在两天之内,赶到战略要地——卧龙岭。

    起初,李中易没有掌握西北灵州马源地的时候,为了更好的保住性命,只能逼着全军苦练铁脚板的赶路功夫。

    那个时候,按照条令的要求,靠双脚赶路,也要达到日行80里的基本要求。

    现在,李中易扫荡了幽蓟平原之后,缴获了二十多万匹马,又把高丽国的驮马搜刮一空,李家军已经不缺马了。

    途中短暂休息的时候,楚雄凑到李中易的跟前,一边递上水囊,一边小声请教:“爷,朝廷大军若是不肯与我咱们尽快决战,该如何应对?”

    李中易暗暗点头,楚雄以前是细务性很强的斥喉营指挥使,考虑作战问题,大多从细节出发,少有涉及到战略的时候。

    现在,楚雄恰好问到了点子上,李中易又一直有心培养他,自然要替他解惑。

    “耶律休哥和朝廷虽然合谋夹击我军,但是,他们只是各怀鬼胎的临时盟友罢了。以休哥的精明,自然不可能替开封的朝廷火中取栗,更不可能替柴家做嫁衣。”李中易喝了口水,笑着反问楚雄,“我军、休哥和韩通的兵马,这三方的兵马,谁最强悍?”

    “爷,那还用问?自然是我军最强。”楚雄慢慢的有点明白了。

    “嗯哼,休哥想得很美,在我军与韩通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趁机摸了咱们的平卢老巢,那个收益可就大了。”李中易说的兴起,下意识摸了下胸前,却只摸到了厚厚的铠甲。

    唉,没烟的日子,真是难熬啊,李中易很有些郁闷!

    作为一名老烟枪又是名医,李中易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依然十分怀念那些年手里夹着烟,思想彻底放飞的感觉。

    “平卢其实已经准备好了。”李中易狠灌了一大口茶汤,抹了把唇角,“平卢地区是半岛的地形,休哥越是纵兵深入,将来越难出来。哼,他其实不敢深入的,只不过是想诱我回头决战罢了。”

    “爷,以小的之见,耶律休哥必定不会与咱们正面决战的。”楚雄这话就说了点子上。

    李中易点点头,笑眯眯的说:“休哥手头全是骑兵,游而不击,才是正确的战略。”

    楚雄随即明白了李中易的构想,他连忙补充说:“小的明白了,咱们先解决了朝廷的二十万军禁军,等拿下开封后,再掉转马头去收拾耶律休哥。”

    李中易露出神秘的笑容,淡淡的说:“我原本是想水陆并进,既然休哥来得这么快,那么,利用水师截断休哥的归路,他会不会怕呢?”

    楚雄这才意识到,沉重的青铜火炮为啥弃船登岸,跟着主力大部队一起行动。

    八万大军显然必须分兵前进,李中易带着近卫军和最精锐的第一军,以及李永堂的炮营,作为第一梯队。

    第一梯队的目标是绕过卧龙岭,直插韩通部队的身后,截断韩通的后勤补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粮道。

    第二梯队则为余下的主力部队,以李云潇为首,集结重兵向韩通的正面压过去。

    李中易安排杨烈回平卢,主持坚壁清野以及诱敌深入,这恰恰因为,耶律休哥绝非等闲之辈。

    此前,休哥一直没和李家军的主力决战,但这正好反证了休哥的明时势懂大局,有所为有所不为,并懂得正确的取舍。

    明知不可为,却贸然展开决战,这才是兵家之大忌!

    至于,李中易提拔李云潇为第二梯队的临时主将,最根本的原因是:李云潇待在李中易的身边多年,主仆二人之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很多时候,李中易哪怕没有任何的表示,李云潇却可以从异常熟衽的小动作,或是只言片语之中,看破李中易的真实意图。

    大兵团作战,不仅仅需要兵强马壮,更重要的是,配合极其默契的如臂使指!

    如今,杨烈被李中易派出去独当一面,这就充分说明了李中易对杨烈的高度信任。

    只要此战获得成功,杨烈身为李家军中副帅的地位,也就更加的坐实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第一梯队刚走出去200里地,瓢泼大雨不期而至。

    原本就没有干透的黄土路,变得异常之泥泞难行,走一路滑一路,骑士们经常连人带马,一起摔进泥潭里。

    战士们摔了跤,拍拍臀上的泥巴,索性牵着战马继续前进,走一路,摔一路,脚下始终不停。

    战士和战马倒也罢了,勉强可以继续赶路,炮营的青铜火炮就很难跟得上大队伍的行军速度了。

    12磅炮,不仅完全动弹不得,更把本就狭窄的大路,给堵死了。

    李中易毫不迟疑的下令:“把12磅炮都推到路边的田埂下面去,免得耽误战机。6磅炮无论如何都必须跟上老子的大部队,做不到的话,李永堂只能提头来见我。”

    战争,不是请客吃饭,更不是推杯换盏的宴会!

    狭路相逢勇者胜!

    战机稍纵即逝,不及时的抓住,必将后患无穷!

    李中易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怂包,他果断下达了死命令,逼得李永堂别无选择。

    这是一道性命攸关的单选题,李永堂要么带着6磅炮跟上李中易的步伐,要么脑袋直接搬家,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第1076章 动员

    狭路相逢勇者胜!

    李永堂被李中易逼到了墙角,急中生智,还真被他找出了办法。

    配属于炮营的工兵和辅兵,人数众多,而且,工兵铲是人手一柄的标准配置。

    李永堂命令工兵和辅兵用麻袋装土,垫出两行车行道,不要求多宽,只需要炮车轮辙不陷入进去即可。

    炮营勉强跟得上进度后,整个前锋第一梯队的前进速度再次加快,李中易摸着下巴,满意的点着头说:“兔子急了要咬人,狗急了要跳墙,这人呐,都是被逼出来的。”

    楚雄望着头戴斗笠,身披油纸蓑衣的李中易,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着说:“还是您知人善任,熟悉了解李永堂的闷性子。”

    李中易本想脱掉明光铠,楚雄又是下跪,又是哭号,死活不让他去掉行动十分不便的累赘。

    “你小子呀,倒成了老子的管家婆,又欠收拾了?”李中易知道楚雄的忠心,只得无奈的放弃了冒险。

    楚雄涎着脸说:“爷,瞧您说的,除了安全无小事外,小的哪一样不听您的吩咐?”

    李中易看见楚雄故作委屈的熊样,不由被逗乐了,倒转马鞭的手柄,轻轻的在楚雄肩上敲了一下,笑眯眯的说:“你和秋桐眉来眼去的,也已经勾搭上不少时日了吧?”

    楚雄被唬得面无血色,赶忙单膝跪到泥地里,低头请罪:“爷,小的不检点,不该勾搭您身边的侍婢,请您狠狠的责罚。”

    李中易伸手想拦没拦住,不由有些胸闷,楚雄这小子智商超高,情商却是极低。

    若是李中易真想追究楚雄和秋桐的私情,楚雄就算是有八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更何况,李中易身边的侍婢们,年纪渐长,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李中易对秋桐和楚雄的眉来眼去,早就了如指掌,只是装作不知的默许罢了。

    “嗯哼,等此战过后,你若是立下大功,我便将秋桐许你为妻。”李中易的一席话,令即将绝望的楚雄,情不自禁的大喜欲狂.

    楚雄伏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快活的嚷道:“主上天恩,小的记住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楚雄是条好汉子,他只说记住了,其实比指天发誓要靠谱N倍,那是真正的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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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二蛋。”

    “喏!”

    “李大毛!”

    “喏!”

    “……”

    平卢节度辖区,青州所属的益都县二十里亭。

    亭长王晓明身披铠甲,手抚刀柄,满面严肃的看着全亭各村乡军的大集结。

    “禀报亭长,本村乡军应到20人,实到19人。一人当了逃兵,已被当场缉拿……那人昨晚集结的时候还在,今天早上忽然不见了踪影……”前李家军第三军队正、现任周家村的村正——江雨平,仿佛标枪一般,戳到了王晓明的面前。

    王晓明没去看江雨平这个军中的老部下,表情异常严肃的扭头喝问本亭的军法官:“临阵脱逃者,该当何罪?”

    军法官淡淡的说:“主上已经下达了平卢全境的坚壁清野令和战时连坐令,按令:无论战兵或是乡军,但凡临阵脱逃者,一律就地处决,其家属全部贬为奴仆,家产也要充公。”

    “既有主上的军令下达,那你还等什么?”王晓明目不转睛的盯着军法官。

    军法官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淡然道:“我自有按令处置之道!”

    王晓明一时气结,哪怕他是都头兼亭长,也确实管不到军法系统。

    军法官迈步走到已经被五花大绑的逃兵面前,轻轻的取下塞住逃兵嘴巴的布条,不露声色问那逃兵:“你有何话讲?”

    “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逃兵一直想求饶,终于等到了嘴里的布条被取下,赶忙哭着喊着,想和军法官摆事实讲道理,以求获得一线生机。

    “哦,是这样啊!”军法官抬眼扫视全场一周,视线所过之处,是神态各异的乡军战士。

    很显然,大家都在看,究竟会如何处置逃兵?

    “来人,把他绑到木桩子上去。”随着军法官一声令下,两名五大三粗的宪兵当即动手,将逃兵缚到了木桩上。

    “嗯哼,你们俩还没有见过血吧?”军法官一脸平静的望着自己手下的两名宪兵。

    那两名宪兵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他们确实没有杀过人、见过血,只是上官问这个做什么呢?

    “张甲出列。”军法官懒得理会手下宪兵的胡思乱想,神色平淡的直接下令,“你来执行枪决,刺不中心脏,必有重罚。”

    “喏。”张甲脸色陡然一凛,尽管他心脏急速的跳动着,但依然坚定的走到逃兵的跟前,挺枪便刺。

    “啊……”疾如闪电的一枪,狠狠的戳穿了逃兵的心脏,惨叫声刚出口,便嘎然而止。

    “禀报上官,枪决执行完毕,逃兵已经死透!”张甲强行抑制住想吐的剧烈反应,一板一眼的抽枪立正。

    “噗!”一股血泉从逃兵的心口,陡然迸出,将张甲染成了一个血人。

    “滋……”整个现场到处都是抽冷气的惊恐之声,所有人都完全没有料到,军法官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好,刺得很准。”军法官扫了眼全是惧色的乡军队伍,十分满意的当众夸奖了张甲。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军法系统里面的执行要求,比一般的军事单位,至少严苛两倍以上。

    在军法系统之中,下级违抗上级的合法命令,其下场比军事系统里面,还要惨得多。这是执行军法严肃性决定的,并且,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李乙出列,你去执行斩刑。”军法官故意没叫张甲配合,就是想看看李乙的胆气。

    李乙已经感觉到了腿软,但是,不执行命令的悲惨下场,迫使他明明带着惧色,却依然抽刀在手,快步走到逃兵尸体的跟前。

    一般情况下,斩刑,至少需要两个人的配合,才有可能顺利的完成。整个斩刑的过程其实也没那么的复杂,一人扯住死刑犯的头发,另一人才好挥刀劈下罪囚的脑袋。

    军法官只命令李乙单独执行斩刑,李乙不管心里多么的害怕,也不敢不听命令。

    兔子急了要咬人,狗急了要跳墙,李乙被逼进了死胡同,情急生智的想出了一个妙招!

