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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全文阅读

作者:谢王堂燕     大宋首席御医txt下载     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二女相争

    杨家所统的这班手下禁军,皆是当年随杨业久驻边关的勇士,他们曾亲眼目睹辽人南下牧马,杀戮百姓,却被北汉朝廷严禁阻止。

    他们的心中,早就怀着对契丹人的一腔怒火。

    而今见契丹人欺掳宋人,他们同样已恨得拳头痒痒,巴不得大干一场。

    石韦这般一下令,正中他们的下杯。

    杨延琪手中长剑出鞘,厉声喝道:“石大人有令,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大宋的军威!”

    话音未落时,杨延琪身形一纵,已如一团烈火扑向辽人。

    其余大宋军士,亦如虎狼一般,呼喊着振臂挥刃,扑向眼前之敌。

    辽人虽凶蛮,但人数毕竟占少数,且他们所面对的非是普通的宋军,而是个个身怀绝技的杨家军精锐。

    战斗一开,倾刻间宋军便占据了绝对的上风,百余号宋军把这些嚣张的辽人杀得鬼哭狼嚎,片刻的功夫便作鸟兽散,抱头鼠窜而逃。

    “石大人,有话好好说,不可妄动干戈呀。”

    那名辽官哪想得到,石韦这个宋使,竟然敢在辽人的土地上说打就打,而且还毫不留情,该杀就杀。

    石韦拍着那辽官的肩,不以为然的笑道:“贵国的这些兵士不守规矩,足下既然不敢管,就由本使来代为管教一下吧。”

    那辽官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的瞧着自己的将士被宋人痛宰。

    片刻的功夫,几十号辽人便被杀得死得死,逃得逃。

    杨延琪活捉了几人,把他们带到石韦面前,打得他们跪下为止。

    石韦指着这些俘虏,向那辽官道:“这些不听话的兵痞我就交给足下了,请足下代为移交贵国有司,一定要好好的罚治他们。”

    那辽官郁闷不已,心说你在我们土地上,杀了我们的人不够,还要我们再严惩自己人,这什么道理嘛……辽官心中不爽,但碍于石韦宋使的身份,兹事体大,不敢擅作主张,只得连连应承。

    接着石韦又令部下将那些被绑的百姓松绑,下令分出几十名军士,护送他们南下回归宋国。

    那些获救的百姓又惊又喜,对石韦这个恩人自然是感恩戴德,百余号人跪在石韦跟前,磕头的磕头,感恩的感恩,哭哭笑笑的激动不已。

    见此场面,石韦便跳上马车,高声道:“诸位乡亲莫要谢我,要谢就谢咱们大宋朝的天子。天子说了,他绝不会容许任何一个边关子民再受辽人欺辱,你们是大宋的子民,大宋朝定会不惜一切的代价,保护你们的安危。”

    石韦在人家地头上打打杀杀,所作所为虽说目的是好的,但和他身负的使命相比,却有点“不务正业”的嫌疑。

    所以他还需要一个大义凛然的理由,把大宋天子搬出来做挡箭牌,这个理由再恰当不过。

    这些获救的百姓,被他这般一鼓动,纷纷又转向南面叩首,此起彼伏的呼喊着:“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众军看到这场面,无不是面露感动,热血沸腾。

    石韦立在马车上,负手看着这等场面,脸上亦浮现出欣慰之色。

    旁边静静相望的杨延琪,眉宇间却流露着敬佩的神色。

    石韦又安慰过几句,便命杨延琪分派一部分士卒,护送这些百姓即刻起程南归。

    目送着这些百姓上路之后,石韦才叫继续赶路,望幽州而去。

    一行人马过得岐沟关,将及黄昏之时,前方已近涿州。

    陪同辽官便安排今晚先在涿州休息一晚,待明早再赶路,最迟后天就能抵达幽州。

    石韦就当出来游山玩水,自然也就不急着赶路,行程皆听凭辽国方面的安排。

    使团继续北行,远远已能瞧见涿州城的城墙。

    疲惫了一天,所有人都想着尽吃赶紧休息。

    正当这时,涿州城方向尘土大作,似有大股的骑兵沿着大道南下奔来。

    一路上,这种辽人的骑兵队石韦也见过不少,却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却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辽骑渐近,大约有百余号人。

    石韦拨开车帘,举目远望来者,忽然发现当先那名骑士的身姿,看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驰近时,借着夕阳的光线,石韦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孔。

    那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耶律思云。

    种种旧事,陡然间如决堤之水,无数画面浮现于脑海。

    想着耶律思云的痴情,还有那诱人的身姿,石韦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意。

    但那久别重逢的欣慰,却很快被耶律思云那凶巴巴的面孔打碎。

    她那般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来迎接自己,倒更像是来兴师问罪一般。

    杨延琪见有辽骑到,很快警觉起来,下令麾下战士戒备。

    百余辽骑如旋风般奔至,并没有继续南下,而围着使团的队伍打起了转。

    这是一个很不友好的信号。

    杨延琪手按剑柄,大声喝道:“大宋使臣在此,焉敢无礼!”

    那辽官认出了耶律思云,忙是上前见礼,唧哩咕噜的说了一大堆的契丹话。

    看耶律思云那样子,似乎没不知道此番出使辽国的使臣就是他,石韦一时也没想清楚该不该露面。

    那耶律思云听过了辽官的一番解释,突然间马鞭一扬,冲着那辽官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鞭。

    这一鞭极是狠,那辽官的脸上立时被抽出一条血淋淋的印迹。

    耶律思云接着又喝斥了几句,把那辽官吓得不敢再吱声。

    接着,她便拨马上前,大声道:“是谁杀了我的部下,还放走了我的草谷。”

    她的汉话虽不标准,但却极有威势,其中更透着浓浓的杀气。

    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石韦正待出面时,杨延琪却驱马上前,昂首道:“契丹人是我杀的,宋人百姓是我放的,你想怎样呢。”

    “贱人,去死吧!”

    耶律思云一声暴响,突然催马上杀,手中明晃晃的弯刀挟着猎猎劲风,呼啸着便扑向杨延琪的面门。

    杨延琪早有准备,腰间长剑划过寒风,双腿一夹马腹,轻喝一声便迎击而上。

    锵~~

    空气发出一声金属的激鸣声,两人杀了一个照面,不分胜负。

    紧接着,她二人拨马再回,刀光剑影的旋即战在了一团。

    宋军将士不得号令,不敢轻举妄动,百余辽骑也是同样的心思。

    这大道之上,几百号人便围观那两个女人厮杀在一起。

    杨延琪出身武将世家,武艺之高自不用说。

    至于耶律思云,自小马背上长大,同样是武艺卓绝。

    她二人斗在一团,转眼已走过数十招,却杀得昏天黑地不分胜负。

    半空之中火星飞溅,人影如风而动,却把围观的两军战士看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皆想若是自己碰上这等对手,只怕走不过一招就得人头落地。

    马车中的石韦,同样是看得胆战心惊。

    这两个女人,均跟自己有过一段难忘的旧事,无论是谁受伤,都会让他为之心痛。

    作为一名大宋使臣,石韦当然更希望杨延琪能够获胜,而且是在不伤到耶律思云的情况下。

    但眼前的形势却是,这二女皆使出浑身解数,全力而战,若想分出个胜负,势必有人要挂彩。

    锵~~

    空气中再度爆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

    耶律思云使了个虚招,突然拨马后撤一步,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

    杨延琪昂首看着她,冷笑道:“怎么,怕了姑奶奶不成。”

    耶律思云刀弯着杨延琪,厉声道:“你是那个土匪!”

    土匪?什么土匪?

    耶律思云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石韦听着有点摸不着头脑。

    突然间,他脑海闪过一道雷电,多年前的那场旧事立时浮现在眼前。

    那还是几年前的时候,耶律思云跟着耶律高八出使大宋,石韦奉命护送他们南下汴梁,半道之中,他们正好撞上杨延琪等一众人假扮的土匪攻击。

    石韦记得,自己当时被误以为是辽国使臣,被困在了马车中,而赶来相救的耶律思云,正好与蒙面的杨延琪有过一场激烈的厮杀。

    高手过招,于对手的招式路数自然是过目不忘,今时再战,耶律思云定是从杨延琪的招数中,推测出了她曾经的身份。

    杨延琪眸中掠过一丝奇色,她重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这辽国的女将,思绪回到几年前的时光,忽然间她也想起了对方。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这都能碰上。”杨延琪冷笑道。

    耶律思云听不懂冤家路窄是什么意思,但她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这汉人女将是承认了自己的猜测。

    耶律思云娇美的脸庞上,杀气陡然间暴涨。

    她想起当初自己被从马车上逼落时的尴尬,心中的恼羞之意就如烈火般在升腾。

    “女土匪,本郡主定要把你千刀万剐,以报当日之耻。”怒火攻心,耶律思云刀指着杨延琪厉喝。

    杨延琪却不以为然,轻蔑一笑:“脾气还不小嘛,想要杀姑奶奶我,还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杨延琪的轻蔑,更加激怒了耶律思云,这位契丹郡主长声长啸,挥舞着弯刀再度杀来。

    杨延琪也不含糊,长剑纵横,傲然迎战。

    看她二人这架势,这一回怕是真的拿出了吃奶的本事,不杀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这个可麻烦了……”石韦感到自己头在变大。

第二百一十二章 醋味

    刀剑交撞声震四野,飞溅的火花照亮了周围者惊恐的脸。

    残阳西沉,天色渐暗,二女的战斗却依旧不分胜负。

    香汗随着她的们飞舞的发丝甩出,渐渐粗重的喘息清晰可闻,那每次的刀剑过招,都令石韦心头一揪。

    石韦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她们其某一人,倒在那血泊之中的情景。

    心头那柄剑的悬丝正越绷越紧,不知何时就会绷断。

    惊心胆战时,十余招又过,耶律思云的几缕发丝被削断,而杨延琪的衣裳则被斩断一角。

    即使是石韦这个不懂武艺的人,此刻也看得出来,她们已经快要到决出生死的时候了。

    此时的石韦,心知不可以回避,再不站出来的话,便将无法收场。

    心念已定,石韦陡然从马车中跳了出来,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那熟悉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势,令那激战的二人为之一震。

    又是一道火花溅过,二人错马而过,彼此分开了战团。

    杨延琪倒没什么,耶律思云却满面惊喜,当她寻音望去,看到那一袭熟悉的俊朗身影子,窈窕的身子如被寒风抚过,无法克制的颤抖了一下。

    “石韦——”娇柔的一声惊叫,脱口而出。

    对面的杨延琪神色微微一动,她的目光立刻也转向了石韦,沾满了香汗的脸庞掠过一丝狐疑。

    同为女人,直觉让杨延琪觉察到,那些契丹女人那一声“石韦”中,暗含着某种别样的情愫在内,绝非只是纯粹的认识而已。

    石韦从马车上跳下,从容的走出保护圈,向着耶律思云拱手道:“大宋使臣石韦见过耶律郡主。”

    “你是宋国的使臣?”耶律思云很是意外。

    石韦点了点头,淡淡道:“正是下官。方才的那一场冲突,是下官所下令,与这位杨姑娘无关,郡主若有什么不满的,尽管跟下官交涉好了。”

    再见惦念之人,耶律思云本是惊喜的表情,刷的又阴沉了下来。

    她将弯刀收了,从马下跳了下来,怒视着石韦,质问道:“你就算是宋使,但这里可是我大辽的土地,你在我国境内杀我将士,未免也太蛮模无理了吧。”

    “那几句贵国的军兵侵入我国境内,强掳我朝百姓,他们破坏两国邦交友好,无理在先,下官为解救我国百姓,不得不出手,希望郡主能够理解。”

    石韦虽然跟耶律思云有旧情,但身为宋使,代表着国家的利益,当着这多人的面,自然要把私情放在一边。

    若是换作旁人,这般义正严辞的辩解,耶律思云或许根本就放在眼里,但如今换成是石韦就不同了。

    她那满面的怒气,因是石韦这番话,渐渐的收敛了下去。

    她死死的盯着石韦,一言不发。

    石韦一脸淡然,从容的跟她对视,没有丝毫的惧色。

    这大道之上,忽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似熊青叶这等知情人,看着他二人这般对视的场面,心中却有暗笑。

    更多的那些不知内情的宋军,则忐忑不安的看着他们,生怕那位耶律郡主一怒之下,把自家的石大人一刀给砍了。

    杨延琪在旁瞧了半晌,确是瞧出了门道,她隐约已觉察到,石韦跟这契丹郡主的关系绝非一般。

    “我家石大人已说得很明白,你还不快把路让开,耽误了两国谈判大事,你承担得起么。”

    杨延琪声音洪亮,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

    耶律思云怒气本已收敛,但给命令式的口气一激,旋即又怒从心起。

    “贱女人,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命令本郡主!”耶律思云大骂一声,作势又要翻身上马,决一死战。

    石韦忙给杨延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见好就收,不要再起无谓的冲突,毕竟这还是在别人的地头上。

    杨延琪却将石韦那眼神,误会为在袒护那契丹女人,顿时心中嫉妒,长剑一横,不屑道:“郡主就了不起么,就算你是辽国的萧皇后,姑奶奶我照样不当回事。”

    石韦心中咯噔一下,心说妹你这是何苦呀,你可不知萧绰跟耶律思云是好姐妹,你这般轻视萧绰,她不跟玩命才怪。

    果然,此言一出,耶律思去勃然大怒。

    “贱女人,竟然侮辱我大辽皇后娘娘,我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

    喝骂之际,耶律思云已翻身上马,拔刀出鞘。

    杨延琪却毫不畏惧,长剑在手,一副再战三百回合的样子。

    石韦见势不妙,这要是再打起来,恐怕真得出人命不可,绝不能再纵容她们。

    不及多想,石韦几步冲到二人之间,双臂两边一挡,喝道:“你们两个都给我安份点,若还想再厮杀,那就从本使的身子上碾过去。”

    石韦是真的发怒了,他这一怒,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变色。

    那两个满是怒意,打算拼个你死我活的女人,也被他喝得不由自主冷静了下来。

    明明身负绝世的武艺,却不知为何,偏生对眼前这文弱的书生心生畏惧,只怕惹了他发怒。

    杨延琪扁了扁嘴,冷哼一声先拨马回了本阵。

    耶律思云瞪了她一眼,也跟着收刀归鞘。

    石韦暗松一口气,方才拱手道:“耶律郡主,方才之事下官已解释的清楚,此地天色已暗,你我两方的人马想必都已饥饿难耐,郡主若要有所见教,不如先去往涿州再说。”

    石韦并没有承认自己有错,但也不想再这样僵持对峙下去,遂是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算是给她一个台阶下。

    耶律思云也性情虽烈,但也是聪明之人,她本就不想跟石韦作对,而今石韦既然给了她面子,她岂有不见好就收之礼。

    “如此也好,那本郡主就到涿州后再跟你讨个公道。我们走。”

    说罢她一挥马鞭,拨马而去。那来势汹汹的一百多号契丹骑兵,也跟着奔驰而去,转扬便消失在漫天的尘雾之中。

    一场迫在眉睫的激战,终于得以收场。

    那被抽得满脸是血的辽官,最先的松了口气,赶紧陪着笑请石韦一行继续前往涿州。

    使团再次上路,天黑之前进入了涿州城。

    当城的地方官事先得到了支会,早就打扫好了馆舍住处,石韦等一行三百多人,便即入住。

    石韦这个人爱干净,赶了一天的路,自觉全身脏得不行,也不与众人一起吃饭,先叫人烧了热水去洗澡。

    热水澡这么一洗,浑身上下顿时精神了许多。

    躺在澡盆中的石韦,想起这一次跟耶律思云这见面方式,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心知这位郡主定不会善罢甘休,到得有他受的。

    正琢磨着应对之策时,却听房门吱呀一声开。

    “谁啊。”

    石韦警觉心起,当即从澡盆中站了起来,手顺势便摸到了挂在屏风上的长剑。

    “是我,给你送吃的来了。”是杨延琪的声音。

    她话音方落,人已经端着木盘进入了内室,一抬头,正好撞见石韦那赤身果体,手握剑柄的样子。

    那水淋淋的肌肤,那黑漆漆的秤砣草窝,立时撞入眼帘。

    杨延琪的眼珠一下子就定了住,清艳的脸庞上,潮红的霞色涌动而出,呼吸瞬间就急促如涛,带动着那胸前二两跟着剧烈的起伏。

    石韦刚大大方方的站在水里,见是杨延琪后,非但没有半点羞意,反而还抖了抖腰,冲着她咧嘴邪笑。

    “啊~~”

    杨延琪尖叫一声,急忙扭头去,端着盘子便避往屏风那头。

    她喘着气嗔斥道:“你好端端的,做什么不穿衣服啊,也不害臊。”

    石韦又躺回了澡盆,淋着水,很淡定答道:“我本来就在洗澡,洗澡难道还要穿着衣服洗不成,是你问也不问一声就闯进来的嘛,还怪我。”

    “你还说我,我还不是怕你饿着,来给你送饭的。”屏风那头的杨延琪,情绪依然羞怯。

    亏她还记着自己没有吃饭,石韦心中感觉,便也不再开玩笑,从澡盆中出来,擦了擦身子,裹着件袄子便出了来。

    杨延琪已把盘子放在了桌上,正扶在桌边抚着胸口平伏情绪,没有注意到石韦已经出来。

    石韦嘴角带笑,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双手一伸,从后将她抱入了怀中。

    杨延琪吓了一跳,本能的就要反抗,只是还没来得及挣扎时,石韦那双魔爪已是熟练的穿过她的衣衫,按揉在了她酥峰之上。

    那酥麻的感觉,一下子击碎了杨延琪反抗之心,那弱弱的身子酥倒在石韦怀里,哪里还有力气挣扎。

    “我还以为杨八妹只知舞刀弄枪,却不想还这般会体贴人,真真叫我感动呢。”石韦脸贴着她的玉脖,嘴巴亲吻着那柔滑的肌肤。

    杨延琪轻哼了一声,气吐如幽,胸脯起伏愈烈。

    她这般勾人之状,惹得石韦心痒难耐,双手上下游移,愈加的不安份。

    杨延琪也扭动着身段,迎合着他的抚慰。

    正当他烈火渐生时,本是迷离的杨延琪,忽然却问了一句:“你老实交待,你跟那个契丹郡主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第二百一十三章 偷听

    石韦一怔,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暧昧的时候,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莫非,她已经有所怀疑了不成?

