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大宋首席御医TXT下载大宋首席御医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宋首席御医全文阅读

作者:谢王堂燕     大宋首席御医txt下载     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逼你做决定

    石韦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及此事,这让他有点意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_泡&书&

    她如水的眼眸望着瓢雪的池塘,幽幽叹道:“石郎你是当世俊杰,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怎么配得上你”

    若论相貌身材,赵敏虽算不得绝美,但她身为宰相之女,身份与地位却绝不能用“普普通通”来形容

    石韦忙道:“赵小姐千万别这么说,小姐你乃名门之秀,世间不知有多少俊杰仰慕,是下官配不上小姐才是”

    石韦其实也只是在自谦而已,想他虽然官不大,但身边的女人却不乏小周后这样出身皇后级别的人物,就连堂堂大辽国的皇后萧绰,也跟自己有风流债

    若是这么看的话,赵敏这宰相之女的身份,对别人来说高不可及,对他来说倒还真不算什么

    赵敏听得石韦的话,红扑扑的脸庞泛起几分欣慰,忽然间伸手将石韦的胳膊挽起,斜着头枕向了他的肩上

    石韦心头一动,心说这位赵小姐也真是主动,这就靠上来了

    他对这赵敏也确有几分好感,但眼下他还没答应这桩婚事,便想若是跟她走得太近,将来万一吹了,岂非又徒惹相思

    只是看着赵敏小鸟依人一般,柔柔的身子骨靠着自己,他便又余心不忍,只好直挺着身子,任由她依靠

    “不瞒你说,当初我在河阳时,得了那怪病,早就没了活的念想,我真没想到,老天爷会派了你来,竟然把我的病给治好好多次我从梦里醒来,都觉得那不是真的”

    赵敏忆起往起之事,一副沧桑感慨的口吻

    石韦很想说,当初如果不是天子有命,自己怕才不会大老远的跑到河阳去找赵普不会恰巧的遇上自杀的她

    一切都是偶然而已,根本就老天爷没啥关系

    “也许这就是缘分”话到嘴边时石韦也不知为何,竟是鬼神使差的给变了

    那“缘分”二字,只把赵敏听得心花怒放,嘴角扬起涟涟笑意

    “原来石郎你也觉得这是缘分,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我就……”赵敏吞吞吐吐,yù言又止

    “一时什么?”石韦反应有点慢,明知故问道{///书友上传}

    赵敏抿着嘴,低着眉眸中闪烁着羞意,羞了片刻,方才低声道:“我就喜欢上你了”

    她这番表白细如蚊音,也亏得这大晚上的静得要命,否则石韦还真不容易听到

    她说话之时却将石韦的手臂挽得紧了许多,仿佛石韦才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石韦知道,自己必须予以回应否则便冷了她这一番情意

    他便伸手出来,顺势搂住了赵敏的肩,却默不作声,并未正面回应赵敏的表白

    赵敏却以为他这亲昵的动作,已经是在向自己暗示着什么

    她心中欢喜,遂也不再多言,只挽着石韦,静静的欣赏着雪夜静塘之景

    大雪茫茫,万籁俱静,夜中的洛阳城,一片的祥和

    ………………………………

    那天夜晚,石韦也不知他们看了多久的雪景,只记得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赵普也没有催他做决定,石韦借口说回去考虑考虑,便即告辞而去

    回府之后的石韦,旋即便实施了他在赵府中想到的计策

    接下来的几天里面,石韦通过各种暗中的渠道,在洛阳城中广散传言,说是晋王赵光义不满天子实行两京制,一面下毒暗害天子,一面正在暗中筹备着兵变谋反之事

    赵匡胤不是心软,不忍杀赵光义么,好啊,那我就散布传言,闹得满城风云,以此来加重你的疑心,逼你不得不狠下杀手

    石韦这么做其实也是在给赵光义下套子

    赵光义给他兄长下毒,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猴急着想要去夺权

    石韦把消息这么一散,那赵光义便即知道自己的yīn谋败露,惊惧之下,他很可能真的会采取激烈手段

    只要赵光义一有个风吹草动,便正好给了赵匡胤一个出手的最好理由,除非他想坐以待毙,等着他那好弟兄带兵杀进宫来收拾他

    消息传出后没多想,整个洛阳城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大臣和平民们都对传言深感忧虑,西京的气氛转眼就变得紧张起来

    面对着yīn霾重重的局势,石韦却闲庭自若,坐等着好戏的开场

    不过,几天后来自宫中的一道急召,却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

    接到皇帝的急宣,石韦不敢稍有耽搁,马不停蹄的便赶往了大内

    当石韦再次见到赵匡胤时,惊讶的发现,这位年富力强的天子,此时竟是如此憔悴,几天不见鬓角就多了许多白头发,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石韦jīng于医术,一看赵匡胤这面相,便知他并非因砒霜之毒才如此,而是因为被他弟弟下毒那事折磨得心力憔悴,所以才会如大病一场似的

    石韦感慨之际,上前行君臣之礼

    “免礼”赵匡胤摆了摆手,态度显得比平常冷淡许多

    石韦心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却镇定心神,如往常一般自若的询问赵匡胤的身体状况

    赵匡胤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以一种猜疑的目光,冷冷的盯着他

    那如刃的眼光,让石韦感到极为不自在

    不过他见过了这般场面,周围的气氛越是紧张,他就越是能保持着淡定

    赵匡胤盯了他半晌,忽然问道:“远志,你老实说,下毒的那件事,是不是你散布出去的”

    果然是这件事,看来京城中的人心沸动,赵匡胤已经有所耳闻

    好在石韦早有准备,当下他便坦然道:“陛下先前曾叮嘱过,令臣万不可将此事向外界透露半分,臣不得陛下旨意,又焉敢对外吐露半个字”

    石韦又不是白痴,这种事情怎么会承认,否则岂非惹祸上身

    “你敢再说一遍,当真不是你吗?”

    赵匡胤语气提高了八度,再次一声喝问,听他那口气,似乎已经掌握了证据,确认是石韦所为

    他这一喝只震得石韦心头一震,背上暗暗涌起一丝寒意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并未流露出一丝慌张之意

    石韦盘算着,赵匡胤这多半是在跟自己玩心理战术,假装他知道一切,如果他真的已确认消息是自己放出去的话,恐怕就不会多此一举的召自己前来质问

    念及于此,石韦神sè愈加淡若,拱手从容道:“臣对天发誓,此未曾向外界透露半个字,陛下若实在不信臣,那就将臣下狱审问便是,臣问心无愧”

    说这话的时候,石韦还真有点心虚,不过他又安慰自己,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赵家好,发誓什么也是迫不得已,不作数的

    赵匡胤直视着石韦,那冷酷的眼神,仿佛刀子一般在他身上刮来刮去

    石韦极力平伏的呼吸,保持着坦然自若之状

    对峙许久,赵匡胤长叹了一声,肃厉的表情旋即褪却

    石韦知道他是蒙混过关了,暗中也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感觉到背后冷嗖嗖的,不知不觉中竟已浸出了一背的冷汗

    “近来京城流传,晋王想要兵变谋反,石爱卿你怎么看?”赵匡胤问道

    赵匡胤终于提到了正事,他能这么问自己,说明他已经恢复了对自己的信任,不过也有可能赵匡胤还是在试探他

    石韦看了一眼左右那些宦官,眼神中有所暗示

    赵匡胤会意,便将左右侍者们统统都屏退

    四下无人,石韦这才道:“回陛下,京城近来的传闻臣也听了不少,臣开始是也觉得这只是谣传而已,不过结合那砒霜事件,臣倒觉得这传言倒并非是空穴来风”

    石韦没有断然的肯定传言,那样反会显得那传言跟他有关,他是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言语,来诱使赵匡胤往相信传言这方面来想

    果然,听得石韦这话,赵匡胤的神sè微微一变,眉sè中又闪烁出凝重之sè

    他便顺势又道:“有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赵匡胤摆手道

    石韦道:“臣私下里听闻,前番陛下亲征伪汉,班师还朝之后,晋王曾数度宴请几位禁军将帅,名义上倒是为了感谢那些将军们为国立功,不过京中却有谣传……”

    石韦话到半段,故意yù言又止

    赵匡胤眉头一皱:“什么谣传?”

    石韦干咳了几声,低声道:“谣传晋王是故意结连军方,心怀不轨”

    赵匡胤目光一凛

    石韦跟着又道:“臣当时也想这些都是那些无聊之人的谣传而已,晋王他结交军方中人又有什么用呢,不过结果近来发生的这些事,却让臣私以为这些谣传未必就不可信”

    石韦步步为营,一步步的赵匡胤往猜疑的深渊去引

    果然,听得他几番话后,赵匡胤的脸上yīn霾已越来越重

    大殿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冷肃无比

    正当这时,忽然外面有宦官前来,言是晋王殿下前来求见(未完待续)

    百度搜索最最全的小说 ///

第一百八十二章 窥视

    第一百八十二章窥视

    赵光义来了,什么情况?

    石韦可不想和赵光义打照面,免得他以为自己在唆使天子什么,他当即便提出拜退。书mí群4∴⑧0㈥5

    赵匡胤却道:“你也不用退下,且往隔壁偏殿一避便是。”

    石韦不敢逆旨,只得退往了一墙之隔的偏殿,隔着窗格察看御书房中的形势。

    石韦回避之后,赵匡胤便理了理情绪,命将晋王宣入。

    过不得片刻,便见有人一瘸一拐的走入殿中,正是那赵光义。

    透过窗格看去,那赵光义的表情倒如平常一般从容自若,从中看不出丁点的心虚的意思。

    “臣弟拜见皇兄。”赵光义顿首案前。

    赵匡胤扫了一眼阶下的弟弟,抬手道了一句平身。

    平素赵匡胤接见自己这个弟弟时,言语总也是客客气气的,鲜有皇帝的谱,而今他的表现却比往昔冷淡了许多。

    而且,赵匡胤连赐座都没有,就让他那瘸tuǐ的弟弟在那里一直站着。

    以赵光义的城府,当即便觉察出了兄长的态度有异,他那两道稀疏的眉máo微微皱了一皱,显示着内心中的不悦

    “晋王,你今儿个来见朕,是有什么事吗?”

    赵匡胤冷冷淡淡的问一句,连一句三弟都不称呼,直接改称“晋王”,生份的意味已然明显。

    赵光义嘴角咧起一抹笑:“臣弟此番前来,皇兄相必也已经猜到,自然是关于京城中最近的那些谣言。”

    “谣言,什么谣言?”

    赵匡胤故作不知,目光直视着赵光义,看他这好弟弟能说些什么。

    赵光义不慌不忙道:“京中最近有人谣传,说是臣弟结连禁军将领,想要兵变篡位,臣弟当时听到这谣传,差点没把大牙笑掉。”

    说着他还故意笑了几声。

    赵匡胤却冷冷道:“怎么,晋王以为这传言很好笑吗?”

    “好笑,当然好笑了。臣弟与皇兄的手足之情有多深,那是天下人皆知之事,臣弟又岂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大逆不道之事来。所以臣弟就想,散布这谣言者,多半是大宋的敌人,想要以此来让咱们自生祸luàn。只可惜敌人太笨,竟想了这等拙计,难道陛下不觉得好笑么。”

    赵光义果然老道,他也不自表清白,而是将那传闻推到了敌人身上,大肆的嘲讽一番。

    如此一来,若是赵匡胤信了传言,岂非就成了蠢人。

    “传言,那果真只是传言吗!”赵匡胤陡然间加重了语气,厉声的质问道。

    赵光义神sè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之sè。

    但那惊sè也只是一闪即逝,旋即又恢复到淡然之状。

    赵光义上前一步,笑着反问道:“不然呢,难道皇兄认为,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窗户那头的石韦,暗骂那赵光义厉害,一点不lù怯sè,反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石韦马上开始有点担心了,心想赵匡胤本来就心软,再给他弟弟这么一演戏,若真动摇了却当如何。

    不过,石韦的担心显然有点多余,若是赵匡胤真的那么好糊nòng,他又岂能坐柴家手里生生的夺下了这天下。

    面对着弟弟的反问,赵匡胤腾的起身,将案头的一本书忽的便掷往了赵光义的脚下。

    “罪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赵匡胤怒视着赵光义,神sè中喷涌着愤怒。

    那落在脚下的书,正是赵光义所献,那本沾有砒霜的毒书。

    赵光义低头向着脚下凌luàn的书,他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悚。

    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御阶上的赵匡胤视线被遮无法看到,侧面的石韦却看得清清楚楚。

    赵光义的眼神,分明在做贼心虚。

    石韦又放了些心。

    先前石韦还在担心,那本毒书虽然是赵光义所献,但在书上抹毒的却另有其人。

    今rì瞧见赵光义那表情,看来幕后凶手便是他无疑了。

    赵光义把书从地上捡了起来,不慌不忙的把书nòng整齐了,抬头道:“这是臣弟费了好些心思,huā大价钱才nòng到的古藉,怎么,难道皇兄不喜欢么?”

    到了这个地步,赵光义还是演戏,也亏得他真能够沉住气。

    赵匡胤被他弟弟的“装疯卖傻”给惹máo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在朕面前装什么装,朕早就知道,你在这书上抹了砒霜!”

    此言一出,那赵光义神sè立时变得惶恐与惊骇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他赶紧将那本书捧在眼前,手忙脚luàn的查检起来,一副不知书上有毒的样子,嘴里还念叨着:“这怎么可能,书上怎么会有毒呢?”

    石韦在冷笑,心说这家伙还真***会装。

    赵匡胤的怒气,似乎为他弟弟的表演骗去了三分,脸上狰狞的表情渐渐有所缓和。

    石韦就有点着急了,生怕赵匡胤被那狡猾的家伙骗过去。

    “书是你献给朕的,上面有没有毒,难道你还不清楚?”赵匡胤质问道。

    赵光义忙道:“这书确是臣弟所献,可臣弟也不知这书上为何会有毒,皇兄,这多半是一个别有用心之徒妄图陷害臣弟,离间咱们赵家兄弟的情谊,皇兄圣明,万不可上jiān人的当啊。”

    赵光义说着屈膝伏地,一副méng冤之状,眼眶子里面很快就盈满了委屈的泪水。

    赵匡胤原本愤怒的眼神中,渐渐的开始变得狐疑起来。

    显然,他开始动摇先前的判断。

    这是一个极危险的信号!

    赵匡胤表情的变化,石韦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他心里也跟着一寒。

    御阶上的帝王,缓缓的站了起来,来回的踱着步子,目光始终不离赵光义。

    他如刃的目光,试图剖开赵光义的伪装,看看他到底是在说谎,还是真心而言。

    而赵光义的戏却演得天衣无缝,那一鼻子的泪水,差点让旁观的石韦都以为自己“冤枉”了此人。

    “不,石韦啊石韦,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赵光义这种人绝不可轻信。”

    石专旋即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但御殿中的赵匡胤,却似乎并不如石韦这般自信。

    许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相再看赵光义。

    那一声叹,意味着他的狐疑已打消了一半,而背身之姿,又表明他仍然对自己的判断有所保留。

    极善察颜观sè的赵光义一见此状,顿时长松了口气,嘴角更是掠过一抹得意的诡笑。

    那般诡笑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似乎在嘲笑他这位皇兄耳朵根子软好骗。

    背身而立的赵匡胤,自然无法看清楚他弟弟的嘴脸,而窗外偷视的石韦看着却越发心急,只可惜一时却不知能做些什么。

    “臣弟与皇兄手足情深,臣弟怎会做这等灭绝人伦之事,此事定是jiān人所为,臣弟若是查出谋害皇兄的真凶是谁,定将其碎尸万段,皇兄,臣弟我……”

    赵光义边是义愤填xiōng的辩解着,边是站得起来,一步步的向着御阶上的赵匡胤走去。

    背对着赵匡胤知道赵光义上来,以为又是想套什么近乎,怒气未消之下,他依旧背视着不正眼睬他。

    片刻之后,赵光义已来到了赵匡胤身后,二人只一步之隔。

    赵光义嘴里惶惶不安的自辩着,但那副表情却全然已无敬意。

    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匡胤的后脑,眼神中隐约迸shè着一种莫名的寒光。

    那是杀气!

    石韦在赵光义的眼中看到了杀气,他的心头跟着陡然一震,心想赵光义他到底想干什么。

    赵光义的目光渐渐的移向了御案,扫了几眼后,定格在一件yù制的器物上。

    那是一枚yù斧,大小跟条状的磨刀石差不多,是皇家专用来镇纸的一件yù器。

    赵光义回头看了一眼御书房,那种空空dàngdàng的画面,令他嘴角间更扬起一抹得意。

    先前石韦在之时,赵匡胤已将殿中的婢nv和宦官统统屏退,此时的御书房中只余下他兄弟二人。

    赵光义却不知,偏间之中,还藏着一个石韦,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赵光义的表情越来越狰狞,他边说着话,边不动声sè的将那枚yù斧拿在了手里。

    石韦目光一凛,心说赵光义这厮莫非是想趁着这个时绝,公然刺杀他的皇帝兄长不成?

