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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谢王堂燕     大宋首席御医txt下载     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指上功夫

    第七十六章指上功夫

    石韦一时不明表姐的意思,只得将身子不情愿的翻了过去。e^看

    于桂枝稍稍欠了欠身子,接着再一次的贴了上来。

    背上所感觉到的那来自于双峰的压力,只令石韦心中烈火愈盛。

    正当他烈火焚身,难以忍耐之时,表姐那纤纤素手,却忽然间伸向了他的腹下。

    当那水葱然般的纤细五指,将那早已昂然的丑物握定之时,石韦只觉一股电流袭遍全身,他忍不住低吁了一声。

    此时此刻,石韦终于明白了表姐的意思。

    尽管这般方式,似乎有些不够尽兴,但对于有病在身,不宜剧烈运动的石韦来说,这也许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于是他便不再抱怨,只闭起眼来,惬意的享受着表姐指间的功力。

    于桂枝红chún贴在他耳边,轻吐着幽兰,那渐渐粗重的娇喘之音,只令他神魂mí离。

    纤纤五指,如藤儿一般缠绕着那血脉贲张的参天树干,灵巧而温柔,张驰而有度。

    令石韦感到惊讶的是,表姐竟有这般出sè的指上功夫,那五指所带给他的快感,丝毫不逊于水rǔjiāo融。

    藤枝仿佛鲜活的蛇儿一般,盘缠着那树干上下游离。

    越缠越紧,越滑越快。

    石韦的神魂亦如在攀爬那绝顶的山峰,每攀上一分,所领略到的美景便更胜一倍。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踏上了那山峦之颠。

    美景尽收,如飞升仙境的他,忍不住长啸一声。

    满腹的积蓄,淋漓而尽。

    此时的石韦,哪里还会感到一丝寒意,他只觉被中暖意融融,如被chūn日明媚的阳光所包裹一般。

    内外惬意的石韦,闭上眼睛轻吁着气,不知不觉中已是沉沉入睡。

    这个时候的于桂枝,却早已热得香汗淋漓。

    只是她生恐惊醒了石韦,只得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都不敢动。

    直到听得石韦鼾声响起来时,于桂枝却才将手chōu将出来。

    用chuáng边备好的máo巾,将那浑浊之物拭了干净,然后她才从后环抱着石韦,渐渐也睡了过去。

    当石韦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天sè大亮。

    一缕阳光从帐帘的缝隙处shè进来,正好洒在他的脸上。

    那暖暖之意,很快让他的神智清醒了起来。

    一个转身,身边空空dàngdàng,表姐的人已经不在。

    石韦回想起昨夜之时,那般醉人的场景,尚在脑海中若隐若现,此时想起,恍然如梦一般。

    “难到我真是病得糊涂了,做了个荒唐的chūn梦不成?”

    石韦喃喃自语,不知是真是梦时,帐帘掀起,于桂枝已端着一盘香喷喷的饭菜进来。

    看到表姐的一瞬间,石韦不禁想起她在自己跟前宽衣解带时的那一幕来。

    “远志,你醒了,身子感觉好点没有。”

    于桂枝把饭菜放下,关切的询问着,从她那表情间,看不出任何有关于昨晚之事的端倪。

    石韦点头道:“好多了,现下已经不觉得冷了。”

    于桂枝喜上眉梢,忙道:“你几天都没吃好,姐特意做了点清淡的饭食,你快吃些吧。”

    石韦此时病症渐好,食yù重新回来,正觉着腹中空空,便将表姐做的那些饭食风卷残云般的大吃一通。

    吃饱喝足,jīng神振奋起来,石韦的记忆也越发的清晰。

    看着于桂枝那般关切的眼神,石韦好奇心起,不禁问道:“表姐,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于桂枝先是一怔,接着畔间立时闪过几分羞意。

    “没什么,能有什么事呢。”于桂枝边收拾碗筷,边低声否认。

    她那窘羞的神态,还有那吱吱唔唔的口气却是卖了她。

    石韦这时才确认,记忆中那般惊魂动魄的画面,并非只是一枕chūn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

    一想到表姐竟能那样牺牲自己的身子,只为给他暖身体,石韦心中那感动之情便油然而生。

    只是,看着表姐那yù盖弥彰的神情,石韦便觉得她愈发的可人,心中不禁又生几分邪意。

    他便故作茫然道:“不对啊,我怎么记得,昨晚上似乎有个光着身子的美人,钻进了我的被子里,不但给我暖身子,还给我……”

    “你昨晚冷得直犯浑,能记得什么事情,定是你这小子,做了什么不正经的荒唐梦,还不害臊的要说出来。”

    未等石韦说罢,于桂枝便一口将他打断。

    于桂枝不愿让石韦再说此事,但她越是如此,反而越证明了自己“心中有鬼”。

    见得表姐这般窘切的样子,石韦也不好意思再戏nòng于她。

    既是于桂枝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石韦也就不便再bī迫于她,反正眼下身在军中,也不是谈儿nvsī情的时候,来日方长,往日也不迟。

    石韦便在于桂枝的照顾下,再加上自己开的几副上等好yào,几天之后,他的风寒终于是痊愈。

    因是进入冬季之后,宋军战斗力有所减弱,故对金陵城的攻势也稍有削弱。

    金陵城内的李煜君臣,便借此得到了宝贵的喘息机会。

    于是,李煜便派人突围出城,去往湖口搬救兵。

    湖口方面,镇南军节度使朱令斌尚统帅着十余万南唐主力水军,自开战以来,畏于宋军的强大,一直不敢出战。

    朱令斌在接到李煜的诏令之后,只得抱着破釜沉舟之念,率水军十五万出湖口,奔赴下游采石矶,yù要截断宋军的浮桥,以断绝宋师后援。

    然而,此时的长江正逢枯水之期,南唐的大船在狭窄的长江上笨拙难行,而宋军的轻舟快舰,进退灵便,反而是上据了上风。

    江上一战,大将潘美使出火攻之计,大败南唐水军,敌将朱令斌战死,十五万南唐军就此溃败。

    湖口水师的覆灭,意味着南唐主力全军覆没,自此之后,被困于金陵城的南唐君臣彻底的断绝了外援。

    金陵城已然变成孤城之座。

    开chūn后不久,宋军士气复振,曹彬便下令在城外环列三寨,昼夜攻城不休。

    随着宋军攻势的复起,金陵城中景况愈加惨淡,入chūn之后,已是米斗万钱,人病足弱,死者相枕。

    chūn末夏初时,三万吴越军相继抵达金陵,围城之兵遂达十万之众。

    围城半年,金陵城旦昔可破。

    这个时候,石韦不禁想起了小周后。

    按照目前宋军的势头,南唐方面支撑不了多久,不出一月,金陵外城必破。

    到那时,懦弱的李煜,多半仍会按照曾经的历史那样,向攻入城中的曹彬投降,然后举家被迁往汴京。

    若是这般的话,他便再无接触到小周后的机会,岂非要坐视她和李煜那厮一起沦为阶下之囚不成。

    念及于此,石韦权衡再三,遂是主动的向曹彬提出,由他作为使者入城,对李煜予以劝降。

    若是强行攻破,城破之后,十余万士卒一涌而入,就算将军们约束再严,对金陵城的破坏也再所难免。

    故而如果李煜主动的出降,则对曹彬来说是最乐见之事。

    想到石韦先前曾出使过南唐,曹彬欣然应允,当即便派人送石韦入城。

    两军jiāo战,彼此间自是含有深仇,石韦在这个时候的自告奋勇,表明看起来还是颇有些风险的。

    不过石韦却对李煜的xìng格再了解不过,他断定这位懦弱的南唐国主,绝对不敢对自己有任何危险举动。

    果不其然,当身在禁宫中的李煜,得知宋军使者入城求见时,生恐守城将士对宋使有所加害,急是派了御林军赶到外城,将石韦安全的接入城中,直接送往宫中相见。

    入得禁宫,直抵金銮大殿。

    当石韦看到身着紫袍,一脸憔悴萎靡的李煜时,心中的那份仇恨与鄙夷少了几分,却平凭了几分对他的同情。

    方一见面,石韦便是笑道:“李国主,我早说过,咱们会在见面的,你看,果真很快吧。”

    石韦这话倒也并无讽意,那李煜听着却如芒在背,萎靡的脸上更是掠过几分尴尬之sè。

    李煜强掩着内心尴尬,陪着笑将石韦请入殿中。

    宾主落定,李煜拱手道:“石上使,煜自臣服于大宋以来,事事恭敬,岁贡不绝,自问已极尽臣属之道,而今大宋却为何还要加兵于敝国?煜惶恐之余,实在是心觉委屈。”

    到了这个时候,李煜竟然跟个怨fù一般,向石韦诉起了苦来。

    石韦冷笑了一声:“天子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李国主,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石韦一席无情之词,如雷霆一般击中李煜。

    这位南唐国主,陡然间神sè一凛,仿佛恍然大悟一般。

    或许他早就心知肚明,一直以来却只是在自欺欺人,不肯相信而已。

    沉默了半晌,李煜几乎用哭腔道:“只要天子肯息兵,无论割地献款,还是增加岁贡,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事到如今李煜还抱有一丝幻想,这不禁让石韦愈觉可笑。

    当下他也不拐弯抹角,坦然道:“想让天子息兵,条件唯有一个,那就是李国主开城献降。”

    李煜身子一震,凝眉道:“倘若我不肯献降呢?”

    石韦嘴角钩起一抹杀机,冷冷道:“李国主若再执mí不悟,城破之时,便是你李氏一mén灭族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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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吓唬的就是你

    第七十七章吓唬的就是你

    啪——

    李煜拍案而起,双目充血,怒视石韦。

    似乎是石韦这一席充满威胁之词,jī怒了李煜,令他骨子里仅剩的那点血xìng被点燃。

    看着一脸怒sè的李煜,石韦却全然没有一丝惧意。

    他闲品了一口茶,淡淡笑道:“李国主也不必跟本使拍桌子,本使的话虽然有点难听,不过却是句句为李国主设想,是生是死,李国主自己掂量吧。”

    李煜的这一怒,跟垂死者回光返照一般,只抖擞了一下,旋即便又萎靡下去。

    他一屁股又跌坐下来,双目无神,痛苦不堪。

    这时,石韦又劝道:“李煜主饱读诗书,对过往的历史应该孰知。正所谓天下大势,分使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已到了天下一统之时,逆流而动者的下场,史书中比比皆是,李国主怕也不想步那些人的后尘吧。”

    李煜的神sè一震,似乎石韦这一番话,又给了他沉重一击。

    品茶之际,石韦却在暗自观察李煜的眼神中,从那不安的眼眸中,石韦看到了两个字——动摇。

    情知李煜已生降意,石韦进一步道:“我大宋天子乃仁义之君,连前朝柴氏子孙都能厚待,又何况是李国主。只要李国主能看开一些,虽然无法再南面称王,但做一个富贵的田舍翁也未尝不可。”

    几番劝言之后,李煜陷入了沉默之中。

    左右南唐诸臣皆也不敢言语,他们似乎已看出李煜有归降之心。

    在场的很多人,均已抱定投靠新主之心,巴不得李煜赶紧投降,故而眼睁睁的看着李煜被石韦几度威胁,却无人站出来为李煜声援。

    此时,忽然有一人跳将出来,大声道:“国主,眼下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万不可轻易言降,就此将李氏三代苦心经营的基业,拱手葬送呀。”

    石韦寻声望去,却见那唱反调之人,正是徐弦。

    徐家父子得罪了石韦,而石韦又是天子近臣,太子的亲信,旁人可降,独他徐弦却万不能降。

    “湖口十五万水军已灭,金陵城外援已绝,人人厌战,我十万天兵围城,旦昔可破。怎么,徐大人,这还不算是山穷水尽吗?”石韦冷笑着反问。

    徐玄也不睬石韦,只向李煜拱手道:“金陵虽被围困,但江州、鄂州等地尚在坚守。更兼盛夏将至,江水暴涨,宋人不习舟船,难耐酷热,只要我们坚守下去,到时宋人必然不战自退。”

    徐玄的话,倒似一剂强心针,李煜听之,原本灰暗的表情,顿时为之一亮。

    石韦却只摇头讽笑。

    自古以来,阻挡中原王朝统一南方的诸般因素,天气与地理其实并非至关重要。

    隋朝灭陈、西晋灭吴,靠的不是躲过南方的酷热或湿寒,而是靠的压倒xìng的国力优势。

    徐玄这一叶障目之词,石韦焉能不笑。

    “李国主,我也不想多废chún舌,到底是战是降,你且给个准信吧。”石韦下了最后的通碟。

    李煜权衡了许久,终是难下决定。

    他便是向石韦讪讪笑道:“此事毕竟关系到一城生灵,我岂能旦昔做出决定,石上使不妨且在宫中逗留几日,容我再好好想想。”

    李煜既没拒绝,也没答应,看来他是不想把话说绝,想以拖延战术,徐观其变再做决定。

    石韦正也想留在城中,想方设法解救小周后,李煜此言倒正合他心意。

    石韦当下便笑道:“既是如此,那本使就多有讨扰了,本使方才的那些话,李国主好好想一想吧。”

    当天的会晤之后,石韦便即留在了金陵城中。

    因是城中兵荒马luàn的,李煜恐石韦居于馆舍之中有所不测,便只得将他留宿在了宫中。

    石韦倒也不急,大大方方的住在皇宫之中,该吃吃,该喝喝,反而乐得享受。

    李煜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把石韦这个使者留在城中,借此来拖延城外宋军的进攻,争取将时间拖到盛夏,那个时候,天气便将转为对南唐有利。

    只是李煜的这点小心思,石韦早在入城之前就已料到。

    他与曹彬临别之时曾有过jiāo待,若他入城之后,三日不归,曹彬就继续发进猛攻,而且要比先前更为猛烈。

    石韦的目的,正是为了以战bī降。

    正如事先约定的那样,三天之后,宋军四面八方对金陵外城展开了空前的狂攻。

    石韦居于宫中高处,能清楚的看到外城一线销烟滚滚,他甚至还能听到隆隆的炮声,还有宋军震天动地的喊杀之声。

    面对着宋军的猛攻,李煜做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在宫中预先积了一捆干柴,对南唐将士们宣称,一旦城破,他将燃火**,以谢先祖。

    这第二件事,李煜则是把金陵城中的高僧道士们统统召入宫中,率领他们日夜yín经祈祷,祈求宋军能够退兵。

    李煜的徒劳和自欺欺人,并没能挽救南唐国运。

    时年五月初三,宋军发动了开战以来最为猛烈的一次进攻,黄昏之时,金陵外城终于被攻破。

    立于高阶上的石韦,清楚的看到由北mén破城而入的宋吴联军,如cháo水般涌入金陵城中。

    残存的南唐士兵,闻风而溃,各mén相继弃守,成千上万的大宋将士,四面八方的杀入城内。

    看到这城破之景,石韦长吐了一口气。

    他随即回往自己居住,穿戴整齐,坐等李煜的到来。

    果然,一刻钟后,神sè惨白的李煜,跌跌撞撞的奔入了殿中。

    当李煜看到石韦久候的形容时,立时羞愧到无地自容。

    “石上使,我考虑好了,我愿意归降大宋,现在还不晚吧。”李煜扑到石韦跟前,躬身拱手,几乎用哭腔向石韦哀求着。

    李煜如果要出降,完全可以直接打开宫mén,向曹彬投降便是了。

    而今却这般来哭求石韦,自然是因为先前石韦所说的那句威胁之词。

    石韦曾唬李煜,如果他拒不投降,那么城破之日,就是他李氏一族覆灭之时。

    而今大宋兵马皆是冲入城中,内城那区区一道宫墙,根本抵御不住宋军的冲击。

    此时的李煜,只恐入城后的宋军,为了报复,会将他还有他的李氏一族杀个一干二净。

    见得李煜这般可怜之状,石韦便叹道:“本使先前力劝国主投降,国主只是不听,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石韦这一声叹怨,只令那李煜肝胆俱寒。

    “石上使,煜知错了,望你慈悲为怀,替我去向那位曹将军求求情吧。”

    李煜惶恐之极,差一点就要给石韦跪下来。

    其实天子给曹彬下过诏令,只要李煜愿意投降,不管城破前还是城破后,都要善加待之,绝不可加害。

    石韦先前那一番吓唬,只是为了便宜行事,故意为之而已。

    他等的就是李煜低声下气的这一刻。

    思绪急转,石韦很快就有了主意,当下他便慨叹一声:“李国主你也是被jiān臣蛊huò,若是我能向曹院使说明李国主苦衷的话,或许能保全你一族的xìng命。”

    李煜闻言大喜,正yù言谢时,却被石韦抬手打断。

    石韦接着道:“李国主先别急着高兴,你想让本使替你去向曹院使求情也可以,不过国主却得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只要石上使肯出手相救,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李煜毫不迟疑,一口答应。

    石韦点了头,以示满意。

    目光之中,杀气顿lù,他便直言不讳道:“这头一个条件,便是想请李国主,将徐弦那个阻挠李国主归顺的jiān臣杀之,以平息曹院使之怒。”

    “杀徐弦!”李煜吃了一惊,不禁有些迟疑。

    徐弦乃南唐两朝老臣,又是李煜亲信重臣,他自然难以下手。

    石韦却道:“李国主你迟迟不肯开城投降,既想平息曹院使的怒气,自然得找个替罪羊吧。”

    一语提醒了李煜,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牙下了狠心,急喝令御林军士,速去将那徐弦逮捕,就地将之正法。

    石韦这才满意,接着又道:“这第二个条件嘛,其实更容易,本使想去看一看周妃娘娘,还望李国主能够通融。”

