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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老狼     三国好孩子txt下载     三国好孩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六章 画蛇添足

    受距离和消息渠道的影响,陶副主任当然不可能知道老丈人又把一个理想的开战借口拱手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帮着曹老大偷袭了乌巢得手后,陶副主任虽然从乌巢战场上迅速撤离,但其实也并没有走远,而是潜伏在乌巢以东三十里外的濮水一带,继续通过斥候探马监视乌巢的动静,耐心等待乌巢之战分出胜负。

    对此,辅助陶副主任偷袭乌巢的陶基和许褚都有些大惑不解,陶基还干脆直接向陶副主任问道:“二哥,既然你这么担心曹贼的安危,那为什么不干脆多替他抵挡一下袁绍的援军,给他争取彻底焚毁乌巢的时间?”

    “官渡之战胜负未分,我们还不能公开站队,必须看准了胜方再下注。”陶副主任的回答一贯的骑墙观风,又道:“况且我们是君子军,是仁义之师,道德之军,不宣而战偷袭乌巢这样的事,现在也不便过于张扬,要防着我们的伤兵被冀州军俘虏暴露天机,所以不能留在战场上和冀州军纠缠,只能躲在暗处见机行事。”

    “那如果冀州军援军及时赶到,把曹贼队伍杀败怎么办?”陶基又追问道。

    “那我们就乘着冀州军追杀曹贼的机会,再出手去偷袭乌巢。”陶副主任微笑答道:“曹贼亲自带队偷袭乌巢,冀州援军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擒贼先擒王的机会,肯定会全力追杀曹贼,我们有的是机会替曹贼解决完乌巢的粮食。”

    陶基莞尔,益发佩服亲堂兄的厚脸皮与黑心肠,这时,君子军的斥候也把赵云队伍抵达乌巢战场的消息送到了陶副主任面前,听说冀州援军的带队将领乃是赵云,爱惜名声的陶副主任自然也更加不愿加入战场了,除了命令斥候继续严密监视乌巢战场的动静外,再有就是分出轻骑小队搜杀周边的冀州军斥候,不给冀州斥候靠近君子军大队周边的机会。

    还好,曹老大的队伍并没有让陶副主任失望,一番舍命苦战下来,曹军终于还是击溃了赵云援军,并且迅速更换袁绍军服色,开始往山僻小路撤退。确认了这一消息,陶副主任也没有迟疑,当即下令道:“发信号,全军归队,往昌邑撤退。”

    “诺!”陶基答应,先是命士卒点燃狼烟召众军归队,然后才又向陶副主任问道:“二哥,现在就撤,万一曹贼的队伍被冀州军拦截怎么办?”

    “无能为力了,只能看他曹贼自己的运气了。”陶副主任果断的摇头,又道:“只要毁了乌巢,曹贼那怕是赔光他的五千轻骑也没关系了,只要曹贼本人能够逃回官渡大营,官渡这场仗他也赢定了!我们现在用不着为曹贼操心,反倒是我那位老丈人要得替他担心一下,如果他不幸死在了乱军之中,我们的麻烦才叫大。”

    也是稍微有空,平时除了带兵打仗外从不干预政事的陶基难得多问了一句,“二哥,小弟有一事不明,既然二哥你说是因为冀州军队太强,曹贼倒了我们也挡不住袁绍,这才不惜代价的支持曹贼抗袁。既然如此,二哥你为什么还要说如果袁绍死在乱军之中,我们的麻烦才叫大?”

    “行,有点长进,知道动脑筋考虑了。”对陶基这个堂弟寄以了厚望的陶副主任夸奖了一句,然后才解释道:“我不希望袁绍死在乱军中,当然是不希望过于削弱冀州军队,给了曹贼队伍飞速壮大的机会。”

    “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曹贼的整体实力仍然超过我军一截,我军单独与曹贼开战胜算并不大,同时我军与曹贼之间的仇恨最深,矛盾最为不可调和,所以我军与曹贼即便暂时联手抗袁,将来也迟早还会有一场生死决战,再所以曹贼在这场官渡大战中获利越大,队伍乘机壮大越强,对我军的将来就越不利。”

    “袁绍则不同,我军与袁绍只有利益冲突,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只要我们共同的敌人曹贼还在,我军和袁绍军就还有重修旧好联手灭曹的机会,所以我们只能支持曹贼在官渡打败袁绍削弱冀州的部分实力,使之无力同时威胁我军与曹贼,也使之在灭曹战事中必须仰仗我军帮助,但我军绝不能把冀州军削弱过甚,更不能容许袁绍死在官渡,因为袁谭和袁尚的党争过于激烈,袁绍一死我军纵然能与袁尚顺利缔盟,也将面临袁谭与曹贼的合力联手……。”

    “咦?!”