    现场的所有人,既紧张又惊恐的瞪着李乙,大家都很有些疑惑,一个人怎么砍下脑袋?

    面对一直不断淌血的逃兵尸体,李乙已经怕过了头,反而不怕了。

    只见,李乙左手扯住逃兵尸体头上的发髻,右手迅速抽刀,竭尽全力的大吼一声:“嗨!”

    “咔嚓。”清脆而又沉闷的骨裂声,把现场的所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众目睽睽之下,李乙手里提着逃兵的首级,大踏步走到军法官的身前,两腿猛的一碰,面色狰狞的禀报说:“执行斩刑完毕。”

    军法官没去理会李乙,他忽然转身走到各村乡军队伍的阵列前,面色狰狞的厉声喝道:“这就是违抗军法的下场,你们都看清楚了吧?”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大家纷纷低下头去,没人敢和军法官对视。

    血淋淋的逃兵尸体就在眼前,乡军战士们以前只吃过军棍,如今却见识到了,军法的确是残酷无情的巨大威慑。

    亭长王晓明瞥了眼军法官,心底里隐有寒意,这小子简直就是天生的刽子手!

    杨烈骑在马上,默默的注视着,源源不断从眼前的官道上经过的乡军队伍。

    “杨帅,主上实在是英明之极,早早的训练出了各州县的乡军,防范的就是今天的险局。嘿嘿,让耶律休哥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区区百余万人的平卢,竟然藏了五万兵马。”检校平卢兵马副总管兼骑兵营镇抚钱书德,兴奋之极,一路滔滔不绝。

    杨烈只是听,却不插话,钱书德知道他肯定在听,只是不想说废话而已。

    钱书德和杨烈,都是出身于河池乡军的李中易旧部,而且两个人都混得很是不差。

    杨烈是李中易的两大门徒之一,又屡立战功,声名显赫。钱书德是李家军最大的战略性机动部队——骑兵营的镇抚,其地位看似不如一军之主的马光达等人,实际上,骑兵营的实际编制早就超过了两万人。

    李中易西进开封的时候,特意带走了骑兵营指挥使颇超勇,而将钱书德这个骑兵镇抚留在平卢看家,这就意味着,李中易非常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了钱书德。

    单单是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人事安排,就足以证明,钱书德是李中易的死党。

    “杨帅,契丹人原本以为我手上只有一万骑军,谁料,咱们在一夜之间突然多出了五万可战之兵,正好打休哥那个逆贼一个措手不及。”钱书德唠叨了好半天,终于因为口干舌躁,而摸出了水囊,猛灌一气。

    不曾想,杨烈忽然叹了口气说:“恩师的谋局甚为深远,走一步看出去几十步,吾等远不及也!”(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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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7章 占领制高点

    客观的说,李中易的临阵指挥作战能力,确实不及杨烈。

    可问题是,李中易所作的看似不起眼的部署,却都具有超越千年的前瞻性。哪怕是军事天才杨烈,也需要琢磨很长时间,才有可能领会他老师的深远布局。

    最直观的例子,李中易设置了参议司掌握军令大权,军法司掌握军队的监督权,他自己捏着军政大权一直没放过手,后勤司迟早要单列出来。

    这么一来,军政、军令、后勤和军法,四权分立之下的李家军,就被李中易牢牢的攥在了手心里。

    自从李中易掌握了平卢之后,就安排了军官转业到地方,都头当亭长,队正任村正,指挥就当巡检使。

    其结果,就是整个平卢地区的军事动员能力,令人异常惊骇的上了何止十个台阶?

    杨烈挥起手里的马鞭,指着井然有序的乡军大部队,叹道:“五万雄兵,数日可得,何其壮哉?休哥此次来偷袭咱们的平卢,不死也要脱五层皮。”

    钱书德惊讶的瞪着杨烈,难道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杨烈一口气竟然说了这么多话。

    “征北将军,吾之愿也。”杨烈没看目瞪口呆的钱书德,他和左子光那个家伙不同,替大汉子民搏取更好的生存空间,才是他的生平夙愿,完全不关心也不插手政治。

    钱书德身为极其重要的骑兵营镇抚,原本就具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他仔细的一品,马上听出了杨烈的弦外之音。

    越是即将鼎定中原之时,杨烈越需要低调,也就越不能插手军政事务。

    李家军副帅,李中易的大弟子,又是精锐第一军的都指挥使,更被李中易授予了方面之权,杨烈岂能不戒慎恐惧?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名将,除了郭子仪之外,少有善终之辈。

    钱书德十分理解的拍了怕杨烈的肩膀,小声说:“白行,你我皆为谨言慎行之人,主上又是千百年来少有的雄主,将来横扫六合之时,还少得了你我的一份功劳?”

    杨烈见钱书德居然想歪了,他忽然一阵释然,以李中易对军队的绝对掌握,他有必要猜忌过度么?

    按照李中易发布的总动员令,平卢各地的乡军迅速的集结了起来,杨烈赶到的时候,青州城郊已经集结了五万大军,尚有三万乡军还在路上。

    虽然都是乡军,但是,按照李家军的编训大纲,还是分了四个等级,即甲、乙、丙、丁。

    乡军都是义务兵,忙时耕种,闲时训练,甲等乡军则是乡军中的常备军,人数不多,仅仅五千人而已

    甲等的乡军按月领取两贯钱,接受的是等同战兵的训练,除了最农忙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参与维护乡间的治安巡逻行动。

    丙等乡军,训练的时间最短,需要忙活的农活也最多,平时一般不参与集结行动,每月只发给100文,算是勉强补贴一点家用。

    但是,乡军的军法和正规军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的不同,这就确保了军令的一致性,和执行的便利性。

    路上,雨越下越大,最终酿成了李中易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洪水冲垮了前进的所有道路。

    整个大部队,在泥泞之中艰难前行,垫炮车轮的麻袋经过反复多次使用之后,已经被撕扯成了碎布条。

    炮兵,是李家军的大杀器,也是轰开禁军阵线的制胜法宝,李中易无论如何不可能放弃6磅青铜炮。

    炮营指挥使李永堂被逼得很惨,以至于,两鬓竟然斑白。李中易对此看在眼里,却无法说啥,打天下,那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玩命,怎么可能不难呢?

    最要命的不仅仅是道路的泥泞难行,而是战马的损失率,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十之一二。

    战马毕竟是牲畜,不是加油就跑的机械,暴雨一直不停,干草变成了湿草。马吃不饱,掉膘严重,不仅无法冲锋,就连驮物资赶路,都累垮了不少。

    李中易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放缓前进的速度,然而,斥喉们发回来的坏消息,实在令人无语。

    从开封一直到濮州的地界上,居然是晴空万里无云,朝廷禁军的赶路速度,也达到了每天六十余里。

    李中易骑在血杀的背上,望着雨幕下的前进大军,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楚雄察觉到李中易的心情不佳,便凑过去,小声说:“爷,小的信得过杨白行。”

    李中易心神微微一动,楚雄倒是个明白人,看出了他担心的不是对阵朝廷禁军,而是老巢平卢被休哥给偷了鸡。

    说句大实话,李中易带出来的几万兵马,哪怕全打光了。只要平卢的地盘还在,不出三个月,他又可以重振旗鼓的东山再起。

    兵民乃是胜利之本,李中易对这个论断,一直被视为最大的军事原则。

    兵民的基础,就是稳固的根据地,从战略意义上而言,耶律休哥算是看准了李中易的软肋,稳准狠的下了手。

    李中易仔细的琢磨了一阵子,楚雄的话颇有些道理,杨烈是个军事指挥天才。正因为,李中易信得过杨烈,才会把至关重要的保卫根据地交给了杨烈。

    “传我的命令,全军停止急行军,改为日行六十里,索性和韩通来个正面决战。”李中易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军中将士们接了命令之后,不禁都松了口气,顶着大暴雨虽然可以赶路,但是,体力消耗太过巨大了,最主要的是,战马一匹接着一匹的生病倒下。

    战马少一匹,其所驮运的物资和装备,要么用几倍的人力运输,要么占用驮马,然而无论是驮马还是人力,都是有限的。

    既然天公不作美,暴雨一直不停,甚至冲毁了道路,不如索性放慢行军速度,让架桥铺路的工兵们,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大雨的倾盆,让李家军的以快制慢战术,彻底的泡了汤,也给整个战局带来了完全不同的变化。

    受到道路连续被洪水冲断的威胁,李家军的行进方向不断的作了修正,最终,李中易赶到卧龙岭的时候,赵匡胤已经率军占据了岭上的制高点。(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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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8章 攻山

    赵匡胤站在岭上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山下李家军的旗海涌动,红缨耀目,战马如云,他的心里简直是百味杂陈。

    曾几何时,赵匡胤和李中易明里暗里,交锋过至少五次。第一次是李中易横空出世,领着衣不蔽体的蜀国土农民和猎户,居然把赵老三给生擒了。

    那时候的赵匡胤,还是个热血青年,基于爱弟之情,居然单人独骑闯进了河池乡军的大营,并成功的救出了赵匡义。

    紧接着,柴荣利用蜀主孟昶的懦弱无能,设计抓住了李中易,负责押运的便是赵匡胤。

    那时候,赵普一再要求赵匡胤,务必暗中下黑手,趁机做掉李中易。

    赵匡胤不仅没有采纳赵普的毒计,反而与李中易打得火热,将他平平安安的送进了开封城。

    没成想,刚还完天大的人情,因为赵雪娘的重病,让老赵家又欠了李中易一个人情。

    在男尊女卑的社会,赵雪娘被李中易所救的事儿,自然比不上赵老三平安归家的情分。

    赵匡胤的亲娘杜太夫人,其实最喜欢的儿子是赵老三,而不是早早就离家去闯天下的赵老二。

    只是,赵匡胤在高平之战后,获得了柴荣的赏识和信任,从此平步青云,一跃成为禁军的第二号人物。

    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彼此的对立非常严重,这原本就是柴荣很希望看到的互相牵制之局。

    韩通和赵匡胤一直不和,这次出兵的时候,韩通故意把赵匡胤这个副手,撵去了辎重营,整天和粮草器械为伍。

    很显然,韩通这是借故整人,担心他赵某人很可能的喧宾夺主,故意下的绊子,使了阴招,趁机想夺殿前司的兵权。

    只是,和四权分立的李家军不同,韩通身为朝廷讨伐大军的主将,在军营里边拥有绝对的指挥权。

    说白了,韩通突然派人传令给赵匡胤,让他率领一万兵马,抢占卧龙岭,这事本身就透着蹊跷。

    赵匡胤明知是个坑,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跳,没办法,谁叫韩通是主帅,他只是副手呢?

