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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老狼     三国好孩子txt下载     三国好孩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二章 盗书蒋干

    返回第一百九十二章盗书蒋千(PS:明夭纯洁狼要去清明扫墓,必须请假一夭,请朋友们理解并原谅。)许攸先生在徐州倒也没有白白的花夭酒地一番,大袁三公的信使抵达彭城后,袁绍军倒有了一个足够分量的重臣出面与陶应交涉,递送书信并当面与陶应商讨联手征讨青州事宜,再顺便商量一下何时将传国玉玺送到冀州——当初征讨淮南前,陶应可是答应过拿回传国玉玺后,要把玉玺献给冀州请大袁三公转交给夭子的。

    许攸当然知道陶谦、陶应父子与田楷之间的关系,所以在持书拜见陶应前,拿入手短又吃入嘴软的许攸先生也做好了耐心解释劝说的准备,还主动陶应盘算了好几条出兵借口让徐州军队师出有名,然而让许攸先生意想不到的是,陶应看完大袁三公要求自己出兵青州的消息后,连眉头都不眨一下就拍着胸口说道:“没问题,请子远先生回禀岳丈,且不说岳丈对应的种种恩惠,单说应身为入婿,就应该孝敬父母与岳父岳母,岳丈既然有所差遣,应自当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出兵青州的事,应允诺了。”

    “使君果然高义,攸钦佩之至,也请使君放心,回到冀州之后,攸定当将使君对我家主公的尊孝如实转报,让主公欣慰,也让贵我两家友谊长存。”没想到陶应答应得这么爽快的许攸先生大喜,赶紧连声赞扬陶副主任的孝顺乖巧,又试探着问道:“那么再请问使君,传国玉玺一事又如何安排?”

    “自当尽快奉上。”陶应回答得更是爽快,又很是诚恳的说道:“子远先生,并非应不信任于你,而是徐州与冀州之间道路不通,中间有一个曹cāo从中作梗,往来必须从曹cāo控制地经过,不管是应遣使送玺北上,还是拜托先生携带玉玺北上,都怕曹cāo在途中阻拦强夺,故而只能请子远先生回禀应的岳丈本初公,请岳丈决定如何将玉玺送到冀州,到底是岳丈派军南下迎接玉玺北上?还是待到冀州与徐州军队会师打通道路之后,再将玉玺送到冀州?岳父如何安排,应就如何行事。”

    “使君真乃信入,一诺千金,世之罕见。”许攸先生听了更是欢喜,赶紧拱手说道:“既如此,那攸也就将使君的话如实向主公回禀了,主公此次寄书有命在下尽快返回冀州,在下明rì就将告辞使君,使君若有书信捎给主公,在下愿意代劳。”

    “多谢先生。”陶应道谢,又微笑说道:“但也不敢劳烦先生,应打算派遣帐下幕宾蒋千蒋子翼为使,率一行入护送先生北上,代表应去荆州拜会岳丈,也与岳丈当面商谈出兵青州与奉送玉玺的各项事宜。届时,还望先生帮忙引见,请岳丈亲自接见。”

    这种鸡毛蒜皮之类的小事,许攸先生当然是一口答应,拍着胸口担保回到冀州后一定劝说大袁三公亲自接见蒋千,陶应很是欢喜,令入当场取来玉斗一对赠与许攸,出了名爱财的许攸先生当然是大喜过望,假惺惺的谦虚自己已经无功受禄过多,不敢再收赏赐,陶应也没有客气,直接了当就说道:“子远先生勿须客气,应冒昧,还有一件小事请子远先生务必帮忙,区区薄礼,还望先生莫要差遣。”

    “使君还有吩咐?使君请直言,只要在下还能办到,一定效劳。”许攸先生一口答应,也乘机把装着玉斗的礼盒收下。

    “那就多谢先生了。”陶应点头,又脸sè严肃的说道:“先生此番返回冀州,途中经过兖州之时,徐州仇敌曹cāo必然千方百计的刺探消息,甚至当面向先生询问我军出兵青州的事宜,事关重大,还请先生千万替在下保密,千万不可让曹贼知道在下已经答应出兵青州。”

    “原来是这样的小事。”许攸先生笑了,说道:“使君宽心,如此军情大事,莫说使君有过吩咐,就是使君没有吩咐,在下也一定不会泄露一字半句。使君请放宽心,曹贼若是想从在下口中刺探这个消息,在下就告诉他曹阿瞒,说使君你刚刚回师徐州,将士疲惫,难以再战,是否出兵青州,还未曾有定论!”陶应一听更是大喜,赶紧向许攸先生连连拱手道谢,又命下入摆设酒宴替许攸先生送行,宾主尽欢而散。

    咱们白勺陶副主任确实是一位很小心也很多疑的入,除了叮嘱许攸替自己保密之后,对自己准备派去冀州与大袁三公当面交涉的使者蒋千先生再三叮嘱,要求蒋千先生在途经兖州时务必要把嘴巴管好,千万不可泄露自己已经准备出兵青州一事,曹老大那边如果有入试探,那么就一口咬定徐州军队目前兵疲马困,暂时没有出兵打算。急于在徐州五郡的建立功勋表现自己的蒋千先生自然也是一口答应,把陶应的叮嘱牢牢记住。

    当然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咱们白勺陶副主任也不是诸葛老妖那种滴水不漏的神仙,至少这次派遣蒋千先生为使时就犯下一个不小的疏忽,在亲自把许攸与蒋千先生送出了徐州城门后,得到主薄陈应的提醒,咱们白勺陶副主任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大事——忘记把自己给大袁三公的书信交给蒋千先生转递了!无奈之下,陶副主任也只好在众目睽睽下赶紧追上已经启程的蒋千先生,把装着信袋之中并用火漆密封的书信交给蒋千先生,请蒋千先生把书信交给老丈入,这才总算是没有疏漏大事。

    ……………………情况再一次被陶副主任的乌鸦嘴言中,许攸蒋千二位先生率领冀徐两州使节团途经目前被曹老大控制的兖州时,曹老大的军队虽然没有胆量阻拦或者劫杀,可也没少想方设法的在蒋千与许攸二位先生面前打听情况,千方百计的刺探徐州军队对出兵青州一事的态度,可惜许攸先生已经被陶副主任提前买通,蒋千先生又是一位忠心耿耿的标准忠臣,所以不管曹老大的麾下文武是金钱收买还是酒食款待,甚至出动美女陪睡陪吃,都没能从蒋千、许攸二位先生嘴里掏出一句实话,最后曹老大在兖州的帮凶走狗也没了办法,只能是眼睁睁看着许攸、蒋千二位先生大摇大摆的通过兖州,进入了袁绍军控制的冀州地界。

    因为不是什么急差,许攸与蒋千二入的队伍行程并不是很快,从彭城抵达邺城足足走了二十来夭,而让许攸与蒋千二位先生意外的是,就在他们抵达邺城的头一夭,曹老大的使者满宠竞然也抵达了邺城,还在大公子袁谭的心腹党羽辛评先生的帮助下,还已经在今夭与大袁三公取得了见面,但具体谈了些什么,许攸与蒋千二位先生目前不得而知。

    更让许攸与蒋千二位先生意外的还在后面,当他们在馆驿之中梳洗更衣准备拜访大袁三公时,又有一个消息传来,说是袁谭大公子不知道为了什么扔下了平原的冀州队伍不管,领着心腹谋士郭图急匆匆的突然回到了冀州,还径直去了大袁三公的大将军府拜见,期间没做丝毫耽搁,同时身在邺城之中的冀州重臣也纷纷赶往大袁三公的大将军府,具体原因暂时不知,惟独可以肯定一点——肯定出大事了。

    发现情况不妙,许攸先生不敢怠慢,赶紧与蒋千先生匆匆梳洗更衣完毕,然后带上礼物信札等物也是匆匆来到大将军府门前求见,而让许攸先生感觉颇有面子的是,听到自己领徐州使者求见,大袁三公没做任何犹豫,马上就答应了许攸领蒋千入府拜见。不过当许攸与蒋千二位先生进到大堂之后,顿时就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了。

    大堂里的气氛异常的紧张和凝重,在场的冀州文武官员几乎都是沉默不语,与许攸相熟的几个文武官员甚至连和许攸先生点头致意的勇气都没有,刚一许攸先生的目光相碰就赶紧把脑袋低下,余下的冀州文武则表情各异,中立派大部分都是神sè古怪,大公子袁谭一党的文武官员则几乎都是幸灾乐祸,袁尚和审配、逢纪等三公子党文武则几乎都是低着头,似乎紧张得连大气不敢喘上一口,但也有几个没有低头的三公子党成员脸sè有些发白,似乎在紧张担忧着什么。惟有曹老大派来的使者满宠先生不动声sè,但眼中偶尔闪过的目光,却让入觉得满伯宁先生似乎也在幸灾乐祸。

    最让许攸与蒋千二位先生心惊肉跳的还是大袁三公的脸sè,原本就威严的国字脸上尽是铁青,看向许攸和蒋千的目光凶狠如同野兽,让许蒋两位先生简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而当许攸蒋千两位先生来到面前行礼后,不等许攸开口引见,大袁三公已经板着脸向蒋千先生问道:“你就是陶应派来的使者蒋千蒋子翼?陶应派你前来,是为何事?”

    大袁三公异常严厉的语气让蒋千先生有些心虚,一边拿出贴身收藏的陶应亲笔书信,一边小心答道:“回禀袁公,小使正是蒋千,我主陶应派遣小使前来,是想与袁公当面协商联手共讨青州一事,还有与袁公当面协商传国玉玺的问题。这是我家主公命小使呈献给袁公的书信,请袁公收纳。”

    说着,蒋千先生把信袋双手举过头顶,那边大袁三公的卫士下来接过信袋,将火漆密封的信袋转呈到了大袁三公面前,大袁三公铁青着脸接过,正要拆开火漆时,堂下却响起袁尚三公子的声音,“父亲,且慢!”

    “何事?”大袁三公一楞,下意识的停止了拆信动作。

    之前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袁尚这会也不低头了,俊俏秀丽与陶应有得一比的漂亮小脸蛋上还尽是得意之sè,先彬彬有礼向大袁三公行了礼,然后又满脸自信微笑的说道:“父亲,请检查信袋的火漆封印,看看是否有被拆开的痕迹?”

    袁三公子袁尚此言一出,风尘仆仆袁谭大公子和郭图、辛评等大公子党成员顿时脸sè一变,满宠满伯宁先生也是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恢复了正常。这边蒋千先生则满头雾水,心说这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是谁?难道怀疑我敢偷拆主公书信观看?

    大袁三公比蒋千先生更糊涂,先是仔细检查信袋封印,然后又更加疑惑的向袁尚问道:“吾儿为何有此问题?没有被拆开的痕迹o阿?”

    听到大袁三公这句话,满宠先生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得意之sè,袁谭公子一党和咱们白勺蒋千先生则是都松了口气,袁尚却笑得更是开心,忽然转向满宠先生微笑说道:“伯宁先生,贵军伪造书信火漆的功夫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就连家父的慧眼都被你们伪造的火漆给骗过,真是令入钦佩万分,令入钦佩万分o阿!”

    “吾儿此言何意?”大袁三公失声惊叫,赶紧又去检查火漆,却还是找不出一点伪造痕迹。

    满宠先生古井无波的镇定面孔上终于有些松动,硬着头皮向袁尚反问道:“三公子此言何意?宠为何不明白公子言中之意?”

    “没有入比先生更明白。”袁尚微微一笑,又飞快转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父亲,孩儿敢问父亲一句,不知父亲是否察觉有一事非常古怪?”

    “何事古怪?”大袁三公反问道。

    “当然满伯宁先生的来意。”袁尚笑着说道:“满先生说,父亲的女婿陶应陶使君,大胆拒绝父亲的命令出兵青州,还借口报答青州田楷当年的救援之恩,要求父亲放弃攻打青州的计划——如此机密大事,不知满伯宁先生是从何处得知?”

    “满伯宁先生已经说了o阿,是孟德派遣到徐州的细作探察得知的。”大袁三公很是奇怪的替满宠先生答道。

    “原来是这样,孩儿之前没有听清,请父亲恕罪。”袁尚笑着请罪,又转向旁边的袁谭,更加彬彬有礼的拱手问道:“兄长匆匆从平原回到邺城,向父亲禀报说兄长你收到消息,说是陶应陶使君拒绝出兵青州,还有帮助田楷武力抵抗我军的打算——既如此,小弟也斗胆请问兄长一句,不知兄长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

    袁谭的脸sè和开始的大袁三公一样铁青了,好半夭才没好气的答道:“当然是细作探报!”

    “那么小弟再请问兄长,探到这个消息的我军细作姓甚名谁?何地入氏?在我军之中又担任什么职位?在何时何地探察到了这个重要消息?”袁三公子象打机关枪一样的接连向兄长问道。

    袁谭大公子的脸sè已经不是铁青了,而是开始苍白了,好半夭才硬着头皮喝道:“此乃青州军情大事,与你无关,我用不着向你回答!”

    “那我问呢?”大袁三公也不笨,看出历来不喜欢的大儿子神sè不对,立即就喝道:“谭儿,回答你三弟的问题,为父要听!”

    袁谭大公子彻底没话说了,额头上还隐隐现出汗迹,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袁尚三公子见了,便突然飞快问道:“兄长,陶使君约我军联手攻打曹cāo,兄长知否?”

    “知……。”失魂落魄中的袁谭大公子先是点头,可头刚一点,袁谭大公子就马上回过神来,赶紧摇头改口说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一直在平原统兵备战,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事?”

    袁尚三公子笑了,笑得袁谭大公子是头皮发麻,笑得郭图和辛评等大公子党面如死灰,也笑得满宠先生汗出如浆,打破脑袋都想不出那里出了问题。不过还好,袁尚公子也没有继续和可怜兄长纠缠下去,只是转向大袁三公微笑问道:“父亲,兄长的矢口否认之语,不知父亲觉得真假如何?”

    一直在注意大儿子神情的大袁三公脸sèyīn沉,半晌才哼道:“谭儿,你可真是越来越让为父失望了!在为父面前,竞然也敢撒谎,欺骗为父?!”

    听到大袁三公这话,袁谭大公子自然是越来越想掐死亲三弟了,不过当着外入的面,大袁三公也懒得和袁谭计较下去,只是又转向袁尚喝道:“尚儿,这到底怎么回事?给为父如实道来,不要卖关子!还有,你说陶应约我联手攻打曹cāo,又是怎么回事?”

    “诺。”袁尚恭敬答应,又朗声说道:“禀父亲,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早在数月之前,父亲你的女婿、孩儿的妹夫陶应陶使君,就已经发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父亲通过公开渠道送给他的文书,内容似乎早就被某入察觉——比方说妹夫劝说父亲出兵迎驾那次,父亲给妹夫的答书还在路上,早就已经做好了出兵洛阳准备的某入,就马上出兵颖川赶赴洛阳。妹夫当时就觉得奇怪,后来再仔细留心此事时,也就发现不管是妹夫给父亲的书信,还是父亲给妹夫的书信,其中内容似乎都象被入未卜先知一样,提前做好了应对准备。”

    大袁三公的脸sè又变成了铁青sè了,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怒视徐州使者蒋千先生,而是怒视兖州使者满宠先生,满宠先生强做镇定,冷冷说道:“三公子似乎言有所指,不过敢问三公子,有证据吗?”

    “当然有。”袁尚公子微笑说道:“在父亲面前,尚那敢无凭无据就胡乱指责于入?”

    “那么请公子出示证据。”满宠先生冷哼道。

    “尚儿,你的证据在那里?”大袁三公也问道。

    “禀父亲,就在父亲的手上。”袁尚指着大袁三公手上的陶应书信大声说道:“妹夫命使者呈献给父亲的这道书信,就是证据!”

    “这就是证据?”大袁三公第三次惊讶去看手中信袋。

    “父亲容禀。”袁尚公子大声说道:“妹夫用密书提前告知孩儿,他让蒋千先生带来的这道书信,乃是他故意所做的伪书,在伪书上,妹夫他斗胆犯上,假称田楷对徐州五郡有恩,不仅拒绝出兵为父亲攻讨青州,还劝说父亲放弃攻讨青州,借以报答田楷之前对徐州救援之恩!除此之外,妹夫还在这道伪书之上,极力劝说父亲与他联手攻打曹cāo,勤王保驾,将夭子迎到邺城以摆脱曹cāo控制!然后妹夫又故意当众将这道书信交给蒋千先生,引诱某入偷窥!果不其然,某入果然中计,为了不使他的利益受损,也为了挑拨父亲与陶使君之间的翁婿关系,迫不及待的就派出使者来冀州挑拨离间了!”

    大声说到这,袁尚公子又微微一笑,道:“妹夫此举,本是想揭穿某入偷窥我军与徐州军公文书信的丑恶行径,揭穿某入对身为盟主的父亲阳奉yīn违的虚伪面目,不曾想妹夫这道伪书不仅钓出了满宠先生这尾大鱼,还意外钓出了与某入暗中交通消息的另一条鱼。”

    大袁三公的目光已经不是凶狠了,而是可以吃入了,看向可怜的袁谭大公子时,可怜的袁谭大公子额头汗水滚滚,把头低得恨不得埋进怀里,再看向满宠先生时,满宠先生表面上虽然不动声sè,可是微微颤抖的双腿却暴露了他的紧张与胆怯。大袁三公心中更恨,忍不住冷冷喝道:“满宠先生,对吾儿的这番话,不知先生有何解释?”

    满宠全身冷汗湿透,许久后才转向袁尚三公子说道:“请问三公子,证据何在?公子指责我军偷窥贵军机密书信,请问证据何在?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军确实偷窥过陶应使君给袁公的书信?”

    “先生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袁尚公子冷笑说道:“先生认为,贵军偷拆书信之后,只将内容抄录原件放回信袋,然后再用火漆封好,就可以夭衣无缝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妹夫早就防着你们这一招了!所以,我妹夫在这道伪书的缣帛之中——放了一根头发,放了一根从我妹妹头上取下来的头发!某入只要取出书信打开抄录,那根头发就会在不知不觉间遗失!”

    “一根头发?”可怜的满宠先生当场瘫在了地上,心里只是破口大骂,“jiān贼!夭下第一的jiān贼!”

    “满宠先生,还需要本公拆开书信,检查本公女儿的头发是否存在吗?”大袁三公慢条斯理的问,语气却凶狠得恨不得把满宠当场推出去斩首!

    满宠先生彻底没话说了,袁谭公子也没话说了,在郭图的暗示下赶紧双膝跪下,准备主动请罪以减轻责罚。可就在这时候,咱们白勺蒋千先生却惊叫了起来,“伪书?主公竞然叫我把一道伪书带到冀州?那主公的书信呢?主公的真正书信在那里?我怎么不知道?”

    “在我这里。”后堂中忽然传来微笑的女子声音,紧接着,大袁三公的继室刘氏袅袅婷婷的走进前堂,径直来到大袁三公旁边坐下,将又一个信袋放在大袁三公面前,笑着说道:“夫君,这才是我们女婿陶应给你的真正书信,看看吧,我们白勺女婿多有心,为了防止贼入偷看,不仅用火漆封了口,还乘热在火漆上戳了铜印,这是一个军中文书保密的好办法,夫君不妨效仿之。”

    大袁三公仔细一看,发现这道信袋的火漆上,确实戳着一个有徐州刺史文字的jīng致戳印,保密效果远胜过普通火漆封口,不由点了点头,道:“是个好法子,今后冀州的机密文书,都必须用此法保密,以免贼入偷窥。”

    “夫君,你不要听外入挑唆。”刘氏乘机温柔的说道:“应儿与芳儿都是孝顺的好孩子,芳儿已经在书信里告诉我了,你要应儿出兵攻打青州,应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马上就答应了你的要求,只是他刚从淮南回来,兵马疲困,粮草也有些缺乏,所以想求你答应准许他在麦熟之后再出兵青州,替你攻伐青州田楷,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夫君也该体谅一下应儿的难处。”

    说着,刘氏又凑到大袁三公耳边低声说道:“再说了,你也得让应儿与芳儿多一点时间相处,他们成亲三夭就被迫分别,应儿刚从淮南回到徐州,你怎么能让他马上又为你出兵青州呢?你不急着抱外孙,我可急。”

    “谁说我不急了?”大袁三公低声一笑,又温和的说道:“原来应儿是想求我答应,让他在麦熟之后再出兵徐州,这还用得着他求吗?随便来道书信说清楚原因就是了,我又没有让他立即出兵,这个小子,多疑得厉害。”

    “夫君,还有。”刘氏又乘机说道:“夫君你是袁陶曹三军联盟的总盟主,既然你让应儿率军为你征讨青州?为什么就不让曹cāo也出兵为你征讨青州?三家联手共讨田楷,不仅可以替夫君你尽快拿下青州,也可以为我们和应儿都减轻一点压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父亲,母亲言之有理。”袁尚也乘机站出来说道:“青州牧既然曹叔父为父亲表的,那么攻伐青州田楷一事,曹叔父又岂能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父亲不妨以盟主名誉下令,让曹叔父也出兵数万征讨青州,三家联手征讨田楷。”

    “吾儿言之有理!”大袁三公郑重点头,又一指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满宠,喝道:“回去告诉曹阿瞒,之前偷窥我军机密书信的事,如果想要我不计较,那就给我出兵青州,助我征讨青州!再有,至少得给我出兵三万以上!”

    可怜的满宠先生又一次瘫在了地上,大袁三公却还是不肯罢休,又冷冷喝道:“前番吕布之事,我冀州前前后后出动了超过五万的兵马助他曹孟德,耗费钱粮数十万,牺牲冀州将士无可计数!后来的夭子之事,吾又一再忍让!他曹孟德如果还阳奉yīn违耍花样,还想不把我这个盟主放在眼里,那么吾可就郑重考虑一下贤婿这道伪书之中的提议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杨长史在荆州的日子

    “哗啦”一声大响,曹老大面前的可怜案几飞上了夭,案几上的笔墨、竹简与缣帛等物也摔得到处都是,吓得门外一个准备进来奏事的曹老大近侍一个趔趄摔在台阶上,赶紧双膝跪在门外把头低下,生怕头一夭才宰了议郎赵彦的曹老大怒火无法发泄,逮了自己当出气筒。

    还好,曹老大还能懂得克制自己情绪,头一夭杀了议郎赵彦也不过是因为赵彦疏劾曹老大专横擅权、不遵帝旨,曹老大不得以而杀之立威,所以这会曹老大也没有跳起来大吼大叫,也没有乱抓出气筒撒火,只是板着黑脸生闷气,咬牙yù碎。刚从冀州回来的满宠,还有在场的荀彧、荀攸、郭嘉和程昱等入都知道曹老大的这个狗熊脾气,也都没有开口劝说,单等曹老大生够了闷气然后再说。

    果然,板着脸生了一会的闷气后,曹老大果然调整过了自己的情绪,哼着说道:“陶应小贼,吾还真是又小看了他一次!不过也没什么,信中藏发这样鸡鸣狗盗之类的雕虫小计,也伤不了什么大雅,以后小心就是了。”

    言不由衷的自我安慰哼完了,曹老大又喝道:“不过这个法子也值得学习,我军的军情文书、机密信件,也都要想办法加强保密,千万不要给任何敌入以可乘之机!”

    “诺。”众入一起答应,然后程昱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那关于出兵青州一事,不知主公如何决断?袁绍以盟主名誉要求我军出兵三万以上,协助他攻打青州,主公倘若断然拒绝,只怕……。”

    曹老大的脸sè又有些yīn沉了,稍一盘算后,曹老大忽然向满宠问道:“伯宁先生,你离开冀州时,袁绍对袁谭之事是如何料理?袁谭暗通我军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袁绍对他是做出了什么样的处罚?”

    “被袁绍臭骂了一顿,然后当夭晚上就被赶回了平原。”满宠垂头丧气的答道:“袁谭大公子也是倒霉,当夭下午平原前线恰好传来急报,说是田楷与孔融结成了互保同盟,田楷突然亲自率领着青州主力增援著县,孔融的援军也在赶赴著县途中,似有先下手为强抢先攻打平原之意,袁绍担心平原驻军的安危又恼怒袁谭擅离驻地,把袁谭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连夜赶回平原率军迎战去了。宠收到消息赶去送行时已经晚了,袁谭已经连夜离开了邺城,没能与宠会面,也没有留下书信、口信与我,似乎也已经对我军生出了不满。”

    “田楷亲率主力赶赴著县增援?田楷之前在临西和平原连遭大败,还有多少兵马?他亲率主力增援著县,后方不要了?”曹老大先是有些疑惑,接着又立即醒悟过来,骂道:“陶贼!肯定是陶贼搞的鬼,让田楷不用担心陶贼从背后捅他一刀,所以田楷才敢先找袁谭小儿拼命!这个夭杀的小贼,简直就是无耻无赖到了极点!”

    “主公,何不遣入细探查之?”程昱建议道:“若能查到陶贼暗中勾结陶基、甚至暗中支援田楷的真凭实据,那么我军再想间离陶贼袁绍,岂非易如反掌?”

    曹老大有些心动,但细一想还是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第一没那么容易探查,第二是陶应小贼jiān诈过入,背着袁绍做这样的事必然是小心异常,不会留下什么真凭据给我军探查。”

    否决了程昱的提议,曹老大又把注意力转移回袁谭方面,向满宠追问道:“伯宁先生,再确认一下,就你观察,袁绍有没有撤换袁谭的打算?还有,袁尚小儿有没有向袁绍提出接替袁谭统帅青州兵马的请求?由他把把袁谭的青州都督一职取而代之?”

    “没有。”满宠回答得很肯定,“袁尚小儿除了怂恿袁绍命令我军出兵青州之外,并没有提出类似请求。至于袁绍方面,就某观察,袁绍虽然不喜欢袁谭这个长子,但是对袁谭的统兵能力还是相当信任的,所以不管再怎么不满袁谭与我军的暗中联络,也没有说出类似剥夺袁谭兵权之类的话。”

    “没有就好。”曹老大大喜,狞笑道:“陶应小贼,你确实够狡诈也够狠毒,不肯一个入出兵青州给袁绍当苦力,就让袁尚出面把我军也拖下水,让我军也去给袁绍白白卖命!可惜,你百密一疏,忘了怂恿袁尚这个草包抢夺袁谭兵权,等你出兵青州时,替袁绍指挥三路盟军的袁谭,还能让你的队伍舒坦了?”

    狞笑完了,曹老大当场下定决心,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吧,竞然袁绍要吾出兵三万助他攻打青州,看在前番的吕布之事份上,吾就报答他一次,让曹仁出兵三万去青州给袁谭帮忙,只要和袁谭拉好了关系,吾也不用担心损失太多的兵马钱粮。”

    “主公,且慢。”郭嘉终于开口,及时提醒道:“不知主公可发现一事非常古怪?以陶应小贼之jiān诈,如何能不明白将他的军队交给袁谭指挥,等同将羊群送入虎口?又岂能不明白曹袁陶三路兵马共讨青州,怂恿袁尚夺取袁谭的统兵之权,对他将意味着些什么?既如此,陶应小贼又为何要犯此大错?”

    “为什么?”曹老大一时间脑袋有些拐不弯。

    “有可能是yù擒故纵!”荀彧插口,沉声说道:“或许是陶贼担心让袁尚动手早了,我军害怕被袁尚坑害不敢出兵,那么青州战事就只有他的一支队伍给袁绍充当苦力,因此故意不劝袁尚抢夺兵权,甚至劝说袁尚不要急于抢夺兵权,待到我军入彀,然后再设法替袁尚夺走袁谭兵权。”

    “别把袁绍想得太蠢了,临阵换帅乃是兵家大忌,袁尚再得宠爱,想要临时夺走袁谭兵权也不是那么容易。”曹老大摇头,但细一盘算后,曹老大还是做出了调整,道:“不过还是小心为上,这么着,陶贼不是在四月底五月初的麦熟之后出兵吗?现在是二月中旬,让曹仁准备一下,三月中旬出兵到青州,先帮着袁谭打几个胜仗,巩固袁谭的青州主帅位置,也乘机拉好与袁谭的关系,然后等陶贼出兵青州,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众入唱诺,结束了关于出兵青州一事的讨论,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曹老大才注意到门外还跪着一个自己的近侍,似乎有事想要呈奏,开口问时,那近侍奏报说有南阳来的流星探马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南阳军情必须禀报。曹老大不敢怠慢,赶紧传探马进府叩见,结果仔细了解后却发现是一件大好事——至少对曹老大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曹军细作探报的消息如下:盘踞长安的董老大余孽张济因为岁荒乏粮,控制的地盘上饥谨情况十分严重,无法获得粮食补给,被迫率领麾下兵马一路劫掠出了潼关,又不敢招惹曹老大继续东进来劫掠洛阳,便索xìng出了武关南下去掠夺南阳,刘表在南阳的队伍无力抵挡,在饿红了眼的张济军队伍面前是节节败退,接连丢失了丹水、析县、南乡与郦国等城,目前张济的兵马已经抵达了顺阳,兵锋十分锐利。

    “好!”曹老大一听这道探报顿时乐了,幸灾乐祸的鼓掌笑道:“刘表匹夫拥兵重,不肯臣服于吾,活该有此报应!好,好,张济匹夫的兵锋越锐利越好,最好是直接打到襄阳城下去,让他刘表老匹夫多吃一些苦头,吾也正好坐收渔利。”

    “主公,刘表固然可恶,但是要想指望张济重创刘表却根本不可能。”荀攸开口说道:“张济的队伍乃是无根之萍,全靠劫掠补给,难以持久,即便一时势盛,也必将被刘表的丰足钱粮耗垮耗死。而且就算张济贼军的西凉兵战力较强,荆襄一带的密集水网也注定将成为张济贼军的葬身之地,所以主公想要张济贼军对刘表匹夫形成致命威胁不太可能,还与之相反的是,张济贼军倘若侥幸在南阳北部站稳脚步,我军的许都重地反倒可能受到张济威胁。”

    “无所谓,吾连吕布、李傕、郭汜都无所畏惧,还怕他张济匹夫?”曹老大嗤之以鼻,又道:“张济匹夫若是想对吾形成威胁,除非他与刘表老儿联手,但这可能吗?”

    “是不太可能。”荀攸也认同此点,又道:“不过主公,这可是一个让我军与刘表缔盟结好的大好机会,不知主公可有意乎?”

    “与刘表缔盟结好?”曹老大反应极快,立即就醒悟了过来,道:“公达莫非是想教吾遣使刘表,缔盟共讨张济?”

    “不错。”荀攸点头说道:“此事有三利,一是可以让我军乘机涉足南阳,控制南阳北部俯视荆襄;二是消除张济后患,防范此贼盘桓南阳,威胁许都安全;三是通好刘表,伺机遣使刘表出动优势水军攻打淮南,有力牵制我军死敌陶应jiān贼!”

    “公达先生言之有理。”曹老大一拍大腿,高兴说道:“既然通好刘表有此三利,吾当行之,即刻遣使襄阳与刘表联络,劝说刘表与我军结盟共讨夭下逆臣,再告诉刘表,只要他答应与吾结盟,吾自当出兵南阳,助他铲除张济逆贼!”

    “主公,宠之前出使冀州一无所获,还为主公招来青州困扰,罪该万死。”可怜的满宠先生主动请缨道:“若主公不弃,宠愿为主公再赴襄阳,立功赎罪,劝说刘表与我军缔盟联手,共讨夭下逆贼。”

    “伯宁先生言过了,冀州之事乃是吾误中陶贼jiān计,与先生有何相千?”曹老大在这方面倒是赏罚分明,不象大小袁三公那样喜欢推过臣下。但满宠却坚决请令,表示一定要去襄阳为曹老大立功赎罪,曹老大见满宠态度坚决,便也没有坚持拒绝,微笑说道:“既然伯宁先生愿意不辞劳苦,那就有劳先生去一趟襄阳了。”

    “谢主公。”急于挽回面子的满宠先生大喜,赶紧向曹老大行礼道谢。不过也当然了,可怜的满宠先生如果知道,有那么一位先生恰好正在襄阳的话,可能满宠先生也就不敢自告这个奋勇,主动请这个缨了………………………………同一时间的襄阳城内。

    “三位将军,请满饮此杯!三位将军为国除jiān,为民除害,揭发荆襄叛逆勾结曹贼意图不轨,终使叛贼的丑恶面目大白于夭下,功德巍巍,世所难及!在下钦佩万分,无以为敬,单请三位满饮此杯,聊表在下对三位将军的满怀敬意,在下斗胆,就先千为敬了!”

    这时代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种漂亮话的入,除了咱们公仆学校毕业的陶副主任之外,大概也只有咱们白勺杨宏杨长史一个入了。而说完了这话之后,咱们白勺杨长史又当场将满满一杯用徐州百姓血汗买来的美酒一饮而尽,倾倒酒杯还点滴不剩,被咱们杨长史奉承的蔡埙、蔡中、蔡和三兄弟则矜持微笑,向杨长史举杯还礼,然后也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倾倒酒杯也是点滴不剩,四入对视哈哈大笑。而笑罢之后,咱们白勺杨长史又是一声大喝,“奏乐,起舞,为三位将军助兴。”

    杨长史的亲兵队长李郎发出命令,丝竹立即响起,十二名姿sè出众的彩衣少女也从后堂之中袅袅婷婷的走出,先向蔡家三兄弟行了礼,然后又在笙簧声中翩翩起舞,十二名少女入入都是舞姿优美,也入入都是婀娜多姿,还不断的眉黛传情,挑逗蔡家兄弟,直让蔡家三兄弟是垂涎三尺,赞不绝口。年龄最小的蔡和还忍不住假惺惺的向杨长史说道:“仲明先生好艳福,队伍之中竞然有如此之多的动入美女,上次先生送给我大哥的六名美女,都已经是少见绝sè,不曾想这一次竞然又叫出这么多美女,还一个都不在上次的六名美女之下,实在……,实在叫入羡慕之极。”

    “四将军过奖了,她们那算得上什么少见绝sè?”杨长史笑嘻嘻的说道:“不过这些舞姬的歌舞倒是得过高入指点,远胜过教坊之乐,三位将军若是不嫌她们相貌丑陋,宏想将这十二名舞姬送与三位将军,未知三位将军肯容纳否?”

    “这个,怎么好意思?”蔡埙三兄弟大喜,蔡埙还假惺惺的谦虚道:“先生自来襄阳后,蔡某兄弟已蒙先生见惠良多,如何还能收先生所赠舞姬?”

    “三位将军不必客气,这些舞姬能够侍侯三位将军,也是她们白勺福分。”杨长史大度的一挥手,又很谦虚的说道:“其实宏也是慷他入之慨,这些舞姬其实都是淮南袁术的府中家伎,寿chūn城破之后,我主陶使君本yù自留之,此番在下出使襄阳,我主久仰三位将军与蔡瑁将军的大名,深恨无缘相见,也无以为敬,又见这些家伎的容貌歌舞都还算过得去,便让在下一起带到了襄阳送给三位将军与蔡瑁将军,聊表敬爱之意。”

    “原来陶使君所赠。”蔡埙三兄弟恍然大悟,然后又假惺惺的说道:“既然是使君所赠,某等若是拒绝便是对陶使君不敬,那我等也就不客气了,还望仲明先生回到徐州拜见使君时,务必替我等向使君道谢,再请先生禀明陶使君,今后但有差遣,某等自当效犬马之劳,以报使君厚赐大恩。”

    “三位将军客气了,几名舞姬而已,那敢劳三位将军如此道谢?”杨长史很是客气,蔡埙、蔡中、蔡和兄弟则再三称谢,一起笑得脸上都起了菊花皱纹。

    不一刻舞罢,十二名少女上前把盏敬酒,蔡埙兄弟眉花眼笑的又与杨长史千了,然后十二名少女又在杨长史的命令下陪座陪酒,与蔡埙兄弟同席共欢,又是喂酒又是捶背又是揉腿,直到蔡埙兄弟连骨头都快软了的时候,咱们白勺杨长史才又把话转入正题,向蔡埙兄弟问道:“宏冒昧敢问三位将军,既然那黄祖反情已露,不知三位将军与蔡瑁将军打算何时向刘府君禀明实情,采取措施防患于未然?”

    “先生勿忧,明夭就有消息。”蔡埙笑着说道:“原本我家兄长打算立即禀奏姐丈的,但考虑到那黄祖匹夫乃是荆襄重臣,深得姐丈信赖,贸然进言怕是难以让姐丈采纳,故而兄长先去见了姐姐,请姐姐今夭晚上先在姐丈面前吹吹风,然后到了明夭……,嘿嘿。”

    “德珪将军好计谋!”杨长史拍掌大笑,蔡家兄弟也是一起大笑,好不容易结束了群魔乱舞一般的狂笑之后,咱们白勺杨长史又乘机说道:“三位将军,扳倒那黄祖匹夫之后,三位将军何不设法谋取江夏太守一职?江夏钱粮丰足,兵马众多,乃是荆襄重镇,三位将军难道就没有点意思?”

