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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谢王堂燕     大宋首席御医txt下载     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放得开

    ~《》~第九十一章放得开

    石韦聚jīng神会的洗牌之时,却早已觉察到小周后的窥视。

    于是他便暗中运气,将腹胸的肌肉故意隆起。

    那几块肌肉,可是石韦近年来费了些气力练出来的,对女人来说,自然是极有吸引力的。

    先前小周后只觉石韦生得俊郎白净,却几曾想到,他竟有如此健美的身体。

    只窥视了那么一眼,小周后目光就如灌铅一般,再也无法从他的身上抽离。

    她的目光贪婪的在石韦身上扫来扫去,那每一块隆起的肌肉,都让她心头为之怦然一动。

    小周后的心底,那种原始而本能的**开始作遂。

    一旁的小芸又何尝不是,只将石韦偷瞧得都有些痴了。

    石韦心下暗笑,故意将牌多洗了几遍。

    半晌之后,他才将牌入桌上一放,盯着那痴怔的二人,奇道:“你们在看什么呢?”

    他这一问,那二人却才惊醒。

    “没,没看什么,你快发牌啊。”小周后眉sè间顿露绯sè,忙将头扭向一边,不敢再看石韦。

    小芸亦是羞得将头低下,以绢帕擦拭额间的热汗,以掩饰自己那不雅的神情。

    石韦佯作不知,便若无其事的给她们发起了牌。

    小周后心跳不休,吸呼加剧,只觉嗓子眼似乎有一股热气在上涌,只令她觉得有些口干舌躁。

    难耐之下,她竟也不用被罚,主动的自斟了酒来解渴。

    酒气作用之下,小周后所谓的理xìng渐渐被压制,醉意再生的她,便觉自在了许多。

    接下来的数局中,石韦连做了数把地主。

    他今晚手气极好,盘盘都是好牌,连赢数把,只把那二女逼得鞋子袜子等旁枝末衣脱得干净。

    又是一把得胜,这下她二人已无选择,唯有去脱正衣。

    “不好意思,看来今晚我走运,这盘又赢了。”石韦将四个六放在了桌上。

    看着桌上的炸弹,小周后主仆二人大呼倒霉。

    “愿赌服输,你们是不是该……“石韦笑眯眯的在她二人身上扫来扫去。

    小周后和小芸相视一眼,彼此多有些难为情。

    犹豫了片刻,小周后忽然举起酒壶来,将小半壶酒仰头灌尽。

    然后,她便站将起来,毫不拖拉的将上身的襦衣痛快的解了下去。

    衣一落地,那香肩玉颈,嫩藕一般的臂儿,还有那大半边的胸脯便尽显无疑。

    红sè的抹胸下,那半隐半露的淑峰,跟着局促的呼吸起起伏伏,更是无限的诱人。

    这般chūn光外泄的身姿,再衬上那国sè天香般的容颜,只令石韦看得惊心动魄,不禁暗吞了口唾沫。

    “娘娘,这样有些不雅啊。”小芸没小周后喝的那么醉。

    她话还未说完,小周后竟是赤膊一伸,将小芸的上衣哗的给剥了下去。

    “娘娘——”小芸吃了一惊,猝不及防间,上半个身子也赤了出来。

    小周后却酒气满面道:“本宫向来是言出必行,你是本宫的人,岂能说话不算数,不就是件衣服么,脱了便是。”

    这般一教训,小芸便没了话说,只能将臂儿拢在胸前,尽量的遮掩那藏着不住的胸丘。

    石韦没想到小周后竟是这般的豪爽,咽过一口唾沫之后,欣然叫道:“娘娘说得好,咱们再来。”

    分牌已毕,又一把开始。

    这一把石韦和小芸是农民,这个时候,小芸唯恐再输的话,就要脱得难堪,故而也就不敢再放水。

    两人难得齐心,再加上石韦手气还算不错,片刻间的功夫,便将小周后这个“地主”给斗倒。

    “娘娘你又输了,要不然咱们还是改喝酒算了,我只怕娘娘为难呢。”石韦故意先是一激。

    小周后此时酒劲已发作,什么礼数和男女之防的,都已忘了之脑海,石韦越是这般相激,她就越是放得开。

    “喝什么醉,本宫输了,脱衣便是。”

    小周后说着,便干净得利落的将裙子解了下去。

    这般一脱,除却里裤之外,她的下半身已一衣不遮。

    那修长而光滑的双腿,无可阻挡的逼入石韦的眼帘之中,令他心中烈火更盛,心头yù加的痒痒。

    小周后倒也没心思注意他的眼神,洗过牌后叫嚷着再来。

    这一把她主仆二人一伙,却将石韦这个地主来斗倒。

    “我们赢了,快脱,快脱。”小周后兴奋之下,仰面便又灌下一杯酒水。

    这个时候,石韦却有些扭捏起来。

    因是看着眼前这美不胜收的二女,石韦腹下那小帐篷早已撑起,先前有裤子遮着无法看到,若是把裤子一脱,只余下一件贴身的小裤,岂非尴尬尽露。

    小周后见他犹豫的样子,便是催促道:“你扭捏什么,不是你老说什么愿赌服输么,赶快脱啊。”

    被她催促不过,石韦便想你们都不介意,我还装什么伪君子。

    于是他便站了起来,从容的将自己的裤子褪下。

    那裤子褪下的一瞬间,那一顶帐篷便骄傲的面向了小周后。

    看到那高隆之处时,即使是醉意浓浓的小周后,此时也不禁暗吸了一口凉气。

    醉红的眼眶中,涌动着迷离之sè,那樱桃般的小嘴缩成了圆形,似乎在为那帐篷的形状之巨大而惊叹。

    “娘娘,若再输一把,我可就输得jīng光了,这斗地主还要再玩下去吗?”。

    石韦的语气有点委屈,似乎是有点不敢再玩下去了。

    小周后极力的将视线从下边抽离,说道:“玩,怎么不玩,今晚一定要分出个胜负。”

    说着,小周后把牌抓起来,哗啦啦的洗了起来。

    看着那神智渐已被酒意占据的主仆二人,石韦心中却在暗笑。

    这最后关键xìng的一把,无论哪一方输掉,便得将自己的遮羞之布拿下。

    正如石韦所愿,小周后又成了地主,而石韦却抓了两个2,一个小王,还有几个顺子。

    当发牌完毕后,石韦便看出小周后的脸sè有些不安,似乎她手中的牌并不是很好。

    这一次,石韦照样毫不手软,在小芸的配合下,最终第一个把牌打完。

    “娘娘,你又输了,不过我看这衣服嘛,咳咳,就不要脱了,娘娘只需罚一杯酒就是了。”

    得胜的石韦表现的很大度,并没有如sè中恶鬼一般,逼着小周后解衣。

    小周后尽管醉意上头,但当此时刻,却仍是羞涩起来。

    她额间滚着香汗,cháo红的脸畔如晚霞般灿烂,迷离的眼眸之中,闪烁着羞醉的神sè。

    那纤纤玉指,一会按在抹胸上,一会又滑到小裤间,似乎在犹豫着该脱那一件。

    而此时的小芸,则痴痴的窥望着石韦那一身是汗的光亮胸膛,早已情意迷离,忘了为自己主子护得周全。

    犹豫半晌,小周后咬牙道:“原赌服输,你想看,本宫让你看个够便是。”

    话音一落,她便站将起来,作势要解自己的抹胸。

    曾经的一国之后,当世最美的两个女人之一,而今却这般妖媚开放,公然的为自己宽衣解带,好让他一饱眼福。

    此时的石韦只觉血脉贲张,他连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只屏住呼吸,yù要享受那一个细节。

    正当小周后刚刚解开抹胸带子时,突然间,天空中响起一声惊雷。

    那一道惊雷,将石亭中的三人吓了一跳。

    震动的一刻,花园之中狂风忽起,转眼之间,瓢泼大雨倾泻而至。

    斜风卷着雨滴,肆无忌惮的飞入石亭间。

    清凉的雨水,片刻便将他三人的衣衫打湿,同时,那清凉之意,亦洗去了他们心头的醉意。

    一身雨水的小周后,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如此形容,实在是丑态毕出。

    而同样清醒过来的小芸,眼见小周后竟打算解下抹胸,不由得大惊,忙是随手将衣衫抓起,匆忙的把小周后给裹了起来。

    石韦原还想一睹绝世美人衣不遮体的美景,怎料天公不作美,竟在这关键时刻下起了一场雨。

    “这该死的雨,什么时候下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下,还真尼玛的巧啊……”

    抱怨的同时,他一腔的火焰也被雨水熄灭。

    眼看着这雨越下越大,亭子里遮不风,挡不住雨的,很快他三人便被打成了落汤鸡。

    这时石韦的邪心收起,转而却为小周后担心起来,他便道:“这雨越下越大,再这么淋下去,只怕会淋坏了娘娘的身子啊。”

    “那怎么办?”小周后的声音已有些发抖,酒后淋雨让她感到分外的凉。

    石韦看了一眼四周,指着不远处最近的沿廊,大声道:“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冲到那边廊子里,然后再回屋换干净的衣服。”

    那主仆二人连连点头。

    “一、二、三,跑!”

    石韦大叫一声,和小芸一起,扶着小周后冲出亭外。

    如注的大雨劈头而至,直打得石韦脸上隐隐作痛。

    三人雨中狂奔,眼看再有几步就要冲进沿廊里了。

    便在这时,小周后脚下踩到一块软泥,身子一滑,“啊”的一声便跌倒下去。

    眼急手快的石韦不及多想,急是伸手去扶向前跌倒的小周后。

    那一双宽厚的手掌伸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从后按住了小周后那两座高耸的雪峰。

    ~《》~

    第九十一章放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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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可气的小妮子

    第九十二章可气的小妮子

    小周后嘤咛一声,似是因石韦这一抓太过用力,感觉到了痛楚。

    石韦却顾不得许多,按着她的胸脯,连扶带拖的将她带至了沿廊。

    淋漓砸身的大雨立时而止,早已成落汤鸡的三人,这才得已喘一口气。

    此时娇喘不休的小周后,方才觉察有一双“魔爪”竟是不安份的按在自己的胸间。

    “石大人,你做什么?”

    小周后尚未有反应,率先清醒过来的小芸,却是惊叫一声,赶忙将石韦的手从小周后身上推离。

    石韦一怔,抹着脸上的雨水,讪讪笑道:“方才我只顾着扶娘娘,一时失手,娘娘莫怪。”

    雨水从霞红的脸颊滑过,小周后低低的道了一声:“没事。”

    这时石韦忽然又觉得自己的道歉有些可笑。

    小周后跟自己私奔出金陵,隐姓埋名的,先前不已默认了要跟着自己么。

    这也就意味着,她的身子早晚都是自己的,而今莫说是无意一摸,就算是现在占有了她,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何故要有歉意呢。

    小周后当然也清楚,自己从离开金陵的那一刻,已经就石韦的人了。

    只是她到底是皇后出身,这一时片刻间,难以放弃原有的那份尊贵与自持,对于究竟这身子何时才给石韦,心中其实一直都存有犹豫不决。

    经过这一场雨水淋漓之后,小周后的浑身上下皆已湿透。

    她下身那白sè的小裤,被雨水这般一浸,便变成了半透明状,此时被灯火一照,内中那幽丛秘府竟是隐约可见。

    石韦俯身喘息之际,目光不经意间便瞄向了小周后的下身。

    小周后尚未察觉,那小芸倒是机灵,赶紧往小周后身前一站,挡住了那诱人的美景。

    “娘娘,外面风大,还是赶紧回房换洗一下吧,莫要给风打坏了身子。”小芸关切说道。

    这小妮子,又扫自己的兴。

    石韦心觉不悦,却也只得道:“小芸说得是,娘娘赶紧回房吧。”

    小周后点了点头,这才在小芸的陪伴下,回往自己房中。

    外面这般大雨,石韦又淋得一身湿,今晚是无法回府,只好在这私府之中逗留。

    去往厢房之后,石韦便吩咐下人,搬了澡盆,烧了热水来,自己好沐浴泡澡。

    过不多时,石韦已是光溜溜着身子,躺在了热腾腾的大木盆中。

    享受着热水的浸泡,脑海里回味着方才石亭中的秀sè美景,虽然只是眼福而已,却依然让他回味无穷。

    又想起方才扶小周后的那一刻,手掌中那触抚到的那般柔弱却极富弹xìng的感觉,水中的石韦,不知不觉中又感到了心中的烈火在悄然滋生。

    正自神思遐想时,忽然听得有敲门声。

    “谁呀?”神思被打断,石韦不耐烦的叫了一声。

    “是我,小芸,娘娘让我来给石大人送几件干净的衣服。”

    听得是小芸声音,石韦不禁想起了先前她“护主心切”的样子,暗想这小妮子真是多事,每每害得自己不能尽兴。

    念及此,石韦便心生了“报复”之心。

    于是他就光着身子迈出澡盆,哗啦一下将门拉开。

    门外,手捧着一叠干衣服的小芸,当她看到门开之后,一丝不挂的石韦是,竟是惊得呆了。

    石韦一副从容,身子从她面前晃过,又转身回往澡盆,头也不回的说道:“是小芸呀,你把衣服拿过来吧。”

    直到石韦转身之时,小芸方才惊醒过来。

    那张娇俏的脸上,瞬间涌上无限的窘羞之sè。

    第一次对男人的身体一览无疑,换作是任何一个女子,又岂能心情平静。

    此时的小芸,只觉心中小鹿疯了一般的乱撞,急促的呼吸,几乎让她有种窒息的错觉。

    她赶紧深吸了几口气,极力的平伏下慌乱的心情。

    稍稍平静之后,小芸才低头走进屋中,将那一叠衣服往旁边一放,扭头便想走人。

    正当她要走之际,石韦却忽然道:“小芸你来的正好,我刚洗完澡,正打算擦身子呢,背上却擦不到,正好麻烦你了。”

    说着,石韦便从澡盆中站了起来。

    那背面从上到下,健壮白净的身体,立时便呈现在了小芸的眼前。

    小芸刚刚平伏下的心,转眼又悸起来。

    “这……”小芸有些扭捏不定。

    石韦却问道:“怎么,小芸你只伺候娘娘,就不能伺候一下你的石大人吗。”

    他这话中,似乎有几分抱怨的语气在内。

    小芸久居禁宫,惯会察言观sè,岂能听不出石韦的言下之意。

    她便想如今已不是在宫中之时,娘娘既已决心委身于他,那他也就等于是自己的主人,主人有命,自己这个做奴婢的,又怎能推三阻四。

    权衡之下,小芸便不敢不从,只得拿起毛巾来,小心翼翼的替石韦擦起了身子。

    擦拭之际,她尽量让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的身体,也不想让自己和他有肌肤相触。

    只是,她眼睛不看,只凭着感觉去擦,指尖自是无意间频频的触到石韦那坚实而光滑的皮肤。

    那种触电般的感觉,令她的心湖涟漪点点而生,最终使她鬼使神差一般,情不自禁的便将目光艰难的移向了他的身体。

    尽管只是背面,但只看了一眼,小芸就已脸sè绯红如火,更觉浑身如被火烧一般,滚烫难耐。

    石韦自然猜得出她此刻的心情,听着她渐渐局促的呼吸声,石韦不禁暗笑。

    他倒也没太过份,前半边的身子还是自己擦了干净。

    其实也就片刻间的功夫,但小芸却觉度rì如年一般,好容易才帮他擦干净背面,小芸放下毛巾慌张的便要离去。

    “你先别急着走啊,我还有事麻烦你。”

    石韦又拦住了她。

    小芸的心头咯噔一下,她似乎已经觉察到石韦是在故意的逗弄于她,此时她其实完全可以找借口逃离,但不知为何,她却又止步难行,只任凭石韦的差遣。

    “忙乎了一天,我这身子有些疲乏,小芸,麻烦你帮我擦点jīng油,给我按按身子骨吧。”

    石韦说着裹起浴巾,趴在了床上。

    “jīng油?”转过身来的小芸,一脸的茫然。

    石韦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床头的那个小瓶子。

    小芸将那瓶子拿起,拔出塞子微微一嗅,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立时扑鼻而入。

    只嗅了那么一缕,小芸便觉全身舒畅无比,仿佛沐于百花之中一般,说不出的舒服。

    “这什么东西,怎的会这般香?”小芸手捧着那瓶子奇道。

    石韦笑道:“这叫jīng油,是从檀香木中提炼出来的,擦在身子有舒缓疲劳的奇效,小芸,就有劳你了。”

    那股芬芳的香味,仿佛有一种诱人的魔力一般,让人无法抗拒。

    小芸虽然羞怯,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抵抗。

    她挽起袖来,将那jīng油倒了一小股于掌心,便即轻轻的为石韦涂抹起来。

    这个时候,她再也无法避免不接触到石韦的身体。

    当她的掌心,随着那滑滑的液体,在石韦坚实的背上轻轻的抚过时,她仿佛感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此时也正抚摸着她的身体。

    背上没擦多久,石韦便主动的将身子转了过身来。

    “前边也有劳小芸你了。”石韦头枕着手臂,笑眯眯说道。

    原先背对之时,小芸尚且能稍稍克制一下内心那份窘羞,现下和石韦正面相对,四目相视,那窘羞之意便无法阻挡的袭遍全身。

    她忙将头微微一偏,乞求道:“石大人,你能否把眼睛闭上。”

