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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尘夕     大唐房二txt下载     大唐房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四三章 兵曹参军事(求支持!)

    >四三章兵曹参军事(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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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遗爱很想问问,被几家争来抢去的小包裹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百度搜进入索《》快速进入本站

    问房玄龄,房玄龄只说,这里头的事情不是他小孩儿家该知道的,还是好好的休养几日,回头把这些日子落下的功课好好补补,方是正事。

    房遗爱觉得为了这未知的东西,自己连小命都差点儿丢了,所以很是有些不甘。

    私下里找机会去问李承乾,李承乾直摇头说不是很清楚,想来应该跟之前西南的战事有些关系。

    房遗爱怀疑的盯着李承乾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挫败的将事情憋死在心里。

    回头,却狠狠的埋怨了房崎一顿,谁让东西在他身上放了那么长时间,这小子竟然不好奇的打开来看一眼?

    房崎委屈的看了房遗爱一眼,小声的咕哝道,“少爷不准许,我哪敢私自翻动,万一是让人长针眼的东西怎么办?”声音刚好保证能让房遗爱听的一清二楚。

    房遗爱让房崎一句话给呛的,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全数朝房崎头面上喷了个正着!

    缓了口气,房遗爱放下茶盏,像是头一次认识房崎一般,围着房崎上下打量,直到看的房崎心里发毛,这才给了房崎爆栗,没好气的说道,“亏你小子想得出来!还长针眼的东西!嗯?你小子也不想想抢着要那东西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别的,就这一位也是你小子能胡咧咧的?”说着,房遗爱伸出左手食指,朝上指了指。

    房崎脸上堆满笑,嘿嘿嘿的说道,“我这不是没睡醒,才当着少爷的面说胡话的么。”

    “没睡醒?”房遗爱丢给房崎一个“你小子蒙鬼呐?”的眼神,说道,“这可眼瞅着就该用午膳了。”

    “呃?那个,”房崎瞅了眼外头的天,眼珠子一转,腆着脸说道,“这不马上就到午睡的时间了么,犯困了,啊……哈……”说着还专门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真的是困糊涂了,说的也确实是胡话。

    金秋九月,不冷不热,而且山林里准备过冬的小动物,经过一个食物充沛的夏天,个个都是膘肥体壮,很是适合狩猎。**

    更难得的是,秦怀玉难得的在家休长假,同样战后休假的陆义身子也基本没大碍了,所以,小哥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九月下旬趁程怀亮连休的时候,去西山狩猎。

    学了一年拳脚和骑射的青娘,听说之后,也闹着要跟去,说是要校验一下自己一年的所学是否过关。

    房遗爱本不待答应,奈何,被青娘可怜兮兮的表情给惹得心疼的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人都松了口,房遗爱和陆义也就只能应着了。

    见青娘能跟去,房遗则也不甘落后,直闹着也要去跟去。

    想着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干脆带着一块去得了,大不了让跟去的人仔细。

    跟青娘在一块学习的淑儿和城阳公主两个,从青娘口里得知此事之后,便求到了长孙皇后跟前,也要跟去。

    常去淑儿和城阳那边串门的李治,得知之后,同样也要求出宫透透气。

    耐不住三个小的央求,长孙皇后只得说是要跟皇上商量一下,若是皇上同意,她也不拦着。

    李世民叫过青娘,问了下都有谁去,让后思量了一下,叫过李承乾叮嘱了几句,让他带着淑儿几个一起去。想了想,又把清河公主给加上了,着她看顾好三个小姑娘。

    于是乎,狩猎变成了郊游。

    害得房遗爱几个露营的打算给泡了汤。

    秦琼得知消息之后,赶忙命大管家秦良亲自带人去打扫西山的那处庄子,把里里外外的人手都安排好,千万不能出现什么差错。

    秦家在西山的庄子,是一处温泉庄子。还是当年秦琼生病的时候,仍是秦王的皇上,特地让人寻来,送给秦琼让他休养用的。

    因为秦家人口不多,自生病后,大夫们都说让秦琼最好静养,至于上战场的事情,日后看将养的效果再说。再加上那时节人人事忙,敢来并且有时间来庄子上叨扰秦琼的人寥寥无几。

    是以,西山庄子上除了正房和汤室外,也就只多建了四个院落。

    那时秦怀玉还小,只是跟着秦琼夫妇,住在耳房里,并未单独开院子。

    人多院子少,现建肯定是来不及,也只能大家凑合着挤了。

    清河公主领着淑儿、城阳和青娘,四个女生自然要占一间院子。四人被安排在了精致淡雅的瑾园小楼里。

    见清河公主她们入主了瑾园,程怀亮也不等给秦良打招呼,只跟李承乾、房遗爱和秦怀玉等人摆手喊了一声,道,“我自己挑园子去了,谁爱跟我住就自个过来。”

    等秦良带着众人准备将太子殿下和九皇子安排在清河公主几人近旁时,发现程怀亮已经颠颠的带着他的人,住进了距离瑾园最为接近的珏园。

    “无妨。”看见秦良有些为难的样子,李承乾大度的摆手说道。

    “涣表弟,麻烦你跟程怀亮一起住吧,看着他点儿,别让他惹祸。”李承乾扭头对长孙涣说道。

    长孙涣虽是外男,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又时常进宫,是以住在珏园看着程怀亮倒也算是。

    见长孙涣应了下来,李承乾确实没有什么不悦,秦良也便放了心。

    对于程怀亮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举动,房遗爱几个都习惯的麻木了,见太子都没苛责什么,几人也就懒得言语了。

    李承乾带着李治,喊着房遗爱和房遗则兄弟两个,住进了不远处的玲园。

    秦怀玉便招呼陆义、杜荷和薛仁贵四人,住进最后一处草木深深的珑园。

    一群人是半下午到的,原本还打算收拾一下就去不远处的山林里打猎,好晚上尝尝鲜。

    不知老天是不是怕他们把时间赶这么紧会累着,所以心痛,特特的给下了场雨,让众人好生的休息休息。

    既然下了雨,而且秋天的山雨容易淋病人,众人吃饱喝足之后,干脆去泡温泉去了。

    庄子里供主人和客人使用的,有室内温泉的汤室有两个,一个池子稍大,一个池子略小,比邻而立。至于给下人们用的温泉汤室,则在院落的后头,相对矮小一些。

    清河公主自然带着三个小丫头去了隔壁的小池子汤室,李承乾房遗爱几人来了大池子的汤室。

    薛仁贵并未跟去,而是拒绝了房遗爱等人的好意,自己回了珑园。

    其实,听着细雨,泡着温泉,也是一种很有情调的生活。

    “是父皇说的男人的功勋?”李治两眼放光的在水池里,来回看着房遗爱、陆义、秦怀玉和长孙涣四人身上的伤疤,砸吧着嘴羡慕的说道。

    众人虽然早就知道房遗爱这一路回来很是艰难,却想象不出困难到什么程度,等到九人全都平安回来的时候,众人全都觉得一路上的危险应该还可以曾受,不然九人怎么着也得折去一两个,而不会全部返回。

    现在看着房遗爱身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这么些新烙的伤痕,全都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妈的,着的多狠多强的对手,才能制造这么多的伤痕!同时也忍不住感慨,房遗爱的命真硬,这么多的伤口,换成他们的话,光是流血也都流死了,还多亏的房遗爱会医术,不然,大家也就没机会在一起泡热汤泉了。

    “若是可以的话,这身功勋章,我宁愿不要。”房遗爱撇嘴说道,“每一个可都是拿命拿血换来的,很疼的。”

    “男子汉大丈夫还怕疼?你羞不羞。”李治鄙视的望着房遗爱,很是替他身上的伤疤叫屈。

    “他是在逗你。”李承乾伸手拉回满池子扒着别人身上的伤,来回查看的李治,说道。

    “哼,回头我就告诉姐,说你欺负我!”李治瞪了眼房遗爱,不满的说道,然后乖乖坐在了李承乾身旁。

    房遗爱一撇嘴,没搭理李治。

    一时间,池子里只剩下了房遗则扑腾水的声音。

    “陆义左胸上的伤,就是当年替遗爱挡下一剑来的吧。”李承乾打破沉默,望着陆义说道

    看了房遗爱一眼,陆义虽然不明白太子提着个干嘛,还是点头回答道,“是,不过已经全好了。”

    “那右胸前后的伤疤,就是你替四弟挡下的穿胸利箭留下的了。”李承乾点了下头,继续说道。

    太子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暗自责怪陆义不该替李泰当下那一箭?可这也不像李承乾往日的作风啊?

    就房遗爱所知,李承乾虽然对李泰有了戒备的心里,应该还没到死磕的地步吧?而且,李泰荣宠虽然比从前稍淡了些,但比之李承乾并未差多少。

    陆义和房遗爱交换了一下疑惑的眼神,还是点头承认了,“是。”

    房遗爱也跟着满眼疑惑的望向了李承乾,杜荷和长孙涣眯着眼睛假寐,秦怀玉皱着眉头,认真的看着房遗则扑棱水,程怀亮仰着头望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房遗爱得眼神,李承乾就知道房遗爱恐怕是想歪了,扫了眼池子里的众人,李承乾清了下嗓子,说道,“昨天四弟进宫,向父皇求要陆义,想让陆义出任魏王府的兵曹参军事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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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四章 解围之法(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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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房遗爱听了之后,猛地从及肋的水池里站了起来,满脸寒霜的看着李承乾。按ctrl+d快速收藏”《》”

    他完全可以猜想李泰的用意,还不是为了把陆义抓在手里,好方便来牵制自己!

    房遗爱甚至能够猜到,给他出点子的人,十有**回事岑文本,借口也不外是陆义为人忠诚,是个可信的人,而且又对他有救命之恩,不能也不会薄待,云云。

    “皇上答应了?”房遗爱急切的看着李承乾,担忧的问道。

    陆义静静的望着李承乾,水下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秦怀玉和长孙涣几个也都望向了李承乾。

    就连闹腾的房遗则,也发觉了不对,乖乖的挨在房遗爱和陆义两个中间,站在水下的坐台上,扒着水池边,来回看着众人,想弄明白这有些怪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知道这一次奖励,为何陆义仅次于各位将军吗?”李承乾没有回答,而是望着房遗爱等人反问道。

    “难道不是因为陆义救了魏王的命?”长孙涣说道。

    “只怕不全是。”秦怀玉接口说道,叹了口气,望了眼房遗爱和陆义。

    无论是陆义替李泰挡箭之前的遭遇,还是受伤之后跟着去了凉州,一直到房遗爱赶去凉州之前的状况,在场的除了房遗爱、秦怀玉还有李承乾之外,再有就是回了珑园的薛仁贵,别人都不知晓。

    知道的人,基本上都被李世民下了封口令。

    在家上之前在凉州,李泰是借口自己生病,还把凉州的大夫都叫到他当时住的曹府私宅,给关在了院子里。

    李世民也顺水推舟的,把陆义遭受苛待的责任推到了凉州都督曹以末的身上去了。

    哦,魏王殿下当时病糊涂了,你掌管政事的凉州都督难道也病糊涂了?不知道跟去凉州的陆义是魏王殿下的救命恩人吗?竟然将人关进发霉的小矮屋里!

    这岂不是明摆着意欲险魏王殿下与不仁不义吗?

    这岂不是明摆着意欲陷害国之良将,未来之栋梁吗?

    这等大罪,皇上念在曹都督往年的也算尽心尽力办差的份上,只是革了曹以末的官职,贬为了庶人,将其一家赶回了老家。

    至于是否派人去让曹以末一家闭口,房遗爱不清楚,只是从凉州传来的消息中得知,凉州刺史家那位在凉州巴结李泰的大公子,被刺史大人派了好几个心腹,押着送回了老家!

    房遗爱冷哼一声,面色有些不善的重新坐了下来。//

    “四弟已经就在凉州‘因病未能照顾好陆义’之事,在父皇面前诚恳的认了错误,说是以后一定会好好回报陆义的救命之恩。”李承乾没理会满头水雾的长孙涣、杜荷和程怀亮三人,而直接对心下明白的房遗爱、陆义和秦怀玉三人说道。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房遗爱总觉得“好好”两字,李承乾咬的有些怪异的重。

    “魏王当时的语气就是如此?”房遗爱眯着眼睛,问道。

    一块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房遗爱话里的意思,李承乾当然明了,点头说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子殿下既然能如此说出来,想来皇上应该还没答应吧?”见房遗爱已经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秦怀玉眼睛一亮,朝面无表情的陆义看了一眼,转而对李承乾说道。

    “嗯,”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父皇嘱咐我先来问问陆义自己的意思,等咱们回去之后再做决定。”

    整个池子里,除了茫然不懂的李治和房遗则之外,还有皱眉思索的房遗爱,以及刚才说话的李承乾外,都悄然的送了口气。

    “只怕没那么容易吧?”房遗爱抬眼望着李承乾,张口说道,“若是魏王拿名声向皇上提出请求的话,只怕陆义的意见就不在皇上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吧?”

    房遗爱的话一出口,池子里刚刚松解一些的氛围,顿时有凝重了起来,比之刚才有过之而不无。

    “这,不至于吧?”秦怀玉迟疑的说道。

    “这,我那四老表还真有可能干的出来。”长孙涣摸着下巴说道。

    “嗯,确实,别人生死事小,自家面子事大。”杜荷很是赞同的点头说道,同情的望着陆义,心下不停的寻思着可以化解的方法。

    “陆义可是李绩将军的兵,而且此次战场上表现不错,以李绩将军爱才的一贯表现,想来应该,大概不会答应吧?”程怀亮自己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魏王若是直接问李将军要人的话,也许李将军有理由拦着。”房遗爱摇头说道,“以岑文本跟李将军共事多年的了解,也不难想到这一点。否则,魏王也不会进宫去找皇上了。”

    “你是说魏王的用意是想让皇上开口,去跟李将军要人?”秦怀玉皱眉说道。

    “要不,让我爹或者是秦伯伯,先把陆义从李将军手里要走?”程怀亮望着面无表情,脸色越来越白的的陆义,张口建议道。

    “皇上以帝王至尊问你爹或是秦伯伯要人,他们有什么理由拦着不给?”房遗爱别了程怀亮一眼,虎着脸说道,“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师之滨莫非王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吧!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义被整进狼窝吧?”程怀亮气愤的撒手说道。

    “没事,皇上若让我去,我去便是。”陆义颓然的说道,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感激的看着为他操心的众人。

    看着陆义那苍白难看的脸庞,旁边的房遗则“哇”的一声给吓哭了。

    这一声哭泣,提醒了专心想事的众人,旁边还有两个没长大的孩子在那。

    房遗爱连哄带安慰的总算是让房遗则住了声。

    “九殿下,能否麻烦把遗则带过去珑园找一下薛仁贵?若是青娘那边得了空,去那边也行。”房遗爱给房遗则洗了把脸,对小脸有些发白的李治说道。

    “好,我带遗则去清河姐姐那边。”李治连忙点头答应下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这压抑的池子。

    叫人进来,伺候李治和房遗则穿衣服出去。

    等汤室恢复了清静之后,既然全都面面相窥的相视一眼。

    “小九那里我自会去安抚,你们不必担心。”李承乾明白的说道。

    听了李承乾的话,几人心下放松不少,毕竟刚才有些话大家虽然没说出格,可就怕李治学到皇上耳朵里,然后皇上再多想了,那就麻烦了。

    “有没有谁的人,是皇上不好意思去张口要的?”房遗爱安抚的拍了拍陆义的肩膀,朝李承乾问道。

    听了房遗爱的话,众人眼睛一亮,转而期待的看向李承乾。

    “听闻你这次平安回来,多亏有了柴姑丈的六个精干的亲卫跟随护卫。”李承乾看似不搭边的问道。

    “你是说柴将军?”房遗爱有些思索的说道。

    “可是,柴令武那小子跟咱们不对付,反而跟魏王交好,柴将军能答应吗?”长孙涣不解的问道,眼望着李承乾,显然是希望李承乾出面去联系柴绍,看能不能说服柴绍把陆义要过去,进而解了陆义可能被送进魏王府的围。

    “这件事情我不能出面。”李承乾爱莫能助的摇头说道。

    “遗爱!”秦怀玉记得在凉州时,柴绍就是住在房遗爱的小院里的,那么房遗爱是不是有办法说服柴绍出面?

    房遗爱深深的看了李承乾一眼,心下明了,这应该是长孙无忌的算计。

    虽然柴绍没有参与上一次的储位之争,难保这次不会因为柴令武关系,而被迫加入李泰的阵营。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就得想尽办法让柴绍出面揽下陆义的事情。只要柴绍出面应下这件事情,那么就多多少少的都会跟李泰之间有了摩擦,以李泰的心性,将来断不会再将柴绍收揽在麾下。

    这样一来,李承乾即便不能把柴绍招揽过来,也会少了许多的麻烦。

    “岑大人会不会出面阻拦?”房遗爱问道。

    “岑大人最近这几天都会很忙,忙的没空闲。”李承乾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估计得等咱们回京那会儿,差不多才能闲下来。”

    这话,显然是在直白的告诉房遗爱,岑文本有长孙无忌在拦着,事情解决前,暂时是不会腾出空闲的。

    暗骂一声“果然都是狐狸精变得!”,房遗爱放心的点了点头,没理会秦怀玉和长孙涣几个不解的神色,转而朝陆义问道,“义哥,要是柴将军让你当着他的面揍柴令武,你敢不敢动手?”

    “什么?”杜荷和长孙涣不敢相信的叫道,怪异的看着房遗爱。

    秦怀玉和程怀亮也是疑惑的看着房遗爱。

    “将军有令,下属莫敢不从。”陆义皱眉看着房遗爱,说道。

    “那就好,只要到时候不打死不打残,怎么惨怎么揍。”房遗爱说道。

    “姑丈还没不待见令武到这种地步吧?”李承乾听了房遗爱的话,忍不住问道。

    “就是因为开始待见了才会这样。”房遗爱白了李承乾一眼,说道,“你能争取几天时间?”