    李煜的脸,刷的便拉了一来。

    “怎么,这点小小要求,李国主难道也不肯答应吗?”石韦的语气中开始有不悦。

    李煜微一权衡,忙是陪笑道:“区区小事,煜怎敢不从。”

    当下李煜便带着石韦小周后的寝宫。

    先前石韦曾吓唬他不得慢怠小周后,自那之后,李煜便不敢再让她居于冷宫。

    此时城外宋军入城,宫中早已luàn成一片,李煜也没功夫差人来事先通传,故是小周后并没在宫外相迎。

    进抵宫mén之时,李煜抢先一步迈入mén槛,笑道:“石上使里边请。”

    他这举动,显然是怕石韦跟小周后独处,想要跟随在场。

    石韦却扁了扁嘴,不悦道:“本使有些sī密的话要与周妃娘娘讲,李国主你一个外人就不要跟来了,候在mén外便是。”

    石韦此时也不找什么借口,直截了当的挑明与小周后间的暧昧关系。

    李煜被他这话呛得脸都绿了。

    李煜心想这算什么道理,周氏明明是我的皇后,却给你说得我反倒成了“外人”,眼下你要跟我的nv人独处,竟还要我站在mén外给你放哨。

    此时的李煜,当真是又恨又窘。

    石韦却也赖得跟他多说,拂袖而入,大摇大摆的径直走入宫中。

    !@#

第七十八章 要命还是要老婆(求订阅)

    第七十八章要命还是要老婆(求订阅)

    李煜愣怔在那里,满脸的尴尬,却又不敢跟进去。

    外城的hún战已经开始,宋军随时都有可能攻入皇宫,时间紧迫,石韦大步流星的进入宫中。

    方一穿过朱帘,正好与一nv子相撞。

    他走势极快,这般一撞,那nv子站立不稳,“啊”的一声叫便向后倒去。

    石韦眼急手快,一个箭步向前窜去,手臂顺势伸出,将那nv子的纤腰全揽在了臂弯之中。

    此时低头看时,却才认出这被撞的nv子正是小周后的贴身shì婢小芸。

    当受惊的小芸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依偎在石韦的臂弯中时,巧秀的脸庞间顿时掠过几分羞意。

    “石上使,你怎会在此。”小芸低声相问,语气中有几分怯意。

    石韦将她扶起,说道:“外城已破,这里形势紧迫,往后再与你细说,我现在要立刻见皇后娘娘。”

    小芸也是从他嘴里得知这一震惊的消息,不禁huā容失神。

    “娘娘就在里边,不过娘娘还未……”

    她颤声回答时,石韦也顾不得许多,耳听小周后在内宫里边,便是两tuǐ带风的走了进去。

    转过那道硕大的屏风,当石韦再一次看到小周后,不禁呆了。

    眼前的小周后,好似刚刚下chuáng一般,正坐在铜镜前梳妆。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她尚未换衣,下身一件裙子,上身却只半了件红sè的抹xiōng。

    一眼望去,那光滑如yù的背脊,如一面雪砌的墙一般,正入石韦的眼帘。

    她那藕似的两条臂儿,梳妆打扮之间,抬抬落落,只将腋下那几缕青苔也若隐若现。

    见得这等光景,石韦不禁看得有些失神。

    “娘娘她才刚起来,还没有穿衣——”就在石韦愣怔之际,小芸拖着尾音紧跟了过来。

    小周后被身后的吵闹惊动,猛回头时,那jīng雕yù琢的瓜子脸上,立时浮现出浓浓的惊sè。

    那张熟悉的脸庞,小周后以为再也无法见到,但现如今,他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此时此刻,惊骇之中的小周后,恍惚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小芸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奔上前来,随手拾起一件衣衫给半luǒ的小周后搭上。

    “娘娘,娘娘。”

    小芸低声的提醒,令小周后清醒过来,她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石韦是真实存在的,自己并非是在作梦。

    当她看到石韦那般眼神时,方才想到自己这衣不遮体的不雅之状,忙是将身上的衣衫扯紧,低眉羞道:“石上使,你怎么会在这里?”

    石韦从恍恍中回过神来,忙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方才那轻薄的眼神。

    他上前拱手一礼,却神sè凝重:“外城已经被宋军攻破,那李煜马上就要出宫投降,事不宜迟,请娘娘赶紧准备一下,我要带娘娘离开此地。”

    外城已破的消息,并未让小周后感到吃惊,似乎她早已预料到会走到这一天。

    令小周后所没想到的时,石韦会在这关键的时刻,重新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而且还口口声声的说要带她逃离。

    小周后的眉宇间掠过一丝兴奋,但随后却又黯淡下来,幽幽叹道:“就算他要投降大宋,我作为他妃子,亦只能随他出降,你又如何能带我逃离呢。”

    她显然不知石韦手段。

    “我当初承诺会带娘娘走,就一定会履行承诺,至于怎么个走法,我自有办法,娘娘就快去准备吧。”

    石韦说话之时,一脸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石韦的那份自信,令小周后重新又涌起了希望之sè。

    小芸也从旁劝道:“石上使不是一般的人,他定然有妙计,娘娘还是信他吧。”

    石韦又道:“小芸,你也准备一下,呆会我带你们一起走。”

    说罢,石韦便即转身离去。

    当他出得外殿时,李煜还在mén口来回的踱步,憔悴的脸上皆是焦虑,嘴里不知还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见得石韦出来时,李煜不禁大喜。

    他忙是迎上前去,巴巴道:“石上使,这人你也见着了,不知现下可以去替我求情了吗?”

    李煜急得只顾保命,已经顾不上去想石韦进去之后,和自己的老婆做了些什么。

    石韦向李煜示意一眼,让他将左右暂时屏退。

    环视四周无人之时,石韦方才神神秘秘道:“李国主,你可记那后蜀之君孟昶吗?”

    在这样一个时候,石韦忽然提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孟昶,李煜焉能不奇。

    他心怀困huò的点了点头。

    “当今天子的爱妃huā蕊夫人,她和孟昶是什么关系,李国主应该也不会不知道吧。”石韦又问道。

    李煜愈加的不解,却也不敢不答,只得道:“据闻huā蕊娘娘国sè倾城,原本是为孟昶的妃子,后孟昶归降大宋,迁居汴京后不久暴病而亡,天子方才将huā蕊娘娘收入宫中。”

    石韦慢慢的把李煜引入了话套子里。

    他脸上的神秘sè彩更重,凑近李煜,压低声音道:“huā蕊夫人和周妃娘娘一样,乃是当世无双的美人,李国主若然归降大宋,便同孟昶一样。那孟昶暴病而亡,huā蕊夫人被天子纳为妃子,那李国主嘛……”

    石韦哼了一声,并未将话挑明,只是他这话中的暗示之意已十分的明显。

    李煜的神sè陡然惊变。

    石韦这话,分明是在暗示,孟昶的暴病而亡,与赵匡胤觊觎huā蕊夫人的美sè脱不开干系。

    倘若是这样的话,自己拥有着沉鱼落雁般的小周后,若然也给大宋天子看上,那自己岂非要步孟昶后尘!

    这一刻,李煜只觉心头酷寒如冰,全身上下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看到李煜那惊恐的表情,石韦却在暗笑。

    孟昶确实是暴病不错,之后huā蕊夫人也的确被赵匡胤收为妃子,但孟昶究竟是自然死亡,还是赵匡胤所为,其中真相并无人可查。

    不过石韦倒相信,以赵匡胤的xiōng襟,连赵光义公然shè杀huā蕊夫人这种事都能忍,又岂会为了一个nv人,就去谋害孟昶这归降之臣。

    石韦也只是借着自己的一点猜测,以此来恐吓李煜而已。

    见得李煜那惊恐之状,石韦趁势笑道:“李国主也不必害怕,其实这只是区区一件小事,李国主若肯听从本使,本使自可为李国主消除此等隐患。”

    本是惶恐不安的李煜,早已luàn了阵脚,也不及去想石韦为何要帮他,急是询问石韦有何妙计。

    石韦便不紧不慢道:“实不相瞒,当初本使回京复命时,天子确曾sī下向我问过关于周妃娘娘之事,所以本使相信,天子的确也想将周妃这般国sè天香的奇nv子据为己有。”

    听得他这话,李煜的表情又是一沉。

    石韦接着道:“既是天子有此美意,那李国主何不主动的将周妃献上,如此一来,天子一喜,李国主自然也就不必担心会步那孟昶的后尘了。”

    石韦拐了好大一道弯,终于拐到了“点子”上。

    不过,这只是李煜所认为的“点子”而已。

    石韦的这个建议,确实可称这为一条“妙计”。

    只是李煜想自己好歹乃一国之君,国亡了也就罢了,还主动的将自己的皇后正妻献给赵匡胤,供其享乐,自己的尊严又将何存?

    石韦自看得出他的顾虑所在,遂冷冷道:“是尊严重要,还是xìng命重要,李国主,你可得惦量清楚些。”

    一言戳中李煜顾虑所在,只令他神sè为之一变。

    这位南唐国主,一会攥拳,一会叹气,踱步良久,迟迟却下不定决心。

    正当这时,外城一声剧烈的炮声,只震得宫室跟着微微颤动。

    这一声炮响,却将李煜仅存的一点犹豫击碎。

    当下他便狠狠一咬牙,苦着脸道:“我李煜既愿归降大宋,那我所有的一切都将是天子的,天子若是喜欢周妃,煜拱手献上便是。”

    终于“yòu骗”得手,石韦暗中长吐了一口气。

    这还没完,石韦接着又道:“天子前番因孟昶之事,多曾遭人议论,所以此次就算想收纳周妃,必也不想太过声张,只令她改名换姓,密养于宫中。所以本使想呆会出宫时,将周娘化妆成随从,悄悄的带出去,然后再密献给天子,不知李国主意下如何。”

    事到如今,李煜只想着保全这条xìng命,哪里还会顾虑许多,当下也只好叹息着答应。

    石韦本想这样就行了,但转念一想却仍觉不妥。

    他眼珠子转了几转,却又凝眉道:“周妃乃李国主正室,理应随李国主一同出降,倘若独不见了周妃,却又难免会让人生疑啊。”

    李煜又是慌了,苦着脸道:“那依石上使之计,又当如何?”

    石韦想了想,便道:“这样吧,呆会李国主就放一把火,将此殿焚付之一炬,对外就声称,周妃娘娘xìng情刚烈,不愿做亡国之奴,举火**,如此一来,便自可掩住天下人之口了。”

    石韦当然不会傻到把小周后献给赵匡胤。

    他将李煜这一番忽悠,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小周后带走。

    这火一烧,世人皆知小周后已死,赵匡胤就算真对小周后有心,多半也不会再问起。

    至于李煜,只以为赵匡胤已将自己老婆密养于宫中,当然也不会对旁人提及这种无颜之事。

    如此一来,石韦便等于瞒过了天下人。

    那李煜不知石韦用意,却只摇头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一切都依石上使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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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绣花枕头

    第七十九章绣huā枕头

    李煜是忽悠过去了,但那边还有小周后需要解释。TXT电子书下载**

    石韦便道:“国主既然已下定决心,就请尽快说服周妃娘娘吧,若是娘娘不愿意,本使也不好强迫。”

    李煜点了点头,遂是迈着灌了铅似的tuǐ,极不情愿的走入内宫。

    石韦随后跟了进去,转过屏风时,却见小周后已穿好了衣服。

    见得李煜入内,小周后神sè间浮现出些许紧张,忙是向前施礼。

    未及躬身时,李煜忙抢上前一步,将小周后扶住。

    “爱妃,这些年来我多有冷落于你,实在是心中愧疚,还望你能原谅。”李煜的口气十分的客气。

    李煜这突然的态度变化,着实令小周后感到费解。

    她偷眼瞄了一眼李煜身后的石韦,试图从石韦的眼神中寻找到些许答案,但石韦却一脸正经,并未给她做任何的暗示。

    小周后心怀狐疑,表面上却受宠若惊,忙道:“殿下言重了,臣妾焉敢有一丝记恨。”

    听得小周后不说计较,李煜却才松了口气。

    他扶着小周后坐下,苦着脸叹道:“我对爱妃心存愧疚,本想将来好好的补偿,只可惜如今宋军已攻破外城,国亡已成定局,煜只怕是……”

    说着到伤心之处,李煜不禁潸然泪下。

    尽管此时的李煜看起来十分可怜,石韦却没有一丝同情怜悯之心。

    一个只为苟全xìng命,甘愿放下尊严,将自己nv人主动献出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去同情。

    小周后却是fù人家,自有恻隐之中,眼见李煜如此,不禁也跟着伤感起来,眸中盈盈泛起泪光。

    她柔声劝道:“殿下也不必太难过,臣妾听闻那大宋天子乃仁义之君,想来不会加害于殿下,做不成一国之君,殿下好歹也可做一个富贵的降臣。”

    小周后这番宽慰之后,李煜非但没有一丝安慰,神情反而愈加的痛苦。

    “我也想做一个安乐的降臣,可是,可是……”李煜吱唔了半天,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小周后愈加茫然,只得问道:“殿下还有什么顾虑的。”

    李煜狠狠一咬牙,无奈的叹道:“实不瞒爱妃,大宋天子对爱妃的美貌早有觊觎,只怕我归降之后,必会和那孟昶一样,早晚会暴病而亡。”

    小周后的huā容微微一变。

    她深处禁宫,虽知孟昶和huā蕊夫人之事,但对于其中的那些关节却不甚知晓。

    一时之间,她自是无法理解李煜此言用意。

    这个时候,李煜忽然跪将起来,紧握着小周后的双手,泣声道:“爱妃,眼下只有你能救我,恳请你念在咱们夫妻多年的份上,一定要救我一命。”

    堂堂一国之君,哭哭啼啼的向一个fù人跪地哀求,此时的李煜已全然不顾什么尊严。

    小周后看着他这副懦弱之状,眉头不禁暗皱,她显然已猜出了李煜的几分用意。

    她的huā容渐渐沉下,将手从李煜掌中chōu离,说道:“殿下就算是要做一个亡国之君,也要有几分骨气和尊严,现下这般跪于臣妾一介fù人,成何体统,请殿下还是先起来说话吧。”

    小周后言辞中已有几分鄙意。

    李煜却只跪着不起,央求道:“恳请爱妃答应相救,不然煜宁愿在此长跪至死。”

    见得李煜跟一个玩不起的孩子一样,竟是耍起了无赖,小周后厌恶之心越发的重了。

    无可奈何之下,小周后只得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去死,只要是臣妾能做到的事,臣妾答应殿下便是。”

    李煜闻言大喜,这才抹着眼泪爬了起来,哽咽着说道:“大宋天子对爱妃你仰慕已久,只要爱妃跟随石上使秘密出宫,前往汴京好生的服伺大宋天子,则不光是我李煜,咱们南唐一国的百姓也都可以得到保全了。”

    李煜折腾了半晌,终于道出了真实的目的。

    尽管小周后早有预料,但当她听得李煜亲口说出来时,绝美的脸庞中,还是不禁浮现出伤感和失望的神sè。

    小周后默然不语,显然,这等耻辱之事,让她不知该说什么。

    旁边的小芸却已愠,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向着李煜大声斥道:“娘娘可是殿下的正妻,殿下怎能只为苟全xìng命,便将娘娘拱手献于他人!”

    小芸这一骂,直令李煜羞愧难当。

    “你个贱婢,好大的狗胆,竟敢训斥起我来了。”李煜恼羞成怒之下,冲着小芸厉声喝骂。

    当此时刻,这禁宫之中,毕竟李煜还是主子,小芸被他这般一骂,吓得往小周后身后一躲,再不敢出声。

    李煜再度将目光转向小周后,以一种渴求的眼神,巴巴的望着她。

    小周后神sè间,闪烁着伤怀之sè,她不由自主的将眼眸移向石韦,却猛然发现,石韦在向她暗暗点头。

    聪慧如她,很快便意识到,李煜的这番恳求,定与石韦脱不了干系。

    尽管她猜不透石韦究竟有何打算,但那坚定的目光,却让她安心了不少。

    沉默了半晌,小周后幽幽一叹:“既然殿下决意将臣妾献给大宋天子,那臣妾还能说什么,一切皆由殿下便是。”

    她终于答应了。

    这一刻,李煜脸庞瞬间涌满喜sè,jī动得差点又哭起来。

    他忙是回头向石韦道:“石上使,爱妃已经答应,接下来就要劳烦石上使了。”

    石韦点头道:“那就请娘娘和小芸姑娘nv扮男装一番,扮成本使身边的随从,稍后跟着我出宫去吧。”

    吩咐下去,他二人便先离开内宫。

    片刻之后,nv扮男装的小周后和小芸一起出来。

    此时已有外人在场,李煜不敢再luàn说什么,便向石韦拱手道:“就请石上使向曹将军转达煜的悔过之意,请他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定当亲自出宫献降。”

    石韦应付了几句,便即带着小周后二人告辞而去。

    出得禁宫之后,早已收到消息的熊青叶等随行护卫,已候在禁宫东mén。

    石韦扶着小周后她们上得马车,便叫熊青叶立刻起程,前往城外大营去见曹彬。

    熊青叶虽然奇于石韦身边多了两名陌生的随从,但他是为石韦心腹,便也不敢多问,只率领着一班禁军,护送着石韦出城而去。

    此时的金陵中,已是一片的húnluàn。

    攻入金陵城的宋军,虽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烧杀抢掠举动,但小规模的掳掠却随处可见。

    至于南唐军队,大部分早已溃散,但在一些主要街巷,仍不乏负隅顽抗之徒。

    所幸东mén这一带,并非是两军jiāo战的主要战场,一路上虽是碰上了不少南唐散兵游勇,但却被熊青叶轻易击退。

    半个时辰之后,石韦他们安全的进入了宋军控制的区域,出城之后,车马便绕城去往南部大营。

    一路上目睹了满目疮痍,被战火所笼罩的小周后,始终都胆战心惊,直到离城之后,她紧张的心情方始平伏下来。

    这时,小周后才忍不住质问道:“远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真要把我献给那赵匡胤不成?”