    寒风穿堂而过,御书房中烛影摇曳。

    手持yù斧的赵光义,脚步无声的挪向了背身而立的赵匡胤,他只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便将紧握的yù斧缓缓举起。

    目光中,浓烈的杀气在迸shè,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匡胤的后脑。

    这般举动,杀机已暴lù无疑。

    石韦的心头呯呯直跳,背上冷汗直冒,思绪飞转,琢磨着是现在就出声示jǐng,还是等赵光义动手之后,他在出来救驾,顺便把赵光义抓个现行。

    石韦的目光转向了那yù斧上,尽管那东西是yù做的,但锋利之处却丝毫不逊于铁器。

    赵匡胤的后脑若给那yù斧之锋全力一击,没准还真就一击毙命了。

    倘若赵匡胤一招毙命,自己再冲出去又有什么用,说不准还会给赵光义嫁祸一个弑君之罪,到时候自己岂非成了赵光义的替罪羔羊!

    权衡之际,赵光义手中的yù斧已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挥下。

    石韦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

第一百八十三章 深宫皇后

    第一百八十三章深宫皇后

    “陛下小心!”

    石韦大叫一声,推mén闯入了御书房。

    这一声惊呼,把那殿中咫尺相隔的兄弟二人同时吓了一跳。

    赵光义急是收手,而跟前的赵匡胤却几乎在同一时间猛的回过头来。

    当他回头之际,却发现自己的弟弟正手握着yù斧,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站在自己身后。

    赵光义脸上闪烁着慌意,但他转眼就镇静下来,笑道:“皇兄这yù斧压折了书角,臣弟帮皇兄重新摆一摆。”

    说着他将yù斧往书案上重新一摆,装模作样的还调整了半天。

    赵匡胤看着他这奇怪的举动,再看看一脸惊怖的石韦,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眸中顿时狐疑再生。

    石韦一语喝破了赵光义的行凶之举,眼瞧着他反应极快,一时倒不好说什么。

    他便按定心神,道:“陛下体内砒霜之毒尚未除尽,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石韦说着走上前去,挡在了赵匡胤和赵光义之间,以防赵光义狗急跳墙。

    他虽然没有拆穿赵光义的意图,但这般举动已是在向赵匡胤暗示。

    赵匡胤抬头看向他那弟弟,眉宇间越发的狐疑。

    “原来是石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赵光义佯装惊奇的问道。

    石韦冷笑了一声:“陛下被人用砒霜下毒,下官特来为陛下诊治,正好碰上晋王你入见,下官只好暂时回避。”

    赵光义下意识的往石韦方才所在的偏间看了一眼,眸中立时闪过一丝惊惧。

    那偏间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这也就是说,他的神情变化,以及方才在天子背身之时的所作所为,都被石韦一览无疑。

    赵光义心中顿时一寒,额间冷汗刷刷的便往下冒。

    如果说先前他还有足够的自信,佯装坦然自若的话,那现在他已实在没有能耐再把这戏演下去。

    盘算的好事被石韦喝破,天子方才已经看到了他不寻常的举动,又有石韦在旁作证,自己这杀兄之举已昭然若显。

    越想越慌,赵光义脸sè愈加难看,忙道:“既是皇兄身体有恙,那臣弟就不多打扰了,臣弟告退。”

    赵匡胤想要留他,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只摆手示意他退下。

    赵光义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晃往了殿外。

    石韦却急得火烧眉máo,连连向赵匡胤暗示,心说他杀你之意已经这般明显了,你不将他就地拿下,怎还要放他走呢。

    赵匡胤却无视石韦的暗示,一言不发的目送着赵光义离去。

    赵光义一走,石韦便急道:“陛下,晋王方才手持yù斧,分明就是想要谋害陛下,臣方才在偏间中看得一清二楚,陛下怎可放晋王走呢。”

    赵匡胤却一屁股坐了下来,摇头长叹了一声。

    看他那意思,似乎仍不打算处置赵光义。

    石韦这下就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大声道:“陛下,此时可不是fù人之仁的时候,陛下一味的宽容晋王,只会助长他的气焰,让他有胆量做更加出格之时,这样只会一步步的把大宋社稷往火炕里推呀。”

    石韦绝不是危言耸听,他的这番大声疾呼,亦令赵匡胤的神sè变得凝重起来。

    沉yín许久之后,他默默道:“晋王说得对,朕若是动了他,必会令朝野震动,于国不利。”

    “可是陛下若——”

    赵匡胤摆手打断了石韦,接着又道:“你说得道理,朕又岂会不知,晋王胆敢有如此行径,朕绝不会姑息于他。”

    赵匡胤这番话就让石韦有点mí糊了,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护着赵光义呢,还是打算对付他呢。

    石韦茫然之际,赵匡胤却道:“方才无论晋王究竟有没有害朕之心,你能tǐng身而出,朕都大感欣慰,你的功劳朕记下了。至于晋王那里,朕自有处置之法,你先下去吧。”

    赵匡胤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石韦也知再劝不了,只得拜退而去。

    回到府中的石韦,几天来一直吃不好睡不安,焦虑的等待着赵匡胤所谓的“处置之法”。

    三天之后,他终于等到了宫中的消息。

    天子有旨,改封晋王赵匡胤为秦王,兼德顺军节度使,即rì起程赴任。

    赵匡胤的这一道旨意,自然是令朝野震动,就连石韦也颇感意外。

    几经琢磨之后,石韦终于想明白了赵匡胤此举的用意。

    赵匡胤明知他这弟弟有谋害自己之心,但却仍然不愿杀之,多半是为了顾全大局,免得因之引起内luàn。

    但赵匡胤同时又不能对此不闻不问,若继续放任下去,身边留着这么一个想害自己的弟弟,他只怕也是寝食难安。

    所以赵匡胤就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我既不杀你,也不纵容你,而是把你改封为秦王,把你变相的逐出京城,赶到西边去当你的节度使。

    如此一来,只要赵光义离开了京师,那么也就意味着他被驱逐出了权力中心,再也掀不起什么bō澜。

    顺德军乃大宋西北边镇之一,那地方与以李氏为首的党项人半割据势力相邻,赵光义若想拥兵自重,割据造反的话,就势必要获得党项人的支持。

    而党项人自宋初时归附大宋,先前的几任首领,直至现任的定难军军节度使李光睿,都对宋廷极为忠诚。

    前番几攻北汉,这个李光睿都出兵相助,而不时的还向朝廷献上马匹,以表忠心。

    赵匡胤对于李氏也十分的厚待,当年李光睿之父李彝殷为定难军节度使时,赵匡胤还亲自监督为其制作yù带,李彝殷病逝时,更曾下旨废朝三rì以示哀悼。

    赵匡胤与李氏之间的君臣关系,可以说是相当的亲密,这样的话,如果赵光义胆敢心存不轨,不用朝廷动手,李氏的党项人就会从背后捅刀子,趁机向朝廷显示忠诚。

    这道旨意一下,可以说是彻底了斩断了赵光义对帝位的念想。

    赵光义却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只有乖乖的认命。

    原因很简单,自行两京制后,赵光义的势力已受到颇大的削弱。

    后来赵普重新入相,几下老道的手段一耍,赵光义的势力再度受损。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bī得他不惜采取下毒这等手段,以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眼下事情败坏,天子已有所防备,赵光义如果不听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皇帝梦破碎的赵光义,带着他的愤恨与遗憾,乖乖的离开了洛阳,前往顺德军赴任。

    赵光义走后没过两个月,天子便即下令,取消两京制,以洛阳为常都,改东京汴梁为陪都。

    如今晋王已不再是晋王,这道旨意下来,自然是再无反对的声音。

    这一系列的变化来得如此突然,都让石韦感到有点不太适应。

    赵光义一走,石韦彻底的松了口气,便想着心头的一根刺总算是拔掉,今后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过,他心底却总还是有点隐忧。

    虽说赵光义已滚到了西北,但此人一rì不死,他这心里就总是不能完全安稳,而且,天子还未立赵德昭为太子,这也多少让他有些不放心。

    这rì过午,石韦刚刚从官署回来,宫中便派了人来,召他入宫出诊。

    让石韦感到意外的是,召他入宫的人不是天子,也不是huā蕊夫人,而是宋皇后。

    这位宋皇后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宋皇后的母亲乃是后汉太祖刘知远的nv儿永宁公主,她的父亲宋偓更是后唐庄宗的外孙,如今她又是大宋皇后,宋军可谓是三朝国戚,近代贵盛,鲜有其比。

    开宝元年时,时年十七岁的宋氏被纳入宫中,成为了赵匡胤的第三位皇后。

    按年龄来说,宋皇后要比赵匡胤小二十五岁,甚至比赵德昭还要大一岁,却比赵德芳大七岁。

    石韦一面想着关于宋皇后的这些信息,一面乘车匆匆忙忙的赶往宫中,也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种预感,觉得宋皇此番召见入宫,必然不是看病这么简单。

    入得皇后所居西宫,宫nv通传入内,石韦理了理衣容,拎着他的yào箱从容而入。

    转过一道诺大的屏风,石韦看到了珠帘之内,斜卧于榻的宋皇后。

    “微臣石韦,拜见娘娘。”石韦趋步入内,恭行一礼。

    “石爱卿免礼,来呀,给石爱卿赐坐。”

    宫nv搬来一张椅子,石韦便在榻旁坐下。此前他虽多往来宫中,但却没机会见宋皇后一眼,这次说来还是他头一回见着这位皇后娘娘。

    此时炉鼎檀香袅袅,又隔着一层珠帘,虽然石韦坐得很近,但却无法看清楚宋皇后的尊容。

    他只能依稀看出,这位宋皇后最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白肤甚白,估计能被赵匡胤看上,除了家世之外,多半也是位美人。

    石韦不敢多看,问道:“臣听闻娘娘身有不适,但不知娘娘是哪里不舒服,可否告知微臣。”

    “这个……”珠帘中的宋皇后yù言又止。

    石韦看她那样子,猜测又是什么fù科病,便道:“臣身为御医,为娘娘治病乃臣之本份,医者眼中只有病人,并无男nv之别,还请娘娘如实告知。”

    宋皇后顿了一顿,方才道:“你们都下去吧,有石爱卿一人就够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胎发

    众宫女趋步而退,片刻间走得一人不剩,这诺大的寝宫之内,转眼只余下他二人

    石韦心说她定是有什么羞于启齿之病,否则也不会把所有人都屏退

    “石爱卿,本宫这病……”

    尽管宫中已无旁人,且有珠帘相隔,但面对着石韦这么个男人,宋皇后似乎还是有些拘泥

    石韦心中暗笑,便道:“娘娘也不必说,且让微臣来为娘娘号一号脉”

    “先号脉?本宫虽不太懂医术,不过你们御医问诊,似乎并不以号脉为先”宋皇后和其他未见识过石韦手段的病人一样,都对此表示了怀疑

    石韦淡淡笑道:“微臣诊病与别家郎中有些不同,还请娘娘莫怪”

    帘中的宋皇后不禁多看了几眼,略一犹疑,还是将手腕从珠帘中伸了出来

    那是白雪如藕一般的臂腕,一看便知是年轻女子才有的肤sè

    石韦暗叹还是当皇帝好啊,赵匡胤一条腿都快迈进棺材板的人,却还能娶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女人为妻,他也不怕吃不消么……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之时,他手指轻轻搭在了那光滑柔嫩的手腕上,闭目静察其脉

    诺大的寝宫中一片静谧,静得甚至能听到二人呼吸之时

    不同的时,石韦的呼吸均匀自若,而宋皇后的呼吸却略显焦躁

    躺上榻上的宋皇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不动声sè的将目光转向石韦,另一手悄悄的将珠帘拨开了几许缝隙

    穿越那缝隙,宋皇后清楚的看到了帘外那年轻的御医

    当她看到那张俊朗淡然的面庞时,面容上不禁流露出几分奇叹之sè

    这宋氏虽贵为皇后平素却在皇宫中深居简出,鲜有过问朝廷之事,无争风吃醋

    便是因此,莫说是石韦,但是许多朝中老臣都未曾见过宋皇后

    不过石韦救过花蕊夫人,治过赵匡胤的鼻血之症,他在这宫中可算是风云人物,就连一向不太过问窗外事的宋氏也早有耳闻

    宋皇后的内心中一直对于这个传说中的石御医充满了好奇,今rì终于见到了他长什么样,眼见其如此年轻俊美,自然是深感意外

    “没想到这个石韦还是个俊俏儿郎如此年轻便能立下那么多大功,这个人还真是不一般,难道德昭会那么看重他呢……”

    宋皇后盯着石韦,心中暗暗感慨着

    正当她失神时,石韦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宋皇后吃了一惊赶紧将帘子放下,假作无事的躺了下来

    她反应倒也快,若是换作旁多半是难以察觉

    不过心思细腻的石韦,却注意到几根珠帘摇摇晃晃显然是有人拨弄过的,他便心说莫非是这宋皇后刚才趁我闭眼时偷偷的窥看我不成?

    他暗中揣测时,已将手指拿开淡淡道:“娘娘的病,微臣已略察一二”

    宋皇后一惊,心想这石韦果然厉害,只号了号脉,竟就查出我哪里有病了,果然是了不起

    她惊讶之下又有些不信,便问道:“那你倒说说看,本宫病在哪里?”

    石韦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道:“微臣方才观娘娘脉相,当有气血不济之状,再听娘娘说活时,亦有气力不足的迹象,所以微臣斗胆猜测,娘娘的病,多半是出在经水上面”

    一听那“经水”二字,宋皇后的脸畔顿时浮现几片红云,难抑怯之意

    同时她又十分的吃惊,惊于石韦果真点到了她的病处

    石韦听得珠帘内宋皇后呼吸愈加局促,便知自己是诊断对了,当下便道:“微臣方才只是草断,愈要对症下药,还需娘娘将病情不适详尽告知”

    宋皇后扭捏了一阵,咬着红唇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近几月本宫来那……那个的时候,每每yīn……那里出甚多,来势凶猛,而且还血流不止,所以才想请石爱卿为本宫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皇后结结巴巴的,避过了几个敏感词汇,颇是难为情的道出了自己的病情

    说罢之时,她已是脸sè通红,羞得不成样子

    石韦心想这位宋皇后可没花蕊夫人和小周后那般大方,同样是皇帝女人出身,后两位都要开放得多了

    他知道宋皇后害羞,怕她有所不在自,便假装什么样没觉察,只是点着头道:“听娘娘这般说来,臣想娘娘应该是得了血崩症”

    “血崩症”宋皇后给那一个“崩”字听得心惊肉跳,急问道:“这病可严重吗?”

    石韦笑着宽慰道:“娘娘莫要担心,娘娘这血崩症虽然有点重,不过所幸娘娘及时传召微臣来诊治,微臣开一道方子,娘娘依方服药,此症自然可以消除”

    宋皇后这才长松了口气

    石韦遂去往外面,叫宫女们备下笔墨,他提笔写下了几方,以及如何用药

    当宋皇后看到方中只有两味药时,先是一奇,当她看到第二味药时,不禁面露惊sè

    “石爱卿,你这方子怎么只有两味药,而且这参芪也就罢了,怎的竟还有胎发这种东西?”宋皇后一脸茫然困惑

    她口中的“胎发”,即是婴儿首次剪下来的头发

    古时讲究头发乃父母所生,不能轻易毁之,故而会将这胎发用红布或是红纸包裹成丸状贮存,不得任意丢弃

    胎发宋皇后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拿胎发来用药,她却是闻所未闻

    她一想到自己要吃婴儿的头发,自然就会觉得恶心,又如何能不生疑

    石韦就知道她会有此疑问,便耐心的解释道:“娘娘之所以会经水凶猛,乃是因为血瘀和脾虚之故胎发以火煅烧,便成了血余炭,此物有消瘀补yīn之效,而参芪又可补脾益气此二药合而用之,正符合治血崩的‘塞流、澄源、固本’这三法要义”

    古来医者,多是jīng于文,故而起药名时也喜欢起文雅点的

    所以人尿的尿垢给叫成了人中白,头发烧后就叫作血余炭,如果外行人的话,光凭药名绝对想不到这药竟然是这么恶心

    当然,大多数的病人也不会问这药到底是何物,听着什么人中白血余炭的,以为跟板蓝根差不多,服用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要不然的话,倘若方子里直接说给你开的是尿垢,很多病人恐怕宁愿流血而死也不肯吃药

    从这药名上来看,中医还是比较人xìng话的

    宋皇后也是大家闺秀,懂得良药苦口的道理,听得石韦这番一解释便恍然大悟,虽然觉得那胎发有些恶心,但为了治病,也只好忍了下去

    见得宋皇后点头,石韦便命御药局立即依方配制,而且特别的叮嘱,必须要按照他给的方法煅烧胎发

    石韦的法子是将肥发装入不易破碎的小砂罐中,用泥巴封固罐口,先yīn干,再以炭火围绕砂罐,待罐中冒出的缕缕黑烟变得稀淡时,立即把砂罐体体内尚砒为火中起出

    倘若那罐中冒出来的是青烟,则说明头发焦枯,不得入药,所以关键就是火候

    烘烤之后,再将脱水的胎发研成细末,调入煎熬好的芪药汤中,如此一来,这治经血崩漏的良药方才算调制好

    石韦当着宋皇后的面,对御药局的手下详细的叮嘱了一番

    看着石韦那副认真的想子,珠帘中的宋皇后不觉泛起几许欣慰的笑

    诊治已毕,方子也开了,石韦便打算告退而去

    这时,宋皇后却忽然掀开了帘子,从榻上下了来,笑道:“本宫这病多亏有石爱卿,石爱卿你若不忙,就不必急着先走,留下来品一品西宫中的江南贡茶”

    当她掀帘而出时,石韦终于无所遮挡的第一次看到了宋皇后的真容

    正如他想象的那样,宋皇后的确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少妇,光凭姿sè而论,足以令任何男人见之都心之一动,石韦这样见过了天下美人之辈,同样不例外

    只是,这宋皇后的身上,却没有一丁点皇后的尊贵气度,她是那样的温柔如水,倒似寻常的江南碧玉一般,从骨子里透出的都是水一般的柔

    眼前的这宋氏,显然和石韦先前所见过的那些深宫女人,都有着很大的不同

    石韦只愣怔了一秒,马上就恢复一脸的恭敬,受宠若惊的感谢皇后娘娘的赐茶

    过不得片刻,所谓的贡茶奉上

    石韦品着杯中香茗,心中却想这什么江南贡茶的,自己在南唐时都是当漱口水的,早就喝腻了,倒是这宋皇后待自己如此客气,莫非是还有别事不成?

