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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全文阅读

作者:谢王堂燕     大宋首席御医txt下载     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六章 萧绰的重生

    众宫女宦官退下,诺大的宫室中,只余下他二人。

    几缕阴风从窗缝中钻进,吹动着烛火摇曳。

    昏黄的火光下,萧绰神情中隐约闪动着几许伤感之色。

    那伤感的表情,衬着她那一身素衣,显得更有几分沧桑忧郁的美。

    这种美,石韦还是头一次从她身上看到,心中不禁怦然而动。

    他二人这就般对坐着,谁也不说话,本就冷清的宫中,显得更加有几分阴森诡异。

    沉默了一会,石韦开口道:“这几天,你还好吧。”

    萧绰不语,仰头将一杯酒饮尽。

    石韦又安慰了她几句,却发现她压根就置若不闻,只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酒。

    借酒销愁么?

    只怕会愁更愁啊。

    石韦余心不忍,遂起身走了过去,一把将她已到嘴边的酒杯按下。

    “别再喝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萧绰看了他一眼,表情如霜,根本不理睬他的劝,伸手就去夺酒。

    石韦剑眉一凝,索性将桌上的整壶酒夺过,一口气自己灌了个干干净净。

    啪!

    石韦把空荡荡的酒壶往桌上一放,劝道:“事已如此,何必借酒销愁,这般自责自己。”

    萧绰的身子一震,怒视向他:“若非是你,先帝又怎会被活活气死,你怎还能说这种风凉话。”

    “他不死,你我就得死,我别无选择。”石韦也有些火了,口气刚硬如铁。

    萧绰被他这一喝,不禁打了个冷战,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他不死,我就得死,他不死,我就得死……”

    萧绰喃喃念叨着这句话,似乎是若有所悟。

    石韦趁势又叹道:“其实我倒觉得,他去了也好,你该为高兴才是。”

    萧绰的脸色一变,神情中再现怒色。

    石韦不紧不慢道:“以我一个医生眼光看来,他身患的那一身病,根本无药可治,而他活着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和煎熬,死对他来说,也许不失为是一种解脱吧。”

    “解脱么……”萧绰轻声一叹,脸色又回转了几分。

    “再说了,当年你本已跟别人定下婚事,是那耶律贤贪图你的美色,强行将你纳入宫中,我就不信你内心之中,没有一丝对他的恨意。”

    闻得此言,萧绰的心通的一声剧跳。

    毫无疑问,石韦的这番话正触动了她埋藏在心底的那块伤疤。

    嫁给耶律贤这么多年来,虽然贵为皇后,看似尊贵无比,但她却失去了一个做女人应当享有的快乐。

    那个病殃殃的男人,很久以前就无法再满足自己。

    萧绰已经快要记不清,他们上一次像夫妻那样的正常生活是什么时候,遥远的仿佛是前生之事。

    石韦说得没错,萧绰打心底是一直都恨着耶律贤。

    如今他死了,而且是被自己活活气死,或许这也正是他的报应,也算是自己报了心头之恨吧。

    “一报还一报,我们也算是扯平了吧。”

    萧绰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原本愧疚伤感的神情,渐渐的便平伏了下去。

    石韦知道,她已经被自己劝动了。

    又或者,她的心里早就说服了自己,眼下他的这话话,只是让萧绰有个台阶下罢了。

    “你现在已经是皇太后,你的儿子也是皇帝,整个辽国的天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可以为所欲为,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用再畏惧谁,顾忌谁,你该高兴才是。”

    石韦轻抚着她的手,继续安慰着她。

    萧绰的眼眸渐露神采,石韦的话让她情不自禁的勾勒起那美好的未来。

    “那一天是耶律贤的死期,却是你重生之日,从今往后,萧绰才是真正的萧绰。”

    “重生之日,重生之日……”

    萧绰越来越兴奋,那忧郁的情绪,经过石韦的这番劝慰,早已烟散云散。

    忽然之间,她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振奋。

    看着她那神采渐浓的脸庞,石韦知道她已经从阴霾中走了出来,心中也暗松了口气。

    精神重新焕发的萧绰,忽然紧紧握住了石韦手,“远志,你留下来吧,你说得对,整个大辽都是我的,你为何就不能属于我呢。”

    石韦心中怦然一动,在某一个瞬间,他还真有点动心。

    不过旋即他就扫出了放弃了那一瞬间的动心。

    在大宋,他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人,即使是萧绰也无法让他放弃原有的一切。

    而且,身为大宋使臣,趁着出使敌国时背叛国家,自己背上个骂名就无所谓了,关键是势必要牵连留在洛阳的家眷。

    石韦做不到。

    “我在洛阳还有很多家人和朋友,如果我留下来,那些人都要受到诛连,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让那么多人因我而受害。”

    石韦坦然道出了他拒绝的理由。

    萧绰兴奋的神色,很快就黯然下来。

    沉默了良久,她摇头苦笑一声,叹道:“你说得对,是我私心太重,你是不可能留下来的。”

    看着她那又有伤感的容颜,石韦心中叹惜,便道:“我们中原有句话,叫作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娘娘,你能够体会吗。”

    萧绰神情恍然,顿了那么一刻,却是笑了。

    那是释然的一笑。

    于是,她便将紧握的手松开,以茶代酒,举杯欣然道:“既是如此,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了。”

    石韦如释重负,亦举杯笑道:“娘娘还请珍贵,照顾好自己,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若然有缘,咱们自会再见。”

    二人举杯饮尽,彼此深望着对方,相视会心而笑。

    告酒已饮,再多逗也无益,石韦遂起身告辞。

    萧绰也不相留,只目送着他从容而去。

    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刻,萧绰忽然又高声道:“宋国,会为了燕云开战吗?”

    这最后一问,萧绰又恢复了那个女政治家的风范。

    燕云与辽人而言,不过是南侵的基跳板,于大宋而言,却是生死存亡的命门所在。

    开不开战,这还用问吗。

    石韦却没有回答,脚步只停顿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走出殿外。

    望着那一袭磊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萧绰的脸庞,悄然掠过一丝怅然之色。

    …………………………………………次日天色未明,三百人组成的大宋使团便低调的离开了馆舍,由幽州出发,望南而去。

    石韦本来是还想和耶律思云告个别的,但想到辽国帝位更换,幽州城内局势复杂,多留一日就多一分风险,所以他选择了不告而别,尽快起程南归。

    南下的路上,不断的有辽国的军队从身后经过南下,望着辽宋边境而去。

    看来辽人对大宋也很忌惮,害怕大宋趁着辽帝新丧的机会,趁机发兵北侵,所以才加派兵力,守驻边关。

    石韦虽人在辽国,但心思已飞回了洛阳。

    他觉得以赵匡胤的雄武见识,得知辽帝驾崩,新帝年幼,母后专权的消息之后,怕早就兴奋得睡不着觉,开始谋划着北伐燕云的战事。

    石韦甚至觉得,眼下京中的禁军怕是已经有所动作,或许已经在向北开拔的路上。

    想到这些,石韦不得不下令使团加速前进,以免到时两国战起,自己和这般手下在这里成了辽人怒气,发泄的牺牲品。

    于是石韦一行便日夜不停的南下,途中遇到州县一并绕过,连逗留一晚的时间都没有,快马兼程的赶路。

    三天之后,前方百里便是雄州,过了那条拒马河,就是大宋的土地了。

    众人眼见故国就在眼前,连日来的疲惫也打消不少,石韦便鼓励大家再坚持一下,待到了雄州之后,请所有人吃酒。

    只是,话音方落,大道之北,却忽然间扬起大片的尘雾。

    杨延琪回眸一望,神色立时警觉起来,喊了一声“六哥”,做了一个示意。

    杨延昭忙是跳下马来,以耳贴地细细倾听。

    片刻后他跳了起来,皱眉道:“是骑兵正在追来,听动静至少有数百骑之多。”

    杨延琪神色一变,“辽人的骑兵怎么会突然向大宋边界驰来,莫非他们是想入侵我大宋边镇不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石韦却摇头道:“辽人帝位更换,朝野不稳,盼着我大宋不趁机北伐已经不错,哪里还敢主动入侵挑衅,萧太后没那么笨的。”

    石韦这般一分析,众人的情绪才缓和下来。

    杨延琪却又道:“辽人既不是要南侵,那又为何会突然派骑兵逼近我国境,总不会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吧。”

    石韦隐隐觉得,那些骑兵很可能是冲着他们而来,也许幽州方面又有了什么变化也说不定。

    石韦不好明言,以免乱了自己阵脚,只得令队伍加快脚步前进。

    只是他们就算再快,又岂能快得过辽人的马蹄。

    方才奔出不到三十多里地,后面的辽骑便汹汹而至。

    三百多全副武装的骑兵飞奔而至,从使团的两侧掠过,而从前堵住了去路。

    这明显是一种挑衅的信号。

    杨延琪见状,急令部下布戒备,准备应战。

    那些辽骑围住了使团,并没有动手,却见一骑从中而出,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厉声喝道:“石韦狗贼何在!”

第二百二十七章 鹰派的野望

    石韦凝目一望,却见马上那凶神恶煞之徒,正是耶律高八。

    看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俨然是前来兴师问罪的样子,石韦的心头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当下他镇定心神,驻立在马车上,笑道:“原来是高八兄,难得你大老远的从幽州赶来为我送行,实在是让我感动啊。”

    那耶律高八呸了一口,狼牙棒一指,厉声道:“你害死我家先帝,老子我是来取你的项上人头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宋军无不为之变色。

    石韦却一脸淡然,淡淡道:“高八兄,你这话可就有点严重了。贵国先皇帝乃是病情突发,气血攻心而亡,这是贵国朝廷已经公告天下的,高八兄你凭什么说是我害死的。”

    耶律高八瞪着他,恨恨道:“先帝是气血攻心驾崩不错,可是他好端端的,为何会气血攻心,定是被你给气的。”

    一听到那个“气”字,石韦的心中便是一凛。

    他口口声声说耶律贤是被我气死的,他是主观的臆测?还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主观臆测还好说,若是后者的话,那这事情就有点不妙了。

    荣升皇太后的萧绰早已诏告天下,耶律贤为国事所累,久病缠身,驾崩的原因是病情发作,纯属自然的死亡。

    按理来说,萧绰已做出了盖棺定论,而耶律高八所言岂不成了公然推翻皇太后的定论,此实为违逆之举。

    “难道说,幽州发生了变故,萧绰的权力不稳吗?”

    石韦心中猜测,一时也琢磨不出个原由,便是反问道:“耶律将军,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气死了贵国先皇帝,请问你凭什么这么说,是萧太皇告诉你的吗?”

    耶律高八冷哼一声:“太后娘娘虽没说,这是我父王所推测,父王他向来料事如神,定然没有错的。”

    他这般一回答,石韦便恍然大悟了。

    原来说白了,还是耶律休哥这班鹰派在背后搞鬼。

    先前馆舍被围,多半也是耶律休哥授意,这老狗定是想把辽国皇帝之死的原因,嫁祸给自己的身上。

    如此一来,大宋使节成了谋杀辽帝的凶手,此举势必会引起辽国上下臣民对大宋的仇恨。

    到了那个时候,耶律休哥这班鹰派,但可以借着舆论的力量,压倒朝中的主和派,促成辽国发兵侵宋。

    一旦耶律休哥得逞,即使是身为皇太后的萧绰,为了平息国人的愤怒,也不得不赞成南侵。

    不过耶律休哥大概作梦也不会料到,根本不用嫁祸,耶律贤就是给他石韦活活气死的。

    耶律休哥更不会想到,“帮凶”就是他们的皇太皇萧绰,而多半也正是萧绰用她的权力,迫使耶律休哥他们撤了馆舍之围,放大宋使团离开。

    至于眼下耶律高八的出现,石韦则推测是那耶律休哥心有不甘,故才教唆自己的儿子,私自动用武力来杀害石韦。

    因是耶律高八是为君报仇为名,即使是萧绰有意降罪,也不敢做太大的惩罚。

    而宋使被杀,必会引起大宋的激烈反应,极有可能发兵北攻。

    这样一来,同样给了鹰派们对宋用兵的借口。

    “哼,耶律休哥啊,你还是不太了解赵匡胤。你想跟大宋开战,根本用不着杀我,不用你激,赵匡胤很快就会发兵来跟你过招的……”

    石韦虽是看穿了耶律休哥的诡计,但面对着怒气冲天的耶律高八,他却有点束手无策。

    对于这样的一根筋的武夫,过多的解释根本没用,或许高八此来本就是其父授意,所谓的为君报仇,仅仅只是借口而已。

    “令尊所说,纯属猜测,根本就是欲加之罪,耶律将军,还请你想清楚才是。”

    无论如何,石韦也不想跟这班辽兵交手,只有先试一试嘴皮子能否有效。

    耶律高八咬着牙道:“我父王说的话,怎能有假,石韦,你就不要再狡辩了,乖乖上来受死吧。”

    耶律高八的嚣张,激怒了在场所有的宋军。

    杨延琪勒马上前,银枪一指,冷笑道:“这种鬼话你也能信,你们契丹人都是猪脑子么。”

    这般一讽,耶律高八更是火冒三丈,挥舞着狼牙棒便杀了上来,口中骂道:“贱女人,老子先砸碎你的脑瓜!”

    耶律高八一上,其余三百多名辽骑,同时呼喊着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

    “布阵迎战,保护石大人!”

    杨延琪一声清喝,纵马舞枪,迎着耶律高八杀上前去。

    杨延琪与熊青叶也各持兵器,指挥着麾下战士迎击四面之敌。

    须臾间,三百辽骑和三百宋军厮杀成了一团。

    辽人凶猛,又居高临下占有骑兵之利,若是碰上寻常未及布阵的宋军,三百铁骑有可能冲垮成千上万的步军。

    但杨延琪手下这般宋军却不同一般,他们多是杨家军组成,随便挑出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无论是武艺还是意志,都远胜于寻常的士兵。

    三百步兵,以步敌骑,竟是不落下风。

    石韦居于马车中,在十几名精锐之士的保护下,远离于战团,他的安全有着充分的保护。

    眼见不断有宋军健儿倒在血泊之中,石韦心中不忍。

    观战半晌,石韦灵机一动,大声叫道:“延昭,速带人冲出敌围,向雄州的边军求救。”

    石韦的话提醒了杨延昭,此间离宋境已近,只要能搬得援兵来,这班辽人又算个屁。

    当下杨延昭便率几骑精锐,枪舞如风,杀出辽人的围兵,向着南面急奔而去。

    见得有宋军破阵而出,耶律高八就急了。

    他原想凭着自己三百铁骑,顷刻间便可将石韦连同几百宋军血洗干净,但令他震惊的是,这班宋军战力竟然如此辽得,以步敌骑竟是不居下风。

    更让耶律高八恼羞成怒的,却是跟自己交手的这个女人。

    想他耶律高八自问也是军中翘楚,武艺出众,却不想竟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那一柄银枪使得密不透风,根本没有一丝的破绽。

    耶律高八心想再这么耗一下,一旦宋人的援军到来,自己的复仇之举就要功亏一篑了。

    “若是让这姓石韦狗东西跑了,老子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恼羞成怒之下,耶律高八突然如发狂一般,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柄狼牙棒使得虎虎生风,势如开山。

    耶律高八突然间的暴走,令杨延琪应付倍感吃力,招势上一时便落了下风。

    耶律高八瞅准这个机会,猛攻几招,逼得杨延琪勒马而退。

    借着这空隙的机会,耶律高八突然掉转马头,径直向着石韦所在杀来。

    杨延琪转身之际,已被耶律高八落下几个马身,眼见这契丹人直奔石韦而出,她心下骇然,急是纵马而追。

    只是,为时已晚。

    耶律高八飞奔如电,胯下战马一声嘶鸣,竟是高高的跃起,环护的宋军头顶越过,直接的越过了宋军的防线。

    石韦的身前,仅已剩下数名战士。

    这些同样震惊的战士,鼓起勇气迎战而上,却听得几声惨嚎声响起,无不被耶律高八的狼牙棒扫飞。

    须臾之间,耶律高八一人一骑,已杀至马车之前。

    石韦也有点惊呆了,没想到耶律高八能疯成这样,为了杀自己连命也不要,使出这等疯狂的手段。

    他的身体还不及做出反应时,耶律高八已策马冲来,手中那一柄狼牙棒高高举起,冲着石韦便当头砸来。

    千钧一发。

    便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嘶鸣,一道寒光从身后而来,直奔耶律高八而去。

    那是一支利箭!

    这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利箭,从石韦的身边掠过,挟着猎猎劲风的箭矢,直奔耶律高八的面门而去。

    以为一击必中的耶律高八,一瞬间也惊骇了。

    这箭来势极快,若是他强行要杀石韦,势必被一箭射穿脑门,到时候就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那,根本来不及细想,耶律高八急是收回狼牙棒,往脸上一护。

    他毕竟不是抱了必死之心而来。

    只听铛的一声,箭矢被弹了飞去。

    而躲过一箭的耶律高八,已从马车旁掠过,飞奔的马速带着他瞬间就奔出七八米远。

    当他勒马回头,欲待再杀石韦时,杨延琪已经追至,一面舞着银枪杀上去,一面喝令士兵们保护石韦。

    反应过来的士兵们,十几号们呼哗一下就围了过来,这一次是贴身的把石韦围在了中央。

    原来是虚惊一场。

    一滴冷汗从额头滚落,石韦从震怖中清醒过来,心想刚才那可真是生死一线,那一支箭只要再晚一点,自己的脑袋就非得给耶律高八砸成豆腐花不可。

    也不知是哪个士兵救了自己一命,若能活着回国,必定要重重的赏他一笔。

    石韦暗自庆幸时,回头望去,想要从箭来的方向看看是谁发箭救的自己。

    所有的士兵都有激战,似乎无人手持弓箭。

    石韦心觉奇怪,目光再往远看,却发现大道之上,一人一骑正向着这边飞奔而来。

    马上那持弓的红衣女将,竟然是耶律思云。

第二百二十八章 抗旨吗!