    耐心的给陶基解释指点到这里,陶副主任忽然心中一动,脸上也露出了担忧神色。陶基见陶副主任神色不善,忙问道:“二哥,怎么了?那里不对吗?”

    “变数太多,我漏算了一个可能。”陶副主任回答得倒也坦白,“岳丈大人这次南征,袁谭也跟着来了,按规矩习惯还肯定陪在岳丈大人身边,如果他想干掉父亲或者勾结曹贼干掉父亲,那是易如反掌,但这两种可能不管出现那一种情况,那就是对我军大大的不利了。”

    “袁谭干掉袁绍?勾结曹贼干掉袁绍?干掉他的父亲袁绍,这怎么可能?”

    陶基的见识到底还是少了些,对陶副主任的这些担心难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陶副主任这会也懒得再对愣头青堂弟解释人心险恶,眼珠子乱转着只是盘算分析袁谭在官渡之战中弑父夺位这个可能。这时,四散到周边搜杀敌人斥候的君子军轻骑也全部回到了大队,陶基当即又向陶副主任请令道:“二哥,是否下令收兵回昌邑。”

    “不行,岳丈大人可以挂,但不能现在挂!稳妥起见,必须做一个安排。”陶副主任沉吟着答非所问,又盘算片刻后,陶副主任从卫士手里讨来绢笔,直接就蹲在路边在白绢上歪歪扭扭写下了袁谭公子的名字,然后把白绢交给了自己的一名心腹卫士,向他吩咐道:“化装成普通百姓,带上这道书信去官渡,一旦确认曹贼撤回了官渡大营,马上以我的名誉把书信送到曹贼面前,剩下的什么都不用说。如果曹贼在路上被冀州军干掉,那就算了,立即潜伏回昌邑报信。”

    丹阳籍的卫士答应,赶紧拿出随军带来的百姓衣服更换,一旁的陶基则满头雾水的问道:“二哥,你写袁谭匹夫的名字送给曹贼,是什么意思?”

    “恐吓!”陶副主任答道:“曹贼与袁谭匹夫早有暗中往来,官渡又胜局已定,根本不需要我提醒他再暗中联络袁谭取事,我故意画蛇添足,以曹贼的奸诈多疑性格,必然怀疑我希望他和袁谭联手除掉岳丈大人,反倒不敢这么去做,到时候袁谭匹夫就算主动与曹贼暗中联络,曹贼也肯定会担心除掉岳丈大人只会白白便宜我们徐州军队,继而不敢抓住这个擒贼先擒王的机会!”

    陶副主任的这番用心太过复杂了一些,没有听说给华容道故事的陶基自然难以理解,不过陶基也素来敬服堂兄的厚脸皮与黑心肠,即便不懂也没有多问,只是老老实实的依令行事,辅助着陶副主任率军返回昌邑,那名自打陶谦时代就给老陶家当牛做马的丹阳籍卫士则步行潜往官渡,寻机将陶副主任的书信送到曹老大面前。

    ………………好了,现在来看看曹老大的情况吧,要说起来,无数次在战场上死里逃生的曹老大不仅逃命功夫丝毫不在桃子三兄弟之下,在战场上的运气这方面那更是甩桃子三兄弟八条街,因为大袁三公突然昏迷出现了袁绍军指挥大混乱的情况,伪装成了袁绍败军的曹老大队伍绕道返回官渡大营的途中,楞是没有遭到半支袁绍军的拦截,尽管多走了四五十里路,但最终还是在天色全黑时顺利回到了官渡大营,提心吊胆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官渡曹军队伍也顿时是欢声雷动,士气大振,上到高级将领,下到普通士兵,都已经对官渡大胜充满了绝对信心,荀攸与郭嘉等文臣更是喜极而泣,连呼苍天庇佑,曹老大洪福齐天。