    岭上的赵匡胤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也没发现李中易在哪里,李中易却早就看见了赵匡胤。

    镜头里的赵匡胤,面容憔悴,胡须像是荒郊外的野草一般,野蛮的横七竖八。

    李中易放下手里的单筒望远镜,心里多少有些复杂的感受,客观的说,他和赵老二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最主要的是,李中易清楚的掌握了赵老二的勃勃野心,而赵老二却一直以为他把野心伪装得很好。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领先一步的信息,就等于是生命,赵老二让李中易看破了心思,无论怎么演戏,全都是白费功夫。

    李家军赶到卧龙岭的时候,倾盆的暴雨突然停了,将士们碍着军法的无情,虽然没敢欢呼,但是,大家不约而同的将憋了好几天的闷气,一股脑的喷出鼻腔。

    贼老天,总算是开眼了!

    雨停了,李中易的心情自然很不错,6磅青铜火炮正好派得上用场。

    赵匡胤不愧是杀场宿将,他不仅早早的占据了卧龙岭上的至高点,也准备了很多的滚木擂石,就等着李家军仰攻的时候,狠狠的给李中易一个教训。

    李中易命人李永堂找来,也懒得说废话,直接了当的问他:“炮弹可以轰上去?”

    李永堂下意识的立正行礼,郑重其事的禀报说:“小的方才特意凑到了前边去,已经看清楚了,山上禁军一共设了三层防御线,显然打的主意是想借用前一道防御线把我军的体力消耗大半,然后居高临下的冲杀下来,将疲惫不堪的我军赶回到山下。如果是12磅炮的话,肯定可以轰到岭顶,6磅炮恐怕够不着第二道防御线。”

    李中易点了点头,老炮手都是炮弹和火*药喂出来,李永堂至少参与过一百次发射训练,经验已经异常之丰富,所以,李中易对李永堂的判断颇具信心。

    “嗯,如果换上链弹,够得着第一道防御线么?”李中易满是期待的望着李永堂。

    李永堂仔细的想了一阵子,这才摇着头说:“如果是平轰,别说第一道防御线,就算是岭上的最高处都可以轰得着。只是,链弹固然杀伤力惊人,射程却远不如铁弹丸。”

    炮兵是专业技术兵种,李永堂又是其中的大行家,他的说法自然很容易被李中易所认同。

    李中易凝神想了想,忽然笑着说:“如果是一半是铁弹,一半是链弹,山上的赵军会不会手忙脚乱的抱头鼠窜?”

    李永堂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皱紧眉头仔细的思索大约半刻钟,眼前猛的一亮,咧嘴笑道:“您又发明了一种大炮轰击的新战法,小的明白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传,尤其是专业技术人员的夸奖,李中易不由高高的翘起嘴角,摸着下巴说:“既然都想明白了,那我就许你自专之权,放开手脚去干。”

    “喏。”李永堂又掌握了一种全新的炮兵战法,欢天喜地的跑去布置。

    一直守在旁边的楚雄,突然有个惊人的发现,主上特别喜欢和李永堂讨论炮军技术和战法。而且在很多时候,李中易明明事先已经考虑过了,却一直诱导李永堂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

    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只要是山岭上有足够的水源,粮草也充裕,哪怕守山的一方兵力悬殊好几倍,也必是占尽了先机。

    然而,赵匡胤所谓居高临下的优势,在面对拥有火炮的李家军时,原本的十成优势,能剩下两成的地利,就算是很不错了。

    第一批赶到卧龙岭下的李家军,虽然仅仅是近卫军和第一军,战兵总人数不到三万,却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又有6磅青铜炮助阵,李中易完全有理由相信,很快就可以拿下卧龙岭。

    然而,就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斥喉忽然带来了赵匡胤从山上派下来的密使。

    李中易眯起两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楚雄:“你觉得赵匡胤这是何意?”

    “回爷,您不是总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么?”楚雄就不信李中易看不明白,他凑着趣儿大大的拍了个马屁。

    “哈哈,你小子越来越狡猾了……”

第1079章 决战开始

    “爷,赵匡胤的胆子简直大得没边了。这两军正要捉对撕杀之际,他居然敢单枪匹马的来闯咱们大营,不怕您宰了他么?”楚雄收回盯在使者身上的视线,十分不解的扭头问李中易。

    李中易笑了笑,说:“我义兄黄景胜还在他的手上,他有什么不敢的?更何况,上次,赵老三被我捉住了,他也是单人独骑跑来见我。”

    楚雄其实知道这个梗,只是故意装傻,想讨李中易的欢心。楚雄喜欢俊俏可爱的秋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李中易随便说句话,既就可以让楚雄如愿,也可以让他失望,敢不殷勤的伺候着么?

    李中易是何许人也,岂能不知楚雄的小心思?实际上,楚雄想娶秋桐为妻,李中易亦是乐观其成。

    秋桐是李中易身边的佩剑侍婢之首,毋庸置疑的心腹。楚雄也心腹中的心腹是,两好合一好,岂不美哉?

    赵匡胤个性豪爽,心胸也很开阔,更重要的是,赵老二看人很准。李中易和赵老二虽然是敌人,但是,两人都很了解对方的脾气和秉性。

    说白了,只要赵匡胤的手里捏着黄景胜,就不怕李中易敢对他下毒手。之所以,赵老二有这种自信,用常理解释起来异常之复杂,说穿了其实是,赵、李二人都是干大事的人,没多少好处却自损名声的坏事,谁都不会去做。

    当然了,楚雄完全没有说错,想当初,李中易的手下不过几千乡军而已,赵老二就敢独闯虎穴,气魄显然是足足的。

    不大的工夫,得到了准信的赵匡胤,领着黄景胜,一起拍马来到了的李中易的中军大营。

    站在营门口的李中易,还没等黄景胜下马,便长揖到地,感慨万千的叹道:“让兄长受苦了,小弟实在是无颜以对。”

    黄景胜慌忙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李中易的跟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急切的说:“都是愚兄行动太过于迟缓,与三弟你何干?”

    李中易扶住黄景胜的手臂,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如释重负的说:“兄长平安归来,小弟已经命人都准备好,且进大帐里沐浴更衣。”

    黄景胜的手臂被李中易狠狠的捏了一下,他随即会意,三弟这是要和赵老二密谈。

    “三弟,愚兄被擒后,赵家兄弟一直瞒着朝廷。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居然假称愚兄已经逃走了……”黄景胜被赵匡胤的人马抓住之后,本以为必死,不成想,赵匡胤待他如同上宾,想方设法的保住了他的性命。

    黄景胜也是个性情中人,以前当狱吏的时候,虽然心狠手黑,却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感念于赵匡胤一直以来的照应,终究没顶住人情,小声对李中易说:“赵老二挺照顾我的,他……”

    李中易一听就懂了,随即笑道:“大兄放心,小弟不会把他怎么着的。”

    有了李中易的承诺,黄景胜放心的走了,李中易含笑把身穿一身小卒服饰的赵老二,迎进了中军主帐。

    秋桐进来奉了茶后,李中易呷了口茶汤,笑眯眯的望着赵匡胤,说:“元朗兄是个明白,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等我打进开封城后,整个赵家可保无忧。”

    赵匡胤明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真正听见李中易的承诺,他依然长长的松了口气。

    想当初,李中易远没有今日之势大,不仅没有杀了赵老三和慕容延钊,而且,也没把轻身赴险的赵匡胤送去成都领赏。

    这一次,有黄景胜陪着,赵匡胤真的没担心李中易会不会杀他的事,直接就闯了来。

    此所谓,英雄惜英雄,枭雄识枭雄!

    见赵匡胤低头沉思不语,李中易又补了句话,“元朗兄亲自送来我义兄,盛情可感,大可一战之后,再做决定。”

    说句心里话,李中易原本打算一定要宰了赵老三的,只是,赵老二的搞法,很对他的胃口,也就放了赵老三一把。

    总之,以李中易对赵老三的了解,他绝不可能就此收手的。只要拿下了整个天下,还怕赵老三逃得出李中易的手心么?

    赵匡胤知道李中易对赵老三有看法,却没料到,李中易早就起了杀心,必欲至赵老三于死地。

    “多谢相公的体恤,那某家就此别过了!”赵匡胤起身拱手,想马上告辞。

    李中易很明白,和赵匡胤的这一仗,非打不可。赵老二不被打得惨不忍睹,绝不可能回头。

    大家都是明白人,都懂江湖实力的逻辑,也都一把年纪了,说什么为国为民或是北伐西征的大道理,根本就听不进去的。

    兵强马壮者为帝,是李中易和赵老二共同遵守的法则,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谁不懂?

    送走了赵老二后,李中易果断下令:“让李永堂听好了,一刻钟后,老子要听见开炮的轰鸣声。”

    传令官复叙了一遍李中易的军令,获得了李中易的认可,随即拿着手令,拍马去传令了。

    这时,一直守在李中易身旁的廖山河,忍不住问道:“爷,咱们为什么不索性扣下赵元朗呢?”

    李中易笑眯眯的说:“让他败得心服口服,不好么?”

    廖山河比楚雄又老练许多,他仔细一琢磨,马上领悟了李中易的真实想法,赵老二明明不需要亲自送黄景胜归来,却偏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就这么大咧咧来了,要说没别的心思,谁信呢?

    李中易想不想杀赵元朗,廖山河想破脑壳,也没找着答案。但是,他敢确认一点,只要把赵元朗打得满地找牙,整个局势都会出现惊人的变化。

    岭上的赵元朗整军备战,岭下的李家军也已经集结起来,摆出了攻击阵形。

    一场影响整个战局走向的战略性决战,即将正式拉开序幕!

    就在这时,李中易接到了斥喉的禀报,韩通率领的禁军主力,已经赶到了距离卧龙岭不足六十里的肖家凹,其前锋部队也出现在了四十里外。

    李中易眯起两眼,淡淡的说:“命令李永堂,轰击三轮链弹。”

    “轰……”伴随着第一声6磅炮的轰鸣声,决战正式开始。

第1080章 速败

    “轰……”红光一闪,晴空霹雳般的巨响随即钻入赵匡胤的耳内。

    赵匡胤本能的察觉到情况不妙,他以为是李家军发射了牛弩,下意识的缩下身子。

    还没赵匡胤反应过来,两团黑影夹杂着毁天灭地的神威,掠过赵匡胤头顶的盔缨,“咣!”铁盔被一股飓风般的气浪吹落,在地面上滚动不停。

    “啊……我的腿……”

    “娘亲啊,我的手……”

    “救命……”

    “救我……”

    赵匡胤回头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只见两团黑乎乎的球形物体,仿佛死神的镰刀一般,威猛无匹的切入禁军的阵营,肆无忌惮的收割着人命。

    有人被拦腰截断,花花绿绿的肠子淌得满地都是,人还没死透,两只血手在地面上狠狠的抓挠。

    有人的手被绞断了,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凄惨无比的嚷嚷着,“疼,好疼啊,疼死我了……”

    有人被砸中了脑袋,死得倒是挺痛快,但是,血腥模糊的脑浆溅得到处都是,令人格外的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没等赵匡胤醒悟过来,已经完成了首发试射校正的李永堂,随即下达了全面开火的命令,“三轮速射,坐标……风向偏北……开火!”

