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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尘夕     大唐房二txt下载     大唐房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23章交锋

    第三零三章交锋

    听了吴瞒的话,房遗爱心中激荡,连饭都顾不上吃,直接飞奔着朝南城赶去。

    吴瞒和曹达相视一眼,赶忙跟了上去。

    当房遗爱三人赶到的时候,侯君集早就一身戎装,带着韩威和一部分将领,等在了打开的南城门处,那些人,除一些松洲守将外,其余的都是侯君集的心腹将领。

    望着侯君集的背影,房遗爱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并混进将领之中,而是一身青色长袍,站在了城门内往外张望的百姓之中。

    吴瞒和曹达两个,交换了一下眼神,静悄悄的跟着房遗爱立在了人群之中。

    没一会儿,一阵马蹄声传来,跟着就是牛进达爽朗而不张扬的笑声,也从城门外传了进来。

    侯君集带着满脸亲和笑容,和雄壮的牛进达,两人一起并肩骑马入了松洲城。

    每次看到牛进达比程咬金好壮硕的身板,房遗爱都会忍不住感慨,没想到牛进达这种样子,竟然能生出牛赛花那样娇小可人的女儿来,只是,牛老爷子给他家闺女起得名字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

    嫡长女的名字叫牛照花,陆义老婆叫牛赛花,牛家庶出的三小姐叫牛簪花,下边还有两个庶出的姑娘,因为跟牛赛花不亲近,房遗爱也没记住叫什么,不过听说好像还赶不上前头这三个那。

    呃,跑远了。

    房遗爱摸摸自己的脸,貌似自己的身板长像,好像也是取得爹娘的隐形基因,房遗爱也就不再多想了。

    等着牛进达带着他的二百多亲兵,和侯君集等人一起入城之后,房遗爱想了想,让吴瞒下去打听消息,带着曹达上了南城墙。

    牛进达带着两个亲兵,跟着侯君集一众人,进了中堂,相互客气一番,这才都落下坐来。

    闲的蛋疼的相互吹捧了一翻,牛进达这才让下手里的茶碗,再次扫了眼中堂里的众人,并未寻到房遗爱的身影,眼神变幻一下,面色如常地含笑说道,“听闻侯将军抵达松洲之后,捷报连连,让末将很是钦佩,就连换上也是赞不绝口,直夸侯君集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不愧是李靖将军亲自倾力调教的徒弟。”

    早在城门口的时候,侯君集就知道牛进达是在寻找房遗爱的身影,他只是当成没看见。

    却不曾想,牛进达会在进入中堂之后,见不到房遗爱的身影,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提皇上,不外是提醒侯君集注意房遗爱的身份,让侯君集明白,他侯君集再怎么想找房遗爱的麻烦,也得记住房遗爱是皇家女婿的身份,更是皇上钦点的武状元文探花!

    提李靖,无外乎是警告侯君集,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行为。

    当日他侯君集找皇上去闹,说李靖留私,后来却被李靖说他有反骨。气的他侯君集一怒之下,不顾尊师之礼,直接出口说出了跟李靖势不两立的话,更是让下人殴打过一直被皇上压着的苏定方,李靖的嫡传弟子!

    这些事情,无不是在皇上那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若是自己在过度苛待房遗爱的话,出了皇上的底线,只怕,就是他侯君集彻底失去圣心的日子!

    侯君集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和寒光,转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无比谦虚的说道,“本将军也不过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而已,牛将军实在是过誉了。”

    这话,无非是提醒牛进达别多管闲事,他侯君集折腾房遗爱的事情,早前可是得了皇上暗示的,并不是自己擅自做主。

    “侯将军过谦了,能的皇上朝前朝后如此夸赞的人,可不多啊,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巴掌而已。若非是认可侯君集的大才,皇上又怎会将堂堂文武全才的武状元文探花交与将军教导,而不是交与别的将领?要知道朝堂之上,跟皇上一块出生入死的老将,可是还有不少。”牛进达满脸钦佩的看着侯君集,摆手说道。

    这话,无非是警告侯君集,别仗着皇上的信任,恣意妄为,朝堂之上,在皇上心中地位不亚于他侯君集的人,还有不少,让侯君集最好别太过分,注意收敛一些,凡事适可而止。

    牛进达的这番话,让侯君集心下一刺,眼睛微眯了一下,手里的茶碗紧紧的握着。

    早前的时候,前兵部尚李靖告病休养的时候,有意辞掉兵部尚一职。

    因为秦琼同样抱病,身子不如往昔,李绩并不像自己这样深的圣心,那个时候侯栾沛和太子之间打的还算火热。

    再加上皇上私下问询的时候,魏征曾经朝李世民提过侯君集可以出任兵部尚一职。侯君集得了这个消息,觉得应该大差不差,自己很有可能将入住兵部。

    结果,房遗爱回来,还是带着一身医术回来,说是秦琼的身子可以调理好,这让皇上任命侯君集为兵部尚的念想搁浅了,虽然让抱病的李靖回家休养,却并未摘掉他的兵部尚一职!知道秦琼身子骨硬朗,可以朝堂议事之后,才同意了李靖的请辞折子,直接任命了秦琼为兵部尚!

    这件事儿,让侯君集狠的牙痒痒,也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并不是无可替代,独一无二的!

    这件事,他侯君集也只能是咬牙忍了,毕竟并未拿到明年上说道,自己也不算是太过丢人。但是,私下里漏出去的风声,还是稍稍有的。

    侯君集心下暗恨牛进达接自己疮疤,偏于儒雅的面上,仍旧带着亲和而又谦虚的笑容,说道,“那里,那里,牛将军过誉了。想必一夜征战,牛将军也累了,来人,先请牛将军下去休息,传令各营将领,中午为牛将军接风洗尘。牛将军,请!”

    见侯君集如此,牛进达也知道对于侯君集这种有些小心眼,好记恨的人,自己也不能得罪太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刺得太狠,也就顺着侯君集的话应和了下来,起身告辞,临出去前,别有意味的深深看了侯君集一眼,这才爽快的转身出了中堂。

    众将领忙着起身相送牛进达,倒没有几个人看见侯君集眼里一闪而逝的阴鹜。

    不巧的是,侯君集的眼神,却被时刻注意他的韩威,用眼角的余光给扑捉到了。

    韩威心下一凝,凭着多年的从政经验,心下肯定,侯君集跟牛进达两人之间,只怕相处的也并不愉快。

    他虽然不了解详情,揣摩不透两人之间刚刚看似和平恭维的一番话,到底蕴含有什么样的深意,却也明白,只怕并不像字面上那样,真的是和谐一片。

    是不是让韩铮去房遗爱那儿打探一下消息?不然,接下来的日子,若是处理不好,应答不对的话,怕是两处受气的就是自己,这个打了败仗的松洲都督了。

    韩威心下叹气,面上却一片平静,该恭维的恭维,该附和的符和,等到侯君集交代完,这才在远离了众人之后,急急的去寻找明天就要成亲的韩铮。

    房遗爱坐在城垛见,没理会屁股下的墙砖上传来的湿润感觉,就这么望向远方。

    进过昨天白天,外加一夜的征战,吐蕃军营已经残破不堪了,没了一丝的生机。

    而牛进达带来的十万人马,除了跟他进城的两百亲军之外,其余的人马都未见踪影。

    看见西边山林的一片狼藉,房遗爱猜想,弃宗弄赞和禄东赞怕是向西仓惶撤退了。

    而牛进达的人,应该是前去追击了。

    牛进达此次进城,怕只是为了跟侯君集交代一声,等下午的时候,粮草一到,怕是他就要去检查他自己部下的战果去了。

    偏偏自己现在是侯君集手底下的人,侯君集不令,自己断无私自带兵出去追击的可能。

    想到这里,房遗爱不由的有些叹气,心下直埋怨李世民,干嘛非得将自己扔到侯君集手底下来啊!就没见过想来李世民这么,瞎折腾人的皇帝!

    呃,房遗爱见过的皇帝,有过去的皇帝李渊,早就卸任了,没怎么接触过,现在也接触不了。有未来的皇帝,还不确定是谁,虽然很大可能就是李承乾了,只是还未继位。算来算去,目前也就只是李世民一位,是再任的皇帝。

    想着想着,房遗爱自己都觉的自己有些无聊。

    又看了眼被夜里的细雨给浸湿昨日疆场,地面上的血迹,似乎也随着昨夜的细雨,渗透到了地面之下,使得地面上的颜色,看起来变淡了不少,不再如昨日那般刺目,倒是多了些悲凉哀伤之意。

    算着时间,吴瞒打听消息也差不多该回来了,牛进达也该跟侯君集等人交谈完,回去休息了。

    房遗爱收回目光,朝跟在身边的曹达淡然一笑,说道,“走。”

    房遗爱习惯性的拍了拍屁股上的泥,朝城墙上的守兵点着头,打着招呼,就下了城墙。

    看着房遗爱屁股后头留下的湿泥印子,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在臀部偏下,活脱脱像是那啥了一般,曹达也不上前提醒一声,就在后头憋着笑,跟着房遗爱下了城墙。

    .

    .

第三零四章 平手

    第三零四章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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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遗爱带着曹达刚下了城墙,就看到了来寻的吴瞒。 。 首发

    只是,吴瞒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冷峻的就像一把出鞘的钢刀一样的戎装男子。

    看到对方即便是打量人,也是冷冷的目光,根本看不到半点儿的感情,房遗爱忍不住有些皱眉。

    真不知到这牛老头是怎么调教的,竟让讲一个活生生的汉子,给调教成了一柄犹如没有感情的刀一样!忠心是忠心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姑娘肯嫁给这样的冷冰冰的男子?

    又想起了同样属于偏冷气质的赵毅,赵毅的冷,像是一座沉寂的火山,看似冰冷,下边却掩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岩浆!

    而面前的这个人,却是从骨子里往外透着无情的冷!无害与他,靠近自是不会受伤,若是一旦让他觉察危险的话,利刀锋芒直取人命,怕也是随时之事。

    “将军,这是牛大将军的亲卫牛奔牛将军,奉牛大将军之命,来找将军。”吴瞒出声为房遗爱介绍道。

    “大将军令末将请房将军前去一叙。”牛奔笔直着身子,左手扶着腰间的跨刀,就这么直白的望着房遗爱,说道。

    见牛奔竟然如此无礼,曹达有些不悦,脸色一沉,想要上前去找牛奔理论,却被房遗爱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只能将不忿憋在嘴里。

    “带路。”房遗爱不以为意的说道。

    曹达的表情自然也落入了牛奔的眼里,牛奔只是淡淡的看了曹达一眼,就无视了曹达,朝房遗爱点了点头,率先转身走了。

    见房遗爱竟然不以为意的跟了上去,曹达狠狠的盯着牛奔的身影,有些不服气的咬了咬牙。

    吴瞒按下曹达想要举起的拳头,轻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房遗爱的背影,示意曹达不要给房遗爱找麻烦。

    曹达轻哼一声,这才跟个吴瞒一起,朝房遗爱的身影追去。

    跟牛奔一起进了牛进达临时的小院,有人从屋里出来,说是牛大将军让房遗爱直接进去,不必通报。

    在牛奔伸手想要引着房遗爱进去正堂,还未开口的时候,房遗爱望向牛奔来了一句,“不知道牛叔的刀到底有多利。&*..最快更新**”

    话音未落,房遗爱的拳头已经毫无预兆的攻向了牛奔!

    因为房遗爱和秦琼的关系不错,军营里有不少人都以为房遗爱的这个武状元有水分。

    虽然,因为陆义和牛赛花的关系,房家和牛家算得上是干姻亲,打交道,也是房玄龄和房夫人比较多一些,房遗爱倒和牛进达没打过多少次照面。

    这次牛进达让他的亲卫统领牛奔亲自来找自己,未必没有想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意思。

    看侯君集的意思,自然不想自己再去多立军功了,所以,自己要想跟着去追击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两个,看看能否将他们两个留在大唐,这就需要牛进达出面帮着周旋了。

    若是自己没有足够让对方认可的实力,就算是碍着陆义夫妇的面子,牛进达也未必会使多大力来帮着自己。

    是以,与牛奔的一战,势在必行,而且最好是当着牛进达的面!

    见房遗爱跟牛奔打了起来,吴瞒心念一转也就明白了房遗爱的意图,拉着眼睛雪亮,看的有些兴奋的曹达,赶紧退到了一旁。

    牛进达院子里的亲兵,一个个全都抱胸看戏,不过眼神里根本就不看好小年轻房遗爱。

    屋里上座的牛进达,好似根本没听见外头的响动,仍旧认真的品着茶盏里的香茗,好似这才是目前来说,他最应该干的一件事情。

    一盏茶,慢悠悠的喝下去,牛进达将茶盏轻轻的放在了桌上,说了句,“不错。”不知道是在说茶水好,还是所房遗爱竟然能在牛奔手下撑过这么长时间,所以不错。

    又坐在座上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仍不见房遗爱进来,而院子里拳来脚往的声音,仍旧在继续,还有不少自己的亲兵,竟然开始叫起好来。

    牛进达眉毛一挑,抬起自己的大粗手摩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嘴角勾起一丝感兴趣的笑,说道,“有意思。”

    说完,牛进达起身朝屋外走来。

    牛奔的拳风一向刚猛无两,而房遗爱却是刚柔并济。

    牛奔的招式直接狠辣,而房遗爱的招式,简单却不失灵活。

    看着两人拳来脚往,牛进达对房遗爱的评价倒是提升了不少,虽然也听人说过,房遗爱武艺过人,只是未曾亲眼见过,牛进达心下倒是存了几分怀疑。

    也听陆义说过,他和房遗爱当年是跟同一个师傅学的武艺,房遗爱学的时间比他要长,伸手比他好了两倍不止,可惜陆义的武艺只能算是中上。

    既然是同一个师傅教导的,牛进达自然不相信房遗爱会比之陆义高出多少,尉迟老黑也说房遗爱惯会耍滑,身上除了医术让人惊叹外,别的都不怎么能入眼。

    在加上,年初武举的时候,他一直在军营里并未前去观看,再加上,武举的操持,都是秦琼亲力亲为的,这里边是不是有水分,也不好说,毕竟秦琼和房遗爱的关系在哪儿摆着,听说房遗爱的枪术也是秦琼传授的。这让牛进达心下又存了几分的怀疑。

    虽然战报上说房遗爱首战力战吐蕃三员大将,到了松洲更是解决了吐蕃不少的人马,牛进达心下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觉得这是不是侯君集想要捧杀房遗爱?毕竟,就侯君集的小心眼,以他和房遗爱的关系,他会让房遗爱有立功的机会?

    所以,今天虽然顾着女婿,牛进达在侯君集面前提醒了几句,却不妨碍他好好让属下掂量一下房遗爱的伸手,是否真的担得起武状元的荣誉,是否能够扛得起那些军功,免得没有真材实料,到时候再被侯君集给算计的折在了里头。

    看着房遗爱和牛奔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样子,牛进达倒是对房遗爱多了几分赞赏,心下认同的陆义的话,倒是对尉迟恭有些埋怨。

    不过,转念一想,觉得尉迟老黑说的也没错,之前在京城各家流传的最多的,除了房遗爱的字画外,也就只有房遗爱的酒量和医术了,反而是学业和武艺,并无多少人提及。

    一想到房遗爱的武艺既然如此不错,怕是年初的那个文探花也是实打实的吧,啧啧,心下不免有些羡慕房玄龄,竟然有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儿子,怪不得皇上那么早就巴巴的将房遗爱定给十七公主,感情是早就慧眼识英才了。

    看着房遗爱跟牛奔两人对撞一下,双双震得后退,房遗爱竟然还比牛奔少退了小半步!

    盛名之下无虚士,牛进达心下叹了一句,赶忙出声止住了还要上前交手,非要分出胜负的两人。

    “武状元果然伸手不凡,房相可是生了个虎子啊。”牛进达满意的看着房遗爱,含笑说道,“只可惜,琼林宴之后的武比,老夫有事在身,无缘得见,真是可惜啊。”

    “牛将军过誉了,倒是牛将军的刀,果然名不虚传,让遗爱长了见识。”房遗爱整理了一下衣袍,憨笑着说道。

    牛进达摆手示意牛奔下去,招呼房遗爱道,“叫的那么见外,怎么着叫声牛叔都不为过吧?”

    “这不是在打仗吗,小侄怕唐突了牛叔,没得再惹人闲话。”房遗爱从善如流的说道。

    “你我两家本就是姻亲,何来闲话一说!”牛进达佯装生气的瞪了房遗爱一眼,略带不满的说道,“倒是你小子,莫不是不待见牛叔?明知道牛叔进城,竟然也不来城门口接接牛叔。”

    “这事儿,牛叔您老可是真的冤枉我了,我可是真的去城门口接您了。”房遗爱赶紧叫屈,道,“没有大将军传令,我也不敢一身戎装,大摇大摆的跟着去城门口,只能是一身布衫,和百姓们在门内迎接。只是牛叔光顾着跟大将军寒暄,没认出人群中的小侄罢了。”

    “牛叔没看见你,你就不会叫牛叔一声吗?”牛进达责怪的说道。

    房遗爱“嘿嘿嘿”干笑两声,并未接话,心想,那种情况下我出声叫你,岂不是明摆着要落侯君集的面子吗?现在侯君集给自己穿的都是小一号的鞋子了,若是为了这而落了他的面子,以后的鞋子还不定再小几号那!