    不可能,自己跟耶律思云的关系,知道之人寥寥无几,杨延琪才跟耶律思云见第二面,怎么可能就察觉到呢。

    “怎么突然提起她来,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呢。”石韦假作不知,想要随口糊弄过去。

    杨延琪却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将他用力推开,嘟着嘴道:“还想蒙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你看出来什么了?”石韦继续装糊涂。

    杨延琪冷哼一声,“先前那耶律思云见到你的眼神,明显就不正常。当初你又被她掳往辽国,关了几个月的,这期间你敢说你们没有发生什么关系吗?”

    这位姑奶奶还真是厉害,这都能给她推测出来。

    石韦却没那么容易就“招供”,继续装傻道:“你这都是凭空猜测,你凭什么就这么断定呢。”

    “当然是凭一个女人的直觉。”杨延琪按了按自己的心,接着又指向自己的脑袋,“还有我这冰雪聪明的头脑。”

    石韦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我推测得定不错,我看你是心虚了吧。”杨延琪讽刺道。

    石韦倒不是心虚,自从来到这个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他纵游花丛,心虚二字早就从他的字典里被删除。

    石韦之所以大笑,其实是在故意的拖延时间,好为他想到借口争取时间。

    笑声收敛,石韦又是一声叹息。

    那一声叹息中充满了无奈,隐约暗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杨延琪更加好奇,便催促道:“你到底说不出,你和那郡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这还要从当年耶律思云从出使大宋时说起……”

    石韦接下来花了十分钟时间,声情并貌,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个关于一个契丹郡主,如何爱上一个宋人御医的故事。

    主要故事梗概很简单,当初出使大宋时,耶律思云身患奇症,辽国上下无人能治,石韦本着一颗医者仁心出手,药到并除,至那以后,耶律思云就对她另眼相看。

    后来他不幸被掳往辽国,跟耶律思云相处数月,这契丹郡主对他便是情根深种,几乎险些把他招为了郡主,亏得天子出手,自己才能够回归故国。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你以为我真有天大的胆子,敢去招惹敌国的郡主吗?”

    石韦最后用一句反问,将自己化被动为主动。

    关于她和耶律思云,乃至萧绰之间的真相,石韦自然没有傻到如实道来,也只能够和谐掉一部分内容,来应付杨延琪的猜疑。

    石韦的解释天衣无缝,合情合理,杨延琪找不出什么破绽来,听罢之后自然不得不信。

    “你这人还真长着一张桃花脸,走到哪里都能招蜂引蝶,连人家外族女人都能引到。”

    杨延琪似讽非讽,语气中暗含着几分妒意。

    石韦上前将她搂住,笑道:“怎么,莫非你是吃醋了不成。”

    杨延琪呸了他一口,不屑道:“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杨八妹才不会吃你这种人的醋。”

    “真的么,那我怎么闻着满屋子都酸味啊。”石韦笑眯眯道,说着还很夸张的嗅了一口气。

    杨延琪被他戏弄得娇羞不已,伸手便去堵他的嘴巴。

    石韦却趁着又亲吻起她的白净的纤手来,只逗得她无所适从,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二人**之时,忽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杨延琪生恐给人瞧见她二人这暧昧不清的场面,赶紧将他推将开来,手忙脚乱的整理起被他扯得零乱的衣服。

    “是哪个家伙这么不识相,这个时候来打搅老子的好事……”

    石韦抱怨着,没好气的大声道:“谁在敲门啊?”

    “是我,耶律思云。”

    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名字,屋中那二人神色一震,彼此间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

    杨延琪的眉色间,顿时又浮现出妒色。

    石韦耸了耸肩以表示无奈,高声道:“原来是耶律郡主啊,下官正在沐浴,请郡主在外堂稍候片刻,下官呆会就过去。”

    石韦自然要打发走耶律思云,若不想开门让她进来,屋里这两个女人撞上来,只怕又得掀起一场波澜来。

    门外静了下来,似乎耶律思云已经离去。

    正当石韦暗松了口气时,耶律思云忽然又道:“既然你在,那我这就进去了。”

    石韦吓了一跳,忙道:“下官正在洗澡啊,恐怕有所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偏要进来。”耶律思云根本就不听他的,说话间门已吱呀开启。

    杨延琪本待与她再会一会,忽然间心念一动,抢在耶律思云开门之前闪身避入了屏风后面。

    当耶律思云带着香风闯进来时,屋中已只剩下石韦一人。

    “郡主,你这可是不请自入啊。”石韦有些尴尬的笑道。

    啪!

    耶律思云把门狠狠的手上关上,门摔得那么响,似乎是在发泄着不满。

    石韦本能的哆嗦了一下,却又佯装淡然道:“郡主如此急着闯进来,不知有什么要紧事,若是不急的话,可否到外堂稍坐片刻,好歹让下官换件衣——”

    “那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耶律思云用一句冷冰冰的质问打断了他。

    “哪个女人?”石韦一怔。

    “就是那个跟我打斗的贱女人!”耶律思云吼了一声。

    原来如此,这下可好,又来了一个醋坛子。

    石韦心中叫苦,如果是平时的话,他自然可以从容的编一通理由蒙混过关,但是杨延琪现在就在咫尺之外,他的这谎话又如何能同时应付两个女人。

    “郡主说的是那位杨姑娘吧,他实际上是河东杨业老将军的女儿,也是下官此番出使贵国的随行护将。”石韦笑着解释道。

    “她是杨业的女儿?”耶律思云吃了一惊,听她这口气,显然也吃说过杨业的大名。

    “正是如此。”石韦道。

    耶律思云沉顿了一刻,水灵灵的眼眸转了几转,似乎在消化着这刚刚得到的信息。

    石韦欲待再开口时,耶律思云却猛然一亮,“原来当初那班土匪,竟然是北汉国的人假扮,他们莫非是想故意破坏我大辽和你宋国的关系不成?”

    耶律思云虽然性子烈,但头脑却也甚是聪明,转眼就想明白了来胧去脉。

    如今北汉已灭,那些陈封的旧事也没必要再隐瞒,石韦便道:“郡主冰雪聪明,果然一猜就中。”

    听得石韦夸耶律思云冰雪聪明,屏风之后倾听杨延琪眉头顿时一皱。

    耶律思云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恨恨道:“没想到北汉人竟如此阴险,枉我大辽庇护他们多年,却竟然恩将仇报,活该他们被灭国。”

    她此言一出,屏风后的杨延琪被激,顿时便心中生火。

    石韦也是心中一寒,生怕杨延琪被激怒了跳将出来,忙道:“这些过往的旧事就不要再计较了,郡主,能否……”

    “当初你既是被那北汉的贱女人绑走,她为何不杀你,反将你放了。”耶律思云不依不饶,再次打断了他。

    石韦无奈,只好把自己如何被山贼穆羽所掳,又如何设计反客为主之事,不厌唇舌的向耶律思云说了一遍,当然,其中能隐的则还是要隐去。

    原以为这般一解释,耶律思云就该满足了。

    谁知,她听罢之后又问道:“当时那贱女人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你手中,你为何不杀她?”

    “这个……”石韦这下就被问住了。

    凭心而论,当初石韦没有杀杨延琪,或是不将其上将给朝廷,的确是有违常理,也难怪耶律思云会起疑。

    只是,他又能怎么解释呢,跟他说自己跟那杨家女将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才不忍心下手么。

    醋坛子已经翻了一个,若再把眼前的醋坛子也打翻,石韦自己就要被淹没有醋海之中了。

    为难了一刻,石韦只得硬着头皮道:“这是下官的私事,下官不想跟郡主过多解释,还请郡主不要再问了。”

    他这般话,等于是默认了自己跟杨延琪关系不一般。

    耶律思云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恼色,咬着红唇道:“我果然没猜错,你跟那贱女人竟真的关系不清,枉我当初还不顾一切的救你,早知如此,哼——”

    耶律思云显得极是气愤失望。

    “郡主当初救下官,下官铭记于心,只是这件事实属下官私事,就请郡主不要再关心了。”

    石韦的话有些伤人,他这也是没办法,既然如今场面,得罪其中一个是再所难免的,两相权衡,得罪耶律思云这个胡人,总比得罪杨延琪这个同胞要好一点。

    “私事……你和她是私事,那我呢,你我之间的事又算什么?”耶律思云瞪着眼睛,幽怨的质问道。

    那幽怨之色,一瞬间又唤起了石韦心中的柔情,让他一时间不忍心冷语相向。

    便是他这柔情稍一吐露之际,耶律思云忽然扑了上来,猛的将他按在在地,发疯了似的,不顾一切的便亲吻了上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屏前屏后

    “郡主……”

    石韦被耶律思云突然间的激情吓了一跳,想起杨延琪还在屏风后面,急待制止她的冲动,却不料疯狂的耶律思云不管不顾,那湿润的红唇紧紧堵住他的嘴巴,令他吱吱唔唔难以出声。

    亲吻未罢,紧接着她竟为自己宽衣解带,须臾间褪得只剩下贴身的小衣。

    那光滑细嫩的臂儿,那酥软的**,那若隐若现的雪峰和香颈,如倾盆而下的暴雨,将石韦心头这潭湖水搅得汹涌澎湃。

    此等香色诱惑之下,石韦哪里还有什么顾忌,他便索性抛开忌惮,用更加猛烈的亲吻与抚慰,回应耶律思云的热情似火。

    猛一用力,他便翻转身来,反将耶律思云压在了雄躯之下。

    耶律思云眼眸中饱含着情愫,满脸的潮红如云霞般灿烂,急促的吸促引动着那傲然的淑峰山崩地裂般的起伏。

    她所有的一切,都诱发得石韦忘乎所以,脑海中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抛开顾念的石韦,尽展男儿的雄风,将积蓄已久的甘露,尽情的挥洒在身下这块久旱之田。

    转眼之中,屋中已是喘息如风,娇哼连连。

    屏风之后的杨延琪,原还想偷听他二人“不可告人”的秘密,听着听着,忽然却没了声音。

    侧耳倾听许久,那隐约而来的骚动声,不禁令杨延琪狐疑渐起。

    犹豫了片刻,杨延琪实在按捺不住,便蹑手蹑脚的转过屏风,悄无声息的探出了半个头去。

    瞬间,她整个僵在了那里。

    如水的眼眸盯得斗大,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对男女的苟且所为。

    那两个一衣不遮的身体,紧紧的融合在一起,忘情的抚慰着对方,如仙如醉的享受着彼此身体所带来的快意,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仿佛天地间只余下了他二人。

    杨延琪怔怔的看着那巫山**,春色无边之事,内心中跟着便是澎湃尽起。

    心中,一股怒火勃然而生,本就压抑着的妒意,一瞬间便被点燃成熊熊烈火。

    “这两个狗男女,怎能这般无耻,当着我的面就做这等荒唐之事!”

    杨延琪羞怒难当,恨不得立刻冲将出去。

    却不知为何,脑子里明明有这冲动的念头,但她的脚却如灌了铅似的,移不动半步。

    她想要将头扭去,不去看这等无耻之事,但却鬼使神差无法扭头,双眼如被钉在了他二人身上一般,寸许都难挪移。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动弹不得,我明明不想看他们的丑事,可为什么眼睛都是挪不开……”

    杨延琪心中惊恐,一遍遍的质问自己。

    然而,那种自我的怀疑却越来越淡,那理智的声音也如回声般渐渐远去。

    最后,她心中的那些怒气已全然不见,只余下那惊心动魄的**。

    正是这种**,驱使着她心神淡入迷离,渐渐失神的欣赏起眼前的春色之景。

    看着她二人翻来覆去,看着他们彼此抚慰,杨延琪恍惚间,竟是将自己幻想成了耶律思云,幻想着自己正享受着石韦的亲吻抚慰。

    石韦激情之际,脑海中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无意间向屏风那边瞟了一眼。

    这一瞟不要紧,正与杨延琪那迷离的目光撞上。

    最初的一瞬,石韦还吓了一跳,以为杨延琪正在发怒。

    他更担心杨延琪一怒之下冲将出来,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来。

    到那个时候,搅乱了自己的好事也就罢了,万一把自己吓出个什么后遗症来,那就坏了。

    石韦只是惊慌了一瞬,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当他看到杨延琪那痴醉的表情时,他才惊奇的意识到,这位杨家八妹,非但没有一丝怒意,反而正在惬意的欣赏着眼前春色美景。

    长松一口气的石韦,反而是受到了更大的刺激,他如威猛的雄狮,抖擞精神,越战越勇,边是在那花田间驰骋,边欣赏着杨延琪那迷离之色。

    几度纵横,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登临了山峦绝顶。

    伴随着一声雄浑的低吼,山泉尽泄,春雨淋漓而下,尽情的浇灌在那久旱的田洼间。

    耶律思云也脸红得如火烧云似的,贝齿紧咬着红唇,几乎要咬出血一般。

    **已歇,看得满面香汗的杨延琪,这时也从迷离中清醒过来,赶紧将身子缩了回去。

    石韦心火渐息,理智重新占据大脑,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所为,实在是有些太过肆无忌惮。

    他顾不得喘息与无力,起身将衣服麻利的穿戴起来。

    耶律思云躺在地上,懒洋洋的伸展几下,还欲媚引石韦,见他没什么反应之后,只好无趣的起身穿衣。

    两人各自穿着衣服,整理着头发,擦拭着脸上的汗渍,彼此间也不说话,亲热之后的气氛,却又变得有些不自在。

    “郡主,我——”

    石韦先打破了沉默,尚未开口,耶律思云却用玉指堵住了他的嘴巴。

    她望着他,浅浅笑道:“不用我说了,我明白,待你去南京之后,我再来找你。”

    耶律思云说罢,便转身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门外。

    她的那句“我再来找你”,显然是不满足于今日的偷欢,欲待石韦去往南京后,二人再叙今日春情。

    残留的余香,萦绕在鼻间,久久不散。

    石韦回味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画面,回味着她那疯狂妩媚的春态,浑身上下是说不出的惬意。

    正云里雾里时,他猛然间想起,屏风之后还藏有一位佳人。

    他赶紧收敛满脸的邪色,整理好零乱的衣容,干咳了几声,故作从容的转往了内室。

    屏风的那头,杨延琪侧身坐在那里,俏脸板着,眉色间皆是冷怨之色。

    表面上看起来,她是在为刚才发生之事而生气,但石韦回想起方才她那窥视的神情,心里便安稳了不少。

    “怎的脸色这般不好,莫非是哪里不舒服么?”石韦假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说着便将她的手摸到。

    杨延琪一把将他的手甩脱,往旁边挪了一挪,故意的跟他拉开距离。

    她这般样子,与其说是在生气,倒不如说还是在心生嫉妒。

    “还在吃醋么?”石韦贴了上去,双手将杨延琪强行搂在怀里。

    杨延琪作势要挣扎,但石韦却死死抱着不放。

    若以杨延琪的武艺,想要挣脱石韦的束缚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但她挣扎了几下,见石韦死不放手,便只半推半就的任由他抱着。

    她这一下的服软顺从,等于是默认原谅了石韦方才的放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当年我被绑到辽国,生死操之于辽人之手,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石韦长叹一声,言辞语气中皆是无奈。

    听他这一声叹,杨延琪本是板着的脸,不由得缓和了几分。

    石韦那话的意思,则是在暗示自己之所以跟耶律思云有旧,并非是因为自己本来的意愿,而是因为当初为其所掳,迫不得已。

    杨延琪想想也有道理,却又埋怨道:“就你在辽国时迫不得已,可刚才呢,难道也是迫不得已么,我看你可是乐在其中的紧呢。”

    她这么一开口,虽然仍含着怨意,但其实已是软了下来。

    石韦干咳了几声,叹道:“我怎么不是迫不得已,我还不是为了大宋朝的利益。”

    杨延琪这下就糊涂了,狐疑的眼神瞪着他,明显是有不信。

    你跟那契丹女人行男欢女爱之事,还牵扯上什么大宋的利益,这不是胡扯的么。

    “先前咱们在辽人的地盘上大动干戈,虽说是为了救那些百姓,但若追究起来,我却是有违使节之职。为了不影响谈判的大事,这些节外生枝之事,自然是少一桩是一桩,所以我才勉为其难,只为安慰下那耶律郡主。”

    石韦不厌唇舌的解释了一大通,猛一听倒还确有其理。

    杨延琪也知道石韦这话有强词夺理的嫌疑,但她又能如何呢,为了这件事跟石韦翻脸,就此一刀两断么?

