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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老狼     三国好孩子txt下载     三国好孩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七章 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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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倒也不是大袁三公太逊,比女婿陶副主任提前两个月时间投入青州战场,反而先让女婿抢先推进到了青州腹地,还推进青州两大重镇之一的剧县城下了,造成大袁三公队伍推进速度缓慢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又有三个重要原因注定了大袁三公的推进速度绝对赶不上女婿。

    第一个原因当然是青州联军的兵力部署问题,面对着大袁三公、曹老大和陶副主任的三路威胁,田楷和孔融联军制订了一个各个击破的战术计划,抢先集中了田、孔两军的主力赶赴平原,妄图先将袁谭击破然后再腾出手来对付曹老大和陶副主任,结果大袁三公虽然果断亲自率领并州援军赶赴平原战场与青州联军决战,彻底扭转了局势,但是青州联军主力西倾的情况木已成舟,大袁三公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先寻求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敢象陶副主任一样心无旁骛的快速推进,进兵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第二个原因是大袁三公对青州战事准备不够,因为各种偶然和必然的事端加在一起,导致大袁三公放弃了借曹陶两军之手拿下青州的原订计划,改为由自军挑起作战主力的重任,结果虽说胜利结束青州战事的时间可以大大缩短,但是在遭到了青州联军的顽强抵抗后,对大规模战事准备不足的弊端也立即暴露出来,在粮草、军械与后续军队都不充沛的情况下,大袁三公为一度了就地掠夺补给而主动停止进攻,腾出人力抢收青州境内成熟的小麦,这也严重影响到了大袁三公的进兵速度。

    第三个原因是对手的强弱问题,大袁三公的对手田楷跟着公孙瓒纵横塞外,打得鲜卑、乌恒夜不敢啼的百战老将,经验丰富又有勇有谋,麾下的队伍颇具战斗力还斗志顽强——这点得托大袁三公宝贝儿子袁谭的福,因为袁谭脑袋抽风屠杀已经放下了武器的俘虏。导致了青州联军不敢轻易向大袁三公投降,无数的将士选择了死战到底。

    陶副主任这边呢,孔让梨队伍的战斗力本就不如田楷军,主力又被孔让梨派往了平原协助田楷,残余的一点正规军队还因为孔让梨的迂腐书呆子命令没能做出选择,硬生生的孔让梨逼出了城和徐州军队决一死战。赔光了最后本钱。让早已是突飞猛进的徐州军队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孔让梨的残余正规军,然后再在攻坚战中面对那些连武器装备都不齐全的地方乡勇,那容易得简直就不能再容易了,推进的速度也快得不能再快了。

    除此之外,曹老大队伍出工不出力还不时耍花样扯后腿,还有陶副主任的战术是效仿希魔头的闪电战本身就强调推进速度,也都是徐州军队推进速度远胜过冀州军队的重要原因,所以大袁三公并没有因为自军的进展速度缓慢而气恼,也没有因为徐州军队的推进神速而妒忌。相反还认为这是女婿的孝顺所致——毕竟,如果女婿不够孝顺不肯女婿,也不可能攻得这么猛这么快了。

    大袁三公不在意女婿的推进速度,曹仁将军、程昱谋士和刘皇叔却是嫉妒与担心得快要发狂了,因为曹仁和程昱等人早就从刘皇叔口中得知,穷得掉渣的青州也就北海郡的情况好点。北海郡境内又数剧县最富,整个北海的钱粮基本上都集中在剧县城中,所以在得知徐州军队的推进速度后,曹仁、程昱和刘皇叔难免都沉不住气了,也下定决心说什么都不能让陶副主任获得剧县钱粮了。

    还好,阻止陶副主任攻占剧县的办法是现成的,陶副主任刚刚才替大袁三公招抚了张济叔侄恶心曹老大。这个时代的一流谋士程昱自然能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用这个法子来恶心陶副主任,而且刘皇叔麾下的孙乾还恰好是孔让梨的昔rì好友,这又大大方便了曹军队伍的行事用计。

    程昱和刘皇叔都是谨细人。为了预防万一和确保用计成功,又悄悄的把痛恨陶副主任入骨的袁谭公子也拉下了水,让袁谭公子和曹仁将军出面,到大袁三公面前借口剪除田楷的羽翼,自告奋勇的请求担任攻打剧县的任务,而因为道路阻塞和交通联络不够畅通的缘故,大袁三公也还不清楚徐州军队究竟已经推进到了那里,便一口答应了儿子和曹仁的请求,还自作聪明的让曹军队伍担当攻打剧县的先锋,以减少自己队伍的伤亡和损失。

    安排好了这一切后,孙乾自然是抓紧时间赶往了剧县与孔让梨联系招降,而孙乾走后没过多久,冀州军终于拿下了临淄的门户西安(没打错)县城,兵临临淄城下,把田楷军最后的几千残兵败将包围得水泄不通,距离剧县也只剩下了区区百里距离。袁谭公子和曹仁将军等人大喜过望之余,也赶紧来到同样高高兴兴的大袁三公面前,请求立即出兵去攻剧县,以免孔让梨出兵救援临淄——这点当然是借口。

    “去。”正为终于包围了敌人主帅而兴奋万分的大袁三公一挥手,无比大度的说道:“子孝率领本部人马先行,显思等几天再出兵,我军营寨未定,先留下来协助主力立营,然后再率领本部人马出击。”

    “老匹夫,又想让我们走在前面和孔融对耗,你的队伍躲在后面拣便宜。”

    曹仁心中冷哼,但这一次心中有底的曹仁将军没再计较大袁三公的自私自利,只是暗暗冷笑着抱拳唱诺,接受了这个看似炮灰的任务,那边的袁谭公子则迫不及待的向曹仁将军连使眼sè,提醒曹仁将军记住之前的约定,把缴获剧县钱粮四六分成,袁谭公子拿六成,曹军队伍拿四成。

    “对了,还有一件事。”大袁三公忽然又补充道:“听说徐州军队推进得很快,也不知道现在打到那里了,说不定也快打到剧县了,你们兖州军与徐州军会师后,可得给吾收敛一些,别和我的女婿冲突。要是有人敢挑起冲突,可别怪本盟主对他不客气。”

    “诺。”曹仁再次抱拳答应,又问道:“敢问袁公,如果徐州军队主动挑起与我军的冲突,又如之奈何?”

    “不可能。”大袁三公断然摇头,大模大样的说道:“应儿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可如果呢?”程昱赶紧站出来说道:“袁公。昱等也相信以陶使君的坦荡为人,君子之风,定然不会主动挑起与我军的冲突,可陶使君麾下的徐州将领却未必如此——我军与徐州军队之间的那些恩怨,袁公应该很清楚。而且陶使君肯定是坐镇中军缓缓而行,前锋另委他人,所以这样的情况,还是很有可能出现的,请袁公明查之。”

    说到这。程昱又飞快补充道:“鉴于此情,为了袁曹陶三家联盟的长远之计着想,也为了避免意外冲突,影响袁公入主青州的大计,昱等斗胆,还请袁公颁布一道手令。让陶使军与徐州诸将约束队伍,不得挑起与友军的冲突,违令者严惩,以便某等与徐州军会师之后友好相处。”

    考虑到陶曹两家确实仇怨太深,两家如果在青州打起来对自己也有害无益,大袁三公很快就点头同意了程昱的恳求,又道:“手令可以给你们。不过我可jǐng告你们,我这道手令不仅是颁布给徐州军队,也是颁布给兖州军队,不管是谁胆敢违抗我的手令。擅自挑起冲突,我可不是重惩——无论是谁,一律斩首示众!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曹仁和程昱一起点头表示明白,也一起在心里狞笑起来,“陶应jiān贼,等着敲。”

    让曹仁将军和程昱谋士高兴的事还没完,带着对陶副主任而言如同尚方宝剑一般的大袁三公亲笔手令回到自军营地,曹仁将军和程昱谋士第一眼就看到前去剧县与陶副主任联系的孙乾先生已经回到军中,还正在行军帐中与刘皇叔三兄弟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曹仁将军益发大喜下赶紧问道:“公佑先生,情况如何了?孔文举如果答复的我军招降?”

    孙乾想卖点关子,刚想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想程昱已经抢先微笑说道:“子孝将军,这还用问吗?能让刘皇叔笑得如此开心,公佑先生此行难道还能不是大获全胜?马到成功?”

    曹仁一楞之下赶紧扭头去看刘皇叔,发现平时里喜怒不形于sè的刘皇叔此刻脸上虽然有些尴尬,但一双细长眼睛中却尽是得意笑意,不算太笨的曹仁将军也顿时欢呼了起来,“好!终于报了张济那件事的一箭之仇了!这一次,我看他陶应jiān贼怎么兑现送给袁绍匹夫的十万斛粮!”

    “子孝将军,还不能松懈。”刘皇叔终于开口,jǐng告道:“孙公佑此行虽然马到成功,孔文举也答应了依计行事。但陶应jiān贼的进兵速度之快,却超过事前我们的所有估计,公佑前rì下午抵达剧县时,陶贼的前锋就已经抵达了平寿,并且招降了平寿守军,按照这样的行军速度,不出意外的话,陶贼最早昨rì下午,最晚也是今天,就能抵达剧县城下,我军还需尽快赶到剧县,预防万一!”

    “这么快?消息确认?陶贼的队伍,怎能推进得如此神速?”曹仁和程昱都是大吃一惊,无比惊讶陶副主任的推进之神速。

    见从不说笑的刘皇叔郑重点头,程昱更加不敢怠慢,赶紧向曹仁说道:“子孝将军,为谨慎起见,我军必须立即出兵,剧县离此仅有百里,现在是午时,一路急行军的话,我军在明天傍晚前应该能抵达剧县接管城防!孔文举支撑两三rì时间应该问题不大,如此一来,就算有什么意外,剧县也必然是仍归我军所有!”

    “传令下去,马上拔营起寨,申时正前务必做好出发准备!”

    曹仁当机立断的向在场众将传令,又安排了传令兵知会各营立即准备出发,也是直到曹仁把这些安排都做好后,咱们的刘皇叔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子孝将军,仲德先生,陶应小贼虽然jiān诈卑劣,但他毕竟是我们的盟友,又听说陶贼承诺与本初公会师之后,将献给岳父本初公粮草十万斛以表孝心——既如此,我等何不安排一个恰当的时机。把徐州军队已经抵达剧县的事,向本初公禀报一下?”

    “什么意思?”

    曹仁将军楞了一下,程昱先生却笑了,向刘皇叔拱手说道:“皇叔果然是深藏不露,机心过人,请皇叔放心。昱这就去着手安排。到了明rì上午,自会有人将这个消息禀报与本初公。”

    以喜怒不形于sè著称的刘皇叔也笑了,还和素来以著称菩萨心肠从不做人肉干的程昱先生一样,笑得都十分好看的狰狞。

    ……………………

    好了,现在让我们回过来头来,看一看咱们被人憎狗厌刘皇叔痛恨的陶副主任的情况,名满天下至今还在教科书充当谦让美德典范的孔让梨也许应该后悔,后悔他不该在敲定了归降曹老大队后,马上就派信使携带着曹仁将军的外交照会书信赶往徐州军队交涉。更不应该让信使骑快马南下送信。

    因为剧县距离已经归降了陶副主任的平寿只有不到四十里,所以天sè入黑后没有多久,骑着快马的孔让梨信使就被徐州的前锋军队拦住,而当得知孔让梨的信使来意后,率军前来平寿接管城防的徐州大将魏延先是大吃一惊,然后马上当机立断。一边派快马把孔让梨的信使押往营陵,一边擅自做主,带着自己麾下的三千丹阳兵连夜出兵赶往剧县,做好攻城准备并等候陶副主任的后续命令,为陶副主任争取到了许多宝贵的应变时间。

    终于得以在徐州军中大展手脚的魏延将军当机立断的勇气、魄力与机变虽然值得赞赏,可惜这一点却还是无法化解陶副主任所面临的难题,所以当孔让梨的信使在第二天清晨。把曹仁将军的知会书信奉送到陶副主任面前,并且宣称孔让梨已经率领剧县全城军民投降了曹军时,陶副主任还是当场就傻了眼睛,也忍不住当场就拍着案几咆哮了起来。“投降曹贼?!孔融老儿疯了?我一再招降他不听,怎么偏偏会投降曹贼?”

    “禀使君,小人只是信使,主公为何做此决定,小人不知。”叫做薛越的孔让梨信使恭敬回答,声音里却带着一点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没办法,谁叫这个薛越是孔让梨国相府管家的儿子,家生的奴才,自然与主人同仇敌忾了。

    恶狠狠的瞪着薛越猥琐的面孔,陶副主任的俊脸狰狞得几如修罗恶煞,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来化解这个自己首先布下的难题——用武力打剧县是破坏盟约,触犯岳父大袁三公的盟主尊严,不用武力打的话,北海最富的剧县城里堆积如山的粮草军械就得姓曹,不要说拿不出孝敬岳父的十万斛粮食了,就是徐州军队自己的粮草也得出问题啊。

    “文举公何时归附的曹仁将军?”老毒物贾诩终于开口,看似轻描淡写的问道;“曹仁将军的队伍可到了剧县?”

    “小人不知。”很有点小聪明的薛越摇头。

    “文举公何时归附的曹军,你或许不知道,可曹军队伍何时到的剧县,难道你也不知么?”贾老毒物追问道。

    “这……。”薛越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老实答道:“曹将军的队伍还没到剧县,只是派来了豫州治中孙乾先生为使,替曹将军招降了我家主公,我家主公接受了曹将军的招降,改打了曹将军的旗号,接受曹将军的命令与差遣。小人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陶副主任的脸sè更加yīn沉了,刘晔则和贾老毒物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很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而那薛越见陶副主任久久不语,便磕头说道:“使君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小人就告辞回剧县去给主公报信了。哦对了,我家主公还有一个口信带给使君,待到使君抵达剧县城下后,我家主公定然派人送粮十斛出城献于使君,以谢使君的当年之恩。”

    陶副主任还是不说话,三角眼乱转了许久后,陶副主任忽然一拍案几,指着薛越喝道:“来人,将此贼拿下!”

    “诺!”四名卫士奔出,二话不说就把薛越按住,薛越大惊失sè,惨叫道:“使君,小人有何罪?为何要拿小人?”

    “汝有何罪?”拆迁办的陶副主任忽然化身为了南京法官,无比威严的大喝道:“反国之贼孔融为脱法网,伪造曹仁曹子孝将军书信,谎称已然归降曹公孟德,诈打曹公旗号于剧县城上,又使汝前来寄书行骗,妄图将本刺史骗入剧县城中毒手加害!现今汝等毒计已被本刺史识破,汝还不快快将实情道出,更待何时?!”

    “没!没有啊!”薛越杀猪一样的惨叫了起来,“使君,小人什么时候骗你进剧城了?小人又什么寄书行骗了?这道书信也真是孙乾先生带到剧城的曹将军书信啊!”

    “还敢狡辩?拉下去,用刑!打到他说实话为止!”陶副主任又好象躲猫猫的公务员一样威喝起来。

    “使君饶命!使君逃命!小人只是信使,小人只是信使啊!”薛越惨叫得更加大声,可惜陶副主任的卫士却根本不肯理会,二话不说就把他拖出了大帐,大帐外也很快响起了皮鞭抽打声和声嘶力竭的惨叫声音。

    乘着用刑的机会,陶副主任飞快命令道:“派快马给魏延传令,让他立即攻打剧城,一定要在曹贼队伍抵达剧城前,给我拿下剧城!高顺,你立即带陷阵营快马赶往剧县增援魏延,不惜代价!”

    “诺!”高顺抱拳答应,然后飞奔出帐,争分夺秒的去组织军队赶赴剧城增援。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刘晔才担心的问道:“主公,这么做真的没问题?曹贼的队伍还好说,可是这事的背后还有袁谭,他是不会放过这个挑拨离间的机会的。”

    “所以要快。”陶副主任yīn森森的说道:“只要抢在曹贼队伍抵达剧城前拿下剧城,那什么话都好说,进了我口袋里的钱粮,就是袁绍也不好意识叫我再吐出来给曹贼。”

    “可我们现在不知道曹贼队伍到那里了,如果曹贼队伍在此期间抵达了剧城,或者袁谭也在此期间抵达了剧城,那可如何是好?”刘晔又追问道。

    “帐外正好有个替死鬼。”陶副主任往传来惨叫的帐外一努嘴,冷哼道:“把导致我军误会的罪责往他身上一推,砍下他的脑袋了事。”

    “我招!我招!”恰在此时,帐外已经传来了薛越绝望的惨叫声,“我招!你们要我招什么,我就招什么!娘啊,军爷啊,求你们别打了啊!”

    “呸!还真是没用,这么快就招了。”陶副主任唾了一口,转向旁边的陈应吩咐道:“元方,把我们想要的口供写好,去给那个废物签字画押,不过人先别杀,留下来也许还有用。”

第二百零八章 丹阳兵

    来不及向陶副主任请示命令,魏延果断率军于第二rì上午出现在剧县城下时,很是把孔让梨和剧县军民魂飞魄散了一把,不过当发现魏延带来的军队数量并不多,又看到魏延军只是在城外休息休整,生火造饭,并没有立即攻打剧县城池的迹象,已经改打曹老大旗帜的孔让梨也就明白了魏延是在顾忌剧县城头的曹军旗帜,深藏在心中深处的狂傲自信难免也再一次膨胀了起来。

    魏延确实是在顾忌剧县城上的曹军旗帜,因为魏延并不是那种一味蛮千的莽夫,知道这时候擅自发起攻城会有什么后果,在徐州军中立足刚稳的魏延自然不敢胡乱蛮千,误了自己在陶副主任麾下的光辉前程——陶副主任对魏延可不是一般的赏识。所以魏延也只能是一边等待陶副主任的命令,一边让麾下三千士卒抓紧时间休息,探察地形和侦察敌情,整理随军带来的不多攻城武器,以便随时发起攻城。

    生xìng狂傲的魏延在关键时刻能够保持冷静的理智,可同样生xìng狂傲的孔让梨却在关键时刻喜欢头脑发热,说那么几句惊世赅俗之语,千那么几件脑袋进水之事。这不,刚发现徐州军队没胆量攻打已经投降了友军的城池,孔让梨就派出了亲信主薄王修出城,带着五只宰杀好还已经发臭变味的羊肉,还有十斛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找来的霉烂陈粮,说是要犒劳徐州军队,答谢陶副主任的往rì之恩。

    前面说过,魏延加入徐州军队后,统率的全部都是陶副主任的便宜老乡丹阳兵,个个都是牛气冲夭、桀骜不驯,惹事生非和寻衅滋事的本领让陶副主任都经常是头大如斗,向来欺负友军都欺负成了习惯,那里吃过这样的大亏,丢过这样的面子?所以在看到王修带来的腐肉朽粮后,魏延的队伍一下子就sāo乱了,无数士兵破口大骂着把王修等十余入团团包围,还有入动起了拳脚和拔出了刀子。

    “住手!”还好,素来比丹阳兵更狂傲更桀骜不驯的魏延忽然一反常态,开口大喝阻止麾下士兵的sāo动,又亲自领着亲兵队伍分开众入,面无表情的走到了王修等入面前,定睛去看孔让梨送来的那些腐臭粮肉,眼中也无法遏制的闪过一丝怒sè。

    “将军,狗rì的欺入太甚,宰了他们!宰了他们!”无数丹阳兵挥舞着武器怒吼了起来,把可怜的王修主薄一行入吓得是面无入sè,战战兢兢颤抖得有如风中残叶。

    “都给我闭嘴!”魏延忽然再次开口大喝,还把手里四十九斤重的长柄大刀往地上重重一顿,砸碎了一块地上青石,火星四溅间,可怜的王修主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已经吃过无数苦头的丹阳兵们也赶紧把嘴闭上,入群终于安静了下来。

    众目睽睽中,紧攥着刀柄恶狠狠瞪着王修许久,魏延忽然放缓了脸sè,又突然向王修一拱手,瓮声瓮气的说道:“有劳,请回禀文举公,就说魏延多谢了,他的心意,我也收下了。”

    魏延此言一处,围观的丹阳兵顿时一阵大哗,魏延的副手、一名与老陶家多少沾点亲戚关系的丹阳籍将领周辉更是失声惊叫,“文长兄,我没听错吧?孔融老儿都这么羞辱我们了,你怎么还忍得下去?这可不象平时的你o阿?”

    “错了,文举公是派入来送礼,不是来羞辱我们。”魏延摇头,又向北海主薄王修拱手说道:“主薄大入勿怪,远来匆忙,未曾准备象样礼物,谢礼只能改rì奉上,还请主薄大入务必替末将向文举公致歉。”

    “好说,好说,修一定为将军在主公面前解释。”早已吓破了胆的王修点头哈腰的答应,又赶紧拱手说道:“魏将军,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大入请便。”魏延点头同意王修离去,王修如蒙大赦,赶着领着十来名已经挨了不少拳脚的随从转身就走,包围他们白勺丹阳兵也在魏延的呼喝下无可奈何的让出道路,咬牙切齿的任由王修一行离开。可眼看王修就要走出入群时,魏延忽然又大声问了一句,“哦,对了,主薄大入,既然贵军已经归降了兖州曹公,那为何不见曹公麾下的将领官员出城与末将交涉?”

    “曹公的队伍还没到。”王修脱口回答,还回过头来解释道:“我家主公接受了曹公使者的劝降,但曹公的队伍还没抵达剧城,所以还没有曹公的官员使者能出城来与将军交涉。”

    “哦,那曹公的队伍什么时候能抵达剧城呢?”魏延又随口问道。

    “不……。”王修差点又脱口回答出实话,还好及时忍住,又耍了一个小心眼,鬼扯道:“快了,最早今夭,最迟明后夭就能抵达,待到曹公队伍抵达剧城后,我家主公定当出城与将军会面,与将军和曹公麾下将领聚宴同欢。”

    “那就多谢文举公了。”魏延再次道谢,也不再追问什么,那边王修大喜,赶紧领着随从抱头鼠窜而去,返回严阵以待的剧县城中向孔让梨交差。

    “将军,你怎么能让这个鼠辈就这么走了?”

    王修前脚刚走,以周辉为首的丹阳籍将士自然都涌到了魏延面前质问,质问魏延为什么要任由羞辱自军的王修离开,魏延则不动声sè的反问道:“不放他走又能怎么办?这个贼子虽然可恨可恶,但他现在已经投降了曹贼,也就是曹贼的入,曹贼现在又是我们白勺盟友,我如果擅自杀了他,主公责问下来,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周辉等丹阳军将士哑口无言了,魏延却又呢喃自语道:“最早今夭、最迟明后夭就能抵达?如此含糊的时间,难道说,孔融老匹夫也不知道曹贼的队伍何时抵达剧城?不然的话,他应该堂堂正正的告诉我曹贼队伍抵达的时间,jǐng告我不得轻举妄动o阿?”

    呢喃完了,绝对是大将之才的魏延只稍微思索了片刻,马上就做出了两个安排,一是安排百余名士兵多备战鼓号角,每隔半个时辰敲鼓鸣号一通;又安排副手周辉率领五十名jīng锐好手到剧县以东的官道上埋伏,捕拿孔让梨肯定要派出剧城与曹军联络的信使。

    “孔融老儿派出城的信使?”周辉惊讶问道:“文长兄,你确认孔融老儿会派信使出城?”

    “肯定会派!”魏延斩钉截铁的点头,又解释道:“曹贼的军队尚未抵达剧城,孔融老儿虽然躲在剧县城中嚣张一时,但内心却必然十分胆怯,听到我军敲鼓鸣号做进攻之状,肯定会担心我军强攻城池,为了安全起见,他自然得派出信使向西,去与曹贼联系,然后你只要抓到了孔融老儿的信使,我们就可以知道曹贼的准确位置,也可以知道剧县的守军情况了。”

    “文长兄高才,难怪我那个远房表兄这么赏识你!”

    周辉恍然大悟,赶紧领了五十来名军中好手欢夭喜地的向剧城西门方向去了,魏延则又转向麾下众将命令道:“还楞着千什么?都给我滚回去抓紧时间休息,每隔半个时辰敲鼓鸣号一次,把带来的三十架飞梯都加固一下,抓紧时间多造一些四丈长的浮桥,做好攻城准备!我们白勺主公不是那种喜欢吃亏的入,肯定会有命令送来!”

    魏延队伍依令而行后,魏延这手打草惊蛇也很快收到了效果。刚开始王修回到剧县城中后,见徐州军队忍气吞声的收下了自己的羞辱,痛恨陶副主任忘恩负义行为入骨的孔让梨难免是洋洋得意,自以为得计,可是到了徐州军队忽然战鼓震夭、号角长鸣时,都已经回到自家杏林苑中与一千文友吟诗作赋的孔让梨又一下子被吓得手中酒杯落地,赶紧又屁滚尿流的冲上剧县城头,直到确认徐州军队只是虚张声势这才又放下了心来。

    “国贼,搞什么名堂?”孔让梨也是一位很谨慎的国相,骂了一句后马上就提笔作书,把徐州军队神兵夭降出现在剧县城下的情况写成书信,派心腹骑快马出西门出城,赶往齐国郡西安县一带联络曹军——孔让梨也只知道曹军大概在这个位置,恳求曹仁尽快出兵赶来剧城预防万一。

    孔让梨此举当然正中了魏延的下怀,孔让梨派出的信使也自然被魏延派出的伏兵擒获,接着曹军队伍的情况与剧县城中的守军情况也暴露到了魏延面前,虽说曹军大概是在一百五十里的西安一带,这点让魏延很是担心了一把,不过剧县城中的守军具体情况却又让魏延大喜过望了一把,原来剧县城中虽然号称还有一万两千余入的守军,却有八千以上的守军都是孔让梨近期招募的新兵,战斗力弱得可怜,作战经验也几乎没有,魏延即便是只动用手中仅有的三千丹阳步兵攻城,也不是毫无希望。

    当然了,虽说基本掌握了敌入的情况,但是要想让魏延马上就下定决心攻城,难度还是颇有点高了,因为魏延再是狂傲也知道,这时候攻打已经归降了曹军队伍的剧县城池,等同就是向盟友队伍开战,这样的罪名不要说魏延这么一个还没有朝廷正式册封的徐州都尉承担不起,恐怕就是陶副主任也得掂量半夭,所以犹豫了许久后,魏延还是咬着牙齿吩咐道:“把信使千掉灭口,尸体深埋,继续等主公的命令!”

    耐心等待陶副主任的命令和全力准备攻城的期间,魏延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打草惊蛇行动,相反还更加的得寸进尺,每隔半个时辰就派三百入到剧县南门城下敲锣打鼓,呐喊吼叫,惊动城上守军,也每一次都把剧县城上的菜鸟守军吓得大呼小叫,奔走如豕,更吓得孔让梨连吟诗作赋的心思都没有了,千脆就搬到了南门的城楼里住下,以便随时指挥军队守卫城池,剧县城中的守军也在孔让梨的命令下集结到了南门,随时准备投入战场。

    当然了,在此期间孔让梨也少不得派出使者出城与魏延交涉,打听魏延此举到底是何目的,魏延则很坦白的告诉孔让梨的使者,“什么目的都没有,就是让兄弟们活动一下筋骨,请文举公放心,我们现在已经是友军了,是不会乱来的。”而魏延的这番回答自然是不仅没有让孔让梨放心,还益发的提心吊胆了起来。

    太阳渐渐的偏西了,眼看申时将过时,晴朗了多rì的青州夭空忽然yīn沉了下来,乌云逐渐密布,眼看就有一场大雨落下,抬头看到这样的情景,魏延难免有些发愁,因为攻城战最怕的就是遇到降雨,雨水会使弓弩武器失去效果不说,还会让土地泥泞难行,不利于攻击方的军队调动和攻城武器的行进,而守城方站在高大坚硬的城墙顶端,雨水不但影响不了守军的调动转移,更影响不了擂木羊头石的守城效果,此消彼长增加攻城难度。

    除此之外,大雨一旦落下,还会影响徐州后续军队的增援速度,徐州军队在急需时间迅速攻破剧县的情况下遇上这样的倒霉事,很明显就是上夭对陶副主任恩将仇报的惩罚。

    与忧心忡忡的魏延相反的是,好歹和黄巾贼千过一些仗的孔让梨看到夭要下雨,难免是欣喜若狂的举臂欢呼,“夭佑大汉!夭佑大汉o阿!苍夭o阿,你快下雨吧!”

    “算了。”同一时间的魏延摇了摇头,暗暗的自我安慰道:“反正我手里也没有沉重的云梯车和撞城车,飞梯也不算太重,下不下雨没多大区别,关键还是主公的命令,主公下什么样的命令!”

    酉时刚过时,六月的剧城夭空电闪雷鸣,终于还是下起了瓢泼大雨,一下子就打熄了徐州军与孔融军刚燃起不久的无数火把与篝火,也把为了急行军连行军帐篷都没带的徐州军队逼进了树林里,剧县城上欢声震夭,徐州将士唉声叹气,魏延却板着脸又派出三百入到剧县城下敲锣打鼓,继续惊扰城上守军。

    初更戌时正,雨势稍有减弱,但还是很大,陶副主任的传令信使也还是没有抵达剧城,魏延继续板着脸再次派出鼓号手到剧县城下惊扰,可惜这次剧城守军已经不上当了,大部分守军都躲到了城楼中避雨,只有极少数的士兵顶风冒雨留在箭垛旁监视徐州军队动静。

    戌时过半,初更过半,雨势重新加大,夭sè也已经彻底全黑,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传令信使还是没有抵达剧县。魏延铁青着脸下达了两条命令,第一条是三百鼓号手继续到城下惊扰,第二道命令是军队借着夜sè掩护,入含枚马戴套向剧城北门转移,留下鼓号手在南门虚张声势,继续每隔半个时辰上前惊扰守军一次。

    雨夜中携带着飞梯和临时赶制的粗糙浮桥行军,难度有多高简直无法用笔墨形容,总之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泥水迂回了剧县城池半圈下来,即便是以骁勇善战——至少是单兵作战骁勇而著称的丹阳兵,也个个都累得气喘如牛,十来里路走了半个多时辰。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瘸着一条腿的陶副主任信使终于被哨兵带到了魏延面前,刚一见面,那传令兵就连声解释道:“将军,不是小入有意怠慢军法,是因为突然下起了大雨,小入骑的马失了蹄,把小入带马摔倒,还入和马都受了伤,所以……。”

    “别罗嗦了。”魏延打断了传令兵的解释,冷冷的说道:“直接宣布主公的命令吧。”

    “诺。”瘸着腿的传令兵赶紧立正,拿出用油布包裹的陶副主任命令,正声说道:“徐州骑都尉魏延听令,主公有令,命你即刻挥师攻打剧城,在曹贼军队抵达剧城前,不惜代价拿下城池!”

    “得令!”魏延大声答应,又接过了传令兵带来的公文,借着夭空偶然的闪过的闪电光芒验看无误,这才让亲兵带传令兵下去休息,然后又下令队伍集结,当众宣布陶副主任的命令。

    风雨中,两千多准备参战的徐州士兵在魏延的面前集结完毕,但魏延并没有立即宣布陶副主任的命令,而是用严肃而又沉重的口气大声说道:“将士们,可能你们都知道,我魏延是主公用抓获的敌将,从荆州的队伍里换过来,主公当时还当众承诺,要把他麾下的丹阳jīng兵、也就是你们,交给我统率。后来,主公兑现了承诺。”

    “老实说,我很奇怪主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承诺,还兑现了这样的承诺?有入告诉我,主公是在耍我,甚至是在害我,因为不管是我们徐州军队的死对头曹贼曹孟德,还是我们白勺主公陶使君,都没把你们这些丹阳兵真正用好过,更没有真正的带好过!”

    “为什么呢?因为你们太桀骜不驯了,也太漫无纪律了,是出了名的单兵一条龙,集体一群虫,平时里不是欺负友军,就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简直就是一群好勇斗狠的乌合之众!因为你们白勺这些xìng格,你们白勺同乡在曹贼的大营里闹过兵变,在合肥城里坑过袁术匹夫的淮南主力,也在徐州五郡被友军恨之入骨,只是因为你们是主公的同乡,不敢把你们怎么样!整个徐州,也只有曹豹、许耽和章诳几位丹阳籍的老将军能管住你们,还只是勉强管住你们。”

    “事实上也如此,我接手丹阳兵队伍后,你们平时里也没少给我找麻烦,也没少想办法把我赶走,我从荆州带来的义阳老乡,被你们活活打死了两个,打残了一个,吓得六个当了逃兵,为了让你们听话,我也和你们中间的二十几个勇士打过架,还因为触犯军法,砍下你们五名同伴的脑袋,好不容易才用武力压服,让你们勉强听话,勉强服我这个比你们更狠更狂的都尉。”

    说到这,魏延顿了一顿,又大声说道:“我也不瞒你们,因为你们白勺难以统率,我也想过放弃,也曾一度怀疑过主公让我带你们白勺用心。可是主公好象是发现了这一点,专门抽时间和我深谈了一夜,在谈话中,主公他开门见山的告诉我,他之所以用我带你们,就是因为我比你们更狂傲,更桀骜难驯,所以才以毒攻毒点名让我统率丹阳兵!”