    牛进达也知道自己说的这是句废话,也不指望房遗爱回答,毕竟,那个时候房遗爱要是出声叫了,也就显得鲁莽了。

    牛进达带着房遗爱进了正堂,两人落座之后,牛进达还是忍不住找房遗爱询问了一下,他抵达松洲之后的情况。

    这种事情,目前松洲的这些人都知道,找人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房遗爱倒也没有掩饰什么,不添油不加醋的,实打实全说了出来。

    从刚才见房遗爱伸手不输于牛奔,牛进达就基本上肯定了战报上的那些军功,应该是房遗爱自己拿命挣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侯君集竟然会真的让房遗爱担任先锋官,竟然还将首战令点了房遗爱!

第三零五章没了?!

    第三零五章没了?!

    房遗爱不知道牛进达是如何跟侯君集交涉的,总之,在韩铮成亲的第二日,房遗爱就得以如愿以偿,带人跟着牛进达一起去追击吐蕃大军了。

    侯君集因为是总督战事,也就带领人马坐镇在了松洲城,总会战事,调集人马和粮草。只将刺头营的残兵,还有跟房遗爱并肩作战过的穆飞和林恒等人,总共凑足了三千人马,一起拨给房遗爱。

    “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能够收服侯君集的刺头营。”牛进达看怪物一样看着房遗爱,说道。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牛进达是越来越喜欢房遗爱了,心下有些可惜,自己的三丫头怎么不是从自己嫡妻肠子爬出来的,不然,让房遗爱也给自己做女婿,应该也是见不错的事情。只是一想到皇上早就定下了房遗爱,牛进达在泄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心下埋怨皇上眼睛的毒辣,竟然早早的看出这孩子长大的出息。

    “这得多谢侯大将军让我给全军当陪练,又挑大粪,不然,如何能借了这同病相怜,得了这么多的骁勇之士。”房遗爱乐呵呵的说道。

    “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想必侯君集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吧。哈哈哈。”牛进达爽朗的笑道。

    追击了十来天,期间汇合了半路负责分段劫杀的程咬金和薛万彻两人各自的五万兵马。

    到最后,还是让弃宗弄赞借着金蝉脱壳之计,带着残部不足一万人,逃回了吐蕃。

    不过让房遗爱解气的是,揣度着弃宗弄赞向李世民求娶淑儿的禄东赞,让自己在混战中,求准机会给一箭送去了西天。

    至于弃宗弄赞的胞弟索朗普布,也被程咬金的手下给活捉了。

    大唐与吐蕃的一场大战,经过了风风雨雨的一个多月时间,也算是彻底的告一段落了。

    对于没能留下弃宗弄赞,房遗爱虽然有些小小的遗憾,不过也算知足了。毕竟,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人,想来没那么容易挂掉,自己宰了一个禄东赞,也算是折了他一条有力的臂膀,倒也算是赚到了。没必要再贪心了,更何况,还抓住了一个索朗普布。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青海训练的士兵,仍旧时日和人数都有些显得不足,再加上吐蕃的地貌和详情,大唐实在是了解的太少。

    自己上辈也没去过高原,虽然电视上看了不少,可是见相差了一千多年,气候和地貌总是存在了一些差异的,倒也不敢贸然多嘴。

    放走了弃宗弄赞,程咬金还是有些不甘心,在接到让班师的皇令之后,程咬金心下琢磨着,回去是不是应该说服皇上,看看能不能在青海多训练一些人马,谁知道那个吐蕃赞普会不会再次抽风,带兵来犯大唐。

    程咬金和薛万彻手底下的兵士,自然是让副将带领奉命直接青海,好总结此战的得失,还有接下来的适应训练。

    程咬金和薛万彻,则是和牛进达、房遗爱一起,会松洲汇合侯君集,一起带兵,押着俘虏回京。

    回京的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只是,在距京城不过两天路程的时候,房崎骑马从京城赶了过来。

    一看房崎的样子,房遗爱心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的自己心下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

    听了房崎的话,房遗爱坐在马上,半天没有反应。

    “出征之前,虞老的身子骨,不是还好好的吗?”房遗爱问向房崎,心下仍然不肯相信虞世南已经逝去的消息。

    “少爷,虞大人是含笑而逝,并未遭什么罪,还请少爷节哀。”房崎劝解道,也明白房遗爱和虞世南的关系,是亦师亦友亦祖孙一般,而且出征之前,少爷还专门去探望过虞世南,自然有些接受不了虞世南会这个时候去世。

    见房崎虽然嘴上劝说着自己,眼底却是有话要说,看看左右,房遗爱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房遗爱跟吴瞒、穆飞几个交代了一下,带着房崎和曹达两个,打马来到了行军的前头,向侯君集告假,想要提前返京。

    因为有程咬金和牛进达在一旁帮腔,侯君集倒也不好用什么军令来为难房遗爱,只得放了房遗爱离开。

    离了大部队,房遗爱带着房崎和曹达两个,快马加鞭的朝着长安赶去,也从房崎口里得知了之前他为何不肯说的话。

    早在房遗爱出征前,去看望虞世南的时候,虞世南就曾经告诫过房遗爱,侯君集可能会为难房遗爱,但有皇上在那儿摆在,想来侯君集也不会太过分,嘱咐房遗爱凡事多忍耐一下。

    告诉房遗爱说,皇上之所以同意让房遗爱上战场,不外乎是想让房遗爱体验一下沙场的残酷,将来辅佐新君,能够更好的尽心尽力。

    还说,本来这次皇上大算让太子出任监军一职,后来却取消了这一打算,就是为了让侯君集再好好磨磨房遗爱的性子。

    却不料,后来竟然听说侯君集出京三十里就点了房遗爱的先锋官,却一直瞒了两天,才让消息传回京城!

    听到房遗爱出任先锋官的消息后,八十多岁的虞世南沉默了一下,随即就面色大变,叫了一声,“不好!”,然后急急的递牌子进了皇宫,出来之后,虞世南就缠绵在了病榻上。

    据说,那天皇上在太极殿坐了一夜。

    后来又听说,侯君集抵达松洲之后,更是将首战令点给房遗爱,虞世南的病情就又加重了三分。

    再加上长安城的天气,进了九月就猛然开始转凉,虞世南的病体更加不好。

    大家也都知道虞世南强撑着是在等房遗爱平安归来的消息,任何药物的治疗,也不过是强撑着给他吊一口气罢了。

    京城的大小官员都去探望过病中的虞世南,皇上也到虞府去了两三趟,房家的人自然也少不了多次问候,不是房玄龄亲去,就是房慎带着房崎过去。

    是以,对于虞世南病中的情形,房崎才会了解这么清楚。

    太医院的不少人都说,等不来房遗爱的消息的话,虞世南还能多撑几天,一旦房遗爱在边关的消息,不论是安是危,只要传到了虞世南的耳朵里,就是虞世南的大限之日!

    是以,在大军凯旋,房遗爱无恙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大家都力争瞒着虞世南,想等着房遗爱回来,好让虞世南见上房遗爱最后一面。

    却不料百密一疏,仍旧让病中的虞世南从探望的他的人的神色中,觉察到了松洲之事应该结束了。

    在虞世南的追问之下,这才将房遗爱无恙,随军凯旋的消息说了出来,然后当天夜里,虞世南就放心的含笑而逝。

    “是我连累了虞老。”房遗爱满面悲戚的说了一句,第一次,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追风的屁股上,让追风彻底放开了四蹄,朝长安城飞驰而去,也不管身后的房崎和曹达两人。

    想着虞世南含笑的脸庞,睿智的双眼,和蔼的神情,亲切的神态,关切的话语,房遗爱的心就一阵悲切。

    在见到虞世南的棺材前,房遗爱如何也不肯相信虞世南会这样走了,也不愿意去相信。

    在房遗爱眼里,虞世南之于他,不仅仅是亲切的朋友,可敬的师长,更是慈祥的爷爷,也是房遗爱来大唐后,当亲人一般接受的人,虽然老爷子老是想着法儿,想要房遗爱多学一些东西,特别是下棋。

    想到下棋,房遗爱就想起了自己那低的可以的棋艺,每每虞世南讲解之后,自己都能理解,偏生到了棋盘上,仍旧是一塌糊涂,让虞世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直摇头说拿自己没办法。

    那么一个可亲的老头儿,竟然,竟然就这么没了?!好似昨天还在跟自己谈笑,今天就这么突兀的没了?

    “驾!”房遗爱也不管追风是否疲惫,心下只想尽快进京,尽快抵达虞府,想要见到亭中软榻上放松躺着的虞世南,然后好责备房崎是跟自己开玩笑。

    至于房崎和曹达两个被甩在了哪里,房遗爱根本就不顾不上理会。

    从得到消息,一下午加一夜的不休赶路,也亏的追风品种不错,速度和耐力都远超一般的马匹,让房遗爱在第二天上午赶到了长安城。

    房遗爱第一次,就这样骑着追风,没再城门停留半分,直接闯进了长安城,一路大吼着,快马直奔虞府。

    好在明德门的守将认识房遗爱,也知道到房遗爱和虞世南的关系,一想虞世南去世的消息,再结合房遗爱现在的情形,怕是赶回来给虞世南奔丧的,也就拦下想要去拦截的守城兵卒。不过,还是让人将房遗爱赶回长安的消息,送进了宫里。

    房遗爱尽量捡着人少的路走,只是繁华的长安,那条路上能少了人?是以,房遗爱赶到虞府的时候,还是废了一些时间。

    看着虞府匾额上的白花绸,还有两侧挂着的刺目白灯笼,以及虞府老管家身上一身的白孝服,还有来来往往吊念的人,由不得房遗爱不相信虞世南真的离世了。

第三零六章 遗书

    第三零六章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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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百度搜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无论是前世今生,房遗爱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轻易流泪的人,虽然知道适时的流泪宣泄情绪,对自身的健康有好处,可是骨子里的教育,让他不肯流泪。

    从得到虞世南离世的消息,房遗爱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在见到虞世南灵堂上的棺椁,看到还未盖棺的棺材里虞世南安详的容颜时,眼泪如决堤的河水,无声的奔流了下来。

    宫里接到房遗爱快马回京,直奔虞府的消息后,李世民叹息一声,摆手让请求出宫的太子李承乾去虞府一趟。

    虞世南的长子,负责操持虞世南丧礼的虞正颜,见房遗爱一身戎装风尘仆仆而来,便猜测房遗爱应该是一接到消息,就直接赶来了虞府,房家想来还未得到消息。

    虞正颜少不得让管家打发人去房家报信,一边劝慰房遗爱。

    房家虽然消息得到的比宫里晚些,好在出门并不像宫里那么麻烦,所以,房慎陪同房遗则抵达虞府的时候,正好跟李承乾是后脚赶着前脚抵达。

    在众人的劝解下,接口说是怕房遗爱战场上厮杀的戾气,可能会冲撞了虞世南的安寝,这才将房遗爱劝住。

    在房遗爱临出虞府前,虞正颜交给房遗爱一封厚厚的书信,说是在收拾虞世南遗物的时候,在虞世南书桌上的书本间夹着的。信封上写着房遗爱的名字,显然是虞世南早就写好放在书本间,以防万一的。

    跟李承乾简单的寒暄了两句,房遗爱又去给小院里的孙芸娘和金铃儿母子打了招呼之后,这才回转房府。

    见了房遗爱的样子,房夫人少不得一番心疼,也知道长时间赶路,还有虞世南去世的事儿,房遗爱怕是现在没多少精神说话,就吩咐菱悦几个,好生伺候房遗爱先回房休息。

    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垫吧了一下肚子,房遗爱坐在澡盆里,打开了虞世南留给他的书信。

    上面不外乎是替房遗爱分析朝堂上的情况,细细的评说了一番李世民的几个儿子。&*..最快更新**

    吴王李恪,虽然皇上评价为“英果类我”,为人也玲珑有礼,也正是因为他的为人有些面面俱到,这也决定了他不会将人往深了得罪,也因此才使得他压不住他那跋扈张扬的嫡妻。

    可以说,吴王李恪,成也杨家,败也杨家。

    若是他的嫡妻不是弘农杨家女的话,凭着他母妃是前隋杨公主的高贵出身,一旦太子承乾出事的话,李恪还是有机会可能登顶皇位的,只可惜,却被他母妃聪明过头的给点了杨氏女为妻,偏还不是个知道收敛的。

    等于说,吴王李恪通往大统的路,是被他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母妃,给生生断送了!

    魏王李泰,是个受尽皇上皇后荣宠的嫡次子,而且仕子之间多有清名,又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安稳后院。

    可以说,李泰是才是李承乾登顶路上,可能存在的最大威胁和有力竞争者!

    只可惜,魏王李泰,自恃才高,性情有些高傲,无意中得罪了不少的朝臣,更是得罪过他嫡亲的舅父长孙无忌。

    而且,皇后娘娘虽然疼爱李泰,却也同样疼爱太子殿下!

    可以说,只要皇后娘娘仍坐镇中宫,李泰就无法染指李承乾的太子之位!

    而且,现在太子殿下跟长孙无忌重修旧好,有了国舅爷长孙无忌的支持,再加上这些年,太子在朝堂之上处事稳重,仁君之风日显,可以说,太子殿下的地位,只要他不自己自取亡路的话,将来就会平稳的登上皇位。

    其余的几个皇子,除了嫡出的九皇子李治之外,其余的人都不必理会。

    若是,魏王李泰真的为了那个座位,不择手段和太子相争的话,太子若是一个应对不小心,就会被李泰拉下马,到时候,只怕皇上盛怒之下,会将太子和魏王一并责罚,失望之余,说不定会让年龄偏幼,看似无争的九皇子得了渔翁之利!

    房遗爱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心下不得不佩服虞世南的眼光毒辣精准。

    若是没有自己这只蝴蝶在的话,按照前世历史的走向,李治好像就是在虞世南猜测的这种情况下,借由孝道和长孙皇后的遗泽,还有长孙无忌不想别的外戚压过他的风头的情况下,既在情理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得到了太子之位。

    也是因为怕李治会起了什么别的心思,在知道李治喜欢缠在青娘身边的时候,房遗爱自己也是挣扎了良久,这次决定试着隔离青娘和李治,不想让青娘和李治接触太多。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怕青娘真的会钟情与李治,房遗爱私心里给青娘讲的不少故事,都是夫妻相携,逍遥世间,云游天地的奇闻轶事。希望将来,若是青娘真的嫁给李治,李治能够做个逍遥的闲散王爷,和青娘夫妻相携,恩恩爱爱畅游大唐天下。

    皇后的宝座虽然风光,也能给娘家带来不少的实惠和荣耀,可是,那却是用一颗苦涩的女儿心换来的!

    房遗爱只希望自己妹妹能够幸福,不希望自己温柔聪慧的妹妹去参与后宫的争斗,用内里的一身伤痛,换来外在的风光无限。

    去年淑儿宫中的对答,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甚至李承乾,都不可能看不出来自己的意图。

    说白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之所以纵容自己那些个有些无理的要求,不外是经历了玄武门之事,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罢了。而且,李治心善的有些泛滥,是个好人,再加上房遗爱那些个故事的影响,有些向往山山水水的雄壮秀美,并不喜欢,也不太适合朝堂上的弯弯绕绕。

    李承乾,虽然心下有对弟弟的呵护之情,可是经历了李泰的大小袢子,本心虽然不想与手足相斗,却并非没有防备之心。

    李治若是为了求娶青娘,而答应了房遗爱的那些条件的话,就相当于在他登上大统的路上增设了不少人为的障碍!若李治安心做个逍遥王爷的话,这些障碍反而会被传为美谈。若是李治不安分的话,这些障碍的清除与否,怎么样清除,都会给李治留下一定的污点!

    正因为有了这些,李治被带的没了争储之心,原本历史上青眼于李治的长孙无忌也跟了李承乾,所以,李治与李承乾之间没了利益冲突,两人才能保持住这份皇家难得的兄弟情,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心下找到一些安慰。

    唉,看来以后得慢慢的怂恿着妹妹,多向房夫人学习一下奴夫之道了。免得李治半夜醒来,反应出是自己这个二舅子拦了他的道,在迁怒于青娘。

    后边还有一些,不外是提醒房遗爱,再跟长孙无忌接触的时候,多留个心眼,也让太子注意一下,权力可以给长孙无忌,但必须要权衡住等量的牵制之力,否则,长孙无忌就不会是良臣,而是权臣了!

