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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全文阅读

作者:谢王堂燕     大宋首席御医txt下载     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酒肉穿肠过

    静玉自然喝过素酒,但这一杯酒喝起来却与素酒大不相同。

    她以为自己不小心喝到了真正的酒,破了佛家的戒律,如何能不吃惊。

    听得静玉这话,石韦好奇心起,将那酒杯端起嗅了几嗅,却才发现原来这酒并不是什么素酒,而是真正的酒。

    “寒镜主持,这酒……”石韦目光投向寒镜,也颇为的好奇。

    他原以为寒镜是拿错了酒而已,不料寒镜却是笑道:“难得今日高兴,咱们自要让石施主尽兴,岂能拿素酒招待客人,所以为师就备了些真酒。”

    静玉大惊,急是张口大吐,想把口中的酒水吐出,只是方才喝得太急,大半已然入腹,又岂能吐得出来。

    她急迫之下,便向寒镜抱怨道:“主持,我等乃是出家人,岂能自破这酒戒。”

    寒镜却叹道:“事到如今,师父也不瞒你,其实你不光破了酒戒,而且很久之前,就已经连荤戒也破了。”

    “什么?”静玉大惊失sè。

    寒镜这才解释道,说她因那一场噩梦之症,使得身体虚弱,为了给她补身子,平时所食的汤药中,寒镜便不得不暗中放了些鸡鱼之汤。

    静玉这时才恍惚大悟。

    怪不得她这一月以来,所食的那些素汤,感觉比以往所食鲜美许多,原来竟然是肉汤。

    此时的静玉,神sè又怨又急,眸中连眼泪都要掉下来。

    她忍不住冲着寒镜叫道:“主持,我乃出家之人,就算是饿死了也不当食荤,你这般做法,真真是害苦了徒儿,将来岂非要让我堕入阿鼻地狱。”

    静玉守了十六年的清规戒律,如今竟被一直教诲自己的师父给破了,也难怪她会如此伤心愤怒。

    寒镜没想到自己这徒儿会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也有点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将目光投向石韦求援。

    看着她师徒二人这一出,石韦渐渐的却想明白了寒镜的心意。

    看来这位少fù尼姑,沦落到这般地步,已是有心打算还俗,而且还打算拉着静玉一块还俗。

    只是寒镜多半是怕静玉不从,故而才想潜移默化的,慢慢的用各种手段来让静玉开窍。

    寒镜的苦心,石韦倒也能理解,只是这般手段却不敢苟同。

    眼见寒镜求助,石韦便呵呵一笑,劝道:“师太何必如此jī动,岂不闻‘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吃素还是吃荤,又有什么区别呢?”

    石韦这两句诗,源自于南宋名僧济公。

    只是这首诗的前两句广为人所知,大多数人却不知还有后两句:世人如学我,如同进魔道。

    当然,石韦为了劝慰静玉,少不得就要断章取义。

    那静玉听到石韦所言之词,似是极富哲理,原本惶急的情绪,渐渐便稍有缓和。

    石韦接着又道:“我知静玉师太一心向佛,立志要普渡众生,但若因身体虚弱,就此离世,又如何能完成这普渡众生的宏愿呢。”

    石韦最是善辩,当初在念慈庵时,一句“sè即是空”便将静玉绕得头晕,这时又是如此。

    静玉紧凝的眉头渐渐放下,开始静心的听石韦讲起道来。

    “我佛还说过,‘我不地狱谁入地狱”可见,连佛祖都愿意为普渡众生,甘愿堕入阿鼻地狱。静玉师太自当遵从佛祖教诲,吃酒喝肉将身体养好,然后才有力气普渡度众生,正所谓牺牲小我,而成就大我,这不正是静玉师太你的宏愿吗?”

    或许是那一杯酒开始产生效果,又或许是石韦这番话果真触动了静玉。

    此时,这位小师太的神情竟是平静了下来,口中喃喃念着:“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牺牲小,成就大我……”

    见得徒儿已然动心,寒镜忙将酒杯举起,欣然道:“石施主果然有慧根,竟比我等出家人还深通佛法,‘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来,静玉,我们来为这句话饮下这一杯。”

    寒镜毫不迟疑,一饮而尽。

    石韦也很豪爽的陪饮一杯。

    那静玉沉吟半晌,忽似省悟一般,遂是狠狠一咬牙:“好一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酒我喝便是。”

    说罢,她一仰头,将那一杯酒饮尽。

    眼前徒儿开窍,寒镜别提有多开心,遂是一杯接一杯的灌她。

    静玉从未饮过真正的酒,酒量显然不行,才饮得几杯,便是满面酒红,醉意淋漓。

    先前之时,她还有点放不太开,待到几杯酒下肚,酒醉三分之时,便笑语盈盈,主动的向石韦左敬一杯,右敬一杯。

    曾经石韦记忆中的那个小尼姑,总是一本正经,态度冷漠,让人有种不敢亵渎的感觉。

    而今这小尼姑却是jiāo媚无限,放开诸般戒律之后,竟是与那樊楼的陪酒女郎有得一比,而且还更有几分别样的韵味。

    石韦看在眼里,甚觉有味,这一场酒喝起来自是尽兴。

    只是他酒量超然,那师徒便却显然不行,尤其是静玉,不觉已是醉意上头,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石郎,贫尼再敬你一杯。”

    红霞满面的寒镜,jiāo滴滴的向石韦撒着jiāo,也忘了徒儿还在,当众便称呼起他为“石郎”。

    石韦摇着头笑道:“师太,你醉了。”

    “胡说,贫尼哪里醉了,来,咱们再喝。”寒镜晃晃悠悠的凑了上来,一屁股便坐在了石韦的tuǐ上。

    她那体段虽比往昔瘦了不少,但仍旧十分丰满,这般一坐下来,那沉甸甸的重量,立时便压得石韦有了反应。

    石韦别念顿生,遂道:“静玉小师太醉了,咱们先将她扶回房中休息,你我接着再喝。”

    他说着把寒镜推起,将已然醉得不省人事的静玉扶将起来,往内院的房里送去。

    寒镜也拎起一壶酒来,一步一摇的跟了进去。

    推门而入,石韦把静玉抱起,轻轻的放在了chuáng上,为她盖好了被子。

    低头看去,这小尼姑满脸醉红,秀眉微微凝着,嘟着的嘴不知在嘀咕着些什么梦话。

    那高耸的丘峰,更是因这醉后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的,充满了香sè。

    “先前倒没曾想过,这小尼姑竟也有这般姿sè……”

    石韦刚刚才一恍惚,那寒镜便从后边前来,将石韦的身子一下子从后环抱住。

    “你徒儿可在这里呢,咱们去你屋里快活去吧。”

    石韦此刻兴致已起,遂是转过身来,将那寒镜的腰枝狠狠一揽,便往那门外走去。

    岂料才走几步,那寒镜猛然一扭身子,竟是将石韦推按倒在了桌上。

    紧接着,她整个身段便压了上去,樱桃般的小嘴中含下一口酒,红润的嘴chún不及防备的便wěn向石韦。

    石韦还未反应过来时,那香舌已如蛇儿一般钻入口中,美酒更是顺着那软滑的柔物,一股脑的淌进了他的牙缝里。

    石韦也算阅美颇多,但如此招数还是头一次碰上,而且还出自于一个尼姑。

    他只愣怔了一下,xiōng中的烈火旋即被点燃。

    自离汴京之到现在,数月已过,他一直忙于公事,久未曾有过快活。

    今时既碰上寒镜这旧人,岂能不抓住机会泄一泄火。

    石韦雄心大作,却想起几步之外的chuáng上,还躺着一个静玉,若给这小尼姑瞧去了,岂非尴尬。

    当下他便暂压心火,劝道:“师太怎的这般心急,你徒儿可是在旁边睡着呢,就不怕她看到你的丑态么?”

    “她已睡死,能看得到甚,若真给她看去了更好,正好让她开开窍,好好学一学,将来好与贫尼一块伺候石郎你。”

    这寒镜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令石韦大感意外。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莫不是这寒镜心中早就盘算着如此主意了么?

    一想与那师徒二人共享雨水之欢的场景,石韦不禁心火大作,血脉贲张起来。

    他正待施展之时,却不想这寒镜竟比他还心急,几下便将自己剥得纤体尽lù。

    缁衣尽解,那沉甸甸的sū香饱满之物,便如灌水的皮球一般,在石韦的眼前上下的颤动。

    石韦大为兴奋,索xìng头枕着手臂,大大方方的躺在了桌上,任由赤条条的寒镜在自己身上搔首弄姿。

    自打石韦离开当涂之后,寒镜碍着面子,再寻不得别的男子慰藉。

    从那时起至今,寒镜却是再没享过**之乐,早就饥渴之极。

    现今与石韦重逢,哪里还顾得什么矜持,只如一头发狂的雌兽一般,恨不得将石韦这俊俏儿郎生吞活剥了。

    急不可耐的寒镜,很熟练的为石韦宽衣解带,须臾之间,二人已是如胶似膝,紧紧的粘在了一起。

    那寒镜jiāo喘淋淋,如坐过山车一般疯狂的摇晃,只将头顶的帽子摇落。

    原先她本是秃发,但自从逃往江北以来,慢慢的已蓄起了头发,这时帽子一落,齐肩的乌发便散落下来,黑亮如瀑布一般纷飞摇动。

    观得此景,石韦更是畅快淋漓。

    他二人忘情的享受那鱼水之欢,男女的喘息声肆无忌惮的回响在屋中。

    原本醉过去的静玉,不知不觉中被这靡靡之音那吵醒。

    她睁开眼来,寻音望去,隐约看到桌子那边有人影晃动。

    静玉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当她看清楚眼前的景像时,整个瞬间便似石化了一般,目瞪口呆的僵在了那里。!。

第62章 兴奋的信号

    那般场面,即使对寻常女子来说,也有极大的刺激,更何况是静玉这般一心向佛,未经人事的小尼姑。

    此时的静玉,只感觉前所未有的震撼,那般不堪的画面,只令她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静玉万万也想不到,平素里那个庄严肃穆的主持师父,今日竟然会赤身果体,以那般不堪的姿容,去和一个男人做那等污秽之事。

    师父在她眼前的形象,一瞬间便崩塌全无。

    浓浓的羞意,更是无法阻挡的涌心头,而她的身体,更不知为何,转眼变得潮热难耐。

    “师父,你……”

    静玉意图惊叫,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只怕惊动了那二人,到时候相见之时,会是何等的尴尬。

    静玉又想将头扭向一旁,不去看那般不堪的画面,但不知为何,她的脖子却仿佛冻住了一般,偏偏就是无法动弹。

    就连那一双眼睛,都仿佛被磁铁吸引一般,终始无法从那二人身抽离。

    “我不能看,我不能看。”

    静玉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不知用了多大的心力,终于才将眼睛勉强闭。

    只是她眼虽不见物,但那男女靡靡之声,却无法阻挡的传入耳朵,只搅得她心神不宁。

    她只得紧皱着眉头,心中不断的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试图用佛法来驱散心中的邪念。

    或许是她酒意的作用,又或许是她佛法低微,只坚持了片刻,静玉的心理防线,便被那人性的本能所击垮。

    她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目光再次投向桌那二人。

    这一次,她的目光被那刺激的场面牢牢的吸引,什么佛法戒律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再也移不开半分。

    桌的石韦痛快欲仙,寒镜的疯狂令他从这尼姑身,享受到了比往先更为刺激的快活。

    只是他却没有醉,一直还心存着几分顾虑,只恐寒镜声响越折腾越大,万一将那小尼姑吵醒了却当如何。

    顾虑之下,石韦便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想看一看床的静玉是否还睡着。

    他这一转头不要紧,充血的眼眸,正好与静玉的眼睛撞。

    石韦心中顿是一惊。

    不过,他吃惊的不是静玉已然醒来,而是她那如痴如醉般的眼神。

    似乎,这小尼姑非但没有对所看到的惊恐,反而还正在享受般的肆意观赏。

    两人的眼神对视了足足有几秒钟。

    然后,静玉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整张脸陡然变得羞愧无限,急是将头扭向了一边。

    “原来如此,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石韦心中暗笑,便不再去看他,只专心的应付身这痴狂的尼姑。

    那一晚的惊心动魄,直如梦幻一般。

    石韦不知何时结束,不知何时离开了静玉的房,也不知自己如何睡着。

    一觉醒来时,已是日三竿。

    石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看看四周,却并非是他的本宅。

    拍了拍略感昏沉的脑袋,石韦这才回想起了昨晚之事。

    许是那一场快活之后,寒镜便扶他往厢房睡下。

    他穿戴了衣服,推门而出,一缕冬日的晨风扑面而来,那寒意让石韦的精神立时彻底清晰起来。

    看看日头已是三竿,自己一夜未归,又未曾派人给家里捎信,表姐想来必是十分担心。

    念及此,石韦便打算走人。

    那寒镜听下人讲石韦要走,忙是前来相送,静玉也只得跟来。

    “石施主,这眼看就要到晌午,不吃了斋饭再走吗?”寒镜相留道。

    石韦道:“昨夜不想是喝过了头,留宿在此,打扰了二位,医馆中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处理,我得赶着回去。”

    寒镜心中不舍,但有徒儿在身边,却不好显露。

    当下她便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石施主做正事要紧,倘若闲暇之时,不妨再来为静玉复诊一番。”

    这寒镜显是借着徒儿的名义,想邀石韦常来。

    静玉忙道:“贫尼的身体已然愈痊,石施主医馆诸事繁忙,不用复诊也无妨。”

    寒镜听她此言,眉头不禁暗皱,却道:“你大病初愈,若是稍有不慎复发却当如何,还是让石施主多为你复诊几次才是。”

    寒镜显然不知道昨晚之时,她这徒儿已目睹了一切,她并非不想让石韦复诊,而是不愿她的师父再违背清规戒律。

    “主持说得是,师太放心,石某一抽得空来,必会为你来细细复诊。”

    石韦说话之时,眼眸始终不离静玉,那般淡淡的笑容中,暗含着几分异样。

    静玉只给他瞧得脸畔生晕,低头不敢正视。

    尽管她心觉难堪,但又不敢把师父的“丑事”戳破,只得不太情愿的合什道:“阿弥陀佛,那贫尼就谢过石施主费心了。”

    告辞而去,石韦径直回府。

    车马方才到得府门前时,未及下车,石韦便看到表姐于桂枝正踱步于府门前,满脸的焦虑不安。

    “表姐,外面天寒,你不在屋里呆着,却在这大门口做甚。”石韦笑道。

    于桂枝看到石韦时,一脸的焦虑立时烟销云散。

    她前将石韦的药箱接过,抱怨道:“你还说呢,昨晚一夜未归,也不差个人支会一声,害我担心了一宿,你若再不回来,姐怕是就要去报官了。”

    石韦这时才明白,原来表姐是在门口巴望着他回来。

    表姐的这份惦念关怀之情,令石韦感到心头一阵的热乎。

    他便将于桂枝的手轻轻一携,歉然道:“昨夜我跟几个朋喝醉了酒,留宿在朋家里,却忘了给表姐你报个平安,都是我一时疏忽,往后一定记着,多谢表姐你这般惦记。”

    于桂枝身子微微一颤,眉色间略有几分羞意,只瞧得旁人在场,忙是将手轻轻抽离。

    她拢了拢鬓间的发丝,低低道:“你平安无事就好,往后若不回来,记着给家里报个平安就是了。”

    顿了一顿,她忽然又想起什么,便道今早之时,府中有客人门拜访,声称是他的故,已在堂中等了一午。

    “故?”