    她怎么会来?

    而且还来得这么及时,一箭从耶律高八的狼牙棒上救了自己。

    这一刻,石韦的心情不知是喜是忧,何其的复杂。

    耶律思云纵马飞奔而至,石韦站在马车上,二人的目光穿越战团,彼此相望。

    耶律思云的眼神中,既有喜也有怨。

    她所喜的,自是及时赶到,救下了石韦。

    所怨的,自然是石韦的不辞而别。

    那般柔情的眼神,令石韦不禁心生歉意,如果不是形势所迫的话,自己又会跟她不辞而别呢。

    只是眼前这般情况,石韦也没有解释的机会,只得无奈的向她摇了摇头。

    耶律思云扫视了一眼血腥的战团,从怀中取出一物,高举着叫道:“皇太后懿旨在此,谁敢再跟宋国使团动手,就砍下谁的脑袋!”

    耶律思云运起全身的气力,这一声吼盖过了所有的喊杀声,在场的几百号宋辽两军战士无人不闻。

    那些辽兵顿时为之悚然,震怖之下,本能的便停手退后,不敢再跟宋兵激战。

    喊杀声渐止,三百辽兵陆续后退,一场激战就此给耶律思云喝退。

    只是那耶律高八却浑然不听,依旧跟杨延琪斗在一起不肯收手。

    而杨延琪也恨他刚才差点杀了石韦,对方不收手,她也不肯善罢甘休。

    耶律思云眉色一沉,纵马穿过人郡,手中的弯刀出鞘。

    寒光一闪,便听得“锵”的一声锐响,她纵马从中穿过,将那激战的二人分了开来。

    耶律高八被震得后撤一步,挥刀纵马,欲要再度厮杀。

    耶律思云拨马挡在了杨延琪跟前,冲着他大叫道:“耶律高八,你好大的胆子,连太后娘娘的旨意也敢违抗吗!”

    喝斥之时,耶律思云将那黄卷一抖,盖着玺印的圣旨哗的便挡在了他跟前。

    本是怒焰冲冠的耶律高八,这下就熄火了。

    如果他赶在耶律思云之前将石韦宰了,有为君报仇这个大义顶在头上,皇太后当然不能重责于他。

    但是现在,白纸黑字的懿旨放在眼前,他若再敢轻举妄动,那便是对皇太后权威的公然挑衅。

    对皇太后的挑衅,就是对新帝的挑衅,对先帝遗诏的挑衅,更是对整个大辽国的挑衅。

    到那个时候,就算是耶律休哥,恐怕也不敢为他求情。

    耶律高八为人粗鲁,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自然没有这个胆子继续抗旨。

    无奈之下,耶律高八只好收兵器收了,悻悻道:“我自不敢违抗皇太后的懿旨,我只是想这个人害死了先帝,所以想来为先帝报仇而已。”

    他这一收兵器,意味着已经服软。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倒是杨延琪尚愤愤不平。

    耶律思云收了懿旨,大声道:“先帝是病发而故,跟这位宋使石韦并无任何关系,这是太后娘娘在告天下臣民的诏书中清楚所说,耶律高八,你这么做,难道是在怀疑太后娘娘故意包庇谋害先帝的凶手吗?”

    这是相当严重的质问,耶律高八嘴拙,顿时便给质问得神色一震,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回应。

    耶律思云也不想跟他多说,冷哼一声道:“既然你已知错,相信太后娘娘也不会深究,你还不快带着你的人马撤走。”

    耶律高八报仇无果,反被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了一顿,颜面算是扫地。

    他心中窝火,却又不敢发作,只是闷闷不乐的带着部下北撤。

    临走之前,耶律高八瞪着石韦,恨恨道:“石韦,今日且寄下你一颗人头,你给我小心点,总有一天咱们会再见面的。”

    他那威胁之词,似乎是在暗示着辽国早晚会南侵大宋,到时候他必会再取石韦的人头。

    石韦被他险些要了命,心中早已恼怒,而今见他还敢口出狂言,公然威胁自己,顿时便也怒了。

    当下石韦也不示弱,冷笑道:“耶律将军放心,不用你来找我,用不了多久,我自当登门拜访。”

    石韦以同样的威胁之词回敬,暗示不久之后,大宋将以兵锋北伐。

    耶律高八嘴上也没占得便宜,好生没趣,冷哼了一声便是策马而去。

    主将都服软了,其余的辽兵哪还敢嚣张,都收了兵器,灰头土脸的跟随耶律高八而去。

    这些凶蛮的契丹骑兵,从耶律思云跟前经过时,皆是低垂着将,不敢正视她一眼。

    此役宋军也死了不少兄弟,眼看着辽人就这么离去,将士们无不心怀恨意,但不得石韦下令,又不敢妄动。

    须臾间,契丹骑兵走的一个不剩。

    石韦便叫部下们打扫战场,将受伤的将士抬上车,将战死者的尸体一并收好。

    石韦自己则来到耶律思云面前,拱手道:“多谢郡主出手相救,方才若非是你的话,我怕是已经死在耶律高八的狼牙棒下了。”

    耶律思云却白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石韦一怔,苦笑道:“幽州局势复杂,我也是没办法才急着离开,若稍迟一步,此刻恐怕已人头不保。”

    耶律思云轻叹了一声,也体谅了石韦的难处。

    “郡主又怎么知道耶律高八会追杀我?”石韦问道。

    耶律思云道:“先帝新丧,南京中的那些王公大臣们,不少人都不满太后临朝听政,想借着挑起跟宋国的冲突,来给太后出难题,只可惜他们小看了太后。”

    石韦这时才恍惚,心想自己对于辽国政治,还是了解的不够深刻。

    他原想辽国帝位更替,那些大臣们害怕大宋会趁机北侵,故而不敢动他。

    现在听耶律思云这么一说,害怕大宋的仅仅只是一部分人,很多人巴不得能跟大宋开战,借此来趁机捞取更多的政治利益。

    就譬如耶律休哥这等鹰派的武将,一旦两国开战,萧绰势必会依仗这些人抵抗宋军,如此就不得不在某些方面向他们妥协。

    “怪不得呢。”石韦嘀咕了一句。

    耶律思云看他那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意识到眼前这男人,还是大宋的使臣,自己这般轻易的将本国的内争透露,自是多有不妥。

    她便瞪着眼道:“我方才跟你讲的这些,你打算带回去告诉你家皇帝吗?”

    “我身为宋臣,职责所在,还望郡主见谅了。”

    石韦可以蒙骗于她,但石韦却没有,他选择了坦诚相待。

    耶律思云本有怨意,但又有感于他的诚实,也就无法再责怪他。

    她看着那张俊朗的面容,眸中盈盈带水,幽幽叹道:“原以为你这一次出使,能使你我两国从此息兵结好,我们也不用再做敌人,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石韦也叹息一声,“自古以来,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即使这一次谈判成功,我们两国也不会成为友邦。”

    燕云问题谈不妥,辽国内部不稳,天赐给大宋的良机,赵匡胤岂能放弃。

    大宋的兵锋北伐幽云,到了这个时候已不是什么隐讳的秘密,石韦无法既然无法改变这事实,索性就更坦然一点。

    耶律思云听不太懂他那文绉绉的汉话,但她从石韦的语气中能够感受得出,那种与从前不同的意味。

    她默默不语,清艳的脸庞中,涌动着几分淡淡的伤感。

    石韦伸出手来。轻抚着她的脸庞,淡淡笑道:“这等天下大势,非你我所能改变,与其为这些事自寻烦恼,何不看开一点,只要每一天能过得开心快活便好了。”

    石韦的性情洒脱,凡事拿得起放得下,这时便以这处事态度来开解耶律思云。

    她到底也只是一个女儿家,不似男人那样,对于国家间的这种利益纠葛太过挂怀。

    石韦这么一开导,她的情绪便好了很多。

    这时,杨延琪策马而来,笑道:“思云,这次多亏有你,若是远志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谢我做什么,应该是我谢你,若没有的保护,他眼下怕早就死了多少回了。”耶律思云也笑道。

    她二人便是把石韦给晾在了一边,互相拉着手谈笑起来。

    石韦在旁边看着就郁闷了,心说不久之前你们还是水火不容的情敌,只经历了屋里的那一场春色,便变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姐妹,这心理的变化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女人啊女人,总归不是一种正常的动物……”

    石韦感慨之际,那边熊青叶来过来报告,死伤的将士皆已收拾完毕,随时都可以起程上路。

    石韦看了一眼北方,担心耶律高八不死心,也许会再生出什么变故来,也不敢再久留此地,以免节外生枝。

    耶律思云虽是心有不舍,却只得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起程回国吧,免得再有什么意外。”

    杨延琪拉着她的手,一脸的不舍,“那我们就走了,你先赶紧回去吧,一个人小心点。”

    耶律思云点了点头,勉强的笑着,但眼眶中已是闪烁着晶莹。

    又是一别。

    石韦看着那张不舍的容颜,回想起了前几次分别时的情景,心中那种不舍也油然而生。

    “石韦,我……”

    耶律思云正待开口时,石韦忽然上前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深的吻了她。

    那一吻之后,他便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出发!”

    他勒转马头,向着大宋策马而去,再无回头。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腰痛

    十天之后,石韦一行顺利的回到了洛阳。

    正如石韦所料的那样,从雄州一路南下,他看到各处宋军都加强了戒备,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石韦由此而推断,辽国新位的更替,必然已在大宋掀起了不小心的波澜,以依途所见的情形,朝廷很可以已经在酝酿着攻辽计划。

    石韦回到洛阳之后,当天就朝宫面圣。

    赵匡胤对他的归来早就十分期待,因为他必经身在辽国腹地,对于辽国政权动荡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石韦亦没有隐瞒,如实的向赵匡胤汇报了辽国的情况,当然,他也没有傻到告诉赵匡胤,是自己活活的把辽帝给气死。

    赵匡胤越听越兴奋,从他那振奋的神色中,石韦已经看出了浓烈的杀气。

    赵匡胤在听过石韦的一番汇报后,沉默良久,问道:“依石爱卿之见,朕当不当趁机发兵攻取燕云十六州?”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石韦知道,当最后这一番对话结束后,整个中国的历史,便将彻彻底底的改变。

    不知为何,石韦心头忽然有种莫名的激动,甚至是有种热血沸腾的错觉。

    沉吟片刻,石韦拱手道:“回陛下,臣以此方今之势,乃天赐的良机,此取不发兵北伐,更待何时。”

    赵匡胤笑了。

    石韦的回答,正符合他的心意。

    或者说,赵匡胤早已下定决心,他所需要的,只是石韦这个亲眼目睹辽国内变的人,给他再添几分信心。

    这位大宋天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欣然道:“很好,既然石爱卿你也赞成,那朕就克日发兵,挥师北上,夺还燕云旧地!”

    赵匡胤威势凌凌,无比的自信,浑身上下散发着滚滚的杀气。

    石韦忙是一拱手,慨然道:“陛下英明神武,我大宋雄师百万,此番北伐燕云,必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成就不世之奇功。”

    石韦这话并不是拍马屁,他相信,以赵匡胤的神武雄略,以大宋将士的英勇,收复燕云绝不是水中捞水的空口大话。

    赵匡胤听着他的盛赞,信心倍增,目光遥望北方,哈哈大笑起来。

    ……

    宫中的那场奏对结束之后,石韦便回往了自家府邸。

    一别月余,一府的女眷们自然是对他思念万分,便如往常那样,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迎接他的平安归来。

    回想起幽州之行发生的种种惊险离奇之事,今日能安然无恙的躺在自家舒舒服服的温柔乡中,那种感觉自然是十分的惬意。

    因是石韦出使有劳,天子除了对他重赏之下,还特意准他告假十天,在家好好的休养,养精蓄锐之后,再忙乎御医院之事,准备随同大军北伐。

    石韦知道不久之后,他恐怕又得离家北上,这不去不知又得多久。

    所以趁着在家的这些时日,他便全心全意,好好的陪陪一府的美眷。

    这一天午后时,石韦刚刚才睡醒,下人就捎来了一道口信,说是一位叫作小芸的姑娘,言是她家主人生病,请石韦过府出诊一趟。

    “小周后病了么?”石韦心中一惊,赶紧穿好衣服匆匆赶往了东城的私宅。

    近年以来,石韦一直公事不断,难得在家之时,一月到头也没几次去看望小周后。

    说起来他对小周后也颇有些冷落,这时听闻小周后身有不适,他顿时便心生几分歉意。

    当石韦匆匆的赶到私宅时,小芸已经焦急的守在了门口。

    “公子爷,你来啦。”见得石韦到来,小芸欢喜的便迎了上来。

    一月未见,小芸还是那很娇美可人,且更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石韦便摸着她的脸蛋,笑道:“才几天不见,你可是长得越来越媚人了。”

    小芸被他这么一夸,心中喜欢,脸畔生晕,娇滴滴道:“公子爷你胡说什么呢。”

    石韦将她的小蛮腰一搂,笑眯眯道:“我当然是在夸你了。这一月不见,你有没有想公子爷我啊。”

    私宅之中,石韦也就没什么顾虑,可以尽情的挑逗戏弄自己的女人。

    小芸给他逗得娇羞不低,低低的道了一句:“当然想了。”

    石韦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那手不安份的便从她的蛮腰往下滑去,嘴里道:“想可不能光说不做,既然你这么想我,那今天是不是得好好服侍服侍公子爷啊。”

    石韦那一句“服侍服侍”,故意加重语气,显然是别有用意。

    小芸焉能不知,羞得是满脸通红,扭捏着不知该怎样才好。

    看着她这般羞怯之状,石韦愈觉可人,在这院子中,光天化日之下便动手动脚起来。

    小芸却推拒道:“公子爷若是愿意,奴婢自当好好伺候公子爷,不过还是请公子爷先去给夫人瞧瞧身子要紧。”

    经她这一提醒,石韦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他当即便收敛了邪心,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问道:“我走之时,夫人她还好好的,怎的忽然就得病了?”

    “奴婢也不知道,公子爷赶紧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芸说着便引着石韦往内院而去。

    来到一间雅阁外,小芸道:“夫人就在里边躺着休息,公子哥快进去吧,奴婢去准备些今晚的酒菜。”

    小芸施礼而去。

    看她扭着丰盈的体态从身旁经过,石韦忍不住挥手在她那翘臀上拍了一巴掌。

    小芸娇哼了一声,回头媚笑着白了他一眼,低头赶紧匆匆的离开。

    石韦把心神从小芸身上收回,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入了房中。

    锦床上,小周后正面朝墙那边斜卧着,听得脚步声响起,便道:“是小芸吗,我叫你去请远志,他怎么还不来。”

    她这般斜身而卧,丰满却不失匀衬的身段从头到脚伸展开来,那起起伏伏的曲线,完美到无懈可击。

    此时正值初春,外面天气甚寒,但屋中却炉火熏得暖意融融。

    所以她只着了一身的薄衣,那薄如蝉翼的轻纱下面,白晳如雪娇嫩肌肤,光滑似玉的背,里裤紧紧包裹下的翘臀,都完美的呈现在石韦的眼前,撩动着他的心。

    看到这般美物,石韦心中不禁在感叹,若是说美人,小周后才是真正的天下无双,纵使如萧绰也要逊色三分。

    他一直看得失神,便站在那里也不吱声,只肆意的欣赏着眼前的可餐秀色。

    小周后背对着他,听到半天没人吱声,便有些不悦的转过了身来。

    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是石韦时,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再然后,她便看到了石韦那邪意浓浓,不怀好意的眼神。

    那般眼神,仿佛穿透了她遮掩的衣服,要把她身上每一处**,每一根毛发都要吃掉一样。

    小周后脸畔顿染红霞,明明眼眸中闪过喜色,却冷嗔一声,很不高兴的又转过了身去。

    那一声的冷哼中,明显弥散着几分怨意。

    石韦从遐想中清醒过来,便是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手抚着她的玉背,柔声道:“怎么,不高兴见到我么?”

    背对着他的小周后,幽怨道:“我算什么,只不过是你养的一只宠物而已,你有心情了就来逗玩一下,没心情就可以不闻不问,我哪里敢不高兴。”

    听她这言辞语气,看来是怨意很大呀。

    不过她能够埋怨,就意味着她心里惦念着自己,这却让石韦很是感动。

    他便俯下身来,凑近她细嫩的耳朵,轻声道:“这半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我确实是有些对你关心不够,我心里也很歉疚,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说话间,他的气息从小周后的耳边脸畔吹过,那暖暖的气流,更加上那温柔的言语,一瞬间就轻易的击碎了小周后矜持的防线。

    她便转过身来,将石韦往旁一推,笑嗔道:“讨厌啊,你弄得我好痒。”

    那一声打悄骂俏似的笑嗔,等于是她原谅了石韦的冷落。

    “痒?是哪里痒啊?”