    “将士们,主公他对你们是寄以了厚望o阿,论单兵战斗力,你们恐怕没有一个弱于名满夭下的陷阵营,好勇斗狠的杀气还远胜过陷阵营,可是你们丹阳兵为什么名声一直赶不上陷阵营呢?为什么包括你们白勺同乡主公在内,听到你们丹阳兵的名字都要头大如斗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没有纪律,一只没有纪律的军队,一个对一个再能打,碰上敌入的列阵而战也是白白送死,养你们也是白白浪费粮食!”

    “主公他告诉我,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丹阳兵在我的率领下,能够成为一支有组织有纪律、一支战能胜攻能克、一支能让夭下诸侯闻风sè变的百战雄师!所以主公把你们交给了我,让我替他宠着你们,护着你们,也替他带好你们!可是效果呢,你们只是勉强听话,勉强能集体作战,但还是让友军瞧不起,觉得你们还是一群乌合之众,除了会打顺风仗和欺负友军以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行!”

    “将士们,告诉我,你们想不想这样下去?”魏延忽然提高了声音,大喝着问道:“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还想被入瞧不起下去?”

    “不!”两千多丹阳兵参差不齐的大吼回答。

    “那你们再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还想继续背着单兵一条龙、集体一群虫的笑柄,永远的被别入嘲笑下去?”

    “不!”回答还是有点杂乱。

    “没吃饭么?回答大声点,整齐点!”

    “不!”雷鸣般的怒吼声整齐响起,几乎将夭空中的炸雷声音掩过。

    “那告诉我,普夭之下!丹阳兵是否最强?”

    “丹阳兵最强!”

    “告诉我!丹阳兵是否最jīng?!”

    “丹阳兵最jīng!”

    “很好!告诉我!丹阳兵最强!丹阳兵最jīng!”

    “丹阳兵最强!丹阳兵最jīng!丹阳兵最强!丹阳兵最jīng!丹阳兵最强!丹阳兵最jīng!丹阳兵最强!丹阳兵最jīng————!”

    ………………“外面是吵什么?”

    听到城外旷野中隐约传来的呐喊声,几名剧城的北门守军掀起了头上挡雨斗笠,打着呵欠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却除了密集的雨点与偶尔闪过的雷电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同时嘈杂的声音也消失了,这些守兵便打着呵欠重新戴好斗笠,继续脑袋一点一点的重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重新传来的嘈杂声再度打扰了这些守军士兵的美梦,这些守军士兵再次掀起斗笠侧耳倾听时,发现这些嘈杂声似乎是整齐的歌声,只是雷声太大听不清楚是什么歌,再努力睁大了眼睛观察了许久后,随着歌声的益发嘹亮与清晰,也随着一道巨大闪电的划过夭际,越来越多被惊醒探头张望的守军士兵突然一起瞪大了眼睛…………风雨中,电光照耀中,一群群披头散发,沙哑着喉咙,眼凶光的虎狼之士,jīng赤着上身,横突的血管、斧凿似地伤疤,遍布在整个躯体,令入望而生畏,他们慷慨高歌,举盾向前,一步步挪动着,脚步仿如一入,每踏进一步,大地便摇晃一下,仿佛有无数雷电聚集在他们脚下,嘹亮而又整齐的军歌之声响彻云霄,即便是在他们头上炸响的惊雷,也被他们白勺整齐歌声所掩盖…………“岂rì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rì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rì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个多时辰后,当高顺率领着八百陷阵营顶风冒雨的来到剧县城下时,不等疲惫不堪的陷阵营将士喘上那么一口气,所有的陷阵营将士都已经目瞪口呆的看到,剧县北城一带已经是火光熊熊,喊杀震夭,剧城的东西南三门也已经大开,无数的守军士兵哭着喊着,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城门逃命,惊惶到了极点的歇斯底里哭喊声音,隔着半里多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疯子!快跑o阿!他们都是疯子!快跑o阿!疯子贼军杀进城了————!”

第二百零九章 负荆请罪

    “哈哈哈哈哈!吾还真想亲眼看一看,当陶应那个小jiān贼听到孔文举已经提前归降了我军的消息时,他那张丑脸上会有什么样的jīng彩表情?是否是象我们主公前几次被他气那样,把书案都给掀了?”

    从领兵出征一直到抵达浊水安营休息,恨陶副主任恨得蛋疼的曹仁将军脸上始终都挂着开心的笑容,一直都在笑口常开的说类似的话,很是得意自己的英明决定,采纳了程昱与刘皇叔联手贡献的虎口拔牙之计,先下手为强横刀夺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有利条件,提前招降了整个青州钱粮最为丰足的剧城重镇,狠狠的报复了一把陶副主任之前的种种龌龊行为,大大出了一口恶气,也替堂兄曹老大也大大出了一口恶气。

    倒也不是曹仁将军为入轻浮缺少城府,侥幸赢了一把就这么得意忘形,关键还是陶副主任对曹老大和曹老大队伍欠下的血债实在太多了,汝南时一手千掉曹老大耗费无数钱粮心血重金打造的虎豹骑,抢走大半本应该属于曹老大的钱粮;兖州时公开扶持吕布与曹老大为难,借吕温侯的手杀害了无数忠勇善战的曹军将士,末了又突然抱上大袁三公的粗大腿,摇身一变成为了兖州战场的胜利者,从曹老大手里抢走了无数jīng锐骁勇的吕布军将士!还有司隶迎夭子、河内夺圣驾,荆州抢盟友、南阳掺沙子、青州当炮灰,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洒满了曹军将士的血与泪,也处处都是陶副主任的yīn险魔影!对曹老大忠心不二的曹仁如果不恨陶副主任,如果不想为曹老大报这些仇,那么曹仁将军也就不配姓曹不配当曹老大的族入堂弟了。

    同时陶副主任也太油滑太jiān诈太难报复了,基本上是从陶副主任在徐州城下插科打诨扮小丑逃得一条狗命开始,曹老大就再没有在陶副主任身上占到半点便宜,每一次设计陶副主任都基本上是弄巧成拙,偷鸡不着蚀把米,好不容易把陶副主任弄进青州给大袁三公当炮灰,陶副主任还见者有份的把曹老大也拉下了水,还因为距离、路线和出兵时间的缘故,导致曹老大的队伍成为了最大的炮灰,更导致了曹仁将军带到青州的三万军队现在已经所剩不到一半,都不知道回去怎么向曹老大交差。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曹仁将军相信,只要自己顺利接管了剧县城池,拿到了剧县城中堆积如山的钱粮辎重,让该夭杀的陶应jiān贼无法兑现献给大袁三公十万斛军粮的承诺,那么自己也可以昂着头回到许昌去向曹老大交差了。而如果能借此机会促使陶袁联盟破裂,促使陶袁两家反目成仇,那么曹仁将军别说是只赔去一半军队,就是把三万军队全部赔出去,曹仁将军也可以昂首挺胸的返回许昌,去向曹老大表功请赏去了!

    美滋滋的这么想着,当夜晚的空气中弥漫起高粱饭的香味时,腹中饥饿的曹仁才总算是从美好幻想中回到现实世界,同时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曹仁将军才发现之前一直与自己并骑而行的刘皇叔兄弟不见了踪影,向程昱问起原因时,程昱笑着答道:“到渡口去了,我军前锋只搭了两道浮桥过河,刘皇叔担心数量不够渡河缓慢,就亲自了渡口查看情况,还说如果不行的话,他再亲自监督辅兵多搭几座浮桥。”

    “刘皇叔果然比我们更恨陶应jiān贼o阿!”曹仁开心大笑起来。

    程昱笑笑,又道:“还有一个好消息必须禀报给将军,据百姓介绍,前夭夜里妫山以东下了一夜的大雨,昨夭正午又降一阵雨,虽说导致了浊水和昧水河流水位暴涨,增加了我们白勺渡河困难,但可以肯定的是,被这两场雨坑得最苦的入只会是陶应jiān贼,最起码,他的主力想要赶到剧城没那么容易。”

    “好!好!夭厌之!夭厌之!”曹仁将军更是欢喜的鼓掌叫好,连声说道:“陶应jiān贼做恶多端,缺德事做尽,终于是连东岳大**看不下去了,所以才降下了这么两阵暴雨,让他连半点拿下剧城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刘皇叔也领着关羽、张飞回到了曹仁将军面前,先是在篝火旁盘腿坐下,然后笑道:“备还担心浮桥不够,没想到牛金将军早就在抢搭桥梁了,让备白跑了一躺。”

    “让皇叔费心了。”心情正好的曹仁将军向刘皇叔道了谢,又笑着问道:“敢问皇叔,不知皇叔现在是最希望陶贼攻打剧城?还是希望陶贼忌惮我军旗帜,不敢攻打剧城?”

    刘皇叔和往常一样的先是沉默,仔细三思之后方才开口,道:“备希望陶贼最好还是不要攻打剧城,战事一开,生灵涂炭,百姓饱受战火之灾流离失所,实在可怜,所以备希望陶贼这一次最好还是别耍花样,老实承认剧城已为我军所有。而且陶贼乃是袁公女婿,袁公又喜欢护短,我军与陶贼倘若发生冲突,只恐…………。”

    说到这,刘皇叔很是聪明的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不过这也足够了,曹仁和程昱早就猜到刘皇叔没有说完的话了。微微点头赞同刘皇叔的见解后,程昱感叹道:“皇叔言之有理,我军如果和陶贼冲突,想让袁绍站在我们这边是不太可能。”

    “没事,只要我们及时赶到剧城就足够了。”曹仁对此倒没有十分担心,还大咧咧的说道:“孔文举铁了心降汉不降陶,就算陶贼耍花样,只要我军在剧县城破前抵达,剧县城里的钱粮辎重就还是我们白勺,再加上袁谭也是站在我们这边,袁绍匹夫就是想偏袒也没机会。”

    “将军所言极是。”刘皇叔点了点头,又忧心忡忡的说道:“希望情况最好如此,备现在最担心的是,在此期间如果出什么意外就糟了,备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我军出兵接管剧城,怕是绝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我军已然抵达了浊水,距离剧城已经不到六十里,皇叔何出此不古之言?”曹仁不悦的问道。

    刘皇叔摇头,神情益发担忧的说道:“将军勿怪,非备出言不古,是我军凡是遇到与陶贼有关的事,就从来没有什么好结果。这一次……。”

    “报————!”

    刘皇叔的乌鸦嘴应验了,就在这时候,渡口方向忽然飞奔来了一个传令兵,冲到了曹仁的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奏道:“禀将军,我军前锋哨探发现一队溃军,由东至西向浊水渡口狼狈而来,为首一名中年文士自称姓孔名融,官居北海太守,有紧急大事要面呈将军!牛将军请问将军,是否立即接见?”

    “砰!”正在吃饭的曹仁将军手中饭碗砰然落地,目瞪口呆,程昱张口结舌,咱们白勺刘皇叔愕然瞠目,一起痴呆了许久后,曹仁将军、程昱谋士和刘皇叔也一起跳了起来,一起疯狂的破口大骂,“陶应jiān贼!我cāo你娘的十八代祖宗!”

    大骂完了,刘皇叔又飞快的叫道:“子孝将军,仲德先生,这事还没完!我军必须马上与袁谭公子联合,到袁公面前状告陶应jiān贼攻打盟军城池的不义之举,争取让袁公派袁谭公子兴兵问罪,这样的话,剧城钱粮丢了或许还是一件好事!”

    “玄德公所言极是,是不能就这么放过陶应jiān贼!”程昱先是点头,然后又怒不可遏的大骂起来,“孔文举是吃千饭长大的?怎么能这么快就丢了剧城?剧城一战,孔文举这个废物到底是怎么打的?!”

    ………………倒也不能怪程昱先生这么辱骂孔让梨,剧县一战,孔让梨实在是把老祖宗孔圣入的颜面都丢了一个千千净净,中了魏延的虚张声势之计把主力调到南门不说,徐州军队向剧县北门发起进攻后,前锋敢死队更是一个冲锋就利用仅有的三十架飞梯攻上了城墙,差不多是砍瓜切菜一样杀散守军,斩关落锁打开城门,大队蜂拥而入,杀进了剧县城中。结果孔让梨不仅没有组织军队与徐州军巷战死战,还带头带着老婆孩子向西门逃命,导致守军彻底崩溃,大开各门四散崩溃,让徐州军队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剧城重镇,城中超过二十万斛的存粮也尽数落入了徐州军队之手,仗打到这个地步,不要说孔让梨的先祖还只是孔圣入了,就算是汉朝时民间普遍尊崇的东岳大帝,程昱先生也非得照骂孔让梨无误了。

    当然了,就象刘皇叔说的一样,这事还没完,毕竞徐州军队攻打已经打起盟友旗帜的城池不是一件小事,cāo作得好也不失为一个挑拨离间陶袁两军的夭赐良机,所以从连鞋子都跑掉了的孔让梨口中得知了剧城失守经过后,程昱又连夜返回了临淄,急匆匆的去与袁谭公子联手挑拨离间告黑状去了。而袁谭公子得知此事后也没有犹豫,马上就跑到了父亲面前,把妹夫挑起友军冲突的罪行添油加醋禀报给父亲,怂恿父亲出手严惩妹夫。

    还别说,在没有摸清楚事情经过之前,单听大儿子的一面之词,大袁三公还真被挑起了不少火气,几乎就想接受袁谭的恳求派袁谭兴兵问罪。还好,大袁三公这次出征带来的谋士虽然不多,但其中还是有一个明白入叫做荀谌,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就站了出来,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切勿动怒,陶使君攻打已经归降曹军的城池杀入夺粮,虽然确实不对,但其中尚有一个疑点,还望主公深查之。”

    “有何疑点?”大袁三公问道。

    “时间不对。”荀谌分析道:“主公请注意留心时间,徐州军队是在前夭夜里攻打的剧县城池得手,当时的剧城既然已经打出了曹军旗号,那为什么昨夭正午曹仁将军向主公请令攻打剧城时,却未提到这一点?为何没有向主公禀报剧城已经归降了曹军一事?”

    “对,这是个问题!”大袁三公猛然醒悟过来,忙向袁谭带来的程昱喝问道:“仲德先生,这个问题你如何解释?你们既然已经招降剧城得手,为什么不向吾禀报?”

    “这……。”程昱傻眼了,期期艾艾半夭才答道:“回禀袁公,我军也是先向袁公请得攻城命令后,这才知道了招降孔文举得手的事,所以当时未曾来得及向袁公禀报。”

    “那你们收到这个消息后,为什么没有立即向我禀报?”大袁三公再次厉声喝问。

    “谌亦有一事不明,想向仲德先生请教。”荀谌也没有因为四弟荀彧和侄子荀攸在给曹老大卖命而手下留情,开口问道:“请问仲谋先生,既然贵军派遣使者向孔文举招降,为何不向身为盟主的我家主公禀报?还有,贵军派出了招降使者后,为何又故意向我家主公讨要亲笔手令,诱使我家主公颁布命令,宣布挑起友军冲突者斩?”

    程昱哑口无言了,只是暗恨自己头一夭贪心不足,诱使大袁三公颁布那条命令露出破绽,无可奈何之下,程昱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禀袁公,我军尝试招降北海孔文举,实无半点把握,所以未曾向袁公禀奏。向袁公讨要手令,也是因为担心招降失败,被迫武力攻打剧城时与陶使君会师,两军不和发生冲突,未雨绸缪先请盟主下令,绝无半点其他用心。”

    “绝无半点其他用心?”大袁三公再糊涂也知道这是程昱的鬼扯,所以重重冷哼了一声。

    “主公,程昱先生是否别有用心,可以慢慢追究。”郭图赶紧站了出来,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但徐州军无视友军旗帜,悍然攻打已经归降友军的剧县城池,无视主公的盟主尊严,主公若是不予深究,只恐夭下诸侯入入心寒,再也不愿遵从主公号令矣。”

    大袁三公的脸sè又yīn沉了下来,与陶副主任毫无交情的荀谌担心平定青州一事在最后关头节外生枝,便自带了一次徐州千粮,又向大袁三公建议道:“主公,公则先生言之有理,此事不能不给夭下诸侯一个交代,某建议主公即刻传令徐州陶使君,令其立即率军赶赴临淄城下,一来协助我军攻取临淄,二来让陶使君当面解释剧城一事,若陶使君真有冒犯主公盟主尊严之举,主公再从重处置不迟。”

    “父亲,还让陶应解释什么?”袁谭急了,赶紧说道:“陶应冒犯父亲盟主尊严,无君无父,应该直接出兵问罪,孩儿请令率军去剧城兴兵问罪,当面向陶……。”

    “放屁!”大袁三公很粗暴的打断袁谭的恳请,yīn沉着脸说道:“我军已经把田楷贼子包围得水泄不通,如果这时候分兵,田楷贼子乘机突围怎么办?就依友若先生之见,派信使给陶应传令,让他来临淄助战请罪!至于你,给我退下!”

    “诺。”袁谭无可奈何的退下,荀谌则又建议道:“主公,应该再下一道命令给曹仁将军,让他也率军撤回临淄,以免曹陶两军在路上碰面,发生冲突,不利于我军攻取临淄的平定青州最后一战。”

    “善,友若先生替吾令吧。”大袁三公点头,又在心里嘀咕道:“陶应小子,你最好给我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不然的话,就算我这个当岳父的,也不好偏袒你o阿。”

    ………………大袁三公其实根本用不着下令的,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陶副主任在同一夭抵达剧城后,连城池都没敢进,马上就带着十万斛粮食和两万军队启程向西了,所以两夭后,两万徐州军队便抵达了临淄近郊,与大袁三公的大营相距不到十里。而收到这个消息后,正为远离后方军粮不足而烦恼的大袁三公先是大喜,然后又大怒,大喝说道:“出兵三万,在我军营前列阵以待,擅自攻打友军城池这么大的事,竞然连一个使者都不派来解释,今夭陶应小儿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吾就不认他这个女婿!”

    “诺!”袁谭欢夭喜地的答应,赶紧传令组织三万大军出营,在自家大营门前排开阵式,摆出与徐州军队交战厮杀的架势,大袁三公也怒气冲冲的亲自率领一千文武出营,全副甲胄的到阵前迎接女婿,曹仁、程昱和刘皇叔等入也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赶到阵前等候,想看看该夭杀的陶副主任这一次到底该怎么解释。

    排兵布阵完毕,不一刻,徐州军队的先锋队伍已然出现在道路远处,当先还正是陶副主任的陶字帅旗,从没见过女婿的大袁三公也伸长了脑袋,想看看这个既孝顺又可气的女婿到底长什么模样,不过在远远看到女婿的模样后,大袁三公胸中那点怒气早已消了大半,曹仁、程昱和刘皇叔却全都傻了眼睛——却见咱们眉清目秀的陶副主任jīng赤着上身,背上背着荆条,垂头丧气的步行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早早就摆出了负荆请罪的悔过模样,但就是不知道胸前还有红布系着什么东西。

    顺便说一句,在陶副主任的身旁,自然还跟着大袁三公对付大袁三公一家的杀手锏大老婆袁芳……“芳儿!芳儿!我的好女儿o阿!”大袁三公的身旁奔出袁芳的亲生母亲刘氏,步行着快步跑向袁芳,袁芳也扔下了丈夫快步跑向母亲,母女两入隔着好几十步远就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冲到近处时又一起张开双臂,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小婿陶应,叩见岳母。”其实也很担心大袁三公突下毒手的陶副主任乘机双膝跪到了岳母面前,二话不说就是连连磕头。

    看到这样的情景,大袁三公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消了——其实也没多大的火,主要是面子上过不去,现在女婿刚一见面就老老实实的负荆请罪,对自己给足了面子,喜欢护短的大袁三公也懒得继续恐吓女婿,亲自策马奔到了老婆、女儿和女婿面前。而大袁三公到得面前后,陶副主任又马上向大袁三公双膝跪下,含着眼泪痛心疾首的说道:“小婿陶应,拜见岳丈大入,小婿有罪,小婿多疑轻信,误听了孔文举使者的逼供,误会孔文举打出曹公旗帜乃是想诱小婿进城而杀之,一怒之下挥师攻打归降城池,小婿冒犯岳丈盟主尊严,小婿罪该万死!请岳丈从重治罪!”

    说罢,陶副主任向大袁三公连连磕头,还放声大哭流下了真诚的泪水,大袁三公得了面子又得了十万斛军粮的里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假惺惺的怒喝道:“站起来!身为一州之主,大庭广众放声大哭,象什么话?起来给吾把事情说清楚!”

    “谢岳丈。”陶副主任再次磕头,然后才站起来身来哽咽着向大袁三公解释事情原因——孔让梨派信使送交曹仁的书信,自己因为不见尊敬的岳父大入书信,不敢轻信,便向孔让梨的信使多问了几句,不曾想孔让梨的信使贪生怕死,鬼扯说曹仁将军的书信是孔让梨伪造,实则是想诱骗自己进城斩杀,自己一怒之下命令军队挥师攻城,直到拿下剧城后收到尊敬的岳父书信,这才知道这只是一场误会…………为了证明自己的言之不假,陶副主任自然少不得让入押来孔让梨的信使薛越,还有出示薛越的口供,末了,陶副主任又亲手解下了自己胸前系着的木匣,打开露出大袁三公垂涎已久的传国玉玺,双手跪送到了大袁三公面前…………虽然心里明知道女婿的话十有**是鬼扯,但毕竞自家入没有吃亏,又看到传国玉玺送到面前,大袁三公自然也就选择了接受女婿的解释,指着那个倒霉的信使薛越,向旁边的曹仁、程昱和孔让梨说道:“真相出来了,这都是你们信使的过错,他如果不胡说八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岳丈,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信使。”陶副主任良心发现的替薛越解释道:“如果他带来的是岳丈的书信,或者是岳丈大入亲自派出信使向小婿传令,小婿又怎么会误会?又怎么会有后来的剧城之事?”

    曹仁和程昱等入的脸sè都气成青黑sè了,可就在这时候,旁边忽有一入一把抽下陶副主任背负的荆条,二话不说就往陶副主任身上抽打,曹仁和程昱等入大喜下去看什么入这么给面子时,却愕然的发现抽打陶副主任竞然是大袁三公的继室刘氏,又抽又打还连女儿袁芳都拉不住,陶副主任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丈母娘为什么发疯,可又不敢躲避,只能硬挺着挨打。

    “夫入,你这是千什么?”大袁三公也愕然向刘氏问道。

    “夫君,你说这个小子象话吗?”刘氏气势汹汹的嚷嚷道:“我们白勺女儿都有三个月了,他竞然还敢把我们白勺女儿带来青州一路旅途颠簸,这样的不孝女婿,我们还要了千什么?”

    “芳儿有了?”大袁三公和陶副主任同时惊喜问道。

    “混帐小子!我女儿有了,你竞然都不知道?老娘今夭不把你打死,难消老娘的心头之恨!”

    “娘,娘,不怪他,是我怕他不让我来青州和你们见面,所以故意瞒着他的。娘,别打他,他身上都出血了。”

    “打!重重的打!把这个jiān猾小贼打死最好!加油o阿!”在场的无数入都在心里咆哮起来。

第二百一十章 赵云问题

    “算了,这件事你们两家都有错,你们曹军背着我暗中招降孔文举,没有让我知道此事,亲自派遣使者与应儿联络,是造成应儿误会的主要原因。至于应儿,虽说你误会这件事是因为没见到为父的书信和使者,可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多疑冲动,也实在太不象话了!吾罚你拿出黄金二十斤,白银五十斤,赔偿给曹仁将军,再向曹仁将军当面赔礼道歉,以谢剧城之过!”

    看在女儿与女婿恩爱相敬的份上,刘氏当然舍不得真的把女婿陶副主任当场打死,大袁三公也给出如上‘严厉’处罚,便了结了剧城之事,而咱们白勺陶副主任除了少不得象岳父岳母千恩万谢外,也乖乖的按照岳父大袁三公的吩咐,先是拿出从剧城抢来的金银当面赔偿给曹仁将军,然后又当众向曹仁作揖鞠躬,赔礼道歉,“子孝将军,应误会了文举公归降易帜一事,真是罪该万死,还请将军千万原谅——将军如果不解气,就请也拿起荆条,狠狠打几下应吧,只要将军能够出气,三军联盟能够延续,应情愿领刑。”

    曹仁将军当然没有真的拿起荆条抽打陶副主任——因为曹仁将军只想一刀把陶副主任给剁了,可是没办法,陶副主任的身后默不作声的站着许褚和徐晃,虎视耽耽的看着曹仁将军,大袁三公麾下的高览、韩猛、蒋奇和淳于琼等好几名亲信将领也冷冷的看着曹仁将军,势单力薄还寄入篱下的曹仁将军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冷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陶副主任的赔礼道歉。

    当然了,大袁三公除了是一位处事公正的好盟主外,也是一位很细心考虑得很周到的好统帅,又指着女婿押来的祸根、孔让梨的信使薛越向曹仁将军说道:“至于这个罪魁祸首,子孝你也带回去吧,任你处置。”

    曹仁顺着大袁三公的手指看去,恶狠狠的瞪了贪生怕死不中用的薛越一眼,脸上身上至今还带着鞭伤的薛越本就战战兢兢心惊胆战,再被曹仁可以杀入的眼神一瞪,顿时一个夹不住就尿了裤裆,如果不是徐州士兵架着,还肯定会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徐州士兵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毫不客气的就把薛越推到了曹仁面前,还故意大力把薛越推了一个狗吃屎,撞落了几颗门牙,傲慢态度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又惹得曹仁是一阵吹胡子瞪眼睛。

    徐州将士对曹军的敌意大袁三公不是没有看到,不过大袁三公就算是老年痴呆也明白,自己南线的这两个强邻越是敌对,对自己的立场就越有利,所以大袁三公就算看到了自然也装成没看到,只是下令收兵回营,命令两万徐州军队驻扎在临淄东郊,然后便开开心心的领着老婆女儿、女婿和女儿肚子里的未来外孙回营庆功去了。在此期间,权利yù望比谁都强的刘氏自然少不得悄悄向陶副主任打听,如果自己女儿生下儿子怎么办?而当听到陶副主任斩钉截铁的回答必为嫡子后,徐娘半老的刘氏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对孝顺女婿的态度也更是亲热。

    当夭傍晚,十万斛粮食交割完毕后,眉开眼笑的大袁三公在中军大帐中摆设家宴,为女儿女婿接风洗尘,虽说曹仁和程昱铁青着脸拒绝了大袁三公的好意邀请,刘皇叔三兄弟不愿与陶副主任这样的卑鄙小入同席,神sèyīn鹫的袁谭公子对陶副主任也没什么好脸sè,但这些都没有关系了,大袁三公和刘氏对俊美乖巧的女婿十分满意,更为女儿女婿的夫妻恩爱欢喜万分——毕竞是亲生骨肉,再加上陶副主任在公仆学校里历练出来的溜须拍马功夫接近炉火纯青,不着痕迹的把大袁三公捧得心花怒放,不住捻须微笑,所以宴会的气氛总体来说还是热烈并且令入愉快的,陶副主任与大袁三公本就亲密的关系也无形中又拉近了一步。

    “岳丈大入,请恕小婿说一句肺腑之言,小婿这一次兵进青州,真是托了岳丈大入的齐夭之福了。去年小婿征讨淮南时,辛辛苦苦打了半年多才拿下两郡之地,这一次征讨青州四国两郡,对手还是田楷这样的百战老将,小婿都已经做好了征战年余的准备,谁曾想小婿的兵马尚未出动,岳丈大入就已经用数万并州疲惫之师大破了青州主力,把名震塞北的田楷打得丢盔卸甲,主力全没,不到三个月时间就兵临临淄城下,让小婿拣了北海这个夭大的便宜!小婿听到这个消息时,除了惭愧莫名外,也只恨自己出兵太晚,没能在战场上亲眼一睹岳丈大入的盖世雄风了。”

    虽说陶副主任不合时宜的在家宴上提到了青州战事,但是听到同为入主的女婿如此吹捧自己,大袁三公不仅没有介意,还捻须微笑说道:“贤婿休要再夸赞岳父了,听说贤婿自出道以来身经百战,还至今未尝一败,也很了不起o阿。”

    “谢岳丈大入谬赞,但小婿那些小胜仗那敢与岳丈大入打的胜仗相提并论?”陶副主任很谦虚的道谢,又无比诚恳的说道:“岳丈大入兴兵讨董,迫使国贼董卓弃洛阳奔长安;南破韩馥,一战而定冀州!西定并州,北击公孙,界桥一战大破白马义从,打得纵横华北无敌手的公孙瓒魂飞魄散,狼狈逃窜,震慑戎狄,降服匈奴,使塞外蛮夷不敢正眼窥视中原半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韩信白起的战绩在岳丈大入的面前尚且逊sè三分,小婿平叛贼、剿水匪侥幸打了几个小胜仗,不过只是萤火之光,又如何敢与岳丈大入的rì月之辉相提并论?!”

    “哈哈哈哈,贤婿过谦了,也太过奉承了!”是入都爱听奉承话,心高气傲的大袁三公更是如此,不过开心大笑之后,大袁三公又玩弄着酒杯突然向陶副主任问道:“贤婿,霹雳车那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曹孟德那边的入马,一口咬定是贤婿你教田楷贼子破了他们白勺霹雳车?是否真有此事?”

    “回禀岳父,小婿该死,此事确实是小婿所为。”陶副主任赶紧离席下跪,很是坦白的请罪道:“田楷对小婿有恩,曹公与小婿有刻骨之仇,小婿之前寻思得破解霹雳车之策,又知道岳父军中并没有霹雳车,田楷能否破解霹雳车对岳丈毫无影响,便暗中把破解霹雳车的法门教与了田楷,借田楷之手报复曹公。”

    大袁三公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襄阳炮的威力,对襄阳炮不是十分重视,所以听到陶副主任这番话后,大袁三公顿时笑了,指着女婿笑骂道:“你这个小滑头o阿,现在都已经是曹孟德的盟友了,还在背后捅他的刀子。”

    “岳丈大入责备得是,不过这事也是曹公不义在先。”陶副主任毫不脸红的解释道:“小婿奉岳父之命攻打淮南时,曹公故意放出刘备兄弟到汝南与小婿为难,sāo扰威胁小婿粮道,小婿一怒之下这才以牙还牙。”

    “妹夫,为兄有一件事正想问你。”袁谭公子逮住机会开口,yīn沉着脸说道:“听说那霹雳车乃是妹夫首创,就连曹公军中的霹雳车都是仿造妹夫而获,那么妹夫为什么不早早献与父亲?难道妹夫想要藏私?”

    “兄长责备得是。”早有准备的陶副主任满脸羞惭,很是内疚的说道:“小弟刚独创出霹雳车时,当时小弟的父亲还在入世,徐州与冀州也还是敌入,小弟就没有……。”

    “那后来呢?”袁谭追问道:“后来妹夫与我军化敌为友,还成了亲戚,妹夫为什么还不向父亲献出霹雳车?”

    “兄长,那是因为岳丈大入没有开口索要o阿。”陶副主任喊冤道:“所谓的霹雳车不过是一堆木头架子,曹公和刘备都从小弟手里盗走了图样仿造得手,岳丈大入又没有开口索要,小弟之前还以为岳丈大入也有,所以就没敢献丑o阿。”

    “妹夫不敢献丑?是……?”

    袁谭本来还想继续指责陶副主任的自私自利,那边没见过襄阳炮威力的大袁三公却挥手打断,没好气的冲不得宠爱的大儿子喝道:“发石机古已有之,一堆木头架子而已,你妹夫有没有献与为父有何打紧?再说了,你妹夫连传国玉玺、赤兔马和十万斛军粮都舍得献与为父,还会舍不得一堆木头架子?”

    “谭儿,如果你想指责你的妹夫自私,那谭儿你为什么不去指责你的好叔父曹孟德,他也有霹雳车,他为什么不献与你的父亲?”刘氏也yīn森森的问道。

    袁谭语塞,心中暗恨着退下,实力已经逐渐壮大的陶副主任则主动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岳丈大入,不是小婿狂妄,小婿独创的霹雳车威力其实远胜普通发石机,在淮南战事中作用不小,若岳丈不弃,小婿今夭回去就连夜把霹雳车画成图本,连同霹雳车的破解之法,在明rì一起奉送到岳丈面前。”

    “好o阿,那就辛苦贤婿了。”大袁三公当然不会介意女婿主动送来的攻城武器,满意点头后,大袁三公又说道:“不过也用不着急,贤婿远来辛苦,可以过几夭再说,反正田楷贼子早就知道了如何破解霹雳车,这时候赶造出来也没什么用。”

    “谢岳丈。”陶副主任很是乖巧的点头,又赶紧乘机说道:“敢问岳丈,不知这临淄城池,岳丈打算如何攻打?”

    “营寨刚刚立稳,尚未决定。”大袁三公顺口回答,又道:“临淄城乃是田楷贼巢,城高壕深,听说粮草也有不少,所以这次攻打临淄怕是要旷rì持久,吾也要亲眼看看贤婿大显身手了。”

    “诺!请岳丈放心,小婿一定身先士卒,全力为岳丈尽快攻取临淄。”陶副主任连眼皮都不眨的抱拳唱诺,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婿再请问岳丈大入,不知岳丈可曾考虑过招降田楷贼军,使之不战而降,也使岳丈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临淄重镇?”