    “轰……”

    “轰……”

    “轰……”

    一道道黑影掠过赵匡胤的头顶,砸进了禁军的防线,原本深深扎入地下的一大排木栅栏,居然被连根绞起,狠狠的滚入禁军的方阵,引来了二次伤害。

    赵匡胤不由目瞪口呆,这,这难道是天谴,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人间地狱一般的凄惨场景,把赵匡胤震慑的懵了,清醒,接着懵,又以为醒了,周而复始。

    “天神的惩罚……”

    “我的娘亲呀,老天爷居然站在李中易那一边……”

    “快跑啊……”乱军之中,有人大喊了一嗓子,随即禁军的阵形大乱,军官们都还懵着,居然没人阻止大股禁军的逃跑。

    “哗……”军心一旦涣散,就再难收拾,很多人扔掉手里的武器,转身就跑,再不敢回头。

    “家主,大军败了,小的们保着您杀出去。”赵家的心腹家将赵九,见赵匡胤一会笑一会又发楞,不由急红了眼,大声喝斥周围的家将,“还能喘气的,都别楞着了,赶紧护着家主从后岭下去,那里有马。”

    一时间,众家将们簇拥着神色变幻莫测的赵匡胤,跟着败军就逃向了后山。

    李中易久久不愿放下手里的单筒望远镜,区区百余发链弹而已,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击溃了赵老二麾下的一万禁军。

    大量火炮的狂轰滥炸,只有冷兵器的禁军战士再多,也不堪一击,这便是武器技术进步产生的代差,所蕴藏的巨大威力!

    有什么样的武器,就打什么样的仗!

    同样配备神臂弩的朝廷禁军,在有效射程长达600米的6磅青铜火炮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和铁球弹的滚动杀伤力相比,两颗铁球弹连在一起发射的链弹,简直是恶魔赐于人类的屠杀神器。

    威猛无匹的那一绞,十几名士兵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怎能不吓破了胆?

    李中易收起单筒望远镜,扭头问廖山河:“楚雄应该已经带人守在了后山吧?”

    廖山河仿佛失了魂一般,呆呆的,居然没有及时的回答李中易的问题。

    李中易笑了笑,链弹的威力,廖山河以前其实也见识过。只是,眼前血腥的一幕,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廖山河,仅仅是齐射链弹的威力,简直大得惊人。

    “爷,无敌了!”廖山河半晌没说话,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脑残的话,令李中易简直是哭笑不得。

    “你小子呀,知道什么叫无敌?”李中易斜睨着廖山河,慢慢吞吞的说,“你这是典型的武器决定论,十分的有害!实际上,决定武器效能最大化的终究还是合格的将军和战士。”

    廖山河脸色一苦,只要是他失言了,李中易必有轻重不一的惩罚。

    果然不出廖山河所料,李中易指着一旁总打响鼻的“血杀”,淡淡的说:“在泥里滚了这么些天,我的这个干儿子脏得厉害了,你说,安排谁来洗呢?”

    这还用问么?廖山河涎着脸说:“爷,血杀儿最喜欢我了,只要一看见我,就乱嗅乱咬,可亲热了。”

    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廖山河这小子简直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已经玩皮了!

    “嗯,这就对了嘛,血杀的那口子也够脏的,你一并都刷洗干净咯?”李中易故意抬高了价码,等着看廖山河怎么继续皮下去?

    廖山河顿时软了腰,他哪里斗得过李中易呢,只得苦着脸求饶:“爷,小的错了,还是先把血杀洗剥干净吧?”

    李中易没去看廖山河,他早就知道战斗的结果,所以早早的派出了楚雄,目的是想生擒了赵匡胤。

    以前,李中易始终对赵匡胤有一种深深的忌惮感。毕竟,赵老二那可是悍然发动了陈桥兵变的家伙,胆子比天大,有啥不敢干?

    如今,李中易折腾出了八万精锐的的战兵,又有几万预备的乡军做后盾,区区赵老二而已,有啥可怕的?

    老话说的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此次卧龙岭战役,赵匡胤连李家军的影子都还没看见,一万大军便被漫天飞舞的链弹给吓败了,还有比这个更惨的败仗么?

    忽然,李中易心思猛的一动,随即唤来身边的亲牙,小声叮嘱了一番,便让去找楚雄了。

    大胜之后,该做哪些事,近卫军和第一军的将士们也都是熟门熟路的,根本不需要李中易多做干预。

    李中易回到大帐之中,卸掉铠甲之后,刚换上一袭青色儒衫,就听传令官来报:“禀主上,韩通大军的前锋,已经距离此地不足二十里地。”

    哼哼,韩通显然是打着驱虎吞狼的如意算盘,却不成想,赵匡胤不仅败得很快,而且败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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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1章 韩通到

    既然韩通已经来了,李中易也就不客气了,当即下令后边的兵马,必须急行军赶过来会合。

    此前,李中易一直担心的,只是朝廷禁军窝在开封城里,死活不肯定出城决战。

    如今,韩通出来容易,再想顺顺当当的回开封城,可就由不得他了。

    “来人,去把李勇叫来。”李中易摸着下巴,颇超勇早就闲得快要发霉了,是时候用得上他了。

    原名颇超勇的李勇,一直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和拓拔彝殷缠斗了很多年。

    党项族拓拔家,是党项人的八大部落之首,既兵强马壮,又占据着西北最肥沃的地盘。

    颇超家在党项人里边,并不是人口最多的部落,却是最善战的部落,也是拓拔彝殷最忌惮的部落。

    历史上的颇超家,一直被拓拔家压得喘不过气来,好几任族长都死得不明不白,其中就有颇超勇的亲哥哥。

    “爷,您是让我切断韩通大军的粮道和退路吧?”

    颇超勇刚行过军礼,便笑嘻嘻的问李中易,显然是已经猜测到了李中易找他来的目的。

    李中易点点头,笑问道:“有把握掐死韩通的退路么?”

    颇超勇追随在李中易身边的时日也不短了,他自然明白,李中易只提切断后路,却没说掐断粮道,这就意味着,一旦他接受了任务,便是一场恶战。

    “爷,再给我一万步军,呃,五千即可。”颇超勇原本想多要一些步军人马的配合,见李中易拉下了脸,赶紧自动砍了一半。

    李中易摇了摇头,说:“除了你本营的骑兵之外,我手上拿不出多余的兵马给你,哪怕是一个都挪不出来。”

    “唉……”颇超勇叹了口气,在李中易面前想多吃多占,简直是没门儿。

    这么些年下来,颇超勇这个党项蛮子,也沾染上了廖山河等人的痞气,也敢和李中易耍贫嘴了。

    以前,颇超勇一直担心他是异族的身份,会惹上大汉主义者李中易的猜忌,一个搞不好就会掉脑袋。

    这么些年过去了,颇超勇也算是看明白了,李中易是个超级务实的大汉主义者。

    换句话说,李中易对老部下特别的宽容,只要颇超勇不起异心,想要图谋不轨,担心掉脑袋的问题,那其实是想多了。

    在整个李家军中,颇超勇手下原本的三千党项骑兵教习,经过这么多年的战斗,只剩下不到两千一百人了。

    然而,汉军骑却持续不断的增加,已经形成了对党项骑全面碾压的绝对优势。

    颇超勇依然有实权,但是,那仅限于服从军令的情况之下。如果他起了别的心思,他和剩下的党项骑兵们,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就怕你想多了。”李中易叹了口气,从袖口掏出一份插着鸡毛的紧急军情,递给了颇超勇。

    颇超勇接过紧急军情,定神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敢情,耶律休哥的主力铁骑,只在平卢的外围地区露了个面,就不见了踪影。

    “爷,小的保证切断韩通的退路,以及粮道。”颇超勇重重的捶胸,主动递交了军令状,惟恐辜负了李中易的信任。

    李中易抬手拍了拍颇超勇的肩膀,含笑道:“你不仅要立下大功,还要活着回来。”

    颇超勇鼻头猛的一酸,眼眶立时湿润了,李中易以前也对他很不错,只是,像今天的这么亲近,却是史无前例的头一遭。

    “爷,您就放心好了,小的不仅要把韩通的退路切断,更要把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骑兵营家底,尽可能完整的带回来。”颇超勇斩钉截铁的扔下这句话,决绝的掉头就走。

    李中易看着颇超勇远去的背影,不由翘起了嘴角,这么多年下来,李勇这小子总算是可以放心的使用了。

    李勇说的一点没错,李中易这么多年下来,也不过积攒了两万多骑兵而已。如果骑兵的损失过大,李家军的战略性机动部队,必定会元气大伤,随之而来的是,李中易一定会心疼。

    当然了,如果把韩通大军全部歼灭于开封城外,则整个中原改姓李,已属必然!

    说白了,只要切断了韩通的退路,那怕把骑兵营拼光了,颇超勇所立下的大功,也足以封侯了!

    正因为担心颇超勇为了抢功,而不惜牺牲部下的性命,所以,李中易更加的怀柔。同时,李中易也敲响了警钟,告诫颇超勇,既要完成任务,又要顾惜将士们的生命。

    为了加强颇超勇所属骑兵营的机动力,李中易又命近卫军的将士们,每人让一匹马出来,并全部调往颇超勇那边。

    这么一来,颇超勇手下的骑兵营,达到了创记录的一人四马的超高配置。

    如果不顾及马力,一人四骑的配置,一天奔袭三百里,绝对不是梦想!

    安排完骑兵营的事务,李中易吩咐下去,大军就地扎营,一边吸引住韩通的注意力,一边养精蓄锐并等待主力大部队的到来。

    按照参议司的估算,除开赵匡胤已经败了的一万人之外,韩通手上依然掌握着二十三万大军。

    骑兵营的李勇所部离开之后,参与正面对决的李家军,总人数不超过七万三千。

    也就是说,韩通掌握的兵力,比李家军多三倍出头,实力相差悬殊。

    自从亲眼目睹了链弹对于步军大阵的巨大破坏力之后,李家军的将士们,对于获得决战的胜利,人人都是信心十足。

    吃午饭的时候,李中易排队领了饭菜,随即按照以往的习惯混进一堆士兵里面。

    李中易咽下一口腌萝卜条,正欲接着扒饭,却见一名黑脸副队正手里捧着饭碗,却没动筷子,咧嘴独自傻乐。

    “怎么了?今儿个的饭菜不可口?”李中易有些好奇的问黑脸副队正。

    黑脸副队正居然没听见李中易的问话,幸好旁边的袍泽拿手指捅了捅他的腰眼,这才猛然惊醒。

    “回主上,小人正琢磨着,此战立个大功,只要升上了队正,就有资格在开封城里分一处小宅子了。”黑脸队正一看就是个实诚之人,心里惦记着啥,在李中易的面前居然都说了。

    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大军打进开封城之后,兵龄满三年的队正以上的军官,或是立下了一等功的士兵,都有资格在城中分房,这是他在战前定下的规矩。

    在农业社会,田地和房宅,那绝对是所有人都关心的头等大事。

    这人呐,都有私心,大家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跟着李中易打天下,图的不就是改变命运,不让下一代接着吃苦受穷么?