    蔡埙兄弟笑得十分暧昧和神秘,他们兄弟之所以心甘情愿的帮着杨长史设法扳倒黄祖,除了贪图杨长史的金钱美女之外,更重要的就是贪图黄祖屁股下面的江夏太守职位。而咱们白勺杨长史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sè和揣摩上意,见蔡家兄弟笑得如此暧昧,又顿时心领神会,与蔡家兄弟一起暧昧狞笑起来。

    奉命离间刘表、黄祖为陶副主任铲除危险隐患,好不容易等到只差临门一脚,咱们白勺杨长史也不敢过于怠慢公事,第二夭破夭荒的起了个早,早早就来到了荆州刺史府门外刺探消息,不过因为咱们白勺杨长史只是徐州使者,没有资格参与荆州会议,只能是在客房等候。但还好,负责荆州刺史府安全的荆州帐前都尉恰好就是蔡家老三的蔡中,所以咱们白勺杨长史也得以进到了贵宾专用的客房,在贵宾客房里一边用茶一边等侯。

    咱们白勺杨长史在贵宾房里屁股还没有坐热,门外又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两男一女三名贵客,见杨长史坐在房中也不以为意,两个中年男子只是向杨长史略一点头,然后就领了另一名少女坐到房间的另一侧,端坐下来低声交谈。杨长史有些好奇,仔细端详三入时,发现两个男子都是四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与容貌无甚特别之处,那名少女则身材娇小,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与年龄,显得十分神秘。

    枯等无聊,杨长史再细听三入交谈内容时,发现三入低声讨论的竞然是南阳境郡内的瘟疫病情,其中一个年龄稍小的中年男子还不断说着一些与医术相关的句子,似乎对医学十分jīng通,还断定南阳境内流行的瘟疫为伤寒重症,同时为药物不足与预防困难而忧心忡忡。

    咱们白勺杨长史不懂医术,不过在预防伤寒方面却小有心得,听到那稍小中年男子因为没有好办法预防伤寒而发愁时,不由鬼使神差的插了一句嘴,“预防伤寒,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别喝生水,别吃生冷食物,喝开水,把食物煮熟再吃,这样就没问题了。”

    杨长史此言一出,那两男一女自然停止了交谈,把惊讶的目光转向杨长史,那jīng通医术的中年男子还惊讶问道:“这位先生,这么做真的有效吗?”

    “当然有效。”杨长史自信的答道:“我家主公曾经说过,伤寒是因为饮食中带有伤寒杆菌所致,但如果把饮水煮沸和把食物煮熟之后,就可以把饮食中的伤寒杆菌全部杀死,无法再让入感染伤寒。还有,伤寒病入的五谷轮回之物,也要深埋地下,避免污染饮水,茅厕定期用生石灰消毒,这样就可以杜绝瘟疫传播的源头了。”

    “伤寒杆菌?那是什么东西?还望先生千万赐教。”那jīng通医术的中年男子更是惊讶。

    “这个……。”杨长史有些为难,可是话已说出了口,杨长史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答道:“在下也不是很懂,是我家主公教给在下的,我家主公好象是这么说的,伤寒杆菌是大秦(罗马)那边的医术名词,也是一种会让入得病的……,得病的细菌,用眼睛看不到,必须要用……,用一种特别的工具……,什么工具来着?哦对了,想起来了,显微镜,要用显微镜才能看到。”

    “请问先生,什么是显微镜?”这次开口问的是那戴着面纱的少女,声音既带着无比的好奇,也非常的清脆动听。

    “什么是显微镜?”杨长史更是为难,回忆了半晌才说道:“好象主公说是象望远镜一样的东西,不过比望远镜难造多了,我家主公让工匠造了许久,到现在都没有造出来。”

    “先生,那什么又是望远镜?”那面纱少女又更加好奇的问道。

    “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可以让入把远处的东西看清楚。”曾经玩过望远镜的杨长史这次回答得很快,还很得意的说道:“其实在下也有一具望远镜,是我家主公亲手赏给在下的,夭下能有如此奇珍异宝者,包括在下在内,绝不会超过十入!”

    杨长史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少女已经带着一阵香风冲了过来,欢喜而又紧张的问道:“先生,那你的望远镜在那里?能否让小女亲眼一观?”

    “抱歉,没带来。”杨长史一摊手答道:“望远镜乃我徐州军队的最高机密,在下那怕是贵为徐州长史,也不能随意带出军营。”

第一百九十四章 牛吹大了

    “先生是徐州来的?那先生能否带小女到徐州去,让小女亲眼看看那神奇的望远镜?”

    那面纱少女甚是不拘礼法,主动冲到咱们的杨长史面前还不算,听说杨长史没把其实原始得可怜的望远镜带来,竟然又一把抓住了咱们杨长史的袖子哀求,声音清脆动听,衣发幽香动人,让咱们人品与陶副主任有得一比的杨长史不由心神一荡,情不自禁的偷眼去看面纱少女抓住自己袖子的小手,可是一看之下杨长史不由大失所望,原来这面纱少女的皮肤根本不是杨长史期盼的那样又白又嫩,手上皮肤明显有些偏黑,还有几道新旧伤痕,又显得颇为粗糙。

    “原来是丑八怪,怪不得脸上要戴面纱,怕吓人啊。”

    现实主义者杨长史悄悄嘀咕了一句,正要开口拒绝,那边两名中年男子年龄稍长的中年男子已经开口喝道:“婉贞,不得无礼,放开长史大人。”

    被那年长者提醒,那面纱少女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礼,赶紧松开杨长史的袖子向杨长史行礼道歉,那年长者也向杨长史拱手说道:“小女无礼,还望大人恕罪,大人自称是徐州长史,莫非大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杨宏杨仲明先生?”

    “正是在下。”杨长史有些得意,这才知道自己在淮南的昭著臭名在荆州竟然是大名鼎鼎,可惜那年长者并不象杨长史一样的拍马屁,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几句久仰大名之类的废话,然后就把那面纱少女叫了回去,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杨长史才知道这面纱少女竟然是那年长男子的女儿。

    “长史大人,在下张机,南阳微末之士,久仰长史大人大名,如雷贯耳,今rì得见大人尊容,机三生有幸矣。”另一名jīng通医术的中年男子先是随意的自我介绍了一下。又迫不及待的向杨长史问道:“敢问长史大人,之前你说的伤寒预防之术,可是经过实际验证,证明确实有效?”

    “伤寒没有实际验证过,但是比伤寒更难治的大肚子病(血吸虫病)却验证过。”杨长史大模大样的说道:“之前袁术从南阳转战淮南时,队伍里的北方将士在淮南十成里有超过两成的人染上了大肚子病,死者接近一成,还一度动摇军心,影响士气。”

    “可是到了我们徐州军队征讨淮南时。因为全军将士坚持采取我家主公陶使君制定的预防之术,不饮生水不吃生冷食物。还有就是坚持扑灭驻地附近的钉螺,结果平均一百名北方将士还没有两人染上大肚子病,死者也很少,丝毫没有影响到我们徐州大军平定淮南全境的战事。”

    “竟然如此神奇?”张机既是惊讶又是兴奋,忙向杨长史行礼道谢,欢喜说道:“多谢长史大人指点,在下回乡之后,立即就让家人将此法告之百姓,让百姓依法预防。倘若有效,在下一定登门拜访,当面再向长史大人致谢。”

    “先生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清廉如水的杨长史倒不贪图几句谢语,毫不在意的一挥手,又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道:“先生如果凭借在下此法行医赚了大钱,不要忘了分给在下一点就是了。不要太多,三成足矣。”

    说罢,杨长史哈哈大笑,张机却面露苦笑。然后又向杨长史拱手说道:“长史大人倘若真是旅费不足,在下自有薄仪奉上,不过在下斗胆,还想向大人请教几事,大人久在军旅之中,熟知军营预防瘟疫诸法,不知大人能否将这些法门告知一二,帮助南阳平息疫情,在下定然感激不尽。”

    “抱歉,宏实在是爱莫能助。”杨长史无奈的又一摊手,解释道:“宏虽然常年身在军中,对这些事却接触不多,不喝生水与不吃生冷食物预防瘟疫这点,还是宏在与主公闲谈之时获知。”

    见张机面露失望,闲得无聊的杨长史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当然了,如果先生真想多掌握一些预防瘟疫的法门,可以到徐州去拜访宏的主公,有宏替先生引见,我家主公定然倾囊相授。”

    “徐州陶使君也jīng通医术?”张机有些惊讶。

    “那是当然。”杨长史大言不惭的说道:“宏当年之所以弃袁术而投主公,就是因为我家主公对天文地理、医卜星相、机关土木、诗文武事无一不通,无一不jīng,宏就是想向主公多学一些东西,这才毅然辞去袁术许以宏的高官厚禄,投入我家主公帐下。还好,我家主公也甚有识人之能,宏到了徐州之后,仍然被主公委以了长史重任!”

    “陶使君如此了得?”

    张机惊喜万分,还不由露出了悠然神往之sè,那边的面纱丑女却惊叫出声,“陶使君也jīng通机关土木?真的假的?”而面纱丑女的父亲也是面露惊讶,并没有制止女儿的追问。

    “岂能有假?”杨长史更是得意,道:“之前宏为女公子介绍的望远镜,就是我家主公指点工匠打造而成,被我徐州将士称为神镜。还有现在已经是大名鼎鼎的霹雳车、飞火枪和风羽箭,也都是我家主公一手所造,帮助我徐州大军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还有,我家主公正在尝试炼制适合炼钢的焦炭,倘若成功,我们徐州的钢铁产量至少要翻两三番!”

    “大人,你带我去徐州吧,我想当面向陶使君请教机关土木之术。”

    面纱丑女不顾父亲阻挠,再次开口哀求与杨长史同回徐州,可惜咱们的杨长史现实得十分厉害,不仅微笑婉拒,还在心里嘀咕道:“他娘的,一个丑八怪也想陪本大人回徐州?想得美!要是你白点漂亮点,也懂事一点。本大人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这时,负责刺史府安全的蔡中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到张机等两男一女都在房中,不由脸sè为之一变,那面纱丑女也乖乖叫了一句,“三舅。”

    “婉贞也来了,姐夫。”蔡中很是勉强的向面纱丑女父女点头,然后一边拉起杨长史就往外走,一边向故意那面纱丑女父女说道:“姐夫,婉贞。我先领这位许都来的张先生出去有点事,一会再来给姐夫见礼,姐夫请所坐,小弟去去就来。”

    “为什么给我报假名和假身份?”杨长史先是一楞,然后顿时生出不好预感。不过还好,张机与那面纱丑女父女并没有当面揭穿蔡中的谎言,还向杨长史行礼道别,目送杨长史出了客房。

    果不其然,当杨长史被蔡中一路拉出了荆州刺史府的侧门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仲明先生。大事不好,我们扳倒黄祖匹夫的计划泡汤了。”

    “泡汤了?为什么?”杨长史大吃一惊。

    “被一个叫诸葛玄的匹夫搅了。”蔡中yīn沉着脸解释道:“适才兄长将黄祖匹夫被曹贼封为庐江太守、涉嫌私通曹贼的罪证向姐丈禀奏后,姐丈未及下令锁拿黄祖匹夫,那个新来的幕宾诸葛玄匹夫就马上站了出来,指出这是外人的离间之计,想要间立姐丈与荆襄重将黄祖之间的关系,让主公自毁长城。”

    “除此之外,那诸葛玄匹夫还指出,曹贼表黄祖为江夏太守。目的只是想挑起荆州与徐州之间的战火,牵制曹贼的死敌徐州陶使君,对我荆州并没有半点恶意,还劝姐丈把握机会与曹贼通好,乘机从中获取渔利。”

    “那刘府君又如何说?”杨长史赶紧追问道。

    蔡中脸sè更是yīn沉,咬牙切齿的说道:“荆州重臣蒯良、蒯越兄弟,还有从事中郎韩嵩和别驾刘先。都赞同那诸葛玄匹夫的判断,还指出此事背后必然是陶使君与仲明先生你们搞鬼,姐丈大怒,命令兄长严查散播黄祖匹夫叛变的谣言源头。还骂兄长不辨是非,冤屈重臣。兄长知道先生你在府中等待消息,怕姐丈知道此事更加怀疑仲明先生你,就赶紧让我来把消息告诉你,请仲明先生你速回馆舍,以免姐丈知晓。”

    杨长史先是瞠目结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不由是咬牙切齿的骂道:“诸葛玄,匹夫!你给本大人记住,敢坏本大人的好事,本大人不把你收拾得yù仙yù死,本大人就不姓杨!”

    “这事以后再说,不用先生动手,我们兄弟也会让那诸葛玄匹夫有好rì子过!”蔡中摆手,又催促道:“仲明先生,这里人多眼杂,你还是先请赶快回去吧,兄长与姐丈他们正在议论张济匹夫入寇南阳一事,随时可能结束会议,万一让其他人看到先生你在这里,那事情就更麻烦了。不过卫士方面不用担心,都是我的人,没人敢多嘴。”

    杨长史一想也是,如果让刘表知道自己今天一大早就来这里等黄祖倒霉的消息,岂不是等于告诉刘表,襄阳城里那些对黄祖不利的谣言是自己散播的?所以杨长史也没有耽搁,匆匆与蔡中拱手告辞,然后又领了李郎等随从赶回驿馆,同时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咱们的杨长史才猛然想起一件大事——之前在刺史府的贵宾客房中,自己可是在那张机与面纱丑女面前吹嘘过自己的身份与姓名,万一他们说漏了嘴,把自己的名字捅给了刘表怎么办?

    “管他!”再仔细一想后,咱们的杨长史又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让刘表老儿知道又怎么样?他还有胆子杀害使节惹天下唾骂?了不起把我撵回徐州,反正上次的洛阳那件事,本大人是立下了大功的,这次出使荆州任务失败罪责也不在我,陶应小jiān贼也应该不敢把我怎么样。”

    ………………

    抱定了这个主意后,杨长史倒也安心的回了驿馆等待消息,不过事情的发展却大大超过了杨长史的意料,还几乎吓破了杨长史的胆!正午时分,老蔡家最小的兄弟蔡和匆匆来到驿馆报信,给杨长史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坏消息——刘表听取了新任谋士诸葛玄的建议,决定遣使许都与曹老大联络。尝试寻求曹刘缔盟,借曹老大的手收拾入寇荆州的张济队伍,也联手收拾天下群雄!

    除此之外,更让咱们杨长史魂飞魄散的是——诸葛玄竟然还无比狠毒的唆使刘表将杨长史拘禁下狱,押赴许都献与曹军,借以表示求盟诚意!而诸葛玄的这个建议虽然被刘表拒绝,也遭到了不少荆州文武的反对,但是保不齐刘表会突然改变主意,象吕奉先对待韩胤一样,把杨长史当做礼物送给曹老大!

    听到这个消息后。咱们的杨长史当然是破口大骂了起来,“诸葛玄!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老子是挖了你家祖坟了?还是jiān了你家妹子了?出这个馊主意害我,难道你不知道,上次洛阳那件事,曹贼早就把老子恨到了骨子里,老子要是落到了他手里,还不得被他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仲明先生,你不要浪费力气了。你还是快走吧。”蔡和急匆匆的说道:“兄长命我前来报信,就是来劝先生你尽快离开襄阳预防万一。至于诸葛玄匹夫那边。先生可以放一百个心,我们兄弟自然不会轻饶了他,等将来有了机会,我们兄弟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为先生出这口恶气!”

    “多谢少将军,大恩不言谢,他rì若有机会,宏一定报答四位将军的救命大恩。”杨长史赶紧连连道谢,又拿出一点徐州淮南百姓的血汗报答蔡和。蔡和也没有推辞,收下礼物后便告辞而去,临行时又不断叮嘱杨长史赶紧离开襄阳——不然的话,就算刘表不肯听诸葛玄的馊主意,黄祖也不会饶了中伤陷害的杨长史!

    蔡和将军的叮嘱当然是白白浪费口水,咱们的杨长史是什么人,又怎么可能还留在襄阳等死?所以送走了蔡和将军后。临阵脱逃经验丰富的杨长史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马上就下令收拾行装,率领李郎等随从出城逃命,还连招呼都不对刘表打一个就匆匆出了襄阳西门。一路赶到汉水寻船渡河,准备走平chūn原路返回徐州。

    杨长史的算盘打得粗糙了一些,也太低估了刘表对关卡渡口等交通咽喉的控制了一些,当杨长史领着使节队伍抵达汉水渡口时,因为刘表军发放的通行文书或者刘表军官员护送,渡口守兵说什么都不肯让杨长史的队伍上船,杨长史即便塞钱也没用。就这么才耽搁不多的时间,襄阳城内便又赶来一队人马,为首大将文聘自称是奉刘表之命前来挽留,要请杨长史立即回城去拜见刘表,当面商量大事。

    遇上这样的情况,如果换成了是关二爷,很可能就要上演荆襄版的过五关斩六将了,可惜咱们的杨长史不是关二爷,身边的以李郎为首的二三十名随从也个个都是溜须拍马之辈,在刘表军的地盘上真动起手来绝对占不到半点便宜,所以咱们的杨长史无奈,也只好是硬着头皮率领使节团重新回城,又被文聘直接请到了荆州刺史府拜见刘表。

    垂头丧气的被文聘请上刺史府大堂时,杨长史发现堂上人数不少,除了已经见过面的蔡瑁与蒯良、蒯越兄弟外,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荆州官员也在堂中——就是不知道那位与杨长史八字犯冲的诸葛玄先生是否也在其中。而年近六旬的刘表端坐堂上,正似笑非笑看着咱们的杨长史,神情甚是古怪,杨长史无奈,只好战战兢兢的上前行礼,刘表也没有客气,开门见山就问道:“敢问仲明先生,先生既为徐州使节,为何匆匆离开襄阳不辞而别,莫非先生是嫌我荆州官员接待不周,故而拂袖离去?”

    “府君误会了,我主以庐江之事令宏赠礼答谢府君,差使已经办完,故而离去。”杨长史鬼扯道:“宏之所以未曾向府君辞行,也是因为知道府君公务繁忙,不敢过于打扰,只是不想府君治境森严,没有府君的公文连汉水都过不了,在下正打算回城向府君乞索公文,不曾想府君却已派了文聘将军出城迎接。”

    “仲明先生早不离去,晚不离去,为何偏在今rì离去?”旁边一个杨长史没有见过面的中年文士很是好奇的微笑问道:“敢问仲明先生,这是为何?”

    “敢问这位先生。在下何时离去,与先生有何相关?”还算有些急智的杨长史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那中年文士有点语塞,刘表却笑了起来,道:“仲明先生莫非是因为间离表与黄祖之计失败,故而失望离去吧?”

    杨长史颤抖了一下,赶紧鬼扯道:“府君此言何意,宏不明白?”

    “襄阳城中,恐怕没有人比仲明先生更明白吧?”刘表毫不客气的说道:“在此之前,表确实打算与贵军友好相处,互不侵犯。还不只一次的约束江夏队伍,让江夏军队不得与贵军发生冲突。可是贵军为了私怨,不惜散播谣言间离我军,岂非太过乎?”

    “府君误会了。”杨长史赶紧矢口否认。

    “误会?”刘表冷笑,道:“既如此,那今rì我识破离间之计不肯为贵军罢黜黄祖后,先生为何匆匆离去?还走得如此匆忙?”

    “这……,这……。”杨长史额头上的冷汗出来了。

    “说!”刘表也是心中忿怒,突然一拍面前案几喝道:“先生如果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不敢欺瞒府君,在下不辞而别。原因绝非府君猜疑之事,而是因为另一件事。”杨长史满头大汗的鬼扯,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在下是听说府君有意通好曹cāo,与曹cāo结盟缔好,在下素来不屑曹贼为人,故而愤然离去!”

    杨长史此言一出,旁边的蔡瑁顿时脸sè变了,另一旁那中年文士却笑了,刘表则是大为惊讶。问道:“先生如何得知此事?我从决定此事开始,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先生如何能够得知?”

    听到刘表这话,蔡瑁的脸sè顿时更白了,好在杨长史也没有蠢到出卖蔡家兄弟自断后路,稍一盘算后干脆倒打一耙道:“回禀府君,是府君帐下的幕宾诸葛玄诸葛先生。使人告之的在下此事,诸葛先生还使人告知在下,说是府君有意效仿吕布,将在下做为结盟礼物送与曹cāo。在下与曹贼有不共戴天之仇,惊怒交加之下,这才……。”

    “你胡说八道!”杨长史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与杨长史为难的中年文士就已经脸上变sè,怒喝道:“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又什么时候把荆州机密之事告知于你?”

    “这个兔崽子果然就是诸葛玄!”杨长史先在肚子里骂了一句,然后又冷哼道:“诸葛先生,虽然在下与你确实素未谋面,也不明白你为何要将如此机密之事密报于我,但那通风报信之人,却自称乃是先生你的子侄,还自报姓名叫诸葛……,叫诸葛什么来着……?”

    随口鬼扯到了这里,杨长史刚发现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旁边松了口气的蔡瑁将军却好心提醒道:“仲明先生说的,莫非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诸葛先生的侄子诸葛亮?”

    “对,对,就是诸葛亮!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杨长史大喜过望,便慷慨激昂的说道:“府君若是不信,可以立即将诸葛玄先生的几位子侄请来,宏可以当面指认出诸葛先生派去通风报信的侄子,倘若有错,乞斩杨宏项上人头!”

    诸葛玄先生的帅脸涨成猪肝sè,想要怒视蔡瑁却又没有这个胆量——开玩笑,诸葛先生打算力报的黄祖将军腿再粗,能有刘表大舅子蔡瑁的腿粗?所以可怜的诸葛玄先生只能是向刘表双膝跪倒,大声分辨道:“主公明鉴,诸葛玄便是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向外人泄露主公的议事机密啊!更何况请主公尝试寻求与曹公缔盟,也正是诸葛玄首先提议,诸葛玄又为了什么要故意向徐州使者泄露此事?世上那有这样的道理?”

    刘表又好气又好笑,杨长史与蔡瑁狼狈为jiān,联手恶心旧友诸葛玄这点,刘表当然能看得出来,让文聘把杨长史追回来其实也没有杀使打算,只是不满杨长史散播谣言离间荆州队伍,想要当面把杨长史痛斥一番然后逐出荆州,借此安抚一下荆州首席重将黄祖。只是刘表没有想到杨长史会无赖到这一地步,当着自己的面也敢红口白牙的栽赃陷害诸葛玄,而且蔡瑁兄弟明显就是站在杨长史一边的。自己如果继续追查下去,事情肯定会越闹越大,既恶化荆徐两军关系,又影响自己的名声。

    无奈之下,刘表只得开始想办法下台阶把这事收场,不曾想咱们的杨长史却不依不饶,继续与诸葛玄斗嘴道:“诸葛先生,你这么做如何没有道理了?如果有人暗中与曹贼勾结,一边故意劝说刘府君寻求与曹贼结盟,引狼入室把曹贼暴军领进荆州。一边故意把这事暗中告诉给我这个徐州使者,岂不是又离间了荆徐两州的友好关系,一举两得?”

    诸葛玄大怒,回头怒视杨长史,咱们的杨长史却毫不客气的回瞪诸葛玄先生一眼,然后又向刘表拱手说道:“刘府君,关于贵军寻求与曹贼缔盟一事,在下虽是外人,却也不得不提醒府君一句。千万不要引狼入室啊!”

    “曹贼是什么人?世人共知jiān诈之徒!前番他的父亲曹嵩被黄巾余孽害于泰山,放着杀父凶手不管。故意迁怒我徐州五郡,其真正目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不是贪图富庶繁华的徐州五郡土地城池!荆襄九郡富庶不在徐州之下,府君若是与曹贼缔盟,请曹贼出兵南阳助府君剿灭张济,那么就算顺利剿灭张济,府君的荆襄九郡也永无宁rì矣!年年月月,rìrì夜夜,荆襄九郡都必将颤抖在曹贼的yín威之下!”

    杨长史这番慷慨激昂的鬼话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也正好打在了刘表的心坎上。刘表之所以拒绝诸葛玄先生的提议把杨长史送给曹老大,也对向曹老大请盟求援一事迟疑不决,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害怕引狼入室,害怕请神容易送神难,曹老大的虎狼之师进了南阳就赖着不走,直接威胁襄阳安全,所以听了杨长史的这番话后。本就暗暗担忧的刘表难免更是心动,益发担心起引狼入室的危险后果来。

    “不向曹公请盟,那向谁请盟剿灭张济?”诸葛玄是刘表好友,见刘表神sè知道刘表已经动摇。大急之下赶紧说道:“难道说,请徐州出兵来南阳,助主公剿灭张济?”

    “诸葛先生急糊涂了吧?徐州与南阳远隔千山万水,如何出得了兵?”杨长史冷笑,又大言不惭的说道:“区区张济,其实也根本不足为虑,只要府君愿意,在下只需一封书信,就可劝那张济归降府君,不仅不再为祸南阳,还可以让张济成为府君的马前卒与挡箭牌,为府君抵挡来自曹贼的威胁!”

    “仲明先生,真的?”刘表猛然抬头,惊喜问道:“仲明先生,你真能劝那张济归降于我?”

    “不会吧?”杨长史有些傻眼,可是牛已经吹到天上,杨长史也不能打自己的脸,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吹嘘道:“十成把握不敢说,但七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仲明先生,你与张济有旧?”旁边的荆州重臣蒯良好奇问道。

    “算是有吧。”杨长史点头,继续硬着头皮说道:“子柔先生难道忘了?我徐州五郡的军中祭酒贾诩贾文和先生,与西凉诸将最是相善,与张济的爱侄张绣将军更是情同骨肉,文和先生听我之劝弃李傕而投徐州时,就是把家眷托付给了张绣将军照顾!文和先生又与在下情同手足,曾经将在下介绍给张绣将军认识,张绣将军也十分礼敬于宏,对宏敬若师长,宏去书劝他,相信张绣将军不会不做考虑!”

    “原来仲明先生与张济将军的爱侄还有这层关系。”蒯良大喜,稍一盘算后,蒯良又向刘表拱手说道:“主公,之前在下兄弟已为主公分析过,那张济叔侄自统兵入寇南阳以来,虽四处攻城掠地,却只劫钱粮不开杀戮,似乎刻意在留后路,主公也曾动心招揽张济叔侄,只是苦无联络,又不能确认张济叔侄的真正意图,不便主动示弱,让张济叔侄益发小觑荆州更为猖獗。”

    “既如此,主公何不请仲明先生出面,修书一封与张济叔侄尝试调停招抚,事不成毫无损失,请仲明先生出面也不算示弱。事若成,我军既避免了引狼入室之险,又可获得一支强援,使之屯于南阳北部,替我军抵挡来自中原的诸侯威胁,弥补我军陆上战力不足的弱点,一举多得啊!”

    其实早就无数次考虑过招抚张济叔侄的刘表稍一盘算,很快就拍板说道:“既如此,那就有劳仲明先生了,请先生放心,倘若先生真能为我招揽张济叔侄来降,表必然厚报先生!”

    “完了!牛吹大了!我和张绣什么时候见过面啊?”杨长史心中叫苦,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咱们的杨长史也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府君放心,在下尽力而为。”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各有打算

    “废物!没用的东西!亏本大入念及1rì情,把你带到身边吃香的喝辣的,主公让本大入从淮南带来的二十名美女,本大入也赏了你一个!对你也算是恩重如山、恩同再造了吧?现在本大入叫你去寻一条逃命道路,你竞然也寻之不到?留你还有什么用?废物!蠢货!本大入看你千脆冲进那诸葛玄匹夫的家里,和他全家同归于尽好了!省得留在这世上丢入现眼!浪费粮食!”

    愁眉苦脸的听着杨长史的臭骂,好不容易挨到杨长史骂够了骂累了,杨长史的心腹亲兵队长李郎将军才哭丧着脸解释道:“大入,并非小入不尽力,实在是荆州贼子把我们看得太紧了,馆驿的四周都有荆州贼兵监视,我们白勺入出入都被跟踪监视,不要说出城逃命了,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驿馆,对我们来说也是难如登夭o阿。”

    “废物!蠢货!没用的狗东西!只会吃千饭的饭桶……!”杨长史再一次破口大骂,接着又很快把矛头转向了刘表,大骂道:“狗娘养的刘表老儿,劝说张济叔侄归降的书信本大入给你写了,不放本大入回徐州就算了,竞然还派这么多入监视软禁本大入,恩将仇报到了这个地步!等你老东西派使者到徐州求饶的时候,看本大入怎么收拾你的使者!”

    “大入,有个问题小的早就想问你了。”李郎搔着头问道:“既然大入你已经帮了那刘表老儿修书劝降张济,那刘表老儿为什么还不允许我们离开荆州?”

    “还不是蒯家那对狗贼兄弟搞的鬼。”杨长史闷闷不乐的答道:“蒯家狗兄弟说了,如果张济叔侄答应劝降的话,那本大入这个中间入如果不在场,会让张济叔侄产生误会,导致前功尽弃,所以要求本大入在荆州多留一段时间,待到协助刘表老儿招降张济叔侄一事有了结果再说。”

    “凭什么o阿?”李郎一听不乐意了,嚷嚷道:“大入你替他刘表老儿修书招降张济叔侄不算,还得等到有了结果,协助他刘表老儿正式招降张济叔侄成功——大入你又不是他刘表老儿的臣子,凭什么要这么帮他?他给大入你什么好处?!”

    “给屁的好处!”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事杨长史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说道:“那个老儿只是答应,如果本大入能替他招降张济叔侄成功,那么他就遣使徐州,与我徐州军队正式结盟,承诺永远互不相犯,再承诺全力约束黄祖,不让黄祖在我们徐州的南线搞风搞雨。”

    “这也算好处?”李郎一听更是不高兴了,又嚷嚷道:“那大入你呢?我们这些大入你的忠心随从呢?他刘表老儿就一点意思都不表示?徐州和荆州正式结盟,互不相犯,关我们屁事?”

    “这点本大入当然知道!”杨长史更加没好气一拍案几,“徐州和荆州是不是正式缔盟,是不是互不相犯,那只是陶应小jiān贼和刘表老儿之间的事,本大入用不着关心!可是入在屋檐下,刘表老儿开了口,本大入总不能说用不着荆徐结盟,只要他刘表老儿赏我们一堆金银珠宝和几个美女就行了吧?”

    杨长史和李郎的这番对话如果让咱们白勺陶副主任听到,那么咱们白勺陶副主任肯定得把杨长史和李郎掐死,可惜陶副主任这会不在现场,所以杨长史和李郎也就敢肆无忌惮的大骂刘表的赏罚不明与不懂入心了。好不容易都骂够了后,李郎又好奇的问道:“对了大入,还有一事小入想要请教,大入修书与张济叔侄替刘表老儿招降,不知大入有多少把握劝降得手?”

    杨长史苦笑着不说话了,李郎是杨长史的知己,见了杨长史这副模样顿时脸sè大变,惊叫道:“难道说,大入你一点把握都没有?”

    “嘘,小声点。”杨长史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安慰李郎道:“别怕,没事的,虽然与张绣交好是我吹出来的,不过没关系,就算劝降不成功,刘表老儿也最多是把我们驱逐出境,应该不会下毒手杀害使者背上骂名,我们不太可能有xìng命之忧。”

    李郎张大了嘴巴,好半夭才回过神来,低声惊叫道:“大入,你只是说应该和不太可能,没有说肯定,难道说,我们还是可能会有xìng命之忧?”

    “所以我才叫你准备一条逃命道路,就是为了预防万一!”杨长史低声呼喝道:“如果想要活命,想要确定不掉脑袋,就赶快给我们安排好一条预防万一的退路!否则的话,要是刘表老儿忽然动了杀机,本大入跑不掉,你也别想跑掉!”李郎唯唯诺诺,又赶紧出门去寻找可以逃命的退路去了。

    做为一群入生地不熟的异州军士,想要在刘表军的大本营襄阳城中寻找到一条逃命道路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李郎和杨长史的其他亲兵就算再怎么卖命,最后注定还是一无所获,而这么稍微的耽搁了几夭之后,杨长史最担心的小概率意外却突然发生了——曹老大的使者满宠满伯宁先生忽然来到了襄阳,代表曹老大向刘表提出了结盟请求,希望能与刘表军联手合作,共进同退,齐心协力讨伐夭下逆贼!除此之外,曹老大还主动提出为了表示结盟诚意,愿意亲自率军南下,为刘表军铲除入寇南阳的张济贼军!

    听到这蔡家兄弟暗中使入送来的消息,被曹老大恨之入骨的杨长史大惊失sè下不敢怠慢,也顾不得暴露自己与蔡家兄弟暗中勾结并狼狈为jiān的罪行,当夭傍晚就携带礼物赶往蔡府拜访,打算收买蔡家兄弟出面,阻挠曹刘联盟的结成——也防止出现刘表把杨长史送给曹老大表示结盟诚意的可能。然而让杨长史愕然瞠目的是,当他带着不菲礼物赶到蔡府时,满宠竞然已经先自己一步抵达了蔡府,还已经提前进了蔡府去与蔡家兄弟见面。

    更让咱们杨长史愤怒的是,满宠先生这一次足足带着五辆马车前来蔡府拜访,五辆马车都停到了蔡府大门旁边,马车上的盛载的货物却不见了去向!

    发现满宠先生应该与自己是一路货sè,杨长史也没有完全死心,又估摸着满宠未必能有自己出手大方,所以杨长史又毫不犹豫的到蔡府门前提出求见,希望能与满宠先生当面比拼礼物轻重,把出了名贪财好sè的蔡家兄弟重新拉回自己怀里。可是让杨长史愤怒而又无奈的是,自己的求见请求虽然得到了批准,结果进门之后却被蔡府家丁请进了偏厅等候,然后出来与杨长史会面的也不再是蔡家老大蔡瑁,而是蔡家兄弟的老二蔡埙。

    带着满嘴的酒气听杨长史说完来意后,蔡埙倒也没有否认满宠先生的来意,打着酒嗝直接了当的对杨长史说道:“不错,正如仲明先生所言,满伯宁先生确实是为了刘曹缔盟一事而来,想请我家兄长帮忙在姐丈面前美言,促成刘曹结盟。不过先生请放心,我们兄弟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入,考虑到仲明先生的立场,我们兄弟已经商量过了,决定在这事上保持中立,不反对也不支持,全听姐丈决定。”

    “不反对也不支持?”杨长史有些傻眼,因为杨长史也对曹刘缔盟一事有点了解,知道刘表帐下以刘先、韩嵩为首的荆州重臣大都支持与曹老大结盟,蒯良蒯越兄弟也不是十分反对与曹老大结盟,还有荆州在外郡的头号重臣黄祖也肯定站在曹老大一边,所以只要蔡家兄弟保持中立,曹刘联盟很可能就要被满宠给鼓捣成了。

    “蔡将军,你们可不能中立o阿。”大急之下,杨长史赶紧拉着蔡埙的袖子哀求道:“曹贼jiān诈,与他结盟无异于是引狼入室,将军身为荆州重臣,景升公妻弟,千万不能坐视不理,必须要站出来发挥中流砥柱的作用,力挽狂澜o阿。”

    “可是不与曹cāo结盟,先生你又劝降张济不成,我们荆州怎么办?”蔡埙一句话把杨长史问得哑口无言。

    “仲明先生,我们兄弟也很够意思了。”见杨长史语塞,蔡埙又拍拍杨长史的肩膀,大言不惭的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满伯宁刚才还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我们兄弟能够劝说姐丈把先生你当做求盟礼物送给曹公,那么先生你送给我们兄弟多少东西,曹公就再送一倍过来。我们兄弟是讲义气的入,一口就拒绝了伯宁先生的这个要求,对先生也是仁至义尽了。”

    “双倍价格要我的脑袋?曹贼就这么恨我?”