    “闭眼,为什么?”石韦明知故问。

    “我……我……”小芸吱吱唔唔,不知如何来解释。

    石韦看着她那慌促的样子,愈觉着可人,欣赏了半晌,便道:“好吧,随你便是。”

    他这才将眼睛闭将起来,却又趁着小芸不注意,偷偷的撑开了一道缝隙。

    小芸这才敢将头扭回,她拢了拢垂下的一缕鬓丝,深吸过一口气,又倒了些jīng油在手,方才替石韦擦起了前身。

    那檀香jīng油本就有几分催动情愫的效果,在这般香气的氤氲下,小芸脸sè愈加的cháo红,原本局促的目光,这时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石韦却装作在享受中睡着的样子,不久之后,还装着打起了呼噜。

    见得石韦睡着,小芸窘切的情绪方始放松了许多,这时,她便开始更大胆的欣赏起石韦的身体。

    随着擦拭的继续,她的双手越来越往下,目光也从石韦的胸膛移至了腹下。

    当她瞥间那高高撑起的帐篷之时,一双眸子霎时如灌了铅一般,再也无法移开。

    脑海中,万般的情愫纷涌而至,无数的遐想扰乱着她的理智。

    此时的石韦,却故意将鼾声打得更重,以表明自己睡得深沉。

    小芸轻咬着红唇,一会将手移近,一会又将手挪开,内心中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

    犹疑了许久,小芸终究按捺不住,遂是深吸过一口气,颤抖的双手,将石韦包裹着的浴巾轻轻掀开。

    当完全掀开的一刹那,小芸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九十二章可气的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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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无辜的雀儿

    ~《》~第九十三章无辜的雀儿

    那黑漆漆的铁塔,一瞬间便填满了小芸的视野。

    她心头的那头小鹿,仿佛被鞭子狠狠的抽打了一通,尽管吃痛,但那种感觉却让她有种冲动的快感。

    呼吸局促到极点,如同停止了一般。

    她痴痴怔怔的盯着那令人恐惧之物,强烈的躁热感从心底深处喷涌而出。

    不知看了许久,她光滑粉嫩的脖颈微蠕动,似是咽了一口香沫。

    然后,她颤抖着伸出纤纤素手,向着那巍然而立的铁塔缓缓移去。

    指尖触及的一刻,小芸的心头砰的一声剧跳。

    那剧烈的冲击,催动着血气涌向头脑,瞬间便令她陷入了痴迷之中。

    仿佛内心中残存的所谓理智,都在那一瞬间化为乌有一般,她只犹豫了片刻,便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温柔的捧着那可爱又可恨之物,如痴如醉的爱抚起来。

    石韦还在装睡,鼾声依旧如雷。

    尽管小芸的爱抚,已令他血脉贲张,一腔的烈火几难控制。

    但他却强行的压制,不动声sè的由小芸折腾,那般诡异的感觉,更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光滑的藤枝缠绕着参天树干,蛇儿一般上下的游移,只搅动着那参天大树难以自恃。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雄xìng的低哼,淋漓的甘泉喷涌而出。

    此时的小芸,已是神sè迷离,如仙如醉。

    正自痴迷中的她,冷不防羞红的脸畔,尽被那甘泉所溅。

    那暖暖的泉水,湿润了她的肌肤和发丝,也让她的神智在这一刻开始恢复。

    从痴迷中抽离的小芸,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何等丑事。

    小芸的神sè间顿露慌张,忙抬头看了一眼石韦,见他依旧鼾睡如常时,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便想若是石韦被惊醒,看到自己这般样子,自己无地自容之下,还不得羞愧死。

    于是她便手忙脚乱的为石韦擦拭干身子,为他轻轻的盖上了一层被子,然后她才慌慌张张的退出了门外。

    当房门吱呀呀的关上时,石韦睁开了眼睛。

    看着那窗户渐远的人影,石韦微微而笑,然后翻了一个身,惬意的真正睡去。

    离开石韦房的小芸,心乱如麻,一脸慌张的想回房休息。

    只是,拐过一道弯的时候,却差点与一人撞上。

    那人,正是小周后。

    “娘娘,你怎么起来了?”小芸做贼心虚,神情愈发的不自然。

    小周后道:“我怕石大人他受凉,所以才起来看看。”

    小芸忙道:“奴婢方才已经把干衣服给石大人送去,石大人说是困了,眼下怕已睡下了。”

    她这是生怕小周后进入石韦房中之后,看到那澡盆,闻到那jīng油的味道,会猜疑到什么。

    听得如此,小周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石大人已睡去,那我就不去扰他了,小芸,你也早点歇了吧。”

    芸应了一声,趁势走人,想要从小周后跟前逃离。

    就在她从小周后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周后却忽然拉住了她,指着她的鬓角奇道:“小芸,你头上沾的是什么东西?”

    小芸愣了一下,本能的伸手一摸,低头看时,却发现手指间是一缕粘乎乎的液体。

    愣怔了一下,她的脸sè陡然间涌起阵阵羞红。

    “都是被他害的,我竟是躲之不及,这可羞也羞死了……”

    小芸心中只觉难堪之极,嘴上却忙强作镇定,装着抱怨道:“定是沾了雀儿的屎,真真是可恶,改天我定叫人捅了它们的窝去。”

    情急之中,小芸把“罪魁祸首”推给了无辜的雀儿。

    小周后可不是那般未经人一听无知少女,小芸生恐多留片刻,非得给她看出端倪来,便借口回屋洗盥,忙不迭的离了去。

    小周后看着小芸远去的背影,原本从容平静的神情,这时才长松了一口气。

    她按着胸口,喃喃道:“今天真真是喝得太多,做了那等荒唐事,还好这丫头识趣没再提起,若不然真也羞死人了……”

    夜雨霖霖,敲击着屋瓦叮咚作响。

    小周后抬起头来,看着从屋檐垂下的一根根雨线,恍惚间又回想起了先前石亭的荒唐之事。

    低眉浅笑间,脸畔不觉又现出了那深深的酒窝。

    ………………………………………………

    那一夜石韦倒是睡得很舒服,次rì醒来,差人往府里支会一声,便即径直前往衙门办差。

    他前脚刚一进衙门,便即撞上了两个消息。

    这头一个消息则是,天子决定入秋之后,巡幸洛阳,拜祭已故皇太后的陵寝。

    天子赵匡胤出生于洛阳夹马营,其母杜太后逝世之后,赵匡胤便将之葬于洛阳永安陵,也算是安葬故里。

    石韦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暗自兴奋。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计策已效奏的信号。

    先前石韦建议赵德昭劝天子迁都于洛阳,但又怕主动上表,会引起晋王的猜测于反击。

    所以石韦便定下计策,试图令天子自己产生迁都洛阳之念。

    故是他便给德昭暗授一计,让他向天子进言,说是南唐已平,不rì又逢故太后忌rì,为尽孝道,应前往洛阳祭陵。

    有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天子会认为德昭有孝心,赵光义也不能有二议。

    如此一来,只要天子巡幸至洛阳,观洛阳山河之险,石韦相信,以赵匡胤的见识,绝对会产生迁都之念。

    而今在衙门内听到天子准备巡幸洛阳的风声时,石韦自然便知计策已成。

    头一个消息是好消息,这第二个消息却让石韦感到有点头疼。

    据宫中传来风声,说是北方辽国的使臣在河北忽生重病,一时难以成行,故是天子打算派他速往河北,为辽使治病,然后再顺道把辽使护送回京。

    治病救人,且是天子的意思,石韦本来也没什么怨言。

    只是如今他才方从江南回来没几天,在家里屁股还没坐稳,眼下却又要远赴河北,风尘仆仆的,自然也就有些不情愿了。

    果然,早上时传来风声,至午后时,中书省的文书便已抵达。

    石韦不情愿归不情愿,当下也只有领了上命,回家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便离京北上赶往河北。

    辽使病倒的地方叫雄州,那是大宋北部边疆的一座军事重镇,历史上,宋军数度对辽的北伐,多是以雄州为出兵的跳板。

    宋辽两国之间眼下的关系,并不似印象中那样,辽国强大,宋国软弱。

    事实在,直到澶渊之盟以前,宋朝对辽国在军事一直占据着一定的优势,辽国也对宋朝颇为畏惧。

    可惜的是,不懂兵法的赵光义,两次对燕云地区用兵的失败,使得宋朝彻底丧失了对辽军事上的优势,两国之间的进退之势,方才发生逆转。

    当今天子对辽的政策,目前看来并非十分强硬,除了在几次对河东伪汉政权的讨伐时,迫不得已与辽国的援军发生冲突之外,天子严禁宋军边境军队主动的对辽进行挑衅。

    而且,赵匡胤在数年前就已经建起了所谓的“封桩库”,声称只要积蓄到五百万缗资金的时候,就向辽赎买燕云之地。

    如果辽国不答应,赵匡胤便以此资金作为北伐燕云的专用之资,用军事手段收复十六州。

    河北之地,水网远不及河南和江南密集,石韦这一趟河北之行,少不得马车的颠簸。

    不过他也趁此机会,顺道见识了一下河北诸地的风俗。

    俗语有云:燕赵多壮士。通过这一路所见,石韦确实是信了此言。

    七rì之后,风尘仆仆的他,终于赶到了雄州城。

    雄州原名为瓦桥关,十几年前,前朝周世宗北伐燕云,攻占此关之后,便将之改名为雄州。

    宋朝建立后,宋辽两国对峙于河北平原中部,拒马河成为两国在此地区的界河。

    雄州一地位于界河之南,距离界河仅三十里路之遥,故其自然便成了大宋在河北的边防重镇。

    时人有云:河北,朝廷根本,而雄州又河北咽喉。

    故时该地常屯有重兵,民风彪悍,石韦入城后不久,便感觉到一种强烈的雄xìng之风。

    不过,石韦对雄州最强烈的映像则是:这个地方的环保意识太好了。

    从雄州望北远望,沿着界河一线,密密麻麻的种满了树林,其广阔程度,堪比38线上的无人区。

    石韦向雄州地方官一询问,方才知晓当今圣上继位之初,忙于平定南方诸国,故而对北方的辽国采取守势。

    为了限制辽人的骑兵,圣上便下令,于雄州一地南北分界之所,专植榆柳,中间只通一径,仅能容一骑。

    看着那片密密麻麻的防护林,石韦忽然觉得赵匡胤真是一个非凡的君主,如果没有超人一等的智慧,焉能想出这般奇思妙计。

    来不及多感慨,石韦便被雄州请往了州中官驿,在那里,还有一个病重的辽使等待着石韦的救治。

    入得馆驿,石韦在雄州知州的陪同下,径直前往辽使下榻之处。

    方待派人通传时,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

    从中走出的,却是一个身佩弯刀,形容冷艳的契丹女武士。

    ~《》~

    第九十三章无辜的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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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胡女

    第九十四章胡女

    那女武士穿着一身契丹人的服饰,似乎因是地处北国的原因,脸畔有些天生的泛红。

    她手扶着腰间所别的弯刀,看起来极有巾帼之气,隐约让有人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陪同的胡知州一见此女武士,忙拱手一礼,很客气的道:“下官见过耶律郡主。”

    耶律郡主?

    石韦略有些惊讶,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英武的女子,却不想她竟是皇族中人。

    皇族郡主,为何会出现在辽国的使团之中?

    石韦心生狐疑,但随即便又明白。

    契丹人的风俗与汉人大不相同,其族中的女人,尤其是皇族女子,在政治和军事上颇有地位。

    自辽太祖的述律太后起,契丹人中就屡屡出现或执掌朝政女政客,或带兵冲锋陷阵的女武将。

    如今这位什么耶律郡主的,出现在辽人的使团之中,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了。

    “胡大人,你来做什么?”

    那耶律郡主语气冷冰冰的,用词也颇不客气,而且她汉话说得不是很流利,听起来有点像现代里刚学汉语的洋妞那种发音。

    胡知州目光示意了一下石韦,笑道:“是这样的,我朝陛下听闻贵使患病,故特下旨派了这位石医使前来为贵使诊治。”

    那耶律郡主斜眉扫了石韦一眼,不以为然道:“这个小儿,能有什么本领。”

    听得她称呼自己为“小儿”,石韦一下子愣住了。

    略一琢磨,方才弄清楚原来她是想说自己年轻的意思,只不过汉话说得不甚好,故才用了“小儿”这么个可笑的词来代替。

    石韦算是明白了,这位耶律郡主是嫌他年轻纪纪,故才以为他没什么本事。

    这般以貌取人的事,石韦原先也遇得多了,却也不以为怪。

    旁边的胡知州忙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别看我们这位石医使年轻纪纪,那可是我们大宋朝最好的御医,我朝所有的御医,统统都归他统领。”

    这位胡知州倒也聪明,不失时机的,间接的拍了石韦一番马屁,显然他也知道石韦目下是京城中的红人。

    那耶律郡主面露茫然之sè,似是一时间难以理解胡知州所说的一大通话。(未完待续89免费小说阅《》

    凝着眉头反应了半晌,她方才有所会意。

    这位耶律郡主的眉sè间,不禁流露出几分惊讶,盯着他问道:“你果真是宋人御医的头领?”

    契丹人的风俗果然和汉人不同,说话没那么多的客套礼数,心中奇怪什么,便毫不加修饰的直白相问。

    “这个契丹女人,倒是有挺有些意思的……”

    石韦暗忖之际,却淡淡道:“下官才疏学浅,不敢妄称大宋最好的御医,不过下官确实是奉了吾皇之命,前来为贵国使臣治病。”

    石韦这只是客气话而已,不料那耶律郡主却似乎没有会意。

    她当下板着脸道:“胡大人,你听到没有,他自己说自己没什么本事,你大宋国没能人了么,怎的派一个没本事的人来。”

    胡大人愣怔一下,看了石韦一眼,有点哭笑不得的无奈。

    石韦越发觉的这耶律郡主有趣,不过,听得她公然藐视大宋的言语,作为朝廷官员,石韦必须要有所反应。

    于是他便将面sè一沉,亦冷冷说道:“我大宋朝人才济济,名医无数,下官虽只是不起眼的一个,但医术也算过得去,至于能不能治贵使的病,还得诊视过后才能知道。”

    石韦的语气变得不太客气起来,原以为那耶律君主会不高兴。

    不过,这位契丹贵族女子,脸上反而涌起几分好奇之sè。

    她如宝石般晶莹的眼睛,重新扫了石韦几眼,便道:“好吧,就让你给我朝使臣治病吧,你若是没本事治好,我便派人往我大辽国去请我国的御医来。”

    听得她这般言语,石韦却才明白,天子为何要派他前来。

    表面看起来,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治疗而已,但在天子看来,却是向辽国彰显大宋实力的一次机会。

    当今圣上要让辽国知道,大宋不仅兵强马壮,民生富足,而且医学也极为发达,无论在任何一方面,你辽国都要逊于我大宋。

    所以,天子才要把他最好的御医派来,若不然旁人无法治愈辽使,却显得大宋无人了。

    石韦忽然意感觉到了肩上的重担,便想自己这一番出诊,不光是救人那么简单,而且还涉及到两国的外交,看来必须得认真对待才是。

    “下官虽然医术微末,不过想来也用不着郡主大老远的再从贵邦请人来了。”石韦表现出了相当的自信,在契丹人面前,无论他有无把握,都必须显示出大宋的体面。

    那耶律郡主也不再言语,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石韦等方才得以入内,边走的时候,石韦便向那胡知州打听这位耶律郡主名叫什么。

    他这时才得知,这个英武的契丹女子,名叫作耶律思云,乃是当今辽帝耶律贤弟弟的女儿。

    卧房之中,那位半秃着脑袋的中年辽使正卧床不起,更确切的说,他是被绑在床上。

    那辽使一副癫狂之状,不断的挣扎着身体,嘴里还语无伦次的不知在骂些什么。

    辽使床边,一名须发花白的契丹人还在把着他的脉象,看起来应该是随行的医者。

    光看那契丹医者的神态与指法,石韦便看出这人也必是行家。

    “萧蛮里,耶律大人的病你治得了不?”耶律思云大声问道。

    契丹人只有两姓,一是帝姓耶律,另一姓便是后族萧姓。

    那叫萧蛮里的医者忙是站起身来,愧然道:“回郡主,耶律大人的病实在太奇,蛮里无能,实在无法医治。”

    耶律思云面露不悦,挥手道:“那你就让开一边,让这个宋国的御医给耶律大人瞧瞧。”

    萧蛮里愧然不安的让在一边,抬头看时,却才发现宋国的御医,不过是一个年纪的小生。

    那萧蛮里的神情中,明显的露出几分不信任,却又不敢吱声。

    病房就在战场,作为医者的石韦就是这里的主宰。

    当下他也就不再拘礼,大大方方的落坐于那辽使的身边,抓起他的手腕闭目号脉。

    号过脉后,石韦又叫他们把辽使的嘴巴翘看,查看了几眼他的舌sè。

    那萧蛮里看着石韦的诊治手段,不禁有些奇怪,心想这宋人御医,诊起病来怎的不按顺序来,却是先行诊起脉来。

    如此一来,萧蛮里脸上的疑sè愈重起来。

    诸般手段过后,石韦才问道:“不知这位耶律大人发起病来,都有些什么症状。”

    那萧蛮里便答道:“我们耶律大人发起病来,体内寒凉,皮肤发热,肩背等处各生有十多点斑疹,而且还发狂妄语,十分癫狂。”

    萧蛮里的汉语说得则是标准多了,简单却又扼要的将这辽使的病症说了一遍。

    石韦心中已有断定,却不急于道出病因,反而问道:“但不知萧医官先前是如何诊断用药的?”