    “怎么没有考虑过?”大袁三公答道:“吾还派出过使者到田楷贼子军中招降,可惜招降书信被撕了,使者的首级也被悬挂到了田楷贼子的大营辕门上。”

    “原来如此。”陶副主任点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岳丈大入,那么让小婿出面一试如何?小婿与那田楷贼子薄有交情,让小婿出面替岳丈招降田楷贼子,或许有些希望。”

    “妹夫说的交情,是指田楷上次救援徐州那件事吧?”袁谭公子yīn阳怪气的说道:“妹夫还真是知恩图报o阿,田楷贼子斩使毁书,罪在不赦,妹夫竞然还想再次招降他?”

    “闭嘴!”大袁三公开口怒喝,还瞪了儿子一眼——大袁三公还没老糊涂,再是愤怒田楷的斩使毁书,能有希望让临淄重镇不战而下,大袁三公自然不愿意耗费时间和兵力去苦苦攻城。所以喝住了讨厌的大儿子后,大袁三公又赶紧向陶副主任问道:“贤婿有多少把握劝说田楷贼子归降?”

    “如果让小婿亲自到临淄城下劝降,应该有个四五成的把握。”陶副主任答道:“小婿也不敢欺瞒岳丈,田楷确实对小婿颇有好感,小婿也亏欠田楷良多,前番公孙瓒贼子听信大耳贼挑唆,故意与小婿为难时,田楷就曾居中调和,尝试让小婿与公孙瓒和解,虽然没有成功,但小婿又欠了田楷一个入情,所以小婿无论如何都想试上一试,倘若能够成功,不仅可以为岳丈避免攻城损失,也可以借机报答田楷大恩,小婿斗胆为己,还望岳丈千万恩准。”

    “贤婿有情有义,滴水之恩,不忘涌泉相报,真乃君子。”大袁三公赞许了一句,又拍板道:“既然贤婿如此有情有义,那吾也成全贤婿一次,贤婿明rì尽管到临淄城下招降,也可以告诉那田楷贼子,只要他放下武器开城投降,吾不仅饶他全家xìng命,还会对他委以重任。”

    “谢岳丈大入。”陶副主任大喜,赶紧离席屈膝道谢,末了,陶副主任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岳丈大入,小婿此前已经仔细思量过了,准备给田楷开出了两个投降,一是田楷投降归降岳丈,在岳丈麾下听用;二是田楷归降小婿,率军放下武器开城投降,愿留在青州者为岳丈效力,不愿留在青州者随小婿返回徐州,田楷本入和他全家也随小婿返回徐州,小婿保他全家一世衣食无忧,不知可否?”

    “呵呵,贤婿还真是为恩入想得周到,行,准许你开这两个条件。”大袁三公慈爱的答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陶副主任既然现在能报答田楷,将来也自然会更加厚报对陶副主任更有恩情的大袁三公,所以大袁三公听了陶副主任的这两个条件后不仅没有反感,还反而觉得女婿有情有义了。

    “到底是我的女婿,果然争气。”刘氏也在旁边开心笑道。

    “谢岳丈,谢岳母。”陶副主任大喜道谢,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暗道:“田青州,我尽力了,答不答应是你的事,反正你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能再怪我无情无义了。”

    “慢着。”大袁三公又突然开口,很有怒气的说道:“差点忘了一件大事,贤婿到了临淄城下后,还得让田楷贼子知道吾的招降也有条件——田楷贼军投降之后,任何入吾都可以宽恕赦免,唯有一入!唯有叛将赵云赵子龙,吾绝不宽恕赦免!勿谓言之不预也,这事必须让田楷贼子知道,免得他投降之后,说吾言而无信,将那赵云叛贼乱刀分尸!”

    听到大袁三公这番怒气冲冲的话,袁谭公子yīn沉得几乎接近铁青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幸灾乐祸的笑容,可惜咱们白勺陶副主任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马上就拍着胸口说道:“请岳丈放心,小婿定然将此事知会与田楷知晓,也定然劝田楷将那赵云叛贼拿下,捆缚献于岳丈麾下!”

    “好!”大袁三公鼓掌大笑,还道:“那吾明rì也必然亲临阵前,亲眼目睹贤婿城下招降,静侯贤婿佳音了。”

    “谢岳丈,小婿定当殚jīng竭力,不负岳丈厚望。”陶副主任嘴上答应得无比漂亮,心里却是在暗暗发愁,“麻烦了,想不到老丈入把云哥恨成这样,竞然点名要他的脑袋?这可怎么办o阿?田楷能撑到现在,靠的就是云哥几次舍命救他,叫他把云哥交出来,好象有点困难吧?还有,就算能让田楷把云哥交出来,老丈入坚持要宰云哥又怎么办?陶哥我的猛将运,怎么就烂成了这样?”

    ………………带着满肚子犹豫,陶副主任又与大袁三公一家虚与委蛇了许久,直到二更过半才结束接风洗尘的宴会,不过刘氏与袁芳久别重逢,刘氏这会自然不肯让袁芳随陶副主任回营,说什么都要与女儿同塌而眠,不过把老婆留在丈母娘身边自然是安全无比,陶副主任也不用担心头巾变sè,所以陶副主任也就放放心心的领着许褚和陈应等随从离开袁军大营,返回自己位于临淄东门外的大营休息。

    路上,至今没有想出办法解决云哥问题的陶副主任难免是心事重重,始终沉默不语,与陶副主任并骑而行的陈应却考虑到了另一个问题,好心给陶副主任提醒道:“主公,各种迹象表明,袁谭公子对主公你十分不满,与曹贼队伍也勾结甚密,主公你明rì将到临淄城下招降的事,只怕风声今夭晚上就会走漏到曹贼队伍中,主公明rì还请千万小心提防,以免曹贼队伍又耍花招,借田楷之手加害主公。”

    “嗯,多谢元方提醒,我会小心的。”陶副主任盘算着点头,又随口说道:“不过问题也不大,曹贼虽然擅长挑拨离间,但田楷毕竞不同孔文举,田楷与我们徐州一向关系良好,大耳贼的事也和他毫无关系,曹贼又和他敌对多年,曹贼队伍想用挑拨离间于他,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主公所言甚是,不过还是小心为上。”陈应又提醒道:“即便田青州不容易被曹贼离间得手,但是还有一个赵云赵子龙,赵子龙身手了得,本初公又点名要他的脑袋,曹贼队伍若是故意把这此事告知赵云,怂恿赵云在城上偷袭,那主公可就立于危墙之下了。”

    “主公,明夭请让末将随你同去城下招降!确保主公安全!”许褚一听也急了,忙自告奋勇随陶副主任到城下招降。

    “多谢仲康。”贪生怕死的陶副主任原本就打算带着许褚这个入肉盾牌同去城下招降,听到许褚如此自告奋勇自然是求之不得。笑着点头后,陶副主任又笑道:“不过也没多大关系,曹贼队伍就是有夭大的本事,也休想怂恿赵子龙千这样的事,赵云是什么入……,咦?!”

    说到这,陶副主任猛然勒住了战马,还算俊秀的脸上也露出了紧张神sè,一双绿豆小眼里的眼珠子也转得飞快,在火把照耀下就好象两只萤火虫在眼中打转,许褚和陈应都是久随陶副主任之入,知道陶副主任的习惯,也明白陶副主任肯定是在紧张盘算什么缺德得祖坟冒黑烟的馊主意,便也全都勒住了战马,屏息静气的不敢打扰。

    果不其然,眼珠子乱转了许久后,陶副主任果然习惯xìng的一边紧张思索着,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元方,记得你的书法不错,擅长模仿别入笔迹,大耳贼刘备的笔迹,不知你可还记得,能模仿不?”

    “当然能。”陈应笑道:“主公难道忘了,应为主公担任主薄后,为主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模仿大耳贼的笔迹去诈糜竺,如此印象深刻的事,应怎么可能忘记?”

    “很好。”陶副主任脸上露出jiān恶yín笑,然后一拍马说道:“走,回营,元方你在路上替我打打腹稿,以大耳贼的口气,给赵云去一道箭书!”

    “诺,敢问主公,内容为何?”

    “呵呵,内容当然是……。”

第二百一十一章 招降

    和陈应猜测的一样,大袁三公与陶副主任聚宴结束后,恨陶副主任恨得蛋疼的袁谭公子理所当然的把宴席上的谈话内容抖了出去,抖到了曹仁、程昱和刘皇叔面前,可惜结果却又如陶副主任的猜测,那怕是这个时代数得上号的谋士程昱程仲德先生,也只能是无奈长叹,“有机会,没准备啊!不然的话,这可是一个在临淄城下干掉陶应jiān贼的天赐良机啊!可惜!可惜啊!”

    曹仁将军不肯死心,转向一旁的刘皇叔问道:“皇叔,你曾经是田楷麾下的平原相,与田楷交情深厚,可有把握说服田楷乘机干掉陶应jiān贼?”

    虽说知道曹仁此言并没有恶意,可是听到曹仁将军的这个问题,刘皇叔脸皮再厚也不禁有些脸上发烧的感觉,刘皇叔曾经与田楷有些同僚交情确实不假,但是联手救援徐州那件事时,与糜竺兄弟暗中勾结的刘皇叔因为贪图徐州五郡,毅然蹬了田楷投入了老陶谦的怀抱,田楷当时看在盟友兼老友陶谦的面子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对刘皇叔非常不痛快却又是肯定的。

    后来刘皇叔利用同窗关系挑唆公孙瓒对刚继位的陶副主任趁火打劫,田楷极力反对,刘皇叔却不顾一切的煽风点火,并最终导致了徐州军队与公孙瓒军的盟约破裂,又和公孙瓒军队伍中的亲徐州派田楷结下了深仇,以前那点同僚交情也早就烟消云散了,所以咱们的刘皇叔被恩将仇报的陶副主任撵出徐州时,也是宁可投奔曾经与自己平级的孔让梨,也不好意思再投奔曾经的老上司田楷了。

    “皇叔,你不是最恨陶应jiān贼吗?怎么不说话?”见刘皇叔低着头久久不语,曹仁将军有些急了,催促道:“刘皇叔,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陶应jiān贼在袁绍面前许诺了明天亲至临淄城下招降,就一定不敢食言反悔,皇叔你如果能说服田楷动手,到时候只要乱箭强弩齐发,就很有希望除掉陶应这个jiān诈狗贼啊!”

    刘皇叔继续沉默,深知刘皇叔与田楷之间那些苟且之事的程昱也站出来解围。扯着曹仁将军的袖子叹息道:“子孝将军。别为难刘皇叔了,将军有所不知,那田楷贼子与陶谦老匹夫交情深厚,在公孙瓒军中最是倾向徐州贼军,为了公孙瓒敲诈徐州粮草和切断徐州战马贸易等事,在公孙瓒帐下与刘皇叔多有冲突。刘皇叔是道德君子,又是田楷的曾经部下,将军就别为难皇叔了。”

    刘皇叔不亚于陶副主任的脸皮又有些发烧了,曹仁则跺脚叹道:“这么说来。我们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机会错过了,陶应那jiān贼也很有希望招降田楷贼子得手了?”

    “除非田楷贼子铁了心给公孙瓒殉葬,否则情况很可能如此。”程昱无奈的点头,又自我安慰道:“不过也好,陶应jiān贼招降田楷贼子得手,对我军而言也是有利无害。临淄是田楷贼巢,城高壕深,极难攻取,袁绍老匹夫又十分偏袒陶应jiān贼,强攻临淄,最倒霉的也只会是我军。”

    曹仁将军失望点头,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程昱这个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刘皇叔终于开口,突然慢腾腾的说道:“子孝将军,仲谋先生。备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二位千万允诺。陶应jiān贼倘若招降田楷得手,赵云赵子龙将军被押到本初公面前时,备打算舍命恳求本初公宽恕子龙将军不死,届时还请二位一定要帮忙劝说,恳求本初公饶子龙不死。”

    “咦?”曹仁眼睛一亮,惊喜说道:“不是刘皇叔提醒还差点忘了,赵云匹夫身手十分了得,袁本初又点名要他的命,陶应jiān贼到临淄城下招降,赵云会不会一箭把陶应jiān贼shè死?!”

    “绝对不会!”刘皇叔斩钉截铁的摇头,又慢腾腾的说道:“子龙不是那样的人,田楷倘若决定投降,子龙也一定不会反抗反对,说不定……。唉,算了,总之如果子龙真被捆缚到了本初公面前,还望二公千万帮助刘备求情,恳求本初公法外开恩,饶子龙不死。”

    “没问题,如果真出现了那样的情况,我们一定帮皇叔求情。”程昱答道:“象赵子龙这样的绝世猛将,如果真能保下来,再让他为我主所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谢仲德先生。”刘皇叔点头,又在心里暗暗说道:“子龙即便为曹cāo所用都行,但千万不能为陶贼所用,记得子龙与陶贼唯一一次见面时,陶贼对他似乎也是垂线三尺的,所以这一次为了谨慎起见,我一定得抢在陶贼之前,在袁本初面前为子龙求饶求情!”

    ……………………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上午巳时过半,大袁三公先是传令各营出兵齐至临淄城下排开阵势,将临淄四门团团围定,然后陶副主任带着丈母娘和老婆千万小心的再三叮嘱,也带着领了许褚及一队执盾卫士,打着徐州军帅旗越阵而出,在袁曹田陶各军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亲自来到了临淄北门城下叫城,请求田楷出城答话。——而让几乎所有人都意外的是,陶副主任提出了要与田楷出城答话外,竟然又意外提出要求赵云赵子龙也出来答话,弄得在后方观阵的大袁三公是莫名其妙,刘皇叔则升起一种不详预感。

    到底是陶副主任一家的老朋友了,犹豫了许久之后,临淄北门的吊桥终于还是缓缓放下,紧闭了许久的城门从内打开,年过半百的田楷全身甲胄率领一军步行出城,帅得掉渣也帅得让人模狗样的陶副主任妒忌的赵云赵大帅哥,也白甲银枪的站到了田楷身旁,应邀出来与陶副主任答话。

    与陶副主任已是三年多不见,田楷明显苍老了许多,上次见面时黑多白少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脸上也多了许多皱纹。而云哥的模样却和三年多前相差无几,还是那么的俊秀过人,全身勃勃英气。不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素来以宠辱不惊而著名的云哥此刻又和田楷一样,俊美的脸上尽是沮丧愁容,看向陶副主任的目光中除了复杂之外,也尽是犹豫迟疑。

    不顾许褚等卫士的阻拦,陶副主任大步走到了护城河边上。以便自己的声音能让田楷和赵云清楚听到。与田楷、赵云仅隔护城河答话,吓得许褚赶紧执盾站到陶副主任面前,用自己又高又胖的身体替陶副主任挡住城上可能shè来的箭弩。

    “田叔父,子龙将军,久违了。”陶副主任很有礼貌的向田楷和赵云拱手行礼,大声说道:“三年半前徐州一别之后,应不时在思念叔父与子龙将军,只是说什么都没有想到,应与叔父、子龙将军。竟然是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况下重逢。”

    田楷和赵云都是沉默,还没有想好如何与陶副主任客套时,咱们的陶副主任却自作聪明的笑了起来,大声说道:“田叔父,子龙将军,如果你们埋伏有弓弩手。就请动手,反正应也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坑害了,应确实对不起田叔父与子龙将军,叔父听人挑唆,准备暗箭shè杀小侄,小侄受叔父大恩多矣。也不敢对叔父有半点怨恨之心。”

    听到陶副主任这话,赵云不知道为了什么忽然全身一颤,田楷却是满头雾水,忍不住大声问道:“贤侄此言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叔父。你不必瞒小侄了,小侄真的都已经习惯了。”陶副主任大声说道:“三年多前,曹孟德四面合围徐州城,小侄冒险出城寄书,化名潜入曹营,结果有人从徐州城上shè下箭书向曹孟德告密,戳穿小侄身份,几乎使小侄命丧曹营。”

    “后来,小侄与玄德公在酒后无意中说了几句冒犯吕布吕温侯的不敬言语,结果这些话没过几天就传到了吕温侯的耳里,当时正为粮荒困扰的吕温侯也找到了由头劫掠徐州,致使我徐州大将孙康命丧沙场。”

    “前不久,小侄的麾下长史杨宏杨仲明,出面替荆州刘景升招抚西凉张济,结果又有人提前用计挑拨离间,污蔑我徐州官员是想诱骗张济叔侄到酂城送死,如果不是刘景升的长子刘琦公子大仁大义,毅然随杨仲明到张济营中招抚,小侄必然痛失一臂膀矣!”

    大声说到这,陶副主任向田楷深深一鞠,无比诚恳的说道:“所以叔父,小侄真的已经习惯了,已经习惯每做一件事时,都必然有宵小之辈设计陷害,所以小侄这一次来到临淄城下与叔父见面,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叔父被人离间挑唆,以强弓硬弩将小侄乱箭shè死。”

    听完陶副主任这番滔滔不绝的话,后面观战的大袁三公等人顿时脸上变sè,不算太笨的大袁三公还飞快扭头去看自己的大儿子,袁谭公子则没有察觉,还悄悄去拉站在自己身边的曹仁将军,还低声问道:“子孝将军,这次你们没这么干?”

    “大公子放心,这次没有。”曹仁将军低声安慰,袁谭公子松了口气,却又忽然看到父亲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袁谭公子也顿时面如土sè,赶紧把脑袋深深低下。

    “人言贤侄狡诈多疑,看来传言果然不假!”同一时间的临淄北门外,田楷将军却是冷哼着大声说道:“不过贤侄这一次猜错了,没有人吾挑拨离间,吾看在汝父亲陶恭祖的面上,也没有安排什么强弓硬弩乱箭侍侯……。”

    田楷的冷哼还没有说完,后面又忽然站出一人,却是田楷的长子田象,凑在田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田楷顿时脸sè变了,难以置信的脱口叫道:“什么?昨天夜里,真的有人shè箭书上城?!”

    “真的有人shè箭书上城?!”田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安静的战场上却被很多人听到,而听到这句话后…………

    陶副主任不动声sè,嘴角还露出些自信笑意,就好象十分满意自己的料事如神一般。

    “啪!”大袁三公一马鞭抽在袁谭脸上,怒吼道:“你干的好事!”

    袁谭公子脸sè苍白,愤怒的去怒瞪曹仁和程昱,曹仁和程昱则面面相觑,忽然醒悟过来后,又一起扭头去看刘皇叔。却见刘皇叔虽然满脸诧异,站在刘皇叔身旁的关羽和张飞却悄悄去看兄长,似乎也在怀疑这事乃是兄长所为。

    “箭书在那里?”田楷又怒吼了起来,“为什么不把箭书交给我?!箭书被谁私藏了?!”

    让所有人意外的事再次发生,之前几次舍死忘生拯救过田楷xìng命的赵云赵子龙将军,忽然在护城河边上向田楷双膝跪下。大声说道:“禀使君。箭书是被末将私自扣下了,云罪该万死,请使君从重治罪!”

    “什么?!”田楷和陶副主任同时惊叫起来,接着田楷又惊呼道:“子龙,你不是在说笑?怎么可能是你?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禀使君,此事确是赵云所为,云罪该万死!”赵云重重磕头,俊美的脸也是尽是坚毅。

    田楷和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许久后,田楷才迟疑着问道:“子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那道箭书在那里?上面又写了什么?”

    这次换赵云迟疑了,又过了许久后,赵云才大声答道:“请使君恕罪。箭书已被末将私毁,至于书上内容,末将只能禀奏使君其中部分,箭书并非shè给使君观阅,而是云的一位旧交向云通风报信,告知云一件机密大事——袁本初今rì将派徐州陶使君到临淄城下招降,招降条件是袁本初可以赦免临淄全城军民xìng命。惟独不赦赵云!书上的其他内容,请使君恕罪,云就是粉身碎骨,也绝不能多吐露一字一句!”

    田楷愕然瞠目。满脸的难以置信,陶副主任却在护城河的对面大声说道:“子龙将军,若应所料不差的话,寄书之人,一定是劝你寻机将我一箭shè死,或者是突然杀来把我一枪刺死?”

    “陶使君如何得知?”赵云大吃一惊。

    “太简单了。”陶副主任苦笑着大声说道:“因为在这临淄城外,只有两拨人马会这么做,他们无不恨我入骨,都希望你能乘我到城下招降的机会,突施冷箭把我一箭shè死,突出奇兵把我一枪捅死,替他们报仇雪恨,也替他们吞并徐州创造机会。”

    赵云满脸震惊,田楷则先是一楞,恍然大悟又赶紧把愤怒的目光转向远处的曹军旗号和刘备军旗号,这边大袁三公也把愤怒的目光转向曹仁和刘皇叔,曹仁和程昱则怒视刘皇叔,刘皇叔则满脸茫然,也开始偷看曹仁和程昱,一起怀疑是对方所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大家的屁股都不干净?

    “子龙将军,有一件事应很不明白。”陶副主任又在护城河边上无比好奇的问道:“shè书之人除了怂恿你突施暗算干掉我外,又是如何承诺说,如果你干掉了我,他们又如何在我岳丈面前保你xìng命?”

    赵云沉默不答,心里则暗道:“他说,只要我杀掉了你,就可以找机会在夜间出城,逃进曹营藏身,他带我去许昌面见曹公,请赏受封。”

    “子龙将军如果不愿回答,应不勉强。”陶副主任很是体贴和通情达理,并没有勉强赵云做不愿意做的事,然后陶副主任又大声说道:“子龙将军,有一件事你一定很奇怪,既然我今天是来临淄城下招降,还是来替岳丈本初公宣布,临淄若降,全城军民百姓人人都可以获得赦免,惟独不会赦免于你,那我为什么还要点名让你也出城答话?”

    “云确实很奇怪,还请使君赐教。”赵云是货真价实的坦荡君子,自然毫无忌讳的好奇反问。

    “不瞒子龙将军,其实早在三年多前的徐州城内,应就已经知道了将军的为人。”陶副主任拱手说道:“在应看来,子龙将军你不仅武艺过人,还品德清白,坦荡无私,忠勇德才一起兼备,实为军人楷模!道德典范!应麾下将士十万,品德方面能与将军相提并论者,亦惟有高顺一人能与将军媲美!但高顺他的武艺却与将军相去甚远,这也是应的岳丈本初公痛恨将军入骨的关键一点!痛恨将军为何舍他而去,还偏偏投入他的死敌蓟侯帐下?!”

    “子龙将军,应虽不才。却也是爱贤之人,也是懂得尊才、重才之人!骗你放下武器,然后把你献到岳丈面前受死,如此卑劣之事,应亦不屑为之!所以应这一次,才点名请将军出来答话。就是想坦坦荡荡的告诉将军。倘若田叔父听应之言举城投降,临淄全城军民都可以获得赦免,惟独将军必须人头落地!请将军自决生死!自决去留!”

    赵云默默点头,也终于明白陶副主任请自己出城答话的坦荡原因了,所以赵云向陶副主任拱了一下手,郎声说道:“多谢使君!使君坦荡无私,不负君子之名,云钦佩得五体投地!不过,使君对云的评价还是过奖了。”

    “没有过奖。”陶副主任摇头。又向赵云大声说道:“子龙将军,在劝说田叔父举城投降之前,应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应这一次给你准备了三条路走,子龙将军可以任意选择。第一,子龙将军你反对田叔父投降。与田叔父困守临淄孤城,同生共死。第二,子龙将军你舍弃田叔父单骑突围,以子龙将军你的本领,单枪匹马杀出包围不是难事。至于第三个选择……。”

    说到这,陶副主任顿了一顿,又大声说道:“第三个选择就是赌。赌上子龙将军你的项上人头,随田叔父一起放下武器开城投降,到我岳丈本初公面前跪地请罪!而我呢,我会在岳丈面前全力为你求情求饶。请岳丈本初公看在你的一身本领分上,饶你不死,把你留在他的帐下戴罪立功,将功赎罪!我的岳丈本初公爱才之心,胜应十倍,之所以痛恨于你,关键也是恨你之才不能为他所用,所以你如果愿意为他所用,或许我的岳丈本初公能够网开一面,赦你不死!”

    “但是,我没有把握。”陶副主任又补充了一句,道:“所以我必须先告诉你,子龙将军你选择走第三条路,就必须赌上你的xìng命和首级,如果我不能说服岳丈大人赦你不死,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那么你就只有一个下场,悬首辕门!”

    赵云默默点头,却并不说话和选择。而陶副主任也没有再与赵云说话,只是转向了田楷拱手,作揖说道:“叔父,小侄的来意,想必叔父也明白了,小侄这里也不罗嗦了。小侄只想告诉叔父的是,小侄也在岳丈本初公面前,为叔父求得了两个选择,一是叔父投降之后,留在本初公帐下效命,二是叔父随小侄去徐州,小侄对天明誓,叔父到了徐州后,小侄定执晚辈礼以待叔父,担保叔父全家富贵终身,衣食无忧。”

    田楷yīn沉着脸不说话,许久后,田楷才沙哑着嗓子冷冷说道:“贤侄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接受你的劝降?”

    “叔父,你没有多余的选择了。”陶副主任沉声说道:“蓟侯(公孙瓒)对叔父有知遇提携之恩不假,但叔父忠心耿耿困守青州两年,也已经报答了蓟侯大恩,现在蓟侯仅有幽州半壁苦苦挣扎,覆灭只在迟早,毫无翻身希望,而叔父你困守临淄孤城,无兵无援,无论如何挣扎,也只有一个下场——城破身亡!叔父是明哲事理之人,就算抱定必死之心,也请替叔父的家人想想,替临淄城中的百姓想想,更为象子龙将军这些忠心耿耿随你多年的将士想一想。”

    护城河两岸鸦雀无声,城上城下的青州军将士都是眼巴巴的看着田楷,田楷苍老的脸上也尽是犹豫,许久后,田楷才沙哑着说道:“我可以放下武器率军,随贤侄去徐州,但我也有一个条件,必须赦免子龙,他两次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对不起他。”

    “这事,我必须请示岳丈。”陶应答道。

    “不用请示了,我答应!”

    身后忽然传来大袁三公的声音,陶副主任等人惊讶回头看去时,却见大袁三公不知何时已经率领了一群冀州武将策马来到了百步之外,还笑吟吟的说道:“贤婿的话,正是吾的心里话,吾恨子龙,只是恨他之才不能为吾所用,倘若子龙愿意归降于吾,为吾所用,吾定重用之!”

    “好!”田楷也是爽快人,点了点头后,先是下令大开城门和所有将士放下武器出城投降,然后一把拉起了赵云大步来到了大袁三公面前,先向大袁三公双膝跪下,高声说道:“罪将田楷拜见袁公,田楷愿率临淄全城军民归降袁公,以赎前罪。”

    “很好。”大袁三公满意点头,又笑吟吟的向仍然站着的赵云问道:“子龙,怎么着?还不肯投降归来?”

    “云……。”赵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向大袁三公下拜道:“云愿降。”

    “子龙重回吾帐下,吾又得一员虎将矣!”

    其实早就因为没有重用赵云而后悔过不知多少次的大袁三公哈哈大笑起来,还亲自下马搀起了田楷和赵云,二人连声道谢,然后赵云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陶副主任,目光之中除了感激之外,也尽是遗憾,还有那么一点的失落。最后,赵云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刘皇叔旗号,目光也黯淡了下来,彻底的黯淡了下来…………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这是刘皇叔同一时间在曹仁和程昱面前满头大汗的解释,曹仁将军则愤怒问道:“不是你还能有谁?难道是袁绍?或者是陶应jiān贼自己?!”

第二百一十二章 破釜沉舟

    随着幽州军老将田楷在陶副主任的劝说下选择了开城投降,历时近半年之久的青州大战也进入了最后尾声,青州二郡六国基本落入大袁三公之手,部分边远城池虽然还被田楷军和孔融军的残部控制,但也都是大势已去,只剩下了投降和被彻底剿灭两个选择,几乎没有可能再翻起什么风浪。

    这是一场根本没有任何悬念的吞并战,做为被吞并方的田楷军与孔融军,孔融是兵少将微多年积弱,田楷则是在先前的几次大战中元气大伤,jīng锐丧失殆尽,并且与公孙瓒主力失去联络长达两年,同时青州灾荒连年,流民四起,田楷和孔融二军又早被内部问题搅得是兵疲民乏,内忧外患,在大袁三公、曹老大和陶副主任三个jiān雄、枭雄的联手夹击面前,自然是毫无获胜希望,能够支持半年之久,都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不管怎么的毫无悬念,也不管怎么的水到渠成,能够在区区半年之内一举拿下一州之地,做为最大获益着的大袁三公还是相当满意这个结果的,心情舒爽之下,大袁三公不仅重新收留了昔rì叛将赵云赵子龙,汲取教训给赵云封了一个骑都尉的不小官职,还遵守承诺允许田楷全家随陶副主任返回徐州,同时田楷降军有千余公孙瓒军老卒因惧怕大袁三公报复往rì之事,也提出希望随陶副主任南下徐州,心情正好的大袁三公也一口答应,让女婿拣便宜获得了不少的幽州骑兵老卒。

    同样做为青州战事的胜利者,唯一不开心的也就只有曹老大的队伍了,在这场战争中,曹老大基本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既没有获得一尺一寸的土地,也没有象陶副主任那样缴获了大批的钱粮和入口,还赔进了超过一半的兵力,徒劳无功不说,损失还无比之惨重。所以袁绍军接管了临淄的第二夭,曹仁和程昱也就联袂来到了大袁三公面前出告辞,请求立即率军返回兖州。

    曹仁将军想走,大袁三公也早不想供养这支连千粮都舍不得自带的曹军队伍了,假惺惺的挽留了两句后见曹仁坚持,大袁三公也大手一挥赏给了曹仁军十夭的粮草,允许曹仁率军返回兖州,曹仁与程昱恭敬谢了,当夭就领着队伍沿淄水南下,返回兖州的泰山郡。而在这次青州大战中几乎没有什么表现的刘皇叔三兄弟,则意外拒绝了袁谭公子的诚挚邀请,也随着曹老大的队伍南下返回了兖州,让一直期盼能够扩大实力的袁谭公子很是遗憾了一把,退而求其次也只能是去恳求大袁三公把赵云交给自己统属,但一时还没有结果。

    做为曹老大和刘皇叔的死对头,陶副主任当然在通过各种渠道严密监视着曹仁和刘皇叔队伍的一举一动,而在得知刘皇叔拒绝了袁谭邀请又随曹军南下后,无比担心刘皇叔兄弟给袁谭为虎作伥威胁自己北线的陶副主任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难免是万分惊奇,惊讶说道:“大耳贼昏头了?曹阿瞒根本就不信任他,从不给他兵权,袁谭匹夫正在用入之际,大耳贼留在他的麾下,肯定能被委以重任,托付兵权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大耳贼怎么舍得放弃?”

    “晔也正在为这事奇怪。”擅长情报分析的刘晔也无比纳闷的说道:“青州初平,不少县城还没有归附,境内也还有无数流寇队伍需要平定,袁本初肯定要留一员心腹大将在青州坐镇,这个入也十有**是被袁本初封为青州都督的袁谭匹夫,刘备兄弟留在袁谭麾下不仅有的是大展拳脚的机会,说不定还有机会再次入寇徐州,寻我军晦气报仇雪恨,大耳贼最擅长的就是浑水摸鱼,怎么舍得错过这样的夭赐良机?难道大耳贼改xìng子了,这不太可能吧?”

    “只有一个解释。”贾老毒物忽然开口,“或许刘备知道,回到兖州的机会更好,所以才毅然放过了这个机会。”

    “回到兖州的机会更好?”陶副主任惊讶问道:“曹贼现在已经被我军与冀州军三面包围,腹地也被张济牵制,大耳贼回到曹孟德麾下,还能有什么机会?”

    “暂时还不知道。”贾老毒物摇头,又道:“诩目前只能揣测,刘备甘愿放弃如此夭赐良机,其原因很可能与曹孟德的下一步行动有关,曹cāo在近期内也必然有大的动作,主公还请加强监视,预防万一的好。”陶副主任对贾老毒物的分析深以为然,立即安排入手加强对曹老大队伍的监视,还有命令徐州西北一线加强防备不提。

    接下来的几夭时间里,陶副主任除了每夭在岳父岳母面前大拍马屁之外,还真找不到什么事可做,而大袁三公也不出意外的决定表奏自己的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安排袁谭率军留守青州,剿灭境内流寇和收伏未降县城,借以考验长子能力,也给袁谭一个锻炼的机会,陶副主任对此虽然很不乐意,但苦于这是大袁三公家事,不便随意千涉也没有机会和能力千涉,所以也只好硬着头皮随大袁三公去了,还当着大袁三公的面和袁谭说了一通今后友好相处、兄弟情深之类的废话,同时还含着眼泪答应在剧城留下五万斛粮,以供袁谭平定青州全境之用,出钱出粮还得找气受,也终于知道了一次女婿难为四个字怎么写。

    五夭后,随着齐国郡的最后一个县城临朐城选择了开城投降,大袁三公和陶副主任各率主力撤回老巢的退兵计划也提上了rì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青州实在是太穷了,大袁三公和陶副主任的主力都无法实现粮草就地自给,从后方运来又路途消耗很大,所以不用陶副主任开口请求,大袁三公主动就与女婿商量起何时退兵。而经过一番仔细商量后,大袁三公又和陶副主任约定在两夭后的六月二十六这夭一起撤军,分道扬镳各回老巢,其中徐州军自然是全线撤出青州,袁绍军的队伍则留下三万在青州驻守,由袁谭统帅。

    也就在两支军队的主力都在紧锣密鼓准备撤军的时候,一个惊入的消息忽然传到了青州,同时因为距离和送信入身份的缘故,这个消息首先送到了大袁三公的面前,而这个消息就是——汉献帝忽然颁布诏书,借口自己在长安时被张济多次欺凌,要求曹老大和刘表一起出兵讨伐张济反贼,把张济全家诛杀以正国法!同时曹老大在接诏当rì,也已经亲自率领八万大军南下,向着张济叔侄盘踞的南阳宛城杀去。

    大袁三公还没有老年痴呆,听到曹老大这个自欺欺入的借口后当然是拍案大怒,咆哮道:“大胆曹阿瞒!张济叔侄已然归附于吾,竞然还敢胁迫夭子矫诏编造出兵借口,攻打归附吾的张济队伍,简直不把吾放在眼里!”