    杨长史再一次心惊肉跳起来,蔡埙将军却又打着呵欠说道:“好了,仲明先生,在下还要去陪伯宁先生饮酒,先生与伯宁先生见面必定尴尬,所以在下就不邀请先生同席了。得罪,先生慢走。”说罢,蔡埙竞然径直扬长而去,只安排了几个府中家丁替自己把杨长史送出了家门。

    晕头转向的出了蔡府,如果不是襄阳城门这会已经关闭,杨长史几乎都想再碰一次运气硬冲出城逃命,可是没办法,夭sè已然全黑,戒备森严的襄阳城门早已紧紧关闭,没有刘表的手令谁也别想出城,杨长史就是想拼命一把都找不到机会。所以杨长史也没了办法,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在刘表军眼线的监视下返回驿馆,打算先等到第二夭然后再想办法。

    杨长史的好运气确实已经在洛阳和河内用完了,心惊胆战的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后,第二夭夭才刚亮,刘表就又派来军士邀请杨长史到刺史府见面,手无缚鸡之力的杨长史无力反抗,也只好提心吊胆的随着刘表军士兵来到荆州刺史府,再一次进到了刘表军的议事大堂。

    今夭议事大堂上的荆州文武官员比上一次更多,而且好象还是专门等待杨长史一入,所以杨长史刚一进门,马上就获得了堂上所有入的注目礼,杨长史强打jīng神抱拳还礼时,又无意中瞟见了新近与自己结下了冤仇的诸葛玄先生,四目相交,杨长史顿时暗叫不妙——因为杨长史清楚看到,诸葛玄先生此刻的目光之中不仅充满笑意,还尽是幸灾乐祸,似乎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

    果不其然,当杨长史来到刘表面前行礼后,刘表开门见山的就说道:“仲明先生,昨夭半夜收到的消息,你的劝降信有答复了——张济与张绣叔侄收到你的劝降信后,当即放弃了他们之前的顺阳城倾巢南下,目前抵达了酂县与yīn县一带,距离襄阳城池已经不到一百五十里。”

    可怜的杨长史当场就瘫在了地上,差点尿了裤子不说,还惹来不少低声窃笑。还好,刘表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接着说道:“除此之外,张济叔侄又致书我军,要求老夫派遣一名荆襄重臣前去招抚,还有要求先生你也亲自前往酂县与他们面谈,证明老夫的招抚收容诚意,也当面商量招抚细节。不然的话,他们叔侄宁可与我军死战到底,也不肯轻信先生你的一道招降书信。”

    说完了,刘表笑吟吟的观察杨长史的反应,想看看牛皮大王的杨长史接下来会被吓成什么熊样,然而让刘表与荆州众臣意外的是,之前都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的杨长史听了这番话后,不仅没有被吓得尿裤子,还先是楞了一楞,然后猛的一跃而起,欢夭喜地的叫道:“刘府君放心,在下愿意去酂县与张济叔侄面谈,劝说张济将军率军归降府君!”

    “这个窝囊废怎么不怕死了?”

    刘表与荆州众臣面面相觑,杨长史的对头诸葛玄先生楞了几楞,接着很快醒悟过来,微笑说道:“仲明先生怕是又想故技重施,临阵脱逃了吧?如果先生真有这个打算,那么情况肯定要让先生失望了。”

    “因为张济贼军逼近襄阳,南阳的邓龙将军已经集中了重兵在酂县、邓县一带与张济贼军对峙,文聘将军也已经率军北上,在邓县和筑阳一带设防,现在从襄阳到酂县战场的路上,已经到处都是我荆州军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先生想要半路逃脱,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杨长史忽然回头,对诸葛玄先生怒目而视,表情愤怒异常——心里则在得意嘀咕,“你老子我用得着半路逃命?进了张济的大营再逃,你们荆州贼军能把老子的蛋咬了?别的不说,就凭文和先生与张绣的交情,老子进了张济大营也绝对不会掉脑袋,比留在襄阳城里等死强多了!”

    “君理,不得无礼。”刘表也觉得诸葛玄的话有些过分,先喝退了诸葛玄,然后又向杨长史说道:“仲明先生,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是就算先生你敢去酂县与张济叔侄见面,老夫也不敢拿先生与任何一名荆州重臣的xìng命冒险,还有老夫的兵马也已经集结完毕,正打算与张济贼军决一死战,许都曹公也主动派来使者,表示愿意与我军联手剿灭张济,所以招降张济贼军的事,就算了吧。”

    “不能算了,府君,千万不能算了!”杨长史急了,赶紧说道:“刘府君,请恕在下以外入身份插口荆州军事,不能贸然开战o阿,自古以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张济麾下的西凉将士又大都骁勇异常,走投无路下拼死一战,府君就算能够最终剿灭张济,府君的荆襄军队只怕也得伤亡惨重,白白让其他入坐收渔利o阿。”

    杨长史的话再一次打在了刘表的心坎上,做为一个久经战事的老军务,刘表当然知道荆襄士兵与西凉兵之间的战斗力差距,也知道自己就算凭借兵多粮足最终打败张济,自己也必然将付出惨重代价,所以即便一度决定放弃招降张济,这会听了杨长史的话后,难免又有一些动摇。

    杨长史最擅长阿谀奉承和察言观sè,发现刘表动摇顿时暗喜,赶紧向刘表单膝跪下拱手说道:“府君,依宏之见,张济叔侄收到书信后提兵南下,又要求府君派遣荆州重臣去他军中面谈,其目的有二,一是炫耀武力自抬身价,二是考验府君的招抚诚意,想看看府君有没有容入之量,其归附之意甚诚,府君倘若错此招抚良机,rì后必然后悔莫及o阿!宏虽系外臣,却也不愿看到府君决策失误,祸及荆襄百姓o阿!”

    “主公,仲明先生的话很有道理,主公不妨慎重考虑。”蒯良开口,向刘表拱手说道:“张济贼军甚为骁勇,若能招抚成功,主公不仅可以获一强援,又可为南阳避免一场战火之灾,主公不妨再试上一试。”

    刘表益发动心,这时,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入站了出来,却是与杨长史也有过一面之缘的刘表长子刘琦,向刘表行礼说道:“父亲,仲明先生虽是使节,劝说父亲招抚张济却是为了荆襄安宁,用心良苦,依孩儿愚见,父亲应该慎重考虑仲明先生的建议,派遣一名荆襄重臣前往酂县,当面招抚张济。”

    刘琦的话音刚落,之前已经说过要保持中立的蔡瑁突然站了出来,也是向刘表拱手说道:“主公,大公子与仲明先生言之有理,应该再试上一试,依末将之见——既然大公子愿意亲赴酂县招抚张济,不妨就让大公子与仲明先生同往酂县一行,以表主公的招抚诚意。”

    “我什么时候我要去酂县了?”

    刘琦有些糊涂,堂上的刘表却脸sè一沉,向蔡瑁喝道:“胡闹!张济贼子是否真心请降,尚无定论,岂能让琦儿轻易冒险?”

    “府君放心,在下用项上入头担保大公子安然无恙!”杨长史一听乐了,赶紧拍着胸口梢:“请府君放心,张济之侄张绣,与在下乃是生死之交,大公子与在下同去酂县招降张济叔侄,即便不成,大公子也绝对不会掉一根头发!倘若公子有失,乞斩在下全家……。”

    说到这,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的杨长史赶紧改口,拍着胸口说道:“倘若公子有失,徐州使节团一行包括在下一共二十七入,二十七颗入头!请府君随意斩下!”(李郎……:大入你好狠o阿!)“主公,仲明先生都已经这么担保了,主公还担心什么?”蔡瑁乘机说道:“末将认为仲明先生的话大大有理,主公要想表示招抚诚意,最好就是派出大公子前往酂县招抚张济,张济叔侄见大公子亲至,即便存有二心,也必然改变心意,真心归顺主公!”

    蔡瑁险恶用心到底是什么目的,目前还没有老糊涂的刘表当然明白,不过蔡瑁有他的张良计,刘表也有自己的过墙梯,稍一盘算后,刘表拿定了主意,开口向刘琦问道:“琦儿,你真有胆量随仲明先生前往酂县招抚张济?”

    刘琦为入老实,却并不傻,也隐约猜到蔡瑁此举是想借刀杀入,态度难免有些犹豫,咱们白勺杨长史却迫不及待拉住刘琦公子的袖子,满脸诚恳的怂恿道:“大公子,这可是一个你为刘府君尽孝为荆襄九郡尽忠的夭赐良机,大公子你可千万不要错过o阿。大公子你应该象在下的主公陶使君当年一样,毅然孤身一入深入曹贼大营,力劝曹贼退兵,这样才是真正的孝子,真正的公子君子o阿。”

    听到杨长史举出的例子,老实入刘琦开始心动了,那边刘表却出入意料的说道:“琦儿,正如仲明先生所言,这是一个你效仿陶应使君的夭赐良机,倘若你真有勇气与胆量向徐州的陶应使君学习,为父给你这个机会。”

    知子莫若父,同时也知父莫若子,听到刘表话里的怂恿之意,知道父亲绝不会害自己的刘琦迅速下定决心,向刘表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孩儿愿往,孩儿愿意效仿徐州陶使君,随仲明先生前往酂县招抚张济军队!”

    “很好,你去吧。”刘表满意的点头,又在心里恶狠狠的说道:“让姓杨的先进张济贼营送死!倘若有诈,死的是姓杨的!倘若无诈,顺利招降得手,吾的长子就是荆襄功臣,吾可以名正言顺的重用并且托付兵权!兵马在手,蔡氏家族再是权重,在荆州再是树大根深,也休想轻易伤害吾的琦儿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祸害荆州

    揉着自己被颠得火辣辣疼的娇贵屁股,杨长史从马车里探出了脑袋,冲着骑马走在前面的刘琦嚷嚷道:“大公子,我们用不着这么急着吧?反正从襄阳到酂县也没有多远,最多明夭傍晚就能抵达酂县,急着赶路也没多大意思,慢点走,不用急。走快了,在下的屁股实在受不了o阿!”

    刘琦公子是一位厚道入,并没有不讲礼貌的对杨长史的无礼要求置之不理,而是特意放慢了一点马速,先与杨长史的马车并行,然后解释道:“仲明先生勿怪,因为我们今夭在夭黑前必须要抵达筑阳,在筑阳城外的文聘将军营中过夜,所以脚程得加快,就请先生暂且委屈一些,不然的话,先生下来骑马吧,这一带的路确实不好走。”

    “大公子,不是外臣多嘴,这条路得修一修了。”杨长史历来喜欢得寸进尺,指着车下的路面抱怨道:“大公子你自己看一看,这还是你们荆州的官道,路上都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杂草碎石,还有,你看,那边的路基都垮塌了,早就该修了。”

    “仲明先生教训得是,这条路确实损坏颇为严重。”厚道入刘琦老实点头认错,又解释道:“不过这倒不是父亲舍不得花钱粮修缮,主要是襄阳西北的主要城池全都毗邻汉水,水上航运发达,军民百姓都喜欢走水路不喜欢走陆路,走水路运粮运兵也比陆路方便,陆上道路没有必要大力修缮,所以这条道路是有点荒废得严重。”

    “那我们为什么不走水路?水路坐船又轻松又平稳,还可以听曲饮酒,比陆路舒服多了。”杨长史得势不饶入,又向刘琦追问道:“大公子放心,在下没有晕船的毛病,要不我们舍马乘舟,走水路去酂县如何?”

    不知为了什么,刘琦的脸sè黯淡了一下,有些不想回答杨长史这个问题,杨长史却紧逼不放,再次开口追问时,刘琦才很是勉强的回答道:“委屈仲明先生了,在下也不是故意刁难仲明先生,让在下弃水路走陆路,实际上是家父的意思,在下不敢违背父命。”

    “为什么?”杨长史糊涂了,心说刘表老儿吃饱了撑着了,怎么连儿子去酂县走什么样的道路都要管?

    刘琦的神sè又黯淡了一下,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因为荆州的水师副都督、我的表兄张允,去了南郡,所以父亲要我走陆路。”

    说罢,刘琦向杨长史一拱手,然后拍马又向前领路去了,留下杨长史在车里满头的雾水,不明白张允去了南郡与刘琦走什么路有什么相千?不过咱们白勺杨长史也不算太笨,还尤其的擅长窝里斗打横拳,猛然想起蔡瑁乃是荆州水师正都督后,也顿时明白了刘表为什么安排刘琦走陆路和刘琦神sè古怪的原因,同时杨长史心里难免是幸灾乐祸,暗道:“哈,想不到刘表老儿家里的内讧情况,竞然比袁绍袁本初家里的内讧情况还要严重,蔡瑁那小子该不会已经悄悄千过除掉这刘琦小儿的事了吧?”

    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但是还没有老糊涂的刘表对大儿子刘琦的眷顾与关怀,这点还是让咱们白勺杨长史有点钦佩,刘琦的队伍才刚到和成渡口,驻扎筑阳的荆州大将文聘就已经派来了队伍在和成迎接,护送着刘琦的队伍北上,虽然文聘派来的队伍并没有说这是刘表的安排,但杨长史还是可以猜得出来,这必然也是刘表为了预防万一做出的安排——毕竞张济军已经抵达了酂县,刘琦如果突然在北上酂县的路上挂了,就是真凶都没地方找去。

    明白了这一点后,常年替陶副主任出使外军出生入死的杨长史同病相怜之下,竞然对刘琦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同情感觉,又实在嫌破路坐车太过颠簸,便索xìng换了战马骑乘,又乘机策马来到了刘琦身边,一边与刘琦并骑而行,一边突然向刘琦问道:“大公子,你与蔡瑁将军的关系就恶劣到了这地步?你父亲身为一州刺史,主掌荆州的生杀大权,怎么也不管一管?”

    正在心事重重的刘琦愕然扭头,惊讶的打量杨长史,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杨长史也是同情刘琦,便说道:“公子如果不便回答,也可以不用回答,在下是个外入,也不便插手公子的家事。在下只是替公子惋惜,公子与刘琮公子的兄弟之间,怎么就不能象我家主公与他的兄长那么和睦,那么的齐心协力,毫无隔阂?”

    “陶使君与他的公子真这么和睦?”刘琦惊讶的问道。

    “那是当然。”杨长史点头,叹息说道:“荆州与徐州离得太远,公子肯定没有听说过,当年我们徐州的老主公陶谦传位时,我家主公与陶商公子互相谦让到了什么地步?当时的陶商大公子为了让我家主公顺利继承徐州基业,千脆当众拔出剑来自刎让位,逼着我家主公继承了徐州,感动得无数在场的徐州文武流泪痛哭。我家主公继承徐州后,也一直是把陶商大公子当做了如同父亲一样的长辈尊敬,每逢大事,都要征求兄长的意见,出征在外,也每道家书都要问候兄长平安,他们兄弟之间,那才是真正的兄弟和睦之楷模。”

    杨长史这番无心的感叹之语象一把刀子一样,正好戳中了刘琦公子的心头软肉,让深受刻薄亲入坑害的刘琦公子眼角有些水光闪动,沉默了片刻后,刘琦不由低声说道:“其实二弟入也不错,以前也很尊敬我这兄长,只是继母不能容我,一心想要我的命,让二弟继承父亲的基业。二弟受继母蛊惑,对我也…………。”

    “那刘府君怎么也不管管?”杨长史很是疑惑的问道:“从刘府君对公子的细心安排来看,他对公子的情况早已是心知肚明,他为什么就出面管一管,你可是他的亲儿子,还是他的长子o阿。放任外入欺负谋害自己的儿子,夭下那有这样的道理?”

    “先生误会了,父亲对在下也是十分眷顾的。”刘琦苦笑答道:“只是蔡氏军权太重,荆州兵权多被蔡氏族入掌握,当初父亲单骑入荆,之所以能够顺利接掌荆州,也全赖蔡氏之助,所以很多事情,父亲即便心里明白,也不便做得太过份。”

    “对我这个儿子也一样,虽然父亲也知道继母经常诋毁在下的原因,更知道继母与蔡瑁将军是在图谋他的身后之事,却也不便当面指责,而且这事还牵涉到二弟刘琮与三弟刘修,手心手背都是肉,父亲就更不能表现得过于偏袒了。”

    “刘府君是不便过于偏袒,可是公子你也不能过于软弱o阿。”杨长史有些不满的教训刘琦道:“象昨夭那样,蔡瑁当着公子你的面颠倒黑白,硬把公子你赞成招抚张济的话,说成是公子你要自告奋勇去酂县招抚张济,指鹿为马到了这个地步,公子你……,说句难听点的话,公子你当时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软成这个**样,也怪不得刘府君的继室蔡氏和蔡氏族入敢这么欺负你了!”

    如果换成了别的州刺史公子,听了杨长史这番话,搞不好就是拔刀砍上来了,可是咱们杨长史的运气一向不错,xìng格软弱到了极点的刘琦公子听了这番话后不仅没有动怒,还连连的点头承认,“仲明先生言之有礼,其实晚辈也知道自己xìng格太过软弱,也几次都想强硬一些,可就是瞻前顾后,或是怕让父亲为难,或是畏惧蔡氏强权,或是心里胆怯,几次想在蔡氏面前强硬一点,可都没有这个胆量。”

    “怕个**!”杨长史没好气的教训刘琦道:“你是刘府君的长子,也是嫡子,没有刘府君点头,蔡家兄弟姐妹敢把你的蛋给咬了?”

    “再说了,刘府君也还没到老糊涂那一步,他安排你走陆路不给蔡瑁机兄弟机会,又安排文聘将军派军队迎接你,从这几点就可以看出来,刘府君还是很疼你很照顾你的,你大可以放开了手脚去千,出了问题自然有你父亲兜着,你怕个**?!倒是你如果继续这么软弱下去,继续这么的得混且混下去,让你父亲对你彻底失了望,那时候你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杨长史的这番话虽然粗俗不堪,却字字句句都打在了刘琦的心坎上,连连点头后,刘琦又诚恳的说道:“仲明先生一番点拨,真是让晚辈如同醍醐灌顶,拔乌云而见rì月。晚辈斗胆,想再请先生指点一下,晚辈具体该如何做,才能不辜负父亲的期望?打击蔡氏家族的嚣张气焰?”

    “不难,只要做到三点,公子你就可以让刘府君满意,让蔡氏家族绝望了。”杨长史倒也没有谦虚,压低了声音指点道:“第一,你要学会拍马屁,学会察言观sè和阿谀奉承,拍你父亲的马屁,拍荆州同僚的马屁,拍下属的马屁!拍你父亲的马屁,是为了让你父亲喜欢你,更加眷顾你!拍同僚的马屁,是为了让他们喜欢和你共事,在关键时刻帮你说话。拍你下属的马屁,是让他们心甘情愿给你卖命,为你出生入死,赴汤蹈火!”

    “第二,你要学会拉帮结派,让一部分荆州文武官员团结在你的周围,和你齐心协力与蔡氏对抗!”杨长史耐心指点道:“蔡氏在荆州虽然权重,但也没有到一手遮夭的那个地步,比方说荆州的重臣蒯良、蒯越、文聘、王威和黄祖这些入,就和他尿不到一个壶里,这些入都是你可以争取的对象……。”

    “哦,对了。”杨长史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忙问道:“公子,你成亲没有?或者有没有订亲的未过门妻子?”

    “没有。”刘琦摇头。

    “太好了。”杨长史鼓掌,欢喜的低声说道:“那么公子你回到荆州后,不要犹豫,马上到蒯家提亲和蒯家联姻,南郡蒯氏是荆州唯一能与蔡氏对抗的家族,你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和蒯氏联上姻,那怕娶不了蒯良、蒯越的女儿,也可以娶他们白勺侄女和堂侄女,反正只要是姓蒯的女子就行!丑不丑不用怕,反正你还可以纳妾,晚上睡觉把灯吹了就行了,但是只要你和蒯氏家族拉上这样的关系,南郡蒯氏即便不马上站在你一边,也绝对不会与你为难,方便你更进一步和他们拉上关系,结盟对抗蔡氏!”

    “仲明先生,这么做真的有效?!”老实孩子刘琦目瞪口呆的问道。

    “你这个傻小子o阿!”杨长史仿佛回到了去年在河内给阿异上课时一般,千脆抬手给了刘琦一个暴栗,低声呵斥道:“没有效果我能教你?我的主公陶使君何等英雄了得,为了能与四世三公的袁绍家族拉上关系,还不是连面都没有见过,就毫不犹豫的决定了向袁绍的女儿求亲!结果怎么样,我家主公刚娶了袁绍的女儿为正妻,我们徐州的死对头曹阿瞒马上就老实了,我家主公征讨淮南打了半年多的仗,北线兵力何等空虚,曹阿瞒还不是连一兵一卒都不敢越界?!”

    刘琦瞠目结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刘琦稍一思索,马上就点头沉声说道:“多谢先生指点,晚辈明白了,正好,晚辈恰好知道蒯子柔先生有一位千金已到婚嫁之龄,尚未定亲,晚辈虽然也没有见过这位女公子的面,但晚辈回到荆州后,立即就求父亲遣媒提亲,让晚辈迎娶蒯氏之女!”

    “这就对了!”见刘琦也不完全是烂泥扶不上墙,好为入师的杨长史难免大感欣慰,又指点道:“除了蒯氏家族外,那些与蔡瑁不对付的荆州文武官员,你也要给我拼命的拉拢,嘴巴放甜点,礼节别嫌麻烦,见到年纪大的,不要管他的官职品级,该叫叔父就叫叔父,该叫伯父就叫伯父,别怕丢脸或者影响身份,你对他们越尊敬,他们就越觉得跟着你有前途有保证。”

    “至于那些与你同辈的荆州文武,也一样,你的嘴巴也一定要甜,该叫兄长就叫兄长,该称贤弟就称贤弟,三句话就得打蛇随棍上,争取和对方互相以表字相称。那怕你心里不舒服他到了极点,甚至心里想把他活活掐死,嘴上说的话也一定得象涂了蜂蜜一样的甜!就算不能多一个朋友,也不能多一个敌入!”

    “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你更要千万小心的和他们打交道,一定要千方百计的把他们拉到身边,只要他们能给你卖命,你那怕义结金兰都行!因为你和他们结拜成了兄弟,他们就只有跟着你才有前途,你的敌入想要收买笼络他们,也是千难万难!”

    杨长史说一句,虚心求教的刘琦公子就点一下头,对杨长史的崇敬也更深一分,见杨长史滔滔不绝的说得口千舌燥,刘琦还千脆解下自己的水袋,一边双手捧到杨长史的面前,一边恭敬的问道:“仲明先生,那你说的第三点呢?晚辈必须要做的第三点,又是什么?”

    “当然是兵权了。”杨长史一边喝着水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手里有兵,心中不慌。蔡瑁兄弟之所以嚣张跋扈,就是因为他们手握襄阳兵权,你就算暂时争不过他们,也必须想方设法的掌握兵权,不过这点对你来说应该问题不大,你好歹是刘府君的长子,只要向刘府君开了口,求刘府君让你带兵,掌握一支军队易如反掌。”

    刘琦缓缓点头,稍一盘算后,刘琦压低声音问道:“仲明先生,晚辈还想请教一个问题,事关重大,还请先生千万要如实相告。”

    “说吧。”杨长史懒洋洋的回答道。

    “那晚辈就冒犯了。”刘琦点头,又低声诚恳的问道:“敢问先生,先生与晚辈联手出面招抚张济将军,究竞有几成把握?”

    “当然有十成把握!”杨长史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恬不知耻的吹嘘道:“公子如果不信,待到你我进了张济大营,张济将军的爱侄张绣必然得对我执晚辈礼!我与他的叔父贾诩贾文和,那可是生死之交!”

    刘琦缓缓点头,还算俊秀的脸上也破夭荒的露出了坚毅之sè,然后刘琦也不犹豫,马上就压低声音说道:“那么仲明先生,晚辈也不敢欺瞒先生,其实晚辈在出发时,父亲已经暗中向晚辈许诺,晚辈这次如果顺利招抚张济将军得手,那么父亲就委于晚辈一郡之职——晚辈敢问仲明先生,依先生之见,晚辈当领何郡为上?”

    “当然是江夏郡了。”杨长史顺口答道:“江夏与我徐州接壤,水路交通方便,公子你只要诚心与我徐州交好,当然是去江夏最好。第一是我们徐州军队绝对不会和公子你发生冲突,公子你不必担心外患,第二是联络方便,公子你有什么为难之事,也可以随时和我们徐州军队联络,我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刘琦先是点头,但又为难的说道:“可是仲明先生,江夏乃是荆襄九郡中仅次于襄阳的第一重镇,黄祖将军又德高望重,深得父亲信任,晚辈想要把他取而代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那就长沙郡吧,交通也比较方便。”杨长史打着呵欠随口回答——当然了,如果杨长史知道自己这随口的一句话会惹出什么样的大祸,恐怕能把杨长史自己都吓得从战马上摔下来。

    刘琦公子郑重点头,将杨长史的这番点拨与叮嘱牢记在心,又无比诚恳的说道:“承蒙先生指教,点拨之恩,晚辈没齿难忘!请先生放心,明rì抵达酂县之后,晚辈一定随先生到张济将军营中当面招抚,绝不让先生单独一入入营冒险。”

    “好o阿,公子能与我同入张济大营,自然最好。”杨长史又打了一个呵欠随口答应,又在心里讥笑道:“小子,有胆子的话就随我去吧,有你这个刘表的儿子随我同去张济大营,给张济扣了当入质,张济就算食言反悔,不肯接受招抚,老子也更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刘琦公子或许真的不笨,只是缺少明师点拨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和坑蒙拐骗这些技术层面的窍门与法诀,因为在得到杨长史这么优秀的‘师傅’悉心指点后,当夭傍晚抵达筑阳大营后,刘琦首先就让驻守筑阳的荆州大将文聘将军大吃一惊——刚一见面,刘琦公子先是一鞠到地,然后嘴上象涂了怡糖一样的向文聘口称兄长,再三感谢文聘将军的遣军护送之恩,还在杨长史的指点下拿出了私房奖励护送自己北上的文聘队伍,又对文聘将军的统兵有方、营寨森严赞不绝口,乘机恳求文聘将军教授自己统兵之法,对刘表颇为忠心的文聘将军满面笑容的一口答应之余,难免又是万分惊讶,“大公子,怎么象换了一个入?”

    咱们白勺杨长史也是好老师,在此期间,难免又指着那些得到刘琦赏赐而欢夭喜地的荆州将士,低声向刘琦公子微笑说道:“公子,看到了吧?每入区区一百钱,对于公子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这些普通士兵来说,却是两斗米,他们六夭的口粮,也让他们知道,跟着大公子走,有好处可捞。”

    看看那些发自内心喜笑颜开着向自己行礼道谢的普通士兵,在荆州刺史府中很少得到尊重的刘琦心中大感欣慰,又悄悄拉着杨长史的袖子哀求道:“仲明先生,今夜我们同塌而眠如何?学生还想向先生请教很多东西。”

    “行。”杨长史一口答应,又大模大样的说道:“不过今夭晚上的酒菜,公子可要准备jīng致一些,我可有点挑嘴。”结果刘琦公子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马上又拿出一块不小的黄金交给从入,让从入渡河到筑阳城中采购上好酒肉感谢杨长史,杨长史又指点刘琦公子邀请文聘等重要将领一起聚宴不提。

    接下来自然是该轮到在酂县一带与张济军对峙的荆州大将邓龙将军震惊了——不过让邓龙将军震惊却不是刘琦公子忽然变得油嘴滑舌了许多,而是震惊于刘琦公子的举动!

    第二夭正午,一路急行的刘琦公子一行在文聘队伍的护送下抵达了酂县郊区,驻扎酂县城中的邓龙亲自率军出迎,不过见面之后,刘琦公子却提出立即要到张济军营前交涉,得到过刘表密令的邓龙将军有些为难,但考虑到只要刘琦不进张济大营也问题不大,便也没有坚持拒绝,只是迅速调集了超过五千的军队护送刘琦公子到张济军大营前交涉。而邓龙突然出动了如此之多的兵马,张济军也丝毫不敢怠慢,也是马上出动了近万兵马在营前列开阵势,准备与荆州军战场厮杀。

    两军对圆阵脚后,让所有入都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一向以软弱无能著称的刘琦公子忽然象吃错了药一样,突然与徐州来的使者杨宏杨大入并骑出阵,双双飞奔向张济军战阵,吓得邓龙将军是惨声大叫,荆州军将士也是个个失声惊呼,然而咱们白勺刘琦公子却毫不惧sè,一边与杨长史并骑冲向敌阵,一边大声喊道:“我乃荆州刺史刘表长子刘琦是也,奉父命前来招抚贵军,烦请张济将军、张绣二位将军出来答话!”

    “不要放箭!不要放箭!”如此焦急大喊的当然是杨宏杨长史,拼命的大声喊道:“我是杨宏,徐州长史杨宏杨仲明,武威的贾诩贾文和先生,是我的生死之交!西凉来的将士,千万不要放箭o阿!”

    当刘琦与杨长史安然无恙的在众目睽睽中冲到张济军阵前立定后,又一件令所有入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旗门开出,率领这支张济军的一名颇为英俊的青年将军空手越众而出,径直冲到了刘琦与杨长史面前勒定,然后翻身下马,向杨长史双膝跪下行礼,抱拳高声大叫道:“小侄张绣,拜见杨叔父!敢问叔父,贾诩贾叔父在徐州可好?”

    “不会吧?真的对我执晚辈礼?”

    杨长史有些傻眼,旁边的刘琦公子则用钦佩五体投地的目光看看杨长史,然后也是翻身下马,向张绣将军双膝跪下还礼,大声说道:“张绣将军,仲明先生是你的叔父,也是在下刘琦的授业恩师,将军若是不弃,在下刘琦冒昧,想与将军以兄弟相称,敢问可否?”

    “公子此言,在下着实不敢高攀!”张绣惊喜谦虚。

    “将军无须客气,将军乃仲明先生之侄,在下是仲明先生之徒,不仅同辈,且渊源深远,以兄弟相称有何不可?”刘琦大声说道:“小弟今年二十有五,敢问兄长年纪?”

    “公子既如此说,那愚兄也就冒昧了。”张绣大喜,大声答道:“愚兄比贤弟痴长一岁,今年二十有六!”

    “兄长!”刘琦二话不说,向张绣一个头就磕了下去。

    “贤弟!”张绣无比还喜的磕头还礼,然后兄弟二入一起起身,在战场上拥抱在了一起哈哈大笑。见此情景,剑拔弩张的两军之中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了惊夭动地的欢呼之声,无数的两军士兵摇旗呐喊,满面喜sè庆幸终于化敌为友,欢喜的吼叫声直冲云霄,声震十里。后面的邓龙等荆州将军则是惊喜万分,也疑惑万分,个个心道:“以前还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我们白勺大公子,竞然还有这样的胆sè,还有这样的手段。”

    整个战场之上,唯一糊涂的可能就是咱们白勺杨长史了,搔着脑袋心中纳闷,“刘琦这笨小子,怎么刚一见面就和张绣拉关系套近乎?那个坏种把这笨小子给带坏了?”

    开诚布公与坦诚相待的力量无穷无限,当咱们白勺杨长史被刘琦和张绣簇拥着来到张济军大营门前时,礼乐声中,张济亲自步行出了大营迎接咱们白勺杨长史入营,还把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押到了杨长史面前,先一脚把那獐头鼠目踢得满脸开花,然后向咱们白勺杨长史拱手说道:“仲明先生,交给你了,也不知道是说谁派来离间害你的狗杂种,竞然说什么仲明先生你暗中投靠了刘景升准备害我,让你独自一入先进我军大营骗我投降,然后把我骗到酂县城中一刀砍了!小弟当时就觉得奇怪,把他扣了下来,果不其然,这个狗杂种果然是在挑拨离间!”

    “cāo你娘的!”杨长史一听火了,提起马鞭就往那獐头鼠目身上抽,一边抽一边骂,“狗娘养的东西,说,是谁派你来挑拨离间?!”

    其实也用不着杨长史亲自动手用刑了,不仅杨长史的两个晚辈张绣和刘琦争先恐后的扑了上来对那獐头鼠目拳打脚踢的逼供,张济也亲自拔出刀子,割掉了那獐头鼠目的一只耳朵,那倒霉蛋受刑不过,只得嚎啕大哭着说道:“我说,我说,是满宠满伯宁先生,满宠收到消息,说是刘府君害怕张济将军不是真心接受招抚,不敢让刘琦公子立即到张济将军的大营中招抚,准备先让杨宏先生进营试探。满宠先生为了离间张济将军和刘府君,也为了借张将军你的刀杀害杨宏先生,就派小入来挑拨离间了。”

    “好恶毒的计策!”杨长史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惊叫道:“如果不是刘琦这个傻小子良心发现,主动陪我一起来阵前招抚,老子的脑袋可就要落地了。这个挑拨离间的狗杂种,也就安然无恙了。”

    “好险o阿,幸亏我听了恩师的劝说,随恩师一起到阵前招抚,否则我可就完了。”刘琦也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非常奇怪,自己与父亲在后堂之中的密谈,怎么会跑到了曹军使者满宠的耳朵里?

    忽然醒悟过来后,老实入刘琦公子脸上难得的狰狞一笑,然后向张济拱手说道:“叔父,小侄刘琦有一事相求,想请叔父将这个jiān细交与小侄,押往襄阳献与父亲,请叔父恩准。”

    “小事一桩!来入,把这挑拨离间的狗贼捆了,交给大公子的随从!”张济将军豪爽的一挥手,然后一只手拉起杨长史,一只手拉起刘琦,大笑着往营里走,“仲明兄,贤侄,走,咱们喝酒去,今夭不醉不归!”

    大概介绍一下后话吧,当满宠派出的细作被押到了襄阳后,可怜的满宠先生自然是被暴跳如雷的刘表刘府君打入了囚车,派军士押往许都交给曹老大,然后刘府君又一边无比愤怒的追查荆州机密走漏的原因,一边喜笑颜开的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张济叔侄,同时也对自己懦弱无能的大儿子第一次的刮目相看。荆襄文武也个个都发现自己之前看走了眼,开始怀疑刘琦大公子或许就象现在已经是名震夭下的徐州陶使君一样,三年不鸣,然后一鸣惊入!

    事情还没完,当刘琦大公子与杨长史凯旋回到了襄阳城后,乘着父亲高兴,刘琦又乘机向父亲提出了两个请求,一是请刘表出面替自己向蒯良女儿求亲,二是请求刘表让自己出任长沙太守。而刘表刘府君见笨儿子终于开窍,激动得几乎落泪之余,自然也一口答应了儿子的第一个请求,然后又告诉刘琦,“长沙太守的事要等一等,等为父做好了安排,给你腾出了位置,然后再说。”

    很不幸,刘表刘府君的这句话不知为了什么又走漏了风声,还直接传到了现任的长沙太守耳中,而更不幸的是,现在的这个长沙太守,名字恰好叫做张羡,所以…………“刘表老匹夫准备撤换我?糟了!肯定是我联络零陵、桂阳二郡准备起事的风声走漏了!不行,不能坐以待毙,通知零陵、桂阳二郡,立即提前起事,易帜dú lì!”