    曹老大的喜事还不只一件,除了河北两大名将张郃与高览同时投入了曹老大怀抱外,曹老大的妹夫典农中郎将任峻也终于送来了一批曹军急需的粮草,尽管这批粮草只够曹军半月之用,同时任峻也老实告诉曹老大,说这批粮草都已经是荀彧强行从许昌各大户豪族手中勒索来的粮食,半个月后已经很难再给曹老大送来后续粮草。但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张郃与高览早就已经向曹老大泄露了机密,说是袁绍军各营的粮草是每两天从乌巢领取一次,袁绍军主力大营的粮草也只够一天之用,所以不要说粮草还能用半个月,那怕就是只能用上七天,曹老大也有足够的时间彻底击败袁绍军主力了。

    更让曹老大欣喜若狂的还在后面,当天夜里三更过后,袁谭公子竟然派来了心腹卫士长刘旬与曹老大联系,尽管刘询并没有对通报卫士说明自己的来意,但比狐狸还滑三分的曹老大还是鼓掌大笑,连声说袁绍休矣,又不顾自己早已是疲惫不堪连夜接见刘旬,当面与袁谭公子派来的这个密使联络交涉。

    袁谭公子瞒着郭图和辛评等绝对心腹派遣刘询与曹老大秘密联络,目的其实也十分简单,那就是希望与曹老大罢兵停战,请求曹老大不要趁火打劫追杀袁绍军主力,容许袁谭公子把袁军主力带回冀州。而曹老大一听之下先是暗暗的欣喜若狂,然后又笑着故意问道:“刘将军,好象你家大公子没资格向吾求和罢兵吧?袁绍还在,他袁谭那来的资格替袁绍向吾求和?”

    “我家主公已经病倒了,至今都是昏迷不醒。”刘旬倒也不怕泄露军机,按着袁谭公子的吩咐解释道:“现在冀州大军由我家大公子暂且掌管,审配也回了冀州,军师之职由郭图先生接手,所以我家大公子现在能替主公做这个主。”

    “袁绍昏迷不醒?”曹老大心中更是狂喜,又故作镇定的微笑说道:“恐怕也是暂时的做主吧,待到汝的主公袁绍醒来,万一不肯接受曹袁和谈,执意要与吾继续交战,那又如之奈何?”

    刘旬为难的看了看左右的郭嘉、荀攸等人,似乎想要曹老大赶走旁人,曹老大却不肯让步,道:“有话直说,这里都是吾的心腹亲信,不必对他们隐瞒。”

    “诺。”刘旬无可奈何的点头,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公子有一句话要小人转奏丞相——如果丞相能够答应他的求和,那么我家主公就会永远无法醒来!”

    曹老大的三角眼中射出精光,恶狠狠的凝视刘旬,刘旬被曹老大看得心慌,赶紧又补充道:“我家大公子还说,倘若丞相能够恩准他的求和,支持他成为冀州之主,那么他不仅将与丞相永结盟好,还将全力支持丞相攻取徐州,助丞相一雪杀父之仇!”

    “袁谭这匹夫胆量还真是不小,竟然想要弑父自立,用武力和袁尚争位,有魄力,吾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他。”

    曹老大心中暗赞了一句,转头去看左右谋士时,却见荀攸、郭嘉和程昱等人都是满脸喜色,还都向着自己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接受袁谭的这个请求。不过这倒也不是荀攸和郭嘉等人品德高古,听到以子弑父这样的人伦惨剧还拍手叫好,关键是以现在的局势,袁谭真这么做对曹军而言实在太有利了,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有百利而无一害,危险让袁谭去承担,最大的利益蛋糕则由曹军独享。

    让郭嘉等人动心的原因当然是袁绍军太强大了,尽管乌巢粮仓已然被毁,又有一批袁绍军队伍已经倒戈投降了曹军,但曹军想要啃掉剩下的二十多万袁绍军还是得做好被崩掉几颗牙齿的准备,同时就算曹军能顺利拿下这二十多万袁绍军,也最多只是削弱一下袁绍军的整体实力,无法彻底扭转袁曹两军的之势,因为冀幽并青四州土地城池仍然掌握在大袁三公手中,几十万兵马尚存,现在那怕是只剩下大袁三公一个人逃回冀州,也随时可以拉起几十万大军卷土重来,重新对曹军形成压倒性优势。