    “这种天气,可是很容易让人生病的,这一个但着了凉,谁知道几天能好。”李承乾伸了个懒腰,靠在池子闭上,懒洋洋的说道。

    言下之意是说,你需要几天,我就尽量争取几天,总之不能让老四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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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 搞定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交给秦明一封信,让他送去柴府,反复的叮嘱他,一定要亲自交到柴绍的手上。

    用完早饭,房遗爱带着房遗则同骑着追风,长孙涣身前坐着李治,加上秦怀玉、陆义和薛仁贵三个,全都骑马进山林里打猎去了。

    程怀亮自愿护卫公主几人的安危,放弃了打猎,带人护着几个清河公主几人,在林子边缘地带采摘野果。

    当然,附近要是有小动物的话,也让青娘和淑儿两人试着放箭,过过瘾。

    太子因为昨夜“感了风寒”所以留在庄子里静养。

    杜荷因为不喜欢才下过雨的湿漉漉的林子,所以,留在了庄子里,陪太子下棋聊天。

    快到午饭的时候,看着再次打成和局的棋盘,李承乾感慨的说,“你小子以前懒得学,却不想你在棋艺之上挺有天分。再过一两年,只怕孤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承蒙殿下相让了。”杜荷收拾着棋盘,说道。

    听到响动,就知道出去的人八成都会来吃午饭了,李承乾望着朝客厅走来的房遗爱等人,笑着大声说道,“要是房遗爱在棋艺上能有你半分的天赋,也不至于学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个臭棋篓子。”

    “不带背后说人的。”房遗爱抱着房遗则进来,嚷嚷道。

    “呵呵呵,就你那棋艺,估计连小九都赢不了,不是臭棋篓子又是什么?”紧随而后的长孙涣,牵着李治的手进来,说道。

    李治还很配合的仰着小脑袋。得意洋洋的看向房遗爱。

    “我打人从来都不打脸,你们能不能说人的时候不要揭短?”房遗爱端起下人送进来的茶水喂着房遗则。一边不满的撇嘴说道。

    “我估计那些被你揍过的人,情愿被你打脸。那样好歹还有证据去告状。”杜荷接口说道。

    引得众人全都点头表示赞同。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上午的收获,等程怀亮和清河公主她们回来,众人分开两席用午膳。

    饭后打发女生和两个小的回去休息,其余的几人,全都有一搭没一搭的心不在焉的闲聊着。还时不时的往外探看。

    果然,过了半个时辰,就有秦家的下人回报说,秦明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个叫柴英的人。

    众人一听,无关人员全都纷纷回避。只留主人秦怀玉,还有房遗爱和陆义在客厅等着。

    众人打过招呼之后,柴英朝房遗爱说道,“房公子。将军说了,听闻房公子的字画在京城也是数得着的,若是房公子能够作幅字画让将军还算满意的话,看着公子在凉州请将军小住的份上,倒也不介意应下此事。”

    “字画?”房遗爱思索了一下,问道,“但不知柴将军可有何特别的要求?”

    “再过几日便是平阳公主的忌日,只是公主生前并未曾留下画像。而将军几次所画又都不满意,若是?”柴英说道。

    “遗爱并未见过平阳昭公主啊?怎么画?”秦怀玉为难的说道。感觉柴绍这是在明显的拒绝。

    “遗爱,算了。”陆义失望的看了柴英一眼。然后对房遗爱摇摇头说道。

    凭空去画一个自己没见过的人,而且还要画的让熟悉对方的人感觉满意,这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这明显是摆出来刁难人,陆义着实有些不想房遗爱再为了自己的事情为难。

    “能说说平阳昭公主的相貌特征,还有喜好吗?”房遗爱凝眉思索了一会,没理会秦怀玉和陆义失望的眼神,对柴英说道。

    “二公子,房公子是见过的。”柴英看着房遗爱说道。

    见房遗爱点头之后,柴英继续说道,“二公子的长相有五六分像公主,只不过公主的下巴要比二公子稍显圆润。公主的眼睛长得和皇上有八分相像。”

    “另外,合浦公主末将虽然没见过,不过听将军转述皇上所言,合浦公主笑起来的明媚样子,倒是与平阳公主有四分相仿。”

    “还有就是,平阳公主不喜奢华,素爱淡雅。”

    柴英想了想,发现没什么可补充的了,说道,“差不多就这些了。”

    房遗爱沉思了一会,在脑海中又把柴英说的信息过滤了一遍,抬头对秦怀玉说道,“怀玉,我想借用一下秦世叔的书房。”

    “没问题。”秦怀玉应了声,去找秦良清理主院的书房去了。

    “有劳柴将军先在庄子上歇息歇息,作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铸就的。”房遗爱朝柴英拱手说道,示意秦明先带柴英下去休息。

    房遗爱只带了房崎进了书房,吩咐众人,若是他不叫人,不要随便来打扰。

    一直到天色大黑,晚膳都过去了一个时辰,房遗爱才拿着吹干的字画,带房崎从书房里出来。

    看到房遗爱终于出来,众人莫名的松了口气,然后有满是好奇的上前抢着要去看画。

    那阵式,吓的房遗爱干燥的画赶紧塞进了怀里,唯恐被几人能弄坏了,到时候怕自己重画再画不出那种韵味。

    “哎,又不是给你们画的,那么上心干什么。”房遗爱丝毫不为众人的抱怨和不满所动,死护着怀里的话,说道,“赶紧的,准备吃的,我都快饿死了。”

    柴英听说房遗爱出了书房,也急急的让秦明带着来了众人中间。

    房遗爱把画交给柴英,说道,“天晚了,明天一早将军在回去吧。这是还未上色的裸画,若是柴将军满意的话,我回去之后再上色,不然的话在重画便是。”

    “今夜我若不回去,只怕将军不会安寝。”柴英直接将叠着的画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朝房遗爱拱手说道。

    “城门不是已经关……”房遗爱错愕的说道,随即反应过来,人家手里肯定有能够叫开城门的东西,不然不会如此说,“既然这样,路上小心了。”

    “告辞。”朝众人一拱手,由秦良亲自把柴英送了出去。

    房遗爱专心扒搭着吃饭,房崎悲催的被好奇的众人给缠住了,一个劲的追问画上的情景。

    见房遗爱没表示反对(实际上是光顾着吃饭了),房崎便张嘴跟众人说了起来。

    画的是窗棂下的梳妆台前,端坐着一位美女,比柴令武好看多了也英气多了,妆梳了一半,巧笑嫣然的侧身望了过来。

    还说,画中女子的眼神,有些像家里夫人不经意间望向老爷的眼神,怎么说,简直是如水般的温柔。嗯,二少爷就是这么说的。

    不过,画像一旁的题字,字句里的意思就显得有些凄凉了。

    “题的是什么?”杜荷好奇的问道。

    房崎瞥了眼仍在跟饭菜做斗争的房遗爱,这才摇头晃脑的念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语,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听了房崎所念的苏轼的《江城子》,除了李承乾若有所思外,其余的几个人只是觉得有些凄凉,很是担心,是不是不能让柴绍满意。

    “我这是抄的别人的,也是吊念亡妻的诗余,不然,让我自己写,我哪里能写的出来。”房遗爱心满意足的摸摸填饱的肚子,说道,“我只担心画像画的是不是像,若是能有六七分的神似的,我估计应该就能过关。”

    “那你方才怎么不拿出来,让孤先给你把把关?好歹孤对平阳姑姑还是有些印象的。”李承乾不满的说道。

    “好了,现在说也没用了,都已经送走了。”房遗爱说道,“天不早了,都赶紧歇了吧。至于过不过关的,估计明天一早就能知道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并未有柴府的人过来,几人都很担心是不是房遗爱的字画,柴绍没看上眼?

    一时间,众人心里都有些烦乱,全都有些埋怨房遗爱,怪他昨天没提前让李承乾给把把关,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不上不下的难受。

    房遗爱也很委屈,心想,昨天你们那个样子,我还不是怕你们把画在给我不小心弄坏了,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了。再则,柴绍也真是的,自己说了没见过平阳公主,可能画的不是很像,也都说了不满意是可以再重新画的,怎么也不给的回音?

    一直等到下午,柴英才姗姗来迟。

    柴英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人忐忑的样子,顿了一下,这才上前直接给陆义道喜。

    众人这才知道,那幅字画还算是让柴绍满意,所以,一早就亲自去找房玄龄商量,说是想要将陆义收在门下好好调教,以期能为大唐教导出以为良将,希望房玄龄答应。

    事关陆义的前程,房玄龄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更何况,现在也只有柴绍才能够护住陆义。

    房玄龄这边搞定,柴绍有去找了李绩以及陆义在军中的直接上司,自然是没有不应允的。

    将一切事情确定下来,这才让柴英前来请陆义先行回京,行拜师理,至于别的人,嗯,还是多留两天的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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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利州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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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义当天下午就跟着柴英回了京城。

    李承乾和房遗爱等人则是三天之后才回的京城,回去之后正好赶上柴府举行的盛大收徒仪式。

    不过陆义这边以家长身份出面的两人,并不是房玄龄和房夫人夫妇两个,而是陆义的亲小姨和林姨夫两人!

    显然是在告诉众人,他柴绍收下陆义,完全是因为看上了陆义是个可造之才,与房家无关,也不想跟房家有什么大的牵连。

    对于柴绍的这番作为,无论是李泰那边,还是李承乾这边,甚至是李恪还有皇上,虽然都早在意料之中,还有感觉有些在意料之外,不过也都对这一结果表示满意。

    谁让房遗爱是太子侍读呐,若是今天以家长身份出面的是房玄龄夫妇,少不得别人看柴绍的眼神就会带上太子党的标签,这是柴绍所不待见的。

    同样也未必是皇上乐的待见的。

    李世民虽然选定李承乾为太子,也一直在悉心教导李承乾为君之道,可他毕竟正值壮年,对太子也是有些戒心的,就怕太子手底下人多了,特别是这种朝中掌握大实权的人,难保到时候太子不会生出提前取而代之的心思。

    看着旁边上座上,有些显得老态龙钟的太上皇李渊,李世民觉得还是防备着些好。

    见太子跟柴绍还有陆义,都只是面上淡淡的。就连眼神也不甚热络,李世民心下稍稍放了心。

    见柴绍竟然把李渊老爷子请到了拜师宴上。房遗爱算是彻底的对陆义放了心了。

    最起码,只要柴绍活着。陆义不犯大错,看在李渊的面子上,李世民也不会让人轻易去打陆义的主意。

    房遗爱心中这个嫉妒羡慕啊,当下只能酸溜溜的使劲对付桌子上的各种菜色。

    至于李泰不时射过来的杀人般的目光,嘿嘿嘿。自有旁边的长孙涣帮着抗雷。

    十余日之后,也就是平阳昭公主的忌日过后的两天,通过陆义,柴哲威拉着柴令武,两兄弟专门私下里请了房遗爱一顿酒。

    说是房遗爱那幅画像,相貌有七分像。神态倒是有八九成的相像,让他柴哲威再次清晰的记起了母亲的容颜,也让弟弟柴令武在出生之后,第一次清楚得知晓了母亲的长相!

    对此。房遗爱和陆义两个也只是一阵唏嘘。

    时光也就在慢慢的日复一日中过去了。

    考虑到长孙冲的年纪已经过了弱冠,是以,过完年宫里就开始准备长乐公主的嫁妆。

    接口好事成双,程怀亮也磨着程咬金和程夫人,让他们出面去皇上和皇后面前商量,是不是让清河公主也在同一天出嫁,这样一来,既省了银子。又能讨个好彩头。

    李世民虽然被程咬金气的黑脸两次脸,最后还是同意了让清河公主和长乐公主同天出嫁。

    那一天的长安城热闹非凡。堪比盛大节日,就连贵族学院里就读的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特别是那些个已到待嫁之龄的小姐,更是忍不住羡慕皇家嫁女的威仪。

    长乐公主是嫡女,是以,嫁妆比之清河公主厚了三分。就连公主府,清河公主家也比长乐公主的府邸小了一些。

    房遗爱这才明白,原来即便是风光的皇家,这庶出也难以与嫡出比肩的。那民间的大家族里的嫡庶分明,只怕就更严重了。

    当晚,长孙家和程家的客人也有明显的差别,文官大多都是去的长孙府,武将多是来的程府。

    房遗爱跟着房夫人给长孙夫人和长孙涣打完招呼之后,留下房玄龄在长孙府,房遗爱就跟房夫人带着弟弟妹妹去了程府。

    想着当初房遗直成亲时,程怀亮几个给自己准备的大碗,房遗爱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报仇机会。

    程怀亮直接脸皮厚的对房遗爱和杜荷几个,小声说道说道,“新婚之夜,总不好让公主独守一夜吧?”说的那个理直气壮。

    见过无耻厚皮的,就没见过程怀亮这样的!

    杜荷和房遗爱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眼,直接上去按住程怀亮就灌,而跟在程怀亮身旁负责挡酒的程怀默和秦怀玉两个,很是不厚道的躲开了,给房遗爱和杜荷行了方便。

    怪只怪那货,无耻的话竟然说的那么的理直气壮,不给点教训不成。

    当然,这么一大碗酒,房遗爱和杜荷两人也不可能真的都给灌进去,也就是意思意思的灌了半碗而已。

    真的,房遗爱发誓,真的只是半碗,只不过是大海碗的半碗,而已。

    清河公主那边早就让淑儿送去了解酒的药,所以,这半大海碗,房遗爱和杜荷灌得很是放心。

    闹腾完洞房之后,程怀亮使了个眼色让房遗爱最后出去,显然是有事要问。

    房遗爱和杜荷两人磨蹭在闹洞房人的最后才出去。

    在房廊下等了一小会儿,就见刚才还醉醺醺的程怀亮生龙活虎的出了来,神秘兮兮的拉着房遗爱和杜荷两人来到暗处,问向房遗爱,“公主想让我问问你,当年你拿她金钗上的金叶子干嘛使了?”

    “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不记得了。”房遗爱摊手说道。

    “你就当可怜可怜哥哥,若是得不到答案,公主说了,我今晚就得睡地板。”程怀亮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望着房遗爱说道。

    “得了把你。”杜荷嗤之以鼻的说道,转而看向房遗爱,说道,“话说,我也很好奇,那么多的金叶怎么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没了?你干嘛使了?”

    “你确定你想今天知道?”房遗爱笑看着一身喜服的程怀亮,问道。

    “那个,”程怀亮咽了口唾沫,看着房遗爱的样子,迟疑了一下,想想今晚上的性福,一咬牙,还是点了头,“想!”

    “也没什么,只是用薄而锐利的小小金叶截断了他们的精线而已。”房遗爱说道。

    “等等,能直接说后果吗?”程怀亮问道。

    “意思就是说,他们几个可以有正常男人的性福生活,但是,这辈子怕是都不会有自己的子嗣了。如此而已,就这么的简单。”房遗爱说道,感情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当然,对房遗爱来说也确实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程怀亮和杜荷闻言,恶寒的看着房遗爱,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还如此而已?***,这也叫简单?!”杜荷翻着白眼的说道。

    “你小子真狠!不过,我喜欢,竟然想要调戏我老婆,就该让他们断子绝孙!”程怀亮哥俩好的拦着房遗爱的肩膀说道,一身的酒气直冲房遗爱的鼻子。

    “侯赞军和宝林这两年写给我的信,信上说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清楚,对这种扶桑倭人,我觉得没直接要他们的命,就已经是我格外仁慈了!”房遗爱说道。

    “而且,听闻这两年井野夜三郎他们也祸祸了不少女孩子,只不过被祸祸的人都是他们自己国的女人,所以我才没管,不然,哼!”房遗爱冷哼着说道。

    “放心吧,水军这两年正抓紧时间清肃和训练,估计过不了几年,咱们就有可能过海去打他们了!”程怀亮拍着房遗爱的肩膀说道。

    “就是,只要有心,就不信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扶桑倭国!”杜荷点头说道。

    “即便是狮子搏兔亦要用全力,千万别小瞧任何一个对手。”房遗爱对杜荷说道。

    “明白!”杜荷点头说道。

    把程怀亮揣进洞房,房遗爱和杜荷两人才各自回府。

    日子平静的过着,让人受不了的是,房遗爱的棋艺依旧是那么烂的可以,倒是琴技稍稍有了长进,还算是让人有些安慰。

    现在见了淑儿之后,淑儿安慰房遗爱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大哥哥,没事,先生说了,淑儿的棋艺不错,以后淑儿好好教你下棋。”

    自此,房遗爱的臭棋篓子的名声,在宫内宫外彻底叫响了。

    到了贞观八年的五月初,利州传来急报,说是连日的大雨,不但水淹了不少的两天和房舍,还因为雨水的冲刷,使得山体滑坡,不少人伤生!

    调任利州后,掌管政事的武都督,虽然年纪大,却一直都是政绩斐然。

    可是,这次的水灾实在是提前来的突兀,往年都要六月初,再不济就是五月下旬,才是利州的雨水旺季。

    今年的反常,给利州上下打了个措手不及,武都督也因此累到在了救灾之处!

    接到奏报,户部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检查核算各地的粮草和银钱,争取尽快朝利州调拨粮草,来赈灾并安抚灾民。

    想着太子也跟在身边学习了这么多年,李世民有意让李承乾下去体验一下民情,也借赈灾只是考验一下李承乾的能力,顺便帮他在民间积攒一些功劳和民心。

    单放太子过去,李世民自然不放心,派了已经是太子詹事的魏征跟着,以魏征老辣,自然是不会让太子出什么差池。

    至于倒霉催的,仍未摘掉太子侍读的房遗爱,自然也就安排在了跟随太子南下利州的人员名单里。

    .

第二四七章 惊马(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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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利州生病的武都督就是武士镬,十有**就是曾经历史上那位女皇帝的亲爹。

    不知道这位按正常历史发展下去的话,很有可能成为历史第一女强人的武媚娘,不知道年青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这让房遗爱对利州之行,充满了别样的期待。

    最起码,不管将来还会不会出现则天大帝,房遗爱都不希望这朵现在还是粉嫩的小花,将来会被李世民这个老牛给拱了。

    因为武士镬累病了,为了表示皇家的关怀,李世民还特地安排了黄太医随行,一是为了去给武士镬看病,另一个是为了确保太子的康健。

    本来是打算安排两位太医的,不过有房遗爱随行,也就节省开支,减去了一位。

    感情自己又被李世民抓了壮丁了。房遗爱不无郁闷的想着。

    一路上赶路之余,除了跟黄太医聊些医理外,大部分时间就是跟李承乾一起,听魏征介绍利州的情况和风土人情,还有去利州之后需要注意的事情。

    最重点介绍的还是以往水患赈灾的实例,引导着李承乾去自己分析实例中的利弊,还有特别需要注意的问题。

    快马加鞭的赶了十天的路,颠地魏征、黄太医,还有跟随而来的户部和吏部的几个随行人员浑身难受,好在总算是赶到了利州的地界。

    到了利州。越往州城的方向行驶,道路越是泥泞难行。到后来马车基本上算是举步维艰了,动不动就往下陷。

    一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众人商量了一下,让李承乾和房遗爱几个擅长骑马的人,先行骑马赶去利州城,免得耽误了赈灾之事。

    随行的护卫也分左两拨,一拨护卫李承乾等人先行。另一波帮着魏征等人缓缓而行。

    魏征之所以没要求加入先行之列,原因并不是他不善骑马,或者其他,而是考虑到皇上此次有历练考验李承乾的意思在内,这才没跟在先行之列。

    若是太子完全处理的好,那么太子挣了功劳不说。还会在皇上面前挣得脸面,让皇上对太子更加满意。

    另外一方面,即便太子事先处理的有漏洞,还有他魏征跟在后头查遗补缺。

    到时候再予以指正和补救的话。把其中的关窍给太子一一点出来的话,想必更会让太子殿下记忆深刻,也算是更加圆满的达到了皇上想要历练太子的意思。

    因为房遗爱这只小蝴蝶存在,李世民对李承乾的态度和上心度,都比之历史上好了很多,使得李承乾也不至于还像历史上那样满身心的沉浸在自己的孤独世界中,反而和李世民之间的父子关系越来越融洽。也渐渐的把李世民放在李泰身上的心思,给慢慢的勾了一些过来。

    再加上。旁边有房遗爱这个小小的侍读比着,学习课业的时候。李承乾因为不想再学业上输给比自己小的房遗爱,是以。学习很是认真,还不时的主动找几人讨教疑惑之处,进而得到了几个任课师傅的好评。这既让李世民的面上有光,也给李承乾增加了好评分,更重要的是也得了几个师傅更加尽心的教导。

    是啊,在自己手底下教导出一个未来的好皇帝,这事情说出去,可是几辈子的荣耀!