    正自揣测时,宋皇后笑问道:“石爱卿,这茶如何?”

    石韦从神思中回来,忙道:“娘娘所赐,自是上等的好茶,清咽润喉,十分的嗓口”

    话出口后,石韦就觉着好笑,什么清咽润喉,又不是西瓜霜润喉片,哪有这样评价茶的

    宋皇后却似乎并未听出什么不妥,只笑着看着石韦喝茶,把石韦看得有点不自在

    吞了几口茶水后,宋皇后忽然道:“我听德芳说,石爱卿你是江南人氏,是吗?”

    当听到“德芳”二字时,石韦的心头陡然间掠过一丝不安(未完待续)

    百度搜索最最全的小说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各种红娘

    麻烦有能力的朋友,订阅一下入V的首章,燕子拜谢了

    石韦来自于当年的南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就算宋皇后深居宫中,也应该有所耳闻才对

    可是她却为何要明知故问,而且还借以四殿下赵德芳的名义

    石韦渐渐意识到,宋皇后此番招他前来,定然还另有别事

    他暗中揣测时,嘴上却忙道:“微臣确实江南当涂人氏”

    宋皇后点了点头,边是笑道:“人说江南的水养人,怪不得石爱卿白白净净的,看起来跟姑娘似的清秀”

    石韦还是第一次被形容为“清秀”,听得他心里有些别扭,却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一笑付之

    闲聊了几句江南风情后,宋皇后话头一转,又道:“德芳常跟本宫提起,说是石爱卿你医术绝,文才惊艳,是天下少有的良才,他对你是特别的欣赏”

    石韦这下有点听出宋皇后的什么意思了,她这是想替德芳来拉拢自己呢

    天子有二子德昭和德芳,这是人尽皆知之事

    宋皇后虽不是这两个皇子的亲生母亲,但按照礼法,她身为皇后的那一刻,就形同于两个皇子的亲母一样

    只是宋皇后年纪甚轻,比德昭只大一岁,因是这年龄如此相近,出于避嫌的考虑,跟德昭间的关系就要生份一点

    相对而言宋皇后比德芳大七岁有了这样一个年龄上的代沟,反而使宋皇后对德芳亲近几分,故是宫中传闻,宋皇后偏向于立四皇子德芳为储君

    当然,这些也都是传闻而已,石韦也并没有真凭实据

    不过德芳和德昭一同虽被封为了郡王,但去岁之时,德芳的岳父却被封为了节度使,石韦猜测天子的这个任命,一方面是出于压制赵光义的原由另一方面也极有可能是宋皇后施加了某种影响

    而今又听得宋皇后开口闭口都是德芳德芳的,石韦便加确信,宋皇后的确是想立德芳为储君

    “nǎinǎi的,才赶走了一个赵光义又来了个赵德芳,我怎么就把这碴给忘了呢……”

    石韦暗暗抱怨,面上却谦然道:“微臣才疏学浅,诚蒙四殿下赏识,实在是诚惶诚恐”

    他越是谦逊,那宋皇后脸上的好奇之sè就越是重

    当下她便叫宫人们拿来笔墨,笑道:“石爱卿就不要自谦了,你的词作本宫也看过,用惊艳绝世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不知石爱卿今rì可否即兴书一篇让本宫好好见识见识”

    又要让我剽窃啊……

    石韦的记忆中,这几年来他东奔西走,难得有闲情来赋庸风雅,说起来倒是有好久没有作词了

    早先他向外人显露过自己的所谓文采,人家已经知道他有两把刷子,眼下宋皇后叫他作词,他也不好藏着掖着

    于是他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提笔沾墨,凝思片刻,欣然写下一篇

    写罢石韦将未干的墨宝双手捧上

    宋皇后将那墨宝捧在手里,喃喃写道: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chūn,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只有香如故,只有香如故……”

    最后这一句宋皇后反反复复的念了几遍,脸上是涌动着惊叹的表情

    她抬头望着向石韦,目光中闪烁着奇叹之sè,仿佛不敢相信,如此惊艳之作,竟真是出自于眼前这年轻人UU小说

    “微臣才学微末,这一时间难得即兴而作,这一首《咏梅》是去岁下官随陛下征伪汉,一时有感,于路上所作,让娘娘见笑了”

    石韦表现得相当谦逊,心中说道老子我把陆游老先生的名作都抄了,你不震惊才怪

    宋皇后出身名门,那也是饱读诗书的女子,焉能品不出这一首词的份量

    她把那词小心翼翼的收好,再看石韦时,除了惊叹之外,似乎又有几分遗憾

    “难怪德芳如此看重于你,石爱卿,你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贤才”宋皇后啧啧赞叹道

    这样的赞叹石韦也经受得多了,刚开始时他还会有点小得意,但现在他已经能做到平心静气,心中不起澜

    赞叹之后,宋皇后又命给石韦换茶,而且要换宫中最好的贡茶

    宋皇后的礼遇,已经出了对一个普通臣子的待遇,这让石韦越发有些不安

    几番闲谈后,宋皇后忽然又道:“石爱卿,本宫看你年纪虽轻,不过也该过了成婚的年龄,不知你可有妻室否?”

    石韦一怔,不由得想起了赵普,心说难道八卦也传染的么,先是赵普,现在连皇后也关心起我的私生活来了

    石韦不敢隐瞒,如实道自己尚未婚配

    听得这话,宋皇后很是高兴,又道:“石爱卿如此贤才,眼光自然是甚高,这天下间难配得上石爱卿的,必当是个奇女子,石爱卿至今未娶也难怪了”

    “娘娘真是言重了,微臣一介俗人,哪里是眼光高,只是近些年来为公事所累,无暇想个人的事罢了”

    石韦嘴上一套,心中却想自己哪里是眼光高,只是因为红粉知己太多,不忍伤那个,不忍伤这个,所以才一直悬而未定而已

    宋皇后笑了一笑,低头呷了几口茶,明亮如星的眼珠转啊转的,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她的神情岂又逃得过石韦的观察,这让石韦越感不安,便想看她这情形,莫非是想跟赵普一样,也想给我做媒婆不成?

    润过嗓子后,宋皇后的表情忽然变得郑重起来,问道:“远志,你可知道顺城侯吗?”

    顺城侯?

    石韦脑子飞转,搜寻着关于这个称号的所有信息,很快就想起了此人

    这个顺城侯叫作宋元翰,乃是宋皇后的堂兄,说起也算是半个国舅

    她忽然提起自己的堂兄,不知有何用意

    石韦不动声sè道:“宋侯爷的大名,微臣岂有不知”

    “是这样的,本宫那堂兄膝下有一女,年芳十六,xìng情淑良,相貌端庄,如今亦是云莺云嫁……”

    石韦一听这话就心说不妙,果然这宋皇后是说媒来着

    “……本宫方才听远志你说自己也未婚配,本宫那侄女也待字闺中,本宫就想何不就做一回红娘,给你们两个年轻人牵一回这红线呢”

    宋皇后越说越高兴,忍不住笑了起来

    石韦却郁闷得紧,若说是红颜知己,多一个也无妨,但若谈婚论嫁的就比较麻烦了

    前番赵普那桩媒,石韦还一直拖着没有回复,眼下这宋皇后又来一桩,这不让他左右为难,里外都得罪人嘛

    按照大宋的惯例,严禁外戚干政,自己若是娶了那顺城侯的千金,就等于是成了半个外戚,往后仕途上也就甭想有什么发展,只有坐享富贵混吃等死一条路

    所以这外戚看似风光,实际上却真没什么意思

    石韦当场就想推了这桩婚事,但转念一想,赵普那边还好说,得罪了就得罪了,可宋皇后这边可是得罪不起,到时候枕边风一吹就不妙了

    怎么办?难道答应了不成?

    石韦一时间愣怔,不知该如何回应

    宋皇后看他有些失神的想子,便下意识的按了按他的手,轻声道:“远志,本宫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呢?”

    她柔柔的纤指触摸之时,石韦仿佛触电一般,陡然间从失神中清醒

    低头看去,宋皇后的手还按在他的手背上

    这时宋皇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赶紧将手收了回来,轻咳几声以掩尴尬,脸畔悄然已掠过几丝红晕

    她那般样子,一副少女娇羞之状,让石韦瞧着心头微微一震

    石韦按定心神,拱手自嘲道:“承蒙娘娘看重,微臣实在受宠若惊,只是微臣一介寒门出身,岂配得上宋小姐那般名门千金”

    石韦用对付赵普同样的借口来婉拒宋皇后的好意

    “寒不寒门的又有什么要紧,咱们的圣上不也是寒门出身么,而今却为九五之尊,我们宋家不太看重出身的”

    宋皇后显然以为石韦只是出于礼貌的惶恐谦辞,她很快就再次表达了自己对他的欣赏之意

    石韦现下就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宋皇后的目的很简单,她就是想通过结亲的方式来拉拢自己,把自己从德昭的墙角给挖过来

    他若是答应了这亲事,就意味着背叛了德昭,转身向了四皇子的阵营

    德昭对自己十分的厚待,石韦实在是不忍心背弃于他,这并非他的风格但若不答应,那就等于跟宋皇后做对,这同样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这个嘛……微臣与宋小姐素未谋面,只怕宋小姐会看不上微臣,到时纵然成亲也会婚姻不和谐,那样岂非拂了娘娘的一番美好初衷”

    石韦实在不知该怎么拒绝,竟是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宋皇后想了一想,说道:“虽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不过你说得出有道理,这样,本宫过几rì就安排一下,让你们两个小辈见上一面”

    还要见面,这不是要我去相亲么

    石韦心中苦笑(未完待续)

    百度搜索最最全的小说 ///

第一百八十六章 闺蜜

    第一百八十六章闺蜜

    宋皇后一番好意,石韦不好违逆,只得装作受宠若惊的答应。TXT电子书下载**

    应下这mén相亲之事,宋皇后方才放他走人。回府之后的第二天,宫里边人便传来了话,说是皇后已经转告了宋家,那位宋小姐约他明rì云楼一会。

    石韦回家琢磨了一宿,觉得这桩婚事万不能应,若是答应的话,得罪的不光是二殿下,还有赵普,乃至一屋的美眷。

    不答应的话,虽然得罪了宋皇后,但在宫中那里,石韦尚有huā蕊夫人为自己撑腰,枕边风两头吹,处境倒也不至于真的太不利。

    “只是公然拒绝也不太好,最好是让那位宋小姐看不上我,这样的话……”

    石韦琢磨来琢磨去,心中便有了鬼点子。

    这rì黄昏,眼看着约会的时辰已到,石韦只推说有事,瞒着家里人出了mén。

    平素的石韦还是很注意形象的,虽说穿着不是太惹眼,但干净利落也是有的。

    今rì他出mén,却特意的穿了一件压箱底的旧衣服,这衣服全身都是褶子,闻着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他这是要自毁形象。

    乘着马车来到云楼时,已经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

    这云楼乃是洛阳城第一大酒楼,上下共有三层,规模甚巨,据说背后的东家就是原先汴京樊楼的老板。

    如今洛阳成为常都,达官显贵们常住于此,原先东京的不少商家也闻风迁来,很快便将洛阳城的夜生活带动得繁荣起来。

    眼下虽是冬rì,但这云楼却已灯火辉煌,人进人出热闹非凡,虽不比当年樊楼的繁盛,但也是这洛阳城最热闹的一处。

    石韦临进mén之际,忽然想起什么,便抓了几把雪泥,往自己鞋面抹了一层污浊,这才信步而入。

    上得三山,进入贵宾区,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石韦四下一望,竟发现这三山上似乎一个客人都没有。

    他心中好奇,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这三山都给宫中的一位贵客包了,今夜不接待他人。

    石韦心说这位宋皇后也真是霸道,不就给侄nv相个亲,至于搞这么大排场么。

    无奈一笑。

    石韦引入天字号雅间,那里小酒小菜已然备下,那位宋小姐人却还未到。

    无论古今,nv人总喜欢迟到,这也算是约会的惯例了吧。

    石韦看着桌上一碟碟huā生米之类的消遣吃食,顿了那么一顿,嘴角忽然掠过一丝诡笑。

    当下他便挽起袖子,剥起huā生,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过不多时,几碟的小吃食都给他扫了个干净,至于那些果皮子壳什么的,却被他丢到桌上地上到处都是。

    旁人若是进来一看这狼藉的场面,定会以为他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得礼数的乡下小子。

    石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包括他今天这副邋遢的打扮,为的就是给那位宋小姐造成一种“恶心”的映象,好让她自己打了退膛鼓。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正是上来,听那轻盈的脚步声不似店小儿,多半是那位宋小姐要到了。

    石韦下意识的理了理衣容,站起身来准备相迎。

    忽然他又想起自己瞎紧张个什么劲,今儿的目的不就为了恶心那宋小姐的么,还注意个屁的礼数。

    想着石韦就又坐了下来,二郎tuǐ往起一翘,还顺便又往嘴角抹了点残渣。

    “这般自毁形象,哥这回可是牺牲大了……”

    暗中感慨之际,帘子掀了开来,果然有一名nv子走进入雅间。

    石韦用鼻孔扫了那nv子一下,一下子却震住了神。

    因为进来那nv子并非是宋小姐,而是柴郡主。

    “柴……柴郡主!”石韦结结巴巴的惊呼一声。

    柴珍珠见是石韦,同样是十分的惊讶,奇道:“石远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话到嘴边,石韦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面对着柴郡主,他不知该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是来跟人相亲的么。

    石韦咽了口唾沫,反问道:“郡主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我是来陪一位姐妹见一个人,所以才……”柴郡主话刚出口,神sè陡然一变,指着他惊道:“难道你就是她要见的那个人?”

    原来如此。

    石韦真没想到,原来那宋小姐竟跟柴郡主是闺蜜,宋小姐出来相亲怕一个人尴尬,所以便约了柴郡主一同来。

    如此一来,nòng得石韦就尴尬了。

    他不知怎么回应柴郡主,只得无奈的笑了一笑。

    这一笑,意味着他承认了自己就是那宋小姐相亲的对象。

    柴郡主惊讶的脸庞,立时便浮现出恼怨之sè,她瞟了石韦一眼,冷笑道:“怪不得石大人自回京以来,也不去看我一回,原来是搭上了顺城侯的千金了,忙得chōu不出身来呀。”

    柴郡主的话已极尽的讽刺,不过在石韦看来,其中更多的还是吃醋的味道。

    “怎么,难道郡主你吃醋了么?”