    石韦淡淡笑道:“怎么会呢,这只不过是我设的一条计,若不如此,那李煜又岂会拱手放娘娘出宫。”

    这个时候,小周后却才恍然大悟。

    那小芸也感慨道:“原来这都是石大人的计策,石大人你真是厉害。”

    石韦却自嘲道:“雕虫小技而已,若是换一个人只怕还瞒哄不过去,只有李煜那等怯丑之辈,方才会上了我的道。”

    石韦的语气中,毫不掩饰对李煜的鄙视。

    小周后沉默良久,亦是幽幽叹道:“我与李煜好歹夫妻多年,纵然这只是你的计策,却没想到他竟真的愿将我献给他人,我现在才认清,原来他竟是这等懦弱无耻之徒。”

    小周后话中充满了失望,仿佛那仅剩对李煜的一点怜悯,都随之烟销云散。

    这也正是石韦的目的,他就是想让小周后彻底认真李煜的真面目,从此对那个绣huā枕头恩断意绝,再无挂念。

    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

    “石大人,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安置娘娘?”小芸问道。

    石韦遂将哄骗李煜放火,谎称小周后为国殉命的计策道了出来。

    说罢他又道:“从今往后,世人皆会以为娘娘已不在人世,娘娘只消隐姓埋名,韦自当奉养娘娘,安安生生的度过半后生。”

    小周后透过车帘,回望着渐渐远去的金陵城,脸上渐渐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她的前半生都生活在这座城市里,这里有着她所有的回忆,尽管有伤感的,有不开心的,但当要从此绝别时,她忽然又有些不舍起来。

    想到曾经的尊贵将一去不复返,想到将要随着身边这个男人,远赴北国,小周后的心中,不禁又产生了几分不安。

    一个自幼长于深宫禁内,养受惯了荣华富贵之人,一朝离开禁宫,去面对一个全新的世界,莫说是她一介nv子,便是七尺男儿也会有些许彷徨。

    石韦自看得出她心中的那份不安,便是轻轻的将她的手携起,安慰道:“有失必有得,过往之事,该放的就放下吧。”

    听得他这意味深长之词,看着那张坦然的俊朗面容,小周后忽然感到安心了许多。

    那纤纤的素手,悄然的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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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喂王八

    第八十章喂王八

    石韦并没有直接去见曹彬,在此之前,他必须确保把小周后安顿起来。TXT电子书下载**

    一回大营,石韦便径直回往自己的营帐。

    当石韦带着两个“男人”走进帐中时,于桂枝还正在收拾着他的那些换洗衣服。

    “远志,你可算回来了。”

    于桂枝欢喜不己,展开臂来作势想要扑过去,却忽然意识到还有旁人在场,忙是收敛了几分jī动。

    石韦来不及多过解释,指着小周后道:“表姐,这两位都是我从金陵带回来的朋友,麻烦你照顾一下她们。”

    朋友?

    于桂枝心生狐疑,目光移向那两个军汉,便在想表弟这话可真是古怪,为什么要我照顾两个大老爷们儿。

    而且,那两个军汉,生得是白白净净,chún红齿白的,举止还似乎有点不自在。

    看着看着,于桂枝的神sè陡然一变。

    她突然间发现,那两个军汉的耳垂间,竟然打有耳dòng。

    她们竟是两个扮作军人的nv子!

    “远志,她们是nv人啊。”识破了她们xìng别的于桂枝,不禁向石韦惊道。

    石韦笑道:“城里现在很húnluàn,她们扮作男装才方便跟我出来。”

    “可她们到底是什么人?”知道她们是nv人后,于桂枝更加的狐疑不解。

    “内中详情,我往后再向姐你解释,你且替我照看好她们便是,我还有正事要办。”

    石韦不及多说,叮嘱了一番便即出帐。

    他又叫熊青叶安排人手,守好军帐,不许向任何人泄lù那二人的来历。

    诸般事宜安排好之后,石韦却才赶往中军大帐去见曹彬。

    此时的曹彬也正在等候着石韦,按照他的事先的预想,城破之时,便是李煜归降之日。

    而石韦的归来,以及他所带回来的关于李煜的口信,正好证实了曹彬的推测。

    宫城之中所积的珍宝不计其数,倘若李煜拒不投降的话,他只能下令强攻。

    而一旦将士们攻入皇城,面对着禁宫中随处可见的珍宝,再严厉的将令,只怕也难以镇服他们贪婪之心。

    听闻李煜愿意投降,这位三军统帅着实长松了一口气。

    他当即便下达了停战之命,令攻入城中的诸军止步于皇宫之外,胆敢闯入皇城者,格杀勿论。

    紧接着,曹彬便亲率诸将,以及千余中军亲兵,列队浩浩dàngdàng入城,向着皇城南mén而去。

    黄昏之时,曹彬抵达了南mén。

    此时,李煜已身着白衫纱帽,率领着南唐的文武众臣候于宫mén之外。

    见得曹彬前来,李煜便手捧印玺,以及南唐的诸州图册,跪伏于众人之前,恭敬献降。

    曹彬驱马直抵李煜跟前,翻身跳下马来,很客气的将李煜扶起。

    李煜又是一番哭哭啼啼,向曹彬再三诉说了自己的悔愧。

    曹彬很大度的安慰了他一番,命左右将印玺和图册收下,连夜快马兼昼送往汴京,以向天子报喜。

    场面上的受降结束后,曹彬又以胜利者的姿态告诉李煜,将立刻把他和他的家眷迁往汴京,而且汴京的生活不可能有他在金陵宫中这般奢华,令他多作些准备。

    李煜不敢违命,唯唯诺诺一番,灰头土脸的便转身回往皇宫。

    李煜前脚刚一走,诸将中便有人向曹彬进言,担心李煜回宫之中,如果自尽的话,却当如何向天子jiāo待。

    听得诸将这番担心,石韦却不屑一笑:“诸位将军真是多虑了,眼下莫说曹院使如此礼待李煜,就算是曹院使方才扇他一个耳光,石某也敢保证,李煜绝没有自决的胆量。”

    石韦数度出使南唐,对李煜有相当的了解,他的话自然最有说服力。

    曹彬也捋须道:“石典御言之有理,我观那李煜神sè,懦弱似连nv子不如,岂又敢自裁xìng命?诸位放宽心便是。”

    诸将却不似他二人这般有识人之能,不少人都心存怀疑。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正如石韦所料的那般,李煜果然去而复返。

    这个时候,诸将方才信服石韦识人之能,不由得纷纷的赞佩。

    收降李煜之后,曹彬便令一队亲军,星夜护送着李氏一族,走水路前往汴京。

    曹彬本人则进驻金陵城,下令赈济灾民,救治伤者,恢复金陵城的秩序。

    与此同时,曹彬又派人将李煜所书的手令,发往南唐诸郡县,劝说那些尚在抵抗的南唐地方势力,尽快的就地归降。

    陪同曹彬受降之后,石韦则马不停蹄的赶回大营。

    就在他刚想急着去看望小周后时,早已候在营外的熊青叶却迎上前来,附耳向石韦说了一番话。

    石韦神sè为之一振,遂也不急着回营,而是与熊青叶去往了秦淮河畔的一间寺庙。

    秦淮河畔本是繁华之地,但因战luàn的缘故,城外河畔的居民早已逃难而去,石韦来到的这间寺庙,僧侣们已是人去楼空。

    “人就在里边。”熊青叶指着一间闪着灯火的佛堂道。

    石韦怀着兴奋的心情迈入堂中,几名心腹的士卒忙向他见礼。

    士卒们的中央处,则围着一个跪伏于地,身子被五huā大绑,头上méng了黑罩的男子。

    石韦示意一眼,熊青叶便亲自动手,哗的将那méng脸的黑罩子揭开。

    面罩下的那张脸,惶恐而黯淡,因是突然从黑暗中看到光亮,刺得他紧眯的眼不敢松开。

    石韦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诸多旧事涌上心头,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杀机。

    须臾之后,那男人才渐渐的适应了房内的光线,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他慌张的四下扫视,最后,当他看到站在正对面的石韦时,一瞬间便如见到了鬼一般,吓得脸sè如墙灰一般惨白。

    “石……石……韦——”惊怖中的这个男人,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石韦俯下身来,饶有兴致的欣赏着那张惊恐万状的脸,冷笑道:“徐常青,我们又见面了。”

    先前石韦在入金陵城之前,就曾对熊青叶有过吩咐,一旦城破,他便派一队兵马,装作是luàn军冲入徐府,务必要将徐弦父子擒拿。

    徐弦那里,石韦已忽悠李煜将之斩首,想来那老小子也难逃一死,徐常青这小子,则被熊青叶的部下给抓了来。

    那徐常青被绑了整整一天,原本已是萎靡之极,但当他看到石韦之人,整个人却如被扔到了冰窖一般,瞬间清醒透顶。

    看着那张惶恐的脸,石韦不禁想起当年天牢之时,眼前这人是如何嚣张的前来嘲讽自己,威胁潘佑的场面。

    “徐常青,我早说过,事情不能做得太绝。你看看,不听我的话,报应终于来了吧。”石韦用戏虐的口气,笑着说道。

    “石……石兄,怎会是你?”

    徐常青从惊恐中清醒了几分,惊怖的表情中,勉强挤出了几分笑。

    石韦拍着徐常青红肿的脸,冷笑道:“徐常青,我为何在此,你心知肚明,就别装惊讶了。”

    复仇,石韦虽没有提这两个字,而语气之中却弥漫着杀气。

    徐常青心惊胆战,惨笑道:“徐某先前与石兄多有些误会,早已懊悔不已,眼下我们徐家已归顺大宋,咱们同朝为臣,还望石兄不计前嫌才是。”

    听得此言,石韦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之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似乎在嘲笑徐常青的幼稚。

    那徐常青羞愧顿生,似也感到自己的话太过天真,若是石韦当真能不计前嫌的话,又何必用这等手段把他绑了这里来。

    想到这里,徐常青顿时感到强烈的恐惧。

    他不及多想,当下便给石韦叩了一首,哭腔求道:“小的猪油méng了心,当初竟然那般冒犯大人,小的已是懊悔yù死,大人xiōng襟如海,还望大人恕罪啊。”

    徐常青终于撕下了所谓的面子,伏地求饶起来。

    石韦直起身来,冷视着那奴颜婢膝之徒,说道:“当初你父子将我陷害入天牢时,可是恨不得要置我于死地,现下我又凭什么要饶恕于你。”

    徐常青自知无理自辩,只能一再的叩首,不停的求饶,希望石韦能网开一面。

    石韦看厌了他这副嘴脸,便是摆手道:“把他装入口袋里,丢进长江里去喂金吧。”

    熊青叶得令,立刻喝令手下办事。

    几名士卒便忙乎起来,七手八脚的将徐常青塞进了口袋中,扛将起来就往外而去。

    “饶命啊,饶命唔……”

    哭求的声音渐渐远去,寺院之中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解决了徐常青,石韦又少了一个仇家,心中着实畅快了一回,便命熊青叶再去城中打听,务必要查清楚那徐弦是生是死。

    离开寺院,回往营中之时,已然天sè大黑。

    石韦回往自己大帐,看看左右没什么耳目,吩咐护卫的亲兵好生放哨,然后才掀帘入内。

    外帐中不见人影,内帐里却传出nv人的说话声来。

    石韦也没多想,大步便转过了屏风,抬头之际,却不禁呆了。

    内帐之中,小周后正一丝不挂的赤身而立,那小芸亦下身只着了件小kù,上身仅穿着抹xiōng,正在为小周后擦洗着身子。

    这主仆二人背对着石韦,只顾着说笑,全然没有觉察到身后有人。

    看着这般香yàn之景,石韦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

第八十一章 二女争肉

    “远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表姐于桂枝不知什么时候入得帐中,见石韦站在屏风边发呆,便笑着问了一声。

    她这一问不要紧,小周后那主仆二人顿时惊觉,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

    当她们看到不远处,神色有些发呆的石韦时,皆是大吃一惊。

    赤条条的小周后立时羞色满面,“啊”的一声尖叫。

    半赤的小芸则手忙脚乱的拾起衣衫,试图遮掩住小周后的身体。

    当小芸把小周后的身子挡住后,却才意识自己亦是衣衫不整,肌肤尽露,不由也是羞得不知所措。

    那主仆二人的慌乱之状,很快把石韦从呆怔中惊醒。

    他猛的意识到自己多有失礼,忙是将身子转了过去,歉然道:“下官不知娘——”

    石韦本待顺口称小周后为“娘娘”的,但想到表姐在场,便改口道:“下官不知夫人在沐浴,无意冒犯之处,还望夫人见谅。”

    小周后捂着胸脯,低声羞道:“不知者不罪,你且出去,呆会我再出去见你。”

    这时于桂枝也走了过来,当她看到那主仆二人时,立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赶紧把石韦拉了出来,埋怨道:“远志你也真是的,进来时也不先吱一声,你让那位周夫人多难为情呀。”

    “这个,我也没想到嘛,周夫人大度,不会见怪的。”石韦讪讪笑道。

    于桂枝虽是小妇人出身,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懂人情事故。

    石韦先前带这什么周夫人回来时,于桂枝便已心生怀疑,而今再听他这不以为然的话,疑心自然更重。

    当下她便将石韦拉向一边,低声问道:“远志,你老实跟姐说,你跟这位周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早说过了么,周夫人是我的一位故。”石韦还在假装。

    于桂枝却白了他一眼,神色中有些不悦。

    她嘟着嘴道:“你还蒙姐,姐又不是瞎子。我看那位周夫人看你的眼神,多有些不清不楚的,况且若她真是你的朋,只管带回来便是,又何必这般神神秘秘的,怕旁人知道似的。”

    于桂枝倒也是心思细腻,很快就琢磨出了其中的古怪。

    石韦便想桂枝是自家人,自己今后要养着小周后,难免要与她相处,不仅是桂枝,将来回汴京时,还有师娘她们那一大家人,总是这样藏着腋着也不是办法。

    只是,小周后身份太过特殊,稍有漏露就有可能惹祸身,如此重大的秘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岂能轻易透露。

    思绪翻转之际,石韦已想好了一通托词。

    “唉,什么都瞒不过表姐这双慧眼,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石韦当即便编排一番谎话。

    他便说小周后是他一位南唐故之妻,这位故是南唐军人,且在金陵一战杀了不少宋军。

    破城前不久,这位故身负重伤,只恐宋军破城之后,因他之故牵连到妻子,故在临死之前,将小周后托负于他照顾。

    所以,石韦才要隐瞒小周后的身份,不想让旁人知道。

    石韦的这番理由倒也合情合理,于桂枝听着感慨不已,倒也是信了。

    不过她却忽然又道:“既然那位周夫人是你故之妻,那姐为啥觉着她和你似乎有些暧昧不清呢。”

    石韦干咳了几声,不好意思道:“其实当年我身在金陵之时,那周夫人倒是与我先相识,只是后来我被迫逃往大宋,只怕连累于她,方才将她托付给那位好照顾,所以嘛……”

    石韦并没有言尽,但言下之意却也明显:

    周夫人虽是他故之妻,但却是他石韦的旧情人。

    如此一解释,于桂枝心中种种的疑惑自然是迎刃而解。

    恍然大悟的她,却又叹道:“姐早该想到,似远志你这般了得的俊儿郎,身边定然不缺佳人。i那位周夫人美得跟天的仙女似的,倒也正配得远志你。”

    从表姐的话中,石韦听出了几分醋意。

    她这般幽幽醋意,却令石韦瞧着愈加可人。

    心动之下,石韦便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笑着宽慰道:“我就算有再多的女人,可表姐却只有一个呢。”

    石韦这是在委婉的暗示桂枝,根本不必担心,我石韦心里边,永远有你们母女的一亩三分地。

    “你这小子,真真是会哄女人喜欢。”

    于桂枝转忧为喜,脸畔不禁掠过几分红晕,便将手抽出来,在他胸前轻轻一戳。

    看着表姐那娇羞媚色,石韦越发荡漾,双手伸将出来,便想逗弄她一番。

    “魔爪”刚刚伸出时,忽听得脚步声传来,小周后已然转入外帐。

    于桂枝最先察觉,赶紧将石韦伸向她腰间的手一挡,转向小周后,笑道:“周夫人,你洗完身子了,你一定饿了,我做了些饭菜,趁热赶紧吃了。”

    “是啊,夫人你累了一天,想必也饿了。我表姐做的饭菜甚是可口,夫人赶紧尝一尝。”石韦呵呵笑道,一脸自然。

    他姐弟二人方才的“动手动脚”,小周后也看到了一二,隐约已猜到了几分,眉色间不禁掠过几分不悦之色。

    她当下也不说话,只是坐了下来。

    小芸忙是前,打算伺候小周后用食。

    当她扫了一眼案的菜色时,皱着眉头抱怨道:“这些饭菜怎的如此粗糙,叫娘……夫人如何下咽。”

    小芸这话,不由得令于桂枝一愣。

    于桂枝就是想着小周后是客人,生怕招待不周,所以才特意做了些鱼虾之类的好菜。

    此等菜色,就算是在大富之家也算是得了台面的好菜,却不知为何,这位叫小芸的丫环,竟然评价为“如此粗糙”。

    好心的召待你们,你们却这般挑三捡四的,于桂枝的脸顿露几分不悦。

    石韦眼见表姐不悦,忙是笑道:“咱们这是在军中,比不得家里,表姐能做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夫人且将就着吃。”

    “可是……”

    那小芸还待抱怨时,小周却淡淡道:“这些菜看起来不错,我很喜欢,小芸,你吃你的,我自己来。”