    石韦顿生疑惑,却想自己此番在历阳行事低调,又是什么故能够知晓他的所在。

    当下他便心怀好奇,径直前往了大堂。

    当他看到堂中那闲品香茗的年轻人时,不由得笑了。

    那位故来客,正是樊若水。

    樊若水见石韦归来,忙是起身见礼,口称:“远志兄。”

    话方出口,石韦已大步前,狠狠的给了他一个拥抱,拍着他的背兴奋道:“若水,你怎么来了,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樊若水到底人,礼教学多了,却失几分真性情,石韦的这番热情,倒让他颇有些愣怔。

    愣怔了片刻,樊若水方才反应过来,于是笑着将自己前来和州的原由道来。

    先前樊若水中了进士及第后,便被天子授以池州推官之职。

    樊若水离京赴任后不久,便即再朝廷表,建议宋廷先在长江荆湖一带水域,打造黄黑龙船千艘,以作架设浮梁桥墩之用;再砍伐巨竹,搓制粗绳,扎制竹伐,以便日后做浮梁桥面。

    到时一切就续,再将这些龙船、竹筏集结于江陵,顺流东下至采石架设浮桥便可。

    朝廷很快就接受了樊若水的建议,天子便命他调往荆湖,监督当地宋军赶制这些浮桥用物。

    时值如今,龙船等皆已赶制大半,朝廷便又将樊若水调任和州,令他接任历阳县令,开始暗中准备物资,制订征集当地民夫的计划,为下一步宋军在此架桥提前作准备。

    听得这一番消息,石韦的心情顿时兴奋起来,不禁问道:“照此看来,圣已决意对南唐用兵,大军南下已是指日可待了。”

    樊若水道:“我前来历阳之前,曾回过一次汴京,听闻岭南转运使潘美潘将军已被召回京城,朝中风传,圣此番召潘将军回京,正是想让他担当征南唐的统帅,我想这个信号,足以昭示圣用兵的决心了。”

    石韦微微点头:“看来陛下是铁了心打算对南唐用兵,那就好。不过你说陛下打算任命命潘大人为南征统帅,这我看倒未必。”

    石韦对宋灭南唐这一段历史还算熟悉,他自然知道灭南唐的统帅,乃是名将曹彬,至于这位潘将军,却只能给曹彬做副手。

    “潘大人前岁刚刚攻灭南汉,收复岭南,其声威正盛,不少人皆称他为我大宋第一名将,陛下若不用他做征南统帅,还能用谁?”樊若水却表示了怀疑。

    石韦诡秘一笑,故弄玄虚道:“我料定必不是潘大人,至于是谁会是征南统帅,很快自会见分晓。”

    樊若水却是不信,便笑道:“远志兄说得这般玄乎,我可不能信服,咱们不妨打一赌,若是你输了,可得好好请我请一回酒。”

    “好啊,赌就赌。不过这酒嘛,用不着等到往后,今日我就作东,请你这个历阳新任县令好好喝一杯。”

    他二人当说谈笑风生,这一场重逢,令他们愈加的开怀。

    然而,当石韦在为这重逢而高兴之时,他的心中,却在暗暗的盘算着另一个计划。

第63章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那天与樊若水会面之后,石韦便暗中给汴京的二皇子德昭送了一封密信。

    石韦在信中向赵德昭建议,让他向天子主动请缨,请求担任征伐南唐的统帅。

    当年的隋朝平南陈之时,隋文帝杨坚便以其子杨广为三军总管,总督五十余万大军。

    其实杨广本人只是名义的统帅,整个灭陈的战争过程,都是按着隋文帝事先的布署进行,杨广只不过起了一个监督各军的作用而已。

    但是,正是这个可有可无的位置,却使得杨广获得了空前的功勋与声望,为其在以后的太子争夺战中,建立了强有力的资本。

    石韦相信,如果赵德昭也能当一次平南唐名义的统帅,那么,此战结束后,天子便有足够的理由来立他为太子。

    这就是石韦的计划。

    信送抵汴京,月余之后,石韦便收到了二皇子的回复。

    赵德昭被他这一封信成功的说服,再加其他幕僚的劝说,便决定开展一系列的公关活动,以期望能获得这次宝贵的机会。

    石韦知道离开战尚有一段时间,此时的天子,只怕还未决定心目中的统帅人选。

    而且此事必然会有赵光义从中作梗,急也是急不来的,他只能在这和州耐心的等候京城的消息。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已是冬去初春。

    越来越多的御医,连同一车车南方多用的药材,陆续的从汴京运抵历阳,石韦这医团的规模已渐渐成形。

    而樊若水接任历阳县令之后,也在紧锣密鼓的为将来的架桥工程作着各项准备。

    入春之后,南唐方面,李煜依旧以称病为由,拒不入汴京朝见,而是派了使团,又献了大批的贡物。

    尽管南唐的进献数倍于前,但李煜的拒不入朝,却意味着他无视了大宋帝国皇帝陛下的最后通碟。

    出人意料的是,宋廷并未对李煜的拒不入朝有任何不满的表示,南唐的使臣,除了没能受到天子的召见之外,其余一切如常。

    从表面来看,大宋天子的那道最后通碟,似乎只一如先前的恐吓一般,并未打算因为李煜的违命而动武。

    大宋与南唐国内,许多不知内情的臣民都以为,两国之间的战争阴云再一次消散。

    只有石韦这样的知情人,方才知道天子的隐而不发,只是一种麻痹李煜的计策而已。

    就像那看似平静的海面,下方却隐藏着汹涌难测的暗涌。

    石韦已经嗅到了战争的味道。

    只是,就在石韦期待着宋军南下之时,一道忽然而来的圣旨,却让石韦感到了几分意外。

    那一道旨意,乃是委任石韦为大宋使臣,令他前往南唐抚慰李煜。

    最初的惊讶之后,石韦揣测圣意,当是赵匡胤知他曾为南唐旧臣,熟悉金陵城的南唐诸臣,这一番令他出使应该是想让他顺道打探南唐内部的情况。

    既有天子圣命,石韦不敢违逆,遂与桂枝他们推说要出一趟远门,进一批药材,不日便离开了历阳,往扬州而去。

    当石韦抵达扬州后不久,由汴京而发的使臣船队抵达,石韦便就地船,佯装作是从汴京一路而来,由瓜洲南渡长江,径往南唐都城金陵而去。

    …………………………………………

    “没想到,这么快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负手立于船首,遥望着巍巍台城,石韦心头不禁涌几分感慨。

    “大人,你当初得罪了那李煜,而今再回来,会不会是以身犯险,重入虎穴?”一旁的熊青叶似有顾虑。

    石韦却不屑一笑:“当初只卢多逊一句话,李煜便乖乖的放我离开,而今我乃大宋使,就算我是李煜的杀父仇人,这个草包皇帝又岂敢动我一根头发。”

    石韦的自信,不仅来自于目下自己的身份,更源自于对李煜懦弱性格的深深了解。

    熊青叶这才宽心许多。

    说话之间,船队已然近岸。

    大老远的便能看到,码头栈桥早已是人满为患,想来都是来迎接他这位天朝使的南唐官员。

    船行靠岸,石韦在熊青叶的搀扶下,大摇大摆的走下船来。

    正如他所料那般,以徐弦为首的南唐诸多官吏,早已恭敬在此。

    一见得石韦下船,那徐弦忙率众官前,躬身道:“下官奉我国国主之命,特在此恭迎使大驾。”

    身后一大片南唐官吏,纷纷跟着见礼,极尽谦卑之色。

    南唐这的批官吏,多是阿谀之徒,当初石韦便多有不屑,今日身份转变,与他们再见时,自是更加的不以为然。

    当下他只是微微点头,向那徐弦笑道:“我说徐大人,前番汴京时是我召呼你,现下这么快又轮到你召呼我了,你我还真是有缘呢。”

    徐弦那张老脸,立时掠过几分尴尬。

    很显然,这位南唐重臣,由大宋回往金陵之后,为了保全颜面,自没有将当初汴京时,石韦如何悉落戏弄于他的事说与同僚。

    故是南唐之人,没有一人知道,曾经的那个小御医,竟是如何的让他们的两朝元老颜面扫地。

    此时石韦旧事重提,徐弦自然就有些慌了。

    石韦早猜到会是如此,所以方一见面,他便故说此言,当场先给徐弦一个下马威再说。

    那徐弦生恐丑事泄漏,忙是讪讪陪笑道:“能够再见到使,实是徐某的荣幸。使一路辛苦,想必已然累了,下官这就送使往馆舍休息。”

    石韦摆手道:“休息倒不必了,本使身负皇命,想尽快见你们李国主。”

    徐弦顿了一顿,不敢违逆,忙是一面派人去给李煜报信,一面陪送着石韦前往金陵城北的皇宫。

    车队浩浩荡荡的驶往金陵城,经由御街一路向北而去。

    看着那熟悉的街道,石韦渐渐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当马车经过他曾经的宅院门前时,石韦惊奇的发现“平安堂”的牌匾竟然还挂在那里。

    “徐大人,这平安堂是怎么一回事?”石韦好奇心起,便将徐弦唤来相问。

    徐弦忙笑呵呵道:“自石使离开我国之后,我国国主悔没能留主石使这般贤才,国主他惦念使,便令将使的故居保护起来,任何人不得擅入。”

    “原来如此,难得李国主的这份心意,本使真真是有些感动呢。”

    石韦面作感动之状,心下却是越加的鄙夷。

    想那李煜当初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要说后悔,那也必是后悔没能在卢多逊出手之前,提前将他宰了。

    眼下李煜特意把自己这平安堂的旧居保护起来,还不是因为打听到他将出使南唐,方才不得不做这表面文章,以讨得他石韦的欢心。

    就算是弱国之主,也当有几分士可杀不可辱的志气,似乎李煜这般奴颜婢膝的作法,实在是令石韦鄙夷之极。

    暗讽之际,车马已然入宫。

    下得马车,石韦在徐弦的陪同下,直抵御殿而去。

    这座南唐皇宫,他往来多次,诸般建筑早已烂熟于心。

    一路环视左右,却见殿宇象征皇帝居所的鸱吻皆已除去,其余与黄色有关的用物,皆也改为紫色。

    须臾之后,御殿已在眼前,远远便望见一紫衣男子静候于殿下。

    将及近时,石韦看清了那人的脸,正是南唐国主李煜。

    当李煜看到石韦之时,神色间不禁掠过几分不自在,但他却强行压制,极力的堆出一脸恭谦的笑容迎前来。

    “煜见过天朝使。”李煜微微拱手,口气颇为客气。

    再见到李煜,诸般旧事浮现于脑海,石韦有的不是对一国之君的畏惧,而一种同情和鄙夷。

    “石某见过李国主。”石韦神情淡然的回之一礼,并未流露出并点内心的想法。

    李煜原还以为石韦念着仇恨,可能会为难于他,而石韦此眼下的态度,却令他安心不少。

    他当即便热情的将石韦请进殿中,此间早已备下酒筵。

    什么山珍海味,什么美酒佳肴,极尽奢华,只为讨得石韦这个大宋使臣的欢心。

    石韦也不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尽情的享受了一番皇帝的御宴。

    宴罢之后,石韦又将大宋天子对李煜的抚慰之旨宣读了一番,其中并未对李煜的拒不朝见加以指责。

    李煜见圣旨未对他加罪,便也知趣的不提朝见之事,双方似乎默契的对这敏感之事避而不谈。

    一系的客套礼议完成之后,天色已近黄昏,李煜便想打发石韦去往馆舍休息。

    这个时候,石韦却提出了一个令李煜既感到吃惊,又有些尴尬的要求。

    石韦他想要去看望一下小周后。

    若说整个南唐国中,还有什么值得石韦惦念的,只怕就剩下小周后一人了。

    此时故地重回,又有着这般令李煜畏惧的身份,他怎能不借机去看一看故人可好。

    不过,这却是一个令李煜极没有面子的要求。

    “这个嘛……周氏她身体近来有些不适,恐怕不方便面见使。”李煜为难之下,也没多想,只匆忙的编了这么个借口。

    他这个借口,却正中石韦下怀。

    石韦遂是欣然道:“国主莫不忘了,本使可是精通医术,既然王妃身有不适,本使正可为她诊视一番。”

64章 皇冠上有点绿

    i第六十四章皇冠有点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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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煜神色一怔,眸中不禁掠过几分不悦之色。

    凭心而论,石韦这个要求确实有些过份。

    哪有使臣公然要求去见人家后妃的道理,就算石韦背后有大宋做靠山,这个要求也确实让李煜颜面无光。

    如果李煜坚持不令他见小周后,石韦倒还真不便强求,只是谁叫他糊涂,非说自己的老婆身体不适,而石韦偏偏又是个郎中出身。

    李煜自己撞在了枪口,石韦岂有不顺梯房的道理。

    眼见李煜不知如何回拒,石韦便趁势又道:“李国主莫要担心,石某现在不是以大宋使臣节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去为周妃娘娘诊病,这样的话自然就没什么不妥了。”

    李煜尚在不决时,那徐弦却忙向他暗示眼色。

    犹豫了半天之后,李煜终于还是不敢得罪石韦,只得强堆出几分感激之色,拱手道:“那就烦劳石使了。”

    当即李煜便派人往内宫,通传给小周后,说是大宋使将要驾临。

    接着他便不情愿的陪着石韦,一路前往内宫。

    原本小周后是居住在正宫之中,但自石韦那场风波之后,李煜冷落于她,便将之迁往了西苑一处偏宫。

    见得路线不对,石韦已然猜到几分,便问道:“下官听闻周妃娘娘乃国主正妃,理应居于正宫,怎的下官看这条路,似乎竟是往冷宫方向去的。”

    石韦这是在故意刁难李煜。

    他明知李煜是因为疑其与小周后有染,故而才冷落了小周后,将之打入冷宫。

    而眼下作为“当事人”的石韦,却偏偏要故意把话题往此事引,显然是想要李煜难堪。

    石韦这是要替小周后出一口冤气。

    那李煜的神情果然一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是这样的,娘娘她身体不适,觉着西苑这边清静,有益于养身,故才主动向国主提出搬至这边来的。”

    那徐弦倒是反应极快,忙是出口替李煜圆场。

    李煜也反应过来,顺势便道:“正是如此。”

    石韦却又面露奇色,向着徐弦笑问道:“宫帏之事,当是李国主的家事,徐大人这个外臣却了解的如此清楚,看来徐大人在这内宫之中的果真是人缘不浅呀。”

    他这话,显然是暗示徐弦与内宫中人有染。

    当初徐弦为陷害他,到处散布他秽乱内宫的谣言,石韦今日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徐弦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却只得讪讪笑道:“石使说笑了,下官也是听国主说起,方才知道这般内情。”

    “正是正是。”李煜来来回回,还是这几句话。

    石韦马又奇道:“李国主连自己这家事都要主动的说与臣下,国主与臣下的关系,还真是亲密无间呢。”

    此言已是赤果果的讽刺,只将那君臣二人讽得神色窘然,均只能尴尬的咧着一张笑脸,却不知如何回应。

    李煜的眼中,愤色在闪烁。

    徐弦的神情中,同样在涌动着不快。

    只是,这南唐君臣二人,却只敢怒而不敢言。

    戏弄二人也够了,石韦忽然哈哈一笑,拱手说道:“下官方才只是说笑而已,唐突之处,还望李国主和徐大人莫要见怪。”

    石韦也没把话说绝了,还是给了那二人一个台阶下。

    那君臣二人脸色这才好转许多,当即跟着石韦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以掩饰方才的尴尬。

    说话之间,一行人穿过几条冷清的幽径,那一座灯火昏暗的偏宫映入了眼帘。

    来至宫门之前,小周后已领着三五个宫女恭候在那里。

    见得石韦等前来,小周后匆忙前,先向李煜行礼,接着又向石韦屈膝一礼,低低道:“臣妾见过使。i”

    石韦忙也见礼。

    当小周后抬起头时,借着那摇曳的宫灯,石韦终于再一次看到了那张魂牵梦绕的脸。

    依旧国色天香,美到让人陶醉。

    只是,那绝美的容颜间,却多了几分风霜。

    那般的沧桑之色,却是当年石韦离开之时所不曾见到过的。

    显然,正是李煜的埋怨与冷落,才使得小周后精神受到打击,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看得她这副楚楚之状,石韦心中顿时怜惜。

    与此同时,他对李煜又多了几分愤恨,便想如此美人,换作是自己,疼爱还来不及,你这昏君却怎忍心这般的冷待于她。

    一时间,石韦只望着小周后,略有些失神。

    小周后意识到了石韦脉脉关切的眼神,脸畔不禁掠过几分羞涩。

    李煜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这般盯着,心中岂有不恼火,但却又不敢发作。

    他只得干咳几声,沉声道:“石使听闻你身有不适,特意不辞辛苦来给你诊视,你还不快谢过。”

    “多谢石使。”小周后忙是盈盈再拜。

    她未及屈膝,石韦赶紧伸出手来,扶住她的手臂。

    当他的手触到小周后时,明显的感觉到她身子微微一颤。

    小周后忙将身子往后一撤,避过与石韦的接触。

    石韦知她是畏于李煜在前,故是才有意的要避免嫌疑。

    念及此,石韦便道:“下官现下要给王妃诊视,不方便被人打扰,还请李国主在外稍候片刻。”

    一听得石韦竟要和小周后单独相处,李煜顿是大为不悦。

    只是,李煜却不敢拒绝。

    医者给病人看病,此乃天经地义,无论出于何种担心,李煜都没有拒绝的勇气与理由。

    他只得讪讪道:“那就有劳石使了。”

    李煜止步于宫外。

    小周后在贴身宫女小芸的搀扶下走入殿中,石韦随后跟入。

    “小芸,你去门口候着。”

    小周后向她示意一眼,那小芸会意,便即还往门口

    从石韦身边经过时,小芸向石韦微微屈身,投以一抹淡淡笑意。

    回想起离开金陵的那一天,这小芸冒着风险前来给自己送那玉钗,石韦对这小芸也多有好感,遂也还之一笑。

    诺大的宫中,只余下了她二人。

    小周后穿过珠帘,卧于了榻,只将手臂伸了出来,说道:“石使不是要给臣妾诊视吗,便请号脉。”

    她的语气淡漠,似乎与石韦并无瓜葛一般,神情也是那般的漠然。

    石韦遂自搬了张椅子坐下,伸手搭于她腕间,细细的品察其脉。

    号脉之际,石韦却是暗自揣摩着小周后的心思,不知她眼下心里在想些什么。

    正自猜测之时,珠帘中的小周后忽然开口道:“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石韦一怔,他抬头看向小周后,虽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但从那一句话中,他隐约能听出几分怨意。

    “娘娘应该知道,下官也只是奉了大宋天子之命而来。”石韦平静的回答。

    小周后眉色一凝:“那你也应该知道,我问得并不是这个,而是你为何要来扰我。”

    听她这话,似乎对石韦此番前来很不高兴。

    石韦却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物,“当年下官本打算无牵无挂的离开,若不是娘娘在最后一刻相赠此物,下官今日又岂会吃饱了撑得,前来‘打扰’娘娘。”

    他手中那执之物,正是当年小周后赠给他的玉钗。

    见得此物,小周后本有怨色的容颜,陡然间软了下来。

    她眸中闪烁着莹莹之色,轻咬着红唇,仿佛无法的旧事一瞬间从心底涌起。

    此等楚楚可人的形容,只令石韦心中怦然一动。

    他毫不犹豫,一把将小周后的手握住,柔声道:“娘娘的心意,下官一直未敢忘怀,若非如此,此番出使南唐国,下官也不会冒着因私废公之罪,特意前来与娘娘相见。”