    石韦笑中带邪,说着已凑上近前,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呸,谁会吃你的醋!”柴郡主忙把手chōu开,嘟着嘴退开一步。

    尽管她不承认,但石韦还是嗅到了浓浓的醋意。

    看着她那吃醋的样子,真是愈觉可人。

    石韦的表情渐渐正经起来,叹道:“郡主你误会了,我今天来,实在也是迫不得已呀。”

    “迫不得已?”柴郡主又lù奇sè,恼怨之意似乎也减轻了一点。

    石韦便将自己给宋皇后治病,以及宋皇后如何撮合之事,如实的道与了柴郡主。

    柴郡主的表情渐渐缓和许多,静静的听他解释了半晌,却又疑道:“你说得我还是不信,皇后娘娘无缘无故的,为何偏要撮和你和她侄nv?”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四殿下,所以才想了这招来挖二殿下的墙角。”

    石韦不得不跟她吐lù实情,但说话的声音却小了许多,毕竟这种事情虽是人尽皆知,但作为一名朝官,公开议论却是不妥的。

    柴郡主虽然很少参与政治,但身为郡主,平素能够接触到不少权贵,对于宋皇后疼爱四殿下之事,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她冰雪聪明,把那前因后果一琢磨,很快想明白石韦并没有说谎。

    “那你明知如此,为何还来跟约会,莫非你真的打算背叛二哥哥不成?”柴郡主大声质着道。

    二皇子德昭对柴郡主素来照顾,二人情同兄妹,此时自然是站在德昭这边。

    石韦又是一叹,无奈道:“我当然不会背弃二殿下,不过皇后娘娘我也得罪不起呀。”

    柴郡主愈发狐疑,盯着他道:“那你又打算如何,难不成你想脚踏两只船,两面讨好不成。”

    “我若想两面讨好,今rì就不会穿成这样来了。”石韦往后退了一步,委屈的说道。

    柴郡主这才开始注意到他的穿着,上下扫了他几眼,不禁失声笑道:“你怎么穿得这般落魄,也太**……”

    话未说完,她忽然眼眸一亮,惊讶道:“难道你是故意穿成这般德xìng,想让泽兰厌恶你,好推了这桩亲事么。”

    石韦笑道:“郡主聪明,我的就点小把戏,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

    柴郡主脸上的怨恼之sè,这时才真正的褪却,取而代之的则是欣慰。

    石韦又将她手握起,歉然道:“我是不知这位宋小姐你郡主你的好友,若是知道的话,我宁可得罪皇后娘娘,也定然当面拒绝,也省得今rì累你陪着尴尬。”

    柴郡主听着心中欢喜,红着脸道:“你这般做也是不得已,皇后娘娘自是得罪不起,我岂会怪你。”

    石韦松了一口气,折腾了半天,总算是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他便又道:“多谢郡主能够体谅。不过你既与宋小姐是好友,这件事我也不好让你为难,不如郡主就先回吧,我来应付那宋小姐。”

    柴郡主却摇头道:“你可不知,泽兰她聪明得紧,不是那么好méng骗的,我还是留下来,从旁帮你吧。”

    柴郡主这是打算留下来陪自己演戏。

    有柴郡主在,石韦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当下便想劝她还是先走。

    正待开口时,却听得mén外脚步声响了起来,很快又有人掀帘而入。

    二人一震,赶紧将紧握的手松了开,彼此间拉开了距离。

    帘子掀开,一名披着红披风,脖子上裹着狐绒的nv子步入了雅间之内。

    “泽兰,你怎么才来啊。”

    “路上全是雪,不太好走,耽搁了一会,没想到郡主你先来了。”

    那两个闺蜜见面,一下子就把石韦当透明的忽视,手携着手唧唧喳喳的说笑起来。

    趁着这时机,石韦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那宋泽兰,却才发现她果真如宋皇后所说,相貌端庄,气质优雅。

    若论相貌,她的容貌并不算十分出众,但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惬静淡雅的气质,却如同与生俱来一般,只看一眼,但让人有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

    石韦不知不觉中被她的那种气质所感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时,柴郡主忽然想起什么,忙道:“瞧我,光顾着说话,差点忘了今天陪你来是做什么的。泽兰,这位就是你要见的那个石公子吧。”

    宋泽兰转过脸来,目光正与石韦相对。

第一百八十七章 猪头肉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那一泓清泉般的眼神,还真让石韦心中产生了一许涟漪。

    不过,那宋泽兰的眸中,却流lù出一种意外。

    仿佛眼前的这个男子,与她耳闻的相差甚异,所以才会有那种异样的表情。

    而旁边的柴郡主再看石韦时,却强忍着不去笑出声来。

    此时的石韦一身发霉的旧衣,tuǐ上了衣角尽是泥迹,嘴角边还挂着几丝花生米的残渣,看起来竟有几分乞丐的样子。

    他现在的这副样子,跟平素那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先前柴郡主只顾着疑心,倒也没有太多注意,眼下抱着轻松的心情再一看他,自然就觉着滑稽好笑了。

    柴郡主的笑让石韦意识到,自己今天不是来装优雅,讨得美人欢心,而是来恶心美人的。

    他即刻收神,优哉游哉的蹭上前去,微微拱手道:“宋小姐,石韦这厢有礼了。”

    石韦见礼之时,故意凑近很近,他衣服里的那霉味大股大股的往外翻。

    宋泽兰闻着秀眉就微微一皱,很明显是被呛到了,不过出于礼貌却没有做出捂鼻子的举动。

    她只不动声sè的往后退半步,还礼道:“泽兰见过石公子。”

    抬头之际,宋泽兰却忽又瞥见他嘴角的残渣。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厌恶之状。

    身后的柴郡主见得她这反映,脸上不禁浮现笑意,冲着石韦暗示了个眼sè,意思是做得好。

    “宋小姐快请坐。”很客气殷勤的把宋泽兰请进了雅间内中。

    宋泽兰还没坐下。忽觉裙角被什么压住,回头一看却发现是被石韦不小心给踩到。

    她低头看去,却惊奇的发现石韦的鞋子黑乎乎极是肮脏,竟如同刚从泥坑里出来一样。

    见得他如此不修边幅不讲卫生,宋泽兰的眉宇中便更添几分不悦。

    石韦却假作不知,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踩脏了小姐的裙子。”

    “没事,不当紧。”宋泽兰也没追究。只冷淡的回了一句,便跟柴郡主一同坐了下来。

    石韦跟柴郡主使了个眼sè,柴郡主便抱怨道:“我说石公子,你明知今来要来见泽兰。怎的也不换件干净衣服,你这身上味道也太重了点吧。”

    石韦搔着后脑勺,讪讪道:“我这人平素不太讲究,随手挑了个衣服就出门了,若是郡主和小姐闻着不舒服。那我这就回去换一件再来。”

    说着他作势就要起身。

    宋泽兰忙道:“石公子不必了,其实也没什么,我不介意的。”

    她嘴上不介意,心里却也难受得紧。只是想着大雪天的,逼着人家石韦跑回家去换衣服。这要传出去,别人还道她有多jiāo情和不懂得体恤人。

    柴郡主瞪了他一眼。也就不再说话。

    宋泽兰看着那满旧的瓜子皮,连个下手的地方也没地,心情愈加的不好,坐下之后也不再说什么话。

    石韦暗笑,便道:“郡主,宋小姐,二位想必也饿了,要不要点些菜,喜欢什么尽管点。”

    宋泽兰勉强挤出些许笑容:“随便吃点什么就行,石公子点就是了。”

    “那我就替二位做主了,小二,点菜。”

    店小二应声而来,石韦装作很阔绰的叫道:“你家店里都有什么名菜,公子爷我有的是钱,统统都要。”

    店小二不识石韦身份,只道是一穷酸在此装阔,却只好忍着笑将菜单捧上。

    石韦翻了几翻,把那菜单往桌上一扔,不悦道:“你这单子上一个爽口的菜也没有,这样吧,叫你厨子给爷做几个别的菜。”

    “那公子爷想吃什么呢?”

    “猪头肉、爆肚、牛鞭……”

    接下来的一分钟内,石韦点了一大堆的菜,这些菜吃起来倒是爽口,却没得一个能登大雅之堂,甚至连牛鞭什么的也出来了。

    那宋泽兰听得是目瞪口呆,而旁边的柴郡主则在窃笑。

    那店小二听他报完菜名,一脸为难道:“公子爷你点的这些菜,小的这店里只怕做不出来。”

    啪!

    石韦猛一拍案,喝道:“什么做不出来,你是不是瞧不起公子爷。”

    店小二吓了一跳,忙摇手道:“当然不是,来者是客,小的怎敢瞧不起公子爷,只是爷你点的这些菜,实在是有点……”

    店小二急得火烧眉毛,不知该怎么解释。

    这时石韦将钱囊往桌上一丢,冷冷道:“你们不就是怕爷没钱么,这袋子里银币今儿都给赏给你们了,若是再罗嗦,让公子爷在两位小姐跟前没面子,那就别怪爷我不客气了。”

    店小二往钱袋子里瞄了一眼,里面白花花的银币晃得他眼晕,心说这回多半是碰上土财主进城了,没想到这小子穿得寒酸,竟还是个正经有钱的主儿。

    “公子爷且稍坐,小的马上就去就爷叫菜。”

    店小二把钱袋子一手,陪着笑的便赶紧退了出去,临下楼时,趁着没有注意,赶紧从钱袋子里顺了几枚银币出来。

    至于石韦点的那些粗糙的菜,虽然云楼的厨房里没那些材料~~附近的那些小酒家有的是,到时候只需派人买了回来便可应付。

    呛走了伙计,摆完了阔绰,石韦一副得意的样子。

    宋泽兰却轻咳几声,淡淡道:“其实随便吃点就行了,犯不着为难那小二。”

    石韦却不以为然道:“在下头一次请郡主和小姐吃饭,怎么能含糊呢,小姐放心,他们自有办法的。”

    宋泽兰不好再说什么,悄悄的向柴郡主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征询这位闺mì的意见。

    柴郡主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意思是说这人实在有些不靠谱。

    石韦却浑然不觉,只继续磕着他的瓜子,一边还说些听起幽默,实则粗俗的笑话,试图调节这雅间中的气氛。

    宋泽兰没办法,也只能勉强的陪着笑脸。

    过不得多久,猪头肉什么的那些粗糙菜式,果真被那店小二弄了来。石韦还特意的关照,将那个硕大的猪头摆在宋泽兰面前。

    “宋小姐,这猪头肉最好吃了,在下平时最爱吃的就是这道菜,你一定得尝尝。”

    石韦很是热情的推荐,说着还把那盘子转了一转,让猪头的脸朝向她。

    宋泽兰给那张猪脸瞪得有点慌,急是侧着脸道:“石公子喜欢就端过去好了,我不太喜吃油腻的东西,还望石公子见谅。”

    “没关系嘛,尝尝鲜也可以,又不用多吃。”石韦仍是不依不饶的劝说。

    那边柴郡主就看不下去了,斥道:“泽兰她不爱吃就算了,你还逼什么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石韦被她这般一喝,马上一脸好心被当心驴肝肺的委屈样,讪讪道:“既然宋小姐不爱吃,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便抱起了那猪头,大啃了起来。

    其实石韦也不怎么爱吃这猪头肉,不过眼下为了惹那宋小姐厌恶,也只好豁出去了。

    他便如几天没吃饭的饿汉一般,抱着猪头狂啃,全然不顾手上脸上的油渍肉渣,啃得是津津有味,满雅间都是他咂巴的声音。

    “宋小姐,你们别光看着,吃啊。”石韦嘴里塞满了肉吱吱唔唔的劝道。

    宋泽兰也不是什么太挑剔的大小姐,这满桌的菜虽然粗糙了点,但也没到让她无法下咽的地步。

    可如今一看石韦那副难看的吃相,她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手里夹着筷子,实在不知该从何下筷。

    石韦见状,便将啃了大半的猪头放下,油手也不擦一下,直接抓起了筷子,yù要给宋泽兰夹菜。

    宋泽兰心下一惊,忙道:“不劳石公子动手,我自己来,自己来。”

    她生怕石韦太过热情,赶紧夹了几片还算看着清淡的菜,强忍着反胃嚼吃起来。

    石韦这才满意,一边继续啃他的猪头肉,一边谈笑风生。

    宋泽兰这边是食不知味,却还得应付着石韦无聊的谈笑说话,眉头越凝越紧,简直是度rì如年。

    看着啃得兴致勃勃的石韦,宋泽兰眉宇间的那种厌恶,已经是难以掩饰。

    她有种想吐的感觉,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只得向柴郡主暗示眼sè,寻求援助。

    柴郡主会意,遂是捂着肚子喊起了痛。

    石韦一愣,赶紧将猪头肉放下,关切的问道:“郡主,你怎么了?”

    柴郡主咬着牙道:“我这肚子有些痛。”

    “那这正好,快让在下给郡主把把脉。”他说着便上前来,伸出油手来就要给柴郡主把脉。

    柴郡主忙道:“不用了,估计就是有些受凉,回去躺一躺就没事了。”

    宋泽兰知她是装的,赶紧过来将她扶起,向石韦歉然道:“我先送郡主回府,石公子,抱歉了,咱们下次再聊。”

    她生恐石韦挽留,话音未落便赶紧搀扶着柴郡主出了雅间。

    柴郡主倒是演得极象,一路上都哼哼唧唧,跟真的生病了似的。

    见得她二人离开,石韦长松了一口气,便又往栏边向楼下观察。

    宋泽兰扶着柴郡主上了车,马车很快便开动。

    从楼前经过时,石韦看到车窗那里,柴郡主探出了脸来,向着楼上的她做了一个古灵jīng灵的鬼脸。!。

第一百八十八章 委屈你了

    “郡主,你不会是真的病了吧。”

    柴郡主赶紧把头从车窗中收回,回头看去,宋泽兰正关怀的望着她。

    看到这个姐妹关怀的表情,柴郡主心中忽然有些歉然,觉得自己这般帮着石韦méng骗于她,实在是有些不够意思。

    只是不这样又能如何呢,难道眼看着心爱的男人和自己好姐妹双宿么?

    柴郡主自问她做不到,所以就只能这样自sī一次了。

    “看来我这戏演得不错,你还当真了。”柴郡主笑道。

    宋泽兰松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道:“郡主,这回可真亏了你,要不然我真不知还得受折磨得到什么时候。”

    此时的宋泽兰确实如释重负一般,脸sè比方才轻松了许多。

    柴郡主笑道:“看来你是看不上那位石公子了。”

    宋泽兰哼了一声:“那人如此粗俗,我若~~~嫁给这样的人,这辈子不就毁了。”

    她表明了自己否定的决心。

    柴郡主叹道:“你不早说你要见的是这个人,其实这个石韦我也算认识,他的医术不错,还救过我郑王哥哥的命,虽说有时候过不拘于小节,人倒还不错,泽兰,你真的不打算考虑考虑吗?”

    “这样的人,我断然不会嫁。”宋泽兰的回答斩钉截铁。

    她越是坚定决然,柴郡主心里就越安心,只是她却仍有一丝顾虑。

    柴郡主想了想,便压低声音问道:“不过我听你说。这次的见面是皇后娘娘安排的,看来娘娘是有心撮和你与这石韦,到时候娘娘若是给顺城侯施压,逼你接受。你又该如何应对。”

    宋泽兰咬着红chún,沉吟片刻,默默的道出了四个字:“唯有一死。”

    柴郡主暗吸了一口凉气,sī下里为自己这姐妹的刚烈暗叹,渐渐又为自己今rì的所为感到有些惭愧。

    “远志那样好的人,若是泽兰真能嫁给他,应该会很幸福吧,我这么做。也不知到底对不对,唉……”

    马车渐行渐远,很消失在了夜sè中。

    石韦长松了一口气,方才拿出绢帕来。把嘴巴上的污渍擦了个干干净净。

    如释重负的他,看着桌上那被狗啃一般的半个猪头,再闻闻自己一身的霉味,忽然间有种想吐的感觉。

    “nǎinǎi的,牺牲太大了。但愿不会有下次了。”

    石韦才觉着浑身的不自在,巴不得立刻就能换掉这身行头,好好的泡一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霉味。

    他便掀帘而出。下楼而去。

    临出门之际,刚才招呼他的那个店小二又出现。笑呵呵的道:“公子爷走好,下次欢迎再来啊。”

    石韦看了他下眼。便拍着他的肩,淡淡笑道:“年轻人,下次记得不要以相貌取人,可不是每个客人都像我这般好说话的。”

    说罢,他扬长而去。

    那店小二却是一脸惊讶,心想这人刚才不一副粗俗不堪的样子,怎么转眼间谈吐却这般文雅起来。

    正自纳闷间,另一名伙计凑了过来,艳羡道:“小子,你运气可好,摊上石大人这么一个客人,定收了不少打赏吧。”

    “石大人,什么石大人?”店小二愣怔茫然。

    “还能有谁,当然是翰林医官使石大人了,那可是当朝的红人,你小子不会不认识吧。噢,对了,我忘了你是本地人,不是从咱汴梁老店来的,难怪……”

    接下来的那些话店小二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头在嗡嗡的作响,嘴巴缩成了夸张的一个圆形,额着上转眼浸出一层冷汗,仿佛碰上了这世上最惊恐之事。

    ………………………………

    前rì下了一场雪,街上路不好走,石韦回家之后天sè已很晚。

    冬天天冷人容易瞌睡,这个时节若是隔在夏天,一屋女眷们估计还在院中乘凉闲聊,眼下这个时候,多已回自己屋里睡下。

    石韦很低调的回府,刚一迈入前堂就与樊佩兰撞上。

    “师娘,你还没睡呀?”石韦很礼敬的问候道,毕竟有下人在,他不好表lù轻挑。

    “我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不太安心。”樊佩兰笑着说道,看到他这身打扮时,不禁面lù奇sè,“远志,你这身扮是什么意思,唱戏么?”

    “此事说来话长呀。”石韦苦笑了一声。

    接下来他便将下人屏退,跟师娘解释了一番今晚之事,当然,有关于柴郡主的部分则被他自动省略过去。

    樊佩兰虽然不经通政治,但跟了石韦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懂得不少。

    听他这一番解释后,樊佩兰叹道:“别家儿郎若是碰上这种事,高兴还来不及,你却还得扮成这样去推拒,真是难为你了。”

    “我这也是为了师娘你嘛,若是我娶了那什么宋小姐,赵小姐的做正妻,师娘你又当如何呢。”

    下人们不在,石韦的言语又开始不正经起来,顺势将樊佩兰揽入怀中,跟着就在她腰上tún间上下其手。

    樊佩兰听着心中甜mì,嘴上却嗔道:“你这小子,又开始说诨话了,难道你还能娶了师娘么?”