    但袁谭如果替曹老大干掉了大袁三公,那么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大袁三公一死,无论袁谭和袁尚都没有威信和能力重新整合冀幽并青四州兵马,袁军兵力再多也都会陷入无休无止的内耗,无法集中力量对曹军形成压倒性优势,曹老大不管是想要各个击破还是想混水摸鱼都可以事半功倍,甚至先干掉威胁最大的徐州陶军再腾出手来吞并冀州也不无可能——没有了大袁三公在北线威胁和牵制,曹老大的主力自然可以放心南下去找陶副主任决战。

    退一万步说,就算袁谭弑父夺位的行动失败也没有任何关系,曹老大不仅毫无损失,还可以乘着大袁三公父子反目的机会从容进兵,更加容易的拿下剩余的二十多万袁军,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些厉害关系,所以不仅是郭嘉和荀攸等人面露喜色,曹老大也难免是大为心动,情不自禁的问道:“袁谭有没有说,他何时能够让袁绍永远无法醒来?”

    “大公子说,如果丞相能赐一纸盟约让小人带回营中,与我家大公子停战缔和,那么我家主公今天晚上就有可能一病不起。”刘旬恭敬答道。

    “拿笔墨来。”曹老大连眼皮都不眨的吩咐,又在心里暗笑道:“草包就是草包,一道盟约对吾有鬼的约束力?只要你袁谭除掉了袁绍,吾还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关键时刻,正当刘旬和郭嘉等人都暗暗欢喜的时候,典韦忽然从帐外匆匆进来,将一个信袋双手捧到了曹老大面前,又附在曹老大耳边低声交代,说是陶副主任派人送来的书信。曹老大再打开信袋看到信中书信时,之前的欢喜神情也顿时凝固在了黑脸上,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神色,搞不懂陶副主任为什么要画蛇添足,提醒自己与袁谭联络取事——自己与袁谭秘密交好,陶副主任与袁尚穿一条裤子,这些都是双方都早已心知肚明的事,犯得着还派人联系提醒么?

    盘算踌躇了许久,曹老大忽然一拍面前案几,指着刘旬喝道:“来人,将他推出帐外斩首,首级悬于辕门!”

    “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刘旬魂飞魄散的惨叫了起来,“丞相,小人身犯何罪?丞相为何要杀小人?”

    “丞相,出什么事了?”郭嘉和荀攸等人也惊讶的站了起来。

    曹老大不答,只是一边挥手命令典韦把刘旬拖出帐外斩首,一边把陶副主任送来的书信递给郭嘉等人传阅,而郭嘉看完后只稍一思索就反应了过来,忙道:“丞相,这有可能是陶贼的疑兵之计,他怕我军与袁谭联手除掉袁绍,太过削弱袁绍无法牵制我军北线,所以才故意画蛇添足,提醒我军联络袁谭取事,装成他对此事已经早有准备的模样恐吓我军,让我军不敢与袁谭联手白白便宜他。”

    “这点我当然知道。”曹老大阴沉着脸说道:“但陶应小贼与留守冀州的袁尚素来关系亲密,又对袁谭弑父之事早有预料,很可能已经布置了后手应对此事,若真是如此,我与袁谭联手除掉袁绍,不仅很难得手,还很可能会帮了陶应小贼和袁尚的大忙!况且眼下我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也没有力量一举灭袁,若是中了陶贼奸计,除了袁绍又毁了袁谭,让袁尚就势继承了冀幽并青四州,那么后果也就不堪设想了。”

    “既如此,那也用不着杀了袁谭使者啊?”郭嘉追问道:“把袁谭使者驱逐回去不是更好?给袁谭留一分情面,将来也好与他联络行事啊?”