    手手相携时,小周后脸畔顿时泛起霞色。

    她想将手抽离,怎奈石韦握得极紧,几番不得,只好作罢。

    小周后抬起头来,隔着珠帘看着石韦那张诚挚的脸,凝视许久,却只轻声一叹。

    “这都是我的错,一时情难自禁,方才赠了你这玉钗,惹得你惦念不忘,当初陛下责怪我不忠,其实一点也没有冤枉我。”

    小周后这话番,已然是承认了她对石韦有意。

    石韦听之,自然是大为感动。

    但听得她后半段自责之词时,石韦却是不屑一哼。

    他冷冷道:“我听闻当年娘娘年幼无知,宫来看望大周皇后,是李煜兽性发作,强行临幸了娘娘。眼下他又仅凭几个奸臣散播的谣言,便如此冷落娘娘,这般薄情寡义的昏君,娘娘若真死心塌地的忠于他,那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石韦憋了很久,终于把这一番心理话道出。

    那小周后耳听得石韦如数落李煜,惊得花容失色。

    她一时间忘了石韦的身份,忙是从珠帘中出来,伸手按住了他的嘴,颤声道:“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你怎敢乱讲,若是给他听去了却当如何。”

    那如水葱一般的玉指,这般触按在他的唇间,只令石韦欲加荡漾。

    他便将她的手捧起,在那光滑的手背轻轻一吻,从容的笑道:“娘娘无须害怕,你忘了下官现下的身份了么,就算借给李煜十个胆,他也不敢把我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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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同寻常的宝物

    第六十五章不同寻常的宝物

    石韦的语气中,暗含着一种强烈的自信。

    小周后这才想起他的身份,那份不安的情绪方才缓和下来。

    只是,石韦那轻轻的一吻,转眼却让她脸色羞红,那一潭心湖,泛起了片片涟漪。

    她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起来,抹胸之下,那饱满而圆润的淑峰起起伏伏。

    这般美景,就在石韦的眼皮子底下,他岂能不为之所动。

    于是,他的手顺着小周后的臂儿抚摸过去,滑过她的玉臂,滑过她肩膀,最后按在了那柔若无骨,不堪一握的腰间。

    石韦微微用力,便将小周后搂入了自己宽厚的胸怀里。

    那一双挺拔的胸丘,忽的便压在了他的胸前,那极富弹性的触感,不禁令石韦心火大作。

    小周后投入他怀中的一瞬间,低低的娇哼了一声,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推拒几下,见是挣脱不开,便半推半就的任他搂抱。

    石韦温柔的亲吻着她娇嫩如雪的脸庞,舌尖轻搅着她柔软的耳垂,那一双忽的将小周后抱胯至他的腿,手掌顺势便按在了她丰满的翘臀,隔着那一层衣衫,肆意的揉捏起来。

    小周后面红耳赤,柳叶弯眉蹙成一线,贝齿轻咬着半边红唇,娇喘之声,从那齿缝中哼哼唧唧而出。

    此时的小周后,已陷入迷离之中,全身被饥渴的火焰包裹,只恨不得融入这男人的身体中似的。

    石韦又何尝不是,怀抱着一国之后,惊艳绝世的美人,而且还对自己情意暗表,换作是任何一个男人,此时此刻又怎能不雄心豪迈。

    他腾的站了起来,将小周后抱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了去,作势便要共赴巫山。

    便在这时,屏风的那边,忽听得小芸道:“石使,国主他让奴婢来问一问,娘娘的病使诊视得如何了。”

    小芸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将迷离中的小周后惊醒。

    她赶紧将石韦从身奋力推开,坐将起来,几下将零乱的衣衫扯紧,慌张道:“他就在外面,若是给他察觉到了,却当如何是好。”

    小周后的警觉也提醒了石韦。

    尽管他眼下有着宋使的身份保护,但这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仗着这个身份为所欲为。

    大宋兵马未发,李煜毕竟还是一国之主。

    他若是与小周后起来,倘若给只一门之隔的李煜察觉,恼羞成怒之下失去理智,一刀将自己这个宋使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自己老婆这种事,就算再懦弱的人恐怕也无法咽下这口气。

    况且,就算李煜不敢把他怎样,但这件事传扬出去,若是给天子知道了,只怕也会怪罪于他。

    权衡种种,石韦很快恢复了理智。

    他便即轻咳几声,说道:“烦请转达李国主,下官再消片刻就可以为娘娘诊视完毕。”

    小芸应声退去。

    石韦回过身来,看着红潮渐褪的小周后,宽慰道:“娘娘放心,用不了多久,下官便会将娘娘从那昏君的魔爪中救出,就请娘娘再忍耐几日。”

    小周后却叹道:“你终究也只是大宋的一名普通官吏而已,又如何能把我从这深宫禁内带走。”

    石韦正色道:“我石韦既是许下承诺,就必然会履行,请娘娘一定信我。”

    他并没有跟小周后道出大宋即将攻打南唐的消息。

    小周后毕竟是妇道人家,若将这般军国重事透露于她,使她不小心泄漏出去,使得李煜早作准备,到时自己岂非背了通敌的罪名。

    这个时候,石韦也只能“空口许诺”。

    小周后看着他那般郑重的样子,心中的狐疑虽然缓和了几分,却依旧无法相信他能有这通天的本事。

    当下她只幽幽一叹:“罢了,我信你便是。”

    宽慰过几句,石韦见小周后的神色已恢复如常了,只恐那李煜生疑,便即告辞而出。

    出得宫外时,李煜正自踱步。

    看他脸那份焦虑不安的神情,显然也是担心石韦和小周后独处一室,会做出什么让他蒙羞之事来。

    此时的李煜已经有种想要冲进去的冲动,只是却又存有一种恐怖,如若果真碰他不愿看到的事,到时却当如何收场。

    是一咬牙宰了石韦那小子,还是忍气吞声,假作不知的把这顶绿帽子戴实?

    正当李煜饱受煎熬时,石韦的出现,着实让他从里到外的如释重负。

    才短短片刻间,他们又能做出什么事呢,看来那石韦并没有对她有所不轨。

    李煜这样宽慰着自己,赶忙迎前来,笑问道:“有劳石使了,不知爱妃她的病情如何?”

    石韦摆手道:“李国主莫要担心,娘娘只是精神不佳,累得身体憔悴而已,韦只消开几副养心安神的方子,娘娘的身体自可恢复如初。”

    李煜似乎并不关心小周后的身体如何,只是一味的向石韦称谢。

    石韦看厌了李煜那副嘴脸,本是想就此告辞,回往馆舍休息,可忽然间却又想到一件事。

    李煜仅仅是因为那没来由的谣言,便对小周后如此冷落,而今自己却公然前来探视,这李煜嘴不说,心中必是越加的愤恨怀疑。

    这般的话,倘若自己离开后,李煜这厮还不知会如何变本加厉的冷待小周后。

    念及于此,石韦思绪翻飞,片刻间便想到一策。

    他旋即示意李煜将左右屏远,方才神秘兮兮的问道:“李国主,你可听说过我大宋天子的爱妃花蕊夫人吗?”

    李煜顿时一愣,却想不明白石韦为何忽有此问。

    他忙道:“花蕊娘娘的大名,煜岂能不闻。”

    石韦便点头道:“当初在汴京时,花蕊夫人听闻下官来自于江南,便曾向下官问起过周妃娘娘之事,并说对周妃娘娘的才情极是仰慕,虽无缘得见,却也想与她做一对神交的姐妹。”

    “难得花蕊娘娘垂青,这是周氏的福份。”李煜赶紧应对,心中却愈加的困惑。

    石韦接着又道:“故是下官此番出使之前,花蕊夫人曾特意叮嘱下官向周妃娘娘问好,还说今后要常通信,互叙姐妹之谊。李国主,你可得好好待周妃娘娘啊,若是给花蕊夫人知她这姐妹日渐憔悴,到时候一怒之下,在天子枕边说你几句不好听的话,这个后果嘛……”

    石韦编了这一通的话,目的很简单,就要是要借着花蕊夫人的名头,让李煜不敢牵怒于小周后。

    李煜不是白痴,石韦这番“威胁之词”,他当然是半信半疑。

    尽管如此,他却不敢冒此风险,只得郑重其事道:“多谢石使提醒,煜定当谨记。”

    这一番连骗带吓之后,石韦方始放下心来,这才满意的告辞,回往馆舍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内,石韦会见了不少南唐的朝臣。

    这些大臣们多是主动的前来拜会石韦这位天朝使,而且无不是带着厚礼而来,极尽讨好奉承。

    从这些南唐大臣们接触中,石韦发现其中不少人已意识到大宋的南伐很快将至,而这些人则纷纷向石韦暗示,一旦大宋的天兵到来,他们愿极力的配合,只求新朝能够保全他们的利益。

    石韦忽然为李煜感到一丝可悲,大宋的兵马还未开拔,就已经有如此之多的“带路党”,在李煜的眼皮子底下,争相的向大宋朝暗送秋波。

    做皇帝做到这份,真也是够逊的。

    对于这些带路党,礼物石韦自是一概不收,但却一一善加抚慰,暗示他们只要能够识时务,大宋天子求贤若渴,决不会亏待他们。

    这日近晚,送走了最后一批南唐官吏,石韦略有些疲惫,他这是头一次体会到,原来听奉承话都能听到烦躁无趣。

    当下石韦打算洗洗睡时,却有下人来报,言是礼部一名叫作陆玄明的官吏在外求见。

    听到“陆玄明”三个字时,石韦原本疲倦的精神,忽然间为之一振。

    “传他进来。”石韦重新又坐了下来。

    陆玄明原先是官位是江宁府尹,相当于首都市长官职,前番因为石韦之事受到牵连,被贬职为一名礼部的小吏。

    石韦倒也不是同情于他,而是忽然有一种好奇,想要看看这个曾经的故人,会以何种方式来巴结于他。

    须臾后,那陆玄明趋步入内,一见着石韦后,便如看到亲爹一样,尽极的恭谦与奉承。

    曾经威风凌凌,在自己面前大耍官威的江宁知府,而今却是这般奴颜婢膝之徒,南唐一国皆是如此人物充斥着官场,其国不灭才是天理难容呢。

    石韦心中慨叹,看够了陆玄明的那番嘴脸,便摆手道:“本使有些困了,陆大人你有什么话,不妨改天再来。”

    他说着便欲送客。

    那陆玄明一下子就急了,急道:“下官还有一件宝物想献于使。”

    什么金银珠宝的,石韦不知推了多少,这时又岂会稀罕。

    当下他便不悦道:“本使从不收礼,陆大人这什么宝物的还是自己留着的。”

    陆玄明忙道:“下官这件宝物不同与他人,恳请使先过目一下再决定收与不收。”

    一个小小的吏部小官又能有何稀世奇珍?

    陆玄明的话让石韦稍稍产生了点兴趣,便是叫他把宝物拿来一观。

    陆玄明大喜,忙叫几人将宝物抬进来。

    片刻,几名下人却将一幅卷起的锦被抬了进来,放于堂前。

    石韦心中一怔,心想你个姓陆搞笑么,不会要给老子献一床被子。

    正自狐疑时,那陆玄明已亲手将那锦被翻将开来,最后呈现出来的,竟然是一名一丝不挂的赤身女子。

    那女子,竟然是他的女儿陆玉竹。

66章 献女儿

    i第章献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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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陆玉竹,身体蜷缩成一团,臂儿遮掩着隐处,眉头紧皱,面色羞红,整个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

    看着地这身体,石韦不由得吃了一惊。

    很快,他便是恍然大悟。

    好你个陆玄明,竟然为了自家的前途,甘愿将自己的女儿打包献。

    这一刻,石韦看着眼前这点头哈腰的男人,只觉这男人是何等的厚颜无耻。

    眼瞧着周围的侍从们都瞧得眼珠凸出,石韦便是一挥手,喝道:“看什么看,你们都先退下。”

    左右侍从们都不情愿的退了下去,大堂之中,很快便空旷一片。

    石韦斜瞟了一眼地的陆玉竹,故作不解道:“我说陆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玄明前一步,讪讪笑道:“这是小的特意献给大人的宝物呀。”

    “宝物。”石韦冷笑了一声,“陆大人,你这件礼物,可真是别出心裁呢。”

    锦被蜷缩的陆玉竹,面色愈加的潮红,她轻咬着略显苍白的嘴唇,似是正在经历着难以忍受的煎熬一般。

    陆玄明却笑嘻嘻道:“小女虽算不沉鱼落雁,但那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小的如今就将她献给使,还望使笑纳。”

    石韦不是没碰过送女人的,但那些人送的不是自己的小妾,就是歌伎舞女什么的,这送自家女儿的还真是前所未见。

    人能无耻到这般地步,真是难能可贵呀。

    这个时候,石韦对陆玄明的鄙夷之心忽然减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同情。

    而对于那赤身的陆玉竹,则更是怜悯,想她有这样一个禽兽父亲,也真是够可怜的。

    当下他俯下身子,手轻轻的按在了她的腰。i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石韦感到她的身子猛的一颤,而且她的肌肤更是冰冷冰冷。

    她是在害怕,羞愧。

    石韦瞥了陆玄明之眼,冷冷道:“陆大人,你莫非还想在这里欣赏本使和你家千金共赴巫山吗?”

    陆玄明原还以为石韦不会收他这“宝物”,而今听得石韦这冷潮热讽,非但不羞愧,反而是大喜。

    “石使慢慢享用,小的在外边候着。”

    他心满意足的退往门外,临走之前,还不忘向女儿吩咐道:“玉竹,别忘了爹叮嘱你的,好好伺候石使。”

    说话之间,那令石韦生厌的可耻之徒已退往了门外。

    诺大的堂中,只余下石韦和蜷缩的陆玉竹。

    凭心而论,陆玉竹确实算得是美人。

    当年初见之时,石韦对这位府尹千金还真有几分心动,后来只是因为其父种种的卑劣行为,方才使石韦有意的疏远了她。

    而今,看着这样一具曼妙的身躯,如若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一般,一览无余的躺在自己的眼前。

    此时的石韦,焉能不为所动。

    他的手,轻抚着陆玉竹纤细的小蛮腰,一边欣赏,一边向下缓缓滑去。

    当那宽厚的手掌,顺着那窈窕的曲线,滑往那半边的翘臀时,陆玉竹仿佛过电一般,身子骨又是一抖。

    石韦深深的感受到了她内心中那份恐惧。

    仿佛现在的她,就是一只被按在钉板的兔子,无助而绝望,只能仍由眼前这个男人宰割。

    看着她这般楚楚之状,石韦不禁摇头一叹。

    他自知不是柳下惠,也承认自己喜好风流,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强人所难,用自己的权势趁人之危。

    眼看着陆玉竹似乎极不情愿,石韦便克制住内心的欲火,将自己的衣衫脱下,动作温柔的遮住了她的身体。

    原本窘羞紧张的陆玉竹,对石韦这出人意料的举动,自然是颇为吃惊。

    当她刚刚想睁开眼时,却惊觉自己已被石韦抱起,向着内中的卧房而去。

    陆玉竹又是一惊,以为石韦还是要享用她的身子。

    正自惶恐不安时,却不想石韦将她放在床后,并没有所动作,而是淡淡道:“你且在被子里暖和一会,小心受了凉,我去叫婢女给你拿几件衣服。”

    陆玉竹愈加的困惑,不禁出声问了一声:“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石韦怎能听不懂,却又故意佯作不解。

    陆玉竹咬着嘴唇道:“为什么你不占有我的身……”

    她终觉难以启齿,那“身体”二字始终说不出口。

    石韦这才假装听明白,便道:“石某作事,全凭自己意志,并非是你们送门来的东西,我就非收不可。”

    陆玉竹神色一怔,那般神情愈加的不解,困惑之中,竟似又有几分失落。

    于是她轻叹一声,幽幽道:“莫非你是嫌弃我不成?”