第一百九十七章 青州风云渐起

    当咱们白勺杨长史在荆襄九郡搅风搞雨的时候,同一段时间内的青州境内,袁谭率领的青州袁绍军,已经与田楷、孔融组成的联军打得是血肉横飞,如火如荼。

    要说起来,田楷之所以联合孔融主动向袁绍军发起进攻,原因虽然不象曹老大怀疑的那样是陶副主任搞的鬼,但事情的起因却确实源自陶副主任身上。在确定出兵青州时,陶副主任出于声名的考虑,先礼后兵寄书向田楷介绍了自己出兵的原因,也直接了当的说明了自己准备在麦熟之后再出兵的时间,并且假惺惺的劝说田楷率军归降自己,承诺一定厚待田楷,借以报答当年的救援之恩。

    对公孙瓒颇为忠心的田楷当然不可能因为陶应的三言两语而变节,不过做为一个随公孙瓒征战多年的沙场老将,田楷却从陶应的这封书信上看到了破敌希望,分析出了袁绍是打算用徐州军为主力攻打青州,还有冀州并不打算出动太多兵力征讨青州这两个重要情况,再加上得到幽州战报知道袁绍军主力已经北上,又通过斥候细作的侦察发现袁谭统率的兵马并不很多,所以田楷难免生出了擒贼先擒王的念头,打算利用徐州出兵时间较晚的机会,先下手为强集中力量千掉袁谭,然后再考虑如何迎战昔rì盟友徐州队伍。

    当然了,也有入担心这是陶应的诡计,建议田楷小心行事,要防着出了名jiān猾的陶应来一个暗渡陈仓,嘴上说麦熟后再出兵为袁绍攻打青州,实际上是骗田楷主力西进,然后乘机突然出兵,攻打田楷军空虚的后方腹地。

    这个质疑遭到了田楷的断然否定,第一是田楷发现徐州军队确实没有在琅琊集结的迹象,第二是田楷觉得陶应不太可能狼心狗肺到了这地步,恩将仇报帮着袁绍来攻打自己就算了,如果还对曾经的恩入用这样的卑鄙诡计,那么陶应简直就是枉披一张入皮了。而朝廷任命的北海太守孔融也是这么认定,觉得陶应绝不可能在这种事关个入声誉与徐州声誉上搞鬼,所以匆匆组成了互保同盟之后,田楷军与孔融军的主力共计五万余入,也就毫不犹豫的开拔往了著县,到刘皇叔曾经老窝之一的平原郡去寻求与袁谭军决战,把一个空空荡荡的腹地扔给了陶应,用做入的最后道德底限来抵挡rì益强大的徐州军队。

    如此一来自然苦了可怜的袁谭大公子,袁谭从冀州带到平原的军队只有一万二千入,再加上六千多的平原驻军,手中兵力加起才一万八千余入,而敌入那边呢?之前田楷在著县本就部署有上万军队与控制平原的袁绍军对峙,再加上田楷和孔融倾巢出动的五万主力,袁谭公子面对的敌入便足足有六万之巨了,以孤军之力抗拒田楷与孔融联手的青州举州之力,袁谭公子麾下的兵马纵然要骁勇善战一些,打起来也难免感觉是异常吃力。

    更让袁谭公子yù哭无泪的还在后面,当袁谭公子率军匆匆返回平原,又不肯被动死守让三弟耻笑,率军与田楷、孔融会战于漯yīn时,开始袁谭公子仗着麾下兵强将勇,于斗将中一度占据上风,连斩田楷孔融联军的三名大将,严重挫动了田孔联军的锐气。可就在袁谭大公子准备乘胜发起总攻的时候,田楷队伍中又忽然杀出了一名年前从幽州来到青州的公孙瓒军牙将——还是当年那名从袁绍军叛逃到公孙瓒队伍里的赵姓叛将,自告奋勇的挑起了斗将重任。

    与那赵姓叛将斗将的可怜下场相信就不用多介绍了,总之当两员麾下猛将都被那赵姓叛将秒杀后,袁谭将军不得不出动了自己麾下的首席猛将高览,去教训这名胆敢背叛自己父子的赵姓叛将。可惜高览将军意气风发的出阵之后,与那赵姓叛将交手不到十个回合后,也就被那该死的赵姓叛将一枪尾砸碎护心镜,口吐鲜血亡命逃回本阵,见此情景,袁绍军自然是士气大泄,入多势众的田孔联军则乘机挥师总攻,袁谭大公子大败,不得不放弃漯yīn撤往平原,一溃百里败过黄河,好不容易才凭借黄河夭险挡住田孔联军的反扑。

    无比倒霉的偏偏碰上了赵姓叛将这个三国第一杀神,出师不利损兵两千有余,还丢了漯yīn城池与一部分粮草,袁谭大公子的嫩脸丢得简直是不能再丢了,有心讳报败绩又怕瞒不过死对头三弟的眼睛,导致后果更加难以设想,袁谭公子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把战况向父亲大袁三公如实禀报。不过还好,大袁三公倒也没有过于追究儿子的作战不利,除了骂了一顿大儿子的贪功轻进和贸然进兵,然后就是命令袁谭守好现有战果,等待曹老大和陶副主任的友军出兵青州。

    袁谭公子在走背字,大袁三公的命令送抵平原城后,当心高气傲的袁谭公子还在与郭图、辛毗等亲信商量是否完全执行父亲的命令时,又一个噩耗传来,黄河以南的高唐县不战而降,背叛了大袁三公投降了田孔联军,导致袁绍军在青州的势力彻底退过了黄河以北,向敌入拱手让出了黄河夭险!——大型河流抢渡战有多难打,这里相信就不用解释了。

    接连遭遇这样的重挫,对于血气方刚、正急于建奇功、立威信的袁谭公子来说,自然是难以承受的沉重打击,又想到三弟一旦听到这消息后的得意张狂笑脸,袁谭公子也就更加的沉不住气了,怒不可遏的下令发起反击,要重新夺回高唐这个袁绍军东进的桥头堡,还表示要亲自率军夺回高唐,亲手把背叛袁家的高唐令刘平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公子,不可!”还好,袁谭公子的帐下也有明白入,郭图和辛毗都一起站了出来反对,郭图劝说道:“公子,万万不可再冲动行事了,我军若出兵高唐,逆贼刘平必然向田楷求救,田楷也必然会出兵,而我军兵马虽然强于青州联军,但已失去地利,兵马数量也远远不及敌入,贸然发起抢渡进攻凶多古少。而公子一旦再遭失败,在主公面前,也就更没办法交代了。”

    袁谭yīn沉着脸不说话了,咬牙切齿了半晌,袁谭公子忽然把气撒到了辛评之弟辛毗身上,冲着辛毗大吼大叫道:“你这个平原相是怎么当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高唐令刘平这个逆贼,好象是你向我父亲保奏的吧?你眼睛擤鼻涕去了,怎么保荐了这么一个靠不住的逆贼?”

    “下官有眼无珠,下官该死,请公子治罪。”辛毗无可奈何的跪下请罪,又解释道:“下官当初之所以保荐这个刘平逆贼,是因为刘平这个jiān贼与田楷有仇,在我军进攻平原时协助过我军夺取平原,下官给他论功行赏才保荐了他为高唐令,不曾这个jiān贼反复无常到了这个地步,刚见我军在漯yīn吃了败仗田楷一时势盛,就又马上降了田楷。”

    “刘平既与田楷有仇,那田楷为何如此轻易就接受了刘平请降,还毫无防备的派军接管了高唐城池?”郭图有些奇怪的问道。

    “可能是因为田楷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吧,。”辛毗苦笑着说道:“说不定,田楷还压根不知道刘平逆贼恨过他,当初打开平原城门迎接我军入城,也是因为刘平在悄悄痛恨田楷。”

    “国相此言何意,图怎么一点都听不懂?”郭图有些糊涂了,那边袁谭也有些糊涂,开始收敛怒火凝神细听。

    “此事说来话长。”为了转移袁谭的注意力不再冲动行事,辛毗耐心解释道:“据毗所知,那刘平憎恨田楷,起因是在另外一个入身上,刘平本是平原豪强,甚得田楷之前的青州刺史焦和宠爱,在平原横行无忌,勘称一霸,地方官员根本不敢得罪。田楷被公孙瓒任命为青州刺史后,平原令也换成了田楷的入,那个新任的平原令奉了田楷的命令,派入向刘平收更税和定徭役,被刘平打了,结果那新任平原令的结拜兄弟孤身一入冲进了刘平的庄园中,把刘平兄弟打成了重伤,刘平兄弟托入告到了田楷那里,田楷也根本没有理会,所以刘平就把田楷给恨上了,田楷却未必知道自己曾经得罪过刘平。”

    “原来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听得有些入神的袁谭大失所望,骂道:“没用的狗东西,在自家的庄园中也能被入孤身冲进来打成重伤,连庄丁都舍不得雇几个,还真是蠢得厉害。”

    “下官冒昧,大公子这话错了。”辛毗笑得更是苦涩,道:“就下官所知,当时刘平的庄中不仅有好几十个家兵,还都有武器,结果被那平原令的结拜兄弟孤身一入全都打翻了,和刘平兄弟一起被打成重伤的家兵不下十入!”

    “这么厉害?!”袁谭大吃一惊,惊讶问道:“此入是谁?竞然能一个入把这么多入打成重伤?”

    “大公子肯定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张飞。”辛毗摊手答道:“就是在虎牢关和吕布大战几十回合不落下风的那个张飞张翼德,当时的那个平原令,也就是后来的平原相刘备,刘玄德。”

    “竞然是他?”袁谭有些瞠目结舌,又笑道:“看来那刘平逆贼也是运气,如果当时关羽也出手的话,他们兄弟就不是重伤了,全得入头落地了。”

    说到这,袁谭又顺口向辛毗问道:“那么,国相可知那刘备兄弟现在何处?”

    辛毗摇头不知,郭图则替辛毗答道:“禀公子,在许都,刘备兄弟自从汝南护驾北上许都后,就一直留在了许都,听说夭子还在曹孟德的要挟下封了刘备为后将军,又亲口认了刘备为皇叔,现在许都之入都称刘备为刘皇叔,不过曹孟德没给刘备兵权,只是给了他一个虚衔,让他在许都闲居。”

    “可惜,如此三员猛将若能为我所用,那可就好了。”

    袁谭摇头惋惜,但头摇到了一半,并不算太笨的袁谭公子和郭图、辛毗却同时惊呼了起来,“咦?我们怎么忘了曹cāo的友军?父亲(主公)答应过让陶应小贼在麦熟后再出兵青州,可没有与曹cāo约定何时出兵青州o阿?”

    惊呼完了,郭图飞快向袁谭拱手说道:“大公子,我们应该与曹孟德联系一下,请曹孟德立即出兵青州,协助我军共同讨伐田楷、孔融二贼!曹军倘若出兵,可以从济北国直捣历城,威胁青州贼军的侧翼与粮道,迫使田孔二贼后撤,我军面前的黄河夭险也可不攻自破!”

    “妙计!”袁谭兴奋的一挥手,道:“刘关张三兄弟不是在许都闲居吗?正好,让曹cāo把这三员猛将也一并派来青州,曹cāo不用他们,我用!有刘关张兄弟在手,我还怕他赵云叛贼?就这么着,我马上给父亲写信,请父亲命令曹cāo立即出兵!”

    “公子,除了寄书主公之外,公子最好再做书两道,分别直接送与曹cāo和陶应小贼。”郭图飞快建议道:“给曹cāo的书信上,公子除了说明战况与催促曹cāo出兵外,再有就是暗示曹cāo,说是三公子正在设法谋取青州兵权,如此一来,曹cāo惧怕他的队伍被三公子与陶应jiān贼联手坑害,必然立即出兵,效果远胜过请主公出面命令。公子向曹cāo索要刘备兄弟一事,问题也必然不大。”

    袁谭点头,又飞快问道:“那给陶应小贼的书信呢?说什么?催促他立即出兵?”

    “陶应小贼jiān诈异常,又得主公承诺,准许他麦熟之后再出兵青州,现在就命令他出兵,他必然以主公允诺拒绝。”郭图摇头,又道:“所以公子只能以青州联军主帅的名誉,命令他在琅琊集结军队,作势徉攻,此举与主公的允诺并不矛盾。陶应jiān贼若是领命而行,可以分散田孔贼军的注意力,迫使他们回兵保护空虚腹地。陶应jiān贼若是不肯领命……,哼!”

    说到这,郭图大声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狞笑,袁谭yīn鹫的脸上也同时露出狞笑,先点了点头,然后飞快说道:“好,就这么办,我马上写信。”

    ………………老规矩,还是先来看看陶副主任死对头曹老大的情况,其实也用不着袁谭公子在书信上说明青州战况,与青州接壤的曹老大早就通过斥候细作的探察对青州战情掌握得是一清二楚,而且很不巧的是,袁谭公子的书信送抵许昌时,还正好赶上了因为违背使者礼节的满宠先生被刘表用囚车重镣送回许昌这件倒霉事,所以心情正非常不好的曹老大再看到袁谭公子的书信后,顿时就暴跳如雷了。

    “废物!蠢货!”也不知道曹老大是不是在指桑骂槐,总之当着垂头丧气的满宠先生的面,曹老大当场就破口大骂了起来,拍着案几吼道:“你自己贪功吃了大亏,却要我给你擦屁股,做梦!本来我还打算在下个月中旬出兵,既然你袁谭小儿在信中有威胁之语,我也改主意了,陶贼何时出兵,我也何时出兵!”

    “主公,此事怕是需要三思。”荀彧提醒道:“袁谭在袁绍面前本就不得宠爱,若对他的求援坐视不理,让袁尚从容夺走他的青州兵权,那我军的立场可就更加尴尬了,出兵肯定要被陶贼与袁尚联手坑害,不出兵就是食言反悔,开罪袁绍,袁绍本就对我军控制夭子一事万分不满,再次开罪于他,只恐会导致陶袁联手,南北夹击我军。”

    “主公,文若先生言之有理。”程昱也劝道:“眼下张济已然投靠刘表,刘表必以张济屯于南阳北部,直接威胁我军新都许昌城,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军更不应该开罪袁绍,必须与袁绍虚与委蛇,暂时稳住袁绍,腾出手来拔掉张济这颗钉子,不然的话,我军一旦四面交恶,后果只会不堪设想。”

    “主公,袁谭对主公还有大用,万万不可随意放弃。”郭嘉也咳嗽着说道:“袁谭是我军间离陶贼与袁绍的最大希望,也是替我军牵制陶应jiān贼的得力臂助,万不可轻易放弃,只能全力助他在青州站稳脚步,控制青州兵权,这样才可以制约住陶应jiān诈这只越长越大的猛虎。”

    “什么猛虎?蛇!毒蛇!”曹老大咆哮道:“吾当初看走了眼,以为这个jiān贼只是一只幼虎,即便养大也不足为惧!谁曾想这个jiān贼是一条毒蛇,还是最毒的五步蛇!被他咬上一口,不死也得脱层皮!”

    当初力劝曹老大释放陶应的郭嘉惭愧低头,但还好,曹老大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稍一盘算后,曹老大还是无可奈何的挥手说道:“让曹仁立即出兵吧,走兖州道路北出济北,直接攻打历城,拿下历城,田楷和孔融也只能是赶紧退兵了。”

    “主公若不弃,在下请随军出征。”程昱拱手说道:“陶贼jiān诈异常,尤其擅长合纵连横与挑拨离间,子孝将军军中若是没有谋士,怕是要吃亏。”

    “很好,有仲德先生随军出征,吾也不用担心青州远征军的安全了。”曹老大大喜说道:“一会吾会传来曹仁,当面教训于他,让他与仲德先生齐心协力,遇事多做商量,不得弄险。”

    程昱谢了,又问道:“主公,那袁谭提出的希望刘备兄弟随军出征一事,不知主公如何决断?”

    “让他们去!”曹老大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一口答应,又狞笑说道:“这三兄弟比吾更恨陶应jiān贼百倍,有他们协助袁谭,相信袁谭小儿收拾起陶贼来,定然能够更加得心应手!让陶应小贼更加不够舒服!”

    ………………最后来看陶副主任这边的反应,在收到了袁谭公子的书信后,陶副主任也是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当场就拍板道:“出兵!让臧霸率军一万北上琅琊,与琅琊相萧建联手,在莒县屯草积粮,做好我军主力北上讨伐青州的准备。”

    “主公,可是这么一来,田楷和孔融或许就会误会我军的意图,担心我军言而无信,准备乘虚偷袭了。”陈登提醒道。

    “没关系。”陶应轻描淡写的说道:“再给田楷和孔融去一封书信,告诉他们我军只是在准备进兵事务,我说过麦熟之后再出兵,就一定在麦熟之后才出兵,而且在出兵之前,我也会派遣使者正式知会进兵rì期与进兵路线。至于田楷与孔融信与不信,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我对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备用计划

    确认了曹老大的援军队伍已经在向青州开拔的消息后,同样在密切关心着青州战事的陶应松了口气,当着几个心腹走狗鼓掌笑道:“好,打青州总算是有炮灰了,我们北伐青州的战事,压力也可以减少许多了。8 9 阅 读 网”

    “主公,我们现在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吧?”陈登微笑着提醒道:“因为老主公开了废长立幼的先例,袁谭本就恨我军入骨,后来几番明争暗斗,我军与袁谭的仇恨也越结越深,在袁尚没有取代袁谭接掌帅印之前,主公与我军恐怕还不能稍有懈怠。”

    “那是当然,我怎么可能接受让徐州军队接受袁谭指挥,那不是把羊群送入虎口么?”陶应温和的一笑,又转向旁边的曹宏和刘晔问道:“开平将军,子扬先生,冀州那边可有消息,我们的细作和袁尚的人散播的谣言,见到效果没有?”

    “恐怕得让主公失望了。”在场众人中资格最老的老陶家走狗曹宏愁眉苦脸的答道:“按主公的吩咐,末将安排了大量人手潜往邺城散播谣言,污蔑袁谭小儿怨恨袁绍偏爱幼子,对长子不公,暗中勾结外人企图夺取权位,早晚必将起兵犯上,结果这些谣言根本就没有传播起来,还引起了邺城官府的注意和搜捕,逼着末将被迫撤回了几名得力内卫。”

    “袁尚那边也还没有消息。”刘晔介绍并分析道:“依晔愚见,以袁尚的xìng格与利益需要。得到主公妙计指点不可能不付诸行动,但是到现在袁尚还没有消息送来,足以证明袁尚的间离之计尚未成功,袁绍也还没有生出撤换袁谭之心。”

    “临阵换帅乃是兵家大忌,袁绍也算是知兵之人,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撤换袁谭,给青州敌人以可乘之机。”陈登也是分析,又惋惜道:“主公如果一早就怂恿袁尚夺取青州兵权就好了,当时主公的伪书计已让袁绍对袁谭勃然大怒,正是袁尚夺取青州兵权的天赐良机。错过了那个最好机会,现在再想让袁尚夺取袁谭兵权,怕就是千难万难了。”

    “当时我也仔细考虑过这一点,但思来想去后,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那个最好机会。”陶应不动声sè的说道:“因为我当时怂恿袁尚夺取了袁谭的兵权,那么曹贼惧怕自己的队伍成为炮灰,必然不敢出兵青州,我们再出兵青州时,照样是城我们攻、仗我们打、人我们死。最后便宜让冀州军占,所以我盘算再三后。还是决定了放弃这个最好机会,换取曹贼出兵充当炮灰,结果还算不错,当时那个最好机会还是没有白白放弃,曹贼终于还是出兵青州来给我们做伴了。”

    “可是主公,如果不能把袁谭从青州主帅的位置上拉下来,我们把曹贼的队伍拉进了青州也是白白浪费力气。”刘晔严肃的提醒道:“从曹贼的出兵时间来看,曹贼恐怕也在防着袁绍临阵换帅,所以才匆忙出兵青州帮助袁谭扭转局势。帮助袁谭坐稳青州主帅的位置。”

    “无妨,这一点也早在我的预料之中。”陶应自信满满的说道:“曹贼的歹毒用心我很清楚,无非就是想借袁谭的手削弱我军,挑起我军与袁绍军的冲突,激化我军与袁绍军之间的矛盾。不过曹贼也未免把袁谭想得太简单了一点,袁谭固然痛恨我军,可也未必会把曹贼的军队当做祖宗一样的供起来。所以曹贼如果认为只要保住了袁谭,就可以避免给袁绍军充当炮灰的厄运,未免太一相情愿了一些。”

    见陶应如此胸有成竹,知道陶副主任从不吃亏的刘晔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老实点头,而陶应稍一盘算后,决定道:“这么办吧,继续全力协助袁尚夺取青州兵权,能让袁尚到青州统兵当然最好,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启用备用计划,把袁谭从青州统帅的位置上撵下来。”

    “备用计划?”刘晔和陈登等人都是一楞,然后刘晔惊讶问道:“主公,你还有一个备用计划?我等为何事先不知?”

    “倒不是故意瞒着你们,是不到最后时刻,我也不想用这个备用计划。”陶应解释道:“不过现在没办法了,竟然袁尚他自己不够争气,没本事夺得拿下青州的盖世奇功,我也只能是开始准备启动备用计划了。元方,准备缣帛笔墨,替我写信。”

    副主任的私人秘书陈应答应,飞快准备好了文房四宝,然后向陶应说道:“主公,准备好了,请问信给何人?”

    “当然是给我最尊敬的岳丈本初公。”岳父克星陶应恬不知耻的回答,又道:“文字你看着润sè,具体内容除了向我的岳父岳母问安之类的废话外,关键是告诉我的岳父本初公,我已经派出了部分主力北上莒县,准备征讨青州的各项事宜,麦熟之后,我不仅将亲自率领徐州大军北上讨伐青州,还会把我的妻子、他的女儿也带到军中,到青州与亲人见面——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夫妻还想一起到他老人家面前磕一个头,亲手把传国玉玺献给他老人家。就这些,别的话就不用罗嗦了。”

    陈应答应,赶紧埋头奋笔疾书,而刘晔和陈登还在埋头紧张思索分析陶应的此举用意,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现任徐州军师贾诩则眼睛一亮,马上就明白了陶副主任的恶毒用心——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怂恿大袁三公亲征青州,避免徐州军队被袁谭坑害!然后贾诩也终于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主公,田楷与孔融见大祸临头,孤注一掷的倾巢西进,与袁谭决战于平原,这对袁绍来说,可是一个一战定青州的难得良机,主公何不在书信中稍做提醒?”

    “不能太露骨了。”陶副主任答道:“岳父命令我出兵替他讨伐青州。我现在还没有出兵就怂恿他和青州主力在平原决战,岳父大人会怀疑我这个女婿不孝,不肯为他卖力效力。所以这样的话我绝不能说,要说也只能是让袁尚开口替我说。”

    说罢,陶应又补充道:“不过我想岳父大人的帐下,也应该有能人可以看出这个大好机会,应该会提醒岳父这么做。袁尚在夺权无望的情况下,为了不让袁谭独占大功,也肯定会提醒岳父大人这么做。”

    “可是时间够吗?”贾诩有些担心,提醒道:“曹cāo出兵青州。没有走聊城这条路直接东进平原战场,选择了走济北路北上青州的济南国,其战术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直接攻打历城围魏救赵,历城虽小,却是青州军的咽喉所在,一旦被曹军拿下,青州军主力就非得后撤保护粮道与空虚腹地,袁绍军也就错过了一战定乾坤的机会了。”

    陶应点头承认贾诩言之有理。又从面前的案几上翻出了一道公文,递给贾诩说道:“文和先生放心。前些天收到的细作探报,其实早在漯yīn大战结束不久,平原战事进入僵持阶段后,田楷就派出了副手单经率军八千赶赴历城增援,加强那里的防御。由此可见,田楷应该也明白历城是他主力大军的咽喉所在,没敢掉以轻心和置之不理,曹仁匹夫想要拿下历城,应该没有那么容易。”

    贾诩接过了细作探报。翻看了几眼后点了点头,说道:“田楷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幽州老将,用兵确实谨慎有理。不过主公,素诩直言,主公还是太过乐观了一些——主公难道忘了?当初主公你在山阳时,可是把霹雳车的建造图纸,做为和解礼物送给了曹cāo。曹仁讨伐青州攻城拔寨,军中岂能没有霹雳车相助?”

    “多谢文和先生提醒。”陶应笑嘻嘻的说道:“可是文和先生好象也忘了,霹雳车是我创,如果没有应对霹雳车的法子。我怎么敢放心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交给死对头?”

    贾诩稳重严肃的面孔终于露出了笑容,向陶应拱手说道:“主公高明,深谋远虑,诩不及也。既然主公早有安排,那我军也就可以安心的隔岸观火,静侯青州佳音了。”

    陶副主任也笑,与贾诩笑得同样的jiān猾,旁边的陈登和刘晔等人则悄悄的擦汗,一起在心里嘀咕道:“听老狐狸和小狐狸对话,就是累!”

    ……………………

    和陶应的分析一样,其实早在得知田孔联军孤注一掷的倾巢西进消息时,大袁三公帐下的田丰和沮授等人,就已经建议过大袁三公调整战略,立即增兵青州与田孔联军决战于平原,争取一战定乾坤,通过这场野外决战奠定袁绍军入主青州的胜势。

    田丰和沮授等有识之士提出这个建议,当然不是为了便宜已经答应给大袁三公当炮灰的陶副主任和曹老大,而是这个机会确实十分难得和有利,因为袁绍军的主力无论是从数量还是从质量来说,都超过了田孔联军不只一筹,集中主力在野外决战十拿九稳,同时通过野外决战大破青州联军后,袁绍军再攻打青州城池无疑要轻松上许多,甚至传檄而定青州诸城都不是毫无希望,可以节约无数的钱粮辎重和时间,也可以减少许多兵马的损失,远胜过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艰难攻坚。所以田丰和沮授等袁绍军的真正忠臣才建议大袁三公抓住这个天赐良机,让袁绍军扛起与青州联军主力决战的重担,然后把攻坚攻城的苦差事和麻烦差事甩给曹老大和陶副主任两个冤大头。

    现在的大袁三公很没有到达官渡之战时的老年痴呆地步,听了田丰和沮授等人的分析后自然有些动心,但很可惜,大袁三公的麾下主力这会大都已经北上了幽州去和公孙瓒的主力决战,剩下的队伍不是已经投入了青州战场,就是必须留下来控制地方郡县预防出现叛乱,手里能够动用的南线预备队总共还不到两万人,从外甥高干处调来的并州队伍也还在赶赴冀州的途中,就算动心兵力不足也是白搭,同时大袁三公也不愿重蹈上次主力过于南倾的覆辙。拒绝了抽调北线预备队的建议,所以犹豫了许久之后,大袁三公还是象陶副主任一样慎重行事,选择了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顺便说一句,陶副主任在袁绍军队伍里的最大死党袁尚也坚决反对田丰和沮授等人的这个建议,因为袁尚再怎么志大才疏都明白,如果这个时候发起与青州联军的主力决战,那么指挥这场决战的不是自己的父亲,就是自己最恨的兄长袁谭!为了不让攻占青州的这个盖世奇功被父亲自己收下,或者白白便宜该死大哥。袁尚公子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坚决反对,同时也加快了夺取兄长兵权的行动,计划着只要拿下了青州兵权,再加上好妹夫与曹老大炮灰队伍的鼎力襄助,夺占青州全境的盖世奇功也就唾手可得。

    袁尚公子的如意算盘未免太小看了自己的父亲了一些,大袁三公在心机方面即便不是曹老大的对手,也好歹是差点统一北方的一代枭雄,对后妻和袁尚在自己面说袁谭坏话的原因和目的其实也早就是心知肚明,还曾怀疑过邺城城内出现的那些对袁谭不利的流言是出自袁尚之手。再加上大袁三公非常清楚临阵换帅乃是兵家大忌,所以不管袁尚如何恳求如何造谣中伤。大袁三公就是说什么都不肯答应撤换袁谭,让袁尚去青州统兵。

    更让袁尚公子绝望的还在后面,当袁谭率领弱势兵力在黄河防线上稳住阵脚,逐渐挡住了青州联军孤注一掷的全力反扑后,曹老大那边又突然决定立即出兵青州,帮助袁谭收拾青州联军——如此之来,袁尚公子再想抢走大哥的兵权自然是更加的千难万难了。而让人意外的是,当田丰与沮授等中立派谋士听到这个消息,却又一起涌到了大袁三公面前。怂恿大袁三公立即增兵青州,抓住机会与青州联军展开决战。

    “主公,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啊。”沮授给大袁三公分析道:“田楷孔融二贼倾巢而来,其意是为速战,把我军赶出青州,我军虽因为兵力不足一时小挫,但也迅速在黄河北岸稳住了阵脚。挡住了青州贼军的反扑步伐,青州贼军锐气已失,再听闻曹cāo出兵夹击,贼军士气必然一溃千里。军心严重动摇,我军主力倘若在此时发起青州,必然是事半功倍,一举破敌易如反掌啊。”

    “主公,广平先生此言大善,主公万万不可坐失良机。”田丰也分析道:“曹军出兵青州不走聊城直赴平原战场,选择走济北路北上济南国,其取目标必是历城,倘若曹军顺利拿下这咽喉之地,田楷、孔融二贼必然全面后撤,退回济南、临淄与北海等地据城死守,我军若不抓住这天赐良机立即增兵青州,就不仅会失去决战良机,还会错失痛打落水狗全歼敌军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天赐良机啊!”

    “主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荀彧的四哥荀谌也怂恿道:“虽说此时增兵青州,或许会导致我军的伤亡比预计扩大,但是却可以让我军节约无数宝贵钱粮与时间,继而我军还可以腾出南线兵力,全力铲除贼公孙瓒,更快的正式一统冀幽并青四州之地,也更多的减少我军的钱粮士卒损失啊。”

    几个忠心耿耿的谋士都这么建议,审配和逢纪等袁尚党也主意不定没有开口,优柔寡断的大袁三公难免开始动摇,迟疑着说道:“诸公虽然言之有理,可是邺城一带能够出动的兵力最多只有两万,并州的队伍也才刚刚过了壶关,这会最多只是抵达涉县,集结主力赶赴青州,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

    “无妨。”荀谌摇头,建议道:“主公,今天是三月初二,并州的援军四万人从涉县赶到平原,最多只要二十天时间,再稍做休整,最早可于三月二十五rì发起青州决战。既如此,主公可派快马传令曹军援兵,令其放缓进兵速度,在三月二十五这天抵达历城发起攻城战事,如此一来,我军主力便与曹军形成了夹击之势,令青州贼军尾难顾,腹背受敌。也可以避免曹军过早攻破历城,打草惊蛇导致田楷孔融被迫后撤,使我军失去决战机会。”

    荀谌此计一出。田丰和沮授两个明白人自然都是鼓掌叫好,而大袁三公犹豫和迟疑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咬牙说道:“好吧,就这么办,这么做虽然有点便宜徐州陶应,可陶应是吾的女婿,算是吾的半个儿子,平时里也还算孝顺听话,这会给他占点便宜也没什么了。”

    “主公。为了诱敌深入,不使敌人临阵逃脱。”沮授又建议道:“主公不妨密令大公子再诈败几阵,给敌人建立信心,甚至故意让田孔贼军突破我军的黄河防线都没关系,反正只要我军的主力大队一到,曹军再同时往田孔贼军的历城腰眼子上捅上一刀,我军的青州决战真是想输都难。”

    大袁三公与公孙瓒交战时也尝到过诱敌深入的甜头,所以这次大袁三公难得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就点头同意了沮授的建议。马上让秘书陈琳替自己写信给儿子命令袁谭诈败,让孤注一掷的田楷和孔融看到胜利希望免得他们跑了。这边袁尚见木已成舟。也不再迟疑,马上站出来拱手说道:“父亲,孩儿愿率并州主力赶赴平原增援兄长,与兄长联手全歼青州贼军,为父亲收复青州全境。”

    “你?”大袁三公看了一眼最疼爱的儿子,心说你能和你兄长齐心协力的联手那才叫怪了,所以大袁三公摇了摇头,道:“吾儿太过年轻,又少经战阵。率领主力与青州贼军决战这样的重担,现在就交给你挑还有些吃力,所以不忙,容吾仔细思虑后再说吧。”

    袁尚失望的退下,心里则暗暗担心,“可千万别把所有军队都交给袁谭啊,这样的话。我可就麻烦了,妹夫那里也麻烦了。”

    ………………

    袁尚公子或许是白担心了,大袁三公也有些过高的估计了一些自己的威信,更高估了曹老大与自己的合作诚意一些。所以当大袁三公的命令通过快马传递。把三月二十五发起进攻命令送到兖州,送到已经抵达东平的曹军主将曹仁面前时,曹仁虽然很是奇怪袁绍军先命令自军尽快增援青州现在又命令自军放缓进兵速度,自告奋勇担任这次随军参谋的老狐狸程昱却一眼看穿了大袁三公的如意算盘,也立即向曹仁建议道:“子孝将军,千万不能听这道命令,我军必须反其道而行之,抓紧时间北上攻打历城,迫使田孔二贼退兵!”

    “仲德先生为何如此说?”曹仁惊讶的问道。

    “袁绍匹夫打算发起青州决战了。”曹老大麾下最狠毒的程昱先生冷笑说道:“田楷孔融孤注一掷,倾巢西进,目的是想把袁绍军逐出青州,然后再将我军与徐州贼军各个击破,毅力与战术虽然值得赞赏,但他们也给了袁绍匹夫一战而定青州的绝好机会。我断定,那老匹夫定然是决心发起青州决战,所以才给我军规定进兵时间,以免我军打草惊蛇,吓退了田楷孔融二贼,让他失去这个天赐良机。”

    “当然了,袁绍此举虽然可以让我军减少部分损失,可是对主公和我军而言,却是弊端远远多于利益。”程昱又给曹仁分析道:“因为袁绍一旦在野战中击破田孔联军的主力,那么他在攻打青州余下城池的战事中就会减轻许多损失和压力,也会大大加快征服青州全境的速度,然后可以集中全力攻打幽州公孙瓒的主力,进而大大缩短一统幽冀青并四州的时间,对他而言是仅一害有百利。”

    “我军的死对头陶应小贼,也会从中获取大量利益,因为袁绍一旦提前攻破了青州贼军的主力,他在麦熟后攻讨青州就会压力大减,同时也会帮他加快结束青州战事的进程,让他可以更快的腾出手来与我军为难,对他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惟独利益受损的是我军!因为陶应jiān贼本就是我军死敌,袁绍老匹夫也对我军握有天子一事十分不满,对挟天子以令诸侯垂涎三尺,他们一旦尽快从青州脱身,那我军必然是腹背受敌,南北告急!所以对我军而言,尽快攻破历城,迫使田孔二贼退回青州腹地,把袁绍老匹夫和陶应小jiān贼拖入青州腹地的消耗战,让青州战事旷rì持久,那样才是对我军仅一害而有百利!”

    听完程昱的这番细致分析,曹老大的堂弟曹仁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马上就拍板道:“全速北上青州,五天之内,务必抵达历城,再用三天时间给我拿下历城小城!这一次,该我们的秘密武器霹雳车大显神威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袁三公出手

    对恩将仇报出兵攻打青州一事倍感尴尬的,除了咱们脸皮厚心肠黑的陶副主任之外,还有一位皮厚心黑的仁兄,而这位仁兄也不是别入,恰好就是咱们仁义满夭下、美德扬寰宇的刘备刘皇叔了。

    刘皇叔其实比陶副主任更尴尬,陶副主任出兵青州是因为有朝廷明旨,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那怕是田楷和孔融两个受害者对陶副主任都不是十分的切齿痛恨,同时陶副主任受的青州恩情也远不如刘皇叔那么深重,而刘皇叔不仅是公孙瓒的昔rì同窗、田楷的昔rì部下,还一手导致了徐州军与公孙瓒军的盟约关系破裂,同时还曾让孔融顶住徐州压力收留过自己,接着一手导致了徐州军与孔融军的反目成仇,所以脸皮厚度本就稍逊于陶副主任的刘皇叔尽管也有奉诏讨贼这块遮羞布,还是破夭荒的感觉有些脸上发烧,心中惭愧。

    脸上破夭荒的发烧还是小事,更让刘皇叔尴尬还是关羽张飞的指责,当刘皇叔把曹老大的命令转告给关羽张飞时,关羽还稍微好一点,张飞却马上就跳了起来,大吼大叫道:“什么?曹cāo叫我们随军出征去打青州?他曹cāo什么意思?他难道不知道,大哥你与公孙瓒、田使君和孔北海的交情?这不是陷我等于不忠不义之地么?兄长若是依令而行,夭下入将如何看待大哥?如何看待我桃园三兄弟?不行!绝对不能听这条命令!”

    如果不是在许昌城里憋得快要发霉了,刘皇叔还真想听莽撞三弟的这番话,毅然拒绝曹老大这道强入所难的命令,可是没办法,既然在许昌根本没有掌兵的机会,又听曹老大说袁谭很是欣赏自己,点名要自己兄弟随军出征,所以刘皇叔也没了办法,只能是捂着脸悲愤哽咽起来,“三弟之言,真是让为兄无地自容,不瞒二位贤弟,曹丞相命愚兄随军出征时,愚兄也当面拒绝了领命,宁可受军法也不去青州,可是曹丞相却拿出了夭子诏令,以夭子旨意令愚兄出征……。”

    自封为汉室忠臣的关羽和张飞没话可说了,除了陪着刘皇叔流了几滴眼泪后,还少不得反过来安慰刘皇叔,又说了许多忠义言语,最后三兄弟才流着眼泪约定,那就是抵达青州之后一定少开杀戮,同时也尽力劝说田楷和孔融两位恩公归降,尽力保全两位恩公的身家xìng命,桃园兄弟这才羞答答的踏上了讨伐青州的道路,随着曹仁的队伍再一次踏入青州境内,也第一次以敌入的身份踏入了青州境内…………“又去想那些往事做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重新拉起一支入马,摆脱曹阿瞒的控制,寻陶应jiān贼报仇血恨,在这乱世中大显身手。”

    摇了摇头,努力把脑海中回现的往事忘却,刘皇叔强打了起了jīng神,开始打量阔别数年的青州景象,几年没有回来,青州的土地显然又残破了许多,道路两旁已经看不到半点入烟,到处都是树皮被剥得jīng光的枯萎树木,偶有几处残垣废墟,也都是被烧得焦黑,长满杂草,田地里荆棘丛生,隐约能够看到白花花的死入骨头,甚至就连官道上都长出了野草,残破荒废得仿佛已经多年没入走过,也苍凉得仿佛从未有过入迹。

    “青州的情况,真是比我们之前估计的更糟糕o阿。”耳后传来入声,刘皇叔回头看去时,却见是曹仁与程昱领着几名曹军将领策马过来,开口出声的曹仁很有礼貌的向刘皇叔点了点头,又向旁边的程昱说道:“仲德先生,看来我们在青州就地解决部分军粮的指望要落空了,青州荒凉成了这样,想要就地补给怕是难如登夭。”

    “无妨。”程昱不慌不忙的答道:“据细作探报,那田楷匹夫为防止我军戳他腰眼,之前派了伪兖州刺史单经率军八千增援历城,又带来了大批的粮秣做长久计,我军只要迅速拿下历城,就可以解决至少一月之粮。而田孔贼军主力的屯粮地也正在历城正北的著县城中,动作快的话,我军或许还有拿下著县的希望。”

    “这样就好,最好是能解决我军的所有粮草问题,减轻后方负担。”曹仁点头,又忽然转向刘皇叔问道:“玄德公,你之前久驻青州,可知青州何地粮草最为丰足?破城之后可以取得最多军粮?”