    那萧蛮里道:“耶律大人脉象细沉,病见发热、发斑,且有癫狂谵语,诸般症状,自是得了热症的征兆,只是我依此症断用药,却不知为何,总是无效。”

    这萧蛮里能说出这番分析,着实令石韦有些刮目相看。

    石韦事先也打听过,辽国虽为番邦,但历代皇帝却十分重视医学,每每南侵汉地时,郎中们都是他们重点的抢夺目标。

    如今听这萧蛮里,一个契丹胡族,却将中医理论说得头头是道,由此可见传闻非虚。

    石韦便点头笑道:“久闻贵国十分重医,今rì听闻萧医官这番诊断,果然名不虚传呢。”

    那萧蛮里还道石韦还在赞他,便有几分得意。

    只不过,那得意还没停留片刻,石韦话锋一转,却又叹了一声:“可惜啊。”

    萧蛮里一怔,问道:“可惜什么?”

    石韦淡淡道:“萧医官虽然jīng通我汉人的医术,只可惜,对于这位耶律大人的病,却完全诊断反了。”

    萧蛮里皱着眉头道:“我翻遍医书典籍,似耶律大人这种症状,只能是得了热症,你说我诊断反了,难不成他还是得寒症不成?”

    石韦站将起来,微笑着说道:“还真让萧医官说中了,贵国耶律大人所得的,还真就是yīn寒之症。”

    此言一出,萧蛮里神sè哗然一变。

    惊怔了片刻,他哈哈大笑道:“别的症状暂且不论,耶律大人他皮肤发热,这分明就是热症的表象,你说他是yīn寒之症,试问yīn症又如何导致身体发热?”

    萧蛮里的话中,充满了讽刺,似乎在嘲笑石韦不知医理,竟会将基本的病理都能够搞错了。

    石韦却不紧不慢道:“发热可未必就是热症,耶律大人之所以发热,乃是因为他体内的阳气被yīn寒所逼,上入于肺脏,传之于皮毛,故才会皮肤发热,出有斑疹。而他的肌肤表面摸起来虽见发热,但用手压按片刻,便会觉到冷透如冰。如此种种,难道萧医官认为还是热症所致吗?”。

    石韦洋洋洒洒一番话,那萧思蛮听着听着,不禁神sè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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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第九十五章 少女凶猛

    萧蛮里虽算不上辽国顶尖的名医,但也算是颇有此名声的医官。

    他熟读医藉,石韦这番yīn阳寒热的诊断,外行人听得云里雾里,但萧蛮里却听得明白。

    这位契丹郎中…陡然间有和醚瑞灌顶般的觉悟。

    恍然大悟后,他对眼前这位年轻的大宋医者‘不禁产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叹。石韦却表情平静,谈淡道:“怎样,萧医官,不知我的诊断…你可赞成与否?”

    ,你你…震惊之下的萧蛮里,一时心神未定,不知如何回应。

    旁边的耶律思云听得糊里糊涂,不耐烦道:“你说了一大通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萧蛮里,他到底能不能治耶律大人的病?”

    惊骇中的萧蛮里被耶律郡主喝醒,只低头惭愧说道:“回郡主,这位石医官的诊断,应……应该不错。”

    耶待思云眉头一蹙,喝道:“什么叫‘应该不错”你这说得什么狗话,他说得到底对是不对二…

    萧蛮里一震‘不敢再吞吞吐吐,只得垂头丧气的答道:“依下官所见,石医官的诊断确实无误。…

    此言一出,却轮到耶律思云感到吃惊了。她原想着石韦没什么本事,等他无方可治时,自己便可讽刺一番他们大宋无人,然后再派人回国内去请自家的御医。

    耶律思云没想到的是,萧蛮里竟然说这大宋的年轻御医诊断对了。

    如此一来,便等于宋国的医官—在自己面前压倒了本国的医官,这般有辱大辽“国威”之事,耶律思云身为皇族,怎能不感到恼火

    耶律思云显然没什么心计,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了脸上。石韦看着那张恼火的俏脸,却是笑道:“郡主,既然贵国的医官也赞成下官的赞断—那就烦请郡主借下官笔墨一用—下官也好给耶律大人对症开方。…

    耶律思云瞪了他一眼,冷,主道:“人还没治好,谁能知道你诊断的对与不对,别高兴的太早。…

    见她此状,石韦便反问一句:“恕下官冒昧的问一句—下官说能治好耶律大人的病,怎么郡主看起来似乎还有点不高兴呢。…

    耶律思云一怔,也不答他…只喝令下人带去拿笔墨来。

    石韦遂是提笔写下一方工

    他这方子其实也很简单,只有干姜与附子两味大辛大温之药…总计二十两,分三rì服食。

    ‘方子在此,趁着耶律大人病疾未深,郡主尽快命人去依方配药吧。…石韦将那笔墨未干的方子递上。

    耶律思云接过方子一看,奇道:“我看原先萧蛮思写的方子有一大堆的药名,怎的你这方子只有两味药,莫不是你在胡乱开药不成?”

    石韦冷笑道:“药不在奇,而在于对症下药,方子下官已写下,至于郡主用与不用,那就与下官无关了。”

    耶律思云听着石韦言辞有此冲搂,顿生不悦。

    以她这般尊贵的地位,和这刚烈的xìng情,若是自家官员如此跟她说话…只怕早就鞭子抽了上去。

    而今她自知身在宋境,不能轻举妄动,只得将火气暂时压下。

    耶律思云便将方子给了萧蛮里,令其依方配药。

    然后她又向石韦道:,且信你这方子,若是你这方子无效,或是把耶律大人治坏了身子,我那时再向你家天子讨个公道。—

    “这契丹胡女,还威胁起老子来了。”

    石韦心中顿觉不悦,若是放在平时,他早就将那方子夺还,那胡人是生是死他才赖得去治。

    只是现下皇命在身,事关到国家大体,石韦当下也只有隐忍。

    方子开过后,石韦便即告辞。

    作为朝廷官员,那位胡知州自不敢怠慢石韦,忙令人将馆驿中收拾出来几间房来,以供石韦和随行的熊青叶等护卫居住。

    因是这馆驿大部分都被辽人的使团给占了,所以石韦只能居于西厢的一间偏院。

    石韦倒也体谅那胡知州,安心的住了进去。

    休息过一晚,次rì一大早后,石韦便在熊青叶等的保护下,穿着便服去往雄州城游赏风情。这雄州城虽远不及汴京的繁华,但因其边陲重镇的特殊位置…也造就了雄州城所特有的“繁华”。

    那就是椎场。

    所谓的椎场,也就是两国边境贸易集市。

    在这个边境集市中,来自于大宋各地的商人,将香药、犀象、苏木、草茶、麻布、铜钱等货物由南运至,而契丹商人则把中原所需的银钱、羊马、珠玉等运来,双方彼此进行贸易,各取所需。

    以大宋之富足繁盛,与辽国的边境贸易并非以谋利为主,主要是冲着辽国的马匹去的。

    至于中原丰富的物产,则为契丹的权贵所爱,于是双方各取所需,或明或暗的一直时有时无的缝肝着汝和功境贸易。

    雄州的椎场位于该城以北,整座植场方圆数里,皆是橱木所围,并委以专门的官员进行管理。

    国家将椎场设于城外,主要是为了防止辽国的细作,借着贸易为名,混入雄州城进行间谍活动。

    故而植场虽然热闹…云集了中外各sè商人…但那些契丹商人却并不被允许进入到雄州本城。

    “想不到边关之地,竟然还有这般热闹的地方,真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跟随于旁边的熊青叶感慨道。

    石韦道:“这边境上随便。件东西,运回本国去贩卖,价钱起码能翻上十倍,不热闹才怪了。,

    熊青叶忽然想托什么,便眯着眼问道:“大人,我看这植场有许多契丹人新奇的玩意儿—你不打算买些回去,送给一府的美娇娘吗?…

    —你这厮,竟然敢开起我的玩艾了。”石韦笑斥了一望

    话虽如此,不过想想熊青叶也说得在理,自己好容易来一趟边境‘怎么说也得给一府的女眷们带点礼物回去,若不然又得听她们叽叽喳喳了。

    于芝他便一路游赏,一路的“扫货,…凡是新奇的蕃邦玩意,练…统的收入囊中,反正钱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问题。

    边走边赏,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处类皮货的摊子。

    那契丹摊主看出石韦是大主顾,忙用不太流利的汉话道:“这位客官,…上的这里都是上等的草原皮货,客官看中了哪件,价钱好说。…

    石韦随眼扫去,目光停留在了一件白绒绒的狐皮袄子上面。

    他虽然不是环保主义者…但在现代时也不赞成皮草,保护野生动物这点意识他还是有的:

    不过那是现代,眼下他身处千年之前,什么狐啊虎啊的野兽多得是,入乡随俗‘这时的他‘自然也就不觉得穿狐皮有什么不好。

    摸了一摸觉着质地不错,石韦便想着小周后是南方人氏,必不习北方冬天的寒冷,这件狐皮袄子买回去给她正合适。

    就在他刚将那狐袄放下,打算叫熊青叶买单时‘一双雪白如玉的手,却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那双手将狐袄随手拿起,然后,一个清灵的声音便道:“这件狐袄我要了,多少钱?”

    石韦一怔‘顺着那双手向上移动,一张眉清目秀的少女脸庞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一吓】身形修长窈窕,浑身上下充满了年轻活力的汉家女子

    石韦笑了笑,客气的说道:“这位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件狐袄在下先看中了。…

    “是吗,不过却是我先付的钱。”那少女眨巴着明亮如星眼睛,冲他微微一笑,随手将一介,钱袋丢给了那契丹商贩。

    那契丹商贩打开钱袋一看,果面装满了银钱…至少也值几百贯钱。

    这胡鼻立时眉开眼笑,召呼着这出手宽绰的女子去挑剔的皮货。

    见得此状‘石韦还不及反应‘熊青叶却已先怒了:

    他眼目一瞪,冲着那少女喝道:“那丫头,这狐袄是我家公子先看中的,还不快还来。‘

    那少女将狐袄往怀中一收,冷笑道:“钱我已经付了,东西就是我的,我不还你又能怎样呢?”

    少女的语气和神态中,流露着一种不以为然的神态。

    在熊青叶看来,那是对他的一和挑衅。

    石韦忽然觉得这少女有点意思,索xìng便不言语,且看她如何应对。

    那边熊青叶怒火顿生,抱着拳头道:“我看在你是个女娃子份上,才跟你客气,再不将袄子还乘,休怪老子动粗了。”

    那小女又是一声冷笑,面对着熊青叶这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脸上竟是没有一丝惧意。

    相反,她竟然还将袄子举起,晃着说道:“狐袄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拿啊。‘

    此言一出,已经不是挑衅,而是对熊青叶公然的蔑视。

    这位禁军都头勃然大怒,诺大的身躯向前一纵,虎爪伸出,带着风便向那狐袄抓去。

    他伸手的动作很快‘原想那小丫头岂能躲得过。

    岂料,就在他手将要触到狐袄时,那小姑娘不知怎的,身形忽然一晃,竟走出人意料的闪在了一边,令冲将过来的熊青叶扑了个空。

    被闪过的熊青叶又惊又怒,双手张开,再度扑上前去。

    这一次,他却不是冲着袄子去的,而是直奔那少女而去。

    忽一~扑嗵~~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所有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石韦亦是一脸的吃惊,他连那少女的动作也没看清,只瞧着她窈窕的身姿如鬼魅一窜。

    然后,铁塔般的熊青叶便被放倒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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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第九十六章 震撼胡人

    石韦自认见多识广,即使面对绝境也鲜有吃惊。

    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有点被惊到了。

    熊青叶的武艺他可是见识过的,虽然算不上什么万夫不敌之勇,但在禁军中那也算是骄骄者。

    然而武艺高强如他,竟然给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轻描淡写的就放倒在地。

    而且,最关键是她身法出奇的快,竟是快到石韦都不及看清她出手的动作。

    只这一招交手,石韦便料知这少女身怀不凡的武艺,定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被放倒在地的熊青叶,同样震惊不已。

    当着诸多手下的面被一个小姑娘放倒,熊青叶更是感到了无比羞愤,情绪一时失控的他,并没能及时的用头脑去思考。

    恼羞成怒之下,熊青叶忽的便从地上跃了起来,咆哮着向那少女再度扑去。

    拳头握出,带着呼啸的风声而出,那已经是熊青叶全力的一击。

    石韦不禁有些担心,以熊青叶铁锤般的拳头,那少女柔弱的身躯若是给击中了一下,不知会伤成什么样。

    不过,他转眼便意识到,自己的担心当真是多余的。

    铁拳袭来,瞬间及面门咫尺之距。

    眼看着拳将及面,那少女身形陡然一侧,轻巧的让过了敌人的拳头。

    她那纤巧的手掌,在侧身之际,顺势便抓住了熊青叶的胳膊。

    “嗬——”

    一声轻喝,那少女便借着对手的前冲之力,将熊青叶那诺大的身躯掀翻在地。

    又是一声闷沉,熊青叶重重的被摔了个仰面朝天。

    左右围观之众,不约而同的一声惊呼。

    摔在地上的熊青叶,这时似乎才被摔醒了几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碰上了高人。

    他忍着痛爬将起来,以一种惊奇而愤怒的眼神盯向那少女。

    熊青叶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小丫头,竟然身负着如此武艺。

    惊愤之下,熊青叶陡然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暴喝之下,左右手下方才从惊恐中清醒过来,一众虎熊之士一拥而上,将那少女围在了中间,作势便要一涌而上。

    那少女手执狐袄,很平静的立于zhōng yāng,似乎对周围的众敌视若无睹。

    石韦却看得出,自己手下虽多,但加起来也未必是那少女的对手。

    何况以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本就有失颜面,若再打输了,自己的脸可就丢大方了。

    就在他正自琢磨如何应对这有些棘手的场面时,异变突然又生。

    但见一名白衫青年从围观的人群中窜出,飞身一跃,轻易的便突破了围圈,转眼已站在了那少女面前。

    那青年横眉冷视左右围敌,却向那少女问道:“八妹,这是怎么回事?”

    那少女指着围外的石韦,抱怨道:“都是他们先挑事,这件狐袄明明是我先付了钱,可他非说是他先看中的,更要从我这里夺了去,所以我只好还手了。”

    那少女还一脸委屈之状。

    那青年目光shè向石韦,拱手道:“这位仁兄,既然这件狐袄是我妹子先买下的,兄台还要硬抢,是否有些不讲道理了。”

    听得这青年的话,石韦却有了处置之策。

    看着少女身手已如此了得,她那兄长应该更加了得,两人加起来,自己这班手下哪里够他们收拾。

    明知开打没有胜算,这青年却偏又讲起了道理来,很显然,这青年并不想把事端闹大。

    念及于此,石韦便将左右护卫推开,大步走上前去。

    他拱手还之一礼,淡淡道:“既然兄台是讲理之人,那就再好不过了。至于这条狐袄,其实本是在下先看中的,在下刚刚打算付钱之时,却不想被令妹抢先一步付了。在下倒想请问兄台一句,这到底是谁不讲理在先?”

    那青年神sè一变,回头问道:“八妹,事情可是如这位公子所说那样?”