    她做不到,舍不得。

    更何况,她虽跟石韦有夫妻之实,但却无夫妻之名,在这样一个三妻四妾的时代,自己又凭什么去管石韦沾花惹草。

    想到了这诸般种种,杨延琪明知他有说谎的嫌疑,却也只能顺梯下阶,将那些妒意收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她只得幽幽一声叹。

    石韦松了一口气,知她已被自己哄了过去。

    杨延琪转过头来,幽幽的望着他,“当初你被辽人所掳,我想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一并随你而去算了,其实只要你没事就好,其他的那些事,我哪里还会计较,而且……”

    顿了一顿,她轻叹一声:“而且我也没有资格计较。”

    她这是在暗示自己无名无份的,没有资格去吃石韦的醋。

    听着她这般伤感却又温柔之词,石韦心中感动,遂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柔声道:“你能这般大度,我已经很高兴了。什么资格不资格的,在我心里,永远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杨延琪听着心中暗自开心,脸庞不觉晕色悄生。

    石韦看着那娇羞绝美的脸,忍不住轻轻吻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的骨肉

    杨延琪身子微微一颤,面色如桃花般羞红。

    石韦搂着那柔嫩的腰际,作势便欲进一步的亲热一番。

    这个时候,门外忽传忽有人道:“八妹,你在里面吗?”

    是杨延昭的声音。

    “糟了,是六哥。”杨延琪吃了一惊,一把将石韦推开,猛的便跳了起来。

    她一边梳理着衣容,一边调整情绪,极力的平伏下澎湃的心潮。

    深吸过一口气,将门拉开时,她已是一脸的淡然。

    “八妹,你真在石大人房里呀。”杨延昭显得有些惊讶。

    杨延琪还没开口,石韦便从后边凑了过来,笑道:“杨姑娘知道我没有吃饭,所以来给我送了点酒菜。”

    杨延昭“哦”了一声,狐疑之色稍解。

    石韦站在杨延琪身后,大半开的大门挡住了他半边身子,趁着杨延昭视线被遮挡之际,他便不怀好意的在杨延琪的丘臀上抚来揉去。

    杨延琪怎知他会这般大胆,当着自己兄长的面就敢“轻薄”自己,羞得是心慌意乱。

    她暗使眼色瞪了石韦一眼,石韦却假作不知,一本正经的跟杨延昭询问了一些关于使团其他人是否安顿好之事。

    杨延昭万万也想不到,自己的妹子就在咫尺跟前,正被人“非礼”。

    他丝毫没有觉察,只是很认真的向石韦汇报着工作。

    杨延琪慌羞窘迫,却又不敢稍动一下,只怕被哥哥看出蛛丝蚂迹,到时自己岂非无地自容。

    忍了片刻,她实在是忍受不住,拉着延昭便往外走,“六哥,咱們去巡查一下各处院子是否安全吧,这里是辽人的地界,我怕……”

    杨延琪以合理的借着,将自己从尴尬窘迫中抽离,她动作极快,装得也淡定,并没有让延昭起疑。

    石韦则立在门口,笑眯眯的向她挥手告别。

    杨延琪偷偷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示不满。

    石韦却依旧是一脸的坏笑,丝毫不以为然。

    ……

    馆舍的那一场**激荡,除了杨延琪和当事人耶律思云之外,再无人知晓。

    涿州城逗留一宿后,次日天明,使团一行三百余号人,浩浩荡荡的再次向幽州开进。

    据説自去岁北汉灭亡之后,辽帝耶律贤的精神受到打击,本就虚弱的身体比往昔更差。

    而辽国的疆域,大多位于塞北苦寒之地,辽帝为了养身体,近年来大部分的时间都居住在气候相对要温和一些的幽州。

    抵达辽国之后,石韦一行受到了辽国方面隆重的欢迎。

    一方面是忌惮于大宋的强盛,一方面辽廷对于石韦此来的目的已有所耳闻,事关着燕云十六州的大事,辽国方面自不敢慢待石韦。

    进驻幽州,入住最精致的馆舍,享受了三天奢华的美食好酒之后,这一日近午之时,石韦终于得到了辽帝的亲自接见。

    在几名辽国大臣的陪同下,石韦从容的进入了南京的辽国皇宫。

    御殿之中,酒席已经摆好,舞乐齐备,气氛十分的轻松,看来辽国有意用这场松轻的会面,来缓解辽宋两国近年来的紧张关系。

    御座上的辽帝耶律贤,气色依然萎靡不振,与几年前石韦第一次见时相比,他的身体显然又虚弱了很多。

    石韦只瞟了他一眼,目光很快便转移到了他身旁的萧绰身上。

    那个大辽国的皇后,那个跟自己有过数度鱼水之欢的女人,此时此刻,正以一种威严却又不乏女性温柔的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从萧绰的目光之中,石韦隐约看到了几分暗示,仿佛她在向自己暗送着秋波。

    石韦的心神微微一荡,注意力却很快从萧绰的脸庞向下移去。

    他看了锦衣之下那遮掩不住,高高隆起的肚子。

    粗粗一算,自去岁的分别,到现在起差不多已过去了近半年的时间,再加上他第一次出使的时间,萧绰也该是到了临盆的时候。

    医生的直觉告诉石韦,萧绰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无疑。

    石韦暗在瞟向萧绰,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到肯定的回答。

    只是,这位大辽皇后却平静的跟一樽玉雕一般,所有的神情都一成不变,让石韦无法窥视到她内心在想些什么。

    试探无果,石韦只得将私事先放心,毕竟自己还身负着赵匡胤给予他的重托。

    当下石韦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的应对着耶律贤断断续续的对问。

    几番客套的场面话后,石韦将大宋天子亲笔国书奉上。

    侍者将国书转呈上去,石韦赐坐于席,边吃酒品菜,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耶律贤表情的变化。

    当耶律贤慢吞吞的看完那道国书时,原本萎靡的脸上,不禁涌动出几分神光。

    那般表情,既非震惊,也非生怒,而一种犹豫。

    凭心而论,赵匡胤这一次的国书与上次伐北汉时的国书相比,措辞与态度要温和得多。

    赵匡胤在国书里表达了对两国邦交友好的期待,在燕云十六州的问题上,也只是説愿以巨额的钱财来赎买十六州的土地,希望辽国能够以两国友好为念,归还属于中原华夏的旧土。

    比起上一次的咄咄逼人,这封国书确实要温和许多。

    不过明眼人却看得出,这道态度看似温和的国书,本质上跟上一次并无差别。

    赵匡胤在国书中已经委婉的作了暗示:识相的话就卖地收钱,彼此给个面子,咱們继续做好邻,若不然的话,就别怪老子我翻脸不认人。

    “咳咳咳——”

    耶律贤又大咳起来,似乎是思虑的太多,精神上的压力导致了身体开始不舒服。

    旁边的萧绰忙唤侍者端来舒气的汤汁,给耶律贤喝了整整一大碗,这病皇帝的咳嗽才稍稍止歇。

    平伏下来的耶律贤将国书递给了身边的萧绰,喘着气道:“燕燕,你看看吧。”

    萧绰将国书接过细看一番,喃喃道:“原来赵家天子这是要赶咱們卷铺盖走人呢。”

    萧绰的话中明显含有讽意。

    石韦拱手道:“娘娘误会了,我朝皇帝陛下在国书中已经説得很清楚,用合理的价钱赎买燕云十六州,这样贵邦既不吃亏,我朝也顺利的收回中原故土,此乃双赢也。”

    “好一个双赢,石使真是会説话。”萧绰冷笑了一声。

    石韦笑了笑,“多谢娘娘夸奖。我朝皇帝的美意,下官已经带到,陛下和娘娘不妨好好考虑一下,若是觉得可行,咱們再慢慢的谈价钱。”

    萧绰摆手道:“贵国皇帝的建议,陛下和本后自会慎重考虑。难得石使故地重游,今日咱們就不谈国事了。”

    説罢,石韦便在再上好酒,又命歌舞起来,尽情的助兴。

    事关重大,石韦知道辽人也不会须臾间就下决定,遂也不急着得到答复,只放下心来,享受这美酒歌舞。

    转眼大半个时辰过去,石韦也喝得尽兴,便即起身告退。

    萧绰便叫人送他回馆舍,又吩咐下去,要以最高的待遇招待石韦,万不可稍有怠慢。

    前脚一送走石韦,萧绰便命将宴席撤了,除了几位重臣之外,其他大臣尽皆屏退。

    御殿中的气氛,顿时就紧张起来。

    萧绰向耶律贤望了一眼,耶律贤微微摆手,示意她只管代自己主持大局便是。

    耶萧绰便捧着大肚子,向阶下群臣道:“诸位爱卿,宋帝想以钱财来赎买燕云十六州,诸位以为如何?”

    辽人君臣间的关系较为朴素,没那么多的规矩,萧绰这么一问,下边那些大臣們便各抒己见。

    有的认为燕云十六州本为汉家土地,卖给宋国也无不可,还可以趁机收获一笔巨额的钱财,正好缓解国内的钱荒。

    有赞成的,自然就有反对。

    以耶律休哥为首的一班武将們,则认为燕云十六州乃是辽国深入汉地的一颗钉子,是大辽铁骑进取中原的跳板,绝不可因为一时贪图钱财就轻言弃之。

    众臣們各执己见,谁也不服谁,不多时御殿中便争吵成一片。

    耶律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本已平伏下去的喘息,渐渐又重了起来。

    “咳咳,燕燕——”耶律贤喷着唾沫,向萧绰连连招手。

    萧绰见状,赶紧又令侍者去拿汤药来。

    御阶下的大臣們依旧在争吵不休,全然无视他們的皇帝正处在难受之中。

    看到下面争吵不休,萧绰也是眉头暗皱。

    眼眸忽然间一闪,萧绰便捂着肚子“啊哟啊哟”哼哼了起来。

    她这般事哼哼,阶下的大臣們立时便安静下来。

    耶律贤也是吓了一跳,忙道:“燕燕,你怎么了?”

    萧绰哼哼道:“可能是有些累,稍稍动了胎气。”

    耶律贤二话不説,赶紧下令散会,哪里还顾得上讨论什么燕云十六州的问题。

    正争论得热火潮天的众臣,只得退下。

    耶律贤自己也是咳得不行,萧绰便称自己无碍,歇歇就行了,请耶律贤先回寝宫休息。

    耶律贤前脚刚走,萧绰后脚就对心腹婢女道:“听説那些宋使石韦懂些医术,你就去再将他请来,正好给本后瞧瞧身子。”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承认吧

    萧绰吩咐下去之后,便即移驾自己的私宫。

    至于石韦,从酒宴中退出来之后,径直出宫前往自己的住所。

    他人尚在半道之时,忽遇宫中来人拦下了他的车马。

    石韦一眼就认出,那婢女正是萧绰的心腹。

    正是这婢女,当初在黑山时骗得自己跟萧绰野外私会,也正是这婢女,当年在自己离开幽州时,半途送了一件黑袍,让自己恍悟萧绰就是那一夜的黑袍女人。

    一看到这婢女,石韦就意识到,她多半又是奉了萧绰之命而来。

    果然,那婢女声称皇后娘娘身有不适,听闻石韦精通医术,故而邀其前往一诊。

    石韦也惦念着萧绰肚子里的孩子,想要问个清楚,当下便一口允诺。

    于是半道上石韦又折返回去,在那婢女的带领下,低调的前往了萧绰位于西面的私宫。

    自打萧绰怀孕以后,耶律贤兴奋不已,遂是下令在皇城的重建了一座宫殿,专门为萧绰这个孕妇居住。

    穿过几片林子,绕过几处湖塘,石韦来到了那座地处静谧的宫殿。

    那女婢通传过后,便将石韦请了进去。

    进得那暖融融的殿中,檀香袅袅,谧鼻而入,一进来就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殿中静悄悄的,宫女們都已退去。

    进得内宫,石韦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

    珠帘的那一头,萧绰斜臣在锦床之上,她以手托腮,修长的身段一伸到底,曲线曼妙而修长,除了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之外,一切与半年前相比,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她就那样躺在那里,怡然而自得,垂落的发丝,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轻轻摇曳,那半袒的酥峰微微起伏,即使是隔着一层珠帘,依旧难掩那绝美诱人的风情。

    石韦站在珠帘之外,方才看了一眼,便不禁有些痴怔。

    “你看什么看呢,还不快进来。”萧绰藕似的臂儿向他招手,那声音中充满了孤媚之意,哪里还有方才的威仪。

    石韦心头一荡,暗吞了口唾沫,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视线从朦胧变得清晰起来,萧绰那国色天香,无与纶比的容颜与身姿,清清楚楚的映入眼帘。

    一瞬间,石韦就想起当年在寺庙中,他跟萧绰云山雾水,快活无边的日子。

    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石韦的注意力,很快就从萧绰的酥峰玉面,转移到了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面。

    即使石韦确信,那里面的孩子,定是自己的骨肉,但没有得到萧绰亲口的承认,他的心里还是难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下官见过皇后娘娘。”石韦定了定心神,拱手见礼。

    萧绰也没让他免礼,再次伸手招他过来。

    她的那般样子,充满了春情与妩媚,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

    见得四下无人,石韦胆子也大了起来,索性收起那副谨慎的样子,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他坐在了锦床上,盯着萧绰那嫩嫩的香颈,眼中渐露着邪色,却又本正经道:“听闻娘娘有身不适,不知娘娘是哪里不舒服,让下官为娘娘好好诊一诊。”

    “本后胸口闷得紧,石使要不要给本后检查检查。”

    萧绰声音娇滴滴的,説着还故意的胸口处的衣衫往两旁扯了扯,将更多的雪白坡地呈现了出来。

    尽管石韦早就跟她有过**之情,但再次看到她这般妖媚的诱惑时,心头的那股子冲动,还是难以克制的喷涌而生。

    “那……下官就冒犯了。”

    石韦也不含糊,面带着正经的表情,将手缓缓的伸了过去,毫不迟疑的就按在了她的胸口间。

    来自于手掌两侧那丰满的弹性,立时挠得石韦心头酥痒。

    “娘娘是这里不舒服吗?”