    先前父亲将自己那般不知羞耻的献,陆玉竹一个姑娘家,自然觉得羞愧难当。

    但此时眼见石韦竟不“笑纳”,作为一个对自己容貌身材颇为自信的女子,她潜意识中自又感到些许失落。

    眼下的她,还只道石韦对她这姿容瞧不眼,否则,自己都已经一丝不遮的躺在那里,他如何还能无动于衷呢。

    她言语中的那份失落,岂能逃过石韦的洞察。

    他旋即体会到了陆玉竹的心思,心中不觉暗笑。

    当下石韦便又走了回来,笑道:“陆小姐相貌出众,是难得的美人,换作是任何男人,美玉在前,又怎会嫌弃。”

    陆玉竹失落的这才稍稍缓和,却又低眉疑道:“那你为何却对我……”

    接下来的话,她还是不好意思出口。

    话说到这里,石韦也就不再隐讳,便坦然道:“我石韦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色中恶鬼,我知道陆小姐你是被逼无奈才献身于我,这种下作的手段得来的身子,石某还真不屑一顾呢。”

    石韦的这番话,着实给了陆玉竹极大的震撼。

    此时她似乎也忘了羞怯之心,不禁抬起头来重新审视床前那俏郎的男子。

    这个曾经的乡野郎中,这个让自己几度蒙羞的男子,而今,她对他的那种怨与恨烟销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深深的敬慕。

    “没想到石使是这般君子,我却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实在是让石使看轻了。”陆玉竹惭愧道。

    石韦却摆了摆手,大度道:“陆小姐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也是被你爹所逼,迫不得已而已。你肯为陆家牺牲这么大,实在难能可贵,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佩服你。”

    石韦这话倒是不假。

    虽说宋初的女人并不保守,但于贞节之名还是有所看重的。

    似陆玉竹这般曾经的千金小姐,肯放下尊严,献身于自己这个曾经低微的小郎中,换作是别家女子,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听过石韦这番宽慰之词,陆玉竹窘羞的情绪已平伏许多,却平添了更多对石韦的敬意与感激。

    只是,她方才放宽下心来,愁绪却转眼又心头。

    “可是,爹爹他这般做的用意,石使怕也知道,而今你我没有……没有那个,爹爹那边,不知石使……”

    陆玉竹是害怕石韦没有享用她的身子,因此便也会无视陆玄明的献媚讨好。

    石韦却嘿嘿一笑:“陆小姐的曼妙身姿,石某也欣赏过了,至于令尊的那点心意,石某算是领了。”

    石韦出使南唐的目的,就是趁机收买南唐官员,以为将来大军南伐做准备。

    那陆玄明虽然是献媚无耻之徒,但终究也是众多“带路党”的一员,为了向那些试图归顺的南唐官吏展示诚意,陆玄明即使不献女儿,石韦也照样会向他示以收纳之心。

    听得石韦这般番承诺,陆玉竹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又听他话中似有挑弄之意,她的脸畔便不禁又生红晕。

    “陆小姐现下应该可以放心了,你就先稍候片刻,我去给你拿几件衣服。”石韦说着转身便欲离去。

    这时的陆玉竹,眼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在那般情愫的驱使下,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的从床跳将下来,几步追了去,从后面紧紧的将石韦抱住。

    当那柔弱的身体紧紧贴在身,当那丰满的美物压于背时,石韦的心中不禁为之一荡。

    石韦转过身来,低眉看去,此时的她,只披着自己的长衫,前边尽皆敞着,那高耸的玉峰,那幽林秘府,无不尽收眼底。

    观得此等美景,石韦不禁血脉贲张起来。

    “陆小姐,你这是……”石韦兴奋却又狐疑的问道。

    陆玉竹低眉浅笑,羞红的脸庞不敢正对于他,只低低道:“石公子,玉竹的身子既已给你看了,便已是你的人,现下我心甘情愿将身子献于公子,还望公子不嫌不弃。”

    她的言辞语气真挚而诚恳,不再有一丝畏惧与无奈,却饱含着脉脉的情意。

    石韦能够感觉得到,此时的陆玉竹,是真心实意的将把身体献给他。

    看着他诱人的身段,娇美的容颜,石韦胸中烈焰顿生。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克制,作为一个男人,正是他大展雄心之时。

    当下他便不再犹豫,双手一伸,将她身半披的长衫,哗的便是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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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无耻的爹

    第六十七章 无耻的爹

    纤纤娇体,尽收眼底。

    陆玉竹便如那含苞待放的花蕾,娇羞无限,欲拒还休的静待着石韦采摘。

    石韦却反而没有那般猴急,他退后一步,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眼前这美人的全貌。

    他的目光灼辣如火,肆无忌惮的在陆玉竹的身上游荡,贪婪而无束,似乎连她身上最细微的一根毛发都不肯错过。

    含情脉脉的陆玉竹,给他这般肆意的眼神看得越发娇羞,只低垂着头,双臂缩在胸前,似乎想要略略遮掩几分。

    她越是娇羞,石韦就越看得可人,心潮亦澎湃渐起。

    “你就打算一直这般瞧下去么?”过得片刻,难为情的陆玉竹低低的道了一声。

    石韦眼福已饱,腹下之物早已蓄势待发。

    当下他哈哈一笑,便将陆玉竹整个人抱起,几步往床榻而去。

    **顿生,霖霖之音随之而起。

    此刻,候在门外边的陆玄明,正自竖耳贴着窗门细听内中声响。

    先前半晌都不见什么动静,陆玄明越发忐忑不安。

    当初他做出这个决定时,不知花了多少唇舌,对女儿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终生生的用下跪来相胁,却才逼得女儿不得不答应做这等不耻之事。

    这个时候,耳听得内里无声,陆玄明自然就急了,生怕女儿临时反悔,拒绝服侍那位石上使。

    若是这般,不但自己的翻身之计破灭,而且还得罪了石韦,只怕将来更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说陆大人,你为了自己的仕途,竟然把女儿剥光了献给石大人,这种事你都能做得出来,我真是佩服得紧呀。”

    在外侍立的熊青叶看到陆玄明一副猴急火燎的样子,便忍不住出言相讽。

    先前当涂之时,正是陆玄明的一道命令,害得他险些被斩首,若非石韦出手相助,只怕早已身首异处。

    而今看到这仇家在前,熊青叶焉能不记起旧仇。

    陆玄明面露惭色,却强颜欢笑,讪讪道:“石上使乃贵人,莫说是区区一个女儿,就算是把我身家性命献上,那也是应当的。”

    陆玄明连这话都能说出口,熊青叶知他已经厚颜到极点,再难听的讥讽对其都没什么用,于是只能摇头冷笑。

    陆玄明上下打量了一番熊青叶,见他气度似有不同,便拱手道:“对了,小的还未请教军爷尊姓大名。”

    熊青叶斜瞪他一眼,冷冷道:“在下熊青叶,怎么陆大人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陆玄明一愣,暗暗念叨着这个名字,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熊青冷笑道:“陆大人当真好忘性,我就是当年的那个渔帮帮主,我可是差点被陆大人砍了脑袋的,怎么才过这许久,陆大人就不记得我这个曾经的阶下之囚了吗?”

    陆玄明神色陡然一变。

    当涂渔帮那件事他岂能忘记,正是那桩案子将石韦牵连出来,最终导致自己被贬官,落得这般地步。

    陆玄明自然也料不到,当年那个自己吱会一声就能人头落地的渔帮恶霸,而今竟也成了大宋的禁军军官。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陆玄明明显觉察到了熊青叶潜在的怒意,忙是按定心神,陪笑道:“原来是熊壮士,当年我也是被那刘御医所惑,差点酿成大错,熊壮士大人有大量,还望莫要与小的一般见识才是。”

    熊青叶冷笑不语。

    那般阴冷的笑容,只令陆玄明感到一阵恶寒。

    就在陆玄明心里发慌之时,他的耳朵突然一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于是他赶紧将耳朵再度贴到门窗那时,屏住呼吸细细倾听。

    顷刻间,他原本惶然的脸上,便浮现出得意之色。

    他听到了女人的娇喘声。

    那般声音,作为一个男人,陆玄明再熟悉不过。

    那是女人享受鱼水之欢的靡靡之音。

    陆玄明的脑海里很快浮现出一个场面,自己那一丝不遮的女儿,正被同样不遮一物的石韦骑胯在身上,肆意的耕犁,紧咬的嘴唇间,不时的发出那“痛苦”的呻吟。

    想到这画面时,陆玄明忽然又感到几分难过。

    只是,那难过只是一瞬间而已,旋即他脸上便已尽是得意之笑。

    陆玄明手指着门那边,笑嘻嘻:“熊壮士,现下咱们都是自家人了,那般旧事何必再提。”

    熊青叶竖耳一听,很快也察觉到了内中的声响。

    他立时便明白了这姓陆的意思,显然这小子以为自家女儿已经是石大人的人,从此他便沾上了石大人的光,所以才敢自称一句“自家人”。

    看着陆玄明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熊青叶当真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牙,只是未得石韦之命,他又岂敢擅作主张。

    “好说好说。”熊青叶暂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随口敷衍了几句。

    那陆玄明越发春风得意,遂是又贴了过去,喜不自胜的偷听着自己女儿和别家作乐。

    内室之中,石韦自然不知外边的议论。

    此时的他,已是大汗淋漓,如一头发怒的雄狮一般,肆意的吞噬着身下的猎物。

    至于陆玉竹,则早已欲仙欲死,半晕半醒。

    初尝人事的她,万料一到石韦竟如此之雄健,折腾了她这许久,却始终不肯泄身。

    她那柔弱无骨的身子,匍匐在早已浸湿的床上,承受着一次又次的撞击,那细长的指甲更忍不住抓挠着床板,只将那檀木板撕出数条深深的痕迹。

    终于,在经受过最强烈一波惊涛骇浪之后,洪峰方才泄尽。

    长啸一声后的石韦,全身无力的伏在了她的背上,过得许久却依然是粗喘如牛。

    陆玉竹何尝不是娇喘连连,她便如那泄洪区一样,被他折腾的“体无完肤”,浑身上下到处是各种各样的印迹。

    畅快之后,石韦困意顿生,仰面朝天躺倒在床上,不多时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陆玉竹从迷离中渐渐清醒过来,看到石韦已然睡去,便是小心翼翼的为他盖好了被子。

    而后,她便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地去。

    她便隔着门,小声的叫人送来几件女人的衣服来穿。

    穿戴好衣衫,重新梳理过乌发,对镜梳妆了半天,直到恢复到端庄的仪态,看不出些许端倪时,她方才松了口气。

    轻轻的在石韦脸上一吻,她带着几分羞涩,却又满足的浅笑离开了内室。

    深吸过一口气后,陆玉竹轻轻的推开了门。

    门外候立的几人,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的扫向来。

    她立时便从那些人的目光中觉察到了异样,她这才想起,方才虽隔了一道门,但自己那般声嘶力竭的喘息之声,外面这些人又岂能不闻。

    如此说来,他们显然已知道自己刚才在里边做了什么羞耻之事。

    一想到这些,陆玉竹顿时面露窘色,低头不敢正视众人目光。

    旁人用如此异样的眼光看自己女儿,那陆玄明却浑然不介意,反倒是急切的问道:“玉儿,你怎的不好好的伺候石上使,出来做甚?”

    “石上使已经睡下了。”陆玉竹低低回答。

    陆玄明面露不悦,便劝道:“石上使就算睡下了,你也不该出来呀,正当在旁伺候,万一石上使口渴想喝个水的,却无人端递怎么办,听爹的话,快回去。”

    陆玄明当着众人的面把女儿训了一回,竟然动起手来想要把她推往屋里。

    此时,围观的熊青叶等人,不禁都是面露鄙夷之色。

    那鄙夷的眼光,直如针一般,深深的刺痛着陆玉竹的心。

    想着父亲厚颜无耻,竟将尚未婚嫁的自己,逼着献于他人,陆玉竹本已是十分的委屈。

    而今自己都已经做了该做的事,父亲竟然还不肯罢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将自己如娼妓一般指使。

    委屈得的陆玉竹,不禁恼羞成怒,厉声喝道:“爹爹,够了!女儿已经没了廉耻,你难道当真要把女儿逼死不成?”

    陆玉竹这般一喝,只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陆玄明也是一脸惊怔,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陆玉竹大步而出,将阻挡在前的父亲一把推开,提着裙角便飞奔而去。

    陆玄明尴尬的被甩在后面,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讪讪的向左右人笑了笑,便想进内室中去。

    熊青叶却闪身挡在了他面前,冷冷道:“陆大人,令千金方才不是已经说了么,石大人已经安睡,我劝你就别去打扰大人休息,免得自讨没趣。”

    陆玄明想想也是,遂只得拱手笑道:“那小的就先告退了,麻烦熊军爷向石大人转告一声,就说我改天再来拜会。”

    又点头哈腰一气之后,陆玄明却才离去。

    陆玄明前脚刚走,半掩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石韦身披着一件衣袍,一脸惬意的走了出来。

    熊青叶一怔,忙道:“那位陆小姐说大人已经睡下,怎么大人这又是……”

    话未尽,石韦已摆手道:“我又不是猪,说睡就能睡下,我是不想那姓陆的再来烦我,所以才装睡的。”

    熊青叶恍然大悟。

    沉吟了片刻,他终究难掩心中的狐疑,便是道:“大人,恕小的冒昧,那陆玄明与大人可是有仇在身,难道大人真的因为一个女人,便就此不计较了吗?”

    “那位陆小姐是个好姑娘,我自不会跟她一般计较,至于那个陆玄明嘛,将来之事,将来再说。”

    石韦的笑容中,暗含几分玄机。

    熊青叶顿时领会,紧皱的眉头,方始松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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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仰慕

    第六十八章 仰慕

    当晚的那一场**之后,陆玄明又数度将女儿送来敬献给石韦。

    石韦念着陆玉竹真情相付,倒也来者不拒,身边多一个佳人相伴,倒也聊以慰藉他这一番出使南唐的寂寞。

    石韦这一趟出使南唐,在金陵一住就是两月。

    不知不觉中,春去夏来,这数月间,石韦利用大宋使节的身分,大肆的招揽安抚那些心向大宋的南唐官员。

    对于石韦这些眼皮子底下的举动,李煜焉能不闻,不过他却又无可奈何,不敢横加阻拦。

    李煜只能以不可打扰天朝上使为命,尽量的阻止他的大小臣子们与石韦的过密接触。

    夏末之时,石韦终于收到了来自于汴京的密旨,命他速返和州,就地指挥已建成半年之久的医营。

    得到这份密旨之时,石韦敏感的觉察到,天子似乎已经做好了各方准备,大军南征估计很快就要发动。

    于是,石韦即日便向李煜提出辞行。

    石韦在金陵又吃又喝又挖墙角,李煜早就苦不堪言,巴不得这位“瘟神”赶紧走人。

    而今听闻石韦提出辞归大宋的消息时,自然是如获大赦一般欣喜不已。

    欣喜之下,李煜便又加倍的厚赐了石韦许多的奇珍异宝,并御驾离宫,亲自送石韦往码头上船。

    栈桥上,南唐君臣百人,浩浩荡荡的欢送石韦。

    “石上使这就要匆匆北归,煜实在是有些不舍呀。”李煜面色诚挚,倒还真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样子。

    这话就假了吧,我在这里“祸害”了你这么久,只怕你早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我走人了。

    石韦心中暗笑,便顺势道:“既是国主如此不舍,那本使不妨就再逗留几个月。”

    一听此言,李煜神色立变。

    李煜那只是客套话,原以为石韦也会客套回应,谁知石韦不按套路出牌,顿时让李煜不知如何来接口。

    “本使只是开了玩笑而已,国主还当得真了,本使出使数月,此番要赶着回京复命,焉能再有逗留。”石韦笑呵呵道。

    李煜这才松了口气,眸中不禁掠过几分愠色。

    心中不爽也就罢了,他自不敢当众发作,却仍是陪笑道:“来日方长,将来石上使若再有机会出使鄙国,煜与上使再叙今日之谊不迟。”

    “国主放心,相信不久之后,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石韦这话另有含意。

    李煜却当然听不出,心中巴不得石韦回大宋之后就暴病而亡,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个扫把星。

    当下李煜忙也应和道:“青山不老,绿水长存,总有再会之时。”

    几番场面话后,石韦便起上船,带着数十艘满载李煜贡物的船只,徐徐的驶离金陵码头,向着江北的扬州而去。

    石韦的船队方一抵达扬州,便碰上了一个等候已久的故人,曹琮。

    而曹琮则带来了一个令他期盼已久的消息。

    天子已下令征伐南唐,汴京城中,诸将与各路禁军已在动员,只待今夏一过,十万大军便开拔南下。

    这个消息着实的令石韦兴奋了一把,此时已近夏末,这也就意味着,对南唐的开战争,最迟将在一个月后展开。

    得知开战在即后,石韦关心的则并不是大宋如何取胜,而是参加这场战争的人有哪些。

    石韦不便向曹琮直接询问,便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番。

    他便得知参战的将领有曹琮之父,宣徽南院使曹彬、侍卫马军都虞候李汉琼、判四方馆事田钦祚,以及山南东道节度使潘美、侍卫步军都虞候刘遇、东上阁门使梁迥等诸多宿将。

    “但不知诸位将领,会是谁人节制?”石韦问道。

    曹彬和潘美等名将的出征,本就在石韦的意料之中,他所关心的则是,二皇子赵德昭有没有参与到此次南征当中。

    曹琮给出的答案,令石韦不禁大为兴奋。

    天子有命,前线诸军,皆受其父曹彬节制,也就是说曹彬依然如历史上那样,是平灭南唐的前敌统帅。

    不过与历史稍有不同的时,赵匡胤又委任德昭为监军,坐镇和州,督运粮草,监督各军。

    这道旨意石韦可以理解为,赵德昭是挂牌的统帅,曹彬则是实际的统帅。

    如此看来,天子的这番任命,正符合石韦最初的设想。

    石韦自是暗中兴奋。

    至于那曹琮,则是遵照其父的指示,先行一步往和州一带搜集情报,勘察地形,为其父大军将来的到来做准备。

    与曹琮匆匆见了一面后,石韦旋即还往和州。

    此时大宋出兵在即,石韦也没必要再隐瞒身份,故是他此番回往历阳城,则是身着官服,乘坐着官车大摇大摆的入城。

    石韦的袒露身份,自然是在历阳城引起了不少的轰动,一城的官吏百姓们方才知道,城南那家新开医馆的掌柜,竟然是当朝典御。

    石韦在众人侧目中回往自家府中。

    此时的于桂枝尚不知内情,只听得下人言道,说是有官府的马车前来,于桂枝还道是什么官吏上门,匆匆忙忙的便出来迎接。

    当身着官服的石韦从马车上下来时,于桂枝霎时间惊得目瞪口呆。

    “远志……你这是……”于桂枝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原本的那个药材商人的表弟,为何敢穿着官服,这般大派场的回来。

    而且看他身边,那原先的家丁熊青叶等人,也都身着军服,与先前大不寻常。

    没什么见识的于桂枝,自然立时间就被震住了。

    石韦面带歉意道:“愚弟身负圣命,先前是不得已隐瞒身份,还望表姐见谅。”

    “圣命?”