    小周后倒似不太介意,接过碗来,自己动筷子吃了起来。

    只是她自幼习惯了锦衣玉食,即使当初被李煜打入冷宫时,所吃的宫中御膳也非是眼前这些饭菜可比。

    故她虽极力想表现出喜欢吃的样子,但眉色间的那份不适应,还是时而隐现。

    于桂枝这时也不好说什么,便也不睬那主仆二人,只管给石韦盛饭。

    她边是自己吃,还不忘给石韦夹几块肉,关怀道:“远志你这些天定是累得紧,来,多吃些肉补补身子。”

    “多谢表姐,表姐你也吃啊。”石韦说着也夹了些菜给于桂枝。

    见得他姐弟二人这般亲密,互相关怀之状,小周后的眸中不禁闪烁着几分异样眼神。

    她自嚼了几口米饭,忽然也伸出筷来,夹了一片肉放入石韦碗中。

    这般举动,只令旁边的小芸看得一惊。

    石韦亦是一脸的意外。

    眼下尽管小周后已将自己托负给他,但毕竟那张窗户纸还没捅破,石韦对待她时,还有几分出于她皇后身份的礼敬。

    以小周后尊贵的身份,而今却亲自给他夹菜,石韦忽然间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石韦看小周后的眼神,于桂枝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扁,忙又夹了一块肉给他。

    小周后见状,跟着再次夹菜给石韦。

    这两个女人,忽然间似是较起了劲一般,你一筷我一筷的,轮流的往石韦的碗中夹菜。

    看起来她们竟似在比拼谁更关心石韦,只是她们却全然不顾,石韦的碗中的菜都快堆积到溢出来了。

    小芸在旁边看得是目瞪口呆,一张小嘴惊讶得缩成了夸张的圆形。

    石韦则是手捧着满满的一碗饭菜,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生恐掉下去一块。

    她二人折腾了半晌,石韦眼看着就要端不住碗了,无奈之下,只得将碗往桌“砰”的一放。

    这一声响,方才是将那“相斗”的二人震醒。

    不过,只是一瞬而已。

    此时,二人的筷子正好夹在同一块肉,她们都想把那块肉夹起来,你争我扯的,谁都不肯相让。

    石韦摇头暗叹,只得拿起筷子,将那一片肉从二人筷下抢过,一口塞在了嘴里。

    “你们关心我我都知道,不过我可只有一张嘴,你瞧瞧这满满一碗菜,叫我怎么吃啊。”石韦边嚼边抱怨道。

    二女愣怔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荒唐。

    于是二人看了对方一眼,各自冷哼一声,只顾低头吃自己的,不再理睬对方。

    石韦暗松了口气,这才端起碗来,安心的吃起了他的饭。

    只是这顿饭石韦却吃得有点食不知味。

    他这时才意识到,小周后皇后出身,身份尊贵之极,这一点无论是师娘、表姐,还是紫苏,又或是青黛这些女子无法相比的。

    将来按回家中时,对待她自不能像对待其她女人一样,可是若搞特殊的话,这样一来的话,其她人势必又会心生不满。

    这一碗水如何端平,还真是个大问题。

    “不是我装逼,不过,这就是传说中幸福的苦恼么……”

    看着可人的表姐,再看看绝色的小周后,石韦感到有点头大。

第八十二章 借刀

    第八十二章借刀

    当天的那一顿饭后,石韦没敢再让表姐照顾小周后。

    尽管二nv之间的“争风吃醋”,让石韦心里觉着得意,但在如今这种特殊的情况下,还是尽量的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石韦原想着金陵已破,平南的战争宣告结束,自己也可尽快班师回朝。

    只是,金陵之外南唐地方势力的抵抗,却拖延了石韦回京的日期。

    江州方面,南唐指挥使拒不承认李煜的手书,率众坚壁守城,宋南面行营招安使曹翰屡攻不下。

    其余如吉州等地,在得知金陵城破,李煜出降的消息后,依然誓死不降,顽强抵抗宋军的进攻。

    因是这些顽抗之敌,使曹彬不得不调拨大军,分讨诸地,他自己则坐镇金陵主持大局,一时间无法班师回朝。

    曹彬走不了,石韦这个名义上的下属,自然也就无法提前回京。

    这种情况下,为了确保小周后的身份不漏lù,石韦则令熊青叶暗中的将她先行送往历阳自己的府中,以远离金陵这个是非之地。

    毕竟,在金陵城中,识得小周后的南唐降臣还是很多的。

    送走了小周后,石韦又回往了金陵城中。

    因为城中,还有一个人需要解决。

    当天清晨,石韦乘车入城,经由御街去往了陆府。

    自金陵城破以来,城中那些降臣们害怕为入城的宋军散兵抢掠,均是府mén紧闭,不敢外出,陆玄明府上自然也是一样。

    当陆玄明听闻石韦登mén之时,立刻府mén大开,领着一家老小的出mén相迎。

    “小人陆玄明,恭迎石大人大驾。”陆玄明卑躬屈膝,长揖到底,就差给石韦跪下。

    身旁的陆yù竹亦是低垂着头,向着石韦行以万福之礼。

    石韦没理会陆玄明,却是伸手将陆yù竹扶起,关怀的询问道:“陆小姐,之前的战luàn,没有惊扰到你吧。”

    陆yù竹听得他这番关怀之词,面lù感jī之sè,忙是低低道:“托石大人的福,yù竹一切安好。”

    石韦点了点头,这才扬长而入。

    入得厅堂,陆玄明将石韦请到上座,诸般茶点奉上。

    陆玄明则坐都不敢坐,只垂手shì立于旁。

    石韦也赖得理他,自顾自的闲品香茗。

    陆玄明站了半晌,面lù几分尴尬,犹豫了半晌,便将左右屏退,讪讪笑道:“石大人啊,如今南唐已亡,小的已归顺大宋天朝,今后还请石大人多多提携才是。”

    大宋天子有令,但凡南唐降臣,择其贤者,量才录用。

    似陆玄明这样的无名小吏,想要在新朝的官场中hún出点名堂,若无人提携,自然是希望渺茫。

    当初陆玄明将nv儿献给自己,不顾颜面的讨好自己,除了想消除石韦先前的记恨之外,还想借着石韦的权势,在新朝中继续为官。

    陆玄明的这点小心思,石韦从一开始自然就清楚。

    耳听着陆玄明的“暗示”,石韦便佯装恍然大悟之状,说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本官今日前来,正是为了这件事呢。”

    陆玄明以为石韦打算提携于他,自然是大喜。

    石韦却道:“本官本是打算提携一下你的,不过你也知道,本官出身于南唐,若是本官亲自出面推荐你的话,难免会遭人非议。”

    “小的也不想让石大人为难,可是小的是真心想为大宋朝效力,还请石大人想想办法才是。”陆玄明有点急了,只怕石韦违约。

    石韦装作苦恼的样子,冥思苦想了半天,忽然间,他眼眸一亮。

    “陆大人,你府上可有什么镶了黄金、yù石的宝刀之类的东西?”石韦忽然问道。

    那陆玄明一愣,便以为石韦是想索取什么宝物之类的贿赂,他想了一想,忙是吩咐下人去取来一物。

    陆玄明将那东西双手奉上,笑呵呵道:“这是小的早年收集的一柄黄金匕首,虽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宝,但也颇值些钱,还请大人笑纳。”

    那是一柄黄金打造的匕首,柄上和鞘上还镶满了晶光闪闪的宝石,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石韦把玩着此物,啧啧叹道:“陆大人你一年的俸禄跟本官差不多,却藏有如此宝物,陆大人,老实说,这些年来你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陆玄明一下就愣住了,脸上尽是尴尬之sè,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石韦的讽刺。

    石韦却哈哈一笑:“本官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这柄匕首着实不错,陆大人你今后的仕途如何,就靠它了。”

    陆玄明这才缓过劲来,只喜得心huā怒放,巴巴的将石韦谢了又谢。

    这时,石韦却出人意料的又把那匕首还给了陆玄。

    “大人,你这是……”陆玄明的表情又慌张起来。

    石韦喝了一口茶,方才道:“本官早说过,为了避嫌,我是不会替你说话的,不过另一个人却可以,而且他的话比本官还要有份量。”

    陆玄明转忧为忧,忙竖起耳朵倾听。

    石韦不紧不慢道:“此番平南的统帅曹院使,相必你也知道。曹院使生平最喜欢搜集诸如匕首之类的宝刀利器,你若将这黄金匕首献给曹院使,他一高兴,将来在天子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你还怕不平步青云么。”

    拐了半天,石韦终于道出了实情。

    陆玄明jī动得差点就跳起来。

    曹彬是什么样的人物,陆玄明岂会不知,若能讨得曹院使这棵参天大树的关照,自然比石韦更加有用。

    欣喜之下,陆玄明却又面lù难sè,“话虽如此,可是曹院使地位显赫,玄明一介小吏,又怎能得见曹院使尊驾。”

    石韦道:“过几日曹院使会逐一接见南唐众降臣,到时候你趁召见之时,将这黄金匕首献上便是。”

    陆玄明皱着眉头道:“这件事小的也已经听说,只是以小的这个级别的官职,似乎并不在召见之列。”

    石韦白了他一眼,讽道:“亏你为官多年,难道不知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魔’么。”

    石韦这一讽,立时让陆玄明恍然大悟。

    在不在召见的名单上,还不是相关官员来安排,只消陆玄明舍得huā钱,好生的孝敬一番,自然便可将自己的名单添上。

    这一番对话之后,陆玄明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忙是拱手道:“石大人的提点之恩,小的没齿难忘,将来若是小的有幸飞黄腾达,绝不会忘记大人今日的恩情。”

    石韦点了点头,又吩咐他不可将此事说与旁人,就连自家闺nv也不可道知,陆玄明自然是满口答应。

    石韦便摆手道:“我该说的话都已说了,就此告辞了。”

    石韦作势起身便走。

    那陆玄明忙道:“大人何必急着要走么,yù儿她多日未见大人,心中记挂的紧,不若让yù儿好生伺候伺候大人吧。”

    陆玄明还真把自己nv儿当成了娼妓。

    石韦不愿久留,只推说有事而去。

    离开陆府之后,石韦又转而去了曹琮帐中。

    这位军二代自采石一役后,便一直跟随在其父身边,充当着护卫和一些文职工作。

    石韦忙于医务,曹琮则忙着为父亲分忧,二人的营地虽相隔不远,这半年多来却难得见几面。

    这时见得石韦到来,曹琮自然是分外高兴,当即便令部下去nòng些酒菜,要好好的跟石韦喝几杯。

    好友吃酒,所聊之事,无非是一件旧时记忆。

    聊着聊着,石韦便将话题引向了他在南唐时,所经历的那番不公遭遇。

    石韦特意提到了陆玄明,言道此人为官不仁,曾经差点害死他。

    曹琮听着便愤愤不平道:“此等狗官,实在是可恶,未知他现下人在何处,愚弟明儿个就带几个弟兄,好好的教训教训那厮,好替石兄出气。”

    石韦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

    当下他感jī道:“曹兄的这份心意,石某心领了,不过我已想到惩治此狗官的计策,只是尚需曹兄从旁帮一个小忙。”

    曹琮当即拍着xiōng膛道:“石兄的事,便是我曹琮的事,你让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石韦便是附耳将他的计策诿诿道来。

    曹琮渐渐听得明白,却是嘿嘿笑道:“石兄,你这计策可是够yīn的啊。”

    石韦冷冷道:“对付姓陆的这种yīn险的恶人,自当用yīn招,好叫他知道什么叫做恶有恶报。”

    曹琮当下欣然应诺。

    石韦高兴,便陪曹琮好好的喝了一回。

    两日之后,作为三军统帅的曹彬,果然在自己营中,先后招见了众南唐官员,安抚的同时,向他们表示大宋天子礼贤下士的,用人方针。

    那陆玄明按着石韦暗示的方法,huā钱打点了相关官员,将自己的名字添加在了应召的名单上。

    巴巴的等候了一个多时辰后,陆玄明终于听到了自己名字。

    于是他便揣好袖中将要敬献的宝刀,打理了下衣容,小心翼翼的步入帐中。

    “小人陆玄明拜见曹大人。”入帐之后的陆玄明,连头也不敢抬,赶紧长揖开底。

    端坐的曹彬一脸和蔼,抬手笑道:“陆大人免礼,看座。”

    亲兵于曹彬的下首安排了一张凳子,那陆玄明便受宠若惊的坐下。

    接下来的对话,无非是曹彬一番抚慰之词,陆玄明则大表忠心,信誓旦旦的表示要为大宋朝鞠躬尽粹,死而后己。

    这些话曹彬听得也多了,应付了几句之后,便想打发陆玄明走人。

    “大人,小的还有一样东西想要敬献给大人,还望大人笑纳。”

    陆玄明抓住最后的时机,忙是站了起来,手伸入袖中,试图将那黄金匕首拿出。

    这时,shì立于曹彬身后的曹琮突然大喝道:“来人啊,快将这刺客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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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欲作狗熊而不能

    第八十三章yù作狗熊而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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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将军这般一喝,左右亲兵闻风而动,哗的数人便扑向了那陆玄明。e^看

    陆玄明还正待献宝,被这忽如其来的突变吓了一跳,尚未及反应之时,人已被一群虎背熊腰的军汉按倒于地。

    “琮儿,你这是做什么?”曹彬一脸惊讶的喝道。

    曹琮几步上前,将那陆玄明的胳膊往起一拽,手往那袖中一探,转眼便从中取出一柄匕首。

    当曹彬看到袖中所藏的匕首时,神sè顿为一变,原本还和蔼的表情陡然间便yīn沉下来。

    曹琮指着地上的陆玄明道:“方才此人进来的时候,我就觉着他有些形sè可疑,方才他手伸入衣袖里时,我猛然发现他袖中似乎藏着硬物,只怕他心存歹意,故才不及向父帅请示就将他拿下,没想到他真的是刺客。”

    “大人,我——”

    地上的陆玄明大惊失sè,yù待辩驳时,曹琮却装作愤怒之状,在他脸上狠狠的一踹。

    曹琮乃习武之人,气力自然极强,这一脚下去,只把陆玄明踹得七荤八素,昏头转向,哪里还有喊冤的力气。

    曹彬接过儿子递上的匕首,看了几看,方始相信眼前这南唐降吏,竟然果真是刺客。

    他儒生般的脸庞上,涌动着愤怒之sè,但转眼间却又收敛了几分。

    曹彬盯着那陆玄明道:“我只道南唐君臣,皆似李煜那般懦弱之徒,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有胆sè之辈,敢不怕死的前来行刺我,真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呢。”

    “我——”

    清醒几分的陆玄明,急待再辩,却给曹琮一脚上脸,又踢méng过去。

    曹琮道:“父帅,此贼胆大包天,竟敢行刺父帅,实在罪不可赦,儿请将此贼立刻拉出去就地正法。”

    曹彬微微点头,却又叹道:“此人颇有些胆sè,也算是条汉子,杀之倒有些可惜了。”

    曹琮正sè道:“如今南唐方平,内中只怕还有不少不甘亡国之徒,若不杀此贼,父帅何以镇慑那些蠢蠢yù动之徒。”

    曹彬神sè微微一凛,沉yín片刻,眉sè间杀气顿lù。

    啪!

    曹彬将那黄金匕首往案上一拍,厉声喝道:“来呀,将这刺客推出去就地斩首,再将他的首级悬挂于金陵城mén,以儆效尤。”

    得到父亲的命令,曹琮忙是喝令亲兵们将晕头转向的陆玄明押走。

    营中法场那里,石韦早就静候于此。

    等了一个多时辰,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陆玄明被五huā大绑而来。

    昏头转向的陆玄明,直到被按倒在地上,大刀架在脖子上时,方才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而此时,石韦就站在正对面,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陆玄明看到石韦那张诡秘的笑容时,霎时间明白了一切,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中了石韦的计策。

    那个险些死在他手里的乡野小郎中,根本就不曾原谅过他,先前的诸般种种,只不过是为了yòu骗他落入陷阱之中而已。

    “石韦,你个狗——”

    幡然醒悟的陆玄明,yù待破口大骂之时,高悬在头顶的大刀已呼啸而下。

    石韦不愿看到那血腥的场面,在斩首的一刹那,他转过了身去。

    “噗”的一声脆响,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于地。

    石韦的心中长吐了一口气,一种复仇的快感袭遍全身,只令他畅快不已。

    曹琮将陆玄明斩首之后,便令军士将他的人头拿过,依照曹彬的吩咐去悬挂往金陵城头。

    见得曹琮忙完正事,石韦方才走上近前,笑道:“曹兄,多谢你出手相助,赶明回京之后,我一定请你去樊楼好好吃一回酒。”

    曹琮摆手道:“你我兄弟之间,还这么客气话做什么。”

    他顿了顿,又叹道:“不过这姓陆的明明是个无耻之徒,现下以这种方式处死他,反而让他成了南唐人心中的英雄,真是有些便宜他了。”

    “旁人视他做英雄,不过这姓陆的只怕是宁愿做狗熊,也不想做英雄呢。”

    石韦一番讽刺,两人哈哈大笑。

    …………………………………………

    一天之后,石韦正自巡视于营中,给那些伤兵们瞧病。

    这时,亲兵却来报,言是一位姓陆的nv子,此时正跪在营外求见石韦。

    一定是陆yù竹。

    石韦当即放下手头之事,飞奔向营mén而去。

    当他纵马赶到时,一眼便瞧见营mén之地的草地上,一身孝衣的陆yù竹,正跪在那里。

    她神情黯然,形容憔悴,显然是在为其父之事而伤感。

    那副楚楚可怜之状,顿时令石韦心生怜惜。

    他当即翻身下马,几步冲上前去,边是扶她,边问道:“陆小姐,你这是何苦?”