    一旁还有长孙无忌,时不时的教导李承乾人情世故和往来,讲述一下处事之道。以李承乾的有心和通透,自然再不会像以前那样把喜怒摆在脸上,慢慢的开始圆滑起来。

    是以,对于魏征的意思,李承乾看的明白,自然也不会再要求魏征非得跟在身边,而是嘱托众人照看好魏征,还把魏征的健康郑重其事的拜托给了随行的黄太医。

    丝毫不拿太子的架子不说,还给人留下了一个尊师重道的良好形象。

    这举动,让从来都是一脸严肃的魏征,脸色柔和不少,还引得一种随行人员觉得,跟着这么谦和的太子,是件很值,也很有荣耀的事情,当下更是尽心办事。

    房遗爱又被魏征叫道一旁,严肃认真的叮嘱了一番,不外是照顾好太子殿下之类。还说,就他房遗爱被泥石吞了,也要保证太子平安无事的顺利到达利州城!

    就还未见面的病号武士镬,黄太医也嘱咐房遗爱,一定不要太过出头,一定要先向惯常给他看病的大夫仔细问询好过往的医治记录,前方用药时,一定要向当地的那些大夫请教好当地用药的避讳。而且,能医就医,实在是一直不了就先拖着,等他后头到了利州,两人在商量着来便是。

    一定要切记,此行不求有功,但绝对不能有什么差池!

    因为武士镬的身份,他虽然是商贾出身,却是太皇李渊的至交好友,两人相交莫逆!

    而且,此人早前也曾给过征战沙场的皇上不少实质的帮助,要不然,为什么同样与太皇相交莫逆的裴寂都卷铺盖回家了,而他武士镬仍旧能够实权外放?

    七八天之后,在泥泞挣扎中,李承乾和房遗爱一行人总是到了利州城外十里的驿站处。

    一路上辗转去了几个百姓口中受灾严重的县城,见闻那无数在泥水中挣扎求生的百姓,一行人具是心下感慨良多。

    看着那比之当年京城雪灾还要凄苦的景象,李承乾和房遗爱相视一眼,双双沉默了。

    看着有些人明明可以救,却因为救援的不及时而丧命,房遗爱很是怀念后世那种“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友爱场面。虽然其中不乏有不少人有作秀的心里,但更多的人确是实实在在的在帮助别人!

    想到后世的军队救援灾区,房遗爱忍不住朝李承乾提议道,“殿下,是不是可以让利州刺史掉一部分利州兵帮忙地方救援?利州兵大多出身利州本地,若是能够调动他们参与救灾的话,想来效果更好些。毕竟,这些人当中,说不定就有他们自己的家人存在!”

    “没有父皇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调动军队。”李承乾闻言,眼睛一亮,随即皱眉,迟疑的说道。

    “百善孝为先,人心也都是肉长的。家里受灾,父母兄弟姐妹,甚至妻儿的安危全都未定,军营里的人又如何能够安心操练?只怕懈怠者多,逃兵应该也有,若是灾情再严重些的话,哗营也不是没有可能!”房遗爱思索的说道。

    “而且,那条不得擅自调动军队的条例,指的是跨地界调动。若是只在利州地界之内调动本地军马的话,并不在此受限之列!”房遗爱说道。

    “另外,若是让利州兵参与救灾的话,”房遗爱指着远处泥泞中被挖出来的尸体,说道,“说不定像那个女孩,还有可能保住性命!”

    “再者,调兵救援的话,一来多救人性命不说,二来也可以安定军心!让利州兵知道,朝廷一直在记挂着利州的水患,关心着这方百姓的安危!三来,即便到最后利州兵参与救援,还是不少兵卒的家人丧生,可是他们为了家人已经尽全力努力过了,心下也就没了自责和怨恨,反而能更好的为朝廷效力!”

    “至于第四,我还没想到。”说完,房遗爱认真的看着李承乾。

    细细思量了一下房遗爱言辞的可行性,李承乾觉得这主意倒是不错,只是细节方面有待商讨,还需要利州刺史和都督的配合。

    而且,若是能够调动利州兵参与的话,不只是救援的力度会强上不少,至于事后的安置和赈灾,也会因为有军队的存在,而震慑不少想要投机倒把的宵小之辈!

    更重要的是,若是利州调兵参与救援和赈灾取得成功的话,那么,这未必不能调整一下进而形成一个新的救援惯例,福泽的是日后可能会受灾的各地百姓!

    于他李承乾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个重大功绩!

    “走,直接去利州城!”想到了重重可能,李承乾也不再绕弯查看,直奔利州城去。

    在利州城外的驿站里歇了一夜,李承乾也没惊动当地的官员,吩咐护卫缓着点进城,他和房遗爱各带两个人随行,率先微服进了利州城。

    难得的这两天利州没有下雨,古朴的街道上倒也不显的沉闷清冷。

    在骑马朝武士镬的官邸行去的时候,在路口处,房遗爱骑着的追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狂躁了起来,差点撞上街口处迎面拐过来的一个少女!

    因为是李承乾和房遗爱两人并马在前头行走,眼看着房遗爱的马就要撞上那个眼睛明亮的小姑娘。

    李承乾高叫一声“小心!”,想也不想的从马上飞身扑了过去,抱着女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好歹没让房遗爱的马伤到人。

    跟在后头的人全都一惊,叫着“公子,公子”的,全都赶紧翻身下马,两两的分别去查看地上抱着人家姑娘的李承乾和刚制住追风的房遗爱。

    安抚好追风,扫了眼呆愣愣的跟人家姑娘无意中亲在一起的李承乾,知道李承乾和那姑娘都应该没事,房遗爱松口气。

    翻身下马,在追风的后头查看了起来,房遗爱可不相信追风会无缘无故的发疯,果然,在马的屁股处找到了三根细针!

    .

    .

第二四八章 利州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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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弯处,放缓马匹的步伐,李承乾正跟房遗爱聊着待会去都督府,跟武士镬大体了解一下利州上下的情况。

    抬眼间见到斜前方有位戴面纱的姑娘,打发身边的丫鬟去了身后的一间铺子,转身回眸过街。

    那一回眸,眼波得不经意流转,不知觉的吸引了李承乾的目光!

    就在这时,房遗爱的马匹莫名的狂躁起来,眼见勒缰不及,马蹄就要撞上那女子,李承乾顾不上思考,叫了声“小心”,就从马上扑了过去,拦着女子从地方翻滚到了街边。

    说来也是武媚娘倒霉。

    今天好不容易没了雨,大夫也说父亲的病有了起色。武媚娘这才出来采买些父亲爱吃的果脯,也顺便了解一下街面上的情况,好回去宽慰父亲的心情。

    谁知,刚从铺子里出来,发现给自己买的东西少拿了一样,这才打发丫鬟重新去铺子里取,自己先去前头街上买些绣花的丝线。

    却不想,刚回身走了没两步,旁边竟然拐过来一匹惊马,武媚娘当场被惊的花容失色,脸色惨白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紧跟着就听有人叫了一声,然后自己就被别人抱在了怀里,从地上滚到了街边。

    武媚娘只觉得心下后怕,吓得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伏在对方身上不停的喘息。

    待耳边听到有人叫“公子”的时候,这才回神意思到自己是伏在年青男子的怀里,顿时满面绯红。

    “谢谢!”轻声道谢。武媚娘不好意思的想要起身。

    突然支着身子起来的手臂上传了一阵疼痛,武媚娘又嘤咛一声。砸在了李承乾的身上,两人的双唇撞了个正着!

    而原本带着武媚娘脸上的面纱。也不知何时早就掉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武媚娘和李承乾就这样的唇对着唇,惊愕的四目相对,一瞬间竟然忘了起身。

    想要上前来搀扶李承乾的李清和晋语,见伏在李承乾身上的是个女子,两人实在是有些不方便伸手去拉人家姑娘。而且。从之前李承乾不顾安危的举动来开,谁知道这姑娘是不是入了太子爷的眼?是以,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

    “二小姐!”从店铺里取了东西出来的小丫鬟,见自家小姐竟然被一个男子搂在怀里,手里的东西惊得扔在了地上,惊叫着上前扶起了武媚娘。也同时惊醒莫名亲吻的两人。

    “你个登徒子!”小丫鬟扶起武媚娘的同时,狠狠的朝李承乾的腿上踢了一脚,恶狠狠的说道。

    “白芍,不得无礼!刚才要不是这位公子相救。你可能这会儿就听不到我说话了。”武媚娘赶紧拦下想要在动脚的丫鬟,说道。

    李承乾拦下了想要上前斥责白芍的李清,在李清和晋语两人的搀扶下起了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望向武媚娘说道,“没事,原本就是我同伴的马匹受惊吓到了小姐。”

    “小姐,你没伤到吧?”瞪了眼李承乾。白芍关切的上下检查着武媚娘,唯恐小姐有个什么不妥。

    “我。啊!”武媚娘刚想说话,却被白芍不经意间碰到了左臂。顿时面色有些青白,痛叫出声。

    白芍吓得松开了武媚娘的手臂,顿时引得武媚娘又是一声痛叫。

    “小姐,我?”白芍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家小姐,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伸手去查看武媚娘手臂上的伤情,却被李承乾眼疾手快的给打掉了手腕。

    “先别动她!可能伤到了筋骨!”李承乾说道。

    “我同伴的医术还不错,姑娘若是允许的话,可否能让我同伴帮着姑娘看一下?”李承乾关切的对武媚娘说道。

    武媚娘看了眼李承乾的眼眸,发现里面只有担忧,并没有以往遇到的人看她时的那种色相,赫然的轻“嗯”了一声,低头点了点脑袋。

    “遗爱,过来帮这位姑娘看看伤势。”朝武媚娘轻轻颔首,李承乾对专心在追风屁股和后腿上找东西的房遗爱喊道。

    哦了一声,房遗爱将三枚细针插进了衣袖上,让房崎帮着好好的安抚一下追风,这才带着薛仁贵过来。

    “姑娘伤在哪里?方便的话,可否让在下一看?”房遗爱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李承乾,温和的对武媚娘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这怎么可以?”见武媚娘吃疼的撩起左臂上的衣袖,白芍情急的说道。

    “这位姑娘,我呢,首先是个大夫,其次才是个男的。”房遗爱翻白眼,满脸严肃的说道,“再有,不会是你叫小姐平时苛待你,你记恨在心,所以想让你家小姐的胳膊废掉吧?”

    “你胡说!我家小姐才不会苛待人!”白芍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着毛,冲房遗爱说道。

    “二小姐,我绝对没有那个心思!我发誓!”怕自家小姐因外人的话误会,白芍赶紧急急的解释道。

    “好了,这位公子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给急的。”武媚娘轻笑着朝白芍说道,手臂上的疼痛似乎也因这轻笑减轻了不少。

    白芍醒悟的望向房遗爱,果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戏虐的意思,气的白芍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心想,等他看不好小姐,回头再找他算账!

    “只是碰撞之下脱了臼而已,没事的。”检查完武媚娘的伤势,房遗爱放心的说道。

    抓着武媚娘的上下手臂,轻轻一拉,再一扭转,“喀吧”一声,就安好了。

    “你轻点儿!”听见声响,武媚娘还没说什么,李承乾倒是忍不住先张口说道。

    睨了李承乾一眼,房遗爱对武媚娘说道,“好了,姑娘活动一下,看看可还有不妥之处?”

    “小姐,怎么样?”白芍急急的问道。

    武媚娘活动了一下,除了还有一点隐痛外,已经不碍事了。

    “多谢公子。”武媚娘盈盈一拜,道谢。

    “原是我的马受惊,吓到了姑娘,姑娘不怪罪就已经不错了,当不得姑娘谢。”房遗爱错步躲开了武媚娘的一拜,赶忙说道。

    白芍朝房遗爱哼了一声,心想,这次算你运气。

    房遗爱悄悄的踢了一下李承乾的脚后跟,用眼神示意李承乾,人家姑娘手臂上还有一小块擦伤呐。

    李承乾瞪了房遗爱,伸手问李清要了一瓶外伤的药膏,递到武媚娘身前,说道,“这膏药对外伤很有些效用,而且也一般小伤还能保证不留疤痕,还请姑娘收下,权当替我同伴赔罪。”

    想着母亲近日因为父亲已经够操心了,不能让自己这点小伤再扰了母亲的心神,想了想,武媚娘便接过了李承乾手里的药瓶。

    “多谢公子。”

    “不客气,姑娘用着好使就好。”李承乾笑着摆手说道。

    “咦?媚娘,你怎么在这儿?除了什么事情了吗?”一个让房遗爱熟悉的清冷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铃儿姐姐,你回来了。”武媚娘跟来人打招呼。

    “你没死?”金铃儿朝武媚娘点了点头,看到房遗爱,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心下感觉顺畅了不少,一如既往的冷冷说道。

    看清来人,房遗爱朝身旁的薛仁贵使了个眼色,自己不着痕迹的将李承乾挡在了身后,这才不满的对金铃儿说道,“铃儿姑娘,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啊?怎么说我也救过你啊,不报恩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的巴着我死。太没天理了!”

    “公子和铃儿姐姐认识?”武媚娘有些意外的问道。

    “铃儿姑娘武功这么高,怎么会用得着你救?我看你是吹牛吧?”白芍不相信房遗爱的说辞,撇嘴说道。

    “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房遗爱说道,“既然会挨刀,就得把大夫找。”

    李承乾没注意全付戒备的薛仁贵和晋语,有些埋怨房遗爱挡了自己的视线,好奇的探出头来,从房遗爱的肩膀上看向金铃儿。

    “他是……”金铃儿望见房遗爱肩膀处探出头来的李承乾,目光微拧的说道。

    “利州地界的人头你熟吗?”房遗爱赶紧截断金铃儿的话,问道,袖子上的三根银针已经取了下来,递到了金铃儿面前。“知道这个吗?”

    金铃儿的目光从李承乾身上移走,看了眼房遗爱,不屑的冷哼一声,这才望向房遗爱手里的东西。

    “有人用这东西射我的马,然后我的马差点踢到这位姑娘。”房遗爱简单至极的解说了一下,“你认识?”

    四个都不是笨人,用银针射马而不射人,显然不是想要对付房遗爱。至于是谁……

    金铃儿拿着三枚银针,扫视着街角来往的人群,然后把怀里的一包药递给白芍,对面色有些不好的武媚娘说道,“这是干娘让我取的药材,媚娘你先带回去,以后尽量少出府!顺便跟我干娘说一声,我有事,过几天再回来。我回来之前,让我干娘先住在你们家。”

    “铃儿姐姐,我,”武媚娘接过东西,担心的看着金铃儿,歉然的说道,“对不起,都是我……”

    “不关你的事儿。”金铃儿说道,难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利州的水很深,你最好看好他。”金铃儿扫了眼李承乾,对房遗爱提醒道。

    “自己小心些,方便的话送我些消息,就当报恩了。”房遗爱点头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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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 武府

    望着金铃儿消失的背影,房遗爱若有所思。

    “利州水深。”房遗爱侧身回望向李承乾,平静的说道。

    “浅水里能有肥美的鱼儿么?”李承乾云淡风清的说道,眼里有着想要试水的坚决,还有隐隐的怒意。

    “好久没吃全鱼宴了。”房遗爱砸吧了下嘴,很是怀念的说道。

    “姑娘,你是利州城的人,知不知道哪家酒楼的鱼做的好吃?给推荐一下吧。”房遗爱转而问向武媚娘。

    “就知道吃,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是个吃货。”李承乾白了房遗爱一眼,毫不留面子的说道,“人家姑娘都被你吓到了,先送这位姑娘回家吧,回头鱼宴有得你吃。”

    “不知姑娘府上何处?时间尚早,我们也不急着投宿,不如先安全护送姑娘回去?”李承乾没理会房遗爱抗议的眼神,柔声对掩口轻笑的武媚娘说道。

    想着以金铃儿的性子,凡是信不过的人或者看不顺眼的人,绝对是不会多言语的,而房遗爱竟然能入了金铃儿的眼,还让她说话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莫名的关切,临走前还特特的提醒了一句!

    武媚娘觉得,这显然不仅仅是萍水相逢的救命之恩!

    如此想来,这两人应该是可信的。

    武媚娘还是抬眼望向李承乾,再视线跟李承乾明亮的双眸对上的一瞬间,心下莫名的一慌,赶忙低下头说,“有劳两位公子了。”

    因为有客人相送,武媚娘并未像之前出府时那样。走的是侧门,而是直接回的正门。

    “你是武都督家的姑娘?”李承乾伸手扶着武媚娘下马。望着雄壮的都督府问道。

    从武媚娘那里得了肯定的答案之后,李承乾和房遗爱相视一眼。均想,之前两人还就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能够先见一下武士镬,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么好的机会。

    “听闻武都督为了利州水患已经病倒了,在下心生敬仰。而且,在下对自己这身医术还算有些信心,若是姑娘家人应允的话,在下也想为武大人的康健尽一份力。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房遗爱望着武府的大门,感慨的说道,说着。走到李承乾和武媚娘身边。

    武媚娘迟疑了一下,说道,“公子有为家父医治之心,媚娘自然欣喜。不过是否允诺,还要看家慈和冯姨的意思。”

    家慈房遗爱理解,可是个冯姨?当下房遗爱问了出来,“冯姨是?”

    “冯姨就是铃儿姐姐的干娘,是利州有名的女医。冯姨为人随和,各家的夫人小姐生病,都喜欢延请冯姨。因为冯姨跟我娘聊的来,而且医术在利州也是有名的。是以,父亲病后。母亲就将冯姨接进了府里。”武媚娘疑惑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解释道。

    为人随和。医术不错的女医。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房遗爱没来由的再次想起了长久以来都没有音信的孙芸娘来,不知道她现在何处,过的可好。

    “怎么了?”李承乾推了一把满脸悲伤与思念的房遗爱,关心的问道。

    “呃?哦,没什么。”房遗爱收敛心绪,说道。

    “怕是听到女医,又想起你养母了。”李承乾肯定的说道。

    “你也知道,我这身医术大都承自养母。而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她的音信,我……”房遗爱苦涩的说道。

    “好了,都到你家门前了,武姑娘不请咱们进去喝杯茶吗?”房遗爱整理好情绪,朝武媚娘说道。

    武媚娘点点头,招呼李承乾和房遗爱一众人进了武家,吩咐侍女奉上茶果,自己告罪,带着白芍去了后堂。

    房遗爱叫过武府的一个就近伺候的下人,粗略的打听着武府的情况。

    当从下人的口中得知,自己和李承乾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姑娘,就是武家的二小姐武媚娘时,房遗爱这才后知后觉的懵了。

    看着茶水撒了一身,茶杯也掉地上的仍未知觉的房遗爱,李承乾挥退了武家的下人,自己捡起房遗爱掉在地上的茶盏,问道,“怎么了?武家的这个二小姐有什么不对的吗?”

    “呃?”房遗爱回神后,目光复杂怪异的看着李承乾。

    “干嘛这么看着我?”李承乾被房遗爱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张口问道。

    “哦,没什么。”房遗爱躲开了李承乾探究的目光,神色如常的说道。

    李承乾虽然有心想要追问,却碍于时间和地点不对,也只能先暂时压在心里。

    房遗爱默然的松了口气。

    自己原本还想着如何见到这位武家二小姐,然后看看能不能让她免于,小小年纪就被好奇猎艳的李世民征召入宫的命运。

    现在看来,意外初见之下,李承乾和她两人视乎有些看对眼了,这倒省了自己的麻烦,若是李承乾求了长孙皇后应允的话,娶了武媚娘,那是不是则天女帝就不会再出现了?