    开封城外分田,开封城里分房,李中易抓住了整个时代的脉搏,也就牢牢的掌握了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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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2章 妖蛾子

    三天后,韩通的二十三万大军,全员赶到了卧龙岭下。

    李中易站在赵匡胤曾经待过的那块大石上,手里的单筒望远镜,绕着韩通的大营,观察了一整圈。

    最终,李中易得出了结论,难怪李重进和李筠先后败亡,朝廷的禁军的确不是吃素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李中易看的不是韩通大军的数量多寡,而是赵匡胤新败之后,朝廷禁军将士们的脸上,却少有惧怕之色,这就非常值得深思了。

    卧龙岭下,朝廷禁军的大营扎得异常之严密,粗大的拒马桩恰好封死了进攻营门的通路、曾经射死过萧达凛的牛车床子弩一子排开在拒马桩的后边、营墙上的神臂弩和大黄弩更是多得数不清楚。

    李中易甚至看见了简易投石机,他将单筒望远镜交到廖山河的手上,笑眯眯的说:“谁说韩通是个庸将,那谁就是真正的大傻瓜。”

    廖山河的老脸立时红了,这话就是他说的,当时他说的更难听:韩通小儿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罢了,根本不需要打他,就自己崩溃了。

    新鲜出炉的李家军副帅李云潇,咧嘴一笑,凑趣儿说:“有韩通那个大傻瓜当陪衬,老廖的封侯已是探囊入物了。”

    廖山河待在李中易身边的日子,被夹磨的惨不忍睹,他那原本有些急躁的性子,早就磨得没了脾气。

    “唉,别提了,封啥侯啊,没战功我老廖只能干看着老弟你吃香的喝辣的,封侯拜将呢。”廖山河的一通牢骚话,惹得李云潇吃吃只笑,却不敢接话。

    廖山河正好是和李云潇对调的近卫军都指挥使,李云潇现在统领的就是廖山河以前的第三军,两个人谁都明白,这是李中易本人的意思,谁敢反对?

    由于四权分立的军事体制,在近卫军中,没人敢不听廖山河的招呼。与之相对应的,李云潇在第三军中,也是如鱼得水。哪怕有人心里看不惯李云潇半道过来夺权,也只能在憋出内伤,而绝对不敢公开对李云潇表达不满。

    六军的重将,不定时的轮换或是对调,这既是丰富军事指挥经验的轮岗需要,也是防止军头们坐大的良方。

    在李家军中,人人都知道,李中易非常忌讳某一个军内的山头独大,轮岗那是必须的。

    谁敢反对轮岗,就等于是直接触碰了李中易的逆鳞,即使不掉脑袋,从此以后恐怕只能和冷板凳为伍了。

    “爷,小的有件事需要单独禀报。”李云潇笑过廖山河后,忽然凑到李中易的跟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李中易一看便知,这小子肯定又在暗中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说吧,你又背着我做啥坏事?”李中易斜睨着李云潇,想看看他究竟有大的胆子?

    “爷,小的有罪,不该听从七娘子的吩咐,帮您把翠娘子和那四个孪生姊妹,都给您带了来。”李云潇的一席话,把李中易的鼻子都给气歪了。

    李中易愤怒的抬腿,狠狠的一脚踢在李云潇的屁股上,厉声骂道:“混蛋!这都什么时候了,老子哪里有花前月下,泡美妞的工夫?”

    “再说了,李七娘让你干这种事情,你就敢瞒着老子么?那她让你要了老子的性命,你就敢拔刀了吧?”李中易恨上心头,抬腿连踢了李云潇好几脚,李云潇直挺挺的跪在他的脚边,任由李中易踢打。

    李中易突然大发雷霆,廖山河这还是头一糟见到,尽管他还没摸清楚内幕,见李云潇跪了,他也赶紧陪着跪到了李中易的面前。

    “你跪着干什么?莫非也背着老子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李中易的迁怒,令廖山河很无语,他又不敢不回话,只得硬着头皮解释说,“爷,小的一向是小错误不断,可从来不敢犯大错的。”

    “哦,是这样啊?”李中易忽然心中猛的一动,他身边的心腹例如廖山河、楚雄,也包括李云潇在内,个个都像廖山河所说的,小错不断,大错误从来没有过。

    更何况,李云潇在李中易的身边待得最久,感情也最深。别人背叛李中易,他都可以予以合情合理的谅解,惟独李云潇不行。

    以前,李云潇即近卫军之首,又是老李家的大总管,这么多年下来,从来没有乱作过主张。

    偏偏,李云潇被提拔为六军副帅之后,竟然出了今天这么大的妖蛾子,其中莫非是另有隐情。

    李中易的怒火和闷气,略微削减了一些,脑子也格外的清醒。他凝神仔细的一琢磨,随即明白了李云潇的小心思,李云潇这不是典型的自污,又是什么?

    想明白之后,李中易更是火大,尼玛,身边心腹中的心腹,居然在当上了副帅之后,要靠自污保全他自己,把他李中易当作什么人了?

    不过,李云潇的这个错误,犯得很巧妙。军法中的确有禁止军人携带家眷出征的规定,然而凡事皆有例外,那就是李中易这个主上除外。

    也正因为如此,李中易以前出征的时候,才有资格携带美妞们一起上路。

    李中易是李家军的缔造者,他享受一定的特权,这有啥可以说嘴的呢?谁又敢说这种闲话呢?

    别的且不去说它,单单是韩通此次出兵,随行的人员之中,就有两名美妾伺候着,更何况李中易这个大周的第一强藩呢?

    也许是见李中易的神色略微有些缓和了,廖山河赶忙重重的磕了个响头,瓮声瓮气的说:“爷,您心里不痛快了,就先踢李潇松的屁股,等踢累了,再踢小人的屁股。”

    李中易气过了头,脑子反而清醒了,他对于四权分立的坚持,让部下们不敢越过雷池半步,主流肯定是对的,也许是做得有点过了头,连李云潇这种身边的重臣都很害怕了么?

    大战当前,李中易不可能临阵换将,他狠狠的深吸了口气,将胸中的怒气硬压了下去。

    “既然你把人都带来了,我的女人总不能老住在男人堆里吧?”李中易狠狠的瞪着李云潇,李云潇却扭头去看廖山河。

    李中易随即秒懂了,敢情廖山河居然也有胆子掺合此事,难怪他吓得也跪了呢。

    廖山河知道情况不妙,敢忙解释说:“人都在您的中军别帐里边,由秋桐一直照应着。”

    尼玛,李中易就知道,这么大的事儿,没有廖山河、秋桐的配合,哦,还有楚雄那小子的配合,肯定搞不成。

    “哼,等回头进了开封城,再狠狠的收拾你们几个混蛋。”李中易没好气的扭头就走,楚雄吐了吐舌头,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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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3章 服不服?

    青铜火炮的巨大威力,已经被两场战役所证明,其一是炮轰博州城门,其二是链绞卧龙岭。

    既然韩通已经带出了二十三万禁军,以李中易对开封朝廷军力的了解,开封城内即使留下了几万人,也都是些个二三流货色而已。

    靠这些二三流货色,维持维持治安,抓几个山贼或是良民尚可,想对抗李家军的凶狠进攻,只可能是不堪一击。

    所以,只要眼前搞定了韩通,开封城就像是不设防的美女一般,由着李中易予取予夺。

    李中易虽然对李云潇又踢又打,但是,对他的信任却丝毫未减。

    毕竟,李云潇虽然犯了错误,却不是原则性错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嘉勉!

    最主要的是,李云潇非常了解李中易的生活习惯。由于常年坚持打熬筋骨,又持续吃羊肉的关系,李中易的身体异常之康健,并且那方面的需求,比一般人要旺盛得多,一夜三次郎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李云潇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他也是一片好心,担心李中易孤阳太久,就听了李七娘的挑唆。

    至于李七娘为什么这么做,李中易即使用脚去思考,也猜想得到,她一定是听到了某些不良的风声,担心将来东窗事发,会严重败坏李中易的名誉。

    女人都喜欢吃醋,又是常人避之惟恐不及的丑闻,李七娘自然要帮着善后了。

    不过,李中易却没有放弃和杜沁娘继续偷欢的打算,等他拿下了江山,掌握了绝对的实力,就算是丑闻败露了,又有何妨?

    唐太宗霸占了弟媳妇,李隆基亵玩了儿媳妇,李中易还没到那个程度呢,顶多只能算是偷了周室的寡妇罢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李中易到了手的女人,除非他被揍趴下了,绝无放弃的可能,一个都不能少!

    为了方便颇超勇的行动,李中易并没有马上对韩通发起总攻击,以吸引韩通的注意力。毕竟,耶律虚哥的契丹铁骑,暂时还没出现在两百里以内,李中易必须要留一手。

    很多时候,欲速则不达,心急难吃热豆腐!

    至于杨烈那边,李中易放心的很,比信任他自己还要信任杨烈。

    怎么说呢,这就有点算是玄学了,李中易始终有个预感,耶律休哥无论出现在哪里,杨烈必定就在他的附近。

    等李中易回到中军大帐的时候,帐内的莺莺燕燕,在李翠萱的率领下,齐齐蹲身裣衽,娇声叫道:“奴家拜见爷,爷万福!

    李中易惊讶的发现,精心打扮过的李翠萱,秋波流转间,绽放出媚极之艳,格外的吸引男人的眼前。

    尤其是,李翠萱身穿家传的唐代服饰,胸前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雪肌,耀眼夺目,令人只想狂吞口水。

    至于另外四个一模一样的美娇娘,一个个水灵粉嫩的活像瓷娃娃,她们身着同样的服饰,露出同样的浅笑,作出同样的动作,可谓是美不胜收啊!

    四胞胎姊妹,如果单独拿出来和李翠萱相比,根本没法子相提并论。然而,四姊妹站一排,给李中易的感受,却比李翠萱更加的诱人犯罪。

    李中易不是急色鬼,他欣赏够了美妙的精致之后,淡淡的吩咐说:“既然来了,就都别楞着,伺候沐浴更衣。”

    李翠萱察觉到,李中易的视线在四姊妹的身上,停留的时间较长,她不由心头猛的一凛。

    以前,李翠萱凭着女人的直觉,明显可以感受到,李中易喜爱她的娇颜嫩色。

    可是,李中易冷落李翠萱已经很久了,久得李中易都记不清楚了。然而,李翠萱一直度日如年,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已经长达七百多天了,李中易好象是已经忘记了李翠萱这个人,不仅没有召唤她去侍寝,连派人来问一声都没有。

    直到李七娘找上门,点破了李中易的心态之后,李翠萱这才恍然顿悟,李中易身边的美人儿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可以夜夜做新郎的程度。

    男人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别的女人吸引过去,这是李七娘的忠告,李翠萱也确实听进去了。所以,她主动送上门来,不敢再和李中易拗着干。

    李翠萱精心打扮的盛妆出场,李中易一看便知,他一直想要从身到心彻底征服的女人,终于服了软。

    秋桐侍候李中易多年,自然知道主人的生活习惯,她早早就吩咐人,准备好了沐浴的一切事宜。

    李中易泡进硕大的浴桶之中,吩咐李翠萱洗头发,四姊妹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搓腿的搓腿,总之人人都有活儿干。

    原本,李翠萱以为坏男人会毛手毛脚的,甚至会在浴间里占有她。然而,李中易更过衣躺到榻上后,在搂着左拥右抱的情况下,居然睡着了。

    一时间,帐内只闻李中易熟睡过去的微酣声,五个并肩躺成一排的女子,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

    实际上,顶着倾盆的大暴雨,连续赶了几天的烂路,就算是铁人也会被累惨,更何况是正常的人类呢?