    陆yù竹长跪不起,只默默道:“yù竹恳请石大人答应一件事,若是石大人不允,yù竹宁愿跪死于此。”

    石韦叹道:“我答应你,你起来吧。”

    陆yù竹一怔,疑道:“yù竹还未曾说所求之事,大人如何就答应了。”

    “你所求的,除了想将你父亲的尸首收还埋葬之外,还能有什么呢。”石韦一语道破了陆yù竹的来意。

    陆yù竹这才站了起来,默默的行了一礼,幽幽道:“那yù竹就谢过石大人了。”

    看着她那副伤怀之状,石韦便宽慰道:“恕我直言,令尊生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为人不齿,但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敢博上xìng命去刺杀曹院使,他也算是死得让人尊重了。”

    石韦当然知道陆玄明是被他“yòu骗”而死的,但他这么做的目的,却不仅仅只为报一己sī仇。

    陆玄明奴颜婢膝,竟做出卖nv求荣之事,作为他的nv儿,陆yù竹自是承受了无尽的羞辱。

    石韦知道,陆yù竹心中一定很苦,一定为有这样一个无耻的父亲而痛苦不堪。

    而石韦的这一出计策,既除掉了陆玄明,又让他以一个“英雄”的身份死去,如此一来,陆yù竹便可洗刷掉笼罩在她身上的耻辱。

    杀了她的父亲,却是为了她好,逻辑上听起来似乎有点荒唐,但结果却正如石韦所预料的那样。

    此时的陆yù竹,神sè间已无先前那些羞耻,显然其父的死,虽然让她感到难过,但她却因此而重新找回了自尊。

    现在的她,可以tǐng起xiōng膛来,堂堂正正的做人。

    石韦此等考虑,陆yù竹自然是万万猜想不到。

    她听得石韦赞许其父,便是默默的点头,说道:“家父所作所为,确实令我没有想到,他这一生,总算不至于背负着恶名去了。”

    答应过陆yù竹之后,石韦便向曹彬稍微动了动嘴皮,说是那陆玄明也算是条汉子,不如将之厚葬,以抚慰南唐降民之心。

    曹彬觉着有理,于是就下令将陆玄明的首级从城头取下,jiāo由其家人厚葬。

    几天之后,石韦便陪着那陆yù竹,在金陵城南的一处偏僻之地,将陆玄明葬了。

    感叹了一番后,石韦将一直跪伏的陆yù竹扶了起来,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陆姑娘,你节哀顺便吧。”

    陆yù竹紧咬红chún,颊边泪珠悄然滚落。

    石韦见状,便伸出手来,轻轻的为她拭去眼泪。

    他这般温柔的安慰,陆yù竹的脸畔间,顿时泛起几许红晕。

    石韦便问道:“陆姑娘,不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爹爹已去,我孤身一人,也不知能有什么打算。”陆yù竹幽幽一叹。

    石韦也没思虑,当即道:“若是陆姑娘你不怕苦的话,今后就跟我一道回汴京吧,我石韦虽没什么能耐,但也会尽心尽力,好好照顾你的。”

    陆yù竹的身子微微一震,抬起头来,看着石韦那诚挚的眼神,不禁有些感动,但眉sè间,却又有些羞怯。

    “石大人地位尊贵,而我却是这般身份,我只怕到时会有损石大人的名声。”陆yù竹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这般所指,自然是其父乃刺客,尽管她没被牵连进去,但名义上却背着一个“刺客nv儿”的名声。

    以她这样的“有罪之身”,若是跟着石韦,自然便怕累及石韦声名。

    石韦却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什么声名不声名的,那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我石韦喜欢,才赖得理会旁人会怎样议论。”

    “石大人……”

    陆yù竹听得感动,眸中不禁又是泪光盈盈,而这一次却不是伤心之累,而是欢喜的泪光。

    情难自禁下,她忽的便是投入了石韦的怀抱中。

    风吹山野,漫天的纸钱在身边飞舞,周遭的环境,倒是有一些诡异。

    石韦将她紧紧抱着,轻抚着她光滑纤巧的身子。

    他这般站姿,正好面对着那陆玄明的坟头,坟前的墓碑上还刻着“忠义”二字。

    看着坟前那新刻的墓碑,石韦仿佛能看到愤怒的陆玄明,想要从坟中爬出一般,在向他呲牙咧嘴,咆哮着破口大骂。

    石韦心中暗道:陆玄明,我能让你成为南唐人心中的英雄,光荣的死去,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你我的恩怨就这么一笔勾销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nv儿,你就赶着去投胎吧,记着,下辈子千万别再害人了,尤其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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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香色满船(求订阅)

    第八十四章香sè满船(求订阅)

    饱受战火之苦的金陵城,渐渐的在恢复生机。[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除了个别负隅顽抗之敌外,大部分的南唐诸州县相继归降。

    朝廷方面闻知江南平定的消息之后,举国欢庆,天子的嘉奖之旨,一道接一道的发往江南。

    与此同时,那些事先早已拟定的官员,则也从京城出发,奔赴新降的江南诸州,全面接管南唐各级官府机构。

    入夏之后,天子圣旨抵达,命曹彬率大军班师还朝。

    曹彬接到圣旨,便留下数万兵马,继续讨伐那些未平之州,其余大军,则皆随他北归。

    石韦在江南逗留许久,终于也踏上了北归之路。

    当然,石韦并没有急着赶往汴京,而是先回了一趟历阳。

    先期抵达的小周后,一直被安排在他在历阳的宅中,石韦回来之后,只稍作休息,便叫熊青叶护送着小周后,还有表姐桂枝,一同北返汴京。

    石韦则以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为由,决定拖后再走。

    因为石韦还有几个人要带着,其中之一自然就是陆yù竹,而另外的两人,便是寒镜师徒。

    石韦带着这三人,先是去往扬州,然后再坐官船,经由汴水北上。

    是日傍晚,官船停靠在汴京沿岸的一座小县,待天明之后再行赶路。

    入夜之时,寒镜nòng了些酒菜,将石韦请入自家舱内。

    石韦方一进入船舱,便闻知到一股yòu人的芳香,却发自开mén的静yù身上。

    金陵一役,石韦去往江南,一别就是数月,自打再见面以来,石韦也没时间细看这小尼姑。

    今日心情闲时,这般近时相见,石韦却才发现,静yù的身上少了些出家人的迂腐庄重,却多了几分nv人的媚人风韵。

    “师太,许久未见,你这气sè可是好多了。”

    石韦笑说之时,不禁低头看去,却发现她今日所穿的缁衣也与先前不同。

    原先的那缁衣,总是将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脖子甚至都看不到。

    而今晚她所穿的缁衣,却似裁剪过一般,变成了“深v”的款式,那一道v沟直抵心口,两片酥峰各lù半边,极是yòu人。

    石韦一看便知是寒镜的杰作,看来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她没少调理她这徒儿。

    静yù觉察他目光有异,嘴边的小酒窝间霞sè悄生,却只低低道:“大人,快请坐吧。”

    石韦轻咳了一声,坦然的坐将下来。

    “大人,贫尼还未曾祝你凯旋而归,来,这一杯敬贫尼敬大人。”

    寒镜语笑盈盈,端着酒杯,扭着腰枝,一屁股坐在了石韦旁边。

    她这一坐不要紧,石韦却惊奇的发现,她的缁衣下摆的侧面,竟是如同旗袍一般剪开了深深的一道口子,直抵tuǐ根之处。

    这般坐下来时,半边的**便尽数luǒ现出来。

    “真没想到,这sāo尼有这般手艺,若是放在现代,说不定还能当个服装设计师呢……”

    石韦心下感慨,将那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酒杯放下时,他的手便顺势的按在了寒镜那白净的大tuǐ上,笑道:“师太,许久不见,你是越发的解风情了。”

    她师徒二人已穿成这样,用意已非常的明显,石韦也就无所顾虑,大大方方的“调戏”起了寒镜。

    “阿弥陀佛,石大人惯会胡说,贫尼是出家人,哪里懂什么风懂。”

    寒镜媚笑着否认,那一句“阿弥陀佛”,反衬着她这娇媚之状,越发的让石韦感到一种别样的yòuhuò力。

    石韦哈哈大笑,手掌顺着那光滑的肌肤向上移动,指尖已不老实的拨nòng起那huā丛幽林。

    “嗯……”

    寒镜低哼了一声,浓浓的羞意如cháo水般涌上脸畔。

    她却又强抑心神,向静yù使了个眼sè,说道:“静yù,你还愣着什么,还不快给石大人斟酒。”

    静yù羞答答的挪至近前,纤纤素手端起一杯酒奉于石韦眼前。

    瞧着这小尼姑这般媚人之sè,石韦心中烈火悄生,忽然间便心生了邪念。

    他便是假作去接酒,就在静yù松手的一刹那,他也跟着松手,那满满一杯酒便是脱手而落,溅了他一kù子。

    “大人恕罪,都是贫尼不小心。”

    静yù惊慌之下,忙取了绢帕,想去给石韦擦拭。

    当她的伸手去按时,却才发现那酒水所落之处正是他腹下,自己若是这般去擦,岂非颇为不雅。

    石韦故意要戏nòng于她,便假作不知,只张开tuǐ,等着她来擦拭。

    旁边寒镜见她这徒儿似有犹豫,便催促道:“你怎的这般不小心,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给石大人擦干净呀,若是浸坏了却当如何。”

    静yù无奈,只得轻咬红chún,颤巍巍的伸出手来,为石韦轻轻的擦起那酒渍来。

    那纤纤yù指抚过,才只片刻间,那一顶小帐篷便已高高的撑起。

    静yù羞得满脸通红,却只得低着头,装作什么也不知的样子,仔仔细细的将石韦kù上的酒水拭尽。

    见得徒儿那羞怯之状,寒镜掩面窃笑,悄向石韦送了几眼暗示的秋bō。

    石韦会意,便抱怨道:“这酒水粘糊糊的,怪难受的。”

    寒镜忙道:“现下天这么热,石大人kù上又湿了,这般穿着闷坏了身子就不好了,静yù,你赶紧给石大人将kù子褪下,呆会拿去洗了吧。”

    “师父~~”

    静yù回头看了一眼寒镜,羞怯的眉sè间,掠过一丝埋怨之sè。

    寒镜只作不知,石韦却站起身来,笑呵呵道:“师太言之有理,这酒有些上头,正喝得有点热呢,静yù师太,就有劳你了。”

    静yù无奈,扭捏了一会,只得不情愿的抬起手来,为他宽衣解带。

    当那湿kù褪下时,静yù赶紧将头扭向一边,生恐瞅到什么不该瞅的东西。

    不想,就在那扭头一刻,脸上却被什么棍子似的东西,“啪”的chōu了那么一下。

    静yù吓了一跳,本能的转过头来时,红润如辣椒一般的嘴chún,却正巧撞上了那昂然的丑物。

    静yù愣怔了一刻,接着,她当惊觉之时,不禁huā容万般窘羞,“啊”的便是一声尖叫。

    趁着她尖叫之际,石韦腰间一tǐng,那丑物便如戏水游龙一般,顺势钻入了那水帘dòng府。

    “唔~~”

    静yù惊诧万分,吱吱唔唔不得开口。

    她急是后撤身子,想要躲避之时,寒镜却凑了上来,将她的身子按住。

    这般一上一下,静yù便避无可避。

    仿佛内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被击垮一般,惊羞过后,静yù索xìng也就不再拘泥。

    她便是双膝及地,半跪在石韦的身前,生涩的咂鸣起来。

    石韦只觉熊熊烈火袭卷全身,那来自于下身的快感,如电流一般,一次次的冲击着他的神经。

    此时寒镜也已mí离yù醉,便将那缁衣往旁一扯,半边的酥峰yù肩尽现无疑。

    她媚笑如丝,如蛇儿一般缠着石韦,悄无声息的将他衣衫解尽,那香舌如鱼儿似的,在他坚实的xiōng膛和后背游来游去。

    红烛摇曳,这狭窄的船舱中,浓浓的chūnsè在泛滥。

    那一晚的**,直如梦境一般。

    石韦只记得一觉醒来时,寒镜师徒已不在身边,船舱中也已收拾得干干净净。

    mímí糊糊的石韦穿戴好衣服,当他走出船舱时,走上甲板时,一缕晨风扑面而来。

    神智清醒后的石韦,忽听得有颂经念佛之声从船后传来。

    石韦寻声而去,却见寒镜师徒二人,正盘膝坐于蒲团之上,手捻着佛珠,眼眸紧闭,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些什么经。

    此时的这师徒二人,穿着庄重,素面朝天,神sè肃穆,俨然一副沙mén虔诚信徒之状,哪里还有半分昨夜的那种媚人风韵。

    见得此状,石韦不禁有种错觉,仿佛昨天发生的,真的只是梦一般。

    过了许久,他才确认那是真真切切所发生的。

    看着那庄重的两个尼姑,石韦不禁摇头暗笑。

    此时,帆已升起,船老大大声招呼着码头上的乘客们上船。

    石韦抬头望了一眼北方,看着那万里无云的晴空,他的心境无比开朗,喃喃的自语道:“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

    七天之后,船队终于回到了汴京。

    再次步入这座宏伟而繁华的都城时,石韦自然是感慨良多。

    他这一去就是一年多。

    去时孤身一人,回来时,却带着平定南唐的功勋,还有几位佳人。

    可以说,这一趟南征之旅途,他确实是不虚此行。

    在石韦回来之前,熊青叶已先期带着小周后,还有于桂枝母nv回来。

    按照石韦的吩咐,熊青叶并没把她们三个直接送往家中,而是让她们居于客栈之中。

    俗话说三个nv人一台戏,如今家中若平凭几个nv眷,折腾起来,石韦可受不了。

    何况,其中还有一个小周后,非是寻常的nv子可比。

    权衡之下,石韦便做了一番周密的安排。

    他将小周后和小芸主仆二人,密养于汴京城南的一处别院。

    寒镜师徒二人,石韦则把她们送往了城西的一间尼庵,石韦向庵里捐献了一大笔的香火钱,便让寒镜继续做起了主持。

    安排过这几人后,石韦方才带着陆yù竹,还有表姐母nv回往他的典御府。

    那一家子的nv眷,跟石韦离别一年,无一不是日夜思念,闻知石韦归来,便如那炸了窝的雀儿一般,一窝蜂的便奔往mén外迎接。

    当她们看到石韦时,所有人都jī动得泪光盈盈。

    但随后,当她们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那相貌柔美,而且还带着一个nv童的少fù时,所有人都惊住了。

    !@#

第八十五章 嫉妒

    第八十五章嫉妒

    “远志,她们这是……”

    拭去泪珠的樊佩兰,最先从吃惊中清醒,满脸疑huò的问道。书mí群4∴⑧0㈥5

    石韦把于桂枝推至前来,笑着介绍道:“师娘,这是我失散多外的表姐桂枝,还有这是莲儿,我的小外甥nv。”

    表姐?外甥nv?

    这个解释,让一众nv眷更加震惊。

    她们原以为石韦只是随军南征,为得是公务而已,怎料到办差竟是办回来了一个表姐来。

    如此奇事,焉能不让她们吃惊。

    石韦又把樊佩兰、潘紫苏、熊青黛等一众nv眷,一一的介绍给了于桂枝。

    略显拘紧的桂枝,便拉着莲儿,向樊佩兰等人逐一见礼。

    樊佩兰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忙是客气的笑道:“原来是远志的表姐,那往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客气什么,快回屋里坐吧。”

    樊佩兰也见惯了石韦带nv人回来,何况现下带回来的还是石韦的亲戚,当即便以nv主人的身份,热情的召呼起了于桂枝母nv。

    她正待携着桂枝母nv入府时,石韦却道:“师娘且慢,还有一个人。”

    众nv又是一怔,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

    石韦便走回马车,低语了几句。

    车帘掀开,从内中又出来一名nv子。

    最后出来的这nv子,自然便是陆yù竹了。

    众nv之中,除潘紫苏之外,皆是在金陵城时曾见过陆yù竹,而今眼见石韦竟把她也带了回来,无不面lù惊sè。

    “远志,你怎能把这个nv人也带回来呢!”