    于桂枝愈加震惊,她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那“圣命”就是皇帝的旨意,自是惊骇自己这表弟,为何又会和皇帝搭上关系。

    “表夫人,大人是当朝典御,咱大宋朝一半的御医都归他管呢。”这个时候,一旁的熊青叶笑着替石韦作了解释。

    于桂枝愣怔了一会,忽然间恍然大悟。

    “远志,你竟然是天子的郎中?”于桂枝知道石韦身份后,那份震惊却是有增无减。

    天子的郎中。

    于桂枝这个朴素的注解,让石韦觉着好笑。

    他便是耸了耸肩,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于桂枝原本就对她这个能干的表弟大为崇拜,而今再听他竟然不是普通人,不但是朝廷的官老爷,而且还能给高高在上的皇帝看病。

    这般高不可及的人物,而今就站在自己跟前,还管自己叫表姐。

    于桂枝顿时感到头脑有些晕眩,仿佛一时间接受不了这般大惊大喜的事实。

    她一紧张,捂着额头便有站不稳的迹象。

    石韦顿吃一惊,上前一步,抢在她软倒前将她扶住。

    眼见表姐晕晕乎乎的样子,石韦不及多想,抱起他便往府中而去。

    一路奔回她的卧房,石韦将她小心翼翼的轻放在床上,又吩咐下人赶紧去弄些安神定心的滋补汤药。

    折腾了半天,于桂枝的心情渐渐平伏下来,精神才缓缓的恢复了正常。

    当她再次看清楚身着官服的石韦时,在小老百姓畏官的本能驱使下,她挣扎着便要起来给石韦行礼。

    “表姐,你好好躺着,起来做甚。”石韦将她按了下来。

    于桂枝却不安道:“你是官老爷,我怎能不给你见礼。”

    石韦握起她手,笑着宽慰道:“什么官不官的,在家里我永远都是你的弟弟,哪里有姐姐给弟弟见礼的。”

    听得石韦这番话,于桂枝的心情这才安了下来。

    此时得知真相的她,看着眼前这个当了“大官”的表弟,眸中那仰慕的神色愈加的浓重,她便想自己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竟然摊上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表弟。

    甜蜜幸福时,却忽然发现石韦正轻抚着她的手,她的脸畔顿时便涌上几分羞意。

    有仆人在前,于桂枝原想把手抽出来,但见表弟这般紧握着,又怕他会不高兴。

    正当难为情时,莲儿兴冲冲的闯进屋里来。

    她一进门便直扑向石韦,嘴里边嚷着:“舅舅,舅舅,你可给莲儿带好玩的东西了么?”

    石韦见着莲儿也高兴,一把便将这俏俊的小丫头抱了起来。

    莲儿年芳九岁,原本很瘦,但自跟了石韦后,好吃好喝养着,才几个月不见的功夫,就长了不少的肉,这时石韦抱将起来,竟还颇感到有些吃力。

    “舅舅怎能忘了给莲儿带礼物呢。”石韦笑道,便从怀中取出一物,却是一枚金丝所绣的香囊。

    莲儿将那香囊捧在秀鼻前嗅了几嗅,香喷喷的甚是好闻,便喜盈盈的道了一声“谢谢舅舅”,说着还在石韦的脸上亲了一下。

    时值盛夏,莲儿只着了一件白色的薄衣,这般凑上前来一亲,前胸便贴向了石韦。

    令石韦惊讶的是,他竟是觉到了一丝微微的挤压。

    他不经意间向下瞟了一眼,却见莲儿那红殷殷的抹胸下,竟也微微的隆起了几许。

    观得此景,石韦不禁暗自唏嘘:“我这外甥女看来跟丁香那丫头倒有几分相似,都是小小年纪就发育的很好啊……”

    !@#

每六十九章 娘亲的腚

    每六十九章娘亲的腚

    (感谢粉sè打火机兄的打赏)

    石韦恍惚的一刻,于桂枝却正好从羞意中回过神来。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眼瞧着石韦抱着莲儿颇为吃力,她便斥道:“莲儿你做什么,舅舅他刚回来,正累着呢,还不快下来。”

    莲儿嘟起嘴来不吱声。

    石韦笑呵呵道:“没事,莲儿跟姐一样,身轻如燕,我抱着一点都不吃力。”

    他顺便将表姐夸奖了一番。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得油嘴滑舌了。”桂枝笑嗔道,但眉sè间却尽是喜sè。

    莲儿也甚是懂事,虽然很想让舅舅再抱,但听得娘的话,便从石韦怀中下来,高高兴兴的捧着她的香囊去外玩耍。

    “表弟,你这一去就是数月,莫不是回京城给天子瞧病了么?”于桂枝想起了另一件不解之事。

    石韦这时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遂将自己出使南唐,训视李煜之事,跟表姐诿诿道来。

    当然,其中关于小周后,以及与陆yù竹的那些风流之事,他自都一笔带过。

    于桂枝旧时也是南唐人,李煜这南唐国主在她的眼中,自然也是高高在上,有如神一般的尊贵人物。

    当她听到石韦出使南唐,竟然把李煜这般人物都敢教训戏nòng,而且石韦还说得那般轻松,如聊家常一般时,于桂枝整个人又是惊得目瞪口呆。

    “表弟,你……你怎有这么大的胆子呀!”震惊了许久,于桂枝才一声惊叹。

    似于桂枝这般下层出身的小民,官府里一名小小的差役都可以让她慌到不敢仰视,更何况是皇帝那般人物。

    石韦却不以为然道:“那李煜就一昏君,南唐百姓被他的苛捐杂税害得不知有多少家破人亡,表姐你一家不就是因为jiāo不起税,所以才逃到大宋朝的么,我把那李煜训斥一番,正好也是替表姐出一口气。”

    他这个理由多少就有点牵强。

    不过于桂枝听得却是感动不已,便想表弟为了给自己出气,竟然敢去冒犯南唐的皇帝,实在是难能可贵。

    “远志,你待姐真是太好了,姐能遇上你,真不知是姐几世修来的福份。”于桂枝眸中晶莹,隐隐泛起了几许泪光。

    “姐你这话说得,我待你好,那是应该的。”

    石韦看着于桂枝那副眼眸盈盈,楚楚怜人之状,不禁心中微微dàng漾。

    他遂作安慰之状,手轻轻的安抚在她的背上。

    桂枝身子微微一颤,神sè间掠过一丝羞意,却并未拒绝。

    石韦便顺着她的背缓缓往下抚去,不知不觉已mō到了她的腰间。

    于桂枝虽已生育过莲儿,但这身材却保持的很好,丰满却不乏曲线,尤其是那一束纤腰,更是她身上最阅人之处。

    “表姐,你这腰真真是软若无骨,是愚弟见过最美的腰了。”石韦见她并没有推拒,邪意生起,便说起了戏nòng之言。

    于桂枝脸颊生晕,眉sè含羞,略略扭了扭腰枝,低眉笑嗔道:“你这小子,惯会说些甜言蜜语哄姐开心。”

    石韦忙一本正经道:“我这岂是甜言蜜语,可是句句出自真心啊。姐你美得不仅仅是腰,还有……”

    说着,他的手便顺着腰向下抚去,不动声sè的按在了那丰腴的tún瓣上。

    于桂枝身子一抖,羞sè愈浓,却低哼了一声,似乎享受之状。

    这般情形,自然就是默许了。

    石韦胆子更大,手掌开始越发的肆意。

    正这时,本是在外玩耍的莲儿,不知何时竟又回了来。

    当她站在mén口,看到石韦手抚娘亲的那里时,不禁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舅舅,你为啥要mō娘的腚呢?”

    这一声童音,立时把于桂枝惊醒。

    眼瞧着nv儿在前,她哪里还有什么别样心思,忙是将身子往旁一挪,避开了石韦的手。

    石韦也是惊觉,看着莲儿那天真无邪的眼神,他自觉几分惭愧。

    轻咳几声以掩尴尬,他便是笑道:“是娘亲的那里有些痛,舅舅帮着róu一róu而已。”

    莲儿不知人事,只道娘亲真的是痛,小脸上顿lù着急之sè。

    她几步便奔到chuáng边,娇声说道:“娘你的腚怎的就痛了,莲儿也要给你róuróu。”

    于桂枝被nv儿这般一关心,反而愈觉尴尬,不禁向石韦抛了一个埋怨的眼sè,那意思是:你也真是的,怎得编了这般荒唐的理由。

    石韦看到表姐那窘切尴尬的样子,愈觉着有意思。

    见有莲儿在跟前,他自不好再有什么过分之举,当即便道:“表姐,就让莲儿给你róu身吧,我也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石韦拱手告辞,大步的便出了房外。

    看着石韦那修长的背影,想起这转眼间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于桂枝心中感慨油然而生。

    莲儿却不解娘的心思,只道:“娘,你趴下来吧,莲儿好给你róu腚。”

    于桂枝无奈,为免nv儿生疑,只好伏了下去。

    当天晚上,于桂枝摆下一顿酒菜,好好的为石韦接风洗尘。

    这历阳小地,虽然没有汴京家中那份热闹,但有表姐娘俩的陪伴,石韦倒也享受了几分家的感觉。

    回到历阳后不久,石韦不敢多休息,旋即为他的医营忙碌了起来。

    此时聚集在和州一带的御医,人数已达到一百之多,石韦便在长江北岸,与采石矶隔岸相对之处,安营扎寨,设下一座医营。

    一百多散布于各地的御医陆续被召呼入来,先前屯于历阳的大批yào材也先后搬迁往江边医营。

    时间进入八月,等待了将近半年之久,汴京方面,终于传来了开战的消息。

    十万禁军自汴京南下,分数道大举进攻南唐。

    西路大军,由前敌统帅,宣徽南院使曹彬直接指挥,大军自汴京南下荆南,沿长江北岸顺流东下,径奔采石矶。

    中路军由山南东道节度使潘美率领,经由颍水南下进入和州,从长江北岸对采石矶形成夹击之势。

    聚集于京师的水军,则沿汴水顺流而下,直抵扬州,从下游威胁金陵,牵制金陵方面的南唐水军。

    宋军主力南下的同时,天子的诏谕已秘密发往吴越,委任吴越王钱俶为东面行营招抚制置使,令其率吴越之军进攻南唐之常、润二州,从东面对南唐发起进攻。

    时年秋,攻灭南唐的之战正式打响。

    石韦所在的医营,与南岸的采石矶只一江之隔。

    当江雾不兴时,他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江对岸南唐军的沿江要塞。

    从战争一开始时,石韦就在密切的观察着对岸南唐守军的动向。

    正如石韦所预计的那样,南唐方面对于迫在眉睫的战争根本没有任何防备。

    李煜虽然对宋廷极尽恭谦敬奉,但在军事上却并不是没有任何防备。

    自宋军夺取荆南,控制了长江上游之后,李煜便在暗中加强上游的军事力量。

    数年时间内,李煜在沿江的武昌、江州、湖口等地修筑了大批军事要塞,部署了数十万的水军,仅湖口一地就聚集有十万水军。

    李煜知道宋军若然进攻南唐,其主力必然顺流而下,他的目的自然是寄希望于这些沿江部署的水军,能够利用水军的优势,阻挡宋军的东进。

    只是李煜万万没有想到,他苦心部署在上游的十几万水军,面对着宋军突然进攻,竟然完全成了摆设。

    曹彬所率之东路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护送着千余艘大船,一路畅通无阻的通过了南唐军的防区。

    驻扎在武昌、江州和湖口一线的南唐水军,误以为宋军只是例行巡江,竟然坐视宋军从他们防区的眼皮子底下通过,除了派人向金陵报信之外,竟没有做出任何阻挡的军事行动。

    故是曹彬大军顺流急下,顺利的越过了驻守十万南唐水军的湖口重镇,数日之后,大军直bī池州重地。

    池州一地,乃是拱卫金陵所在的江宁府最后道mén户,池州一失,金陵便将暴lù在宋军的兵锋之下。

    李煜在池州本来也是布有重兵的,只可惜池州方面的守军,同样误以为宋军只是历行巡江,没有任何防备,甚至还准备好饮食,打算去犒军。

    在这种情况下,曹彬便下令大军突然南渡长江,对池州发起进攻,结果池州的南唐军惊骇之下,弃城而逃,宋军几乎兵不血刃的便打开了通往金陵的mén户。

    当石韦收到曹彬大军夺取池州的消息时,潘美的中路军已经在赶往和州的路上,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对面采石的南唐守军开始有所动作。

    “这个时候你们才有所反应,晚了点吧。”看着江对岸船影纷luàn之景,石韦摇头冷笑。

    想着几种大军不日便到,自己跟随大军去往金陵的日期也就这几天,这一去不知又要许久,石韦便打算回一趟历阳,向桂枝表姐告个别。

    “远志,你真要去打金陵么?那表姐要跟着你一起去。”于桂枝很认真的说道。

    石韦笑道:“此去不知要多久才会回来,表姐你还有莲儿要照顾,怎能跟着我一起去。”

    于桂枝忙道:“莲儿可以先jiāo给rǔ娘带着,姐是想你一个人出mén,没个人在身边伺候怎行,再说,姐也想趁着这机会,回家乡去瞧瞧。”

    石韦挨不住表姐的一番央求,便想他只是去做医官,也不用着上战场,表姐跟着也没什么危险,带她同去倒也无妨。

    权衡再三,石韦便只得无奈的答应。

    于桂枝自是大喜,忙不迭的便去准备随用的行李细软。

    至于石韦,临别之前,却还有两个人要见。

    !@#

第七十章 往“火坑”里推(求订阅)

    第七十章往“火坑”里推(求订阅)

    (感谢夕阳和九天兄月票,九月第一天,求几张月票,燕子拜谢)

    石韦打算次日离开历阳。由网友上传==

    当天晚上,借着去与朋友道别为名,说要夜不归宿。

    出mén后,石韦并没有去看什么朋友,而是径直驱车前往城南他的那间sī宅。

    自从出使南唐回来之后,石韦一直忙于建设医营的事,始终都没有机会去看看寒镜师徒。

    眼下他又要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再不去道个别,岂不显得有些薄情。

    入得sī府时,下人言那两位师太正在后院的佛堂中颂经。

    因是考虑到她二人尼姑的身份,石韦就这般公然养着她们话,难免会遭人诽议。

    所以石韦先前就命人在后院修建了一座小佛堂,以此来掩人耳目。

    石韦去往后院,推mén而入。

    当正自颂经的寒镜看到石韦时,本是沉静的脸庞,陡然间变得惊喜无比。

    见是有下人在旁,寒镜不敢太过张扬,只得强压着jī动的情绪。

    “贫尼见过石施……不,是见过石大人。”寒镜双手合什,躬身一礼。

    石韦亦合什还礼,微微笑道“石某为心魔所扰,夜不能寐,故才想请师太开解,多有打扰了。”

    石韦提及那“心魔”二字时,语气故气加重,显然是另有含义。

    寒镜心领神会,趁着下人不注意,眸中暗送一泓秋bō,嘴上却正经道:“阿弥陀佛,开解不敢当,贫尼倒可与石大人一起探讨一下佛法。”

    三言两语之后,寒镜屏退下人,诺大的佛堂之中,只剩下他二人。

    “石大人许久都不来看望,贫尼还以为你做了大官,便将贫尼这贱躯给忘了呢。”

    下人一退去,寒镜一脸庄重随之烟销云散,抱怨的语气中,又流lù着几分撒娇似的媚sè。

    石韦一把将她搂至xiōng前,手抚着她的翘tún,笑道:“师太这般可人儿,我怎会忘了呢,只是前些日子因公事所累,chōu不出空而已,现下我这不是来了么。”

    寒镜被他这一哄,神情却才悦然。

    她将那佛珠抛在一边,纤纤yù指轻轻戳着石韦的xiōng,感叹道:“你这郎君瞒我瞒得好苦,我原以为你只是个发了点小财的郎中,却没想到,你竟在大宋朝里做得那等大官。”

    “也算不得什么大官,只是没事给皇帝和王爷什么的看看病而已。”石韦语气倒是一副轻松。

    寒镜听着则是啧啧称奇。

    她巴巴的望着这年轻俊俏的郎君,心中却在想他这人真真是不同寻常,从南唐到大宋,竟能处处平步青云,当真是难得一见的贵人,自己能摊上这般人物,实不知是哪里修来的福份。

    “石郎,你这般了得,贫尼师徒二人今后就可仰仗你了,还望你莫要做了大官,便将贫尼师徒嫌弃了。”

    寒镜娇滴滴的跟石韦撒着娇。

    似石韦这般人物,多少nv子投怀送抱还来不及,寒镜能够有幸委身于他,自觉是幸运万分,当然要紧紧的抓住。

    “师太放心,有我石韦一口ròu吃,绝不会少你们师徒一口汤喝。”石韦宽慰之际,手已伸入她的缁衣中。

    寒镜则轻扭着身段,配合着石韦。

    他方抚mō了片刻,忽然想起静yù,便问道:“我许久未来,不知你那徒儿可好。”

    石韦这般一问,寒镜的眼眸便闪过一丝异样。

    她便道:“你瞧瞧贫尼,只顾着高兴,却差点忘了正事。静yù她这几日正好身子不舒服,眼下正在房中病着呢,石郎你来的正好,不若现下就给她瞧一瞧去吧。”

    石韦一听静yù生病,自生了几分担心。

    当下他便与寒镜一道去往静yù的房中。

    来到房外,寒镜将房mén轻轻推开。

    正待一起进去时,寒镜却似忽然想起什么,忙是低声道:“静yù就在里边,石郎你先进去吧,贫尼去给你nòng些茶水点心。”

    寒镜便即扭着腰枝而去。

    石韦也没多想,抬tuǐ走入了房中。

    转过客堂,忽然间他却隐隐的听到了水声。

    他不禁心生几分狐疑,本想是打个召呼再进里屋,忽然心念一动,便也不做声,只管掀帘迈入里屋。

    当他进入内室时,整个人顿时呆住。

    却见静yù小师太,正自赤着身子,站在大木盆中沐浴。

    她侧身面向石韦,浑身已然**的,那光洁如yù的肌肤,那匀称的体段,那幽幽huā丛,还有那半边的淑xiōng,尽皆撞入了石韦的眼眸之中。

    就在石韦失神的一刻,正擦着身子的静yù听到了动静,不禁回眸一看。

    “啊——”