    权衡?现在长孙无忌有长孙皇后敲打着,还有房玄龄、杜如晦两人牵制,到显得很是谦和。

    若是有朝一日,房杜两人去了,又有谁能够潜质的住长孙无忌?

    褚遂良虽然通透,有些时候却有所保留。

    上官仪虽然圆滑,关键时候却显得过于直接,再加上本身又是喜好奢华的,只怕更不是长孙无忌的对手。

    新一辈的人,想要完全成长起来,还需要时日。

    不知道现在那个有名的狄仁杰现在多大了,算了,暂时还是想法让老爹和杜如晦两个多注意一下身子,千万别那么早去世,好歹等日后李承乾将来的位置稳当之后,再撒手吧。

    看完书信,房遗爱想了想,直接拿着手里的信件,整个人缩进了水里。

    信上的墨迹,瞬间被水弄花了,纸张也在水里开始糜烂。

    盛世太平,虞世南到死都没忘记的奋斗目标。

    房遗爱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老爷子将他自己一生的努力目标和期望,全都转托给了自己。

    不可否认,盛世大唐的情结,对于房遗爱来说,也是一笔抹不开的重彩,房遗爱上辈子就憧憬大唐盛景,现在身处其间,这情结更是浓重异常。

    也许,正如虞世南说道,现在的李承乾,稳重而不失心计,仁孝中而不乏果断,再加上长孙皇后亲自调教的,聪慧手腕不在长孙皇后之下的太子妃武媚娘,两人的相合,正是大唐未来帝后的最好选择。

    房遗爱从水里抬起头来,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想着武家的三年孝期也快过了,武夫人杨氏应该也快带着继子和小女儿进京了吧。

    不知道早前欺负过武媚娘,历史上又张扬跋扈,贪得无厌的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进了京城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自己要不要帮着李承乾教导和改造一下,他这两个不成器的大舅子?貌似自己手下的兵卒尚未满员,就是不知道武媚娘和李承乾两人是个什么意思了。

第三零七章 情愫

    第三零七章情愫

    下午的时候,房遗爱被李世民召进宫里,中规中矩,不待添加任何辅料的经松洲之战,客观的给李世民讲述了一遍,然后顺便请了几天假,要去虞府帮忙料理虞世南的丧事。//.小说网//

    当晚,房遗爱被太子李承乾给留在了东宫,对此,李世民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淑儿知道房遗爱进宫,不敢去太极殿招惹李世民,知道李承乾说什么都会把房遗爱叫进东宫一聚,自然是早早的去了东宫侯着。

    已经为李承乾生下嫡长子的武媚娘,少不得拉着淑儿的手,打趣一番。

    “要是太子哥哥随军出征,怕是嫂嫂比我还要担心,现在来取笑我,到时候我可要加倍的取笑回来的。”淑儿不依的摇晃着武媚娘的胳膊,眼望着外头,说道。

    “取笑什么?十七妹要取笑谁?”李承乾摆手示意李清等人候在殿外,跟房遗爱两个,一前一后的进了来。

    “太子哥哥,你可回来了,让十七妹好等。”听到李承乾的声音,淑儿眼睛一亮,说道。

    “哦,十七妹等大哥什么事儿?着急的话,直接让人跟李清说一声,叫大哥早早回来就是,大哥下午在父皇那里也没什么事儿。”李承乾佯装不明白淑儿的意思,半是责怪半是心疼的说道,直接将房遗爱挡在了身后。

    “太子哥哥。”淑儿一跺脚,睨了李承乾一眼,然后满面绯红的望向房遗爱。

    “呵呵,好了,殿下还是别取笑十七妹了,不然惹恼了十七妹,可就没人和妾身一起来哄佑儿了,佑儿又跟不惯那些奶娘姑姑,到时候妾身只怕要忙不过来了。”武媚娘好笑的看着淑儿和房遗爱,对李承乾打着眼色,说道。

    “唉,果然是妹大不中留啊。”李承乾摇头说道,干脆让开了自己根本遮不住的房遗爱,满嘴叹息的,和武媚娘两个牵手去了偏殿,看他们家的宝贝儿子去了,将空间留给了房遗爱和淑儿两个。

    等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人退出去之后,虽然房遗爱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淑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想要看看房遗爱是否战场上受了伤。

    前世今生,从未被亲人之外的女子如此牵挂和关心过的房遗爱,见到淑儿像个小媳妇一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不放心的想要看看自己是否受了伤。&*..最快更新**

    看着淑儿慌张担忧忙碌的样子,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房遗爱,嘴角溢出了舒心的笑容,心下某根柔软的弦像是被人拨动了一下,酥酥的,麻麻的,柔柔的。

    房遗爱伸手将围着自己打转的淑儿抱在了怀里,下巴抵着淑儿漆黑的秀发,柔声在淑儿耳边说道,“放心,还没将你娶回家,我怎么舍得让自己出事。”

    淑儿轻嗯了以上,双手环着房遗爱的腰,听着房遗爱的胸前传来的有力心跳,这才确信,让自己牵挂了一个多月的人,是真的回来了。担忧了一个多月,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情绪,渐渐的释放开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静静的抱着淑儿,感受着那小小的身躯,房遗爱觉得,自己心底的疲惫正在慢慢的消散。

    “怎么了?”感觉到胸前的湿意,房遗爱松开淑儿,问道。

    “没有,我高兴,大哥哥回来了。”淑儿抱着房遗爱腰的双臂再次勒紧了一些,轻摇着埋在房遗爱怀里的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小傻瓜。”房遗爱捧起淑儿的脸颊,温柔的拭去了淑儿脸颊的泪痕,眼带笑意,宠溺的说道。

    “呀!”淑儿看着房遗爱眼底的笑意,心神恍然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哭过,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赶忙回过神来,惊叫一声,背过了身子,自己纠结的绞着帕子。

    “怎么了?”房遗爱不明白淑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背过身去了?想要搬过淑儿的身子,无奈小丫头自己不愿意。只得绕道淑儿身前,问道。

    “我我,我我我,我刚才哭过,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我怕,怕大哥哥会不喜欢。”淑儿埋着头,小声的说道,不敢看房遗爱。

    房遗爱怔了一下,没想到下丫头是介意这个,心下不由的觉得好笑,也觉得很舒坦,原来被人在意的感觉是这么好。

    傻乐着将淑儿再次揽进了怀里,房遗爱莫名的很是开心。

    “大哥哥笑话我,就是不喜欢淑儿了。”本来被房遗爱再次揽在怀里,淑儿心下一喜,可是却没听到房遗爱的答话,就感觉房遗爱的胸膛在震动,抬眼一看,房遗爱的嘴巴都乐的快要裂到了耳根处了,当下就会错了意,有些伤心的说道。

    “大哥哥没告诉过你吗?大哥哥的淑儿,无论什么样子,在大哥哥的心里,都是最美的,我都喜欢。”房遗爱抬起淑儿有些失落和不自信的小脸,望着淑儿的眼睛,柔声说道。

    “真的?大哥哥没骗我?”淑儿有些期待,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房遗爱点头说道。

    听了房遗爱的话,淑儿脸上绽放出了明媚的笑容,雨转晴的说道,“我就知道大哥哥是最喜欢淑儿的。”

    看着淑儿的笑容,房遗爱心下的烦恼渐渐被暂时忘却了。

    在房遗爱温柔宠溺的目光下,淑儿白皙的脸上,渐渐布满了红晕,心下的小鹿也开始不停的乱撞,让淑儿有些不敢直视房遗爱的目光,渐渐低下了螓首,露出了天鹅白颈。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缓缓的流淌,当房遗爱大着胆子,勾起淑儿的下巴,想要低头亲吻淑儿的红唇时,门外响起了李清叫房遗爱和淑儿两人去用完膳的声音。

    “该死的李清!”房遗爱有些懊恼的低骂了一声,还是有些不舍的放开了淑儿。

    看到房遗爱这个样子,这是之前房遗爱在自己面前从未显露过的模样,这让淑儿很是开心,虽然心下也有些失落没有亲到房遗爱。

    不知道为什么,淑儿感觉房遗爱今天待自己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不过这种变化,却让她觉得很是舒心,很是幸福。

    听着里头高阳公主开心的笑声,还不见两人出来,李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需要再次出声提醒一下。

    就在李清踌躇间,淑儿就打开了房门,一路开心的笑着,朝花厅跑去。

    接着就见房遗爱傻乐的摸着左侧的脸颊,跟着出来了。

    正乐呵间,见到门口的李清,房遗爱不好意的干咳一声,放下左手,面色恢复如常,跟李清打了声招呼,随李清一起朝花厅走去。

    看房遗爱和淑儿两人的样子,李清也能猜个**不离十,乐呵呵的想着,难得,能够见到房遗爱自己如此的失态,看来高阳公主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也难怪如此的开心。

    饭菜上来之后,淑儿自然是捡着好吃的一股脑的往房遗爱的碗里塞,嘟囔着说,房遗爱这些日子都瘦了,一定得好好的多吃些,把掉的肉全都再补回来。

    房遗爱除了给淑儿夹一些她够不到的菜色外,就剩下忙着消灭淑儿给自己夹的那些菜。

    看着房遗爱和淑儿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人相视一眼,均是敏锐的觉察到了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

    若是放在以前,淑儿给房遗爱夹菜的时候,多少都有些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可是今天,淑儿给人的感觉很是自然而然,仿佛她本就应该这么做一样。

    放在以前的话,淑儿夹菜,不过两三筷子,房遗爱就会淡然的而又客气的推拒掉,让淑儿自己多吃一些,今天,竟然,竟然全部吃掉了!还满脸的享受!

    李承乾和武媚娘心下均想,看来出去一趟,战场上溜达一圈,房遗爱这小子终于是开窍了。很是替淑儿高兴。

    “真是小别胜新婚啊。”饭后送走了淑儿,嘱咐了武媚娘回去休息,李承乾跟房遗爱在院子里喝茶说话的时候,李承乾朝房遗爱打趣道。

    “你是想说我终于开窍了吧?”房遗爱不以为意的说道,“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而且,她本就是我的责任。”

    这句“她本就是我的责任”,房遗爱说的不仅仅是今后分扯不清的生活,还包含了前世历史上的夫妻关系。话出后之后,心里彻底爽朗不少。原来,有些事情只能是面对,而根本躲不掉的。

    “十七妹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李承乾这句话倒是出自真心,满意的看向房遗爱。

    “呵呵。”房遗爱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听李承乾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京城里的大小事情和情况,让房遗爱也有个了解。

    “对了,明年是父皇整寿,父皇的意思是,祖父的三年孝期也过了,想让各地皇叔皇伯和皇弟们,都回京城过个团聚年,好好的热闹一下。”李承乾说道。

    “各地的藩王全部都进京吗?”房遗爱问道。

    “嗯,圣旨前些日子就已经下去了。”李承乾点头说道。

    “不只是团聚这么简单吧?”看着李承乾平静的脸庞,房遗爱肯定的问道。

第三零八章 堵嘴

    第三零八章堵嘴

    虞世南的棺柩在家里停了十天,就送往了长安城外的明远寺,准备在昭远寺停放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再奉旨葬入昭陵之中。(百度搜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在虞世南的棺椁下葬之前,房遗爱少不得十天中有三四天,是借宿在明远寺。

    松洲之战的大军也都回了京城,凯旋的将士,得到了长安城百姓的热烈欢迎,不过这种被人列队欢迎的滋味,房遗爱暂时没体验上。

    大家的军功,也都一一上报了朝廷,该嘉奖该封赏的,也都陆陆续续的下来了。

    至于房遗爱,李世民一开始压根就没想过,这次的松洲之战,房遗爱会带着满身的军功回来,看看吧,前前后后共斩杀了吐蕃七员大将,外加生擒了一员,至于下边小的将领,数量更是不下两位数!

    李世民很是头疼,毕竟按照原计划,他是打算将房遗爱压上几年,磨练打压一下,稳稳性子,多学习一下官场和战场的规矩,好等着把房遗爱教稳教好之后,日后将给房遗爱的提拔之恩留给太子李承乾。

    谁能想到,侯君集竟然心思拐了十八弯,阴奉阳违的欲借刀收拾房遗爱,结果,让房遗爱背了满身的军功回来!

    这下对于房遗爱,李世民是封赏不愿,不封赏又会让人留下诟病,谁让房遗爱并未犯错,没有把柄可抓。

    李世民心下气恨交加之余,更多的是侯君集的失望,只是,顾念早年的情谊,该给侯君集的封赏还是给了,又体贴的给了侯君集长长的假期,让他回家好好的与家人团聚一番,过完春节再回军中,右武卫的事宜暂交副将统管。

    明面上是体恤侯君集的征战辛苦,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侯君集这次办事不厚道,惹恼了皇上,被皇上明体恤,暗责罚的,让他回家反省去了。

    当然,这暗中的意思,大家心里明白就行,并没人会拿到明面上说道。至于那些看不出其中真意的人,自然少不了羡慕侯君集的君前荣宠,感慨于李世民的体恤下属。

    到最后,房遗爱的官职依然是小小的正六品都尉,可能考虑到这等官职和房遗爱的军功不相符,李世民怕引起朝堂上众武将的不满,所以,又给了房遗爱一个琴台县开过县子的爵位,也算是来堵众人之口了,给的赏赐倒是不少。 。 首发

    早就知道李世民会压着自己,不可能会提升自己的官品,毕竟,上了五品之后,即便是武将,进出军营都需要向兵部报备,在长安城的话,每逢三六九大朝会的时候,还得去朝堂上变相的罚站半天。

    只要参与朝会,就相当于参加了朝政,而李世民显然不希望自己在朝堂上过早的有所建树,而只是希望自己跟在众人后头学习,所以,在能有给李承乾顺水人情的机会之前,房遗爱知道六品官员就是自己目前的极限了。

    本以为李世民顶多给些赏赐完事,没想到竟然大方的给了自己爵位,虽然没什么使用价值,可好歹也算是有领地的爵位。

    这年头,土地贵啊!有土地有出产,才能多挣银子,说话才有底气。

    房遗爱乐呵老半天,在众人面前,他可是第一个挣到爵位的人,去找秦怀玉、程怀亮、杜荷几个得瑟了老半天,当然,被宰的也是心甘情愿。

    只是,等房遗爱找到大唐地图,扒搭着琴台县的位置后,丫丫的嘴角开始抽了。

    琴台县的面积挺大,真的,最起码比万年县大上二分之一。

    只是,琴台县位于徐州西北八百多里的地方,处在兖海观察使、宣武节度使和武宁节度使三处驻地辖区的交接之处,说白了也就是那种三不管的地带,所以,当地治安可想而知。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旁边还躺着一条黄河,偶尔大雨滂沱的时候泛滥一下,整个地势较为平坦的琴台县,就会变成临时的湖泊。

    因为害怕黄河的泛滥,再加上隋末唐初的征战,还有不少的流寇悍匪,使得本来水土不错的琴台县,荒芜了大半,辖地的百姓数量,比之大唐全国县平均人口还要地上三分之一!

    房遗爱头疼的看着地图,想着自己的封地,不知道李世民是个什么意思。揉着脑袋想了老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晚饭后拿着地图去寻房玄龄。

    将手里的简易地图,摊在了房玄龄的面前,指了一下单独标出的琴台县,房遗爱说道,“爹,皇上把这个地儿指给孩儿可是有何用意?恕孩儿愚钝,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皇上的深意。”

    房玄龄看了一下地图上琴台县的位置,并没有接房遗爱的话,而是看了房遗爱一会,缓缓的张口问道,“你可知皇上用爵位抵你军功,不升你官职的用意?”

    房遗爱愕然的看了房玄龄一眼,觉得李世民的用意房玄龄不可能不知道,怎么还要问自己这么明显的问题?

    不解归不解,房遗爱还是认真的回答道,“孩儿懂得,自然是怕孩儿年轻,过早进入朝堂虽然风光,却未必是好事,是以,磨练一下孩儿的心智。”

    “从皇上准你入东宫侍读开始,皇上就已经做好了将你留给太子的打算,这一点,想必虞老应该提点过你。”房玄龄点点头,直白的说道。

    “是,太子接权之日,方才是孩儿升官,蒙受君恩之时。”见房玄龄如此,房遗爱隐瞒自己早就知晓此事,直接说道。

    “你明白就好。”房玄龄点点头,说道。

    “至于侯君集,你若是不想在右武卫呆着的话,为父可以去……”顿了一下,房玄龄目光带着关切和询问,看向房遗爱,有些迟疑的说道。

    “孩儿很好,爹不用太过操心,若是一个侯君集孩儿动应付不了的话,日后如何进驻朝堂?”房遗爱截断房玄龄的话,摇头说道。

    房玄龄满意的点了点头,望向房遗爱的眼神里,带了些赞赏,还有些许的期待。

    长子稳重,可以守成,继承和延续家业,足够了。

    次子懒散中有些跳脱,却贵在有自知之明,更是深得皇上和太子青眼,想必将来伴君左右,可以凭一己之力,为他自己挣出一份不亚于自己的功业。

    至于幼子,上头有两个哥哥照应,即便没有大的出息,将来若想要平安富贵一生,想来也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唯一的女儿,有房遗爱这么一个疼她疼到心眼里的哥哥在,将来应该不会受多大委屈,即便是嫁进了皇家,以房遗爱的性子,也不会没有办法为她讨个公道。

    想到自己这几个孩子的将来,只要不出大错,应该都能过的不错,房玄龄心下快慰,脸上的线条也不由的柔和了下来。

    “你的封地之事,不用过多的理会,皇上并没有要你观注黄河水患的意思。”房玄龄面带微笑的说道。

    谢天谢地,不是让自己去观注黄河水患,自己对于水利建设可是真的没有任何的了解,顶多也就是趁现在黄土高原上的水土还算不多的时候,找人多种些树木,减少一下水土流失而已。

    房遗爱心下松了一口气,看着房玄龄难得松快的表情,玩笑的说道,“爹,这琴台县不会是皇上想都没想,随手指点出来的吧?”