    从nv眷中,熊青黛第一个叫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悦。

    陆府mén前所受的那场羞辱,熊青黛自然不会忘记,所以她对这陆yù竹自是一直心怀芥蒂,这时发怒也在情理之中。

    樊佩兰也奇道:“是啊远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樊佩兰也知石韦差点被那陆玄明害死,虽然她对这位陆小姐没什么坏印象,但也不解石韦此举的用意。

    石韦却是一脸从容,笑呵呵道:“这大街上的,岂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进去吧,我慢慢说与你们听。”

    众nv眷便只得心怀狐疑,一起先拥着石韦入内。

    石韦便将先前如何与桂枝表姐相遇之事,以及当年年少时,表姐如何照顾自己等诸般旧事道来。

    当然,其中他与表姐的那些暧昧之事,却自当隐过。

    樊佩兰等听着不禁大为感慨,对桂枝的身世多为同情,这一会的功夫,原先心存的那些戒心便一扫全无。

    接着,石韦又把陆yù竹的事说了一遍,说她家破人亡,无依无靠,自己念在旧日相识的份上,便将她一并带回来。

    关于陆yù竹的理由,自然便不如桂枝那般让人信服。

    他刚刚解释完时,熊青黛就不悦道:“天下间可怜的nv人多了去了,远志你带谁回来不好,怎偏偏要带一个仇人的nv儿回来。”

    众nv不语,但看她们那表情,显然熊青黛的质问,代表了她们共同的疑huò。

    石韦的眉头微微一凝。

    以石韦现在的身份,并且作为一家之主,他想带回来谁,本是无需经过任何人的质疑。

    青黛的质问,着实令石韦心下不悦。

    只是考虑到眼下熊青叶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她这妹妹虽然言语有些不该,石韦却也不好公然教训。

    就在他正盘算如何应对时,陆yù竹却站起身来,幽幽道:“石大人,你也不必为了我为难了,既是我这么不受欢迎,我还是识趣的走吧。”

    她说着便低着头,神情黯然的向外走去。

    石韦不及多想,一把上前将她拉住,毅然道:“你哪里也不许去,就留在这里。”

    接着,他又环视众nv,正sè道:“当年之事,过错都在那陆玄明,如今陆玄明已死,前仇旧恨,早就一笔勾销。陆姑娘今后就住在家里了,我希望你们好好的待她。”

    石韦拿出了做家主的威严来,语气决然不容置疑。

    这番话一出口,熊青黛自不敢在多言,只得不悦的嘟起了嘴。

    堂中的气氛,立时变得有点紧张。

    这时,樊佩兰忙是笑道:“远志你刚回来,一定累了,师娘这就吩咐下人去做晚饭。桂枝,yù竹,你们跟我一块去瞧瞧你们住的房间吧,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张口,莫要客气。”

    樊佩兰说着便拉着那二人入了内院。

    师娘的这般大度得体,便是化解了这场小小的“家庭矛盾”,石韦不禁暗松了口气,心想亏得自己有这么一个识大体的师娘。

    当天,在樊佩兰的cào持下,很快打扫出几间干净的空房,给表姐她们安顿下来。

    石韦回到家中,还没休息几天,宫里的圣旨便传到,令石韦入宫去参加平南得胜的庆功之宴。

    此番平南之战,石韦虽然没有直接参加相关战役,但他的功劳却是不容忽视的。

    除了率领医营,救治将士之外,石韦还出使金陵,成功的劝说李煜归降。

    诸般功绩,作为前军统帅的曹彬,自然是无一隐瞒,如实的向天子报上。

    于是,天子论功行赏,便将石韦提升为翰林医官使。

    这个职务,已经是宋廷御医中的最高职务,掌管着翰林医官院下属的尚yào局、御yào局和太医局三大机构。

    其余如曹彬、潘美等将,也是加官进爵。

    不过旁人的加官进爵,石韦并不太关心,他所关心的只有二皇子赵德昭。

    作为此番南征名义上的统帅,赵德昭坐镇和州,调拨粮草,虽然实际的功劳并不太大,但名义却拥有着总督各军,平灭南唐的巨大功绩。

    石韦原以为天子会借着这个机会,趁势立德昭为太子,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德昭最终只被封以为武功郡王。

    郡王之上还有亲王,这意味着德昭的地位,依然比晋王赵光义要低一等,而且仍然不是法定的皇位继承人。

    对于赵匡胤的这个决定,石韦略感到有点失望,不过细细想来,还是有所收获的。

    他依稀记得,历史上的赵德昭,至赵匡胤死时都没有被封王,而现在却已被封为了郡王。

    历史已经发生改变,石韦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宫中的那场公开的庆功宴后,天子又设下sī宴,专mén招见了曹彬、石韦等几个有大功之臣。

    参加这场sī宴者,除了石韦、曹彬等几位南征功臣外,晋王赵光义、齐王赵光美,以及二皇子赵德昭也位列其中。

    开宴后不久,赵匡胤便笑道:“石爱卿,此番你劝得李煜出降,使得金陵城免遭毁灭,实为一大功,朕心甚慰,来啊,赐御酒一杯。”

    皇帝赐御酒,那可是莫大的荣耀,在场之人,无不羡慕。

    宦官将一杯御酿奉上,石韦端着酒杯,躬身道:“臣之所以能劝得李煜出降,所依仗的还不是陛下天威浩dàng,这一杯酒臣当敬陛下才是。”

    赵匡胤听着舒服,遂是哈哈大笑,举杯与石韦对饮而尽。

    眼看着石韦如此受宠,下席而坐的赵光义,悄然流lù出几分不悦之sè。

    石韦饮酒应对之际,目光却在暗中观察着赵光义,他神情间的细微变化,又岂能逃得出石韦的眼睛。

    赵光义的嫉妒石韦倒不足为奇,他奇的是,赵光义的眉sè间,竟悄然掠过了一抹冷笑。

    那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石韦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立下大功,承méng天子如此器重,赵光义看在眼里,岂能坐视不理。

    而赵光义的那一抹冷笑,则让石韦感觉到,这位晋王此刻已经在暗中谋算着什么。

    酒过三巡。

    就在石韦暗中揣测之际,赵光义缓缓的从席间站起,走向了御阶之前。

    很显然,赵光义是有话要说,在场的众臣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赵光义向着龙座上的天子一拱手,说道:“如今南唐平定,江南半壁尽归我大宋,当此喜庆之时,臣弟本不敢扫皇兄的兴致,只是事关国本,臣弟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赵光义的语气和言辞都颇为凝重,似乎是要上奏什么重大之事。

    这大殿之中的气氛,立时紧张了起来。

    赵匡胤倒是一脸闲淡,只笑道:“三弟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赵光义轻咳了一声,便朗声说道:“皇兄治国,向来是赏罚分明,这一点天下臣民皆知。前番赵普为相时,实可谓劳苦而功高,但皇兄却因其sī收贿赂一事,将其罢相外放,此等公正无sī的英明之举,臣弟与天下臣民,皆对皇兄是万分的敬服。”

    众人原以为这晋王要提什么大事,不过是旧事重提而已。

    石韦却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好的预感。

    提及赵普之事,赵匡胤也有些奇怪,却又笑道:“赏罚分明,公正严明乃为君之本,三弟你过誉了。”

    这时,那赵光义突然把声调提高八度,大声道:“臣弟正是知皇兄治国以法,所以现下才要冒着扫了皇兄兴致的罪过,检举在场的一位臣子收取贿赂,扰luàn法纪。”

    听闻此言,在场之人无不为之一震。

    赵匡胤的脸sè也凝重起来,凝着剑眉问道:“不知三弟你要参奏何人?”

    “就是他!”

    赵光义猛然转身,抬手所指处,正是石韦。

    !@#

第八十六章 破坏潜规则

    第章破坏潜规则

    “臣弟所以参奏的,正是新任的翰林医官使,石远志。”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

    晋王参某位大臣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当年他跟赵普斗法之时,彼此间没少互参对方的人。

    众臣所没有料到的是,晋王现下所参之人,竟会是刚刚才被天子赐以御酒的石韦。

    唯有石韦却很平静,对于赵光义的参奏,似乎已在预料之中。

    他先前已在琢磨,赵光义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自己,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竟会是这种指认贿赂的罪名。

    这个罪名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自古以来,除了海瑞这种极个别的稀有人物,就从来没有过完全清廉的官。

    区别就在于,的朝代,官吏们贪得多一点,清明的朝代,当官的贪得少一点而已。

    似石韦这样一个级别的官吏,收点贿赂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听闻赵光义参奏自己,石韦便是一脸淡定的站了出来,拱手道:“晋王殿下既是指下官收取贿赂,但不知殿下要参下官收取了何人的好处?”

    晋王一脸慷慨,冷冷道:“本王要参的,正是你前番出使南唐时,大肆的收取南唐官员和李煜的贿赂之罪。”

    原来如此。

    赵光义的这个罪名,实令石韦哭笑不得。

    作为使节出使大宋的蕃国,这已经是官员之间默认的肥差,似前番那卢多逊,出使南唐回来之时,还不是满载而归。

    一般而言,君王和监察部门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只要使臣没有做误国之事,都不会较真的过问。

    我不收贿赂,光靠那点俸禄,如何养活一大家人,如何去樊楼风流潇洒,如何去和同僚们礼尚往来。

    退一万步而言,当官不收贿赂,没有好处,谁还傻乎乎的来当官。

    石韦的那次出使,已经算是够“清廉”的,除了李煜和个别南唐大臣的好处之外,其余大部分都拒之门外。

    而今晋王以这种理由来参骇,实令石韦感到不爽。

    当下石韦便想否认赵光义的控告。

    不过,就在石韦还未出口自辩时,赵德昭却出班说道:“王叔,石医使出使南唐,劳苦功高,这般罪名可不是轻易可加的,不知王叔可有什么证据吗?”

    经过石韦多番的旁敲侧击,赵德昭也开始觉察到了晋王对他的威胁,不再似以前那般一味的恭谦,纵容赵光义为所欲为。

    而今眼见赵光义弹劾自己的心腹,赵德昭自是果断的站出来为石韦出头。

    赵德昭的举动,颇为石韦感到欣慰。

    只是赵光义却嘴角微微一扬,闪过一丝得意,似乎他等的就是德昭这句话。

    当下他便向赵匡胤道:“皇兄,无凭无据,臣弟自然不会随便参奏,臣有一人证,眼下就在殿外相候,请皇兄将其传召进来,当面与石医使对质便是。”

    他还有人证?

    石韦这下倒是有些好奇,想要何人敢指证自己。

    事到如今,赵匡胤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下令将赵光义所说的人证传入殿内。

    过不得片刻,一名中年男子趋步入内。

    当石韦看清那“人证”的面容时,不禁大吃一惊。

    那人,竟然是徐弦!

    “竟然是他……”本是一脸从容的石韦,脸也不禁闪过些许震惊。

    先前石韦曾诱骗李煜去斩杀徐弦,想借李煜之手除掉这个仇家。

    只是后来石韦再打听时,却得知那徐弦事先收到风声,连家都顾不得回,便是逃得不知所踪。

    当时在金陵的时候,石韦以为那徐弦害怕国亡后被自己报负,便隐姓埋名藏了起来,又或者,这姓徐的早已死在乱军之中。

    所以石韦在把徐常青干掉之后,便没再将徐弦放在心。

    石韦万没想到,这姓徐的不但幸运的存活下来,而且还能出现在大宋天子面前。

    当徐弦从石韦身边走过时,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恨意。

    那般眼神,分明是对石韦的挑衅。

    石韦猛然间想通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那徐弦定是逃出金陵城后,不甘心为此隐姓埋名,但又害怕露面之后,会遭到石韦的打击。

    这老小子出使过汴京,自然知道他石韦是二殿下的人,而且还是晋王的对头。

    便是因此,深谙官场之道的徐弦,就果断的投奔了赵光义,试图寻得赵光义的庇护。

    而赵光义呢,正眼红着石韦立功受奖,便正好借着这徐弦这张牌来给他使绊子。

    拥有着同样的敌人,这二人自然是一拍即合。

    “降臣徐弦,拜见陛下。”从石韦身边走过的徐弦,不卑不亢的前向天子见礼。

    赵匡胤听他自报家门,不禁奇道:“你就是李煜手下的名臣徐弦?”

    赵光义对南唐了如指掌,徐弦作为李煜头号重臣,赵匡胤焉能不知其名。

    徐弦道:“正是微臣。”

    赵匡胤神色愈奇,继续问道:“李煜归降之时,朕曾有旨,凡李煜之旧臣均量才录用,似卿等大才,皆可入朝为官,那时不见你入朝,却为何而今出现?”

    “回皇兄,事情是这样的。”赵光义当下便替徐弦解释了一番。

    他说这徐弦因是在李煜手下刚直不阿,得罪了不少人,金陵城破之后,只恐有仇家谋害,便只得隐姓埋名,悄悄的来到汴京。

    抵达京城后,徐弦本想表明身份,面见天子,但又怕天子因他曾劝李煜不可投降,因此降罪于他,故而一直犹豫不决。

    后来赵光义开府封中的人,无意中认出了徐弦,便将之请入晋王府中。

    徐弦向赵光义表明了担忧,赵光义便说天子乃圣明之主,绝不会降罪于他,故才劝动他出仕报效之心。

    石韦当然知道赵光义是在说谎,但他此时却没有证据来当场揭穿。

    赵匡胤听罢,微微点头,问道:“三弟,你方才说这徐卿是你指证石爱卿的人证,这又是为何?”

    赵光义向徐弦使了个眼色。

    徐弦遂前一步,拱手道:“启禀陛下,臣当年在伪唐为官时,曾奉违命侯之命,多与石远志接触,对于石远志所收的伪唐官吏,以及违命侯之贿赂,可以说是清清楚楚,故臣可做晋王殿下的人证。”

    徐弦口中的“违命侯”,即是李煜。

    李煜被迁往汴京之后,赵匡胤虽然没有为难他,但恨其先前屡劝不降之过,便封了他“违命侯”这么一个羞辱性的爵位。

    徐弦的这番指认,石韦心中只觉好笑。

    当初在金陵之时,他徐弦也是行贿大军中最积极的那一个,今日却厚起脸皮,反而做起了“污点证人”。

    想起方才赵光义评价徐弦“刚正不阿”那四个字,石韦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当下他摆出蒙冤的表状,拱手道:“启禀陛下,臣当年在伪唐为官时,曾与这徐大人有些过节,所以而今徐大人这所谓的指证,实有公报私仇的嫌疑,根本不足为信,请陛下明鉴。”

    石韦果断的反将了一军,他可不是任由别人宰割的羔羊。

    这时,赵光义却道:“石远志,人证在此,你若不承认的话,那咱们就请陛下派人往你府搜一搜,看看府中是否藏有你俸禄之外的钱财,到时你是否清白,自然便清楚。”

    赵光义这话,着实令石韦心头一震。

    他这一招可真够狠的。

    别说是他石韦府,就算随便抽一个大臣的家去搜查,所搜出来的财物也必超其俸禄。

    这本就是官场的潜规则,而赵光义则是在打破这规则。

    如此一来,石韦便不知如何以应了。

    他总不能否认,到时候万一天下子下令一搜,那自己岂非犯了欺君之罪。

    这个罪名,可远比收取贿赂要大。

    正当石韦进退两难时,这时候,赵德昭又站了出来。

    他以一种教训似的口气,向着石韦训斥道:“石远志,难道你还没有把那些赃物献于父皇吗?”

    赃物?

    赵德昭这突如其来话,一时令石韦有些体会不过来。

    赵德昭接着埋怨道:“当初你出使伪唐归来,不是曾说过李煜等人送了你许多礼物,你打算原奉不动的献于国家的么,怎的你难道还放在家中不成?”

    这番话后,石韦猛然省悟。

    德昭这一招妙啊,他这是在退为进,变着法的替自己开脱呢。

    石韦心领神会,忙作歉然之状,拱手向天子道:“启奏陛下,臣当时出使伪唐,为了收买人心,故才不得已收了些礼物,本打算回京之后就交给国家,怎奈为南征医营之事所累,一时却给忘了。这是臣的疏忽,还请陛下治罪。”

    这一番话后,赵光义的脸色不禁一变。

    石韦的应答可谓巧妙之极,将收取贿赂的大罪,巧妙的便转为了一时未及缴的小过失。

    这时候,原本就不打算治石韦罪的赵匡胤,便趁势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也是石爱卿无心之失而已。不过朕以法治国,不可偏废,石爱卿既有此过失,朕就罚你将所收钱财如数缴国库,再罚你三个月的俸禄,你可心服?”

    石韦暗松了一口气,忙道:“陛下英明,臣甘愿受罚。”

    天子既已做出决定,那赵光义明知石韦是在说谎,此时却也无可奈何。

    逃过一劫的石韦,暗观着赵光义那不悦的表情,心中却道:好你个赵光义,如此算计于我,看来我是不得不反击了。

第八十七章 师娘你瘦了

    第八十七章师娘你瘦了

    宫宴上的这场bō折,尽管表面上看起来,石韦只是损失了些钱财而已,但实际上却并不只这些。

    作为平南有功之臣,石韦原本是风头正盛,但给赵光义这般一闹,天子也不得不在公开场合对他进行了训责,这显然并非什么光彩之事。

    而石韦又是二殿下的亲信,如此一来,他遭受打压,就等于德昭也被打压。

    这场弹劾风bō的结果,赵光义显然是胜了一筹。

    此事之后,石韦愈加感觉到赵光义势力之大,若再长久的纵使其发展下去,后果岂堪设想。

    石韦记得曾经的历史上,赵匡胤就是在平定南唐后不久驾崩。

    至于斧声烛影之类的传闻,虽然不足为信,但事实的确是赵光义依靠着其经营多年的权势,轻而易举的夺取了皇位。

    眼下德昭依然没有被封为太子,赵光义的权势仍旧在扩大,而赵匡胤离历史上逝世的日期也已不远,危险在越来越近,石韦岂能坐以待毙。

    从宫中回往府里的路上,石韦一直在琢磨着对付赵光义的方法,只是冥思苦想半天,却始终没什么好办法。

    不知不觉已是回府。

    回到家中时天sè已晚,众家眷们早已睡下,唯有师娘樊佩兰还在给他守着mén。

    见得石韦回来,樊佩兰便将早就备下的解酒汤端来,关怀道:“瞧你那一身的酒气,定是喝了不少醉,赶紧把这解酒汤吃了吧。”

    “还是师娘对我最好。”

    师娘的贴心,让石韦感到宽慰不少,遂将那解酒汤一饮而尽。

    樊佩兰心思细腻,看得出石韦怀有心事,便问道:“远志,看你神情似乎不太好,莫非今日宫宴时发生了什么不畅快的事么?”