    “不是那里,是这里。”

    萧绰抓着他的手,从自己的胸口往一侧缓缓移动,石韦的手便从那山脚沟壑处,攀爬过雪白的山坡,最终登临上了那珠玉璀璨的山顶。

    那一双手掌,如天罗地网一般,笼罩着那高耸的山峰。而那山峰,却用起起伏伏来反抗着巨掌的压迫。

    手上轻轻抚动,石韦的目光却转向了萧绰的脸。

    此时的萧绰,脸畔生晕,目色迷离,也正笑盈盈的望着他。

    一面威仪,一面狐媚,这样一个复杂又绝色的女人,如何能不叫人动心。

    “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吗?”石韦忽然问道,犹豫了许久,他还是决定把困扰心头已久的疑惑道出。

    萧绰妩媚的表情,陡然间一变。

    她把石韦的手从自己胸前推离,扁着嘴道:“你为什么忽然问这种事。”

    听她那口气,似乎是不高兴石韦这么问似的。

    石韦心説你若既是不想让我知道这孩子的真实身份,当时我离开幽州之时,你又何必派了心脾婢女送了那件黑袍来,给了我关于那一晚的暗示呢。

    萧绰那态度,很明显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是孩子他爹,怎么就不能问一下呢。”石韦一本正经道。

    萧绰马止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胡説八道什么,本后肚子里这孩子,乃是大辽国的皇子公主,什么时候你就成了他的爹了。”

    “真的吗?”石韦的手按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笑问道:“娘娘可不要忘了,我可是大宋第一御医,以我看来,贵国皇帝的那副身体,只怕根本无力消受娘娘这如花似玉的妻子,又何况是播下龙种呢。”

    耶律贤身体虚成那个样子,连多説几句话都喘得要死,以其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又如何能禁得起如狼似虎般的萧绰折腾。

    萧绰被石韦堵得无言以应,脸畔娇羞生晕,一时不知説什么才好。

    石韦却忽然俯下身来,将耳朵贴向她的肚子倾听起来,嘴里还道:“嗯嗯,爹爹知道了。”

    他那副样子,惹得萧绰噗的一声失笑,将他的脑袋一把推开,笑嗔道:“你做什么呢,荒不荒唐。”

    石韦却很认真道:“什么叫荒唐,我在跟我儿子説话呢好不好。”

    “那他跟你説什么了?”萧绰忍着笑问道。

    石韦道:“他説了,我才是他亲爹,他的娘亲跟本就不喜欢那个半残的皇帝,喜欢的只有他的亲爹。”

    石韦公然把耶律贤称为“半残的皇帝”,这已经是相当严重的侮辱。

    萧绰听罢却并没有发怒,仿佛石韦这戏言似的话语,反倒是説到了她的心坎里面。

    望着石韦那一本正经的表情,盈盈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情,沉默了许久,她却是幽幽一叹。

    那一叹,等于是承认了石韦的猜测,承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石韦的骨肉。

    石韦的心情,一下子也变得不知是什么滋味。

    先前时他一直想逼着萧绰承认这件事,但当终于确认之后,他的心情却又变得复杂起来。

    以石韦这般年纪,也是该有自己血脉的时候。

    石韦也曾猜想过,会是哪个美眷,先为他石家诞下一男半女,但他没想到的是,最后怀上他石家骨肉的那个人,竟然会是大辽的皇后,这个异族的契丹女人。

    而且,以萧绰的身份,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自然要一辈子以耶律氏的皇族的身份活着,也许从今往后,自己根本连这孩子一眼都看不到。

    若是这般的话,自己这个爹当得也太不称职了点。

    要是能把这孩弄走就好了。

    石韦的脑海里,陡然间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神色幽幽的萧绰,似乎从石韦表情的变化中,揣测出了他心中的所想。

    她的脸庞立时掠过一丝惊色,忙道:“就算这个孩子是你的,我也不能把他交给你,我要把他养在膝子,让他一生以大辽皇族的身份生活下去。

    萧绰的决然打消了石韦的念头,石韦也很清楚,只要萧绰不愿意,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别人替我养儿子,説不定我这儿子将来运气好,还能当上辽国的儿子,那到时候我不是发大了?嗯,这样算来,似乎我也不怎么吃大亏……”

    石韦的脑海里,很快就产生了这新的念头。

    而且,这个念头让他越想越兴奋,一想到堂堂大辽国的皇帝,有可能是他石韦的私生子,石韦就有一种恶作剧似的得意。

    “你想什么呢,我説了,这孩子我不可能给你的。”

    萧绰见他神情恍惚,还以为他仍在谋算着夺走这孩子的所有权,便是再次严肃的提醒他。

    石韦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装作失落的样子,叹道:“孩子在你的肚子里边,我又能什么办法呢,我只希望他将来能生活得快乐健康,你能做到吗?”

    萧绰面露喜色,忙道:“你放心,我也是这孩子的亲生母亲,我会好好抚育他,绝不会让他受半点苦。”

    有了萧绰的这番保证,石韦也就安了些心,心想这孩子虽是自己的骨肉,但毕竟也是从萧绰身上掉下来的肉,想必她也会不冷落他。

    心情渐安,石韦再次轻抚着她隆起的肚子,好奇的问道:“我有一件事一直很不明白,以娘娘你的尊贵身份,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可你为什么就偏偏选在了我石韦呢?”

    石韦问的直白,萧绰的脸庞顿露羞色。

第二百一十七章 耀眼的帽子

    “我……我……”

    素来都从容淡定的萧绰,面对着石韦这直白的问题,却变得慌促起来。

    她那秀美的脸庞时白时红,饱满的胸脯起伏愈重,半袒的雪峰玉颈,更隐现着道道青色的筋脉。

    那般娇艳动人的姿色,如巨大的磁场一般,深深的将石韦吸附其中,难以自拔。

    忽然间,他俯身吻了下去。

    湿润的嘴唇滋润了她那干瘪的红唇,雄性的气息闯入她的身体,让本是慌张的萧绰,一瞬间头晕目眩,几乎要晕了过去一般。

    “远志~~”

    她哼呻了一声,双手紧紧抱住石韦脖子,忘情的回应他的亲吻。

    香舌缠绕,气息相融的二人,紧紧的拥在一起,如**一般,彼此燃烧着对方。

    正激情似火时,萧绰忽是痛哼了一声,香舌便从石韦的口中抽离。

    “怎么了?”眼眸喷火的石韦,喘着气问道。

    萧绰手捂着肚子,皱着眉道:“这小东西刚才又踢了我一下。”

    石韦这时才想起来,萧绰还是有孕在身之人,自己纵然有火山喷发般的**,也不能这个时候在她身上寻求倾泄。

    石韦只得将心头的烈火压下,抚着她的肚子,用教训的口吻道:“小宝贝,听爹爹的话,不许踢你娘亲,若不然爹爹打你屁股。”

    萧绰噗的一声便又笑了出来,被他这般一逗,原本肚子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而肚里那胎儿仿佛真的听到了他的教训一样,很快就乖乖的不再折腾。

    萧绰紧皱的眉头这才渐渐松开,长长的吐了口气。

    石韦便翻身躺下,将萧绰搂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感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在这深宫大内之中,在这间暂时只属于她二人的宫殿里,石韦竟恍惚有种家的感觉。

    萧绰躺在他怀里,轻声细语,说了许多关于她的事情。

    从她的儿时到长大成人,一件件的趣事,一桩桩的伤心事,欢乐的,痛苦的,她都畅开心怀来跟石韦分享。

    石韦静静的倾听每一个关于她的故事,脑海里面不断的浮现出她成长的每一个片段。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连一个月都不到,但不知为何,石韦却仿佛跟她认识了已经有一生。

    “你呢,你小时候都发生过什么事?”

    “我小时候……”

    石韦的记忆,穿过那时间的长河,恍惚又回到了千百年后的现代。

    那些被埋藏在心底的前世,如陈旧泛黄的老照片一样,几乎已经快要辨认不清。

    石韦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想前世之事,若不是萧绰的提醒,他几乎要忘记自己原有的身份。

    “我不过是个乡野的穷小子,小时候的事全是柴米油盐,还有数不清的药材,没什么有趣的故事。”

    石韦把这具身体的经历拿来搪塞,他能说什么,难道告诉他自己小时候偷家里的钱溜出去打街机不成?

    “那你又是怎么从一个乡野小子,变成了宋国的头号御医,还让赵家天子那么信任你?”

    萧绰对石韦的过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女人,只喜欢一个男人时,才想刨根问底的探寻这个男人的过去。

    石韦没办法,只好大费了一番唇舌,把自己的过往向她讲了一遍。

    从他在当涂如何身陷牢狱之灾,如何遭人陷害,又如何移居金陵,成为南唐的御医。

    再到如何为李煜所忌,被迫北渡大宋,接着又怎样接近二殿下,进而受到天子的重视。

    自己飞黄腾达的整个过程,石韦都如实的向萧绰道来,当然,其中涉及到私密之事,以及大宋宫内外的隐密等事,他自然一笔带过。

    萧绰静静的倾听着,开始还没什么,后来是越听越奇,那种惊叹与仰慕的表情溢于言表。

    “你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听过石韦的自述,萧绰用一种叹服的口吻,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传奇……

    石韦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自己这般离奇的经历,若还算不上传奇的话,那这古往今来,就没人再配称“传奇”二字了。

    “娘娘你身为大辽国的皇后,却给你的丈夫戴了这么一顶耀眼的绿帽子,跟你相比,我的经历怎敢自称传奇。”石韦戏弄心起,便开起了她玩笑。

    “绿帽子,什么绿帽子?”萧绰却面露茫然,完全没有会意。

    石韦一愣,这才想起绿帽子这个专有名词,这个时代还尚未被赋予特殊的意义。

    看着萧绰那茫然的表情,石韦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萧绰冰雪聪明,一时茫然后,看到石韦笑的那么坏,很快就悟明白了什么叫作“绿帽子”。

    “好啊,你竟敢嘲笑本后~~”

    萧绰脸色顿生红晕,又羞又恼,作势就握起那小拳头去打石韦。

    石韦忙是笑道:“我错了,娘娘恕罪啊,小心动了胎气。”

    ……

    石韦也想不到,在私宫相处的那短短的几个时辰,竟恍惚身处家中,跟自己即将临盆的妻子打悄骂俏,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温馨,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万分感动。

    不过这温馨却是短暂的,离开私宫,回到馆舍之后,石韦马上又恢复了他大宋使臣的身份。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时,石韦分别会晤了几位辽国重臣,双方就燕云十六州的问题,多次的又做了商谈。

    通过几番的接触,石韦渐渐发觉,辽国朝廷内部,其实也是分为鸽派和鹰派。

    鸽派们多为汉族出身的大臣,这些人多主张以和平方式解决两国间的争端,对于燕云十六州的归属,这些人虽然不是全部赞成和平赎买的,但基本的主张却都是不可轻动武力,凡事当以谈判来解决。

    至于鹰派的人物,则大多数是契丹族的皇亲国戚,这些人继承了自辽太宗耶律德光时产生的扩张主义政策,一直将吞并中原,南下牧马视为辽国的基本国策。

    鹰派当中以耶律休哥为代表,对于大宋所提出的赎买计划嗤之以鼻,不但但认为要严辞拒绝,更声称应当发兵南侵河北,以报去岁大宋灭北汉之举。

    所以石韦在馆舍这几日,一会有鸽派辽臣来跟他谈价钱问题,一会又有鹰派的大臣来予以威胁。

    经过近十几天的应对,石韦渐渐感觉到,辽中央朝廷的态度,似乎开始渐渐的倾向于和平赎买的方案。

    这种态度的转变,倒是让石韦感到有些意外。

    最初的时候,石韦还在猜测,是否是萧绰在背后起了推动作用。

    不过很快,石韦就否认了这种猜测。

    石韦很辽解这个女人,萧绰虽然是自己孩子他娘,但更是一位成熟且有野心的政治家。

    曾经的历史中,正是她统治下的辽国,发动了长达十余年的对宋战争,几度发兵南侵,最终迫使宋廷签属了澶渊之盟。

    这样一个女人,断不会因为对自己的区区情意,感性的做出这等决策。

    “或许,是那耶律贤想放弃燕云也说不定。”

    石韦想到了辽帝,那个病殃子。

    看他那虚弱的样子,稍有烦心事就咳了跟狗似的,或许是辽帝害怕再跟大宋起争端,所以才打算把燕云卖给大宋,也省得闹心影响自己的身体。

    不管怎样,无论是哪一方势力背后推动,如果能不用武力收回燕云十六州,对于大宋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石韦心情也就越来越轻松,坐等着辽国方面正式的跟他谈价钱。

    然而,原本轻松的气氛,两天后却发生了变化。

    这一天清晨一大早,还在被窝中的石韦的就被外面喧嚣吵闹声给吵醒。

    醒来之后出门一看,石韦惊讶的发现,馆舍外竟然已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

    这些人大多是平民的装束,他们情绪激动的喊着口号,声称自己是大辽国的臣民,燕云是大辽国的土地,绝不能容忍将燕云割让给宋国。

    原来,这竟是一场示威游行。

    示威从清晨开始,一直到午后,示威人群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这些愤怒的幽州人,喊着震耳欲聋的口号,一浪接一浪的向着馆舍冲撞,欲图冲破外围辽兵的人墙。人群当中有过激者,甚至还声称要杀了宋朝使者。

    “哼,竟然玩起了民意这一出,一定是那些鹰派在背后煽动。”

    石韦心中冷笑,耳听着隆隆的示威喊声,却只闲庭信步的品尝着杯中香茗。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杨延琪匆匆的闯了进来,表情肃然道:“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就快要冲进来了,你不快些让辽人加派人手,怎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呀。”

    “慌什么慌,要冲他们早就冲进来了。”石韦不以为然道。

    “你是说,这些人在外面大喊大叫,其实是背后有人指使?”杨延琪冰雪聪明,立时就听出了些许门道。

    石韦也不回答,却笑道:“你杨八妹可是见过大阵仗的,还怕几个示威者不成,尽管让他们吼去吧,过来,陪我喝一杯茶。”

    石韦话音未落,顺手便将杨延琪拉入了怀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喧嚣声中的激荡

    杨延琪猝不及防的被他拉入怀中,屁股还没坐稳,石韦已经把茶杯送到了她的嘴边。

    “做什么啊,让人看到多不好。”杨延琪抱怨道。

    石韦笑道:“怕什么,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肯定都去防着外边的那些示威者了,谁还有闲情来打搅我们。

    他说话之际,嘴巴紧贴着杨延琪香颈,那吐息的气流,吹得杨延琪酥痒难耐。

    片刻的温存就打乱了杨延琪的防线,她面色生晕,半推半就着喝下了石韦喂来的茶水。

    石韦喂到一半,故意把杯子一撤,杨延琪一个不注意,半杯的茶水便洒了一身。

    “哎哟,都是我不小心。”

    石韦自责之时,装作给她擦拭的样子,另一只手顺势便扒拉向了杨延琪的胸前。

    那半边软乎乎的酥物,顿时便笼罩在了他的“魔爪”之下。

    杨延琪娇哼一声,羞得面色如霞,忙是从石韦的身上挣扎而起。

    她欲待夺门而出时,石韦却抢先一步挡在她身前,将那房门反手一关,回头时,脸上已是一脸的坏笑。

    “你……你想做什么啊……”杨延琪一副羞怯之状,明明腰间悬挂着宝剑,却如受惊的兔子一般。

    石韦步步逼进,嘴角涌动着邪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想干什么。”

    杨延琪羞意更盛,嗔道:“你可别乱来,现在这大白天的,若给人听到什么动静,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石韦嘿嘿一笑,指着门外道:“你听听门外这动静,咱们就算是把这里闹翻了天,外面也没人听得到。”

    “幽州是大辽的,誓死保卫大辽国土。”

    “打到洛阳去,杀光宋人。”

    “打宋国我捐一条命。”

    ……

    震天动地的示威声,震得窗棱嗡嗡作响,耳边那隆隆的声响,跟放炮仗似的,如果近在咫尺的石韦说话声音小一点,杨延琪只怕无法听到。

    正如石韦所说,就算是他们把这里闹翻了天,外面也不会有有察觉。

    而石韦说“闹翻了天”四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眼神也越发的邪恶,显然是有所暗示。

    杨延琪娇羞的低下了头,揉着衣襟不再说话。

    她这般神态,当然是默认了石韦的意图。

    前日宫中见过萧绰,被那绝美的姿容撩得心火难耐,却苦于她怀有身孕,无法一解心魔。

    这个时候的石韦,正憋着一股子劲,而今同样娇艳的杨延琪就在跟前,他岂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眼见他默许,石韦心火喷发,一步上前便将她抱入怀中。

    刚开始时,杨延琪还有所羞涩,才几下的功夫,她便放开了手脚,纵情热烈的跟石韦亲热了起来。

    二人相拥着走向内室,喘息愈重,彼此亲吻着对方。

    一路所过,那一件件的衣衫尽被丢在了地上。

    当他二人倒在床上时,已是一衣不带,肌肤紧紧的相融在一起。

    “宋国的购州所为是荒唐的闹剧,我们要狠狠教训宋国的小丑。”

    “杀了宋使,用他的人头祭旗,碾平宋国。”

    ……

    窗外的示威声更加的宏亮,几乎掩去了他二人粗重的呼吸起。

    这般奇葩的环境,反而激刺得石韦更加雄心勃勃,威武如狮子一般,纵意的撕剥享受起爪下的猎物。

    于是乎,石韦抖擞精神,大展雄风,而屋中动地的喘息声,却为屋外震天的喊声所掩去。

    挥汗如雨,春色淋漓,不知过了多久,石韦已是满面涨红。

    伴随着雄浑一啸,一切终归于平静。

    身下那娇躯,同样已登临仙境,早已痴欲迷离,被他折腾得不省人事。

    于是他二人便相拥而卧,躺在那为汗湿所浸渍的床上,回味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曼妙,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窗外昏暗一边,原来夜幕已是降下。

    那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知何时没了,看来馆舍外的那些示威者也有饿肚子的时候,天色一黑也就散了。

    石韦还真有点佩服自己,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之下,竟然还能睡得这么久。

    摇头一笑,一伸手却发现杨延琪已经不在身边。

    他腾的坐了起来,看到不远处的梳妆台那边,杨延琪正对镜打理着自己,看她那样子也是刚刚醒来不久。

    “怎的这么早就起来了,再过来躺一会嘛。”石韦大咧咧的敞着那赤条条的身子,依旧一脸的坏笑。

    杨延琪白了他一眼,“白天闹了这一气,你不饿我还饿呢,要躺自己躺吧。”

    被她这么一提醒,石韦也觉着饿了,遂是不情愿的下了床,懒洋洋的也把衣服穿了起来。

    穿好衣服后,石韦站在杨延琪的背后,端详着镜中那清艳的容颜,兴致一起,便拿起画笔来,轻轻的为她描起了细眉。

    这般温馨的动作,自是令杨延琪大为感动,她便靠着他的胸膛,浅浅羞笑着,瞧着他细心的为自己画眉。

    正感受着他那细腻的温存时,杨延琪的脸色突然间微微一变。

    石韦觉察到了她神色的化,便道:“怎么,莫非我画的不好么?”