    “两个原因,一是告诉袁谭,吾坚决反对他弑父夺位,免得他利欲熏心干出蠢事,便宜了袁尚和陶应二贼。”曹老大解释,又淡淡说道:“二嘛,吾与本初,始终也是少年好友,杀掉他身边的宵小之辈,既是给他一个警告,也是尽一下朋友之力。”

第二百六十七章 袁绍惨败

    (ps:第三更送到,拼全力了,求最后的六月月票和预订七月月票。)大袁三公直到乌巢之战结束的第二天正午才苏醒过来,醒过来后,大袁三公第一件事就是问始终侍侯在旁的沮授战况如何,见沮授神情犹豫不敢吭声,大袁三公也多少猜到了一些,便叹了口气说道:“说吧,吾已经看开了,不管什么样的坏消息,都直说无妨吧。”

    “主公,那你可千万要撑住。”

    沮授又犹豫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张郃、高览二将率军降敌和曹老大已经顺利返回大营的事大概介绍了一遍。还好,大袁三公这次也总算是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强撑着没有再次晕去,只是双手紧攥着被子强忍了许久,然后才低声说道:“大营里应该乱成一团了吧?谭儿他是如何稳定军心的?”

    “军心是有些慌乱,但还好,目前还没出大的乱子。”沮授点头,又迟疑着说道:“至于大公子,臣下建议大公子诓骗众军,说是我军后续粮草不日便可抵达,大公子虽然听了臣下的建议。但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公子的卫士长刘旬,不知为何首级被悬到了曹贼辕门之上,此事十分奇怪,还请主公慎查之。”

    “都什么时候了,这种小事你看着办吧。”

    大袁三压根本就没领会少年好友曹老大给自己发出的善意警告,随口吩咐了沮授一句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沮授大急,正要再低声禀报袁谭公子在大袁三公昏迷期间做的一些古怪行径时,袁谭公子和郭图等人却收到了消息从帐外匆匆进来,做贼心虚的袁谭是提心吊胆的向父亲问安,郭图则迫不及待的说道:“主公,想不到张郃、高览二贼如此无礼,不肯卖力攻打曹营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率众降敌,二贼如此无礼,主公当火速进兵,攻打曹营杀二贼以正国法。”

    “还要火速进兵?”大袁三公终于发起火来,咆哮道:“乌巢屯粮都没有了,拿什么进兵?给我速速准备撤兵事宜,准备撤回冀州,待到返回冀州后重整旗鼓,然后再来找曹贼算帐报仇!”

    听到大袁三公怒吼,郭图先生讪讪的闭上了嘴巴,沮授则赶紧劝阻道:“主公,万万不可退兵,我军兵力多达二十余万,即便退过黄河都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眼下我军又军心慌乱,人心惶惶,大军一旦向后撤退必然就将是全线崩溃,兵败如山倒难以收拾,惟今之计,我军只有坚守为上。”

    “坚守?”大袁三公更是愤怒,怒道:“粮草都没有了,如何坚守?”

    “杀马为食!”沮授斩钉截铁的答道:“我军战马众多,杀马而食至少可以支撑二十天时间,节约着些支持一个月都有可能,足够我军的后续粮草送抵前线了,曹贼虽然偷袭乌巢得手,但他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继续对耗下去,胜利必然还属于我军!”

    “公与先生此言差矣。”郭图习惯性的站出来抬杠,道:“杀马为食固然能解一时燃眉之急,但将士见我军杀马取肉,定然会军心益发慌乱,士气益发低迷,又如何能抵挡曹贼的虎狼之师?惟今之计要么就是全力攻打曹营,要么就是听从主公命令,全军迅速撤回冀州,待到重整旗鼓后再来找曹贼报仇雪恨。”

    “郭公则,你到底有完没完?!”沮授忍无可忍的大吼起来,“我军军心已乱,此刻退兵形同自杀,届时士卒将领争相逃命,步骑争驰,自相践踏,如何能收拾得住?”

    “住口!”大袁三公大怒喝住郭图和沮授的争论,但大袁三公自己却继续优柔寡断拿不定主意,所以犹豫了一下后,大袁三公只能又转向了袁谭,问道:“吾儿意下如何?……谭儿,谭儿,汝在寻思什么,为何不答?”