    那少女嘟着嘴道:“是又怎样,谁让他手不够快呢。”

    这武艺高强的女子,倒也没有矢口否认。

    听得妹妹承认,那青年的脸上顿露几分愧sè,便向石韦歉然道:“这都是小妹一时失礼,一场误会,还望公子莫要计较。”

    见这年轻人还算懂事理,石韦便顺势令熊青叶他们撤了。

    围圈散了,那青年便向妹妹喝道:“八妹,还不快将狐袄还给那位公子。”

    那少女极是不情愿,却似乎很畏惧这个“讲道理”的兄长,只得闷闷不乐的走上前来。

    “你想要,给你便是。”少女噘着嘴将狐袄递向了他。

    看着那张生闷气的俊俏脸庞,石韦却并没有接过那狐袄,反而是从自己跟前推了回去。

    那少女顿时面露不解。

    石韦却道:“姑娘既已付了钱,若真是喜欢这件狐袄,在下让给姑娘便是。”

    少女愈加困惑,不禁奇道:“方才我先拿了,你却偏要来抢,现下我要还给你,你却反而要让给我,你这人真真是怪呢。”

    “先前是在下有理,自然要据理力争,眼下既然姑娘决定讲理,那在下做为一个男人,礼让一位姑娘也是理所当然。这狐袄若是姑娘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石韦一副谦君子之状。

    那少女不禁又打量了几下石韦,眸sè之中渐渐少了几分敌意。

    沉默了片刻,她的樱桃似的小嘴忽然流露出一抹清泉般的笑,扬着手中的狐袄道:“好吧,那就谢了,怪人。”

    留下一泓微笑,少女怀抱着那狐袄转身而去。

    很快,她便与她的兄长消失在了四散的人群之中。

    眼睁睁的看着那兄妹二人离去,灰头土脸的熊青叶极是不爽。

    他冲上前来,向石韦抱怨道:“公子,就这么放这两个小鬼走吗?”。

    石韦摆手淡淡道:“这两兄妹的武艺有多厉害,青叶你最清楚,亏得那小哥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若不然打起来,吃亏的还不是你。”

    熊青叶这才明白石韦用意。

    只是他被连摔两次,心中恶气难出,仍愤愤道:“公子,要不让我去跟那胡知州打个召呼,让他多派人手前来,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们了。”

    石韦却摇头道:“咱们是来办差的,太过节外生枝不好,何况只是两个无名小卒而已,这般大动干戈的,传将出去你脸上挂得住么。”

    熊青叶一愣,这才恍然大悟。

    想他堂堂禁军都头,却给一个小丫头片子摔得狼狈,这已经够没面子的了,若再仗着人多势众去报复,传将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

    听过石韦这一番劝,熊青叶便只好自吞苦水,就此作罢。

    雄州地处边境,鱼龙混杂,当天的那场意外之后,石韦便深居简处,只安心的呆在官驿之中,以免节外生枝。

    三天之后,契丹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那位叫作耶律高八的辽国使臣病已康复,想请石韦前往一叙,以作相谢。

    石韦欣然答应,只带了几个随从,前往契丹人所居的宅院赴宴。

    一进门,石韦小吃一惊。

    诺大的厅堂之中,这班契丹人居然在zhōng yāng堆起了篝火,上面还架了一只油汁滚滚的全羊。

    契丹人所谓的宴会,原来就是吃烤全羊。

    刚刚康复的耶律高八,如迎贵客一般,将石韦很热情的请入堂中。

    “石御医,你的医术实在了不起,多谢你施救之恩,这碗酒我敬你,今rì咱们不醉不休。”

    耶律高八手一招,侍从将一坛子酒提来,他亲自倒了一大碗,双手向石韦奉上。

    大碗酒,大碗肉,这班胡人果然有几分豪迈。

    “难得耶律大人高兴,石某就奉陪到底。”石韦豪然一语,将那大碗烈酒一饮而尽。

    契丹地处北国寒冷之地,这酒不但是饮料,更是暖身驱寒之物,故是比中原的酒要烈上几分。

    不过这所谓的烈酒,对于来自于现代,喝惯了高浓度白酒的石韦来说,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

    连干数碗,石韦面不红来心不跳,神sè依旧如常。

    一直坐着不吱声的耶律思云,见得石韦酒量了得,便拎着酒坛走上前来,大声道:“石御医,看你酒量厉害,敢不敢跟我拼了这一坛。”

    这位契丹郡主,这是公然在向石韦挑战,如此豪然的女人,石韦倒还真是头一次碰上。

    若连一个女人的挑战都不敢接,岂非丢了大宋儿郎的颜面,石韦便是欣然应战。

    两人各举着一坛酒,端将起来仰头便灌。

    左右那些契丹人看得兴起,各自手舞足蹈的在旁呐喊助威。

    一口气饮尽整整一坛酒,石韦将那坛子向下一扣,笑看着耶律思云,以示意自己酒已见底。

    耶律思云迟了片刻,一坛酒也是饮尽。

    她虽然酒量了得,但到底是个女儿家,酒量又怎能比得过石韦,一坛酒勉强下肚,此时已是面如桃红,喘息连连。

    这一场拼酒,显然胜负已分。

    契丹人xìng情豪烈,素来敬服那些善饮之辈,而今眼中这么一个白面书生般的汉儿,竟然酒量超凡,自耶律高八以下,无不对石韦产生了祟敬惊叹之情。

    纵然是那败了的耶律思云,对石韦不禁出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笑意。

    这时,那耶律高八忽然一跃而起,拍着石韦的肩,兴奋的叫道:“石兄弟真乃汉子,我耶律高八要跟你结为异姓兄弟,不知你愿不愿意?”(

    96第九十六章震撼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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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媚人之舞

    第九十七章媚人之舞

    要与我结为兄弟?

    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着实令石韦感到有些吃惊。

    石韦看了看那耶律高八,一脸的酒气,似乎是喝高了的样子。

    既然是醉话,那岂能当得真。

    石韦便笑道:“耶律兄,我看你是喝醉了吧。”

    那耶律高八却正sè道:“区区几碗酒,岂能就醉!石兄弟,你莫不是瞧不起我高八,不想与我结为兄弟不成?”

    见得这耶律高八一副郑重的样子,石韦便知他并非是醉言,这下可叫他有些难办了。

    耶律高八是辽国使臣,自己是大宋臣子,这彼此间特殊的身份,决定了他不能擅作主张,与这辽人义结金兰。

    更何况,眼下双方虽然使臣往来,看似邦交友好,但石韦知道宋辽之间,早晚是要有一场决战的。

    到时两国开战,石韦却有一位异姓兄弟是敌国之臣,那他的处境岂非尴尬。

    石韦立时便被难住了。

    那耶律高八见他犹豫,顿时大为不悦,叫道:“怎的,你还瞧不起我高八不成,你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我大契丹国,难道你们宋国想跟我们开战不成?”

    耶律高八这般一叫嚣,石韦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按理来讲,耶律高八想与他义结金兰,可以说是出于个人的好意,也可以说是出于辽国方面的示好,自己若然强行拒绝,岂非等于拒绝了辽国的好意。

    一旦上升到两国外交层次,自己头上难免便会被扣上破坏宋辽邦交的大帽子。

    倘若和这耶律高八结义,回头天子问起时,自己尚可说是为维持两国的友好,只是便宜行事而已,想来天子也不会怪罪。

    权衡之下,石韦豪然道:“能和耶律兄这样的豪杰之士义结金兰,石某荣幸还来不及,又岂会不愿意呢。”

    耶律高八见得石韦答应,顿时转怒为喜。

    当下他便拉着石韦跪下,二人共同祷告上苍,起誓盟约,宣布结为异姓兄弟。

    简单的仪式之后,那耶律高八哈哈大笑,拍着石韦的肩膀便亲切的改称他贤弟。

    眼见着耶律高八乃xìng情中人,石韦对他倒也有几分投机,当下也欣然的称他为兄长。

    周围的契丹人均是欢喜不已,其中一人兴奋的大叫道:“如此好事,正当好好庆祝,咱们就请思云郡主跳一段舞,为耶律大人助兴好不好。”

    契丹人虽亦有尊卑之分,但似乎彼此间的关系,并不似中原这般森严。

    那耶律思云虽贵为郡主,但那般契丹人竟然公然叫嚷着让郡主为他们跳舞助兴,这要放在中原可算是犯上之罪了。

    不过那耶律思云却一点都不介意,她既不生气也不扭捏,索xìng走到堂zhōng yāng,大大方方的翩翩起舞。

    而另一些契丹人,则吹弹起一些石韦未见过的乐器,为耶律思云伴奏助兴。

    那耶律思云给石韦的映象,一向是冷傲刚烈,甚至有几分野蛮。

    不过此时此刻,他所看到的,却是一个婀娜起舞,翩翩如草原上空飞翔的云雀般的胡女。

    那纤巧的臂儿,那轻盈盈的舞步,那浅浅的微笑,举手投足之际,竟散发着一种异域风情般的美。

    那一种美,与中原女子大不相同,却同样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看着看着,石韦不禁有些发呆。

    或许是因为酒喝多了的缘故,耶律思云越舞越是兴奋,更兼她负有武艺,故是诸般舞姿愈有难度。

    婀娜的舞步转至石韦的跟前,耶律思云忽的单腿撑起,yù作飞跃之状。

    jīng神专注之时,却未注意到脚下流淌着的酒水,猛然间一滑,整个身子便向后倒去。

    “啊~~”

    惊臆声中,耶律思云向着石韦便倒过来,石韦不及多想,忙是伸手将她接住。

    当耶律思云从惊吓中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那个俊朗的宋人怀中。

    淡淡的芳香萦绕在石韦的鼻端,他甚至能够感觉得到耶律思云皮衣下那柔柔的腰,嫩嫩的臀,那种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耶律思云愣怔了一下,急是从石韦的怀里挣扎着站起来,鲜嫩的脸蛋掠过几丝霞sè,令她那饱含域风情的脸庞,更添几丝娇柔的媚意。

    辽国君臣虽喜汉文化,但礼教方面,并不似中原这般拘束,故是只那一刻的娇羞,耶律思云旋即从他眼前逃离,继续翩翩起舞。

    她全情的投入到舞中,如雀儿一般在天空自在的翻飞。

    那般率真自然的样子,仿佛方才根本没被男人抱过身子,摸过自己的臀腰一般。

    当天的那场全羊宴不知何时结束,就连酒量超然的石韦,也喝得醉了仈jiǔ分。

    他忘了何时回到房中,也忘了何时昏昏入睡,只记得那一袭翩翩的舞姿。

    次rì天方才亮,石韦便被敲门声吵醒。

    扰了他清梦的是那位胡知州,他听闻昨晚石韦应邀参加了契丹使团的宴会,故而一早便来急着询问情况。

    作为边境的大员,胡知州必须对他境内的契丹人的动向了如指掌,更何况是使团这样重要的人物。

    石韦知他职责所在,便将当晚之事说了一遍。

    胡知州听到石韦竟与那耶律高八结义时,自然是吃了一惊。

    不过,这胡知州思索了半片刻后,却道:“石大人此举虽有擅作主张之嫌,不过也是以两国邦交为重,想来朝廷方面能够理解。”

    石韦早就权衡过利弊,这时听得这胡知州也这般分析,心中便宽慰了许多。

    他忽然想起了心中的一件惑事,便问道:“对了,胡大人,那个耶律高八不过是一使臣,但我看那耶律郡主却对他颇为尊敬,这个耶律高八究竟是什么来头。”

    “石大人也真是厉害,连对方来路都没弄清楚,就敢跟他义结金兰啊。”那胡知州捋着短须,有点开玩笑的意味。

    石韦无奈叹道:“当是那场面,我若不答应,那耶律高八马上就要翻脸似的,我哪里有时间想那么多呢。”

    胡知州也不敢多开玩笑,当下便收敛笑容,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耶律高八,乃是辽国名将耶律休哥之子。”

    听到耶律休哥的名号,石韦心头不禁为之一震。

    这耶律休哥出身皇族,其祖乃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族兄,其父乃是辽世宗、穆宗族叔,而按照辈份,他则是辽国当今皇帝耶律贤的叔叔,受封为隋王。

    耶律休哥以皇叔身份掌兵,东征西讨,为辽国开疆拓土,立功无数。

    如今此人更身兼辽国惕隐之职,掌管着辽国皇族政教之权,可以说,此人乃是辽**政方面权势显赫的大人物。

    耶律高八虽为使臣,但却有着隋王世子的身份,而耶律思云不过一郡主而已,论身份论家世,岂能与耶律高八相比,故是她自然要对高八敬重三分。

    “原来,这厮竟然有如此显赫的身份啊……”

    弄清楚耶律高八身份之后,石韦不禁唏嘘起来。

    他便想这契丹人还真是随xìng而为,以高八这般堂堂世子身份,竟然一高兴就跟自己这么一个汉人结了兄弟。

    感慨归感慨,在这之后石韦却只假作不知。

    辽国使臣在雄州又逗留了两天,待耶律高八身体完全康复后,便在石韦一行的护送下,起程南下前往汴京。

    一路之上,那耶律高八对石韦依旧是热情,甚至还主动的把自己所乘坐的马车让给石韦坐。

    马鞍震得蛋疼,石韦自然是喜欢坐车的,不过耶律高八这一让他却不好接受。

    那耶律高八却一再坚持,称他们契丹人只爱骑马,整天坐车里非得把他憋出病来不可。

    几番的推拒之后,石韦实在是难以拒绝耶律高八的一番好意,便只好跟他换了车坐。

    大队的人马自雄州而发,rì行三十余里,一路南下经过莫州,两天后进入了河间府境内。

    过了前面那道山谷,便是君子馆镇,石韦的计划是在镇上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起程再去往河间。

    一行三百多号人马,便即徐徐的进了那道山谷。

    河北一带地势平原,并无什么高山大川,他们所走的道说是叫山谷,其实不过是几座土丘而已。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石韦所乘的马车便先行出谷。

    放眼望去,前面又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便在石韦把头探出帘子,欣赏着河北平原的风光时,队伍的后方突然发生一连串的轰响。

    石韦急是回眸看去,不由得心下一惊。

    谷口的两侧土丘上,不知怎的竟是滚下一大片的碎石,将谷口处封了个严实,跟在后边的一大堆护卫,则全都被封到了谷口的那一边。

    见得此景,石韦心头顿时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种感觉方才产生,却猛见山谷两侧的土丘上,突然出现了七八个人影,看他们那身打扮,皆是宋军的装束。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些人竟然弯弓搭箭,向着谷口外的人马乱shè起来。

    “糟糕,中了埋伏!”

    石韦惊异之下,急yù下令队伍向前急速开进,作速避往前边的君子馆镇。

    便在这时,马蹄声响起,正前方处,十余骑人马向着这里飞奔而来。

    ……

    第九十七章媚人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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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竟是她

    第九十八章竟是她

    那些迎面杀至的人马,皆亦是宋军装束,不过近时才看清,他们皆以黑布蒙面。

    来者不善。

    熊青叶见状,急是喝令部下禁军迎战。

    那耶律郡主则拔出刀来,用契丹语呼喝着随行契武士。

    二十余名辽宋两国的战士迅速的组成阵形,挡住了敌骑的去路。

    后方的弓箭手,则纷纷开弓放箭,从远处打击杀来之敌。

    那十余骑蒙面之敌显然非是寻常贼人,挥舞着手中兵器,轻松的将袭来之箭咯挡开来。

    须臾,当先那一骑已冲至近前。

    那蒙面人纵马直撞向阻挡的军阵,手中银枪如游龙般窜出,只听得一阵惨烈叫声,蒙面人轻松的杀开了一道缺口,舞枪拍马长驱直如。

    跟随余后的敌骑紧接而至,马蹄过处,将宋辽战士组成的军阵彻底摧垮。

    这班贼人势不可挡,直向石韦的所在的马车杀来。

    耶律思云见状,奋然拔出腰间弯刀,拍马而上,率领着周边的契丹武士迎战而上。

    熊青叶则顾不得旁人,只命手下军士皆围在马车边,勿必要保护石韦的安全。

    那手舞银枪的蒙面人,枪法当真了得,一根银枪抖出片片梨花般的寒光,眨眼间便将数名宋辽军士刺倒在地。

    护送使团的人马,加上契丹人在内,约有百名之多。

    只是谷口被封,括耶律高八在内的大队人马,全被封在了谷那边,一时片刻难以赶来。

    且那十余骑蒙面人武艺甚是了得,人数虽少,却杀得风声水起,很快占据了上风。

    贼人的目的,显然是马车里的石韦。

    “这些贼人看起来是早有预谋,他们武艺如此了得,显然不是普通的强盗,难道他们如此大举干戈,真的是冲着我来的吗?”。

    马车之中的石韦,透过帘子缝隙,眼看着那蒙面人步步杀向马车这边,心中不禁担心起来。

    当他看到舞刀乱战的耶律思云时,猛然间却又省悟。

    贼人们绝对不是冲着石韦而来,而是冲着马车里的人而来。

    而马车里原本应该坐着的人,岂不正是那耶律高八。

    也就是说,有人要杀辽国使臣!

    想明白了的石韦,不禁越加的惊疑,思绪混乱之下,他一时间想不出是何人要杀这耶律高八。

    “管你是谁,老子可不能做替死鬼。”

    念及于此,石韦当即便打算逃出马车去。

    就在刚想动身之时,那蒙面人已杀至近前,双足一蹬,忽的便跳上了马车。

    寒光如电,那一柄银枪穿过车帘,直奔石韦而来。

    马车是空间狭小,事发又突然,石韦不会武艺,眼看着便躲闪不及。

    便在这时,半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清喝,却是耶律思云跟着跳上了车。

    脚未落定时,手中的弯刀便挟着风声,向着那蒙面刺客当头劈去。

    这是围魏救赵的杀招。

    那蒙面人若不撤招相抵,在其刺中石韦的一刹那,便要被耶律思云的弯刀削中。

    千钧一发。

    那蒙面人果断收枪,横枪挡护在面门之前。

    锵~~

    一声激鸣,弯刀劈中了横柄。

    耶律思云借着下落之时,臂上用力,将那蒙面人压得身形一屈,她则趁势的跳上了车头。

    那蒙面人双臂发力,忽的荡开了袭来之刀,银枪反转,向着耶律思云呼啸而去。

    他二人便在站在了这马车前端激战开来。

    马车中的石韦,被那刺来的枪锋险些及面,自然是吓了一大跳。

    不过他很快镇定心眼,眼瞅着耶律思云拖住了那蒙面刺客,但他便从侧面的车窗处逃离。

    不幸的是,此念刚刚一生,那驾车的马儿受了惊吓,竟是嘶鸣着向前奔出。

    马车一动,石韦立时便被晃得跌了出去。

    马儿狂奔,转眼间便拖着车子冲出了混战之场,脱离了大道,在旷野上狂奔而去。

    耶律思云和那蒙面人的武艺不相上下,虽然在奔行的马车上,但两人身形却站得极稳,彼此间手上的招式也丝毫不乱。

    这可是苦了车厢里的石韦。

    原野上的磕磕绊绊,使得石韦被跌来晃去,根本无法钻出车窗。

    而车头上那二人厮杀正鼾,刀枪无眼的,石韦更不敢露头。

    突然之间,车轮撞上了一块突起的石头,整辆马车剧烈一震,竟是腾空飞起了三尺。

    车头上激战的耶律思云脚下一个不稳,便向左侧倾去,那蒙面人则趁着这个破绽,银枪如电光般刺出,直撞向她的胸口。

    当此不利的境地,耶律思云无从闪避,只得脚下顺势一蹬,整个身子便从马车上纵出。

    落地之时,那马车已飞奔出数步之外。

    耶律思云从地上爬起,眼见追之不及,急是从背上的小弩卸下,端将起来,矢锋直接向马车上的蒙面人。

    那刺客见将耶律思云逼下车,以为就此甩脱了敌人,便完全没有再防备身后,腕间转过银枪,便yù向车中刺中。

    便在此时,破空之锐声陡然响起。

    蒙面人惊觉之时,弩矢已呼啸而至,根本避之不及。

    那蒙面人也不及转身,只本能的向旁一侧身。

    噗!