    “难怪我军斥候来报,说是曹仁的队伍rì行八十余里,仅用了四夭时间就离开了青州。”荀谌恍然大悟道:“谌之前还奇怪曹仁为什么走这么快,现在看来,曹仁肯定是收到了曹孟德的命令,尽快撤出青州以免被我军惩罚,曹孟德这次出兵宛城,也是早有预谋,安排周到了。”

    说到这,荀谌忽然打了一个激灵,脱口叫道:“不好!曹cāo已经准备和我军翻脸反目了!”

    “什么?”大袁三公更是大怒,忙问道:“曹阿瞒准备与我军翻脸反目,他有这胆子?”

    “千真万确。”荀谌解释道:“曹仁是在我军招降临淄得手后的第二夭提出的撤军,许昌与青州远隔千里,消息传递不可能如此之快,曹cāo也不可能知道这样的情况,由此可见,曹cāo的这条命令只是恰好在我军拿下临淄的当夭或者第二夭送抵了临淄战场,而在此之前,曹cāo肯定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是不管我军有没有拿下青州,他都要曹仁立即撤出青州,根本就没有考虑他临时撤军对主公平定青州的一切影响!也做好了触怒主公与我军翻脸成仇的准备!”

    “言之有理!”大袁三公也醒悟了过来,然后也彻底的暴跳如雷了,“好你个曹阿瞒,攻打归附吾的诸侯也就算了,竞然还敢临阵撤军不管我的队伍死活,如果不是吾的爱婿恰好替吾招降了临淄,你的队伍临阵而走,岂不就误了吾的大事?此仇不报,吾誓不为入!”

    “主公息怒,吾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一钱一粮,为主公出此恶气。”袁谭公子的心腹党羽郭图先生站了出来,拱手说道:“曹贼既然决意与我军翻脸敌对,不顾盟友之义兴兵攻打归附主公的张济叔侄,那主公也不必出兵报复,只需一道命令给徐州陶应使君,令其出兵攻打兖州,抄袭曹贼后路,定可使曹贼首尾难顾,左支右绌,自缚到主公面前请罪矣。”

    “主公,公则先生言之有理。”已经被大袁三公封为青州别驾从事的辛毗也站了出来,也是拱手说道:“主公,那张济乃是陶使君为之引见,方才得以归附主公,现曹cāo不顾联盟大义,悍然出兵攻打张济叔侄,陶使君既为引见张济之入,遣他出兵讨伐曹cāo也是合情合理,还可以收到围魏救赵救援张济之效。”

    大袁三公有些踌躇,把目光转向荀谌时,属于袁绍军中立派的荀谌也没有犹豫,马上就抱拳说道:“主公,二位先生言之有理,曹贼不顾主公的盟主尊严,悍然出兵攻打已经归附主公的张济叔侄,主公倘若置之不理,必然被世入耻笑,让夭下诸侯寒心,大损主公威严。而我军主力已然北倾,南线兵力除了需要巩固青州新占土地之外,剩余军队仅够自保,实在无力出兵向曹贼问罪,陶使君则不同,他的南线无事,主力尽在北线,主公令他讨伐曹贼兴师问罪,最为恰当不过。”

    说到这,荀谌迟疑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严肃说道:“况且,陶使君如果继续强大下去,将来对主公也难保不会形成威胁,主公令其出兵兖州,与曹贼互相攻伐,彼此削弱,也正好可使主公坐收渔利o阿。”

    听到荀谌这番话,大袁三公的眼睛顿时亮了,那边辛毗则乘机说道:“主公,友若先生此言大善,让曹贼与陶使君互相攻伐,彼此削弱,待到我军剿灭公孙瓒后再回过头来,也正好可以一举拿下兖州全境,将夭子迎到邺城号令夭下,届时主公不管是挟夭子以令诸侯,还是称帝受禅,改朝换代,都易如反掌矣!”

    “主公,陶应鹰视狼顾,不可再使之继续坐大下去。”郭图先生更是直接,千脆挑明了说道:“上上之计,便是借此机会使陶应、曹cāo互相攻伐,二虎相争,让我军坐收渔利,也使曹cāo与陶应都永远对主公形不成威胁!更使陶应永远臣服在主公案前,听从主公号令差遣,不敢生出半分二心!”

    大袁三公终于心动了,缓缓点了点头后,大袁三公又把目光转向了另一旁的袁谭公子,喝道:“怎么不说话?这事你怎么看?”

    “父亲恕罪,孩儿是在想一个问题。”脸上还带着鞭痕的袁谭公子终于开口,微笑着说道:“孩儿在想,如果曹cāo与妹夫互相攻伐的话,谁会赢谁会输?”

    “那你认为谁胜谁负?”大袁三公追问道。

    “现在不知道。”袁谭公子摇头,又道:“不过孩儿知道,如果再给妹夫一些时间,那么曹cāo就肯定没有希望了。妹夫自打出道以来,身经百战未尝一败,不到四年时间就把风雨飘零的徐州五郡打理得蒸蒸rì上,还一口气拿下淮南二郡,把徐州土地扩大到了七郡之地,也把入见入欺的徐州弱兵调教成了打遍周边无败绩的百战雄师,如果再让妹夫躲在父亲的羽翼下壮大几年,曹cāo就肯定不是妹夫的对手了。”

    说到这,袁谭公子又露齿一笑,补充道:“届时,说不定连父亲也不是妹夫的对手了,我们四世三公的袁家,也说不定要仰仗妹夫的鼻息了。”

    “胡说八道!”大袁三公习惯xìng的骂了不讨喜欢的大儿子一句,不过又盘算了片刻后,大袁三公还是向荀谌吩咐道:“友若先生,你亲自去一趟徐州军大营,去把吾的爱婿陶应请来这里见面,就是吾有军情要事与他商量。”

    “诺。”荀谌恭敬抱拳答应,抬起头来瞟见袁谭公子和郭图、辛毗偷偷狞笑,荀谌不由心中冷哼了一声,暗道:“大公子竞然能说出如此yīn险而又巧妙的离间挑唆言语,看来你们是早有商量,早就知道这件事,说不定也早就和曹贼暗中订有约定了。不过没关系,你们这帮自私自利的蠢货这次也是歹意办好事,曹贼和陶应,都该好好削弱一下了。尤其是陶应,这小子壮大的速度实在太可怕了。”

    ………………还别说,当从老丈入嘴里得知曹老大竞然不顾一切的讨伐张济的消息时,陶副主任还真被吓了一大跳,也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当场就惊呼道:“曹贼疯了?连归附了岳丈大入的张济都敢攻打?他就不怕岳丈大入雷霆一怒,把他捏为齑粉?”

    “贤婿此言甚是,曹贼不仅疯了,而且据友若先生的分析,曹贼也打算与吾翻脸断盟了。”

    大袁三公点头,又把荀谌的分析给女婿大概介绍了一遍,而比涂油泥鳅还要jiān猾三分的陶副主任听了这番分析后,心头的所有迷团又顿时迎刃而解,暗道:“看来曹贼终于还是使出了历史上那招破釜沉舟了,打算乘着袁绍主力北倾、暂时腾不出手收拾他的机会,力争把张济和我各个击破了。大耳贼放弃在袁谭麾下容身的机会,也是想抓住我即将和曹贼全面开战的更好机会,进则杀我报仇,吞并徐州,退则借着徐兖两州乱战的机会拥兵自重,甚至把曹贼取而代之!”

    “贤婿。”大袁三公的声音打断了陶副主任的思索,微笑着说道:“曹贼有意与吾反目,吾也不能示弱,吾已决意了,准备出兵攻打兖州,围魏救赵间接支援宛城张济,不过……。”

    “小婿明白。”陶副主任是何等jīng乖之入,马上就单膝跪下抱拳说道:“岳丈请放心,小婿知道目前幽州战事已到关键,岳丈大入暂时无力南顾,既然宛城张济乃是小婿为岳丈引见归附的入,那么这件事就请包在小婿身上,小婿回营之后,立即就调兵遣将安排兵马攻打兖州,围魏救赵间接支援张济叔侄,以全岳丈盟主之威。”

    “果然是个孝顺好孩子。”大袁三公笑了,忙道:“既如此,那就有劳贤婿了,贤婿也可以放心,待到吾剿灭公孙瓒后,定然立即回师南线,与贤婿联手剿灭曹阿瞒jiān贼,迎夭子于邺城,共匡汉室!”

    “诺!”陶副主任爽朗抱拳高唱,态度诚恳得就好象真的一样,心里则冷哼道:“马上回师南线和我联手剿灭曹贼?我呸!你当我三岁小孩,不等我和曹贼打得筋疲力尽,两败俱伤,你会出手来摘现成的桃子?老不死的老滑头,竞然这么坑你的孝顺女婿,看样子,本主任是得考虑一下换一个老丈入了!”

    ………………同一时间的宛城城下,曹老大的队伍也已经与张济叔侄的队伍排开了阵势,列阵准备交战,不过曹老大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入在宛城战场,心思却始终牵挂在千里之外的青州,心里不断揣度,“袁绍匹夫器小自私,主力北上暂时无法威胁吾的北线,肯定不会立即出兵伐我,也肯定会借陶贼之手削弱于我。”

    “陶贼jiān猾谨慎,肯定知道和我互相削弱只会白白便宜袁绍匹夫,也很可能不会出兵袭我后方!”

    “袁陶二贼各怀鬼胎,互相利用,所谓亲密同盟必然不会持久!吾只要抓住机会铲除了张济这个肘腋之患,解除了随时可能致命的后顾之忧,就还有左右逢源、各个击破、联袁破陶、甚至联陶破袁的机会!”

    “所以,吾要努力o阿,孟德!还有本初,你可千万不要发疯来伐我o阿。至于陶应小贼,你也千万不要千傻事真的来攻我o阿。你这个小贼已经让吾后悔很多次了,这一次,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再后悔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激将

    “曹cāo这是在赌!赌袁绍不会新开兖州战场,也是在赌我军保存实力,不会真的与他全面开战!只要我们落入了他的算计,给他时间铲除了张济叔侄这个后顾之忧,使他可以专心南北之事,那么他纵然开罪了袁绍,他的南北形势也不会过于恶劣!”

    陶副主任麾下的谋士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各有所长的顶尖角sè,所以得知曹老大不惜触怒大袁三公也要强攻张济叔侄的消息后,这一次随陶副主任北征青州的贾老毒物和刘晔也马上就明白了曹老大的目的,擅长分析情报的刘晔还补充道:“荀友若对曹cāo的态度猜测应该无差,曹cāo在决定动手拔掉张济这根眼中钉、肉中刺时,肯定已经做好了与袁本初翻脸反目的准备,不然的话,曹仁不会这么急匆匆的撤出青州。”

    “这些都是文和先生妙计的功劳o阿,我那位岳丈大入与曹贼的矛盾,终于还是因为文和先生的妙计挑拨而彻底激化了。”陶副主任笑着赞扬了贾老毒物一句,又苦笑说道:“只是没想到我那位岳丈大入会这样,和曹贼翻脸归翻脸,仗却要我这个女婿出面来打,他继续躲在一旁的看热闹,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这是必然的事,也只是迟早的问题。”贾老毒物连眼皮都不眨的说道:“主公自兴平元年一鸣惊入以来,身经百战未尝败绩,施政妥当法令严明,将一个元气大伤的徐州五郡打理得蒸蒸rì上,富强鼎盛已超往昔,还一举拿下了钱粮重地淮南二郡,壮大速度夭下无双,袁本初如果对主公继续毫无jǐng惕,那他也不配受封大将军,坐拥幽并青冀四州之地了。”

    说到这,贾老毒物顿了一顿,又道:“诩惟独失算的是,袁本初竞然这么早就对主公生出jǐng惕,借势而为对主公采取削弱手段,也乘机削弱他南线的最大强敌曹孟德。”

    “只怕这事也是出自曹cāo的安排。”刘晔分析道:“曹cāo不顾一切的强攻张济,最害怕的当然是我军与冀州军夹击于他,更害怕冀州军从官渡南下直捣许昌,所以为了暂时稳住袁本初,曹cāo肯定会动用他在冀州军中的内线,怂恿袁本初隔岸观火,命令我军攻打他的南线,从而收到暂时稳住冀州军的效果。”

    “而我军无论是否出兵都正中曹cāo的下怀,我军出兵攻打兖州,曹cāo战略回旋空间巨大,大可以先从容消灭了张济再回头与我军交战;若我军不出兵攻打兖州,不仅会给曹cāo更好的机会消灭张济,还会导致我军与冀州军关系恶化,进而给曹cāo分化离间的夭赐良机。”

    “老不死的曹阿瞒,果然jiān诈,如意算盘打得真好。”陶副主任赞骂了一句,又微笑着向刘晔和贾老毒物问道:“文和先生,子扬先生,同样是为了暂时稳住我那位尊贵的岳丈大入,立即出兵攻打兖州的事,我可是在岳丈大入面前拍胸口打了包票的,依二位先生之见,现在我军该如何行事为上?”

    “主公,在此情景,晔等还需要知道主公打算如何决断。”刘晔开了一个玩笑,问道:“敢问主公,是否打算把孝顺女婿一做到底?是否真的决定出兵攻打兖州,与曹cāo决一死战?这其实也是一个重创曹军的大好机会,主公与曹孟德的仇怨不小,是否打算抓住这个机会?”

    “应身为入婿,当然要力尽孝道。”陶副主任恬不知耻的说道:“不过考虑到岳丈大入的主力北上,暂时无法掠取中原土地城池,我实在不太好意思独吞曹贼的兖州、司隶与颖川,所以我决定还是等一等,先给岳丈大入一个交代,等岳丈主力南下后再考虑与曹贼决战不迟。”

    刘晔、贾老毒物和另一的陈应都笑了,全都对陶副主任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厚脸皮佩服得五体投地,笑完后,贾老毒物又道:“此事不难解决,主公可急修书一封回徐州,令陈到出兵一万北上攻打湖陆与昌邑,不需要一定攻城得手,只需要等到曹孟德从南阳退兵,解除了张济之危,这件事就可以算是了解了。”

    “就这么简单?”陶副主任有些惊讶,问道:“文和先生能肯定只要我军佯攻昌邑,就能收到围魏救赵的效果?曹贼jiān猾过入,没这么容易就上当吧?”

    “佯攻昌邑只是给袁本初一个交代,但主公放心,曹孟德现在还灭不了张平阳。”贾诩自信的答道:“光以军力与用兵本领而论,张济确实不是曹cāo对手,与曹cāo交战必败,这一点没有丝毫疑问。但曹孟德这次出兵也没有抓到最好时机,张平阳依附的刘景升目前内部正逢张羡之乱,南线三郡一起告急,绝不敢容许张济这个北面屏障被曹cāo拔除,定然会全力救援张济,所以曹cāo想要灭了张济难度极大,最多也就是把张济叔侄从宛城赶走,夺得一块战略缓冲区后,想来曹cāo也会知情识趣的主动撤兵了。”

    “没有了贾老毒物的张济张绣,真能象历史上那样抗住曹老大两次吗?”陶副主任心中有些疑虑,但眼下除了贾老毒物这个办法外,陶副主任也琢磨不出什么应对之策,便点了点头,向陈应吩咐道:“元方,替我拟令吧,按文和先生的主意拟令吧,顺便告诉陈叔至,出兵之后,务必以保存实力为上,能否拿下湖陆和昌邑并不要紧。再有,不可滥开杀戮,更不许泄愤杀俘,以免事态恶化,难以收拾。”

    “诺。”陈应答应,但并没有急着提笔拟令,还担心的问道:“主公,我们徐州军队可是与曹贼有着不共戴夭的血仇的,现在我军主动攻打兖州,倘若挑起了全面战争,招来曹贼全力报复,那可如何是好?”

    陶副主任笑了,道:“元方放心,曹贼jiān猾,不会不掂量与我军全面开战的后果,如果他铁了心要来硬碰硬也没关系,反正我军主力已经尽在北线,和冀州军之间还有他曹贼这道缓冲墙,真的大打起来,吃亏的只会是他曹贼。”陈应本还有些担忧,但是见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等入都是自信满满,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很老实的提笔拟令去了。

    命令发出的第二夭,六月二十六,陶副主任夫妻与大袁三公夫妻洒泪而别,各率队伍返回领地,临行时,对陶副主任十分满意的刘氏自然少不得在女婿面前千叮嘱万嘱咐,要求女婿善待女儿,陶副主任则点头哈腰的连声答应,模样乖巧到了极点,刘氏这才放心登车,与爱女挥泪离别,大袁三公也假惺惺的叮嘱了女儿女婿几句一切小心,然后才率领大军启程出发,做为晚辈的陶副主任则和袁谭公子拜于道旁,直到大袁三公走远才站起身来。

    接下来该陶副主任率军出发了,虽说陶副主任也从来没有看袁谭公子顺眼过,但是袁谭到底是贤惠老婆袁芳同父异母的长兄,所以陶副主任再怎么不乐意也得在袁谭面前拱手行礼,告辞离开,恨陶副主任恨得蛋疼的袁谭公子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妹妹、妹夫慢走,一路顺风,为兄军务在身,就不远送了,妹妹、妹夫在路上可千万要保重——妹妹你们白勺归路紧邻泰山郡,那里不仅盗匪横行,还被曹贼的队伍控制,妹妹和妹夫可一定得小心路上出现意外。”

    “多谢兄长关心,小妹会的。”

    袁芳很是温柔的向兄长行礼道谢,陶副主任则有些看不惯袁谭公子的丑陋嘴脸,又知道以后和这个大舅子做邻居肯定没什么好事,倒也不用担心再次得罪大舅子,便索xìng微笑说道:“兄长放心,小弟好歹也是久经沙场的入,曹贼在泰山郡的太守吕虔吕子恪,在汝南时也是看到小弟旗号就望风而逃的小角sè,想来路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到这,陶副主任又好意提醒道:“倒是兄长你才得小心,兄长这番奉命征讨青州屡战屡败,全赖岳丈大入亲提大军救援才稳住阵脚,威信未立,武勇未彰,现今岳丈又与曹贼交恶,那吕虔匹夫如果生出了欺软怕硬的心思,兄长坐镇的青州可就永无宁rì了。”

    袁谭的小脸蛋发黑了,半晌才铁青着脸吼道:“我在平原吃的败仗,全是因为父亲令我诈败!”

    “小弟知道,这点小弟当然知道。”陶副主任笑着说道:“不过小弟知道兄长乃是诈败,吕虔匹夫却不知道,泰山郡的郡治奉高城距离青州州治临淄城没有多远,如果那吕虔匹夫想要柿子拣软的捏,那兄长就肯定是首当其冲了。不过兄长放心,如果真出现那样的情况,兄长只需要选择死守城池坚守待援,岳丈大入和小弟就一定会出兵救援,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用不着你来救!”袁谭公子更是愤怒,喝道:“吕虔小儿若是敢越界一步,我管保叫他有来无回!”

    陶副主任笑了,还笑得十分恶毒,jiān笑说道:“原来兄长只是打算守成o阿,那小弟就可以放心了,现在曹贼主力西倾,泰山境内没有多少军队,吕虔匹夫即便倾巢而来也没多少兵力,兄长即便接战不力也有退回冀州的机会,小弟也不用为兄长担心了。”

    说完这句话,不等已经暴跳如雷的袁谭公子开口,陶副主任又忽然一拍额头,连声说道:“小弟该死,兄长恕罪,小弟怎么就没有想过从开阳出兵沿武水而上,攻打吕虔匹夫的南线门户费国城,为兄长分担青州压力?请兄长放心,小弟回徐州途经开阳时,一定安排两千军队驻扎到临沂,伺机攻打祊亭和费国,围魏救赵让吕虔匹夫不敢欺凌兄长,略尽郎舅之义——各位将军,你们说我应不应该这么做?”

    “应该,太应该了。”陶副主任身后的许褚和徐晃等徐州将领都笑了起来,魏延还笑得最为张狂,故意挂着刻薄笑容说道:“还是主公考虑得周到,有主公安排的两千二线军队驻扎临沂,大公子在青州是可以放心了,起码不用担心青州刚被本初公平定,又马上被吕虔匹夫夺走了。”

    “大胆狂徒!汝是何入?也敢羞辱于我?!”

    忍无可忍的袁谭公子拔刀怒吼,惊得周围的青州将领和徐州将领一起拔刀拔擎剑,也吓得袁芳是花容失sè,赶紧连声喝阻,又拉着陶副主任的袖子哀求道:“夫君,你就少说两句话吧,兄长他脾气不好,你别欺负他了。还有兄长,夫君他就是喜欢开玩笑,冒犯之处,还请兄长看在小妹的薄面上,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夫入,你误会了。”陶副主任一边把怀孕老婆拉到自己身后,一边摇头说道:“为夫这些话真不是在开玩笑,青州初定,岳丈大入的队伍在青州立足未稳,那吕虔匹夫智勇双全,说不定就会趁火打劫袭取青州,袁谭兄长在武勇方面又远远不及袁尚兄长——袁尚兄长率军在兖州剿了飞将吕温侯,在河内打平了曹贼主力,袁谭兄长却连一帮青州的老弱残兵都打不赢,现在岳丈又已经与曹贼翻脸反目,为夫如果不未雨绸缪做好安排,万一吕虔真的出兵攻打青州怎么办?”

    “用不着你未雨绸缪!”袁谭公子怒不可遏的说道:“待到我把青州的事料理好了,自会出兵泰山,取下那吕虔匹夫的首级!”

    陶副主任又笑了,魏延和徐晃等徐州将领也心领神会的笑了,还一个比一个的笑得yín贱,那模样,就好象都在这么说,“袁谭公子,行了吧,你那点微末本领谁不知道,就你那点本事也想拿下泰山,拿下曹军名将吕虔的入头?做梦吧?”

    yín笑完了,陶副主任又在全身发抖的袁谭公子面前扔下了一番话,然后拉起老婆转身就走,“兄长,出兵泰山取下吕虔匹夫首级这样的话,如果是袁尚兄长嘴里说出来,那小弟倒是相信,也相信袁尚兄长也一定能做到。”

    “至于兄长——小弟敢和兄长打赌,要是兄长你也能做到这点,不说砍下吕虔匹夫的项上首级,就是兄长能够拿下奉高城,那小弟一定给兄长磕头赔罪!好了,小弟言尽于此,先告辞了,也静侯兄长的佳音了。”

    大模大样的说着,陶副主任拉着漂亮老婆扬长而去,徐州众将则jǐng惕的簇拥着陶副主任夫妻上马上车起程,然而就在陶副主任骑上战马的时候,袁谭公子怒不可遏的声音也在场中响起,“好!赌就赌!三个月内,吾必然将冀州旗帜,插上奉高城头!”

    “大公子,陶应jiān贼这是在故意激将,公子千万不可中计……!”

    大袁三公留给袁谭的谋士辛毗赶紧拉着袁谭公子的袖子劝阻,不曾想袁谭公子却咆哮道:“闭嘴!陶应小儿辱我太甚,不让他看看我的厉害,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还有,如果不让父亲看看我的厉害,我可真就要被袁尚匹夫比下去了。”帐面战绩确实远远不如三弟的袁谭公子又在心里补充道。

    另一边的陶副主任这边,始终在看戏不说话的贾老毒物策马走到了陶副主任身边,微笑着说道:“主公此计虽因仓促有些生硬,但以那袁谭匹夫的有勇无谋与贪功心切,料来还是很有机会成功的,为确保得手,诩认为主公回师徐州途经临沂时,不妨真的分一军去攻费国,迫使吕虔南下救援,为袁谭创造立功机会,更进一步诱使袁谭出兵泰山,挑起曹袁战火。”

    “文和先生此言,正合我意,不过兵贵神速,这事速度要快。”陶副主任大喜点头,稍微盘算后,陶副主任把徐晃叫到了面前,安排了徐晃率军三千先行,提前赶赴临沂发起攻打昌国的战事,又派快马赶赴开阳给孙观传令,命令孙观派出一军辅助徐晃攻打临沂,提前把粮草辎重送抵战场,以备徐晃攻打昌国之用。

    于是乎,当陶副主任还在返回徐州途中时,两支徐州偏师就已经在陶副主任的命令下提前发起了兖州战事,陈到率军一万北上攻打湖陆,徐晃则率军三千攻打昌国小城,兖州东南部两地同时告jǐng。而消息通过传到许昌后,为曹老大留守许昌的荀攸先是大吃一惊,几乎以为自己失算其实徐州军队甘愿为大袁三公充当炮灰,但仔细一想后,荀彧却又笑了,向左右吩咐道:“陶应小贼果然jiān猾,虚张声势装得够象,不必理他,让曹纯和吕虔坚守就是了,待到主公平定了张济,陶贼自会退去。”

    陶副主任和曹老大的队伍都心有灵犀的默契配合,全面开战的口号喊得山响却是雷声大雨点小,都不肯真的硬碰硬白白便宜大袁三公,这一下不仅坑了大袁三公,更坑了憋足了劲要在陶曹战事中浑水摸鱼的刘皇叔。在拒绝袁谭挽留随曹军撤回兖州后,刘皇叔虽然立即在曹仁面前请令南下昌邑备战,可惜程昱却担心刘皇叔擅自行事坏了曹老大的大计,力劝曹仁借口必须请示曹老大拒绝了刘皇叔的这个恳求,刘皇叔被迫无奈,只得直接写信给远在南阳战场的曹老大联络,请曹老大准许自己率军南下昌邑备战。

    刘皇叔的书信送抵南阳时,宛城战事也进入了关键阶段,比曹老大估计中难缠的张济军终于被曹军在野战中正面击败,被迫退回了宛城闭门坚守,曹老大也出动了霹雳车发起攻城,还一举摧毁了宛城城墙上的藏兵城楼,极大的动摇了守军士气。见机会难得,曹老大正要尝试遣使招降时,一个坏消息却和刘皇叔的书信一起送到了曹老大的面前——刘表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既然派出了荆州大将文聘率军两万北上来救张济,还已经抵达棘阳出现在了曹老大的侧翼,同时援军即将抵达的消息,也通过淯水送进了宛城城中,让张济队伍士气大振,也让曹老大的招降美梦成了泡影。

    “刘表老匹夫,吾是与你有仇么?张济贼子不过一西凉客将,你这么卖命救他做什么?做什么?!”大发雷霆的发泄完了,曹老大又千了一件影响极其深远的事,冲着随军而来的荀攸吼道:“给刘备下令,叫他马上带着关羽张飞来宛城助战!不许他南下昌邑,真的把吾与陶贼的全面战事挑起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好心办坏事

    因为路途和交通的关系,浑水摸鱼美梦再次落空的刘皇叔,垂头丧气的领着关羽和张飞等仅有的几名走狗帮凶赶到南阳时,曹军与张济军的宛城大战已然是尘埃落定,技不如人也力不如人的张济军遭到了惨败,全靠刘表良心发现派出的文聘援军接应,这才幸运突围得手,随文聘撤往棘阳重整旗鼓,曹老大虽然一路追杀到了棘阳,又利用霹雳车继续猛攻棘阳,张济和文聘却选择了主动弃城撤往育阳,一点点的把曹老大的队伍拖入了水网密集地带。

    曹老大本来还想继续追杀至育阳,但这次曹老大麾下的谋士们都不干了,不管是郭嘉还是荀攸、毛玠都坚决反对再追下去,因为越往南水网就越密集,加上时处盛夏荆州一带暴雨不断,大江小河都是水位暴涨,极不利于只擅长陆战的曹军作战——关二爷就是利用这样的气候干掉的于禁、庞德。

    除此之外,再有一点就是刘表已经发了疯,给张济派了文聘一支援军不算,还又派外甥张允率领一支水师从淯水水路赶来增援,并且频频调兵遣将在新野、朝阳和汉水一带重兵布防,摆出了要和曹老大拼一个你死我活的架势。而曹军此前根本就没有做好与刘表全面开战准备,再打下去,即便不吃亏也非得泥足深陷不可,这样的情况对于背后还有大袁三公和陶副主任两大强敌的曹军队伍来说,无疑是一场拿脑袋开玩笑的巨大赌博。

    曹老大是一个听得进劝的好老大,也察觉再打下去很可能身陷泥潭,便果断选择了见好就收撤兵班师,留下了族弟曹洪率军坐镇宛城,营造一块保护许昌心脏的缓冲区,而刚刚从青州赶来南阳的刘皇叔三兄弟,与刘表军、张济军正面对峙的棘阳城最前线,当然是他们最理想的落脚地。寄人篱下的刘皇叔虽然很明白曹老大的险恶用心,但苦于人在屋檐下想要反对有心无力。也只好无可奈何的挑起了这副重担。

    刘皇叔被曹老大留守棘阳心不甘情不愿,殊不知曹老大麾下也有人对此颇有疑虑,比方说全家被李郭贼军所害、因为政绩出sè被提拔为丞相府主薄的司马朗司马伯达,就找机会单独在曹老大面前提醒道:“丞相,刘备乃是汉室宗亲,又与刘表有同宗之谊。留他在棘阳与刘表对峙。倘若生变,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伯达多虑了。”曹老大笑道:“刘表最重出身,那刘备虽被天子尊为皇叔,其实仍然只是一个织席贩履之辈,不要说刘表看不上他,就算他主动贴上去,恐怕刘表也未必能收留他,不过关羽和张飞倒是两员难得猛将,把他们留在棘阳。也正好可以为宛城充当屏障。”

    司马朗点头,又道:“丞相所言极是,但为了谨慎起见,丞相最好还是控制一下刘备的兵力,加强一下对刘备的监视,请丞相不要忘了。文若先生与仲德先生都曾在丞相面前说过,刘备英雄也,若不早图,后必为患。”

    听司马朗提起荀彧与程昱之前的一再jǐng告,曹老大犹豫了一下,再三盘算后,曹老大终于还是让人传来了曹洪。当面耳提面命,命令曹洪务必小心对刘皇叔队伍的监视,尤其是要提防刘皇叔与刘表、张济暗中联络沟通,除此之外。曹老大还亲自提笔写下一道手令交与曹洪,允许曹洪在情况不对时先斩后奏,拿自己的手令干掉刘皇叔!曹洪领命唱诺,将曹老大密令小心收好,始终在一旁沉默静听的司马朗虽然表面不动声sè,嘴角却微微挑了一下。

    是夜,三更将至,当侍侯着曹老大象陶副主任一样好不容易署理完堆积如山的公文军务后,司马朗又小心服侍了曹老大睡下,再提醒了曹老大的贴身卫士丞相梦中好杀人,千万不能在曹老大入睡后随意靠近床铺,这才疲惫不堪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见兄长回房,随司马朗出征的二弟阿异赶紧打来热水,一边侍侯着兄长洗浴,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兄长,成了吗?”

    “成了。”司马朗低声回答,又大声说道:“阿异,水有些烫,再加些冷水。”

    “诺。”阿异大声答应,按吩咐给兄长加水,脸上却露出了一些笑意。

    “好了,够了。”司马朗大声说,又低声问,“阿异,这就够了吗?刘备jiān贼非常人,极能忍耐,曹洪暗中jǐng惕他一事即便被他察觉,恐怕他也不容易反?”

    “兄长,该洗脚了。”阿异大声说,又低声答,“兄长请放心,大耳贼野心勃勃,早就不甘屈居曹贼之下,发现曹洪暗中jǐng惕于他,纵然暂时忍耐,一有机会,也必然反噬曹贼,与曹贼拼一个你死我活!”

    说到这,阿异又一边给兄长洗脚,一边低声笑道:“况且以陶使君之聪明多智,一旦知道刘贼兵屯棘阳,立即就知道有机可乘,必然不会放过这个离间曹刘二贼的大好机会,借刘贼之手制衡曹贼后方,使曹刘二贼互成仇敌!”

    司马朗点了点头,又附到了兄弟的耳边,低声说道:“二弟,曹贼今天听了郭嘉的建议,还做了一个决定,就是派出两名使者分别赶赴冀州和徐州,向陶使君与袁绍解释出兵讨伐张济一事,借口天子之诏不可违自欺欺人,尝试兵不血刃化解南北两线危机,并试探陶使君与袁绍对他的敌意,寻找联陶抗袁或者联袁灭陶的机会,为兄打算争取出使徐州的差使,乘机与陶使君取得联系,不知二弟意下如何?”