    房玄龄脸上的笑容一滞,捋胡子的手也抓着胡子顿了一下,看着房遗爱,没有说话,眼里有一丝的尴尬之色。

    “不会真的让我给蒙对了吧?”看房玄龄的样子,房遗爱也知道自己刚才的玩笑话,怕是踩掉点子上了。

    丫丫的李世民,不想给哥爵位,换成银钱财帛也行啊!至于嘛,随便扔个地方给我,害我浪费老半天的脑细胞,光琢磨丫的用意了,这不是玩人嘛!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别乱想,皇上只是之前没想到,侯君集会让你去挣军功。”房玄龄正色的说道。

    实在是,按房玄龄从宫里得到的消息,琴台之地,确实是李世民烦恼之下,无意中往地图上一点,看都没看就说了爵位,并未征询大家的意见,而是拟定了章程之后,直接给的通知。

    “看来我这爵位也顶不了多长时间,估计这会儿,皇上就琢磨上了如何抓我的错处,还摘掉我这爵位了。”房遗爱小声的嘀咕道,心下猛翻白眼。

    毕竟,凭虞世南的威望和建树,至死也只是个开国县子,自己这么年轻就被封了开国县子,倒显得有些荣宠过了,虽然只是虚衔无实权。想必,李世民只是为了压在自己的官职,所以才拿出来这个爵位来堵众人的悠悠之口。只要有机会,怕是自己的爵位肯定不保。

    这么一想,房遗爱顿时没了之前的兴奋,心下有些不服气,又有些无奈。唉,谁让人家是皇上,谁让这天下都是人家说了算的。

    “爹,那这琴台县,孩儿是管,还是不管?”房遗爱倒也不沮丧,收拾了情绪,征询着房玄龄的意见,毕竟,现在那一县的百姓,都是自己名义上的属民。

第三零九章 终是留不住

    第三零九章终是留不住

    还真让房遗爱猜对了,自己的爵位还没捂过年,热都没热会一下,就让李世民给摘了去。(百度搜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那天上午,虞世南的棺椁下完葬,房遗爱心情不是太好,给虞世南上完香之后,辞别了虞正颜等人,就带着房崎和曹达两个,冒着小雪朝长安城赶去。

    进金光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从庄子上回来,心情同样有些心情不好的长孙涣。

    长孙涣本来是打算从军的,也准备了不少,无奈长孙无忌和长孙夫人,外加皇后娘娘,都舍不得他上战场,从军的想法也就只能是搁浅了。

    后来在房遗爱和杜荷等人的鼓动下,参加可科举,可是在中了进士之后,长孙涣却不想入朝为官,也不管长孙无忌是何脸色,只是进了皇宫缠磨长孙皇后,让长孙皇后求情,只领了一个工部的虚职,每个月去工部点两次卯就成,俸禄照领不误。

    平日里也就是无聊的东逛西逛,打理一下几人的生意场的事情,替下边的人拍板定论。

    是以,长孙府,还有房遗爱几人的合伙生意,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两个有太子和小九李治参股的生意,基本上都是长孙涣打理,有时候捎带上小九当劳力。

    其余的几个人都很不厚道的,投完银子就坐等着分红,顶多每月聚会的时候,搭上一双耳朵,听长孙涣抱怨一番,然后再群里群策的将长孙涣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大体商议一番而已,最后还是都丢给他。

    不过,几年下来,长孙涣倒也习惯了这种忙碌。

    因为长孙涣身上挂着官职,也没有大摇大摆的去跟人谈生意,所以,对于长孙涣的作为,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两个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两人家里的老婆大人,都对长孙涣宠爱有佳,不让两人收拾他。

    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个心情不好的男人遇着之后,少不了钻进酒肆里把酒言说一番。

    长孙涣着了身边的小厮长孙溢回长孙府送信,房遗爱让房崎回了房府送信,身边之后了曹达跟着。

    位于东市北侧的醴泉坊,也有不少的波斯酒肆,而且是低消费的那种,大多都是对中下层人事开放的。 。 首发

    两人随意找了一家酒肆,要了一个二楼的包间,一边临窗看雪,一边喝着酒,一句一句的闲聊着,曹达则是自觉的留在了二楼的厅堂里,等着房遗爱和长孙溢两个回来,也等着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喝完酒出来。

    这自是无事打发时间而已,本来也没什么。

    只是因为房遗爱两人心情不好,所以多喝一些酒,虽然两人的酒量都不差,不只是因为酒水太劣质,还是两人心下就是来求醉解愁的,两三坛酒下去,看着雪吹着风,两人还是醉了。

    因为是下雪天,两人觉得外头有人跟着,干脆放开顾忌,只求个烂醉,顶多也就是第二天挨顿说而已。

    外头的房崎和曹达三人,听小二说里头的两位已经醉的差不多了,想着这雪天也不能让两人骑马回去,就留了武力值相对高些的曹达负责房遗爱两人的安慰,长孙溢东市附近叫马车,房崎同路去了医馆,找人熬两碗解酒的汤水,免得两人回头再头疼。

    就在两人前脚刚走没多久,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处在烂醉和半醉之间的时候,就有一群人上了这家酒肆的二楼。

    来人是谁,若是房崎和长孙溢有一个人陪着曹达留下,或者说留下的是曹达之位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认出临时进来歇脚的这群人是谁,也就不会再有接下来的事情发生了。

    来人是魏王李泰和萧禹的庶长子也是独子萧炫,还有一些个附庸风雅,拍李泰马屁的人。

    只因曹达是以亲兵的身份跟着房遗爱,平时多是在房府和军营之间来回跑腿,剩下的时间要么在房家跟秦明秦亮几个切磋拳脚,要么在军营里随着吴瞒、穆飞等人,按照房遗爱的给出的现代练兵方法训练,京城的达贵之人,除了房遗爱相熟的外,认识的并不多。

    虽然也从房崎等人的口中得知,房遗爱早前就跟李泰不和,存在不少的摩擦,只是现在两人一文一武,倒也没有多少交集,两人不对付的关系,倒也被人渐渐的淡忘了一些,是以,曹达根本就不认识李泰到底长什么模样。

    房遗爱懒得谈论李泰,不表示在房遗爱受爵之后,李泰身边的人会牙酸的谈论和贬低房遗爱。

    李泰一早本事打算去参加虞世南的棺椁下葬的,又被身边的小乔公公提醒,说是早就约了人今天去崇福寺上香的。所以,虞世南下葬,李泰就只是派了管家钱伦去了一趟,他赴约去了崇福寺。

    后来又因为下雪,李泰便临时起兴,带着一群人去了郊外赏小雪,这不才赶回长安城,路过这家酒肆,听其中一人说这家酒肆有一道菜做的很是特别,便很给面子的驻足上楼。

    偏生,上道二楼,还没等着进包厢的时候,有人提起了房遗爱封爵之事,便开始贬低房遗爱,出口成脏,斯文扫地。

    跟着房遗爱疆场厮杀,又有房遗爱授拳之恩的曹达,听闻之后,自然是忍不了,直接将手里喝了一半的酒碗,朝着说的正起劲的人,二话不说的砸了过去!

    碗里残留的半碗酒水,自然是波及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魏王李泰!

    李泰除了被房遗爱这样对待过之外,就连李世民和李承乾都没这样对待过他,如何能受得了一个莽汉的如此对待,当下也脸色一黑,也不问缘由,直接让人上去教训曹达。

    李泰身边带的侍卫虽然不多,可架不住李泰身边下暗脚的人多啊!曹达虽然教训了几个人,却因为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是那么对人,也挨了几下。

    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迷糊间听到外头有打架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曹达怒吼的声音。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房遗爱,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没听出李泰的声音,不过就算是听出了,房遗爱也会自动忽略,整个人立马就火了,撸着袖子就摇晃着除了包厢。

    一看房遗爱动了,长孙涣也骂骂咧咧的跟着出了包厢,跟着房遗爱两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着那些欺负曹达的人动气手来。

    房遗爱是谁,长孙涣又是谁,跟在李泰身边的人可没喝酒,自然是心下明了。

    所以,看到醉醺醺的房遗爱和长孙涣,除了李泰之外,其余的人都有些气短。

    对于李世民和李承乾跟前的红人房遗爱,还有长孙皇后疼爱的长孙涣,李泰身边的人自然不敢下狠手。

    可是醉醺醺的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可没认出对方这些人,自然手下也就借着酒劲无所顾忌了,酣畅淋漓的打了一架,心中的郁郁之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还算曹达有些眼色,见李泰品貌不凡,怕给房遗爱惹麻烦,没敢动手揍李泰。

    没一会儿,李泰身边带来的这些人就都被房遗爱三人给撂趴下了,就连李泰,也被房遗爱揪住了领着,拉到了面前。

    “你小子怎么这么面熟?”房遗爱迷糊糊的看着李泰,凑近李泰,费力的想着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李泰闻着房遗爱几乎贴到自己脸上的酒臭味,心下直犯恶心,却又挣不开房遗爱的手,想要试着掰开房遗爱的手的时候,长孙涣又摇摇晃晃的上前来,搬住了李泰的手,将下巴搭在了李泰的肩膀上。

    “小爱爱,我也觉得眼熟,嘻嘻,应该是熟人。”长孙涣看着老半天李泰的侧脸,打着酒咯说道。

    三人的样子,看的曹达还有一个旁的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三个人的脸靠的那么近,其中一个人往外争扎却挣不脱,两个人使劲的往前凑脸,样子活脱脱是两个饿狼看上了同一个基友。

    就在李泰快吐的时候,房崎和长孙溢两人一块回来了,看到这种情况,妈呀,吓得小心肝儿直颤。

    赶紧千哄万唤的上前将自家少爷给拉了下来,这才让脸都黑成锅底的李泰解脱出来。

    商家因为怕出事,早就偷偷的让小二去报了官。

    来处理的官差一看在场领头的几位爷,没有一个是自己等人能够得罪得了的,只是已经吆喝着上来了,想要溜,却没那么容易了。

    在缓过神来的魏王李泰的喝止下,官差请了醉酒的房遗爱和长孙涣,带着其余倒地的人,苦着脸跟着李泰进了宫城。

    好在房崎和长孙溢及时的给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个灌下了醒酒汤,偷偷让犯事儿的曹达赶紧会房家和长孙家报信,房崎两人跟着房遗爱两个进的宫。

    到了宫里,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也算清醒了一些,而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也领着曹达到了宫门口。

    一番问询下来,在李泰的不依不饶下,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少不得挨罚,房遗爱也同样被摘了还没捂热乎的爵位,长孙涣只是被罚了一年的俸禄,先动手的曹达,因为有房遗爱的爵位顶着,只是被打了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第三一零章汇聚

    第三一零章汇聚

    “你真的以为错在你身上?”房遗爱对满脸愧疚的长孙涣说道。//.小说网//

    “难道不是?”长孙涣不解的说道。

    房遗爱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本来就没想过这次松洲之行,我会有战功。为了不升我的官职,又不想让人说他薄待功臣,这才拿出爵位来堵大家的口而已。被摘掉本就在预料之中。”

    “否则,”房遗爱望了长孙涣一眼,说道,“你以为魏王为何能够如此巧合的出现在那家酒肆?”

    “你是说?”长孙涣目色一凝,心下已经明了了大概,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呵呵,也亏的没了爵位,不然我就得多烦恼喽。”房遗爱毫无形象的伸着懒腰,说道,“也亏得前天的事儿,不然,我哪里能够多出这一个多月的假期。”

    “你小子倒是想的开。”既然房遗爱都不在意,长孙涣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你的事儿也的抓紧了,估计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想让你在宗亲中选妻。过不了两天,估计就会有宗亲和前来述职的刺史大人们,带着家眷陆陆续续的回京了。”房遗爱调笑的看着愁眉苦脸的长孙涣,说道,“那么多的窈窕淑女,你小子可别挑花了眼啊。”

    “皇上这次,该不会是打算用各位宗室各适龄的待嫁女,将京城里适龄未娶的人全都一网打尽吧?”长孙涣白了房遗爱一眼,说道。

    “管他什么意思,你只管好好的挑一个合心的女子就是,对了,回头把仁贵给拉上,咱们中间,也就你们两个还未定下来了。”房遗爱交代了一句。

    “这事儿让我一个人干,我也拉不下来那脸啊,有个人陪着正好。”长孙涣说道。

    “我和仁贵两个,要求郎情妾意的选好了老婆,说不定接下来就直接成亲了。倒是你小子,亲事都定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举行婚礼?”长孙涣好奇的问道。

    “你小子损我是吧?明知道这事儿问我不管用。”房遗爱瞪了长孙涣一眼,不满又无奈的说道。

    这些日子,跟淑儿的关系越来越好,让房遗爱好几次差点儿忍不住,想要将淑儿抓过来吃掉,不过是考虑到淑儿的年龄,怕伤到淑儿的身子,再有就是两个人还未正式成亲,不得不强忍了下来。//.小说网//

    然后,挨个轮流的去找陆义、程怀亮、薛仁贵和秦怀玉几个,狠狠的打上一场,才能将心里的泻火给泄了出来,不然的话,冲冷水澡,这天很容易生病。

    “唉,只是可怜了陆义、怀玉、怀亮他们几个,不定时的陪着你小子泻火。哈哈哈。”长孙涣狂笑着说道,提前闪到了一边。

    房遗爱怎么看怎么觉得长孙涣那张脸欠揍,要不是离得远,房遗爱真恨不得将长孙涣的俊脸给踩成倭瓜!

    “我说你小子就不知道变通,妙音阁那么多的美娇娘扫席以待,你小子怎么就偏选打架泻火呢?”长孙涣不解的说道。

    “别跟我替妙音阁那种地方!那次的事情,还没找你们算账那,你到先提起来了。”房遗爱不满的看着长孙涣,恨恨的说道。

    “呃?还没揭过去?”长孙涣愕然了一下,问道。

    “过去个屁,我娘还记恨着那。我娘当时就下最后通牒了,若我还出现在那种地方,就算只是单纯的喝茶也不行,回去都不是再跪祠堂那么简单了。”房遗爱有些泄气的说道。

    想起当年,自己因为顾及到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个,不甘不愿的放了房遗直一马,可是心下实在不是很好受。

    长孙涣、程怀亮几个见房遗爱心情不好,就闹着让长孙涣履行狩猎时的赌约,请大家去妙音阁喝酒,顺便放松一下心情。

    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房崎和房名两个在临进妙音阁之前,拦着房遗爱和陆义两个不让进,说是房夫人不让去这种地方。

    说来也怪,心情不好的房遗爱,一听这话,当时心下就腾起一股火,把房崎和房名两个推开,自己率先进了妙音阁。

    说实话,两辈子第一次逛妓院,还是古色古香,原汁原味的大唐妓院,还是长安城排名在前三甲的大妓院,房遗爱心下满是兴奋和好奇,四下打量着唐朝妓院和电视上的有什么差别。

    因为心情不是很好,喝酒的时候就容易醉。

    再加上在长安城,房遗爱几个也算是除了皇室之外,后台比较硬的了,所以,当天就因为一个老鸨推荐的妙音阁里的新头牌,跟另外一拨人打了起来。

    虽然没有出人命,却也见了血。

    这事儿当晚被房夫人知道后,直接大发雷霆,把给所有求情的人都关在了外头,房夫人气愤的将房遗爱和陆义两个狠狠的打了一顿,让两人在祠堂跪了一夜,好好的反省,连早饭都没让吃。

    后来房遗爱才知道,原来当年房夫人嫁给房玄龄之后,外公就被人常拉着进出妓院,结果,后来染了一身不干净的病,还连累的外婆。

    外公得了这病没两年,就在外人鄙视轻蔑的眼神中,和外婆一起**了。这也是房夫人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男人,坚决不许他们进出妓院这种地方的原因!