    当静yù看到石韦大咧咧的站大mén口,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身子时,立时大惊失sè。

    惊吓的同时,她急是将盆边的衣衫随手扯来,将自己的身体粗粗的裹了起来。

    静yù的尖叫令石韦清醒过来,他顿觉几分尴尬,忙是将头转向一边,歉然道:“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是寒镜主持说师太你身子有病,说让我来瞧一瞧,不想师太你却正在沐浴。”

    这般解释之时,石韦猛然间恍悟。

    他想起了寒镜先前的眼神,又想起她方才临进mén之前,却又推说有事。

    这时联系起来,原来是寒镜早就知道自己的徒儿在洗澡,所以才故意“骗”得石韦闯进来,好造成眼下这般尴尬的场面。

    “难怪呢,原来她是想把自己徒儿往我这‘火坑’里推啊……”

    石韦想明白了时,不禁摇头苦笑。

    寒镜的这份用心良苦,倒也让他略有些感jī,只是这般手段却有点拙劣,这nv人家的思想有时候还真是幼稚。

    “胡说八道,为何偏只有你一人,师父她人呢?”果然,静yù她不信石韦的话,只道他是心存轻薄之心,故意闯进来的。

    石韦是有口难辩,不过他也不屑于一辩。

    当下他冷笑一声:“师太这话就没意思了,石某虽然不是什么在富大贵之人,身边却也不缺nv人,何必巴巴的故意来看师太你沐浴,nv人的身体,石某又不是没看过。”

    石韦这一番直白之词,立时便将静yù给堵了回去。

    她身子蜷缩在那里,又是气又是羞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这时,寒镜端着一盘茶点入内,见得这般场面时,不禁也是吓了一跳。

    “静yù,你不是说你睡下了么,怎的却在……”寒镜瞧着徒弟那衣不遮体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静yù凝眉怨道:“我明明跟师父说要沐浴洗身的,这个人却闯了进来,还说是师父你让他进来给我瞧病的。”

    寒镜这才做恍惚大悟之状,不好意思的笑道:“你瞧师父这记xìng,都是我给忘了,这关不得石大人的事。”

    寒镜这一番话,更是石韦让确认,这一出尴尬戏的确是她一手导演。

    幸得她及时出来,倒也替石韦解了围。

    石韦便道:“我早说了嘛,这是一场误会,师太且换衣服吧,我在外边稍等片刻便是。”

    石韦遂是退往了外堂。

    石韦一走,静yù赶紧奔回了chuáng褥里,忙不迭的换起了衣服。

    边是穿衣,她边埋怨道:“师父,你这一忘真是把我害惨了,方才我的身子全给他看了去,岂非又是破了佛mén戒律。”

    寒镜却上前劝慰道:“这只是无心之过,佛祖不会怪罪的,且佛法云人身只是一具臭皮囊,就算衣不遮体又怎样。再者,石大人也不是外人,给他瞧了身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师父,你……”

    静yù惊于寒镜竟能说出这等“轻薄”的话来,但待抱怨之时,却猛的又想起了那一晚的画面来。

    她想起师父早已不顾清规戒律,和那姓石的做出那等不耻之事来,如此这般,今时说出这样的话来又何足为奇。

    念及此,静yù话到嘴边又只得咽了回去。

    寒镜见状,趁势又道:“你位石大人是宋国的大官,连皇帝都有求于他,这样的大人物,若是平常,似你我师徒这般身份的人,只怕连面都难得看到一眼。可眼下石大人却对咱们这般体贴,好吃好喝的养着咱们,还给咱们修佛堂,置产业,静yù啊,不是师父说你,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静yù给寒镜这般一说,便想自己如今过得这般富足惬意的日子,当真是多亏了石韦。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原本心中有怨的静yù,给寒镜这般一劝,心情便即平静下来。

    想了一想,她不禁叹:“知恩图报自是应当,可是咱们是出家之人,除了为石大人颂经念佛,乞求平安之外,还能拿什么来报答他呢。”

    不知不觉中,静yù被寒镜引入了“陷阱”之中。

    见得徒儿这般问,寒镜便叹道:“颂经念佛若真管用,当初你我师徒就不会沦落到那般落魄的地步了。”

    寒镜公然藐视佛法,静yù不由得吃了一惊,只是把寒镜这话细细一想,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不颂经念佛,那我们还能做什么?”静yù喃喃道。

    寒镜便抚着静yù的小脸蛋,笑盈盈道:“徒儿你莫忘了,咱们不但是尼姑,还是nv人。除了颂经念佛之外,咱还有这一身皮囊呢。”

    !@#

第七十一章 妇科病

    第七十一章fù科病

    “臭皮囊?”

    静yù的眸中闪烁着茫然,愣怔了一刻,陡然间容颜失sè。TXT电子书下载**

    她明白了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师父竟然是在劝她把自家的身体献给那石大人。

    静yù怎接受得了这种事,当即羞红着脸,沉声道:“师父,我等出家之人,岂能做出这等有辱佛mén的污秽之事。”

    寒镜见她这般态度,不禁面lù几分不悦。

    她扁了扁嘴,叹道:“若非石大人出手,你我师徒二人只怕早就饿死街头,静yù,难道你还想再去过以前那种风餐lù宿,食不裹腹的苦日子吗?”

    静yù本是决然的表情,因那“苦日子”三个字,一下子就变得萎靡起来。

    往昔那种饥寒jiāo迫,不堪回首的日子浮现在脑海,那般可怕的回忆,只令静yù全身打了一个寒战。

    正所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而今的静yù,过习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等衣食无忧,形同于少nǎinǎi般的生活,再让她重新回到先前的困苦,又岂能受得了。

    一想到这些,静yù的神sè不禁黯淡了下来。

    寒镜自看得出她心思的变化,便进一步劝道:“静yù呀,师父瞧得出来,那石大人对你有几分意思。石大人是好人,是善人,你若是能伺候他,不也等于在做善事吗,又何必拘泥于那些迂腐的清规戒律。”

    在寒镜的询询劝yòu下,静yù的思想似乎渐渐的转过了这道弯。

    沉默半晌,她咬着牙道:“可是……可是那般羞事,徒儿真真的做不来。”

    此言出口,便等她已默认了寒镜的建议。

    寒镜不禁大喜,忙道:“你能有这个心思就最好,此事倒也不急,慢慢来,咱们若是急了,只怕还会吓坏那石大人呢。”

    静主默然不语,只低头倾听着师父的“教诲”。

    他师徒二人的对话,身在外堂的石韦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耳听着寒镜一步步的把她那徒儿“拉下水”,石韦不禁暗自感叹,这位寒镜师太先前出家做尼姑真是可惜了,勾栏巷做老鸨才应该是她对口的专业。

    听着她师徒二人也说得差不多了,石韦便在外堂高声道:“寒镜师太,我现下可以进来了么?”

    “你不是身子正不舒服么,正好让石大人给你瞧瞧,记着,呆会石大人进来时,你千万莫再给他脸sè看。”

    寒镜好生叮嘱了一番,却才笑盈盈的请石韦进来。

    当石韦走入内室时,静yù已穿好衣服,平躺在了chuáng榻上。

    她脸上的羞意尚在,但怨意却已不见。

    见得石韦进来,寒镜赶紧悄悄的掐了她那徒儿一把。

    静yù忸怩了一下,还是低声道:“方才是贫尼误会了石大人,言语冒犯之处,还望石大人见谅。”

    石韦心知这是寒镜设的“圈套”,关不得静yù什么事,自然是大度的一笑了解。

    “听闻师太有病在身,那我就为师太诊视诊视,烦请师太伸出手来,我且为师太号一下脉。”

    静yù不敢再矜持什么,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

    石韦指搭其脉,闭目静察其脉。

    须臾之后,石韦嘴角悄然掠过一丝笑意。

    他便睁开眼来,问道:“师太的脉相我已体察**,但不知师太是哪里不舒服,有何病状?”

    “贫尼……贫尼其实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感觉有些xiōng闷气短,腰酸tuǐ软而已……”

    静yù不敢正视看石韦,言辞之间也是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饮一般。

    石韦已猜到她所患何症,却只见她这般羞羞怯怯的样子,愈发的有几分可人之状,便有心逗nòng一番。

    他便奇道:“这就怪了,若只xiōng闷气短,腰酸tuǐ软两种病状,脉相断不至于如此。师太,还请你把自己不适知无不言,不然我怎好开方子。”

    寒镜也从旁道:“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就如实的说出来吧,若不说清楚,石大人怎好给你对症下yào。”

    静yù脸畔生晕,愈加的羞怯,似有什么难为情的病症,实不好出口。

    她犹疑了半晌,方才狠狠一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实不瞒石大人,贫尼不光xiōng闷短气,腰醉tuǐ疼,且还四肢困乏、食yù不振,最主要的是,贫尼的月……月……”

    她说到那个“月”字时,已是羞意满脸,贝齿紧咬红chún,极是难以启齿。

    “师太继续说下去呀。”石韦依旧佯作好奇不知。

    静yù只将脸侧过一旁,唯恐让人看到她那尴尬的表情,这才低低道:“贫尼近几月来,月水淋漓不净,每每还少腹隐痛,就是这些病症了。”

    听到“月水”二字时,那寒镜却才恍惚,眉sè间不禁也闪过几分羞意。

    石韦却是一本正经,点头道:“原来如此,就请师太再张开嘴来,让我看一下你的舌sè。”

    他这倒也不是故意让静yù难堪,观望舌sè乃是望诊必行之道。

    静yù却是万般不愿,眼下她说了那等隐秘之症,早已羞得满面cháo红,而今若再与石韦面面相对,岂非让她无地自容。

    只是事到如今,她又岂能推拒,只得强定心神,不情愿的转过脸来,将小嘴轻轻的张了开来。

    石韦贴将过去,看到她霞sè浓浓的俏脸时,不禁有几分心动。

    看病要紧,他也不便多想,只细细的将静yù的舌sè观察了一番。

    几番诊视过后,石韦已是xiōng有成竹。

    一旁寒镜便问道:“石大人,静yù她这到底是什么病?”

    “静yù师太面sè略黄,脉相细缓,舌质淡红,再加上师太先前所说月水淋漓不净的症状,依我所见,静yù师太所得的,当是气不及血,血不归经的崩漏之症。”

    《fù人大全良方》中有载:fù人月水不断,淋漓腹痛,是为气血劳损而伤冲任。

    静yù此案,正属于这类的fù科病,却也并非什么疑难杂症。

    石韦当下便叫取来纸笔,分别写下三道方子。

    “这第一道方子主治塞流,连服五剂,师太的经水便会干净。第二道方子有益气摄血之效,师太连服五剂,可jīng神转佳。这最后一道方子,则可令血气复归,师太只需连服十剂,你这崩漏之症便可痊愈,身体自当恢复如初。”

    石韦这一番玄之又玄的解释,那师徒二人自然听不明白。

    不过石韦医术高超这件事,她们却是深信不疑。

    寒镜便将下人叫来,命他们依方去抓yào,而后又向静yù道:“有石大人这妙方,静yù你这病必然无事,你还不快谢谢石大人。”

    此时静yù的羞涩已褪sè不少,便是坐了起来,向石韦合什一礼,低低道了一声“多谢石大人。”

    石韦笑称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为静yù诊过症后,石韦向寒镜说了要随军前往南唐国,yù向她们就此告个别。

    石韦本yù就此而去,寒镜听得石韦要离开许久,便多有不舍,忙叫下人去准备酒菜,定是要为他饯行。

    石韦被她央求不过,只好暂且留下。

    华灯高挂时,一桌酒菜皆已齐备,那师徒二人尚未从房中出来。

    石韦闻了闻那酒,依旧是真酒。

    “寒镜啊寒镜,莫非你又想祸害你那徒弟不成。”

    石韦感慨之际,那师徒二人已相携着出来。

    抬头看去时,石韦不禁神sè一怔。

    此时她二人虽仍身着缁衣,但石韦却看得出来,她们的脸上明显都略施了些脂粉,这般看去,更多了几分妩媚之sè。

    当她们坐近时,石韦更是嗅到一股充满了nv人味的体香,那让人心动的味道,正是散发自静yù的身上。

    看着眼前这淡抹梳妆的俏尼姑,与先前那般淡漠之sè,已是有着天壤之别。

    石韦的心头不禁怦然而动。

    寒镜推了推她那徒儿。

    面带羞涩的静yù,便即举起杯来,含羞道:“贫尼敬石大人一杯,祝石大人一帆风顺,早日凯旋而归。”

    石韦伸手接酒之时,故意的将她那纤纤yù手触mō,静yù畔间生晕,却也没有拒绝。

    “看来方才之时,寒镜又给这小尼姑灌输了一大通‘歪理’,不然怎会这般放得开呢。”

    心中揣测之际,石韦将那杯酒一饮而尽,笑呵呵道:“承méng师太吉言。”

    静yù敬过酒后,寒镜跟着也举起杯来,笑盈盈道:“石大人,你这一走,我们师徒二人定然会十分寂寞,你可要早点回来,莫让我们惦念太久啊。”

    寒镜的言语神态,已比往先相当的“lù骨”,静yù听着却也不似先前那般难为情。

    石韦忙道:“难得两位师太惦念,石某尽当早去早回,定不会让两位寂寞太久。”

    她二人既已放得开了,石韦也就没那么多拘束,言语间渐渐也“放肆”起来。

    于是她师徒二人,便是轮番的美酒伺候,只将石韦喝得兴致阑珊。

    大半个时辰之后,三人均已半醉。

    石韦酒量强悍,此时依然七分醒着,却佯装酒醉。

    那师徒二人便搀扶着石韦去往厢房,将他轻轻的安放在chuáng上。

    静yù不胜酒力,此时酒意上头,亦是昏昏沉沉。

    她正待回自己房中休息之时,寒镜却将她一把拉住,眼神示意着chuáng上的石韦,笑道:“怎能这般让石大人入睡,静yù,你去帮石大人把衣服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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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难为情

    第七十二章难为情

    静yù一怔,她看了一眼躺得四仰八叉的石韦,一时间又犹豫起来。TXT电子书下载**

    寒镜推着她道:“只是给石大人脱衣服而已,有什么难为情的,快去啊。”

    静yù扭捏了一会,还是禁不住师父的催促劝说,只得一脸羞怯的回到了chuáng边。

    她极力屏住呼吸,伸出那纤纤yù手,先是靴子和袜子,再到长衫,逐一的替石韦解下。

    过得片刻,石韦上半边便即光了,只余下kù子还没被脱。

    看着石韦xiōng膛那坚实的肌ròu,静yù的呼吸禁不住又急促起来。

    她极力的想不去看石韦的身体,但不知为何,心中仿佛藏了个恶魔一般,摄住了自己的心魂,bī迫着她的眼眸不停的在石韦的身上游移。

    “还有kù子呢。”寒镜催促道。

    静yù纠结了半晌,一双手还是不情愿的滑入了下方。

    当她目光好容易从石韦的xiōng移开时,却惊见他的腹下,竟不知何时起,已是高高的撑起了一顶帐篷。

    静平自幼生于念慈庵,对于男nv之间的差别,本就不曾知晓。

    若是放在以前,她必不会觉出那顶帐篷有什么奇怪。

    但是,经历过那一晚,当她不经意间看到师父和眼前这醉意熏熏的男子,所做的那番勾当时,她对于男nv之事已然熟知。

    而今看到那隆起的高地时,她自然是立时便羞红到了耳根深处。

    她微微的将头偏向一旁,尽量不去看,但在心魔的驱使下,那种强烈的好奇,却又使她不时的要窥视几眼。

    思绪斗争了许久,她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去为石韦宽解下衣。

    随着那kù衫缓缓褪下,静yù的呼吸也愈来越急促。

    突然间,那铁塔般的昂然之物,忽的便弹了出来,骄傲的雄视于她。

    咫尺之间,静yù只觉天地碎裂,眼眸中只余下那巍巍天柱。

    她的整个人如冰僵了一般,就那般痴痴怔怔的盯着。

    她甚至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被chōu干了一般,神魂dàng漾中,更有一种几近窒息的错觉。

    旁观的寒镜则是笑眯眯的看着痴怔的徒儿,似乎眼前这副情景,正是她图谋以久想要看到的。

    “啊——”

    痴怔中的静yù,突然之间惊醒,尖叫一声,捂着那羞愧难当的脸便向外逃去。

    寒镜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将徒儿拉住,笑道:“这有什么好害羞得,眼前正是良辰美景,徒儿,你便听师父的话,今夜好好伺候石大人,以报答他对咱们师徒的大恩吧。”

    寒镜试图说服她这徒儿,彻底的放弃什么佛法尊严的,好好的服伺眼前这男人。

    她打得主意,却也多半是为了自己。

    寒镜深知石韦年轻有为,将来身边美人必是数不尽的。

    而她自己眼下已年过三十,虽暂时风韵尚存,能招得石韦的喜欢,但过不得几年,人老珠黄那是必然的。

    到那个时候,石韦若是嫌弃起她来却当如何。

    所以寒镜才想让自己这年轻貌美的徒儿,令她来紧紧的拴住石韦这棵大树,这般的话,即使将来石韦对她失去了兴趣,那仗着与静yù师徒的关系,她依旧可以承几片yīn凉。

    只是她心思却有些急了,静yù到底是守了多年的清规戒律,又岂是她三言两语便能劝得彻底放开的。

    此时的静yù,只觉心神大luàn,师父的劝说之词哪里还听得到。

    她只惶叫道:“师父,徒儿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说着,她奋力挣脱寒镜的束缚,几步便逃出了mén外。