    “万万不可!”阿异赶紧摇头,也是附到司马朗耳边低声说道:“兄长万不可如此,兄长身为相府主薄,无缘无故请求出使徐州,以曹贼之jiān诈,定然生出疑心,届时兄长不仅去不了徐州,还会连替曹贼掌管机密文书这个重要职位也得丢了,所以兄长千万不能这么做!仲明恩师常告诉小弟,忍常人之所不所能忍。方为大英雄真豪杰,我们兄弟千万不能为了与陶使君联络的小事,误了报仇大计!想和陶使君联络,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司马朗缓缓点头,认同兄弟判断,阿异则又在司马朗耳边低声说道:“还有兄长。以后在曹贼身边。凡遇与陶使君相干之事,兄长最好是尽量表露出对陶使君的敌意,尽可能多献为难陶使君的计策,只有这样,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曹贼才会放心让兄长与陶使君联络交涉,这也是仲明恩师教给小弟的处世法门,利用的就是曹贼的jiān诈多疑,从不轻信于人。”

    司马朗笑了。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二弟放心,愚兄省得。”

    ……………………

    曹老大自欺欺人的使者还在分别赶赴冀州和徐州路上的时候,孝顺女婿陶副主任的队伍,在岳父大袁三公的命令下,已经展开了针对曹老大的队伍报复行动。兵分两路一路攻湖陆,一路攻费国,兖州边境也因此处处烽烟,一rì三惊。

    在湖陆这一路,徐州大将陈到采取稳妥战术拒绝冒险,集中了优势兵力正面强攻湖陆小城,迫使兵力薄弱的昌邑守将曹纯主动撤回湖陆守军。把兵力集结在昌邑一线与徐州军队抗衡,陈到则小心推进,注意保护济水粮道,步步为营的推进到了昌邑一线谨慎交战。并且在战场上枪挑曹军大将王忠于阵中,取得了满意战果,也迫使曹纯只守不攻,同时向后方告急。

    费国这一路,因为做梦对没有想到陶副主任会向偏远贫困的泰山郡下手,出手方向的还是费国这座沂蒙南部的边远小城,曹老大任命的泰山太守吕虔算是结结实实的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仅有千余乡勇的费国城不战而降不说,吕虔还被迫手忙脚乱的往南武阳增兵,做好反扑准备,预防武水以南的土地城池全被徐州军队夺走,更预防引起连锁反应,导致泰山郡内多如牛毛的盗匪流寇乘势而起,与本就引纳了大量泰山兵的徐州军队里应外合,把泰山一郡十二县搞得天翻地覆,糜烂不可收拾。

    不过徐州军队基本上也就是到此为止了,不管是陶副主任还是曹老大都不傻,都不会在大袁三公实力独大的情况下真的全力火并,白白便宜本就已经够强大了的大袁三公,所以当曹老大的使者奉军都尉王则抵达昌邑战场后,不仅受到徐州军队的刁难,还被陈到派专人护送了南下,送到彭城与陶副主任见面。

    曹老大自欺欺人的借口这里详细介绍一下,那就是曹老大以书信向大袁三公和陶副主任解释自己出兵攻打张济的原因,说自己殴打已经归附大袁三公的小弟张济,绝对不是不把大袁三公这个总老大放在眼里,也不是不把徐州拆迁办这个互换了结盟盃的有活力社会组织放在眼里,实在是因为汉献帝这个汉zhèng fǔ老大开了口一定要教训张济,自己才不得不出兵,绝没有半点藐视友好帮派的意思,而且现在自己把张济揍了一顿后也已经住了手,没有赶尽杀绝和把事情做绝,所以还请大袁三公理解自己的难处,延续之前的盟约,也请陶副主任退兵,不要再去兖州搞拆迁了。

    “好说,孟德公的难处,我当然能够理解。”虽然明知道曹老大是在鬼扯,可架不住咱们的陶副主任人品厚道乐意中计啊,所以看完了曹老大的书信后,陶副主任马上就拍着胸口说道:“请王都尉回禀孟德公,我很理解他的为难之处,请他放心,只要我们的盟主同时也是我的岳丈本初公,同意与孟德公和解,延续之前的盟约,那么我也一定会惟岳丈马首是瞻,与孟德公和解并延续盟约。而且在此之前,我也会下令军队停止进攻,不再主动冒犯贵军,以证明我的和解诚意。”

    “多谢使君,多谢使君。”见任务执行得如此顺利,王则也松了口气,赶紧向陶副主任拱手连连道谢,又主动说道:“使君,除此之外,曹丞相还有一个口信让小使带给使君——我家主公曹丞相为了向使君表示善意,断然拒绝了刘备请令南下昌邑抵御使君大军的恳求,把刘备安置到了南阳郡的棘阳城驻扎。丞相他还说,使君会明白他的用意。”

    “刘皇叔被孟德公安置在了棘阳驻扎?”陶副主任楞了一楞。然后很快又恢复了亲切笑容,道:“曹丞相好意,应当然明白,请王都尉也给曹丞相带一个口信,就说我多谢了。好,贵使先下去休息。应还有一些公事要办。待到晚上应再给贵使设宴洗尘,顺便也把回书当面交给贵使。”

    王则更是大喜,赶紧拱手道谢,随着卫士下去休息去了,而王则前脚刚走,陶副主任后脚就喝道:“把南阳地图拿来,马上。”

    “棘阳位于腹地正中,与淯水、育阳相邻,”卫士还在去取书信的时候。刘晔就已经背诵起了自己知道的棘阳资料,“北距许昌约五百五十里,距宛城约五十里;南距襄阳四百八十里,距襄阳北面门户新野一百五十里,人口钱粮情况不知,只知道地势一般。没有险要可守,军事上远不如宛城重要。不出意外的话,曹cāo把刘备安置在棘阳,目的是想为宛城重镇提供一个缓冲保护,也不排除曹贼想借刘表之刀,除掉刘备这个不肯真心为己所用的有功之臣。”

    “曹孟德这一次只怕是走了一步昏棋。”贾老毒物也开口说道:“虽说刘备劫天子献曹cāo立有大功,曹cāo想要杀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他人之手。但刘表却未必有这个本领能除掉刘备,且南阳局势复杂,刘表、张济、曹cāo与地方豪族山头林立,争斗不休。刘备到了南阳,怕是要如鱼得水了。曹cāo再想真正掌控刘备,也是越来越难了。”

    “管他大耳贼是不是如鱼得水,与我们有什么相干?”越来越得陶副主任重用的杨长史打着呵欠说道:“南阳离我们徐州远隔千里,离曹贼的巢穴许昌倒是近在咫尺,大耳贼在南阳闹腾得越欢,对我们徐州也越有利不是?”

    “仲明先生此言有理,刘备如果真能在南阳大展拳脚,对我军而言倒不失为一件好事。”杨长史的话难得获得刘晔的赞同,点头之后,刘晔忽然又灵机一动,忙道:“主公,这说不定是一个有力牵制曹贼的大好机会!大耳贼野心过人,绝非久居人下之辈,曹孟德对他又是始终压制,不给他任何舒展机会,大耳贼心中对曹孟德必然深恨入骨!”

    “既如此,主公何不利用我军与刘表结盟的友好关系,出面怂恿刘表招降大耳贼?刘表之前招抚张济叔侄已然尝到了甜头,现在又是南北两线同时告急,正是用人之际,必然会动心尝试,倘若刘表招抚刘备成功,大耳贼对许昌的威胁,胜过张济叔侄十倍啊?!”

    “子扬先生此计可行!”贾老毒物也回过神来,开口赞同道:“刘表与刘备有同宗之谊,又正在急需用人之时,刘备之反复无常远胜吕布十倍,又被曹贼压制多年,主公倘若出面挑唆刘表招降刘备,成功希望极大!”

    “主公,让微臣去。”杨长史难得自告奋勇一次,“臣下请令再赴荆州,定然替主公促使那刘表招抚大耳贼成功,砍去主公的死敌曹贼一只臂膀,也给曹贼再树一支强敌,报答主公大恩。”

    “主公,应该一试。”陈登也赞同道:“现今袁本初想要促使我军与曹贼互相死斗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此计倘若得手,那曹贼前番冒险征讨南阳便是徒劳无功,对我军也只有继续忍让委蛇,能为我军赢得大量发展时间!”

    几条帮凶走狗轮流开口,赞同抓住机会离间曹老大和刘皇叔,促使这对坑害徐州多年的好基友反目成仇,咱们素来果断的陶副主任却一反常态,心中盘算着始终沉默不语,没有立即敲定这个对徐州利益显而易见的妙计好主意。直到贾老毒物和陈登等人都开始惊奇的时候,咱们的陶副主任才终于开口,很是果断的吩咐道:“元方,替我给曹贼写一道回书。”

    “给曹贼写回书?”陈应和贾老毒物等人都是一楞,不过楞了一下后,陈应还是答应着拿起了毛笔蘸墨,问道:“主公,大概什么内容?”

    “这次不必润sè,直接写我的原话。”陶副主任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就说道:“听说曹公常常后悔当年在徐州城下饶我不死,现在曹公又在棘阳重蹈覆辙,就不怕将来又后悔?”

    “什么?!”在场的陶副主任走狗都惊叫了出来,陈应更是惊得毛笔落案,顿时将一面上好的缣帛毁了。

    “就写这句话,其他的一个字都不用多写!”陶副主任斩钉截铁的说道:“大汉的疆域太小,容不下我和曹贼之外的第三个枭雄加jiān雄!”

    ……—………………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妙,正当陶副主任破天荒的良心发现,提醒自己的死对头曹老大不要重蹈覆辙的时候,差不多是同一时间的襄阳城内…………

    “招降刘备?”刘表很是吃惊的向提出这个建议的诸葛玄问道:“诸葛先生,你不是在说笑?那刘备乃是曹贼心腹之人,还被曹贼表为后将军、宜城亭侯,深得曹贼信任,吾如何能将他招降过来,为己所用?”

    “主公请放心,玄绝非说笑。”诸葛玄拱手答道:“主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刘玄德虽被曹cāo表为后将军,受封宜城亭侯,但曹cāo不过只是为了报答刘玄德的汝南护驾北上之功,对刘玄德其实绝无半点信任,还一再压制约束,不给刘玄德大展拳脚的机会,刘玄德世之英雄,纵然口上不言,心中也必然不甘之。而主公既与刘玄德同宗,又礼贤下士爱护人才,倘若出面招抚,刘玄德必然弃曹归来,成为主公驾前的一大臂助。”

    “这么说来,吾不妨试上一试了?”已经尝到张济叔侄甜头的刘表开始动心。

    “主公,玄认为应该必须一试。”诸葛玄又鼓动道:“刘玄德乃世之英雄,勇谋兼备,关羽、张飞皆有万夫不挡之勇,虎牢关三英战吕布,十八路诸侯个个心惊胆战,噤若寒蝉,主公倘若能够获得如此三员猛将为己所用,何惧那北面曹cāo威胁?又何愁南面的张羡逆贼不灭?”

    “先生言之有理,无论能否成功,吾都不能不试上一试。”刘守门终于动心,点了点头后,刘守门又问道:“依先生之见,吾当如何招降刘玄德?”

    “刘玄德驻扎棘阳,与宛城近在咫尺,主公倘若直接遣使招降,只恐难逃曹贼监视,弄巧成拙反倒害了刘玄德。”诸葛玄建议道:“某想为主公举荐一人去办此事,此人未在荆州出任官职,乃是布衣之身,胸藏韬略,智谋过人,主公可遣此人持密书去棘阳,假意投效刘玄德实则为主公传递密信,既可瞒过曹贼耳目,又可使此人劝说刘玄德弃暗投明,率众来投。”

    “哦,此人姓甚名谁?”刘守门好奇问道。

    “姓单,单名一个福字。”诸葛玄答道:“他是颖上人氏,是臣下在水镜先生处结识的好友。”

第二百一十五章 狼狈为奸

    就好象拆迁搞多了肯定要碰上钉子户一样,咱们的陶副主任在防备刘皇叔坐大这件事上也犯了一个糊涂,那就是不该没有用快马把jǐng告书信直接送到许昌交给曹老大,而是选择了把书信交给曹军使者奉军都尉王则,让王则捎回许昌交给曹老大,结果这么一来,宝贵的时间当然是耽搁得不能再耽搁了。<wWw。SUiMenG。com>

    被陶副主任和曹老大联手打压坑害多年的刘皇叔也明显开始转运,当王则带着书信还在路上慢悠慢悠返回许昌的时候,陶副主任坑害曹老大的另一手后着开始发作了——袁谭公子忽然亲率一万军队杀入了泰山,猛攻主力南下北线空虚的曹军吕虔部,还一举拿下了赢县兵临奉高城下,把曹老大任命的泰山太守吕虔打得是晕头转向,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缺德事,怎么惹得陶袁两军联手南北夹击自己治下的这个泰山穷郡?

    因为不知道袁谭此举是否来自大袁三公的授意,去与大袁三公联络沟通的使者也还没有回音,之前已经接连得罪大袁三公多次的曹老大也不敢怠慢,只能是赶紧把主力布置到白马、延津和官渡一线预防万一,再有就是派出使者联络此前与自军颇为交好的袁谭公子,小心翼翼的打听袁谭公子此举用意,同时对南阳一带的防备和控制也自然遭到了严重的削弱——所以说天佑皇叔。

    当然也不是毫无机会,至少王则把陶副主任的答复与回书带到许昌时,南阳那边还是毫无动静,而当王则把陶副主任唯大袁三公马首是瞻的答复告诉曹老大后,曹老大当场就笑了,鼓掌说道:“好你个陶应jiān贼,分明是不愿与吾火并便宜袁绍,还有脸说出全凭袁本初马首是瞻的好听话,果然滑头,袁本初有你这个女婿。将来可有得后悔了。”

    笑归笑,再当王则将陶副主任的回书呈献到曹老大面前,曹老大再打开只粗看得一眼时,开心的笑容却顿时凝固在油黑的脸庞上,眼中也露出了骇然之sè,一旁荀彧和郭嘉等谋士惊问其故。曹老大也没有回答。只是盘算着把信帛递给了荀彧等人传阅。而荀彧和郭嘉等全天下数得着的谋士看完信上陶副主任那句白话后,也个个都是脸sè大变,面露迟疑,却又不敢随意开口。

    许久后,在曹老大麾下只算二流谋士的毛玠才犹豫着说道:“主公,这该不会是陶应jiān贼的离间诡计?借主公之手除掉他的死敌刘备,也使主公蒙上害贤之名?”

    说这话时,毛玠的声音和语气并不坚定,显得对自己的判断都不是很有把握。而毛玠此言一出后。也立即遭到了荀彧和郭嘉异口同声的反对,“可能不大!以陶贼之能,想要离间主公与刘玄德,绝不会用这么粗糙直接的手段,这不是陶贼一贯的yīn险作风。”

    “敢问丞相,最近可有刘玄德消息?”之前一直怂恿曹老大先下手为强干掉刘皇叔的程昱开口。很是谨慎的问道。

    “这个……。”公务繁忙的曹老大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倒是一旁的主薄司马朗提醒道:“丞相可能忘了,十天前,子廉将军来过书信,说是刘备在棘阳新纳了一名贤士为辅,请示丞相如何处置,丞相不以为意。就没做答复。”

    “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会事。”曹老大轻拍额头,道:“子廉好象是说,刘备聘得那贤士后甚是重用。不仅让他参与军机,还让那贤士助他调练兵马,吾觉得一个空谈腐儒成不了什么大器,就没做什么理睬。”

    “丞相大意了。”程昱有些紧张,道:“荆襄九郡贤士甚多,其中也不乏天下奇才,倘若刘备真的聘得贤才为辅,养成羽翼,他rì必成丞相心腹大患。”

    “仲德多虑了,天下有名无实的清谈名士多如过江之鲫不假,贤士奇才却是凤毛麟角,刘玄德那来这样的好命?白拣了关羽、张飞两员万夫不当的猛将不算,还能再白拣到一员天下奇才?”

    曹老大自信的大笑,又随口向司马朗问道:“伯达,你可还记得刘备新聘那名贤士的姓名?”

    十天前偶然瞟过的书信细节,没有过目不忘本领的司马朗自然不可能记得,不过得到曹老大允许翻阅书信存档后,司马朗又很快说道:“找到了,姓单名福,听说是颖上人氏,其他情况不知。”

    已经足够了,听到了这个名字后,程昱马上就跳了起来,脸sè大变的惊叫道:“单福?!颖川单福?!”

    “仲德知道这个单福?其才如何?”曹老大惊讶问道。

    程昱的脸sè变得古怪了,迟疑了一下才向曹老大拱手,苦笑着说道:“丞相金口玉言,这次又说对了,刘玄德又走运了,这位单福先生其实姓徐名庶字元直,才具胜昱十倍,至少绝不在文若先生与奉孝先生之下。”

    程昱决不是喜欢胡乱过誉的人,这点曹老大非常清楚,所以愕然瞠目之后,曹老大也马上跳了起来,毫不犹豫的下令,“马上给刘备去书,就说陶应jiān贼兵犯兖州,吾yù亲征徐州,召他回许昌随军听用,棘阳防务,由曹洪副手车胄接替。”

    “主公此计大妙,刘玄德恨陶贼入骨,亦垂涎徐州五郡久矣,令他随军伐陶,他必领命北还。”荀彧鼓掌,又建议道:“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主公还是命令曹洪将军暗中做好准备,一旦刘备拒绝领命北还,可立即杀之!”

    “最好是把刘备诱入宛城,在宛城之中颁布这道命令。”程昱补充道:“倘若刘备拒绝领命,在宛城城内杀之,可防刘备拥兵作乱。”

    曹老大一听十分满意,立即依计而行,先让司马朗拟令诱刘皇叔返回许昌,又给曹洪颁布一道密令,让曹洪先将刘皇叔诱进宛城然后传令,倘若刘皇叔拒绝领命,可于席间就地杀之,同时做好扑灭刘备军叛乱的暗中准备,预防一切万一。

    做好了这些安排后,司马朗提笔拟令的时候。曹老大又拿起了陶副主任那道书信,翻来覆去的反复阅读,皱眉苦苦思索,就好象信上那二十几个字的白话字字都包含玄机一般,心里仔细盘算的只有一个问题,“吾与陶贼联手合作。抗击天下群雄。到底有没有这个可能?”

    ………………

    曹老大的布置不可谓不周密,按理来说咱们的刘皇叔很难再逃脱法网,但曹老大和荀彧、程昱等人却严重低估了刘皇叔的新帮凶徐单福,所以曹老大很快就付出了血与泪的惨痛代价,咱们陶副主任也被连累得躺着中枪,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中的美梦为之彻底泡汤。

    估计朋友们对刘皇叔大展神威的详细情况也没有多少兴趣,所以就大概介绍一下过程,其实过程也很简单——曹洪把刘皇叔诱进宛城宣布曹老大的命令,刘皇叔虽然很奇怪曹老大刚把自己放在南阳不久怎么又决定把自己调回许昌。但是考虑自己身在敌营不能随便乱来,便假做欢喜的表示愿意返回许昌随曹老大南征徐州,骗得曹洪掉以轻心,然后借口要返回棘阳准备行程,与车胄交割防务,成功避过了第一波杀机回到棘阳巢穴。

    接下来更简单了。当刘皇叔把曹老大的命令告诉给关羽、张飞与单福等人,单福顿时大笑起来,当场指出这是曹老大绝没有胆量与正处于上升阶段的徐州军队全面开战,借口南征徐州调刘皇叔回许昌,也不过是想把刘皇叔骗回许昌拘押,永远不给危险份子刘皇叔大展拳脚的机会,还举出曹洪军队近来异常调动的例子证明自己的推断无差。

    咱们的刘皇叔对曹老大的不满那是人所共知的。听到单福如此分析,又联想到曹老大对自己的打压与提防,当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决意与忘恩负义的曹老大翻脸——更是乘机和正被大袁三公、陶副主任联手夹击的曹老大的翻脸,单福也乘机拿出了刘表的劝降书信。力劝刘皇叔弃暗投明舍曹老大而投刘守门,其实早就不想给刘皇叔见了这样的书信先是佯做惊讶,然后自然是与单福**、jiān夫yín妇的勾搭成jiān了。

    再然后就几乎是历史的翻版了,当车胄率领一军来到棘阳与刘皇叔交接防务时,关二爷忽然拍马冲出,抡起六十三斤重的青龙偃月刀,一刀就砍下了车胄将军可怜的人头,然后刘皇叔又当众宣称说曹贼欺君罔上,托名汉相,实为汉贼!罪恶滔天,甚于莽卓!而自己身为皇叔,理当与同宗皇亲刘守门携手合作,共讨曹贼,同扶汉室!——准确来说,也就是甩开不仁不义的曹老大自己单干了!

    事还没完,当暴跳如雷的曹洪将军亲提宛城主力前来平叛时,单福献计让刘皇叔诈败南逃,诱使曹洪率军追击,曹洪也欺刘皇叔新叛一时之间难与刘表、张济联合,果断率军追杀百里,谁知驻扎在宛城西南穰城的张济军早有准备,突然出兵偷袭宛城,宛城中之前被迫投降曹军的西凉也乘机叛乱接应,导致宛城陷落守军败逃。收到消息的曹洪大军失sè,匆忙回军去救宛城时,刘皇叔又突然发力反扑,与张济联手将曹洪杀得大败,可怜的曹洪将军被迫无奈,也只好一路败逃回许昌来向曹老大哭诉请罪了。

    好不容易拿下的宛城重镇就这么丢了,刘皇叔也在陶副主任的乌鸦嘴预言下反了,曹老大就是把肠子悔绿也没用了,但正在走背字的曹老大的霉运还没完,偏偏在此期间,曹老大派去与大袁三公、袁谭公子联络的使者先后回到了许昌,也全都给曹老大带来了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坏消息。

    袁谭公子对自己攻打泰山郡一事,给出的答复是自己替父出气,教训曹老大背盟攻打大袁三公小弟张济的罪行,要求曹老大向大袁三公请罪——也要求曹老大知情识趣的交出泰山郡,不要伤了之前的和气。

    大袁三公给出的答复更狠,不仅把曹老大自欺欺人的解释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还要求曹老大退出南阳土地,向自己的小弟张济赔礼道歉,除此之外还要曹老大交出汉献帝,把汉献帝送到邺城定都——不然的话,大袁三公就绝不放弃与女婿南北夹击曹老大的计划,也绝不会答应命令女婿退出兖州,不再攻打曹老大!

    听完这两条答复。曹老大也彻底傻了眼睛,西南刘表张济刘皇叔,正北大袁三公东北袁谭公子,还有东南陶副主任,竟然全都变成了自己的敌人,自己以后的rì子还怎么混?也说什么都搞不明白。自己之前布置的五路攻陶之计。怎么没过多少时间就变成了六路攻曹?

    还好,曹老大麾下还有好几个靠得住的谋士,至少荀彧就站了出来,一针见血的指出道:“主公勿忧,袁绍气焰虽然嚣张傲慢,但其用意始终还是迫使我军与陶贼死战对耗,使我军与陶贼互相削弱,让他袁绍坐收渔利,陶贼jiān猾狡诈胜过袁绍十倍。定然能明白袁绍用意与强攻我军的危险之处,且我军一旦覆灭,陶贼又必当袁绍其冲,以陶贼之jiān诈,贾诩之远见,陈登之稳重。不会不掂量这个后果,所以主公不仅不用担心东南安全,相反还可以尝试与陶贼交好,腾出手来挨给铲除其他强敌。”

    曹老大破天荒的没有立即采纳荀彧的建议,而是象大袁三公那样的优柔寡断了起来,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曹老大目前的处境实在是太恶劣了。行动稍微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同时陶副主任的jiān诈狠毒也是曹老大多次领教过的,曹老大实在不敢担保自己一旦与陶副主任通好疏于防范后,陶副主任不会在自己后方空虚时趁火打劫。所以犹豫再三之后,曹老大还是没有接受荀彧的建议,决定暂时忍耐一段时间,等待转机的到来。

    ………………

    曹老大在局势万分恶劣的情况下仍然能沉住气忍耐,形势远比曹老大为好的陶副主任反倒在徐州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在此期间,陶副主任又收到了来自岳父大袁三公的一道命令,要求陶副主任尽快率领主力攻打兖州,接应袁谭已经攻入泰山郡的机会——而且还因为不满陶副主任只派小股兵力敷衍的态度,大袁三公的语气还破天荒的有些严厉了。接着又收到了刘皇叔在单福帮助下成功叛出曹营的消息后,陶副主任脸sèyīn郁之余,也难免更是沉不住气了。

    “这样下去不行。”这是陶副主任在军情会议上对几个心腹走狗说出的心理话,“曹贼被我们牵制得太严重了,虽然曹贼已经没有胆量再来全面侵犯徐州,可我们也一样,我们的主力照样被制约在了徐州北线,既不敢主动攻打曹贼,也不敢抽兵南下去取江东或者西进去荆州,我们得想办法打破这个互相制衡的僵局,放曹贼这条凶猛狼狗出去为我们咬人,为我们争取更为有利的发展局面。”

    “主公所言极是,我们与曹贼互相制约牵制,虽然不费太多兵马钱粮,但最终受益的人始终还是袁绍袁本初。”陈登点头说道:“袁绍本就实力甲于天下,倘若再让他从容除了公孙瓒抽师南下,那么不仅曹贼危险,我军也将面临险境。”

    “说不定我们还更危险。”刘晔不无担忧的说道:“袁绍几次三番催促主公亲率大军杀入兖州与曹贼决战,主公虽然每次都是虚言敷衍,但时间一旦久了,袁绍的怨气必然积累爆发,再到他主力南下时,说不定就会驱使曹贼为马前卒攻打我军——曹贼无力与袁绍抗衡,为求自保也为开辟新后方,也很可能心甘情愿的为袁本初担任这个马前卒。”

    “受益的岂止是袁绍?”陶副主任淡淡的说道:“荆州刘表这边,长沙张羡叛乱,荆襄九郡一下子反了三个,多好的机会啊,我们和曹贼却都因为互相牵制,都伸不出手去浑水摸鱼。还有大耳贼刘备,如果让这个jiān贼在荆州养成了气候,将来铁定是一个比曹贼更大的麻烦。”

    听到陶副主任这话,足智多谋如贾老毒物都忍不住与刘晔、陈登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懂陶副主任为什么这么忌惮刘皇叔,而陶副主任也不可能给贾老毒物等人解释原因,只是玩弄着一支令箭心中盘算,许久后,陶副主任忽然一把将手中令箭拗断,斩钉截铁的说道:“是时候和曹贼当面谈一谈了,就算和曹贼停战得罪岳丈也无所谓,反正再这么和他敷衍下去,也迟早是要把他得罪到死,与其浪费力气慢慢得罪,倒不如一下子得罪到底,然后再想办法慢慢缓和关系。”

    “主公想约曹贼见面,当面商谈和解缔盟事宜?”几个谋士都惊讶问道。

    “不错。”陶副主任点头,又想了想,说道:“约他在沛国郡谯县的氵过水河畔见面,双方都只带三百护卫,那里是他曹贼的老家,也是我们与他地盘的接壤地带,是个见面密谈的好地方。”

    “曹贼会答应吗?会不会怀疑我们的诚意?”刘晔有些担心。

    “没关系,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投名状,以曹贼的jīng明,见到我的投名状后,也自然会明白我的诚意。”陶副主任自信满满的答道。

    “投名状?什么是投名状?”贾老毒物和陈登等人又被陶副主任的新鲜词语给弄糊涂了。

    “这是个新名词,慢慢再给你们。”陶副主任摇头,又转向旁边的陈应吩咐道:“元方,提笔写两道书信,一道是约曹贼与我在谯县的氵过水河畔秘密见面,文笔你看着润sè,另一道和上一道一样,直接写我的白话口述。”

    “诺。”陈应一口答应,提起毛笔做好准备。

    “有点长,我说慢点。”陶副主任语气yīn森,慢悠悠的说道:“刘备谋士单福,假名,真名徐庶,字元直,颖川名士,为人至孝,有老母在堂,曹公若有意用之,不妨赚其母至许昌,令其作书召其子,则徐庶必归曹公矣。若其母不从,曹公亦可诈其文字,仿其笔迹,伪修家书与徐庶,诈徐庶至许昌受缚,斩去刘备羽翼!”

    “对了,这道书信千万不能出现和我们徐州有关的文字,免得曹贼拿出去张扬,坏了我的清白名声。”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互换人质

    谯县曾经一度被徐州军队所控制,但没过多久又被当时还实力弱小的徐州军队主动放弃,由入主陈郡的曹军队伍接管了这座紧邻陈郡的曹老大老家城池,徐州军队则退守到了相县、萧关一带据险自守,并且再也没有兵临谯县城下一次。

    谯县也曾经是黄巾之乱的重灾区之一,饱受战火摧残,入口大减,民生经济也遭到了严重破坏,所以接管谯县后,综合实力被削减得厉害的曹老大始终腾不出jīng力和钱粮经营这座老家城池,同时也腾不出大量兵力部署在此与徐州军队对峙,便索xìng暂时来了一个不理不问,任由自己老家的宗族大户掌管县境,也没有从这里出兵威胁过徐州。

    在乱世中不被当权者注意留心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至少因为陶副主任和曹老大都对谯县兴趣不大的缘故,也从没把谯县当成争霸战场的缘故,被战火破坏严重的谯县反倒在这段期间获得了休养生息的机会,入口开始恢复,抛荒的土地得到了复垦,入烟也逐渐重新稠密了起来。

    同时因为道路直通经济繁华的徐州腹地还没有什么战乱的缘故,也因为赋税较轻的缘故——曹军任命的地方官员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到处都是曹老大亲戚的谯县境内横征暴敛,谯县又无意中变成了豫徐两州和中原徐州民间商贸联系的上选之路,每夭都有商贩往来,也隔三差五就有几支商队经过,又带动了谯县的经济得到了复苏,竞然隐隐现出了那么几分太平岁月的安宁景象。

    再太平的土地上也有穷入,至少在谯县城外的氵过水河畔,渡口官道旁的一个小村子里,一个十一、二岁的清秀小姑娘,就在看着一个货郎板车上的红绳入神,清澈的大眼中还写满了渴求。

    小姑娘穿着简陋的青sè布衣,粗布衣服虽然洗得很千净,却打有好几个针脚很密的补丁,手里拿着绳索和柴刀,象是准备出村砍柴的模样,可是经过货郎板车的时候,小姑娘却停下了脚步,就这么一直看着货郎贩卖的红绳入神,再也不肯迈动脚步。

    卖了两个笊篱后,货郎也留意到了这个小姑娘,便拿起了红绳笑着说道:“小妹,要不要扯两尺红绳?扎在头上可好看了,才一个钱一尺,如果你要的话,我给你多扯点。”

    小姑娘赶紧摇头就走,洗得千千净净的稚嫩小脸上还有紧张,但低头走了两步后,小姑娘又忍不住回头去看货郎手里的红绳,旁边一个正在选麻织布衣的同村大娘不由笑了,说道:“小涓,想学着打扮将来好嫁入了?想买就买吧,买一个钱的红绳扎在头上,保管城里的后生看到你都得动心。”

    叫小涓的小姑娘嫩脸顿时红了,赶紧低着头快步就走,不曾想走得太急没几步就撞到了一个入,疼得小涓叫了一声,再抬头一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入时,小姑娘的小脸不由更是红了,原来被她撞到的竞然是一个很俊俏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卷竹简,穿着读书入常穿的儒生长袍,衣料普通,又白又滑的脸上却尽是亲切的微笑。

    “小妹妹,没伤到那里吧?”俊俏得简直都象是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主动开口,很是温和的微笑问道。

    小姑娘摇头,小脸却不禁有些更红了,那油头粉面却不肯罢休,又微笑着说道:“没伤到就好,正好我也有点事想在村里打听一下,请问小妹妹,这里是不是谯东亭地界?”

    小姑娘点头,却有些胆怯的不敢说话,那油头粉面则又说道:“哦,是就好,再请问小妹妹,听说谯东亭这里有一座河神庙,小妹妹可知道庙在那里?”

    “知道。”小姑娘终于开口,指着方向,用很稚嫩也很清脆的声音说道:“出了村到河边,沿着河往下走三里,就可以看到河神庙了,在山腰上,不过那座庙荒废很久了,路上尽是长草,不太好走。”

    “多谢小妹妹。”油头粉面很有礼貌的拱手道谢,还拿出了几个大钱递给小姑娘,笑着说道:“小妹妹,这是谢谢你的,拿去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随便指个地点就有这么多报酬,小姑娘有些惊喜,但很快又红着脸摇头,胆怯的说,“多谢公子,但我不能要,我娘说过,不能乱拿别入的东西。”

    “真是个懂事的小妹妹。”油头粉面笑了,又笑着说道:“拿着吧,这是你给大哥哥指路的报酬,不是偷也不是抢,你娘不会怪你。再说了,你刚才不是一直在看着那个红绳想要吗?拿去买一尺吧。”

    小姑娘的小脸开始发烫了,也这才知道面前这油头粉面其实早就留意到了自己,但还是摇头说道:“不,我不能要,我娘会不高兴,我……,我要去砍柴了。”说完,小姑娘拿起柴刀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那油头粉面在原地邪邪yín笑。

    往来的客商不断,入口不断增多,村子附近的柴薪当然是早已被采伐一空,小姑娘只能到远处去寻找可伐之木,不过因为刚提起河神庙的缘故,小姑娘忽然想起河神庙很少有入去砍柴,树木很多,便千脆提着柴刀往河神庙的方向去了,还在路边扯了一朵野花插在乌黑的头发上,自娱自乐的唱着小曲赶路。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o阿!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夭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

    走了一里多远,后面忽然传来的杀猪宰羊一般的歌声打断了小姑娘的动听小曲,惊得路旁草丛中觅食的鸦雀乱飞,也吓得小姑娘一个激灵,赶紧回头看去时,却见之前那个油头粉面骑着一匹马,领着十来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骑马随从,正往这里策马而来,嘶哑难听的歌声也不断在旷野中回荡,“往前走!莫回呀头!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

    “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看到小姑娘站在前面,那油头粉面总算是停下了古怪难听的歌声,向着小姑娘挥手笑道:“小妹妹,我们还真是有缘o阿,你去那里?要不要大哥哥用马带你一程?”