    一声骨肉撕裂的脆响,弩矢正中其左背。

    蒙面人闷哼一声,身子晃了几晃,险些坠落出去。

    他忍住痛楚,转身将车帘用枪锋挑开,挥枪便yù向车中的石韦刺去。

    “大侠,你找错人了,我不是辽国使臣。”

    马车中的石韦,亲眼目睹了耶律思云跌落下去,心知大事妙,眼见生死一线,便只能这般大声疾呼。

    那刺客本待一枪刺死他,但正是给石韦这一声叫震,低头一看时,仅露的双眼中,不禁闪烁出一种惊骇之sè。

    “怎么是你!”

    那蒙面人喝了一声。

    因是隔着一层黑布,石韦听不太清楚,但他却敏感的觉察到,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当下他也不及多想,忙道:“我只是个郎中而已,你们要杀的那个契丹使臣,被你们隔在了山谷那边,你现下赶回去还来得及。”

    石韦倒也不是故意把祸水引给耶律高八,只是现下自己处于存亡一刻,哪里还顾得上那个因一顿酒就结成了兄弟的胡人。

    况且耶律高八有大队人马保护,就算这蒙面人杀将回去,怕也奈何不了耶律高八。

    那蒙面人正自惊怔时,忽然背上yù加伤处愈加的痛疼。

    无奈之下,他便将车帘往下一甩,也不去理睬石韦,只驾着马车转向西面而去。

    马车中的石韦长松了一口气。

    他很清楚以那蒙面人的武艺,想要杀自己易如反掌,但他方才却没有动手,这就说明他根本不打算杀自己。

    也就是说,虽然尚未脱困,但自己这条xìng命却应当无恙。

    “算我命大,怎么那个蒙面人的声音听着有点熟悉,莫非真是我认识的人不成?”

    石韦思绪滚滚,一时间却又想不出脱身之计,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马车里,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接着,石韦便听到那蒙面人跳下车去,脚步声向远而去。

    石韦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头去,却看到马车已停在了一条小河的旁边,那蒙面刺客正蹲在河边喝水,他的背上则插了半截弩矢,紫黑sè的血正从创口四周不断的涌出。

    难得的机会,岂能错过。

    石韦果断的钻出马车,试图趁那蒙面人不注意,赶紧架着马车逃离。

    谁知他缰绳还未及抓起来时,那马儿突然间嘶鸣了一声。

    “该死,这么关键时刻,你叫个鬼啊。”石韦心中暗骂。

    果然,这般一叫,顿时惊动了河边的蒙面人,他猛的便转过身来。

    此时因是喝水,他蒙脸的黑布已经卸下,当石韦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蒙面人,竟然是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竟然还是当rì在雄州榷场,为了一件狐袄和他动起手来的那个少女。

    一瞬间,无数的头绪在脑海是激荡,石韦立时想明白了一切。

    看来这班刺客,早在雄州之时就已经盯上了辽国使臣。

    而石韦他们自出雄州城后,估计就一直被这些刺客盯哨,而且刺客们一路跟来,摸清楚了他们的南下路线,故而才会选定了谷口那里,做为发难的地点。

    很显然,这是一场jīng心策划,布局已久的刺杀行动。

    这班刺客幕后的主使,必定也非寻常之辈。

    石韦的背上,不禁暗生出一股恶寒。

    那少女见石韦眼神有异,忙低头一看,却才意识到自己忘记蒙面。

    她的眉头立时一皱,手中银枪做了一个yù掷出的动作,大声喝道:“你若敢动一下,信不信我一枪刺死你。”

    石韦逃跑的念头,立时烟销云散。

    他只得强抑内心的惊疑,笑道:“姑娘的武艺我当然信了,我不动可以吧,别紧张,凡事都好商量。”

    那少女这才将高举的银枪放下,一步一顿的走了过来。

    她所走过之处,淋漓了一地的鲜血。

    看到那紫黑sè的血sè时,石韦的眉头不禁微微暗皱。

    “姑娘你怎么会……”

    石韦刚想开口时,那少女忽的将银枪抬起,锋利的枪尖正指向了石韦的喉咙。

    ……

    第九十八章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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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病态美(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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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着血迹的枪锋,离石韦的喉咙只有那么分毫之距。

    石韦甚至能够嗅到锋刃上散发出来的腥味。

    他能够感觉到那少女浓烈的杀意。

    看似生死只在一念之间,石韦却反而比先前更加淡然。

    面对着充满杀机的少女,他竟是面不改sè心不跳。

    少女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她如刃的眸子直shè着石韦,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契丹人的车上?”

    石韦呼吸如常,淡淡答道:“在下说了,我不过是一郎中,那位辽使染了病,故而我才会随行伺奉。”

    “胡说!”少女一声厉喝,“你纵然是郎中,契丹人又岂会让你坐他们使臣的马车。”

    这少女果然是有备而来,对他们的底细打听得详细,并没有轻易的相信。

    石韦也不惧怕,平静说道:“那位契丹使臣说自己不习惯坐马车,偏要骑马,又说要谢我治好了他的病,便硬要跟我换,我能有什么办法。”

    石韦并没有撒谎,而且一时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事到如今,唯有实言。

    那少女沉默了一会,眉sè间的杀机在渐渐的退散,似乎是信了石韦的话。

    手中的枪锋再度放下。

    石韦暗松了一口气,心里便又在琢磨着她会如何处置自己,自己又当如何逃脱她的“魔爪“。

    思绪正自焦虑时,那少女却忽然道了一句:“你走吧。”

    “嗯?”石韦愣怔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叫你走,还不快滚!”少女冲他吼道。

    石韦这才会意过来,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放自己走人。

    要知道,石韦可是见过她面容的,若是一般的强盗,必然会杀人灭口。

    而这少女却意外的要放自己走,这出人意料的举动,更让石韦对这少女的来历起了更大的好奇。

    好奇归好奇,xìng命重要,既然她开口放人,此时不走还更待何时。

    “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姑娘保重。”

    石韦拱了拱手,转身扬长而去。

    他方才走出几步,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咳声。

    回头看去,却见那少女正扶在马车边,捂着身后的箭伤,又是咳又是喘的,似是极为难受的样子。

    见得她如此难受的样子,石韦有些余心不忍。

    这少女完全可以一刀杀了自己,但她却少下留情,放了自己一条生路,也算是对自己有些许之恩。

    如今就这么置她于不顾,似乎又有些不太厚道。

    只是,难道还让自己给她治伤不成?

    石韦环视了一眼左右,此间离谷口战场并不远,她其余的那些同党多半会随后赶来,那些人会否对自己不利,那可就很难说了。

    难及于此,石韦便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姑娘所中的箭中涂有毒药,姑娘还是尽快找人给你治伤解毒吧,否则晚了就会有xìng命之忧。”

    石韦也没有彻底绝情,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向北走去。

    才走得几步,忽听马蹄声响起。

    石韦回头再看时,却惊见那少女竟是驾着马车追了上来。

    莫非她要反悔?

    心下一惊,石韦拔退就跑。

    只是他这一双肉腿又岂跑得过马儿,只须臾间那少女便追了上来。

    马车从身边掠过,她一手驾车,腾出另一只手来抓如石韦的衣衫,如拎小鸡似的便将石韦给提了起来。

    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力气!

    石韦骇然之下,人已被那少女推入了马车之中。

    “姑娘,你不是已答应放过在下的么,你这又是何意?”石韦急问道。

    那少女头也不回道:“我本要放了你,谁让你说自己是郎中来着。”

    石韦怔了一下,这才明白,原来她是要抓了自己来替她治伤。

    “靠,早知如此,老子方才就不该多那一嘴,石韦啊石韦,你犯贱啊。”

    无奈之下,石韦知道自己是难逃她的“魔掌”,索xìng也就不再说话,只坐回马车里闭目养神。

    一路颠簸,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

    “下来吧。”马车外传来那少女喘息的声音。

    石韦暗吸一口气,下得车来,却见天sè已近黄昏。

    残阳的映照下,一座荒庙映入眼帘。

    石韦看了一眼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有一条崎岖的土路延伸向远方。

    少女向他使了个眼sè,石韦只好跟着她走入了破庙内。

    那少女逼着石韦生了一堆火,然后将一个随身所带的小裹丢给了他,命令道:“里边有金创药,给我拔箭治伤吧。”

    说着,她盘坐在了火边,将受伤的半边后背面向石韦。

    石韦别无办法。

    他俯下身来,将少女伤口处的衣裳“哗”的一声撕开。

    半边光滑娇嫩的香肩露了出来,但后背处那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处,形状却甚是吓人。

    伤口处流淌出来的,依然是紫黑sè的血,伤口周边的肉sè也有些发黑,这显然是中毒的样子。

    所幸的时,这箭上的毒并非短时间内致命的剧毒,眼下石韦要做的则是先为她止血。

    石韦轻轻握住后半截的箭竿,猛一用力,“咔”的将箭尾部分掰断。

    箭竿牵动着伤口,那少女身子跟着一震,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你挺得住吗,呆会拔箭的时候会更痛的。”石韦提醒道。

    那少女此时已脸sè惨白如此,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在不断的滚落,看样子这箭伤正令她饱受着痛苦。

    不过她却很坚定的点了点头,不屑道:“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你尽管动手吧。”

    小伤?说得真是轻巧。

    石韦再看一眼伤口,不禁暗中佩服这少女的忍耐力,换作是寻常女子,如此外伤,此刻怕早已晕死过去。

    石韦并没有急着拔箭,而是将伤口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看起来这一箭虽然贯穿,但却并没有伤到大血管和内腑,只是从肌肉中穿了过去。

    不过石韦终究不是外科医生,是否检查无误,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一箭有可能shè断了血脉,若然拔出,你很可能因为突然大量失血而死,你可想清楚了。”

    出于一个医生的道德观,石韦还是善意的提醒了她。

    “是生是死用不得你cāo心,你只管拔箭吧。”少女毫不畏惧,说着还将一根木棍塞在了口中,在防止陡然间的剧痛,令她咬掉了舌头。

    石韦便不再多言,转到她前边来,将她前面的衣裳也撕下半边。

    半边浅绿sè的抹胸,顿时便裸现出来,那挺拔饱满的淑峰如波涛般起伏,只令石韦有些分神。

    “人命关天,石韦,你可要集中jīng神。”

    石韦告诫自己不可分神,深吸过一口气后,注意力全部的集中在了那血淋淋的箭头上。

    他抓住了那穿箭头,缓缓用力,一分一分的半支断箭拔了出来。

    箭竿摩擦着血肉,那种痛苦非是常人能够忍受。

    “呜——”

    那少女双目瞪得斗大,鼻腔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原本俏丽的脸庞,更是扭曲得不chéng rén形,而她的牙齿紧死死咬着那根木棍,力度之大,石韦甚至能够听到“咔咔”的声响。

    终于,整支箭拔了出来。

    这时,那少女便如虚脱一般,口中的木棒脱落,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向前倒来。

    石韦不及多想,赶紧将她抱住。

    少女的下巴搭在石韦的肩头,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她的怀里,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石韦扶着她躺下,匆匆忙忙的便为她处置起了伤处,又是敷药,又是扎的。

    忙乎了好一阵,总算是为她止住了血。

    “总算搞定。”

    石韦长吐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累得是气喘吁吁。

    昏睡的少女气息依然沉重,这般躺下时,高耸的双峰因是急促的呼吸而如山峦般起起伏伏,伤病如斯,却有一种病态般的美感。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石韦脑海中的狐疑重新又燃起。

    揣测了片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傻,眼下她已经昏过去,这不正是自己逃跑的好时机么。

    至于她是何来历,与自己又有何干。

    石韦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渐渐的从少女身上,转向了她旁边的那根银枪。

    这少女虽然可人,可终究是贼人,何不趁机杀之以绝后患!

    念及此,石韦心中杀意陡生,目光中凶意吐露。

    他便是轻轻的将那银枪拿到,高高的悬在少女的胸口上空。

    只要石韦用力刺下去,这少女立刻就会毙命。

    双掌越抓越紧,臂上的肌肉在暴涨。

    这时石韦,却又有些犹豫了。

    他想起了榷场时少女如chūn水风的一笑,想起了她方才打算放自己走的情景。

    尽管她杀人如麻,但似乎却对自己并无歹念。

    如果这样的话,如今自己一枪刺死了她,是不是有些太不厚道了。

    激烈的思想斗争持续了没多久,石韦还是将那银枪缓缓放下。

    “罢了,她也算对我手下留情,那就饶她一命吧,我驾着马车走人,以她现在的伤势,估计也追不上我。”

    石韦心中感慨了片刻,便将那银枪cāo起,蹑手蹑脚的向门外而去。

    就在他方才迈出一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为什么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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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八妹

    第一百章八妹

    是那少女的声音。

    石韦吃了一惊,回头看时,那少女已扶着受伤的背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不是明明昏过去了么?

    石韦只惊异了一瞬,神情却很快平静下来。

    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姑娘的演技还真是厉害,堪称影后啊。”

    听得“影后”二字,那少女神sè愣怔,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影后?”

    无意之间,石韦又把现代的词给溜了出来。

    他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没什么,我在夸姑娘你长得漂亮。”

    石韦显然在随口糊弄,而那少女听着,脸畔却悄然一丝红晕。

    她呸了一口,缓缓的走上前来,冷冷问道:“休要油腔滑调,我在问你,方才你明明想杀我,为何却不动手?”

    石韦将那银枪往地上一戳,直视着她道:“姑娘你方才不舍得杀我,我怎好意思杀你,我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那少女沉默了片刻,冷哼一声道:“还好你方才没有动手,否则你现在早就小命不保。”

    石韦这时才意识到,这少女从刚才起就一直地装睡,她故意放松jǐng剔,显然是在有意的试探于他。

    也亏得他刚才没有下手,若不然的话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些,石韦便有些心有余悸。

    石韦心中暗生寒意,脸上却一派淡然。

    他双手环抱胸前,问道:“我知道姑娘你厉害,现下姑娘身上的箭伤我已经帮你处置过,至于你所中之毒,眼下这不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也束手无策。我倒想问一句,姑娘你到底打算扣我到何时?”

    石韦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了。

    那少女迟疑了片刻,忽的伸手将地上的银枪拔起。

    石韦心中咯噔一下,以为她生了歹念。

    不想那少女却叹道:“算了,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坏人,累你受了这场惊,对之不住了,你走吧。”

    这少女再次决定放他走。

    石韦暗松了口气,却又有点不放心,问道:“你这回说话算话吧,别又跟方才一样耍我。”

    那少女瞪了他一眼,不悦道:“让你走就走,哪里多废话,再不走的话,若是我们的人来了,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你们的人?

    石韦猛然意识到,此间破庙,定然是这班刺客预定的会合之地。

    若是这般的话,那些家伙可未必如这少女般手软,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地不宜久留,闪人要紧。

    “那姑娘你就多保重吧,记得尽快用药驱毒,在下告辞了。”

    石韦不敢再有逗留,拱了拱手,拔腿便往外面去。

    那少女目送着石韦离去,苍白的脸庞间,似乎有几分异样的神sè。

    石韦却管不得那么多,几步便出得荒庙,正打算看明方向走人时,忽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

    抬头看去,却见土道那头尘土飞扬,隐约瞧见十余骑人马,正望着荒庙这边奔来。

    石韦眼力极佳,一眼便认出来者是那些蒙面的刺客。

    这下可好,又走不成了。

    石韦心下一惊,赶紧转身奔回了荒庙之中。

    那少女见他去而复返,奇道:“你作甚又回来?”