    石韦嘿嘿邪笑着,双手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游移起来,那温柔熟练的抚慰,直搅得小周后芳魂荡漾。

    那轻薄的言语,更是惹得小周后面生羞意,红润如潮。

    她便强抑着内心的涟漪,将石韦的手推开,嘟着抱怨道:“人家身上有病,你还这般折磨人家,你到底还没有有良心啊。”

    石韦这才想起,她叫自己来的目的,是说身有不适。

    不过看她这般气色,除了精神有几分幽怨之外,似乎并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石韦便猜想,她这所谓的有病,不过是借口而已,为的就是把自己引来。

    念及于此,石韦心中便暗笑,嘴上却认真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不知你是哪里不舒服,快跟我说说。”

    “我就是近来有些腰痛,也不知是为什么,你帮我诊治诊治吧。”

    小周后说着又转过身去,纤纤素手按在了臀上三分的腰际,酥胸前仰,翘臀微微后蹶。

    她那副舒展的样子,与其是在给石韦指示患处,倒不是说是在展示她媚人的窈窕身材。

第二百三十章 身心献上

    看着小周后那前仰后翘的姿势,石韦心中岂能不动心。

    不过做为一个纵游花丛,阅美无数的男人,面对着美色的诱惑,石韦自然懂得要克制,只有懂得克制,才能获得主动。

    当下石韦便暂抑心痒难耐之意,很严肃道:“腰痛看似是小病,若不及时治疗便有可能发展成大病,不可小视,那我就替夫人好好诊治诊治吧。”

    说着,石韦坐了起来,将手按在了小周后的腰上,询问道:“是这里痛吗?”

    “不是那里,再往左一点。”

    “是这里?”

    “不是,再往下一点。”

    “这次按对了吗?”

    “不对,还得再往下一步。”

    ……

    小周后紧蹙着眉头,一副病痛的样子,指示着石韦把手一分分的从腰上往下移去。

    不知不觉中,石韦的手已移至了她**的边缘,两根手指已踏上了那丰盈的丘地。

    小周后这才娇哼道:“是了,就是这里痛。”

    石韦这下算是看出来了,小周后哪里是腰痛,她根本就是想以这种暧昧的方式,故意的诱惑自己,好让他难以自持。

    看穿了她的小意思,石韦心中不觉暗笑。

    这女人啊,想法总是很复杂,明明想要男人的抚慰,直白表示就行了,非得用这等手段,好显示饥渴的不是她自己。

    何必呢……

    “好啊,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

    石韦嘴角掠过诡笑,便正儿八道:“原来娘娘痛的是这里,那我也给娘娘你揉一揉,看看效果吧。”

    “你是郎中,随你。”小周后娇声道。

    石韦便挽起袖子,隔着那一层薄衣,轻轻的揉抚起小周后所谓的“患处”。

    他运用那推拿之法,手法轻柔而熟练,若大的手掌,在她臀与腰的交界处来回游移。

    小周后则依然侧卧着,双眸紧闭,贝齿轻咬着红唇,一声声的不断轻声哼吟着。

    她那般样子,既像是患处疼痛,又像是在享受一般,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痛并快乐着倒是十分贴切。

    石韦知道,她是在故意用那满是媚意的娇喘,来诱惑自己失去控制。

    说实话,面对着眼前这般天下无双的尤物,这还样酥软失魂的诱惑自己,作为一名正常男人,石韦的心中岂能不起澎湃。

    只是若是凭着本性冲动,那样就没意思了,这般暧昧的较量,才更平添了惊心动魄的情趣。

    石韦便咽了口唾沫,强定着心神,继续不动声色的给她按揉。

    双眸紧闭的小周后,此时此刻又何尝不是心湖涟漪片片。

    她这般不顾仪态,跟那风尘女子一般卖弄着风情,为的自然是诱惑石韦,让他情难自己。

    但她奇怪的是,石韦的定力竟然那般厉害,自己都勾引成这样了,他仍然能够把持的住。

    石韦的这般定力,却让小周后颇有些心急。

    这个时候,心中酥痒的她,巴不得能够放弃一切的面具,扑入石韦的怀中,祈求他的恩露眷顾。

    但是作为曾经的一国皇后,小周后仍怀有一种尊贵的心态,宁可让石韦来求她,也不愿自己主动的倒贴。

    想到这些,小周后便只好咬牙再坚持。

    眼见石韦不为所动,她心生一念,便将自己上身的薄衫往旁撩,抱怨道:“这炉子里的炭火少得太旺,好热啊,远志,你不热吗?”

    她这般一撩,薄衫一下子就褪下大半,那酥嫩的粉颈,那玲珑的香肩,还在抹胸遮挡不住,高高隆起的雪峰,顿时便呈现了出来。

    看到这美景的一瞬间,石韦有一种头脑充血的眩晕感。

    他甚至感觉到鼻腔之中有一股温热在涌动,身体中的血液也在迅速的沸腾。

    “好啊,这一招都使出来了,石韦,你要顶住,你要顶住啊……”

    石韦闭上眼睛,狠狠的抖了抖脑袋,心中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念叨了半天之后,石韦却忽然意识到,自己这镇定心神的方法,实在是有点无厘头。

    他跟寒镜和静玉这两个吃斋念佛的尼姑,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在佛前几度**,完全就没把佛祖他老人家当回事。

    这个时候,他却又念起阿弥陀佛来,恐怕佛祖有灵,知道之后也会觉得荒唐可笑。

    佛祖才赖得理你,这回只好靠自己了。

    石韦猛抖几下头,激荡的心情稍的平伏,深吸过几口冷气之后,方才敢睁开眼来。

    这一眼不要紧,他猛见小周后已翻译过了半个身来。

    她张着双臂,懒洋洋的伸展着藕似的臂儿,身上故意向上仰去,那两座高耸的雪峰,紧紧的绷起,几乎要从抹胸中爆胀出来一样,那呼之欲出的景致,更是夺人心魄。

    石韦的心脏顿时砰砰狂跳起来,小周后那般令人血脉贲张的姿容,让他几乎在一瞬间,有一种想要不顾一切,将她吞噬下去的强烈冲动。

    石韦不敢再多看一眼,急是将那灌了铅似的目光,从那白花花的景致中强行抽离。

    紧接着他猛吸几口气,几乎要破腔而出的烈火,这才稍稍被压制下去。

    小周后眼眸半开,迷离媚诱之际,却也在偷偷的窥视着石韦的情绪变化。

    看到石韦那般难耐的样子,她以为石韦马上就要撑不住了,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远志,你不热么,不若把外衫也脱了吧。”小周后娇滴滴道,欲要趁势摧垮石韦的防线,让他无法再把持。

    这柔柔酥酥的娇音,如丝如缕般渗透入石韦的肌肤,让他有种骨头都要酥掉的感觉。

    “完了,哥要败给她不成?”

    石韦全身躁热难耐,已经有点要坚持不下去的样子。

    正当这个时候,他眼珠子一转,脑海里突然间想到了应对之策。

    嘴角闪过一丝诡笑,石韦便煞有介事的说道:“夫人你腰痛,腰与肾相连,要治腰痛便要从治肾上手,我有一道偏方,倒是可以很快的滋补肾气。”

    “怎么个滋补法啊。”小周后娇滴滴的问道。

    石韦道:“人的脚部有诸多穴位,都跟人体的五脏六腑相连,其中涌泉穴与肾相关,只要依法按压,倒能补滋肾气。”

    小周后哪里有什么腰痛,那只不过是借口而已,如今石韦说得这般头头是道,她也不好拒绝,只好由他。

    得到了小周后的允许,石韦便移到了床的那一侧,将小周后的白袜轻轻的褪下。

    那一双精雕细琢的玉足,顿时印入了眼帘。

    绝世美人果然是绝美人,莫说是身体主要的美位,单是这一双寻常难得见光的玉足,竟也这般娇巧可人,散发着让人难耐的诱惑力。

    石韦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抵抗着那种诱惑,一手握住,另一手的关节部位,则轻轻的抵按在了她的涌泉穴上。

    按到穴位的一刹那,小周后只觉一股电流从脚心直抵心田,那酥麻难耐的感觉,让她“啊”的重重哼吟了一声。

    石韦暗暗一笑,指关节再度用力,一次次的刺激着那涌泉穴。

    重重的冲击之下,小周后竟如身入云端一般,如痴如迷的忘情娇吟起来。

    其实石韦按的是涌泉穴不错,但这涌泉穴关联着肾脏却是他在胡扯糊弄小周后。

    涌泉一穴位于脚掌心处,其中有重要的神经干通过,只要轻柔的碰触,便能激发女子的**,让她们难以自控。

    而且,这种激刺跟视觉上的刺激又有不同,它是通过神经,直接的作用于人体的大脑,以此来激发女性荷尔蒙的分泌。

    小周后欲要以狐媚相诱,石韦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直接以激发她的本能作为反击。

    果然,只片刻按摩之后,小周后已满面潮红,难以自持。

    她哼吟的同时,更是扭动着身体,似乎是饱受煎熬,无法再忍受下去的样子。

    石韦欣赏着她难耐的样子,嘴上道:“夫人,你的背现在可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好多了……远志,我觉得可以停下来了。”

    小周后牙嘴着红唇,口吻中俨然已有几分祈求的味道在其中。

    石韦不击垮她的心理防线,哪里肯罢手,便一本正经道:“这按压最少要持续一个时辰方能有效,夫人既是觉得背痛有所减轻,那我就继续了。”

    说罢,石韦指上的频率跟着就加快了几分。

    如此一来,小周后所感受到的酥麻冲击便更加重。

    她紧着嘴唇几乎都出了牙印,若非是还存有一丝的坚持,此刻怕叫已嘶哼滚滚如潮。

    只是,石韦说要持续一个时辰,小周后心中暗暗叫苦,别说是一个时辰,只怕再有一时片刻,自己就非决堤不可。

    她扭着大腿,想要把玉足抽出,石韦却只不肯放手,指上的频率更是越来越快。

    小周后的心湖已是惊涛骇浪,熊中那焚身的烈火,烧得她全身发烫,心头的那头小鹿,更如疯狂一般的撞动着她的心脏。

    她只觉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了。

    终于,她无法再忍受下去。

    娇哼声中,她猛的坐了起来,如一头饥饿的野兽,抛下所有的矜持,不顾一切的便扑向了石韦。

    石韦的原意就是反其道而行,逼得她把持不住,最先向自己“投降”。

    眼下小周后终于难以克制,但这冷不防的一扑,却把石韦给吓了一跳。

    他人还没回过神来时,小周后已将他按倒在床上,那丰腴却不失窈窕的身段压了上来,已咬出牙印的红唇跟着就深深的吻下。

    红唇堵住了他的嘴巴,那香舌如蛇儿一般窜入他的口中,酥滑柔嫩的感觉,搅得他心火燎烈。

    终于还是我赢了,嘿嘿……

    石韦心中得意,邪念一生,便又想趁胜追击。

    他便将热情似火的小周后从身上推开,抹着嘴角唇迹,一本正经道:“娘娘,你的腰痛还没治好,可不能折腾,还是先躺下,让我继续给你按摩穴位吧。”

    石韦那般神态语气,俨然跟个纯朴的小伙子一样,完全没有会意小周后的春情。

    小周后又羞又急,明知他是故意的戏弄自己,但此番欲焰焚身的她,心智已然混乱,哪里还顾得了许多。

    “远志,我其实是骗你的,我的腰根本就不痛。”小周后扑在石韦怀里,歉然又羞怯的娇声道。

    终于承认了啊,不容易啊,逼得我忍了这么久。

    石韦便抚着她的身子,装作不解道:“你为什么要假装腰痛呢,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

    小周后低眉羞笑,幽幽道:“我这么做,还不是心里惦记着你,想让你看看我,又怕你没空,抽不出身来。”

    这一番楚楚可怜之词,听得石韦心中既是感动,又是爱意更盛。

    他亲吻着小周后的脸庞,柔声道:“我这不是来了么。”

    亲吻之下,小周后春情越盛,她遂将纤纤伸进石韦的衣衫中,素指一寸寸的从他坚实的胸膛,向着腹下滑去。

    她的口中,还吐着幽兰,喘息着羞道:“远志,我想把自己的身子给你,我要真真正正的做你的女人。”

    历经了这么久,共渡了那么多事,小周后终于彻底的放下包袱,全心全意的想将自己的身心献给眼前这个男人。

    石韦心中怦然而动。

    听着曾经南唐的皇后,当世最美的女人,真心实意的声称要把身体奉献给自己,那种得意,石韦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心潮澎湃的石韦,手捧起小周后的脸庞,轻声问道:“夫人,你真的愿意把自己给我吗?”

    小周后点了点头,羞答答道:“从我决心跟你走时,我的人便是你的。这些年来,难得你那般宽容,从未有逼迫过我,我今天若不全心全意的伺候你,怎对得起你的一片情意。”

    言已至此,万般的情意皆在其中,石韦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该是拿出男人气概的时候了。

    石韦便是深吸一口气,双手游移于她的周身,熟练的将那碍的遮羞物一件件的褪下。

    情意迷离,心火更旺的小周后,则一面欠着身子,配合着石韦,同时也为他宽衣解带。

    片刻之间,那两个还归自然的身子,便紧紧的相融在一起。

    小周后的面庞春色淋漓,急促的喘息,带动着那傲人的酥物起起伏伏。

    她那般神情,就仿佛久旱的田地,忍受煎熬已极,正巴巴的渴望着久违的一场甘露降临。

    石韦凝望着她如水的眼神,感受着她心灵的饥渴,深深吸过一口气,便开始用心的耕耘起只属于他的那一片天地。

    蛟龙翻腾,涛声滚滚。

    石韦就像是一匹脱僵的野马,纵情的在那片美不胜收的原野上飞奔,长啸,将全身的力量,尽情的挥洒。

    时隔漫长的岁月,小周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那久违的甘雨,终于再次淋漓到了她的身心深处,那种妙不可言,欲仙如醉的感觉,撕碎了她所有的顾忌。

    小周后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和眼前这个男人融为一体,永永远远,哪怕失去一切都再所不惜。

    她的指甲,深深扣入了石韦的皮肤中,一次次的,在他的背上抓出了条条的划痕。

    那种痛楚,却反而是激刺着石韦,更加雄风招展,如疯似狂。

    这暖暖的屋中,春光在纵情的泛滥,他们的喘息交织成一起,合成了一曲神魂凌乱的靡乐。

    房门之外,小芸刚刚安排好厨房作晚饭,她端着一壶好茶,还有瓜果点心之类的前来。

    一路上,她回想着刚石韦跟她的暧昧举动,回想着先前一段段的**乐事,嘴角不时的泛起浅浅的笑意。

    房门是虚掩着的,作为小周后的贴身丫环,小芸有权不用打召呼就进去。

    于是她也就没敲门,直接端着盘子推门而入。

    一进门时,她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从内室中发出,而且是那种似曾相识的声音。

    小芸也没多想,端着盘子继续走入内室。

    而当她转过那道屏风,看到锦床上那紧紧相拥,如**一般的两个人时,一下子便是呆了。

    小周后日夜思念着石韦,小芸怎会不知道,而这一次“骗”石韦前来,也正是小芸献的计策。

    小芸很清楚,小周后早就准备好了,跟石韦行那夫妻之事。

    只是不知为何,如今看到这种早有所料的场面,本应该替小周后庆幸的她,心中却隐隐有些酸楚。

    或许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本性,看到曾经和自己共赴巫山的男人,而今却在和另一个女人**快活,即使明知是正常,心中也会隐隐有些遗憾吧。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酸楚,小芸旋即从惊异中清醒,生怕打乱了他们的好事,赶紧将身子缩了回去。

    “娘娘她终于如愿以偿,小芸啊小芸,你该为她高兴才是呀。”

    小芸的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遂是露出一丝欣慰的笑,端着盘子转身离开。

    她怕小周后被人据了好事,出门时便将房门紧紧的关上。

    这一关不要紧,正好发出了吱呀呀的一声响。

    屋中的小周后虽然神智已不清,但耳朵还是在的,一听到那吱呀声,便知是有人在进出,顿时惊得花容一变。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会让你受伤

    樊佩兰慌张之下,顾不得正在云端翱翔潮红的脸庞耻色顿生。

    “好……好像有人进来了……”她哼吟着,作势就要将石韦推开。

    耳聪目明的石韦,岂又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甚至在小芸出现的片刻间,他就已经瞥到了她。

    只不过这里又不是府中,乃是自己的私宅,在这里,自己就是土皇帝,为所欲为,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别说是小芸,就算是其他的婢女,给她们看到了又如何。

    故是石韦全然没当回事,腾出一只手来,将小周后的双臂紧紧的按住,继续疯狂粗野的在那片草原上驰骋。

    刚刚还慌张不安的小周后,旋即便被石韦这狂紧的肆意所征服,神色再入迷离,再也不顾得是否有人进来,只管紧蹙着双眉,轻咬着红唇,享受那许久未临的恩露。

    春光在泛滥,绯色在迷乱,那混杂在一起的喘息声,如拍岸的波涛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不知过久,伴随着撕心裂肺般的沉闷啸声,飞瀑急浇小泉突涌。

    那紧紧相融的二人,终于在同一时间,齐齐登临云峦的巅峰。

    挥汗如雨,那柔软的锦床业已被浸湿。

    他二人便这般用汗水紧紧的粘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粗喘而出的气息,回味着方才那曼妙无双的时时刻刻。

    气息渐渐平伏,春光悄然收敛。

    枕在石韦臂弯的小周后,娇羞的蜷缩贴伏着他的身子,那般娇媚可人的样子,宛如一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的如何。

    石韦轻抚着那满是指印的山峰,邪邪笑道:“夫人,我比那李煜如何?”