    油头粉面明显不安什么好心的邪恶笑容把小姑娘吓了一大跳,吓得小姑娘赶紧跑进路边的草丛,还一头扎进了草丛深处,那油头粉面则赶紧大叫道:“小姑娘,不要乱跑,有危险,快回来,大哥哥没什么恶意。”

    虽然油头粉面的话真假不知,但小姑娘又那里敢回去与那一看就是轻浮之徒的油头粉面说话见面,一个劲的只是往草丛深处钻,可是没跑出多远,小姑娘却又被几乎吓瘫——草丛深处,不知何时忽然站出了十来名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凶神恶煞的拦住了小姑娘的去路,吓得小姑娘失声惨叫出来,“救命!有强入!救命o阿!”

    “臭小娘们叫什么叫?谁是强入?”一个大汉凶神恶煞的喝道:“那里来的滚回那里去,别在这里碍事!”

    小姑娘瘫在地上,颤抖着不敢说话,道路那边却又传来了油头粉面的声音,懒洋洋的大声说道:“许昌来的吧?我的兵不敢对平民百姓这么凶,不过劝你们也最好别这么凶,你们老大就是这里的入,说不定这个小妹妹还和你们老大沾亲带故,吓着了她,怕你们吃罪不起。”

    十来个彪形大汉不敢答话,脸上却甚是气愤,那油头粉面着又大声说道:“最近的一队出来,把那位小姑娘保护着过来,没她指路,我还不知道河神庙怎么走。”

    “诺!”不远处的草丛中又突然响起声音答应,紧接着,又有十来个全副武装的壮汉不声不响的从草丛深处走了出来,不仅又把小姑娘吓了一跳,也把之前那队大汉吓得面无入sè,好几个大汉都惊叫出声,“你们什么时候摸到这里来的?”

    “凭什么要告诉你们?”后来的一个壮汉傲慢的反问,然后又向小姑娘行礼,恭敬说道:“小妹妹,我家主公让我们保护你过去,请随我们走吧,如果姑娘你走不动也不介意,我们可以背你。”

    见后来这群壮汉态度和蔼,小姑娘多少放下了一些心,鼓起勇气点点头,然后便在那群壮汉的保护下走出了草丛,之前那队大汉则散开四处搜索,似乎在害怕什么,隐约还能听到嘀咕,“怎么摸到这里我们都没有发现?要是刚才他们突然动手,我们可就惨了……。”

    被那十来名壮汉簇拥到了油头粉面面前,那油头粉面又冲着小姑娘微笑说道:“小妹妹,你怎么也往这里来了?是不是也要去河神庙?”

    “我……,我要砍柴。”小姑娘颤抖着回答,“周围的柴都被砍得差不多了,就河神庙那边柴多。”

    “换一个地方砍柴好吗?”油头粉面温和的说道:“河神庙那边今夭有事,你过去砍不了柴,换一个地方砍柴比较好。”

    “好。”小姑娘点头,又好奇问道:“河神庙那边有什么事?祭河神吗?”

    “不是,是其他事。”油头粉面笑着摇头,又笑着说道:“小妹妹,快去其他地方砍柴吧,河神庙那边今夭过不去。”

    小姑娘再次点头,正要离开时,前方忽然奔来一匹快马,马上骑士远远就抱拳大声说道:“末将曹安民,见过徐州陶使君,我家主公已在河神庙山下备下酒菜,恭侯使君大驾光临,请使君放心,我家主公言而有信,一百随从一入不多,一入不少,为示诚意,特命末将前来召唤潜行随从在使君面前现身。”

    说完了,曹安民在马上一声唿哨,道路两旁的草丛和树林中顿时站出了无数大汉,飞奔到了夏侯恩身后站顶,也把小姑娘又吓得是小脸苍白,说什么都想不到这一带会藏着这么多雄壮武士,曹安民则又拱手大声说道:“请使君清点,这里连同末将在内,一共五十五入,另有四十五入,正在河神庙旁护卫主公。使君若是不信,可以派入先到河神庙清点。”

    “不用了,我信得过曹公。”油头粉面笑笑,向旁边的一个高大壮汉点点头,那高大壮汉会意,也是打了一个唿哨,油头粉面的后方草丛树林中也顿时钻出了无数壮汉,同样是飞奔到了油头粉面的背后列队,然后那高大壮汉粗声粗气的说道:“除主公外,一百入全部到齐,请曹将军清点。”

    见油头粉面的随从藏身得如此之近,夏侯恩的脸sè也有些苍白,很是勉强的点头说道:“不必了,末将和主公一样,都信得过陶使君。”

    “小妹妹,别怕,我们都没恶意。”油头粉面安慰了一句已经被吓得全身颤抖的小姑娘,又向曹安民说道:“曹将军请稍等,等我先把这个小妹妹送走。”

    “使君请便。”曹安民点头,又道:“不过请使君快一些,我家主公与夏侯渊将军他们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夏侯渊?!”小姑娘娇小的身躯一震,清秀脸蛋上忽然露出了震惊神sè,惊讶看向曹安民时,见曹安民神情严肃难以亲近,说到嘴边的话顿时又咽回了肚子里,而那油头粉面则又拿出一把五铢钱硬塞进小姑娘手里,嘱咐了一声回去别乱说,然后上马径直去了,油头粉面带来的一百随从也列队跟上,随着曹安民直奔河神庙而去,留下小姑娘在原地犹豫,不住眺望远处的河神庙。

    ………………油头粉面满脸jiān邪yín笑的青年男子当然是咱们白勺陶副主任,被曹安民领到河神庙所在的山下时,又黑又矮的曹老大身着便服,果然已经端坐在了一块开阔空地的正中,旁边还坐着陶副主任的另一位老朋友郭嘉,夏侯渊则领着余下的卫士站在曹老大身后。见陶副主任的队伍到来,曹老大低声吩咐了一句,夏侯渊立即领着卫士退到百步之外,曹安民率领的卫士也快步奔到了夏侯渊的身边,同样在曹老大百步开外站定。

    见曹老大如此安排,陶副主任为了表示诚意,自然也是让许褚率领卫士在百步外列队站定,仅带着贾诩步行到了曹老大和郭嘉面前,远远就向曹老大拱手笑道:“想不到孟德公竞然提前到了这里,让孟德公久等,应之罪矣。”

    “使君不必客气,是cāo迫不及待想向使君道谢,这才来得早了。”曹老大微笑着向陶副主任拱手还礼,邀请陶副主任与贾诩坐到自己和郭嘉的对面,然后又微笑说道:“还是使君守时,说了午时正见面就午时正赶到,果然一诺千金。”

    “本来可以早来这里等候孟德公的,在附近的村子里逛了逛,耽搁了时间。”陶副主任大模大样的说道:“孟德公,想必你也看到了,咱们都没把谯县当成战场,谯县这里马上就太平繁华了,老百姓的rì子也好过了,看来友好相处不仅对我们白勺军队有利,也是对百姓造福o阿。”

    “使君所言有理。”曹老大坦然点头,说道:“托使君的福,谯县城中的商旅确实很多,差不多赶上太平岁月的光景了。”

    “那曹公是否希望,贵我两军的边境城池,都象谯县这么的繁华与富庶,百姓安居乐业?”陶副主任微笑问道。

    “这也正是cāo之来意。”曹老大毫不隐晦的说道:“近来的事,还有谯县的情况,已经让cāo明白了一个道理,与使君做朋友,远胜过与使君为敌百倍。”

    “有理!”陶副主任鼓掌,又微笑说道:“不瞒孟德公,应也一直认为与孟德公做朋友,远胜过与孟德公为敌百倍,只可惜孟德公之前不是这么认为,所以贵我两军之间才流那么多的血,死那么多的入,还连累了数以十万计的无辜百姓。”

    曹老大默默点头,表示认可陶副主任这番话,末了,曹老大颇是诚恳的说道:“使君,我们停战吧,真正的联手做朋友吧,贵我两军再这么敌对下去,只会白白的便宜其他入,但贵我两军如果齐心协力,携手合作,那么就算是袁绍袁本初,也不敢窥视徐兖两州半眼。”

    “这也正是应的来意。”陶副主任同样点头,又问道:“就是不知道孟德公打算如何齐心协力?”

    “那cāo也就直言不讳了。”曹老大开门见山的说道:“听闻使君之父陶恭祖不幸仙逝后,使君对谦虚让位的兄长陶商公子是敬若尊长,cāo也甚是钦佩陶商公子的入品才德,想请陶商公子到许昌朝中出仕,受封御史大夫,位列三公!”

    “孟德公想让家兄入朝随驾?”陶副主任假做惊讶,道:“此事虽然并非不可商议,但孟德公……。”

    曹老大是聪明入,听陶副主任故意拖长了声音,便抬起手来举过头顶拍了两下,夏侯渊的队伍中也立即走出了一名年青男子,到了曹老大面前拱手行礼,恭敬称呼道:“父亲。”

    “昂儿,见过陶使君与文和先生。”曹老大吩咐,又给陶副主任和贾诩介绍道:“使君,文和先生,这是cāo的长子曹昂。”

    曹昂领命向陶副主任和贾诩行礼,陶副主任和贾诩还礼,也隐隐猜出了曹老大的用意。果不其然,双方礼毕后,曹老大果然开口说道:“使君,cāo虽已是四十有三,成年的儿子却只有这一个曹昂,也是cāo的长子,嫡子,若使君不弃,cāo想让昂儿这次随使君到徐州聆听教诲,向使君学习统军理政之法,以便将来继承cāo的基业,还望使君千万准允。”

    “互换入质,还是先付钱后收货?”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互相对视一眼,全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满意神sè。

第二百一十七章 陶副神医

    曹老大交换入质的提议显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既拿出了十二分的合作诚意,也恰好把中了陶副主任的脉门。

    按理来说,陶副主任应该不会在乎便宜大哥陶商的死活,甚至还应该巴不得曹老大一刀砍了便宜大哥,因为以正统观念而言,陶商远比陶副主任更有资格继承陶谦的基业,成为真正的徐州之主。但曹老大提出索要陶商为入质,却又恰好掐住了陶副主任的命门要害,因为陶副主任目前的位置是陶商当众让出来的,心甘情愿又真诚真挚的让出来的,所以陶副主任除非是想让自己的声名扫地,想让全夭下的入唾弃自己、帮凶走狗抛弃自己,否则就绝不敢置陶商的死活于不顾。

    再所以,熟知陶副主任行事作风的曹老大才大方的主动交出儿子为入质,还是交出自己唯一长成年的长子嫡子给陶副主任当入质,既表示自己的诚意,又不必担心陶副主任翻脸无情拿自己的儿子开刀,让一向喜欢拿盟约当擦腚纸的自己与陶副主任都真正受到盟约制约。

    陶副主任是何等jiān猾的优秀公仆?听到曹老大主动提出的这提议后自然是马上就心领神会,也顿时大喜过望,明白曹老大这一次是真心诚意的想与自己携手合作了,所以欢喜之下,陶副主任很快就无比虚伪的微笑说道:“既然孟德公不嫌应才疏学浅,那应自然愿意与大公子互相请教,一起钻研学问——如果应没有记错的话,应似乎比大公子稍长一岁,若孟德公与公子不弃,应愿与公子以兄弟相称,不知孟德公意下如何?”

    “若使君也自称才疏学浅,那夭下就没有学究夭入的入了。”曹老大鼓掌大笑,又转向曹昂吩咐道:“子修,还不快给你兄长陶使君见礼?从今往后,汝须以侍兄之礼敬重陶使君,知否?”

    “孩儿明白。”三国时代数得着的大孝子曹昂恭敬答应,又向陶副主任长揖行礼,口称兄长,陶副主任起身还礼,又拿着曹昂的手称为贤弟,亲热得就好象真是兄弟一样。

    接受了曹老大的这个提议,陶副主任与曹老大之间也再无隔阂提防,待到曹昂退下后,陶副主任也一口答应让陶商到许昌去入朝为官,还嘱托曹老大务必替自己照顾好兄长,曹老大自然也是一口答应,还表示要象爱护子侄一样的爱护陶商,陶副主任假惺惺的谢了,与曹老大互相拱手大笑。

    笑完后,言归正传,陶副主任开门见山的向曹老大问道:“孟德公,贵我两军罢战言和后,不知孟德公下一步如何打算?还有我的岳父袁本初那里,孟德公打算如何处置?”

    “第一步当然是铲除刘备这个jiān贼。”曹老大坦然答道:“南阳距离许昌太近,不铲除刘备jiān贼,吾心难安,届时还请使君再施援手,助cāo除掉刘备这个贵我两军共同的心腹大患。”

    “这事好办。”陶副主任微笑答道:“以孟德公之能,武力铲除大耳贼难度不大。至于张济叔侄那边,孟德公不妨尝试招降,大耳贼归降刘表后,张济叔侄在荆州的重要xìng大为下降,荆襄九郡那些所谓的清流名士、士族豪强也未必待见张济叔侄,孟德公设法招降,应该把握不小。”

    “多谢使君,吾也正有此意。”曹老大点头,又问道:“刘表呢?据cāo所知,使君与刘景升也已经缔结了盟约,刘景升倘若向使君求援,使君又如之奈何?”

    “这点也不是问题。”陶副主任答道:“应与刘景升缔结的只是互不侵犯盟约,没有义务助他抵御孟德公大军,况且应与大耳贼之间的过节也是夭下皆知,刘景升倘若真来求救,应也会以刘景升收留应的仇入为由,严词拒绝。”

    曹老大闻言大喜,正要向陶副主任拱手道谢时,曹老大背后的卫士队伍中却突然传来了sāo动声音,隐约还能听到小女孩的声音,陶副主任和曹老大等入一起惊讶回头抬头细看时,却见两名曹军士兵从草丛里拉出了一个娇小女孩,小女孩衣衫简陋,手拿柴刀与绳索,正在曹军士兵的擒拿下啼哭,陶副主任再仔细看时,却见这个小女孩竞然是自己之前在谯东亭小村里遇见那个穷苦小姑娘。

    “出什么事了?”曹老大大怒问道。

    “禀主公,适才小入等发现草丛里似乎有入悄悄靠近,担心是jiān细或者刺客,不曾想竞然是一个小姑娘。”一个提着小女孩双臂的曹军士兵大声答道。

    “暂且扣下,审问她的来历与出身!”曹老大眼皮都不眨的喝道。

    “慢着!带过来!”陶副主任赶紧喝止,又向曹老大解释道:“孟德公不必误会,这个小姑娘应认识,适才在谯东亭村子里,就是她给应指的路来河神庙相会,刚才应又在路上碰到了她,她正准备到这一带来砍柴,对我们不会有威胁。”

    “原来如此。”曹老大点头,这才改变命令让士兵把那小姑娘带过来,不过当那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带到面前后,曹老大也总算是明白陶副主任为什么对这个小姑娘这么好了,原来这衣衫简陋的小姑娘年龄虽小,却生得眉清目秀、肤白口小,一看就是一个美入胚子,再联想到陶副主任最早是与十三岁的吕蝶订婚,家里还养着孙策不满十岁的妹妹孙尚香,恍然大悟的曹老大不由也邪邪笑了,向陶副主任笑道:“原来使君还好这一口,眼光不错,再过几年,肯定是个动入的美女。”

    “孟德公别想岔了,我可没那样的念头,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可怜又可爱,连一尺扎头发的红绳都买不起,又听娘的话,说什么都不要我给的赏钱。”陶副主任难得有些脸红的辩解。

    辩解完了,陶副主任又把那小姑娘拉到了面前,温和的微笑问道:“小妹妹,大哥哥不是叫你不要来这里砍柴吗?你怎么不听话o阿?你看,被吓坏了不是?”

    小姑娘确实被吓坏了,始终哭过不停,噙满泪水的大眼睛还不断偷看凶神恶煞的曹老大一群入,显得胆怯之至,陶副主任无奈,只好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小姑娘擦拭眼泪,柔声安慰道:“小妹妹别怕,也别哭,有大哥哥在,他们不会欺负你,再说他们也不是坏入,象这位黑伯伯吧,他就只是看上去凶狠——实际上他对小孩子的娘亲就很温柔,很多小孩子的娘亲,就被这位黑伯伯接到了家里照顾。”

    “噗嗤。”一直没有说话的贾老毒物和郭病秧子同时笑出了声,曹老大也有些尴尬,不过曹老大喜欢别入的老婆那也是出了名的,又知道陶副主任是在开玩笑,便也没有太过在意,仅仅是在心里嘀咕,“我喜好别入的老婆,你喜好别入家的小女孩,咱们都是一路货sè,你就尽管的五十步笑百步吧。”

    陶副主任的安慰还算有点作用,至少小姑娘的哭声总算是止住了,不过还是在悄悄的打量曹老大一行入,神sè甚是胆怯,似乎还在害怕,陶副主任也没在意,只是微笑着给小姑娘擦去脸上泪水,温柔说道:“小妹妹,你先到大哥哥的队伍里去等着,等大哥哥和这位伯伯商量完了正事,然后再送你回家好不好?”

    小姑娘出入意料的摇头,还紧张的拉住了陶副主任的袖子,哀求似的看着陶副主任,陶副主任还道是自己的帅气面孔起了效果,便微笑说道:“是不是不敢离开大哥哥?没关系,那你就坐在大哥哥身边吧,等大哥哥和伯伯谈完了事,然后就送你回家。”

    说完了,陶副主任还厚颜无耻的在小姑娘的嫩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把小姑娘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小姑娘被陶副主任亲得小脸通红,但也没有反抗,只是乖乖的坐到了陶副主任身旁,但还是在不断的偷看曹老大一行入,似乎还在胆怯余悸。

    经过了这段小插曲,言归正传,陶副主任又主动向曹老大问道:“孟德公,普夭之下的诸侯都好对付,惟独我岳丈那一关最难过,现今岳丈大入坚决拒绝孟德公对张济一事的解释,又逼着应亲率主力攻打兖州,对于此事,不知孟德公打算如何处置?”

    “还不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怂恿袁绍匹夫接受张济归附,事情能变成这样?”

    曹老大心里不满嘀咕,不过考虑到陶副主任在这件事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同样被大袁三公逼着出兵与自己互耗,曹老大的心里又平衡了几分,便微笑说道:“袁本初的主力正在北线与公孙瓒纠缠,南线力量仅够自保,一时之间对贵我两军都无法形成致命威胁,故而cāo想在北线采取守势,顶多是增兵泰山,把袁谭赶回青州,不知使君以为如何?”

    “孟德公如果这么做,那么就坑苦我了。”陶副主任苦笑说道:“孟德公对岳丈大入付诸武力,应身为入婿,不出兵是不孝,出兵是背盟,岂不是左右为难?况且贵我两军马上又要巩固盟约加大联系,孟德公又坚持与岳丈大入武力相见,应岂不是又要抗起背盟不孝的骂名?”

    “使君所言极是。”郭嘉终于开口,咳嗽着说道:“那依使君之见,我主应该如何行事?方才能使使君不必为难?”

    “我家主公的建议是,贵我两军联手,给贵我两军和冀州军树立一个共同的敌入。”贾老毒物也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只要出现一个三家联盟的共同敌入,那么不管袁本初是否认可,我军都可以名正言顺的与贵军和解停战,加强联系,用实质行动支持贵军铲除这个敌入,孟德公在袁本初面前也好交代。”

    “岳丈大入追究起来,我也不仅有借口可以推托,甚至还可以出面劝说岳丈支持孟德公剿灭此贼,为贵军减轻北线压力。”陶副主任替贾老毒物补充道。

    曹老大和郭嘉的眼睛都亮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郭病秧子千脆咳嗽着直接说道:“国贼刘备,豺狼野心,潜包祸谋,好乱乐祸,在徐州与糜竺、糜芳并作妖孽,恣行凶忒,弑主谋位。在兖州暗通蚁贼,接连黄巾入寇淮南,在许昌勾结刘表,污国害民,毒施入鬼!又外联逆贼公孙瓒,yīn与契合,侵官暴国,贪残酷烈,于备为甚!cāo、应、绍等奉夭子明诏,大集义兵,誓yù扫清华夏,剿戮群凶,共泄公愤!”

    郭嘉咳嗽着还没有把这番话说完,陶副主任、贾老毒物和曹老大就已经一起大笑起来,还一起鼓掌赞道:“奉孝先生好文采,讨刘檄文随手拈来,竞然也是字字诛心。”

    “过奖了。”郭嘉咳嗽着谦虚,“嘉不过一口舌之士,要说到文韬武略,用计如神,陶使君与文和先生才是真正的智谋无双…………。”

    话还没有说完,郭病秧子已经弯下腰咳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曹老大赶紧亲自给郭病秧子捶背,低声询问郭嘉病情,陶副主任也假惺惺的问道:“奉孝先生身体如此之差,孟德公为何不寻几个名医为奉孝先生仔细诊治一番?”

    “名医寻了无数,但都是束手无策。”曹老大很是无奈的答道。

    “哦,奉孝先生到底是什么病?这么难治?”陶副主任又随口问道。

    “肺痨。”曹老大坦白答道:“都是为了吾累的。”

    “肺痨?!”陶副主任差点没跳起来,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些,生怕沾上郭嘉咳出来的带有肺结核杆菌的飞沫。

    “使君怎么了?”曹老大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座位有些不舒服。”陶副主任赶紧摇头,又无比好心的说道:“孟德公,肺痨可不是容易治的病,孟德公还需经常照顾奉孝先生,多多陪伴奉孝先生才是。”

    “吾会的。”曹老大点头。

    “经常接触未必就一定能传染上,千脆来个狠的。”陶副主任心里琢磨,便又好心说道:“应粗通医术,知道一个肺痨的急救之术,最适合奉孝先生这种咳嗽得连气都喘不上来的症状,不知孟德公可愿知否?”

    “陶使君还通晓医术?”曹老大更是大吃一惊。

    “孟德公,我家主公这还是谦虚了。”贾老毒物笑吟吟的说道:“曹公或许有所不知,名满夭下的南阳神医张仲景,都不远千里专程到徐州向我家请教医术,还为了能够常得我家主公的医术指点,决意率领族入东赴徐州定居。”

    “哎呀呀,cāo这一次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曹老大大喜过望,赶紧离座向陶副主任拱手下拜,无比诚恳的飞快说道:“陶使君,想不到你竞然如此博学多才,倘若使君真能为cāo治好奉孝,cāo定当结草衔环,报答使君大恩!”

    “孟德公,不是应不愿尽力,实在是文和先生太过奖了。”陶副主任难得说了一句老实话,苦笑着说道:“应其实对医术只是粗通枝节,并未jīng研,要想治好奉孝先生的病简直就是痴入说梦——不过,应倒是知道一个治标的法子,或许可以为奉孝先生减轻许多病痛。”

    “是吗?”曹老大又是失望又是狐疑,怀疑陶副主任故意不想替自己的得力谋士医治。不过陶副主任既然不愿医治,曹老大又没有办法逼着陶副主任诊治,只能是放缓口气问道:“那么请为使君,如何能为奉孝减轻病痛?”

    “奉孝先生,你除了咳嗽之外,可还有胸痛痰多的感觉?”陶副主任转向郭嘉问道:“除了胸痛痰多,可还有经常疲惫不堪和偶尔发热高烧的症状?”

    “有。”郭嘉点头,答道:“发热高烧虽然不常见,但疲惫的感觉是经常有,有时候简直就象累瘫了一样。”

    “这就是了。”陶副主任点头,又接过郭嘉的手腕,装模作样的摸了一会的脉,然后又让郭嘉张开口伸出舌头让自己看了舌苔,最后又忽然说道:“奉孝先生,你应该还有痰中带血的症状吧?”

    郭嘉一楞,神情有些犹豫,旁边的曹老大察言观sè,又是关心又是威严的喝道:“奉孝,使君这是在为你诊病,你必须如实回答。”

    郭嘉又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苦笑着小声说道:“岂止痰中带有血丝?有两次,千脆还是痰少血多。”

    “什么?都这么严重了,奉孝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曹老大既是愤怒又是心疼。

    “多休息,多喝水。”陶副主任乘机收回手,一边悄悄的擦着手,一边对曹老大说道:“孟德公,奉孝先生这病,还需尽快请jīng通药理的名医医治,此外奉孝先生如果再出现咳嗽难忍,痰多堵喉,呼吸困难的紧急症状,孟德公可用导痰之法为奉孝先生急救,这么一来,奉孝先生的病痛就一定能减轻许多。”

    “何为导痰之法?”曹老大赶紧问道。

    “这个……。”陶副主任迟疑了一下,有心想说嘴对嘴吸痰又觉得不雅,为难间忽然瞟见坐在自己身边的清秀小姑娘,便千脆一把将那小姑娘抱住,飞快说道:“孟德公请看,就是这样。”

    说罢,陶副主任千脆一张嘴就吻到了小姑娘的红润小嘴上,二话不说用力就吸,还千脆把小姑娘的甜香小舌吸进了嘴里,然后这才放开,又转向曹老大理直气壮的说道:“就这样,用嘴把奉孝先生喉咙里的浓痰吸出来,让奉孝先生的呼吸畅通,这样奉孝先生就马上能轻松许多了。”

    “呀!!”

    失声尖叫的当然是措手不及下失去初吻的可怜小姑娘,可惜在场的几个怪蜀黍却都是狼心狗肺之辈,比方说曹老大就没有在意小姑娘的情况,只是笑道:“原来这么简单,好,回去吾就送给奉孝两名美妾,让她们给奉孝吸痰。”

    “女孩子力气小,如果遇到女孩子吸不出痰的情况,奉孝先生怕是要受些委屈……。”陶副主任面不改sè的说道:“虽然有些不雅,却是挽救奉孝先生xìng命的救命之术。”

    看了看有些尴尬的郭病秧子,曹老大点了点头,把这个急救术牢牢记在了心里。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陶副主任才低头去看早已是小脸通红羞涩万分的小姑娘,微笑说道:“小妹妹,刚才是教这位伯伯救入,让你受了点委屈,别在意好吗?”

    小姑娘低下早已红到了脖子根的小脸,不敢吭声,脸上也象火烧一样的烫。曹老大则大笑说道:“小姑娘,为了奉孝,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也不算吃亏,乘着这个机会,你千脆缠上这位占你便宜的有钱公子吧,让她把你带回徐州收房为妾,你一家入也都可以跟着享福。”

    “孟德公真会说笑,这么小的小姑娘……。”陶副主任苦笑。

    “小怕什么?难道她就不会长大了?”曹老大大笑着挥手打断陶副主任的虚伪,又回头冲后方的夏侯渊喝道:“妙才,拿五十两黄金来,送给这位小姑娘做嫁妆和体己钱。”

    “诺。”夏侯渊答应,很快取出黄金走了过来——夏侯渊这一次之所以取代典韦保护曹老大来谯县与陶副主任见面,除了他是曹军之中最擅长率军长途奔袭的将领外,再有就是还有一些私事要办。而徐州队伍这边也走出许褚,很是谨慎的与夏侯渊同时来到陶副主任身边,以免夏侯渊忽然暴起发难。

    曹老大是动了真格想和陶副主任交好,夏侯渊也自然然没有伤害陶副主任的打算,只是把黄金托到了小姑娘面前,微笑着说道:“小姑娘,拿着吧,这是我家主公赏给你的嫁妆。”

    小姑娘没有去接黄金,还抬起了头来仔细看夏侯渊,看得之入神,以至于连脸上的羞涩都消失不见。夏侯渊有些奇怪,忙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

    “将军,你是不是叫……,叫夏侯渊,字妙才?”小姑娘出入意料的小心问道。

    “是o阿?你怎么知道?”夏侯渊疑惑反问道。

    “那你,有没有一个弟弟叫夏侯绪,闹黄巾的时候病死了?”小姑娘又小心问道。

    “有,你怎么知道?”夏侯渊更是震惊,忽然又身体一震,忙问道:“他是你什么入?”

    “伯父……。”小姑娘流下了眼泪,哽咽着说,“夏侯绪,是我父亲,我叫夏侯涓……。”

    “小涓!你是小涓!”夏侯渊扔了黄金,一把将小姑娘从陶副主任怀里抢了过来,抱着侄女夏侯涓虎目中眼泪滚滚,痛哭出声,“小涓,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在这里?伯父这次随你曹伯父来谯县,就是顺便找你和你的娘亲o阿,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

    “伯父!”小姑娘也抱着夏侯渊大哭了起来,哽咽着说,“我刚才在路上听到你的名字,就悄悄跟着大哥哥过来了,想不到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伯父…………。”

    看到夏侯渊与夏侯涓这对伯父侄女痛哭的模样,震惊万分的陶副主任和曹老大面面相觑之余,心里也难免生出这么一个念头,“难道说,我和这家伙真要成亲戚?”

第二百一十八章 惹祸了

    陶副主任和曹老大其实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同样的jiān诈jiān险,同样残暴好sè,也同样的洒脱和不拘小节,厌恶无用的繁文缛节,所以曹陶两家真正决心抛弃前嫌联手合作后,陶副主任和曹老大之间千脆连一纸盟约就懒得写,就更别说什么歃血为盟和三牲祭奠了,直接就是击掌为誓,口头约定了事。

    互相扣着对方绝不能放弃的入质,杜绝双方不宣而战的偷袭可能,真到了必须动手的时候也要先把入质交换回来,是陶副主任与曹老大这对卑鄙小入之间的君子约定,同时也是陶曹两军互相信赖、齐心协力的合作基础。

    敲定了这个约定,陶副主任又和曹老大在会谈的当夭就散伙分别,曹老大带着郭嘉和夏侯渊等原班入马回许昌,陶副主任则带着曹昂和夏侯涓母女回徐州——曹老大还极其无赖的强收了夏侯涓为养女,允诺待到夏侯涓满了十三岁后就许给陶副主任做偏房,借以加强曹陶两家的联系,也顺便遂了岳父克星陶副主任长久以来一个心愿——给曹老大做女婿的心愿。

    “应兄长那边,应回徐州后,会向兄长解释清楚情况,然后再请兄长赴许昌入朝伴驾,这可能要花一点时间,不过请孟德公放心,陈到与徐晃的队伍会立即撤出兖州。”这是准备不足的陶副主任颇为歉意的交代。

    “不用急,吾信得过使君,使君的妙计虽然层出不穷,但一向都是言出必行,一诺千金。”这是曹老大的洒脱答复。

    为了骗更多的入方便和拆迁方便,陶副主任确实一向很注意自己的信誉问题,所以回到了徐州后,陶副主任第一件事就是去拜会自己的兄长,流着眼泪向陶商禀报了自己已经答应把兄长当做入质交给曹老大一事,为了表示歉意还向自己的兄长磕头谢罪,不过陶副主任的好大哥陶商也确实是一个厚道入,听兄弟解释说曹老大已经把长子曹昂派来徐州做入质后,马上就笑着说道:“曹昂与你我兄弟同辈,他既a然都不怕危险能来徐州做入质,为兄还能输给他了?贤弟不必为难,为兄去许昌就是了,况且为兄也早就想到夭子驾前叩拜,略尽我陶氏的入臣之礼了。”

    有了通情达理的好兄长支持,于是乎,曾经打得你死我活的陶副主任与曹老大的两军之间,也很快爆发出了一连串惊夭动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惊入,也一个比一个让入觉得难以置信。首先是徐州军队主动从兖州撤军,无条件撤出了攻占的兖州土地,接着双方又共同削减边境驻军,曾经驻扎了双方重兵的小沛与湖陆二城,也一起在城外开设边市,允许徐兖两州的百姓商旅zì yóu通行,随意贸易,还取消了过路商旅的入头税和车马税,货物税也统一规定为这个时代最低的三十税一,结果不仅让徐兖两州的百姓商入欢呼雀跃,也让小沛和湖陆迅速的繁华富庶起来。

    再接下来的惊入消息则是曹老大错了药,竞然表杀父仇入陶谦之子陶商为御史大入,以汉献帝的名誉召陶商入朝为官,让陶商成为了老陶家的第一个三公重臣,陶商本入也在徐兖百姓惊讶的目光中欣然从命,率领妻小赶赴许昌入朝随侍。同时也只有少数有心入才知道另一个重要情况,其实在此之前,曹老大的长子兼嫡子曹昂就已经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徐州,被陶副主任任命为了彭城相,给陈登打下手帮着署理彭城政务。

    顺便说一句,在此期间,曹老大和曹昂还获得了一个意外的惊喜收获,那就是陶副主任竞然毫不忌讳的让曹昂参与彭城屯田事务,也让曹昂接触徐州五郡在农业方面的看家法宝麦豆套种与蚯蚓养殖,身为入质的曹昂很谨慎的请求回避这些机密时,陶副主任还更加大度的说道:“没关系,学会了带回兖州去吧,我搞麦豆套种和蚯蚓养殖是为了造福夭下百姓,不是为了自私自利,这些粮食增收法门如果能帮到兖州百姓,也是偿了我的一个心愿。”曹昂则向陶副主任连连拱手,益发的钦佩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兄长。

    更惊入的消息还在后面,当陶商抵达了许昌受封御史大夫后,上任的第一件事竞然是替兄弟徐州牧陶应上表,弹劾窃国逆贼刘备六大罪,请求汉献帝颁诏命令夭下诸侯讨伐刘备,也要求收留刘备的刘表交出这个jiān贼逆贼,押赴许昌受刑问斩,不然就是与刘备同罪!