    想想也是,若是能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个真心与自己相爱的男人,女人永远都会是柔情似水,又岂会费劲巴拉的抢夺什么让自己费心费力的天下?

    不过,一想到武媚娘那双酷似侯栾沛的眼睛,虽然没有侯栾沛的傲娇,却多了一些聪慧和隐忍,但,都是同样的明亮!

    房遗爱忍不住皱眉,想着是不是提醒李承乾一句,若他真的看上了武媚娘的话,最好还是找个时间跟武媚娘两个人把话说清楚的好。

    想着,抬眼看向旁边的凝眉思索的李承乾,房遗爱觉得还是暂时先别多嘴的好,等看看情况再说吧。

    就在两人各自饮茶思量,等待武媚娘的回话时,一个让人生厌的声音传了进来。

    “她一个姑娘家,随意的出府不说,竟然还往家里招男人!一招还俩!真是不知廉耻!武家的门风都让她给丧尽了!”

    李承乾和房遗爱皱眉相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悦,全都抬头望外看去。

    就见一个十七八岁,头戴金冠玉簪束发,满面的风流情韵,一袭的下摆绣着金牡丹的赭红色长袍,手里拿把折扇,来到客厅前,放缓了脚步,缓缓迈着八字步进了客厅。

    来人嘴角勾着一丝轻蔑的笑,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承乾和房遗爱,目光更多的是落在眉头微蹙的李承乾身上。

    “就是这两个入不了台面的小子?”来人轻佻的用扇子指了指坐着的李承乾和房遗爱,扭头问向身边小心翼翼跟进来的下人。

    仆人低着头,歉然的看了李承乾和房遗爱一眼,跟着又有些厌恶和畏惧的瞄了眼问话的青年,简单的回答了一个“是”字。

    见对方显然没有想要认识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人的意思,这位仆人也丝毫没有给房遗爱和李承乾介绍对方的意思。

    “哼,想来你们也是见到那小蹄子的花容月貌了,怎么样?”来人挥退了下人,用一副看同道中人的眼光,来回扫着房遗爱和李承乾的脸色,轻佻的说道,“你们两个可不是那小蹄子用容貌骗进武府的唯二两人?”

    说着,来人坐没坐相的做到了上头的主位上头,翘着二郎腿,那只脚还不停的摇啊摇,还用左手小拇指的指甲不停的剔着牙,拿着扇子指着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人,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们,那个小蹄子跟她娘一样,就是一个……”

    听着来人越来越不着调的话语,李承乾的脸色黑了下来。听到这句,李承乾便知道这人嘴里的话更是入不得耳!

    盖因武士镬现任的夫人,是继室杨氏夫人,乃是前隋杨氏的族人,虽然生的美丽妩媚,却因了各种原因,才成了老姑娘,跟了武士镬做了续弦,虽然得武士镬的青眼,可惜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三个女儿,并未能生下一个儿子。

    看李承乾眼里的怒意闪现,房遗爱就知道李承乾真的生气了,赶在李承乾发火前,房遗爱吼道,“房崎!少爷饮茶时候的规矩你都忘了吗?”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拍在了和李承乾之间的茶几上,无视了上头说话的人,斜眼望向身后的房崎。

    听了房遗爱的声音,李承乾了然的看了房遗爱一眼,刚板直的身子又放松的倚回了椅背,悠闲的喝起茶来。

    而主坐上没形象的剔牙公子,愕然的看向房遗爱。

    “没忘!”房崎何其的机灵,对房遗爱的眼色更是熟悉非常,明白少爷这是不待见主坐的人,想要收拾,当下及其配合的回答道,“少爷说过,喝茶的时候,若是无雅人乐音相伴,安静无声亦是可以的,断不可让苍蝇蚊虫扰了兴致的好。”

    听了房崎的话,房遗爱满意的点了点头,李承乾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李清吐了口浊气,轻蔑的瞥了眼主坐上的人。

    “你骂我是苍蝇蚊虫?”来人有些不敢相信的来回看着房崎和房遗爱,随即气愤的蹦了起来,面色不善的将视线固定在房遗爱脸上。

    “那该如何处置?”房遗爱端起茶盏,吹着上头的茶末,无视了来人,张口问道。

    .

    .

第二五零章 冯姨

    武媚娘换好衣服,去父亲病榻前,跟母亲和冯姨两人说自己认识两个朋友,其中一个会医术,想来看看父亲的病情。

    回望了眼里间床上,精力不济已经睡着的武士镬,武夫人杨氏满脸为难的看着刚诊完脉的中年妇人。

    “冯姨,都是媚娘鲁莽了。”武媚娘见母亲望向中年妇人,歉然的盈盈一拜,张口说道。

    冯姨浅浅一笑,伸手虚扶起武媚娘,说道,“二小姐不必多礼。夫人,多个人来看看,采众家之长,说不定对武大人的病情会有些好处。不必顾虑与我。”

    “好妹妹,要没有你,老爷的身子,只怕早就,唉,那两个挨千刀的,怎么就……唉!”武夫人握着冯姨的手,不是滋味的说道。

    “娘,你也不怕冯姨笑话,还跟三妹似的爱哭鼻子。”武媚娘伸出食指,刮着自己的脸颊,搞怪的朝武夫人说道。

    “你个臭丫头!连娘也敢编排起来了。”武夫人眼带欣慰笑意的瞪了下武媚娘,不满的说道。

    “还不都是夫人自己平日里给宠的。”冯姨有些羡慕的看着武夫人母女两人,笑着说道。

    “好了,别闹了,说吧,你那两个朋友叫什么?多大?可有师承?”武夫人正经的做好,问向武媚娘。

    “看他们的样子,年岁应该跟大姐差不多,一个叫李乾,一个叫房遗爱,带着四个跟随,而且那个房遗爱跟铃儿姐姐是相识。铃儿姐姐也说他的医术不错。又因他们两人有这样的要求,女儿才带他们进的府。”武媚娘说道。

    听到武媚娘说其中一人叫房遗爱的时候。冯姨的身子没来由的一紧,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又暗淡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握在身前。

    “铃儿的朋友?”武夫人确认的看向武媚娘,见武媚娘点头后,这才问向冯姨。“妹妹,你可听铃儿那孩子提到过这个房遗爱?”

    “铃儿认识房遗爱?我没听铃儿提起过。”冯姨面色如常的说道,“媚娘,你可知这位房公子的医术师承何人?”

    “哦,听房公子说,他的医术学自他的养母。不过他养母好像已经失踪好几年了。”武媚娘回想了一下,说道。

    “养母?”冯姨面上疑惑的说道,心下早已经砰砰砰的乱跳开了,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不过还算掩饰的住。

    “嗯,听李公子说,房公子这些年一直托人寻找着他养母的下落。”武媚娘说道。

    “一直在寻找?!”心下失神的呢喃着,冯姨的心里五味陈杂,眼里酸酸的。

    强压下翻腾不息的思绪,冯姨神色如常的看向武夫人,说道,“既然是铃儿的朋友。想来不会有差。看看也说不定真的能有什么帮助。”

    “最后还是要妹妹你来帮姐姐把关。”武夫人握着冯姨的手说。

    “对了,铃儿那?她没跟你一起回来?”朝武夫人安慰的点了点头。冯姨问向武媚娘。

    “哦,铃儿姐姐说有临时有些事情要去办。这几天还得劳烦冯姨住在府里了。”武媚娘眼神闪烁了一下,似有顾虑的瞄了眼武夫人,这才说道。

    “这孩子,唉,儿大不由娘啊。只是这几日怕是又要麻烦府上了。”冯姨说道,心下隐隐替金铃儿担忧。

    “看妹妹说的,姐姐巴不得你和铃儿两个,一直在府里陪着我和媚娘姐妹呐。”武夫人嗔怪的说道。

    “谢的话我也不说了,夫人和二小姐好好招待客人吧,我也该回去吃中午的药了。”冯姨说道。

    “妹妹不想见见铃儿的朋友?说不定那孩子是个对铃儿有心的。”武夫人拉着冯姨的手,劝说道。

    “反正人来了利州,没道理不多呆上两天的,还是等铃儿回来,问明白了情况再见也不迟。”冯姨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也好,是姐姐鲁莽了。”拍拍冯姨的手,武夫人站起身来,对屋外的人说道,“来人,把冯夫人好生送回景园,好好的照顾,不得怠慢。”

    “是,夫人!”两个壮硕的婆子进来,恭敬的应道。

    冯姨被那两个壮硕的婆子,架着上了屋门口的肩舆,让两个仆人抬走了。

    吩咐屋里的丫鬟,好生照看老爷。

    武夫人让人去吩咐厨房备饭,自己带着武媚娘来了前头,想要看看这两个年青的来客。

    母女来带人来到前头,就看见有人把武元爽给从客厅里扔了出来,母女俩顿时一惊,心下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知道肯定是武元爽不知道怎么惹了人家,这才气的人家在自己家里,把他从自己家的客厅里扔了出来。

    “哎呦!”武元爽倒在地上,也不起来,就这么望着屋里头的房遗爱和李承乾,同时戒备的看着把他扔出来的房崎,撒泼的嚎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竟然私闯官宅,还打伤我堂堂武家的二少爷!”

    “你们是死人吗?!啊!没看见少爷被人在家里给打了吗?一一都死了不成,还不上去给我打!分出个人,去前头叫官差,就说有人私自闯武府!目无王法!快去啊!”

    武家的几个仆人,早就能撤的都撤了,只留下了两个没法撤的杵在那儿,低着头当柱子。

    “哦?呵呵,我没听错吧?你说你是武家的二少爷?”房遗爱弹弹衣袖,迈步出了客厅,蹲在了武元爽身边,似笑非笑的问道。

    “估计是在说谎,听闻武家也是知礼的,他若真的是武家少爷的话,又岂会不知道孝道?”李承乾接口道,立在厅里,淡淡的看着地上躺着的武元爽,“至亲卧病在床,按理自当换上素色衣衫,食以清淡,以为至亲祈福。又岂会如此赭红色上身?莫不是至亲生病,对他来说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可见此人是个假的。武家的小姐都能如此的贤孝知礼,比她还要年长的兄长,又岂会如此的不孝?”李承乾说道。

    “嗯,也对。”房遗爱赞同的说道,转而问向面色难看的武元爽,道,“你到底是不是武家的二少爷?”

    “我,我,我……”我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武元爽的脸,已经不停的变换了不少颜色了。

    承认自己是,也就是承认了自己不孝和不知礼!

    要说自己不是,自己进自己家怕就会被这两个可恶的小子说成私闯官宅了!到时候还不定怎么着。

    来回想了老半天,武元爽抹了一把冷汗,冷哼一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撂下一句话,“你们给我等着!”,转身灰溜溜的跑了。

    武元爽的样子虽然滑稽,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人却笑不出来,心下莫名的有些闷,看来武家家里也不是很平和啊!

    饶是房遗爱知道武媚娘有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却不想有一个竟然不成器到这种地步!

    看着武元爽朝府外跑去,武夫人叹了口气,眼底有着一丝化不去的忧伤。

    “娘,等爹爹病好了,在慢慢教导吧。”武媚娘宽慰的说道,“而且二哥年岁也不小了,说不定到时候让爹爹给他说上一门好亲事,二哥就能浪子回头,长大了。”

    “好了,不说他了,先去看看客人吧。”武夫人拍了拍武媚娘的手,淡淡的说道。

    武媚娘心下叹了口气,跟着母亲转身穿过游廊,来到了客厅。

    看见武媚娘扶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就知道这人应该是武士镬的虚衔杨氏夫人。

    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人,赶紧起身相迎,说让李承乾暂时不想泄漏自己太子的身份那。

    “这是我母亲。”武媚娘指着武夫人,给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人介绍道。

    “见过武夫人。”房遗爱和李承乾上前行礼道。

    “娘,这个是李乾李公子,这个就是铃儿姐姐的朋友,房遗爱房公子。”武媚娘挨个给武夫人介绍道。

    听了武媚娘的详细介绍,武夫人特意的多看了房遗爱两眼,似在审视和品评。

    武夫人的眼神,让房遗爱有些不是很适应,只是,人家现在是长辈,长辈不先开口说话,房遗爱也不好开口。

    房遗爱心下不由的埋怨,怎么遇见金铃儿,自己这边就没有好事发生!

    想想第一次在庄子上相遇之后,第二天自己就被人袭杀。第二次在凉州救下她,自己就被人来了个千里追杀。这是第三次,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瞟了眼武夫人的表情,房遗爱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头。

    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武夫人盘问闲聊了几句,有下人回报说饭菜准备完毕。

    因武士镬生病,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一个刚跑出去,另一个在老家,是以,只能由武夫人出面招呼。

    武媚娘按理避嫌回了后堂。

    一顿饭吃的,李承乾倒也算是满意。房遗爱却有些消受不起武夫人一直不停的审视目光,还有那不时说两句铃儿是个好姑娘。

    还好人少,且心下都是有事,没有喝酒,饭吃的也就快了。

    饭后,问过下人,说是老爷武士镬醒了,二小姐刚伺候老爷用过饭食。

    武夫人这才招呼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个,来见武士镬。

    .

    .

第二五一章 重逢(二合一求支持!)

    看到床上的苍老的瘦老头,若不是武媚娘侍立在侧,口里叫着爹爹,房遗爱还以为武夫人是特地找了个九十多岁不能动弹的老人,来试探自己的医术来了。

    房遗爱心下有些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跟李承乾一起上前见礼。

    听闻了房遗爱的名字后,武士镬浑浊的眼睛变得清亮而精明了不少,了然的看向李承乾,上下仔细的打量,言语间也颇多敬词。

    为了了解朝堂上下的情况,官员邸报,武士镬也是常看的,房遗爱入东宫做侍读,被皇上选为十七公主驸马的事情,邸报上都附带了一笔。

    而且,即便是武士镬常年在外为官,京城也是有熟人可以书信来往的,对于东宫和房遗爱的一些大路情况还是了解的,同样也知道房遗爱有一身的好医术。

    是以,房遗爱的名字一出来,再结合之前的皇令,说是让太子来监督处理利州灾情,要是这样都猜不出李承乾的身份的话,武士镬这几十年也就算是白混了。

    对于武士镬猜出两人的身份,房遗爱和李承乾早有预料,倒也没觉得武士镬的态度有什么。

    武夫人有些奇怪,心想,难不成丈夫听过或是见过这两个少年郎?武媚娘只是若有所思,却因为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想不明白为什么,也只能把疑惑压下来,反正看父亲的态度,李公子和房公子应该不会对父亲不利,这就行了。

    寒暄明了之后,房遗爱上前给把脉检查之后。说武士镬的身子目前调理的不错,自己想要看看武士镬生病以来。一直服用的药方,看看可有需要调整的。

    武士镬挣着精神。留下李承乾说话,打发武夫人和武媚娘两个去帮房遗爱找方子。

    武媚娘回头望了李承乾一眼,似希望他多顾及一下武士镬的身子,比累着身体刚见好转的父亲。

    李承乾明了的轻轻颔首,表示自己有分寸。

    见李承乾点头应下。武媚娘才面色微红地陪着武夫人,跟房遗爱去了外间。

    “房公子,这些是我家老爷卧病以来延请大夫开的药方,这几张是老爷服用过的,最后面那一张是老爷现在正用着的。”武夫人接过丫鬟递来的两叠方子,分别递给房遗爱。说道。

    房遗爱接过两叠方子,把没用过的那叠药方粗略的看了一遍,就放到了一旁,认真仔细的查看沿用的这一叠方子。

    前头的用药稍显猛烈了一些。到还算对症。中间显然意识到了之前的药物相对有些猛烈,药味和药量调整的柔和了一些,最后正在应用的方子很是适合。

    从中间开始,一直到到最后一张方子,上头的字体,让房遗爱觉得很是眼熟,就连用药的习惯,房遗爱也很是熟悉。

    把那几张方子。单挑出来,平放在桌面上。仔细的辨识,越看越觉得跟孙芸娘的字体很是神似!

    越是看。房遗爱就越觉得是孙芸娘的字体!就连用药习惯也是如出一辙!

    房遗爱的心下掀起了激动的波澜!

    自己寻找了那么多年,得到的也只有冯铁匠的模糊消息。而关于孙芸娘的消息,一直以来都未曾得到过丝毫!

    难道是老天怜悯,不忍自己揪心牵挂,所以让自己在这里寻到孙芸娘?

    看着熟悉的书写神韵,房遗爱有些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心下有些忐忑,这回事真的吗?自己真的有那么的幸运吗?