    此间亦无外人,石韦便将晋王弹劾自己之事,向师娘说了一遍。

    “那个晋王也真是的,人家都说无官不贪,他自己家中恐怕还不知藏了多少贿赂呢,却还有脸来告远志你。”樊佩兰替石韦打抱不平。

    石韦叹道:“师娘有所不知,那晋王这么做,表面上针对的是我,其实却是在针对二殿下。”

    “二殿下?”樊佩兰面lù不解,奇道:“二殿下是天子的嫡长子,将来不是要做皇帝的么,晋王就不怕得罪了将来的皇帝,日后没有好果子吃么。”

    樊佩兰fù道人家,显然想得没那么深。

    石韦也不便将这等政治之事与她多说,便道:“罢了,这些不快的事不提也罢。师娘,明儿你就把府中钱财拿出个千把贯来,派人送往户部便是了。”

    石韦所收的贿赂,何止千万,这千余贯只是九牛一máo而已。

    所谓的上缴,也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石韦可没蠢到把所有的钱财统统都上缴给国家,不然的话,自己这一大家人喝西北风去啊。

    樊佩兰叹道:“好吧,我明天一早就差人去办。”

    石韦最是乐观,向来不会因公事而烦了sī人生活。

    这时和师娘的一番闲聊后,心情畅快不少,方才那些头疼之事便也暂时忘了。

    “师娘,我许久未归,你瘦了。”

    先前初回之时,石韦忙着jiāo待公务,又忙着安排表姐她们的事,现下是难得chōu出时间来与师娘单独相处。

    此时细看,方才发现师娘的脸庞确实瘦了不少。

    樊佩兰却笑道:“我吃得好,穿得好,哪里瘦了。”

    “怎么没有瘦,你瞧这腰都比先前mō着明显少了许多韦说着,便是不怀好意的将手伸入师娘的腰间。

    隔着薄薄的衣衫,他轻轻的抚róu着师娘柔弱无骨的腰枝。

    樊佩兰脸畔顿生羞意,嗔道:“你这坏小子,做什么趁机动手动脚。”

    她言辞虽怨,但眉sè间却流lù着几分浅笑。

    樊佩兰试图推开石韦的手,但石韦却臂上一用力,顺势便樊佩兰拉着坐在了自己的tuǐ上。

    感受着师娘的重量,石韦笑眯眯道:“师娘的身子果然比以往轻了许多,莫不是想我想到茶饭不思,所以才瘦了呢。”

    石韦举止不雅,言语挑逗,分明已有戏nòng之意。

    樊佩兰浅笑含羞,扭着腰身想要挣脱起来,嘴上又埋怨道:“你快松开我,家里又多了许多人,若给她们瞧见羞也羞死。”

    “怕什么,我与师娘许久未见,这般亲近一下又有何不可。”

    说笑之际,腹下那顶帐篷悄然已撑起,如初生的牛犊一般,尖角不安份的抵向那丘瓣幽隙,而他的一只手也熟练的伸入樊佩兰的上衫中,隔着抹xiōngróu抚起那丰腴的雪峰。

    樊佩兰面红如cháo,渐入意luàn情mí,虽然双手还半推半就着,但那哼哼唧唧的呻yín声,却显示着她内心的饥渴难耐。

    “师娘,今晚就从了徒儿吧。”

    烈火焚身的石韦,大胆的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

    樊佩兰柳眉紧蹙,双闭紧闭,娇羞无限。

    但那羞怯之中,却又隐现着几分愧sè,她只低低哼道:“远志,好徒儿,师娘也想……可是……我是你的师娘啊……”

    樊佩兰的心中还有一丝所谓的理智,明明已渴望已久,这时到了紧要关头,却又有些犹豫害怕起来。

    nv人家的就是这般,石韦作为一个男人,却岂能这般婆婆麻麻。

    眼看着这层窗户纸就要捅破,石韦哪里还有犹豫,当下便将师娘抱了起来,一路向着师娘的房间走去。

    “远志,你要做什么?”樊佩兰紧搂着他的脖子,缩在他的怀中低低的问道。

    石韦喘着气道:“师娘你苦了这么多年,今晚徒儿要好好伺候师娘,让师娘再能享受做nv人的快活。”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樊佩兰原就对石韦暗生情愫,而今一别就是一年,那份思念正是与日俱增。

    而今当此夜深人静,良辰美景之时,深藏的情意便如决堤之水一般倾泄而出。

    此时的樊佩兰也顾不得许多,只想着与徒儿融为一体,共赴那巫山,其余什么的,都已抛之脑海。

    她便不再言语,只缩在石韦怀里,忐忑却又满怀期待的等着那一刻的来到。

    穿过沿廊,方一穿过院子的méndòng,却正与迎面而来的一人撞上。

    那秉烛夜行之人吓了一跳,尖叫一声,手中的蜡烛险些脱手而落。

    石韦也吓了一跳,抬头看时,却才认出那人正是潘紫苏。

    “远志,夫人,你们……”

    潘紫苏看着石韦怀抱着樊佩兰的样子,吃惊的不知该说什么。

    怀中的樊佩兰从恍惚中惊醒,偷眼瞟见潘紫苏那般惊疑的样子,不禁心中大为窘羞,她只觉无地自容,羞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下她也不敢吱声,只将头缩向石韦怀里,手指狠狠掐着石韦的ròu,暗示他赶紧想办法摆脱这一出尴尬。

    “啊——”

    石韦给樊佩兰掐得生疼,忍不住痛叫出声。

    他这一ròu痛之下,反倒是有了主意,于是,本是尴尬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他忙道:“紫苏,你来得正好,快去帮我nòng点凉水来,师娘她刚才晕倒了,我正要抱她回房中去。”

    潘紫苏一怔,疑心立解,忙是奔往厨房那边去。

    石韦则佯装焦急,抱着装晕的樊佩兰去往了她的房中。

    当进得房中时,樊佩兰才长松一口气,唏嘘道:“亏得你方才机灵,若不然真是没脸见人了。”

    经过这一番的“虚惊”,樊佩兰剩下的只有紧张,哪里还有半分情意mí离。

    石韦却有点不甘心,一双“魔爪”,又伸向樊佩兰,坏笑道:“师娘你怕什么,早晚还不是得让她们知道,不如就今天挑明算了。”

    樊佩兰却很干脆的将他手挡开,很决然道:“万万不行,师娘还没那个心理准备,你就容师娘再缓缓。”

    说话间,脚步声响起,樊佩兰赶紧躺回chuáng上,装作是昏昏沉沉的样子。

    转眼时,潘紫苏已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到了这个时候,石韦也没办法,只好将戏再演下去。

    于是他便用凉水给樊佩兰擦了擦脸上的汗,又装模作样的把了一番脉。

    “远志,夫人她身子怎样,莫不是得了什么病吧。”潘紫苏关切的问道。

    石韦松开手来,说道:“师娘她身子没什么大碍,想来是这几天有些cào劳,再加上天有点热,稍微有些中暑罢了,休息一晚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潘紫苏这才松了口气。

    幽幽转醒的樊佩兰,只恐石韦当着紫苏的面做出什么“越轨”之事来,便强装笑颜道:“我没事,就是有些困了,你们且回去休息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师娘这是在下逐客令。

    石韦心中暗叹,潘紫苏却拉着他道:“那咱们就出去吧,别打扰了夫人休息。”

    “那师娘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照顾师娘。”石韦留下一句“另有含义”的话,方才跟潘紫苏一起退出了房外。

    房mén关上,诺大的房中终于安静下来。

    直到此时,樊佩兰的局促之心才渐渐的平伏下来。

    回想起方才堂中的那一番“意luàn情mí”,樊佩兰忽然又有几分遗憾。

    脑海中渐渐想起那惊心动魄的画面,不知不觉中,樊佩兰的手已悄悄的伸入了衣衫之中。

    !@#

第八十八章 反击

    石韦先行而出,潘紫苏则举着蜡烛随后而出。

    当石韦回头之时,却忽然发现潘紫苏的手指上有几处红肿。

    “你这手指是怎么回事?”石韦将她手携在手中,关怀的问道。

    潘紫苏淡淡笑道:“方才撞见你时,蜡烛滴在了手下,烫了一下而已,不碍事的。”

    石韦这时才想起当时的画面,说来她这烫伤还与自己脱不开干系。

    “这怎么行,你且回屋里等着,我拿些止烫的药来。”

    石韦把潘紫苏扶入房中,过得片刻,从他的药房中拿了些治烫伤的药膏,小心翼翼的替她敷于指上。

    潘紫苏望着他那副关切的样子,眸中本是欣慰感动,但过得片刻,却不知为何轻叹了一声。

    那一声叹息中,石韦听出了几分心事。

    他便抬起头来,笑问道:“怎么,莫不是有什么心事想和我说么?”

    潘紫苏幽幽叹道:“我只是叹你这人甚是体贴,只是体贴得却有些泛滥,似乎对许多女人都会这么好。”

    潘紫苏这话显示是在暗指陆玉竹之事,看来她也生了几分醋意。

    石韦略有些尴尬,轻咳了几声,忙将话题一转,说道:“对了,这夜sè已深,方你怎的也不在屋中休息,却想起秉烛夜游了。”

    石韦不想正面回作答,潘紫苏也就不再多问。

    她便道:“我是惦记着爹爹和大哥,本想问问你关于他们的消息,可是你自回来一直都忙着,我便想晚上等着回来。抽得空来问一问。”

    原来如此。

    石韦不禁面lù歉意:“这几日来直为公事所累。竟是差点忽略了你。”

    当下石韦便将潘佑的境况道与了她。

    先前出使金陵时,石韦就曾打听过,原来那潘佑自打辞官之后,便回往故乡隐居。

    南唐灭国之后,石韦也曾抽得空来前去拜访,想请潘佑出仕大宋,但却为潘佑婉拒。

    至于其兄潘子君,虽也表示要居家伺奉老父。但潘佑却令其参加今秋的科举,以为新朝效力。

    听闻父兄安好,潘紫苏自是大松了口气,又想到再过几月,便能与兄长在汴京团聚,潘紫苏又欢喜不已。

    看得潘紫苏那副高兴的样子,石韦亦心中安慰不已。

    潘紫苏兴奋过后,却忽又道:“远志,我瞧你似有心事,莫非今天的宫宴有不顺吗?”

    潘紫苏和师娘一样。都看出了自己的心情。

    潘紫苏乃名门千金,颇有些见识,官场上的那些事情,一众女眷中。石韦倒唯有和她能谈得几句。

    于是石韦也不隐讳,便将晋王如何算计自己之事道来。

    潘紫苏听罢,不禁凝眉道:“那晋王定是见得二殿下因功被封为武功郡王,心中多有猜忌不满,所以才借着弹劾远志你来打击二殿下。”

    潘紫苏能看清这一点,着实令石韦有些意外。

    他便叹道:“是啊。晋王对皇位觊觎已久,二殿下的每一次加官进爵,都会刺jī到他的神经,只是就目前来看,二殿下还不是他的对手。”

    潘紫苏亦点头道:“晋王担任开封府尹十余年,汴京怕早已盘根错节,皆是他的势力。二殿下只挂了几个无实权的虚职,哪里有机会来经营自己的势力。”

    “开封府尹……”

    潘紫苏的话,似乎给了石韦某种启发,他的表情忽然间变得振奋起来。

    他腾的站了起来,踱步于房中,口中喃喃道:“晋王之所以有现在的势力,全赖于他那开封府尹之职,他占着这个位子,就等于控制着京城,如果……”

    突然之间,石韦的眼眸中闪烁出前所未有的兴奋之sè。

    他一把将潘紫苏的手携起,兴奋的叫道:“紫苏,太谢谢你了,你可是给我解决了一下大难题呀。”

    潘紫苏看着他那般开心,也跟着高兴起来,却又茫然道:“远志,你说什么,什么大难题呀?”

    “以后再跟你解释,我现在要去写一篇奏表。”

    石韦兴奋之下,捧起潘紫苏的脸来狠狠的亲了口气,然后便大步流星的奔了出去,直奔书房而去。

    茫然不解潘紫苏,只给他这一wěn亲得面红耳赤,呼吸加剧,羞怔了好一会却才回过神来。

    当她清醒过来时,石韦已是不见了人影。

    潘紫苏指尖轻抚着脸上那残留的温度,jiāo羞的眸中,不禁掠过一抹窃喜之sè。

    次日天一亮,石韦便携着他一道连夜写好的奏表,直奔武功郡王府而去。

    密室之中,赵德昭手捧着石韦的奏表细细观看,原本平淡的表情,渐渐的变得凝重起来。

    半晌之后,他将那奏表放下,惊讶的问道:“远志,你竟然想劝父皇迁都洛阳?”

    石韦缓缓道:“汴梁京畿之地,一片平原,乃四战之地却无险可恃,陛下收天下精兵驻扎于此,出军攻伐四方固然方便,但他人来攻击汴梁也极为便利。似北方之辽国铁骑,数日之内便可长驱直入汴梁城下,此等地方,岂能适合长久作为帝都所在。”

    石韦的目光高瞻远瞩,已然将大宋的威胁转向了辽国。

    他这番话颇有道理,赵德昭听着渐为所动,不禁也微微点头。

    石韦接着又道:“臣想陛下以汴梁作为帝都,只是沿袭前朝,便宜行事而已。如今南方诸国已被削平,河东伪汉傀儡小国,不足为惧,眼下我大宋所面临的劲敌,只剩下辽国。”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辽国又以骑兵为利,似如今这般将都城置于平原之地,聚大量不事生产的兵员于京城,既耗费民力,一旦开战,又无法及时阻止辽人铁骑南下直逼京师。有此两大不利,固可见时下汴梁已不适合于做帝都。”

    石韦这洋洋洒洒的一番分析,倒也不是无地放矢,毕竟他可是有千年的历史经验教训作底的。

    因是宋朝建都于平原之地,无山川险恃,所以就必须聚养着大量的士兵在京城周围,凭借人数的优势守备京师。

    曾经历史上的宋朝,其兵马之多可谓历代之盛,从赵匡胤时期的三十余万,至北宋灭亡的钦宗时代,禁军总数竟已达到一百四十余万。

    然而,如此庞大的宋队,却没有一次能阻挡北方胡虏的铁骑,无论是辽国还是金国,强大的铁骑每一次都可以从容的越过河北广阔的平原,直抵汴梁城下。

    上百万的军队不但挡不住敌人的铁骑,反而使得国家财政日益沉重,冗兵之害终北宋一朝都无法解决石韦相信,定都汴梁虽然不是北宋灭亡的决定xìng原因,但却绝对是主要原因之一。

    石韦目光长远,赵德昭亦非短视之辈,这一番话令渐渐陷入了沉思。

    从德昭的眼神中,石韦看得出德昭已然心动。

    但是,沉思半晌后,赵德昭却道:“洛阳虽有山河之险,但此唐末以来,洛阳漕运不畅,粮食不济,远不如汴京这般便利。而若无便利漕运,又如何养活京城数十万禁军?”

    赵德昭提及了漕运,而自五代以来,诸朝定都于汴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汴梁漕运之便利。

    这一节,石韦自然也早有思虑。

    他便道:“国家正因聚重兵拱卫京师,所以才需要大量的粮食,因此才依赖于东南漕运。汴梁无险可守,所需之兵只会越来越多,反过来对粮食的愈重,如此恶xìng循环,纵使汴梁有漕运之利,早晚也会因此而耗尽天下民力,此绝非长久之计也。”

    赵德昭听得神sè微变,似是石韦那一句“此非长久之计”,令他颇为震动。

    石韦接着又道:“迁都洛阳,朝廷则可依八关之险,无需养庞大的军队于京师,对粮食的需求自然也就不及汴京。再则,洛阳漕运没落,也与几条运河经年失修有关,只要国家能够有效的重修运河,便可增加洛阳漕运之量,相信绝不会受制于粮食问题。”

    石韦洋洋洒洒一大通话,终于是把赵德昭说得心服口服。

    他当即赞许道:“远志你果然是深谋远虑,迁都洛阳,实为国家长治久安之策也。”

    顿了一顿,德昭又道:“只是我朝建都汴梁已久,上至皇公臣僚,下至军民百姓,早已习惯于汴京,若然迁都洛阳,只怕一定会遭到许多人的反对。”

    石韦淡然笑道:“大家习惯了汴京的生活,这时让他们搬往洛阳,自然会不情愿,但只要陛下坚持,这迁都之事便必然能成。”

    赵德昭点头道:“父皇英明神武,眼光超群,必然也能想到迁都洛阳的长远好处,而且父皇乃洛阳人氏,迁都洛阳也正有衣锦还乡的荣耀。”

    经过这一番对话,赵德昭的思想已转过了弯来,从持怀疑态度,到变得支持迁都。

    这个时候,石韦的神情却又严肃起来,压低声音道:“其实下官所提的这个迁都之议,不但是为了大宋的长治久安,更是为了二殿下的将来设想。”

    “为了我?”赵德昭面lù茫然,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石韦这言外之意。

    石韦将声音压得更低,沉声道:“殿下,你忘了你的三叔晋王殿下,他是何官职了吗?”!。

第八十九章 打情骂俏

    三叔?

    赵德昭一怔,心想石韦怎么又扯到了晋王这里来。

    “三叔的官职,自然是开封府尹呀。”赵德昭心怀狐疑的回答。

    石韦嘴角扬起一抹诡笑,“晋王担当开封府尹十余载,其势力已根植于京畿,倘若陛下迁都洛阳,岂非将晋王苦心经营的势力连根拔起,这其中最大的受益人,自非殿下莫属。”

    石韦终于道出了他此计真正的目的所在。

    赵光义的势力已庞大到令天子难以控制的地步,如若再这么纵容下去,只怕历史的那一幕就会重演。

    如今石韦已是骑虎难下,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必须帮助赵德昭打败赵光义这个强大的对手。

    思来想去,还是潘紫苏给了他灵感。

    既然赵光义嚣张的资本,来自于他担当开封府尹多年所培植的势力,那么,想要打败赵光义,就必须要除掉盘踞于他周围的爪牙。

    迁都洛阳,一切重新开始,岂不正是一个冠冕堂皇,却又一劳永逸的计策吗。

    石韦将这层窗户纸捅破时,赵德昭的神sè立时一变。

    石韦知道赵德昭在顾虑什么,这位xìng格仁厚的二皇子,还顾虑着几分所谓的亲情。

    “自古以来,皇位父传子乃是正道,唯有万不得已之时,方才会有父传兄。现在殿下业已年长,被立为储君是理所当然之事,然而晋王近些年来却时时以储君自居,殿下难道能对此熟视无睹吗?”