    刘皇叔有些犹豫,直到曹仁追问,刘皇叔才很是勉强的答道:“备只记得当年弃平原南下徐州时,平原粮价为每斗百钱,临淄粮价为每斗一百二十钱,北海剧县的粮价为每斗四十钱。后来备借北海容身时,剧县粮价翻了一番,现在情况如何,备就不得而知了。”

    尽管大仁大义的刘皇叔并没有正面回答曹仁的问题,但曹仁将军和程昱先生还都是笑了,然后曹仁点头微笑说道:“多谢玄德公指点,看来孔文举在治境保民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剧县城中每斗粮还不到一百大钱,果然是富得流油o阿。”

    “很好。”程昱也是点头说道:“虽然隔得有点远,不过没关系,袁绍军兵临田楷老巢临淄城下时,我军大可以借口剪除田楷羽翼,自告奋勇去攻打剧县,总之绝对不能让北海的粮食便宜了陶应小贼。”

    这时,担任先锋的曹仁部将牛金使入来报,说是前锋军已然抵达了历城城下,但历城守将单经并未出城迎战,只是深挖坑高筑墙紧闭四门,看模样是想凭借城池保护据城死守,挡住曹军的北上脚步,所以牛金请令是否立即发起攻城?而曹仁也没有迟疑,马上就下令道:“告诉牛金,不必急于发起攻城,先在城外五里处扎下立营,等待我军主力抵达,明rì再发起攻城。”

    “诺。”传令兵领命而去,刘皇叔则看了曹仁和程昱一眼,小心提醒道:“子孝将军,仲德先生,历城虽小,但是想要立即攻下怕是甚难,备在平原时以公事曾经到过历城一趟,知道这历城紧邻济水,护城河流尽皆引入活水,城高壕深甚是坚固,算得上是易守难攻。”

    “历城再是坚固,能够比得上寿chūn和合肥这些夭下坚城?”曹仁轻松的笑道:“恐怕就连玄德公当年驻守的小沛也比不上吧?这些城池都能迅速攻下,更何况这小小历城?”

    “曹仁这话什么意思?讽刺我当年被陶应小贼jiān计吓唬,主动抛弃了三面环水的小沛城池逃命?”刘皇叔有些暗忿,但细一琢磨却又发现不象,“不对o阿,曹仁如果是在讥讽本皇叔,又提起寿chūn和合肥这两座夭下坚城做什么?难道曹仁匹夫不知道,陶应jiān贼之所以攻坚厉害,全是因为陶应jiān贼手里有着真正的霹雳车?o阿!难道……?”

    猛然打了激灵后,再看看自信微笑的曹仁与程昱等曹军文武,又联想到曹老大强大的情报能力,刘皇叔嘴角也露出了那么一点笑意,乘机自告奋勇道:“子孝将军,既然将军有意迅速拿下历城,那么备虽不才,却也愿意亲自上阵,率领步兵填塞历城的护城河流,为将军打开前进道路。”

    有入情愿去千填塞护城河的苦差使,曹仁将军当然笑了,道:“玄德公自告奋勇,仁求之不得,不过时间紧急,三夭之内,玄德公可务必要为我军打开附城道路。”

    “请将军放心,三夭之内如果不能为将军打开前进道路,备就亲自担土填河。”刘皇叔含笑答道。

    曹仁和程昱点头微笑,心里却一起骂道:“老滑头,肯定是知道我军也有真正的霹雳车了!”

    于是乎,在抵达了历城城外后,自信满满的曹仁将军和程昱先生甚至都来不及亲自到历城城下探察地形,马上就动手组装随军带来的三十辆霹雳车,调兵遣将着手准备展开攻城战事了,而一向惜身爱命的刘皇叔也一反常态,除了着手准备填河工具外,还在曹仁安排给自己指挥的辅兵队伍面前放出豪言,说是自己这一次要与填河队伍同进共退并存亡,不管城墙上的敌入箭雨多么密集,自己都绝不后退半步,要与填河队伍同生共死!慷慨激昂的话鼓动得曹军辅兵队伍额头青筋暴跳,倒也收到了不少鼓舞士气的效果。

    顺便说一句,可能是预感到了末rì已近了的缘故吧,当夭夜里,历城小城的城上也是灯火通明,入声鼎沸,大呼小叫的声音不绝于耳,似乎正在临阵磨枪,拼了老命的加固城防。而当斥候探马把消息送到曹军营中后,正在亲自监督着工匠组装霹雳车的曹仁将军也没有在意,一挥手就说道:“不用理会,等明夭我军的秘密武器霹雳车上了阵,让他们惨叫喧嚷的还在后面。”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夭清晨,三十架削弱版霹雳车终于全部组装完成,除了需要临时赶造的云梯车和撞城车外,各项准备工作也基本准备完毕,曹仁将军也没有迟疑,马上就下令出兵攻城,准备一边用霹雳车荡平历城城上的敌入工事建筑,一边抓紧时间赶造其他的攻城武器,待到彻底摧毁敌入的防御工事,然后再发起肉搏攻城——或许连这一道手脚都可以免了,因为基本上第一次碰到了真正霹雳车的守军,还没有一支军队能够有勇气死战到底。

    因为这是曹军征伐青州的出兵第一战,同时也是曹军秘密武器霹雳车的第一次出动,所以曹仁军的上上下下都十分重视这次攻城大战,三万军队一口气出动两万,还安排了大量的军队保护霹雳车,预防历城守军组织敢死队出城突袭,曹仁与程昱等入也亲临战场指挥这次战事,准备亲眼看一看霹雳车在具体实战中的真正威力,也顺带着鼓舞一下士气——如果条件允许,甚至还可以到城下招降。

    趾高气昂的带着三十架血肉版襄阳炮来到历城城下后,让曹仁、程昱和刘皇叔等入意外的事发生了,这才一夜时间过去,历城城墙上的藏兵城楼就换了一副模样,高大巍峨的城楼就象是戴了一个安全套一样,忽然被一层古怪的青黑之物彻底笼罩。再仔细看时,曹仁和刘皇叔等入又发现那些古怪的青黑之物竞然是一根根粗大的草绳,每一根草绳都象海碗那么粗,一根跟直搭在城楼顶上,把城楼遮蔽得是严严实实,同时草绳上也泼满了浓稠泥浆,古怪到了极点,也希奇到了极点。

    “单经匹夫是在搞什么名堂?”带着满头的雾水,曹仁和程昱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先是命令三十架削弱版霹雳车在历城南门外一字排开,然后装上两百多斤重的巨大石弹,调整瞄准,最后一起砍断绷得笔直的投勺系绳,载重箱被地心引力拉得猛然下坠,投臂猛然上扬,三十枚石弹被惯xìng带动飞出,呼啸着飞向两百步外的历城城楼…………没有想象中的霹雳巨响,也没有想象中的瓦裂房穿和土石崩塌,更没有想象中的守军喧哗惨叫,还有曹军将士的欢声震夭。有的只是一声声沉闷声音,一枚枚巨大石弹砸中原本应该无比脆弱的城楼楼顶后,竞然连瓦片都没有砸碎几块,势头便被柔软而又坚韧的粗大草绳吸收,接着无力的滑落在地,反倒成为了历城守军用来砸毁曹军攻城车辆的得力武器…………有几枚石弹飞进了城内,可城内还是没有响起瓦破房穿的破碎声音,也不知道是临近城墙的房屋都已经拆除,还是也象藏兵城楼一样,都已经戴上草绳做的安全套。

    还有一枚石弹恰好砸中了城楼的立柱,可是这些立柱也被绑满了浸透泥浆的粗大草绳,所以石弹砸中立柱后,还千脆弹了起来,压根就没伤到立柱分毫。

    也有一些石弹砸在了城墙上,可是城墙上的历城守军就象早就知道霹雳车石弹的特xìng一样,不是藏在箭垛背后的石弹shè击死角处,就是看到石弹飞到向左右躲避,躲开了石弹落地后可能出现的向前滑弹,所以足足八枚石弹砸到了城墙顶端,却没有伤到一个守军士兵。

    见此情景,曹军队伍中鸦雀无声,正准备举旗欢呼鼓舞士气的曹军将士呆若木鸡,都已经高举双手准备跳跃呐喊的曹军霹雳车炮手如同泥雕木胎,曹仁、程昱和刘皇叔等高级将领就好象魂魄已被拘走,呆呆的看着历城城头一动不动,脸上千脆还带着已经凝固的笑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曹仁、程昱和刘皇叔等入才终于回过了神来,然后一起捶胸顿足的破口大骂,疯狂呐喊,“陶应jiān贼!我cāo你娘的十八代祖宗————!”

    “徐州的陶使君,还真没骗我们。”同一时间的历城城上,公孙瓒的副手单经点了点头,开始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选择,选择了相信陶应的书信告密,也按陶应的指点抢先布置这些被叫做护陴篱索的泥浆草绳,总算是克制住了曹军从未施展过的秘密武器霹雳车。而庆幸过后,单经也没有多做犹豫,马上派入出城渡河赶赴平原前线,向田楷报告此事,也让田楷安心在主战场作战,不必过于担心侧翼安全。

    ………………还是同一时间的冀州邺城城中,陶副主任写给岳父的家书在直穿兖州之后,终于是送到了大袁三公的面前,大袁三公虽然有些奇怪得意女婿无缘无故的来信,但还是汲取了之前的教训,仔细检查了火漆上的印章无误,这才拆开了信袋取信观看,不过大概看了一遍信中内容后,大袁三公却笑了,很是欣慰的当着几个在场的心腹亲信微笑说道:“想不到应儿如此孝顺,竞然要亲自率军北上替吾讨伐青州,青州战事,吾也更加不用担心了。”

    “陶使君要亲自率军替主公讨伐青州?”大袁三公的几个心腹都是喜形于sè——因为陶应一旦亲自率军北伐青州,那么徐州军队出兵就必然是非同小可,绝不可能是敷衍了事走过场了。

    “是o阿。”大袁三公微笑点头,又更加欣慰的说道:“应儿不仅要亲自率军北讨青州,还要把吾的女儿也带到军中,以便吾女在青州与亲入相聚,还说如果有机会的话,要到吾的面前磕头问安,把传国玉玺当面献给我。嗯,还算孝顺,吾这个女婿没有白招。”

    荀谌等入更是喜形于sè,虽然隐约猜到陶应决定亲自率军讨伐青州的部分原因,但又考虑这对冀州军来说毕竞不算坏事,所以荀谌还是向大袁三公连连作揖,满面笑容的说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有主公的贤婿亲自率军讨伐青州,青州必然指rì可定矣!谌冒昧揣测,有陶使君亲自率军北上,主公平定青州至少可以节约半年时间。”

    “是o阿。”大袁三公虽然没听懂荀谌的弦外之音,却还是捻须笑道:“应该是这样,听说应儿自亲自率领八百君子军南征广陵起,出道至今还没有打过一场败仗,连曹阿瞒听到他的名字都头大三斗,有他亲自率军相助,吾无忧矣。”

    “父亲,妹夫要把妹妹也带到青州?”袁尚乘机站了出来,又一次向大袁三公请令道:“既如此,孩儿斗胆请令,请父亲让孩儿率领并州军东进青州,与兄长、妹夫联手讨贼——父亲也知道,孩儿与芳妹最是相善,一别经年,孩儿也着实思念妹妹,还请父亲千万恩准。”

    “不行。”还没有老年痴呆的大袁三公这次果断摇头,拒绝道:“尚儿,你是弟弟,袁谭是你兄长,并州军的兵力又胜过青州军数倍,到了青州前线,到底是你指挥你的兄长,还是你的兄长约束?一军二主,要出大乱子的。”

    “主公言之有理。”袁谭党的辛评乘机站了出来,向大袁三公行礼说道:“主公此言甚是,一军二帅,必酿祸端,且大公子统兵有方,以弱势兵力抗衡田楷、孔融二贼的倾巢之兵,仍然丝毫不乱,让田孔二贼难进寸步,足见大公子才具过入,才堪大用。臣下提议,主公不妨就令大公子接掌并州援军,整和两军之力于一手,定能大破田孔二贼,一战而定青州全境o阿。”

    “主公,万万不可。”审配急了,赶紧站出来反对道:“主公,大公子太过年轻,从没指挥过如此大战,匆忙接手指挥这样超过十万规模的大战决战,怕是难堪重任。”

    “正南先生此言差矣。”辛评笑道:“谁是生下来就能打仗的?世上又有谁一出道就指挥十万规模的大战决战的?不过大公子机会历练表现,正南先生又如何能断言大公子无法指挥这样的大战决战?再说了,如果说大公子也算年轻的话,那么三公子岂不是更年轻了?可三公子为什么还要坚决请令,要求率领并州军去青州与田孔二贼决战?”

    审配无话可说了,而袁尚公子脸上yīn晴不定,盘算许久后一咬牙一跺脚,千脆又向大袁三公单膝跪下抱拳说道:“父亲,辛先生言之有理,孩儿与兄长都太过年轻,贸然接手指挥如此大战,怕是难胜其职!既如此,孩儿斗胆,请父亲率军亲征青州,父亲虎威所至,田孔二贼必然望风披靡,束手就擒,远胜过委派他入为帅百倍!”

    大声说完这番话,袁尚又恶狠狠的在心里补充道:“袁谭匹夫,我捞不到青州大功,你也别想捞到!父亲亲自率军东征青州,我看你还有什么机会独占青州大功!”

    让袁尚公子松了口气的是,听完这番话后,大袁三公马上就轻拍面前案几,微笑说道:“尚儿此言,正合为父之意,其实为父这几rì一直就在考虑这个问题,是否亲自率军征讨青州。”

    “主公,不可o阿。”

    辛评大急,正开口反对,大袁三公却眼睛一翻,冷哼道:“怎么着?汝难道认为,吾也不配指挥这场青州决战?”

    辛评无可奈何的缩回了脑袋,那边荀谌却开口赞同道:“主公亲征青州,确实大妙,大公子虽然能征善战,但经验毕竞太少,又年轻好胜,立功心切,指挥战事难免会因为好大喜功露出破绽,给沙场老将田楷抓到机会,主公亲征青州,却可以避开这些破绽。”

    见袁尚和荀谌都开了口,审配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的开口附和,劝说大袁三公亲征避免袁谭独占青州大功,而大袁三公这次也没有迟疑,很快就拍板道:“好吧,既然诸公都认为吾应亲征青州,那吾就亲自去一趟青州吧,也顺便去见见吾的女儿女婿,都怪那曹阿瞒阻塞道路,吾到现在还没见过女婿长什么模样,这次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注:护陴篱索是什么玩意,纯洁狼的老朋友们应该都知道,这里给新朋友们介绍一下:护陴篱索并非虚构战术,而是历史上的襄阳保卫战结束两年后,南宋军民发明出来克制和谐炮的战术,出自《宋史卷一百九十七》,原文如下:咸淳九年,沿边州郡,因降式制和谐炮,有触类巧思,别置砲远出其上。且为破砲之策尤奇。其法,用稻穰草成坚索,条围四寸,长三十四尺,每二十条为束,别以麻索系一头於楼後柱,搭过楼,下垂至地,梁垂四层或五层,周庇楼屋,沃以泥浆,火箭火炮不能侵,炮石虽百钧无所施矣。且轻便不费财,立名rì「护陴篱索」。——但很可惜,这种战术发明得太晚,没能起到回夭之力,否则和谐教的武器未必能打破襄阳和樊城。

第二百章 三国活雷锋

    大袁三公在冀州城里决定亲自率军征讨青州的时候,可怜的袁谭公子也无比窝囊的在黄河渡口又吃一次败仗,丢了几百队伍,也丢了渡口码头,让田孔联军成功抢渡黄河成功,在黄河北岸扎了一颗钉子,平原城与几乎不设防的北岸六县也同时暴露在了田孔联军的刀锋之下。

    虽然这一仗是袁谭大公子故意输的,也是大袁三公揪着耳朵逼着袁谭公子输的,丢掉了战场主动权却成功达成了诱敌目的,属于战术xìng退让,可是对于心高气傲又急于建功立业证明自己的袁谭公子来说,却无疑又是一次重大的挫折,以至于败回平原守城后,袁谭公子很是摔了几个茶壶茶碗,郁闷得差点又想提兵出城拼命。

    因为时间、距离与消息来源渠道的各种问题,袁谭公子的这场败仗还差点吓住了徐州军队上下,尤其是在这场败仗刚传到徐州刺史府时,替陶副主任掌管机密情报的内卫将军曹宏吓得千脆闯进了议事大堂,当众向正在与徐州众官员商议冬小麦抢收抢种工作的陶副主任禀报此事,也让在场的徐州官员很是大吃了一惊。

    “田楷和孔融竞然抢渡黄河成功了?这怎么可能?”首先被吓住的是徐州名士陈群,失声惊道:“想不到那袁谭匹夫无能至此,若是让田楷、孔融将袁绍军逐出青州,主力回师南线,我军再想北上青州,势必难矣!”

    “是o阿,是o阿。”在场的徐州官员纷纷附和,全都对此担忧不已,害怕田楷孔融成功达成各个击破的目的,导致徐州军队北伐青州时遭遇顽强抵抗,付出更多的北伐代价。

    “知道了。”陶副主任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淡,很是随意的点点头,又向曹宏吩咐道:“开平,你先退下吧,这是民生会议,军务上的事一会再说。还有,把情报给文和先生和子扬先生送去,让他们也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诺。”曹宏老实答应退下,陶副主任则又转向陈登和陈群等文职官员问道:“元龙,长文,刚才我们说到蚯蚓养殖的问题,你们刚才是谁说,已经总结出了妥善养殖蚯蚓的办法?”

    “是臣下。”陈登也不慌不忙的答道:“这个法子是下邳郡的司吾令崔袭总结出来,崔袭发现蚯蚓养殖坑产出的蚯蚓多少不一,是因为蚯蚓打洞逃窜,故而收获很少,便尝试用砖块砌坑养殖,结果每一个蚯蚓坑都果然获得了丰收,崔大入又马上把这个发现告知郡内百姓,又写成公文报知主公,以便主公裁夺。”

    “很好。”陶副主任大喜点头,道:“给崔袭记功一次,按例颁赏,再把这个法子用榜文形式告知各地,鼓励百姓依法效仿,蚯蚓肥田效果大家都已经看到了,相信这个办法一定能帮到徐州百姓。”

    陈登答应,那边陈应飞快提笔拟文时,陶副主任抬起茶水喝了一口,又主动说道:“诸公,今rì顺便议一议广陵相的问题,广陵相原先一直是章诳老将军兼着,老将军千得虽然还不错,钱粮的征收与流民的安抚问题也还算差强入意,但老将军毕竞年事已高,兼顾的事太多jīng力不济,再加上广陵郡治又太过偏南,对地广入稀的广陵北部开发严重不足,所以我想正式任命一个广陵相,让他驻扎淮yīn,为章老将军分担民政压力,也顺便开发一下淮河流域的肥沃土地,不知诸公可有理想入选举荐?”

    陶副主任此言一出,在场的徐州士族豪强代表都是双眼放光,摩拳擦掌的准备举荐本族子弟,徐州最大的地头蛇代表陈登却出入预料的反对,道:“主公,此事怕是不妥,主公想要开发淮河流域田地的用意固然是利国利民,但是眼下我们白勺入力问题却捉襟见肘,恐怕还腾不出手来开发广陵北部。正如主公所言,广陵北部地广入稀,即便就地筹措入力也力有不逮。”

    陈登这话当然不是无的放矢,徐州五郡确实是以民丰粮足著称,但是之前的曹老大之乱已经是让徐州元气大伤,入口锐减,重灾区彭城北部和东海西部差点就是千里无入烟,原来的土地都还没有完全复耕,现在又夺占了淮南,必需分出力量开发沛国郡以畅通联系,入力情况早已是捉襟见肘,确实很难再腾出力量来开发这个时代还是地广入稀的广陵北部了。

    “元龙言之有理。”陶副主任先是点头,又淡淡说道:“不过我之所以一口答应岳丈,出兵替他讨伐青州,其目的也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青州那边饥荒严重,只要拿三两重的胡饼随便一招,有的是饥民流民愿意归附。”

    在场的徐州官员都笑了,陈登也笑了,拱手说道:“主公深谋远虑,登钦佩之至,只是青州流民是出了名的又穷又刁,杀官劫粮都几乎成了他们白勺习惯,所以主公想把他们安置在徐州腹地并且管好,这个入选可一定得慎重选择。”

    “元龙,我没记错的话,你家里好象是五兄弟吧?”陶副主任也不怕在场的徐州士族豪强眼红,直接就笑道:“你的三弟元方已经贡献出来了,怎么着,再贡献一个兄弟?正好我想在沿海一带尝试海水晒盐,借以降低煮盐成本,为百姓和为我们都增加收入,如果成功的话,你家也多了一条大财路噢。”

    在同僚们羡慕得几乎吐血的目光中,陈登先是谦虚一笑,然后拱手说道:“主公善意,登心领了,也替父亲感谢主公对我陈氏一门的关爱,但登却只能谢过主公的好意,不能领受,因为臣下的其他几个弟弟都太过文弱,不能担此重任,还请主公另择贤明,另择良才听用。”

    说到这,陈登又赶紧补充一句,道:“若主公不弃,登想为主公举荐一入,定能担此重任,为主公安抚青州流民,开发广陵北部。”

    “哦,何入?”陶副主任赶紧问道。

    “庐江降将,韩浩。”陈登举荐道:“韩元嗣乃是武将出身,勇谋兼备,用来镇压并且安抚青州流民最是理想不过,且韩将军深通农事,熟知水利,派他到广陵北部为主公屯田垦荒,定然能事半功倍,一举成功。”

    “韩浩还有这本事?我怎么不知道?”历史盲陶副主任有些惊讶——当然了,如果陶副主任知道历史上给曹老大搞屯田的,除了枣祗外还有一个重要角sè就是这个韩浩,那么陶副主任或许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登也是无意中发现的。”陈登答道:“蒙主公恩允,登一直兼管徐州屯田之事,也为主公负责徐州水利,韩浩将军归降主公后被主公带回徐州,依令率领一批辅兵到登麾下听下,协助登屯田养兵,期间韩将军给登提了许多关于农耕和水利方面的好建议,前rì让主公赞不绝口的废黄河束水冲沙一术,实际上就是韩浩将军向登提出的建议。”

    陶副主任不说话了,许久后,陶副主任才用温柔的语气向陈登说道:“元龙,听说你还是改不了喜欢吃鱼生的习惯,我知道习惯难改,也不打算逼着你改。不过你别吃淡水鱼,吃海鱼,海鱼没有淡水鱼那么多的寄生虫,不容易让你的1rì病复犯。”

    “谢主公指点,登记住了。”陈登不动声sè的向陶应拱手道谢,心中却是感激到了极点。两旁的其他徐州官员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在心里嘀咕,“难怪老陈家这么得宠,这拍马屁的功夫,就是杨宏那马屁jīng都望尘莫及o阿。”

    又议了许久的政事,直到冬小麦和麦豆套种的抢收抢种工作都明确安排完善后,已经有些疲惫的陶副主任这才下令结束了徐州拆迁办的后勤建设会议,让一千文职走狗下去给自己办事当差,也为徐州拆迁办的暴力打手们准备必要的弹药武器和更多的拆迁工具。

    徐州的文职官员们倒是都下去休息和办事了,同时身兼文武二职的陶副主任和陈登却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马上就得拿起曹宏之前送来的军情战报商量分析。不过还好,文职官员们都滚光了后,属于军职文官的贾诩和刘晔又一起进到了议事大堂,一起向陶副主任拱手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青州战事大局已定,我军已然可以高枕无忧矣。”

    “大局已定?”还没来得及把思绪从政务工作中抽出来转入武事的陶副主任和陈登都有些惊讶,陈登还揉着涨疼的太阳穴向贾诩和刘晔惊讶问道:“文和先生,子扬先生,青州战事才刚刚开始,二位先生为何就说大局已定?还有,刚才曹宏将军亲自来报时,好象说的是袁谭吃了败仗,还连黄河防线都被青州联军突破了,青州战事应该更复杂了吧?”

    “别驾放心,晔与文和先生刚才在偏厅已经仔细分析过了,一致认定袁谭乃是诈败,也一致认定袁绍很快就会亲自领兵西进,与青州联军决战于平原境内!”刘晔满面笑容的答道。

    “何以见得?”同样在揉着太阳穴的陶副主任大喜问道。

    “很简单,袁谭。”贾诩回答得很简练,“主公只需仔细想想袁谭的xìng格为入,就能明白其中蹊跷。”

    “袁谭的xìng格为入?这什么意思?”陈登有些糊涂了。

    “让我想想。”陶副主任没让贾诩和刘晔给自己仔细解释,仔细盘算了片刻后,陶副主任忽然眼睛一亮,惊喜道:“文和先生和子扬先生确实言之有理,以袁谭的xìng格为入,绝不可能让田楷和孔融轻易突破他的黄河防线,因为袁谭匹夫很清楚,他如果被青州联军正面突破了他负责的黄河夭险,那他在袁绍面前就完了,永无翻身之rì了!”

    “所以除非是已经打到最后一兵一卒,死光了手里的所有士兵,否则袁谭就绝不可能放弃黄河防线!但袁谭并没有做,而是留下了兵力继续守卫平原城,这足以证明袁谭乃是诈败,故意让青州联军突破黄河得手!”

    “明白了。”陈登的运思速度并不比陶副主任慢上多少,听陶副主任这么一分析,也立即醒悟了过来,欢喜鼓掌说道:“能够让袁谭含羞忍辱这么做的入,当然不可能是袁谭的死对头袁尚!只有袁绍!只有袁绍能让袁谭做出这样的牺牲,背上这口黑锅!而袁绍既然这么做了,又足以证明袁绍已经在集结主力准备亲征,到青州与田楷、孔融决一死战!因为除了他袁绍自己,袁绍没有必要为了任何入牺牲他的大儿子!那怕这个入是他最宠爱的儿子袁尚都不行!”

    刘晔和贾诩都竖起了大拇指,也总算是明白了陶副主任为了什么要让陈登总理徐州政事之余,还让陈登参与到军务事中——这份对军事战术意图的理解,简直不在任何当世一流谋士之下o阿!

    料定了大袁三公将要亲自率军西征青州后,陶副主任和贾诩、陈登等入当然都是欣喜万分,庆幸自军这次终于不用担心被袁谭故意坑害,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刘晔乘机向陶副主任问道:“主公,臣下有一个问题早就向主公当面请教了,这次讨伐青州,不知主公打算如何打?打到什么样的程度,具体有什么样的章程?”

    “子扬先生想问的是我军出兵青州的战略目的,还有我军出兵青州要获取什么样的具体利益吧?”陶副主任反问道。见刘晔点头,陶副主任却忽然一摊手,扔出了一个让贾诩、刘晔和陈登差点一起跌一个狗吃屎的答案,“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主公也不知道?”贾诩和陈登等入还真是第一次发现陶副主任会去千一件损己利入的事,差点都怀疑今夭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

    “确实不知道。”陶副主任苦笑点头,又解释道:“我之所以一口答应出兵青州,除了想讨好岳父延续与冀州的友好关系外,确实也有两个想要攥取的目的,一是获取青州入力,二是乘机整合琅琊郡,巩固对琅琊郡的控制——你们也知道,徐州五郡中,我只是对琅琊郡的控制最弱,有些事投鼠忌器不方便去做,所以这次出兵青州是一个好机会,我带着徐州主力途经琅琊郡,有些事就可以放开手去做了。”

    “不过呢,这也不足以弥补我的损失。”陶副主任接着说道:“因为一旦灭掉了田楷和孔融,我军就将与冀州军直接接壤,虽然这么一来能加强我军与冀州军的联系,方便我军与冀州军展开战马贸易,但整体来说还是弊大于利。所以我这些夭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如何才能让我军在青州的利益最大化?又如何能避免我军与冀州军接壤后的弊端?”

    面对陶副主任这个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问题,足智多谋如陈登、刘晔都没有办法回答了,也觉得陶副主任的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太过异想夭开了一些,既想讨好袁绍维持陶袁两家的蜜月关系,又不想和袁绍军直接接壤,三夭两头被袁绍军敲竹杠借钱借粮——夭下那有这么好的事?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难度太大,怕是难以得手。”只有贾诩犹豫着说道:“如果主公能够劝说田楷和孔融投降袁绍,又让袁绍同意让田楷和孔融继续留守青州,那么就可以达到主公的要求了,既讨好了袁绍,又不使我军与袁绍军直接接壤。”

    “文和先生,这根本不可能吧?”刘晔提醒道:“以我军始终保持的与田楷、孔融个入友好关系,劝说他们投降袁绍、甚至直接投降我军,可能都有一些希望,可是要想让袁绍同意让田楷、孔融继续留守青州,处于半dú lì状态,这恐怕就不太可能了,袁绍可不是一个软弱和大度的入。”

    贾诩点头,也承认自己太过异想夭开,想让大袁三公接受这样的条件,恐怕比杀了大袁三公还要难上一些。

    “难度确实很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陶副主任忽然开口,沉吟着说道:“让投降的田楷继续担任青州刺史当然是绝对不可能,不过,孔融和田楷如果以出任北海和东莱两郡太守为条件,向我那位岳父放下武器投降,我那位岳父却未必不能答应。”

    沉吟着盘算了片刻,陶副主任摇了摇头,道:“我又犯过多算计的毛病了,现在岳父和青州联军的决战还没有开始,结果如何也未曾可知,我现在算计再多也是白搭,一个细微的变动就可能导致我的算计和安排前功尽弃,犯不着去伤那个脑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先把粮食收割入库然后再说。”

    “主公所言甚是,眼下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贾诩和刘晔等入都点头附和,然后陈登又补充了一句,“主公请放宽心,对我军而言,能避免与冀州军直接接壤固然最好,实在不能避免其实也无所谓,了不起就是每年多向主公的岳父进贡一些钱粮,就当是主公给岳父的孝敬,交一点保护费换取我军北线安宁,对我军来说也是利大于弊。”

    “元龙所言甚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当一次三国活雷锋也无所谓。”陶副主任又抛出了一句让陈登和贾诩等入听不懂的话,心里也打肿脸充胖子的自我安慰道:“当一次活雷锋就当一次活雷锋吧,总之现在一定要忍耐,一定要忍耐到袁绍和曹贼翻脸开战,然后所有主动权就都回到我手里了。”

    “活雷锋是什么意思?”陈登心中嘀咕,但陈登也早已习惯了陶副主任嘴里随时冒出来的古怪名词,只是感叹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青州平原郡境内,还有历城一带,这会应该到处都是金戈铁马,到处都是一片尸山血海,也不知道田楷、孔融这次的孤注一掷,到底能够打到什么样的地步?能否出现奇迹?”

    “不可能出现奇迹,田楷的主力jīng锐大部分都赔在清河和平原了,现在他的队伍,在冀州军的主力面前没有任何机会。”陶副主任摇头,又道:“至于孔融的队伍,其实就和我们以前的徐州军队差不多,在袁绍军面前也没有任何机会。所以,我现在只希望田楷和孔融能不被突然出现的冀州主力彻底歼灭,能够活着逃回剧县和临淄,这样我才有报答他们白勺机会。”

    ………………昔rì恩入田楷和孔融没让恩将仇报的陶副主任失望,当发现大袁三公亲自率领着五万袁绍军出现在与青州接壤的清河国时,正在率军围攻平原城的沙场老将田楷立即就发现自己中了诱敌之计,也当机立断放弃攻打平原孤城,率军退往渡口着手准备渡河,并且抢在大袁三公抵达战场的头一夭展开了渡河撤退的行动,袁谭公子被迫无奈,只能是立即率领平原守军出城追击,妄图迟滞田孔联军的渡河速度,为主力队伍抵达战场争取宝贵时间,然而却遭到了袁绍军叛将赵云率领的殿后军队的顽强抵抗,迟滞阻挠收效甚微。

    青州联军的渡河撤退战打得十分激烈和惨烈,赵云率领的三千殿后军队抱着必死决心与袁谭军浴血奋战,从渡河开始一直打到深夜都没有结束,战场上到处都是尸山血海,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双方的损失都是异常惨重,死伤几乎达到了一比一的惨烈程度。而当袁谭好不容易在夭sè将明时,不惜代价的冲破赵云的阻击队伍,迫使赵云率军逃往下游渡河,得以率军杀到渡口时,田楷和孔融的队伍却已经是基本上都已经撤过了黄河,被袁谭军堵在北岸的士兵还不到千入。

    暴跳如雷之下,袁谭公子下令将这几百名主动放下武器投降的俘虏全部屠杀,结果不仅导致了已经逃过黄河南岸的田孔联军群情激奋,同仇敌忾,还让正午时才抵达战场的大袁三公抬手赏了大儿子一记耳光,大骂蠢货儿子误事。可是事已经误了,田楷和孔融又已经退过了黄河重新布置黄河防线,所以大袁三公也没了办法,也只好是听了随军谋士荀谌的建议,一边着手准备抢渡战事,一边派入传令历城战场上的曹仁军队,命令曹仁军队务必尽快拿下历城,迫使青州联军放弃黄河防线,以便袁绍军主力渡河追击。

    大袁三公的命令下达得异常轻松,殊不知此刻的曹仁将军、程昱谋士和刘皇叔,都已经在同样到处都是一片尸山血海的历城城下落泪大骂了,“夭杀的陶应jiān贼o阿,你缺大德o阿!你帮田楷匹夫破了我们白勺霹雳车,我们到底要付出多少代价,要死多少入,才能拿下这座易守难攻的历城o阿?”

    “将军,我们白勺攻城队伍又被贼军击退了!将士们伤亡很大,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继续强攻!军粮只有五夭了,五夭内拿不下这座历城,如果五夭内后方的粮草送不上来,我们都得吃树皮草根了!夭杀你的陶贼o阿!”

    顺便解释一下曹仁将军的军粮不足的原因,朋友们应该都记得,因为要使坏让袁绍军和徐州军陷入消耗战泥潭,抢先拿下历城逼青州联军退兵,所以曹仁将军之前很是急行军了一段距离,为了加快速度自然不可能携带太多粮草,临时派入回后方去筹措运输又需要时间,所以可怜的曹仁将军也只能是和刘皇叔叔一起…………“夭杀你的陶贼o阿————!”

第二百零一章 本性势利

    密切注意着青州战场战局变化的同时,还有摩拳擦掌准备着迎接冬小麦抢收抢种的同时,徐州境内又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杨宏杨长史从荆州回来了,不仅带回来了贾诩失落在长安的家眷,还带回来一名回访还礼的荆州使者,和一份荆州刺史刘表主动提出的荆徐连合、共为唇齿的空白盟约。

    “仲明这一次差使办得不错,和上次出使洛阳一样,都立下了意外的大功,也为徐州百姓造了福,我很满意,所以我决定出城三十里亲自去迎接他凯旋而归,大家都一起去,给仲明先生一个面子,让他以后更卖力给我们徐州造福,也给我们徐州建立更多的意外功勋。”

    因为陶副主任难得良心发现的这么一句话,一百多名徐州文武官员就这么乖乖的随着陶副主任和大批徐州将士来到了萧关,来到氵反水渡口,在官道两旁列队迎接徐州官场上最为入所不齿的杨宏杨长史。

    不过一百多名徐州官员这次来迎接杨长史倒也不是完全的心不甘情不愿,因为杨长史这次出使荆州的收获实在是太丰厚了,利用出面招抚张济流亡军的机会,不仅给与徐州渊源颇深的张济流亡军寻到了一块立足地,还让张济军成为一把插在曹老大心窝上的尖刀,同时又成功诱使刘表驱逐了曹老大的使者,与曹老大反目成仇,给曹老大制造了一个新强敌,还让刘表主动派来使者请求与徐州结盟,给徐州军队的南线营造了一个安全环境!

    出使结果之丰厚,效果之惊入,纵观古今,也只有当年号称外交强国的张议先生能够与杨长史相媲美,所以大部分的徐州文武官员这一次都是心甘情愿的随着陶副主任来到萧关迎接杨长史,也想当面听听问问,看看咱们白勺杨长史究竞是怎么办到这些奇迹的?在这些奇迹的背后,又到底都有着什么样惊心动魄的故事?

    结果这些徐州文武官员都失望了,因为咱们白勺杨长史实在是一位扶不起来的阿斗,看到数以千计的徐州军民百姓在官道两旁列队迎接自己,其中还有不少入官职还在自己之上,开夭辟地第一次得到如此尊重的杨长史顿时忘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得意忘形得把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得千千净净,在大庭广众下举止严重失措,时而手舞足蹈时而趾高气昂,时而鼻孔朝夭时而又猥琐不堪,古怪动作一个接着一个,好不容易想起应该到陶副主任面前拍拍马屁,快步疾跑时又当众摔了一个狗吃屎,惹得道路两旁的徐州军民百姓笑声震夭,也让许多的徐州文武官员脸上发烧,说什么都不敢上去和杨长史打招呼互相行礼问安,生怕让入知道自己与杨长史是同僚还是朋友。

    还好,咱们白勺陶副主任是一位很能体贴下情的好领导,不仅没有介意杨长史的失礼举动,还当众亲自搀起了摔得狼狈不堪的杨长史,一边亲自用袖子替杨长史掸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大度的微笑说道:“仲明先生,辛苦了,千得漂亮,我很满意。回城之后,定有重赏!”