    一想到花柳病在后世也是不怎么光彩的病,而且也不好根治,房遗爱也就敬畏的不再靠近妓院,顶多就是在路过的时候,欣赏下楼上探出身子拉客的各色妖娆美人,却没有想要一亲芳泽的想法。

    “要不,我去求求皇后姑姑,看看能不能让你和高阳公主早日成亲?”长孙涣同情的看着房遗爱,提议道。

    “算了吧。”房遗爱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道,“皇上要是不愿意,提也是自讨没趣。”

    “你就不羡慕?要不是你说城阳公主的身子弱,三年之内最好不要受孕,杜荷说,他估计明年就能当爹了。你小子就没点儿想法?”长孙涣怀疑的看着房遗爱。

    “有想法有屁用!又没人!”房遗爱没好气的白了长孙涣一眼。

    “你怎么不收了你身边的丫鬟?还把人给放了出去?”长孙涣不解的说道。

    “你说,你这话要是传递淑儿耳朵里,你觉得你小子的日子,还能好过?”房遗爱瞥了长孙涣一眼,说道。

    “得!当我没说。”长孙涣立马缴械投降,说道。

    随着年底的到来,各路藩王还有进京述职的刺史官员,也陆陆续续的进了京城,整个长安城,变得更加的热闹非凡。

    各条繁华的大街上,都比往年多了不少的各色结伴逛街的少男少女们。

    女挑男,男选女,大家都挑的眼花缭乱。

    为了方便大家挑选,房遗爱几个很是不厚道的,让沈文灿等人收集各府适龄小姐和公子的资料,编撰了美女花名册和美男名草册,在京城大肆出售,方便了各家的挑选,也娱乐了民间大众,让大家过了不少的眼瘾。

    更是让房遗爱几个赚得盆满钵满。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太子和晋王的分红,咳咳,盖因两人也从中出了一些力气。

    不过最让房遗爱期待的是,随着年关的到来,冯铁匠也要和回京成亲尉迟宝林,还有被侯君集找回来相亲的侯赞军两人,一起回到京城来了。

    一天天靠近大年,魏王李泰的崇文馆,负责编撰的《括地志》,也进入了最后的修订阶段,估计等修订完成,跟着忙碌了四年,近在咫尺却不着家的崔逾凡,也应该能够好好的歇一歇,好陪陪金铃儿和两个孩子。

    另外,大部分时间耗在医馆的房遗爱,也被李承乾叫进东宫,说接到了武夫人的书信,武夫人带着武家三小姐和两个继子,全家不日就要抵达京城。

    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个,拜托房遗爱帮忙看着点儿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千万别让他们两个得罪京城的这些个非富即贵的人,给太子和武家找来诟病。

    太子和太子妃两人所托,房遗爱自然是点头应下。

    不用李承乾交代,像武元庆和武元爽这两人这样的容易被人钻孔子,帮倒忙的亲戚,即便房遗爱想不到要看严,估计长孙无忌都不会任由他们两个胡作非为,给李承乾摸黑。

    这边几人,连房子什么的都给武夫人一行人备齐了,过年的物件也准本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武夫人等人抵达京城入住了。

    推算着武夫人等人进京的具体日子,结果要去替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个接武夫人一行的房遗爱,提前被李世民安排了别的事情,腾不开功夫。而太子李承乾,又要出面接待到来的宗亲。

    是以,到了武夫人一行进京的当天,武媚娘早早的在长孙皇后面前告了假,带着一行人出宫,在新准备的武府等着武夫人等人的到来,好和多年未见的母亲妹妹好好说说话。

    武媚娘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去明德门出迎接武夫人的人,派人去催促,只说还没有见到武家的马车。

    武媚娘耐着性子,等到了下午未时二刻,这才等来了消息,不过不是武夫人等人快要到宅子的好消息,而是让武媚娘气的浑身发抖的消息!

第三一一章 麻烦

    本来,武家要是进京的话,按照正常的路程来算,应该是从明德门进长安城,李承乾和武媚娘也是派人去明德门候着的。

    一来,是怕今年进京的藩王多,不认识武家的人,在起了冲突。二来,也是为了防备李承乾两个不争气的妻兄,在不着调的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大过年的空惹麻烦。

    谁知,两人竟然嫌明德门附近进城的人太多,不顾武夫人的反对,径自让下人架着马车,过了启夏门和延兴门,偏偏绕远道到了春明门才进长安城。

    临着春明门内,春明大道南侧的道政坊,临街的地方就是侯君集府邸的大门。

    临近过年,家里忙碌,所以本就不太受侯君集待见的便宜外孙,侯栾沛的遗子杨凡,在侯府下人放松的时候,就自己不带小厮的溜出了侯府。

    因为听说自己母亲的胞兄,常常给自己寄东西的亲舅舅,就要从南边回来过年了,所以杨凡想要去东市淘一些新颖的东西,给侯君集和侯赞军当过年的礼物,好讨得外公和舅舅的欢心。

    六岁多的小娃儿,正兴奋着自己“成功”的自己出了侯府,面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回望着侯府大门的时候,却没注意自己行走的道路,结果,挡了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的道。

    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人,正得瑟着自己是太子妃的兄长,也就是未来的国舅爷的时候,幻象着要在京城大展拳脚,猛然间,被一个衣着并不鲜亮的小娃儿给挡了道,差点儿惊了马。

    一想到后头马车上可是有着自己怀孕的妻子,肚子里说不定爬出来的会是将来的皇妃,武元庆的脸立马便的狰狞凶狠。

    想着小娃儿身边没人跟着,衣着也不像是特别的大富大贵,正得瑟于自己皇亲身份的武元庆,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个小破孩儿给扫了自己的面子!

    当下,想也不想,武元庆扬起马鞭,就狠狠的照着杨凡的脑袋抽了过去!

    武元庆还边抽边骂“小杂种”、“野种”、“有人生没人养的兔崽子”等等,什么难听骂什么。

    见哥哥耍威风,武元爽也不甘落后,也跟着一边骂一边抽,抽的叫一个爽,骂的也叫一个爽。

    武夫人听见吵杂声,掀起车帘一看,面色一变,慌忙下车上前来阻止的时候,抽的正爽的武元庆和武元爽,不知是收不住鞭,还是本就看不上武夫人杨氏,竟然照着武夫人身上也抽了两鞭子!

    杨凡可是侯夫人唯一的女儿留下的血脉,即便孩子的出身不怎么光彩,顾念女儿的侯夫人也是将杨凡疼到了骨子里,只不过是因为侯君集最近在家,孩子也在家跟着受了不少的冷眼和苛责,侯夫人不忍,这才让人暗中跟着,让孩子出府散散心。

    等跟在杨凡身后的丫鬟,发现自家小姑少爷,被人不分青红照白的抽的满身血的时候,吓得面色都白了,忘了先上前救人,就慌张的回侯府叫人,禀报侯夫人。

    侯君集虽然不待见杨凡,可那也是自己女儿身上掉下的肉,自己苛待可以,却容不得别人欺负。

    听了下人慌张的禀报,说是养在自己府里的嫡亲外孙,竟然就在自己府外不远的地方,被人拿鞭子抽的鲜血淋淋,向来不肯吃亏的侯君集,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面色一沉,衣袍的前摆就被侯君集给撩了起来,掖在了腰带上,连兵器都不带,就这么大步出了侯府。

    小姑少爷,可是侯夫人的命根子,看着侯君集黑脸除了府门,管家更是不敢怠慢,召集了府里的护卫,带着家伙什,就气势汹汹的跟着除了府。

    侯君集出来的时候,就见一个素服半老妇人,正抱着自家外孙,旁边马上有两个青年,正不依不饶的拉扯着妇人,插着空子揍自己的外孙。

    侯君集大喝一声,三拳两脚,就将嘴里不干净的武元庆和武元爽给踹翻在地。吆喝着让身后跟出来的家丁,将两人往死里打,出了人命,他侯君集负责!

    后头跟来的侯夫人,见到自己的宝贝外孙血淋淋的样子,一边吼着让人赶紧去请大夫,一边让人赶紧将杨凡抱进侯府,自是将外头的事情,交给自己丈夫料理。

    武夫人将杨凡交给侯夫人,见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被人殴打的没办法说话,心下恨不得让侯君集着人将这两个不成器的继子给就此打死算了!

    只是一想起丈夫只留下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武夫人少不得要替丈夫抱住血脉。

    武夫人忍着身上的痛,向侯君集说情,替两人求饶,赔不是。

    一听这些人是太齤子妃的娘家人,侯府下人打人的动作慢慢停住了,看向侯君集,等着侯君集决定是继续打,还是就此放过。

    偏生在侯君集沉默思量的时候,武元爽好死不死的张开嘴,朝着侯君集就是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威胁加恐吓,武夫人喝止都喝止不住。

    侯君集是什么人,如何会忍受武元爽的威胁,当下面色一寒,本来想要就此了解的心思,变成了继续打!只要不当场打死就行!

    侯君集的话一落地,侯府的下人,自然是拳脚上去。

    武元庆身怀六甲,穿金戴银,衣着华贵的老婆,当场挺着大肚子坐在了地上,开始大声的哭丧,人还没给打死那,就开始什么孤儿,什么寡母的肮脏话,都倒了出来。

    武元爽分不清状况的纨绔习性,还有武元庆老婆不帮忙反而添乱的举动,生生气的武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倒仰再了当场。

    吓得没经过事儿的,本就柔柔弱弱的武三小姐,只知道抱着母亲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武家跟来的一个管事,知道太齤子妃新置办的武府新宅子在哪儿,觉得那儿的人应该知道如何通知太齤子妃,就急匆匆的打听着路,跑去了安邑坊的武家新宅,将发生在侯府附近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全都告诉给了早就等急的武媚娘。

    当场气的武媚娘浑身发抖,差点儿没倒仰过去!

    一边赶紧让人给李承乾送信,一边又赶紧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武媚娘咬牙切齿,急火火的带人赶往事发地点。

    李清趁空经武媚娘递来的消息说给李承乾的时候,李承乾当场黑了脸,好在还记得自己在干什么,收敛了情绪,赔着笑,跟各位藩王告罪,将招待藩王的事情推给了李泰,赶紧出了宫。

    临出宫前,李承乾想了一下,又让升为东宫千牛卫都尉的薛仁贵,去请了陪李治和李恪一起招待各家子弟的房遗爱。

    房遗爱一听薛仁贵的传话,只觉得个头两个大。

    一边感慨武元庆和武元爽的惹祸能力,这还没怎么滴,就已经开始得瑟上了。你说你得瑟,你也得看准是什么人啊,两眼一抹黑,竟然就挑了一个不好惹的去招惹,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嘛!

    一边想着侯赞军一行也不过是五六天的路程,就要抵达长安城了。本来自己可以高高兴兴的迎接他们,好跟自己养父快快乐乐的团聚。这冷不丁的出了这档子事情,想着侯赞军的拜托,只怕是侯赞军那里不好交代。

    房遗爱现在恨不得侯君集直接将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给打死算了,也省的将来惹麻烦。

    想归想,太齤子发话,房遗爱也得跟着薛仁贵一起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房遗爱和薛仁贵两人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武元庆的夫人已经被武媚娘喝止,让人架上了车,由武三小姐先陪着回了武家新宅。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不省心的,也半死不活的被抬上了马车,送回了武府,命人找大夫好生照看着。

    武夫人面色苍白的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跟在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人身边,随着态度不不好的侯君集进了侯府,前去探望杨凡。

    房遗爱立在侯府门前,望了眼侯府的匾额,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脑袋。

    薛仁贵拍拍房遗爱的肩膀,关心的看了眼房遗爱。

    “走吧,进去。”房遗爱朝薛仁贵无奈的笑了一声,轻声说道,然后抬步,第一次踏进了侯府的大门。

    薛仁贵紧跟其后,无言的进了侯府。

    侯君集对房遗爱的不待见,侯家的下人自然知道,侯赞军跟房遗爱几年来一直如至交好友一般通信的事情,侯家的下人也知道,是以,看向房遗爱的目光,说不上来的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房遗爱,于是就尽量选着无视。

    房遗爱跟李承乾、侯君集等人打完招呼后,就随便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跟大家一起等着武媚娘和武夫人去探视的结果。

    一个丫鬟,健步如飞的进了客厅。

    “怎样?小姑少爷的情况如何?”侯君集开口问道。

    “回老爷,”丫鬟眼睛有些泛红,哽噎着说道,“夫人和太齤子妃娘娘,听说房公子已经到了,想请房公子过姑少爷的情况。”说完,丫鬟人不住希翼的看着 侯君集。(未完待续,

第三一二章 没人性!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边杨凡的情况还没有定论,那边关于太子李承乾的妻兄,嚣张跋扈,自益未来国舅爷,在侯府门后殴打侯君集六岁小外孙的谣言,就已经像长了翅膀一般,飞散到了长安城的个个角落。

    包括威严的皇宫大内!

    之前,李承乾被人匆匆叫走,李泰心里就存了疑惑,当下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人,跟在李承乾的后头,悄悄的出去打听出了什么事。

    道政坊距离皇宫也不算是太远,消息没多久就穿了回来。

    一听是武家的人毫无道理的打了侯君集的那个不待见的小外孙,李泰先是一愣,看太子妃武媚娘也是个有手段有心计的玲珑女子,她的娘家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的嚣张,如此的不知礼?

    在探信的人万般的诅咒发誓之下,在加上探信的人的性子李泰也是知晓的,所以,李泰才缓缓的回过神来,确信了这一消息,嘴里说着不可思议,心下已经乐开了花,只觉得这寒冷的冬日,竟然也变得温暖如春了。

    在来人耳朵边上咬了几句,李泰跟进宫闲聊打屁的一些个闲散藩王告饶了声,匆匆的退了出去,赶往太极殿去寻李世民。

    将事情大体给李世民讲述了一番之后,李泰装的满脸兄弟情深的样子,无比忧心的说道,“父皇,先不论这事儿,侯家和武家谁对谁错,单是武家是太子岳家的这一条,传了出去,若是不好好处理的话,只怕会有损皇兄的英明。”

    李世民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李泰,直看的李泰心里发毛,这才淡淡的开口吩咐道,“安阳,找人去侯家问问情况,立刻来报。若是太子回宫,让他立马来见朕。”

    “是,皇上。”李安阳躬身应是,看了一眼李泰,这才退出了太极殿,找人去办事儿去。

    李世民不动声色的夸了李泰两句,这才打发李泰出了太极殿。

    出了太极殿的大门,李泰立住身形,回望了一眼威严华丽的太极殿,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李世民刚才面上虽然不动声色,李泰心下明白,这反而是李世民真正注意这件事情的表现。

    李世民是个好面子的人,恰逢今年各路藩王还有不少官员,都回京述职,在这么多的人面前,刚刚进京的武家兄弟,竟然在这么个时候,在这么多人面前,闹出这么一出,而且欺负的还是一个不过六七岁的总角孩童。

    打的旗号,还是太子妻兄,未来国舅爷,这种跋扈的行为,不是直接扇李世民的脸吗?

    妻兄跋扈张扬,岂不是影射太子妃德行有亏,未来可能担不起一国之母的重任?

    而太子娶妻是何等大事,焉能不经过皇上和皇后两人点头?这岂不是暗说皇上皇后识人不明?

    早就传言,太子妃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太子素来对太子妃宠爱有佳,莫不是说太子妃是个以色侍主,魅惑太子的女人?

    毕竟,有如此跋扈嚣张的兄弟,身为妹妹的教养,又怎么可能会好多少?

    李泰的心情很爽,脚步松快的会转了之前的宫殿,准备各路藩王的招待晚宴去了。

    这件事情,虽然不可能给李承乾多少打击,但要是一个处理不好,或是那个孩子有个好歹的话,呵呵,李承乾的名声多少都会受累。

    而且,太子还未荣登大宝,外戚就敢如此的草菅人命,还是不足七岁的无知孩童,可想而知,若是太子登上大宝称了皇,这样的国舅爷,又会肆无忌惮到什么样的地步?

    虽然武媚娘这些年来,在朝前朝后,各家命妇眼中,也是个贤惠体贴识大体的,可是外来的藩王了解的并不多啊。

    武家的人一进京城就这样,比各路藩王都厉害,各路藩王之子,哪怕在领地上再嚣张跋扈无法无天,进了京城都乖乖的收起了自己的刺毛,暂时乖顺的跟个小猫似得。

    而武家,却如此的肆无忌惮这会让各路藩王如何想?这若不是太子爷和太子妃在后头撑腰,武家兄弟何来的胆气如此行事?

    各路的藩王若是对李承乾有了意见,若是应付不好的话,呵呵,李承乾的麻烦可就大了。

    这大唐,终归是李家的江山!