    赵德昭的眉头微微一凝,显然石韦的话戳中了他的痛楚。

    赵德昭虽然仁厚,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愚蠢,更不代表他对皇位没有觊觎。

    先前他的那番谦让姿态,与其说是出于仁厚,倒不如说他在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自己身为天子的嫡长子,将来是皇位理所当然的继承人,根本不必担心有人会跟自己想。

    但自近些年来,他也越来越意识到,事情绝非他想的那么简单,他的那位三叔,显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之辈。

    石韦此番话,只不过是将赵德昭的心事点了出来而已。

    沉吟片刻,赵德昭却叹道:“三叔之事,我并非看不见,只是我想国之稳定,最忌的就是皇族之间骨肉相残,争权夺利,我实在不愿为此和三叔起争端。”

    “殿下此言差矣。”

    石韦当即否认了德昭之言,语重心长道:“殿下心xìng仁厚,自然会这般想,但我观那晋王城府yīn沉,却未必有殿下这般厚实之心。倘若将来殿下身登大宝,自然会善待晋王,可若皇位让晋王夺去,我只怕殿下失去的就不仅仅是皇位了……”

    石韦记得,历史上赵光义北伐幽燕失利,军中诸将不见其人,便人议立随军的德昭为太子的想法,结果后来赵光义知之,深以为忌。

    那场战争结束之后,赵光义迟迟不按惯例给将士们封赏,德昭替将士们请赏,结果却被赵光义恶言相讽。

    最后德昭忧愤成疾,最终英年早逝。

    尽管这些历史并不见得就是真实的,但也未必是空xué来风,自从石韦与赵光义接触以来,了解其为人之后,就越发的相信那些流传的历史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这些顾虑,石韦自然不能跟赵德昭直言。

    尽管如此,石韦那一番警示之词,亦足以惊起德昭的警剔之心。

    这位饱读诗书的二皇子,熟读历史,自然知道前朝诸代中,那些在皇位争夺战中失败者的下场。

    那些失败者,大多都不得善终。

    密室之内,陷入了沉寂。

    赵德昭站了起来,踱步于昏暗的房间内,变幻不定的神情,显示着他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jī烈的较量。

    是继续忍让,还是开始反抗。

    赵德昭必须要做一个决断,因为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

    许久之后,赵德昭紧凝的眉头突然散了。

    石韦从这位仁厚的二皇子身上,看到了此前从未曾看到过的几分刚烈之气。

    石韦暗松了一口气。

    果然,赵德昭愤然拍案,厉声道:“我念着孝道,一再的忍让,谁知三叔却不知好歹,一味的逼迫,我赵德昭若再不予以回击,岂非一点血xìng也没有,还怎配做父皇的儿子!”

    石韦心中大喜。

    欣喜过后,石韦却又保持了难得的冷静。

    他熟思片刻,说道:“殿下有此决心,下官也甚为欣慰,不过关于迁都这件事,下官觉得还是不要由殿下向陛下上奏为好。”

    赵德昭想了一想,说道:“你的意思是,换成是与咱们亲近的大臣,代为向父皇上奏吗?”

    石韦摇头道:“这也不妥,无论是谁,这迁都之表一上,晋王必然会认为这是殿下对他在开战,眼下这种是时候,还不是与他挑明的时候。”

    “那依你之见,却当如何是好?”赵德昭有些束手无策。

    石韦道:“如果能让陛下自己生出迁都的想法,殿下和下官等在从旁附合,这样一来的话,咱们的处境就要更主动一些。”

    “让父皇主动生出迁都之念?这恐怕可有点不好办吧。”赵德昭叹道。

    石韦这时也站将起来,学着德昭的样子,踱步半晌。

    忽然间,他的眼眸为之一亮。

    心生之计,石韦便诡笑着,将那计策附耳告知了德昭。

    赵德昭听罢,不禁面lù喜sè。

    听罢之后,赵德昭更是对赞叹道:“远志,你先能想到迁都之策,现下又想到这般妙计,你的智谋,我看丝毫不逊于赵相,让你去做区区一个翰林医官使,实在是屈才了。”

    听赵德昭这由衷的赞叹,石韦心中自有几分得意。

    不过,听他这口气,似乎又有让石韦弃医从政的意思。

    石韦当即谦逊道:“殿下过奖了,韦也不过是些小聪明而已,怎及得殿下这般大智慧。再者,韦生xìng庸懒,做个医官使,治病救人最适合不过,若是让我去干别的,只怕烦也烦死。”

    石韦倒也不是虚伪,此言确实出于真心。

    当官不是目的,目的在于潇洒。

    似眼下这般闲时治治病,救救人,暗中在出谋划策,低调左右局势,此等潇酒,远非那些看似风光的高官来得痛快。

    赵德昭听得石韦这番,便暂时息了方生的念头。

    他哈哈一笑,说道:“旁人是日思夜想的做大官,远志你却能如此淡薄于名利,当真是难能可贵啊。”

    赵德昭又是一番的赞叹,石韦跟着一番的谦逊。

    几番话后,二人定下计议,石韦便告辞而去。

    从武功郡王府出来之后,石韦心情大快,想起小周后的居处就在附近,石韦便顺道前去看望。

    因是害怕被眼线盯上,故是石韦特意的在附近的街上转了几圈,瞅得没有盯哨时,方才从后门入得他的那间sī府。

    自打石韦把小周后带到汴京之后,因是诸事繁忙,故而未能抽得空来时常探望,只托得几个心腹的下人照看小周后。

    这时难得来一趟,小周后自然是分外的开心。

    花园石亭中,闲品凉茶之时,小周后在小芸的搀扶下盈盈而来。

    抬头望去,却见她今日梳了汴京城流行的发式,身着一件白sè襦衫,内中粉sè的抹xiōng,衬着那一片雪砌般的xiōng脯分外光洁无暇。

    她轻摇着不堪一握的纤腰,面带着浅浅的笑意,这般徐徐而来,只令石韦瞧着有些失神。

    “看什么呢,呆子。”

    小周后笑嗔一声,那一句“呆子”中,更流lù着几分情人间打情骂俏似的意味。

    石韦心头更是微微一dàng,便是笑道:“娘娘国sè天香,我除了看娘娘,还能看谁呢。”

    尽管小周后早就受惯了旁人的赞美,但听得石韦这般赞词,绝美的脸庞上,还是泛起几许晕sè,那般浅笑含羞之中,更暗含着几分欢喜之sè。

    “你这人,小芸还在这里呢,净胡说些什么。”小周后埋怨之际,已盈盈落座。

    石韦一呆,忙又道:“许久不见,小芸姑娘亦出落得越发标致了,真真也是美到不得了呢。”

    小芸听得石韦赞他,眸中顿时闪烁着欢喜之sè。

    她却是以绢帕半掩脸庞,不好意思的道:“娘娘面前,我哪里敢称美,石大人你这是故意讽我呢。”

    石韦当即正sè道:“我怎敢啊,正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小芸姑娘整日陪着娘娘身边,久而熏染之下,当然就越变越变了。”

    他这一番赞可谓一箭双雕,夸小芸的同时,又将小周后盛赞了一变。

    女人爱美之心亘古长存,再多的赞美她们也不会嫌多。

    几番话后,只将小周后那主仆二人哄得心花怒放。

    片刻间,石韦便将这气氛调节得融洽起来。

    借着小周后开心之际,石韦便问道:“汴京风俗气候与金陵大异,不知娘娘还适应这里的生活吗?”

    “还好了,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小周后说着,眉sè间又泛起几分忧sè,叹道:“只是整日呆在这府里,没什么好清闲的玩物,实在是太过无趣。”

    汴京虽然繁华,但石韦自不敢让她多上街走动,而久居这府里,又比不上金陵皇宫有许多玩乐,小周后感到无聊也是自然。

    听得她这抱怨,石韦眼珠子转了几转,忽然间有了主意。

    他遂是笑道:“娘娘若觉无聊,我倒有一样东西,定可帮娘娘打发了这无聊的时间。”

    ……!。

第九十章 谁输谁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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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后顿时精神一振,忙问他有什么好玩的。

    石韦便道:“娘娘稍安勿躁,且让我去准备一下。”

    石韦便叫下人去弄了几张硬纸来,又是裁,又是画的,忙得不亦乐乎。

    小周后和小芸,这主仆二人满怀好奇的在旁边看着他折腾,看着那满桌的纸片,主仆二人皆是不解。

    半个时辰之后,石韦终于制作出了一叠厚厚的卡片。

    他便将那卡片整齐了,往桌潇洒的摊成一个半圆,笑道:“娘娘既是无聊,那我就教娘娘玩一个消磨时间的游戏,保准娘娘会喜欢。”

    小周后随手拿起一张卡片,看着面画着的那些如桃子状的斑点,满脸的奇色,不禁问道:“这般玩物,我还是从未见过,不知这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叫做扑克。”

    “扑克?”

    那主仆人齐声重复,两人相视一眼,水灵灵的眸中皆是茫然。

    石韦笑道:“这东西是我从一个西域胡商那里学来的,比较怪,不过玩起来却非常有意思。”

    当下便耐心的将那扑克中每一张牌,还有一些基本的大小规则,耐心的向她们解释了一遍。

    小周后她们居于这府中,本来就闷得发慌,而今碰这般新鲜玩意,自然是涌起了十二分的好奇。

    这扑克牌也不是很复杂,小周后也是冰雪聪明,经得石韦几番解释后,大致便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这每一张牌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不过到底却怎么个玩法?”小周后捧着一手的牌问道。

    石韦道:“这扑克有很多种玩法,今日咱们正好有三人,那我就教你们玩一个‘斗地主’的玩法。”

    “斗地主?”

    再度听到新鲜之词,小周后主仆又是一声齐呼。

    “这斗地主的正好三人,其中一人充当为富不仁的财主恶霸,另外两人充当被欺压的农夫,农夫要联手一起对付地主,谁先出完手中的牌,谁就获胜。”

    石韦讲解了一遍,那二人却还是有点不明白,石韦便道:“这样,咱们先玩几把,边玩边学,很好懂的。”

    于是石韦便将牌洗了几洗,三分围桌而坐,玩起了这斗地主。

    开始的几盘,小周后她们自然生疏得紧,石韦便为她们耐心的指点和讲解,几盘过后基本便是懂了。

    这时,小周后欣然道:“我都懂了,不就是刁民造反的游戏嘛,你不用再教了,咱们这次玩真格的。”

    眼见小周后这般自信,石韦这个师父倒有点“不爽”了,他便道:“既是娘娘这般自信,那这光玩也没意思,咱们该赌点东西才有意思。”

    旁边小芸接口道:“那就赌罚酒,谁输谁喝酒。”

    “好,就赌酒。”小周后也毫不犹豫的赞成。

    石韦酒量超然,而且玩的还是扑克,作为“原创者”的他,岂会怕了她二人。

    当下他便也一口答应。

    于是,当此夏日之时,这三人便在百花缭乱的花园中,围着那石桌,玩起了千年之后才有的斗地主。

    开始的十几把中,石韦自然是赢多输少,小周后和小芸是轮流的喝酒。

    玩了个把时辰之后,她二人却是越玩越熟练,渐渐的竟是跟石韦战成了平手。

    玩着玩着,石韦就开始越发的惊叹,暗想是不是古往今来的女人,对麻将和扑克这种浪费生命的游戏都拥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她二人这才刚学会不久,竟然就开始有赶超自己之势了。

    石韦不服气,越战越凶,酒也越喝越多。

    不知不觉中,已是斜阳西沉,日近傍晚。

    石亭之中早已摆满了空酒壶,几人却战得不分胜负。

    不过石韦酒量非常人可比,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此时仍只三分醉,七分醒。

    小周后和小芸却就不行了,几壶酒下肚,现下已近半醉。

    “不赌喝酒了,再赌我就要醉倒了。”小周后结巴着舌头抱怨道。

    石韦看她二人也玩得尽兴了,便是笑道:“眼下天色近晚,我看今天就玩到这里,改天我再陪娘娘玩。”

    话音方落,小周后却摆手道:“那怎么行,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呢,换个赌法,咱们接着玩。”

    她这时酒意头,绝美的脸庞已是娇艳如火,眼眸之中流围着迷离之色。

    醉意如此,襦衣不小心袒下半边,露了大半个香肩出来却也浑然不觉。

    在酒意的作用下,观得小周后这般样子,石韦心中顿时便生了邪念。

    眼珠子转了几转,石韦嘴角斜扬,便是悄然掠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

    当下他便拍案道:“好,难得娘娘今天高兴,我就奉陪到底。咱们既要再赌,就干脆赌点刺激的,否则玩得不够尽兴。”

    “你说赌什么?”小周后伸出藕似的臂儿,也学着他的样子拍着石桌。

    石韦嘿嘿笑道:“咱们就赌脱衣服,谁输了一把,就脱一件身的衣服,不知娘娘敢不敢赌?”

    若是换作平时,石韦提出这般“轻薄”的赌法,小周后必已羞意立时。

    但这个时候,酒劲头,理智被压制,她却比寻常放得开许多。

    只微微愣怔了一下,小周后便大咧咧道:“好啊,就赌这个,本宫才不怕你。”

    她这时醉了五分,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又自称起了“本宫”。

    “这个……太也不雅,奴婢不玩。”小芸喝得没小周后那么醉,听得石韦这提议,忙是含羞的拒绝。

    话音方落,小周后将她手一拉,不悦道:“本宫都没觉什么不雅,你倒扭捏什么,莫要扫兴。”

    小芸不敢违命,只得面带羞意的应承。

    石韦便再发牌,重新开始的第一把,正好轮到他做地主。

    一手牌拿起来一看,石韦不禁偷着笑了。

    两个2,三个,还有一个大王。

    一手的好牌。

    “唉,手气怎么这么不顺,这把看来要悲剧了。”

    石韦假装摸了一把臭牌,敲着额头喃喃抱怨,一脸的惆怅。

    小周后一看自己牌,最大一个2,便想好牌应该都在小芸手里。

    小芸一看自己牌也不怎样,便想好牌定然在娘娘那里。

    这两人都想这把要靠对方了,遂是抬起头来,彼此相视一笑,做了个暗示。

    看着她二人在那里暗使眼色,石韦不禁偷笑。

    开始出牌,石韦一点也不手软,哐哐哐的把牌甩得老响,最后大王跟着三带二收尾。

    “你这人,牌这么好,还假装不好,真真狡猾。”小周后把手中的牌往桌一扔,没好气的埋怨道。

    石韦嘿嘿笑道:“娘娘,这叫兵不厌诈,这把可是我赢了,娘娘和小芸是不是该……”

    石韦并未直言,却以眼神相示。

    “脱就脱,本宫愿赌服输。”

    小周后倒也痛快,站将起来,作势便要脱衣。

    石韦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浑圆,直等着看那香肩玉颈尽露之景。

    却不料,小周后竟是弯下腰,很轻松的将自己的左脚的绣花鞋脱了下来。

    “鞋也可以啊?”石韦当下就傻眼了。

    小周后却将那红色的小鞋晃了一晃,笑眯眯道:“当然算了,你事先又没说。”

    好你个小周后,还说我狡猾,你也不弱啊。

    低头看着小周后那光滑纤巧,如玉雕琢而成赤脚,石韦心中足以一荡。

    他兴致反而愈加高涨,遂是边洗牌边道:“很好,咱们再来。”

    再度开牌之后,石韦和小芸做农民,小周后成了地主。

    石韦这把牌依旧不错,原本以为可以把小周后这个地主婆斗翻,没想到小芸这妮子竟然玩起了无间,帮着小周后赢了这把。

    “我说小芸,咱俩可是一伙的,你这明显是在帮娘娘嘛。”输了牌的石韦抱怨道。

    “我哪有啊,我才刚学会,牌打得是不好嘛。”小芸娇笑着为自己开脱,说着也把一只鞋脱了下来。

    小周后那边得意道:“我的石大人,输了就是输了,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脱你的鞋。”

    看着这主仆二人合起伙来“欺负”自己,石韦心里那个憋屈啊。

    石韦无奈一叹,本待俯身去脱靴子的,忽然之间,却又心生一个坏主意。

    他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伸了伸手,一脸自若的宽衣解带,把自己衫给脱了下来。

    此时正当盛夏,石韦身除了件衫子之外,什么都有穿。

    他这般一脱,肌肉盘虬的腰腹,宽厚的肩膀和胸膛,还有那白净的皮肤,立时便呈现在了那主仆二人。

    半醉的那两个女人,毕竟神智还有几分清醒,一见此状,顿时面露羞红之色。

    “你……你作什么脱成这样?”小周后惊讶之时,语气已有些紧促。

    小芸也羞得不敢正眼相视,只抱怨道:“我们都脱的是鞋子,你做什么偏要脱衣呀。”

    石韦却是坦坦荡荡,从容坐下,神态自若道:“我们事先也没规定非得从鞋子开始脱起呀,我就喜欢先从边脱起,这样还凉快着呢。”

    他说着,便若无其事的又洗起了牌。

    那主仆二人无奈,只得装脸转向一边,不好正眼相视。

    只是,酒意已重的她们,理智也只停留了一刻而已,只矜持了片刻,她们便不约而同的将眸子悄悄移向了石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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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介绍:
出身中医世家,祖上据说还是神医张仲景弟子的石韦,穿越到了北宋初年,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穿到了一个即将被砍头的死囚身上……在这样一个令人神往的时代,石韦决定利用自己超越千年的中医知识,向着“有钱花,有妞泡,有官做,有名赚”的四有青年奋斗。大宋首席御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首席御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