    李云潇没有看走眼,李中易有大事待办的时候,会果断放弃亲近美人儿的念头。一旦,大事即将底定之时,李中易无女不欢的念想,便会猛然抬头。

    沐浴的时候,李中易本想将李翠萱拖进浴桶中,狠狠的摘了她的红丸。谁料,在热气腾腾的水桶里这么一泡,李中易竟然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美人鱼主动来送抱,李中易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和征服感,这人呐,一旦即将得偿素愿,心情便会格外的舒畅。

    需要服务的男人,居然在软玉温掀抱满怀的状态下,竟然谁都没碰,就这么酣然入了梦。

    李翠萱或多或少有些挫败感,暗自怀疑她自己的美貌或是魅力,已经无法吸引住李中易的眼球,原本夺回宠的自信心,也跟着大打折扣。

    并排躺着的四姊妹,暗自松了口气,她们自从出生后,就一直接受着家族最正统的教育,除了学习琴棋书画之外,就连四书五经也可以倒背如流。

    更重要的是,家族长辈们背地里请来了青楼的女掌柜,暗中教四姊妹固宠之术,其中自然包括伺候男人的房中术。

    起初,四姊妹以为家族长辈们并非是重男轻女,只是特别喜爱她们,愿意大力培养她们四姊妹。

    等到青楼的女掌柜进了门,强逼着她们学习各种勾引男人的技巧之时,她们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她们依旧逃脱不掉为了家族的利益,而被迫牺牲色相的悲惨处境。

    吴家是当地的豪门大族,积累近百年的财富,可谓是家资几十万贯。只是,吴家子弟们的官运都非常不佳,最大的官儿也不过是州司马而已。

    自从吴家四姊妹哇哇落地之后,吴家的长辈们就抱着攀龙附凤的念头,花了很大的力气,用于栽培她们四姊妹。

    吴家长辈们的算盘,早就打得很精了,既然四姊妹长得一模一样,有时候连亲娘都会认错,那么,与其分开嫁给不同的权贵,不如讨得实力最强悍的某一个权贵。

    先帝柴荣能够顺利的登上皇位,和他被姑母柴皇后收为养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性。

    有了柴皇后的例子在前,吴家的长辈们一致认为,要赌就赌一票大的,让四姊妹共侍一夫,这才有可能被传为佳话。只要,得手的男人爱乌及屋,吴家才能真正的飞黄腾达。

    所以,吴家四姊妹承载着整个吴家的最大期望,从小就被灌输着这么一个逻辑:女子如果离开了娘家的支持,连根野草都不如。

    而娘家能够支持四姊妹,这就要靠四姊妹在权贵身边想方设法的固宠,不动声色的引导权贵提拔重用吴家人,这样才能够双赢。

    客观的说,这个时代的女子,不管是生于豪门,还是长于民间,她们的地位都远远低于家族中的男儿。

    通过将家中女儿嫁入高门,为家族争夺利益,已经成了整个社会的通行的风俗。

    远的且不去说了,折老太公就是为了西北折家的利益最大化,而毁婚于粼州杨家。

    李翠萱自己都不知道,她居然睡着了,实在是怪异的很。

    等李翠萱从梦乡中惊醒之时,忽然听见耳旁有女子的呼疼声,“轻点,好疼,求您了,轻点……”

    李翠萱陡然一惊,顿时摆脱了半梦半醒的迷糊,她仔细一听,顿时耳根子一阵发烫。

    转念间,李翠萱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李中易就躺在她的身旁,居然视她如无物,难道说,她李翠萱真的老了,彻底的丧失了吸引力不成?

    当李中易察觉到腰间搭上了一只颤颤抖抖的小手之时,不由一阵暗暗得意,他只是故意掐疼了身旁的某个女子的大腿罢了,连衣裳都没脱,更别提摘瓜采蕊,身后的李翠萱就已经彻底丧失了继续拽下去的信心。

    嘿嘿,这女人呐,你越是晾着她,冷落她,她就越容易主动上勾,这便是李中易从熬鹰的手段里边,总结出来的经验。

    “爷,奴怕,您轻点……”

    李中易刚开始动真格的,李翠萱便被折腾惨了,低声抽泣着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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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4章 快意

    人生三大快意之事:金榜提名时,洞房花烛夜,万贯财落袋!

    对于李中易而言,他的金榜提名时,便是攻入开封,掌握天下!

    在掌握天下之前,李中易把李翠萱从黄花大闺女,变成了初经人事的妇人,他的心里自然是很有些得意。

    毕竟,李翠萱的主动投怀送抱,证明了一个大问题,女人就不能惯着!

    清晨时分,李翠萱一瘸一拐的伺候李中易净脸更衣,而李中易没碰过的四姊妹,却个个皆有惧色。

    昨晚,李翠萱挨整后,床单上到处沾染着初血,触目惊心已极。

    四姊妹虽然接受过在床第间伺候男人的长期教育,但是,事到临头,她们也都被吓得花容失色。

    李翠萱本是后唐的公主,根本就没有伺候男人穿衣的经验,心里一急,祸国殃民的美颜之上,便显露出细汗。

    手忙脚乱的李翠萱,每挪动一步,都异常的吃力,却又必须伺候男人更衣。

    李中易瞧着李翠萱秀眉紧蹙,弱不胜娇的窘样,他的心里越发的得意。

    这么多年的夙愿得偿,李中易昨晚确实有些用力过猛,让佳人吃了大苦头。

    李翠萱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帮李中易穿上软甲,已娇喘连连,体力不支。

    李中易探手将李翠萱揽入怀中,轻轻的吻在莹白耀眼的香额上,轻昵的说:“你太美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今晚一定轻点。”

    李翠萱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腿间的撕裂痛楚,令她吃足了苦头,行动很不方便。

    “爷,奴求您了,允奴歇息几日吧?好痛……”李翠萱也顾不得公主的所谓尊严了,将螓首埋在李中易的怀中,哀声求饶。

    李中易瞥了眼面现惧色的四姊妹,低头柔声安抚李翠萱:“娘子,我真的会很轻很轻的……”

    李翠萱竟然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昨晚的李中易就仿佛恶狼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折腾她。

    说句大实话,李翠萱虽然痛极了,男人的抵死缠绵,却反证了对她鲜嫩娇躯的贪恋。

    李中易的若干女人之中,杜沁娘最是饥渴,郑氏非常骚,竹娘的体力最佳十分耐战,折赛花看似常年习武,却不堪挞伐。

    不过,若说最紧的,也是最令李中易魂销的,却要数李翠萱了。

    刚刚被破瓜的李翠萱,媚波电转间,俏面含春,粉腮晕红,那股子揉合着清纯兼具风*流的新妇滋味儿,令人骨酥心颤,直欲抱进榻内亲怜蜜爱一番。

    李中易穿好软甲,罩上青色儒衫后,将李翠萱抱到腿上,浅浅的笑道:“我那里有药,你若是疼得狠了,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上药。”

    李翠萱的羞都羞死了,那里再敢让坏男人碰她,连忙摆着小手说:“歇息歇息也就无妨了,多谢夫君的怜惜。”

    被李中易采摘过的处子,也有十几个了,他岂能不知道李翠萱担心再被狠狠欺负的小心思呢?

    “无妨,你是我的娘子,为夫有义务替娘子你分忧驱疼。”李中易一边嗅着李翠萱身上犹未全散的处子体香,一边探索进了她的衣裙。

    李翠萱疼都疼死了,哪里还敢招惹坏男人的欺负,她死死的抓住李中易的魔爪,哀声求饶:“奴好怕,夫君您就饶了奴家吧。”

    李中易注意到了李翠萱的称呼,她一直唤他夫君,却没有叫他爷。

    在李家军中,有资格以爷来称呼李中易的将领和军官,屈指可数。也就是李云潇、廖山河、楚雄等近卫军出身,或是近卫军的现任将领而已。

    一般而言,六军之中的中级或低级军官,在正式场合上,大多称呼李中易为主上或是相帅。

    根据从龙资历的不同,出身河池乡军的私下里叫乡帅,灵州籍的军官则唤灵帅,也有以丽帅相称,这些人大多是水师的官兵。

    说白了,不管是乡帅、灵帅还是丽帅,隐藏的内涵其实是三个字:老领导!

    和老领导关系好,好处是大大的,也是不言而喻的。到目前为止,只要是敢唤李中易为乡帅的官兵,李中易几乎叫得出绝大部分军官的名字。

    早早的从了龙,那就意味着占据了先机,至少也可以在李中易的面前混个脸熟。

    李翠萱不乐意称呼李中易为爷,这在整个老李家,就显得格外的特别。本质上,李翠萱依然觉得她是前朝的尊贵公主身份,那么被迫献了身,也只愿意以夫视李中易,而不是老李家的妾室。

    李中易不由微微翘起嘴,李翠萱还真是够执着的,连人都是他的了,居然还要讲究所谓的名分大义,不肯彻底的低头。

    “你们几个好好的伺候着翠娘。”李中易瞥了眼面显惧色的四姊妹,淡淡的吩咐了下去。

    李翠萱毕竟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既然她一直惦记着前朝公主的高贵身份,李中易总不能刚穿上裤子,就不翻脸不认人了吧?

    昨晚他摸黑掐疼了她们之中某一妞,只是,她们穿一样的衣裙,模样一致的俏丽可爱,也不知道掐的是谁呢?

    李中易盯着四姊妹,从左到右,上上下下仔细观察。四姊妹起初不明白为何李中易要盯着她们看,等到她们中的大姊隐约猜测到了李中易的心思,她不由噘起樱红的粉唇,坏家伙昨晚掐得疼死了,真的太坏了。

    哦,原来是她呀,李中易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盯上了腰更细一些的大姊。

    “你们还没有取名字吧?那好,从今日起,你就叫芳官,你是玲官,你是葵官,你是蕊官……”李中易看出大姊隐约的不逊,故意给她们起了借鉴自红楼十二官里的戏子之名,想看看她们的反应。

    果然,大姊芳官不乐意了,又不敢当面顶撞李中易,粉粉的芳唇嘟起老高。

    李中易心下暗乐,果然是噘嘴的这个美妞,既是如此,那他也就毫不客气的吩咐说:“翠娘身体不适,今晚就由芳官侍寝。”

    李中易撂下这句话后,也不管芳官是否会被吓得花容失色,大步出帐,决战就在今日,不容稍有延迟。

    韩通听说李家军已经浩浩荡荡的出营,正一字排开,浩浩荡荡的向朝廷禁军的大营杀来,他不由冷笑一声,吩咐说:“逆贼急了,老资偏不急,令各军严守本阵,胆敢擅自出击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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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5章 总攻

    军鼓声声,红旗似海,李家军的将士们经过了几天的修整,已经完全摆脱了疲惫的状态,精神状态饱满之极。

    行进于整个进攻序列最前端的是,步军的刀盾手,紧随其后的是包括12磅炮在内的炮军,接着是隶属于炮军的一百多门回回炮和简易投石机。

    弓弩手隐藏着进攻队伍之中,在他们之后,则是李中易的近卫中军。

    地平线上,起初是一条细黑线,慢慢的变成了粗黑线,营墙上的禁军士兵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当李家军的进攻阵线,彻底出现在禁军的面前之时,很多禁军不禁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我的个乖乖,中原地区严重缺乏的战马,仿佛不要钱似的,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

    七万VS二十三万,在兵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李家军居然敢主动进攻据营防守的朝廷禁军,陪着韩通一起观战的禁军将领,不由自主的议论纷纷。

    “李逆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马?”