    李泰脚步轻快,满面和蔼的去跟各位叔叔伯伯兄弟们,闲话拉关系去了,李承乾还带着勉强的笑容,做在侯府的客厅,等着杨凡的诊治结果。

    房遗爱进了就近安置受伤的杨凡的房间,看到孩子的样子,饶是房遗爱是上过战场的人,也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孩子的两条手臂,想来是挨打的时候本能的护着头脸,上面满是绽开的皮肉,根本看不见不见血的地方!

    身上的衣服,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说是烂七八糟的破布条还差不多!上头浸满了血!不用看都能猜的出,这孩子的身上,肯定横七竖八的都是鞭痕!

    这还是人吗?!草!竟然将一个小小的孩儿,打的如此的凄惨!

    饶是房遗爱明白,人命在这个时代比草贱,却也没见过如此没人性的对一个孩子下如此狠手的人!

    被侯府强拉来的大夫,正慌张的翻找着止血药,想要先给孩子将血止住,不然,光是流血,这小小的孩儿,怕是都会撑不到天黑!

    “房公子,求你,求求你,看在赞军的份上,求你救救栾儿唯的孩子!求求你!”侯夫人拉着房遗爱的胳膊,泪流满面的求着房遗爱,只要看一眼床上的杨凡,侯夫人就觉得自己的心在疼的滴血。

    “我尽力。”房遗爱扶起侯夫人,对一旁脸色同样不好看的武媚娘说道,“娘娘,让人给薛都尉说一声,让他快马去医馆,将三黄水和金创药都取来,顺便催催房崎,赶紧将我的药箱送来。越快越好!”

    说完,房遗爱将侯夫人交个侯府的侍女,转身进了里间。

    让侍女将屋里多点上几盆银霜炭,好保持房间里的温度,免得待会儿再冻着孩子。

    又吩咐侍女去找坛烈酒,再烧些热水冷温,再单独找个锅,多煮一些柔软的纱布,回头有用。

    又让侍女找来剪刀,剪掉了孩子身上的七零八落的衣服,露出了孩子伤痕累累的身子。

    大冬天,穿的这么厚,孩子都能让武元庆武元爽两个没人性的混蛋给打成样,这要是换个别的季节,怕是这孩子早就一命呜呼了。

    见房遗爱进来接受,之前的那位大夫长长的舒了口气,慌张的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尴尬的朝房遗爱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给这种大富大贵之家治病疗伤,若是没救回来,身为大夫少不得要受到迁怒,最好的结果顶多是没有诊费再挨上一顿口水,最坏的结果,说不定赔上自己还不够,还得将一家人都得搭上。

    旁边大夫的心态,房遗爱自然是清楚,眼下却顾不上理会。

    因为今天是进宫帮着接待年青的众藩王子嗣,房遗爱身上自然是没法带可以当武器的针具,也就借了这位大夫的银针,先在孩子身上扎了不少,以求尽快帮孩子止住鲜血。

    就着烈酒,房遗爱净了手,速度飞快的在开水里捞起一条白纱布,拧干之后,沾着温温的白开水,一点点,小心的擦拭着孩子的身上的血痕。

    旁边的那个大夫已经沦为了下手,不时的在房遗爱的提醒下,给房遗爱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等房遗爱用烈酒给孩子的伤口消了边毒之后,房崎也带着药箱赶来了。

    取出里头备好的三黄水,再次给孩子的伤口消毒,房遗爱擦拭一下孩子身上的伤口,看一眼孩子的样子。

    房遗爱的手法虽轻,前头又有烈酒的刺激,孩子还是忍不住在昏迷中,时不时皱起了眉头。

    等房遗爱用薛仁贵带来的药,给孩子包扎好身上的伤时,薛仁贵后来带来的一堆药,已经消耗了一大半。

    全部包扎好之后,孩子几乎快被包扎成了木乃伊。

    看了眼床上昏睡过去的杨凡,房遗爱叹息一声,若是杨旭知道自己的孩子没爹没娘的被人如此欺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坚持让孩子活下来。

    不过,房遗爱也理解,杨旭当初之所以坚持让保住孩子,怕是更多的还是希望能够因为有孩子做牵绊,好让侯栾沛能够好好的活下来吧。只是可惜,侯栾沛最后还是选择了去找杨旭。

    怜悯的看了眼命苦的孩子,房遗爱擦了下额头的汗水,除了里间,开了个方子,让侯府的人赶紧跟着那位大夫去药铺抓药,好争取夜半之前,给孩子喂下去。

    “房公子,凡儿,凡儿他,不会有事吧?”侯夫人看了一眼床上包裹严实的杨凡,不放心的拉着开完方子的房遗爱,问道。

    “现在不好说,先看看这两天的情况,说不定今天晚上孩子就会烧起来,最好找几个可靠的人,好好的守着。若是烧的很厉害的话,让人去叫我。”房遗爱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一三章 何其幸哉

    杨凡的伤势既然已经处理好了,虽然没有最后定论结果如何,李承乾和武媚娘、武夫人也都不变久留。

    李承乾目光复杂的看着侯君集,说回头会让武家给侯家一个交代,然后一行人赶着夜色匆匆去了新置办的武府。

    “交代?老夫倒要看看太子殿下会让武家,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代!”侯君集目光阴沉的看着李承乾、房遗爱等人消失的方向,寒声呢喃着。

    良久,侯君集才返回侯府,让人关了府门。

    车马刚停在武府门口,众人刚进武家的大门,就听见里头适时的传来阵阵哭嚎声。

    本来就强撑着的武夫人,一听这哭嚎声,跟着就是身形一晃,险些没把旁边的武媚娘给带倒。

    武夫人扶着武媚娘的手,无奈的叹息一声,满面的怅然和无力。

    武媚娘求救的看向李承乾,心下满是对李承乾的歉然之意。

    李承乾朝武媚娘点了点头,然后眉毛一挑,眼里已经带了不悦的寒光,吩咐李清和白芍两个,去后堂看看,怎么样了。

    武媚娘在丫鬟的帮助下,扶着武夫人,带着李承乾和房遗爱一行,朝武家的客厅走去的时候,就听见哭声止了,然后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朝着前头过来。

    在众人即将进客厅之前,就着灯笼昏暗的光芒,只看见一个臃肿的身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还没等众人看清是什么人的时候,来人就脚步灵活的哭嚎着朝李承乾扑了过来!

    好在薛仁贵和晋语两人手脚麻利,分别抓住了来人的左右胳膊,没让来人碰到李承乾。

    待看清来人之后,武夫人已经给气的恨不得晕过去,武媚娘也是铁青着脸。

    来人正是武元庆身怀六甲的妻子,满脸的梨花带雨,瞄向俊朗的李承乾时,对方的眼里却多了几分异样的流光,脸上也多了几分的飞霞!那羞涩的模样,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竟然连哭都给忘记了!

    房遗爱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发现还是对方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已经开始朝李承乾飞起了媚眼,配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有种别样的风流美丽。

    只是,咳,若是换个地点的话,说不定李承乾还会赏脸看一眼,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时候,李承乾差点没气的一脚踹过去!

    瞄了一眼对方的肚子,李承乾扭头问向武媚娘,道,“可请了胡太医?”

    武媚娘望了一眼余氏的肚子,还以为李承乾是被余氏刚才的模样给迷住了,当下语气生硬的说道,“请了!”说完,心下有些委屈,负起的扶着气的说不出话的武夫人进了客厅。

    看了武媚娘一眼,知道武媚娘想差了,只是现下不是解释的时候,李承乾平淡的扫了眼余氏的肚子,对薛仁贵和晋语吩咐道,“小心的扶武少夫人进客厅坐着。遗爱,你去后院看看他们两个的伤势,顺便让胡太医来一趟。”

    房遗爱拱拱手,找了个人带路,领着扛着两个药箱的房崎,朝后院安置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人的房间走去。

    房遗爱和房崎还没走多远,就听客厅里又传来了武少夫人余氏的哭嚎声,那哭声好不伤心,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的真情实意在里头。

    轮流看了两个房间里分别安置的武元庆和武元爽,见两人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房遗爱发觉自己心下不但没有同情的意思,反而有些可惜,可惜这两人怎么就没让侯君集直接给打死呢!?

    “胡太医。”

    房遗爱并未上去帮忙给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接骨,而是看完两人的大概情况之后,先去找了显得比较清闲的胡太医。

    “你怎么不上去帮忙?”胡太医有些疑惑房遗爱的举动,张口问道。

    “您老能确定武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吗?”房遗爱没有回答胡太医的问话,反而拉着胡太医低声问询,道。

    “应该是个男孩,已经七个半月了,怎么?”胡太医思索的看着房遗爱,小声的回答道。

    “是个男孩就好。”房遗爱心下松了口气,对欲言又止的胡太医说道,“武少夫人在前头客厅,刚才差点跌倒,太子和太子妃让你过,顺便再给武夫人看看,武夫人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胡太医凝望了房遗爱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摇摇头,背着自己的药箱,找了个下人领路,朝前头客厅走去。

    不得不说,侯君集也是个狠人,下手也够狠的。

    武元庆被打断了七根肋骨,两条前臂也都断了,身上的轻重伤痕更是不少,看样子,估计内里也有伤。

    武元爽也比武元庆好不到哪儿去!肋骨端了五根,赔上了条膀子,一个手臂,大腿也端了一条!面色青白,身上却没有流出多少的血,估计内脏出血的可能性不小。

    两个边的大夫在给两人接骨的时候,已经试着给两人灌了不少的止血药进去,两人也是疼死疼活好几次,至于接下来,能不能撑过去,跟杨凡一样,就得看个人造化和老天的意思了。

    了解了武元庆和武元爽的情况之后,安抚了武夫人和武三小姐、武少夫人余氏之后,李承乾等人连晚饭都没用,简单交代了一番,送走了太医和房遗爱之后,李承乾和武媚娘就急匆匆的坐车赶往皇宫。

    “媚娘,我问过顾太医了,余氏肚子里是个男孩。”李承乾想着事情,拦着武媚娘的肩膀,轻声说道。

    “唉,只希望这孩子将来能是个省心的。”武媚娘叹息的说道。

    “把他交给岳母教导吧,应该不会在如此不堪。”李承乾说道。

    “以大哥大嫂的性子,如何肯将孩子交到母亲的手……”武媚娘话说到半,猛地抬头看向李承乾,“殿下,该不会是……”想到侯君集的脸色,还有这两个不成器的哥哥以往的作为,武媚娘有些不敢揣度李承乾的意思。

    虽然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的作为让人恨让人气,武媚娘也想过老天怎么不干脆让他们两个死了算了,可要是真的有人人为的想让他们死掉,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还是让武媚娘有些不忍和难过。

    她虽然不指望娘家给她多大的助力,可是作为出嫁的女儿,还是希望能够有个娘家可回,能够有亲人可依。

    “傻瓜,你想哪儿去了。”李承乾看着武媚娘忧心重重的挣扎眼神,心下叹息一声,面上带着怜惜的温柔笑意,抚摸了一下武媚娘的脸颊,说道,“太医们说他们两个能否好转,还得看天意。”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已经确定余氏肚子里是个男孩,若是过两天他们两个有个不好,你也好劝慰岳母,免得岳母伤心过度,再到下。今天岳母受的惊吓可是不少,又挨了好几鞭,还在外头冻了不少时间,要是再因为他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伤心,毁了身子的话,只怕真会有个好歹。”李承乾柔声说道。

    “若是岳母有个好歹,你妹妹早前定下的亲事岂不是要耽搁三年?而且,自你生了佑儿之后,身子也未曾完全调理好,若是也跟着伤心难过,我怕,怕万一,你要是再有个好歹的话,你让我和佑儿两个怎么办?”李承乾紧紧的揽着武媚娘,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好似真的害怕自己一松手,武媚娘就这会这么得没了一般。

    听着李承乾满是柔情和不舍的关切话语,感受着李承乾有力的臂膀,感受着李承乾胸前传来的暖意,听着李承乾咚咚的心跳,武媚娘整个人几乎全都化成了水。

    靠在李承乾胸前,武媚娘紧紧的搂紧了李承乾的腰,柔声说道,“我知道,回头我会好好劝慰母亲,殿下放心就是。”

    李承乾和侯家之前的关系,李承乾也都向她坦陈过,所以,无论是她武媚娘还是李承乾,对于侯家,两人的态度都是有些敬而远之。

    武媚娘虽然在东宫,通过与命妇的交往,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夫君虽然是贵为太子,有些事情却也是无奈。

    旁边还有深的皇上和皇后宠爱的皇四子魏王李泰,两只眼睛紧盯着李承乾的太子宝座,这些年,明里暗里的袢子,李泰没少给李承乾下,而李承乾却顾及手足情,多少给李泰留下来一些余地。

    若是这次武家和侯家的事情,传到李泰的耳里,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皇上面前给李承乾上了眼药,没准还有什么让人想不到的袢子在等着李承乾。

    李承乾是自己的夫君,自己和孩子的依靠,若是,若是李承乾有个万一的话,自己和孩子又该怎么办?

    想着,武媚娘不禁搂紧了李承乾的腰,轻声说道,“殿下放心,母亲那里有妾身,殿下不用过多操劳。”语气很是坚定!

    “媚娘。”李承乾身子一震,心疼的看向武媚娘。

    “殿下说过,咱们是夫妻,你是我夫君。”武媚娘回给李承乾个明媚的笑脸,柔声说道。

    “何其幸哉,有妻如此。”李承乾感慨的说道,将武媚娘抱坐在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相拥。未完待续。

第三一四章 缺失

    至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如何将李承乾夫妇叫过去训斥,那就不是房遗爱暂时能够管得了的事情了。

    让房崎先回家说一声,自己今天晚些回家,然后房遗爱直接去了医馆,准本药材,将明天可能需要的成药规整好,以防万一。

    跟今晚坐诊洛子渊等人打了招呼,房遗爱扛着一个准备妥当的药箱,出了医馆的门,立在门外一想,自己这几天忙碌,都没怎么来看孙芸娘,干脆顺道,顺便告诉孙芸娘一声,还有四五天,冯铁匠就要回来。

    孙芸娘等人正准备用晚膳,见房遗爱扛着一个药箱,这个时候进来,高兴之余,不免有些奇怪。

    “咦,难得崔大哥也在家。”房遗爱跟孙芸娘打完招呼,看到孙芸娘旁边坐着的崔逾凡,说道,直接在锦麒和锦麟两个的中间插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是啊,难得碰见你。”崔逾凡点头说道“咱们喝两杯,铃儿,把酒杯还有前些日我带回来的竹叶青拿来。”

    金铃儿来回看了眼房遗爱和崔逾凡,眉头微皱。

    “算了,不知道半夜会不会有事,今天还是不喝了,不然起不来就坏了。”房遗爱摆手说道。

    “怎么了?我看你还带着药箱,是不是什么人病了?”崔逾凡虽口问道。

    “今天下午的事情没解决吗?”孙芸娘显然在太医院听说了什么,张口问道。

    “那孩子伤的很重,身上的棉衣都被打成了布条,上下满是血,就连后脑勺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房遗爱同情地说道,任由金铃儿忙活着给自己添加碗筷,疼爱的揉搓着身边的锦麒和锦麟,继续说道“那孩子也不过只比麒儿和麟儿两个大上不到两岁而已。”

    “谁家的孩子?出了什么事,让你巴巴的过去?太医院不是还有太医了吗?”崔逾凡不解的说道。

    “是我上峰侯大将军的亲外孙,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还曾经包裹,就连他的名字杨凡杨平安,也是在他母亲的要求下,让我给起的。”房遗爱说道。

    一听是杨凡出事,崔逾凡的面色勉强维持没变,不过表情却生硬了许多,握着筷子的手,关节都有些隐隐发白,眼神里不经意间发出了渗人的冷芒,尽量将声音放柔,问道“那么小的孩子,应该有人看着,怎么会出事?”

    突兀的觉察到崔逾凡眼里的冷芒,让房遗爱心下疑窦纵生,疑惑的看了眼崔逾凡,然后询问的看向了孙芸娘和金铃儿,想知道崔逾凡怎么突然间就变了脸?