    这般邪荡之词,却令小周后脸庞耻意顿生她的俏脸往下一躲,不敢正视石韦的目光嘴里却埋怨道:“这般话你也问得出口,也不害臊。”

    “这有什么不害臊的你就老实说嘛。”石韦戏弄之心更盛。

    “不说。”

    “说嘛。”

    小周后经不住的逗弄,扭捏了一会,只得羞红着脸,低低道:“你若那俊马,他就只是驴子而已。”

    俊马与毛驴,高下自是立判。

    只是小周后这比喻,实在是也是够搞的,听得石韦得意之余又是好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嘛,是你非逼人家说的。”小周后娇嗔抱怨,纤纤玉指还轻轻的掐了掐他的肉。

    她那充满爱意的一掐,与其说是在掐他,倒不如说是在给他挠痒痒。

    石韦给她这般一逗,刚刚才熄的烈火,转眼又迅速的滋生起来。

    忽然间,他身子一翻,重躯又在小周后沉沉的压下。

    “你又要做什么啊……””小周后俏脸涨红,手推着他的胸膛喘息着抱怨。

    “干什么?当然是为夫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了嘿嘿~~”

    “不要啊,讨厌。”

    那暖暖的屋中春意悄然又浓。

    那一天的**,石韦刻骨铭心,终生难忘了。

    小周后经历恩露对石韦更是难舍难分,苦苦相留不让他走。

    石韦也醉心于那**之事,遂是托人往府里捎了话,说自己出外办差,可能几日无法回去。

    于是石韦便逗留于这私宅之中,享受看小周后那主仆二人的伺奉,几乎是夜夜笙歌,日日纵情,过得好不潇洒快活。

    三天后,正当石韦沉醉于小周后的温柔乡下,乐不思蜀时,家中忽然又传来了。信,这个口信让石韦吃了一惊。

    师娘樊佩兰昨晚之时,不知为何忽然晕倒了。

    听到师娘身有不适,石韦哪里还有心情在这里独享快活,马上就要回府。

    小周后虽舍不得他,但也知道樊佩兰在他心中份量极重,便也不敢再挽留,临行前还吩咐他好好照看樊佩兰。

    告别了小周后,石韦匆匆的赶回了府中。

    这时候一府的女眷们皆已慌成了一片,樊佩兰作为一家之主,如今无缘无故的忽然晕倒,自然是让她们十分的心急。

    可算着把石韦盼了回来,众女眷七嘴八舌的围上来解释,石韦大致的听了一些,便匆匆忙忙的去往了樊佩兰房中。

    “夫人,喝点参茶,补补身子吧。”房中,丁香正在旁伺候着樊佩兰。

    “不想喝,没什么胃口。”

    樊佩兰摇头道。

    樊佩兰侧身躺在那里,精神看起来颇有些疲倦,脸色也有点血气不足。

    一看她这副样子,石韦就感觉心里一阵的痛。

    他赶紧走了进来。

    樊佩兰一见他回来,整个人立时精神了许多,挣扎着就要起身,口中喜道:“远志,你回来啦。”

    “师娘你赶紧躺着,千万不要起来。”石韦紧走几步坐于床边,将樊佩兰轻轻的抚了下去。

    石韦握着樊佩兰的手,一脸的关切,柔声问道:“师娘,你哪里不舒服,怎的好端端的竟会晕倒?”

    樊佩兰勉强露出一丝笑,淡淡道:“我就是昨日正做事,忽然觉着头有点晕,脚下没怎么站稳。想来是这几日有些累到了,歇几天就好了,没事的。”

    樊佩兰不过三十来岁的人,虽然操持着一府之事,但毕竟也不是干什么体力活,就算是累,又何至于累到晕倒。

    作为一名医生,石韦一听就知道她这是故意在宽慰自己而已,看她那脸色,必然是身有不适。

    “我看师娘你气色不好,不像只是累着的样子,身体为重,师娘你就让我诊杳诊杳吧。”

    石韦说着便去把她的脉。

    樊佩兰却将手一缩,摇头道:“师娘真的没什么事,用不着你费心,你公事烦忙,就别在师娘这里耽误时间了。”

    以石韦的医术,为她诊查一下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她如此推拒,石韦便猜想,师娘必是得了什么妇科病,有丁香在旁,不好意思让自己诊视而已。

    想到这些,石韦便道:“丁香,你去让厨房煮点粥来吧。”

    丁香也是聪明伶俐,看出樊佩兰是怕有人在场,便赶着应了面去。

    房门吱吱呀呀,开了又关,房中便只余下他二人。

    石韦便笑道:“师娘,眼下丁香也不在了,又没别人在场,你就不用顾忌什么了,来,乖乖的把手伸给我。”

    “远志,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就是累了点,你真不用再为我费心。”

    樊佩兰依然在推辞,而且脸庞还悄然泛上几许羞红。

    看着她这般表情,石韦便想自己是猜对了,她多半是得了什么难得启齿的妇科病。

    石韦怕她因为羞耻而不愿开口,便很认真道:“师娘,我是一名郎中,在看病这方面,你要相信我的操守,我不会趁机又戏弄师娘你的。”

    他本想趁着没人,对樊佩兰动手动脚,这时为了让她放心,也表现的很安份。

    樊佩兰没办法,只好把手伸了出来。

    “这才是我的乖师娘。”石韦满意的笑了笑,便以指切脉,闭目静察她的脉相。

    观其脉相,并不似有病在身的样子,石韦心中稍安。

    只是,越品下去,石韦的眉宇间不禁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陡然间,他睁开了眼睛,以一种不同寻常的眼色看向樊佩兰。

    樊佩兰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的羞意越聚越浓。

    看她那样子,似乎已经对自己的情况有所猜测。

    石韦有些不敢相信,忙又是把她的脉相再把了一遍,这一回的脉相与方才一模一样。

    石韦心情立刻就激动了起来,强忍着波动的情绪,问道:“师娘,你老实说,你这个月的月水可有来吗?”

    樊佩兰摇了摇头,低声道:“其实自上月你离时,我的那个就已经没来,到现在怕已快有两个月了。”

    听得此言,石韦的脑袋嗡的一声响。

    一时间,他惊得不知该说什么,脸上更是涌动着喜忧掺半的复杂表情。

    师娘她,怀孕了。

    樊佩兰看着他那复杂的神色,轻叹了一声,幽幽问道:“远志,莫非我是真的有喜了吗?”

    听她这语气,显然是已有心理准备。

    这种事情,石韦又如何能隐瞒于她,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樊佩兰身子颤了一颤,虽说有心理准备,但当她亲口听到石韦说出来时,情绪还是有些震动。

    他二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毫无疑问,樊佩兰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定然是他石韦的骨肉。

    若是别的女人怀了他的种,就算是萧绰,他都会惊喜不已,但是樊佩兰却不一样,因为她毕竟跟自己有一层师徒的关系。

    他二人私下亲密暧昧,保持着那种特殊的关系,都没什么问题,但这孩子却如一把火一样,会把包着的纸烧了精光,让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

    沉默了一会,樊佩兰低声叹道:“远志,我不能败坏了你的名声,你想想办法,把这孩子打掉吧。”

    石韦的身心一震。

    到了这份上,师娘还一心为自己的设想,这份情意如何能不让他感动。

    而以她这个年龄,又在这种医疗条件不发达的古代,若是强行堕胎,对她的身体损伤极大,甚至还有生命的危险。

    石韦又如何忍心让她以身犯险。

    诸般种种经过脑海,石韦的表情忽然坚定起来。

    他握紧她的手,淡淡笑道:“好端端的一条生命,我怎能忍心下得去手,怕什么,你尽管放心把他生下来便是。”

第二百三十二章 生下来

    “生下来?”樊佩兰大吃一惊,“若是生下来,到时候该怎么向别人解释,他们又会怎么议论你,你可有想过吗?”

    石韦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别人家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去吧,我石韦才不在乎。”

    说罢,他又轻抚着樊佩兰的脸,笑道:“我可不会为了一点虚名,就坏了师娘你的身子,再说了,这孩子也是我的骨肉,你为我石家续了香火,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忍心不要他。”

    石韦的这番言辞态度,让樊佩兰感动得热泪盈眶,她轻咬着红唇,嘤咛一声便扑入了石韦的怀中。

    她含笑的泣着,那幸福的眼泪滑落脸庞。

    石韦轻抚着她的脸,紧紧拥着姓,让自己坚实的胸膛和臂膀,温暖她的身体。

    相佃许久后,樊佩兰威动之情稍稍平伏,却又渐渐愁上眉梢。

    “远志,你的心意师娘知道,只是就算你不怕被人议论,可师娘却怕啊,不说外人,你让我往后如何面对家里人。”

    她的顾虑也有道理,自己身为穿越人,一切都看得开了,当然可以不当回事。

    樊佩兰却跟自己不一样,她一个妇道人家的,自己怎能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在羞耻在过日。

    “师娘你别急,且容我想想办法。”

    石韦站了起来,踱步于屋中,凝着眉头,摸着下巴琢磨着应对之策。

    徘徊良尖,石韦嘴角掠过一丝诡笑,他已经有了主意。

    他便重新坐下,笑道:“师娘你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你快说说?”樊佩兰脸上顿时涌起希望之色。

    石韦便将他的计策,诿诿的道出。

    他的计策是,把眼下樊佩兰的身体不适,归结为不适应应北方的天气,水土不服。

    这样的话,他便能以养身和顺便还乡探亲为由,堂而皇之的将樊佩兰送往江南。

    到时樊佩兰便可以江南住了一年半载,将孩子顺利的生下,待身子恢复之后再带着孩子回洛阳。

    至于那孩子便可解释为是半道上捡到的弃婴,樊佩兰善心发作,所以才将之带了回来收养。

    如此一来樊佩兰便可以顺利的把孩子生下,而不用害怕遭人诉议。

    听过石韦这个计策后,樊佩兰不禁连连点头:“这个办法好啊,而且我离开当涂那么多年,也惦念得紧,正好回乡好好住上一住。”

    见得樊佩兰答应,石韦也暗松了口气。

    不过,樊佩兰只高兴了一刻却又道:“只是这个办法看起来,会不会是太巧了,我只怕还有会怀疑。”

    石韦摆手道:“咱们只要做的天衣无缝,管他有没有人怀疑无凭无据的,谁能证明这孩子是你生的。”

    樊佩兰想想也是,石韦能够想到这个计策已经是相当的难得,想要十全十美又怎么何能。

    思虑再三,樊佩兰终于是点了点头,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依你这主意了,到时若还有人议论,我听当没听见,不去理会便是了。”

    终于是说服了樊佩兰,石韦长长的吐了口气。

    他便抚摸着樊佩兰的肚子,笑眯眯道:“乖宝贝啊爹爹马上就要带你回老家去了,你可要听娘亲的话,不可折腾你娘亲呀。”

    石韦这个样子,就跟个小孩似的,极是可爱。

    樊佩兰给他逗得噗的一声笑了轻打着他的手,佯作嗔道:“又耍什么浑你叫我师娘,却又给肚子这娃当爹,这辈份不全给你搞乱了。”

    樊佩兰的话虽是戏言,却猛然间提醒了石韦。

    到时候这孩子生下来,若是由石韦来收养,那他将来长大后,却该怎么称呼自己的生母,难道让他叫樊佩兰“师奶”不成?

    那样的话,自己恐怕每一次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若是去让樊佩兰收养的话,那这孩子不就跟自己成了一辈,以后莫非还得让他管自己叫大哥不成?

    如果是那样,石韦就笑不出声来了,他一定会直接崩溃。

    “这倒还真是个问题呢………”

    石韦心里又琢磨起来,半天也想不出个折衷的办法,索性也就不再去多想。

    今朝有酒有朝醉,这种烦心的事,等碰上的时候再想办法不迟,何必这么早就给自己自寻烦恼。

    想通了此节,石韦宽心不少。

    他又不想樊佩兰为此而伤神,便也没将自己所谓的顾虑说与她。

    又调了一会情,石韦便想外面还有一众美眷,惦念着樊佩兰的身体,自己在总在这里**,却让她们在外边呆着也不是办法。

    石韦便安慰了樊佩兰几句,让她莫要担心,只安心的养胎。

    当他走出外面时,潘紫苏、熊青黛、陆玉竹,还有表姐于桂枝都围了上来,询问他夫人身体如何。

    “师娘她不服洛阳水土,身体有些虚,并不是什么大病,你们不要太担心。”

    樊佩兰只是因为怀了孕,身体的营养没能跟上,故才会一时头晕倒下,准确而言,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病。

    她们听了石韦的解释,这才宽慰了几分。

    “洛阳的水土是不及汴梁,尤其是这冬天,不知你打算怎么给夫人调理?”潘紫苏问道。

    石韦装模作样的想了—会,说道:“师娘她一方面是因为水土不服,另一方面也是思乡太切,所以我打算送她回江南去住上个一年半载,好好的调理调理身体。”

    石韦顺势的说出了他的意图,这一说不要紧,把几个女人听得精神无不为之一振。

    熊青黛第一叮道:“既是夫人要回江南,那我们就陪她一同回江南吧,我也正好回乡看看呢。”

    她这般一提,其余几人也纷纷赞成,均说想陪樊佩兰回乡一探。

    石韦这下才想起,家巾的这些女眷可全都是江南人氏,自己不提回乡还好,这时一提,自是把其她人的思乡之情统统给勾了起来。

    他可是送樊佩兰回乡生孩子去的,为的就是躲她们,若给她们一块跟着去了,那岂非有违了自己初衷。

    石韦一下子就郁闷了。

    他还在琢磨着怎么应会她们时,潘紫苏道:“我也想回乡去看看爹爹,远志,不如你就带着我们一同回一趟江南吧,大家也彼此间有个照应。”

    石韦干咳了几声,笑道:“你们想回乡看看,这自然是好的。只是这一趟我也只是送师娘回江南,把她送到之后就得赶着回来,到时候的话……………”

    石韦话未说完,于桂枝便道:“没事的,我们只是回乡去瞧瞧,到时候你要回来时,我们再跟你回来不就得了,绝不会搁误了你回京办正事的。”

    “是的是的,远志,你就带我们回一趟江南吧。”陆玉竹也求道。

    石韦原是怕她们这一去,也要在江南久留,到时候樊佩兰那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怎能瞒过她们的眼睛。

    眼前听她们这意思,也只是回乡一游,不打算陪着樊佩兰长住,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还可以考虑。

    她们几个见石韦似有松口的迹象,便一齐拉着石韦求了起来。

    石韦被她们软磨硬泡不过,又想带她们去也无伤大局,无奈之下就只好答应。

    众女自是大喜,把石韦谢了又谢,各自散了,欢欢喜喜的便去准备回乡的事来。

    石韦回头又把这事跟樊佩兰一说,樊佩兰自然又忧心忡忡起来,经得石韦一番解释宽慰,方才又放了心。

    将近傍晚的时候,石韦叫在堂中摆下小宴,在酒桌上,正式的宣布了回江南探亲的计划。

    自打跟随石韦投奔大宋后,不知不觉已是数年。

    这些来自于江南的女人们,那家乡的山山水水,平时里不说,私下自然有着割舍不断的思念。

    而今一想到能够故乡重游,她们又怎能不欢喜激动。

    于是这酒桌人,众女们又是伺候他喝酒吃菜,又是为他捶腿揉背,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来感谢石韦。

    她们开心,家中和睦,石韦自然也开心,这一顿饭也是吃得相当的惬然得意。

    酒醉三分的石韦,喝得正酣畅时,下人来报,言是一位赵小姐登门拜访。

    石韦也没多想,只摆手随口道:“让她来吧。”

    说罢后,石韦接着再喝,借着酒劲,他这只手摸摸陆玉竹的小脸,那只手又磨擦潘紫苏的小蛮腰,上下其手,趁机的楷油。

    若是前些年时,潘紫苏她们自会觉得难为情,但这些年相处,彼此也知根知底,知道大家都是石韦的女人,想专宠是没有可能的,所以相互间反而处得跟姐妹似的没什么隔阂。

    这时石韦借着酒劲“轻薄,”她们虽然娇羞,却也不推不拒,只任由他胡来。

    见得她们不再尴尬难为情,石韦的心情也是大快,心想这么多年的磨合总算没白费,她们好歹相处成了一家人,自己也不用顾忌这个的心情,顾忌那个的感受,可以当着大家的面“为所欲为”。

    正当他肆无忌惮时,忽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没想到石大人还真是金屋藏娇,艳福不浅呀。”

第二百三十三章 红颜知己

    半醉的石韦回头一看,却见一个青衣女子,正站在堂外,以一种冷嘲热讽似的表情看着他。

    那女子,正是宰相赵普的千金赵敏。

    她怎么来了?

    石韦脑子有点晕,眯着眼琢磨了片刻,方才想起刚才有下人跟他禀报,言是一位赵小姐登门拜访。

    眼下的情景是,石韦喝得衣冠不整,旁边美眷左拥右抱,不知情者看来,完全就是一副纨绔浪荡子的样子。

    赵敏不知石韦屋中藏有佳人,见他如此放浪的样子,惊讶之余,自然便心中生恼。

    “赵小姐,你……你怎么来了?”石韦站了起来,讪讪问道。

    赵敏冷笑道:“怎么,莫非石大人不欢迎我吗?”

    石韦忙道:“怎么会呢,赵小姐大驾光临寒舍,石某荣幸还来不及,只是小姐来前怎么也不吱会一声,我也好亲自出门相迎。”

    “我若提前支会一声,又如何能看到石大人你这另一面呢。”赵敏这言辞口气,明显是在暗讽他“作风”不正。

    石韦讪讪的笑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左右的众女眷,见得这场面,顿时都明白了是怎一回事。

    看着那妒意流露的赵小姐,她们也暗向石韦投以怨色,心想你也真是的,家中有我们还不够么,什么时候又在外面惹下了这风流的债。

    这堂中的气氛,一时变得有点尴尬。

    此时,樊佩兰忽然站了起来,笑道:“远志,赵小姐上门是客,你赶紧招呼她坐下呀。”

    说吧,她又向左右下人道:“这饭也吃过了,把酒桌撤了吧,还不快给赵小姐看茶。”

    下人们立时忙乎起来,又是撤桌子,又是上茶。

    樊佩兰又说她们也都累了,就不妨碍石韦和赵小姐说话,连拉带劝的引着一班女眷各自散去。

    诺大的堂中,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人一走,石韦的尴尬也消了不少,心说还是师娘贴心,懂得顾全自己的面子。

    “赵小姐,请用茶。”石韦亲手斟了一杯好茶。

    赵小姐接过茶来,只是象征性的浅饮了一口,便将茶杯放下。

    石韦也不动声色的喝了几口,茶香清了清酒劲,他的脑子很快又好使起来。

    看赵敏那冷嘲热讽的样子,明显就是在吃醋,想起赵普说媒,以及宰相府雪夜的那件事,石韦的心情顿时就不安起来。

    难不成,过了这么久,他赵家还没把那事忘了吗?