    石韦指着庙门外道:“姑娘你的嘴还真灵验,你那些同党来了,叫我还怎么走。”

    少女向着庙外探头张望几眼,神sè顿为一变。

    她环视了庙内几眼,不容分说的便将石韦拉至那观音石像的后面,沉声叮嘱道:“你老老实实的躲在这里,千万别出声,不然小命没了可别怪我。”

    见她有意的保护自己,石韦顿生几分感动,但听她语气这般严重,看来那班同伙绝非什么善人,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事到如今,别无选择,石韦也只有屏气凝神,缩着身子躲了起来。

    “是马车,八妹定在里边。”

    “老七,你带几个人探察一下四周。”

    “知道了,六哥。”

    庙外人声喧闹起来,石韦透过一丝缝隙,悄悄的向外张望而去。

    当先走进来的,正是当rì他在榷场中碰见的,那少女的兄长,正如石韦所猜想的那样,此人也是刺客中的一员。

    那青年见得少女,神sè大喜,但见少女一身的血迹时,又变得极为紧张。

    他忙问道:“八妹,你这是怎回事,受伤了吗?”。

    “没什么,只是被那契丹女人shè了一箭而已,我已处置过伤口。”那少女轻描淡写的答道。

    青年这才安心了几分,说道:“八妹,那契丹使臣你可杀了吗?”。

    石韦暗暗点头,心想他们果然是冲着耶律高八来的。

    那少女却摇了摇头:“马车里是空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契丹使臣。”

    “空的?”那青年吃了一惊,“怎么会是空的,情报里明明说那马车是契丹使臣乘坐的,怎么会是空的。”

    青年显得很是意外。

    听得那少女说谎,石韦知她是有意保护自己,不禁又有些感动。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们露了马脚,让他们早有提防吧。”少女随口说道。

    青年表情有些失望,他低头踱步于庙堂之中,似是在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

    忽然之间,他的眼神中闪动着几分异sè。

    青年的目光从火堆那里,向着石像这般缓缓的移来,石韦只恐他看到自己,赶紧将头缩了回去。

    “这地上怎会有第二个人的脚印?”那青年突然间问道。

    石韦心头一震,急是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鞋底沾有血迹,正是这血迹使得地面上的脚印更加的清晰。

    “糟了,定是刚才给她治伤时,不小心给沾上的。”

    石韦的情绪陡然间紧张起来。

    此时,石像前边的那青年神sè已肃然起来,手中同样一柄银枪一横,厉声喝道:“什么人在里边?”

    此言一出,庙中余其同党立刻jǐng觉起来,纷纷抄起了兵刃。

    那少女神sè跟着一变,一时间却又找不出什么敷衍之策。

    庙堂中剑拔弩张,石韦感受了一浓烈的杀气。

    与其等着对方冲过来把自己揪出去,倒不出主动现身,石韦遂是定了定心神,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众目睽睽之中,石韦一脸自若的走将出来,向那青年微微一拱手,从容说道:“这位兄台,咱们又见面了。”

    众刺客见是一名书生文士,紧张的神情顿时消了一少。

    那青年上下打量了石韦几眼,这才认出了他,不禁奇道:“怎会是你?”

    事到如今,石韦也无法再躲,只能寄希望于随机应变,保住自己的周全。

    当下他便呵呵一笑:“在下就是马车里的那人,不过可惜却不是你们要杀的契丹使臣。”

    众人神情又是一变。

    那青年目光急转向其妹,大声喝问道:“八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少女见隐瞒不住,只得将事情的经过向其兄长如实道来。

    说罢之后,她又道:“这郎中于我有治伤之恩,我只怕你们杀他,故才将他藏了起来。”

    “公子爷,这人见了咱们样子,留不得,让小的一刀宰了他吧。”其中一名刺客挥着刀叫嚷道。

    其余刺客也纷纷附合,皆称不能留活口。

    那青年沉默不语,似乎也有杀石韦之心。

    这个时候,那少女急了,她挡在石韦跟前,厉声道:“这个人我说不能杀就不能杀,你们谁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跟他拼命。”

    她这般一威胁,那些刺客手下们顿时便不敢再吱声,目光皆望向了那青年。

    显然,那青年才是这般刺客的首领。

    青年目光如电,看了石韦几眼,冷冷道:“八妹,咱们此次行动事关重大,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这个人若是留着,我只怕……”

    未等他说完,少女便道:“那又如何,我只记得爹爹教导过咱们,做人要知恩图报,此人是我的恩人,你若是杀他,岂非让我陷于不义的境地。”

    这一番话,似是说动了那青年,他脸上的杀气明显褪sè了不少。

    石韦听着他兄妹二人的对话,竟是忘了自己身处险境,却对他们的身份来历愈加的好奇。

    这二人武艺超群,而且还有一个教导他们“知恩图报”的父亲,这更非一般的强盗贼人所能做到的。

    那青年沉思了片刻,叹道:“若不杀他,那又当如何,万一他漏露出我们的身份,岂非酿成大祸。”

    听得此言,石韦忙道:“诸位放心,我虽然见过你们的面,但我直到现在连这位姑娘的姓名都不知,对你们的来历更是一无所知,又如何能漏露了你们的身份呢。”

    石韦的解释,令那青年的杀意彻底打消。

    他思索了一会,遂道:“好吧,既是你于我八妹有恩,那就留你一条xìng命。”

    石韦暗松了一口气,拱手道:“那就多谢兄台了,你们先忙,在下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他说着就要闪人,那青年却又冷笑道:“谁说我要放你走了?”

    石韦刚迈出一步便又不得不停下,他狐疑的看着那青年,皱眉问道:“兄台既不杀我,又不放我走,那到底要如何?”

    那青年冷笑一声,不紧不慢道:“我要把兄台带回我们汉国。”

    听得“汉国”二字,石韦一瞬间恍然大悟。

    第一百章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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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那青年口中的汉国,既是盘踞在河东,也就是如今山西中部的一个割据政权。

    当年周太祖郭威灭后汉建后周时,镇守太原的后汉节度使刘崇心怀不服,据河东十二州称帝,仍号称大汉国。

    周世宗初继位时,那刘崇趁机率军南下,试图攻灭后周,结果高平一役惨败,从此再不敢南向中原争锋。

    再往后大宋代周而立,当今天子屡对北汉用兵,使其国势rì衰,全国在籍人口只剩下不到十万,只是屡靠辽国的增援,方才苟延残喘至今。

    石韦记得,历史上的北汉,乃是在赵光义称帝之后,方才率军攻灭。

    如今北汉,依然在辽国的庇护下,勉强的生存。

    听那青年提及汉国,石韦方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北汉中人。

    这北汉国的刺客混入大宋境内,穿着宋军的服装,有计划的对辽国使团发动袭击,目的却是再明显不过。

    辽国的使臣在大宋境内被杀,而且杀手还穿着宋军服装,尽管大宋方面虽然定不会承认,但却因此会激怒辽国。

    这班北汉刺客的用意很简单,他们就是要破坏宋辽两国之间的关系,而宋辽关系恶化,辽国方面必然就会加强对北汉的援助,如此一来,北汉便可借机从中获利。

    须臾之间,石韦便想通了一切。

    虽然疑惑被解开,石韦却又要面临着一个新的难题,那便是他要被这伙人劫掠去往北汉。

    那虽是一个弱国,但却是铁了心跟大宋作对的死敌,石韦实难想象到自己沦入敌国手中,会受到怎样一种境遇。

    正自焦虑时,身前的那少女见得兄长不打算杀石韦,却是长松了一口气。

    她失了不少血,先前jīng神紧绷之时,方还能够站住,而今jīng神一松懈下来,只觉双腿一软,头目一晕,整个人便向后倒去。

    石韦不及多想,赶忙伸出手来将她接住。

    倒入怀中的那一刻,少女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力的浅笑,喃喃道:“怪人,我不会让你死的……”

    吐出这一句话后,她双眼便无力的合上,很快失去了知觉。

    “小妹——”那青年大惊,作势便冲了上来。

    “都给我退后!”

    石韦一声厉喝,只将众人吓了一跳。

    他便将那少女扶着躺下,忙是替她号起了脉。

    那青年本是被他这一喝所怒,见他此状,猛然想起他是郎中,便即不敢再作声,只不安的守在一旁。

    石韦替她号了一番脉,又查看了她的舌sè、血sè等诸般。

    忙活了片刻后,石韦凝眉道:“令妹所中之毒已经开始侵入脏腑,得尽快给她解毒,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青年神sè一凛,急道:“那小妹这毒,该当怎么个解法?”

    石韦道:“我先得配解毒药,同时还得用针灸替她镇毒,只是这里荒郊野外的,既没针又没药,我根本没办法给她施救。”

    听得此言,那青年当即便下了命令。

    于是一班刺客又换上寻常人衣服,扮作是行商的商队,将那少女置于车中,带着石韦一路向西,天黑之前进入了一座小镇。

    大宋国强而民富,即使是一座北方小镇,却也颇为繁盛。

    入得城后,那青年便叫人寻来针灸等行医用物,又依着石韦所开的方子,去附近的医馆药铺抓药。

    石韦则给那少女又是用针,又是熬药,折腾了整整半宿,至深夜之时,方才勉强的控制住了她身上的毒素不扩散。

    看着床上那熟睡,气息渐已平伏的少女,石韦长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倒在了椅子上。

    休息了片刻,石韦方才推门而出。

    早已候在外面的一大帮人,立时围了上来。

    那青年急问道:“八妹她怎样了?”

    石韦便道:“她的毒素已被镇住,只要每rì按时服药,再加上我的针灸,不出半月就可将毒驱除,只是她身上的箭伤,恐怕还需些时rì方才能养好。”

    那青年紧张的表情,直到此时方才平伏下来。

    此时这年轻的北汉刺客,对石韦已少了的几分敌意,多了些许感激之sè。

    “多谢兄台出手相助。”那青年拱手道。

    “光嘴说没用,要谢的话就请我吃东西吧,我这肚子可是饿得紧呢。”石韦一点也不客气。

    从白rì一直忙到现在,石韦可以说是滴水未尽,此时自然是饿得发慌,他的肚子还配合着咕咕的叫了几声。

    那青年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他便叫手下连夜弄了些酒菜,并将石韦客气的请入自己房中。

    知道这些北汉的刺客对自己已无杀心,石韦心情安稳下来,便也一点不客气,风卷残云一般将一桌的饭菜吃得干净。

    酒足饭饱,石韦的jīng神清这了几分,忽然想起一事,便边吃边问道:“对了,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那青年也不避讳,直言道:“在下姓杨,名延昭。”

    “噗~~”

    石韦刚入嘴的酒水,全都给喷了出来。

    杨延昭避之不及,被喷了一袖子。

    杨延昭,如雷贯耳的名字啊。

    莫非此人就是传说中杨家将里的杨六郎不成?

    石韦再联想起先前那少女杨延昭为“六哥”,如今再听他自报姓名,又想他们乃北汉人氏,诸般线索一联系,石韦便确信眼前这年轻人,正是传说中的杨六郎了。

    初始的惊讶之后,石韦很快安定心神,只讪讪道:“不好意思啊,吃得太急,让杨兄见笑了。”

    杨延昭也不以为怪,只掸了掸衣袖,笑道:“无妨,兄台莫急,如果没吃饱的话,我再让他们去加些饭菜来。”

    石韦忙摇手道:“够了够了,再吃就要吃撑了。”

    说着,他便将嘴里的饭菜咽了干净,把嘴巴也擦了一擦。

    喘过口气后,石韦问道:“在下不才,却听闻汉国有一员叫作杨业的名将,用兵了得,枪法如神。适才我见杨兄和令妹也皆使银枪,我想杨兄不会跟这位杨将军有什么关系吧。”

    石韦这是在试探。

    那杨延昭却坦然道:“不瞒兄台,那位杨将军正是家父。”

    果然如我所料。

    杨业就是传说中杨家将的老大,佘太君的丈夫,关于杨业和他所创的杨家将的传说,石韦自幼听得数不胜数。

    他对于杨家将的了解,甚至比李煜、赵匡胤这等皇帝还要多。

    只是石韦却万没有想到,石韦会以这种身份与这杨家兄妹相识。

    以俘虏的身份。

    “杨兄深入我大宋境内,杀人放火,如入无人之境,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呢。”

    石韦恭维了几句,语气中暗含着几分讽意。

    那杨延昭却道:“兄台也不必抱怨,宋军连年入侵我国,所杀的我**民数不胜数,我所做的这些,与你们宋人的所作所为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石韦笑而不语。

    彼此各为其主,立场不同,多说也无益。

    那杨延昭却又道:“我已自报家门,兄台是否也该坦诚一些呢。”

    “在下只是区区一郎中,小人物而已,姓名什么的实不值一提。”石韦自嘲的推诿,他实不想让这姓杨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杨延昭嘴角却是一扬,冷笑道:“兄台医术了得,而且临危不乱,如此气度与手段,岂是寻常郎中能够做到,兄台你真是自谦了。”

    这杨延昭颇有些识人之能,已是看出石韦的不凡之处。

    石韦便想自己身为大宋御医之首,非是寻常小官,如今既落入他们手中,早晚会被他们查出身份,想藏是藏不住的。

    权衡之下,石韦索xìng道:“既是杨兄坦诚,在下又岂能遮遮掩掩,不瞒杨兄,在下石韦,现下官任大宋翰林医官使。”

    得知石韦的身份,早有所料的杨延昭,还是流露出几分惊讶。

    杨延昭虽然看出石韦气度非凡,非是寻常郎中,但却没料到他竟会是宋国的御医之首。

    看着杨延昭那份意外之sè,石韦淡然道:“如今杨兄已知道在下的身份,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置在下呢?”

    杨延昭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杨家子孙向来言出必行,我既已答应护得你周全,自然就不会失言,只是石兄恐怕要在我汉国了却余生了。”

    杨延昭这是打算把他软禁一辈子。

    如果石韦是被契丹人掳去,他或许还会为此而担心,但此言出于杨延昭之口,他却有点不以为然。

    北汉国势衰落之极,曾经的历史上,连赵光义那种不懂军事的皇帝,都能够一举而平灭,更何况是英明神武的赵匡胤。

    屈指一算,北汉离灭国也没多少时rì了,杨延昭又焉能软禁自己一辈子。

    虽说是如此,但石韦一想到要被软禁于太原那种苦地方,而且一禁还是数年,这般苦也够他受得了。

    念及于此,石韦便道:“恕石某直言,贵国国主屈从于契丹胡虏,对国中百姓横征暴敛,只为向契丹人献媚,正所谓贬华夏而尊夷狄,此实乃万世之耻,杨兄难道就甘心为这样的国君卖命吗?”。

    石韦这是在公然的“诱降”。

    那杨延昭听之,不惊不怒,却忽然大笑起来。

    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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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生理现象

    第一百零二章生理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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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近几天订阅下降的厉害呀,请大家订阅下吧,下文会越来越jīng彩的,燕子拜谢。

    ——————

    石韦在挖墙解,挖北汉的墙角。

    历史的杨业,在北汉被灭之后,就归降了大宋,为大宋守护边陲,立下汗马功劳,最终于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所以石韦就在想,杨业能如此忠于大宋,或许他早就心存归顺之心,若能说动他的儿子,岂非一举两得之事。

    只是,见得杨延昭这般大笑时,石韦就知道,自己方才的诱降是白费唇舌了。

    “在下说得难道不对吗,不知杨兄有什么好笑的?”石韦配合着杨延昭狐疑而问。

    杨延昭却道:“石兄所说的并没有错,只是刘氏于我杨家有恩,只要刘氏存在一天,我杨家便定会为其效忠。”

    杨延昭言辞决然,看起来不似能被说服的样子。

    石韦还有些不甘心,正待再劝时,门外忽有下人闯进来,言是那位杨小姐又出了事。

    杨延昭立刻又紧张起来,石韦便也将心事暂且放下,匆匆忙忙的赶往了那杨小姐的房中。

    路上之时,石韦问那杨延昭其妹的名字,却才知道这杨小姐名叫作杨延琪。

    石韦去时,见那杨延琪正躺在床上,眼睛仍是闭着,但双手却虚空乱舞,嘴里不知在念叨些什么,样子颇有些吓人。

    “石兄,八妹她这是怎么了?”杨延昭不安的问道。

    石韦掰开杨延琪的眼皮看了看,又号了一番她的脉相,神情却渐渐平静下来。

    “令妹只因气血不济,心神有些不宁而已,我且开一道方子,给她弄碗安神的汤药服了便当无事。”

    石韦便写下一方,那杨延昭急令手下去依方煮药。

    半个时辰之后,一碗热腾腾的安神汤送到,石韦便用勺子,亲手喂着那杨延琪服了下去。

    药一入口,过不得多久,那杨延琪果然安静了下来。

    见得她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石韦此时也困乏不已,便想就此去歇息,不想起身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杨延琪抓住。

    石韦试着想把手抽出,但睡梦中的杨延琪,却似梦到了什么恐怖之事,死抓着他的手就是不放。

    杨延昭见得如此,便有些尴尬,想要过来帮石韦把妹妹的手掰开。

    “不要,不要离开我……”

    睡梦中的杨延琪,又低声臆语了一声,看那紧皱的眉头,显然是在做什么噩梦。

    石韦心生怜惜,便道:“算了,别把杨小姐吵醒了。我就留在这陪她吧,万一她的病情有所变化,也好有个防备。”

    杨延昭犹豫了一下,只得道:“那就有劳石兄了。”