    孙芸娘叹口气看了眼金铃儿和房遗爱身旁的两个孩子,金铃儿眉头微皱,跟房遗爱对视了一眼,快速的移开了目光,探究的看向崔逾凡。两个孩子,黑溜溜的眼睛,来回轱辘辘在几个大人身上打转转,虽然好奇,却乖巧的没敢弄出声音。

    看见金铃儿探究的目光,崔逾凡这才醒悟自己的失态,觉察到饭桌上的气氛猛然间因为自己情急的一句话,变得有些死气沉沉,不禁尴尬一笑,压下心中的情绪,解释道“我只是怕大年关的,若是麟儿调皮的出门没看住,再不小心得罪了那人,岂不是让麟儿吃亏。”

    “确实,京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的藩王,估计路上的行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说不定会是王公贵族,麟儿最近这些日,确实该拘拘性子了。”房遗爱揉着锦麟的头,低头看着锦麟说道。

    “干爹,我都知道了。这话奶奶、娘亲和大哥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锦麟嘟着小嘴说道,还扯着耳朵让房遗爱看,里头是不是真得长茧子了。

    “光听不行,你要是乖乖的听锦麒的话,过年的时候,干爹就给你和锦麒一人雕一把漂亮的小木剑,你要是不乖的话,回头可就只有锦麒的,没有你的了。”房遗爱捏着锦麟的小脸,极尽诱惑的说道。

    “放心吧干爹,我一定乖乖的。”锦麟用肉嘟嘟的小手,拍着胸脯说道,还歪着身子朝房遗爱另一边的锦麒喊道“大哥,你看着点、儿,回头好替我在干爹面前作证,不能让干爹赖了我的小木剑。”

    “好!”锦麒面带笑容,认真的点了点头。

    “怎么,干爹在你小子面前就这么的没有信用?就这一条都该大屁股。”房遗爱佯装生气的,在锦麟脑袋上拍了一下。

    见房遗爱和两个孩子如此的亲昵,崔逾凡心下疑惑,恍然间有种错觉,以为房遗爱和锦麒和锦麟两个,就是亲密无间的血亲父子,下意识的看向金铃儿。

    金铃儿面色如常,只是看孩子的时候,眼里才有柔光闪过。

    崔逾凡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又记起杨凡的事情,心下有些沉不住气,还是七拐八拐的将话头引向了杨凡。

    房遗爱想到锦麟的顽皮,为了给锦麟上堂警示课,只是奇怪的看了眼神情中不自觉流露出焦急的崔逾凡,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大体的讲述了一番。

    房遗爱话还没讲完的时候,崔逾凡心下的杀意已经浓烈的快要爆发了!

    金铃儿心下一寒,护犊子的看着锦麒和锦麟两个,想着若是敢有人如此欺负自己的两个儿子,哪怕是天皇老子,她金铃儿也会拼了命先将对方斩于马下!

    不行,回头还得好好的督促两个儿子习武,免得将来被人欺负的没有还手之力!

    看着金铃儿坚决的目光,锦麒和锦麟两个,不知觉的缩了缩脑袋,下意思的寻找靠山一般,朝房遗爱靠了靠。

    孙芸娘秀眉紧蹙,有些想不明白太齤子妃那样玲珑聪慧的女子,怎么会有两个这么不成器的兄长?

    “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遗爱你多费些心,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孙芸娘叹口气,对房遗爱交代道,眼里有着止不住的怜惜。

    “侯赞军和干爹一行还有四五天的路程就要抵京,但是为了侯赞军在军中对干爹的照应,我也会尽全力保住这个孩子,不然我自己都觉得没脸去见侯赞军。”房遗爱说道。

    “听见了没有!麟儿,没有大人跟着,以后在大街上可不能那么顽皮!”崔逾凡努力的平复了心中波动的情绪,望向锦麟,厉声说道。

    “知道了爹。”锦麒吓得浑身一颤,缩进房遗爱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显然是被崔逾凡突兀的严厉给吓到了。

    就连锦麒,也是跟着吓了一跳,有些害怕的看着不甚熟悉的崔逾凡,靠在房遗爱身边。

    金铃儿不悦的看了崔逾凡一眼,伸手捞过旁边的锦麒,无声的安慰道。

    “逾凡,孩子要慢慢教,不能太心急,而且,麟儿虽然顽皮了些,心下也知道分寸,有话慢慢说道就是。”孙芸娘看着不敢抬头的锦麟,对崔逾凡说道。

    “岳母大人恕罪,是我太心急了。”崔逾凡深吸一口气,歉然的对孙芸娘说道。

    说完,崔逾凡起身来到房遗爱身边,想要接过窝在房遗爱怀里的锦麟。锦麟迅速看了崔逾凡一眼,又重新窝回房遗爱的怀里,死抓着房遗爱的衣服不肯松手。

    房遗爱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同样尴尬的崔逾凡,拍了拍锦麟的后背,说道“臭小子,你爹也是担心你,说话有点儿重,你小子还上劲儿了?连你爹的一句重话都经不住,将来哪来的胆子跟干爹上山打老虎?嗯?”

    “谁说我经不住!我,我,我只是,是跟爹开玩笑。”锦麟冲房遗爱怀里抬起头来,佯装大胆的说道,小心的瞄着崔逾凡的样子,声音越来越细,直至几不可闻。

    “哦?真的吗?”房遗爱佯装怀疑的说道。

    “当然,我以后可是要给干爹打大老虎的!”锦麟见房遗爱不信自己,立马挺着了身子,不服气的说道,还主动将自己的小手伸向旁边的崔逾凡,让房遗爱看到自己说的不是假话。

    “麟儿光给干爹打打老虎,难道就没有爹的份儿?”崔逾凡朝房遗爱点点头,抱着锦麟回了自己的座位,逗着锦麟说道。

    “爹要是想要,我也给爹打打老虎。”孩子的性子就是变得快,这会儿锦麟已经满脸畅想着去打大老虎了,还斗志昂扬的扬了扬小拳头,眼睛不时的瞄向房遗爱,朝房遗爱做个鬼脸。

    看着崔逾凡和金铃儿两人,一人抱一个孩子,逗乐说话吃饭的样子,房遗爱心里,莫名的多了一丝的失落,浮起了一丝空虚的感觉,好似心里某个地方缺失了一块一般。

    摇摇头,压下心中的异样,房遗爱陪着孙、芸娘说着早前在大安坊的事情,说着该给冯铁匠准备些什么,一顿饭也就这么的过去了。

    辞别了孙芸娘等人,房遗爱自个儿骑马带着药箱,慢悠悠的朝房府赶去。

    虽然冬日天冷,夜色也深重,可是因为今年在京齤城过年的人多,各处的夜市倒是更显的热闹非凡,不到宵禁的前一刻,这热闹是不会下去的。

    只是,走在这热闹的街道上,听着耳边传来的吆喝声和嬉笑声,房遗爱突然觉得这鼎沸的人声,好像离自己好远好远。

    自己就像是在喧闹之外的看客一般,平静的心下,激不起一丝涟漪,或者说,心下缺失的一块,让自己根本没办法提起兴呢…(未完待续

第三一五章 等

    神魔系统 修仙狂徒

    (感谢尤文布冯和泉城人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持!)

    送走了房遗爱,伺候了孙芸娘休息,看着暖炕上并排躺着的锦麒和锦麟两个,金铃儿洗漱完毕,转身看见床前负手皱眉,面色有些阴沉不定的崔逾凡。

    金铃儿看了眼炕上记在崔逾凡名下的两个孩子,挣扎了一下,还是有些生疏的张口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听闻金铃儿有些关心的话语,崔逾凡的身子转了过来,定定的看着金铃儿,没有言语,目光里有些期待,又有些探究。

    “不愿说就算了。”秀眉微微一蹙,金铃儿的语调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面容也变成了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转身解掉外套,就要和衣上炕。

    “铃儿。”似叹息了一声,崔逾凡就要伸手从背后,将金铃儿抱个满怀。

    金铃儿却像受惊了一样,闪出了崔逾手臂能够够着的范围,有些戒备的看着崔逾凡。

    只是,看到崔逾凡受伤的神情后,金铃儿心下有些矛盾,不自然的避开了崔逾凡灼灼的目光。

    “唉,铃儿,这四年多来,我比较忙碌,没能照顾好你和孩子,是我不好。”崔逾凡望向金铃儿的目光中,怜爱中夹杂着一丝心痛,语气颇有些自责与无奈的说道,“崇文馆的事情,过完年也就结束这一段略了,想来我也能清闲些,多谢时间陪陪你和孩子。”

    金铃儿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抿着嘴没有说话。

    “我不强迫你,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多久我都会等。给我个确切时间,好吗?”崔逾凡语声温柔的说道,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抬起金铃儿的秀颜·直直的看到金铃儿眼里的情绪。

    听着崔逾凡颇有些委曲求全的话语,金铃儿纠结的绞着自己的袖子,目光散躲的不敢直视崔逾凡的眸子,再次躲开了崔逾凡的碰触·挣扎的说道,“我,再给我些时间。”

    看到金铃儿那躲开的眼睛里有着挣扎和动摇,崔逾凡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等你。”

    “年前干爹就要回来了,咱们再住在这院子里终归是不太好。景槐巷的宅子我让人收拾干净了·若是,开春咱们搬出去,可好?离着这里也不算远,都在延寿坊,不过隔了一条街而已。如何?”崔逾凡柔声说着,似在征询金铃儿的意见,缓步走到金铃儿身边。

    “过完年再说可以吗?”金铃儿有些鸵鸟的说道。

    崔逾凡试探的仲出手,见金铃儿并未再次躲开·便大着胆子,将身子有些僵硬的金铃儿揽进了怀里,满足的抱着金铃儿·语气欢快的说道,“都听你的。”

    金铃儿怅然一声,闭上了眼睛,满心的挣扎,不停的自问,为什么这个人不是那个人?

    感受到金铃儿始终没能放松的身子,崔逾凡心下还是忍不住叹气,却也明白,感情的事情急不得,只能是安全的拍拍金铃儿的后背·体贴的说道,“你好生休息,崇文馆应该还有人没睡,我回崇文馆。”

    对于崔逾凡的体贴,金铃儿张了张嘴,终是没能说出让他留下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嘱咐他路上小心,晚上别冻着云云。

    没能听到金铃儿挽留的话语,崔逾凡心下不免失望,脸上却还挂着体贴温柔的笑意,反过来嘱咐金铃儿自己注意身体。

    送走了崔逾凡,熄了灯,金铃儿和衣躺在床上,侧身看着身旁熟睡的两个孩子。

    想着跟房遗爱的相识,金铃儿不免失笑,笑容中包含了多少的苦涩,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想着房遗爱望向自己的目光,除了偶有探究之外,基本上都清澈的不含杂质,自己的心,疼痛之余,不免无奈。

    是啊,当初的事情,是自己趁着他疲累做出来了的,虽然多是因了合欢散的药效,可是扪心自问,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两个孩子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

    若是重来一次的话,她金铃儿还是会选着按老路走上一次。

    只是一想到房遗爱回来之后,心心念念的都是十七公主的好和体贴,金铃儿的心里不免心酸吃味,可是她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吃味?

    十七公主是皇上御赐给他的亲事,怕是连他自己都没得选,而自己又不是那种伏低做小,呆在别人后院跟别的女人挣丈夫的人,有何资格去管他的心里有谁?

    自己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得了两个孩子,也该知足了。就让他好好的过自己的幸福日子去吧。

    又想着与崔逾凡的相见相识,还有自己大着肚子去再次遇到他,他不问缘由的接纳自己母子,平日相见时的体贴入微,和关怀备至。

    也许,自己该将心中的人雪藏起来,为了孩子的将来,好好的考虑考虑,崔逾凡应该是个不错的依靠?

    一翻身,想着这个想法,金铃儿突然觉得心下更加烦躁。

    来回翻了几下身,看着两个孩子平静的睡颜,心道,唉,慢慢想吧,不急在这 刻。

    想着想着,揽着孩子静静的睡去了。

    而崔逾凡,并没有如他所说的去崇文馆,而是绕了两条街之后,面色发沉的转道去了杨府。

    跟杨成怡进了书房之后,崔逾凡将从房遗爱口中得知的,关于杨凡的事情,语气不善的跟杨成怡说了一边。

    “你不是说会替乐儿照看好凡儿吗?这就是的好好照看?”崔逾凡冷着脸,说道。

    “侯府,自从除了侯栾沛的事情之后,无论是选丫鬟还是小厮,都严格的要死,根本插不进人去。”杨成怡皱眉解释道,“侯府的侍卫,武功不低,我的人也不敢太过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

    “而且,那种大庭广众之下我的人,根本不方便出手。”杨盛怡目带哀色,无奈的说道。

    “好一个不方便。”崔逾凡寒着脸说了一句,嘴角不无讥讽之意说完一甩袖子出了杨家的大门,连挽留的机会都没给杨成怡留。

    杨成怡伸了伸手,终是没讲挽留的话说出口,长长的叹息一声,颓然的坐进了椅子里,有些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崔逾凡还是没有去崇文馆而是在距离侯家不远的一家客栈里,要了间普通房间,安歇了下来。

    因为牛赛花的产期赶在过节前后,房夫人不放心,便将陆义夫妇接到了房府暂住,住在了房遗爱和陆义两个以前合住的小院里。

    为了避嫌,房遗爱被赶紧了房遗则小院的厢房暂时安置。

    安置好临近产期的牛赛花,掐算着时间觉得房遗爱应该已经从房玄龄的书房里出来了,陆义就带着两瓶酒,来找房遗爱。

    大冬天的房遗爱竟然躺在房顶上,认真的看着星星月亮。

    “你小子倒是有雅兴啊,也不嫌冷,就这么的躺在屋顶上。”陆义纵身上了房顶,坐在房遗爱身边,递给房遗爱一瓶酒,自己也自顾自的喝酒,望着夜空。

    “你都贴心的把酒给带来了,我又能冷到哪儿去。”房遗爱不以为意的说道。

    “放心吧,娘请了的稳婆都是有经验的而且嫂子的身子一向结实,胎位又正,第一次生产虽然有些困难,想来问题不大。”过来半响,见陆义有些担忧的只顾自己灌酒,房遗爱少不得出生劝解道。

    “以前娘说女人生产就是在鬼门关上打转悠,体会不深,只觉得娘生二妹的时候,让我担惊害怕了好几天,生恐娘将我撇下不要。”陆义口里的娘,自然是他的亲生母亲。

    “现在看着赛花,既期待又害怕的样子,我的心跟着狠狠的揪着。你知道吗,我甚至连把孩子重新揉成血水,让他慢慢流下来,不要伤到赛花的念头都起过。”陆义说完,猛灌了一口酒。

    “有娘看着那,到时候再把干娘请来在里头看着,小姨也叫过来,又有几个有经验的稳婆,还有什么害怕的?咱家的药材都是时时备着的,断不会有事的。”房遗爱说道。

    “嫂子第一次生产,本来就有些忐忑,你可不能让她见到你心慌,不然影响嫂子的情绪。”房遗爱坐起身来,拍着陆义的肩旁,叮嘱道。

    “我知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看你今天回来后,就有些心情不好,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因为武家和侯家的事情?”陆义问道。

    “不是,那件事情太子心中已经有了定论,用不着我多费脑子。”房遗爱神情恹恹的躺了下来,说道。

    “那可奇了,很少见你这个样子,难不成是跟公主吵架了?也不可能啊?你们最近小别胜新婚,甜美着那。”陆义好奇的问道。

    “你说,人的心是不是真得能够掰开来放?”房遗爱没有回答,反而无比认真的问道。

    “你小子该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陆义不可思议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你想哪儿去了!”房遗爱不满的瞪了陆义一眼,若不是现在在房顶上的话,估计大脚丫子早就踹了过去。

    “只是今天在干娘那用晚膳的时候,见崔逾凡从我怀里把锦麟抱走之后,心里突然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让人有些提不起兴致来。”房遗爱有些不解的说道。

    “感情,你小子是羡慕我孩子快要生了,自己也想要个孩子在身边,那你就去找父亲母亲,让他们去问问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意思,争取让你和高阳公主早些成婚,也生个大胖小子,不久得了。”陆义调笑的说道。

    “也许吧。”房遗爱淡淡的说道,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跟陆义两个,在屋顶闲聊到半夜,准备散伙休息的时候,门房打着灯笼,匆匆跑了过来,说是侯将军府里急请房遗爱。

    p:昨天下雨了,好久没淋雨了,然后,咳咳,不说了。

    昨天欠的两更,这两天补上,今天是三更,谢谢!纟

第三一六章 影踪

    神魔系统 修仙狂徒

    听闻侯家来人相请,直接虎了房遗爱一跳。

    急慌慌的将酒瓶子塞进陆义的怀里,跳下房顶,扛着自己的药箱,唤过追风,就跟着侯家的人匆匆赶往了侯府。

    遇上宵禁巡夜的金吾卫的人,见了侯家的牌子,还有房遗爱这张脸,也都好说话的轻松放了行。

    实在是,下午的时候,新进长安城的武家那俩浑人,办事儿太过惹人忿恨,大家有些偏心怜惜杨凡那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房遗爱进了侯府,直接就被待到了杨凡所在的房间。

    侯君集面色不善的坐在外堂,侯夫人在丫鬟小心劝解下,照看着仍旧昏睡的杨凡,不时的看眼床上的杨凡,再不时的朝外堂看上一眼,有些焦急的期盼。

    见房遗爱进来,不待房遗爱朝侯君集行礼,侯夫人就掀帘子出来了,面带忧色的说道,“房公子,你赶紧先看看凡儿可有和不正常的?”

    见侯君集面无表情的点头后,房遗爱微微一礼,就赶紧进了里间,一看杨凡的样子,跟自己下午离开时预料的一样,没有什么变故啊?