    “唉,从契丹人那里抢的,听说差点拿下了幽州。”

    “少胡扯,契丹人带甲几十万,李逆靠什么去拿幽州?”

    “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李逆打得耶律休哥抱头鼠窜,不敢应战呢……”

    “嘘……慎言,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让韩帅听见了,脑袋岂不是要搬家了。”

    “李逆也算是很有本事的逆贼了,短短的数年之间,便拉出这么多久经战阵的强军。”

    “照我说啊,就不该固守大营,先冲杀出去,抢个头彩,正好灭了李逆的威风……”

    还没正式开始决战,韩通手下的将领们,其实已经胆怯了。

    很多禁军将领都认为,韩通当缩头乌龟的搞法,简直就是长李逆之威风,灭朝廷之锐气。

    不过,腹诽归腹诽,没人认为军器充足,粮草堆积如山,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朝廷大军,会在守营中被击败。

    自从唐末以降,中原王朝的军队,除了出现内奸献城或献营之外,还从未在守营(城)战中打输过。

    攻城战,一直是进攻方十分头疼的事情。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也就是说进攻方需要比守城方,多出数倍的兵力,才敢围而攻之。

    然而,李中易却是个另类,明明兵力比朝廷的要伐大军少了几倍,偏偏就敢举兵来攻,这不是犯傻又是什么?

    手扶营墙的韩通,久久不语,身为宿将的他,隐约嗅到了一样的气味。他仔细的琢磨来琢磨去,却始终想不透,毛病究竟出在何方?

    这就是见识的巨大差距,导致的军事信息不对称,并最终收获战败的因素之一。

    李中易始终记得抗英英雄林则徐的那份奏章,林则徐号称开眼看世界的先知,却告诉道光皇帝,英国人的腿无法弯曲,必须一跳一跳的赶路。

    这就是见识的差距,导致的重大误解,林则徐都有荒谬不经的一面,更何况是清末的普通草民呢?

    李中易骑在“血杀”的背上,嘴角一直高高的翘起,心情显然非常不错。

    李家军修整了好几天,李中易一直没有下令展开总攻,主要是在等掉队的那十几门12磅炮。

    不管是李家军,还是韩通率领的讨伐大军,本质上都属于朝廷禁军的范畴。

    只不过,李中易对朝廷的精锐禁军,一直知根知底,而韩通却对李家军掌握青铜火炮的先进杀戮技术,所知道甚少。

    赵匡胤打了败仗后,却一直没见踪影,不然的话,韩通早就利用现成的好借口,剁了赵匡胤的脑袋。

    察觉到军心有点乱,韩通突然拔剑在手,厉声喝道:“不管是谁,胆敢乱我军心者,一律杀了。”

    禁军将领们见韩通身边的心腹亲牙,手里提着跟随韩通多年的宝剑,杀气腾腾的四处巡察,大家知道已经惹恼了韩通,惟恐别当作替罪羊,赶忙都闭紧了嘴巴。

    禁军之中,并没有专门的军法官,格杀令的执行者,在一般情况下,都是中军的亲牙亲将。

    由韩通的亲牙执行军法,既是无奈之举,也是执法权威性的需要。

    常言说得好,宰相门房七品官,说的就是主将心腹的厉害之处!

    韩通心里有数,对面的李逆部队只有七万余人而已。但是,区区七万人行进的气势,给他的错觉却是,仿佛有七十万人一般。

    “呼……”韩通下意识的吐出一口长气,原本爆棚的自信心直线下降,毕竟李逆曾经多次击败过令人畏惧的契丹铁骑,其中就包括人们眼里已经无敌的皮室军。

    李中易昂然骑于“血杀”的背上,挥舞着手里的马鞭,笑问李永堂:“韩通不肯出来,你的12磅炮正是大显神威之时。不过,我必须提醒你,火*药的存量已经不足,要省着点用。”

    李永堂捶胸行礼,朗声道:“禀主上,如果一轮五段齐射还轰不开韩通的营门,小的提头来见。”

    李中易是靠军功起家的一代枭雄,和丘八们厮混的时间一久,他就爱听这种斩钉截铁的军令状。

    军令状,其实分为两种,一种是被迫的故意构陷,一种信心十足的展示,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李永堂显然就属于后者,李中易点点头,笑道:“那好,若是和博州一般,大军不费吹呼灰之力,便击垮了韩通的大营,那么我就要恭喜你了,子爵到手。”

    得了李中易的许诺,李永堂摩拳擦掌的喜上眉梢,乐得合不拢嘴。

    要知道,在李家军中,升迁难,得爵更难!

    升迁难在逢晋升必考试,考试并不仅仅是识字,还要熟悉地图,精通带兵,最重要的是,敢于拔刀而起的不怕牺牲。

    得爵比升迁更难,原因其实很简单,首先需要积攒足够的军功,至少三次二等功,一次一等功,才算是刚刚入门。

    其次是,不能有超过三次以上触犯军法的行为。李家军中的轻微违法,惩处措施以打军棍为主,关禁闭为辅。

    往往,将士们害怕关禁闭,而不怕被打屁股。关禁闭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一天12个时辰,被关禁闭的倒霉蛋,只能自言自语,别想和看守的卫兵说半句话。

    送饭的时候,卫兵会把饭食搁到窗前,不管里边的人怎么叫唤,卫兵一律撂下饭食就走,绝对不敢说话。

    冷暴力对于精神上的损害,就实质而言,比打一通屁股的肉体痛苦,更令人难以忍受。

    六军将士列阵完毕后,李永堂重重的捶胸,意气风发的说:“就请主上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拍马掉头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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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6章 狂胜

    “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划破了气氛紧张到极点的天际。

    “咣……”就在韩通还没醒过神的时候,相距不到五十米的木制营墙,已经被一股子毁天灭地的神秘力量,给轰垮了一大排。

    “啊……好痛啊……”

    “老天爷啊,救命……”

    “疼死我了……”

    “我的腿,我的腿……”

    “快闪开啊,快躲着那个大黑球……”

    “我滴个娘亲哎……”

    韩通的附近,顿时陷入到了极度的恐慌和混乱之中,腿断肚破,缺胳膊少腿的官兵,哭爹喊娘的凄惨叫声,瞬间便将原本勉强维持的军心和士气,打落到了谷底。

    韩通扭头仔细的一看,顿时两眼瞪裂并开始渗血,只见,一种黑乎乎的球形物体,无论滚到那里,都会带走附近的一切生命。

    伤兵们倒在血泊之中,歇斯底里的嚎丧声,痛苦的哭喊声,交织成一曲地狱般的悲歌。

    韩通怎么都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然而,那颗硕大的黑球,依然在大营里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的收割着人类的胳膊、腿,乃至于生命。

    花花绿绿的断肠,血肉模糊的断腿,白花花脑浆,混合在一起,把韩通的附近,变成了可怕的绞肉场。

    不同于步军靠近战肉搏取胜,炮兵是典型的技术兵种,十分依赖于数学和物理知识。

    李永堂在首发试射后,一边通过单筒望远镜,测定轰击落点,一边用点燃的线香,计算风向对弹道抛物线的影响程度。

    等一切都搞定之后,已经过去了半刻钟,李永堂毫不含糊的下达了射击坐标诸元,“高度标尺三……风向三级东南风……三门6磅炮配合一门12磅炮为一组,必须是齐射……”

    “报告指挥使,一切准备就绪,请您指示。”炮营值星官迈开大步,奔到李永堂的跟前,请示下一步的作战命令。

    “我命令,甲队和子队为第一梯次,乙队和子队为第二梯次……以我的红旗落下为号,依次发射。”李永堂想了想,又补充了命令,“谁敢给老子丢脸,关禁闭一个月。”

    值星官心头猛的一凛,他不怕挨军棍,就怕关禁闭,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轰……”一门12磅炮和三门6磅炮,几乎在同一时间开火,天神带来的超级杀戮武器,肆意的向韩通的大营内,挥洒着无与伦比的巨大杀伤力和破坏力。

    李永堂满意直点头,一大三小,共四门炮的炮口,几乎在同时喷出铁球和白烟,这一切全都是长期实弹训练,得来的实战水准。

    “嘿嘿,距离爵位又近了一步。”李永堂一边喃喃自语,一边频频挥下指挥开炮的小红旗。

    “轰轰轰……”隆隆的炮声预示着新时代的准热兵器战争,跨越九百多年的时光,提前降临于华夏的大地之上。

    就在火炮接二连三开火的瞬间,韩通的大营内,正陷入到极大的混乱当中。

    包括韩通在内的所有朝廷宿将们,一个个惊得魂飞天外,目瞪口呆,甚至有人连口水都淌了出来,却一无所知。

    韩通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自己的大营里,已经被接二连三砸进来的大黑球和小链球,给搅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

    “我的个老天,这时何物,竟是如此的厉害?”捧圣军副都指挥使江达,还没发完感慨,就恰好被一颗大铁球砸中了胸膛。

    好家伙,江达的肉身立时被砸成两截,上半身飞向半空中,下半身却狠狠砸向韩通这边。

    “啊……”一名高级将领促不及防之下,竟被江达的一条残腿扫下了营墙,正好落在硕大的拒马桩尖上,随即被戳了个透心凉。

    “我的个天……”有人实在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扔下手里的捧着的半截断腿,掉头就跑。

    李中易放下手里的单筒望远镜,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武器的代差在今日的此时此刻,展露得淋漓尽致,一览无余。

    武器的跨代领先,帮着欧洲老强盗们,掠夺了美洲、非洲、印度的殖民地,把亚洲的很多国家变成了半殖民地。

    美国人建国之后,马上掉转枪口,将曾经帮助过他们独立的印第安人,几乎斩尽杀绝。

    李中易不是唯武器论者,在他的脑子里,装着沉淀了超越千年的科技发展方向,只有武器,而没有久经训练的勇敢战士,显然是不行的。

    但是,没有先进的武器作支撑,哪怕战士的人数再多,也就如同印第安人一般,只能被美国人屠杀殆尽。

    “咳,决战已经结束了。”

    李中易瞥了眼已经被12磅重炮,轰成木渣的敌军营门和营墙,不知道的,他忽然觉得,胜利的太过容易了,反而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传我的命令,除了近卫军和炮营、各军的弓弩营留下之外,全军上马突击,务必把韩通带来的这二十几万人,全都俘虏下来。”李中易缓了口气,接着下令,“留下来的官兵,先吃点东西,休整一下,然后马上参与加固中军大营的防御攻势,也许耶律休哥就躲在附近的某个地方,正窥视着咱们。”

    “滴滴哒滴哒……”嘹亮的冲锋军号响起之后,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将士们,纷纷翻身上马,在各自的军官指挥下,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凶狠的扎进了敌军营墙的巨大豁口之中。

    在战前,所有的将士们都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能在此战中立下大功劳,将来的开封城内,他们就没资格分得房产。

    农村的良田,城里的房宅,这些既是可以养老的哑巴儿子,又是钱紧之时的的抵押物。尤其是开封城里的宅子,往往是有市无价,甚至可以充当硬通货使用。

    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闹为食亡,在巨大的悬赏利益面前,李家军的将士们仿佛千年的魔鬼秦军一般,不要命的狠杀猛冲。

    结果,早就被火炮轰破了胆子的韩通大军,只一个照面的突击,便被彻底的杀败。

    一时间,撒开脚丫子奋力逃命的败军,只恨爹娘给的腿短,抱头鼠窜,一败涂地!