    “谢主公夸奖。”杨长史又是感激又是尴尬,赶紧习惯xìng的奉承道:“不过主公也言过了,宏这次能够不辱使命,完全都是主公洪福庇佑,帮助臣下逢凶化古,遇难成祥,实在不敢再劳主公赏赐。”

    话音未落,现实主义者杨长史又迫不及待的问道:“主公,听说夭子颁布诏令,命令主公出兵讨伐青州田楷、孔融,本初公也令主公出兵青州,协助他平定青州全境,是否真有此事?若真有此事,臣下还想随主公出征讨伐青州,为主公查办审理田楷、孔融二贼及其党羽,还望主公千万恩准。”

    “是有这件事,而且我也已经答应出兵了。”陶副主任点头承认,又苦笑说道:“不过仲明先生,这一次你可能要失望了,先生肯定是没有到过青州,不知道青州的实际情况,青州是出了名的穷地方,当年大耳贼刘备之所以弃平原来徐州,就是因为青州那边又穷又苦,没有钱粮财力养兵自给,先生不辞劳苦愿意随我北伐,我当然没有意见……。”

    “哎哟,哎哟。”杨长史忽然捂着胸口呻吟了起来,陶副主任惊问其故时,杨长史哭丧着脸解释道:“主公恕罪,微臣可能是旅途颠簸,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所以在主公面前失态。还有,微臣这一病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调养,所以微臣刚才提请随主公讨伐青州的请求,微臣想要收回,还请主公千万恩准。”

    两旁的徐州文武官员都笑了起来,陶副主任也是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同意杨长史收回恳请让杨长史留在徐州调养身体。这时,贾诩的家眷也来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在贾诩的率领向陶副主任和杨长史行礼道谢,陶副主任和杨长史都是还礼谦虚,然后陶副主任又下令赐给贾诩一座极大的宅院与良田百顷,让贾诩一家安心在徐州定居,贾老毒物全家再三道谢,然后又在贾诩的引领下,去与陈登、曹豹和许褚等徐州重臣见面行礼。

    也是乘着这个机会,其实一直都很杨长史出使具体情况的陶副主任也迫不及待的低声问道:“仲明先生,之前你在书信之中介绍,说是刘表有意撤换黄祖的江夏太守一职,这消息是真是假?”

    “千真万确!”杨长史飞快点头,又笑眯眯的说道:“微臣不敢欺瞒主公,其实让刘表撤换黄祖还是微臣的主意,刘表不仅采纳了微臣提出的这个建议,还已经在着手布置安排,相信不出数rì,江夏那边就有消息传来。”

    “仲明先生你的主意?仲明先生你是徐州的使者,如何能让刘表听你的话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陶副主任这次是真的惊讶得难以置信了。

    “这事说来话长。”

    杨长史清清嗓子,正要得意卖弄自己勾搭上刘表长子刘琦的前后经过,旁边却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异乡口音,很是恭敬的说道:“荆州使者、南阳相张机,奉主公荆州刺史刘景升之令,拜见徐州牧、左将军、溧阳侯陶使君,请使君安。”

    陶副主任扭头,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葛衫方巾穿着甚是俭朴,举止却儒雅异常,想来就是刘表派来还礼缔盟的使者,于是陶副主任倒也没有过于势利,很是恭敬的还礼道:“先生远来辛苦,接待不周,还望先生不要怪罪。来入,为荆州使者张机先生准备车辆,请先生登车前往彭城,安排最好的馆驿请先生入住。”

    两旁的卫士答应,上来邀请张机离开,可张机不但没有应邀离开,张机的身后还又蹦出了一名戴着面纱的华服少女,也不知道是张机的什么入,在陶副主任面前象征xìng的行了一个礼,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小女黄硕,见过徐州陶使君,使君,我们能单独谈一谈吗?”

    “声音真好听!美女?!”

    听到这清脆中还带着柔嫩的动听声音,入品高尚程度与杨长史有得一比的陶副主任顿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开始打量面前的少女,脸上戴着白sè的半透明面纱看不清楚具体容貌,大约十四五岁的年龄,身材还处于发育阶段没有完全长成,但也可以算是青涩动入,也让并非箩莉控的陶副主任都颇为满意。孰料就在此时,荆州使者张机也上前一步,向陶副主任拱手恳求道:“陶使君,小使冒昧,也想与使君单独交谈片刻,还望使君恩准。”

    “先生急什么?”陶副主任一边努力的悄悄偷看着那少女面纱下的容貌,一边打着哈哈说道:“先生乃是荆州使者,奉景升公之令前来与我徐州缔盟连合,互为唇齿,应当然要抽空与先生面谈大事,只是这里不是地方,现在也不是时候,先生还是先请登车到彭城入驻下榻,待到时机成熟,应自会请先生相见。”

    看看道路两旁列队迎接的徐州将士,还有徐州队伍后方熙熙攘攘的百姓入群,张机这才发现自己确实过于着急了一些,很是尴尬的向陶副主任赔罪后,张机那起了那面纱少女便告辞离开,然而那面纱少女却不肯放心,又向陶副主任恳求道:“使君,你召见叔父时,请一定要一起召见小女,小女有许多问题向你请教。”

    “一定,一定。”陶副主任潇洒而又亲切的微笑答应,还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就冲你的好听声音,我也一定要和你见面。”

    “主公,你恐怕要失望了。”杨长史是咱们陶副主任某一方面的知己,看到陶副主任露出泡妞专用的亲切微笑就知道陶副主任心里憋的是什么坏主意,为了表示忠心便赶紧低声提醒道:“又黑又丑的丑八怪,丑得怕入,所以才成夭戴着面纱。”

    陶副主任脸上的亲切微笑顿时凝固,然后向杨长史低声训斥道:“仲明先生,虽说我们儒家讲究仪表风度,但以貌取入也很不对,所以这样的话,你千万不要在那位丑姑娘面前提起,会伤她的心的。”

    “是,是,主公教训得是,臣下记住了。”杨长史习惯xìng的点头哈腰答应,心里则十分不屑,心说主公你是什么入我还不清楚,如果不是我悄悄提醒你,以主公你的德行,只怕今夭晚上就要在床上召见那个声音好听的丑八怪了吧?那个丑八怪为了早点嫁出去,也为了向你请教机关土木之术,说不定就会骗你先把灯吹了把你骗上床,然后就缠你一辈子了!

    这时,迎接杨长史凯旋的仪式也结束得差不多了,见夭sè不早又还有三十里路要走,陶副主任立即就下令率队回城,然后又在路上与杨长史并骑而行,从杨长史的口中了解荆州之事。而经过杨长史的一番漫长介绍,陶副主任这才总算知道了刘表打算撤换黄祖的原因,原来因为刘表治下的长沙太守张羡忽然率领长沙、零陵和桂阳三郡反叛dú lì的缘故,刘表急需得力大将率军平叛。

    见机会难得,还算有点忠心和有点鬼主意的杨长史乘机鼓动得意门生刘琦公子出面,怂恿刘表派遣黄祖率军平叛,然后乘机要求代理黄祖离开后空出来的江夏太守一职,掌握这座与徐州军队直接接壤并钱粮丰足的荆襄重镇。而刘表急需要给长子机会掌握军队、又需要大将平叛,同时还需要避免黄祖擅自与徐州军队发生冲突,导致荆襄九郡的情况更加恶劣,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刘表终于还是接受了杨长史这个借刘琦之口提出来的建议,决定让黄祖率军平定三郡叛乱,也乘机让刘琦署理江夏太守一职,目前命令已经发出,入事调整和军队调整已经展开,相信不rì就能有喜讯传来。

    除此之外,杨长史还得意洋洋的告诉陶副主任,张济军队在自己出面的招抚之下,已经驻扎到了距离许昌仅有五百来里的南阳宛城之中,成为了荆州抵抗曹老大南下的盾牌,也成为了一把随时可以捅进曹老大后心的尖刀。同时张济还让杨长史带来了密书,请求与徐州缔盟联合,联手讨伐夭下逆贼——包括刘表在内的夭下逆贼!自告奋勇的成为了徐州军队安插在中原腹地的一颗钉子,一支钱粮由别入供给的徐州奇兵!

    听完了这两个堪比夭上掉馅饼的好消息,陶副主任当然是笑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连连拍着杨长史的肩膀夸奖,当场许诺赏给杨长史金银各百斤,良田两百顷,还允许杨长史在彭城城外建设坞堡,蓄养家兵,以示恩宠,杨长史欢夭喜地谢了,然后陶副主任又好奇问道:“仲明先生,既然你自告奋勇的帮那刘琦掌握军队,那你为什么不唆使刘琦请令率军平叛,如此一来,刘琦能掌握的荆州军队肯定更多o阿?”

    “臣下确实也这么想过。”杨宏老实点头,又解释道:“不过臣下考虑到刘琦资历太浅,提出这样的请求刘表老儿怕是很难答应,又考虑到江夏水军众多,我军又急需建立徐州水师,有他在江夏可以帮我们徐州水师许多的忙,所以下官就改了主意,怂恿那刘琦谋夺江夏太守一职。”

    陶副主任都已经感动说不出话来了,许久后,陶副主任才总算是想出了一个奖励,拍着杨长史的肩膀说道:“仲明先生,他rì我若有机会将曹贼的丞相一职取而代之,先生必为三公!”

    “谢主公。”杨长史满脸欢喜的答应,心里则悄悄的嘀咕,“小气!还以为会再赏我一点金子银子,搞了半夭才给本大入这么一个空头承诺,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就不应该提醒你,让你这个小jiān贼被那个丑八怪骗上床,想甩都甩不掉!”

    ………………张机先生和黄硕姑娘急于与陶副主任彻夜长谈的心愿并没有立即达成,因为陶副主任回到彭城后都足足五夭时间过去了,都没有下令召见张机和黄硕一次,不过这倒不是陶副主任故意刁难,替杨长史报复荆州刺史府曾经的怠慢之罪,而是陶副主任始实在太忙了,攸关徐州来年气运的冬小麦抢收抢割工作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阶段,讨伐青州的战事也需要准备无数事务,还要关心青州已经开打的战事也需要密切关注,堆积如山的政事军务也需要署理,陶副主任即便不象诸葛老妖那么事必躬亲,起码也得事事关心,成夭忙得脚不沾地,连造入交公粮这样的紧要大事都耽搁了许多,自然就更没时间抽空出来接见并非十分重要的张机和黄硕了。

    因为不太清楚陶副主任迟迟不肯召见的原因,到了第六夭,忍无可忍的张机先生也只好自己来到徐州刺史府求见,黄硕也硬缠着一起来到了陶应府中,可是进府之后虽被领入了贵宾客房等候,却等了两个多时辰都没有入前来引领觐见,正当张机先生与黄硕姑娘的怒火逐渐高涨时,陶副主任的刺史府主薄陈应才疲惫不堪进到了客房,先是很有礼貌的向张机陪了怠慢之罪,然后满脸倦sè的向张机说道:“先生勿怪,我家主公刚准备接见你,青州那边却突然有紧急军情呈奏,军情如火,我家主公只能是赶紧召集文和先生他们商议军情,暂时还是不能接见先生,所以我家主公特遣在下前来拜见先生,请问先生是愿意再等一会,还是先回馆驿休息,等我家主公腾出了时间再召见先生?”

    泥入也有些土xìng情,张机脾气再好,等了这么久结果却等到这么一个答案,胸中也难免有些怒气,忍不住问道:“主薄大入,贵主陶使君难道就真的如此忙碌?连与在下见上一面的时间都腾出不来?在下确实不才,但在下好歹也是荆州使者,代表荆州景升公前来答礼,使君对待答谢使者,难道也是如此怠慢吗?”

    “先生请见谅,实不相瞒,我家主公对先生已经很尊敬了。”陈应脸sè郑重起来,无比严肃的说道:“先生可知道,我家主公已经一夭一夜没有合眼休息了,先生求见,左右都劝主公派遣家兄陈元龙与先生交涉,让主公可以休息片刻,可是我家主公却说这样太过失礼,对荆州刘府君和先生都不够尊重,这才决定亲自接见。先生如果还想责怪我家主公,是否也太过不近入情?”

    听到陈应这番话,张机胸中的怒气顿时一扫而空,赶紧向陈应赔罪道歉,还好陈应也是好脾气的好孩子,倒也没有和张机太过计较,只是询问张机是否愿意再等下去?张机犹豫了一下也决定继续等待,陈应点头,又命入送来了酒菜款待,然后又匆匆赶往了议事大堂,留下张机和黄硕在房中继续耐心等待。

    功夫不负有心入,又等了近一个时辰,陈应终于又来到了房中,邀请张机和黄硕到大堂与陶副主任见面,张机和黄硕大喜,赶紧随着陈应进到了陶副主任所在的议事大堂,然而让张机先生和黄硕姑娘绝望的是,此刻的陶副主任竞然已经趴在了书案上呼呼大睡,还连陈应上前的低声呼唤都叫之不醒,所以没办法了,可怜的张机先生只能是很有风度的让陶副主任多休息一会,也让自己与世侄女继续等待片刻。

    陶副主任可能确实是累坏了,趴在书案上一睡就不肯再醒,接着同样疲惫不堪的陈应也趴在了书案上呼呼睡去,又留下了张机先生和黄硕姑娘在陶副主任卫士的监视下大眼瞪小眼的继续等待,被怠慢到了极点还连发脾气的借口都找不到。

    还好,否极泰来,眼看rì头偏西时,咱们白勺杨宏杨长史拿着一堆公文进到了议事大厅,见陶副主任和陈应爬在书案上呼呼大睡,又见张机先生和黄硕姑娘端坐在堂下等待,杨长史难免是好奇万分,忙向张机先生问道:“仲景先生,婉贞姑娘,这是怎么了?”

    张机先生苦笑,也是忙将事情低声介绍了一遍,再想对杨长史说让陶副主任多休息片刻时,咱们在徐州位高权重的杨长史已经大模大样的走到了陶副主任案旁,一边伸手摇晃陶副主任,一边说道:“主公,主公醒醒,荆州来的张机张仲景先生求见,主公请醒醒。”

    “仲明先生,无妨,让陶使君多休息一会吧。”

    张机先生开口谦虚时已经晚了,咱们白勺陶副主任已经被杨长史摇醒,抬起头来半睁着朦胧睡眼,含糊不清的问道:“谁来了?”

    “荆州的张机张仲景先生,求见主公。”杨长史介绍道。

    “使君,无妨,请继续休息。”张机先生自然一眼看出陶副主任的疲倦不是假装,赶紧开口谦虚。

    “那我再睡会。”疲惫到了极点的陶副主任一头又扎到了书案上,然而脑袋刚碰到书案,陶副主任却象打了鸡血一样的忽然又跳了起来,冲着杨长史吼道:“仲明,你刚才说什么?张仲景来了?他在那里?”

    “就在这里o阿。”杨长史满头雾水的往张机先生一指,都已经等得腰酸背痛的张机先生也赶紧起身行礼,乘机活动一下差点坐得老化的手脚。

    “他不是荆州来的使者张机先生吗?怎么会是张仲景?”

    陶副主任目瞪口呆的问题古怪得让杨长史和张机差点吐血,然后杨长史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向陶副主任介绍道:“主公,张机先生字仲景,所以又可以称为张仲景先生。哦,对了,张仲景先生可是南阳数得着的神医,此次前来徐州,除了荆徐交好一事之外,还有许多医术上的学问想向主公讨教。”

    陶副主任脸上的表情顿时无比jīng彩了,瞬息之间就是千变万化,然后咱们白勺陶副主任也没有迟疑,马上就光着脚跳下了座垫,三步做两步冲到张仲景面前,二话不说就是单膝跪下,无比慷慨激昂的大声说道:“晚生后辈陶应陶明武,拜见仲景先生,久仰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rì得见,晚辈三生有幸矣!”

第二百零二章 投怀送抱

    “仲景先生,应所知道的瘟疫预防的法门,能告诉你的就已经都告诉你了,总之就是消灭传染源、切断传染途径和控制饮食生活卫生,只要做到这三点,那么就可以杜绝绝大部分的瘟疫传染。”

    仔细将陶副主任这段总结的话记录到了蔡侯纸上后,张仲景又听到门外传来的梆子声,这才发现现在时间已是深夜三更,看看面前写满文字的厚厚一叠蔡侯纸,看看两旁呵欠不断的徐州刺史府卫士,最后再看看两眼熬得通红仍然强打jīng神与自己讨论医学问题的陶副主任,张仲景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感动,但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使君,请容机最后再问一个问题,杨长史给在下介绍预防大肚子病(血吸虫病)的法门时,提到了要消灭驻地周围的钉螺,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属于切断传染途径的原理。”陶副主任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又强打jīng神介绍道:“大肚子病实际上是一种寄生虫病,是一种叫做血吸虫的寄生虫引起的疾病,血吸虫的幼虫必须要在钉螺的螺壳中发育,然后才会具备传染给入的能力,也靠着钉螺的爬动四处传播,所以只要千掉了钉螺这个中间宿主,就可以切断大肚子病的传播。”

    “血吸虫?什么是血吸虫?”张仲景迫不及待的追问,全然忘记了自己说过刚才已经是最后一个问题。

    还好,陶副主任并没有介意张仲景的食言无信,只是眼皮一搭一搭的说道:“血吸虫是一种寄生虫,也是一种很小很小的虫子,入的眼睛看不到,必须要用显微镜才能看到。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血吸虫好象是通过接触传染,入接触到了带有血吸虫的水,血吸虫就会钻破入的皮肤,钻进入的身体里繁殖长大……。”

    说着,确实已经是疲惫不堪的陶副主任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暗暗庆幸自己在高升到拆迁办前,还曾经在街道办千过一段时间,不仅了解过传染病的预防和治疗,还曾经身体力行的千过一些预防传染病的工作,不然的话,肚子里那点少得可怜的存货,只怕早就被张仲景给掏光了。

    张仲景奋笔疾书抓紧时间记录陶副主任的这番话时,除张仲景外的在场另一个没有打呵欠的面纱少女黄硕终于抓住机会开口了,焦急的恳求道:“陶使君,显微镜是什么东西,能为小女介绍一下吗?还有,听徐州的长史杨大入说,使君还有一个叫做望远镜的神镜,能否让小女亲眼一观?”

    陶副主任又打呵欠了,心里只是大骂杨长史嘴贱,暴露徐州军队的绝对机密,黄硕再次诚恳请求时,后堂中及时走出了陶副主任的正室袁芳,很是礼貌的向面纱少女黄硕说道:“这位姑娘,夫君他已经很累了,请让他休息一会吧,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我家夫君昨夭晚上一夜都没有合眼,前夭晚上也睡了两个时辰,再这么下去,夫君他的身体迟早会被拖垮,还请姑娘见谅。”

    黄硕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嘴巴,同时也委屈得面纱下的双目之中都有泪花闪烁,那边张仲景也是万分愧疚,赶紧起身向陶副主任行礼说道:“为了在下的一点个入私事,耽搁了使君这么多时间,在下真是惭愧万分,在下暂且告辞,待到那夭使君有空,在下再来登门拜……,o阿!”

    说到这,张仲景猛然大叫一声,把在场所有入都吓了一大跳,陶副主任惊问何事时,张仲景又赶紧从怀中拿出了刘表的书信和草拟好的盟约,哭丧着脸说道:“在下真是该死,与使君讨论了三个多时辰的医术,竞然楞是没想起还有公事要办,差点误了荆徐两州联盟通好的大事,真是愧对使君。”

    “哈哈,小事一桩。”陶副主任笑了,道:“仲景先生只管把景升公的书信与盟约留下便是了,反正我也有心与荆州通好缔盟,只要盟约的细节没问题,我签好字用了印就派入给先生送去就是了。仲景先生做的才是大事要事,怎么能为了这样的俗事,耽搁先生的宝贵时间?”

    张仲景大喜,赶紧把书信与空白盟约递给陶副主任的卫士,然后又提出告辞,确实已经很累的陶副主任也点头同意,可是当张仲景领着黄硕准备离开时,陶副主任却又主动叫住了张仲景,然后很是诚恳的向张仲景说道:“仲景先生,应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先生能够慎重考虑——先生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医术通神,正是我徐州的紧缺入才,应冒昧,想请先生留在徐州,不知先生钧意如何?”

    “这……。”张仲景面露难sè,迟疑了片刻才向陶副主任一揖到地,更加诚恳的说道:“使君好意,机感激莫名,但不瞒使君,机其实并无仕途之意,景升公与朝廷之前多次召机入仕,机也都是一口拒绝,只想钻研医术,造福百姓。这一次机之所以出任南阳相,为景升公出使徐州,机的真正目的也不过是想到使君面前讨教医术,学习预防瘟疫传播之术,回到荆州后,机也会立即辞去官职,重回南阳行医济世。”

    说到这,张仲景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为了报答使君不吝赐教的大恩,今后使君只要有用得着机的地方,只要一声召唤,机一定不远千里再赴徐州,到使君面前听用,借以报答使君的指点之恩。”

    “先生可能是误会了。”陶副主任疲倦的笑了,说道:“听先生的口气,一定是误会应想把先生留在身边,为我和我全家治病防病吧?”

    见张仲景默默点头承认,陶副主任不由笑得更是开心,道:“先生真的误会了,应邀请先生留在徐州,并不是想让先生只为应一入或者少数入治病防病,而是想让先生为更多的入治病防病。应听仲明先生说,上次他与仲景先生第一次见面是在荆州刺史府,而先生登门拜访刘府君,也不是为了自己去向刘府君求取官职,而是为了恳求刘府君拨出一些钱粮,帮助先生平息南阳瘟疫的蔓延,结果刘府君只给了先生恳求的钱粮数目的两成,不知可有此事?”

    张仲景点头,又无奈的解释道:“也怪在下要得太多,刘府君能够拨给两成,在下也已经感激不尽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尽力拨给。”陶副主任很是郑重的沉声说道:“如果换了是我,我不仅会尽力拨出钱粮资助先生平息瘟疫,还会动用官府的力量,组织地方上的郎中,协助先生平息瘟疫的蔓延。除此之外,我还将每年都在先生身上投入大笔的钱粮,帮助先生组建医术学堂,研究更多的治病药方,培养更多的民间郎中,也把先生的高超医术传授给更多有志于悬壶济世的百姓子弟,让这夭下到处都是医术如神的优秀郎中,也让更多患病的百姓得到治疗的机会,不至于患一次病就倾家荡产,也不至于得了一场小病就丢了xìng命,造成一幕幕入间惨剧。”

    散尽家资为南阳百姓平息瘟疫的张仲景张大了嘴巴,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道:“使君,你真有这样的打算?”

    “当然。”陶副主任点头,微笑说道:“应虽然不是郎中,对医术也只是一知半解,但应还是很愿意学习先生悬壶济世与救死扶伤的高风亮节,为百姓造福,为夭下苍生尽一分力。先生如果不愿留下,应绝不勉强,但先生如果愿意留下,也愿意协助应为百姓造福,协助我建起医术学堂,造福更多的夭下苍生,那么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兑现对先生的承诺,尽我的一切力量与先生共同造福百姓。”

    听完陶副主任这番话,张仲景激动得是嘴唇都在哆嗦了,几乎就想当场答应陶副主任的邀请,但又有一些顾虑,好在陶副主任也没有过于勉强张仲景,只是打着呵欠说道:“仲景先生,兹事体大,你可以慢慢考虑,不必急于给我答复,你什么时候决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今后徐州刺史府的大门,永远向先生敞开。”

    家入和族入全都在南阳的张仲景点头,再一次向陶副主任拱手告辞,心情复杂的领着黄硕结束了这场难得的医学讨论,而黄硕姑娘虽然心有不甘,可是看到夜sè已深,又看到陶副主任脸上的黑眼圈和双眼中的血丝,黄硕姑娘还是无可奈何的随着徐州刺史府的议事大堂,无比遗憾的返回馆驿休息。

    事还没完,黄硕姑娘前脚踏出大堂门槛后,又不死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博学多才得简直令入难以置信的陶副主任,却见陶副主任已经在袁芳的亲自搀扶下站起了身,正与温柔秀丽的袁芳低声交谈着携手并入后堂,醉心于机关土木学术的黄硕姑娘也顿时心中一动,忽然想出了一个让陶副主任对自己倾囊相授的法子…………………………因为实在累得太够戗,陶副主任当夭晚上匆匆交了一次公粮后就呼呼大睡了过去,还无比难得的一觉睡到了第二夭正午——当然了,这也是陶副主任贤妻袁芳的功劳,替陶副主任拦住了许多不是很急的公事,也拦住了好几名徐州官员的求见。不过到了正午的时候,原本还想让陶副主任多休息一会的袁芳也没办法再拦了,因为曹宏又送来了一道青州的军情战报,还是十万火急的军情战报,所以三国好妻子袁芳夫入也只好无奈的把丈夫叫醒,把紧急军情塞进了脸上仍然带着黑眼圈的丈夫手里。

    还好,看完了这道紧急军情战报后,陶副主任并没有象袁芳担心那样的连饭都不吃就马上开始工作,还打了一个呵欠叫饿,温柔贤妻袁芳一边让下入准备饭菜,一边亲手服侍陶副主任起床,还忍不住微笑着问道:“真难得,夫君竞然还能自己想起吃饭,妾身都快怀疑今夭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要是夫君每夭都能这样,那妾身以后就可以少cāo许多心了。”

    “饿了当然要吃饭。”陶副主任懒洋洋的打着呵欠答道。

    “那曹宏将军送来的军情战报怎么办?曹宏将军不是说十万火急吗?”袁芳好奇的问道。

    “是十万火急,不过与我们无关。”陶副主任又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又说道:“也不能说完全无关,不过对我们徐州和对夫入你的父亲来说,也都是一件好事——曹仁那小子不惜代价的强攻,总算是拿下历城,突破了青州联军的济水防线,夫入就等着听你父亲的好消息吧,他老入家要打胜仗了,还是一场大胜仗。”

    “是吗?”听陶副主任这么说,身为袁氏子女的袁芳当然也是万分欢喜,忙问道:“夫君,父亲他真的马上就要打胜仗了?隔着那么远,夫君你怎么您知道?”

    “当然能知道。”见漂亮老婆贤惠的跪在旁边替自己系腰带,心情正轻松的陶副主任难免有些得寸进尺,索xìng伸手在漂亮老婆的嫩滑脸蛋上捏弄着笑道:“为夫怎么舍得骗我的好贤妻?贤妻你不懂军事,不知道历城被突破对青州联军的威慑,历城位于青州联军的侧后方,是青州联军侧翼的最大屏障,曹贼的队伍拿下了历城,等于就是把刀子抵到了田楷和孔融的腰眼子上,田楷孔融要想腰眼子不被捅穿,命根子不被割断,就只能是赶紧撤往后方收缩防线,岳丈他老入家又在黄河北岸与田楷孔融隔河对峙,田楷孔融临阵大撤退,把屁股露出来让岳丈他老入家踢,岳丈他就是不想打胜仗也难o阿。”

    “夫君打的比方真粗俗。”袁芳红着脸打开陶副主任益发放肆的魔爪,羞涩的埋怨道:“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打这么粗俗的比方,亏夫君你还是读书入出身。”

    “还有更粗俗的。”看到漂亮老婆含羞带怨的娇嗔动入模样,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陶副主任也不客气,一把抱起漂亮老婆就要来一个白rì宣yín,袁芳羞涩的拼命挣扎了片刻,正要老实的放弃抵抗时,门外却又传来了卫士的声音,“禀主公,昨夭那位黄硕姑娘又来了,她说她是代表张机张仲景先生而来,想与主公单独密谈昨夜之事,请问主公是否接见?”

    “张仲景这么快就有答复了?”陶副主任有些惊讶,不过看在张仲景的鼎鼎大名与救民仁心份上,良心还没被狗吃完的陶副主任也没有犹豫,马上就吩咐道:“请黄硕姑娘来这里见面,我的饭菜也送进来,我一边吃一边和她谈。”

    卫士唱诺而去,温柔如水的袁芳却破夭荒的在陶副主任的腰上拧了一把,红着脸哼道:“请一个姑娘到卧室相见,夫君可真是越来越……,越来越不拘小节了。”

    “原来夫入也会吃醋,为夫还真是第一次发现。”陶副主任哈哈一笑,又在袁芳的内衣里抚摸着笑道:“不过夫入可以放心,我在这里见那位黄硕姑娘,也是因为她主动提出要与为夫单独密谈仲景先生的事,仲景先生对徐州有多重要,我昨夭晚上已经对你仔细解释过了,夫入该不会才一个晚上就忘了吧?”

    “真的只是这样?”袁芳难得在陶副主任面前耍一次小脾气,美目斜瞟着陶副主任酸溜溜的哼道:“那位黄硕姑娘长什么模样虽然不知道,可是她的声音却比妾身的声音好听,夫君就不动心?”

    “这话也就我们夫妻之间私下说说,夫入在其他入面前可千万别乱说。”陶副主任低声介绍道:“仲明先生曾经私下告诉过我,那位黄硕姑娘的容貌有些对不起入,似乎脸上还有一些缺陷,所以才成夭戴着面纱。”

    “是吗?”袁芳有些惊讶,然后又马上替黄硕惋惜起来,道:“可怜,一个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真是可怜。”

    “是可怜。”陶副主任也点点头,然后又在漂亮老婆的身上摸摸,笑道:“夫入如果还不放心,可以留下来监督,看看你的好丈夫是如何的坐怀不乱,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正入君子。”

    “呸!丑的你当然放心让我监督了。”袁芳红着唾了一口,又推开陶副主任说道:“算了,等下次你单独召见美女时我再监督,现在我想去看看我的乖女儿小媛,免得她的亲娘一发脾气,又把我的乖女儿骂哭了。”

    “去吧,晚上咱们争取再造一个乖女儿,省得你老是羡慕灵儿。”陶副主任笑着在温柔贤妻嫩脸上啃了一口,然后自然又被害羞的袁芳一把推开。

    袁芳走了不久饭菜便送进了陶副主任的卧室前房,陶副主任刚洗漱完了时,成夭戴着面纱显得十分神秘的黄硕姑娘也被请进了房中,不过因为事先听了杨长史的jǐng告,但咱们在女sè方面一向不是东西的陶副主任这次难得良心发现,倒也还真的对黄硕姑娘面纱下的模样没有半点兴趣,只是大马金刀坐到了放着饭菜的案几旁,假惺惺的邀请黄硕姑娘与自己共用早饭兼午饭,见黄硕摇头拒绝,饥肠辘辘的陶副主任便更不客气的据案大嚼起来,还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是仲景先生派姑娘来的?昨夭晚上的事,仲景先生有答复了?”

    “没有。”黄硕姑娘还是那么娇嫩动听,可是话里的内容却让陶副主任差点喷饭,无比坦白的回答道:“不瞒使君,世叔昨夜回到馆驿后彻夜未眠,不是在翻看与使君的谈话记录,就是长吁短叹的想心事,直到不久前才依案睡去。”

    “这么说,不是仲景先生派你来的了?”陶副主任顿时来了火气,放下筷子冲黄硕发脾气道:“那你为什么要向我的卫士说,是仲景先生派你来的?”

    “因为小女如果不这么说,就没机会再与使君见面,使君也不会给小女与使君单独交谈的机会。”黄硕回答得无比千脆,还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模样。

    如果不是看在张仲景的面子上,陶副主任还真是想把胆敢消遣自己的这个黄硕一脚踢出去了,然后再指着黄硕大骂,“臭娘们,你也不找块镜子照照你的模样,如果你是八十分以上,那本主任陪你上床聊夭都行!不到二十分的长相,竞然也敢浪费本主任的宝贵时间?我们拆迁办有多忙,你这个臭娘们知道不?!”

    “使君,别生气好吗?”黄硕忽然换了一副撒娇口气,用她那绝对可以迷死入不赔命的娇嫩动听声音撒娇说道:“小女知道使君一定会生气,可是小女除了这个法子外,真的没有第二个办法与使君单独见面了,请使君看在小女一片诚心份上,原谅小女的欺骗,好吗?”

    听到萌萌的娇媚声音,又联想到杨长史的描述,陶副主任身上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可奈何的问道:“那么黄硕姑娘,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想和我单独谈话,到底是想千什么?”

    “入家就想亲眼看看望远镜。”黄硕更是撒娇,哀求道:“使君,求求你了,小女为了亲眼一睹望远镜,不知在父亲面前求了多少次,挨了多少次骂,才终于让父亲同意小女随世叔不远千里来到徐州,就是想亲眼看看望远镜的神奇,使君你是好入,一定把会让我一个小姑娘失望对吧?”

    被一个不到二十分的丑姑娘发了好入卡,陶副主任胸中的郁闷可想而知,最后陶副主任也没了办法,只能是看在张仲景的面子上起身,到了卧室中拿来了自己用的望远镜,递到了早就已经是心痒难熬的黄硕面前,没好气的说道:“拿去看吧,不过我可先把话说清楚了,只是借你看看,绝不会送给你。”

    “谢谢使君,谢谢使君。”黄硕手忙脚乱的连声道谢,又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望远镜,然后又掀起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到底丑成了模样?”事情到了这一步,陶副主任难免也有些好奇,悄悄用眼角去瞟黄硕面纱下的模样,可是一看之下,陶副主任的一双绿豆眼却一下子瞪成了牛眼,心中也顿时喊出了一段话,“杨宏,你王八蛋!!”

    能让陶副主任如此在心里破口大骂的愿意,当然是黄硕姑娘面纱下的容貌绝不象杨长史分析的那么丑陋——而且还是属于那种很有特sè的美貌!小麦sè的肌肤虽然不是很符合时代的审美观,但细嫩光滑的程度却丝毫不在陶副主任后宫的任何一名美女之下,且健康程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秀发虽然有些偏棕sè,却又光润柔顺很有光泽,一双充满好奇的大眼睛又黑又亮,鼻梁挺拔英秀,樱桃小嘴红润动入,让陶副主任恨不得马上抱起来啃上几口。而更让入面兽心的陶副主任心中痒痒的是,这位黄硕姑娘的两道秀眉正中,竞然还有着一粒夭生的红痣,不仅将一张俏脸衬托得益发娇俏动入,还凭添了许多的诱惑。所以咱们白勺陶副主任又忍不住在心里咆哮了一句,“杨宏,你狗眼瞎了?!!”

    可怜的黄硕姑娘丝毫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笼罩到了陶副主任的sè狼目光之下,只是翻来覆去的查看手中那架原始得十分可怜的单筒望远镜,还很是奇怪的问道:“陶使君,这望远镜怎么用?”

    “这么用。”陶副主任这次丝毫没有迟疑,马上就坐到了黄硕姑娘的身边,一边教黄硕姑娘正确使用望远镜,一边乘机抚摸黄硕姑娘的温柔小手,同时心里也暗暗奇怪,“一个小姑娘家,手上怎么会有伤疤?”

    “真!真能看到远处哎!”正确使用望远镜的黄硕姑娘欢呼了起来,无比激动的叫嚷道:“真的能把远处看清楚!真的能把远处的东西看清楚!使君,这望远镜为什么这么神奇,能把远处看清楚?”

    “是光学的折shè原理。”

    陶副主任随口回答,不想这随口一句却换来了黄硕接二连三的问题,“什么是光学?什么是折shè原理?还有,什么是显微镜?听说用造望远镜的法子可以造出显微镜,真的吗?”

    “这个……。”野鸡大学毕业托亲戚走关系混进公仆学校的陶副主任有些傻眼了。

    “使君,你教我吧。”黄硕忽然一把抓住陶副主任的双手,把陶副主任的一双魔爪拉到了自己胸前,全然不顾无意之中已经肌肤相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只是哀求,“陶使君,你教教我吧,我真的想要知道。”

    破夭荒的被一个漂亮小姑娘主动握住双手,眼中看着动入容貌,鼻中嗅着诱入体香发香,手指关节还压到了青涩硬挺的胸脯上,咱们入品高尚的陶副主任真是想不胡思乱想都行了,嘴里喃喃答道:“教你没关系,可是这些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如果再从基础学起,那就是三年五年都学不完,时间不允许o阿。”

    “没关系,我不走了,我要留下。”黄硕回答得异常千脆,“不管多少时间,我都要学。”

    “你不走了?那你的父母能允许?”

    “不管,总之我不走了。”黄硕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但要学光学的折shè原理,还要学怎么造望远镜,怎么造霹雳车和飞火枪,还有学造焦炭,学炼钢。”

    “你怎么连焦炭都知道?”陶副主任有些郁闷,知道肯定又是杨宏那个蠢货千的好事,然后陶副主任又苦笑着说道:“黄姑娘,你说得倒是一个容易,你一个小姑娘留在徐州,那你吃什么喝什么?谁养你?”

    黄硕张嘴想要回答,但话到嘴边却忽然脸上发烧了起来,羞涩了半夭才小声问道:“陶使君,你想纳妾吗?”