    杨延琪并未回答,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耳朵更是竖了起来,仿佛在警觉的倾听着什么。

    石韦下意识的闭了嘴,看她那样子,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杨延琪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眉头也紧紧皱起。

    突然间,她腾的跳了起来,蹭的便将桌上长剑拔出,另一手将石韦拉在身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石韦还未及有所反应,只听得前后的门窗咔嚓一声尽皆破裂,纷飞的木屑中,七八个黑影窜入了屋中。

    刺客!

    石韦大吃一惊,万没想到在这守备森严的馆舍之中,竟然会突然刺客。

    那些刺客皆手持弯刀,一闯入屋中,便直奔石韦而来,他们刺杀的目标,显然正是他这位大宋使臣。

    杨延琪往后一推石韦,以墙护住了他的后边。

    弯刀从三面呼啸而来,杨延琪毫无惧色,舞起手中长剑,便与那班刺客战在一团。

    这已经是石韦第二次遇刺,上一次是在洛阳遭徐弦雇凶,这一次看这些刺客所用的兵器,多半乃是辽人。

    不同的刺客,守护他的却是同样一个杨延琪。

    剑舞如风,寒光凛凛,杨门的武艺施展开来,这些看似凶蛮的刺客又岂是对手。

    转眼之间,三名刺客已被放倒在地,其余几人也皆被杨延琪刺伤。

    肩头、手臂飞洒着鲜血,残存的刺客却浑然不觉痛楚一般,依旧疯狂的进攻。

    杨延琪下手毫不留情,刷刷又是几剑下去,刺客们被杀得只余下一人。

    仅存的那名刺客眼见同伴皆亡,一声悲啸,舞刀冲上来欲作最后一搏。

    杨延琪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剑光施展开来,将那刺客身上刺出一个个的血窟,却只是不取他的性命。

    须臾之间,那刺客如被抽打的陀螺一般,飞溅着鲜血,旋转着摔出一丈之远,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当石韦才刚刚从震惊中镇定下来时,屋中已归于平静。

    遍地的尸地,满墙飞溅的鲜血,诺大的一间奢华房室,已是一片狼藉。

    杨延琪这一次很聪明,不用石韦提醒就留下了一个活口。

    只是那倒霉的活口却被她捅得遍地鳞伤,整个人跟被血洗过一般,只留下一口气在那里喘息,看他那痛苦的样子,简直是生不如死。

    石韦看了一眼那刺客的惨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说刚才她还风情万种,如今就手段这般的狠辣,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又看了杨延琪一眼,她却是一脸的如若无事,仿佛这般大开杀戒,对她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这时,屋外的军士们终于也听到了动静,杨延昭和熊青叶等领着一班护军先后冲进来。

    当他们看到这现场的惨状时,无人不是惊骇。

    “你们还呆着做什么,快给我搜查整个馆舍,以防还有刺客潜伏。还有你,快带一队人把四周守住,寸步不可擅离……”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杨延昭,大声喝斥着下达着命令,整个馆舍中的数百军士,立刻便忙成了一团。

    石韦用脚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刺客,冷冷道:“这里还有一个活口,好好的审一审,一定要给我问出幕后指使者。”

    未待杨延昭等动手,那奄奄一息的刺客喘着气道:“老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大辽人,老子看不惯你们这些卑鄙的宋人,想夺走我大辽的土地,老子们都是自愿来杀你的。”

    自愿的刺客,辽国的爱国主义教育已经如此普及,竟然还有这种觉悟的人么。

    石韦不信。

    他便冷笑一声:“普通人若都像你们这般身手,那你辽国还用忍气吞声的跟我们大宋谈判么。想糊弄老子,你还嫩了点。”

    石韦说着又踢了那刺客一脚。

    这回一踢他脚还颇重,不过奇怪的是,那刺客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两颗眼珠子瞪得斗大的怒视着他。

    “不好!”

    旁边的杨延琪几步冲了上去,俯身将刺客的嘴巴强行翘开,却见里面已灌满了浓浓的血水。

    他嚼舌自杀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老狗

    好硬气的刺客,自杀这种事,除非专业的刺客,不然又岂能是普通人能够做到。

    杨延琪狠狠的翘开那刺客嘴巴,想让鲜血从嘴里流出,不至于填塞咽喉,令那刺客窒息而亡。

    石韦却冷眼相看,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你还干瞪眼做什么,还不快帮忙,要是让这刺客死了,还怎么查出幕后指使!”杨延琪着急的叫道。

    石韦却冷笑一声,拂手道:“让他去死吧,我已经知道是谁指使的了。”

    杨延琪一怔,不知他为何还尚未询问,就能判定出谁是凶手。

    不过她也知道石韦聪明,既然这般有自信,想来心中已有定度。

    当下杨延琪便不再管那刺客,让他被自己的鲜血所灌,抽动了几下便即毙命。

    “你不是已经敌道幕后指使是谁么,到底是谁?”杨延琪催促道。

    石韦正待开口时,外面忽有人来报,言是辽国重臣耶律休听闻石韦遭刺,专程赶来探望。

    石韦嘴角扬了一扬,“消息好灵通啊,请他过来吧。”

    过不得片刻,便听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耶律休哥带着一众辽人带风而来。

    耶律休哥一身的戎装,虎背熊腰,手扶弯刀。

    他身后的那些辽人武士,也皆是全副武装,兵甲森森的,无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石韦一看这般场面,心想你娘的这是来探望老子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来抄家灭族,兴师问罪来的。

    “我等保护不周,让石使受惊了。”耶律休哥大步上前,微微拱手。

    石韦也拱手笑道:“下官福大命大,一根头发也没损伤,有劳耶律将军担心了。”

    耶律休哥瞟了一眼狼藉的屋子,“不知刺客是否有活口,有的话请转交给我方,我必严加审讯,查出幕后主使。”

    “可惜呀,那些刺客太不堪一击,都给我的手下杀光了。”石韦叹道。

    石韦说话之际,视线却在一直留意观察着耶律休哥。

    当他提到刺客皆已伏诛时,耶律休哥那冷酷的表情上,明显的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

    一种暗自庆幸的神色。

    那神色一闪即逝,耶律休哥随即面露遗憾,叹道:“真是可惜,你们没有留下活口,这死无对证的,只恐怕不好去查。”

    石韦不以为然道:“查不出来就算了,反正知道谁是真凶也无所谓,下官有大宋的精英保护,他们就算再派十倍的人来,一样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自信之极,更像是在向耶律休哥炫耀一般。

    耶律休哥眉头一皱,冷笑道:“看来石使手下是有高手啊,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

    石韦挥手示意,将杨家兄妹招了过来。

    他指着那二人介绍道:“这两位乃是河东杨业杨老将军的子女,下官有杨家将保护,又岂会惧区区几名刺客。”

    石韦指杨家当着辽人的面把杨家捧得很高,杨氏兄妹皆面露自豪之色。

    而耶律休哥听闻杨业之名,却不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汉国的降将,杨业那人虽算不上什么忠烈之士,武艺倒也有几分。”

    他这是在公然的讽刺杨家。

    杨延昭还未有反应,杨延琪却已生怒,那秀眉一瞪,作势就要发作。

    石韦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被人随便相激。

    杨延琪咬了咬牙,暂且隐而不发。

    石韦遂笑道:“河东与大宋皆乃汉人之国,杨老将军以汉人的身份归顺我大宋朝,乃是舍小义而取大义,实为我汉人的楷模也,下官也是对老将军崇敬不已。”

    石韦洋洋洒洒一番话,算是给杨家找回了颜面,那杨氏兄妹听着舒服,脸色这才好过了一点。

    若论辩才,耶律休哥自然是比不过石韦的,被石韦这般一反击,他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板着脸沉默了片刻,耶律休哥拱手道:“石使有这等高手保护,安全自然是没什么问题,那我就不打扰石使休息,告辞了。”

    耶律休哥也不待石韦还礼,带着他的那帮子武士便大步流星而去。

    看着耶律休哥的背景,杨延琪扁着嘴哼道:“派头倒不小,还敢说我们杨家的不是,他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就出手教训他了。”

    “放心吧,早晚你有跟他过招的机会。”石韦笑道。

    石韦的话中却别有含义,他隐约已感觉到,辽国方面对于燕云十六州,最终还是不会放手,那样的话,大宋就只有用武力来收回。

    那样的话,作为对辽国十分熟悉的宿将杨业,在攻辽的战争中势必将充当开路先锋的绝色。

    而耶律休哥又是辽国的重将,到那个时候,他二人之间的交手过招,多半是无法避免。

    可惜石韦却不能明说,毕竟眼下他的使命,乃是极力促成和平解决燕云问题,开战这种话从他这个使节嘴里说出,于此行的目的断无好处。

    杨延琪也不知他言下之意,心中惦念着先前之事,又问道:“你方才你已经知道幕后指使是谁,你还没说呢。”

    “这还用问么,你这么聪明,难道不想不明白么。”石韦眉毛一挑,指了一下耶律休哥离去的方向。

    “你是说——幕后指使,就是这契丹老狗?”杨延琪恍然惊道。

    石韦斜看一眼四周,低声道:“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口来。”

    杨延琪听他这话,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其实早在那最后一名刺客自杀之前,石韦就已经猜出了那个所谓的幕后指使,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一群”幕后指使。

    馆舍四面都有辽国方面安排的重兵把守,馆舍内又有己方的军兵巡逻,那些刺客却能绕过如此严密的防守,直接杀到自己下塌的房间所在,这本身就是不合常理之事。

    如果那些刺客武艺皆如杨延琪这般厉害也就罢了,可是看他们的身手,顶多也就算是士兵中的精锐而已。

    这样一班能力能力有限的刺客,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越重重重防线,潜入馆舍内刺杀自己,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班刺客,根本就是辽国所派。

    只有如此,他们才能顺利的通过外围辽兵防线,再加上馆舍内辽人安插的耳目的帮助,成功的接近石韦。

    而刺杀前脚才发生,后脚耶律休哥就急匆匆的赶来,简直比光速还快。

    这就说明耶律休哥对这场刺杀早有准备,他是听说刺杀失败,害怕刺客被活捉,吐露了实情,所以才急着赶来想要把活口带走。

    耶律休哥之所以刺杀他石韦,无非是想通过这激烈的手段来激怒大宋,使大宋天子震怒,主动放弃赎买燕云十六州的计划,改以武力争夺。

    如此一来,宋辽两国开战,便正中耶律休哥,还有他身后那班鹰派大臣们的下怀。

    石韦有理由相信,除了这刺杀事件外,今天白天,外面那场声势浩大的示威活动,多半也是鹰派们所策划。

    他们的目的,除了激怒宋朝之外,无非是想借着所谓的民意,以此来向朝廷方面的鸽派施压,迫使他们畏于民意,放弃出卖燕云十六州的想法。

    房间里的尸体被抬走,墙上的血迹也被清洗干净,石韦重新步入了屋中。

    杨延琪随后跟了进来,沉声道:“咱们既是知道了真凶,何不就此向辽帝告上一状,看他怎么处置那老狗。”

    石韦却摇头一笑:“别说咱们没什么证据,就算是有,耶律休哥也只会声称这是有人陷害,他是辽主的叔辈,辽主又焉会因为这点事就处置他。”

    说着他坐了下来,很闲然的喝起了茶

    “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茶。”杨延琪一脸焦虑。

    石韦淡淡道:“慌什么慌,杨老将军没教过你,遇事要处惊不变吗。”

    边教育杨延琪,他边还呷了几口茶,嘴里还赞叹辽国这种北国之地,也能有这么上好的茶叶。

    石韦的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却让杨延琪越看越不痛快,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嘟着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辽人都杀上门来了,咱们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杨延琪看来是受了刚才耶律休哥讽刺其父的刺激,跟打了鸡血似的,千方百计的想闹出点动静来。

    “不忍气吞声,难道你还要我带着你们杀出去,杀进皇宫砍了辽帝的人头么。”石韦反问一句。

    杨延琪的一身杀气,轻易便被石韦给堵了回去。

    她的情绪稍稍平伏,便想石韦说得也对,眼下己方人马不过三百余号,却身在千军万马驻防的幽州城中,动起手来是逞了一时之快,但最终的结果却只能是自寻死路。

    她咬了咬红唇,冷哼道:“就算咱们不杀他个天翻地覆,也不能坐受其辱,我觉得咱们就该以辽人慢怠为由,马上收拾收拾回往大宋。”

    “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啊。”石韦摇头叹道。

    杨延琪一听这讽刺,气就不打一处来,两个水汪汪的眼珠一瞪,作势就要生怒。

    石韦跟着却又冷笑道:“人家演了这么一出重头戏,不就是为了把咱们气走,咱要真是一气之下卷铺盖走人,岂不正中人家下怀么。”

第二百二十章 亲来安抚

    石韦的一举一动,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个人,更是整个大宋朝。

    他若是一气之下走人,那就意味着大宋跟辽国翻脸,放弃了用金钱赎买燕云十六州意图。

    以赵匡胤的性格,他是绝不会现派第二个使臣前去跟辽人谈判,因为那代表着他在向辽人示弱,有求于辽人。

    尽管表面上赵匡胤一定会把责任统统都推给辽人,但私底下他却一定会怪石韦这个使臣行事不利,因为一点点的冲动就乱了他整个大的布局。

    石韦没那么蠢,他可不会上耶律休哥的当。

    而以杨延琪的见识,她却未必能看得这么深远,如今听得石韦这番话后,方才恍然大悟。

    她那亢奋的情绪,这时才渐渐平静下来。

    沉默半晌,她轻声一叹:“你说的确实没错,可是现下辽人使出这般阴险手段,咱们再逗留下去,只恐会越来越危险,这一点你也不能不考虑。”

    杨延琪的顾虑也有道理,耶律休哥这班军人敢做出这等事来,就证明他们拥有着有恃无恐的庞大势力,这一次是幸亏有杨延琪在场,可是下一次呢?

    石韦的背上涌起一股恶寒。

    杨延琪说得对,不能这么坐等下去,辽人到底是答不答应卖出燕云十六州,必须逼他们尽快做决定。

    笃定主意,次日天一亮,石韦便亲修了一封抗议书,派人送给了辽帝。

    石韦在抗议书中,严厉表达对刺杀事件的不满,一面要求辽国彻查刺杀事件,加强他居处的安全,一面催促辽人对燕云问题尽快给予答复。

    辽帝那里对于刺杀事件也极感震惊,连派了数名大臣来到馆舍安抚道歉,并承诺就燕云问题尽快做出答复。

    这日午后时候,来自宫中的一名宦官引着七八名年轻女子来到了馆舍。

    那名宦官声称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前来,转达了皇后娘娘关于发生在石韦身上的刺杀事件的歉意。

    并且,皇后娘娘还亲自挑选了几名美貌的年轻宫女,任由石韦挑选其一来伺候自己,算作是对他的一种补偿与安慰。

    “萧绰这么好,还主动给我送女人来了……”

    石韦颇感意外,便叫宦官将那些宫女们招进来,供他挑选。

    也许是怕外面人知道,辽廷竟然将自家女人献给汉使,恐激起民愤,故是这些女人皆深裹于黑袍之中,低调的进入馆舍,外人并不知她们的身份。

    石韦想自己也不能白受了前日的一场虚惊,享受点补偿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他便欣然起来,挨个的挑选起了这些女人。

    七八名契丹女人并排的站在堂前,个个低垂着头,一副窘羞之状。

    她们的脸庞深陷在黑袍当中,石韦不得不伸手端起她们的下巴,才能看清她的长相。

    只是挑着挑着石韦就有点火了,因为这些宫女并似宦官所说的个个美貌,相反还一个比一个丑。

    “尼妹的,萧绰你是跟我开玩笑,成心想恶心我是吧。”

    石韦越挑脸色越难看,却又不想当着那宦官的面,故意拂了萧绰的一番好意。

    他只好强忍着恶心的念头,漫不经心的挨个审视眼前这班丑女。、当石韦懒洋洋的将最后名宫女的下巴端起时,心头却是陡然间一震。

    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如绽放的莲花一般,只看一眼,便让石韦从头到脚无比的舒畅。

    最重要的是,那淡淡笑望着他的人,竟然就是萧绰本人。

    怎么回事?