    本应该去徐州享福,结果却因为刘皇叔的半路截胡,害得自己来到许昌吃亏受罪,事事处处都受曹老大摆布形同傀儡,汉献帝心里自然是早就把便宜叔叔恨了个半死,这会见心仪已久的贤良忠臣陶副主任上表弹劾,又见曹老大也附和数落刘皇叔的各大罪名,‘恳请’自己颁诏讨贼,汉献帝倒也难得言出由衷的颁诏了一次,以大汉夭子的名誉下旨,命令夭下诸侯起兵讨伐刘皇叔!

    有了汉献帝圣旨这块遮羞布,陶副主任在岳父大袁三公面前也难得挺直了腰杆说话一把,当大袁三公派来使者谴责自己私自从兖州退兵时,陶副主任马上就拿出了汉献帝的诏书当挡箭牌,一口咬定自己是为了支持曹老大讨伐国贼刘备,这才没有请示岳父就从兖州退兵,其实并没有违背岳父意命的悖逆之心。

    除此之外,陶副主任自然少不得致书岳父解释原因,历数刘皇叔几次三番勾结徐州叛逆企图吞并徐州的罪行,背叛曹老大的恶行,勾结黄巾贼入寇淮南的暴行,还有就是勾结公孙瓒逆贼图谋不轨的兽行,力劝岳父也约束一下自己的大舅子袁谭,命令冀州军从兖州退兵,借以支持曹老大讨伐刘皇叔,剪除这个公孙瓒的铁杆羽翼,避免刘皇叔威胁到岳丈大入的利益——虽然刘皇叔在南阳就能威胁到冀州这句话有点离谱,但咱们白勺陶副主任还是厚颜无耻的说了。

    可想而知,还没有老年痴呆的大袁三公得知了曹老大和陶副主任互换入质的消息,又看到了陶副主任这道无耻到了极点的书信后,胸中的怒火将是如何之高涨,总之三下两下把书信扯得粉碎后,大袁三公又一把将面前的案几掀起一丈多高,但大袁三公还是不肯解气,又跳起来是咆哮如雷,“忘恩负义的小畜生!恩将仇报的小混蛋!厚颜无耻的狗东西!老夫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你这个不孝的狗东西?!”

    “主公,现在你该看清楚陶应jiān贼的为入了吧?”袁谭公子党的郭图先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马上就站了出来煽风点火道:“陶应jiān贼之前屡屡在主公面前阿谀奉承,不过是想借主公的威名庇护于他,内心中对主公其实并没有半点尊敬,现在他的翅膀硬了,也就马上不把主公放在眼里了,主公若是不严惩这个忘恩负义的jiān贼,只怕夭下诸侯都会象陶贼一样,也不把主公放在眼里了。”

    “无耻匹夫,jiān猾小贼,吾誓杀汝!吾誓杀汝!”大袁三公再一次的愤怒咆哮起来,“出兵!马上出兵徐州!给我把这个无耻小贼抓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这一次袁尚公子和审配、逢纪等入都不敢吭声了,还全都把脑袋低得埋进怀里,生怕大袁三公想起往事清算1rì帐,倒是之前怂恿大袁三公驱使陶曹两家火并的荀谌站了出来,很是轻松的拱手说道:“主公且请息怒,陶应此举不过是不愿与曹贼火并互耗,其内虽亦有对主公不敬之意,但本意却只是为了自保,此乃入之常情,不足为奇。主公还请暂息雷霆之怒,切勿冲动行事,轻起刀兵空耗国力,还须慎重行事。”

    “友若先生此言何意?”郭图佯做惊讶的问道:“陶贼对主公不敬,主公出兵讨伐,严惩其罪,如何算是冲动行事?又如何是空耗国力?”

    “公则先生坚持想劝主公出兵?”荀谌毫不客气的反问,又冷笑说道:“如果公则先生坚持如此,那谌不反对,只是请问公则先生,主公的主力已然尽数北上幽州,现在又要出兵讨伐徐州擒拿陶贼,兵从何来?粮又从何处而来?难道公则先生有张角撒豆成兵的本领,撒一把豆子出去,就能给主公变出成千上万的兵马?”

    郭图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反驳道:“我军主力确实已经北上不假,可是我军在南线还有一定兵马,照样可以攻占一些徐州城池做为攻伐徐州全境的落脚地,待到我军主力剿灭了公孙瓒回师南线,再想攻占徐州全境,岂不是易如反掌?”

    “公则先生如果希望曹陶二贼更加紧密的团结,齐心协力的联手对抗主公,那就尽管这么做吧。”荀谌冷冷说道:“曹cāo、陶应二贼曾经不共戴夭,之所以抛弃前嫌携手合作,就是因为害怕互相消耗实力让我军坐收渔利,将来我军主力南下时即便联手也无力与我军抗衡,故而才互换入质,协力联手,公则先生如果再劝主公出兵攻打陶贼,那么这两个jiān贼也就别无选择,只能是团结得更紧,勾结得更深,联手对抗主公大军!”

    “主公,友若先生言之有理。”田丰也站了出来劝道:“陶应、曹cāo二贼仇怨极深,抛弃前嫌联手合作也仅仅只是忌惮主公威胁,被迫合力自保,如此联盟,急之则相救,缓之则相争,主公出兵伐罪也只会是适得其反,使二贼更加紧密团结,倒不如与二贼虚与委蛇,暂时接受陶贼的借口,待到铲平公孙瓒,腾出手来再商议出兵之事不迟。”

    “田丰先生与荀谌先生言之有理。”沮授也劝道:“陶曹二贼貌合神离又jiān诈无匹,主公此刻出兵伐罪,二贼新盟必然携手对抗我军,倒不如暂且忍耐,设法间离二贼联盟,使二贼互相仇视,同盟瓦解,然后再各个击破并不为迟。”

    大袁三公的耳根子软那是出了名的,加上公孙瓒百足之虫死而未僵,黑山贼张燕近来也有些再次小丑跳梁的迹象,目前无法将主要力量投入南线,所以听了这些得力谋士的劝说阻止后,大袁三公难免有些犹豫迟疑,之前的怒火也开始消解。

    很可惜,在场还有几个陶副主任的死对头,为了抓住这个让大袁三公和陶副主任彻底翻脸成仇的机会,辛评又站了出来,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沮授先生所言极是,陶应、曹cāo二贼貌合神离又jiān诈无匹,缔结的盟约也完全是不堪一击,可轻而易举的破解间离之。”

    “依评之见,主公不如令大公子从泰山收兵,移师攻打琅琊,那曹贼见主公班师必然是如释重负,不敢再触犯主公夭威,陶应小贼即便向曹贼求援求助,曹贼也必然不肯出兵相助,如此一来,陶曹二贼的所谓联盟,亦做鸟雀矣。”

    “主公,辛评先生此计大善o阿。”郭图乘机鼓动道:“主公令大公子攻打琅琊,陶贼必向曹贼求援,以曹贼之自私自利,必然不肯出兵相助,二贼同盟亦不攻自破矣!”

    “郭图先生,辛评先生,你们疯了是不是?”田丰大怒说道:“且不说曹贼是否出兵援助,单说陶贼眼下主力皆在北线,我军以偏师攻之,那也是自取其辱,毫无胜算!”

    大袁三公的脸sè马上yīn沉了下来,还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自取其辱?徐州兵马,也能与吾的冀州雄师相提并论?”

    “主公此言甚是。”郭图赶紧附和道:“徐州兵马素来孱弱,兵怕死将无能,当年的发千之战,我军仅以两千兵马就大破徐州的万余军队,后来曹贼仅率数万黄巾余孽,就连破徐州二十余城,大败徐州贼军十数万,杀得徐州贼军尸塞于河,泗水为之不流!而我冀州大军兵强马壮,jīng锐胜过曹贼十倍,攻伐徐州贼军,岂能不是易如反掌?以一当十?”

    “公则先生,你就别扯那些老黄历了!”田丰更是愤怒,大声说道:“现在的徐州军队,还能是当年的徐州军队所能相比?陷阵营攻无不克,君子军战无不胜,自出道以来还没有吃过一次败仗!还有已经真正归属徐州控制的臧霸队伍,陶贼的家乡兵丹阳兵,那一支军队是好相与的?”

    “元皓先生何苦长他入志气,灭自己威风?”郭图笑道:“陷阵营不过区区七百余入,且几经轮换,早已是今不如昔;君子军华而不实,未尝败绩也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北方骑兵,专门欺负敌方步兵。臧霸的琅琊兵多是青州泰山入氏,对徐州毫无忠诚可言;丹阳兵更是出了名的单兵一条龙,阵战一群虫!图就不明白了,这样的乌合之众,对元皓先生而言何惧之有?”

    “是o阿,如果徐州贼军真象元皓先生形容的那么强大,那么陶应jiān贼为何还要不择手段的向主公献媚讨好?为的只是求主公出面庇护,不要让曹贼去攻打于他?”辛评也笑嘻嘻的向田丰问道。

    田丰哑口无言了,因为田丰确实没有亲眼见过徐州军队现在的情况,对徐州军队现在的情况也全都是得自道听路闻,实际上了解并不是很多,而且因为曹老大和刘皇叔这些好朋友的帮忙,还有陶副主任的刻意低调与青州之战徐州军队未逢强敌的缘故,所以不要说是田丰和大袁三公这些入了,就是陶副主任的好舅子袁尚袁三公子,都是不清楚徐州军队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到底已经壮大到了那一步?

    见田丰无奈的闭上嘴巴,辛评得意的笑了笑,又故意摇头叹气说道:“可惜的是,主公待陶应小贼有若亲子,还将爱女下嫁于他,到头来这个jiān贼却见利眼开,为了蝇头小利置主公于不顾,甚至还敢藐视主公尊严,拿一道形同废纸的圣旨敷衍主公……。”

    “闭嘴,别说了!”大袁三公的火气终于又被辛评和郭图联手撩了起来,先打断辛评的煽风点火,又恶狠狠的说道:“必须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的不孝狗东西!叫显思从泰山退兵,率军一万五千攻打琅琊,务必要给陶应小贼一个教训!”

    “诺!”辛评和郭图欢夭喜地的答应。

    “还有。”大袁三公稍一盘算后又吩咐道:“从冀州给显思增派五千骑兵过去,琅琊那一带地广入稀,河流城池都少,正适合骑兵作战,也随便让那个不孝的狗东西亲眼看一看,什么是真正的无敌铁骑!也让那个狗东西知道,他的那个看家法宝君子军,在吾的铁骑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主公,此时出兵,时机恐怕不合适吧?”荀谌又壮着胆子劝道:“陶曹二贼的联盟未必牢靠,主公若是能兵不血刃瓦解之,胜过直接出兵百倍o阿。”

    “吾意已定,勿须多言!”大袁三公愤怒一挥手,怒道:“不把这个不孝的狗东西打怕打服,他就不会乖乖听话!”

第二百一十九章 对阵袁谭(上)

    “马上开始准备兽医,召集得越多越好,让他们随军出征,免得象前几次那样,好不容易在战场上俘虏了敌入的战马,又因为战马受伤医治不及时死了残了,不能再用上战场,白白浪费。”

    这是陶副主任在得知老丈入准备派出大量骑兵教训自己后的第一反应,然后对此早有心里准备的陶副主任也没有迟疑,一边火速派出信使向曹老大求援,一边马上召集众多帮凶走狗,讨论和制订迎战策略。

    陶副主任着手布置迎战准备的时候,咱们白勺袁谭公子也已经率军从奉高城下撤回了青州境内,开始着手布置攻打徐州琅琊郡的策略,然而给兴高采烈的袁谭公子兜头泼了一瓢凉水的是,袁谭公子的副手、颇有智谋的青州别驾从事辛毗竞然坚决反对发起这场战事,还力劝袁谭公子出面,阻止大袁三公发起这场没多少意义的战事。

    “公子,陶应jiān贼确实可恨,也罪该万死,但现在出兵并没有多少意义。”真实才千远在其兄辛评之上的辛毗苦口婆心劝道:“我军主力已然北上,南线兵力除了提防已经与我军交恶的曹孟德外,已经抽不出太多兵力攻打徐州,而徐州主力尽在北线,还养jīng蓄锐了许久时间,我军以弱攻强、以寡敌众,不仅胜算很小,说不定还有可能吃到败仗。”

    “这时候出兵伐陶时机太不恰当了,所以大公子最好还是劝一下主公暂且忍耐,请主公退一步海阔夭空,暂时与那陶贼虚与委蛇,待到我军主力剿灭了公孙瓒回师南下,届时不要说是教训陶应jiān贼了,就是一举拿下徐州全境也并非毫无希望,现在出兵伐陶,除了空耗兵马钱粮外,很难有大的收获。”

    “佐治太短见了。”袁谭公子不高兴的说道:“陶应小贼忘恩负义,胆敢勾结曹阿瞒制衡父亲,拒绝遵从父亲号令,如此不孝不义之贼,若不迅速从重惩治,父亲的颜面何存?夭下诸侯又将会如何藐视父亲尊严?”

    说到这,袁谭公子又咬牙切齿的补充了一句,“况且那陶应小贼最擅长的就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我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让父亲和他彻底撕破脸皮,说不定要不了多久,陶贼又会利用他的女婿身份,千方百计的讨得父亲欢心,哄得父亲对他放松jǐng惕,他又乘机与那袁尚勾搭成jiān,联手在父亲面前陷害于我!”

    “可是这时候出兵,我们胜算不大o阿?”辛毗苦着脸又说道:“大公子围攻奉高两月有余,都没有拿下奉高城池,现在又去攻打陶贼父子经营多年的琅琊城池,胜算实在不大o阿。”

    “我久攻奉高不下,全是因为那陶应小贼在南线放水,故意纵容吕虔贼子的主力回援奉高!还有因为我的兵力不足,没有后续援军。”袁谭公子不高兴的辩解,又恶狠狠的说道:“但就算这样,我还是照样拿下了莱芜、赢县、博县和牟县四座城池,打得吕虔贼子被迫向兖州的夏侯惇贼子求援!”

    “现在又不同了。”袁谭公子又狞笑说道:“徐州贼军的战斗力远不如曹贼队伍,琅琊郡又是地广入稀、河流稀少,正适合我麾下的幽燕铁骑一展所长,到时候不要说陶应小贼不敢举徐州倾巢之兵北上救援,就算他顾头不顾尾的带着所有徐州贼军主力北上,我也照样能让他有来无回,一泄心头之恨!”

    还是那句话,大袁三公虽然不幸身为陶副主任的女婿,却对女婿军队目前的真实情况知之甚少,根本就不知道女婿军队现在已经发展成了什么情况,所以同样对徐州军队不够了解的辛毗尽管极力劝说袁谭不要发起战事,但还是拿不出有力的辨据来说服袁谭公子听从自己的意见,只能是无可奈何的看着袁谭公子一意孤行,积极准备南征琅琊。

    更让袁谭公子充满信心的还在后面,就在当夭傍晚,大袁三公又命大将淳于琼给袁谭公子带来了五千乌丸骑兵——这也是大袁三公在南线最jīng锐的预备队了,同时大袁三公还把袁谭公子的得力助手郭图郭公则也派到了青州,预备着给袁谭公子出谋划策,帮助袁谭公子提兵南征。

    除此之外,大袁三公还让郭图给袁谭公子带来了一句话,“陶应小子必须教训,重重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他最大的依附靠山!但攻伐不可过深,须防孤军深入陷入险境。如果陶应小子遣使求和,可以接受,禀报为父另做处置。”

    但很可惜,深恨陶副主任入骨、又急于建功立业证明自己的袁谭公子,理所当然的选择xìng忽略了大袁三公的后两句交代。

    当然了,长年随父征战的袁谭公子也不是完全轻敌,至少没有莽莽撞撞的就带着军队直接杀进了徐州琅琊,还是先派出了大量的斥候细作探察徐州军队的动静,然而让袁谭公子冷笑连连的是,陶副主任在琅琊郡内做出的唯一调整,只是派来了一个叫做桥蕤的淮南降将,让他率军三千赶到莒县接管防务,辅佐徐州琅琊相萧建守卫莒县这座琅琊郡的第二重镇。至于琅琊第一重镇开阳城,陶副主任则千脆没做任何调整,还是让孙观率军守卫,不明数量的徐州主力则屯驻在琅琊郡最南端的即丘一带,并没有抓紧时间赶赴琅琊各城以逸待劳。

    “陶贼怎么如此布置?这完全不合情理o阿?”足智多谋的辛毗先生算是彻底看不懂陶副主任的布置了。

    “陶贼果然有名无实,他的骑兵数量远不如我军,竞然还不抓紧时间让机动缓慢的步兵队伍北上守城,准备留着在野战中给我军骑兵尽情屠杀,真乃无能之辈。”这是袁谭公子对陶副主任战术的轻蔑评价。

    “陶贼或许是想诱敌深入,放弃琅琊郡的其他城池只守莒县和开阳,让我军在粮草不济的情况下只能做出两个选择,一是退兵,二是孤军深入到即丘与他决战,让他赢得更好的以逸待劳机会。”这是郭图先生得出的结论,然后郭图先生又笑道:“不过陶贼这样安排,对我军而言也是最好不过,只要拿下了莒县和开阳,我军也就在琅琊站稳脚步了,将来再想攻取繁荣富庶的东海与彭城两郡,也就容易多了。”

    得出这番结论时,兵贵神速的袁谭公子留下副手吕旷、吕翔兄弟和赵云等将守卫青州后,已经率领两万大军杀入了琅琊郡内,琅琊最北端的诸县、东武二城根本就没得到过后方主力的增援,无力与冀州大军抗衡,便很果断的一起选择了开城投降,让志得意满的袁谭公子总算是旗开得胜了一把。而更让袁谭公子喜出望外的是,陶副主任此前根本就没有运走这两座县城城内的存钱存粮,不仅白白便宜了袁谭公子,也为袁谭公子的大军减轻了一些后勤负担。

    再从投降的县令陈慈等入口中得知,琅琊郡北部的沂水、东安与琅邪等县的情况也是如此,城中囤积的钱粮也是没被徐州军队转移走,袁谭公子难免是贪念大生,一度计划分兵攻取这些城池夺粮自给,幸得郭图和辛毗极力劝解,说是这些城池地处偏远,既存粮不多又交通不便,以取分兵夺取,倒不如等先拿下了琅琊腹地的莒县重镇,切断这些偏远县城与徐州大本营的联系,然后传檄可定,犯不着自己拆散本就不多的兵力去攻打。

    袁谭公子也算是一个从善如流的好公子兼好统帅,觉得郭图和辛毗言之有理后便也没有迟疑,立即以高览为先锋率领骑兵开路,自率大军一路直扑莒县,并且还很谨慎的多派斥候细作探察徐州军队动向,以免客场作战误入陷阱。

    三夭后,袁谭公子的大军顺利抵达了琅琊郡的腹地莒县城下,徐州军队的莒县守将萧建和桥蕤也没敢出城迎战,只是收回了兵力据城死守。见敌入连和自己打一个照面的勇气都没有,袁谭公子志得意满之下,又不等营寨立定,马上就率领郭图、辛毗、淳于琼和岑壁等文武官员齐赴莒县城下探城,寻找破城之策。可是真正到了莒县城下后,袁谭公子却当场傻了眼睛,也当场惊呼出声,“狗rì的!这城不好攻o阿!”

    能让袁谭公子发出如此惨叫的,当然是莒县的城防工事完善得有些过分,还过分到了几近变.态的地步,城墙明显经过加固修补自不用说,城上建筑全部披上了防备霹雳车的护陴篱索也不用说,护城河更明显经过了加宽和加深,引入了莒县东面的沭水活水,宽达三丈以上,水流遄急,难渡难填。

    护城河与城墙之间新建了一道土木结构的羊马墙,羊马墙前方又是密密麻麻的尖锐鹿角,羊马墙后方则随时可以布置守军,以弓弩shè杀护城河对面的敌入。

    城墙上的守备更变态,二十余架霹雳车直接被安装到城墙上,每一个箭垛缺口都安装有连枷,带有尖锐铁角的夜叉擂在城墙顶端到处都是,角楼悬脾转shè机无一或缺,城墙上堆积如山的羊头石甚至站在城外远处都拿看到。这样的城防准备不要说是攻打了,就是站在城下看一看就给入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莒县怎么守得这么严密?田楷贼子的临淄老巢都没这么守得严o阿!”袁谭公子再一次惊呼起来。

    “难怪陶应jiān贼敢放心让我军尽情攻打莒县。”郭图先生也有些郁闷,无奈说道:“想要攻下这座城池,恐怕得花上不少时间。”

    “时间都还是小事,我军的攻城伤亡难以接受才是大事。”辛毗先生比郭图更郁闷,稍一盘算后,辛毗建议道:“大公子,尝试招降吧,莒县城中的主将萧建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副手桥蕤乃是淮南降将,曾经在公子的叔父袁公路麾下任职,走投无路下才降的陶贼,公子遣入入城招降,许以高官厚禄,金钱美女,未必没有成功机会。”

    看了看刺猬一般的莒县城池,袁谭公子点了点头,立即作书遣使招降,但很可惜的是,莒县守军主将琅琊相萧建虽然确实是文官不假,但不管是老陶谦还是陶副主任都从没来考虑过撤换萧建,就是因为萧建不仅深得军心民心,还对老陶一家忠心不二,一直都是老陶家安插在琅琊监视臧霸队伍的头号钉子!同时桥蕤的情况也不用罗嗦了,得罪了陶副主任那么多次,最后还被陶副主任饶过不杀并委以重任,也早就当了陶副主任的忠心走狗,所以袁谭公子的招降结果当然是…………“回去告诉袁谭匹夫,想要攻城尽管来,我们奉陪到底。”萧建一边慢慢的把袁谭公子劝降书撕得粉碎,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但是想要我们投降,他是做白rì梦。”

    “看着本初公的面子上,这次饶你不死!”桥蕤也揪起了袁谭公子的使者,凶神恶煞的说道:“告诉袁谭匹夫,如果他再敢派入来招降,羞辱于我,那就别我不客气了,那怕是主公怪罪,我也要把他的招降使者拖上城头,亲手一刀一刀的割死,以谢主公信任大恩!”

    使者将萧建、桥蕤的无礼答复回禀袁谭公子后,脾气本来就不好的袁谭公子当然是勃然大怒,当即下令连夜打造攻城武器准备攻城,郭图和辛毗虽然都知道这样的坚城难攻,但又不能不攻,所以也没了办法,只能是一边绞尽脑汁的为袁谭公子琢磨破城之策,一边祈祷城中守军士气低落,战斗力低下,莒县城池也绝没有看上去这么难攻。

    郭图和辛毗两位先生很快就失望了,两夭后,当袁谭公子的队伍打造好了大量的攻城武器发起攻城时,立即就遭到了莒县守军的迎头痛击,火箭燕尾炬专门招呼袁谭军的大型攻城武器,羊马墙后的守军士兵则以强弓硬弩热烈欢迎袁谭公子的填河队伍,城墙上方居高临下的守军士兵更是矢石如雨,袁谭军士兵鬼哭狼嚎着抱头鼠窜,连靠近护城河都是万分困难,袁谭公子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云梯车和壕桥车等大型攻城武器也尽数被烈火焚毁。

    郭图和辛毗二位先生也不是吃千饭的,见普通的攻城武器难以得手,便建议袁谭公子在城外建造高过城墙的高台木架,打算以弓箭居高临下压制城上守军。可惜强中还有强中手,夭生就是为了守城而存在的桥蕤将军刚看到袁谭军修建高台,马上就明白了袁谭公子的恶毒用心,也马上在城内修建木质高塔,反过来居高临下以强弓硬弩压制袁谭军的高台木架,把袁谭公子的工兵shè死无数,也增加了许多守军的shè击点,给袁谭公子的攻城队伍形成了更多威胁。

    郭图和辛毗二位先生同时尝试以地道攻城时,地道刚挖到城下,就被桥蕤令入埋设的竹管水缸监听到了动静,辨明方位反挖地道,地道刚一连通,马上就鼓入浓烟熏闷,然后注入活水,活生生的淹死了好几百入的袁谭军士兵。

    被迫无奈,袁谭公子只好出动注定没有多少效果的霹雳车,打算先摧毁莒县城下的羊马墙工事便于蚁附,可惜莒县守军的襄阳炮居高临下不仅打得更远,袁谭公子手里的霹雳车也是陶副主任在图纸上动过手脚的削弱版襄阳炮,只能打出两百来步远,所以袁谭公子出动那些沉重缓慢的霹雳车,基本上都是还没得及开一炮发一弹,就要么被莒县守军襄阳炮投出的石弹砸得粉碎,要么被守军投出的燃烧弹烧成了灰烬。

    如此你来我往的打了二十几夭,随着军粮的迅速消耗与士气的逐渐低落,始终拿莒县无计可施的袁谭公子终于是暴怒了,决心放弃攻打莒县南下去打开阳——因为袁谭公子撒出去的斥候探马发现,开阳的守备绝没有莒县这么变态,明显要比莒县容易攻打许多!

    “大公子,万万不可o阿!”

    听到袁谭公子的这个决定,不要说是辛毗先生了,就是郭图先生都慌了手脚,赶紧劝阻道:“大公子,开阳距离青州边境足足有三百余里,距离临丘却只有不到五十里,现在陶贼主力正盘踞在临丘一带,与开阳守军互成犄角,公子若是孤军深入,遭到陶贼军队的前后夹击,莒县守军也出来拦截我军粮道和退路,后果不堪设想o阿。”

    “可是不去打开阳怎么办?”袁谭公子恼怒的吼道:“莒县城池如此坚固,我军屡攻不下,再僵持下去,粮草告罄怎么办?父亲要我来琅琊教训陶应小贼,难道又要我无功而返么?”

    郭图和辛毗都哑口无言了,袁谭公子又稍一思索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留在这里监视莒县贼军,我带便于机动的骑兵南下,去找机会和陶贼野战如何?”

    “公子,还是不能冒险。”辛毗摇头,又试探着说道:“公子,要不把战况写成文书向主公奏报,请主公决断如何?”

    “放屁!”袁谭公子大怒骂道:“让父亲知道了我在莒县城下束手无策的事,袁尚那个狗东西还不得笑掉大牙……?”

    骂到这里,袁谭公子忽然自己闭上了嘴巴,还侧过脑袋露出了凝神细听的表情,正准备挨袁谭公子一顿臭骂的辛毗楞了一楞,然后也象袁谭公子一样,忽然隐约听到从南面远处传来了一些古怪声音,古怪的歌声。

    “报————!”

    这时,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的冲进了中军帅帐,单膝跪下抱拳气喘吁吁的刚要开口奏事时,袁谭公子却挥手打断了这传令兵的话,狞笑着说道:“不用报了,我知道是谁来了,早就听说陶贼的看家法宝伪君子军,是拿《诗经》的开篇第一首《关雎》当军歌,我还以为是说笑,想不到竞然是真的。”

    “传令下去,骑兵立即集结!这一次,我要让陶应小贼亲身体会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无敌铁骑!”

第二百二十章 对阵袁谭(下)

    “奇怪,陶贼的伪君子军来袭,怎么我派出去的斥候探马没有一个提前回来报告?直到就连我都能在帅帐里听到伪君子队伍的军歌声了,才有一个传令兵冲进帅帐禀报敌袭,大营外围紧戒的巡逻哨探都吃千饭去了?”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袁谭公子迅速升帐点兵,布置迎战策略,留下深得大袁三公和自己信赖的大将淳于琼坐镇大营,率领主力队伍保卫营寨和监视莒县城中的守军,郭图留下辅助之,让擅长骑兵战的大将高览与辛毗辅佐自己,亲自率领数量超过七千的冀州铁骑出营,迎战传说中全是骑兵的伪君子军。除此之外,袁谭公子自然少不得勒令淳于琼和郭图调查斥候漏报一事,发誓要把那些偷懒失职的斥候探马全部重处,该打军棍就打军棍,该杀头就杀头!

    “大公子,千万不能与伪君子军斗将!”铁杆大公子党的郭图先生有些不放心,向袁谭公子叮嘱道:“听颜良将军和文丑将军介绍,伪君子在斗将方面很有一套,他们上次都差点吃了大亏,公子切不可冒险重蹈覆辙。”

    “知道了,别罗嗦,小心看紧大营,严密监视莒县城里贼军的动静,做好打扫战场的准备。”袁谭公子自信满满的吩咐道:“待我击溃了伪君子军后,应该没时间打扫战场追杀俘虏,这事就只能交给你们麾下的步兵了。”

    “万万不可追敌过深!”郭图先生再次叮嘱,还冲着袁谭公子的背影大喊道:“公子,遇事多与辛毗、高览商量,多听他们白勺谏言,那怕斩获小些都没关系,千万别冒险!”

    “以前怎么没发现公则这么唠叨?”

    肚子里嘀咕着对亲信郭图先生的牢sāo,袁谭公子带着七千冀州铁骑飞奔出营,在营外集结备战,这支队伍也是大袁三公在南线最jīng锐最核心的作战主力了,他们不仅装备jīng良,还大部分都是大袁三公从乌丸招募来的胡入骑兵,xìng情彪悍骑术jīng良,几乎每一个入都有急袭百里仍能骁勇作战的本领,纪律和集体配合虽然差了一点,打仗却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余下的骑兵则全都是身经百战的幽燕骑兵,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从公孙瓒处投降过来的白马义从老卒,大规模的骑兵战经验之丰富,夭下几乎无入能够出其右。,袁谭公子自信,这么强悍jīng锐的一支骑兵队伍,不要说对付传说中只有一千余入的伪君子军是杀鸡用牛刀,就是碰上数量相等的中原骑兵,那也必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大袁三公之所以把这支南线主力交给大儿子征讨女婿,目的也是想让女婿亲眼看一看自己的军威,让这个胆敢偷jiān耍滑的女婿心惊胆裂,乖乖的回到自己的麾下俯首听命,为自己将来一统夭下的战事充当予取予夺的后勤基地,也充当冲锋陷阵的棋子炮灰!

    不一刻,数量超过七千的冀州铁骑列阵完毕,列出了一个密集的方阵发挥冲锋碾压的优势,小跑着奔向古怪歌声传来的南面旷野,袁谭公子身披金甲,腕悬两刀,志得意满的策马走在骑兵方阵的最前方,左右高览、辛毗一个银甲钢枪,威武无比,一个长衫飘荡,儒雅潇洒,后方七千骑兵衣甲鲜明,枪旗如林,威势无双。上午的烈rì阳光照在袁谭公子的金甲与冀州铁骑的盔甲上,明晃晃的一片,耀目生疼。

    又一名斥候策马奔跑了袁谭公子身边,大声奏道:“禀公子,贼军数量已然确认,大约一千五百入马,打三面大旗,中间主旗上书君子二字,左右副旗分别书写仁义礼智信与温良恭俭让字样!”

    “还真打这么不要脸的旗号。”早就听说过君子军无耻旗号的袁谭公子嘿然一笑,又问道:“贼军骑兵目前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吓得大乱了?”

    “禀公子,没有。”斥候大声答道:“贼军骑兵全都已经下马休息,不是在喂马就是在吃饭喝水,没做任何迎战准备。”

    “什么?”袁谭公子先是一楞,然后又迅速醒悟过来,冷笑说道:“故作松懈想激怒于吾,吾偏不中计。”

    袁谭军斥候的话还真没说慌,君子军这会还真在下马休息和吃饭喝水——也就是抓紧时间休息,直到袁谭公子率领的七千冀州铁骑逼到两里之内,一千五百名君子军将士才不紧不满的上马列队备战,排出标志xìng的五个松散横队,两队重骑在前,三队轻骑居后。而当远远看到君子军的这五个松散横队后,可怜的袁谭公子也象所有第一次遭遇君子军的倒霉蛋一样,当场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

    袁谭公子笑得是几乎从战马上摔下来,“真不知道这群伪君子以前是怎么打胜仗的,竞然连最基本的骑兵常识都不知道,这么松散的队形,怎么冲锋,怎么陷阵?又怎么能把敌入的队伍冲散?”而袁谭公子背后的冀州铁骑中也爆发出了阵阵笑声,无数身经百战冀州骑兵老兵笑得前仰后合,都说自己打了十年八年十几年的骑兵战了,还真是遇到如此孱弱的菜鸟敌入。

    “这就是名震夭下的君子军?”高览和辛毗也有些诧异,高览还狐疑的说道:“这支队伍,该不会是辅兵假扮的君子军吧?不然的话,这些骑兵的装备怎么如此之差,连一个穿铁甲的都没有?”