    想当初赵普和宋皇后,先后为自己说媒,石韦为了躲这事,不得不借口出使辽国躲避。

    石韦以为,他这种回避的方式,已经委婉的向他们做了暗示,抛开宋皇后不说,赵普那人精定能领会自己的心意。

    即是如此,赵敏就该避嫌才是,如今却又为何大晚上的跑来自己府上。

    而且,当他看到自己和众美亲昵时,还一副不满的样子,好像她是石韦什么人似的。

    “这下可头疼了……”石韦暗自叫苦。

    “那些女人都是你养的姬妾吗?”一直闷闷不乐的赵敏,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那“姬妾”二字中,暗含着几分轻蔑之意,很显然赵敏觉得她们的身份,与寻常权贵家中的那些身份低微的妾室都差不过,只是供石韦发泄的玩物而已。

    若纯按现在这个时代的观念,潘紫苏这些女人也可是算是他的姬妾。

    只是,作为穿越者的石韦,却更愿意把她们视为红粉知己。

    听得赵敏口中那轻蔑之意,石韦便面露不悦,“实不相瞒,她们并非石某的姬妾。”

    “那她们是什么,娼妓?”赵敏这一次的口气更不屑。

    那“娼妓”二字,听起来极是刺耳。

    石韦皱了皱眉头,大声道:“她们是石某的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

    赵敏语气极是震惊,足足愣了几秒神,神情才黯然下,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

    那份黯然,显然是她原以为石韦即未婚配,想来是看不上别家闺女,或许他身边也并无别的女人。

    赵敏以为,只要自己能嫁给他,她便能幸运的专有眼前这奇男子。

    但是今日亲眼看到他左拥右抱,更亲口承认那些女人都是他的红颜知己时,赵敏的梦想破碎,心中又焉能不伤感。

    她摇头幽幽叹道:“我早该想到,似你这样的与众不同的男子,多少女人巴巴的要投怀送抱,是我,唉~~”

    那伤感的气质,那怅然的神色,楚楚可怜,不禁让石韦看着暗生怜惜。

    “赵小姐。”石韦一时情不自禁,轻轻的按住了她的手。

    暗自伤怀的赵敏,柔弱的身子一震,那被他轻抚的手微微颤抖,本能的想要缩回,迟疑了一下,却终究未动。

    她就那般很僵硬的保持着手臂的姿势,任由他按抚着自己的手,脸庞悄然泛起一丝红晕。

    原本的伤感,就这样轻易的被石韦这一个简单的安慰动作所驱散。

    “小姐对石某的心意,石某铭记在心,只是眼下这种局势,为了不给赵相惹麻烦,小姐的这番心意,石某只怕当真无福消受了。”

    石韦灵感一动,忽然间想到了这一番的说词。

    赵敏一怔,茫然道:“你这么是什么意思,你和我之间的事,又怎么会给爹爹惹上麻烦。”

    “此事说来话长啊。”

    石韦摇头一叹,便将宋皇后说媒之事,如实的道与了赵敏。

    赵敏听罢眉头暗皱,喃喃道:“前些日子听说皇后娘娘有意撮和你和她的侄女,我还以为这只是无聊的传闻而已,没想到果真有此事。”

    石韦无奈道:“坊间的传言,虽有夸大之嫌,不过这传闻却是真的。”

    “那你莫非是答应了皇后娘娘,所以才不也不肯来府上见我。”赵敏目露忧色,似是害怕得到肯定的回复。

    自从那里离开赵府之后,数月之间,石韦便再没有去府上拜访,而最近一段时间,赵敏忍不住向其父赵普问起时,赵普也只是一叹,劝她从此来要再惦念着石韦。

    后来听闻了宋皇后之事后,赵敏便以为石韦是为了攀龙附凤,所以才故意的疏远于她。

    也正是因为这猜测,几番犹豫之后,她才实在忍不住,背着其父亲自前来见石韦。

    却不料,她这里还忐忑不安时,石韦已痛快的答道:“皇后娘娘的美意,我当然是受宠若惊,不过我却也不是那种攀龙附凤之人,自是被我一口回绝。”

    赵敏听着不禁吃了一惊,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看向石韦,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可是皇亲国戚,换作是旁人可是求之不得,你竟然还拒绝了?”赵敏吃惊道。

    石韦淡淡道:“我早说了,我石韦并非是那种攀龙附凤之人,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什么乡野农户,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石韦这话倒没撒谎,他那金屋所藏之娇,虽不乏小周后这样的尊贵之身,还有潘紫苏这般官宦闺秀,但同样有熊青黛这等草莽女子,以及樊佩兰这样的小户妇人。

    赵敏听着他这淡然之词,不禁流露出敬佩之色。

    那般眼神,分明是在说,我赵敏果然没有看错人,他的确不是一般的男人。

    只是她却仍心存困惑,便问道:“既是你拒绝了宋皇后的好意,那你跟我之间的事便再无阻隔,你却为何说又会连累我爹爹。”

    赵普乃当朝宰相,他的政治取向不可轻视,如果能利用联姻,争取到赵普对二皇子的支持,这桩婚事石韦原本是未尝不能答应。

    只是他已有对桂英的承诺,便也只好有所割舍。

    不过,他眼下已得罪了宋皇后,若再得罪了赵普的话,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对于赵敏,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用前次的方法来搪塞。

    思绪飞转,石韦又是一叹,默默道:“先前我拒绝了皇后娘娘的好意,眼下却若是接受了赵相的赏识,试问皇后娘娘她又会如何看待赵相呢?”

    赵敏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经石韦这般一点拨,陡然间恍然惊悟。

    “你是说,你之所以对我避而不见,是怕皇后娘娘误会我爹爹他……”

    赵敏没敢把话说完,那般表情,却是已明白了石韦的用意。

    石韦拒绝了宋泽兰,意味着他不肯倒向宋皇后所支持的赵德芳那边,反过来若再娶了赵敏,那就等于间接的向宋皇后表明,赵普是支持二皇子的德昭的。

    如此一来,就等于赵普得罪了宋皇后。

    赵敏听明白之后,不禁喃喃道:“怪不得爹爹她不准我再惦念你,原来他已经你道了你拒绝皇后娘娘之事。”

    听得她这自语之词,石韦心头也暗暗一震。

    赵普这老小子,果然是人精呢。

    难怪自从宋皇后那件事后,几次相见,赵普都对他前番说媒之事绝口不提,原来他为了不得罪宋皇后,一早就罢了招石韦为婿的念头,亏得石韦很长一段时间里,还在琢磨着怎么推了赵普的好意,赶情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了。

    “赵普不想得罪宋皇后,那就意味着他在支持哪位皇子为储君这件事上,也还没有明确的立场,赵普不表态,不是件好事情呀……”

    石韦眉头暗凝,正自深思时,赵敏却忽然挽住了他的手臂,将头轻轻的枕向了他的肩头。

第二百三十四章 投怀送抱

    石韦一下子僵住了,肩膀上的那柔弱的脸庞,让一惯从容的他,一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

    赵敏却很自然的枕着他的肩,淡淡道:“没想到你竟能这般为爹爹设想,先前我还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赵小姐……”石韦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回应什么。

    赵敏温柔可人,对自己又极有情谊,这一点石韦不可能感觉不到。

    凭心而论,石韦颇有些心动。

    而今他借着为免牵连赵普为名,婉拒了赵敏的好意,心中对她着实也有些歉意。

    不过,一想到赵普比自己还狡猾,避嫌的念头先自己而生时,心中的那点歉意便烟销云散了。

    剩下的,只有对赵敏的怜惜。

    犹豫了片刻,石韦那悬在后面的手,终于还是放下,轻柔的搂住了她的肩头。

    “小姐的心意,实在让我受宠若惊,只是皇后娘娘可不是随便能得罪的人物,小姐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还是得为令尊考虑考虑。”

    赵敏的身子一震,显然被石韦的话刺中了心头痛处。

    百善孝为先,赵敏知书达礼,就算再任性,也不敢置父亲于不顾。

    赵敏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神色,咬着红唇道:“那你我之间的事,难道就注定没有两全的办法了吗?”

    她眼眸盈盈,已然浸满了晶莹,仿佛希望着已悬于一线,一旦石韦回答没有,那绝望的泪水便会决堤而下。

    看着那楚楚可怜的俏脸,石韦心头如被刺痛,不忍之心油然而生。

    他本是打算做出否定的回答,就此断绝了她的念想,这样话,于己于她或许都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那巴望祈求般的容颜,却让石韦下不了这个狠心。

    犹豫了一阵,石韦只得叹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一团乱麻未必就没有解开的方法,只是或许时间不是在今日。”、

    听得石韦没有否定,赵敏惶惶不安的脸庞,瞬间涌上无限的喜色。

    那一丝的希望,竟如让她看到了无限的曙光一般激动。

    “远志,只要有希望就好,我愿意等你,多久都行。”赵敏将他的手臂挽得更紧了些。

    那一句“多久都行”,却将石韦听得怦然一动。

    他心中感动,却又不忍让她空度芳华,便叹道:“人生苦短,青春无长,我怎忍心让小姐为我虚度年华。”

    赵敏却摇头道:“那不是虚度年华,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石韦看着那张毅然诚挚的容颜,心中有万千的感动,此时此刻,他怎忍心再用那些无情的拒绝,来伤她的心呢。

    既是如此,也只有走一步算了步了。

    石韦心中暗叹,便抬起手来,轻抚着她的脸庞。

    赵敏闭上双眼,脸庞轻轻磨蹭着他温暖宽厚的手掌,那陶醉的样子,仿佛只要能感受到那来自于掌心的温度,她便心满意足。

    那静谧而娇美的容颜,让石韦实难自持,欣赏良久,他忍不住低头吻去。

    而赵敏似乎也已有所感觉,心领神会的仰起头来,迎接而去。

    四唇相接,玉舌缠绕,他二人紧紧相融在一起,感受品尝着对方的温润与热情。

    当他二人亲热正火时,却不知一帘之隔的偏门外,却有两人正在悄悄的窥视。

    窥视的那二人,正是潘紫苏和熊青黛。

    先前樊佩兰借口把她们支走后,熊青黛回房越想越觉不妥,便又悄悄的溜出门来,拉了潘紫苏来看个究竟。

    潘紫苏开始不愿,但挨不住熊青黛的强拉硬拽,只得跟了来。

    她二人便躲在这珠帘之外,悄悄的窥视着石韦和赵敏之间的对话。

    熊青黛性子急,当她看到那赵敏主动枕了石韦的肩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场就想冲出去。

    潘紫苏自然看着心里也不痛快,好在她沉得住气,硬是把熊青黛给拉了住。

    熊青黛只好憋着一口气,继续看下去。

    她二人原以为那赵敏只是来倒贴的,但紧接着却惊奇的看到,石韦竟是主动的去亲吻了赵敏。

    当看到堂中那二人,忘乎所在的拥吻在一起时,熊青黛心中的妒火自然是喷涌而发。

    “太过份了,那女人竟然敢亲远志,我打死这臭不要脸的货!”

    熊青黛低骂一声,抡起袖子作势就要冲出去。

    同样眉色难看到的潘紫苏,却再次将她拉住,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熊青黛气之不过,指着外面道:“紫苏,那臭女人都找上门来勾引咱们的男人,你还能忍得住啊。”

    潘紫苏却苦笑一声,叹道:“你还没看出来么,那赵小姐可不是一厢情愿,咱家远志对人家也有心呢。”

    潘紫苏到底是潘紫苏,她的目光可比熊青黛要锐利的多。

    其实打从那赵小姐进门进,潘紫苏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这时亲眼看到二人这般样子,潘紫苏也只是确认了自己的推测而已。

    熊青黛愣怔了一下,回头再向堂中看去,她渐渐也看出,他二人的亲热,石韦似乎要更主动一些,那副样子,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这一下,熊青黛也明白了,一腔的怒气不禁也泄了。

    她攥着拳头,愤愤不平的抱怨道:“远志也真是的,有我们伺候他还不够么,怎的还到处沾花惹草。”

    潘紫苏叹道:“咱们的远志非是寻常的男人,哪个女人能不对他心生仰慕,我们既是决意要跟着他,这些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何必再寻烦恼。”

    潘紫苏倒是看得很开。

    其实作为一个女人,又怎甘愿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哪怕是在这三妻四妾的古代。

    只是潘紫苏知书达礼,深知石韦这样的优秀男子,投怀送抱的女人定是不计其数,既然无法改变这事实,干脆就安心接受,只要他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好。

    这个道理,熊青黛又何尝不知。

    当初石韦将潘紫苏、陆玉竹等一一带回来时,她还不是曾经一度的感到不爽。

    只是后来几个女人相处久了,彼此间感情要好,尽管是同为石韦的女人,但她心里却也能习惯性的接受。

    而外面那个赵敏,对她来说却量个陌生的入侵者,所以才会令她自然而然的心生敌意。

    不过如今被潘紫苏这般一提醒,熊青黛很快也冷静下来。

    看着堂中激吻的那二人,熊青黛明明心中有妒,却也只好强行的克制下来,气了半天,紧握的拳头渐渐的放开。

    “算了,不要再看,省得徒增烦恼,我们回去吧。”

    潘紫苏虽然很明事理,但心中到底也有点不自在,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索性拉着熊青黛离开这里。

    堂中,那二人正热情似火。

    左右的那些下人也识趣,见得自家主人正自快活着,便都识趣的退了下去,把门悄悄的反掩上。

    诺大的客堂中,只余下那如胶似膝的二人。

    石韦心中的烈火已被点燃,他一把将赵敏抱了起来,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身材丰腴的赵敏,那饱满的臀丘一坐下去,便正好将那高高支起的帐篷狠狠的挤压了下去。

    赵敏“嗯”的一声哼呻,脸畔的红霞晕色,如潮水般涌上。

    石韦的嘴巴,熟练的在她的脸庞,玉颈,酥脯间亲吻,那蛇儿般的湿舌,游走于那白嫩的冰肌玉骨间。

    那来自于舌间,粘粘的,酥酥的感觉,撩动着赵敏的心头小鹿,令她整个人渐入陶醉。

    趁着她迷离之际,石韦一双手开始粗野起来,几番宽解,便将她上半身的衣儿褪尽。

    当那高耸的雪峰拔地而出时,石韦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深深的为那傲人的高度所折服。

    他长咽了一口唾沫,遂是将面庞埋入其间,肆意的享受着那柔弱的与酥滑。

    当年石韦为赵敏治病时,比现在更私密的地方,她都呈现给了石韦。

    那时的她,同样是羞耻无耻。

    只是那个时候的羞耻,与现下却完然不同。如果说当时她是无地自容,尴尬不已,那今日这时,就是欲罢不能,沉浸其中。

    赵敏便扭动着身姿,轻咬着红唇,紧紧的搂着石韦的脖子,享受体会着这梦寐以求的亲吻和爱抚。

    不知不觉中,当她偶然的睁开眼时,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一衣不挂。

    全身的那些衣裳,却布条一般,凌乱的搭在自己的臂上腿上,除了些许装饰之外,完全遮不住该遮的地方。

    见得自己这般形容,赵敏反而是羞怯了起来,半推开石韦的亲吻,试图将凌乱的衣裳重新拉上。

    “这屋里暖和的紧,何必再遮这些没用的东西。”石韦笑眯眯道,说着把她刚刚拉好的地方,重新又扯了开。

    赵敏瞅了一眼四周,却才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这大堂之中。

    在这般公众之地,光天化日之下,自己竟如此衣裳不整的和一个同样赤条的男人缠绕在一起。

    这般不耻的形容,若是给旁人瞧见了,自己的脸往哪里去搁。

    “小心给人看见,快放我下来吧~~”窘羞之下,赵敏作势就要起来。

    石韦却邪笑着,将她死死抱住,一点都不肯松手。

第二百三十五章 恶霸

    赵敏推拒不过,石韦愈发的粗鲁放肆。

    只是她正待依从时,残存的一丝理智忽然间从脑海掠过。

    赵敏便想自己虽然倾心于石韦,但二人毕竟未曾婚配,若就这般将身子交给了他,传扬出去,岂不失了身份,败坏了赵府的名声。

    这念头闪现时,她不禁想起了当初在河阳时,自己被误以为未婚先孕时所遭的罪。

    那个时候,她被囚于府中,过着人不人鬼不鬼,度日如年般的生活,那种可怕的经历,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念及于及,赵敏身子一震,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便挣脱了石韦的束缚。

    她一下子从石韦的身上跳起,站起之时,身上零乱裹着的那些衣服随之滑落,一身的春光尽现于石韦眼下。

    赵敏窘羞无限,赶紧用手臂遮掩着羞地,蹲下身来拾捡衣裳。

    正在**上的石韦,仿佛突然被浇了一瓢冷水似的,看着她那慌慌张张的扭捏样,好心情顿时低落下来。

    他也不好勉强于她,只得没意思的坐在那里,看着她急急忙忙裹身子。

    赵敏也只是把身子略略的遮了遮,那**粉臂依然裸着大半。

    她见得石韦一副扫兴的样子,心中有愧疚,便跪伏在他跟前,歉然道:“远志,你别生气,我的身子早晚都是你的,我只是想成婚之后再和你……和你那个,我怕又似上次那样……”