    石韦一下子蒙了,愣下了足足有五秒钟才从萧绰的媚笑中明白过来。

    原来萧绰是自己想来见他,又不方便,所以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来掩护,以宫女的身份混入馆舍中。

    真够刺激,真够大胆的。

    石韦嘴角扬起一抹会心的笑,摆手道:“这个女人留下,其他的都带回去吧。”

    那宦官遂带着其余几名丑宫女,退出了屋外。

    房门一关上,屋中便只剩下了他和萧绰。

    石韦将她的头罩掀下,抚着她的脸蛋,笑眯眯道:“我的皇后娘娘,你也真够大胆的,这种法子你都想得出来。”

    萧绰盈盈媚笑,娇声道:“谁让你那般大发雷霆,我不赶来安抚安抚,你还不得气坏了身子。”

    那如丝般的狐媚姿容,真挠得石韦心头酥酥的,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悄悄的沸腾。

    他双手搂住她的后腰,顺势就想将她拥入怀中。

    只是这一抱他才发现下边被她那大肚子隔住,根本就不能全身相拥。

    石韦这下明白她为什么要穿黑袍了,赶情是怕人看出她那大肚子。

    不过被那大肚子一顶,石韦刚刚才燃起的邪火,转眼却又熄了下去。

    “可惜你这肚子还有个小东西挡着,没办法来好好安抚我呀。”石韦摸着她的肚子道,那“安抚”二字故意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别有暗示。

    萧绰柔声一笑,低低道:“谁说我大肚子就不能安抚你了。”

    话音未落,萧绰退后步,笑盈盈的伸着臂儿,将裹身的黑袍缓缓的褪了下去。

    石韦眼珠子顿时睁得浑圆,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那黑袍之下,她竟是一衣不遮。

    那如雪堆砌,如玉雕琢而成的纤赤之体,从头到脚,没有丝毫的隐藏,尽数的映入了石韦的眼帘。

    尽管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影响了这具躯体的整体美感,但也足以让任何男人都难以抵抗她的诱惑。

    石韦看得呆了。

    萧绰抿嘴笑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石韦的魂和他的躯体一起被勾了过去,他手抚着那无暇完美的躯体,心中的烈火在熊熊燃烧。

    只是,他的眼中却仍有茫然,下意识的低头又看了她那浑圆的肚子。

    萧绰脸畔生着红晕,羞笑着屈下了身子,缓缓的跪伏在了石韦的身前。

    看着她这般的动作,石韦一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石韦的脸上,重新泛起了邪笑。

    跪伏于地的萧绰,遂是将头笼拢起,纤细玉指轻拨慢解,徐徐的将那昂然丑物释放出来。

    她喉间微微蠕动,深吸过一口气,便将轻启朱唇,温柔细致的鸣咂起来。

    石韦如木桩子一样立在那里,手抚着萧绰的头,浑身血脉贲张,如陷焚身的烈火之中。

    那来自于山根的快感,如电流般不断的激刺着他的神经,将他一次次的送上云端。

    在辽人的地盘,辽人的馆舍,享受着辽人尊贵皇后的浓浓爱抚,那种奇妙的快感,痛快淋漓之极,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云端飞翔,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登临了那仙国之境。

    低吼声中,甘雨倾盆而落。

    萧绰拭去了唇边的残迹,累得气喘吁吁的她,软绵绵的便躺倒在地。

    石韦抱起了她回到内室,二人相拥在床上,静静的回味着方才的春情肆意。

    “你这般溜到我这里来厮混,就不怕耶律贤察觉吗?”萧绰抚着她潮红的肌肤问道。

    萧绰笑道:“陛下他身体不适,这会还正睡着,不到入夜是不会起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敢如此放肆。

    石韦接着又道:“你既然来了,那我就问一句,这燕云十六州你们到底打不打算卖?”

    “那你是希望卖,还是不希望卖呢?”萧绰反问道。

    石韦不以为然的一笑,“你们卖与不卖,与我并没太大关系,我只是负责传信给我朝天子而已。”

    他这话倒是不假。

    萧绰沉默了一会,问道:“那如果我们不答应卖十六州,你们宋国会用武力来争夺吗?”

    萧绰问的很直白,这让石韦这个使臣有点为难。

    迟疑了片刻,石韦便也不隐讳,直言道:“燕云十六州自古乃中原王朝之土,秦汉隋唐这等强盛的中原王朝,无不将之据有。我朝天子有做一代圣君的理想,娘娘说他想不想要这燕云之地呢。”

    赵匡胤想和秦皇汉武并列,做那流芳百世的千古一帝,他自然不希望自己履历上写着在他有生之年,没能将燕云十六州收入版图这么一件有失体面的一笔。

    石韦虽然答得绕了一几道弯,不过暗示却已明显。

    萧绰本是娇艳的容颜,这时也变得平淡了下来。

    她缩在石韦的臂弯之中许久,却又笑道:“赵家天子确实不是一般人,他有这样的理想本后也理解,至于你嘛,倒还真是坦诚。”

    石韦笑眯眯道:“娘娘你对我坦诚相见,我自然也要坦诚相见,这是应该的。”

    他说话时,眼光在她那赤身上扫来扫去,显然那句“坦诚相见”别有含义。

    本是有点严肃的气氛,被他这不怀好意的戏弄又搅得暧昧起来。

    萧绰也被她逗得脸畔生晕,呸了他一口,娇笑不语。

    他二人遂是将烦心的国事放在脑后,拥在这床上打情骂俏,好似一对热恋中的鸳鸯一般快活。

    连日来因刺杀事件而造成的阴霾,也因萧绰的到来,一扫而光。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有人大声来报,言是辽国皇帝耶律贤突然前来探望,人马上就到。

    萧绰的花容陡然惊变。

第二百二十一章 “捉奸”吗?

    耶律贤怎么来了?捉奸吗?

    石韦的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这个念头。

    但他旋即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耶律贤乃堂堂辽国皇帝,纵然他真的发现自己的老婆跟石韦有私情,也绝不会自己上门捉奸,那样只会令他和整个辽国的颜面扫地。

    只惊慌了一瞬间,石韦就恢复了淡定,马上跳下床来穿衣服。

    床上赤身的萧绰却吓得魂不守舍,不知该如何是好。

    门外脚步声已经响起,显然耶律贤的人已到了,已经没有时间把萧绰送走。

    而且这屋里也没什么秘处,更没办法藏住萧绰这个大肚婆。

    “这下可是很棘手啊,若是给耶律贤看到他老婆这副样子,非当场把我碎尸万断不可……”

    石韦一下子也有点慌了。

    “远志,陛下要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床上的萧绰急得什么似的,想要穿衣服遮掩,却发现自己来时只穿了件黑袍,根本就没穿别的衣服。

    情急之下,石韦也不及多想,忙道:“你快躲进被子里去,千万别露头吱声,其余的我来应付。”

    萧绰早乱了分寸,哪里还有什么主意,听石韦这么一说,赶紧就缩进了被子里,把头给蒙上不敢露一丝脸出来。

    萧绰那里刚刚宿进被中,外面便听得房门被推开,脚步声随即而入。

    石韦深吸一口气,强行的平伏下情绪,几秒钟后,便带着一脸的从容转出了外堂。

    外堂中,耶律贤在几名宦官的搀扶下正走进来,后边跟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士。

    “不知陛下驾到,未能远迎,还请陛下恕罪。”石韦很淡定的上前见礼。

    耶律贤摆手示意他免礼,笑道:“朕也是临时决定来探望一下石使,是朕来得仓促,没能早点支会一声。”

    原来如此。

    看耶律贤这言辞和神态,他确实不是来捉奸的,石韦这才松了一口气。

    坐定之后,耶律贤又和气的说道:“前日听闻石使遭人刺杀,朕听闻之后十分震惊,已下旨严查,朕此番前来,一者是看望一下石韦,二来也是聊表歉意。”

    石韦忙道:“下官无碍,多谢陛下关心,陛下亲劳龙体来此,实令下官受宠若惊。”

    耶律贤呵呵一笑:“石使言重了,你远来是客,朕让你这个客人受了惊吓,亲自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耶律贤的这番客气,倒是让石韦有点不好意思。

    他却在想,若是耶律贤知道自己在跟他老婆厮混时,不知还会不会这么客气。

    场面话说了那么几通,石韦本想着耶律贤走个过场之后,就会走人,那自己这场危机也就解了。

    可那耶律贤问候之后,却又让左右侍从和护卫尽皆屏退。

    “不想让外人在场,他定是有话想跟我说。”石韦暗中猜想。

    果然,外人一走后,耶律贤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干咳了几声,缓缓的问道:“朕知道,关于燕云十六州的事,朕确实让石使等得过久,所以朕这一次前来,也正是想好好跟石使谈一谈。”

    耶律贤把话题转向了正经事上,石韦反而轻松了许多。

    他便淡淡道:“其实我朝天子的态度已经很清楚,我大宋国是报着十二分的诚意,想要诚心赎买燕云旧地。”

    “贵国天子的诚意,朕当然清楚。”耶律贤点了点头,却又叹道:“但你要应该知道,燕云之地,乃是我太宗皇帝千辛万苦所得,祖宗之地,朕若轻易将之卖出,不光祖先在天之灵不会答应,朝中许多大臣也不会答应。”

    听得这话,石韦的脸色微微一变,“那以陛下的意思,是不打算跟我们做这桩买卖吗?”

    耶律贤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了,朕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个折衷的方案。”

    折衷的方案?

    石韦听着狐疑顿生,一时摸不清楚这个病皇帝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陛下所谓的折衷方案是……”石韦一脸茫然。

    耶律贤不紧不慢道:“朕以为,贵国提出的赎买之议可行,但我国国情希望贵国也能体谅。两相考虑之下,朕觉得可以把十六州中的一半卖给贵国,另一半仍归我大辽所有。”

    耶律贤的这个建议,着实是令石韦大感意外。

    他忽然感觉自己和眼前这个辽国皇帝,就好像是旧电影中留着中分头的俩汉奸,正在见不得人的小黑屋里讨论着卖国的勾当。

    石韦尽量的压制奇色,耐着性子道:“那陛下打算把哪几州卖给我国呢?”

    他这话似乎可以谈谈的意思,耶律贤马上就兴奋了起来,仿佛身上的病痛一下子也减轻了许多,喷着唾沫星子将他的所谓折衷方案说了出来。

    石韦听着听着眉头却暗暗皱了起来。

    耶律贤的方案就是以太行山为界,将山以西的云州等州卖给大宋,而辽国仍保留山以东的幽州等州。

    石韦可不傻,他很清楚十六州的孰轻孰重。

    云州等河东诸州,虽然亦是北方险要屏障,但所属为山地,不利于骑兵作战,且往南尚人雁门等数道山关,故辽人纵使控制了云州等地,对大宋的威胁亦有限。

    而河北之地一片平原,若无幽州等北部诸州作屏障,辽人的铁骑昼夜间便可饮马黄河。

    耶律贤的这个建议,既和大宋做了生意,又依然让辽国握着大宋的命门,这算盘也打得真够精明。

    石韦想了一想,笑道:“陛下的建议实在是妙啊,不过下官觉得,陛下何不将幽州等地卖给我大宋,至于云州等州,我朝倒可以考虑暂不赎回。”

    他这是反将了耶律贤一军。

    耶律贤脸色顿时一变,看着石韦那淡淡的笑容,知道自己的意图,已为眼前这个宋使看穿。

    耶律贤那病态的脸上,渐渐的竟浮现出几丝阴冷之色,石韦却全然不惧。

    “朕若是不答应呢。”沉默许久,耶律贤忽然道。

    石韦淡淡道:“陛下若不答应,下官只好将陛下的意思转达给我家陛下,到时候这燕云十六州到底归谁,贵我两国就各安天命吧。”

    石韦虽未明言,但暗示的已很清楚:若不答应,两国唯以兵戎相见!

    耶律贤的脸色陡然一变,目光中迸射出愤怒之色。

    不过,那怒色却转眼变为了惊奇。

    他忽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俯身上前,从桌脚捡起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根金簪。

    石韦也是觉奇怪,自己这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金簪,方才怎么没注意到的。

    而且,不过是一根金簪而已,为何会让耶律贤如此好奇。

    突然间,石韦的心头一震。

    他想起来了,先前萧绰来的时候,头上就戴着这根金簪。后来自己抱她入内时,这簪子大概就不小心掉落在了这里。

    糟了,莫非他看出了破绽不成?

    耶律贤端详着那支金簪,眼神越来越狐疑。

    “陛下,不过是一金簪而已……”

    石韦话音未落,耶律贤突然间跳了起来,向着内室便冲了进去。

    石韦大惊,急是跟了进去,“陛下,你身有不适,慢着点。”

    这病殃殃的耶律贤,这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走得脚下带风,比及石韦追上时,他已闯入内室。

    耶律贤一眼便看到了那鼓起的被子,很明显里边正睡着一人。

    “里边是谁?”耶律贤冷冷的问道。

    石韦越来越心虚,嘴上却讪讪笑道:“下官不敢瞒陛下,这是皇后娘娘送给下官的一名宫女,说是听说下官被行刺,所以让下官压压惊。”

    耶律贤脸上的狐疑,并没有因石韦的回答而消除,相反还有增无减。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根金簪,一步一步的挪近了床前。

    石韦的心在砰砰直跳,神经紧绷的几乎要断掉,他脑海里已经有闪现出耶律贤掀开被子后,那种惊怒万分的画面。

    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有那么一刻,石韦的目光甚瞟到了旁边的一只花瓶,心想干脆一瓶子砸子这辽国皇帝算了。

    他还是忍住了,外面皆是辽兵,里面稍有异响,这些契丹人就会冲进来把自己剁成肉酱。

    可是,如果给耶律贤看到赤身的萧绰,缩在自己的被窝里,难道自己还有生路吗?

    石韦意识到,他可能是遇上了人生最大的危机,即使聪明如他,一时间也难以想出两全之策。

    而就在他纠结不决之际,耶律贤已伸出那颤抖的手,哗的一声将整床的被子掀了开来。

    一丝不挂,满脸羞愧,战战兢兢的萧绰,一下子便暴露在了两个男人眼里。

    石韦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甚至有种窒息的错觉。

    而耶律贤则彻底的僵在了那里,怔怔的看着一丝不挂的妻子,眼神中流露着是愤怒,是失望,还有难以置信。

    “啊——”

    怒气填胸之下,耶律贤张口便喷出一道血箭,捂着胸口便坐倒在旁边的椅上。

    “你们——你们这——”

    石韦猜想他是骂“你们这对狗男女”,但因血气攻心,导致他气虚神竭,连一句话都难以出口。

    这也难怪,以耶律贤这般虚弱的病体,受了这么大刺激,没当场暴毙已经算是奇迹。

    看着吱唔难语的耶律贤,本是惊惧的石韦,这时候突然间竟是平静了下来。

    他走了过去,将惊慌失措的萧绰搂在了怀里,笑着对耶律贤道:“陛下,真是不好意思,都让你看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气死我也

    石韦竟然当着耶律贤的面,搂着他一衣不遮的妻子皇后。

    而且,石韦的手还不安份的在萧绰的身上游移安抚,根本不把耶律贤放在眼里。

    见得这般情景,耶律贤气血攻心,又是喷出一股血箭。

    “你们,你们——”

    耶律贤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张着狰狞的爪子,想要扑过来跟石韦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他气虚力弱,脚下还未挪动一步,双腿一软便坐倒在了地上。

    “陛下~~”床上的萧绰惊叫一声,尽管满脸的羞耻与恐惧,还是下意识的想下去扶他。

    石韦却用力将她的腰一夹,拉着不让她下去。

    “他明明是一个病殃子,根本无法给燕燕你想要的,他却还一意孤行的强娶了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同情他。”

    石韦冷嘲热讽之际,手已滑至了她的淑峰上,轻柔的抚揉着。

    本是惶恐的萧绰,给石韦这般一抚慰,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眼眸中闪过一丝迷离。

    瘫坐在地上的耶律贤,眼珠充血,恨得咬牙切齿,但除了怒视之外,却连一声喊叫都发出不声来。

    石韦一把将萧绰搂入了怀中,端着那尖尖的下巴,饶有兴致的欣赏片刻,忽然深深的吻了上去。

    萧绰给他这一吻搅得心魂乱撞,仿佛将那惶恐也忘了,半推半就几番后,索性紧紧拥着他,用香舌玉液回应他热情的激吻。

    耶律贤眼睁睁的看着这对“狗男女”,当着自己的面公然做出这等无耻之事,他的心如刀绞一般的痛疼。

    口中的鲜血,大股大股的往外喷着,他的身子也跟着抽动起来。

    热吻半晌,石韦又摸着萧绰的肚子,冷笑道:“你大概想不到吧,燕燕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我石韦的,我还要谢谢你把她们母子养得这般健康呢。”

    最后一记重创,耶律贤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头昏目眩,闷哼一声便是栽倒在了地上。

    “成功了么?”