    “怎么了?房公子,这方子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房遗爱闭上眼睛,皱起眉头,武夫人和武媚娘母女两个也忍不住跟着心下忐忑,母女相视一眼,还是由武媚娘开口问道。

    “嗯?”房遗爱平复了一下心情,面上不露声色的看像武夫人和武媚娘两人,见两人满脸的担忧和忐忑。房遗爱浅笑出声,说道,“没有,方子很好,也很对症,夫人和小姐不必担心,让武大人继续服用便可,不用调整。”

    “呼,这就好,这就好。”武夫人和武媚娘两人齐齐的松了口气,放心的说道。

    “可是,你刚才为何眉头紧锁?”武媚娘好奇的问道。

    “这人的方子上显示的用药习惯,有一处是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正要问二位,这几张方子不知是哪位大夫的手笔?可否告知在下,在下很想拜见一下这位同行,好好讨教一下医术。”房遗爱起身说道,“还请两位不吝告知,在下感激不尽。”说着,深深一辑做了下去。

    “你是说这几张方子?”武媚娘拿起房遗爱原本摊在桌面上的几张方子,笑着望向房遗爱,顺手将方子递给了武夫人。

    “正是。”房遗爱点头应道,“还请告知,若是今天请教不明白,怕是我会茶不思,饭不想,觉也睡不着。”

    “铃儿那丫头没给你提起过她干娘医术不错吗?”武夫人也是嘴角勾着莫名的笑意,问道。

    “这道真没有,每次见她都是来去匆匆的样子,根本好好说不上几句话。”房遗爱表情认真的说道,唯恐露出笑容,再让人误会了。

    只是,他那一脸认真的表情,直接被武媚娘母女理解成了懊恼。懊恼金铃儿的来去匆匆,不给说话的机会。

    “方子是铃儿的干娘开的,她如今就住在府里景园里,你若想请教,让媚娘带你过去就是了。”武夫人说道。

    “不用麻烦武姑娘,夫人直接让丫鬟带我去就是了,毕竟要讨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事的。”房遗爱赶忙推脱道。

    房遗爱是怕,怕自己见到对方,发现不是孙芸娘时,自己会失态的惹怒人家。可不希望有人在场。对方要是真的是自己找寻已久的孙芸娘的话,两人相见。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到时候就不希望有人在旁边打扰了。是以,还是跟个丫鬟去比较安全。

    武夫人和武媚娘以为房遗爱是面皮薄,怕到时候见家长,有外人在,觉得尴尬。抹不开面子。

    母女两人对此很是表示理解,用一副“我们懂”的神态来看房遗爱。

    房遗爱光顾着忐忑了,根本没工夫注意两母女的眼神和脸色,心下全在盘算,孙芸娘的事情。

    武府的这个女医,听武府的人说。她跟武府的杨氏夫人已经认识两年多的时间了,既然都脱险两年多了,若真的是孙芸娘的话,她为何不回京城找自己?她现在是不是想要见到自己?自己见了她。又该说些什么?她会不会告诉自己,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为何两人都给自己留下了信息?两人怎么就确定自己看到信息后,就一定会有办法去给房杜二人提醒?两人就这么的对自己有心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武夫人看着房遗爱忐忑的失神,忍不住掩口轻笑。武媚娘好笑的看着房遗爱,心下忍不住有些羡慕金铃儿,想着眼神不知为什么就飘到了里间,望向了坐在床边跟武士镬小声说话的李承乾。

    “秀芝。”武夫人对身边一个长相秀美的大丫鬟。吩咐道,“你带房公子去景园一趟。带他去渐渐冯夫人。”

    叫秀芝的丫头盈盈拜下,应是。

    “你放心。冯夫人是个好性儿的,不会为难你,你这孩子看着也是个厚实的,应该能入我那老妹妹的眼,放心吧,不行的话,我也可以替你去说项。”武夫人看向房遗爱,劝慰的说道。

    一番话下来,说的房遗爱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不过房遗爱还是认真的跟武夫人道谢,然后跟丫鬟秀芝出了房间,一路朝景园走去。

    远远的看见拱形门上方挂着的景园的牌子,房遗爱心中忐忑更甚,有些患得患失,有些心下发怯,越靠近景园,两只脚就越觉得沉重,步伐也越来越慢。

    “房公子,你看前头就是……”秀芝顿住脚步,指着景园的牌子,扭身对房遗爱说道,扭头身来才发现,房遗爱已经给落在了后头。

    “你怎么了,房公子?”秀芝不解地往回走了两步,来到房遗爱身边,问道。

    “呃,没什么,只是想东西入神了,请姑娘多见谅。”房遗爱不好意思的笑笑,拱手说道。

    “公子客气了,前头就是景园了。”秀芝不疑有他,指着前头的牌匾,说道。

    “对了,秀芝姐姐,冯夫人为人如何?向她请教问题,她会不会觉得不耐烦?”房遗爱没话找话的说道,借此分散一下自己的精力,免得自己没勇气走进景园去一探究竟。

    “冯姨的脾气很好,放心吧房公子,只要是谁有什么不懂的,去问冯姨,冯姨一定会温和的回答的,不会觉得不耐烦。”秀芝笑着说道。

    “而且,即便是府里的下人,或是下人的亲戚去找冯姨看病,冯姨也都是一视同仁的,而且还照顾我们,一般都给我们开些便宜又能治病的药,不想外头医馆里的大夫,好些开的药都很贵,我们这些下人根本就吃不起。”秀芝举例说明道。

    听着秀芝不停口的夸奖冯姨,房遗爱心下放松了不少,跟着秀芝,不知不觉间就跨进了景园的拱门,来到了院子里。

    “秀芝姑娘怎么有空过来了?”景园正房门前的游廊下,一个壮硕的婆子领着两个小丫鬟正在做针线,看见秀芝领着房遗爱进来,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说道。

    “红嫂,忙着那,冯姨可是午睡了?”秀芝来到红嫂跟前,侧耳听了听屋里的动静,放低声音问道。

    “是啊,冯夫人才吃了药,刚刚睡下,可是夫人要找冯夫人?”红嫂看了眼秀芝身后的房遗爱,问向秀芝。

    “不是夫人找,是府里的客人,这位房公子,他也是学医的,想找冯姨请教一下医术上的问题,夫人让我带他来的。没想到这么不巧?”最后一句,秀芝是对房遗爱说的。

    “要不要我进去叫醒冯夫人?”红嫂望向房遗爱。嘴里虽然这样说,可脚下却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思。

    “不必了。秀芝姐姐。你先回吧,我在这里等等就是。不碍事的。”房遗爱拦下红嫂的话,然后对秀芝说道。

    “这样啊。”秀芝想了一下,点头遂了房遗爱的意,对红嫂说道,“夫人说可别怠慢了房公子。红嫂,我可把人留你这儿了,回头要是惹了房公子,夫人问我,我可来找你。”

    “放心吧,我的秀芝姑娘。你什么时候见红嫂怠慢过谁?”红嫂乐呵呵的往外推着秀芝,说道。

    “那成,房公子,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派个小丫鬟去夫人那儿告知一声,或者知会一下二小姐也成,府里是二小姐帮着夫人理得。”秀芝给房遗爱提醒道。

    “一定的,有劳秀芝姐姐了。”说着房遗爱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两粒金瓜子,放进了秀芝的手里,“这是我谢姐姐给我带路的辛苦,还有关照,还望姐姐赏脸收下。买些喜欢的胭脂水粉。”

    秀芝推辞了一下,拗不过房遗爱。还是接在了手里,乐呵呵的走了。

    见房遗爱一出手就是两粒金瓜子给了秀芝。游廊上的红嫂和两个小丫头对房遗爱更加的热情了,既然伺候好了,轻轻松松就有赏钱,谁还能跟钱过不去?

    当下,殷勤搬凳子的搬凳子,沏茶的沏茶,拿点心的拿点心,伺候房遗爱可比伺候他们家少爷上心多了。

    “刚才听红嫂说,冯夫人在吃药?不知冯夫人得了什么病?”房遗爱也不客气,坐下吃着点心,小声问道。

    “说来冯夫人也是个命苦的,两个孩儿,早早死了一个不说。听说几年前冯夫人家里遭了难,另一个孩子也找不到了,丈夫也下落不明,不知生死。她自己从山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腰,腿脚都摔废了,不能再自己走路。”红嫂同情的说道。

    “听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冯夫人就烙下了病根,每每到阴雨天,或者是换季的时候,腰以下的关节就红肿胀痛,疼痛难忍,只能天天喝药才行,不然就难受的不能动弹一下。”红嫂抹着同情的泪水,叹息的说道,语气里满是同情和怜悯。

    “铃儿姑娘是冯夫人救下的,因着冯夫人自己不便,铃儿姑娘家里也只剩下她自己了,所以两人便人了干亲,也算是相互扶持吧。铃儿姑娘虽然常常有事外出,也算是个孝顺的,每次都请好照顾冯夫人的人,这才出去。”红嫂说道。

    其实,秀芝带着房遗爱来到游廊下,冯姨就醒了,只是躺在床上怔怔的听着外头的人说话,听到房遗爱的声音,有些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这才没出声,就这么静静的躺着,听红嫂几个七嘴八舌的小声给房遗爱讲话。

    及听到房遗爱问红嫂自己是那里人时,冯姨出声叫了声“红嫂”。

    听到屋里叫人,那熟悉的声音,让房遗爱如过电般打了个激灵,眼里闪出了水亮的光芒。

    房遗爱压抑住心下的激动,给了应声的红嫂三粒金瓜子,让红嫂去里头好生伺候。给了两个小丫头一人一个金瓜子,让她们进去帮忙。

    看着三人欢欢喜喜的进了房间,房遗爱静静的站在门前,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恨不得把跟着自己的那堵墙给拆了才好!

    还好,他不断提醒自己,这不是自己家,也不是京城,不能如此鲁莽,而且,自己也大了,不能随便闯进了去。

    而且,想来,许久未见,孙芸娘应该不会希望自己看到她憔悴的一面,一切,等待会儿叫自己进去之后再说吧。

    回想着红嫂之前的话,孙芸娘是从山上摔下来,摔的截瘫了,还因此得了风湿!孙芸娘明明是跟冯铁匠一起被人带走的,为何会从山上摔下来?这中间到底又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波折?

    又想,还好这几年有金铃儿对孙芸娘的照顾,不然,要是没人照顾双腿瘫痪的孙云娘的话,房遗爱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再见到她,或者是她还能不能熬到自己找到她的这一天?

    光是想想,房遗爱就觉得揪心的痛。

    同时。房遗爱也暗自庆幸,幸亏当初自己没将金铃儿的行踪告诉给搜查的人员。幸亏凉州城外自己巧遇了她,顺便救下了她。不然,后果如何,房遗爱真的不敢想象!

    幸亏,谢谢老天,让自己两次救下了金铃儿。让金铃儿替自己救下了孙芸娘,否则,房遗爱会悔一辈子!恨自己一辈子!

    这算不算因果循环,善有善报?

    就在房遗爱有些心焦的时候,红嫂带着两个小丫鬟出了来。

    “红嫂,冯夫人可方便见我?”房遗爱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眼神焦急的不是往屋里瞟。

    “冯夫人让你进去,说她也想见见找人讨教一下医术,只是请公子别嫌弃夫人是个女流之辈就是了。”红嫂说道。

    “不嫌弃,不嫌弃。”房遗爱连忙摆手。很是认真的说道。

    “呵呵呵,公子不用担心,冯夫人人很好,不用紧张成这样。奴婢为你打帘子。”红嫂对房遗爱说道。

    “不用了红嫂,你去忙就是了,不用管我。”房遗爱说道。

    “那哪成啊。”红嫂截住了房遗爱的话,一边走到门口,拉起帘子。一边对两个小丫头说道,“你们两个先把东西都拿到门口去。”

    “房公子请。”红嫂和气的对房遗爱说道。

    “有劳红嫂。”房遗爱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心神,微笑着说道。

    待房遗爱一脚迈进门里站稳后。红嫂才放了帘子,拿着游廊下剩下的一点儿东西,去门口跟两个小丫鬟继续做活计。

    房遗爱看见堂上没人,心下有些分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又提了口气,袖筒里握着的两只手心里满是汗液。

    冯姨,应该说是冯孙氏孙芸娘,听到外头的人进了屋里,就一直站在那里没干动弹半分,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张口叫道,“你,奴家腿脚不便,在里间,劳烦你,公子到里间来叙话。”

    房遗爱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脏砰砰砰的直往胸口上撞,心里急急的就要跑过去,可是想法传到执行的脚上,却是一步慢是一步,越来越缓慢的捱到了帘子旁。

    透过帘子,已经大体可以看见屋里坐在软榻上的人模糊人影了。

    房遗爱忐忑的抬起胳膊,慢慢的伸到帘子上,手指刚碰触到帘子,就像被电到一样,有猛地收了回来。

    如此反复三四次,房遗爱才费力的深呼吸了几下,咬牙抓住了帘子。只是,随着帘子跟门框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大,房遗爱的呼吸也越来愈重,掀帘子的胳膊也是越来越难以抬高!

    等到缝隙大到,从房遗爱的位置可以看到对方的裙摆时,房遗爱害怕的闭上了眼睛,手上猛地一使力,将帘子挑过头顶,滑落在了自己的身后。

    房遗爱此时虽然没有迈进里间,整个人却都已经进了阻隔在两人之间的纱帘内侧!

    双手不安的扯着衣袖,房遗爱缓缓的张开一只眼睛,透过右眼缓慢张开的缝隙,房遗爱看到一个朝自己流着泪微笑的熟悉脸庞。

    房遗爱抖动着睫毛,张开了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软榻上坐着的那个消瘦而又熟悉的身影,看着那一如既往的温柔慈爱的目光,眼泪,早就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害怕自己看到的是幻象,房遗爱定定的仔细看着,丝毫不敢眨一下眼睛,唯恐自己一眨眼,发现自己是在梦里,怕芸娘被自己再给眨没了,让自己再次的空欢喜一场。

    看帘子搭在房遗爱身上,一袭水清色的长袍,衬得房遗爱有些粗狂的脸上,多了些少年的英气蓬勃,眉眼间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小元子,只是几年不见,稍稍放大了一些。

    看着那孩子傻傻的站在那里,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孙芸娘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小元子。”孙芸娘颤抖着声音,温柔的轻声叫道,流泪的眼里,看望房遗爱的目光越发的慈爱。

    .

    .

第二五二章 往昔(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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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孙芸娘口里得知,她和冯铁匠两人被世盟的人抓走之后,不知道运到了什么地方。

    那些人查清了她的身份,因为她爹孙思邈的缘故,并未怎么为难她,只是关着。

    后来因为世盟什么重要人物的亲人受了重伤,需要延医问药,而普通大夫又治不好,这便想起了孙思邈来,想着要是请不动孙思邈的话,就用孙芸娘作为交换条件,想要换得孙思邈的一次出手的机会。

    孙思邈常年云游天下,没有什么固定的落脚点,即便是家里也没有人能够经常的见到他。

    此时去不知道从哪里传出,说是最近这几年孙思邈一直在巴蜀地带,于是世盟就有人带着孙芸娘朝巴蜀赶去。

    途经利州的时候,在一个暴雨之夜,孙芸娘寻了对方监视放松的空档,自己从暂时落脚的农户家里逃了出来。

    由于天黑路滑,分辨不出方向,孙芸娘等一脚踩滑,跌落山崖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慌不择路的跑到了山上。

    幸亏中间有大树枝遮挡,这才没直接摔死在山崖之下。

    更幸运的是,第二天就被一个昨夜困在山林里的猎户给救了。

    孙芸娘在猎户所在的小村庄住了几个月,后来救下了病倒在路边上的金铃儿。

    在金铃儿养病的两个月里,孙芸娘和她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后来更是相互怜惜。认了干亲。

    孙芸娘也想知道外界的情况,想要知道冯铁匠和房遗爱的下落。这才同意跟着金铃儿来了利州。

    孙芸娘虽然腿脚不方便了,可那一身的医术还在。而且有不少女人生病是不方便找男大夫的,孙芸娘也算就凭着医术,很快在利州立住了脚跟,成了各家女眷延医问药的首选。

    跟武夫人相识,也是因为给武夫人治病。这才慢慢熟识的。

    因着两人各有各的苦楚,话也能说道一块去。没事的时候,武夫人也常常将孙芸娘和金铃儿两个接到府里来小住。

    “娘,当年你和爹为何会留下提示的消息?你们怎么就确定我一定能够把消息送给房杜两位大人?莫不是?”房遗爱双手不停的帮孙芸娘按摩着两条腿,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孙芸娘点了点头。说道,“当时你来到家里没两天,就听说房家的二少爷丢了,我和你爹就猜测。你可能就是房家丢的那个孩子。”

    孙芸娘坐直身子,抬手伸进了房遗爱的衣领里,从里头扯出一条红线,继而把房遗爱一直戴在脖子里的玉佩给提了出来,手指摩擦着那枚以特殊手法刻着“俊”字的玉佩。

    摩擦了好一会儿,孙芸娘这才缓缓的再次开口说道,“当时你脖子里就带着这枚玉佩,看样子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虽然玉佩的雕工和图案。我认不出来历,你爹年轻的时候却是见过的。说可能就是房家的。”

    “是我,不肯相信。想要把你留下来。这才跟你爹商量,说是等你醒了,看你自己的意思,你若是想要回家,娘也不拦着,你若是,若是不想回去,那,那你就是我的儿子。”孙芸娘满脸回忆的说道。

    “还记得你醒来的时候,娘问你的话吗?”不待房遗爱张嘴,孙芸娘把玉佩重新给房遗爱放回去,整理着房遗爱的衣衫,自顾自的说道,“那个时候,你只说自己叫杜元,自己已经没家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哭的娘的心也跟着揪揪着。”

    “你至始至终都不提房家一字,想着你身上的伤,娘甚至有些怀疑我爹说过的你父亲的为人。”说到这里,孙芸娘解释了一句,“我爹早年的时候,跟你爹是好友,也曾结伴游学过。”

    房遗爱点点头,没有说话,腾出一只手来,用手帕不时的擦着孙芸娘脸颊上的泪水。

    “后来你爹打听到你身上的伤,确实是你父亲打的,原因是你跟四皇子打架,把人给狠狠胖揍了一顿。”孙芸娘心疼的看着房遗爱,说道,“你爹也打听清楚了,在你离家来咱们家之前,曾经昏过去好几天,有好几次都是险死还生,因此我也更加不想让你回去,想让你好好的留在娘身边,快乐的长大。”

    “房家虽然派了不少人打听你的下落,全都是你爹找人帮忙给遮掩了过去,而你那时候想必也很伤心,愣是在家躲了大半年,非得剪了头发才肯出门。”孙芸娘一想起当初房遗爱鸵鸟的样子,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心疼的说道,抬手轻柔的抚摸着房遗爱张开的五官。

    房遗爱有些赫然的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当初的样子确实够鸵鸟的。

    “事后,你既然不提房家的事情,我和你爹自然也是不肯多提房家的事情。”孙芸娘说道,“后来见你每次听闻坊间传言,说是房夫人身体不好,还有房夫人坚持让人寻你的时候,你总是黯然沉默,娘就忍不住想让你回去。”

    “直到后来听闻房夫人有平安的生下一个儿子,你的心情才算放开,娘和你爹也算是跟着松了口气。”孙芸娘说道。

    “你还记得的家里出事前一天吗?”沉默了一会儿,孙芸娘问向房遗爱。

    “我记得那天一早,我和狗蛋几个约好了要去城门外的林子里抓雀儿,爹娘不是去东市送货,并置备东西了吗?”房遗爱不解的看向孙云娘。

    “那天我和你爹去茶楼里歇脚,你爹说听到有人密谋想要第二天晚上去害房大人和杜大人,我们两人便买了东西早早回来了,想着该如何给两人提醒。”孙芸娘说道。

    “当天晚上,趁你睡熟之后,你爹出去了一趟,去杜府的路还没走一半,就遇到了意外,跟人交手半天,又在长安城内绕了老大一圈,才拜托对方,无功而返。”孙芸娘叹息的说道。

    “第二天你爹不放心,总觉得昨天跟他交手的人有些熟悉,我们两这才打发你去送货,若是对方没认出来得话,我们自然能够见到你,若是,唉。”孙芸娘惨然一笑,说道,“果然是好的想法不灵,坏的想法灵。”

    “因为怕出事,所以爹娘事先都留了信儿,若是我看到,自然不会忍心自己亲爹出事,而杜世叔又曾经对爹有救命之恩,我也不可能不顾爹的意思。”房遗爱接口道,“而我要是想要找到爹娘的下落,也只能从你们留下的线索中寻找,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只能选择回房府,我回去了,消息自然也能带回去。”

    孙芸娘看着房遗爱,点点头,说道,“你回了房府,那里毕竟有你亲娘在,而且听闻房夫人对你一直疼爱有佳,有她在,自然不会再让你出事。我和你爹也就不用担心你在外头没人照顾,再出什么事情。”

    “娘,都过去了,别再想了。”房遗爱说道。

    “是啊,都过去了。唉,也不知道你爹现在如何?可还平安?”孙芸娘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想来你爹怕是?当初听着那地牢里的惨叫声,怕是你爹受了不少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下来?”