    石韦马上正sè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男未婚,女未嫁,我怎么就不能娶你了。”

    樊佩兰愈加感动,眸中盈盈涌动着晶莹,却又幽幽叹道:“算了,师娘可不想你被人背后戳着脊梁骨骂,师娘能暗里伺候你一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樊佩兰的幽叹虽然有些楚楚可怜,不过她说得也是不争的事实。

    说到底,樊佩兰终究有着他师娘的名份,虽说宋代开放,女子改嫁乃是常事,但嫁给自己亡夫的徒弟,这却是为人不耻的乱德之事。而这种事隔在现代都要被人指责,放在这个时代,更要受到巨大的舆论压力。

    石韦可以sī下里把樊佩兰当作自己的女人,但若是把二人的关系用法律的形式,公诸于众,这就是极大的不妥了。

    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仕途,对于赵德昭的声誉也会有所影响。

    别人会说你二皇子的幕僚,竟然是那种胆敢娶自己师娘的人,以友见人,可见你二皇子的德行也有问题。

    无论于公于sī,石韦根本就不应该娶樊佩兰。

    当然,以石韦的聪明,这一点利弊他又岂会不知,方才那几句正sè之词,多半也只是出于逗弄师娘而已。

    眼瞅着师娘如此识大体,石韦心中感jī,便亲wěn着她的脸庞,叹道:“师娘,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樊佩兰却笑道:“师娘一点都不委屈,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方才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师娘,你真好……”石韦邪笑着赞道,手上动作越来越“放肆”。

    樊佩兰却将他轻轻推开,jiāo嗔道:“你这身上的味道太呛人,还不快去洗洗。”

    石韦低头嗅了嗅发霉的衣服,闻着的确呛得厉害,确实是有点大煞风景。

    “好好好,我就这去洗干净,师娘,你帮我洗不好好。”石韦不怀好意的笑道。

    樊佩兰脸畔泛起几丝晕sè,虽是害羞,却只笑嗔了他几句,便忙着去给他烧水。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便被烧好。

    石韦脱了个jīng光,在这寒冷的冬rì,躺在这热乎乎的水中,简直如神仙一般的快活惬意。

    “舒服啊……”

    正自大呼过瘾时,房门吱呀一声开,回头看去,樊佩兰端着一盘酒菜走了进来。

    “远志,你说你要泡很久的澡,我怕你无聊,所以就烧了几个下酒的小菜,正好帮你打发时间。”

    樊佩兰将房门反关上,扭着腰枝将酒菜放在了澡盆旁边的桌子上,石韦只需一伸手就能探到。

    看着师娘俯身摆放着酒菜,那般丰满的体段晃来晃去,晃得石韦心里痒痒。

    樊佩兰摆好酒菜,转眼便yù离开。

    石韦心痒难耐之下,一把便将她拉住,笑眯眯道:“师娘,你也进来,好帮我擦擦背吧。”

    他眼神邪坏,言语挑逗,用意已十分明显。

    二人虽已有夫妻之实,但樊佩兰却总还是放不太开,扭捏了半晌,实在拗不过石韦相请,方才答应。

    石韦大喜过望,往澡盆里一躺,兴致勃勃的便欣赏起来。

    樊佩兰本待宽衣解带,却被他那坏坏的眼神瞧得不自在,扁着嘴抱怨道:“你看什么看啊,还不快转过去。”

    石韦笑嘻嘻道:“我与师娘早已坦诚相待,咱们之间还哪有什么顾忌呀。”

    他说话时,故意将那个“坦”字加重语气,听起来极是邪dàng。

    樊佩兰愈加jiāo羞,嗔道:“你净乱说,你若是不转过去,那我可走了。”

    她作势便要走人。

    石韦无奈,只好不情愿的转过了身去。

    接着便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当时罗衫尽解的声响,虽然看之不见,却把石韦听得愈加心痒。

    片刻之后,身后水声响起,还有师娘的一声“轻吁”,显然是她已经迈入澡盆,一时觉着水有些烫。

    哗哗的水声渐渐落下,再然后,石韦便感觉到一双柔滑的双手,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背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 暴父与柔女

    (感谢彼岸兄评价票和jhmy兄月票)

    那是师娘的手,柔柔的,滑滑的,宛若一块温润的美玉。

    她熟练而轻柔的按着石韦的背,那藕似的臂儿不时的带起淋漓的水声,衬得这澡盆中的气氛愈加的靡靡。

    石韦伏在盆壁,感受着来自背上的抚慰,疲惫的身心渐渐放松,全身是说不出的舒畅。

    身后的樊佩兰,最初时她有些羞涩。

    尽管她跟石韦已共赴过巫山,但如今让她在这般暧昧的环境里,赤着身子共处一水,为他擦背,这还是令她本能的感到有几分羞耻。

    不过,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她的羞耻之心渐渐消褪,不知不觉中,她变得放开了很多。

    她心中所想,只是能好好的服侍眼前这男人,尽一个做女人的本份。

    至于石韦,先前让师娘给自己洗澡时,本是有着邪念的企图,但洗着洗着,那种放松却打消了他的邪念,让他渐渐生了困意。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打起了呼噜。

    樊佩兰听到呼噜声起,好奇之下探过头去一看,却发现自己这徒儿已趴在那里睡了过去。

    “这个浑小子,这都能睡着。”樊佩兰失声而笑,低语之中又显得有些失望。

    原本的她已是做好心理准备,打算在这澡盆里伺候石韦,陪他再赴巫山,却没想到最先挑起兴致的石韦。竟是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看着石韦睡得香的样子。樊佩兰也不忍惊了他的美梦,她便坐在了澡盆里,把石韦轻轻的拉入怀中,让他背靠着自己饱满的胸脯躺下。

    这就样,她紧紧的抱着石韦,躺在这温暖的水中,静静的看着他那有些孩子气的睡脸。

    这种安静,反而让樊佩兰感到很心安,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只属于自己一人,她可以拥抱着他。就这样睡着,一直到永远。

    在这种欣慰与遐想中,她也悄然入睡了。

    …………………………

    石韦记不太清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原想着让师娘给自己擦背。却不知什么时候竟给睡着了。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澡盆中出来,又是怎么躺回床上,只记得一觉睡来,已经是天光放晓,太阳晒到了屁股。

    “远志,远志,快醒醒,官署里有急事找你。”门外响起了师娘的声音。

    石韦这才想起自己又睡过了头,忘了还要去官署里上班。

    他赶紧穿戴好衣服,略略洗涮了几下。一推开门来,樊佩兰正焦急的守候在门外。

    一看到樊佩兰,石韦又想起了昨晚鸳鸯浴的情景,不由的便露出了坏笑。

    樊佩兰脸畔一红,赶紧向他暗使眼sè,示意有外人在,不要胡闹。

    石韦这才正经起来,便向官署来人问是何事,得到的结果却让他颇感意外。

    顺城侯突发奇症,众御医束手无策。请他速去诊视。

    “顺城侯,不就是那位宋小姐的爹么……”

    这事情还真是巧,自己昨晚才牺牲形象,把那宋小姐给恶心走,今天一大早她爹就犯了病。莫非是被自己克的不成?

    石韦胡思乱想着,那顺城侯乃皇亲国戚。他自不敢耽误,当即便匆匆赶往侯府。

    赶往城北侯府时,府中的上上下下已经乱成一锅粥,估计那顺城侯病得不轻。

    在内室的客堂里,石韦跟自己的几位同僚碰了个头,这几位心急如焚的御医,一见着自己部门的头头到来,如蒙大赦一般,所有人都长松了一口气。

    石韦跟他们粗粗的了解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心里便有了个底,便即拎着他的宝贝药箱步入内室。

    一进门,正好与那位宋小姐打了个照面。

    宋泽兰因是父亲的病,满脸的焦虑不安,正愁着呢,冷不丁的瞧见石韦进来,一时间神情竟有些恍惚。

    那是一种意外的眼神。

    也难怪,石韦昨天那身破落的打扮,给宋泽兰~~-更新首发~~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而今天的他,却一身青衣,穿戴得干干净净,那般俊朗儒雅的形姿,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眼前一亮。

    正是这一亮,让宋泽兰十分的惊讶,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她昨晚见到的那个邋遢鬼。

    石韦拱手道:“宋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你是……”宋泽兰有点不敢确信自己的眼神。

    石韦笑道:“难道宋小姐这么快就忘了么,咱们昨天还在云楼一起吃过猪头肉的。”

    宋泽兰这下才肯定,眼前这人就是昨天那个石韦。

    只是听得他提到猪头肉时,宋泽兰想起昨天他那不雅的吃相,不禁哑然失笑。

    “咱们待会再聊,下官此来,乃是为了侯爷的病而来。”作为一名医者,石韦分得清轻重缓急,没功夫跟宋泽兰叙旧。

    宋泽兰猛的惊醒,赶紧将石韦引过屏风,带入了内室中。

    此时,一名头发半白的中年人,正躺在床上呲牙咧嘴的呻吟不休,看他那满脸的冷汗,想来正经受着痛病的折磨。

    “爹爹,翰林医官使石大人来了。”宋泽兰伸手介绍,同时又用绢帕为其父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躺在床上的宋元翰咧着嘴骂道:“什么狗屁石大人,医官院的人都是废,老子我哎哟——”

    看来这宋元翰也是个暴脾气的人,先前几位御医没能治好他的病,惹得他对整个翰林医官院都充满了轻蔑。

    宋泽兰抬头望了石韦,目光中有几分歉意。

    石韦也不以为怪,只淡淡道:“侯爷你莫要动气,看你病成这个样子,再动气只会痛得更厉害。”

    宋元翰本是想再骂的,但身子痛得难受,稍一动气就牵扯得更痛苦,只是没好气的瞪了石韦一眼。

    石韦便将药箱放下,凑近前来,耐心的询问宋元翰的病情。

    宋元翰连讽带挖苦的,罗嗦了半天才将自己的病情说了个清楚。

    石韦大致也明白了他的病情。

    原来这位顺城侯今早起来的时候,忽觉腰部异常的沉重,稍稍一走路就痛得要命,最初时他以为只是不小心闪了腰,但后来疼痛越来越厉害,连坐都坐不住,只能横躺着。

    宋家人眼瞧着他这情形,料想是得了突发奇症,急是向尚药局求助。只是几位御医来了都束手无策,被这侯爷骂得狗血淋头,无奈之下,只好请石韦出手。

    石韦听了宋元翰的描述之后,便又为他号了一番脉。

    以石韦的医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没有见识过,以往的病,号过脉,问过诊之后便有了结论。

    但是今天,诊查了许久,他竟然仍有疑惑未解。

    “石大人,我爹爹他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宋泽兰惶惶不安的问道。

    石韦道:“侯爷这腰部剧痛,再根据脉相,应该是伤到了肾。”

    “伤了肾?”宋泽兰显得有些疑惑,“这怎么会呢,爹爹他平素极重养身,饮食起居都很正常,更没什么坏的习惯,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伤到了肾呢?”

    石韦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侯爷除了饮食起居正常之外,不知其他方面的,比如那个什么……”

    石韦翘了翘眉毛,作了个暗示。

    “那个什么?”宋泽兰却是一脸的茫然。

    石韦所指的,自然是纵yù之事。

    以顺城侯的地位,家中想必也是三妻四妾,若是好sè成xìng,夜夜快活,jīng气损耗太大的话,自然就会伤到了肾脏。

    石韦跟宋泽兰也不太相熟,这种话当然不好直言,所以才想暗示,哪想这宋泽兰不知人事,完全没有会意。

    “你也不用问了,老子明告诉你,老子我家里虽有几房妻妾,可老子却不是那sè中恶鬼,没你想的那么能折腾。”

    躺在床上的宋元翰,瞧着石韦那小声的样,很快猜到了他要问什么,竟毫不顾忌,当着女儿的面大叫道。

    宋泽兰这下明白了什么意思,脸畔顿时涌起一抹霞sè,回头抱怨道:“爹爹,你说什么呢。”

    宋元翰大咧咧道:“我当然是实话实说了,这个小子不就是怀疑我纵yù过度,所以才伤了肾的么,爹就明告诉他爹没有。”

    面对着这位顺城侯如此“爽快”的回答,石韦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宋泽兰看起来温文尔雅,极是有教养,而其父却甚是粗鲁,真不知他是怎么生出这样xìng格相反的女儿的。

    石韦心下感慨,却是皱着眉头道:“侯爷既然生活这么有条理,怎么就会伤到了肾呢,这病还真是有些奇怪呀。”

    “石大人,爹爹这病严重吗?”宋泽兰见他神sè凝重,心里自是跟着紧张起来。

    石韦安慰道:“侯爷的病虽然有点重,不过只需仔细调理也能痊愈,只是若不寻出病根,便无法避免下次复犯。”

    “那爹爹的病到底是什么原因所致呢?”

    “这个嘛,我还得仔细琢磨琢磨。”

    听得这话,宋泽兰还没什么反应,躺在床上的宋元翰却嚷嚷道:“还琢磨什么,你八成跟外边那些御医一样,都是帮没用的家伙,再琢磨下去,老子我就要痛死了,哎——”

    顺城侯的鄙骂令石韦心中不爽,眉间立时掠过一丝怨意。

    便在这时,他的目光猛的一闪,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嘴角边旋即掠过一丝冷笑。

    “侯爷,麻烦你张张嘴,让下官瞧瞧你的牙齿。”

    “……”

第一百九十章 牙口好

    宋氏父女都愣住了,茫然的看着石韦,像是在看着一个怪胎。

    石韦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那宋元翰从愣怔中清醒,马上又大叫道:“小子,你到底会不会看病,老子腰疼,又不是牙疼,你看我牙齿干什么?”

    宋元翰的口气已是相当的无礼。

    石韦压了许久,这下终于是火了,冷冷道:“宋侯爷,下官是真心实意想给侯爷看病,侯爷看来是不怎么信任下官,那下官只好告辞,就请侯爷另请高明吧。”

    说着石韦拎起药箱就走。

    眼瞧着石韦离开,宋泽兰顿时就急了。

    “爹爹,这石大人可是大宋朝最好的郎中,连陛下的奇症都给他治好过,你把他气走了,还有谁能治你的病呀。”

    宋泽兰又是抱怨,又是劝说着。

    宋元翰只觉腰上痛得要命,又听得女儿这一番劝说,脾气也不得不压下来。

    眼看石韦人已转过屏风,无奈之下,他只得摆手哼哼道:“好吧好吧,爹对他客气点就是了,你快去把他叫回来。”

    宋泽兰大喜,赶紧提着裙子就往外追出。

    她以为石韦生气,人已走远,只顾忙着去追,一转出门时,却冷不防前面正站着一个人。

    收止不住脚步,宋泽兰啊的一声便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宋小姐,你这是要急着去哪里?”被撞的那人,双手扶着她,言语温和的问道。

    宋泽兰抬头一看,却才惊见那人正是石韦,原来他并未走远。

    此时二个贴身相扶,宋泽兰的双手正好按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而抬头之际。那张俊朗的脸就在咫尺之间。

    和一个男人如此相对,宋泽兰还是生平第一次,只愣怔了一刻,她脸上立时泛起羞意。

    窘羞之下,她赶紧从石韦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石韦却一脸的泰然。淡淡道:“宋小姐,方才没撞伤你吧。”

    “没……没有……”宋泽兰有些紧张。结巴的回道。

    回应之际。她悄悄的瞥了石韦一眼,当他看到那温柔俊朗的面庞时,心中不禁怦然一动。

    “这真的是他么,他还是昨天那个邋遢粗鲁的男人,我难道是在作梦不成?”

    宋泽兰有种如梦的错觉,她下意识的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那种疼到咧嘴的痛楚,方才让她确信自己不是在梦中。

    石韦见她本是窘羞的样子,忽然间却咧了一下嘴。便疑道:“宋小姐,你真没事吗?”

    宋泽兰赶紧抿起了嘴,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我真没事,石大人,爹爹他脾气就那样。方才失礼之处,我替爹爹向你陪不是了。”

    说着她便屈膝盈盈一礼。

    她低头之际,石韦嘴角却悄然扬起一抹诡笑。

    顺城侯脾气虽然暴躁。但到底是皇亲国戚,石韦职责所在,自然不能一怒之下就一走了之。

    但作为翰林医官使,石韦也得为自己辖下的几百号属下争得颜面,岂容他们随随便便被人呼来骂去。

    石韦怒而走人之前,便已猜想那宋泽兰为了其父的病,必定会追出来,所以他一转过门就逗留着没走。

    结果自然是正如他所料。

    石韦很大度的笑道:“侯爷身上有病,气不顺也是正常,下官能理解。”

    宋泽兰暗松了口气,看他的眼神中,不禁又添了几分敬意。

    接着她又道:“我知石大人你医术超群,家父的病就有劳石大人了。”

    石韦道:“救死扶伤,此乃下官本份,侯爷的病下官也不是不想治,可是如果侯爷坚持不让下官看他的牙齿的话,下官也无能为力。”

    宋泽兰再露疑sè,心想这位石大人倒也真是怪,为什么非要看爹爹的牙齿呢?