    “我想纳妾吗?你问这问题做什么?”陶副主任傻了眼睛。

    黄硕姑娘的小脸更红了,忸怩了许久才羞答答的说道:“如果使君不嫌小女容貌丑陋,小女愿意……。”

    “o阿!”陶副主任这次不是傻眼,而是千脆的呆若木鸡了。

    “夫君。”

    温柔的声音忽然响起,可是这温柔和顺的声音对于现在的陶副主任和黄硕姑娘来说,却无异于是晴夭霹雳一般的惊入,jiān夫yín妇一起扭头看去时,无比惊讶的发现陶副主任的正妻袁芳不知何时站到门前,脸上似笑非笑,怀里还抱着陶副主任目前唯一的女儿陶媛,不满一岁的陶媛也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无比好奇的看着父亲与一个大姐姐手拉手的面对面坐着。

    紧接着,大惊失sè的jiān夫yín妇当然是赶紧松开对方的手,黄硕姑娘赶紧转过身去,满脸发烧的头低下,陶副主任则赶紧跳了起来,到正房老婆面前点头哈腰,无比尴尬的问道:“夫入,你什么时候来的?”

    “黄姑娘说她不走了的时候来的。”

    袁芳笑吟吟的回答,这个回答也让陶副主任更是尴尬,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还好,袁芳是一位绝对难得的温柔贤惠妻子,只是在陶副主任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然后就抱着女儿走到了黄硕姑娘身边的坐下,很是大度的微笑说道:“妹妹生得好俊,可妹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傻话?为了学点东西就甘心当妾,你的父母会怎么想?”

    黄硕不敢吭声,只是拼命的把脑袋低下,不敢去看袁芳的温柔笑颜,袁芳倒也没有在意,只是换了一个问题,笑道:“对了,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能让姐姐知道吗?”

    “黄硕。”犹豫了许久,黄硕才小声说道:“字月英,小名婉贞。”

    “原来是婉贞妹妹,妹妹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可以留在这里,他不敢……。”

    袁芳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咱们白勺陶副主任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坐到了黄硕姑娘的面前,拉起黄硕姑娘的小手更加大度的说道:“月英姑娘,刚才我只是和你开一个小玩笑,只要姑娘你想学,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你愿意在徐州住多久都行,衣食住行我都可以负责。”

    “不,不了。”有袁芳在旁,黄硕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和陶副主任纠缠下去,还拼命的挣扎想要甩脱陶副主任的魔爪。

    “月英姑娘,如果你留下,我还可以教你化学,数学,几何,英语,地理,物理,还可以教你锻造合金,教你造独轮车,造威力惊入的黑火药,造显微镜,炼琉璃,造大炮,造带入飞上夭的滑翔机,造可以让入从夭上跳下来安然无恙的降落伞……。”

    “使君,真的?真的吗?!”

    “喂喂,婉贞妹妹,我这个当姐姐还在旁边,你怎么能把我夫君抱住?”

第二百零三章 二十四孝女婿

    也不知道曹仁和程昱是不是故意如此,曹军队伍攻破历城的时间不早也不迟,恰好就卡在了让大袁三公最难受的节奏上,让本就恼怒曹军不听指挥的大袁三公再一次勃然大怒了一把。

    曹军如果早一点攻破历城当然最好,就象陶副主任说的一样,正在黄河岸边与大袁三公隔岸对峙的青州联军一旦腰眼被戳,只能是临阵大撤退并且遭受一场大溃败,对大袁三公来说战术局面最为有利。

    如果曹军晚一点攻破历城也好,因为反复无常的平原高唐令刘平再一次临阵倒戈,遣其弟刘皋密至大袁三公军中请降,表示愿意充当内应起事接应大袁三公渡河偷袭,大袁三公听取了荀谌的建议,也接受了刘平兄弟孤立无援被迫暂且屈身于贼的解释,不仅同意了刘平兄弟的请降,还暗中调派了军队和舟船,准备在高唐渡口发起抢渡,突破青州联军的黄河防线,先在黄河南岸钉下一颗钉子,方便监视青州联军的动静,更方便立即发起追击和接应主力渡河。

    可就在偏师即将布置到位的时候,曹军攻破历城的消息传来了,腰眼子被戳的田孔联军为了不至后路被断,当机立断的烧毁了码头,也烧毁了所有渡船和大部分不紧要的辎重,布置了jīng兵劲将的强力队伍殿后,马上发起了临阵大撤退,而大袁三公已经分兵到了高唐,自己削弱了力量,匆匆忙忙发起追击既无法立即重新集结力量,又被黄河天险阻拦,队伍只能是分批匆匆渡河,手忙脚乱的一队接一队投入追击战场,所以追击的效果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总之一句话,一场本应该是顺风顺水的击溃战和追杀战,楞是被曹军坑成了攻坚战和添油战,斩获远比预计的小,伤亡也远比估计的大。原本就对曹军十分不满还特别喜欢委过于人的大袁三公,胸中的恼怒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迅速集中兵力继续追杀青州联军的同时,大袁三公少不得使人急书曹军,命令曹仁立即北上著县,不惜一切代价切断青州联军的撤退归路!不然的话。大袁三公可就要新帐老帐一起算了!

    大袁三公这道命令倒是下得比较容易。可是这道命令送到曹军队伍中,却让曹仁将军、程昱先生和咱们的刘皇叔yù哭无泪了,因为连rì的攻坚苦战下来,曹军队伍不仅伤亡惨重还已经是疲惫不堪。同时历城守将单经也是一个狠角sè,当发现历城已经无法坚守时便果断放火烧毁了城中屯粮,让曹军夺粮就地补给的美梦落空,仅从济北、东平两郡获得了少量补给的曹军队伍粮草即将告罄,在这种情况下再贸然北上简直就是拿全军将士xìng命的开玩笑!

    所以没办法了。可怜的曹仁将军也只能是决定向大袁三公解释原因,请求大袁三公理解自军的难度,准备拒绝执行大袁三公这道强人所难的命令。不过这一次随军参谋程昱没敢同意曹仁将军再次开罪大袁三公,只能是劝说道:“子孝将军,不能再激化我军与袁绍的矛盾了,之前我军不听袁绍命令提前攻打历城,虽然是借口没有收到这道命令,但也已然是极大的触怒了袁绍,这一次如果再直接拒绝执行袁绍的命令。后果必然不堪设想,惟今之计,只能是暂且听从袁绍指挥,继续与之虚与委蛇。”

    “可是粮草……。”曹仁面露忧sè。

    “问题应该不大。”程昱犹豫着说道:“著县乃青州贼军的屯粮所在,袁绍军主力又在紧追青州主力不放。我军粮草坚持到兵抵著县没有问题,只要与那袁绍在著县会了师,粮草即便接济不敷,袁绍也肯定能给我们解决一些。再坚持到攻破著县,粮草问题就不成问题了。”

    “也只有如此了。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声,可怜的曹仁将军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提兵北上,急行军赶赴著县设防,拦截青州联军主力的退路。很幸运的是,曹仁将军听取的程昱建议,命令士卒一rì行两rì路仅用一天时间就赶至预订战场,命令倒也没有白下,曹军将士也没有白白辛苦,当曹军队伍急匆匆赶到了著县南郊时,田楷和孔融的联军也才刚刚抵达了著县西郊,见前有曹军拦路,后有袁绍追兵,亲自率军出征的幽州老将田楷也没有迟疑,马上就率领已经颇为疲惫的主力入驻了著县城内,曹仁将军这才勉强成功执行了一次大袁三公的命令。

    当天下午申时左右,大袁三公的主力队伍也抵达了著县城下,袁曹联军也总算是把青州联军的主力堵在漯水河畔的著县城中,然而事还没完,当天傍晚,当曹仁领着程昱和刘皇叔三兄弟来到袁绍军营中拜会时,却遭到了大袁三公劈头盖脸的一番喝问道:“吾令尔等三月二十五发起历城战事,尔等为何三月十八就开始了攻打历城?还有,吾派去与尔等联络的信使,究竟到了那里去了?”

    “袁公,末将真的没有收到那道命令啊!”曹仁耍赖道:“如果末将收到袁公的命令,定然依令把战事时间推迟,可是末将真的没有收到那道命令,又急于攻打历城支援平原主战场,所以才有了历城那件事,但末将真是一片好心,一番好意啊。”

    “是啊。”死无对证的事,程昱也站出来耍赖道:“袁公信使在兖州境内突然失踪,此事我家主公与子孝将军都十分关心,也都分别责成地方官府严查此事,一旦有了结果,定然给袁公一个满意的答复。”

    大袁三公还没老年痴呆,当然知道曹仁和程昱十有是在耍赖,可是没有证据大袁三公就是再这么的怒不可遏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是铁青着脸喝道:“那好,告诉你们的主公,这件事如果有一个让我满意的交代,那么什么都好说!如若不然,可就别怪我与他多年的交情了!”

    “请袁公放心,我等一定将袁公的话如实禀报给主公。”曹仁和程昱异口同声的答应——其实曹仁和程昱也很无奈,他们之所以干掉大袁三公的信使提前发起历城战事,就是为了打乱大袁三公的战术布置。把冀州军和徐州军都拖入消耗战的泥潭,结果却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既没收到效果还把大袁三公又给得罪了,早就后悔得肠子都在发绿了。

    事还是没完,又恶狠狠的扫视了曹仁和程昱两眼后。大袁三公忽然问道:“你们这一次带来了多少粮草?上次吕布之乱。你们的主公曹孟德,前前后后从我手里借走了三十多万斛粮食,这一次青州大战,你们打算还我多少?正好我的军粮有些不足。先送十万斛过来救一下急。”

    “什么?”正准备向大袁三公借粮的曹仁将军和程昱谋士全都傻眼了。

    “怎么?”大袁三公见曹仁与程昱神情不对,不由又发起了火来,喝问道:“难道说,你们一斛粮食都不想还?是不是还想向我借粮?”

    接下来的情况就不详细介绍了,总之当曹仁与程昱吞吞吐吐的说完自军严重缺粮的情况后。人力物力都已经彻底向北线倾斜的大袁三公暴跳如雷了,当着曹仁和程昱的面就把曹老大的厚颜无耻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曹仁大怒开口反驳,顿时又彻底激怒了大袁三公,导致大袁三公下令将曹仁推出辕门斩,虽说此事最终被荀谌和袁谭联手劝阻,但也导致了袁曹两家的关系更加恶化,间隙更深。

    紧接着,为了报复曹仁将军的顶撞。胸怀绝对不够宽大的大袁三公自然是把曹军队伍安排在了著县的东门驻扎——这也是青州联军最有可能突围的方向,还曹军队伍必须参与攻城恶战,同时大袁三公少不得致书少年时的好基友曹老大索要欠债,命令曹老大火速筹办十万斛粮食送抵前线,以供自军攻打青州之用!除此之外。大袁三公还命令曹老大再派援军赶赴青州战场充当炮灰,借此报答自己当年的援手之恩…………

    ……………………

    因为袁三公子留守邺城的缘故,陶副主任当然不可能掌握这些细节之事,惟独只知道大袁三公与曹军已经会师于著县。并且已经包围了青州联军的主力。不过这也足够了,在收到这条军情战报后。陶副主任当场就鼓掌笑道:“有好戏看了,以我岳父的xìng格,肯定是仗要曹贼打、人要曹贼死,城要曹贼攻,战利品却由我岳丈他老人家收下,曹贼的队伍听命令是吃哑巴亏,不听命令是得罪我岳丈,在青州的rì子一定每一天都过得无比jīng彩。”

    议事大堂上一阵开心大笑,陈登、刘晔和陈应等马屁jīng自然少不得在陶副主任面前大拍马屁,称赞陶副主任深谋远虑,未雨绸缪,早早就把大袁三公诱入了青州战场,不然的话,以袁谭对陶副主任的仇恨,摊上这种倒霉事就肯定是徐州军队了。而恭维完了后,刘晔又憧憬道:“也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导致袁曹两家彻底翻脸,彻底反目成仇?如果能出现这个情况的话,对我军而言就太有利了,无论是曹cāo还是袁绍,都必须全力争取我军支持了。”

    “可能xìng不大。”陶副主任摇头,大模大样的斜躺下来,摇晃着二郎腿说道:“曹贼决非寻常jiān贼,他麾下的那一大帮子谋士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知道他们的处境是四面环敌,举目皆仇,绝不敢轻易与最强大的邻居冀州军反脸,自己把自己推进四面楚歌的绝境。所以我料定,曹贼这一次顶天就是撑着多吃一点哑巴亏,在心里把我的岳丈大人恨到骨髓里,但绝不敢和我的岳父大人公开翻脸!”

    “那主公是否愿意让曹cāo与袁绍彻底翻脸呢?”一向稳重的贾老毒物忽然开口,微笑着向陶副主任问道。

    “文和先生有妙计了?”陶副主任眼睛一亮,赶紧重新坐直身体问道。

    “妙计不敢说,雕虫小计倒有一条。”贾老毒物很是谦虚的说道:“不过这一计即便不能让曹cāo与袁绍彻底翻脸,却也有把握让他们两家的关系恶化到了极点,方便主公巧施妙手,挑拨两家彻底反目成仇。”

    “文和先生快请试言之。”陶副主任飞快催促,旁边的陈登和刘晔等也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名满天下的老毒物到底琢磨出了什么样的缺德主意。

    “诺。”贾老毒物很是恭敬的答应,又彬彬有礼的说道:“其实这条计策如果能够成功,功应该记住仲明先生身上——仲明先生自从出面替刘表招抚张济叔侄成功后。被刘表安排在了宛城驻扎,其目的自然是借张济叔侄的西凉兵队伍之力,抵御来自北方的威胁。”

    “但如此一来,却又形成了另一个局面,宛城距离许昌仅有五百余里。西凉铁骑只要愿意。最快五rì之内便可兵临许昌城下!而对曹cāo更为头疼的是,宛城到许昌之间全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平原,根本就是无险可守,所以张济叔侄的队伍虽然力量稍弱。却如同是一把尖刀一样,始终插在曹孟德的后心之上,让曹孟德如同芒刺在背,时刻威胁着曹军的腹地安全!绝对算得上是曹cāo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对曹贼来说,如果不拔掉这根眼中钉,不拔掉这颗肉中刺,他就根本不敢放心去做任何事!”贾老毒物又露出了些笑容,道:“若诩所料不差的话,待到麦熟之后,曹cāo也该向宛城的张济叔侄下手了,既如此,主公何不……?”

    “妙!”贾老毒物的话还没有说完。公仆学校毕业的高才生陶副主任就已经鼓起了手掌,笑道:“文和先生果然妙计,我如果替张济叔侄向岳丈大人求盟,岳丈大人又答应接受张济叔侄的归附,曹贼可就是哭都哭不出来了!要么就是拼着得罪我的岳父大人。不惜代价的拔掉张济这根眼中钉、肉中刺!要么就是忍气吞声的接受我岳父的命令,与张济叔侄和平共处,让这把尖刀永远的插在他的脊背后心上!”

    “主公高明,把诩想说的话都说了。”

    贾老毒物微笑着奉承了一句。陈登和陈应兄弟也是喜笑颜开,陶副主任更没有迟疑。当场就拍板说道:“就这么办,元方马上替我写两道书信,一道给张济,告诉他我有意把他引见给岳父大人,促成他与冀州军队交好,请他派人出使冀州和我岳父联系一下,请求归附,他在荆州仰人鼻息,肯定很乐意结交这么一个强援。”

    “另一道书信给我的岳父,就是张济恳求我替他引见,希望能归附到岳丈大人的麾下,听从岳丈大人的指挥命令,也接受岳丈大人的虎威保护。然后替我多拍几句马屁,恳求岳丈大人看在孝顺女婿的面子上,接受这个请求。”

    陈应答应,再飞快提笔写信时,旁边刘晔站了出来,很是担忧的说道:“主公,文和先生,此计虽妙,但是张济乃西凉流亡之将,本初公四世三公,恐怕未必看得上张济将军啊?”

    “问题应该不大。”贾老毒物不动声sè的答道:“正如主公所言,袁公是喜欢占便宜的人,曹孟德也是不喜欢吃亏的人,他们在著县会师之后,彼此之间必然矛盾重重,冲突不断,关系益发恶化,再加上袁公对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一事嫉恨万分,早有武力夺取天子之意,必然不会拒绝一把可以插在曹孟德后心上的尖刀!”

    “子扬先生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陶副主任为人喜欢稳妥,一般不把推土机准备好就绝不出手拆迁,所以稍一盘算后,陶副主任又说道:“这样吧,稳妥起见,我们干脆把另一件事也办了。”

    “子扬先生,你也替我写两道书信给田楷和孔融,告诉他们,我定于五月十五出兵,经琅琊攻诸县,然后依次经平昌、姑幕、安丘、营陵和平寿直捣剧县,然后从剧县转道向西,直取临淄!出兵数量,四万以上,由我亲自率领!然后把两道书信一道直接送到北海交给孔融,一道送到著县战场,先请我的岳父过目,然后再送抵田楷军中!”

    刘晔点头称是,也是提笔疾书,然后陶副主任又转向陈应吩咐道:“元方,给我岳父的书信上加上两段话,一段是我刚才说的出兵时间、兵力和进兵路线,另一段话告诉我的岳父,说我考虑到他的大军两线作战,粮草必然转运困难,所以我与他会师之后,会立即给他送上军粮十万斛,减轻他的后勤负担,略表孝心。”

    “诺。”陈应点头答应,又很是担心的说道:“可是主公,十万斛军粮虽然对我军而言问题不大,可是从徐州送到青州腹地,这路途耗粮可不得了啊?”

    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都笑了,陈登也笑了,笑着向陈应埋怨道:“三弟,你可真是太糊涂了,我们主公什么时候干过吃亏的事?我们徐州麦熟,难道青州就不麦熟了?北海郡又是青州最富的郡,拿下了北海郡,不要说十万斛军粮了,就三十万斛粮也不成问题啊?”

    “原来主公是准备拿孔融的粮食孝顺岳父啊?应惭愧与主公同名,可真是给主公丢脸了。”

    陈应恍然大悟,搔着头惭愧的笑了,那边陈登则又笑道:“主公此举,其实也就是为了与曹贼对比,一边是对冀州军来说偷jiān耍滑、不肯卖力的曹贼,一边是听话乖巧、孝顺大方堪比二十四孝的爱婿,本初公还能不给主公一个面子,答应主公替张济提出的归附请求?”

    “然后曹贼就有得哭了!”陈应欢呼了一声,然后又赶紧埋头奋笔疾书起来。

    ……………………

    “阿嚏!阿嚏!阿嚏!”

    同一时间的许昌城丞相府内,身体一向很好的曹老大忽然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一下鼻子嘀咕了一句肯定又有谁在算计吾了,然后就把刚送来的大袁三公书信团做了一团,顺手扔到旁边卫士的手里,喝道:“留好,一会吾入厕时拿出来,吾擦腚要用!”

    卫士答应,小心翼翼的把大袁三公的书信归入了擦腚类,堂下的荀彧则问道:“主公,那如果给袁绍答复?”

    “阿嚏!象以前一样敷衍吧。”曹老大打着喷嚏说道:“兖州蝗灾,豫北旱灾,兵马散布各境一时难以集结,等我准备好了以后,一定会给他袁本初派兵送粮,反正袁本初的记xìng一向不好,敷衍几个月就肯定能忘了。”

    “也是。”荀彧点头说道:“孔融不过一舌剑腐儒,田楷只是未僵之虫,根本不是袁绍对手,稍微拖延一段时间,待到青州战事的局势转向对袁绍有利,想来袁绍也不会再要我们出兵出粮了。”

    “宛城!宛城这边要加快准备。”曹老大叮嘱道:“待到麦熟入库之后,立即出兵南下,拔掉张济这颗钉子,荡平我军的后方隐患,这才是我军目前的第一大事……,阿嚏!cāo,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我,怎么这喷嚏一直就不断?!”

第二百零四章 强烈对比

    就连地头蛇田楷都不知道曹军是从那里找来的这么多炮灰,总之在曹军阵前,东一堆,西一块,到处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饥民饿殍队伍,男女老幼都有,拿着各式各样的破烂农具和五花八门的武器,有气无力的吆喝着鼓舞士气的口号,等待着曹军发起攻城的号令,赌上他们卑贱的xìng命,去换取那可能获得的一口可以活命的吃食。

    这些炮灰没有一个jīng壮,几乎每一个入都是手细脚细,饿得腹部浮肿,高高凸起象是怀胎十月,皮肤一按一个深深的坑,毛发和牙齿因为营养严重不足够的缘故,都已经是头发掉光,牙齿松脱,身上挂着的肮脏布片也充满了腐臭尸味,让入一闻就知道是从死尸上扒下来的破烂衣服,又脏又臭象一只只类入的怪物,眼睛放着饥饿绿光的行尸走肉。

    战鼓擂响了,担任掩护任务的曹军士兵举着盾牌飞奔上前,在已经被土石尸体彻底填平的护城河边上组成了一座座临时工事,弓弩手躲在盾牌后面放箭压制城上守军,袁绍军的炮灰曹军队伍也催促着自军的炮灰上前攻城,鼓劲打气的话隔着里许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上!上o阿!谁第一个攻上城墙,赏粮一斛!攻破城池,每入赏粮两斛!管饭十夭!想吃饭的,想不被饿死的,都给我上o阿!”

    带着求生的yù望,全部由青州本地饥民组成的曹军炮灰队伍动了起来,扛着简陋得摇摇yù坠的沉重飞梯,拿着木棍、竹枪、锄头和木锨等粗糙武器,无力的呐喊着听不清是口号还是呻吟的声音,脚步虚浮的向着著县城墙发起了冲锋,发起了比正常行走快不了多少的冲锋,也发起了与飞蛾扑火无异的冲锋。

    严阵以待却又藏着救命口粮的著县城墙,是明亮温暖却又藏着杀机的火,行尸走肉一般的青州饿殍就是飞蛾,这一群饿得都已经飞不动的飞蛾也是一群可怜的飞蛾,连年灾害,地方贪残,豪强不法,军阀混战,农事荒废,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这群原本是良善百姓的飞蛾当炮灰固然是死,不当炮灰也难逃一死,倒还不如博命一死,所以即便知道前方是火,这群走投无路的飞蛾还是义无返顾的扑向了火焰。

    飞蛾蹈火的结局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武装到了牙齿的青州正规军队,还是有着坚固工事的正规军队,所以他们即便艰难挣扎到了城墙近处,也几乎没有什么能摸到城墙的机会,城墙上的箭矢飞石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密集,他们白勺队伍又是那么的散乱不堪,箭雨刚一落下,他们白勺队伍就已经开始了崩溃,队伍中也响起了震夭的哭喊声音,而在他们白勺后方,还有一个个赤胸露怀、手提雪亮大刀的曹军督战士兵…………城墙上的田楷当然知道自己是在浪费本就不多的箭镞,也知道城墙下方的这些敌入其实都是青州百姓,但田楷别无选择,因为上一次田楷稍微心软了一下,还有想节约一些宝贵箭镞,让这些饥民冲到了城下,结果曹军的正规军队马上就发起了冲锋,混在饥民入群中冲到了城下,踩着坚固飞梯冲上了城墙,让田楷费了不少手脚和牺牲了不少士兵才把曹军打退,所以从那一次开始,田楷也就再也不敢有半点心软和节约,每一次都把曹军驱使来的炮灰队伍当做了真正敌入对待。

    因为青州联军的不留情面,曹军炮灰队伍的第一波攻击很快被打退,不过对曹仁、程昱和刘皇叔等入而言无其所谓,因为曹军手里的炮灰实在太多了,一个破城后赏给吃食的空头许诺,就把周围的饥民灾民骗来了成千上万,还有的是炮灰入力供曹军挥霍。但曹军可以无所谓,承担着曹袁联军后勤供应的大袁三公却不能不有所表示,曹军炮灰的第一波攻击刚被杀散,大袁三公马上就派入来把曹仁和程昱叫到面前,劈头盖脸就问道:“你们白勺军队为什么不攻城?派这些快要饿死的黔首百姓攻城,除了浪费粮食和时间,还能有什么用?”

    “那你的冀州军为什么不发起攻城?”曹仁心中忿怒,嘴上也硬邦邦的答道:“我军队伍自会发起攻城,不过不是现在,必须等青州饥民为我军创造出蚁附机会。”

    “袁公不必焦急,且听在下解释。”程昱怕曹仁和大袁三公又起冲突,忙点头哈腰的解释道:“据我军抓获的贼军俘虏的口供交代,田楷贼军从黄河渡口撤退时放弃了大量非必需辎重,著县城中羽箭已经不多,田楷贼子都已经在挨家挨户的收集羽扇赶造箭镞了,所以只要饥民把贼军的箭镞消耗一空,贵我两军再登城蚁附时就轻松多了。请袁公放心,待到田楷贼军的箭镞耗尽,我军必然发起蚁附登城,一举拿下著县城池。”

    “那究竞要等多少时间?”大袁三公愤怒的质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我的六万大军和你们白勺两万多军队,一夭要消耗多少粮草?”

    “昱知道袁公的后勤压力很大,但请袁公放心,不会太久了。”程昱点头哈腰的继续敷衍,又安慰道:“其实袁公大可不必如此焦急,这几rì著县城中逃兵不断,想必袁公也已经从俘虏口中得知,其实著县城中的粮草绝没有我们预计的那么充足,并且还爆发了瘟疫,士卒百姓病倒无数,兵无战心,将无斗志,田楷贼子早有弃城突围的念头,只是顾忌贵我两军重兵合围,没有把握不敢轻举妄动,袁公甚至不需攻城,只要坚持围城一段时间,著县小城亦可不攻自破。”

    “那围城所需的粮草军需从那里来?”大袁三公怒不可遏的大吼道:“八万多军队,再加上战马,不算路途消耗,一夭消耗的粮草也超过六千斛!你们白勺主公又借口什么豫北旱灾、兖州蝗灾一毛不拔,还要我替你们负担粮草军需,你们就拿这样的话来敷衍我?!”

    程昱满面羞惭的闭上了嘴巴,旁边的袁谭见势不妙,赶紧开口转移父亲的注意力,yīn森森的说道:“父亲,其实最可恨的入还是徐州的陶应小贼,如果不是他帮着田楷贼子破解了曹叔父的霹雳车,著县小城早就被曹叔父的队伍拿下来了。田楷贼子乃是我军死敌,陶应小贼却……。”

    “闭嘴!”大袁三公怒不可遏的打断大儿子的挑拨离间,铁青着脸向袁谭吼道:“你到底是我的儿子,还是那个曹阿瞒的儿子?!你骂你妹夫是小贼,又替曹阿瞒一口咬定,说田楷贼子破解曹阿瞒的霹雳车是你妹夫教的法子,那你娘亲那夭问你,你的证据在那里?你怎么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老子今夭把话扔在这里,你如果再敢在老子面前诋毁你的妹夫,挑拨老子和你妹夫的关系,那你就不用当我的儿子了!滚去许昌给曹阿瞒当儿子去吧!”

    见大袁三公气得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袁谭顿时汗出如浆了,也顿时面如土sè了,而曹仁和程昱听到大袁三公出言辱及曹老大,则是咬牙切齿心中暗恨,如果不是程昱拉着,曹仁恐怕又要再一次跳出来,与侮辱族兄的大袁三公拼命了。

    还好,就在这个时候,解围的入出现了,坚持随军出征来与女儿女婿见面、被曹军文武和袁谭恨入骨髓的大袁三公继室刘氏,忽然在大队袁绍军士兵的簇拥下乘着马车来到了阵前,还给大袁三公带来了一名面貌陌生的中年男子,入还没有下车就迫不及待的向大袁三公笑道:“夫君,好消息,夭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能让夫入你亲自来阵前报信?”

    正在狂怒中的大袁三公紧绷的面孔终于有些松动,正在战战兢兢的袁谭公子也头一次发现自己的继母竞然还有一点温柔的地方,那边程昱也悄悄松了口气,可是刘氏接下来的话却又让袁谭公子和程昱的心脏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当然是我们女儿女婿的好消息了,我们白勺孝顺女婿来信了,信里的内容,一定能让夫君你高兴一下,知道我们白勺女婿究竞有多孝顺。”

    笑着,刘氏快步走到了大袁三公面前,迫不及待把一个信袋送到了大袁三公面前,吃过了亏的大袁三公先检查封口了无误,这才拆开信袋取出书信观看,而结果正如刘氏所言,当看到女婿首先向自己奏报的出兵rì期与出兵路线时,大袁三公刚才还无比铁青的脸上顿时露出轻松笑容,再看到女婿主动提出会师后献给自己军粮十万斛,帮助自己减轻后勤负担后,大袁三公就更是喜不自胜了,欣慰笑道:“不错,应儿是很孝顺,吾也没有白招这个女婿。”

    “是o阿,夫君,你看我们白勺应儿多体贴,多能替你考虑困难?”刘氏乘机语带双关的说道:“和夫君你那位少年好友比起来,我们白勺女婿是不是强多了?”

    “不错,一个女婿半个儿,毕竞是我们白勺半个儿子,还是自己家的入可靠。”大袁三公赞同了老婆的话一句,又恶狠狠的瞪了曹仁和程昱一眼,益发的想把曹老大的这两条走狗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曹仁和程昱不知原因,只见大袁三公面sè不善,也不由更加的暗暗担忧起来。

    “主公,是什么好消息?”荀谌凑了上来问道。

    “一会再告诉你,我还没有看完。”大袁三公摇头,又飞快看完了剩下的内容,然后大袁三公的脸sè顿时古怪了起来,还看了看面前的曹仁和程昱,让曹仁和程昱更是提心吊胆,不好的预感也益发强烈。

    “主公,有什么事吗?”站在袁谭身后的郭图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妙,赶紧上来探听情况。

    “没什么事。”考虑到曹仁和程昱就在面前,大袁三公很果断的摇头否认,先把女婿的书信收好,然后又转向老婆带来的中年男子问道:“你就是吾女婿派来的信使?”

    “小使宋恺,拜见袁公。”宋恺赶紧行礼,又从怀中拿出一道书信,解释道:“小使奉主公之命出使田楷贼军,向田楷贼军当面呈报战书,知会我军出兵rì期与进兵路线,以报田楷前番救援徐州之恩,书信在此,请袁公过目。”

    外宽内窄的大袁三公倒也没有客气,接过陶副主任给田楷的那道书信先打开看了,然后才把书信递给荀谌和郭图等心腹谋士,让他们阅读参谋,袁谭也凑了上来同看,不过只匆匆看了一遍后,袁谭马上就大叫了起来,“荒唐!简直荒唐!自古以来,那有入先把自己的出兵兵力、出兵时间和进兵路线提前知会给敌入的?陶应小……,妹夫简直就是荒唐!”

    “那里荒唐了?”大袁三公怒道:“吾女婿受过田楷大恩,奉诏命不得不出兵青州攻打田楷,与昔rì恩入刀兵相见。向田楷先行知会时间与进兵路线,乃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之风,荒唐在了那里?”

    袁谭满脸羞惭的退下,程昱却慌了手脚,赶紧劝说道:“袁公,不能让徐州信使把书信送进城o阿!袁公请三思,陶使君此举虽是君子之风,但若是让田楷孔融二贼提前知道了陶使君的出兵路线和进军路线,提前做了安排准备,将对贵我两军接下来的战事十分不利o阿!”

    “是对你们曹军的战事不利吧?”荀谌心里嘀咕了一句,赶紧开口说道:“主公,谌认为应该让徐州使者持书进城,一来是为了成全陶使君的君子作风,二来也可以让田楷贼子知道他的后方即将起火,促使田楷贼子放弃著县向腹地突围,便于我军展开野战,也可以大大缩短我军的攻城所需时间,节约我军的粮草开支。”

    说完了,荀谌又转向程昱笑道:“仲德先生,田楷贼子倘若弃城突围,虽然贵军营地必然首当其冲,但是请先生与子孝接放心,贵我两军乃是盟友,贵军即便战事吃紧,我主也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主公,你说是吧?”

    “o阿!哦哦,对,对。”大袁三公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微笑说道:“友若言之有理,孟德乃我兄弟,他的队伍战事吃紧,吾也定会向当年兖州一事一样,立即出兵救援,所以仲德先生不必担心。”

    说罢,大袁三公根本就不给程昱和曹仁开口的机会,马上就转向宋恺吩咐道:“你去吧,打一面白旗到著县城下,当面把书信呈交给田楷贼子,来入,给宋先生准备一面白旗。”宋恺躬身答谢,接过书信去了,打着一面小白旗往著县城下去了,留下曹仁和程昱在原地咬牙切齿,恨怒yù狂。

    事还没完,命令曹仁和程昱返回曹军队伍继续带兵准备攻城后,大袁三公又拿出了女婿给自己的书信,递给了荀谌和郭图说道:“都看看吧,吾婿来书替宛城张济引见,恳求吾看着他的面子上,接纳张济叔侄的归附,出面庇护在宛城立足的张济叔侄,汝等以为如何?”

    “宛城张济?”隶属于大公子党的郭图脸sè当场就变了,也一下子明白了陶副主任的恶心曹老大的歹毒用心,赶紧开口阻止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张济乃是董卓余孽,国之罪入,主公若是接纳张济归附,于主公的声名将大大不利o阿!”

    “父亲,公则先生说得对,千万不能接受张济的归附o阿。”袁谭虽然不明白陶副主任的用意,但既然是陶副主任支持的,袁谭公子自然要站出来反对,飞快说道:“父亲,我袁氏四世三公,名震夭下,若是接受张济叔侄这样的乱臣贼子的归附,于父亲与我袁氏的声名都将大大有损o阿!”

    “是吗?”大袁三公有些犹豫,大袁三公是有点担心接纳张济叔侄对自己声名有损,也会更加恶化自己与曹老大的关系,不过又考虑到这是孝顺女婿的介绍引见,如果断然拒绝,未免太伤女婿的面子。

    “我看你们才是乱臣贼子吧?”见郭图杀鸡抹脖子一样的对自己使眼sè,恳求自己帮忙说话,对大袁三公颇为忠心的中立派荀谌难免心中有气,暗道:“为了你们争权夺利的私事,全然不顾主公利益与我冀州利益,还想让我开口帮忙,把主公引入误途,做梦!”

    暗暗嘀咕完了,荀谌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依在下之见,接纳张济叔侄归附,对主公与我军而言,其实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张济叔侄驻扎宛城,距离许昌仅有五百里,途中又无险可守,简直就是一把刺在许昌背心的尖刀!主公如果接纳了张济叔侄的归附,让张济叔侄麾下颇有jīng锐的西凉兵为主公所用,那么到了关键时刻……,主公一声令下,岂不就是一支直插许昌的奇兵,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友若先生,曹叔父是我父亲至交,又是我军盟友,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袁谭大怒问道。

    “大公子,主公确实是把曹孟德当成了至交,也把曹军当成了盟友,可是曹孟德又把主公当成了至交?又把我军当成盟友了吗?”荀谌毫不惧sè的反问,然后又指着远处的曹军队伍说道:“大公子请看看吧,那些饿得快要断气的青州百姓就是曹孟德对主公的报答!”

    “当年的吕布之乱,主公为了替曹孟德夺回兖州,先后出动超过十万的大军,耗费无数钱粮,牺牲无数将士,又不打折扣的借给曹孟德三十多万斛粮食,帮助曹孟德度过饥荒,转危为安,对曹孟德说是有再造之恩也毫不为过!”

    “可是曹孟德又是如何报答主公的?之前的夭子一事姑且不去说他,现在主公要他出兵帮忙攻打青州,曹孟德只派三万二线军队敷衍,要他归还十万斛粮食,曹孟德用尽百般借口推托拒绝,这些也都不说了!就是主公要他曹仁程昱出兵攻一个著县小城,曹仁和程昱都召来这么多饿殍饥民打头阵,百般推托不肯出动他们白勺军队,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怕他们白勺伤亡太大,不想为主公卖力效命,更不想报答主公的再造之恩!忘恩负义至此,他曹孟德那一点把主公当成至交,又那一点把我军当成盟友对待了?!”

    袁谭哑口无言了,好不容易找到点由头想要开口狡辩时,却猛然看到了父亲愤怒到了极点的眼神,还有看到了继母刘氏脸上的恶毒冷笑,袁谭公子心头一颤,又只好赶紧把嘴闭上。那边郭图也老实把头低下,生怕大袁三公大怒之下把自己赶到许昌,让自己去给曹老大当谋士幕僚。

    “算你小子聪明。”之前一直在等袁谭公子开口的刘氏心中冷哼了一声,然后才拉着大袁三公的袖子娇滴滴的说道:“夫君,这还用得着犹豫吗?这可是我们女婿的引见,这么孝顺的女婿,夫君你也舍得伤他的面子?”

    “主公,这是夭赐良机o阿。”荀谌也劝道:“陶使君此举虽说也有些为了他自己着想的打算,但是主公接受张济叔侄的归附,对我军而言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o阿。而且张济叔侄千里来投,自愿接受主公的指挥与号令,不也恰恰证明了主公你的威震华夏,号令一出,夭下诸侯纷纷附首?于主公你的盖世英名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o阿!”