    “元儿,你可知道你爹的下落?”猛然想起房遗爱现在的身份,孙芸娘泪光闪闪的抓着房遗爱问道。

    “放心吧娘,爹已经逃了出来。可能是怕连累我,所以爹也没敢回京城。”房遗爱给孙芸娘擦着泪,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爹的具体消息,不过听说爹现在可能已经入了江南的水军,既然在军中,那些人想要再下手就不容易了。娘放心就是。”

    “真的?你没骗娘?”孙芸娘惊喜的问道,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真的,娘,孩儿哪舍得骗您啊。”房遗爱说道,“娘可知道,这些年我可是努力的赚银子,找人帮忙寻找爹娘的下落。”

    “是爹娘连累了你。”孙芸娘心疼的说道。

    “娘要是心疼我的话,等利州的灾情缓解之后,你跟我一起回京吧。”房遗爱看着孙芸娘,说道,“我可是在京城开了一家大大的医馆,跟太医院的太医们合作的。”

    “可是,那医馆明明是我的,而且儿子的医术也不错,可是,每每来找儿子看病的人,大都不是冲儿子的医术来的,全都是想要讨要儿子的字来的。”房遗爱很是郁闷的说道,“现在儿子看病,除了必须记录的医案以外,全都是让别人帮着写方子。您说儿子憋屈不憋屈?”

    “呵呵呵,那也是我的元儿字写的太好了,所以他们赶着你出诊,也要去医馆讨字。”孙芸娘与有荣焉的说道,看着脸上有些郁闷的房遗爱,满眼的自豪。

    “儿子的引以为傲的一身医术,别人都不承认,娘还在这里高兴。”房遗爱不满的说道。

    “谁让我儿子写的一手漂亮的字,比那一身的医术更耀眼。”孙芸娘开心的硕大的。

    “我不管,到时候,娘去京城给我镇场子去。咱们在京城挣一份大家业,然后等爹回来,让爹大吃一惊。”房遗爱摇晃着孙芸娘的胳膊,说道。

    “好,娘给你镇场子,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咱们家的医术也是有家传的。”孙芸娘满眼宠溺的说道。

    .

    .

第二五三章 门没插

    由于种种原因,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人并未留在武府,而是去了幸福客栈事先预留出来的单独小院里。

    从李承乾口里得知,按照武士镬的说法,似乎利州刺史安柄权并不是个安分的主。

    而且,今年利州水患之所以如此的严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跟安柄权这几年借口军中建设,而动用军队,无节制的从利州各山头大肆伐木,不无关系!

    至于木材的去向,能查明的也只有十分之一不到!而真正用于军中建设的也不过是十分之一的一半!

    至于十分之一之中的另一半,基本上都用在了安柄权别院及其亲属的院落建设上了!

    武士镬是贞观六年年底才调来利州的,去年利州雨季的时候,曾督促各处加强防汛措施的建设,以预防利州出现水患,祸及百姓。

    自去年险之又险的渡过了雨季之后,武士镬曾召集利州各界,提议捐款修建堤坝和水道。

    这一提议,却遭到了以安柄权为首的一群人暗中的反对与阻挠,致使事情不了了之不说,山林间的树木砍伐反而更加的疯狂!

    是夜,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人招来了在两人之后进城,负责打探消息的众人。

    说是不少有不少的人一谈到安柄权的名字就都小心谨慎的闭口,不肯在多说一句话。

    他们还从不少的闲言碎语中,听说安柄权似乎再以木材获利。

    不只是借口军中建设和军队训练,强拉部队进山林砍伐树木。又时还私下里强征周围的百姓上山做白工!

    至于山间的树木砍伐下来的去向,却没多少人能够说的明白!想来。真正知道的人,也就安柄权及其亲信了。

    另外。还有一些流言。

    不知从何时开始,利州城就流传,说武家的二小姐是富贵命,而且是天不可比的富贵!谁要是娶了武家的二小姐,将来封侯拜相都不在话下!

    房遗爱和李承乾相视一眼。心想,莫不是就因为这条流言,所以今天上午才会有人想要暗中伤害武媚娘,然后再来个什么英雄救美吧?最后最好是美人为报恩,再来个心甘情愿的以身相许,那么这个结局就完美了。

    这想法还真够狗血的!

    暗中查访的侍卫。不解的看了眼神态莫名的房遗爱和李承乾,继续回报自己等人得来的消息。

    本来流言一出,不管真假,都有不少人上武府向武家二小姐提亲。后来安柄权出面,大张旗鼓地为其一个面不过八岁的故友之子,向武家求取二小姐,虽然被武士镬严词拒绝,却被安柄权放话说武家二小姐是他内定的侄儿媳妇。

    安柄权虽然只是平平的一句话,并未说什么若是有人敢再去向武媚娘提亲,就如何如何云云,却没人敢再请媒婆去武府了。

    虽然别人不敢再去骚扰武家二小姐。可是安柄权唯一的儿子,已经年满十八的安振楠。却对安柄权的做法心存不满,总是时不时的去骚扰武家二小姐。

    为了掌握武家二小姐的行踪。听说安柄权和武家前任夫人所出的二少爷武元爽相交莫逆。凡是幼年轻男子去武府做客,不论所为为何,武家二少爷都会去别人面前贬损一番武家二小姐的闺誉。

    房遗爱和李承乾互相望了眼,总算是明白武元爽后脚跟着进客厅,还说那样一番话,所为为何了。

    两人心下都对武元爽这种卖妹求荣的行为所不耻!更何况还是将自己的妹妹卖给对自己老爹可能不利的人!

    这种没脑子的蠢材,竟然会是武媚娘的哥哥?!这让房遗爱有着理解不了。

    “可打听到安柄权的那个八岁的侄儿是什么人了吗?竟然让安柄权如此上心。”李承乾面无表情的问道。

    “只听说是一个叫息遗的男孩,据说在利州城西,距离利州城七十里开外的一座小山上,跟着一位隐居的儒者就学。”侍卫显然早就想到李承乾可能会对此人感兴趣,早就打听好了,不急不遇的说道。

    “对了,巳时三刻武元爽和安振楠身在何处,你们可打听清楚了?”房遗爱插嘴问道。

    “两人正在鲜味楼临街的包房里。”侍卫回答道。

    “鲜味楼可是距离宁记干果铺所在的丁字路口处?”房遗爱问道。

    “房公子所猜不错,正是房公子马匹出事的地方。”侍卫说道。

    “殿下有什么打算?”挥退了侍卫,房遗爱问向李承乾。

    “还能有什么打算?先赈灾吧,估计这两天赈灾的粮草也就能到利州了,先把灾民安排妥当,其余的事情稍后再说。”李承乾说道。

    “天气渐热,那些个尸体也要及时的处理,不然的很容易腐烂,并引发瘟疫。”房遗爱点头说道,“而且,利州的雨季还未过去,谁也不知道下次连绵的雨天什么时候到,还是先抓紧时间安抚灾民吧。”

    “只是之前咱们商量的关于借用军队帮忙赈灾的想法,看来得再认真仔细的好好思量了。”房遗爱神色沉重地说道。

    “利州军的情况,等摸清楚了再说,想来借以赈灾的话,他安柄权也不可能说得出什么话来。”话虽如此说,李承乾的神色却并未见轻松,反而凝重的不少。

    两人商量了半夜,才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李承乾带着李清、晋语,就要按事先商量好的,却刺史府挑明身份。

    房遗爱不放心,经薛仁贵安在了李承乾身边,还让李承乾多带了几个侍卫。

    房遗爱自己则按照商量好的,带着一拨人去了城外安置灾民的地方,查看情况,帮忙安置,顺便提醒众人注意预防瘟疫的发生。

    不知道如何跟安柄权等人交涉的,下午的时候,房遗爱就被人叫回了利州府衙。

    得了李承乾让放心的暗示之后,房遗爱也不客气,跟到场的个大小文武官员,交代救灾防疫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

    还是人多力量大,随着军队的调入,救灾安置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何止百倍!

    期间,救灾的粮食也如期的运到了利州,魏征等人也顺利的抵达了利州城。

    见李承乾竟然调动了利州军加入了赈灾当中,魏征对此表示很是赞赏,此举不但加大了安置的速度,也较少了宵小之辈趁机作乱的可能,更是安抚了利州军的军心,简直是一举多得。

    魏征到来之后的第二天,有一个灾民安置点传出可能的疫情情况,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安抚民心,李承乾让房遗爱跟着前去。

    本来也让黄太医同行的,不过考虑到李承乾和魏征两人的康健,再加上当地也有不少的名医给掉了过去,所以黄太医还是留在了李承乾的身边。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虽然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人到来之后,就防疫的问题已经做了及时的提醒和安排,但是,之前积累的尸体太多,处理的并不及时,使得大灾之后还是出现了疫情!

    疫情来势虽猛,好在后继赈灾用的药材什么的,都及时的运抵了利州,又有利州军队及时的快速散往各处,倒也及时的控制了疫情。

    在首发疫情,也是疫情最重的一处灾民安置点,房遗爱跟着一群大夫,不眠不休的忙活了三天两夜,才算是把情况给稳定下来。

    见情况稳定下来,而且也有人盯着,实在有些熬不住的房遗爱,这才清洗干净,找了个干净的房间回去补眠了。

    因为怕孙芸娘担心自己的安危,房遗爱将房崎派回利州城,给孙芸娘送信去了,反正这处灾民安置点因为有疫情存在,外头都有官兵把手,想来也不会有事。

    可能是觉得这处安置点里头有疫情存在,所以凡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随意的进来,所以,守军重点防护的不是外头的人往里进,而是看守住不让里头的人随意外出,以防将疫情扩散。

    是夜,疲惫至极房遗爱,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睡的堪比死猪。

    军队的防卫,在金铃儿的眼里,并不算的上是什么。即便是她身上中了毒,也能强撑着躲开了值守人的视线,进入了安置点之内。

    面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金铃儿摇摇晃晃的,尽量避开男士,找到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问明了房遗爱的所在,又拿着剑,强撑着朝房遗爱的房间走去。

    金铃儿敲了敲门,强睁着眼睛叫了两声,等了一会儿,却听不到房里人的回答。

    金铃儿试着推了推房门,还好,门没插。

    并不是房遗爱没有插房门的习惯,而是实在是累极了,看到床之后,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了,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关好房门,金铃儿挪到房遗爱的床前,使劲推了推房遗爱,没推动房遗爱不说,反而累的自己面上红色更浓,喘息着倒在了房遗爱的怀里。

    闻着鼻间传来的房遗爱的气息,金铃儿只觉得身上燥热,眼神迷离的软倒在房遗爱怀里,更加的起不来了,甚至是越想挣扎着起来,身上的燥热越是更盛!

    “合欢散。”轻声呢喃了三个字,金铃儿眼角流下一行清泪,眼里的最后一丝清明也随着泪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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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 余孽(二合一求支持!)

    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房遗爱才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感觉比之前还要累。

    特别是腰部和大腿,感觉比自己当年不停歇的骑马逃命的时候,来的还要酸痛!

    坐在床上发呆的想着,房遗爱只知道自己似乎做了一场绮旎的春梦,梦里女子的触感都让人觉得很是清晰。

    在梦里,那女子一直在需索,一直到最后那女子好不容易得到了满足,房遗爱记得自己也累的张不开眼睛了,就那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来这具身体算是真的长熟了。”房遗爱揉着发胀的脑袋,自嘲的说道。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自上辈子做梦,也没做过这么真实的,而且每每起来也没像今天这么浑身难受啊?

    算了,不想了。

    想不明白为什么的房遗爱,摇摇头,掀开被子准备起床,打算找点东西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只是一掀被子,房遗爱又啊的一声躲回了被窝。

    他记得自己一直都没裸睡的习惯啊?怎么自己的内裤没在自己身上?难不成是自己睡糊涂了?这还真是怪了!

    房遗爱用脚在床尾的被子地下摸索到了自己的内裤,心下直犯嘀咕。

    疑惑中,房遗爱总算是穿好了衣服,套上了鞋子。

    从床上站起来,准备迈步朝房外走去,谁知,才离了床,抬起脚。支撑着的那条腿就一软,还得房遗爱差点没趴在地上!

    幸亏。离床很紧,房遗爱及时的扶住了床边。这才只是跌坐在了地上,而免了满嘴肯泥的危险。

    房遗爱很是疑惑的挠着头,然后替自己把脉,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少爷?”房崎在房外敲门叫道。

    “进来。”房遗爱闷声的喊道。

    “少爷,你怎么坐在地上?怎么了这是?”房崎推开门。就见房遗爱背靠在床边,满脸古怪的给自己把脉,不由得担忧的问道。

    房崎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上前扶起房遗爱,问道,“少爷。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没什么,只是饿的有些发虚。”房遗爱坐在床上,对房崎说道,“你先帮我打盆清水来。再去帮我找点儿吃的,我都快饿死了。”

    “我昨天晚上不再,少爷是不是忘了吃饭了?”房崎责怪的说道。

    房遗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行了,先帮我填饱肚子再说吧。”

    “哦,这里有冯夫人专门让人给少爷做的糕点,我先去打水伺候少爷洗漱。少爷再慢慢的用。”房崎指着桌子上的油纸包,一边解释说。一边往外走。

    吃饱喝足之后,房遗爱才问向房崎。道,“利州城那边怎么样了?”

    “少爷帮着收集的供证已经交给太子殿下了,安柄权等关键的几个人物,今天中午也已经在太子和魏大人的安排下,兵不血刃的用药拿下,投进了大牢里了。”房崎说道。

    “太子和魏大人带人突袭了安府,查到了不少的暗账,还有大量的银钱。”房崎说道,“可惜的是,安振楠逃掉了,那个息遗公子也没有找到。”

    “原先查到了地方也没找到人吗?”房遗爱皱眉问道。

    “没有。等人赶到的时候,那里早就是人去楼空了。”房崎说道。

    “对了,自从上次找人送来一些消息之后,金姑娘那边就没再有音讯吗?”房遗爱问道。

    房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嗯,你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跟我出去一趟。”房遗爱伸着懒腰说道,“听这里的人说,距这里十里开外的东南方向的山坳里,好象有一个寨子,寨子里的人似乎除了极个别的,基本上不与人怎么来往,而且管理极其严格。”

    “就连给寨子里送东西的人,只要不属于里头的人,全都是蒙着眼睛进出,里头说不定有什么猫腻,咱们跟着去打探打探,说不定能找到安振楠的踪迹。”房遗爱说道。

    “少爷怎么就断定那里跟安家会有关系?”房崎不解的问道。

    “因为那个告诉我消息的老伯说,他儿子就是曾经被拉去伐木的壮丁之一,后来被人压着往那里送了不少的木材。”房遗爱说道,“还说,卸完木材之后,一群送木材的壮丁全都被绑了关在一个小木屋里,他儿子觉得不对劲,便和一些胆子大的人商量出逃。”

    “有多少人逃了出来我不知道,不过他儿子确实逃了出来。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一家当天就匆匆搬了家。没想到这次水患,他儿子还是死了,他们一家剩的人也都又被安置在了附近。”房遗爱说道。

    “少爷,你就不怕那老伯的话就是专门拿来哄你的?”房崎提醒道。

    “笨啊,你以为少爷我干嘛来这里。”房遗爱给了房崎一个爆栗,终于稳稳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走路姿势有些别扭的来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不是因为这里有瘟疫吗?”房崎不解的问道。

    “是,也不是。”房遗爱喝了口茶,说道,“事先早就打听清楚了,也就这一片的山林被砍伐的轻,这说明什么?”

    “也就是说明,这一带的山林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房遗爱自己接口说道,“若是能够探明这里头的东西,说不定安柄权的罪也就更好定了,而且定下来就没得翻身了。”

    “所谓的瘟疫,也不过时找个恰当的借口让我离开利州城而已。”房遗爱说道。

    “军队不是都在安柄权手里控制着吗?那外边的守军能信得过吗?”房崎皱着眉头,担忧的说道。

    “此处的守军都尉向连成,为人中正。虽然未必完全可信,却也不是那种屈膝讨好安柄权的人。安柄权之所以不动他。是因为他有个关系不错的表姐夫在兵部任职。”房遗爱说道。

    “而且,你当太子养的那群人。都是只吃饭不中用的家伙不成?”房遗爱白了房崎一眼。

    打发房崎回房休息,房遗爱查看了一下所有病号的情况,见所有人的病情都还算稳定,有其余的几个大夫轮值看着就成。跟众人打了招呼,房遗爱就吃了饭回去休息了。

    半夜。带着房崎,换了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避开守军的耳目,两人离了安置点。

    两人来到安点外两里处的小树林,早有好几个黑衣人等在了那里。

    “房公子。”有个领头模样的人,上来打招呼。

    “嗯。人都齐了?”房遗爱问道。

    “齐了。”那人点头应道。

    “咱们只是去探察,能找到有用的东西更好,找不到也无所谓。”房遗爱说道,“但是。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千万别露了行迹,以免打草惊蛇。真的惊了太子要找的人!明白吗?”

    一行人悄默声的潜进了山坳里的寨子。

    示意众人四处分散之后,房遗爱带着房崎,悄悄摸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院落。

    让房崎小心的呆着原地戒备,房遗爱悄悄的摸到了房顶上。

    轻手轻脚的揭下两片瓦,扒开瓦片下的稻草,房遗爱眯起一只眼睛。望向屋里。

    “我父亲为了公子,不惜用利州的大片山木来费力的拉拢李家七爷。以期为公子的大业筹够足够的起事军饷,现在我爹被李承乾那狗贼用计谋给擒住。难道公子也无动于衷,置我父亲于不顾吗?”下面义愤填膺的青年公子,赫然就是安柄权的儿子安振楠!

    “先生?”上头软榻上坐着的一个华服小男孩,怯生生的扯着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叫道。

    “安公子切勿激愤。”中年男子语气平静的说道,安抚的拍了拍小男孩抓着他衣袖的手,“安将军手握重兵,本就是公子将来起事的资本,又怎么会置安将军的安危与不顾?那样的话,岂不是等于连公子的大业都不顾了?”

    安振楠闻言,面色稍有缓和,冷哼了一声,意思是在说“算你们识相”!

    小男孩只是稳稳的坐着,有些懵懂的听着两人的说话。

    中年男子朝着安振楠走了两步,说道,“安公子放心,现在没有什么利州灾情还未曾完全缓解,李承乾一事半会儿还离不了利州。”

    “咱们先派人去利州回京的必经之道,将李承乾,还有魏征那个叛徒上奏的奏折拦下。”中年人继续说道,“明天白天咱们就去劫狱,将安大人就出来!”

    “白天?”安振楠皱眉重复道,“白天岂不是方便他们的人调动?咱们去劫狱岂不是危险?”

    “惯性以为,劫狱都是晚上,白天的防守反而不如晚上严密,而且最近天气有些热,牢里的肯定湿闷,把守的人未必能够受得了牢里的气味,这样岂不方便咱们救人?”中年人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这倒也是。”安振楠思量一下,点头赞同道。

    “而且,安大人既然被擒,李承乾和魏征两人想要查明安大人手里账目,两人之中,必然有一个会在安府守着。”中年男子踱步说道,“哼!救人的时候,咱们派人四处在利州城放火,咱们救了人就趁乱冲进安府,若是李承乾在的话,抓了他也是跟李世民叫板的一大筹码,即便是只抓了魏征那叛徒,也可以拿他的人头祭旗!”