    她想不通,便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昨晚冷淡了他,所以今时他才故意想出这法来捉弄报复。

    念及于此,宋泽兰便咬着牙,低声道:“石大人,昨天的事,希望你不要太介意,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改天可以再见一见。”

    一听这话,石韦(最快更新)马上便明白了她什么意思。

    当下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宋小姐把我当什么人了,一码归一码,我石韦还是公私分明之人,何况,昨天小姐你貌似也没做错什么。”

    宋泽兰听他如此坦荡,心中顿时又生惭愧,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如此揣测人家。

    她羞意未平,这时又生愧sè,一时间形容窘怯,不知该如何时好。

    石韦也不想为难于她,便假作不知,拎着药箱径直往内室走去。

    宋泽兰长吐了一口气,略略平伏了下局促的心情,赶紧也跟了进去。

    那宋元翰看到石韦进来,脸sè并没好多少,但也没再张口大嚷,只闷声躺在那里哼哼。

    石韦给宋泽兰使了个眼sè,她便上前扶住其父,小声道:“爹爹,石大人想查看一下你的牙齿,你就起来给他看一看吧。”

    “什么,老——”

    宋元翰吃怒,正待破口说粗话,却被女儿狠狠的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爹爹,石大人是咱大宋最好的御医,他要看你的牙齿,自有他的道理,你就让他瞧瞧吧。”宋泽兰边使眼sè,边耐心的劝道。

    宋元翰也是痛得没办法,虽然心有不爽,却只好无可奈何的接受。

    宋泽兰大喜,赶紧将父亲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那宋元翰则闭上眼睛,不情愿的张开了嘴巴。

    石韦凑上前来,盯着宋元翰的嘴望着了几望,又道:“宋侯爷,我不是要看你的嗓子眼,我是要看你的牙齿,麻烦你把嘴唇往里缩缩,把牙露出来行不。”

    宋元翰那个郁闷啊,自己好歹是一侯爷,而今却像是一个得了蛀牙的小屁孩,给人这般指使着,简直是莫大的屈辱。

    他心中愤然,却又没辙,只好忍气吞声,将那两排牙齿露了出来。

    石韦这时才得以清楚的观察到他的牙齿。

    这宋元翰虽然上了年纪,不过这牙齿却保养的很好,白白洁洁不见腐损,而且口气也比较清新,显然平素很注重口腔的卫生。

    正是这他一口干净的牙,令石韦产生了怀疑。

    这个时代并没有牙膏,普通百姓刷牙最多用点盐水,而盐的价格也不便宜,所有大多数的穷人刷牙,仅仅只是用清水漱口而已。

    达官显贵就不同了,似宋元翰这样的皇亲国戚,自然不缺那几口刷牙的盐水。

    但即使如此,光凭盐水的话,也不至于把牙洗的这般干净,而且还没什么异味。

    石韦再仔细嗅了一嗅,脸上露出了笑意。

    他已经推测出了这其中的奥妙。

    宋元翰呲着牙早不耐烦,见石韦看了半天也没个反应,眼一睁,不爽道:“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石韦直起了身子,已是一脸的胸有成竹,笑问道:“宋侯爷,如果下官没有猜测的话,宋侯爷你这一口的好牙,应该是用了苦参擦牙的吧。”

    宋元翰的神sè一变,原本不耐烦的脸sè,陡然间变得骇然无比,惊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泽兰也惊奇的望向石韦,满心的疑惑不解,心想这个石韦竟然只凭看了看父亲的牙,就能猜测出父亲是用苦参擦牙,实在是神了。

    面对着这惊异的父女,石韦却不紧不慢道:“苦参乃一味草药,有治风杀虫之效,确实可以用来漱口洁齿,只是它的xìng味却能伤及肾脏,并不宜年高之人使用。下官所料不错的话,宋侯爷的腰重疼痛,正是久用苦参擦牙所致。”

    石韦这洋洋洒洒一番话,只把那宋氏父女听得是震撼不已。

    如果石韦没经过方才看牙那一道,直接说出这病因的话,那宋元翰多半不会信服,觉得他是在胡扯。

    然而石韦只凭观牙便断出了是用苦参擦牙,先露了这惊人的推断,然后再说出病因,这下便让那宋元翰惊得是叹服不已。

    “石御医,我这病真的是苦参所致的么?”宋元翰颤巍巍的问道,方才的那般暴脾气已全然不见。

    石韦淡淡笑道:“宋侯爷若不相信下官的判断,大可请别的名医再来瞧瞧,不过相信结果都是一样。”

    宋元翰哪敢说不信,忙道:“信信,石御医医术这般神妙,老夫如何敢不信。”

    宋泽兰也跟着道:“既是爹爹这病是苦参所致,石大人可有治病之方?”

    “宋小姐不必担心,此病治之也容易,宋侯爷只消从今往后停止用苦参擦牙,再服下下官所开的补肾之方,不消月余,这腰病自然就会痊愈。”

    石韦说着叫人拿来纸笔,提笔写下一道方子交给宋泽兰。

    宋泽兰即刻叫下人去依方抓药,那宋元翰则是高兴得不得了,一把抓住石韦的手,哈哈笑道:“我说石御医呀,皇后娘娘说你是大宋朝最了不得的御医,老夫我先前还不信呢,今天一见,娘娘她说得真是一点没错呀。”

    提及了宋皇后,石韦原本略有得意的心情,不知怎的就紧张了起来。

    果然,那宋元翰刚刚夸完他,话锋一转,又向宋泽兰瞪道:“兰儿,你昨个回来还说人家石御医名不符实,你怎么能说瞎话糊弄爹爹呢。”

    一听这话,宋泽兰的脸立时就红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天差地别的男人

    很显然,宋泽兰把昨晚约会之后,统统都告诉了顺城侯,告诉他石韦是一个怎样粗俗的人。

    那宋元翰想必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才对石韦的态度有些恶劣。

    石韦倒是不以为然,若非经宋元翰提醒,他还差点就忘了昨晚之事。

    “这下糟了,我的目的是恶心宋泽兰,让她主动推了这桩婚事,眼下发生这么一出,岂不是让我昨天的牺牲全白费了?不行,我得赶紧撤。”

    心念一定,石韦忙拱手道:“方子下官已经开了,下官就不扰侯爷休息了,告辞。”

    他说着也不待那父女二人有回应,拎起药箱就往外走。

    宋元翰忙道:“石御医你这就要走啊,老夫还想留你喝上几杯。”

    “不了,下官还有公务在身。”石韦脚步匆匆,头也不回,说话间人已转过屏风。

    宋元翰急是瞪了女儿一眼:“兰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送送石御医。”

    宋泽兰正因被石御知道,自己跟爹爹说了他的坏话而难为情,这时被宋元翰这么一催,只得红着脸追了出去。

    石韦一路快走,转眼已至门外。

    他还没走几步,便听得身后宋泽兰喊道:“石大人且留步。”

    石韦假装什么声都没听见,只顾着大步流星的快走。

    宋泽兰当真以为他没听见自己的喊声。一面继续喊着,一面小跑着追了上去。

    只是她只顾追石韦,没留心脚下面。没追几步就被脚下石阶绊到“啊”的一声叫便摔倒在地。

    本是大步流星的石韦,听得声后的shēn吟声,本能的回头一瞥。

    当他惊见宋泽兰跌倒在地时,下意识的就想回头去扶她,只是方才挪了一步就又生犹豫。

    见得宋泽兰捂着胳膊,一副痛苦的样子。石韦摇头一叹,还是跑了回去。

    “宋小姐,你没事吧。”石韦关切的问着,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

    这般一扶,二人难免身体再有接触,宋泽兰的脸畔顿时有泛红晕。

    她不敢正视石韦,只着头低声道:“我没事,就是摔了一下。”

    作为一个医生,石韦认的是眼见为实。他看着宋泽口嘴上说没事。但却暗暗捂着手臂,想来是摔得不轻。

    于是石韦也不经得她的同意,抓起她的手来。不容分说的便将她的袖子撸了上去。

    那白净如雪的手臂上,赫然印着一条斜长的印子,看起来还透着几分殷殷血迹。

    宋泽兰还是第一次被男人mō着手。顿时羞得是满脸通红,本能的就想把手缩回来。

    石韦一看她手上有伤,医者的本能发作,哪里还管她什么感受。

    “你且忍一忍,我箱子里有药。”

    他说着就打开了药箱,拿出随箱而带的药来。细心的为她敷了起来。

    宋泽兰臂上感到一阵的清凉刺痛,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石韦放轻了手段。安慰道:“这药刚抹上是有点痛,不过药效很好,就请小姐先忍忍吧。”

    宋泽兰“嗯”了一声,便轻咬着红chún,忍着不再出声。

    渐渐的手上痛楚渐消,那清凉感觉让她好过了许多。

    她低着头,看着石韦悉心敷药的样子,看着他那份认真的表情,本是羞涩的情绪渐也平伏下来,嘴角还掠过几许欣慰。

    折腾了片刻,石韦长吐一口气:“好了,这药小姐晚上再洗,到时候手臂上的印子就应该消了。”

    宋泽兰赶紧将袖子捋了下来,抬头看着石韦道:“多谢石大人。”

    “举手之劳而已。”石韦淡淡一笑,收拾起了药箱,又道:“小姐回去照顾侯爷吧,我先走了。”

    宋泽兰迟疑了一下,忙道:“我送送你吧。”

    石韦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容她跟着自己同行。

    二人一路在府中并肩而行,石韦只想着起紧走人,话也不肯多说一句,彼此间的气氛便有点沉闷。

    宋泽兰也是低头不语,脑子里本是有许多话,但每次到嘴边却又yù言又止。

    眼看着穿过几条沿廊到要到大门口了,宋泽兰咬了咬牙,忽然说道:“石公子,我向你赔不是了。”

    “赔不是?小姐这是做为何?”石韦不解道。

    宋泽兰不好意思道:“方才在〖房〗中里,爹爹说的那话……我确实不该和爹爹背后议论石公子,还望石公子恕罪。”

    石韦想起了方才之事,对于宋泽兰的敢作敢当,请动的认错颇有些意外。

    看来眼前的这位侯爷千金,倒也不是那种jiāo生惯养的蛮横小姐。

    石韦对她刮目相看之际,心中隐约便生了几分好感。

    只是头脑中的那份理智却很快告诫他,眼前这女子惹不起,不可因为一时的好感就误了大事。

    于是石韦便摆手道:“小姐你无需道歉,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这人乡里出身,就是有点粗,小姐你看不上我也是正常。”

    以宋泽兰的身份地位,多少豪门公子巴不得能有机会,在她的面前炫耀卖弄,显示自己的修养风度。

    而今石韦却如此坦然的“自贬”身份,他的这种反常的举止,非但没有加重宋泽兰对他的坏映像,反而让是这位名门小姐,对他产生了一种更强烈的好奇心。

    “前面再有两步就到了,小姐不用再送,我自个儿认得门,咱们有缘再会了。”

    说罢,石韦不待她回应便扬长而去。

    为了显示向宋泽兰再次证明自己的粗俗,他还趁着背对着她之际,故意的挠了挠屁股。

    如果是放在昨天的话,宋泽兰看到他这般举动,只会更加厌恶,更加深对他粗俗的认识。

    但是现在,看着石韦挠屁股的举动,她却是掩面而笑,竟觉着他甚是有趣。

    片刻间,石韦的人影已远去,很快消失在一处拐角的沿廊,只留下一排长长的脚印。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看着雪地上的脚印,宋泽兰喃喃自语着,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sè。

    ……………………………………

    石韦挠着屁股“逃”出了宋府,回头见宋泽兰没有跟上来,这才暗松了口气。

    他抖了抖身子,很快恢复了淡定从容,拎着他的药箱信步走出了宋府。

    就在石韦刚刚走下高阶时,一辆马辆停在了宋府门前,从车上下来的正是柴郡主。

    两个人一碰面,不约而同的一怔,似乎谁也想不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柴郡主眉头微微一凝,问道:“石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这样的,宋侯爷突生疾病,下官的那些属下无能为力,所以下官才不得不跑一趟,还请郡主莫要误会。”

    石韦从容的解释,还特别加上最后一句。

    他是看到柴郡主那疑huò的眼神,以为自己是言不由衷,背着她偷偷的跑来向那宋小姐献殷勤,故才委婉的解释自己的“清白”。

    柴郡主会意,嘴角掠过一丝安心的笑意,方道:“原来如此,我是听闻宋伯父生病,所以才赶着来探望,既然有石大人出马,看来宋伯父的病当无大碍了。”

    石韦便将宋元翰的病情,以及自己如何医治之事,简单的向她说了一遍。

    柴郡主听罢稍稍点头,回头向自己的贴身shì婢乌梅吩咐了几句。

    那乌梅边点头,边是悄然向石韦目送媚眼,那般眼神,让他隐隐觉着这主仆二人在酝酿什么“yīn谋”。

    柴郡主吩咐完乌梅,又向石韦道:“我还要去瞧瞧宋伯父,就不跟石大人多说了,咱们下次再聊。”

    石韦忙往旁一站,给柴郡主让开一条路,目送着她主仆二人进了宋府。

    石韦也没多想,唤了自家马车来,打算上车径直回府。

    就在他刚刚进入马车内,还未及吩咐时,车帘忽然间被掀开,又有一人猝不及防的钻了进来。

    石韦早先为防着杨家刺杀,~~~没少在自我保护上下功夫,神经早就练得极为敏感。

    这时突然有人闯入车中,他想也不想,几乎本能的抽出藏在车座下的短剑,整个人如虎狼一般便扑了上去。

    他一手如铁钳似的掐向那人,另一手的短剑闪着寒光便向向对方的脖子。

    “啊~~”

    剑在半道时,忽听得一声女人的尖叫。

    因是车内光线线较,石韦无法看清角落里的那人是男是女人,但这一声尖叫却听着十分的耳熟,令他下意识的收住了剑势。

    “石大人,是我,我是乌梅!”那女人惊惶失措的叫道。

    石韦心头一震,剑悬在半空,将那人往亮的地方一扯,细细一看,果然是乌梅。

    原来是虚惊一场。

    石韦暗松了口气,将手中的剑放下,问道:“乌梅姑娘,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钻进来,刚才你若稍喊得慢一声,我这剑可就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此时的乌梅,huā容惊恐,神sè苍白如纸,显然是刚才那一下把她吓得够呛。

    她心有余悸,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惊怔了好一会却才回过些神来,本待开口时,却觉着xiōng上闷得紧。

    低头一看,却才发现石韦那虎爪,正紧紧的压按着她右侧的sū峰。!。

第一百九十二章 劝娶

    (感谢月末投月票的朋友们,燕子拜谢,顺求正版订阅)

    “石大人,你压得我好痛~~”乌梅嘤咛了一声,一脸的痛苦状。

    石韦这才注意到自己手放得不是地方,怪不得刚才有软乎乎的感觉,便歉然的笑了笑,将手挪了开。

    乌梅吐了口气,轻轻揉着自己淑峰,呼吸依旧急促不安。

    石韦看着她揉xiōng的样子,嘴角便掠过几丝邪笑,心说这小妮子倒是放得开,当着自己的面敢做这等“自抚”之举,若是换成别的姑娘,估计就算疼死也不好意思。

    他便将短剑又放回了座底,问道:“我说乌梅姑娘,你不好好的陪郡主去看那宋侯爷,这般闯进我这里来是为什么。”

    乌梅jiāo哼了一声,埋怨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和郡主的事,一片好心,却险些给你害死。”

    “为了我和郡主?”石韦有些茫然。

    乌梅嘟着嘴道:“当然了,郡主让我来找你,请你石大人不要急着回府,先移尊驾往郡主府一趟,郡主她呆会回来还有话想跟你讲。”

    原来如此,石韦已经猜到了柴郡主什么用意。

    这些天来,石韦为各种事情所缠,家中又有诸多女眷要应付,已经有许久没有去看望柴郡主。

    而今柴郡主好不容易撞见了他,自然容不得他轻易走脱。

    多时未曾去看看柴郡主,石韦心里边对她也有些亏欠,便也没有拒绝,遂叫那车夫往郡主府而去。

    马车开动,车轮压在雪上吱呀作响。

    对面坐着的乌梅依然在揉着xiōng,想来石韦方才那种情况下的一按用力太猛,压得她不轻。

    乌梅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xiōng看。眉间掠过几分羞意,便侧着脸道:“石大人你也真是奇了,车里面怎还藏着一柄凶器,你这是防谁呢?”