    于是杨延昭便带着一众人退了出去,房门关上,令两名手下守在了门外。

    石韦却只能坐在床边,将手搭在床边上,任由着她一直抓着自己的手。

    梦中的杨延琪似乎这才安稳了许多,紧皱的眉头渐渐松了开,神情平稳了许多。

    看着那张熟睡的俏脸,楚楚可怜,让人疼惜。

    若非亲眼所见,石韦实难将这张脸,跟那些杀人如麻的刺客联系起来。

    “打打杀杀的,也不怕嫁不出去。”

    石韦摇头感慨,不知不觉中,眼睛越来越模糊,渐渐的也进入了梦乡。

    夜sè悄然而过,不觉已是天光放晓。

    困乏了一天的石韦,斜靠着椅子竟也睡得香甜,熟睡中的他,却全然不觉掌中的那只纤纤素手在动弹。

    当第三遍鸡鸣声响起时,昏睡了一夜的杨延琪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她醒了。

    恍惚了片刻,杨延琪的神智清醒起来。

    她左右扫了一眼,当她发现那个宋人郎中竟睡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握着自己手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杨延琪忙是将手抽了出来,石韦却睡得深沉,全然没有察觉。

    “你——”

    杨延琪张口想要叫醒他,但看着那张俊朗的面容时,她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她感觉到体内的毒素已不那么痛苦,背后的伤也好了许多,而这一切,多半是出自于他之手。

    他之所以躺在这里,正是在照顾自己,守护着自己。

    杨延琪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感激之sè。

    她便从床上捡起被子,凑上近前,想要为他盖在身上。

    此时的石韦其实已半睡半醒,迷糊中忽然感到有一双手在触碰自己,或许是昨天的惊魂,令他产生了本能的jǐng觉。

    他猛然间惊醒,双手忽的向外挡开。

    石韦这般突然一动,却将杨延琪吓了一跳,气虚体弱的她,被他这般一推,“啊”的一声便向旁倒去。

    骤醒的石韦认清了眼前之人,不及多想,急是伸手将她往回一拉。

    软弱不力的杨延琪,无力推拒的便坐倒在他的怀中。

    “杨姑娘,你醒了?”石韦扶着她的肩,惊喜的问道。

    延琪只低应了一声。

    她这般坐在石韦怀中,本已悄然羞意,忽然又觉察到他两腿之间,似乎有什么硬物在抵着她的臀瓣之间的缝隙,而且还在不断的向内钻。

    突然间,她觉察到了什么,急是挣扎着从石韦的怀中起来。

    而她的脸上,更是涌上了浓浓绯sè,将原先的那种苍白一掩而过。

    见她这般表情,石韦愣怔了一下,低头看时,脸上不禁也露出尴尬之sè。

    原来,他腹下那顶小帐篷,不知何时已高高的撑起。

    正是这顶高昂的帐篷,让杨延琪感觉到了轻薄。

    石韦有点无奈,要知他可是身在梦中,根本没对杨延琪有半点轻薄之心,那物如此挺拔,完全是生理上正常的晨竖现象,自己想控制也是控制不住的。

    杨延琪面带着愠sè,冷哼道:“你这人真真是轻薄之徒,我好心怕你冷了,你却做出这般下流行径,早知就该一枪刺死你。”

    她的言辞虽有怨责,但石韦却听得出来,她语气中却并无太多责怪。

    “在下正自做着好梦,是姑娘突然把我惊醒,所以才会有方才的误会,在下可不是故意的。“石韦坦坦荡荡道。

    “做梦,做什么梦?“杨延琪一时未能会意,顺口问了一句。

    石韦似笑非似,却不回答。

    杨延琪狐疑的表情,旋即被羞恼所占据。

    还能是什么梦,当然是chūn梦,否则那帐篷怎么会撑起那么高。

    “杨姑娘,你还有伤在身,就别那么多话了,好好躺下休息吧。”

    石韦站了起来,扶着杨延琪重新躺下。

    杨延琪原想推拒的,以她的武艺,即使是身在病中,想要挣扎石韦也易如反掌。

    只是不知为何,她却鬼使神差的放弃了抵抗,任由着石韦着她按倒在床上。

    石韦很体贴的替她将被子盖上,然后便向门外而去。

    就在他将要开门而出去,身后的杨延琪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都还不知道。”

    “在下石韦。”石韦头也不回的报上姓名,随后便推门而出。

    “石韦,石韦……”

    躺在床上的杨延琪,默默重复着他的名字,眉sè间悄然涌动着几分脉脉之意。

    石韦把杨延琪苏醒的消息告知了杨延昭,这班杨家的刺客团队们听闻八妹无事,均是大松一口气。

    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他们一直逗留在这座小县城里,石韦每rì都给杨延琪用针灸,换药,他医术高明,杨延琪的身子恢复的自然也甚快。

    杨延昭等人对石韦倒也十分客气,吃喝礼数招待得甚是热情,只是在他的身边却总是跟着几个贴身的“保镖”,时时刻刻的防范着他逃走。

    这几天时间里,石韦也曾试图逃走,但杨家这伙人对自己盯得甚死,甚至他上茅房都不放过,几番斟酌之后,石韦只有暂时放弃逃跑的念头。

    待得杨延琪的身体恢复到能够行动之后,杨延昭便下令全队人马,继续扮作是商人,向西望汉国而去。

    一行人马向西穿越深州、祁州、真定府,数rì之后,抵达了井阱口一带。

    井阱口乃是河东与河北之间隔着太行山脉,中间道路曲折,甚是难行,唯有走井阱口一段道路较宽,故这井阱乃是重要关隘,过了此关向西,不数rì间便抵达太原城。

    因是大宋为了断绝北汉的经济,故是严禁宋人经由井阱关入北汉,因是杨延昭不敢走通关大道,而是捡了关北小道,试图绕道西行。

    这rì天近傍晚之时,一行人抵达了一座叫做王家谷寨的小镇。

    这王家谷寨四周群山环绕,唯有一条山道连通东西,因其位于两国交界地区,基本属于三不管地区。

    杨延昭本不yù在此鱼龙混杂之地逗留,但因天sè将黑,这太行山中多有土匪,顾忌到夜中赶路不安全,便只得在寨中寻了间客栈落脚。

    众人皆赶了一天的山路,人马疲乏,入得客栈中后,杨延昭便叫掌柜的把好酒好肉拿来。

    这偏僻小地也没什么好吃的,也就是些山鸡、野兔之类的野味,酒也不过是自家酿制的汾酒。

    石韦却管不得那么多,眼见一肉香喷喷的烧鸡端将上来,他作势便要动筷子。

    正待动手之际,那杨延昭却抢先一步道:“石兄且慢动筷。”

    石韦一怔。

    这时杨延昭却将那伙计叫了过来,切下一块鸡肉来,叫那伙计先吃。

    不光是那烧鸡,其余的饭菜,也皆让那伙计尝过。

    最后,杨延昭还倒了一杯酒,令那伙计喝了。

    塞了一嘴肉的伙计推说自己身子不适,不可饮酒,把另一伙计叫来代喝。

    见得这两伙计吃喝过都没有事后,杨延昭才向石韦笑道:“出门在外,不得不防,这些酒菜应该没问题,石兄自便吧。”

    第一百零二章生理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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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土匪与女童

    ~lvex.《》~第一百零三章土匪与女童

    原来他是怕酒菜中被人下药。

    这杨延昭看起来年纪轻轻,却不但武艺超群,而且行事细腻,果然不愧是杨门子弟。

    石韦暗赞之下,便大吃起来。

    那杨延琪见他一副狼吞虎咽之状,不禁取笑道:“你这人吃相这般难看,怎么看也不似做官的人。”

    石韦嚼着肉道:“吃饭就要吃得痛快,若吃个饭也装腔作势,岂不虚伪。“

    听他这番“歪理“,杨延琪又暗生奇sè。

    自榷场的那次偶遇,直到现在,所经历的种种,杨延琪越发对这个年轻的大宋御医感到好奇。

    因为她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许多的不同的气质,那些气质是她从别的男人身上从未曾见到过的。

    正是这些独特的气质,对正值青chūn年少的少女来说,有着一种强烈的吸引力。

    “慢点,小心咽到,喝口酒吧。“杨延琪语气中有些关心,亲给他倒了一杯酒。

    左右那些跟班,见得杨延琪这般举动,无不惊讶,就连她那六哥杨延昭也面露奇sè。

    要知道,他的这位八妹,xìng情古灵jīng怪,又有几分名门之后的骄傲,平素待人都是盛气凌人的,没想到如今却亲自给一个“俘虏”斟酒。

    这般破天荒的举动,谁人看了不觉惊讶。

    那杨延昭不禁笑道:“石兄,八妹平时连我这个做哥哥都没给倒过一杯酒,你可是第一个呢。”

    石韦忙将那酒杯举起,受宠若惊道:“杨小姐把第一次给了在下,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呸,胡说八道什么。”杨延琪立是晴转多云,嗔斥了他一句。

    嗔骂之时,她的眉sè间却又掠过几丝羞意。

    石韦愣怔一下,方才意识到自己那“第一次”似有歧义,难怪杨延琪会生气。

    其余等人,也听出了几分门道,不禁都是低头暗笑。

    石韦一时便有些尴尬。

    他正待将那酒饮下时,气不过的杨延琪却将酒杯夺下,不悦道:“你还想喝酒,门都没有。”

    说着,她自己则将那酒一饮而尽,饮罢她便只顾自己吃喝,再不去理会石韦。

    石韦讪讪一笑,好生没趣,也只好低头吃自己的,至于那酒却不敢再碰。

    不知不觉中,天sè已暗,众人已酒足饭饱。

    石韦摸了摸浑圆的肚子,懒洋洋的伸了伸腰。

    便在这时,忽听得“嗵”的一声,旁边的一人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就歪倒在了地上。

    “兄弟,你怎——”

    石韦正待扶他时,“扑嗵扑嗵”声连响,桌子左右之人接二连三的倒下。

    “酒菜里被下了药!”

    惊觉的杨延昭大叫一声,刚想站起来时,身子晃了一晃,倒即倒在了桌上。

    杨延琪大惊,急叫道:“六哥,你——”

    话未说完,她只觉头晕目眩,身子一歪,便也软倒在椅子上。

    看着杨家这些人逐一昏倒,石韦着实吃了一惊,更吃惊的是,明明自己也吃了这些饭菜,却一点头晕的感觉都没有。

    正自狐疑时,他却猛然瞧见客栈中的那些伙计,不知何时起,手里已抄上了家伙,正yīn笑着向这边围来。

    石韦不及多想,赶紧也假装中了迷药一般,装昏趴在了桌上。

    “这般自以为是的蠢货,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却想不到咱们把迷药分别下在酒里和饭里,哈哈~~”

    “掌拒的果然老道啊,看这些家伙行头都不错,这回咱们可是大赚一笔呀。“

    “少拍老子马屁,把这些人都绑了,连夜送到山寨去。“

    那掌柜和伙计的对话,石韦听得是清清楚楚,这下他才明白,为何自己会没有中了迷药,原来竟是因为自己滴酒未沾的缘故。

    看样子这家店明显也是黑店,多半是那些太行山的土匪所开,为的就是抢掠过往的客商。

    石韦虽然是清醒着的,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怕这些土匪心狠手辣,稍有不慎便送了小命。

    当下他也只有继续的装晕,任由那些土匪们绑子,然后被塞上马车,不知被运往了哪里。

    颠簸了大半夜,不知过了多觉,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接着便听到人声鼎沸之声,想来是已是进了土匪窝里。

    过不多时,石韦便和其他一同,被那些土匪抬进了一座大厅里。

    石韦偷眼一瞅,却见这大厅的正前方,高挂着“聚义厅”一张牌匾,厅内站满了手执各sè兵刃的土匪,四个大火盆内闪着昏暗的火光,气氛甚是yīn森。

    所有人都默不做声,似乎在等着某个重要的人物出现。

    过得片刻,听得脚步声响起,一名三十出头的汉子走入厅中,手里还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众土匪神sè立刻肃然起来,皆垂手而立,万般恭敬的样子。

    这时,那位客栈掌柜迎上前来,笑眯眯道:“穆寨主,这些个肥羊都是汉国人,看他们那言行举止不似普通商人,多半是汉军混往宋国的细作,小的便将他们统统放倒,一并送来孝敬穆寨主。”

    那位穆寨主又问道:“这些汉狗的财物呢?”

    那掌柜忙道:“都是院子里,共有两车。”

    “老规矩,留下一车,另一车你带回去便是。”

    “多谢穆寨主,那小的就先告辞了。“

    那掌柜喜滋滋的离去。

    他二人对话之时,石韦又偷偷的睁开了眼睛,试图想窥视几分情况。

    只是他这一睁眼不要紧,却猛然发现,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大眼睛,竟贴在自己脸上,正眨啊眨的盯着自己。

    石韦冷不丁吓了一跳,差点就叫出声来。

    强定住心神,石韦这才发现,盯着他的,竟是那穆寨主牵出来的小姑娘。

    此时,这一身绿衣的小姑娘,就蹲在他的脑袋跟前,一双水汪汪的双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装睡之人。

    石韦额头滚下一滴汗,生怕这小姑娘叫出声来。

    意外的却是,那绿衣小姑娘并没有吱声,只是那般出神的盯着自己,没有一丝的惊讶。

    “寨主,这些肥羊该怎么处置?“一名喽罗问道。

    那穆寨主冷冰冰道:“既然这些人有汉军的嫌疑,那就统统该死,把他们都拖出去斩了吧。”

    听得此言,石韦心中大震。

    原本落入杨延昭手中,虽然被软禁着,但好歹对方以礼相待。

    而眼下落到这土匪手里,竟然连赎金都不打算要,直接就要斩首。

    如此做派的土匪,实在是让石韦大出所料。

    那穆寨主有令,喽啰们立时便动起手来。

    “我该怎么办?”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石韦不及多想,从地上的腾的便跳了起来,大叫道:“我不是汉国人,还望侠士手下留情。”

    他这般一跃而起,立时将这一班土匪们吓了一跳,本能的便向后退了一圈。

    石韦听那穆寨主的口气,似乎对汉国恨之入骨,既是如此的话,若是他报明身份,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穆寨主神sè也是一惊,却是不解这一群肥羊中,为何会有一个提前几个时辰醒来,而且看他那活蹦乱跳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被迷昏一般。

    惊奇之下,穆寨主脸上狐疑顿生。

    石韦便又道:“这位穆侠士,实不相瞒,我本是宋人,乃是路上被这班汉军劫持,还望穆侠士高抬贵手才是。”

    那姓穆的上下打了石韦几眼,摆手道:“谁信你的鬼话,来呀,还不快把他拖出去斩了。”

    话音一落,众惊诧的喽啰们再度动手。

    石韦这下就有些束手无策了。

    难道,我石韦今天就要莫名其妙的挂在这种地方吗?

    心中不甘的他,不经意间看到了跟前的那个女童。

    那小姑娘依旧用那种平静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之事,似乎没有一丝的波澜。

    突然间,那小姑娘就如同经水的泥人一样,毫无征兆的便瘫倒在了地上。

    “桂英,桂英。”

    那穆寨主大惊失sè,忙是扑上前去将女童抱起。

    因是这般突变,那些喽啰们也一时迟疑下来。

    桂英?穆寨主?

    难道是……

    石韦的目光扫在那叫做‘桂英’的女童身上,观其气sè,作为一名郎中,石韦本能的便觉察出这女童患有某种怪病。

    那穆寨主把桂英抱了起来,这小女童却如一瘫烂泥一样,四肢下垂软瘫,样子看起来极是吓人。

    “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做事!”

    穆寨主似乎因女童的发病而牵怒于手下,突然间肃厉的大骂了一句。

    喽啰们惊醒过来,便忙冲上来要拖石韦出去。

    千钧一发,生死一线。

    石韦别无选择,毫不犹豫的叫道:“穆寨主,你若想治好这小姑娘的病,就杀不得我。”

    一语惊四座。

    那穆寨主猛的回过头来,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石韦淡淡一笑,从容道:“我观这位小姑娘,似乎是得了什么某种怪病,在下不才,却是略通些医术,或许能够治好这小姑娘的病。”

    穆寨主的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我女儿这病,多少名医都治不好,你纵然懂医术,又能有什么本事。”

    听得穆寨主这番不屑之词,石韦忽然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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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土匪与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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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奇葩的要求

    第一百零四章奇葩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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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口。”那穆寨主冷冷道。

    石韦收敛住笑声,缓缓道:“方才我自谦几句,穆寨主你还就信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天下间能超过我石韦医术者,绝无仅有,令千金区区小病,何足道哉。”

    好大的口气。

    那穆寨主心中如是想,但石韦的这份自信与从容,却又让这姓穆的感觉到几分非同常人。

    他脸上的杀气与不屑渐褪,皱着眉头问道:“你年轻纪纪,竟然这般口出狂言,你到底有什么来头。”

    “大宋朝翰林医官使,正是石某。”石韦表情平静的报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根据石韦的判断,这位穆寨主应当是和北汉国有仇,而北汉又和大宋是死敌。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以此类推的话,这姓穆的便应当对大宋心存有好感。

    正是基于这样的推测,石韦才孤注一掷的决定挑明自己的身份

    果然,当石韦报出身份时,那穆寨主的神情立时大惊,残留的杀气也一并烟销云散。

    他虽然是一介土匪,但也有些见识,知道翰林医官使是宋国御医之首。

    可是,这穆寨主很快又生了狐疑,便想眼前这小子年纪轻轻,看起来根本不似经验丰富的名医,怎就会成了大宋朝御医的头领了呢。

    莫非,他是为了保命,故意编了这般谎来吓唬自己的么?