    “哼!最好能够抓住李承乾那混蛋!”安振楠咬牙切齿的说道。

    “安公子何必生气,那武家二小姐富贵命的流言,本就是咱们散播出来,想要将武士镬拉到咱们旗下而设的引子,安公子又何必认真。”中年人见安振楠嫉妒的样子,轻笑着说道,“不过,那女子也确实是难得的美人儿了,再大个两年,虽然未必能够倾国,却也足以倾城了。”

    “先生。明天能不能把那女人也抓来?”安振楠两眼一亮,问道。

    “现在还是救安将军为先。至于那女子,只要她还留在利州。安公子害怕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吗?”中年男子劝说道,眼里却闪过一丝厌恶。

    “先生说的是,先救我爹,先救我爹。”安振楠搓着手,笑眯眯的说道。脑海中的思绪早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静静得等两人商量完毕,上头坐着的那个华服孩子,早就精力不支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打发了满意的安振楠之后,中年男子望着安振楠的背影,不屑的冷哼一声,袖袍一甩。抱起华服少年,也转身出了房门。

    等人都走之后,进来两个人查看了一下屋里的情况,然后将屋里的烛火全部熄掉。关好房门。

    等一切全都平静之后,房遗爱才悄悄的抚平屋顶扒开的茅草,将瓦片小心的放回原处,这才悄默声的从屋顶上下去。

    回到和房崎两人先前藏身的地方,发现房崎不再,房遗爱不由的有些皱眉,生怕房崎再有什么意外。

    还好,等了没有会儿。房崎就满脸兴奋的跑了过来。

    瞪了房崎一眼,示意想要张嘴说话的房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快速的离开了寨子。回到了先前几人聚集的地方。

    等人聚集起了,房遗爱问了各人的收获。

    其余几人的倒还可以平静的接受。

    只是房崎说的消息,让几人全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那个,房崎,你再说一遍,你看到了什么?”房遗爱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问道。

    “我在一个房间里,看到了一个蟒袍男子的画像,下头的牌位上供奉的是先太子李建成。旁边还有齐王李元吉的牌位。”房崎兴奋的说道,“桌子上供奉用的瓜果礼品,一应俱全,而且看那两个牌位也有些时日了。”

    “少爷,你说这里该不会就是息王余孽的大本营吧?而那个安将军也是息王的人?”房崎问道。

    “怪不得,怪不得,那人口口声声骂魏征为叛徒。”房遗爱恍然的说道。“走吧,赶紧回城跟太子汇合。”

    几人脱掉夜行衣,急匆匆的朝利州城赶去,正好在利州城开城门的时间赶到。

    房遗爱急带人急匆匆的去寻了李承乾,把事情跟李承乾一说,两人又叫来了魏征和武士镬,将事情说明一番,众人全都是唏嘘一片。

    “对了,昨晚上我还见到一个**岁的男孩,一身华服的坐在上首,安振楠也是口口声声的公子叫着,这个孩子该不会就是息遗公子吧?”房遗爱问道。

    “息遗,息遗,难不成真如之前猜测的一样,是息王遗孤?”李承乾面无波澜的说道,目光望向了魏征。

    “当年息王殿下确实有一个身怀有孕的婢女,因为是怀孕初期,孕吐的厉害,息王殿下便让人护送她去了长安城外的庄子上。”魏征回忆的说道,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护送她的人就是金岳川?”房遗爱问道。

    “嗯,息王身边最能信得过的人也就是金岳川了。”魏征说道,“当年把人送走也是无意而为,没想到竟然……”

    魏征的话没说完,就将目光望向了李承乾。目光里的隐隐含义,未必没有想要替那个叫息遗的孩子求情的意思。

    李承乾眉头紧锁,思量了一会,这才叹了口气,说道,“现吩咐牢里准备一下,免得对反真的劫狱时,手忙脚乱。”

    “武大人,命人将水龙准备好,以备随时出动灭火。”李承乾吩咐道,“我去安府坐镇,还请魏大人居中调度。”

    武士镬领命出去吩咐了,毕竟准备水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跟殿下一起去吧,顺便看看安府是否有密道存在。”房遗爱说道。

    “照房遗爱等人探查的结果,以向将军手里的兵马,完全可以把寨子给端了,还请殿下下令让向将军整顿兵马,午时对方劫狱的时候,突袭寨子。”魏征拱手恳请道。

    定定的望了魏征一会,李承乾这才缓缓张口说道,“息遗。孤要活的。其余的事情,魏大人看着办吧。”

    “臣领命。”魏征说道。

    “殿下。若是安府有密道的话,可先安排文将军带上两队人马从密道中过去。以查看密道的通向,做好防备。”魏征说道。

    “孤明白,劳烦魏大人了。”说完,李承乾带着房遗爱,几人一起赶往安府大宅。

    午时。利州城有十几处不同的地方起火,利州大牢里也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兵器交击的声音。

    李承乾坐面无波澜的坐在安府的大厅之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晋语等人已经在安府后花园里找到了一处连着密道的密室,文将军带着二百兵卒,小心翼翼地进了密道。

    安府一些留作证据的账簿和安柄权的往来书信。早就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只有房遗爱和李承乾几人,安坐在安府客厅里,静等着对方的人“顺利”劫狱归来。

    当然,安府周围少不了隐藏在暗处把守的兵卒。毕竟太子的安危在利州来说是头等大事!

    虽然不知道李承乾在想什么,房遗爱心下却是有些担心金铃儿的安危。

    自从来利州的第一天见过之后,房遗爱就再也没见到金铃儿的面,若是这次金铃儿也不幸的被牵扯进去,只怕孙芸娘的心里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够调节的过来。

    可惜房遗爱不知道金铃儿的下落,没法提前让人绊住她。

    但愿待会自己能够再次幸运的救走她,当然,最好的情形就是。她根本就没在这群人里头。

    不过,想到她爹金岳川之前的身份。金铃儿不可能会不是这群人的核心成员,而且金铃儿的功夫不错。这种情况下,他们的人也未必会把金铃儿放在一边不用。

    越想,房遗爱心里越是担心,有些心烦的时时抬头望门外看去。

    “怎么了你?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李承乾吐口气,放下自己的纠结,看了房遗爱一会儿,这才奇怪的张口问道。

    “我只是在想,是这些人的手脚太慢了。”房遗爱说道,“还是陈将军的人马太厉害了,竟然午时都过了一刻钟了,还没见人影打来,连打斗的声响都未曾向这边移来。”

    “这不正好嘛,让你小子也趁机歇歇,偷个闲儿。”李承乾嘴角带着一丝浅笑说道。

    “如此最好了,剩的弄一身的血腥味,两三天都散步去,呛得饭食都有些难以下咽。”房遗爱满脸轻松的说道。

    “就你那好吃的好食量好胃口,你还能难以下咽?”李承乾白了房遗爱一眼,摆明了不相信。

    “能吃是福,怎么着,羡慕嫉妒恨啊?”房遗爱得瑟的说道,得意的瞥了李承乾一眼。

    一番闲聊,两人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连带的屋里陪着的人心里也放松了一些。

    “得,看来,你清闲不了了。”过了一会,李承乾听到越来越近的打斗声,对房遗爱说道。

    “没关系,我跟着你,让他们动手去,我看着。”房遗爱望向紧闭的大门,无所谓的说道。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安府的大门就“砰”的一声,从外边被撞开了。因为大门没插,所以两个尽全力撞击大门的人,反而因为用力过猛,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被同伴拉起之后,涌进来的蒙面人这才看到大厅之上安然坐着的李承乾和房遗爱等人。

    “一定是金铃儿那贱婢!”打头的几个蒙面人一怔之后,其中一个人,满眼怨毒的吼道,“那贱婢跟房遗爱认识!两人有私情!”

    “你胡说!从昨天安排事情,到现在,压根就没见到铃儿的影子!”另一人不敢相信的反驳道。

    “安公子,多谢你送的消息。”房遗爱听出那个之前说话的人是安振楠,心中杀意涌动,乐呵呵的起身,缓步走到大厅门口,张嘴说道,“安公子既然把息王余孽都送了来,立了如此大功,令尊的事情,太子殿下自会在皇上面前周旋一二。安公子放心便是”

    “安振楠!你个狗娘养的!”一个蒙面人沉不住气的,朝安振楠怒吼道,说着,举起手里的大刀,不待安振楠分辨,一刀就砍了过去。

    “安公子小心!”房遗爱适时的叫道,声音里满是担忧和关切,而救援的动作却很是不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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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五五章 提醒

    第二五五章提醒

    “让你胡言乱语,损伤我家少爷的清白!”房崎朝地上安振楠的尸体,啐了两口唾沫,解恨的说道。《友手打

    “行了,打完收工。”房遗爱朝替自己出气的房崎,喊道。

    李承乾吩咐前来参战的将领,好生的打扫战场,自己带着房遗爱等人回了督府衙门。

    “你和那个金铃儿到底什么关系?”李承乾将头凑到房遗爱跟前,小声的问道。

    “只是见过两三面的熟人而已。”房遗爱戒备地往外一侧身子,仔细地回答道。

    “仅仅只是熟人而已?”李承乾摆明了不相信房遗爱的话。

    “你可别乱想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房遗爱盯着李承乾,提醒道。

    “还记得你小子有家室就行,要是亏待了淑儿,我这做哥哥的第一个饶不了你。”李承乾说道。

    “怎么不见你去威胁长孙冲和程怀亮两个?长乐和清河就不是你妹妹了?”房遗爱不满地说道。

    “长孙冲比父皇和母后还疼长乐,我这做哥哥的更是比不上,至于清河,你觉得程怀亮舍得欺负她?”李承乾白了房遗爱一眼,说道。

    “所以你就巴巴的来提醒我?我长得像是会欺负老婆的人吗?”房遗爱很是不满地说道。

    “你很疼爱淑儿,可是你的疼爱,跟长孙冲和程怀亮两个对长乐和清河的疼爱不一样,他们是男人疼女人的那种,而你,给我的感觉,淑儿貌似和青娘没有差别,只是哥哥疼妹妹那种。”李承乾望着房遗爱说道。

    房遗爱张了张嘴,压根没办法反驳,只能沉默。

    “淑儿和城阳两个,是父皇和母后当成双生子来教养,几乎什么都是一样,甚至,淑儿那次受伤之后,父皇和母后对淑儿的疼爱,比之城阳更甚,甚至可以比肩长乐。”李承乾说道,“若是日后淑儿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出了什么事情,怕是父皇和母后第一饶不了的人就是你!”

    “我,尽力。”沉默半天,房遗爱只吐出三个字。

    看着房遗爱认真的神色,李承乾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对了,那个金铃儿是什么人?”过了一会儿,李承乾问道。

    “金岳川的女儿,”房遗爱倒也没有隐瞒,而且这种事情只要有心去查,根本就瞒不住,“她这两年对我养母有奉养之恩。”话中替金铃儿求情的意思,不言而喻。

    “让她安分些,做些女孩子该做的事情吧。”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话中隐含的意思,却是说金铃儿的事情,若是她日后不再闹事,那么一切就到此为止。

    “嗯。”房遗爱点头,没再多说。心下却盘算着,回去让孙芸娘劝劝金铃儿,看看她能不能就此收手,安心的找个人嫁了,总好过这样担惊受怕的刀里来剑里去的,随时可能丧命强。

    来到府衙前,房遗爱勒住马,问向李承乾道,“殿下,没我什么事了吧?我可不可以?”

    “去吧,替我跟冯夫人还有媚娘问好。”李承乾说道。

    房遗爱应了一声,带着房崎去了武府。

    这天早晨一醒来,孙芸娘就发现自己屋里的矮榻上躺着个人。

    不用猜,孙芸娘就知道矮榻上的人是谁。

    饶是这两年早就习惯了金铃儿的突然出现,还是忍不住替她挂心,有些不明白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老是如此的行色匆匆,甚至有时候回来的时,总会带着满身的伤痕。

    这么大的姑娘了,不说好好爱惜自己,就连婚事也给耽搁了。

    叹口气,孙芸娘躺在床榻上,静静的看着金铃儿,眼里满是心疼,却不敢动弹一下,唯恐在惊醒了这好不容易回来的倦鸟。

    似觉察孙芸娘的视线,对面矮榻上的金铃儿不安的动弹了两下,翻过身来,张开眼睛,正好对上了孙芸娘的视线。

    “干娘,你醒了。”金铃儿伸着懒腰,从矮榻上起身,冲外头叫了声红嫂,自己先上前伺候孙芸娘穿衣。

    金铃儿低头为孙芸娘穿衣的时候,衣领下遮掩着的脖颈露了出来,上面有一些奇怪的青痕,那种痕迹,孙芸娘并不陌生。

    孙芸娘心下一惊,这才仔细的观看金铃儿的眉眼,果然发现金铃儿的眉峰已开,从少女变作的妇人。

    看着金铃儿神态虽然如常,眼底却不时闪过失神的样子,孙芸娘有心想要问问是怎么回事,却碍于红嫂的在场,不便开口。

    好不容易两人洗漱完,用完早膳,打发了红嫂带着小丫头子去外头守着,孙芸娘这才寻到功夫询问金铃儿。

    “铃儿,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跟干娘说道的吗?”孙芸娘怜惜地看着金铃儿,柔声问道。

    “铃儿能有什么事?干娘为什么这么问?”金铃儿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

    “唉,你要是不想告诉干娘,干娘也不多问了。”孙芸娘叹口气,说道,“干娘床头的柜子里有化瘀的药膏,抹上之后,你脖子里的痕迹也不过半天功夫就能消掉。”

    “干娘!”金铃儿下意思的扯了扯自己高耸的衣领,吃惊的看向孙芸娘,望着孙芸娘慈爱的眼神,顿时觉得心下委屈,眼泪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我……呜呜呜……”

    “傻孩子,有什么委屈就跟干娘说说,难不成你这声干娘是白叫的不成?”孙芸娘抚摸着伏在自己膝盖上痛哭的金铃儿,柔声劝慰道,“你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干娘替你做主!再不济,还有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有干娘在,让他替你出面撑腰,也是可以的。”

    “弟弟?干娘丢的孩子找到了?”金铃儿哭了好一会,这才止住眼泪,梨花带泪的问道。

    “嗯,说来那孩子你也认识。”孙芸娘点头说道,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我认识?”金铃儿不解的问道。

    “嗯,听说他还救过你两次。”孙芸娘笑着说道。

    “干娘说的是房遗爱?”金铃儿眼神复杂的看着孙芸娘,不敢置信的问道。

    “就是遗爱那孩子。”孙芸娘说道,“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就算干娘不能替你讨不了公道,也会让遗爱那孩子替你讨回来,让人知道,你也是有兄弟撑腰的,容不得别人欺负!”

    金铃儿心下发苦,却也不敢让孙芸娘觉察自己的异样,只是低着头说道,“干娘,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用麻烦房公子。”

    “铃儿?”孙芸娘有些意外的看着金铃儿,不明白这孩子怎么了,竟然如此不把自己的清白当回事?!

    “干娘,铃儿知道干娘疼铃儿,可是,这件事情让铃儿自己解决吧。铃儿自己心里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干娘放心就是。”金铃儿强颜欢笑道。

    金铃儿不说,孙芸娘也只能无奈的止住话头,心里焦急,想着是不是等房遗爱回来了,让房遗爱帮忙查查是谁欺负了金铃儿?可是又转念一想,事关女孩儿家的清白,让房遗爱贸贸然插手的话,又似乎有些不妥。

    一时间,孙芸娘除了叹气和焦心以外,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午时,听到外头乱糟糟的,武府的人早得了消息,将大门紧闭,府里的仆从全都带着各式器具,来回不停的在武府巡视,以防有什么不测发生。

    金铃儿问明武府的下人,说是外头有反贼劫狱。

    金铃儿心下一惊,有些担忧,回房取了自己的佩剑,跟孙芸娘招呼了一声,纵跳间就出了武府。

    金铃儿看着满城不下十几处的火光,看着到处嘈杂的声音,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巡看了附近几处火势,见都被及时的扑灭了,并未造成多大的人员伤亡,金铃儿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刚松完,金铃儿的心又提了起来,明白这是官府早有准备。既然官府连灭火的水龙都事先准备好了,府衙大牢里又岂会没有防范?

    目光复杂的望向利州大牢所在的方向,金铃儿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等她靠近的大牢的时候,打斗已经移向了安府的反向,就在金铃儿迟疑是不是要再跟上去看看的时候,她看到有人朝她的方向逃遁了过来。

    看到那个人影,金铃儿眼里满是失望与恨意!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自己父亲的得意门生,自己敬若长兄的师兄!

    一想到他为了安振楠所许的富贵,竟然几次三番的替安振楠向媚娘使阴招,只为让安振楠得以轻薄媚娘。

    他自己更是在想自己索爱未遂之后,竟然向自己暗下合欢散!

    想起这些,金铃儿心下那个气愤,想也不想的就跟了上去,不为杀他,只为能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两人几次短暂交手,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最终金铃儿还是让他给逃了。

    听着远处的打斗声也结束了,金铃儿知道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想着回武府跟孙芸娘打声招呼,自己回寨子里去看看息遗,看看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弟弟的情况如何,只希望官府的人不知道寨子的地点。

    等金铃儿赶回武府的时候,去见她那本应逃走的师兄,竟然呆在武府的景园里,武媚娘和武夫人被点了穴道捆在一旁。

    那人却拿着剑指着孙芸娘的脖颈,嘲讽而又戏虐的看向自己!

    而就在金铃儿回来没多久,房遗爱也跟着回来了,入了景园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劫持人质的画面。

    *j小说骑士

第二五六章 还好,没淬毒

    第二五六章还好,没淬毒

    本来满心喜悦的回了武家的景园,看到孙芸娘竟然被人用剑顶着脖颈,房遗爱丝毫不怀疑,对方的手若是抖上那么一下,锋利的剑刃肯定会毫无意外的划破孙芸娘的肌肤,甚至隔断她的颈动脉!

    房遗爱满心的喜悦顿时化成了无尽的怒火!

    不动声色的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房遗爱扫了眼景园里的情形,张口问向满脸气愤,咬牙切齿的金铃儿,道,“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跟你无关!滚!”金铃儿眼里闪过焦急,毫不留情的朝房遗爱吼道。《友手打

    “滚?你就这么急着让他走?是不是怕我伤了他?”执剑的男子讥讽的说道,两眼带着恨意的望向房遗爱。

    “怎么?你似乎很恨我?”房遗爱没理会金铃儿,望着执剑男子,缓缓的猜测道,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对方执剑的手,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两步。

    “哼!就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黄毛小子,凭什么让我恨你!”执剑男子冷声说道。

    “也是,”房遗爱很是赞同地点头说道,“杀父之仇的话,我连你老爹是谁都不知道,要说夺妻之恨的话,我毛都没长全。”

    “况且,阁下有娇妻吗?”房遗爱满脸好奇地问道,人已经不知觉间,往前走了六七步了。

    “你给我闭嘴!”执剑之人恼羞成怒,恶狠狠的朝房遗爱吼道。

    房遗爱乖乖的立在原地,两只手捂在嘴上,一副受了惊吓的乖宝宝模样。

    “王进,放了我干娘!”金铃儿上前两步,冷冷的看着执剑的男子,说道,最后还加了一句,“放了我干娘,我任你处置。”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铃儿,”执剑的男子,也就是王进,深情款款的看着金铃儿说道,“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前天为什么拒绝我?竟然还打伤我逃跑?你……”

    “你闭嘴!放了我干娘,我跟你走!”金铃儿粗暴的截断王进的话,不耐烦的说道,话语中的冷意更盛三分。

    “怎么?怕你的小情郎知道你已是败柳之姿,不要你了?”王进带着让人厌恶狞笑,看着金铃儿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你住口!你给我住口!”金铃儿一手握剑,一手握剑鞘,两只手的关节全都因为用力而发白,胸口因为气愤不停的上下起伏,满脸铁青的朝王进吼道,眼里有泪水在不停的打转。

    听了王进越来越离谱的话,房遗爱眉头一皱,看了眼气急败坏的金铃儿,无聊的望向王进,摆手说道,“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当我路过,冯夫人我来拿药,拿了药我就走。药是放在旁边厢房里吧?”