    她越说越难为情,低垂着头,一副羞怯的样子。

    石韦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想起当初在河阳,初见时她自杀的样子,石韦的心顿时就软了。

    他便抚着她的脸,笑道:“是我不好,不该勉强你的,你放心吧,我怎会怪你。”

    赵敏见他能够理解,心中感动不已,脸上泛起几许欣慰的笑,便将头枕向了他的腿上。

    只是眼下石韦却正“袒诚相待”,她这一枕不要紧,正好撞上那昂然的赳赳之物。

    “啊~~”

    赵敏吓了一跳,身子一抖直了起来。

    石韦不好意思的向他笑了笑,便欲穿戴起衣服来。

    这时,赵敏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间,她扶住了石韦的膝盖,面庞埋入了他的双腿间,朱唇轻启,竟是呜呜咽咽的咂巴了起来。

    石韦吃了一惊,却没想到她竟会如此。

    只惊怔一下时,那如过电般的酥麻感觉,便一股接一股的袭遍全身,让他方才熄下的烈火,陡然间便又重燃起来。

    “敏儿……”石韦双手捧着她的头,咧着嘴吱了一声。

    赵敏抽得空来,喘着气道:“远志,我眼下不能跟你行夫妻之事,就让我这样来补弥你吧。”

    强扭的瓜不甜,石韦不想勉强于她,但见她那副诚恳的样子,还有那醉红的脸庞,石韦知道她非但不觉勉强,反而是乐在其中。

    他便点了点头,柔声道:“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能伺候你,是我的福份,哪里会有辛苦。”赵敏摇头一笑,接着又埋下了脸庞。

    石韦便躺靠在这太师椅上,眯着眼,昂着头,纵情肆意的享受着那份温润霖霖的快活。

    赵敏虽是大家闺秀出身,未经什么人事,但在这方面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

    那含咽之际,贝齿与香舌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次次的将石韦送入云端天际,那忽坠忽升的感觉,几乎让他神魂颠倒。

    终于,他的神魂飞上了九霄云际,伴随着一声低吼,漫天的甘霖倾盆而下。

    泄身的石韦,如虚脱一般,整个人瘫在那里,有气无力的喘息着。

    不知过了许久,那惊心动魄的快感方才被他消化干净。

    当石韦睁开眼时,赵敏已然穿戴好了衣服,除了脸畔的那一抹晕红,还有空气中弥漫的异味之外,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似的。

    “难道方才我是在作梦不成?”石韦的心头,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看,发现自己仍旧衣裳不着,方才确信那不是在作梦。

    “快把衣服穿好吧,小心着凉。”

    赵敏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捡了起来,服侍他穿戴。

    以他赵府宰相千金的尊贵身份,而今却又一个丫环似的,伺候着石韦穿戴衣服。

    不过,石韦却从她那含羞带笑的脸庞上,看出她是沉醉其中,而且还感到很幸福。

    石韦明白,此刻,她是把自己当作了石韦的妻子。

    想到这些,石韦心中不禁对她有些愧欠。

    心中神游时,衣服已穿戴整齐,此时天色已晚,赵敏便要告辞而去。

    石韦看了一夜外面的天色,“天已经晚了,不如在府中留宿一晚,明早再回去吧。”

    “那可不是,我是背着爹爹偷偷的溜出来见你的,我必须得回去,免得爹爹起了疑心。”赵敏摇头道。

    石韦也就不再挽留,便是携着她的手,一直把她送到了大门之外。

    此时虽已初春,但北国的夜仍然寒气凛凛,华灯初上的大街冷冷清清的,看不到几个路人。

    石韦亲手扶着她上了马车,叮嘱道:“天黑路不好走,一路上小心点。”

    赵敏点了点头,临别之前,俯身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

    而后,她便带着一抹羞笑钻进了马车里。

    马蹄声响起,那一辆马车载着佳人,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石韦遥望着街角尽头的漆漆夜色,回想起方才的那般**情景,不禁吐了一口气。

    ……………………………………两天之后,石韦一行便已在南下的舟船上。

    尽管朝廷已经在酝酿着北伐燕云的战事,但此时方入初春,北国仍旧天寒地冻,不适于用兵。

    故此,天子非得等到春暖花开之时,方才可以北上用兵。

    所以石韦便趁着这个空隙,借着还乡祭祖为名,告假还乡一月。

    在熊青叶等亲信禁兵的保护下,石韦一家的几艘船由汴水南下淮南,又经大运河顺流而下,不出五日便到在了扬州。

    那扬州乃是大运河与长江的交汇处,过了扬州,舟船便驶入了辽阔的长江。

    “远志,快看,是长江,咱们进了长江啦。”兴奋的熊青黛,唧唧喳喳的叫着,把石韦从船仓中拖了出来。

    一股裹着水气的江南扑面而来,迎风而立的石韦,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滚滚的长江,时隔多年,终于再一次看到。

    南唐旧事,往昔的种种是是非非,都如过眼云烟一般从眼前一一飘过。

    当涂风云,金陵种种,那些或喜或悲的旧事,将石韦心头的一池春水吹皱。

    如今的石韦,也算是衣锦还乡吧。

    舟船沿江而上,一天之后,南岸采石。

    当年宋军南下,架设浮桥的种种军事设施,如今依然残存着。

    看到那些遗迹,石韦不禁想起了当年十万宋军灭南唐的盛况,他兴致一起,便指点江山,跟一众女眷们讲述起他的功绩来。

    几番激扬,几番赞叹后,船不知不觉已靠岸。

    石韦此番探亲之行一直很低调,事先并没有大张旗鼓,故而当涂方面的地方官也没有赶到采石矶迎接。

    石韦一行便穿着便衣,登岸后径直望采石镇而去。

    采石镇隶属于当涂,而樊佩兰又出生于采石,这里对于她来说,才是真正的家乡。

    多年未曾回乡,如今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樊佩兰又是激动又是欣喜。

    一路从进城门开始,樊佩兰便兴致勃勃的跟他们介绍着各处景致,小到一家杂货店,大到一间酒楼,凡事她记忆中的那些旧物,都能让她兴奋的说上一大通的儿时趣事。

    几人当中,熊青黛和丁香都是当涂人,对于采石镇也来过几次,所以对樊佩兰的话多少能引起些共鸣。

    至于潘紫苏和陆玉竹,二人都是金陵人氏,大地方的千金小姐,对采石这种小地方不感兴趣,但因碍于樊佩兰的身份,却也陪着笑,佯作感兴趣的倾听。

    一行人边走边说笑,不知不觉已是日过中天。

    石韦的肚子里开始咕咕叫起来,寻思着找家酒楼,好好再回味一下江南的风味吃食。

    樊佩兰却正好瞧见了街边的一家馄饨摊,说是老店,她自小时就常来这里吃,非要拉着石韦他们在这里来吃午饭。

    以石韦这等身份,平素自然是不屑于吃街边这种小吃的,但今日看在樊佩兰高兴,他们也就不讲究什么,陪着樊佩兰吃起了馄饨。

    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他们,偶尔吃一下这街边小吃,倒也颇有些不同的味道。

    石韦胃口大好,连吃三大碗,第四碗刚刚端上来时,街上却忽然喧闹起来。

    原来是一队送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从街那头而来,随行的那些仆丁们骂骂咧咧的,相当的嚣张,将左右来不及躲闪的路人们毫不客气的推掇开来。

    “这谁呀,送个亲还这般霸道。”熊青黛看不惯。

    “估计是哪户有钱人家,在镇上有些势力。”潘紫苏道。

    石韦不经意的向渐近的送亲队伍瞟去,一眼便瞧见了其中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中年人。

    当他看到那张跋扈的脸时,忽然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隐约觉着在哪里见过。

    正自回想着是谁时,旁边的樊佩兰忽然惊道:“远志,这不是那个人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 扁的就是你

    樊佩兰也认出了那骑马的中年人。

    那个穿着华丽,留着八字胡须,一脸嚣张之气的中年人。

    石韦仔细的回想了一番,陡然间眼眸一亮。

    他想起来了,那个人,不正是黄柏么。

    当年石韦还是平安堂的一名学徒时,师父杜仲便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他那未来的老丈人,正是这个黄柏。

    而当初他受牢狱之灾时,这黄柏为了摆脱干系,登门公然退婚,结果被石韦仗着熊青叶的威风,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唬得他灰头土脸的吓走。

    再到后来,石韦几经起落,混到了今天的高位,似黄柏这种只见过一面的小角色,也就忘在了脑后。

    却没想到,如今衣锦还乡,故地重游时,竟然会再次碰上。

    石韦同樊佩兰对视一眼,师娘那眼神,显然也认出了是谁,显得十分的意外。

    石韦依稀记得,当年那黄柏虽然有些小钱,但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土财主似的,而看他今天这嚣张的阵势,好像是发了大财一般,牛气得很。

    好奇心起,石韦便将店小二拉了过来,问道:“我说小哥,不知马上哪位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很霸道的样子。”

    那店小儿奇道:“这位客官一定是外来人吧,连咱们采石首富黄老爷都不认得。”

    采石首富?好大的名头啊。

    以石韦这般身份和见识,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采石首富,就算是天下首富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小人物而已。

    那店小儿当然不知石韦来路,那口气好似黄柏这个所谓的采石首富有多么了不得似的。

    石韦接下去再问,却才问出了那黄柏发迹的原由。

    原来当初宋军灭南唐时,黄柏见风使舵,纠集了乡中一帮地痞无赖,主动的把采石镇的南唐地方官绑了,开门向宋军献降。

    便是因此,黄柏跟驻当涂一带的宋军结上了关系,在宋军的庇护下,趁机强抢采石附近的许多田地。

    再到后来,黄柏又通过贿赂等手段,跟现任的当涂知县结成了义姓兄弟,在知县的保护下,用各种手段疯狂的敛财,几年的功夫便成了采石首富,而且在整具当涂都是数一数二的富豪。

    “这个黄柏,倒还真有些眼光,懂得趁机发一笔亡国之财呢……”

    石韦心中暗道,看着坐着新娘的花车,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又问道:“这位黄老爷如此了得,他这回嫁女,怕也嫁得不是一般的人家吧。”

    店小儿马上道:“哪可不是,黄老爷的千金,嫁的正是他那义兄宋知县的公子。”

    原来是强强联合啊。

    旁边的熊青叶凑将近来,低声道:“公子爷,这老东西不就是当年在平安堂欺负你的那个家伙么,要不要我去教训教训他。”

    熊青叶也认出了黄柏,若不是当初仗着他的面子,那一次也没办法把黄柏唬走。

    石韦却摆了摆,不以为然道:“咱们是衣锦还乡来的,何必为了一只蝼蚁坏了心情,别管他了。”

    石韦若想弄死黄柏,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到了他这个地位,跟这样的小人一般见识,反而有**份。

    石韦无心动手,熊青叶也就不再做声,只坐在那里吃着馄饨,看着黄柏一行嚣张的从眼前经过。

    那黄柏骑着高头大马从馄饨摊前经过,昂首向前,旁若无人,根本连石韦看都没看到,更不用谈认出他来。

    只是,他才从石韦旁边经过,便大声喝道:“这是谁家的摊子,竟敢挡爷的路,还不快给我撤了。”

    黄柏的送亲队伍占了大半个街道,堵得行人没办法走,馄饨摊只不过占了街边一角,便让他看得心烦。

    那小二见状,吓得魂不守舍,边是道歉,边是忙乎着往里收凳子。

    那黄家的仆丁却瞧着不爽,主人刚刚开口,他们便一窝蜂的冲过来,手脚并用,不但将摊子给砸了,连那来不及收摊的店小儿也一顿的暴打。

    樊佩兰等见状,纷纷皱眉,无不面露厌恶之状。

    石韦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冷肃之色悄然而生。

    他本是想在这里安静的吃碗馄饨,并没想找那姓黄的晦气,谁想这厮如此的蛮横霸道,竟然扰了自己吃馄钝的雅兴。

    石韦这下就火了。

    他把筷子“啪”的放桌上一摔,大声道:“大白天的,一群野狗个叫个不停,还让不让爷我吃馄饨啦。”

    石韦背对着身,黄柏一众无人能够看到他的面容。

    那一脸嚣张的黄柏,在这采石城也霸道惯了,眼见有人竟敢跟他这般无礼,不禁勃然大怒。

    “哪里来的臭小子,敢敢爷大呼小叫,还不给我打!”

    黄柏一下令,十几号仆丁个个凶眉恶眼,一窝蜂的便扑了上来。

    石韦却纹丝不动,根本连躲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他根本就不用躲。

    熊青叶和他的那班禁军手下,早就憋着一口气,看得手痒痒,如今那般恶霸主动来寻衅,正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当先一名仆丁,抡着拳头向石韦扑来,离石韦还有三步时,熊青叶抬手就是一拳。

    那铁锤般的拳头,冲着那仆丁的脑门就是一下,只听“嗷”的一声惨叫,便将那仆丁打飞出去,倒在地上已是鼻青脸肿。

    熊青叶一出手,其余的禁军士兵跟着就扑了上去。

    这些军中的精锐,个个身手了得,均是参加过当年平北汉之战的勇士。

    这等虎熊之辈,又岂是黄柏这班欺软怕硬的狗腿子能够相比。

    方一出手,不出片刻间的功夫,一众狗腿便被打得鬼哭狼嚎,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那黄柏也可能是老花眼了,没能把熊青叶给认出来,眼见自己手下被扁,又惊又怒,急是派人去衙门里叫人。

    黄柏乃当涂一霸,如今又跟县令结亲,官差们一听说黄老爷跟人起了冲突,立马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十几名官差拎着刀枪棍棒便赶了来。

    此时的现场已是乱成一片,黄柏的手下多已被打翻在地,打红了眼的熊青叶,抡着拳头就向那黄柏冲去。

    刚刚赶到的官差们,方一到就傻了眼。

    他们万万想不到,在这采石镇上,竟然有人敢对黄老爷子动手,这简直是狗胆包天,活得不耐烦了。

    眼见是那班“恶徒”们又冲着黄柏打去,官差们一想到表现的时候到了,急是大骂着冲了上去保护黄柏。

    熊青叶是什么人,原先就是当涂一霸,而今又是禁军的头领,区区几个官差岂能吓得住他。

    他和他的那班兄弟,只认拳头不认人,跟着再度出手,只片刻的时间,便将一班官差打得鼻青脸肿,抱头鼠窜。

    马上观战的黄柏,这时候才真的惊到了。

    他心说这帮人到底什么来路,敢跟自己作对就罢了,连官差们也敢打,这还要不要命了。

    正自惊惑时,熊青叶一个箭步窜到面前,大手一抡,如拎小鸡似的便将黄柏从马上拽了下来。

    “宋知县是爷亲家,你敢啊~~”

    黄柏欲待虚张声势,话还未出口,便给熊青叶一拳砸在嘴巴上。

    这铁锤般的一拳下去,竟是把黄柏的一颗牙给打爆,打得他满嘴喷血。

    “你敢打老子,老子我可是啊~~”

    黄柏还要嚣张,熊青叶根本不给他机会,又是一拳下去,打得黄柏不但是满嘴喷血,而且头晕眼花,几乎晕过去。

    周围的围观的路人们惊得是目瞪口呆,眼瞧着当涂一霸,就跟个瘪三似的被这般抠打,这些人岂能不感到震惊。

    震惊之余,众人的眼中又闪烁着几分快意,显然看到欺压自己的恶霸被打,心中无不感到痛快。

    满脸是血的黄柏,这下不敢再嚣张了,抹去眼角的血污,细细打量起这痛扁他的壮汉来。

    他仔细看那人的面孔,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突然之间,他的眼珠子一瞪,惊骇无比的表情,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你……你是熊……熊青叶!”震惊的黄柏,从牙缝里勉强的挤出了这几个字。

    熊青叶蹲下来,巴掌抽着他的脸,冷笑道:“狗东西,老子还以为你眼瞎了,不认得你熊大爷了呢。”

    黄柏脸色刷的一变,神情中皆是恐惧,颤巍巍道:“你不是已经……怎么还会……”

    熊青叶自从渔帮被灭之后,便从当涂销声匿迹,多年不露面,那黄柏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却怎料会在这里撞见。

    “老子又不是鬼,用得着用这般眼神看着老子么,怎么,难不成你以为老子已经见阎王去了不成?”