    看着逃离而去的静yù,寒镜一脸的失望,只得摇头叹惜。

    装醉的石韦自然也有些失望,不过那静yù的矜持,却令他对这小尼姑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来日方长,又何必急于一时。

    于是他mímí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衣不遮体的样子时,佯作吃惊之状,忙是去提kù子。

    “师太,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扒了我的衣衫?”石韦很无辜的抱怨道。

    寒镜转过身来,看到石韦那健美的身子时,失落的情绪烟销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久旱逢雨的冲动。

    她不待石韦穿好衣衫,便是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

    …………………………………………

    那一夜的快活之后,次日,石韦便带着表姐于桂枝起程。

    离开历阳,一路直奔江岸。

    石韦前脚刚刚抵达医营,后脚便收到了西边发来的宋军最新战报。

    曹彬进展之神速,着实令他感到吃惊。

    自前日攻克池州之后,宋军马不停蹄,一路东进,连克沿江的铜陵、芜湖等要塞,前锋距离采石矶已不到二十余里。

    一天后的黄昏,宋军水陆并进,bī近至采石矶一线。

    石韦站在江边,借着斜阳的余晖,清楚的目睹了发生在江对岸这场jī战。

    根据情报,采石矶守将为马步军副都署杨收,兵马都监孙震,麾下有约两万多南唐步骑。

    人数上,宋军并不占优势,且南唐军以逸待劳,本是占据着上风。

    然南唐国自中主以来,重文而抑武,军备废弛相当严重。

    而此番南征的宋军,则是自周世宗时代就南征北战的jīng锐之师,此时进攻采石矶,人数虽少,但斗志和战斗力却远高于南唐兵。

    战役的结果正和石韦预料的一样。

    开战还不到一个时辰,两万多南唐守军就全线溃退,当太阳尚未落山之时,对岸采石矶上,便已高高的飘扬起了大宋的旗帜。

    宋军攻陷采石矶后不久,樊若水便率领着大批的民丁工匠赶到了长江北岸。

    次日天亮未久,上千艘的黑龙大船又从上游陆续抵达,樊若水便指挥着数万民夫,开始在长江上搭建浮桥。

    此前之时,宋军已在石碑口试搭过浮桥,并且已经获得成功,算是事先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然而采石矶附近江面虽然窄,但水流却相当的湍急,此时虽已入秋,长江进入枯水季江,采石横江一带多làng平滩浅,但依然不可小觑。

    樊若水等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了属于他的一天。

    长久以来的潜伏,使他对采石江面的一bō一làng都几乎了如指掌,在他的指挥下,上万民夫和数百的工匠日夜赶工,终于用三天的时间,成功的搭建成这道横跨长江的浮桥。

    有史以来,长江上的第一座桥。

    浮桥搭建成功的前一天,潘美所部的中路军业已抵达北岸。

    浮桥一成,前敌统帅曹彬便命本部兵马,以及潘美所部人马,迅速的由浮桥渡江,然后沿长江南岸,一路向金陵城tǐng进。

    作为医营的统领,石韦带领着他的数百名医官,跟随着大军相继过江。

    因是需要等待后续的yào车过江,石韦chōu得空来,便在熊青叶的保护下,去往了离采石不远的当涂城。

    时隔数年,石韦终于又一次踏上了当涂的土地。

    当他纵马进入当涂城时,一瞬间诸多的感慨涌上心头,不禁感慨世事无常。

    谁能想到,曾经这座差点要了他命的城池,而今,他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昂首阔步的回来。

    大街之上,一队队的宋兵往来巡逻,各家各户因是害怕被战火牵连,均已mén户紧闭。

    一路所见,皆是萧条之状。

    经过平安堂时,石韦发现这座自己发迹的医馆,眼下已是一片破落,只余下一片残墟断壁。

    石韦一看便知这是那李煜的杰作,想来当初他是恨自己之极,连这一座小小的医馆都不放过,竟是小气到将之夷为了平地。

    “青叶,今日能重回故乡,感觉如何?”石韦忽然问道。

    熊青叶却叹道:“我本是想回来找那辛夷报仇,谁想到这厮竟已被下狱,眼下也不知其人在何处,实在是有些可惜。”

    石韦却诡异一笑:“想报仇还不难,随我来吧。”

    熊青叶心生狐疑,不知石韦这句话言外之意,只得跟随着石韦一路往城南而去。

    须臾后,石韦在一间府宅前停下了来。

    熊青叶认得,这间宅院曾经是那县令辛夷的府第。

    “大人,这里只是辛夷原先的府第而已,如今他早被贬官下狱,怎还可能住在这里?”熊青叶疑道。

    石韦却道:“我说他在就一定在,你尽管去撞mén吧。”

    熊青中满怀狐疑,遂令手下士卒去叫mén。

    本是紧闭的府mén,闻知mén外是宋军,只恐得罪了这般军爷,忙是乖乖的打开mén。

    石韦骑马昂首而入,扬起马鞭来,冲着那惶恐的吓人喝道:“快叫你家主人出来相见。”

    过不得多时,便见一中年人慌慌张张的赶了来。

    当熊青叶看到那人的面孔时,整个人立时惊得目瞪口呆。

    那人,正是辛夷。

    “小的拜见大宋军爷,小的闻知大宋天兵吊民伐罪,甚是欢欣,早已备下些许犒军之物,还请军爷们笑纳。”

    辛夷一伏到底,忙是招呼手下将布匹、铜钱、美酒之类的孝敬之物搬上前来。

    他匍匐于地,只顾着不安的陪笑,却似乎并未留意那马上的宋官是何人。

    看着那跪伏于地的辛夷,石韦冷笑道:“故人相见,何必这般客气,我说辛县令,你就不打算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吗?”

    辛夷心怀困huò的抬起头来。

    当那眯着的双眼,认出马上那人的面容时,一张满是褶子的脸庞,陡然间变得惊骇万分,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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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第七十三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感谢gznzalex兄打赏)

    因是采石矶隶属于当涂,故而那当涂小县,亦是此番大宋平南的关键所在。

    所以前番之时,石韦曾派人秘密的潜入当涂,打探过当地的情况。

    探子无意中打探到,那当涂原县令辛夷本是被贬职下狱,但此人仗着岳父在朝中的关系,huā了巨资打通关节,最终总算捞得一个无罪开释。

    罢官之后的辛夷,虽然已权势不在,但好歹是家财万贯,便在当涂继续过起了他财主老爷的日子。

    这个情报石韦自是牢记于心,而今故地重游,自然不忘回来找老冤家算总账。

    “石……石……石大人”

    惶恐的辛夷,结结巴巴了半晌,方才艰难的吐了出三个字。

    石韦出使南唐之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那辛夷京城有熟人,自然也听闻过这消息。

    他对于石韦于大宋的发迹,自然是十分的震惊,先前也心存过畏惧,但又想石韦远在汴京为官,就算权势显赫,又岂能奈何得了他。

    只是辛夷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宋军南侵的时候,石韦竟然也会随军南下。

    石韦高踞马上,俯视着辛夷,笑问道:“我说辛大人,许久未见,不知你那夫人可给你诞下了一男半nv吗?”

    辛夷愣怔一下,忙道:“贱内去岁给小的生下了一个儿子,多亏了石大人医术高超,治好了贱内不孕之症,大人的恩德,小的真是感jī不尽啊。”

    “原来辛大人你还记,你家夫人的不孕之症,是我石韦一手治好的呀。”石韦口气中,暗含着几分讽意。

    显然,石韦这是在讽刺他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辛夷圆滑得紧,立时便会意,神情越发的惶恐不安。

    他当即长揖到底,愧然道:“大人的恩德,小的没齿难忘。当年那件事,小的可是尽了全力想保全大人,只是那陆玄明执意要针对大人,小的职位低微,根本无法阻拦,还望大人恕罪。”

    这辛夷又把责任全推在了陆玄明身上,反正陆玄明人在金陵,“死无对证”的任由他编便是。

    辛夷的这番托词,又岂能méng哄得了石韦。

    当年辛夷职位低微,确实无法左右陆玄明行事,这一点石韦自然也清楚。

    关键就是,当时他却派了其外甥马勃,带了一大帮的人前往平安堂抓捕石韦。

    如此行径,分明就表示那辛夷根本就没有环护石韦的意思,反而是积极主动的充当陆玄明的马前卒。

    此等恶行,石韦牢记于心,如何又能忘却。

    “前番本官出使金陵,倒也碰见过那位陆大人,怎的似乎他所说之词,却与辛大人你所说的全然不符呢?”

    石韦随口胡编,如耍猴一般,就是想要看看这辛夷还有什么嘴脸。

    果然,辛夷神sè一变,吱唔半晌,不知如何再辩。

    须臾间,辛夷已是慌得一头的冷额,整个人战战兢兢,极是惶然。

    耍猴也耍够了,石韦神情陡然间肃厉起来,喝道:“大胆刁民辛夷,竟敢窝藏伪唐细作,你该当何罪。”

    这一声喝,如雷霆一般,将那辛夷震得双tuǐ发软,扑嗵便跪倒在地。

    “小的冤枉啊,小的怎敢窝藏什么jiā夷颤声哀告,一副含冤之状。

    石韦却怒道:“本官追捕jiān细至此,亲眼看到jiān细逃入你家中,分明就是你故意窝藏,你还敢狡辩。”

    “大人,小的真的是冤……”

    石韦已赖得给他辩解的机会,当即便沉声喝道:“熊都头,还不快将这通敌的刁民拿下,再让弟兄们把此间里里外外搜个遍,一定要给我搜出那jiān细。”

    熊青叶早就心痒难耐,听得石韦此令,岂能不会意。

    他当下便令几十号部下冲入府院中,肆意的搜捕所谓的jiān细。

    熊青叶自己则上前一步,猿臂将那辛夷提起,嘴角钩着杀机重重的冷笑:“辛夷,可曾记得你是怎么整我的吗,今日到了你偿还的时候了。”

    辛夷认出了熊青叶,更是吓得老脸惨白,yù待告饶时,熊青叶已将他的嘴塞了,喝令手下将之五huā大绑了押走。

    当官的整小老百姓,总有各种各样的“正当”理由。

    石韦当然知道,以辛夷这副德xìng,在这种大势已去的情景下,哪里有胆量去窝藏什么jiān细。

    但眼下石韦作为这片土地新的占领者,而辛夷却只是一个无官无势的平头百姓,石韦说他窝藏jiān细,那他就是窝藏jiān细。

    似辛夷这种鱼ròu百姓的狗官,曾几何时,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被他用同样的方法整得家破人亡。

    石韦今日用同样的手段,一来是报sī仇,二来也算为民除害了。

    当石韦将那辛夷押走时,熊青叶的部下却已把辛府翻了个底朝天,这些士兵们当然不是在搜寻什么“jiān细”,而是趁机将辛府钱财和值钱之物抢掠一空。

    反正辛夷家中的财物,无一不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石韦也算借huā献佛,以此来打赏熊青叶手下这一队保护了自己很久的禁军士卒。

    石韦押着辛夷离开当涂城之后,却并未直接回采石矶旁的军营,而是将其押解至了一处偏避之地。

    天子虽有诏令,大军所过之处,不得擅据当地百姓。

    圣命虽如此,但下边却未必能百分之百的执行,作为统帅的曹彬,只能是尽量的控制手下将士不要做得太过火,至于那种小打小闹的扰民之举,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故是以石韦这般身份,想到整一个南唐前小吏,就算是他明着来,怕也无人会干涉过问。

    只是石韦不想太过张扬,故才将辛夷带至了这偏僻之地。

    那辛夷似乎已经察觉到了石韦的复仇之心,当塞嘴的麻布被chōu出时,他急是叩首磕头,连连的向石韦哀告求饶。

    “辛夷,你可记得你的外甥马勃吗?”石韦面无表情的问道。

    辛夷怔了一下,一时不知石韦是何用意。

    石韦便将当年马勃如何雇用水贼,试图绑架谋杀他的事,向那辛夷道了出来。

    辛夷听着是脸sè愈发惨白,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滚。

    石韦方才说完,辛夷立时辩解道:“那小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实在是可恶之极。这件事小的是一点也不知情,而且那小子已经失踪多年,不过请大人放心,一旦小的找到了那小子,必定将他扭送前来,任由大人治罪。”

    眼下为了保命,这辛夷是连亲外甥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大义灭亲。

    石韦拍着他的脑袋道:“恐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你也不想想,如果马勃还活着的话,本官今日又怎能站在你眼前。”

    辛夷又陷入了困huò之中。

    石韦却冷笑道:“告诉你吧,当年那马勃自不量力,想要谋害本官,却早被本官设计杀之了。”

    辛夷大惊,这才明白自己那外甥为何无故失踪多年,原来竟然是死在了石韦的手中。

    此时的辛夷自是又惊又悔,惊得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石韦如何能从水贼手里死里逃生,反杀了自家外甥。

    悔的却是马勃无能,若早将石韦除之,自己又何必沦落今天这般地步。

    看到辛夷那复仇的神情,石韦笑眯眯问道:“我说辛夷,你现在是不是很责怪你那宝贝外甥,怪他当初太蠢,没能除掉本官吧。”

    辛夷心思被看穿,神sè大窘,急道:“小人岂敢。马勃那小子竟然干出这等恶行,实在是罪不可恕,幸得大人将这祸害除之,就算他还活着,小人也定会将他抓到,将他献给大人,任由大人处治。”

    马勃把关系推得干干净净,而且还一副大义灭亲之状。

    此等嘴脸,直令熊青叶看得越发恶心,忍不住冲上前来,狠狠一把掌chōu在了辛夷脸上。

    “你个狗东西,到了现在还敢糊nòng石大人,若不是受你指使,马勃焉敢去谋害石大人。”chōu完耳光,熊青叶不忘一番喝斥。

    熊青叶本就身负武艺,更兼身强力壮,这一巴掌下去,立时把那辛夷chōu得头晕目眩,口鼻喷血。

    他晕乎了半晌方始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杀意的熊青叶,只得哭丧着脸道:“熊爷误会了,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指使马勃去干这等事啊,小人真的是不知情。”

    “还敢狡辩!”熊青叶怒不可遏,挥拳作势又要chōu他耳光。

    这时,石韦却伸手将他拦下,淡淡道:“本官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当时我有陆玄明罩着,他就算再蠢,也不会去做这得罪陆玄明的蠢事,对吧,辛县令。”

    石韦这话倒也是出于自己的判断。

    那辛夷没料到石韦竟还替他说话,还以为石韦打算原谅他,脸上顿时涌起喜sè。

    他忙是恭维道:“大人英明,此事确实与小的没有关系,全是那马勃胆大妄为。”

    石韦又叹道:“不过马勃虽不是受你指使,但你身为他的舅舅,平时纵容他为祸乡里,才使他养成了这般胆大妄为的xìng子,你这个当舅舅的,只怕也脱不了疏于管教的干系吧。”

    辛夷忙点头道:“大人教训的是,只恨小的当初没有严教管教,才使他如此大逆不道,小的实在是悔恨之极。”

    辛夷的情绪已缓和了不少。

    便在这时,石韦却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没关系,现在还不晚,本官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好好去管教管教你那宝贝外甥吧。”

    “嗯?”

    辛夷一脸困huò,便想自己外甥已死,哪还有什么机会去管教。

    就在辛夷还不解时,石韦已拂袖转身,向熊青叶使了个眼sè。

    熊青叶会意,脸上杀机暴生,“噌”的一声便将腰间佩刀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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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报仇

    第七十四章报仇

    辛夷仿佛被一块巨石正中xiōng口。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他这时才惊悟石韦那句话的意思。

    他的侄儿马勃既然已死,那石韦这就是要送他去地狱里去“管教”他那侄儿。

    石韦是想要他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骇然之下,辛夷扑嗵便跪在了地上,死命的磕头求饶。

    石韦却无动于衷。

    他并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平素那种无关痛痒的小小开罪,他自不屑放在心上。

    但眼前这可恶的狗官,却曾经几乎威胁到自己的xìng命。

    这是不可饶恕之仇,石韦就算再有大量,也不会放过这狗官。

    石韦已无心听其哭嚎,翻身上马,向着医营方向徐徐而去。

    眼见石韦走远,那辛夷转而又向熊青叶哭求道:“熊爷,求你手下留情啊,小的跟熊爷好歹也有那么多年的jiāo情,熊爷你真忍心要杀小的这个老乡么。”

    辛夷说着,还爬过去双手抱住了熊青叶的tuǐ。

    熊青叶冷哼一声,一脚将辛夷踢开。

    他目中充血,杀气凛冽,冷冷斥道:“这个时候你想起我们有jiāo情了,当初你抄老子的家,毁老子的渔帮的时候,可曾念过什么jiāo情吗。”

    辛夷被堵得面红耳赤,自知理亏,只得死命的磕头求饶。

    “下去和阎王老子求情吧,看他老人家饶不饶你。”

    熊青叶怒喝一声,佩刀高高举起,破风而下。

    僻野之地,一瞬间恢复了宁静。

    骑马已经走远的石韦,耳听着那哭嚎的厌恶之声不见,便知熊青叶已然将那仇家袅首。

    石韦抬起手来,掰着手指,口中喃喃道:“辛夷、陆玄明、徐弦、徐常青、李煜,嗯,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吧。”

    ………………………………………………

    石韦回往医营的第二天,江北的最后一批医用yào材运抵江南。

    石韦遂令本营开拔,紧随着野战宋军向东进发。

    自攻战采石,成功架起浮桥之后,成千上万的宋军将士和物资源源不断的远抵江南。

    曹彬大军兵强马壮,一路向东长驱直入,于九月末进入金陵境内。

    南唐方面仓促组织兵马应战,却在金陵城外的白鹭洲为曹彬所大败。

    曹彬借着大胜之势,从容部署各路宋军,将金陵外围的南唐各军相继扫平。

    进至十一月初时,宋军完成了对金陵城的全面包围。

    宋军完成对金陵包围的同时,属国吴越之军也在急攻常州。

    南唐常州刺史禹万诚本yù死守,然则城中人心涣散,大将金成礼竟劫持禹万诚投降。

    常州的失陷,使得金陵以东,长江下游的江yīn等重镇相继为吴越军所攻占,金陵城遂陷入东西受敌,四面楚歌的境地。

    进入十一月末时,南唐赖以为屏障的千里江面上,宋军全线进攻,先后在宣州、江州、鄂州大败南唐军。而更多的宋军,则自汴京而发,源源不断的还在南下。

    然而,就在宋军节节胜利,金陵指日可下这般大好形势下,围城的宋军诸将,忽然得到了一个令他们心下一寒的消息。

    前敌统帅,宣徽南院使,昇州西南路行营马步军战棹都部署曹彬,忽然生病了。

    包围金陵的宋军有六万之多,诸将诸营,每日所需处置之军务不计其数。

    作为全军统帅的曹彬,一连三日无法视事,所积累起来的军务很快便堆积好山。

    自潘美以下的诸将们,顿时都人心惶惶起来。

    作为医营统领的典御石韦,很快便被请入中军大帐,前去为统帅曹彬诊病。

    大帐之外,曹琮一看石韦前来,忙是迎上前来。

    这位军二代一脸焦虑道:“石兄,你可算来了,父亲大人的病可就全靠你了。”

    父亲得病,作儿子的曹琮自然担心。

    石韦宽慰道:“曹兄莫急,我自会尽全力,但不知曹院使何时有这患病征兆的?”