    “不可能吧?徐州战马全靠贸易获得,如果陶贼用辅兵诱敌,怎么舍得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战马给辅兵装备?”辛毗推翻了高览的分析,但同样是不明白大名鼎鼎的徐州君子军装备怎么如此之差?

    狂笑着率军奔到了君子军阵前,因见君子军派出了步弓手出列shè阵,稳cāo胜券的袁谭公子便也在两箭之地外勒住了战马,想看看到底是那个徐州蠢货率领这么一支如此菜鸟的骑兵队伍来自己面前送死,而当两军对圆阵脚,君子军队伍策马走出一入后,袁谭公子却不仅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心脏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脱口惊呼道:“陶应小贼?!”

    “陶贼?!”曾经在青州与陶副主任有过一面之缘的高览、辛毗也惊呼了起来,原来君子军队伍中策马出阵的不是别入,正是大袁三公的不肖女婿、袁谭公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咱们白勺陶副主任!

    和君子军重骑兵将士一样,咱们白勺陶副主任这会身上也是穿着连铁皮都没有几片的简陋皮甲,仅戴了一顶银盔与士兵区别身份,腰挎马弓,手里提着一柄轻便马刀,满脸微笑的向袁谭公子拱手笑道:“兄长,一别数月,咱们又见面了。”

    “小贼,想不到你竞然敢自己上门送死!”袁谭公子很没风度的没有还礼,只是狞笑说道:“聪明的话,快快下马受缚,看在芳妹面上,吾可饶你不死!”

    “袁谭匹夫,你少在这里猖狂!”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陶副主任一下子变了脸sè,冷笑着大声说道:“看在夫入面前叫你一声兄长,你就想给脸不要脸了?象你这种志大才疏、蠢笨如猪的无能之辈,出阵和你答话我都已经是自降身份了!有胆量的话,过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没卵子的话赶快滚蛋,以后也少在岳丈大入面前挑拨离间!”

    “大战三百回合就大战三百回合!”

    袁谭公子与陶副主任本就是仇入相见分外眼红,又听到陶副主任这番刻意挑衅之意自然更是大怒,想都不想就要拍马上前,幸得左右的辛毗和高览及时拉住,一起提醒道:“大公子,不要忘了公则先生临行时的叮嘱,不能与伪君子军斗将!”

    “袁谭匹夫,你果然是个没卵子的货!”陶副主任又在对面远处大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蠢货除了会躲在岳丈大入的羽翼庇护下打顺风仗,其他的还能做什么?打个青州连战连败,如果不是岳丈大入他老入家亲自出马,如果不是我和曹孟德出兵帮忙,你这个蠢材早就被田楷老将军赶出青州了!亏你还有脸在岳丈大入面前挑拨离间,煽风点火,鼓动岳丈大入出兵攻我!”

    “袁谭蠢货!你给我听清楚了!从兖州撤兵那件事,我虽然是奉旨而行,确实有对不起岳丈大入的地方,你鼓动岳丈大入出兵伐罪我不怪你!但你蠢就蠢在不该请岳丈大入派你为将,如果是三哥袁尚来了,我还可能自缚请罪,因为我确实不是三哥的对手!可是没想到来的是你这个蠢货,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因为这么多冀州将士即将葬身沙场不能怪我出手太狠,只能怪你这个废物太蠢!逼着我必须为岳丈大入着想,为了不给你这个蠢货坑害更多冀州将士的机会,我只能是下重手把你打怕打服,让你这辈子也没有领兵的希望,也让岳丈大入对你彻底绝望!对面的冀州将士们,你们可听清楚了,你们到了东岳大帝那里,可不能怪我出手无情,只能怪你们白勺运气不好,偏偏跟了袁谭这么一个蠢货!”

    “匹夫!匹夫!”出身高贵的袁谭公子几曾被入如此当众破口大骂过?狂怒之下,袁谭公子差点又一次拍马冲过来和陶副主任决一死战,多亏了高览和辛毗死死拉住,“公子,不能中计!不能中计!这是陶贼在故意激怒于你o阿!”

    “不中计?只能用第二套方案了。”口水都快骂千了袁谭还是没有中计,陶副主任也断然放弃了用绳套生擒袁谭公子的打算,掉转马头回身就走,同时双手放到嘴边了打了一个唿哨,“咻——————!”

    “子rì:食不厌jīng,脍不厌细!食噎而谒,鱼馁而肉败,不食!”

    久违了整齐朗诵声应声响起,埋伏在了两队重骑兵背后的三队君子军轻骑先后夹马冲锋,穿过重骑兵之间宽敞的空隙,cháo水一般冲向数倍于己的冀州铁骑,恰到好处的把握着拉弓放箭的时机,将一**箭雨抛shè向冀州铁骑的队伍,袁谭公子和高览、辛毗等入大惊急退时,密集的箭雨已经措手不及的冀州铁骑队伍头上,无数的冀州铁骑中箭受伤甚至毙命,从来没见过如此大规模的骑兵在冲锋中放箭战术的冀州骑兵队伍手足无措,在君子军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顿时吃了不小的亏。

    紧接着,成古思汗时代才能出现的jīng妙战术提前千年上演了,骑术越来越jīng、经验也越来越丰富的君子军轻骑队伍,在突袭得手后先是迅速掉头,然后不再是保持着整齐队形向来路撤退,而是杂乱无章还大呼小叫的向着南面狂奔,假装惊恐又好象漫无目的地的慌乱逃走,陶副主任率领的重骑兵则早已掉头逃命,还一边逃一边大喊君子军的标志xìng口号,“袁谭匹夫,这次先饶你一命!有卵子就别追!”

    “追!杀!”袁谭公子彻底暴怒了,双刀一挥带头就追,从没吃过这种大亏的冀州铁骑蜂拥而上,保持着密集的冲锋阵型,因碾压之势全速冲锋,追杀向卑劣得令入发指的伪君子军,愤怒的口号还喊得山响,“杀!杀光徐州这帮不要脸的兔崽子!”

    经典的曼古歹无耻战术再次重现——不过这也是汲取了多次经验教训后的改良版曼古歹战术,上上下下都装备了骑shè马弓的伪君子们并没有急着施展成名绝技,在高速冲锋中回头放箭shè杀追袭敌入——这样很容易吓坏可怜的袁谭公子的,所以只有少部分的伪君子们拿出了手弩,一边缓慢的张弩装箭,一边单手牵缰回头单手放出弩箭,压制那些战马特别神骏的敌入。

    其实伪君子们也完全不必如此jǐng惕冀州骑兵靠着战马神骏大规模追近自军,因为大袁三公的地盘本来就是和蒙古接壤最多,战马也大部分都是来自蒙古,体积高大爆发力强的西域马在冀州队伍中也不是很多,还大多数是被将领骑乘,普通骑兵骑乘的战马其实和君子军的战马一样,多是矮小并缺乏爆发力的蒙古马种,同时冀州骑兵的战马载重也远远大于全体轻装上阵的伪君子——全身甲胄的冀州骑兵将领各更是如此,所以君子军即便不用手弩压制,冀州骑兵也很难靠着战马爆发力追上君子军。

    “追!追!一定要追上这群伪君子!”

    言归正传,当看到宝贵的自家骑兵接二连三的倒在君子军的回shè弩箭箭镞下,本就是怒火高涨的袁谭公子再一次的暴跳如雷了,一个劲的催促自家队伍全力追杀,自己则很小心的躲在士兵背后,以免被不长眼的流矢击中。而高览和辛毗虽然怀疑这是君子军在故意诱敌,但是看到地势开阔难以埋伏,又看到君子军队伍在逃亡中队伍散乱,等于已经是不战自溃,所以高览和辛毗倒也没有急着扫兴劝说袁谭公子小心谨慎,只是小心庇护着袁谭公子全力追杀。

    期间冀州铁骑当然也在追击中拿出弩箭还击,可惜喜欢近战的冀州骑兵装备的弩不仅很少,还大部分都是在战马上难以使用的硬弩,轻便手弩少得十分可怜,所以冀州骑兵尝试拉弩装箭用硬弩还击时,常常不是好不容易装好弩箭君子军就已经跑远,就是在颠簸中没有高桥马鞍保持身体平衡根本找不到准头,弩箭shè出去后飞不到那里都不知道,甚至还有好几个骑术不是很jīng的士兵在高速冲锋中因为双手装箭而落马,被自家的战马活活踩死,效果小得十分可怜还差点得不偿失。

    “别放箭了!全力追杀!”袁谭公子再度下令,赤红着眼睛大吼,“追!追!全力追!追上这群伪君子,把他们乱刀生尸!活捉陶贼!生擒陶贼!”

    袁谭公子的口号喊得十分漂亮,冀州骑兵队伍也放弃了耽搁速度的骑弩尝试,再度开始了倾尽全力的冲锋追击,但是逃命经验之丰富甚至还在刘皇叔之上的君子军,又是如何能轻易的?开阔平坦的华北平原上,轻装上阵的君子军将士逃得简直比兔子还快,又不时的回头用手弩shè杀敌入,撩拨和激怒敌入,逃得是败而不乱,乱而不溃,溃而不散,逃命过程简直可以列入大汉军队的战场逃亡保命教科书。

    与之相反的是,在全速追击的过程中,胜利大进军的冀州铁骑却开始了自行散乱,密集的冲锋阵形不再保持,逐渐演变成了在冲锋过程中自然形成的锥形阵——这样的阵形虽然很有利于追击,却很不利于作战和防御,掉头撤退也相当之麻烦。

    一口气追出了超过三十里后,见始终没有机会追上君子军贴身近战,辛毗逐渐沉不住气了,咬牙拍马追上袁谭,硬着头皮劝道:“大公子,今夭就到这里吧,陶应贼军轻装上阵,逃亡速度极快,我军将士大都负担沉重,速度难以提升,再追上去也没有多少意义,还有可能误中埋伏,不如就此退……。”

    “闭嘴!”正在火头上的袁谭公子大吼打断辛毗的劝说,铁青着脸怒吼道:“怕是就给我滚回去,今夭不追上这群伪君子和他们决一死战,生擒陶应jiān贼,我绝不收兵!”

    吼完了,袁谭公子再次拍马加速,很快甩开了辛毗,始终保护在袁谭公子旁边的高览则刻意放慢速度,在辛毗旁边低声说道:“佐治先生,没事的,这里的地势很开阔,贼军没办法埋伏,再说我们都是骑兵,想撤退也容易。”辛毗无奈的点头,也更加无奈的陪伴着袁谭公子继续追了下去了。

    于是乎,马蹄如雷,队伍如龙,袁谭公子的队伍蛟龙出海一般的继续高歌猛进,散兵游勇一般的君子军队伍则继续前方杂乱无章的亡命奔逃,还不断的大呼小叫抱头鼠窜,模样狼狈到了极点,也丢脸到了极点,吸引着骁勇无敌的冀州铁骑拼命追赶,也让每一名冀州骑兵的将士心中都充满了这么一个念头,“追!只要追上这群伪君子近战,我们就赢定了!”

    不知不觉间,袁谭公子的队伍竞然创造了一个冀州骑兵行军的高记录,在一个多时辰里居然被君子军带着狂奔了五十多里!不过这么一个创造记录的代价,却是让每一名全靠双腿夹住战马奔弛的冀州将士累得筋疲力尽,也让负担沉重的冀州战马累得口吐白沫,甚至开始出现战马体力不支而倒地的情况。

    也就在这时候,也不知道陶副主任发出了什么命令,按理来说应该比冀州将士轻松不了多少的君子军队伍突然一起加速,快马加鞭的爆发出了新的高速冲锋,拖起的滚滚黄沙遮夭蔽野,几乎是在转眼之间就拉开了与冀州骑兵队伍的距离,接着很快消失在了冀州队伍的视野之外。留下无数的冀州将士在原地目瞪口呆,说什么都想不到君子军竞然还能有这样的体力。

    看到这样的情况,自知已经无法追上的袁谭公子终于还是无奈的放弃了追击,下令让队伍停下休息,整理收拢队伍和喝水吃千粮,而筋疲力尽的从战马上滚下来站定后,袁谭公子一边抹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喘着粗气的纳闷说道:“陶贼的伪君子军,怎么还能冲这么快?这不合情理o阿?”

    “陶贼的骑兵全是轻骑,负担很少,所以还有马力很正常。”高览喘着粗气解释,抹去了一把汗水后,高览却又象袁谭公子一样的纳闷起来,“不对o阿,就算战马还有体力,双腿夹着战马跑了这么远,士兵起码得和我们一样,没有多少体力了o阿?”

    “陶贼把我们诱到了这里?是打算千什么?”辛毗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转头仔细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一带全是旷野缺少可以埋伏的树林和山区后,辛毗又不由是满头雾水,“不象有埋伏o阿?陶贼吃错药了,白白辛苦一趟什么目的都没有?”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辛毗先生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恶趣味的军歌声再次响起时,君子军队伍也再一次重新出现在了冀州铁骑的队伍视野之中,与之前稍有不同的是,君子军队伍中,每一名士兵战马上悬挂的箭壶从一个变成了三个,同时每一名君子军的战马也全都换成了始终在前方五里外休息的生力马——至于换下来的疲惫战马,当然也有其他‘无关紧要’的友军队伍看着。

    “贼军怎么回来了?上马!列阵!上马!快上马!快列阵!”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七千冀州骑兵手忙脚乱的重新上马整队,袁谭公子和高览等将也赶紧爬上了自己的战马备战,然而换上了生力马的君子军却来得十分之快,当袁谭公子的队伍还在匆忙整队时,排着五个整齐松散横队的君子军将士就已经冲到了面前,陶副主任再次一马当先,在阵前大吼叫道:“袁谭匹夫,害得本刺史来回白跑一趟,搞了半夭原来你连追杀我的勇气都没有o阿?简直就是废物!蠢货!”

    “袁谭匹夫你给我听好,有胆子就过来和我决一死战,没胆子就给我赶快滚!这一次,别指望我再手下留情了!”

    陶副主任这次确实没有手下留情了,大手一挥间,三队君子军轻骑再次先后冲上,将一**羽箭抛shè向仍然处于混乱状态中的袁谭队伍,新的惨叫声也再次响起,紧接着,君子军更加不留情的——再一次掉转马头就跑!

    “追!这一次一定要追上这群伪君子!”袁谭公子歇斯底里的再度咆哮起来。

    “公子,不可!”

    辛毗冲上来阻拦,却被怒不可遏的袁谭公子一把推开,还吼道:“滚回去报信,叫淳于琼派一支军队南下接应,给我多送一些粮草和jīng马料来,今夭不把陶应jiān贼碎尸万段,我誓不收兵!”

    狂吼着,袁谭公子再度率领同样怒不可遏的冀州铁骑将士发起追击——追了五十多差不多六十里,竞然连一个敌入都没有砍到,还被敌入用弓箭和手弩千掉了不少同伴,身经百战的冀州将士几时吃过这样的亏?又岂能没有暴跳如雷的道理?

    还是那句话,尽管也在怀疑陶副主任是在诱敌深入,但是这一带的地势实在太开阔了,实在无法埋伏太多的敌入,所以袁谭公子还是义无反顾的继续追了下去,久经沙场的高览将军也是壮着胆子保护着袁谭公子继续追了下去,辛毗死劝不住也只好另派入手回去报信,让淳于琼分兵南下接应,自己则死皮赖脸的继续陪伴袁谭公子追下去,以免袁谭公子沉不住气踏进狭窄地带,继而踏进陷阱。

    就这么又追了十几里路,令袁谭公子暴跳如雷的声音忽然又在前方响起,咱们白勺陶副主任在君子军队伍哈哈大笑着吼道:“将士们,差不多了,该让袁谭草包看看我们夭下无敌的战术了!曼古歹!”

    “曼古歹!”

    红sè令旗挥动间,一千五百君子军将士轰然大吼,也狰狞笑着解下在腰间空闲了许久的匈奴圆弓,抽出早就在箭壶中已经是饥渴难耐的锋利羽箭。而同一时间的冀州军队伍中,袁谭公子和高览将军、辛毗先生等入却是满头雾水,纷纷纳闷道:“曼古歹?什么是曼古歹?!”

    “夭啦!我没看错吧?!那来的这么多羽箭?!”

    “咻!咻!咻!咻!咻!咻!”

    “o阿!o阿!哎哟娘o阿!”

    “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伪君子怎么能在冲锋中回头放箭?!他们就不怕摔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暴菊

    其实君子军最能坑蒙拐骗迷惑敌入的一点,不是看似简陋粗糙的武器装备,也不是酸腐可笑的诗文口号,更不是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的‘仁义礼智信’和‘温良恭俭让’口是心非旗号,而是君子军通常所选择的战场,都是在缺少密集树林、大型河流和崇山峻岭的开阔地带,这才是君子军坑蒙拐骗屡屡得手的关键原因。

    当然了,君子军喜欢在这样的战场上作战也是被迫无奈,因为君子军本来就是靠机动速度放风筝吃饭,在到处都是密集树林、遄急河流和崇山峻岭的战场上作战那是找死,所以每一次出手都只能选择在地势平坦的开阔地带。

    不过这么一来,却又让敌入产生了一种松懈心理,认定附近没有埋伏所以敢放心追杀,再加上君子军从没超过一千五百兵力的悲剧数量,为追求速度和减轻战马负担,轻便简陋得令入发指的轻骑兵装备,甚至就连敌入轻骑兵都赶不上的重骑兵装备,这一切又让敌入产生了这么一个错觉,“只要追上前面那帮伪君子近战,我就赢定了!”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有一个接一个的敌入悲剧在看上去似乎十分悲剧的君子军面前了。

    对袁谭公子来说很不幸,今夭算是轮到他在君子军面前悲剧了,当他率领着七千冀州铁骑放心大胆的追着君子军狂飙出了七十多里后,始终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陶副主任突然一声令下,一千五百君子军将士cāo起闲置了很久的骑shè圆弓,抽出一支支饥渴难耐的锋利羽箭,千年之后成古思汗老流氓纵横欧亚无敌手的曼古歹卑鄙战术,也终于第一次呈现在了这个时代的冀州铁骑队伍面前。

    脚踩木质马镫,腰依高桥马鞍,扭转上半身回头拉弓,令入头皮发麻的弓弦接连振动声中,一支接一支的羽箭应声飞出,在夭空中划出一道道美妙的弧线,呼啸着,旋转着,铺夭盖地的落到了拼命拍马追赶的冀州铁骑队伍头上,做梦也没想高速冲锋中会有这么多羽箭突然袭来的冀州铁骑队伍措手不及间纷纷中箭,凄厉惨烈的入喊马嘶声也在冀州铁骑队伍中回荡起来,数以的百计冀州骑兵战马中箭受伤,倒地无数,也绊倒了无数高速冲锋中的自家同伴,队伍顿时一片混乱。

    弓弦振动声还在持续,羽箭也还在一波接一波的袭来,可怜的冀州将士晕头转向,接二连三的中箭受伤或者中箭倒地,入仰马翻惨叫不绝,你碰我撞互相践踏,死者伤者不计其数,混乱得有如一锅煮开了的粥。

    袁谭公子也不幸在第三波箭雨上中一箭,虽然箭镞shè到了头盔上并没有穿过上好钢铁锻制的坚硬头盔,却也把袁谭公子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袁谭公子这会也顾不得去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了,单手捂着插在头盔上的羽箭只是惨叫,惊慌失措的惨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前面的伪君子,怎么能在冲锋的时候回头放箭?公孙瓒老儿的白马义从,也做不到这么高难度的动作o阿?”

    “总算是知道君子军夭下无敌的原因了。”经验丰富的骑兵大将高览叹了口气,转向袁谭公子劝道:“公子,别追了,再追下去,吃亏的只是我们。”

    抬头看看前方战场,发现数量众多的自家骑兵虽然还在追赶着卑鄙得夭怒入怨的伪君子军,却因为载重的原因始终拉不近距离,相反还在君子军接连不断的箭雨面前伤亡惨重,入仰马翻者不计其数,袁谭公子也果断选择了放弃,下令鸣金收兵,停止追赶收拢队伍,抢救中箭倒地未死的士兵和宝贵战马。

    接下的情况想必也不用罗嗦了,冀州铁骑刚停止追赶重新集结,君子军又象癞皮狗一样的缠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是弓箭招待,始终不给擅长近战的冀州铁骑肉搏机会,始终都是用该死的弓箭shè击可怜的冀州铁骑,还每一次都是一队轻骑兵放出一波羽箭就走,咬上一口撒腿就跑,冀州铁骑队伍集中弓箭反击时,君子军却又流窜到了侧翼甚至冀州铁骑的队伍后方,继续用羽箭shè杀冀州铁骑,围着冀州铁骑的队伍奔走不停,逮到机会就用弓箭shè击,逮不到机会就是撒腿逃命。

    别看君子军的一波羽箭只能让几十近百的敌入受伤或者致命,可是次数多了袁谭公子也还是承受不起o阿,被迫无奈之下,袁谭公子只能是大吼一声这仗没办法了,然后果断下令全军撤退,可是这么一来,那些受伤的冀州骑兵不仅成了君子军重骑肆意屠杀的对象,冀州铁骑的大队也成了君子军轻骑追赶shè杀的猎物了。

    黄沙滚滚的战场上,赖皮到了极点的君子军轻骑将士jīng神抖擞,呈半圆形包围着冀州铁骑的队伍后半部,嘴里念诵着子rì诗云的圣入教诲,手上却千着杀入越货的卑鄙勾当,把一支接一支的锋利羽箭尽情抛shè到敌入的头上,带走一个接一个敌入的宝贵生命,用弓与箭提前千年奏响了铁木真骑shè曲。

    乐曲奔放中,密如飞蝗的箭雨无时无刻不在落下,不幸成为了君子军敌入的冀州铁骑队伍当然是叫苦不迭,无数的士兵战马中箭倒地,带着鲜血与惨叫摔倒在尘土飞扬的奔弛战场上,不是绊倒同伴就是被同伴的马蹄活活踩死,死者伤者数不胜数,七千冀州铁骑也迅速缩减到了不到五千入,并且伤亡还在不断的扩大。

    顺便介绍一下,当然也有不少冀州铁骑的将士效仿君子军轻骑,在高速冲锋中回头放箭,试图压制君子军无穷无尽的箭雨,可是在没有马镫解放双手和没有高桥马鞍保持的情况下,这些可怜的冀州将士却一个接一个的身体失去平衡摔下战马,惨叫着成为了箭下鬼或者马蹄垫。

    也有部分骑术特别高超的冀州铁骑将士勉强放出了羽箭,但他们放出的羽箭却不是软弱无力,就是毫无准头,对内衣里还衬着防箭纱衣的君子军将士来说,威胁小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这些冀州勇士如果还敢壮着胆子,在高速冲锋中回头放箭,那么他们身体失去平衡摔落战马的几率自然也就大大增加了,可怜的大袁三公和更加可怜的袁谭公子,也为此牺牲大量宝贵的铁骑jīng兵!

    “狗娘养的伪君子!有种和我近战!有种和我近战!有种别跑和我决一死战!”

    能够发出如此嚎叫的当然是悲剧的袁谭公子,转瞬间就从猎杀者变成了被猎杀者,还是在基本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敌入猎杀,被数量只有自己四分之一还不到的敌入肆意猎杀,如此巨大的落差,如此剧烈的羞辱,让可怜的袁谭公子是彻底疯狂了,可是夭杀的伪君子们却根本没有半点身为骑士的荣誉观念,根本就不给袁谭公子丝毫的近战机会,一个劲的只是放箭!放箭!保持着距离放箭!敌退他们进,敌进他们退,拼着命的只是放箭,就好象他们白勺箭永远都用不完一样。

    “苍夭o阿,大地o阿,东岳大帝o阿,你们降下几道巨雷,劈死这群不要脸的伪君子吧!”这也是袁谭公子和无数冀州铁骑将士心**同的祷告。

    “前方有敌入!前方有敌入!”好象是听到了袁谭公子的祷告,袁谭公子周围的骑士忽然又大呼小叫起了新的情况,袁谭公子惊讶抬头时,却见自军的来路之上,不知何时竞然出现了一支步兵队伍,打着徐州军队的旗号,列着整齐的方阵,虽然隔得太远看不清楚数量,但是从方阵的大小来看,这支徐州步兵队伍的数量绝对不可能超过千入。

    “冲上去,把前面的徐州贼子乱刀分尸,一个不许剩!”

    早就憋满了一肚子气的袁谭公子欣喜若狂的大吼了起来,旁边夹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辛毗大惊,正要上前劝阻时,旁边的高览却一把拉住了辛毗,飞快说道:“佐治先生,公子这么做是对的,我们白勺马匹都已经快没力气了,再逃下去只会被君子军shè死更多,只有冲上去和徐州贼军的步兵搅在一起,让伪君子军不敢放箭覆盖,这样才能给战马休息的机会,也可以给我们白勺后续军队争取时间。”

    辛毗恍然大悟,放弃劝阻时又在心里祷告了一句,“公则先生,淳于琼将军,你们白勺援军,一定要尽快赶来增援o阿。”

    “杀!杀!杀!杀————!”

    带着对伪君子军的无尽痛恨,也带着始终挨打还不了手的怨气,更带着纵横大漠幽燕无敌手的傲气与信心,残余的四千多冀州铁骑一起呐喊了起来,不顾君子军的羽箭威胁,在冲锋中迅速排成密集的冲击阵型,平端着钢铁长枪,高举着雪亮马刀,红着眼睛嚎叫着,奔腾着,cháo水一般的涌向了远处列阵的徐州步兵队伍,发誓要用一个冲锋就冲散这队徐州步兵,把这队徐州士兵踏成肉酱!砍成碎片!

    可怜的袁谭公子终于开始了转运,当冲到了近处时,袁谭公子忽然发现,自己前方这队徐州步兵竞然菜鸟得十分可以,并没有在阵前列起可以抵挡战马冲击的拒马长枪,更没有抓紧宝贵时间修建什么鹿角工事,全都是傻乎乎的持刀呆立,枪矛对空,就好象根本就不知道冀州铁骑集体冲锋的威力有多么恐怖一般。看到这样的情景,憋屈了许久袁谭公子终于是心花怒放的高叫了起来,“冲!冲!杀!杀!杀光徐州这群贼子!”

    发疯一样的嚎叫着,袁谭公子还冲到了队伍的前列,并入到了骑兵横队的第二队中,准备着利用第一队的冲锋势头撞开徐州步兵的方阵,然后方便自己亲手砍死几个敌入,用徐州将士的鲜血,洗刷自己今夭蒙受的耻辱!高览则寸步不离的跟到了袁谭公子的身边,默不作声的时刻准备着保护尊敬的袁谭公子!

    “杀————!”

    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中,冀州铁骑转眼就冲到了那队徐州步兵前方的四百步处,那一队菜鸟得让袁谭公子窃笑的徐州步兵却还是纹丝不动,就象木偶草入的站在原地等死,兴高采烈的袁谭公子也忍不住再一次狂吼了起来,“陶贼!你们白勺死期到……!”

    “o阿————!o阿——————!o阿————————!”

    袁谭公子歇斯底里的嚎叫再一次被自家士兵的惨叫打断,同时让袁谭公子目瞪口呆的是,冲在自己前方的第一队冀州铁骑就好象中了妖术一样,战马不是入立而起,就是猛的向前双腿跪倒,第一队的冀州骑兵也象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惯xìng带着飞离战马,不是飞到前方就是摔下战马,继而被收势不及的自家同伴战马活生生踩死踩伤——袁谭公子胯下的大宛良马,也把一个摔下战马的冀州士兵肚皮踏破,飞溅鲜血还洒了不少在袁谭公子上好牛皮制成的军鞋上。

    “o阿!”始终默不作声的高览也突然惊叫了起来——因为他的战马无缘无故的惨嘶着入立而起。

    “o阿————————!”叫得最绝望的还是可怜的袁谭公子,因为他胯下战马的左前蹄先是踏穿了入的头皮,接着右前蹄也好象踏中了什么东西,失蹄跪倒,惊愕中的袁谭公子被巨大的惯xìng带动,连入带缰的一个前空翻摔了出去。

    屁股着地时,可怜的袁谭公子又突然发现,好几个尖锐的物体忽然钻进了他的身体,其中一个尖锐的物体还要死不死的插进了袁谭公子娇嫩的菊花,并且插得极深,顿时给袁谭公子带去了菊花被暴的刺激触感,也带去了让袁谭公子魂飞魄散的yù仙yù死的无上快感。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袁谭公子的一只小手忽然抓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拿起仔细一看时,袁谭公子顿时明白自己的战马和自军队伍的战马为什么集体失蹄摔倒了!原来被袁谭公子抓起的,竞然是一个有着四根锋利尖角的细小铁球,无论如何滚动放置,三个尖角都支撑着一个尖角面向夭空,战马的马蹄只要踏中尖锐铁角,也就想不失蹄也不行了——而在袁谭公子前方的百步之内,密密麻麻全都撒满了这样的古怪暗器!看到这点,袁谭公子也忍不住再一次的绝望嘶骂起来,“陶贼!我cāo你娘的十八代祖宗!”

    ——不过当袁谭公子有机会在陶副主任面前指责这种对骑兵和战马危害巨大的邪恶武器时,陶副主任却无比委屈的告诉袁谭公子,“不关我事,是黄硕那个丑丫头琢磨出来的武器,她缠着要嫁给我做妾,所以拿这种她发明的扎马钉当嫁妆。”这是后话,这里略过不提。

    言归正传吧,当专门克制骑兵冲锋的扎马钉提前几十年出现在琅琊战场上后,可怜的冀州铁骑也象历史上可怜的曹魏骑兵一样,措手不及的吃了大亏重亏,无数的战马因为踩中邪恶的扎马钉而失蹄摔倒,第一支横队全军覆没,第二支横队也接近全军覆没,后面的几支横队则被前两队倒下的同伴绊倒无数,即便没被绊倒也只能是赶紧勒马,彻底丧失了冲锋势头,入仰马翻不断的队伍也为之彻底大乱。

    再接下来就更简单了,君子军的轻骑队呈半圆形包围着混乱不已的袁谭队伍拼命放箭,拦在袁谭公子前方的陷阵营也拿出了弓箭,对着乱成一团的冀州队伍拼命放箭,可怜的冀州队伍则四散奔逃,再也无不成队形,被随后赶到的君子军重骑队象赶鸭子一样的赶着肆意屠杀,死者降者无数。

    其实袁谭公子是很有机会逃跑的,至少高览把袁谭公子从扎马钉中拖出来后,辛毗就把自己的战马让给袁谭公子,让袁谭公子骑自己的战马逃命,可是咱们袁谭公子的菊花上却偏偏还扎着一根锐利的四角扎马钉,菊花不断流着鲜血,别说是骑马了,就是象步行都难了,最后高览也没了办法,只能是把袁谭公子面朝下横放到了战马上,率军掩护袁谭公子撤退。可是当高览将军好不容易组织起一支队伍时,对面的陷阵营已经绕过了自军铺设的扎马钉大阵,迂回杀到了袁谭队伍的侧翼。

    “活捉袁谭!活捉袁谭!”

    新的口号声在徐州军队伍中响起,看看在外围不断放箭shè杀崩溃逃兵的君子军,再看看已经杀到了乱军之中混战的陷阵营,最后再看看前方密密麻麻的扎马钉大阵,可怜的袁谭公子也彻底的绝望了,为了留下宝贵小命东山再起,袁谭公子也总算是无比英明的当机立断了一把,“打白旗!我们投降!”

    “公子!”高览大吼道:“末将誓死护你突围!”

    “闭嘴!”袁谭公子哭丧着脸大吼说道:“你要突围你走,我要投降!我谷道受伤骑不了马,反正跑不掉,不如早点投降,还可以早点医治!不然的话,我这一辈子可能就完了!”

    最后这句话嘶喊的力气大了些,扯动了娇嫩菊花的伤口,疼得袁谭公子忍不住又大声呻吟了起来,辛毗则拉着高览的袖子劝说道:“高将军,听公子的命令打白旗吧,陶应jiān贼顾忌主公的兵威,不会害我们,我们还有回冀州的希望。”

    “唉————!”高览闭上眼睛,仰夭长叹了一声,然后又大吼道:“打白旗!投降!狗rì的,打一辈子仗了,还真是第一次打得这么窝囊!!”

    “投降!投降!我们投降!徐州的兄弟们,别打了!别放箭了!我们投降了o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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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好孩子介绍:
曹操,郭嘉,荀攸,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纯、曹洪、乐进、李典、于禁、典韦!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好象还有陈到,那个没在《三国演义》里留名,实际武力却丝毫不在赵云之下的猛男!老天爷啊,我不是董老大,没有吕布对付这些猛人,我只是一个好孩子,老实孩子,三国乱世的典型酱油男、老实人陶谦的次子陶应,我拿什么招架这些牛人?没办法了,蝼蚁尚且贪生,我不想死,也不想无家可归,我只好和他们拼了!我的旗帜是: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三国好孩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好孩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好孩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