    石韦得意的神情收敛,赶紧跳下床去,伸手去试耶律贤的脉博。

    这位倒霉的大辽皇帝,此刻已气若游丝,脸色惨白,脉相也非常的微弱,大半个身子已是迈进了鬼门关中。

    石韦长松了一口气,“他气血攻心,已经无药可救,再活不了几个时辰,这下咱们算是逃过了一劫。”

    床上的萧绰,这时才恍惚大悟。

    原来石韦见东窗事发,若是给耶律贤活着出去,纵使自己有宋使的身份,必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干脆心一横,故意的在耶律贤面前跟萧绰亲热,目的就是令耶律贤急火攻心,活活的把他气死。

    只要耶律贤一死,萧绰这个皇后大权在握,就算是辽人疑心于他也可保无事。

    眼下耶律贤气息奄奄的,看来是自己的险招奏效了。

    “陛下~~”

    萧绰从床上爬下来,伏在耶律贤身边哭了起来。

    尽管她对这个病皇帝并没有多少真感情,但二人到底夫妻一场,眼见他丧命在即,萧绰岂会没有几分侧隐之心。

    石韦容她哭了几声,便将那黑袍给她披上,沉声道:“别哭了,马上就来不及了,你且躲在屋里,呆会看时机就出去。”

    说罢,石韦将那耶律贤拖至了外堂,将他放归了原位。

    接着,他又将一路的血迹清洗干净,消除耶律贤进过内室的痕迹。

    诸般事情都准备好后,石韦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叫道:“快来人啊,陛下病发作了。”

    外门守候的辽人一同,一窝蜂的便闯了进来,一见耶律贤满口是血的样子,无不大惊失色。

    石韦则装着给他把脉的样子,沉眉道:“陛下血气攻心,必须要立刻回宫治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陛下送回宫去。”

    他这般一吼,无形间便将自己的嫌疑带过,那班惶恐的辽人也不及细想,急是手忙脚乱的将耶律贤抬了出去,簇拥着离去。

    辽人前脚一走,石韦后脚就把萧绰带了出来,趁着辽人的注意力,都被耶律贤那边所吸引,赶紧让萧绰低调的混了馆舍。

    一切终于复归平静。

    石韦一屁股坐了下来,冷风穿堂而过,他只觉背上恶寒不已,竟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时杨延琪也闻讯赶来,一进门就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辽帝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如此重大之事,石韦又岂能跟她透露。

    他便强颜一笑,不以为然道:“那辽帝跟我谈十六州的事,不想把所有的州都卖给我们,我当然不答应,谁想谈着谈着,那辽帝一着急上火,当成那样了。”

    杨延琪信以为真,微微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大宋。”石韦的回答斩钉截铁。

    以石韦的经验,耶律贤八成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他一死,辽国群龙无首,光立新君就要忙乎上一阵子,哪里还有功夫再谈十六州的事。

    再者,辽帝一死,幼君继位,内部必生不稳,这正是用武力夺取燕云的大好时机。

    以赵匡胤的非凡眼光,到时候必定会改变方略,抓住这大好的时机北伐,哪里还用得着花钱赎地。

    而且,辽帝毕竟是在跟自己会晤时“病发”,眼下辽人是没时间起疑,辽帝一死必有人会心生怀疑,石韦当然不会傻到留在这里等着被猜忌,赶紧走人才是王道。

    当下石韦便传出命令,命使团三百多号人暗中收拾行装,准备随时动身归国。

    却说石韦这里紧锣密鼓的忙碌时,扮作宫女的萧绰已经悄悄的回往了宫中。

    回到宫之后,萧绰赶紧将身子擦了一遍,洗去那些血腥味。

    她这边刚刚的忙乎完,圣元宫那边就传来了急报,言是大辽皇帝病危,请皇后速去主持大局。

    萧绰佯装大惊失色的样子,忙是挺着大肚子,慌慌张张的赶往了圣元宫。

    迈进宫门的一瞬那,萧绰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

    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一方面她心怀着内疚,不希望耶律贤被自己活活气死。

    另一方面,萧绰又很害怕,害怕耶律贤没死,如果是那样的话,死的人就是自己和石韦,连同肚子里那未出世的孩子。

    她便是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忐忑不安的进入了内宫。

    众御医们惶恐不安的上来参见,一个个都胆战心惊的,纷纷自责无能,向萧绰告罪。

    看御医们这样子,想来耶律贤已经是无药可救。

    萧绰松了口气,竟有些暗自庆幸,旋即她又自责自己铁石心肠,听闻丈夫将死,怎么还能高兴呢。

    她便佯装震怒,将那些御医们大骂了一通,然后才心急火燎的进了去。

    转过那仕女舞屏,萧绰的心一下子跳得更急促起来。

    却见锦床之上,耶律贤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面色惨白如纸,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乍一看还会让人误以为是个死人。

    “陛下~~”萧绰容颜带雨,泣声便扑了上去。

    她紧紧的握住了耶律贤手,发现他的手已冰冷,几无体温,这正是垂危将逝的征兆。

    感受着那冰冷的体温,萧绰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脸庞滑落的泪水,悄然滴落在耶律贤的脸上,那一丝泪的温暖,似乎浸入耶律贤的身体,让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接着,耶律贤缓缓睁开了眼睛。

    萧绰看到耶律贤醒了过来,顿时花容惊变。

    而耶律贤看到萧绰的一瞬那,僵硬的脸上却立时狰狞起来。

    “贱……贱……”

    愤怒的耶律贤想骂她一声贱人,但此刻他已是半死之状,嘴巴里像是被灌了浆糊一般,空张着嘴,却始终无法吐出一个字来。

    见到他这样子,惊恐的萧绰情绪又重新安稳下来。

    她过身子,将耶律贤的表情挡住,不让四周的下人看到。

    然后萧绰凑近他耳边,歉然道:“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臣妾吧。”

    耶律贤颤巍巍的抬起手,想手掐她的脖子,萧绰赶紧将他的手握住,嘴里道:“陛下你想说什么,臣妾在这里听着呢。”

    耶律贤一腔的怒火,可惜却无法出口,只能干瞪着眼瞧着萧绰演戏。

    萧绰附耳在他嘴边,装着倾听了半晌,忙是喝道:“陛下要立遗诏,还不快去准备。”

    左右闻令,赶忙取来纸笔,连同皇帝的玉玺一并捧到。

    萧绰便装着转述耶律贤的样子,矫诏称耶律贤死后,皇子耶律隆绪继皇帝位,皇后萧绰临朝听政,代掌朝政。

    耶律隆绪乃耶律贤独立,眼下年不过五六岁,按照辽国的传统,幼帝继位,皇太后代掌朝政也不违制。

    萧绰虽然情绪不稳,但到底不是一般的女人,当此惊变时,还记得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这一道遗诏一下,便等于是确立了她在辽国的统治权威。

    诏书拟好后,萧绰又把玉玺塞在了耶律贤手里,手把着手,强行的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盖了玉印。

    说不出话,无力反抗的了耶律贤,只好干瞪着眼,任由萧绰摆布的立下了这道遗诏。

    当那一道鲜红的印迹盖下之时,耶律贤的胸中的怒火也已烧至巅峰。

    他眼眸充血,猛吐数口鲜血,仰天大叫一声,旋即倒在了床上。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兴师问罪来了

    夜色已深,馆舍之中,石韦在来回踱步。

    外面脚步声就没停过,人影来来往往的不时从窗户前晃来晃去。

    自“耶律贤事件”过去已有半天,外面依旧是一片平静,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石韦却很清楚,那静谧的夜色中,正酝酿着一场剧变。

    幽州城就像是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喷涌而出。

    石韦可不想留在这里,等着被滚滚的岩浆烧死,他从来没有如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回到故国。

    房门推开,杨延琪扶着剑进来,“大家都已经收拾好,随时都可以出发。”

    石韦点了点头,拿起一封书信交给杨延琪,叮嘱道:“你把这道文书派人送往辽人衙门,明天一早咱们就起程。”

    “嗯。”杨延琪接过文书,转身就欲离去。

    正当这时,熊青叶匆匆的赶了来,神色凝重道:“大人,事有不妙,外面街上忽然出现了大量辽兵,正在包围整个馆舍。”

    石韦的心头咯噔一下。

    辽人在这种时候突然增兵,这显然是一个坏信号。

    莫非耶律贤没死?又或者萧绰没有及时控制住局面?

    “告诉大家不要慌,严加戒备,你们跟我出去看看。”石韦镇定心神,带着一众部下匆匆的赶往了大门口。

    此时馆舍的大门外已是一片通明,无数火把将大门口附近照得耀如白昼。

    大门左右的兵力已增加了近两倍,三百多号全副武装的军士,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看这辽兵这帮汹汹之势,就差一声号令冲进来杀个血流成河了。

    石韦扫了一眼众辽兵,暗吸一口气,昂首从容的向门外走了过去。

    门口的辽兵立刻排在一列,将石韦的去路封住。

    石韦瞪了对方一眼,厉声道:“本使要出去面见你家大臣,还不快将路给本使让开。”

    门口的契丹武士们如铁塔一般站着,纹丝不动,完全无视石韦的喝斥。

    旁边的杨延琪当场就怒了,拔剑出鞘,清喝道:“谁敢挡路,姑奶奶就砍了他的人头。”

    杨延琪这般一拔剑,几百号辽兵也纷纷拔出兵刃,紧接着,石韦身后宋军战士,刀剑急是拔出。

    金属摩擦之声一时大作,双方剑拔弩张,隔着一道大门对峙,眼看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石韦不傻,这要真动起手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他方才那般厉喝,说不好听点就是在虚张声势,眼下辽兵半步不肯退让,他心里边顿时就虚了。

    只是身为大宋使臣,眼下却被辽人跟囚犯一般困于馆舍之中,实在是大损大宋的国威,石韦自然也不能视而不见。

    石韦便示意杨延琪等不要冲动,转而大声道:“我乃宋使,尔等这般行径,实在是无礼,必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众辽兵依旧沉默如山。

    须臾,辽兵们分开了一条道,一名武装大步而来。

    来者,正是耶律高八。

    “耶律兄来的正好,我倒想问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石韦皱着眉头道。

    耶律高八拱手道:“我也是奉命行事,不得不如此,还望石兄见谅了。”

    石韦冷哼一声:“我带着大宋天子的诚意而来,一不偷二不抢的,你们为何要重兵围困,这是什么荒唐的命令。”

    “我朝陛下在石兄你这里突然发病,事出有疑,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石兄能够理解。”

    耶律高八的话令石韦心中一凛,看样子辽国方面也不全是傻子,他们已经对此产生了怀疑。

    思绪飞转,石韦忽然哈哈大笑,“耶律兄,你们该不是怀疑,贵国陛下的病发,乃是我干的吧。”

    耶律高八不语,等于是默认了石韦的话。

    “贵国陛下本就病魔缠身,随时都有可能发作,反正我问心无愧,你们要怎样随便你们吧。”

    石韦很从容的表明了自己的“清白”,便令杨延琪等撤了,不必再跟辽兵对峙。

    杨延琪只得暂压下火气,令手下将兵器收了。

    宋军一收兵器,耶律高八命手下辽兵收了兵器,他拱手道:“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陛下龙体,如果此事确与石兄无关,这围兵自会撤走,我也会亲自来向石兄道歉。”

    石韦也不回应,只是冷笑了一声,转身回往馆内。

    杨延琪跟着石韦回到房中,把门一关,焦虑的问道:“那辽主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看这班契丹狗定会把这脏水泼在我们身上,到时候该怎么办才好?”

    石韦坐了下来,闲饮一口清茶,笑道:“放心吧,辽人只是装腔作势,无论那辽帝死不死,他们都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石韦的自信倒也不是凭空而来。

    他很清楚,耶律贤若是死了,辽国的掌权者便将是萧绰,这样的话自己便可高枕无忧。

    即使萧绰不能掌控全局,以辽国皇帝新丧国内人心震动这种局面,最害怕就是大宋趁火打劫,如此一来,辽人就更不敢对石韦这个大宋使臣怎么样。

    杨延琪却叹道:“你说得倒轻巧,我还是希望那辽帝没事才好,到时候你可真就脱不开干系了。”

    石韦心说恰恰相反,耶律贤不死才要我的命呢。

    除非耶律贤不是个男人,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还能够忍下去,那他这忍性可真就比勾践还牛了。

    这种不可告的秘密,石韦当然不能跟她说,也只能付之一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中已是天色大亮。

    天明之后,外面的形势与昨天相比,凝重之外又多了几分诡异。

    原来热闹的街市上,一个行人都看不到,不时有一队队的巡逻士兵经过。

    看来辽人是对整个幽州城实行了戒严,瞧这种阵势,必然是宫中发生了何等的大事。

    石韦却被围困于馆舍之中,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辽国正在发生剧变,却苦于无从打听到消息。

    围困又持续了一天,辽人依旧不肯撤围,不过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这天傍晚之时,石韦正自屋中琢磨着当前的局势,忽听得门口处又大吵大闹起来。

    石韦生恐是的自己人跟辽兵起了冲突,自乱阵分寸,急是赶去。

    赶到大门口时才发现,起冲突的不是他的手下,而是辽兵自己人。

    “滚开,让我进去!”

    门外的人群中,石韦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喝骂。

    张目看去,却见耶律思云正驻马围兵之外,冲着那些辽兵大吼大叫。

    辽兵们没人敢吱声,碍于上头的命令,也不敢擅自放她入内。

    耶律思云惹毛了,忽的拔出弯刀来,厉声道:“狗东西,谁敢挡我的路,我就砍了他的脑袋。”

    那明晃晃的弯刀往空中一亮,所有的辽兵都为之色变。

    接着耶律思云就纵马挥刀向前冲来,看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谁敢挡她的路她还真不会手下留情。

    辽兵们这下就慌了,情知这位郡主性情蛮横,那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不约而同的就哗啦啦的让开了一条路。

    耶律思云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纵马穿过围兵,直入馆舍内。

    “郡主好威风啊。”石韦站在阶下,拱手笑道。

    耶律思云跳下马来,大步流星直冲他而来。

    “少废话,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也不待石韦反应,拽着石韦便往后院而去。

    在场的宋辽两国的士兵,都怀着怪怪的眼神,目送着他二人从眼前离去。

    啪!房门被她反手狠狠关上。

    “郡——”石韦一字还未出口时,便见眼前寒光一闪,那柄明晃晃的弯刀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耶律思云手持弯刀,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冷峻目光瞪着他。

    她这是来举师问罪了……

    石韦心中一寒,表面却故作茫然,无奈的笑道:“郡主,你大老远的闯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来给我一刀吗?”

    “我问你,陛下是不是被你害的?”耶律思云大声质问道。

    “贵国陛下,他现在怎么样了?”石韦反问道。

    耶律思云咬着红唇,颤声道:“陛下他昨夜刚刚驾崩。”

    耶律贤,死了!

    听到这个盼望已久的消息,石韦心里是长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又稍有点欠疚,毕竟耶律贤的死,乃是自己一手造成,自己眼下还这般幸灾乐祸,未免有些不太厚道。

    不过他转念又想,往大了,耶律贤是敌国皇帝,往小了说,他是跟自己抢女人的情敌。

    于公于私,气死他也一点不为过。

    这般一想,石韦心里就舒服了许多,表面却又表现出遗憾的样子,叹道:“真没想到贵国皇帝就这样去了,实在是可惜,还请郡主节哀吧。”

    “节你个头,你还没回答我,陛下他是不是被你害死的?”耶律思云手上的刀一紧。

    石韦脸色也一沉,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害你家皇帝,我难道是疯了,活得不耐烦了吗,你觉得我石韦是这种蠢人吗?”

    石韦一连串的反问,再加上那失望的神情,很快就把耶律思云咄咄逼人的情绪给压了下来。

    “这么说来,陛下的死与你无……”

    “蛮女人,放开他!”

    耶律思云话未说完,却听一声大喝,杨延琪破门而出,手中长剑呼啸着便向她刺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二女激战

    原来杨延琪正在后院巡视,听闻前门有有闹事,马上就赶了过去。

    只是她后脚刚到,前脚石韦已被耶律思云拽走。

    杨延琪心怀猜忌,忙是跟随而来,躲在门外想要偷听他二人的对话。

    她却没料到,那耶律思云竟然把刀架在了石韦的脖子上。

    杨延琪担心着石韦的安危,也不及多想,当即便拔剑冲了进来。

    杨延琪的突然出现,同样也令耶律思云大吃一惊,眼见剑锋刺来,她急是抽刀回挡。

    那两个女人一剑一刀,当着石韦的就打了起来,而且一上手就施展全力,一副不拼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的架势。

    看着这两个女人再次打架,石韦就有点抓狂了。

    他摇头一叹,大声劝道:“你们别打了好不好,咱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成不。”

    那边杨延琪叫道:“这个蛮女人想害你,你还替她说好话,你是有病吗。”

    对战的耶律思云也不甘示弱,回骂道:“他是我的男人,我要打要杀随我便,关你个贱女人什么事。”

    她那一句“他是我的男人”,立时刺激到了杨延琪的嫉妒心,手中剑舞如风,已是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

    而耶律思云也不是笨蛋,显然看出了石韦跟这女将关系不一般,醋坛子跟着也被打翻,刀刀皆使出杀招。

    几番激斗,房屋中金属激鸣之声大作。

    这里边的激斗声,很快就让外面的宋兵有所察觉,不少人闻讯便赶了过来。

    石韦赶紧笑称她二人只是在比试武艺,把围观的宋兵们打发走,又把门紧紧的反拴上。

    屋中的二女激斗转眼已过百余招,香汗飞洒,溅得石韦一脸一身。

    锵~~一声激鸣,两柄刀剑紧紧的粘在了一起,二人四目怒视着对方,彼此间拼起了力气。

    石韦心知她二人现下都杀红了眼,根本不会听自己的劝,眼见有机会,他便抄起墙上所悬的一柄剑,冲着那刀剑相交之处从中砸去。

    哐的一声厉响,三柄兵器相撞。

    那二女皆是行军,冷不防受到外力一击,本能的便斜力咯挡。

    两股力道叠力,那反弹之力一下子就把石韦弹出三步之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二女见石韦倒底,立时就心疼起来,一时愣怔得忘了对战。

    石韦好歹也身体不弱,虽然摔得挺疼的,但实际上却并未伤到筋骨。

    眼见她二人不再激斗,石韦索性嗷嗷一嚎,捂着后背装起了痛。

    二女这下就吓坏了,弃了手中的兵器一齐扑了上来。

    “远志,你伤到了哪里?”