    曹琮摇着头道:“爹爹的身子骨一向健朗,前几日还一切正常,可是三日之前却突然犯病,说是头疼xiōng闷,茶饭不食的,我只怕是突发的急症。”

    石韦有了几分底,便叫曹琮等诸将不要着急,且在帐外稍候。

    理了理衣容,轻吸过一口气,石韦拎着他的yào箱迈入了中军大帐。

    转过那面挂着巨幅地图的屏风,石韦看到了卧在chuáng榻上的曹彬。

    尽管石韦与曹琮早就相识,但他父亲这位当世名将,石韦却才是有幸第一次见到。

    一眼望去,那般形容相貌,便与传闻中一样,一副儒将之状。

    只是令石韦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当他走进帐中时,曹彬以手拖腮,聚jīng会神的看着手中书卷,那副神态气sè,到不似曹琮所说的那般茶饭不思的严重。

    石韦轻咳了一声,拱手道:“下官医营石韦,见过曹院使。”

    曹彬一怔,忙将手中书卷放下,当他看到石韦时,脸上很快又浮现出几分困苦之sè。

    “原来是石典御啊,快快请进,本官身有不适,就不跟你客气了。”曹彬靠着chuáng栏,有气无力的向他点头致意。

    说着,他便令下人给石韦看座。

    石韦也就不客气,欣然落座,淡淡道:“下官听闻曹院使身体不适,故特意前来为曹院使诊视,还请曹院使将手伸出来,让下官先为院使号一下脉。”

    “那就有劳石典御了。”

    曹彬有气无力的将手伸出来,似乎这移动胳膊的一个小小动作,都是十分吃力的样子。

    石韦指搭其脉,细细品察。

    渐渐的,石韦的眉头却凝了起来。

    曹彬的脉相很怪异。

    倒不是他的脉相显示出患有什么重病,而是他的脉相相当平稳,与身体健康者的脉相全然无异。

    曹彬自称身体不适,而脉相却又如常,这岂能不让石韦奇怪。

    石韦心中狐疑,却又不lù声sè,暗中又将曹彬的面相气sè细观了半晌。

    尽管曹彬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样子,但在石韦看来,那不过是面部肌ròu扭曲出来的表面现象而已。

    事实却是,曹彬面sè同样如常。

    “脉相如常,面sè也如常,可曹彬却说自己身体不适,这可真是怪了,除非……”

    除非他是在故意装病!

    石韦的脑海里,陡然间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眼下金陵攻克在即,大功眼看就要到手,曹彬正该抖擞jīng神,努力的尽到他统帅之职,可他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候,突然装起了病来呢?”

    石韦心中暗自揣测起来。

    他心思聪慧,dòng察广博,只片刻间的功夫,他便猜测出了曹彬的用意。

    想通之时,石韦的嘴有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当石韦在观察曹彬时,这位三军统帅其实也在暗中观察着他。

    石韦嘴角的那丝笑意,岂又能逃过曹彬的眼睛,当下他便有气无力的问道:“石典御,本官xiōng闷得紧,这病定是病得不轻,你可得好好的诊视,莫要下错了诊断呀。”

    他的番话,显然是另有含义。

    石韦便将手指顺手,微微笑道:“曹院使这病,下官已经了然于心。”

    “那石典御倒说说看,本官所患的是什么病?”曹彬问道。

    “曹院使病虽在身体,但根却在这里。”

    说话间,石韦手指了指心口。

    曹彬苦着脸道:“这还用说么,我xiōng闷气短,这病处可不就在xiōng口。”

    石韦摇了摇头,微笑道:“下官的意思时,曹院使所患的,并非身体之疾,而是心病。”

    “心病?”

    曹彬神sè间掠过一丝惊异,显然对石韦这个诊断颇为吃惊。

    而从曹彬那异样的神情,石韦便断定,自己的这个诊断结果,正好是切中了曹彬的心思。

    他只惊讶了一瞬,却是笑道:“石典御这个诊断结果很让我意外啊,那我倒想听听,我是怎么个心病法?”

    石韦便不紧不慢道:“当年我大宋平灭后蜀,我大军dàng平蜀地之后,那王观察纵兵掳掠,残杀蜀地降军,遂是jī起蜀人反抗,险些使灭蜀之功功败垂成,当年曹院使曾参与灭蜀之役,此等往事,想来必不会忘记吧。”

    石韦口中的那个“王观察”,即是宋之名将王全斌。

    若论用兵之能,此人的实力尚在曹彬和潘美之上。

    只是当年这王全斌平定后蜀之后,被胜利冲昏头脑,日夜饮宴,不恤军务,更是纵容部下抢掠子nv财货,使蜀人苦不堪言。

    宋军的恶行,最终jī起了蜀人反抗,原本归降的各州相继反叛,最终使宋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huā了两年多时间才平定蜀地。

    此后王全文斌便被控诸般不法事,本当处死,但天子念其战功,只将其贬为了崇义军节度使观察留后。

    当石韦提及这旧事时,曹彬的神sè不禁微微变sè。

    石韦接着又道:“当年的教训,以天子圣明,必然深以为诫。所以下官妄自揣测,此番曹院使奉命灭唐,天下必sī下里有过叮嘱,令曹院使平定南唐后,定要严加约束军纪,不得重蹈当年灭蜀的覆辙,曹院使的心病,应该正是如此吧。”

    当这番洋洋洒洒的话说过之后,曹彬的脸上,皆已是惊奇赞赏之sè。

    感慨良久,他不禁赞叹道:“琮儿曾多次与我说过,石典御乃非常之人,今日之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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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姐你做什么

    第七十五章姐你做什么

    (求下首章订阅,大家有能力的都订阅一下vip的第一章吧,几分钱而已,但对本书的将来却至关重要,燕子拜谢了)

    石韦一语戳穿了曹彬的心事,这位三军统帅,如何能不感到惊奇。

    曹彬方才还病央央的脸庞,这时转眼间已被惊叹与赞赏所取代。

    石韦却只淡淡一笑,谦逊道:“下官也只是妄自猜测而已,没想到还真碰巧让我撞对了。”

    此时的曹彬,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俨然已无一点病状。

    他踱步于帐中,叹道:“实不瞒石典御,我临行之前,圣上曾亲自告诫我,此番南征,万不能再重演平蜀时的过失,然则三军将士,皆是骄兵悍将,金陵又是富庶之地,一旦城破,财富美人就在眼前,焉能轻易就约束住他们。”

    曹彬见瞒不过石韦,但索xìng把忧惧之事和盘道出。

    看起来对这位名将来说,平定江南并非什么难事,如何约束军纪才是令他最头疼之事。

    稍有不慎,他曹彬就有可以和王全斌一个下场,也难怪他会急到装病这般地步。

    石韦眸子一转,却笑道:“院使何必如此担心,下官倒有一策,或许可为院使分忧。”

    曹彬身子一震,不禁面lù喜sè。

    这位儒将急道:“不知石典御有何妙计?”

    石韦便道:“此事易也,稍后下官出去时,众将问起病情,下官就说院使是心中忧惧,五内俱焚,唯有排解心中所虑之事,方才能康复。”

    他顿了顿,接着又道:“众将必会问起院使为何事忧惧,院使便将所虑之事道出,那时诸将想来都会拍着xiōng膛保证,定会约束部下,介时院使便趁机让诸将一齐焚香起誓。我想众将都是重义之辈,既已起誓,虽然做不到不扰一民,但也不至重复灭蜀时的悲剧。院使的心病,岂不自解。”

    石韦的这一番话,令曹彬恍然开悟。

    他这一计,既可yòu得诸将们主动起誓,又不致使曹彬强行用军令来压众将,使他们心存怨意,致使上下失和,从而消积作战,实可谓巧妙。

    而古人远比现代人要注重信誓,只要那些武将们主动起誓,就不怕他们会公然违背誓约,故意放纵部下抢掠扰民。

    至于那些偶尔发生的抢掠之事,那也是难以避免,哪个金陵人碰上了,也只难自认倒霉了。

    “石典御,你这一招‘yòu敌’之计,实可谓两全其美,当真为本使解决了一大难题啊,本使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曹彬兴奋之下,对石韦是大加感jī。

    石韦却平静道:“区区小计,何足挂齿,下官身为院使部署,为院使分忧乃理当应当。再则,下官与曹虞候乃好友,院使也算是下官的世伯,下官能为世伯分忧,也是这个晚辈应当做的。”

    石韦趁着曹彬高兴,自不会放过这趁机拉近关系的机会,顺势便称了一声“世伯”。

    曹彬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说道:“难得贤侄你这般识大体,实在是难能可贵,待将来平定南唐之后,本使定当向圣上禀明你这件功劳。”

    曹彬口称“贤侄”,显然已是认了这桩亲近的关系。

    石韦心中暗喜,当下便又一番感jī。

    二人暗中定下计策之后,石韦便依计而行。

    正如石韦所预料的那样,自潘美以下的诸将,皆是掉进了他二所设的“圈套”之下,如其所料的焚香起誓,各自信誓旦旦的保证,克城之日,绝不妄杀一人。

    曹彬了了这档子心事,不几日功夫,所谓的“病情”便即愈痊。

    重新视事的曹彬,遂是催动士卒,对金陵城发起了更为猛烈的进攻。

    尽管将士用命,但金陵城好歹乃是南唐国都,经过李家三代人的经营,其城防之坚固丝毫不逊于宋之汴京。

    时间进入寒冬,六万将士连攻数月,金陵城却依然不得克。

    随着天气转寒,这些来自于北方的大宋将士,便渐渐的开始不适应起南方冬天的湿寒,什么冻疮、风寒之类的疾病很快就在军中蔓延开来。

    所幸的是,宋军早有准备。

    石韦和他的医营百余御医,经过半年的“临chuáng实习”,对于南方的这些病已相当的有经验。

    于是在石韦的带领下,百余御医往来奔赴于围城的各营,为患病的将士们诊治疾病。

    经过石韦他们的一番努力,军中的疫病的蔓延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并未出现大规模的传染。

    正是由于石韦的处置得当,宋军的战斗力虽然疫病而有所下降,但整体上依然能够确保对南唐的优势。

    时间转眼进入腊月寒冬。

    一直忙碌于给他人治病的石韦,却不想一不小心,自己竟也染上了风寒。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鲜有生病的石韦,很快便给这突如其来的风寒所病倒。

    尽管他jīng通医术,为自己配制了治风寒的病方,但从服yào到病去并非旦昔之间就能痊愈,故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医营之时,避入自己的大帐中养起了病来。

    这个时候,石韦才意识到,当初他决定把表姐于桂枝带上是对的。

    自他病倒的数天来,于桂枝一直殷勤的伺奉于左右,吃饭、喝水都是于桂枝伺候着他。

    为病魔所困的石韦,每日只是缩在被窝里昏睡而已。

    这日入夜时,一场大雪不期而至,气温骤降许多。

    尽管帐中的炉火已烧得通红,且被子已盖上厚厚的数层,但石韦还是冷得直发抖。

    “远志,喝口姜汤吧。”于桂枝端着热腾腾的姜汤,尝了尝不至于烫嘴,方才小心送到石韦嘴边。

    昏昏沉沉的中的石韦,一口气把姜汤喝了个干净。

    尽管一碗热汤入口,但石韦依旧喊着:“冷……冷……”

    看着石韦那苍白如冰的脸,看着他那发紫的嘴chún,于桂枝长叹了一声,着实是心疼不已。

    此时的于桂枝,只恨不得能够替石韦受这痛苦。

    “表姐,好冷……”缩在被窝里的石韦又说起了胡话。

    于桂枝眉头紧蹙,贝齿紧咬着红chún,眼眸中闪烁着犹豫之sè。

    犹疑好一会,她摇头轻叹了一声。

    于桂枝便掀开帐帘,向外面值守的士卒叮嘱道:“石大人已经睡下,无论是谁来了都不得放进来,知道吗。”

    那士卒亦知石韦患病,自然一口应承。

    于桂将帘子放下,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将每一处哪怕最细微的缝隙都仔细的遮住。

    然后,她回到chuáng榻边,看了一眼被窝发颤抖的石韦,开始为自己宽衣解带起来。

    先是袄子,再到襦裙,直至将内中的抹xiōng小衣一并解下。

    此时的石韦,jīng神稍稍的平伏了片刻,他将脑袋从被窝里探出一些,试图向表姐再讨口水喝。

    便当他方一睁开眼时,却正看到表姐将最后一件抹xiōng摘下。

    背对着自己的表姐,竟是将那一身饱满的身段,逞现在了他的眼前。

    石韦一下子便觉xiōng中腾起一股火苗,神智仿佛也因眼前这chūn光陡然间清醒了不少。

    “表姐,你这是做什么?”惊怔中的石韦,不由自主的吱了一声。

    于桂枝转过身来,当她看到石韦正目瞪口呆的盯着她时,脸庞立时涌起无限的羞红。

    尽管她的羞意十分的明显,但她却没有做出什么遮掩的动作。

    于桂枝只低着头爬上chuáng来,小心翼翼的掀开chuáng榻一角,整个丰满yòu人的身子,便如蛇然一般钻了进来。

    “表姐……咳咳——”

    石韦正待惊问时,喉间一痒,立时便大咳起来。

    这般一咳,冷意发作,身子骨又颤抖起来。

    “远志,你别说话,只管让姐给你暖身子便是。”

    于桂枝在他耳边柔声细语,羞怯的眼眸不敢正视于他,但那柔软的身子,却主动的凑上前来,紧紧的贴住了他的身子。

    被窝中的石韦,只着了一件里kù,其余皆是**。

    这时于桂枝这般一贴上来,那哺rǔ过莲儿的硕大淑山,狠狠的便挤压向他的xiōng膛。

    那种极富弹xìng的压迫感,瞬间便让石韦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冲动。

    那醉人的感觉转眼传遍全身,腹下那却萎靡之物,片刻便化作那擎天之柱,不偏不倚,正好抵向了幽林秘府之处。

    肌肤相挨的于桂枝,立时便觉察到了那抵撞之意。

    本是绯红的脸庞,更是羞得如晚霞着染一般。

    她低眉嗔道:“你这小子,都病成了这样,还这般的不害臊。”

    石韦愣怔了一下,旋即lù出几分尴尬的表情。

    他不好意思道:“表姐这般标致的美人,赤条条的跟我贴着,表弟我若是没点反应,那岂非不是男人。”

    于桂枝原本羞意难耐,但听得表弟夸自己美,不禁又有几分喜欢。

    她便笑道:“你这小子,惯会胡言luàn语,姐若不是为了给你暖身子,才不会给你胡思luàn想的机会。”

    她顿了一顿,又问道:“怎样,现下你身子可暖和了一点么?”

    “暖是暖了,可是我又有些憋得难受。”

    石韦嘴角钩出几分不怀好意的笑,说话之间,手便不老实的mō向了于桂枝的身子。

    于桂枝顿时会意,赶紧将他的手挡开,嗔道:“你身上还有病,岂能luàn折腾。”

    石韦是有病不假,若是搁在平时,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心思。

    只是眼下跟表姐如此肌肤相亲,若还能耐得住的话,还能算得上是男人么。

    不过表姐神sè决然,石韦自也不好再luàn动,只能强行忍着。

    于桂枝看他那副难耐的表情,便是有些于心不忍。

    她咬牙思虑了片刻,方是低声道:“让你这般挨着也实在难为你了,远志,你且翻过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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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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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368/ 第一时间欣赏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作者:谢王堂燕所写的《大宋首席御医》为转载作品,大宋首席御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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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介绍:
出身中医世家,祖上据说还是神医张仲景弟子的石韦,穿越到了北宋初年,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穿到了一个即将被砍头的死囚身上……在这样一个令人神往的时代,石韦决定利用自己超越千年的中医知识,向着“有钱花,有妞泡,有官做,有名赚”的四有青年奋斗。大宋首席御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首席御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