    看着房遗爱一副“懒得陪你们无聊玩耍”的样子,众人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房遗爱。

    孙芸娘只是朝房遗爱“嗯”了一声,眼神示意房遗爱离开。

    “别动!”王进推了一把朝房遗爱答话的孙芸娘,然后对房遗爱吼道。

    “怎么了?你们的事情哥不感兴趣,你们爱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哥没意见。”房遗爱停住转身的脚步,不耐烦的说道。

    “你不是金铃儿的小情郎?”王进很是直接地问道。

    “王进,你闭嘴!”金铃儿身子一颤,咬牙斥责道,眼神却不自觉的瞥向了房遗爱。

    “唉,看了哥还是不够有名啊!”房遗爱满脸苦恼的说道。

    “听好了,哥可是房家二少爷,太子侍读,皇上亲自挑选的,大唐十七公主的未来驸马!”房遗爱骄傲的说道。

    “哥,可是有家室的人!别胡乱污蔑哥的清白,给我家公主添堵!真惹恼了我家公主,看哥不打烂的屁股!”说完,房遗爱还恶狠狠地瞪了王进一眼。

    听了房遗爱的话,金铃儿的心里却是五味陈杂,更多的是凄凉,是啊,他是房家的少爷,更是被皇上早早就赐了婚的驸马,自己对他来说又能算什么?更何况那天的事情,他也未必知道。

    看了眼房遗爱,金铃儿的心里不停的流泪,是啊,看他的样子,根本就记不得那晚的事情,呵呵呵,说来,那天也是自己霸王硬上弓,更多的却只是利用他来解合欢散的毒罢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他的什么人!

    王进疑惑的看了眼房遗爱和金铃儿,越来越发觉,好像只是金铃儿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房遗爱压根就不明白她的情谊。

    “呵呵呵,原来是你自己自作多情。”王进嘲讽的对金铃儿说道。

    “与你无关!放人!”金铃儿冷冷的说道。

    “我可以走了吧?不打扰了,你们继续。”房遗爱插言说道,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房遗爱,你站住!”王进喊道。

    “切,你让站住就站住,哥岂不是很没面子。”房遗爱扭头不屑地说道,说完自顾自的走继续往厢房走去。

    “我让你站住!不然我就杀了她!”王进威胁道。

    “请便。”房遗爱头都不回的,摆手奉送了两个字,自己进入厢房取了一包药,有对众人说了一句,“大家慢慢来,我先告辞了。”说着就要望园外走。

    “既然来了,岂能让你轻易再踏出此园!”王进冷声说道,抬手间,三枚银针飞向房遗爱的后颈!

    房遗爱俯身躲过了三枚银针,同时手一甩,三柄手术刀从手里飞出,直奔王进的咽喉、胸口和丹田!

    王进显然没想到房遗爱会使暗器,反射性的用手里的长剑格挡!

    金铃儿也抓住时机,执剑刺了过去,将王进逼离了孙芸娘的身旁!

    房遗爱近身上前,一点金铃儿的手腕,从金铃儿的手里接过长剑,说道,“你去照顾娘她们,这混蛋交给我,***不打的他满脸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手下的进攻却是半点儿也不含糊。

    “我让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让你污蔑人家姑娘家的清白!”

    “我让你的混蛋敢劫持我娘!”

    “我让你个没种的混蛋,竟然跑来欺负一屋子的女人!”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竟然只会欺负女人!”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

    房遗爱手下着紧,嘴里也没闲着,边打边骂,直气的王进满脸通红,双眼含恨,咬牙切齿的预置房遗爱于死地而后快!

    金铃儿解开了武夫人和武媚娘两人身上的绳子,同时解开了两人身上被封的穴道,在两人的帮扶下,护着满脸担忧的孙芸娘躲进了房间。

    金铃儿不放心,又拿着剑鞘出了房间,看看能不能帮着房遗爱一起把王进给逮住。

    看着房遗爱边打边骂的样子,听着房遗爱骂的话,金铃儿没来由的觉得心里很是解气。

    拿着剑鞘,金铃儿就插进了战圈。

    “该男人解决的事情,你个女人靠边站!”房遗爱一把推开金铃儿,吼道,手下的招式攻打的更急了。

    还没伸上手,就被房遗爱推开了,气的金铃儿原地跺脚,不满的瞪向房遗爱,眼里和心里却有着淡淡的满足和甜蜜。

    不过,一想到房遗爱的驸马身份,金铃儿眼里的笑意又随即隐没了,替换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与疏离。

    眼看着房遗爱狠狠一脚把王进踹的撞在了墙上,手里剑就要刺向王进的心口,想着他毕竟是自己的师兄,自己父亲的爱徒,金铃儿便张口叫道,“别杀他!”

    听了金铃儿的叫声,房遗爱的手腕急急的一挑,长剑避开了王进的心口,插进了王进的左肩。

    “你真的认识他?”房遗爱问向金铃儿,直接把剑拔了出来,有朝王进的肚子踢了一脚,这才来到金铃儿身边。

    “他是我爹的徒弟,也算得上是我师兄。”金铃儿目光复杂的看了眼王进,扭头对房遗爱解释道。

    “你爹可真是有些识人不明,这人一看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将这种人收在门下,这不明摆着让你吃亏嘛。”房遗爱翻了个白眼说道。

    赶在金铃儿生气前,房遗爱赶紧问道,“你打算把他怎么办?难不成放了?”

    “放了他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金铃儿望了望挣扎着倚墙坐起身子的王进,迟疑了一下,还是对房遗爱说道。

    “他能威胁你一次,就能在威胁你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你就不怕吃亏?”房遗爱叹口气说道,按他的想法,这种人还是送进牢里改造改造的好。

    “放他走吧,我以后不会再见他的了。”金铃儿别过头,说道。

    房遗爱很想说一句,“你不见他,难道他就不会想着法儿的见你了吗?”,不过看金铃儿那样子,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叹息一声,对王进说道,“铃儿绕你不死,你滚吧!若是再敢纠缠铃儿,哼!”

    威胁完,没再理会王进,房遗爱跟着金铃儿两个往屋里走去。

    金铃儿心绪纷乱,没有听见远处飞向自己的带有杀气的暗器,旁边房遗爱却听到了暗器飞来的破空声!

    房遗爱来不及多想,直接转身挡在了金铃儿的后背,手里的长剑朝着王进的胸口掷去!

    “遗爱!”金铃儿大惊失色,转过身来看见本来在房遗爱手里的长剑插进了王进的胸膛,房遗爱也身子一软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还好,没淬毒。”房遗爱安慰的说了一句,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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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无缘

    第二五七章无缘

    虽然知道房遗爱心脉损伤并不严重,金铃儿还是一直守在床边,等着房遗爱醒来。《友手打

    同样不放心房遗爱的孙芸娘,在取出房遗爱胸口的三枚银针,给房遗爱开了调理的汤药之后,就让红嫂在廊下熬药,自己和金铃儿一起守在房遗爱的床边。

    到晚上的时候,房遗爱才幽幽的转醒。

    虽然胸口有些隐隐的痛,但整体感觉还算不错,就像沉沉的深睡了一觉。

    看着床前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因为自己醒来而欣喜的抹泪,房遗爱憨憨一笑,宽慰着两人,就要从床上坐起身来。

    “闭嘴!躺下!”

    孙芸娘和金铃儿两个立马铁着脸,异口同声的朝房遗爱吼道。

    吓得房遗爱乖乖的出溜回床上躺好。

    “哎呦!吓死我了!”躺好的房遗爱反应过来,有些不满地轻拍着胸口说道,“你们不知道我胆小吗?还这么得吓我。”

    “别装了,把药喝了,好好休息。”孙芸娘宠溺的敲了一下房遗爱的脑门,说道。

    旁边的金铃儿,已经把早就熬好的汤药端了过来。

    “娘,我躺着怎么喝药?你就不怕呛着我?”房遗爱躺着,问向孙芸娘,那意思是说,您不发话我可不敢动弹。

    “我用汤匙喂你。”不待孙芸娘说话,金铃儿就神色如常的说道,手里还拿着汤匙不停的扬着碗里的药汤。

    “我怕你早看我不顺眼,会故意呛我。”房遗爱开玩笑说道。

    “呛死你算了!”金铃儿狠狠的瞪了房遗爱一眼,佯装生气的说。

    “娘,你听听,她这是要谋杀亲……弟弟啊!”还好,房遗爱想起了李承乾的提醒,还有王进胡言乱语的话,及时得将谋杀亲夫的父字,换成了弟弟二字。

    听到房遗爱前头的话,金铃儿的心莫名地激动了一下,带听到房遗爱说出弟弟两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凉,有着浓浓的失落。

    眼神一暗,金铃儿假装低头吹药,迅速的收敛自己的情绪。

    孙芸娘轻拍了一下房遗爱的脑门,责怪的说道,“别闹了,赶紧喝药,好好休息。”孙芸娘光顾着修理房遗爱了,并没有发现金铃儿的异样。

    房遗爱却在低眉瞬目的一霎那,捕捉到了金铃儿眼里的失落,心里咯噔一下,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开始在心底弥漫。

    想着自己的身份,想着自己的婚约,想着自己给不了金铃儿什么,房遗爱也只能当成什么都没看到。

    是啊,自己给不起的,又何必再去招惹别人,到还不如装糊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免得再伤了别人的心,给自己留下割不断的情,再害了心心念念想着自己的淑儿。

    金铃儿就这样静静地,一汤匙一汤匙地喂着房遗爱汤药,房遗爱眼望着床顶的幔帐,似在神游,药来了就咽,也不言语。

    孙芸娘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两人,一个坐着喂药,一个躺着喝药。

    躺着喝药的人,总能在汤药快到唇边的时候,及时的张开嘴。

    坐着喂药的人,总是细心的缓缓往对方嘴里倒汤药,唯恐速度稍快再呛着对方。

    孙芸娘的目光来回在房遗爱和金铃儿两人身上流转,心底忍不住暗叹一声,“可惜了。”

    房遗爱昏迷的这一下午,金铃儿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意,身为过来人的孙芸娘又怎会看不明白?

    可是想想房遗爱已经定下来的驸马身份,再加上铃儿不会伏低做小的冷淡性子,唉,只能是青山绿水道不同了。

    第二天一早,孙芸娘把完脉,确定没有大碍之后,房遗爱才被允许下床。

    “前几天劳累过度,再加上昨天心脉轻微受损,虽然没有大碍,但是,短时间之内不能再累着,也不能在跟人动手。知道吗?”孙芸娘细细的交待道。

    “娘,放心吧,儿子是斯文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跟人动手的,放心吧。”房遗爱说道。

    跟孙芸娘和金铃儿吃完早饭,打过招呼,房遗爱就带着房崎去了衙门。

    昨天向将军顺利的攻克了山坳里的寨子,却自始自终都未曾发现那个叫息遗的男孩,供奉李建成和李元吉的祠堂倒是找到了,就连账簿和名单什么的也找到了一些。

    而文将军带队通过密道到达的并不是山寨里头,而是另外一处宅院,宅院却不归安柄权父子所有,而是另外一个木料商人的宅子。

    据说,宅子的主人家,姓李!

    文将军带人二话不说,将大宅子里的人全都看押了起来,凡是有反抗的,都就地格杀了。

    房遗爱赶到府衙的时候,李承乾已经和魏征、武士镬几个,全都匆匆赶往城外的那套被控制住的宅子里去了。

    傍晚时分,回来的李承乾和魏征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房遗爱从李清那里得知,原来城外的那座宅子的真正主人,就是有财狼之称的陇西李家七爷的一处别院私宅!

    房遗爱猜测,可能是从宅子里搜到了不少不利朝廷的东西,不然李承乾和魏征两个不至于脸色如此难看。

    一些重要的证物,李承乾和房遗爱、魏征,当夜就整理了出来,连带写好的奏折,一起交由暗中保护的侍卫,抓紧时间,加急送往了京城。

    至于安柄权等人,交由向将军带人,于三天之后押解进京!

    赈灾事宜也已经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六月的大雨也并未给利州再造成什么重大的损失。

    救援的模式已经给武士镬打下了基础,接下来的事宜,武士镬等利州官员完全能够接手运转,李承乾的任务也算是超额圆满完成了。

    没了再逗留在利州的理由,魏征便把回京的日期,提上了日程安排。

    事情安排妥当,就等着回京的日子了。

    看着这两天,李承乾白天便装陪着武媚娘不知不疲惫的逛街,晚上回来一个人纠结。

    这天晚上,房遗爱有些看不下去了,便提着两壶酒来找李承乾。

    “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就把她娶回家啊。”房遗爱建议道。

    “你不说妲己褒姒什么的。”李承乾望向房遗爱说道,“我真把她娶回去吗?”

    “你是真喜欢她?还是因为她的眼睛像极了侯栾沛,这才靠近她的?”房遗爱认真的问道。

    “初见时的第一眼,确实是因为她的眼睛像极了栾儿。”李承乾细细的回想着,说道,“可是后来我发现,她的性子跟栾儿不同,栾儿聪慧之余,过于刁蛮任性,却也活的洒脱,从不隐瞒自己想要什么。”

    “而媚娘不同,媚娘不只是聪慧,而且很是体贴,总会不着痕迹的让我觉得暖心。”李承乾说道。

    “这么说,媚娘在你心里,并不是侯栾沛的替身了?”房遗爱问道。

    “栾儿是栾儿,媚娘是媚娘,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如何能够成为替身?”李承乾皱眉说道。

    “也就是说,你是真心喜欢媚娘了?”房遗爱笑着问道。

    “我若不是真心喜欢,又何必在这里纠结?”李承乾回了一句,拿起一壶酒,开始借酒消愁。

    “是啊,你是怕媚娘不喜欢你,怕你若是贸贸然的请了皇后娘娘赐婚的话,再害得媚娘不开心是吧?”房遗爱说道。

    “我……”李承乾张嘴说道。

    房遗爱却将手指放在了嘴上,朝李承乾虚了一声,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猛地打开了李承乾的房门,乐呵呵的问向躲在门外偷听的武媚娘,说道,“武姑娘要是不喜欢我这大舅哥的话,还请对他说清楚,免得让他纠结的天天借酒消愁。不然回京之后,我可是会挨训的。”

    “媚娘,你……”李承乾狠狠地瞪了房遗爱一眼,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满面娇羞的武媚娘。

    “白芍啊,你家厨房在哪里?我肚子有些饿了,你带我去厨房找点吃的吧。”房遗爱说道,然后不由分说的把武媚娘的丫鬟白芍给拉走了,就留下李承乾和武媚娘这一对有情人无言的立在那里。

    看着房遗爱撮合了李承乾和武媚娘,隐在暗处的金铃儿叹息一声,黯然的望着拉着白芍远去的房遗爱的身形。

    直到房遗爱的身形彻底消失,金铃儿才转身离开。

    临行回京那天,金铃儿留下了一封书信,就没了踪影。

    房遗爱着人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金铃儿的身影,眼看着巳时就要过去一半了,孙芸娘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让房遗爱不必再找了。

    “铃儿知道你在京城的店铺,也知道房府的所在,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嘛,新购的宅子就在医馆旁边,想来,她要是有事情的话,去京城也能找到咱们。”孙芸娘说道。

    握着金铃儿那封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留信,只写了“有事京城见”五个字的信,房遗爱心下有种无力又无语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房遗爱总觉得金铃儿此举,似在躲着自己,虽然他自己心下也想着和金铃儿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伤了她,可是她也没必要躲得如此彻底吧?

    想不明白,房遗爱也就不再多想了,吩咐人收拾好,便和急着回京求皇后娘娘同意婚事的李承乾,踏上了回京的路。

    见听了自己的话之后,房遗爱就乖顺的将书信交给了自己,神色如常的跟着众人一起回京。

    坐在马车里的孙芸娘,看着前头骑马跟李承乾有说有笑的房遗爱,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是该赞同房遗爱的没有知觉,还是该上去骂一顿房遗爱是个木头。

    只是想来想去,也只能叹口气,也许,房遗爱没有觉察金铃儿的情意,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好事吧?

    这些天来,金铃儿对毁了她清白的男子始终闭口不言,孙芸娘也不是没想过那人会不会是房遗爱,可是看房遗爱木头的样子,还有他看向金铃儿清澈的眼神,孙芸娘就觉得那个男人不可能是房遗爱。

    金铃儿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已是不白之身,这才不敢太靠近房遗爱,另一点,也可能是碍于房遗爱的驸马身份,而且公主还是个没长大的娃娃,一个受皇上和皇后宠爱的女娃娃。

    无论从那一点来分析,孙芸娘也都觉得,房遗爱和金铃儿不可能走在一起。

    除非皇上能够收回赐婚的圣旨,这一点,显然是不可能的。

    房遗爱和李承乾一行人,在利州官员和百姓的送行下,浩浩荡荡的离了利州,朝京城进发,却没有发现城门不远处,远离人群的地方有一匹黄骠马。

    马背上坐着一个头戴遮纱斗笠的黑衣人,从娇小的身形上,不难判断出对方是个女子。

    直到房遗爱一行人走远,女子才掀开了面前遮挡的面纱,露出了面孔。

    此人正是房遗爱让人寻找未果的金铃儿!

    黄骠马偶尔的打一下响鼻,好似在为背上恋恋不舍的,望着大部队离开方向的金铃儿,叹息。

    直到房遗爱等人离去良久之后,连众人走后带起的尘埃都复归大地,金铃儿这才怔怔的回神,放下遮挡的面纱,一带马缰,驱赶着身下的黄骠马踏上了一条跟房遗爱等人不同的道路。

    道路匆匆,虽然有李承乾不时的催促,可是六月天不时的雷雨,还是让一行人赶在七月初才赶到京城地界。

    眼看京城在望,孙芸娘想了良久,再进长安城之前的最后一晚留宿时,孙芸娘还是将房遗爱叫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就不问问娘,当初为何那群人会抓走你爹吗?”孙芸娘望着房遗爱问道。

    房遗爱怔了一下,回神说道,“娘要是觉得我应该知道,而且也方便告诉我的话,娘自然不会刻意瞒着我,我有何必多事的去问?娘是我娘,爹也是我爹,不是吗?”

    “你对你爹的事情,想来也有些了解了吧?”孙芸娘笑看着房遗爱,问道。

    “嗯,打听过,知道爹曾经是杨玄感身边的侍卫。”知道孙芸娘想要告诉自己一些事情,当下房遗爱也不隐瞒,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还隐隐听人说,爹的事情是‘事涉两杨’。”

    “你可知道这两杨是什么意思吗?”孙芸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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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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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介绍:
杜元穿越了,穿成了史上有名的绿帽子王--房家老二房遗爱!不想改变历史,也不想以后取彪悍公主为妻,杜元选择逃离房府。可是阴差阳错却不得不面临是否拯救杜如晦的难题,救?还是不救?
大唐房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房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房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