    “怎么样?”侯夫人问道。侯君集的眼里也有一丝莫名的意味,看向满脸诧异的房遗爱。

    “没事儿啊,继续将汤药,小半个时辰往嘴里灌上几匙,就是了,身边也不能离了人照看。”房遗爱虽然不解侯家的人为何如此的紧张,还是照实说道。

    “谢天谢地!”侯夫人松了口气,跟进双手合十,感谢漫天的神佛。然后将房遗爱闪到一旁,心肝宝贝的看着杨凡。

    看到侯君集眼里的怀疑,房遗爱更是疑惑不解。

    “有几个护院受了伤,你一并给看了吧。”侯君集不等房遗爱说拒绝的话,径直转身朝外头走去。

    侯夫人歉然的看了一眼房遗爱,算是替侯君集的不良态度道歉。

    想到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不能够让侯老头满意的话,李承乾那而可能会有麻烦,房遗爱也只能翻个白眼,跟了过去。

    房遗爱一看四个护院身上的伤·面色一惊,让几人直接将身上的伤处露了出来,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越是辨认,心下越是惊诧。

    这伤势,跟自己当年动凉州回来的时候,遇上的狡狐使出的崩裂手所造成的伤势·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不是说这狡狐自那年之后,就彻底无人知晓他的行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还来了侯府?

    难不成是为了杨凡来的?

    房遗爱一边心下思量,一边不动声色的将四人身上的伤,快速处理好。

    “你见过这种伤势?”显然,房遗爱一开始的神色变化,被侯君集看在了眼里。

    “见过·这应该是崩裂手所制造的伤势,须得好好静养,七天之内不要使太大力·不然与伤势有害。”房遗爱点头说道。

    “你在哪里见到的?何人会使?”侯君集盯着房遗爱,眼里满是怀疑,语气恶劣的说道。

    听着侯君集像审犯人一样的对自己说话,房遗爱当即眉头一皱,语气同样不善的说道,“医馆里来来往往的病人多了,我如何一一记得。再说了,那种江湖人的武功路数多了去了,我也只是听闻病人提过,如何知道谁使得?”

    见房遗爱依然不惧的样子·侯君集心下有些不悦,刚要开口撵人,那边侯夫人的贴身丫鬟,进来朝侯君集蹲福了一下,传话说道,“老爷·夫人说了,外头已经宵禁了,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了,所以收拾了小姑少爷旁边的客房,请房公子先委屈一下,暂时在客房委屈半宿。也省的天一亮,再去烦请房公子来回跑了。”

    “不必了,那孩子按之前说的照顾就是,明天下午再换药吧。烦请姑娘替我谢过侯夫人的好意,在下家中有事,就不打扰了。”说完,房遗爱也不看侯君集的脸色,傲然的扛着药箱出了侯府。

    丫鬟面色虽然有些焦急,但窥见侯君集不阴不阳的脸色,也只能将心中的焦急给压了下去,侯君集不发话她也不方便提前离开,只能干巴巴的看着房遗爱离去。

    待房遗爱的身影没入了黑暗处的游廊,侯君集这才示意丫鬟离开,有吩咐人暗中跟着房遗爱,看看房遗爱可有和异样的举动。

    对于侯君集的疑心,房遗爱早有体会,心下即便有心想要在侯府附近探出狡狐的下落,也知道现在已经迟了,不是时候。

    再加上明天还有事儿,也不知道李承乾回宫之后是个什么情况,房遗爱直接骑马回去休息了,路上并未多做停留。

    关于狡狐的事儿,还是明天进宫问问赵毅来的稳妥一些

    见跟踪房遗爱的人回来说,房遗爱直接回府休息了,并未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侯君集的眉头舒展开又皱起来,皱起来又舒展开,反复几次,没说什么。

    侯夫人得知之后,也只是叹口气,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守在杨凡的床边,如今亲生儿女都不在身边,她身边也就女儿留下来的这点血脉还算贴心了。

    看着杨凡,心疼之余,侯夫人不由的有些期盼儿子赶紧回来,却又担心儿子回来,看见女儿唯一的血脉这个样子,会惹出什么祸端。

    唉,大大小小,就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还有后院那些个叽叽喳喳的莺莺燕燕,更是让侯夫人觉得心烦。

    这一夜无眠的人有几个,房遗爱不清楚,不过他自己却是是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知道黎明之前才堪堪合了一会儿眼。

    一早起床,洗漱之后,照例问完安,又给临产的牛赛花请了平安脉之后,让帮着房夫人打理家事的青娘,看顾着点儿房遗则,别让他小子毛毛躁躁的惹了房夫人,或是碰着牛赛花。

    房遗爱去了一趟武府,看了眼武家众人的情况,这才骑马进宫。

    进兽之后,这才听闻,昨夜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人回了宫之后,分别被叫进了太极殿和立政殿。

    立政殿的柔声细语倒在预料之中,毕竟武媚娘这个儿媳妇,身为婆婆的长孙皇后还是比较满意的,而且武媚娘这些年也是她一手教导的,儿媳妇出落的如此,身为婆婆多少有些成就感。

    而太极殿里的无声无息,则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李世民是个什么态度。

    房遗爱先去了东宫,见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个都没事儿,这才捎带疑惑的慢慢放了心,只将武家的情况和杨凡的情况,简单扼要的给两人说了一遍。

    武元庆的样子有些悬,武元爽现在还分辨出最后会怎么样,倒是武夫人真的受了风寒,气怒之下卧床不起,武三小姐也惊吓的染了风寒,吃着药调理。

    反倒武少夫人挺着大肚子,什么事没有,在武府到处逛游,颐指气使,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可怜武夫人摊上了这么些不争气的继子媳妇,少不得自己挣扎着起来处理府务,又给侯家备了厚重的慰问礼,却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送过去探望被打的杨凡。

    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个,显然是被勒止出宫了,只能是叹口气,让晋语和白芍两个去武府,给武夫人帮把手。

    房遗爱离开东宫之后,武媚娘暗自抹泪自是不必累述。

    寻了赵毅,房遗爱将半夜在侯府的发现说了一遍,就眼巴巴的看着赵毅。

    赵毅自然明白房遗爱想知道什么,不过有些事情还得询问过皇上才行,赵毅只能哀莫能租的朝房遗爱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赵毅进去太极殿没多久,房遗爱就被叫了进去。

    “你确定是狡狐出的手?”李世民盯着房遗爱,问道。

    “那崩裂手的滋味不好受,我领教过,手法显然是出自狡狐之手。

    ”房遗爱说道,一想起当初自己胆大的诱引出狡狐的事情,现在还有些后怕的揉揉胸口。

    “若真的是狡狐的话,他去侯府干嘛?”李世民问道。

    “确切的不知道,也没敢问。”房遗爱摇头说道,“不过,看侯府的人的样子,应该是那人溜进了杨凡的房间,然后被人发现了。”

    “杨凡?昨天挨揍的那个孩子?”李世民问道。

    “回皇上,是的。”房遗爱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臣记得,当初杨旭说,他的养父母就是狡狐下令处置的,然后杨旭就被领进了世盟。狡狐该不会也是打算将杨凡接近世盟吧?”

    “扬帆身上有什么?让狡狐亲自出手去接?”赵毅面无表情的问道,眼里尽是思索。

    “杨旭也是狡狐操作进的世盟,杨凡是杨旭的儿子,这件事有心查的人都能知道。莫不是,狡狐和杨旭有什么关系或是过节?这才抓着杨旭一脉不放?”房遗爱问出心中的疑惑,看着端坐不语的李世民。

    “先外松内紧,暗中查访,各地藩王都在京城,先稳住京中大局,再说别的。”李世民沉吟了一会儿,朝赵毅严肃的吩咐道。

    赵毅领命下去,自去找人手吩咐办事儿。

    而房遗爱陪着李世民闲聊了一会儿杨凡的事情,和侯赞军的情况,没多久,就被长孙皇后的人,连同李世民一起请进了立政殿。1

第三一七章 翻帐(三更求支持!)

    “何事这么急?”李世民正同房遗爱闲话着,轻松自在,不必像往日那般多的弯弯绕绕,不期才提起的情绪,竟然让急匆匆赶来,一板一眼叫人的香翠给打断了。

    只是,香翠是长孙皇后面前的脸的人物,李世民即使不喜被人打扰,也少不得要给她一些颜面。

    “回皇上,婢子不知。”香翠面无表情,规规矩矩的回答道,“娘娘说到了立政殿就明了了。”     李世民皱眉沉吟了一下,还是大度的摆手,示意摆驾立政殿。

    带着房遗爱朝立政殿走去,李世民冷眉问道,“房小二,你小子该不会是让人托请了皇后娘娘,想要早点将朕的宝贝女儿娶走吧?”

    “皇上岳父不发话,小子那敢僭越。绝无此事,绝无此事。”房遗爱见李世民的眼神不善,赶紧出声解释道。

    笑话,好不容易今年跟养父母团聚了,大过年的再被李世民给惦记上,自己还能有好?

    “没有最好,朕的宝贝女儿,还要再留两个年。”李世民敖敖然的说道,一副等着房遗爱去求他的样子。

    这个时候求旨完婚?除非自己是吃饱了撑的!以李世民常拿自己娱乐他的性子,铁定会让司天监选定上元节,来个热闹加热闹。

    眼看着陆义的孩子就要出生,府里哪有闲人有那个闲工夫给自己置办婚礼?

    可是,皇家嫁女,将就的就是个面子,若是置办的不好,就算是淑儿体贴不说什么,李世民那张脸就得给自己摆上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不舍的欺负自己老爹,到时候就那自己开涮!

    除非自己真是吃多了撑的,自己嫌自己活的太滋润了,自己想找抽,才会在这个乱糟糟的时候求李世民赐旨完婚!

    而且,别的不说,光是一些个闲得没事蹭吃蹭喝的藩王,就算自己拿出飘香酒坊一年的利钱,都未必堵得上这些个人的嘴!

    费力不讨好,还得多花银子,最后累趴下的还是自己的娘亲妹妹,回头还躲不了要受人闲话,挨李世民的埋汰。     这买卖怎么算怎么不划算,不干不干。

    房遗爱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的看着脚下,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惹得李世民心下好笑。倒也没再揣度着房遗爱求成婚的旨意。

    本以为立政殿里,就长孙皇后自己,没成想入眼的竟然是十好几个花枝招展的王妃公主,不过都是清一色的和李世民同辈。

    李世民不解的看向长孙皇后,长孙皇后无奈的朝李世民微微一笑,起身迎接了皇上,没有多废话。

    李世民上座之后,示意众人免礼。     见众人不说话,眼光似笑非笑的瞟向房遗爱,李世民有些不悦,不慎热情的让李安阳替房遗爱引荐在场的公主王妃们。

    一圈行完礼下来,房遗爱被众人身上的浓重的胭脂味,给熏得很是有种想要出逃的感觉,不过还是人不住鼻子瘙痒,打了几个喷嚏。

    好嘛,几个喷嚏,又是引得众人一阵闲言碎语,闹得房遗爱好没意思。

    见上头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个,面色渐渐不悦,众人少不得慢慢将话题引上正题。

    先是慢慢的夸耀房遗爱高中探花,是个学书知礼,懂得人伦尊卑的。又跟着夸奖房遗爱的医术,在太医院也是拔尖的,明白医德良心的重要性。

    听的房遗爱垂着头,都快要睡着了,这才真正的扯上正题。     就见一个半老徐娘,一身华丽,搽脂抹粉,穿金戴银配美玉,流转的目光中,带着轻蔑和鄙视的看向房遗爱,说道,“听说前些年,皇后娘娘生产小公主的时候,你在皇后娘娘不知情的情况下,给皇后娘娘下了避子汤,可有此事?”

    房遗爱心下一咯噔,瞄了眼上头的李世民,不期然见到李世民凌厉的目光扫向对方,而端坐在李世民旁边的长孙皇后,依旧的风采夺人,眼睑微垂,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大方得体的看着下边坐着的众人。

    “嗤。”房遗爱轻笑一声,随意的朝对方拱了拱手,说道,“不知这位王妃,您是从哪儿听说的此事?可有人证物证?大年节的,随口污人清白,可是大唐律法所不许的,还请王妃娘娘拿出凭据来。”

    “否则,微臣年纪虽幼,却也是堂堂正正的武状元文探花,更是为国厮杀疆场的人,吾皇陛下亲封的大唐六品的,堂堂朝廷命官!”房遗爱冷眼望向说话,挑刺的那位,冷声说道,“若无实据,臣明日朝堂之上自会上本参奏,请皇上和朝堂之上的众位大人,给微臣做主,还臣一个清白之身!”

    虽然明白,开口的这位,大体就是别人扔出来挑刺的枪头,别人拉出来挡掉的卒子,可是对于这种愚蠢的妇人,房遗爱实在是半点同情欠奉。而在座的这些人,又指不定是谁派来的眼线那,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只是,看着情形,是在帮李泰,还是在帮李恪,来试探自己,顺便试探一下李承乾?

    房遗爱心思旋转,面上却仍旧是一副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刚直模样!冷冷的逼视着开口责问的那人。

    李世民面无表情,眼里寒芒更盛,幽幽的扫视着下头各位姐姐妹妹,嫂嫂弟媳们,心下已然将这些人的夫婿,划归到了需要敲打打压的名单里了,甚至,有些人是需要舍弃清理掉的。

    昨天武家的事情一传出来,刚刚训斥了李承乾夫妇,这边就有人心下开始不安分了,果然,都是李家的种啊!哼!一个个混吃等人的人,竟然也有这样的胆子!?很好!

    “不说辈分,你尚了公主之后该恭敬的称呼我为族伯母,就是按品阶,我堂堂正二品的王妃,也是你小小的六品都尉可以如此顶撞的吗?”那位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明显是被其身后的丫鬟给提点了一下,这才直起身子,猛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房遗爱估计,若不是她那身行头太重的话,差不多都能上来挠自己的脸。

    房遗爱冷哼一声,傲然的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官司不身份,有理才行。我房遗爱行得正坐的直,有理不怕行遍天下,有何惧王妃权势?那不成王妃只认权利,不将道理不成?恕微臣愚钝,不知这一条在大唐律例哪页纸上写着?还请王妃不吝赐教?”

    房遗爱最后一句,说的很是恭敬有礼,谦虚好学。

    “你!哼!”那女子站起身来,剜着房遗爱,一副贵妇态,高傲的端坐着,说道,“本王妃不与你耍嘴皮子,是与不是,请个郎中来,给皇后娘娘一把脉,就知真假。”

    此话一出,引得一片附和之声,全都“好心”地劝说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是把把脉的好,没事儿就当请平安脉了,若是有事儿的话,自当是需要好好的彻查一番的。

    “哦,看来王妃娘娘们,是有备而来了?”房遗爱抬眼看了眼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李世民冷然的看着下方,听不出喜怒的问道,“看来,闵城王嫂应当是带了郎中进宫了?”

    房遗爱看得出,李世民眼底的怒意,已经临近爆发的边缘了。避子汤一事,是他吩咐房遗爱等人做的,也给了房遗爱密旨,更是向皇后娘娘坦陈过。

    太医院向来口风紧,知道的人也就四五个,除了自己和皇后,还有长孙无忌、李承乾、以及李安阳和香翠几个知道。到底的是从何处泄了消息出去?

    本以为皇宫依然清肃,没成想,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不是打他李世民的脸吗?!

    李世民恨不得将那养不熟的白眼狼楸出来,狠狠的碎尸万段!

    冷眼扫了旁边的李安阳一眼,吓的李安阳小心肝直颤,心下早就把那个捅出这篓子的人,狠狠的问候了一下对方的上下十八代!这不是明摆着要害他李安阳掉脑袋吗?!

    李安阳气的牙痒痒,目光凶冷的看着下头坐着的,一个个光鲜的贵妇人。

    长孙皇后仍旧看戏一般,面带微笑,得体的看着这一切。只是,眼底却带上了几分的寒意。

    朝内朝外都知道,房遗爱是皇上留给太子的人,找房遗爱的茬?哪里是真的找房遗爱的茬,八成是有人不耐烦了,看着李承乾岳家昨天出了那不成器的事儿,今儿就要来踩上一脚了!

    她长孙氏能够占着皇后宝座,还能荣宠这么多年,又岂是让人随便算计的!

    “早前听说皇后娘娘身体孱弱,正好这次进京的时候,巧遇了孙真人,便一起请进京来,为皇后娘娘调理身子,也顺便看顾一下娘娘的小公主。”闵城王妃满脸关切的看着长孙皇后,张口说道。

    孙真人?孙思邈?听孙芸娘说过,这人也是犟脾气。

    若是换个人,说不定还能当场糊弄过去,真是这老头的话,还真有些不好办了。

    房遗爱心下没底,眼神微变的看向李世民和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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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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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穿越了,穿成了史上有名的绿帽子王--房家老二房遗爱!不想改变历史,也不想以后取彪悍公主为妻,杜元选择逃离房府。可是阴差阳错却不得不面临是否拯救杜如晦的难题,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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