    熊青叶又拿出了当年渔帮帮主的威风,看样子依然是熟练的紧。

    黄柏又惊又怕,哆哆嗦嗦的躺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熊青叶一把将他提了起来,目光向石韦那边一示意,“先别忙着吃惊,还有一个你的熟人,你见了他再吃惊也不迟。”

    “谁~~”黄柏颤巍巍的吱道。

    “就是我了。”闲坐在那里的石韦,缓缓的转过身来。

    黄柏眯起眼睛,细细的去瞅眼前这年轻人,当他认出石韦是谁时,整张血污的脸霎时间变得震怖无比,当真如同见到了鬼一般。

第二百三十七章 告状

    “石……石韦!”黄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从嘴里挤了这两个字。

    石韦笑道:“难得黄老爷还记得我,看来你还没老眼昏花嘛。”

    面对着那温和的笑脸,黄柏却吓得更加魂不守舍,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出口。

    黄柏虽不知熊青叶的身份,但对石韦的身份却是一清二楚的。

    当年石韦在南唐的风光,以及如今在宋廷的风云事迹,当涂一带早有耳闻,黄柏跟当地的官员们交情不浅,自然也打听得清楚,当年那个小郎中,如今已是朝中炙手可热的红人。

    黄柏也曾担心过石韦会来报复,但这些年下来都没什么事,他便认为以石韦的身份,早把他这种小人物给忘在了脑后。

    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胆的做他的当涂一霸。

    只是,黄柏作梦也没想到,身为朝中大员的石韦,会以一种普通人的打扮重回故乡,而且还挑了自己送女出嫁的这一天。

    更要命的事,自己这双狗眼竟然没能认出来,还公然对石韦横加冒犯。

    黄柏的胆一下子寒如冰谷,吓得哆哆嗦嗦不敢吱声,那般胆怯的样子,跟先前的嚣张简直是天差地别。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竟然连黄老爷都敢打。”

    “是啊,看起来黄老爷很害怕他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他叫石韦,以前在当涂城开医馆的,听说这些年在朝廷当官,发达了呢。”

    ……

    左右的路人议论纷纷,对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年轻人称奇不已,当然也有几人认出了石韦,要知道,当年的石韦,好歹在当涂也算是个风云人物。

    石韦被人刮目相看的也多了,对于那些惊叹的眼光却也不当回事。

    他盯着惶恐震怖的黄柏,一脸不满道:“本来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没打算跟你打召呼的,不过你这人也太不识相,我好端端的吃个馄饨你也不让,你说说你,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黄柏知道石韦来路,忙是奴颜卑微道:“小的有眼无珠,扰了石爷的雅兴,小的该死,万望石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瞧你,哆嗦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你的。”石韦拍着他的肩膀,很是和气。

    黄柏以为石韦是在说真的,惶恐的情绪稍稍平伏,一边讪讪的陪笑,一边抹着额头的汗珠子。

    石韦瞟了一眼道上的花车,“看黄老爷你这阵势,这是打算嫁闺女的吧。”

    “是是,小女今日出嫁,小的去送亲。”黄柏忙是点头答道。

    石韦语气一转,奇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好像记得,我没打算迎娶令千金过门,黄老爷你这是送得哪门子的亲呀。”

    黄柏顿时一愣,迷茫的两个小眼珠转来转时,一时不明白石韦这话是什么意思。

    石韦冷笑了一声:“黄老爷你记性这么差,难道忘了我跟你家闺女可是有过婚约的。”

    听得此言,黄柏的身形陡然一震,额头让的冷汗刷刷的往下直滚。

    “这个……小的……那个当然记得,可是……”黄柏结结巴巴的,不敢否认。

    石韦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不悦道:“既然令千金跟我已有婚约,你如今却还敢把闺女嫁与别人,这岂不是公然的违约,挑衅大宋的律法吗。”

    石韦的语气突然加重,如刀子一捅向黄柏。

    那黄柏吓得双腿一软,险些就瘫倒。

    他家闺女与石韦的那桩婚约当然记得,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黄柏以为石韦早把这事给忘了,所以才敢堂而皇之的嫁女。

    黄柏又怎能料到,今日会莫名其妙的遇上这煞星,人家故意重提此事,很明显是打算以此来制自己。

    越想越胆寒,黄柏只好讪讪道:“石爷言重了,小的哪里有这个胆子。小的只是想,石爷身份尊贵,小的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家,怎敢高攀,所以小的就自作主张……”

    “放屁!”石韦突然一声暴喝。

    那黄柏吓得浑身一抖,不敢再吱半个字出来。

    石韦怒视着他,指着他鼻子斥道:“这白字黑字的婚约作不作数,那得由我来做定,你凭得什么自作主张?”

    黄柏脸色惨白,无言再辩。

    他明知石韦这是在故意的刁难于他,但石韦的借口又有理有据,令他无从辩驳。

    到得这个地步,黄伯只能暗暗叫苦不迭。

    熊青叶见状,便抡着拳头道:“公子爷,这老小子没有信义,干脆让我打死他算了。”

    黄柏立时吓得半死,腿已软得站之不住。

    石韦却摆手道:“万万不可,我大宋乃**之国,就算是要处置他,咱们也不可动手,应该交由官府法办。”

    说罢,他便叫熊青叶将黄柏押往当涂衙门,他要跟这老小子对簿公堂。

    至于樊佩兰等,石韦便又吩咐将她们送到住处暂且休息,自己去去就回。

    石韦在一众禁军的护卫下,大摇大摆的前往了十几里外的当涂城。

    此时的当涂宋知县,本是在自家的府上大摆宴席,等着迎接儿媳妇过门,哪知正高兴的时候,忽然收到消息,说是自己的亲家在来的路上让人给打了。

    宋知县自然是又惊又怒,心说这当涂地界,竟然还有人敢打他那义兄弟,这简直是在**裸的打他的脸。

    惊怒之下,宋知县当即点齐了衙差,打算赶往采石镇去给自己的亲家出气。

    他这会刚在衙门里点齐人,正准备动身,外门衙差急急来报,言是黄柏被一群人绑来了县衙。

    宋知县大吃一惊,带着一帮手下便奔了出去。

    一出门他便瞧见,自己那义弟兼亲家,鼻青脸肿,全身是血,被人跟牵狗似拴在马尾巴后面。

    见得黄柏这般惨状,那宋知县不禁勃然大怒,几步便冲将上来,大吼道:“哪里来的不要命的狗东西,竟然如此待我兄弟,来人呀,给我好好收拾这班刁民。”

    手下的衙役们作势就要上来抢人,那黄柏却先一步叫道:“宋大人,千万不要啊,这位石爷可冒犯不得。”

    那宋知县一下子就愣住了,心说自己这亲家兄弟是被人打昏了头么,怎的忽然间替揍他的凶徒说起来了。

    宋知县以为黄柏是为人所迫,便叫道:“亲家你莫怕,这当涂地界敢跟老哥我作对人的还没生出来,看我收拾了这班家伙,替兄弟你报仇。”

    黄柏吓了一大跳,急又是苦苦相劝,那宋知县却只是不听,挽起袖子就打算自己亲自动手。

    这时,高踞马上的石韦,却是淡淡道:“我说宋知县,故人相见,你却要打打杀杀的,你这是什么待客之礼啊。”

    刚开始的时候,石韦也不知道这宋知县是谁,后来见面之后,他才认出了此人。

    这个宋知县,不就是南唐之时,当涂衙门里的那个宋捕头么。

    石韦依稀记得,当初自己被从牢里放出来时,还是这个姓宋的传的话。

    时隔几年,没想到这姓宋的摇身一变,竟从南唐的小捕头,变成了大宋的县令。

    看这姓宋的跟黄柏打得火热的样子,估计也是趁着当年宋军平南唐时,借着亡国发了迹。

    那宋知县抬头一瞧石韦,看着似乎也有点眼熟,只是他跟石韦也只见过几面,虽然听过其名,却不记得其人。

    “怎么,宋捕头如今当了知县,升了官,就不认得我这个老乡了吗?”石韦讽刺道。

    这时,那被拴着的黄柏,连滚带爬的凑上前去,跟那宋知县低声道:“他就是当年平安堂的那位石神医啊!”

    “平安堂的石神医……”

    宋知县咕嘀了一声,眼珠子转了那么几转,突然间神色大变,骇然之色是喷涌而出。

    石韦的大名,连黄柏都知道,他这个大宋的命官又岂会不知。

    这姓宋的万万没想到,那个在名震京师的首席御医,竟然会突然间重回故里。

    惊骇之下,宋知县赶紧将手下喝退,忙不迭的上得前来,拱手笑道:“下官不知是石大人大驾光临,方才言语冲撞之处,还望石大人恕罪。”

    石韦摆了摆手,“算了,反正宋大人你的手下也没打我,谈不上什么恕罪不恕罪的。”

    宋知县松了一口气,目光往黄柏身上一瞟,疑道:“石大人,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说我倒忘了。”石韦拍了拍额头,作恍悟状,一拱手,很郑重道:“实不相瞒,我这一次冒昧前来,乃是请宋大人你为我主持公道的。”

    石韦那副样子,俨然是一平头百姓来击鼓鸣冤。

    只是他高倨马下,居高临下的对着那宋知县,哪里有点喊冤的样子,反倒把那宋知县衬得有点滑稽。

    那宋知县越发摸不着头脑,只得提心吊胆的问道:“石大人言重了,下官官职微末,哪里有那能耐,石大人若有何吩咐,尽管交待便是。”

    石韦便跳下马来,指着黄柏道:“我这一趟来讨扰宋大人你,就是要告这黄柏背信弃义,不守婚约,私下里背着我将他的女儿要嫁给你家公子。”

    一听这话,那宋知县顿时就傻了眼。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是守法公民

    就在几分钟之前,宋知县还在府中吃着喝,收着礼,乐滋滋的等着迎儿媳妇过门,跟当涂首富强强联合。

    几分钟之后,他却赫然见到自己的亲家被暴打成猪头,而施暴者还要告他亲家女儿跟自己儿子的这桩婚事违法。

    如此大的反差,让这位宋知县如作过山车一样云里雾里,半天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怎么,莫非宋大人要包庇熟人,不想为我主持公道吗?”石韦不悦道。

    宋知县这才回过神来,神情那个尴尬啊,却还得佯装淡定,拱手道:“下官身为一方父母官,凡事自当公事公办,岂敢徇私枉法。”

    石韦这才满意,点头笑道:“这样最好,那咱们就进衙门过堂吧。”

    说罢,石韦迈开大步,如进自己家门一般,大摇大摆的走进县衙。

    那些方才还凶神恶煞的衙差们,眼见自家知县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客气,均也看出此人来头不小,忙也胆战心惊的退在一边,不敢正眼相瞧。

    那宋知县不敢马虎,喝令将黄柏押解进去,自己也屁颠屁颠的跟入衙内。

    众衙役集齐,这宋知县陪笑着请石韦上座。

    石韦却摆手道:“这衙门是你宋知县的地盘,我只不过是个前来喊冤的普通人,我怎么能上座呢。”

    宋知县几番推辞之后,忙叫给石韦看座,陪着笑安顿好后,才敢小心翼翼的坐上自己的县太爷位子。

    按照惯例,宋知县本该是敲惊堂木,但有石韦在,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耍威风。

    他便如挠痒痒似的,把那惊堂木轻拿轻放,然后冲着跪在下面的黄柏喝道:“阶下刁民,你可知罪。”

    那黄柏原还想着他这亲家,会想方设法的替他求饶开脱,如今瞧宋知县这阵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完全不认识自己似的。

    黄柏的心一下子就寒到了底,跪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旁边闲坐的石韦道:“我说宋知县,你也不问一问案情如何,就让黄柏认罪么?万一这案子过错在我怎么办。”

    宋知县忙笑呵呵道:“这还用问么,石大人你哪里会有错,一定是这黄柏的错。”

    石韦却摇头道:“宋大人,你这就不对了,你若是这样审案子,传扬出去了,人家还会以为我石韦是仗势欺人,跟你官官相护呢,我可不想让人说闲话。”

    当年在当涂的牢狱之中,石韦没少看这般官差的嘴脸,如今不撞上还好,既是撞上了,当然要尽情的报复一回。

    那宋知县明知石韦是在拿他开心,但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石韦比他的官大不及一级。

    以石韦这般天子红人的身份,只消他回京之后,跟天子说一句他坏话,别说是官位不保,只怕人头落地也是分分钟的事。

    宋知县只好自吞口水,连连称是,陪着笑询问案情的前因后果。

    石韦便将自己师父杜仲,如何为他跟那黄柏的闺女定下婚事之事,向那宋知县说了一遍。

    那宋知县听着听着,不禁连连暗瞪那黄柏,一副怨恨之状。

    很显然,关于这一段的旧事,这宋知县完全没听黄柏说起过,眼下他自是怪这黄柏害他被连累。

    惊堂木“啪”的那么一拍,宋知县厉声道:“大胆黄柏,你家闺女既然有婚约在先,却为何还要蒙骗本官,骗取跟我家小子的婚事?”

    黄柏眼下也没有辩解的心思了,只得低垂头着,唯唯诺诺的告罪。

    那宋知县巴不得能早点结束这尴尬事,当即下令退了这门婚约,并罚黄柏赔偿石韦一千贯钱。

    一千贯钱,对于黄柏这个当涂豪霸来说也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此刻的黄柏,犹如身上被剜去一块肉一般的痛,但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忙不迭的认了罪,自愿赔钱。

    宋知县生怕他这亲家不识趣,见他认罪,暗中也松了口气,当即就要宣布结案。

    “慢着!”在最后一刻,石韦出声打断。

    “石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宋知县不安的问道。

    石韦站了起来,神色变得肃然起来,“我适才在采石镇微服私访时,听闻不少百姓都抱怨这黄柏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更是用诸般不法的手段聚敛钱财,若果真属实,宋知县你岂能就这么轻判了他。”

    好戏看过后,石韦这才使出了狠招。

    对待仇人,石韦一向奉行的是不能手软。

    黄柏不但得罪了自己,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恶人,石韦便决定在报仇私之际,顺便为民除害,也算是积了一桩功德。

    那黄柏和宋知县却是同时大吃一惊。

    他二人石韦这般做,无非是为了出口气,或者是贪图些孝敬的钱财而已,他们却万没想到,石韦竟是欲致黄柏于死地。

    那黄柏惊恐之下,急是伏地嚎道:“小的冤枉啊,那都是那些刁民故意诽谤陷害小的,请石大人明鉴啊。”

    宋知县也下得阶来,陪着笑道:“黄柏虽然有些过错,不过他是本地的纳税大户,平素每逢官府有事,总是积极的捐献,下官想大人所听到的风言风语,多半是些不怀好意的刁民在故意陷害吧。”

    啪!

    石韦拍案而起,厉声道:“那黄柏在大街上仗势欺人,乃是本官亲眼所见,宋知县,莫非你因与他相好,所以就想公然包庇这般恶霸吗?”

    石韦不发火时就已让那姓宋的碜得慌,这时一发起脾气来,震慑得他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惊惧之下,宋知县急是长揖到底,颤声道:“大人息怒,下官万万不敢徇私,还请大人息怒。”

    石韦稍一发威,马上又恢复了那份淡然。

    他便重新坐了下来,笑道:“宋知县不徇私枉法就好,那我就看着你怎么办这个黄柏了。”

    宋知县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的背上已湿了一大片。

    他哆嗦着回到座上,惊堂木再一拍,大喝道:“来呀,将恶霸黄柏关入大牢,待本县查明其欺压百姓的证据后,再行发落。”

    左右衙役犹豫了一下,一时没敢动手。

    宋知县生怕石韦生气,急喝道:“你们都耳朵聋了吗,本县让你们把他关进大牢,还不快动手!”

    众衙役们这才不敢再迟疑,一窝蜂的拥上来,将鼻青脸肿的黄柏架起来往大牢而去。

    “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

    那哭嚎之声渐渐远去,诺大的衙门内,包括宋知县在内的当涂地方官吏们,个个都心惊胆战,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里的哪一个人没收过黄柏的好处,眼下见黄柏入狱,谁不会感到心虚,生怕这位石大人深究下去,说不定就轮到自己倒霉。

    那宋知县把黄柏下狱后,赶紧又下得阶来,拱手道:“石大人,下官这么处置那姓黄的恶霸,大人你还满意吗?”

    石韦马上又面露不悦,“宋知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满不满意?我也是为民请命,依法办事而已,难道你是在讽刺本官公报私仇不成?”

    “下官岂敢,下官岂敢。”宋知县吓得又是一哆嗦。

    石韦这才满意,起身就欲离去,临行之时,他忽又想起什么,便道:“宋大人,这件案子你可得秉公处置,当涂乃是我的故乡,我可不愿意让乡里乡亲们继续受那恶霸的祸害,你明白吗?”

    石韦已经把意思半挑明,他这是不打算给那黄柏活路。

    宋知县听得心中发抖,忙道:“大人放心,下官谨记大人的教诲,一定秉公断案,给一县百姓一个交待。”

    石韦点了点头,拍着他的肩笑道:“很好啊,当涂百姓能有你这样公正廉明的父母官,真是他的福气呀。我就先行告辞,不打扰你办案了。”

    石韦带着一脸欣慰的笑容,带着熊青叶等一干虎熊之士扬长而去。

    那宋知县如哈巴狗似的,巴巴的跟在后面,恭恭敬敬的把石韦送走。

    直至石韦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后,宋知县才长吐了一口气,身子如虚脱一般竟是站立不稳。

    左右衙役见状,赶紧上前相扶,宋知县这才没有倒地出丑。

    众人扶着宋知县回到衙门里,那师爷把茶端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啊,这位石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得大人会怕成这样。”

    宋知县心有余悸道:“你可不知这个人的厉害,当年还是南唐时,听闻他跟李后主的小周后有染,那李后主却生生的耐何不了他,眼下他更是深得天子的信任,听说他连当初的晋王都敢得罪,这样一个人,老子我能不怕吗。”

    众人直到此时,才真正知道石韦的厉害,一个个也听得是唏嘘不已。

    师爷又道:“那照这样的话,这位石大人可真的得罪不起,可是大人你难道还真得要办那黄老爷不成,要知道黄老爷跟大人你可是多年的兄弟交情呀。”

    宋知县无奈一叹道:“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老子哪还顾得上什么兄弟交情,也只有弃车保帅,牺牲他了。”

    众人一下子沉默不语,好似自己也是“车”一样,随时都可能被他们的县太爷弃了。

    宋知县搔着头皮,喃喃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想想办法,正所谓酒色财气,我就不信那石大人真能不为所动……”

第二百三十九章 旧婚

    石韦教训过宋黄二人户后,大摇大摆的离开县衙,径直去往了当涂城西的府院。

    先前想到要回家乡给樊佩兰生子,石韦提早就派了人回当涂,花钱购了一间大宅。

    回到府中时,众女眷正忙乎着收拾各自的房间,虽说在这里只住几天,但至少也得让自己住得舒服点。

    樊佩兰便趁着众人忙乎之时,叫丁香把石韦叫了来。

    一进门,樊佩兰便将门反掩上,一脸神秘的问道:“远志,你把那个黄柏怎么样了?.