    “是背上吗,我给你揉揉。”

    “这里痛不痛?”

    ……两个女人忘了对彼此的恨意,全身心的扑在了石韦身上,问这问那的何等的体贴关怀。

    石韦松了一口气,猛的坐起来,将她二人一搂,笑呵呵道:“这样多好,大家都是自己人,打什么架嘛。”

    二女一愣,方始反应过来,原来石韦是在装痛。

    那两张俏丽的容颜,同时飞起片片红霞,紧接着,她二人更如心灵相通一般,同时用力将搂抱的石韦推开。

    然后,她二人瞪了对方一眼,旋即又撕打在一起。

    从地上爬起来的石韦,本待再劝时,看到她二人撕打的样子时,却笑了。

    这一回她二人没用兵器,也没施展拳脚功夫,而完全如两个泼妇一般,你拉我的头发,我拉你的衣服,滚来滚去扭扯成一团。

    一个是杨门女将,一个是辽国郡主,而今却跟乡村野女似的扭打成一团,这种好戏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到。

    于是石韦也就不再劝了,盘腿坐在那里,饶有兴趣的欣赏起来。

    屋中哗哗声起伏彼此,却是她们你扯烂了我的衣衫,我撕裂了你的裙子。

    撕扯到后来时,她二人已是披头散发,彼此的衣服都被对方撕成条条块块,香肩玉颈,玉臂纤腿什么的尽皆露了出来。

    石韦越看越兴奋,先前的那种子担心劲全然没了,看着她二人渐露的香色,反而勾起了他心中的邪意。

    而且,石韦隐隐约约还觉得,她二人还有故意的嫌疑,她们就是想把自己香美之处露给自己,所以才故意的纵容对方。

    噗~~石韦心火燃烧之际,耶律思云一把抓过去,竟将杨延琪的抹胸撕破,那半边雪茫茫的酥峰顿时便跌了出来。

    杨延琪也不甘示弱,手那么一扯,生生把耶律思云裙下小裤撕下大半,那饱满的翘臀,还有那丛林幽地皆也一现无疑。

    观此美景,石韦心砰砰的便激荡起来。

    那二女浑然不知,旁边的石韦正以一种邪恶的眼光,兴致勃勃欣赏着她二人渐露的身段。

    又是几翻撕扯,原就所剩无几的条条布布,皆也被彼此剥落,她二人的身子这时看来,几乎已是从头光到脚。

    而她们这时也累得筋疲力尽,再没力气去撕扯对方,只伏在地上,娇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一旁的石韦却是瞧得眼珠充血,心脏突突狂跳。

    直此时,她们似乎才想起旁边还有个石韦,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去,正好撞上那张邪恶俊朗的笑脸。

    愣怔了一下,她们同时低头一看,待看到撕得春光尽露的自己时,原本愤恨的脸庞,陡然间涌上无限的羞红之色。

    窘羞之下,她们哪里还顾得对方,赶紧从地上争抢起碎布乱条,想要遮掩住袒露的身体。

    一直不动声色的石韦,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腾的跳了起来,俯身猛的将她二人夹了起来,哈哈笑着往内室而去。

    那两个女人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几十斤,以石韦的力气,同时夹起她自不成问题。

    她二人惊羞之下,急是叫喊着石韦放她们下来,石韦却充耳不闻。

    无奈之下,她们只好折腾着小胳膊小腿,但怎么挣扎石韦却总不放手。

    其实若以她们的武艺,若真想争脱石韦的束缚,又岂是难事。

    只是不知为何,却鬼使神差的不敢太过用劲,半推半就的顺从了石韦。

    石韦大步走入内室,将那二女放床上一丢,自己则威风凌凌的往床前一站,大咧咧的就开始宽衣解带。

    原本还互为仇敌的二女,见得石韦这般举动,反而同病相怜似的互抱在了起来,慌张的缩进了床里。

    见得这两个春光尽现的美人,胆怯的互相蜷缩在一起的样子,石韦心中的烈火更加熊熊。

    他几下便衣裳尽解,接着便爬上床来。

    “你……你要干什么?”那抱在一起的二女,同时颤声慌问。

    “干什么,嘿嘿~~”

    石韦坏笑一声,顺手将床帘拉下,如饥饿的雄狮一般,疯狂的便扑向了那两只猎物。

    “啊~~”

    “你做什么啊,走开~~”

    “远志,不要啊~~”

    ……惊慌失措的声音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迷离的哼吟,还有那充满雄性气息的粗喘。

    这馆舍小屋之内,无限的春光在悄然的弥温。

    而在一门之隔的外面,包括杨延昭在内的那些宋兵们,却还忐忑不安的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先前那两个女人的激斗,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尽管石大人说她们只是切磋武艺,但这些军汉们也不都是傻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只是石韦有令,不得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擅入。

    所以,眼下他们也只有凑在门外,不安的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得打闹的声音渐渐没了,杨延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喃喃道:“那个契丹女人武艺了得,不在妹妹之下,若是一直打下去,只怕是两败俱伤。可石大人手无缚鸡之力,不知是怎么把她们劝下的……”

    心怀着狐疑,杨延昭继续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着内中的动静。

    只是令他奇怪的是,内中的打斗声虽然没了,但不久却又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有男有女,似乎是喘息,又似乎是在喊叫。

    “奇怪,他们在做什么呢?莫非是她们打得伤筋动骨,所以石大人给好们治伤吗?嗯,定是这样了,不然为什么会有妹妹喊痛的声音,幸好石大人是御医……”

    杨延昭就这么偷听着,也不知打了几个瞌睡,猛听到一声低啸声,里边终于是没了动静。

    而在那锦床之上,石韦却正仰面朝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左边枕着耶律思云,右边依偎着杨延琪,三个的汗水浸渍在一起,整个床帘内便如蒸笼一般。

    那两个女将头枕在了石韦的胸膛上,彼此间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会意的浅笑。

    先前还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两个人,一起经历了这番风雨之后,所有的怨恨竟是烟销云散,冰释前嫌,那般会心一笑,竟似两个神交已久的好姐妹一般。

    石韦瞅着她二人这般神情,心中不禁感叹,女人啊……正回味之际,杨延琪猛的坐了起来,慌张道:“不好,六哥他们还在外面呢。”

    一想到这般事,杨延琪赶紧跳下床,想要穿衣服,却惊诧的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撕成了碎布条条。

    没了衣服,难道要光着身子出去么?

    杨延琪和耶律思云想到这等窘事,同时又愁上眉梢。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变装的尴尬

    杨延琪是怕哥哥在外面,耶律思云虽是外人,但到底是女儿家,让她光着身子出去,那更不是可能。

    所以她二人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看着她二人手足无措的样子,石韦越发觉着可人,他反倒是一点都不急,懒洋洋的躺在那里,继续欣赏她二人的慌羞之意。

    “远志,你快想想办法嘛,我们的衣服没了,可怎么办才好。”

    无奈之下,杨延琪只好匍匐到床前,摇着他的手臂撒起了娇。

    石韦不以为然道:“没了就没了呗,谁让你们刚才不听我的劝,这下终于知道错字怎么写了吧。”

    耶律思云也爬了过来,嘟着嘴央求道:“好石韦,我们错了还不行么,你就想想办法好不好。”

    这赤身的二女,便是跪伏在石韦面前,摇扯着他,娇滴滴的央求起来。

    石韦挨不过她们的柔情似水,只好道:“好吧好吧,那柜子里还有一些衣服,你们就随便找件穿吧。”

    “远志你真好。”

    她二人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在石韦的脸上各亲了一口,喜滋滋的便奔往柜子那边。

    可是这柜子一拉开,翻箱捣柜的搜寻了半天之后,她们却又愁容满面起来。

    杨延琪又爬了过来,可怜巴巴道:“远志,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那柜子里的衣服没一件能穿的。”

    “怎么就不能穿了,那满柜都是,我就不信没一件合身的。”石韦奇道。

    那边的耶律思云,捧着一堆衣服道:“这些衣服都是男人的衣服,我们怎么能穿。”

    杨延琪点头附合道:“是啊,别人看我们穿着男人的衣服出去,他们不知会怎么想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石韦这下就郁闷了。

    她二人便又爬上了床来,一会亲亲他这里,一会摸摸他那里,楚楚可怜的央求着石韦。

    “好吧,我就出去给你们弄几件女人衣服吧,还真是麻烦啊。”

    石韦不忍她们这般可怜相,便想让她们穿着男人衣服出去,惹得下属们胡乱猜忌也不是办法,只好不情愿的下床穿衣。

    穿戴整齐之后,石韦把外堂的破布碎条收拾了一下,叮嘱她二人躲在里屋不要出来,然后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门外的杨延昭正自偷听,这门猛的一开,冷不防把他吓了一跳。

    其余围观的宋兵们,均也是吓得一后退。

    石韦一看这阵势,顿时面露不悦,皱眉道:“你们都围这做什么,怎么,还敢监视本官不成。”

    众兵们赶紧低下了头,旁边杨延昭马上瞪着眼道:“你们这些家伙,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巡逻放哨吗,还不快散了。”

    众人哪敢再逗留,瞬间便作鸟兽四散,走得一个人影也不剩。

    人去楼空,只余下了杨延昭一人。

    杨延昭笑着问道:“石大人,听说八妹她刚才在跟那个契丹女人切磋,她人呢,怎么还不出来。”

    杨延昭显然是有所怀疑。

    石韦便笑道:“没事,她们就是比试比试,受了点拳脚的外伤而已,正在里边歇着呢,我刚才给她们推拿了一下,现下去弄些跌打的药来。”

    杨延昭这才放心,“那我进去瞧瞧八妹吧。”

    他说着就往里边走去。

    石韦吃了一惊,若给他这般进去,看到自家妹子和辽国郡主一衣不遮的样子,那可就尴尬了。

    石韦未等他迈腿,忙是一挡,很严肃的说道:“令妹无事,你放心就好了。倒是那耶律郡主一闯,我怕辽国方面必有举动,还请延昭你赶快去门口那边盯着点吧,以免出了什么事。”

    杨延昭一想也是,便赶紧转身往大门那边去了。

    打发走了杨延昭,石韦长松了口气,便将那门反掩了,去往随行的女随从那里取了两件还算合身的女衣来。

    石韦便带着这两件衣服,匆匆的又赶了回来。

    那两个缩在被窝里的女人,正忐忑不着,听到房门打开,生怕是石韦以外的男人闯进来,见是石韦本人,她二人却才松了口气。

    石韦便将那两件衣服丢给她二人,两人如蒙大赦一般,忙是跳下床来,当着石韦的面把衣服都穿了起来。

    穿戴整齐,梳理了凌乱的头发,眼看着是天衣无缝。

    不过,杨延琪却忽然又担忧道:“这衣服虽是女人的,可方才我们进来时,穿得明明不是这件。现下换了件衣服出去,外面那些人见了,不还是要生疑么?”

    石韦一震,心想杨延琪说得也有道理。

    这两女人说是要切磋武艺,可是以自己屋里切磋了半天之后,出来后却换了身衣服。

    这般怪异的变化,是个人都会起疑。

    想想也别无办法,石韦只得无奈道:“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我又不是神仙,难道还给你们变出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不成,你们要是不穿,干脆光着身子出去算了。”

    石韦这么一说,那二女也没了办法,只好穿着这两件换过的衣服,硬着头皮就走了出去。

    杨延琪还好说,她毕竟就住在这馆舍之中,从石韦的房间到自己的房间,不过也就几步路而已。

    她一出门便低着头,行色匆匆的拐往自己房间去,不过这一路上,依旧能碰上几个巡逻的士卒。

    方才她闹得那般大的动静,大多数的士卒都跑来看过热闹,她碰见的那些也在其列。

    那些士卒看到杨延琪时,眼神就变得怪怪的,心说刚才她不是穿得是件红色的衣裳么,怎么从石韦大人屋里出来就变成了蓝色的,莫非是我看眼花了,还是她在石韦人屋里……杨延琪心中难为情,外表却一副淡定自若,对那些过往士卒的怪异眼神视而不见,只管昂首挺胸继续走她的路。

    耶律思云就不一样了,当她出现在大门口时,门外那几百号辽兵,一下子就愣了眼。

    当时她策马冲围,穿着什么样的衣服,那可是众人皆知的。

    眼瞧着这位郡主怒气冲冲而入,却脸色红润而出,本来就够异样的了,再看到她竟然神奇般的换了件衣服,众辽兵们就更加是茫然困惑。

    奇怪之下,辽兵们便都齐刷刷的望向了耶律思云。

    耶律思云翻身上马,怒目一瞪,骂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把路让开。”

    她话音还未落就扬鞭策马,向着门口的辽兵冲去。

    一众辽兵大惊,赶紧退让开一条路,众人侧目的看着耶律思云如风一般的绝尘而去。

    佳人已去,空留一屋的残香。

    石韦手捧着那一堆破衣服布条,回想着方才的那番惊心动魄,不禁摇头笑叹。

    ……………………………………三天之后,围兵终于撤出。

    紧接着,辽宫传来的消息,便令馆中所有的宋人吃了一惊。

    辽帝耶律贤病情突发,不治驾崩,幼主耶律隆绪与辽帝灵前继位,皇太皇萧绰临朝听制,代掌君权。

    不知内情的宋国使团上下,对于辽帝突然的驾崩,自然是皆感意外。

    唯有石韦却早有所料,当围兵一撤时,他就已经知道定是萧绰已掌握了大权。

    石韦旋即再次递书一封,声称辽国帝位交替,不方便再谈燕云十六州之时,故以他为首的使团,要起程回国。

    辽国方面对于石韦也表示了遗憾,表示宋使想要南归,辽国将随时派兵护送至两国边境。

    得到了辽国方面的允许,石韦便决定两日后起程回国。

    临行前的一天,已经“荣升”为皇太后的萧绰,派人前来召见石韦,说是要在他临行之前,设宴为他送别。

    石韦知道萧绰这是想在他走之前,最后再见他一次,而且那天那件事后,石韦也一件很担心萧绰的情绪,怕动了她的胎气,故对于这份邀请欣然答应。

    临近傍晚时分,石韦乘坐着辽国的宫车进入了宫中。

    此时皇宫内已是一片素裹,火红的宫灯皆已换成了白纸糊的,路上所见的宫女宦官,尽皆披麻戴孝,哭丧着脸。

    一路所过,气氛阴冷而诡异,感觉是进了鬼城一样。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下,石韦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似乎耶律贤的鬼魂正趴在他的脖子上,呲着牙嚎着:“石韦,你搞我老婆,还把我气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拿命来啊……”

    穿过一道道阴冷的沿廊,石韦来到了萧绰所居的宫中。

    入得内中,炉炉的暖风扑面而来,总算是吹散了几分萦绕在他周围的阴风。

    殿中酒宴已备好,一身素装,挺着大肚子的萧绰,正端坐在御座上。

    看到她那憔悴的容颜,石韦心中顿生几分怜惜,经历过这一连串的突变,想来即使沉稳如她,精神必深受折磨。

    “下官见过皇后娘……”石韦话一出口,方才忽然想起,此时的萧绰已不再是什么皇后。

    他便顿了顿,改口道:“下官见过太后娘娘。”

    “石使平身,请坐吧。”萧绰微微摆手道。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石韦以宋使的身份,说了一大堆什么哀痛,节哀之类的外交场面话。

    至于萧绰,也以一个未亡人,以及皇太后的身份,表达了感谢。

    几番场面话过后,萧绰摆手道:“哀家有几句机密国事要与石使商议,尔等都退下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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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368/ 第一时间欣赏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作者:谢王堂燕所写的《大宋首席御医》为转载作品,大宋首席御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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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介绍:
出身中医世家,祖上据说还是神医张仲景弟子的石韦,穿越到了北宋初年,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穿到了一个即将被砍头的死囚身上……在这样一个令人神往的时代,石韦决定利用自己超越千年的中医知识,向着“有钱花,有妞泡,有官做,有名赚”的四有青年奋斗。大宋首席御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首席御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