    石韦和杨延琪的那档子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石韦也不愿过多透lù。

    乌梅这般问起,石韦非但没有答。反而笑眯眯道:“乌梅啊。方才那一下是不是公子爷我出手太重了,我看你好像疼得厉害,要不要让我来帮你揉揉。”

    四下无人,孤男寡fù女的共处一车,石韦兴之所致,便起了戏弄之心。

    乌梅从他那不怀好意笑中,自然看出了些端倪,脸畔顿时霞sè齐飞。

    不过她虽眉sè含羞,却将xiōng往前一tǐng。大咧咧道:“好啊,石大人这般关心奴婢,奴婢荣幸之至呢。”

    这小妮子,些许rì不见,xìng子倒是更sāo了几分。

    石韦借着车帏透进来的光线。饶有兴致的认真打量起她,却才发现,许久不见。她这身段比以前更丰满妖娆了许多。

    那高高隆起的sū峰,更是骄傲的昂首向他,似乎在向他示威一样。

    石韦咽了口唾沫,装作郑重的说道:“乌梅姑娘,我可真的动手了。”

    乌梅将身子往石韦这边一凑,那柔nènnèn的身体轻轻一撞他的腰,挑着眉媚笑道:“你要动手就动,奴婢可不怕你,奴婢这身子,你又不是没碰过。”

    你这小妮子,还来劲了,真以为我不敢么。

    石韦抬起手来,五指成爪状,摆出一个相当轻薄的姿势,脸上还lù出狰狞的诡笑。

    乌梅却一点都不害怕,双手叉着腰,将那xiōng前那两陀tǐng起更起,眼看到要撞到石韦身上来。

    石韦没想这乌梅变得如此放浪,面对着她那般“咄咄逼人”气势,他反而有点不太好意思下手了。

    正当他爪子悬在半空,犹豫着要不要落下时,车马忽然磕上了什么硬物,马车跟着便是一晃。

    这一晃不要紧,那乌梅嘤咛一声,借着惯xìng,顺势就倒向了石韦怀里。

    当马车恢复平稳时,她那高耸的玉峰,已然主动投入了石韦的手掌中。

    乌梅的脸上绯sè涌动,呼吸越发急促,石韦能清楚的感觉得到,手中的那sū物,随着她呼吸在自己掌中蠕动。

    来自于掌心的sū麻感觉,很快便liáo起了石韦心底那蠢蠢yù动的火苗。

    他旋即将乌梅拥入怀中,肆意的亲热起来。

    乌梅神sèmí离,鼻中哼哼吟吟,明明极是享受的样子,却又半推半拒,jiāo羞无限道:“石大人,咱们可是在大街上,若是给人瞧见了,奴婢可羞也羞死了。”

    石韦粗喘如牛,笑眯眯道:“你不是胆子很大的么,怎的现下又怕,你忘了我们以前的事了么?”

    曾几何时,同样是在这狭小的车中,他二人曾经演绎过一段惊心动魄的韵事,那时石韦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

    对于乌梅来说,那段韵事更是刻骨铭心,她焉能忘却。

    这时石韦一提起来,乌梅顿时面sè羞红,便再也不推拒,只闭眼蹙眉,畅开xiōng怀享受这马车中的chūn光无限。

    此时天sè正明,虽然下过一场雪,但这洛阳城的街市上,依旧行人不绝。

    马车行进在闹市之中,车轮辗过雪的吱呀之声,很好的掩盖住了马车内的震动。

    那些来来往往的路人,恐怕作梦也想不到,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只一帘之隔的那辆马车中,却正细雨淋漓,暖如chūnrì。

    一刻钟之后,马车停在了郡主府门前。

    石韦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接着伸出手来,彬彬有礼道:“乌梅姑娘,咱们到了,小心点。”

    乌梅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她的鬓发稍稍有些凌乱,脸上的晕sè尚未褪去,不过这隆冬的寒气,冻得大多数人的脸都红扑扑的,正好掩去了她的异样。

    “多谢石大人。”乌梅尽量保持着淡然的神态,在石韦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石大人,郡主很快就回来,请石大人先在这里喝点茶吧。”

    乌梅将石韦引入后院的一间阁楼,吩咐下人上了水果香铭,留下一丝悄然媚笑,便即离去,再也没有回来。

    他与乌梅之间的秘事,并无旁人知晓,这郡主府里人多眼杂,乌梅自然就不敢再放肆,以免引得柴郡主生疑。

    石韦也不以为怪,只闲坐那里,剥着瓜子,喝着香茗。

    原以为柴郡主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谁想石韦这等就是近一个时辰。

    眼瞅着rì是近午,石韦肚子里咕咕叫,惦着师娘做的好菜,便打算走人。

    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迈边门槛,便听得身后有人道:“才等了这一会就不耐烦了么。”

    那是柴郡主的声音。

    石韦吓了一跳,回头看云,却发现柴郡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而且她还换了一身的打扮。

    那一身的红衣装束,衬得她肌肤更加雪白,身段更加的窈窕mí人,却令石韦心怦然一动。

    “郡主,你怎么会……”

    “我其实早回来了,刚才只是换了件衣服,顺便在隔壁看看你有多少耐心等我。”柴郡主淡淡说道。

    原来是这样,这女人的心思,真是捉mō不定,谁知她们什么时候就会生出莫名其妙的古怪念头来。

    石韦讪讪笑道:“郡主误会了,我是茶喝多了,所以想去方便方便。”

    “唉~~”

    柴郡主也没睬他,坐下之时,忽然顾影自怜似的幽幽一叹。

    石韦看得出来,她的心情有些不佳,似乎这一趟宋府之行,遇上了什么不快之事。

    石韦也就不再嘻皮笑脸,于她旁边坐下,轻轻的握起她的手,问道:“郡主,先前你还好好的,怎么这一趟回来,突然就惆怅起来了。”

    柴郡主抬头望着他,伸手轻抚着他的俊朗的脸庞,神情中闪烁着几分伤感,仿佛眼前人就要从手中溜走一样,让她有一种不舍的情结。

    石韦心中越发的不安,隐约感觉到她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抚mō了半刻,她忽然问道:“远志,你觉得泽兰人怎样?”

    石韦一愣,却不知她为何会突然提起宋泽兰。

    他也没多想,顺口就答道:“宋小姐知书达礼,xìng情温良,自然是不错的。”

    柴郡主沉默了起来,似乎在犹豫什么。

    须臾后,她咬了咬嘴chún,说道:“远志,既然你也觉得泽兰很好,那你不如就娶了她吧。”

    闻得她这话,石韦自是大为惊讶。

    他下意识的松了手,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柴郡主。

    就在昨天之时,她还因为吃醋,主动帮着自己演戏将宋泽兰恶心走。

    可是,为何只过了一天,她竟要劝自己娶了那宋泽兰?

    这其中的转变,也太快了吧。

    石韦惊讶了一刹那,立时便有所察觉,便皱着眉头问道:“郡主,你方才去宋府时,是不是那宋小姐跟你说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柴郡主目lù奇sè。

    石韦只是接触过那么多女人,对于女人的反应比较敏感而已。

    今rì顺城侯府中时,他几次跟那宋泽兰接触,隐约就感觉到她似乎对于“全新面貌”出现的自己,产生了某种好感。

    而在那之后,恰恰柴郡主又去过宋府,所以他才会有此猜想。

    当然,这般思虑他自然不能跟柴郡主明言。

    脑子一转,石韦就道:“若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会突然反过来劝我娶她呢。”

    柴郡主又是一声幽叹,默默道:“我是想,你既不能娶我,我也不愿你娶别的女人。而泽兰是我的好姐妹,若你娶了她,我心里才能好过一点。”!。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为你设想

    石韦吃了一惊,实在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柴郡主为何会忽出此言。

    他看着那张黯然的面庞,似乎怀揣着什么心事。

    石韦看得出来,她的这番话绝对是言不由衷。

    不解之下,石韦便握起她的手,问道:“无缘无故的,郡主你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你跟我说,是不是那宋泽兰到底跟你讲了什么。”

    柴郡主目露恍惚,眼前浮现出不久之前的画面。

    当时她前去探望顺城侯,之后,宋泽兰忽然问她,到底石韦是一个怎样的人。

    柴郡主起了疑心,便问她为什么又提及这个人。

    宋泽兰并没有回答,却只抿嘴低眉而笑。

    看到宋泽兰那副表情,柴郡主便知道她是喜欢上了石韦。

    她幽幽的将这一番前事,向石韦说了一遍,却把石韦听得是哭笑不得。

    他轻抚着柴郡主的脸庞,笑道:“就凭这些怎能确认她就喜欢我了,郡主你也太武断了吧。”

    柴郡主将手抽了回来,摇头道:“你不懂的,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我能感觉得出来,泽兰她定是喜欢上你了。”

    柴郡主这般态度,渐渐的也惹得石韦有些不爽,他原本温柔的表情,很快就yīn了下来。

    “就算是又怎样,我石韦又不是你们手中的玩物,可以任由你们推来推去。”石韦冷冷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早就说过,我是绝对不会娶那宋小姐的,于公于私,都没有可能。”

    石韦决决的打断了柴郡主,脸上涌动着毅然的表情。

    他的这般决然,令柴郡主的眼中闪过几分喜sè,但随即,她的表情又黯淡了下去。

    她轻叹了一声,喃喃道:“泽兰她xìng情淑良,品貌端庄,出身又好,与你正相匹配。你若能娶了她,让她来代我照顾你,这样有什么不好呢。”

    石韦忽然有点明白了柴郡主的意思,她这叫作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喜欢的东西无法拥有,索xìng就让自己的姐妹得到,这样自己也能少几分遗憾。

    石韦冷笑了一声,反问道:“这就奇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娶你,难道郡主你还嫌弃我的出身吗。”

    这个时候,情绪一时有些激动,石韦却忘了自己与桂英的婚约,忘了赵普的说媒,也忘了宋皇后的红娘。

    柴郡主的神sè一变,脸畔掠过绯sè,眸中更是闪烁着欣-喜的目光。

    仿佛她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石韦的这番话。

    “我怎会嫌弃你,你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奇男子,是我配不上你才是,我又怎会嫌弃你的出身。”

    听得她这番话,石韦却才明白,原来这个高贵的前朝遗珠,在自己的面前竟然一直怀有着某种自卑感。

    石韦心cháo澎湃,一把将她的手握起“既是如此,那我为何不能娶你。”

    柴郡主的身子在颤抖,脸sè一会红一会白,胸脯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起伏伏。

    “你跟我来。”

    突然间,她拉起石韦的手,拉着她一路小跑,进入了卧房之中。

    啪!

    门被柴郡主反手一磕,这诺大的卧房之中,便只余下他人。

    石韦看着柴郡主那晕sè如霞的脸,已然猜到她想要干些什么。

    “郡主你……”

    刚yù开口时,柴郡主已扑入了他的怀中,那香润的红唇紧紧的吻了上来。

    石韦愣怔了一刻,旋即紧紧的将她抱住,疯狂的与她拥吻在一起。

    胸中的烈火在燃烧,石韦一只饥饿的野兽,双手探入她的衣中,肆意的游走,抚慰着那曼妙如a玉的身体。

    柴郡主则是媚sè迷离,哼喘连连,紧蹙着双眸,感受着来自于心爱男人的爱抚。

    正光chūn光yù泄之时,柴郡主的脑海中猛然又掠过一理智,而那一闪即逝的理智,驱使着她将石韦从自己的身子推开。

    蠢蠢yù动的石韦,被柴郡主这般硬生生的推开,顿时又是大为奇怪,喘着气问道:“郡主,你又怎么了?”

    柴郡主整了整零乱不堪的衣服,将该遮的地方都遮了起来,手拢着鬓角的发丝,低声道:“我们不能这样,远志,我还是不能嫁你。”

    石韦这下就有点郁闷了,心想挑起我yù念的是你,眼下把我一腔烈火扑灭的又是你,你到底要怎样呢。

    他当下就有点火了,脸sè立时就沉了下来,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说什么话。

    柴郡主的情绪渐渐平伏下来,沉默了片刻,她缓缓道:“远志你才华横溢,又深受陛下和二哥哥器重,你的前途无可限量,若是我嫁了你,岂不毁了你的前途。”

    石韦一怔,一时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

    柴郡主幽幽叹道:“我虽说贵为郡主,可你别忘了,我终究姓柴,而不是-姓赵。”

    听她此言,石韦心头一震,终于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赵匡胤篡的是柴家的天下,她把柴珍珠如亲女儿一样养,最根本的目的,无非是向天下人展示他的仁德,以安抚那些前朝旧//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臣之心。

    说到底,赵氏对柴氏一族还是心存着防范,若不然也就不会把郑王柴宗训迁到房州那种鸟不屙屎的山里边圈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怕他被前朝旧臣们拥立造反。

    所以,石韦若然娶了柴郡主,名义上虽成了尊贵的郡马爷,但他这个郡马爷却是柴家的女婿,而不是赵家的女婿。

    以宋廷压制外戚的政策,做赵家的女婿尚且会对仕途有很大的影响,更何况是柴家的女婿。

    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就算石韦有再大的功劳,天大的才能,赵氏任何一个皇帝,都会选择将他冷藏起来。

    若到那时,自己就算辛辛苦苦的,把赵德昭捧上皇帝宝座的高位,那又如何呢。

    一想到这般利害,石韦的背上陡然间涌上一股寒意。

    但紧接着,他心中一热,对柴郡主的感动油然而生。

    石韦是真没想到,一向娇纵惯了的柴郡主,原来竟是如此细心的一个人,能这般的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石韦面带着感动之sè,重新将她的双手捧起,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郡主——”

    他刚想开口时,柴郡主的纤纤玉指却堵住了他的嘴,她眸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轻声笑道:“你什么都不用说,能听到你刚才的那些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我怎样都无所谓。”

    石韦也笑了,那是一种含着歉然的笑。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抛开一切前途什么的,将她娶了又如何。

    不过石韦终究不是那种凭着感xìng行事之人,此时此刻,他也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紧紧的将柴郡主拥入了怀中。

    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感受着来自于他心脏的热度,头枕着他的肩膀,此时的柴郡主眸中闪烁着是幸福的泪光,仿佛只这一刻就足以让她幸福一辈子。

    许久之后,他们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方才彼此的松开了对方。

    相携着坐下后,柴郡主问道:“泽兰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石韦耸了耸肩,苦笑道:“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我不去招惹她就是了。”

    “你这人也是,别装得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似你在受罪一样,你可知多少人费尽心思,都得不到泽兰哪怕多看一眼呢。”柴郡主笑嗔道。

    石韦叹道:“我可真不是娇情,是真的无奈呢。我先前也说过,我若是娶了那宋小姐,就等于宣布与二殿下决裂,难道那是郡主你愿意看到的吗。”

    柴郡主想了一想,也面露无奈之sè“你是二哥哥的左膀右臂,他确实不能没有你,看来泽兰对你的那番心意,也只能是一厢情愿了。”

    石韦本来是很坦然的,但给她这么一说,好似自己欠了那宋泽兰什么似的,这让他感到有点不舒服。

    他便道:“这世上不如意事多了去,岂能又事事如意。”

    柴郡主主顿了一顿,叹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泽兰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她若是真想得到你,有的是手段。”

    经她这么一提醒,石韦脖子后面还真感觉一凉。

    他想起了宋皇后那端庄淑良,母仪天下的慈眉善目之相,心想这位宋皇后看起来柔柔的,只怕也是个厉害的角sè,自己是得小心应付才是啊……

    怀揣着对柴郡主的一份感动,石韦回到了自己府里。

    府中的一众女眷依旧是相处和睦,彰显着他在美之间游刃有余游走之术。

    不过石韦却知道,家中的这些女眷到底也只是寻常人,应付起来自然容易,宫的那些女人才个个难缠,非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过去的。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依旧如常,宋泽兰那边并没什么动静,皇后娘娘也没再招他入宫。

    从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柴郡主的那份担心是多余的,那位宋小姐所谓的倾心于己,只是柴郡主自以为是的猜测罢了。

    石韦的心情渐渐也安了下来,以为这皇后娘娘这桩子事算是应付过去,接下来该想想赵普那档子事。

    就在石韦刚刚才松了口气,这rì一大清早的,宫中便有人来到官署,言是huā蕊夫人身有不适,召他入宫诊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娘娘别激动

    (感谢天诺、tony、jwuhen的月票,还有一些投票的朋友,刷的太快燕子没来得及看到,燕子一并拜谢)

    听闻花蕊夫人身有不适,石韦不敢耽搁,赶紧匆匆赶往宫中。

    石韦跟花蕊夫也算是自己人,这一回再往宫中,便比先前来为宋皇后看病时轻松许多。

    步入新建的蕊仙宫,那些侍奉的宫女们多与石韦相熟,都和气的跟他打招呼。

    外面虽然是严冬寒天,但这内宫中炭炉熊熊,烘热得如初chūn一般,很快就驱散石韦一身的寒气。

    石韦被引入了内宫中,转过雕花的屏风,却见花蕊夫人正懒洋洋的躺在锦床上。

    眼前的花蕊夫人,身着一件淡红sè的薄衣,一手托腮,一手翻看着一本书。

    她这般侧躺的姿势,将整个人修长曼妙的身姿都凸显了出来,那薄纱之下倾坠向一侧的雪白酥峰,半隐半露,丰满如丘,十分的显眼。

    石韦定了定心神,步入内中,拱手施礼:“微臣见过花蕊娘娘。”

    花蕊夫人抬头见是石韦,惬静的脸庞立时浮现悦sè,向他招手道:“远志你来啦,快过来坐吧。”

    左右的侍婢马上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了锦床边上。

    石韦也不多拘泥,走过去坐了下来,将药箱放在旁边。

    花蕊夫人依旧是那样懒洋洋的躺着,这般近时再看,那凸凹有致,白嫩如雪的身姿,更是如汹涛的波涛一般逼目而来。

    石韦不敢多想,目光往旁边稍稍移开,关切的问道:“微臣听说娘娘身子有所不适。不知娘娘是哪里不舒服?”