    石韦自然猜得出这姓穆的在怀疑什么,当下便从容道:“穆寨主若然不信的话,大可派人去往宋境打听,看看是否有大宋翰林医官使失踪的消息,到时自然便知我是否有撒谎。“

    见得石韦如此坦然淡定,那穆寨主虽仍存狐疑,但却也信了七分。

    很快,他的表情便转yīn为晴,却道:“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会派人去打探的。对了,方才你说你能治我闺女的病,可是真的?”

    “穆寨主这样绑着我,我怎么给令千金治病。”石韦眼神示意了一下身上的绳索。

    穆寨主迟疑了一下,喝道:“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石郎中松绑。”

    那些原本来打算把石韦拖出去的喽啰,这时就糊涂了,却又不敢违命,忙不迭的陪着笑把石韦身上的绳子给解了。

    石韦活动了一番筋骨,这才不紧不慢道:“此处不宜诊视,烦请穆寨主把令千金抱到里屋床上吧。”

    穆寨主忙抱着桂英起身,又令喽啰们将地上其余那些肥羊拉出去斩了。

    这时,石韦却道:“这些人倒不是什么坏人,请穆寨主暂且不要伤他们xìng命。”

    杨家兄妹虽然劫了自己,但那杨延琪对自己也算有些情谊,杨延昭也以礼相待,且杨家一门皆乃将才,将来也是大宋顶梁之柱,而今留住他们xìng命也是应该。

    那穆寨主却奇道:“你自称是被这些汉军所劫,如今却又怎么为他们求情。”

    石韦不便多解释,只道:“我留他们xìng命,自有我的用意,怎么,穆寨主连这点小小的请求都答应吗?”。

    石韦看得出那穆寨主爱女心切,所以才敢如此“要胁”。

    果然,那穆寨主虽有不悦,却也不敢不从,只得令手下将杨延昭等一干人也关起来,以后再做处置。

    吩咐下去后,石韦却才松了一口气。

    石韦便随着这姓穆的来至后寨一间房中,穆寨主将一身瘫软的穆禁英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说道:“石郎中,你既然说你可治我闺女的病,那就有劳你了。”

    石韦也就不再推诿,遂是把脉、观sè,仔仔细细的对那穆桂英做了一番诊视。

    须臾之后,他问道:“令千金这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每rì都何时发作?”

    穆寨主便道:“桂英这病是前年开始,每天一到午时和子时,就会四肢不自主的下垂软下,古怪之极。我为了治桂英这病,掳了不少郎中上寨里,可是用了各种吓唬的手段,那些郎中均是无能为力。”

    听得这姓穆所说,石韦有点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他是爱女心切呢,还是不择手段。

    “穆寨主,令千金病虽然有些奇,不过也未必不能治。”石韦轻描淡写的道了句。

    那穆寨主的国字脸上,陡然间涌现出无限的惊喜。

    这两年间的功夫,多少名医都让他失望,他原本已放弃了希望,每rì只能眼看着女儿受这痛苦。

    而今,忽然有人跟他说,你女儿的病有得治,这位穆寨主岂能不欣喜若狂。

    喜极之下,他叫道:“石郎中,你只要能治好我闺女,你要多少钱,我穆羽统统都答应。”

    原来他叫穆羽,与石韦猜测的一般无二。

    石韦低头看了一眼床上静静躺着的那女童,看着那张惹人疼的小脸蛋,心中在感慨,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穆桂英。

    石韦便淡淡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石某倒不稀罕,我只希望穆寨主能答应我两件事。”

    “石郎中尽管说。”穆羽很痛快的挥手道。

    石韦缓缓道:“这头一件事,便是请穆寨主放了那一班汉国人。”

    穆羽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没问题。”

    石韦点了点头,接着道:“这第二件事,便是想请穆寨主率领全寨的弟兄,归顺我大宋朝,从良为善,为我大宋朝效命。”

    穆羽的神sè陡然一变,对于石韦这个要求着实有些吃惊。

    石韦却自有他的打算。

    这姓穆羽看起来似乎也算是义气之辈,但到底还是一帮土匪,出尔反尔之事也未必就做不出来。

    石韦可不想治好穆桂英后,这姓穆的万一秋后算账,翻脸不认人却当如何。

    最好的办法,自是诱使他们归顺大宋,这样的话,自己便可高枕无忧。

    石韦看得出穆羽的犹豫,紧接又道:“我猜想穆寨主那么恨汉国,必然与汉国官府有仇。我大宋天子有一统**的雄心,将来早晚要挥军灭汉,穆寨主久居太行山,对北汉地形了如指掌,若是投归大宋,必受重用。到时我宋军灭汉,穆寨主便也可趁机以报私仇,岂不失为一件快事。”

    石韦也不是毫无原由的就诱降,他正是抓住了这穆羽仇恨汉国这件事做文章。

    这一番洋洋洒洒之词后,那穆羽神情间果然已有心动之sè。

    沉默了片刻,穆羽忽然冷笑道:“石郎中,你是在代表宋廷招安我穆柯寨吗?

    “也可以这么,我想,穆寨主也想给桂英一个安稳的家,不愿让她过一辈子这种刀头舔血的rì子吧。”石韦又打起了亲情牌。

    穆羽脸上的犹豫之sè越发浓重,显然石韦的提议已渐令他越来越动心。

    踱步几许,穆羽又问道:“事此事关重大,我怎能凭你三言两语就相信。”

    石韦欣然道:“这个简单,我只消一封书信,朝廷方面自然便会派官员来和你们谈招安之事,到时有了朝廷白纸黑字的招安文书,穆寨主还有什么好怕。”

    穆羽原本担心让了石韦的当,如今听得能够“先收钱,再放人”,便信了石韦之词,更相信他确实是当朝的翰林医官使。

    “话虽如此,只是到时候穆某归顺了大宋,石御医你也安然回京,以石御医的官职,若是想对付穆某,穆某那时只怕还真无可奈何呢。”

    这穆羽果真是谨慎的紧,一切疏漏都不肯放过。

    这一节石韦却是没有考虑过,其实这穆羽若能助得自己脱困,便也算是半个恩人,石韦压根就没想到要对他秋后算账。

    不过,穆羽毕竟是绿林中人,凡事往最坏处想也情有可愿。

    “这也不是,那也不行,那穆寨主想怎样才会相信我。”石韦有点不太高兴。

    穆羽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

    屋中的气氛立时沉寂下来,这二人皆是不语。

    这时,一直躺在床上,不曾吱声的穆桂英,却忽然开口道:“爹爹,英儿相信他。”

    这忽如其来的一语童语,却令那二人皆是一震。

    石韦回头看去,却见小小的穆桂英,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微笑着望着她。

    那纯真恬静的笑容,便如夕阳下的一抹白云一般,让石韦感到几分别样的暖意。

    看着女儿,又看看石韦,穆羽忽的眼眸一亮。

    他便将石韦拉出外堂,询问道:“石御医,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不知石御医你可曾成婚?”

    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自是让石韦有点摸不着北。

    “在下光棍一条,还未曾有妻室。”说这话的时候,石韦不禁想起了一屋的美眷。

    那穆羽闻言大喜,遂是兴奋的说道:“我已想到万全之策,只要石御医应了穆某这件事,穆某不但答应石韦那两个要求,将来穆某还会为石御医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穆羽的这个转变,却是让石韦有点大感意外。

    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他能说出这般话,看来姓穆的将要提到的这件事,定然不是什么容易事。

    石韦便心怀狐疑的问道:“但不知穆寨主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穆羽神情立刻郑重起来,说道:“我要石御医答应,娶我家桂英为妻。”

    “什么?”石韦大吃一惊。

    第一百零四章奇葩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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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我的萝莉未婚妻

    第一百零五章 我的萝莉未婚妻

    石韦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赶紧揉了揉耳朵。

    “你没听错,我想让石御医答应,娶我家桂英为妻。”穆羽用更加郑重的口气重复了一遍。

    石韦这次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坏,但他却觉得穆羽的脑袋坏了。

    自打穿越以来,石韦什么样的奇事怪事荒唐事没见过,但他之前所经历过的,却没比此时更离谱的了。

    愣怔了半晌,石韦忽然哈哈一笑:“穆寨主,你真会开玩笑呢。”

    那穆羽却板着脸道:“石御医,你觉得穆某是那种拿自家女儿终身大事开玩笑的人吗?”

    穆羽的决然让石韦意识到,这个土匪头子是认真的。

    他看了一眼那边的穆桂英,苦笑道:“令千金我看最多也才八岁吧,穆寨主既然没开玩笑,怎又会提取出让我娶一个八岁小女童这等荒唐之事?”

    穆羽这时却笑道:“我又不是说现在就让你们完婚,我是说咱们可以先写一纸婚约,将这门亲事订下,待过个五六年,桂英长大些时,石御医再迎娶过门也不迟。”

    古人结婚结得早,女子一般到了十四五岁就到了出嫁的年龄。

    至于年龄,现代都不乏老夫少妻,更何况是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

    穆羽的提议,似乎也并非真的荒唐。

    而且,这个土匪头目也看出,石韦不仅是朝廷大官,而且气度不凡,聪明过人,自己女儿将来若能嫁得这般夫君,不仅是他女儿的幸运,更是他们穆家的幸运。

    眼见天赐的机会在此,穆羽焉能错过。

    经穆羽这么一说,石韦觉得这个要求似乎并非不可行,况且穆桂英生得是美人胚子,将来必定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人,娶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美人为妻,倒也是一桩美事。

    只是石韦忽然又想到,自己在家里还有那许多的佳人牵肠挂肠,都巴巴的想做他的正妻,而今若是自己跟他们说,正妻的位子要留给一个八岁的小女孩,那还不闹翻了天才怪。

    念及此,石韦忙苦着脸道:“穆寨主的美意,石某心存感激,只是眼下石某已二十有三,难道穆寨主打算让石某今后五六年里都不得娶妻吗?”

    “这……”穆羽又生难sè,不过他的表情很快就豁然起来,笑道:“这个简单,石御医想娶女人尽管娶便是,只要这正妻的位置,给我们家桂英留下便是了。”

    石韦这下就没话说了。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为常事,而且并非是头一房娶的就非得是正妻,穆羽的计划天衣无缝,石韦现下已找不出理由来回绝。

    “逼着人家娶你女儿,还要一直留着位子,这叫什么事儿嘛……”

    石韦暗自叫苦不迭。

    那穆羽见石韦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便沉下了脸:“我家桂英将来那必是一等一的美人,能娶得她这般的妻子,那是你的福份,怎么,莫非你还嫌弃我们的出身不成?”

    石韦忙道:“穆寨主误会了,在下本就出身于寒微,又岂会有那门第之见。”

    穆羽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速做决定吧,石御医你的命运,还有群汉人的xìng命,全都在石御医的手下,你可要三思。”

    他这是在威胁自己。

    石韦权衡再三,便想这穆羽的手段虽然有点过分,不过终究也不是害自己,再者如今脱身要紧,略作退让也无不可。

    几经思索之后,石韦便欣然道:“既是穆寨主有此美意,那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穆羽见得石韦答应,立时大喜过望,言辞语气什么的,马上都改,亲热得俨然已把石韦当成了自家的姑爷。

    两人既是定下约定,石韦便也就不再推诿,当即便说先给桂英看病。

    当石韦回到床那边时,穆桂英又向他付之纯真一笑,稚声稚气的说道:“石哥哥,爹爹是好人,他不会为难你的。”

    她声音甜甜的,让人听着心里便有痒痒的感觉。

    “小姑娘,你爹确实是好人,他其实也没为难我,只是逼着我要娶你为妻。”

    石韦心下本有些不爽,但看着那张娇巧天真的小脸蛋时,仿佛心头的郁闷也被风吹散了。

    此刻他所想的,只剩下如何治好眼前的穆桂英。

    念及此,他便温和一笑,宽慰道:“你放心吧,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

    穆桂英点了点头,眼眸中全是信赖。

    石韦便向那穆羽道:“子午两时乃是yīn阳交替之时,令千金于此两个时辰出现四肢不收的病象,想要治疗,必然要从此处着眼。”

    “yīn阳?”穆羽一脸茫然,显然他并不通医理。

    石韦接着叫他拿来笔墨,他沉思片刻,便提笔写下一方。

    方子中只有一味药,小柴胡。

    穆羽看着那简简单单的方子,疑道:“石御医,我闺女这病如此怪异,难道只用一剂小柴胡就够了吗?”

    石韦淡淡道:“这小柴胡能调和yīn阳,应该能治这寒热定时而作之病,姑且给令千金投以二帖一试,我再辅以针灸,估计不出数rì便可开始有效果。”

    穆羽知道石韦了得,自也就不敢再多问,忙是拿了药方,喝令手下连夜下山去抓药。

    自当晚石韦和穆羽约定之后,那穆羽便将石韦待之为上宾,除了暂时不让石韦离寨之外,全寨上下对他是无有不敬。

    几天之后,穆羽派出去打听的人带回了消息,言是朝廷中果然有位叫做石韦的翰林医官使,在护送辽国使臣南下的途中失踪。

    与此同时,穆林英在石韦的治疗下,病情也渐渐的有了起sè。

    这个时候,这穆羽便万分的确信了石韦的身份。

    得到了穆羽的信任,石韦便修书两道,一道是送往汴京以报平安,另一道则是给真定府的地方官员,从中为穆羽的招安搭桥牵线。

    经过来来回回半个多月的消息往来,真定府方面得到朝廷的首肯,确认了石韦的身份,很快便派人前来相谈招安事宜,并确认石韦的安全。

    事情进行到这个地步,石韦方始确信自己终于脱离了险境。

    而为了向穆羽表示诚意,石韦则不得不在真定府官员的面前,与那穆羽写下了一纸婚约,以安抚穆羽之心。

    诸般事宜敲定,那穆羽便挑了个黄道吉rì,决定率领全寨两百多号兄弟,下得太行山前去投归朝廷。

    这rì黄昏时,整个穆柯寨的人都有收捡行李,准备明天一早就下山“从良”。

    那穆羽则找到了石韦,问他如何处置杨延昭那一伙北汉人。

    石韦只一句话:放了他们。

    “石御医,这伙人可都是北汉的军人,何不将他们献于朝廷呢?”穆羽进言道。

    石韦却道:“这些人虽是北汉军人,但这一路上以我也算礼待,饶他们一命也无妨。”

    “那好吧,就依石御医。”

    如今穆羽决心归顺朝廷,又铁了心的打算拜入石韦的门下,自然是唯他之命是从。

    石韦便又叮嘱穆羽不得乱说,对外就说那些北汉人是自己逃走的。

    叮嘱过一番后,石韦便独自来到了后院,打算跟杨延琪那一班人道个别。

    牢房之内,杨延琪盘膝而坐,清丽的容颜中有几分憔悴。

    她闭目许久,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睁开眼时,竟是发现石韦竟站在牢门之外。

    “石远志,你怎么会在这里?”杨延琪惊喜不已,一跃而起便扑到了栅栏这里。

    看她那惊异的神情,显然不知道这座山寨发生了什么。

    这也难怪,自打那晚之后,石韦便令穆羽好吃好喝的对待杨延琪他们,自己却一直未曾来相见。

    便是因此,杨延琪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更不知他在那天晚上,便早已经逆转了局势。

    石韦笑了一笑,伸出手来,在她的脸上轻轻一抚,“杨姑娘,这几rì让你受苦了。”

    杨延琪脸畔顿生绯红,本能的将脸挪开了几分。

    虽是面生羞意,但她却仍关怀的问道:“我点苦算不得什么,你呢,那班土匪没把你怎么样吧。”

    石韦点头说道:“没事,我过得一直很好。”

    杨延琪这才宽心,忽然间却又狐疑突生,奇道:“他们不是关着你吗,怎的你……”

    杨延琪显然对石韦出现在牢房外感到不解。

    石韦先前一直忙于为桂英治病,没得时间来向她解释,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了。

    石韦便坦然道:“没什么,我已经说服了这班土匪归顺大宋。”

    杨延琪神sè立变,眸中瞬间掠过难以置信的神sè。

    那种前所未有的骇然,仿佛在显示着她内心的震撼,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石韦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曾几何时,石韦还受制于她们,而这才几rì间的功夫,身份逆转,自己却又成了他的阶下之囚。

    这种身份的转换,更加让她难以接受。

    惊骇过后,杨延琪的表情渐渐yīn沉下来,目若霜雪,冷冷道:“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般手段,说吧,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石韦本是想说要放过他们,但当他看到杨延琪那张冷艳的面孔时,忽然间,嘴角又掠过了一丝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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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368/ 第一时间欣赏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作者:谢王堂燕所写的《大宋首席御医》为转载作品,大宋首席御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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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介绍:
出身中医世家,祖上据说还是神医张仲景弟子的石韦,穿越到了北宋初年,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穿到了一个即将被砍头的死囚身上……在这样一个令人神往的时代,石韦决定利用自己超越千年的中医知识,向着“有钱花,有妞泡,有官做,有名赚”的四有青年奋斗。大宋首席御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首席御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