    李家军的官兵们,骑着战马,挥舞着手里的钢刀,狠狠的咬住败军尾部,有意识的将败军们赶向香河的岸边。

    李中易正准备下马回营,去逗一逗新破瓜的美娇娘,却不料,原本军纪异常森严的近卫军中,忽然迸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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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7章 卧龙岭惊变

    尼玛,这帮孙子太心急了,这还没打进开封城呢,就已经敢喊万岁了。

    李中易郁闷的不行,兵强马壮者当皇帝,固然是庙堂上最大的逻辑。可问题是,李中易自有全盘的考量和打算,很不乐意操之过急。

    然而,在这个时代里,万岁这个极其独特的称谓,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绝对不是随便可以喊的!

    就如同赵匡胤兄弟俩自导自演的陈桥兵变一般,只要黄袍披上了身,不当皇帝就得下地狱,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李中易稳稳的坐在“血杀”的背上,他倒要看看,谁敢捧着黄袍来给他加身?

    作为超级现实主义者的李中易,他信奉的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的逻辑。

    李中易本人并没有事先安排喊万岁的戏码,更没有暗示身边人去干这种事情。

    那么,谁捧着黄袍上来,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臣,李中易绝无可能允许这种枭雄,活过下一分钟。

    李中易足足等了一刻钟,不仅没看见有人捧来黄袍,连呼喊万岁的声浪,也早早的消逝无踪影。

    近卫军是什么性质的军队?那可是李中易身前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他们都不被信任,那李中易晚上还有可能睡得着觉么?

    就站在“血杀”左侧的李延清,一直想抑制住澎湃的心潮,然而,他深呼吸了几十次,依然无法让他自己平静下来。

    眨个眼的工夫,韩通的大军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用惨不忍睹都无法形容这种一泻千里的大败亏输。

    身为李家军的情报头子,李延清比谁都清楚,李中易迟早要登上皇位,但绝对不是现在。

    近卫军里有人喊出了万岁,不管是情有可原,还是别有用心,都是严重违反军纪的行为。

    实际上,李延清也想高呼万岁,但他既是主上的眼睛和耳朵,又是捕捉猎物的鹰犬,极其特殊的身份绝对不允许李延清如此的放肆。

    李中易一直没有任何明确的表态,但是,军法司最重要的职责就是监视军方的一举一动。如果,不能及时的抓出始作踊者,那就是李延清的严重失职。

    没过多久,一名军法官悄悄的凑到李延清的身边,小声禀报说:“禀同知,经查,第一波喊万岁的声浪,来自于近卫军甲营丙队那边。驻丙队的军法官已经基本锁定在了几个人的身上,具体是谁最先喊出口,还需要进一步详查。”

    对于部下们的办事能力和办事效率,李延清非常满意,如果不是李中易在场,他的手下当场就要抓人了。

    身为主上的鹰犬,除了忠诚之外,还需要敏锐的政治嗅觉。否则,就不是一条好猎犬,迟早会被宰了,扔锅里煮成狗肉汤。

    那军法官见顶头上司只是点点头而已,并没有下令马上抓人,他也就明白了。此事牵连甚广,影响极大,稍微有点闪失,就容易出大事。

    面临如此重大的政治事件,主上不明确表态,军法司的上上下,包括李延清在内,谁敢擅作主张?

    说白了,权操之于上,恩亦出自于上,军法司怎敢乱来?

    “爷,趁乱闹事的首要分子,已经被盯上了。”李延清凑到李中易的马前,小声把事情禀报了,既没有添油,更不敢加醋,只是平铺直述了客观的事实。

    李中易眯起两眼,嗯,李延清的反应很快,确实是一条擅捕捉猎物的忠犬。由此可见,李中易当初将军法司的人一竿子插到队级,何其明智?

    李家军的基本战术作战单位是营,营下五都,都辖二队,一个队五十人,设军法官一名,宪兵四名。

    在李家军中,除了军法司的创时期以外,如今的军法官或宪兵,全都是从战斗部队中选拔出来的有经验的军官或老兵。

    只是,军方官的任用有一定的限制,比如说,第三军的出身的军法官,只可能去一、二、四、五等个军中任职,而不可能再回到原部队去就任。

    李中易一向相信,完善的周密的权力制衡制度,比所谓的心腹啊,亲信啊,要靠谱一万倍。

    赵老二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柴荣在位的时候,赵匡胤高居于禁军第二人的位置,而李中易则被控制使用,基本上处于边缘化的地位。

    但是,柴荣刚刚闭眼,赵老二就伙同赵老三,假借契丹人入侵,玩了一出陈桥兵变和黄袍加身的大把戏。

    李中易向来是用人要疑,疑人要用,同时靠制度约束军头们的野心,经过这么多年的制度磨合与完善,李家军早就被牢牢的掌握在了李中易的手里。

    “算了吧,我不相信近卫军中有人居心叵测,嗯,你懂的。”就在李延清越等越焦虑,越等越心慌之际,李中易终于缓缓开口。

    “呼。”李延清长长的吐了口浑浊之气,他一直担心李中易会下令抓人,现在好了,雨收云散,万里晴空无云。

    见李中易掉转马头,奔向中军大帐,原本紧张兮兮的近卫军官兵,全都情不自禁的长出了一口气。

    实际上,喊出吾皇万岁的口号,全是大家自发性的强烈期盼。

    从龙之臣的含金量,哪怕近卫军官兵们全是文盲,也都一清二楚。何况,在升迁和授爵的驱动机制之下,李家军中,尤其是近卫军中,想找出文盲来,还真有些吃力。

    李中易走了,李延清也没闲着,他领着人走到甲营丙队的队列跟前,似笑非笑的说:“主上仁慈,没有计较有些人的胆大妄为,但军法就是军法,第一个犯法的,你自己站出来亮个相吧?”

    “怕个卵,站出来就站出来,是我第一个喊的,怎么,莫非喊不得?”丙队的副队正知道逃不过队内军法官和宪兵的眼睛,与其当缩头乌龟,最终还是要被逮出来的,不如索性光明磊落的挺身而出。

    李延清看向丙队的军法官,见他微微点了头,就知道面前黑铁塔一般的壮汉,就是始作踊者。

    “军法官,在军中大声喧哗者,该当何罪?”李延清故意想煞一煞黑铁塔的威风,故意扬起下巴问丙队的军法官。

    “论律当斩。若由主上特赦者,改罚杖二十。”军法官毫不含糊的端出了详尽的惩处条令。

    “那还楞着干嘛?拿下!”李延清当即下达了抓人的命令。

    甲营的指挥急得不行,却又不敢越过权限横加阻拦,只得陪着笑脸,在一旁敲边鼓:“李同知,这小子是个二楞子,也就是嘴快罢了,心却是红的,绝对忠诚于乡帅。”

    李延清听见乡帅二字,心里就有了谱,眼前的甲营指挥这是在提醒他,大家都是河池一脉,麻烦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照料一二。只要免了二楞子副队正的死罪,他这个河池一脉的老人儿,一定领下这份大人情。

    “我军法司只管执行军法,却不管谁是不是二楞子,带走。”借李延清八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和现任带兵的军事将领搅到一起,还要不要脑袋了?

    所谓恩出自于上,也就是说,军法司只管按律察人、抓人、罚人和杀人。至于赦免与否的问题,只能由李中易独断。

    无论是谁,只要胆敢越过李中易划下的红线,试图邀恩于下,轻则丢官罢职,重则脑袋搬家!

    血杀一路小跑着奔到中军大帐门口,李中易隔着老远,就见李翠萱领着孪生四姊妹,娇娇俏俏的迎候在帐门口。

    “臣妾拜见君上。”李翠萱的突然改口,让李中易意识到,眼前这个刚被破瓜的美娇娘,还真够执着的,将来啊,只怕是区区一个妃位,难以满足她的期望啊。

    “嗯……”李中易闷闷的哼了一声,故意没搭理李翠萱,转头看向孪生四姊妹。

    不成想,原本担心破瓜之疼的四姊妹,居然全都满是崇拜的仰望着他,四双美眸之中,闪现着星星之光。

    嗯哼,李中易转念一想,不管在哪个社会,弱者都会崇拜强人,尤其是女子。

    李中易举手抬足间,轻而易举的就击败了朝廷的几十万精锐,就算是大傻蛋也知道,李中易眼看着就要进入不设防的开封城,登上天下至尊的宝座。

    孪生四姊妹从小就接受着家族的正统教育,她们自然也都很清楚,她们四姊妹之中,直言有一位争到了李中易的宠爱,就有机会抢得四妃之一的名位。

    到那个时候,孪生四姊妹的娘家,马上就会从下层官僚之家,摇身变为外戚之族。

    千穿万穿,偏偏马屁不穿!

    尤其是被自家女人崇拜着的滋味,李中易哪怕明知道其中有不妥之处,此时此刻,也懒得计较了。

    “伺候沐浴更衣。”李中易含糊不清的吩咐,令四姊妹几乎同时看向李翠萱,再怎么说,她们四个现在都归李翠萱管辖。

    等到沐浴过后,四姊妹原本做好了侍寝的心理建设,谁曾想,李中易只是将李翠萱摁在榻上,狠狠的挞伐了好几回,就拥美酣睡了,连小手指都没有碰她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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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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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介绍:
李中易,本是共和国最牛的中医权威,因车祸到了五代十国,附体在一个文不能科举、武不能提刀的废柴身上!
这时候,儿皇帝石敬塘刚刚卖掉燕云十六州不久。
后蜀国主孟昶,正在与花蕊夫人嬉戏。
南唐后主李煜,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周世宗柴荣,做梦都惦记着北伐。
北宋太祖赵匡胤,正琢磨着黄袍加身。
这是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李中易的时代!
逍遥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逍遥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逍遥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