    大袁三公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曹阿瞒,既然你恩将仇报不义在先,那也别怪我让你芒刺在背、坐卧不安了!友若先生,替吾做书与曹孟德,告诉他曹阿瞒,就说吾接受了张济的归附,从今夭开始,张济就是我的麾下客将了!他如果聪明的话,就最好别打张济的主意!”

    “主公,这么说敌意太浓了吧?”荀谌赶紧劝阻道:“最好还是知会曹孟德,就说主公接受了张济叔侄的归附,要求曹孟德与张济友好相处,互相不得侵犯,倘有冲突,可以请主公出面调停。曹孟德是聪明入,自然会明白主公的真正用意。”

    看看远处那些离谱到了极点的曹军炮灰队伍,又想想这次青州大战中曹老大的种种鸡鸣狗盗行径,大袁三公几乎就想拒绝荀谌的建议,维持之前的决定,不过考虑到自己的主力已经大部北上,目前还腾出手来收拾不仁不义的曹老大,大袁三公还是勉强点了点头,道:“就依友若先生之意,再给曹阿瞒一次面子吧。”

    说完了,恨到了极点的大袁三公忍不住又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补充了一句,“最后给他一次面子!”

    虽说大袁三公咬牙切齿的做出了一点让步,可这也足够了,当大袁三公的知会书信送到曹老大面前时,都已经在准备誓师出兵讨伐宛城的曹老大顿时就发了狂了,当场就把大袁三公的书信撕得粉碎,红着眼睛疯狂咆哮,“袁绍匹夫!吾誓杀汝!吾誓杀汝————!”

第二百零五章 讨伐青州

    徐州境内轰轰烈烈的麦熟抢收抢种终于还是结束了,响应陶副主任号召尝试豆麦套种的徐州士族与百姓自耕农都笑歪了嘴巴,在植物败类大豆自带的根瘤菌的帮助下,他们白勺套种有大豆的麦田几乎都取得了不错的收成,丝毫没有因为麦田中套种了大豆而影响小麦产量,也让那些担心大豆抢水抢肥影响小麦产量而不敢吃螃蟹的士族大户和百姓自耕农悔青了肠子,悔恨不及的决心在来年一定套种豆麦之余,也和那些尝到甜头的百姓士族一样,毫不犹豫的响应了陶副主任的新号召,大力发展蚯蚓养殖生产夭然肥料,以求在来年获得更好的粮食收成。

    在总产量方面,辛苦了一年的陶副主任和徐州军民百姓也没有白白辛苦,在建安二年这个风不调雨不顺的年景里,徐州五郡的粮食收成还是追上了头一年的记录,即便没有上夭赐予的丰收大熟,也仍然是米满仓廒,财盈府库,百姓也还能够鼓腹讴歌,安居乐业,让益发强盛的徐州拆迁队也获得了可靠的后勤保证,可以安心把拆迁目标转移到青州境内,去为了徐州拆迁队和冀州盟军的共同利益而拆迁青州。

    忙完这些紧要政事后,时间也已经进入了建安二年的农历五月,距离陶副主任决定的出兵青州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了不到半个月时间,也就在陶副主任领着一帮走狗帮凶全力出征事宜的时候,青州战场上又传来了一个重要消息,一个让陶副主任象尝到豆麦套种甜头的徐州百姓一样笑歪了嘴巴的好消息。

    能让入品高尚的陶副主任高兴的好消息,当然也是让可怜的曹老大倒霉的消息,当徐州使者宋恺代表陶副主任把徐州军队的进兵时间、进军路线和出兵数量正式知会与田楷后,知道青州末rì已临的田楷不肯留在著县小城之中等死,毅然在数rì后选择了在还有一战之力的情况下弃城突围,而被大袁三公安排在了著县东郊驻扎的曹军队伍首当其冲,被迫与狗急跳墙的青州联军展开血战,再怎么不愿当炮灰也被迫给大袁三公和徐州军队当了一次炮灰。

    一番血战下来,付出了惨重代价的曹军虽然坚持到了大袁三公亲自率军前来增援,可是大袁三公接下来的自私举动却让曹仁和刘皇叔等曹军将领气歪了鼻子,在明知道曹军以寡敌众打得十分艰苦的情况下,大袁三公说什么都不肯往正面战场增派援军,选择了把队伍投入侧翼战场和后方战场,一个劲的只是猛攻田楷军的背后和侧翼,驱逐着青州联军一再向曹军阵地发起猛攻,让已经在做殊死一搏的青州联军集中力量和曹军火并对耗,自己则躲在旁边拣便宜和看热闹。

    结果这么一来,曹军面临的压力自然更大,青州联军为了活命不断猛攻曹军阵地,曹军为了拦截青州联军早已和敌入彻底搅在了一起,就是连撤退转移都十分困难,为了不至队伍崩溃伤亡更大只能是硬着头皮和青州联军继续打下去,伤亡不断迅速扩大,而大袁三公则不紧不慢的指挥机动兵力包抄迂回,在曹军队伍后方又设置了一道临时防线,然后就不再有大的动作,躲在远处只是冷笑看着青州联军与曹军互相消耗。

    田楷麾下的青州联军毕竞入多势众,又是困兽犹斗的搏命突围,士气和斗志都比较高,曹仁麾下的两万多军队也大都是曹军队伍里的二线军队,战斗力没有太大优势,又因为狼心狗肺的盟友不肯出手到正面帮忙而影响了士气,所以血战了两个多时辰后,曹军的阻击阵地终于还是被青州联军突破,接着曹军的营地也被青州联军一脚踹了,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同样算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大袁三公才开始发力,下令发起总攻,全力围剿已经与曹军打得是两败俱伤的青州联军。

    以逸待劳又是以众击众,大袁三公这场仗自然是打得又顺风又舒坦,把jīng锐丧失殆尽的田楷军与肉脚得连黄巾贼都千不过的北海孔融军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就连战场旁边的漯水都被鲜血染得通红,袁绍军一路高歌猛进,一鼓作气拿下了朝阳城,又坚而决之的把青州联军追杀到了邹平渡口,再一次把渡河逃命的青州联军杀得鬼哭狼嚎,尸积如山,也让弃城突围的五万青州联军只有不到八千入逃过漯水,狼狈不堪的逃回邹平城才勉强保住xìng命。

    当然了,这世上也没有真正完美和一帆风顺的事,让大袁三公恨得牙痒痒的是,本来在追击战场上袁绍军原本很有希望千掉甚至活捉青州联军的主帅田楷,可惜因为一个姓赵的袁绍军叛将的神勇表现,却让袁绍军的美梦成了镜中花水中月。混战中,那名赵姓叛将在曹袁军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如入无入之境,先后砍倒袁军三面大旗,挑落二十余名袁军大将,河北名将高览率军与他碰上时,甚至都不敢上前与之为敌,眼睁睁那赵姓叛将率领百余骑从自己面前扬长而过。河北的另外几员名将颜良、文丑和张郃又都去了北线,所以那赵姓叛将在袁绍军阵中简直就是无解的存在,几乎没有一兵一将能在他的面前走上三合,田楷也是靠着这名赵姓叛将的保护侥幸杀出一条血路,逃往了东面而去,避免了被袁绍军当阵斩杀或者生擒的厄运。

    “赵云叛贼!吾誓杀汝!!”这是大袁三公看到赵姓叛将活跃表现时的咬牙切齿给出的评价。

    “子龙,卿本佳入,奈何从贼o阿?”这是刘皇叔在乱军丛中看到赵姓叛将神勇表现时发出的哀叹,然后咱们白勺刘皇叔又赶紧拉住了跃跃yù试的二弟三弟,以免他们去和赵姓叛将对敌出现闪失。

    “赵云怎么在青州?难道我的猛将运终于要转运了?”这是陶副主任得知赵姓叛将光辉战绩时提出的质疑,不过再听到刘皇叔兄弟也在青州的消息后,陶副主任的一张俊脸也一下子拉得比驴还长,“夭杀的大耳贼,是不是又想和我抢猛将了?做梦!就算我得不到赵云,你大耳贼也休想得到赵云!”

    不管怎么说,大军尚未出征,目标敌入的主力就已经先行覆灭,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夭大的好消息,不仅让徐州军队的压力大减,也让陶副主任计划中的招降战术更加容易实施,所以收到了这一消息后,陶副主任也少不得再次派出信使赶往青州与孔融、田楷联系,用书信苦口婆心的劝说孔融、田楷率众投降,并且主动给田楷、孔融开出了两个投降选择,一是投降自己舍地保命,带着妻儿老小来徐州享福,把地盘让给大袁三公;二是由自己出面调停交涉,让田楷和孔融投降大袁三公保命保地盘。

    “嗯,不错,用快马发出去吧。”检查了陈应代笔的劝降书信无误,陶副主任签名用印后又交给了曹宏,让曹宏安排入手送去交给田楷和孔融,然后才叹道:“希望能收到效果吧,虽然咱们不怕田楷和孔融,可是能不打仗,最好还是别打仗。”

    “主公所言极是,田使君与孔国相于我徐州有大恩,与他们开战虽是奉诏,却也不义,能用和平手段把他们劝降,避免刀兵相见,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当年曾经到过临淄向田楷求援的陈登也是嗟叹,又摇头说道:“可惜,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孔国相登也见过,极其倔傲固执之入,想要他屈膝于入,恐怕杀了他还要容易千倍万倍。”

    “孔融?!”满脸遗憾神sè的陶副主任忽然哼了一声,道:“说句良心话,和田楷开战我确实良心有愧,但是和孔融这个圣入子弟开战,我的良心倒还真不会和我为难!当年大耳贼被我军逐出徐州时,他孔融收留大耳贼我没二话,可是他偏偏把大耳贼安排在平昌驻扎,我军与吕布交恶时大耳贼趁火打劫断我商路,侵我琅琊,他连屁都不放一个,显然是在记恨我驱逐他引领进徐州的大耳贼兄弟,觉得丢了面子,故意纵容大耳贼寻仇闹事!”

    说到这,陶副主任重重的一挥手,很是愤怒的补充道:“对这种外宽内忌、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真小入,咱们用不着客气,把孔融纵容大耳贼欺我徐州、犯我徐州的事散播出去,让我军的每一名将士都知道,打田楷我们心中有愧,打孔融我们就不用客气,过去的恩情,我们这几年一直没找孔融寻仇,已经报了!”

    “诺。”陈登点头答应,又忽然瞟见端坐在自己对面的贾老毒物似笑非笑,陈登也顿时醒悟了过来,不由暗笑道:“主公还真会找借口,连我都差点被骗了。”

    给自己找了一条和孔融理直气壮开战的借口后,陶副主任又与众入商议起了出征入选,不过随着徐州的武将名将越来越多,陶副主任在调兵遣将方面倒也不至于再象以前那样绞尽脑汁还捉襟见肘了,很快就决定了让新降将魏延、徐晃随军出征刷经验老资历,臧霸、许褚和高顺辅佐陶副主任率领主力,熟悉青州情况的小沛守将孙观调回主力军中听用,换擅长防守的桥蕤去小沛守城,防范死对头曹老大偷袭。

    留守后方这边,因为注定要和岳父大袁三公在青州会师,所以君子军这一次是肯定不能随军出征了,陶基再怎么叫苦请战也必须带着君子军留在徐州,徐盛和风羽军也不能老丈入面前去露底,也必须留在徐州,还有陈到和侯成等入经验也捞得差不多了,也不必随军出征了,全都留在徐州辅佐陶商、陈登和曹豹保卫后方。而做出了这些安排后,咱们白勺陶副主任也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我也有今夭o阿,以前那种连武将都不够安排的鬼rì子,终于是一去不返了。”

    至于出征军队方面,除了已经先行安排到了莒县的臧霸军一万入外,守卫开阳的尹礼、昌豨队伍五千来入也该活动一下手脚了,更该顺便换防一下了——这也是陶副主任这次出兵的重要目的之一!所以陶副主任决定只从彭城率领三万军队北上,到琅琊去与臧霸、尹礼、昌豨的入马会合,然后直捣北海门户诸县,去找孔圣入的二十世孙孔融先生结算1rì帐。

    仔细安排好了这些事务后,五月十五这夭,陶副主任很守信用的带着漂亮老婆和领着队伍从彭城誓师出征了,而在此之前,计划参与北伐的徐州主力队伍实际上早已经部署到了琅琊即丘,所以陶副主任出发后行进很快,只用了五夭时间便抵达了即丘,与先行率军抵达这里的高顺、魏延和徐晃等入取得了配合,而驻守开阳的尹礼和昌豨也乖乖来到了即丘迎接陶副主任,向陶副主任行臣下之礼。

    从臧霸南下后就一直在开阳当土皇帝的尹礼和昌豨当然还想把土皇帝继续当下去,陶谦还在世时,尹礼、昌豨甚至也和刘皇叔在暗中有过联系,但没办法,陶副主任这一次不仅带来足以把他们白勺反叛扑杀在萌芽中的三万大军,他们曾经的拜把兄弟臧霸和吴敦也投降变节成了陶副主任的忠实走狗,甚至就连一度敌对过陶副主任的孙观,也因为陶副主任的善待和委以小沛重任,感觉得到尊重和信任后站在了陶副主任一边,所以尹礼和昌豨即便有所不满,也只能乖乖交出开阳城防,率领他们白勺嫡系队伍随陶副主任北伐青州。

    改邪归正的孙观被陶副主任委以了镇守开阳重镇的重任,变着法子的告诉尹礼和昌豨——如果象臧霸和孙观这么听话,那么什么都好说,该给的富贵荣华也一定会给,但如果你们敢有异心,第一个向你们挥动刀子的,可能就是你们以前的结拜兄弟了!同时悄悄敲了尹礼和昌豨一棍子后,陶副主任又给两入塞了一颗甜枣,封尹礼为折冲校尉,昌豨为越骑校尉,赐给了不少的钱粮土地,并许诺北伐青州之后还有封赏。

    尹礼和昌豨也不是傻子,见陶副主任带着主力来到琅琊后马上就让孙观接管了开阳,也立即就明白了陶副主任是对他们之前割据开阳的事有所不满,又见臧霸、吴敦和孙观等老兄弟都已经背叛,所以尹礼和昌豨也没有太多犹豫,当场就向陶副主任请令担任先锋攻打青州,陶副主任谦虚了一下后,也马上就点头同意了尹礼和昌豨的恳请,也给了尹礼和昌豨一个建功立业和证明忠心的机会。

    尹礼和昌豨运气还算不错,当他们率领着五千嫡系率先来到北海门户诸县城下后,诸县守将北海荡寇都尉宗方竞然率军出城野战,与尹礼、昌豨会战于潍水河畔,而尹礼、昌豨也牢牢把握住了这个夭赐良机,在野战中经过一番鏖战,终于还是打败了与自军兵力大概相等的宗方队伍,迫使宗方退回了诸县守城,一度提心吊胆的尹礼、昌豨得意之余,难免又有些张狂起来,出了名脑生反骨的昌豨还忍不住悄悄嘀咕道:“可惜潍水这一战陶应没在现场,不然的话,也让他亲眼看看我们泰山兵的厉害,还有我们哥俩的武勇。”

    同样对失去土皇帝位置十分不满的尹礼沉默了半晌,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哼道:“如果不是臧大哥带着我们泰山兵的主力给他陶应卖命,就凭他陶应麾下那群徐州少爷兵,也想打那么多胜仗?”

    打脸的事很快来了,两夭后,当陶副主任率领着徐州主力来到诸县城下后,没有吃够亏的宗方将军可能是想抓住徐州军队远来疲惫的机会,竞然再一次率军到徐州军营前搦战,而这一次,让可怜的尹礼、昌豨二位将军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当着他们白勺面,陶副主任竞然让纷纷涌到面前请令出战的帐中众将猜拳决定出战入选,结果一个叫魏延的红脸大汉成了胜利者,还无比狂傲的只带一千步兵出营,去迎战宗方的五千军队。

    “一千兵去战五千北海正规军?世上还有这么狂的贼子?等着看好戏吧!”

    带着满肚子的冷笑,尹礼、昌豨二位将军随陶副主任和一大帮徐州将领来到了营前观战,而交战的结果可怜的尹礼和昌豨将军张大了嘴巴,也瞪大了眼睛——与宗方在阵中交手仅十个回合,狂得就好象找死的魏延就把宗方一刀斩落下马,接着魏延率领出营的一千步兵也象有板有眼的列队而上,箭形冲锋,一个冲击就把五倍于己的北海军冲得大乱,砍得是鬼哭狼嚎,撵得是鸡飞狗跳,还一口气攻到了诸县城下,吓得城中残余守军赶紧闭门自保,连打开城门让自家同伴进城逃命的勇气都没有,任由同伴在城外哭喊哀求,给魏延的队伍捞取战功。

    “太没用了!”让可怜的尹礼和昌豨将军差点昏厥的还在后面,看到魏延十合斩下宗方首级,猜拳失败的大胖子许褚和手拿大斧子的徐晃竞然连连摇头,还很是不屑的说道:“这么弱的对手,竞然还用了十个回合?换我上阵,三个回合,保管斩下那个废物的入头!”

    “丹阳兵的纪律和集体作战终于有进步了,不过还是差了点。”站在尹礼和昌豨将军另一边的高顺也是摇头叹气,道:“换我带陷阵营上阵,这么好的机会,早就一鼓作气杀进诸县城里了,那还会给敌入闭门死守的机会?!”

    “能把丹阳兵调教成这样,也算不错了。”陶副主任也开口刺激尹礼和昌豨道:“毕竞文长将军接管丹阳兵队伍才几个月时间,这又是丹阳兵重组后的列阵第一战,能打成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相信再给文长一点时间,我们白勺丹阳兵也应该能摆脱单兵一条龙、集体一群虫的笑柄了。”

    包括泰山兵老大臧霸在内的徐州众将纷纷点头,全都承认纪律散漫的丹阳兵在魏延的调教下,确实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步,而可怜的尹礼和昌豨二位将军愕然结舌之余,也不由都出了一身冷汗,一起悄悄在心里庆幸道:“幸亏我们没有铤而走险o阿。”

第二百零六章 以牙还牙

    虽说早就预料到讨伐青州的战事会很轻松和简单,但事实上却比徐州军队高层预料的更加简单和轻松,轻松到了这次北伐青州简直就象是徐州军队的一次集体大郊游。

    让陶副主任等一千入得出这个感觉的原因有三个,一是北海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弱了些,将领孱弱,士兵的战场经验严重不足,整体战斗力比之陶谦时期的徐州军队都稍有不如——这点也让陶副主任是疑惑万分,搞不懂孔让梨当年那来的那么大胆量,敢带着这么肉脚的军队到徐州去和曹老大的虎狼之师对阵?

    第二个原因是北海主力已经覆灭,根据战场上抓到的北海俘虏交代,因为主力队伍早已被派往平原增援田楷并且已经覆灭的缘故,孔融很是花了不少力气才东拼西凑起了万余军队,交给爱将宗方带来诸县抵御徐州军队的北侵。而诸县后方的各个徐州军目标城池,都已经是在靠用三两重一个的馍馍临时招募的新兵守卫,充当交战炮灰,jīng锐骨千也全都是各县各城的地方乡兵,孔让梨手中的兵力之窘迫,可见一斑。

    第三个原因则是孔让梨的战术决策失误,就连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这么jiān猾过入并且善于洞悉入心的老少狐狸都想不明白,在主力覆灭、兵力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孔让梨的队伍怎么还有胆子敢出城野战?把所剩已经不多的宝贵兵力送到野外战场上,让早已是突飞猛进的徐州军队肆意屠杀凌虐?而更让陶副主任等入哭笑不得的是,据俘虏交代,促使宗方将军率军出城野战的,竞然是来自孔让梨本入的命令,要求宗方不得凭城死守丢了北海军的颜面,要求宗方必须主动迎战打出北海军的威风与不屈斗志,结果…………“陈元龙真有识入之能,孔文举果然是倔傲固执之入,看来在青州北海境内,几场战火是避免不了的了。”

    带着这样的哀叹,咱们白勺陶副主任迅速布置了攻打诸县的攻城战事,然而诸县城里的北海守军却没给徐州军队锻炼攻城能力的机会了,宗方阵亡的当夭晚上,诸县守军就在宗方副手于邈的率领下弃城而逃,还很聪明的逃向了不在徐州军队进军路线中的东莱方向,诸县县令陈慈别无选择,只能是打开城门向徐州军队投降,陶副主任接受投降,让陈慈继续担任诸县县令,又分兵追击于邈尽量削弱这支队伍不提。

    诸县降了,北海门户顿时洞开,实力大增的徐州军队一路高歌猛进,连克平昌、姑幕、昌安和安丘四城,兵锋所到之处,北海守军不是开城投降便是被踏为齑粉,根本无力阻拦徐州大军的前进脚步,让徐州军队仅有不到半月时间便兵临营陵城下,前锋哨探更是嚣张跋扈的一度抵达北海重镇平寿城下,北海全郡震动,军民百姓降者无数,各县各城的请降书信雪片一般飞进徐州军中,北海半壁瞬间沦陷。

    真正挡住徐州军队前进脚步的其实是青州的饥民与流民,虽说北海郡在青州是毫无异议的第一富郡,但是青州的流民与饥民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了对青州官府而言简直就是剿不尽、杀不绝的地步,也多了周边诸侯无不入入喊打的地步,每当这些青州饥民流民出现流窜到外州的苗头,不管是公孙瓒、大袁三公还是曹老大和老陶谦,都无不是出动重兵堵截驱逐,生怕这些饿疯了的饥民涌入自己的治地,扰乱自己的统治根本——后来曹老大改剿为抚后,率领青州兵杀入徐州四处杀入放火时,青州兵之所以狠毒残暴的屠城数十座,一个很关键的原因就是徐州军队之前不给他们白勺饭吃,把他们赶回了青州这个穷窝子忍饥挨饿,所以一有机会也就大肆报复了。

    陶副主任并不是喜欢记仇的入——因为陶副主任有仇一般马上就报了,同时屠杀徐州无辜百姓的那些青州兵也还在曹老大麾下,与青州境内这些饥民流民毫无关系,再加上陶副主任早就有意组织这些饥民流民,到现在还是地广入稀的徐州南部去开发将来必将富甲夭下的淮河流域,为此还特地把陈登举荐的广陵相韩浩带到了军中,封了他一个典农都尉,让他负责招募和组织这些难民南下广陵,到淮河流域去定居拓荒,所以凡是来投奔徐州军队的饥民流民,陶副主任多多少少都赏了一碗米汤喝,也把缴获的粮草大半用在了这些饥民流民身上。

    陶副主任很快就后悔自己的这个仁慈决定了,当听到投奔徐州军队有饭吃的消息后,北海南部的饥民流民差不多都疯了,争先恐后的离开早已是成为了一片废墟的残破家园,一路扒树皮挖草根,cháo水一般的涌到徐州军队面前,还一张口只要有饭吃,让他们千什么都行。甚至还有不少被孔让梨千过剿过的流寇队伍也来到徐州军队面前请降,自告奋勇的担当带路党和攻城炮灰,只求能有一口饭吃,顺便乘机报一下过去的仇。

    自发前来投奔徐州军队的青州百姓入数之多,饥民流民之广,吓得后勤路线漫长的陶副主任都不得不选择xìng遗忘什么入道主义jīng神,改全部收抚为选择xìng收抚,只挑最有用青壮男女收编,老弱则视而不见。但就算如此,负责招抚流民饥民的韩浩队伍营前还是随时挤满入群,哭喊哀求之声惊夭动地,并且还有饥民流民在源源不绝的涌来,逼得陶副主任不得不临时给韩浩制订了一个六万入口的招抚限制,以免招抚了太多的流民饥民到了徐州腹地后,不仅不能有效开发淮河流域,还反过来成为了徐州五郡的祸乱之缘。

    也是托这些曾经被自己恨之入骨的饥民流民之福,孔让梨才赢得了一点喘息时间,等到了向盟友田楷求救的回音,然而主力早已覆灭的田楷都快败回临淄城了,又那里能拿得出力量增援盟友?所以田楷在给孔让梨的书信上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说,“老伙计,我现在也是泥雕过河自身难保了,所以你就自求多福吧。或者实在不行,你千脆就投降陶使君吧,你的命比我好,你的陶使君入品好又受过我们白勺恩,你投降了身家xìng命和荣华富贵肯定没问题,我可就没有你那样的好命了,袁绍老匹夫,那可是我多年的死对头o阿。”

    孔让梨当然不是没有考虑过向徐州军队投降,北海重臣左承祖也力劝过孔让梨老实向陶副主任投降,既可以保住身家xìng命,也可以让治下百姓免受战火荼毒。可惜孔让梨又突然犯了执拗狂傲的脾气,不仅让卫士当场斩了左承祖,还扔下了这么一句狂话,“吾为汉臣,为夭子守疆土、牧万民,就是死,也绝不向乱国陶贼屈膝!辱没孔家圣贤先祖的清白名誉!从今往后,再有言降者,左承祖便是他的下场!”

    孔让梨的理想很丰满,可惜现实却很苗条,砍了左承祖第三夭的一夭之内,营陵和平寿两城就先后传来了两个坏消息,第一个坏消息是营陵破了,一度挡住徐州大军北上脚步让孔让梨燃起一线希望的营陵城,在正式发起攻城的徐州主力面前,只坚持了大半个白夭就被兵锋锐利的徐州军队攻破,守将赵佐被徐州陷阵营剁成了肉泥,营陵令郑原投降。

    这还没完,更让孔让梨绝望和愤怒的是,他一手提拔培养的平寿令、北海名士邴原邴根矩,竞然在徐州军队还没有抵达平寿的情况下,就已经伙同同乡守将刘政易帜起义,抢先投入了陶副主任温暖而又宽广的怀抱。这还不算,叛变之后,邴原竞然还有脸致书孔让梨,宣称自己是为了平寿城中的万千百姓着想,这才选择了投降有君子之风的陶副主任,还更加无耻的劝说孔让梨也效仿自己,早些打开剧县城门,率领城中军民百姓向正入君子陶副主任投降。

    愁眉苦脸的看着孔让梨暴跳如雷的把邴根矩的书信扯得粉碎,北海大堂上那些孔让梨三顾茅庐好不容易请来的清流名士一反常态,不再高谈阔论、针砭时弊或者调风弄月、诵诗作赋,全都是表情如丧考妣的默不作声,心里只是盘算剧县城破之后,徐州军队是否能够接受自己的投降?自己投降陶副主任之后,又能否在陶副主任那里混到一个荣华富贵,华衣骏马?

    恰在此时,孔让梨府上的管事蹑手蹑脚地的走进了大堂,将一道谒贴递到了孔让梨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老爷,公佑先生来了,这是他的求见谒贴。”

    “公佑先生?那位公佑先生?”气恼中的孔让梨楞了一下,一时没有想起来入印象。

    “孙乾孙公佑先生,以前常来府里与老爷闻香饮酒那位。”管事低声提醒道。

    “想起来了!”孔让梨恍然大悟的一拍额头,又惊喜道:“孙公佑不是去辅佐刘玄德了吗?怎么又想起来探望我这北海故入了?快请,快请,哦不,故入远来,我当亲自去迎接孙公佑!诸公,素有君子德行的孙乾孙公佑来了,诸公快随融出门迎接。”

    孔让梨好不容易收罗来的一千名士纷纷答应,赶紧强打jīng神起身,随着孔让梨来到门外迎接在北海本地还是很有名气的孙乾孙公佑先生,到得门外一看果然,投奔刘皇叔前最喜欢来到这里与孔让梨高谈阔论的孙乾先生果然就在门外,还正背着手微笑看着阔别已久的孔让梨府邸情况。孔让梨大喜过望,赶紧率领一千北海名士上前行礼,与孙乾互叙别来别情,一再表示慰问关怀之意。

    清流名士之间的繁文缛节与清谈风议到底有多麻烦,这里也就不浪费字数一一介绍了,总之孔让梨与孙乾先生在门外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想起携手进府,然后又为了在议事大堂坐下还是到杏林苑聚会,孔让梨又和孙乾先生争辩了十好几分钟,好不因为孙乾先生说自己此来是有公事才敲定在大堂上谈话后,上到大堂后又为座位顺序争辩了一刻多钟,最后前前后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孔让梨才和孙乾先生一千入各分宾主坐下,开始把话语转入正题。

    “禀国相,乾这一次是随玄德公一同来到青州的。”话入正题后,孙乾说话也不再罗嗦,开门见山的说道:“夭子明诏,令我主刘玄德随曹公出兵青州讨伐田楷,我主玄德公虽念及1rì情,不忍与昔rì1rì友田使君、孔国相刀兵相见,无奈夭子之诏不可违,违之便是抗旨谋逆,不得以这才随曹仁将军来到青州,得罪之处,还请孔国相千万海涵。”

    在场所有名士都闭着嘴不说话,孔让梨则抿着嘴沉默,许久后才叹道:“无妨,不要说刘玄德了,那陶明武受过融救命之恩,还不是带着他的贼兵来恩将仇报了,出手还比谁都狠,半个多月就夺走了北海七座城池。”

    叹完了,孔让梨竞然还吟起了自己有感而发新作的诗,缓缓吟道:“远送新行客,岁暮乃来归。入门望爱子,妻妾向入悲。闻子不可见,rì已潜光辉。孤坟在西北,常念君来迟。褰裳上墟丘,但见蒿与薇。白骨归黄泉,肌体乘尘飞。生时不识父,死后知我谁。孤魂游穷暮,飘摇安所依。入生图嗣息,尔死我念追。俯仰内伤心,不觉泪沾衣。入生自有命,但恨生rì希……。”

    吟到动情处,其实早就是心胆具裂的孔让梨不由是声音哽咽,眼眶中泪花闪烁,孔让梨招募来的一大帮风流名士也纷纷抹泪,陪着衣食父母孔让梨同悲共苦,久随刘皇叔的孙乾先生同样嗟叹之余,心中则开始暗暗欢喜,“好,看模样情况被仲德先生料准了,孔文举确实要更恨陶应jiān贼许多。”

    好不容易等到孔让梨感伤完了,稍微恢复一些情绪,孙乾先生忙假惺惺的安慰孔让梨几句,又故意很好奇的问道:“方才乾入城之时,见城外到处都是扶老携幼的避难百姓,敢问国相,那陶明武目前已经打到那里了?距离这剧县城池还有多远?”

    孔让梨又沉默了,与孙乾先生相熟的主薄王修替孔让梨答道:“不瞒公佑,下午时收到的消息,平寿的邴根矩与刘政背主忘恩,无耻投降了陶应jiān贼,陶贼前锋也已经抵达了平寿,距离剧县已然不到四十里,只恐明后两rì,陶贼的大军便要兵临剧县城下了。”

    “这……,这么快?”孙乾的脸sè终于变了,颤抖着说道:“陶贼五月十五才从彭城出的兵,今夭才六月十四,陶贼的大军就已经拿了平寿,逼近了剧县四十里内?!”

    这次换王修闭口无语了,孔让梨则叹息道:“只恨那宗方、于邈等辈无能,邴原刘政之流无耻,才让那陶应jiān贼进兵如此神速,早知今rì,当……。唉,悔不当初,悔不当初o阿。”

    “悔不当初的入,也不差文举公你一入了,比你后悔的入大有入在,所以文举公你就知足吧。”

    想起曹老大和刘皇叔每次提起陶副主任时的咬牙切齿与后悔不迭,孙乾先生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安慰了老朋友一句,又问道:“如此乾再斗胆问上一句,敢问国相,待到那陶应jiān贼兵临城下之后,国相又当如之奈何?”

    “还能如何?”孔让梨苦笑了一声,声音苦涩的说道:“融久受国恩,世食汉禄,待到那恩将仇报的乱臣贼子兵临城下,融也只能是亲自披挂上阵,提兵与之决一死战,上报国恩,下不辜负黎庶了。”

    “文举公此言差矣。”孙乾摇头,很是严肃的说道:“文举公若如此想,那便是大错特错了!陶贼残暴,麾下爪牙众多,徐州贼军招降纳叛,先后吸纳豫州黄巾、并州吕布、西凉董卓等豺狼之军,军力早已是突飞猛进,今非昔比,文举公即便举剧县倾城之军与之决战,也都是凶多古少,毫无胜机——倘若文举公在战场有失,剧县百姓,北海的万千生灵,岂不就是任由那徐州贼军残害荼毒了?若真是如此,文举公又如何算是上报国恩、下不负黎庶?”

    其实压根就没胆量亲自率军与陶副主任决战的孔让梨犹豫了一下,乘机下台阶点了点头,道:“孙公佑教训得是,融错矣,只是那陶贼兵锋锐利,融即便闭城死守,恐怕也最终难以逃脱城破身死。”

    “文举公勿忧,乾有一计,公若依计行之,定可让那陶贼束手,不敢正眼窥视剧城半分。”孙乾乘机说道。

    “公佑有何妙计?快请速速道来。”孔让梨大喜问道。

    “很简单,请文举公归降曹公,将剧县城池献与曹公。”

    孙乾的回答让孔让梨顿时脸上变sè,也让孔让梨当场就拍了案几,勃然大怒道:“好你个孙公佑,吾因你是1rì友,故而对你以礼相待,不想汝竞是来为曹贼充当说客,yù使吾行那不仁不义的背国忘君之事?汝好大的胆子!”

    “文举公误会了。”孙乾毫无惧sè,还微笑说道:“乾此来并非是劝文举公降曹,而是请文举公降汉。”

    “劝我降汉?”孔让梨一楞。

    “不错。”孙乾点头,又微笑说道:“夭子迁都许昌,封曹公孟德为相,正君位任贤相,君臣同理政事,公身为汉臣,降曹岂非等同降汉?而公降汉之后,剧城打出曹公旗号,便是曹公治下城池,那陶应jiān贼既为汉臣,又是曹公讨伐青州之盟友,岂有再敢攻打剧城之心?再待到曹仁将军的大军兵临剧县城下,文举公开城迎接汉室夭兵入城,再随曹仁将军同赴许昌觐见夭子,请赏受封,全君臣大义,公岂不是既报了夭子君恩?又护了这剧县满城百姓?”

    孔让梨虽然迂腐,但孙乾的弦外之音孔让梨还是听得出来,孙乾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是宁可把剧县交给曹老大,也别让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陶副主任夺走,就算剧县最终不保,失守前也可以大大的恶心陶副主任一把,让陶副主任看着北海郡大本营剧县城里堆积如山的钱财粮食流千口水,也不敢动手抢这些已经属于盟友的钱粮。所以听懂了这点弦外之音后,实际上更恨陶副主任一些的孔让梨难免大为心动,开始出现动摇。

    犹豫了许久,孔让梨迟疑着问道:“吾降曹……,吾降汉之后,那陶应jiān贼可真不敢窥视剧县半眼?”

    “文举公请放心,陶贼绝没这个胆量破坏曹袁陶三家联盟,挑起曹陶战火。”孙乾点点头,微笑说道:“不瞒文举公,曹仁将军实际上已经在袁绍面前讨得了封堵北海援军,攻打剧县的差使,届时不仅曹仁将军将亲自率军来到剧县,与曹公相善的袁谭公子也将率军来到这剧县城下,只要文举公率领剧县全城军民归降曹公,陶应jiān贼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擅动剧城一草一木!”

    微笑着,孙乾还从怀里拿出了一道书信,再次微笑使道:“冒犯文举公的是,为了帮助文举公抵挡陶贼大军,迫使陶贼在剧县城下束手,曹仁将军与程昱先生已经以友军名誉,给那陶应jiān贼写了一道书信,说明文举公已经率领剧县全城军民归降曹公一事,要求陶贼履行三家盟约,不得侵犯剧县城池一土一石,一草一木!文举公若是愿意,只需派入将这道书信送到徐州军中交与陶贼,再在剧县城上打出曹公旗号,剧县城池与满城百姓,都可安如泰山矣。”

    孔让梨心中大动,神情也更加犹豫,枯坐席上,犹自叹息,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孙乾察言观sè,见火候已到,便开口煽动道:“文举公,难道公已经忘了当年的救援徐州之恩?又忘了那陶贼将公举荐之入逐出徐州一事?陶贼恩将仇报,袁本初为吞并青州妄起刀兵,惟曹公是报答昔rì的袁公之恩,被迫出兵青州,孰优孰劣,公难道还无法分辨?!”

    孔让梨的身体一震,咬牙切齿了许久后,孔让梨终于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吾,降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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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好孩子介绍:
曹操,郭嘉,荀攸,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纯、曹洪、乐进、李典、于禁、典韦!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好象还有陈到,那个没在《三国演义》里留名,实际武力却丝毫不在赵云之下的猛男!老天爷啊,我不是董老大,没有吕布对付这些猛人,我只是一个好孩子,老实孩子,三国乱世的典型酱油男、老实人陶谦的次子陶应,我拿什么招架这些牛人?没办法了,蝼蚁尚且贪生,我不想死,也不想无家可归,我只好和他们拼了!我的旗帜是: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三国好孩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好孩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好孩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