    花蕊夫人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但脸畔却又略显晕sè,她使了个眼sè,将左在听侍女们统统都屏退。

    诺大的内宫中,很快就只余下他二人。

    近在咫尺的花蕊夫人。她的身上散发着那种浑若天生的幽幽体香,沁鼻而入。撩人心魄。

    石韦极力的平伏着心中的涟漪。不敢有丝毫显露。

    待得宫女人们都退尽时,花蕊夫人却才笑盈盈的向他道:“远志啊,这回我得好好谢谢你。”

    “谢我?”石韦一时茫然。

    花蕊夫人坐了起来,薄衣顺着光滑的香肩落了半边,那酥嫩的雪峰险些从抹胸中跌出来。

    石韦心头一荡,咬着牙生生将目光移开。

    花蕊夫人倒没觉不自在,很自然的将耷拉下的半边薄衣拉起,接着她凑近了石韦几分,低低笑道:“若不是你给陛下配的那些滋补之药。我又怎么可以怀上龙种呢。”

    石韦愣怔了一下,猛然道:“夫人,难道你有喜了不成?”

    花蕊夫人赶紧将指尖竖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声张,“你小声点。我只是猜测自己多半是有喜了,所以才请你前来帮我看一下,在没确定之前。我还不想让人知道,免得最后让陛下空欢喜一场。”

    石韦明白了花蕊夫人的意思,赶情她这么急着把自己召入宫中,并非是得了什么病,而是以为自己怀孕了。

    不过石韦却有些奇怪,想他早就暗中给赵匡胤配了补阳的膳食,近年来都一直未见什么效果,如今却忽然间就有孕了,这不得不让石韦产生了怀疑。

    “微臣先恭喜娘娘了,不过娘娘做得对,是得先让微臣诊视一下才好确定。”

    花蕊夫人点了点头,将雪白的臂儿伸了出来,“那你就替我把把脉吧,不过就我近来的情况来看,这回多半是怀了孕的。”

    石韦也不先下保票,只闭目静心的品察她的脉相。

    花蕊夫人静静的看着石韦,绝美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正以一种轻松的心态,等着石韦告诉她好消息。

    只是等着等着,花蕊夫人那兴奋的表情,却不由得褪sè下去。

    因为她注意到,石韦的眉头越皱越紧,那种表情让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许久之后,石韦才松开了手,当他睁开眼里,看到的是花蕊夫人已经开始焦虑的脸庞。

    石韦咬了咬牙,似乎有所犹豫,最终还是叹了一声。

    那一声,如针一般刺在花蕊的心头,令她浑身都吓得一颤。

    “远志,我到底有没有怀孕,你倒是说句话呀。”花蕊夫人不安的催促道。

    石韦默默的摇了摇头,“根据娘娘的脉相,娘娘你并没有怀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花蕊夫人花容惊变,从锦床上一跃而起。

    石韦还未及开口,花蕊夫人已颤声道:“我近来常觉着恶心,腹间也时常痛,而且我这个月的经水也没有来,这明明都是怀孕的征兆,怎么可能没有怀上呢。”

    花蕊夫人的声音有些撕哑,似乎是因为吃惊过度的原因,她竟是将那“经水”二字脱口而出。

    出口之际,花蕊夫人才意识到言语不雅,脸畔立时泛起几许晕红。

    “娘娘莫要激动,娘娘所说的这些症状,的确是与怀孕的特征相似,但光凭这些症状,并不足以证明娘娘怀了孕,微臣以为,娘娘这很可能是假孕。”石韦耐心的解释道。

    “假孕?”花蕊夫人的情绪稍有平伏,却仍旧是疑sè重重。

    “不少妇人因为急于怀孕而不得,jīng神太过于焦虑,便会使肝郁气滞,进而导致月水停闭,腹部胀大等等诸般病症,甚至还会自觉胎动,使得自以为怀了身孕,这就是假孕。”

    石韦尽管知道他这样说会打击到花蕊夫人,但本着一个医生的cāo守,他还是如实的说了这番话。

    这时的花蕊夫人,整个人~~-更新首发~~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原本的神采飞扬全然不见,只剩下一副失魂落魄。

    看着那楚楚可怜的绝美姿容,石韦心生怜惜,便安慰道:“娘娘也不再太难过,只要把身子养好,这一次没怀上,还有下一次,早晚会有的。”

    花蕊夫人依旧是失魂落魄,茫茫然的眼眸中,泪水渐渐的打起了转。

    石韦也不知她听进了自己的劝没有,看着她那失落的样子,石韦还真担心她受此刺激之下,引发出什么病来。

    正当石韦心中不安时,花蕊夫人“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忽的扑入了他的怀中,头枕着他的肩膀痛哭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却让石韦吃了一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时好。

    大宋天子最宠爱的女人,当世无双的美女,而今而时,却如受伤的小姑娘一般,依靠着自己的肩泣不成声。

    此时的石韦,也不知是该感到荣幸,还是该害怕忌惮。

    “娘娘,娘娘……”石韦轻呼了她几声。

    花蕊夫人却全然不理会,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了,泪水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眶中滑落,片刻间便浸湿了他的肩膀衣衫。

    女人的眼泪,永远是最厉害的武器,石韦心中的那点理智的防线,很快便被这眼泪冲刷开了缺口。

    心生怜惜之下,他犹豫了许久,还是颤抖着将双手放在了她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希望能够抚慰她难过的心情。

    花蕊夫人如受伤的小鸟一般,啜泣着依偎在他宽厚的怀抱中,来自他胸膛的那份温度,渐渐的温暖了她伤感的心。

    呜咽了许久,花蕊夫人的激动的情绪终于平伏了下来,哭声也渐渐的小了许多。

    理智一恢复,花蕊夫人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和一位大臣如此肌肤相拥,实在是大失礼数。

    惊异之下,她赶紧从石韦的怀中钻出,泪痕尚在的脸庞,已是红云密布。

    石韦也清醒过来,觉着有些尴尬,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用干咳了不缓解气氛。

    花蕊夫人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手拢着鬓角青丝,勉强的挤出些许笑意来,说道:“方才我是一时有些激动,远志你莫要见怪。”

    石韦忙道:“娘娘的心情微臣理解,不过还请娘娘以身体为重,莫要再过伤怀才是。”

    经得石韦这一番安慰,花蕊夫人好过了许多,很快就破啼为笑,重新恢复了那份雍荣华贵的气质。

    果然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美人,这份心境非是寻常女人可比。

    花蕊夫人恢复如常后,却又疑道:“既然远志你说我没有怀孕,那我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病,该不会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是什么肝郁什么什么的吧。”

    花蕊夫人情绪稳定下来,石韦也暗松了口气。

    他便宽慰道:“依娘娘的脉相,并非是什么大病,微臣只需再做一些进一步的诊查,便知娘娘是得了何病。”

    石韦医术高超,花蕊夫人自是深知,当下她便道:“既是如此,那远志你尽管诊查便是。”

    石韦便为花蕊夫人又号了一番脉,接着再次询问了她近来身体有何异常。

    花蕊夫人把自己的症状又说了一遍,基本跟她先前所说的一样,无非还是那些腹胀、闭经、恶心、呕吐之类的症状。

    石韦听着却面露疑sè,问道:“娘娘,依微臣所诊的脉相,娘娘的症状似乎还不止这些,还望娘娘能够如实的跟微臣说,不然微臣无法对症下药。”

    “这个……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花蕊夫人脸畔渐生红晕,目光有些闪烁,不敢面对石韦,吱吱唔唔半天都不说话,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检查

    huā蕊夫人那羞怯的样子,石韦一看就知道,她定是又有什么sī密不雅的不适之处。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微臣说句不敬话,现下在微臣眼中,娘娘只是一位病人,希望娘娘也只把微臣当作是一名郎中,能够知无不言。”

    石韦故意变换了一下二人的身份,希望能够通过这样来缓解huā蕊夫人难为情的思虑。

    huā蕊夫人的羞意果然收敛了许多,只是她却仍轻咬着红chún,犹犹豫豫不决。

    石韦也没得办法,毕竟眼前这人是天子的nv人,他不好用对待师娘表姐那种半强迫的手段。

    窗外隆冬雪寒,屋中暖暖如chūn,huā蕊夫人白晳的额头,悄然的滚落了一滴香汗。

    石韦默不作声,只低头品着香茗,这内宫中的气氛,一时显得有些不自在。

    沉寂了许久,终于听得一声叹息。

    huā蕊夫人无奈道:“远志你说得对,是我想多了,我该对你知无不言。”

    她终于想通了。

    石韦也暗松了一口气,放下杯来,摆出一副认真的倾听样子。

    huā蕊夫人酝酿了那么片刻,低声道:“是这样的,我的身子除了先前说的那些不适,其实……其实这里也有些不舒服。”

    羞语之时,她的臂儿微微抬起,指尖轻轻的点到了自己xiōng脯。

    石韦抬头看去,那紧绷的抹xiōng之下,傲人的山峦呼之yù出,因是那渐紧的呼吸。那高耸的yù峰起起伏伏,一副秀sè可餐之状。

    石韦心中一漾,忙将目光移开,故作自然道:“原来是这样。但不知娘娘是怎么个不舒服法。”

    “就是……就是有些胀痛的感觉,而且有时还会……还会……”

    huā蕊夫人羞畔飞霞,还会后面的话,吱唔了半天都难以出口。

    “还会什么?”石韦听着有点着急,忍不住催促道。

    huā蕊夫人一咬牙,侧过脸庞道:“有时还会溢出些rǔ……rǔ水。”

    最后那两个字,简直是细微如蚊,如果不是石韦平素练就了一副耳聪目明的好神经。还真无法听清。

    怪不得她如此难为情,原来是这样。

    石韦尽量的保持着淡然的神sè,不为那“关键词”所动,轻咳几声。说道:“娘娘所说的症状,倒与微臣所诊的脉相比较相符,只是娘娘这rǔ上之症,微臣不敢妄下定论,恐怕还要做一个细致的检查。”

    “检查。还要做什么检查?”huā蕊夫人有点慌张。

    石韦下意识的扫了她xiōng前一眼,一本正经道:“就是微臣需要用手来触压,以此来判断娘娘的那里是否正常。”

    huā蕊夫人也是愣怔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时。双颊晕sè更生。

    石韦生怕huā蕊夫人误解,忙道(最快更新):“娘娘千万别误会。微臣绝无冒犯之心,只是一心想确诊娘娘的病情。若无十足的把握,微臣实在是不敢妄下定论。”

    凭心而论,huā蕊夫人虽然绝yàn无比,石韦看着心里无法不起bō澜,但他所作所为,倒也确是为了治病,别无其他的邪念。

    huā蕊夫人见他语气有惶恐之意,忙安慰道:“远志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信你还能信谁,你既是为了我好,怎么检查我听你的就是。”

    说着,huā蕊夫人便并着tuǐ躺了下来。

    这般一躺时,那xiōng前二两自然陷下去几分,但尽管如此,那般傲人的高度,依旧是常人难及。

    石韦暗松了口气,却又道:“多谢娘娘能够体谅,不过娘娘只是这样的话,微臣还是不好有准确的触感。”

    石韦没敢明言,只是用手撩了撩自己的衣服,以作暗示。

    huā蕊夫人旋即领悟,遂是忸忸怩怩的将薄衫褪了下去,香颈yù肩顿是呈现了出来。

    “这个也要除去么?”huā蕊夫人的指尖滑到了抹xiōng那里,有些委屈的问道。

    按照fù科的检查标准,自然是在无有衣物阻隔的情况下,医生所得到的触感才是最真实准确的判断。

    倘若换在自家美眷的话,石韦自然无所顾虑,当即点头。

    不过,眼前这人可是huā蕊夫人,如此身份,石韦自不敢太过按照标行事。

    心里边一权衡,石韦便道:“这倒不必了,以微臣的医术,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huā蕊夫人还以为无法避免袒身相见的尴尬,听得石韦没有“太狠”,方始暗吐了口气。

    她便将双手贴身放下,闭上眼来,红着脸低低道:“远志你就赶快检查吧。”

    到了要检查的时候,石韦的目光已无法再回避,只好硬生生的将眼睛移了过来。

    正面相视时,石韦心头怦然一动。

    “石韦,拿出你的专业jīng神来,莫要胡思luàn想,而且眼前的这个nv人,也不是你能胡思luàn想的……”

    定了定心神,石韦挽起了袖子,缓缓的将双手伸了过去。

    隔着抹xiōng,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在那傲然之峰四周游移,每每遇到可疑的部位,都会轻轻按压一下。

    huā蕊夫人的脸sè渐起cháo红,鼻息越发的粗重,那呼吸的急促,使得xiōng前起伏越烈,石韦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起起伏伏的bōlàng感。

    “嗯~~”

    huā蕊夫人哼yín了一声。

    石韦忙问:“娘娘,你是这里感到痛吗?”

    “不……不痛。”huā蕊夫人咬着嘴chún摇了摇头。

    “不痛?那娘娘你怎么刚才痛哼了一声?”石韦追问道,以防她因为害羞而故意隐瞒。

    huā蕊夫人紧闭的眼皮在抖动,眼珠的转动暗示着她心情的紧张。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是痛,是有点痒,所以就哼了一声。”

    石韦愣怔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便想这huā蕊夫人正当虎狼岁月,被自己这般一触碰,不有反应才怪。

    “那微臣轻点。”石韦装作淡定回了一句。

    接着他尽量放轻手段,从山脚到峰顶,仔仔细细的为huā蕊夫人按抚检查。

    那半掩的浑圆雪物,深沟幽壑若隐若现,光滑的峰坡无暇如yù,如一双娇巧的小手一样,一次次的挠着他那颗不安的心,直挠得他心痒难耐不已。

    面对着这等香yàn美景,石韦却只能强压着内心的冲动,忍受着那般可望而不可及的煎熬。

    “好了,娘娘可以把衣衫穿起来了。”

    过得许久之后,石韦终于检查完毕,却才发觉自己的额头,竟也浸出了一层热汗。

    huā蕊夫人亦如méng大赦一般,赶紧将自己薄衫拉了起来,笼着头发坐了起来,敛着羞意问道:“远志,我这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石韦装作收拾yào箱,趁着转身之际,把额头的汗水赶紧擦干净。

    掩去异样之后,他才不紧不慢道:“娘娘舌sè暗,且有斑点,苔白腻,脉相弦涩,rǔ部虽溢rǔ水,却并无异肿,所以依微臣所见,娘娘所患,乃是痰瘀内阻的假孕之症。”

    听到那“假孕”二字,huā蕊夫人脸上又闪过失落之sè。

    石韦接着又道:“娘娘这病并不严重,微臣开几道调理的方子服用即可,不过此症一半乃jīng神所致,所以娘娘今后还要放平心态,不要太过急切才是。”

    huā蕊夫人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大病,轻吐过一口气,心情轻松不少。

    沉默了片刻,她却又叹道:“你说要我放平心态,可这又谈何容易,如今我年岁越来越大,若再不能为陛下诞下一男半nv,将来又能依仗谁呢。”

    石韦宽慰道:“孩子这种事,有时候乃是天意,并非人力所能强求,娘娘与其把所有jīng神投到这上面,倒不如放宽心态,想想其他的办法。”

    他这话虽是在安慰,但却另有暗示。

    huā蕊夫人何其聪明,很快就有所会意,黯然的脸上又涌起希望,忙问道:“远志你可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解我这心头的难题吗?”

    石韦环看了一眼四周,确信并无耳目,紧跟着他的脸sè便郑重起来。

    他正视着huā蕊夫人,低声道:“娘娘既然无法依靠亲生的子nv,那为何不转换一下思路,换一个依靠的人呢。”

    “换一个依靠的人?你是指……”huā蕊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

    石韦诡笑道:“二殿下德昭对娘娘一向尊敬孝敬,娘娘若能善加恩待,把这母子之情处好,微臣相信,将来二殿下若能继承大宝,定当会像对待亲生母亲一样尊待娘娘。”

    石韦这话暗示的已经相当的明显,就是在暗示她在立储君方面,支持德昭。

    石韦是想在争储位方面,赵德芳有宋皇后这棵大树撑腰,筹码是相当的大。

    赵匡胤虽然最宠爱的人是huā蕊夫人,但对宋皇后却十分的尊敬,从未曾冷遇过,所以在立储这件事上,宋皇后的态度对赵匡胤的判断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

    如此一来,那赵德昭的处境就将相当的被动。

    石韦思前想后,便借着这个机会,想为德昭挖来huā蕊夫人这座宫中靠山。

    石韦相信,以赵匡胤对huā蕊夫人的宠爱,只有huā蕊能支持德昭,那他与德芳在宫中的支持势力就能打成平手。

    “德昭,德昭……”huā蕊夫人口中念叨着,脸上闪烁着兴奋之sè,显然是对石韦的提议有所打动。

    看着huā蕊夫人那重新焕发出神采的容颜,石韦的脸上也悄然掠过一丝笑意。(未完待续)RQ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368/ 第一时间欣赏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作者:谢王堂燕所写的《大宋首席御医》为转载作品,大宋首席御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宋首席御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宋首席御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宋首席御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宋首席御医介绍:
出身中医世家,祖上据说还是神医张仲景弟子的石韦,穿越到了北宋初年,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穿到了一个即将被砍头的死囚身上……在这样一个令人神往的时代,石韦决定利用自己超越千年的中医知识,向着“有钱花,有妞泡,有官做,有名赚”的四有青年奋斗。大宋首席御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首席御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