    石韦坐下来自倒了一茶杯,淡淡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将他下狱,为民除害了。.

    樊佩兰叹了一声,似乎早有所料。

    她站在石韦背后,轻轻的为他揉按着肩膀,叹道:“那黄柏虽然今天主动招若了咱们,可就因为这就整死他,会不会有点过了。”

    樊佩兰到底是樊佩兰,无论别人怎样对她,总是心怀着几分善念。

    她这点特质,有时石韦虽然诟病,但却也正是吸引石韦的地方。

    石韦摸着她的手道:“今天街上的事你也看到了,那黄柏横行霸道,分明就是当涂一害,这种人留着他在世上,只会祸害更多乡邻。”

    樊佩兰神色一震,显然是被石韦的话说动。

    只是她到底心慈仁厚,顿了一顿,却又道:“话虽如此,不过黄柏跟你师父到底也是旧交,咱们真的不点都不顾念,非要做绝么。”

    石韦冷哼了一声,“师娘你也是心太软,你忘了当初我落难之时,他是如何上门逼着我们退婚的么,那个时候他可有顾念到跟师父的旧交么?”

    石韦的一席反问,勾起了樊佩兰的心中的旧事。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时的情景,那黄柏何等的冷酷,口口声声要撇清关系,不想被石韦连累。

    想到这些旧事,樊佩兰心中的那点怜悯之心悄然而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怨意。

    “再说了,那黄柏也不是什么省油得灯,今日我把他打成那样,他定是怀恨在心,到时我怎放心留你单独在当涂,为了稳妥之计,也得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樊佩兰这下也就没话说了,毕竟石韦言之有理,她回家乡就是为了悄悄的生子,若是有黄柏这样的日相识时刻关注着,她也会觉得有点不安稳。

    思索几番无解,樊佩兰也只能轻声一叹。

    石韦站起身来,搂着师娘的小蛮腰,宽慰道:“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的在此养胎便是,其余什么都不用管。”

    他那言辞与语气,俨然是丈夫对妻子一般,听得樊佩兰心中暖暖的,脸畔也渐生红晕。

    石韦瞧着可人,忍不住便低头向她脸上吻去。

    这嘴还没下去,门却吱呀一声忽然被人推了开来。

    “夫人,吃晚饭了。”

    丁香兴冲冲的闯了进来,正好撞见了石韦的几乎要亲到樊佩兰的样子。

    樊佩兰吓了一跳,本能的便把身子往后一缩,见是丁香进来,羞得脸畔红霞飞涌。

    丁香瞧见这场面,先是一呆,接着也是晕色悄生。

    她赶紧将目光移开,吱吱唔唔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饭好了……我只是来……”

    石韦却是从容的不紧,不慌不忙道:“知道了,我和夫人马上就去。”

    丁香应了一声,扭头赶紧走人。

    她人一走,樊佩兰便用小手儿往他胸前一捶,娇嗔道:“都是你,害得我羞也羞死。”

    石韦笑道:“这有什么好羞的,丁香又不是外人,再说,将来她还得留下来照顾你呢。”

    丁香是跟随自己最早的通房丫头,那个时候,这个家里还只有他和师娘二人,这些年来,对于他跟樊佩兰的事,自然也瞒不过丁香。

    而石韦此番留樊佩兰单独在江南生子也不放心,她的身边自然还需要一个信得过,而且细心的丫环来照顾,丁香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这般事情,樊佩兰当然也知道。

    “讨厌~~”樊佩兰羞怯之意稍褪,跟小姑娘似的跟他撒起了娇。

    石韦哈哈大笑。

    当天晚上,他们这一众人等,便在这当涂安暂住下来。

    次日天一亮,石韦便着熊青叶派人去打听关于黄柏案子的事。

    那宋知县倒也不敢马虎,先是派衙差把黄家给封了,接着又装模作样的大肆调杳取证,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

    只是不久之后,那宋知县便低调的登门拜访,给石韦带来了大笔的金银钱财,美其名曰一点心意。

    久居官场的石韦当然明白,姓宋的这是在向他行贿,为的自然是保住他那兄弟黄柏。

    姓宋的不这么做石韦便罢,他这般一行贿却提醒了石韦,这个姓宋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等,为了确保师娘在当涂稳妥生午,不走露风声,这个姓宋的家伙也留不得。

    于是石韦便严辞的拒绝了宋知县的美意,并对其严加的斥责一番,派人把他哄出了府院。

    赶走了姓宋的当天,石韦便派人直奔金陵。

    他向江宁知府告了那姓宋的一状,说他贪污行贿,勾结县中恶霸,鱼肉百姓,为祸乡里,请知府大人务必为严加审查,为民除害。

    石韦虽然官居翰林医官使,并非什么显要之官,但却是天子和二皇子的亲信之人,他的话在京城有几斤几两,那江宁知府如何能不知。

    那江宁知府一接到石韦的告帖,慌得也是背上冒冷汗,当机立断,次日一大早就专程从金陵城赶到了当涂,亲自主持对那宋知县的调杳。

    仅仅数天之内,那姓宋的便从一县父母官,变成了阶之下囚,罪名什么的,无非是渎职、贪污之类。

    并且那江宁知府办事效率极高,而且也很能体会石韦的意思,几天时间便定下了黄、宋二人的死罪,并派人直奔京城,只待回金陵城盖好官印,写好文书之后,便上报给洛阳的刑部核定实行。

    石韦虽位居高位,但却很少用自己的权力去整天人。

    此次回乡之行,还是他头一次运用自己的影响力去整一个仇人。

    这一次他才体会到,原来手握权力,操人生死的感觉是如此的奇妙。

    这种不用自己出手,只动动嘴就整人的快感,远胜于亲自动手,杀人报仇。

    石韦这时才发现,原本自己以往杀徐弦父子那等手段,却是落了下乘。

    宋黄二人搞定,师娘也已安顿下来,洛阳方面传来消息,天子北伐在即,这个时候,也该是石韦回京之时。

    于是石韦便打算再住几日,陪着表姐他们游一游故地,然后便留下师娘带着其余美眷回京。

    这日傍晚从江边游船回来,一众佳人们都有些累了,吃过晚饭后便各自休息。

    石韦却兴致甚好,在这院中喝茶喝月,不急着睡觉。

    正闲暇时,下人忽然来报,言是门外有一位叫作黄子莲的姑娘求见。

    “黄子莲?”

    这是一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只是记忆深埋已久,一时间想不起来。

    石韦摸了摸后脑勺,细细回忆了半晌,却才猛然间想此是谁。

    这个黄子莲,不正是黄柏的女儿么。

    石韦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大晚上的登门求见的用意,无非是想来向自己为他爹黄柏求情而已。

    “让她走吧,我不见。”石韦摆手道。

    下人应声而去,不多时却又回来,说那黄子莲跪在门外,声称不见到石韦就长跪不起。

    石韦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跟我还玩这一套,真是无聊,她爱跪就让她跪吧。”

    石韦铁了心要除黄柏这个恶霸,自然不会因为他的女儿区区一跪就心软。

    于是石韦便不再理会,只品茶赏月,秉烛夜读。

    约莫过了一个多日辰,天色渐晚,院子里的气温也寒了起来。

    石韦便打算回屋休息,临进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下人那黄子莲可还在外面。

    下人出去一瞧,回报说那黄子莲还跪在门外,一动都不曾动。

    石韦的简头微微一动。

    大门口的台阶可都是硬石板做的,这个时候的气温连他都感到有点冷,何况是一个女人,而且她还一跪就是两个小时,也亏她能坚持得下来。

    “这个黄什么,倒也有些孝心,叫她进来吧。”

    石韦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有感于黄子莲的孝心,便打算破例一见。

    片刻之后,下人带着一个女人来到了院子。

    那黄子莲一身素衣,脸色冻得通红,走路也一瘸一拐的,不时的还捂着膝盖,显然是因为跪了太久的缘故。

    走到近前时,借着烛光细细一看,石韦才发现她原来也颇有些姿容,若论相貌,倒丝毫不逊于潘紫苏她们。

    这个就是当年杜仲给自己许下的未婚妻么。

    石韦忽然在想,如果当年他没有入狱,没有得罪那沈厚朴,没有得罪陆玄明,也就不会有后来离开当涂之后的诸般种种,更不会有今日的地位。

    或许,今时的他,仅仅只是当涂的平安堂的一个名医而已。

    眼前的这个女子,或许已经成为自己的妻子,给自己生下了孩子。

    此时此刻,一家三口也许正在院中谈天说地,其乐融融的过着三口之有的小日子。

    命运,当真是不可思议呢……“

    石韦心中感慨时,那黄子莲盈盈做了一个万福,低低道:“民女黄子莲,见过石大人。”

第二百四十章 什么都愿意

    “免礼吧。”石韦微微摆手。

    黄子莲直起身来,不敢正视石韦,只低头揉着衣角。

    石韦道:“站那么远做什么,本官又不会吃了你,过来让我看看。”

    这番话,颇有几分轻薄的味道。

    他身怀着现代人的随性,又身处高位,说话也就比较不太顾忌。

    黄子莲听着却是脸色微红,神情间透着几分怯意,却又不敢违逆石韦的意思,低着头向上挪了几步。

    近了些,烛光将她的容颜照得更清楚了些。

    那薄薄的嘴唇,柳叶弯眉,俊秀的俏鼻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活脱脱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

    “黄柏那贼眉鼠眼的家伙,竟然能生出这么标致的女儿来,真是不可思议,莫非这女儿是她老婆背着他偷汉子,跟别人生下的野种不成?”

    石韦暗自感帜,嘴上却一本正经:“黄姑娘,你这大晚上的来找本官,不知所为何事?”

    黄子莲低声道:“民女这么晚来打扰大人,自是为了家父黄柏的案子而来,还请大人能高抬贵手,饶过家父的死罪。”

    正如石韦所料,黄子淳确实是为了他那被判了死刑的老爸而来。

    “你父亲的案子,乃是江宁府所判,你来找本官又有何用?”石韦道。

    黄子莲咬了咬牙,“民女知道石大人的身份,民女也知道,爹爹是因为得罪了石大人,所以才会被江宁府下狱,只要石大人肯高抬贵手,江宁府自然就会放过爹爹。”

    石韦的眼眸,不禁掠过一丝奇色。

    他倒不是奇这黄子莲竟然知道,其父案子的幕后主使就是自己,而是惊奇于她—介女流,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把这等上不得台面的话给暴出来。

    这个女子的胆量,跟自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呢。

    石韦将手中的书放下,冷笑道:“看来你也不答,知道我要整你爹,可是你知道我为何要整你爹吗?”

    黄子莲的脸畔悄生红晕,几番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为情的话说不出口。

    “不知道吗?那等你回去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石青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送客。

    黄子莲一震,也顾忌不得许多,脱口说道:“大人是因为爹爹他毁婚的事,心中恼怒,所以才会教训爹爹。

    石韦眉毛动了动,心说这女人胆子够大,还真敢什么都说。

    左右下人上得前来,准备轰她走,石韦手一摆,屏退了下人们。

    “黄柏毁约,这只是本官处置他的原因之一,你真的以为,本官只会因这区区一约婚约,就无聊到要置人于死地吗?”

    石韦的反问加重了语气,令黄子莲感受到了几分寒意。

    “若非如此,大人又为何非要取家父的性命?”黄子莲撑着胆子反问道。

    石韦冷冷道:“本官就问问你,你可知道,你们黄家那万贯家财是如何得来的,你父亲在当涂又是如何鱼肉百姓,多少人是因他而家破人亡,你身上穿的绫罗绸缎,吃的锦衣玉食,又有多少是干干净净的,你父亲的所作所为,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石韦字字如刃,把个黄子莲问得脸色渐变,无言以应。她渐渐低下了头,清艳的脸庞流露出愧疚之色,看那表情,显然她对其父的所做所为都清清楚楚。

    石韦一吐为快后,气顺了不少,便又坐了下来,淡淡道:“看来你也知道你父亲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既然知道,那又何必来找我求情呢。”

    黄子莲含泪道:“家父作恶多端,确实是有罪,民女愿将家财全部上缴以赎罪,只求大人能饶家父一条性命。”

    “你们黄家的那些钱财,本就不该属于他,早晚要被抄了,你又凭什么拿不属于他的东西,换取他的性命呢。”石韦铁了心要黄柏的命,有点无动于衷。

    扑嗵!

    黄子莲忽然跪了下来,“只要大人能饶我爹爹一命,民女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厚恩,恳请大人开恩……”,她一面求着,一面磕起来了头来。

    石韦非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换作是旁人的话,求到这份上,也许他就松口了。

    只是这黄柏太过可恶,又认得师娘樊佩兰,知道自己不少的罪事,此等祸害,石韦焉能留下活口。

    眼看着黄子莲磕头不止,他心中有怜香惜玉之心,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可擅自心软。

    他便站了起来,双手将黄子莲扶起,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出来混的,总是需要还的,你爹爹做了那么多恶事,现在也该是他还的时候了。如果我饶过他,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九泉之下又当如何瞑目。

    石韦话说到这份上,自问已是仁至义尽,如果黄子莲还不肯罢休的话,他就打算直接轰她走算了。

    “只要大人若是肯饶我爹爹一命,子莲愿作任何事报答大人,求求大人开恩。”

    她这般执意不肯放弃,看她那泪水涟涟的样子,石韦又有些不忍心让下人对她用粗。

    听得她那一句“愿作任何事报答大人……”时,石韦眼眸一转,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既是如此,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进来吧。”石韦背着手,大步的走进了自己房中。

    黄子莲大喜,以为石韦心软了,赶紧的距了进去。

    “把门关上。”石韦眼睛示意一下,顺势坐在了太师椅上。

    黄子莲也没多想,随手就把门关上,再转过身时,却发现石韦正用一种诡异的笑容盯着她。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而且还房门紧闭,黄子莲一个姑娘家,顿时便有些不安起来。

    “你刚才说过,只要我肯放过你爹,你愿意做任何事,对吧。”石韦的语气平和了许多,眼神却越来越不坏好意。

    “嗯,民女愿做任何事,哪怕是为大人去死。”黄子莲虽然回答的痛快,但心情却越来越紧张不安。

    “好,很好,不傀是个孝顺的女儿。”石韦大赞道,却又笑眯眯道:“本官又不是心理变芈态,自然不会让你去死本官现就是想让你把衣服脱了。”

    黄子莲身子一震,面露惊疑之色,仿佛没听清楚一样。

    石韦便重复道:“我说了,让你把衣服脱了。”

    他这回声音极大,震得窗户都嗡嗡作响。

    黄子莲顿时明白了石韦的用意,她的脸一下子就羞红到了耳朵根子。

    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脱掉自己的衣服,对于黄子莲这样一个还未经人事的女子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她当然也知道石韦想要干什么,而且她也知道,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自己的名节从此往后就要毁于一旦。

    那种不敢想象的后果,迫使着黄子莲头一回犹豫起来。

    看得她那忸怩的羞怯样子,石韦却在暗笑,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

    石韦非是那种色中恶鬼,即便他有这个能力,也不会下作到趁人之危去强占黄子莲的身子。

    石韦就是猜想她不会答应,所以才故意的要为难她,最后逼得她知难而退,放弃再求自己对她爹手下留情。、

    “怎么,刚才你还说愿意为我做一切,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就要失言了么?”石韦话中充满了讽刺。

    黄子莲咬着嘴唇,揉着衣角,尴尬不语。

    石韦又冷笑道:“我石韦也不是那种喜欢强迫的人,你既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还是趁早回去,好好的给你爹准备后事吧。”

    最后那一句话,如同利刃一般,深深的刺痛了黄子莲的心。

    原本犹豫不决的她,忽然间长吐了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再然后,她便闭上眼睛,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件的脱了下去,直到脱得剩下一件红色的抹胸,还有一件白色的小裤。

    窈窕娇嫩的身材顿时便呈现在眼前,那一抹雪峰更呼之欲出,藕似的臂儿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在这静谧的夜,在这暖意融融的房中,看着这样一俱曼妙的身体,石韦的心怦然便是一跳。

    “她还真敢脱啊……“

    石韦惊奇不已,心说这下可难办了,眼下的自己,反倒是有点骑虎难下。

    镇定,镇定,又不是没看过,岂能轻易就中招。

    石韦便又平伏下气息,不以为然道:“我说的脱,不是只脱外面的,而是脱光。”

    双眸紧闭的黄子莲,身子跟着便是一抖,脸色羞得如血色的晚霞一般。

    受制于人,为了救自己的爹爹,就算再大的耻辱也只能忍辱接受。

    黄子莲迟疑了一下,便是不情不愿的,将最后的两件遮羞之物揭下。

    纤纤素体,尽现无疑。

    一衣不遮的黄子莲,双臂拢在胸前腹下,身子尽量的蜷缩在一起,就那般赤条条,颤巍巍的站在自己眼前,仿佛一个待宰的小兔子,羞惶不可终日。

    “她还真的脱光了!”石韦吃了一惊,接着又咽了口唾沫,心道:“不过,她这身材还真是不错,乖乖啊,我这不是成心给自己下套么,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心中盘算着,坏笑渐渐浮现于嘴边,石韦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上前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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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368/ 第一时间欣赏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作者:谢王堂燕所写的《大宋首席御医》为转载作品,大宋首席御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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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介绍:
出身中医世家,祖上据说还是神医张仲景弟子的石韦,穿越到了北宋初年,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穿到了一个即将被砍头的死囚身上……在这样一个令人神往的时代,石韦决定利用自己超越千年的中医知识,向着“有钱花,有妞泡,有官做,有名赚”的四有青年奋斗。大宋首席御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首席御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首席御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