    “啊……,哦……。”心事重重的袁谭公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听了大袁三公愤怒复述问题后,袁谭这才硬着头皮说道:“父亲,公则先生与公与先生都各有道理,父亲不妨折中而行,暂且退到白马一边与曹贼对峙,一边等待后续粮草。如此一来,我军后续粮草若能及时送抵前线,便可立即发起反攻,若我军后续粮草不能及时送到,退回冀州也比较方便。”

    “不但要退兵?还要背水扎营?”

    沮授差点没被袁谭公子的馊主意给气晕过去,但大袁三公的阿尔茨海默病却再度发作,当即拍板道:“谭儿此言,正合吾意,就这么办,传令全军准备收兵撤退,明日撤往白马驻扎,令文丑率军断后,吾自领中军。”

    “主公,不能撤啊。”沮授大急,力劝道:“我军军心已沮,此时下令撤退,二十多万大军立时全面崩溃,局势难以收拾啊。”

    耳根子极软的大袁三公迟疑了一下,心怀鬼胎的袁谭公子则赶紧说道:“父亲,官渡离白马有近三百里,非一日可达,我军若不撤往白马就粮,一旦生变,后果难以预测,惟有先行撤往白马,既可获得黎阳的粮草补给,又可随时见机行事,方为上策。”

    与袁谭公子穿一条裤子的郭图当然随声附和,力劝大袁三公立即撤兵,素来不喜欢听沮授建议的大袁三公也很快坚定了信心,点头说道:“吾儿言之有理,沮授,汝既然坚持坚守,那你就随文丑率军殿后,掩护我主力撤退。吾意已决,休得再劝。”

    “诺。”沮授无可奈何的答应,又暗暗在心中祈祷道:“但愿文丑将军的队伍能争气点,别一下子就彻底崩溃了,不然的话,我冀州三十万大军,可真是匹马难回河北了。”

    悲剧又一次被沮授的乌鸦嘴不幸言中,当大袁三公的撤军命令传达全军后,袁绍军本就动荡的军心顿时彻底崩溃,士兵争先收拾行装准备撤退,将领则纷纷打听派谁殿后,害怕自己担起这个倒霉差事,上上下下都是人心惶惶,提心吊胆等待大袁三公的撤退命令,全无一人考虑抵挡曹军追杀。

    还好,没象历史上一样挂在白马的文丑将军还算争气,收到了大袁三公的殿后命令后,文丑不仅没有半点慌乱,还主动找到沮授商量殿后事宜,沮授提议兵分两路,一路殿后吸引曹军追兵注意力,一路埋伏在侧翼随时准备偷袭曹军追杀队伍,文丑也虚心接受了沮授的计策,决定由自己亲率殿后主力阻拦曹军追兵,让沮授率领偏师埋伏在偏僻处准备偷袭曹军追兵。

    冀州军队的苍天最近显然是在休假,没给沮授先生证明他的计策神妙的机会,偏偏在这个要命的关键时刻,大袁三公派去济阳给大将麴义传令的信使,在路上不幸被曹军巡哨队伍拿获,大袁三公命令麴义率军撤往白马会合的亲笔手令也被曹军斥候缴获,并迅速送到了曹老大的面前。看到这道手令,又结合袁绍军大营的种种迹象,曹老大也立即判断出袁绍军撤退在即,决定连夜出兵偷袭袁绍军大营,趁热打铁一举击溃袁绍大军。

    是夜二更,曹军主力倾巢而出,兵分八路齐冲袁绍大营,张郃和高览两大带路党请为先锋,熟门熟路的带头杀入袁绍军大营,袁绍军上上下下都是毫无斗志,各营各部争相向北逃命,马步争驰,自相践踏,弓甲遍野,尸横满地,病体初愈的大袁三公虽极力约束队伍依此撤退,奈何军心慌乱,将领士兵都争先逃命,四散溃逃,大袁三公即便连斩数将都无力回天,还连中军大寨都被自家败兵冲垮,最后也只能领着骑兵弃营而逃,曹军则势如破竹大破袁绍,直将袁绍军杀得是尸积如山,血流满渠。

    袁绍军队伍里也有一些粮草,比方说文丑和沮授率领的队伍就比较争气,在遭到敌袭后,沮授第一时间赶到文丑营地与文丑队伍会合,辅助着文丑统兵迎击曹军,并击败了李典率领的一路曹军,可惜曹军兵分八路齐出,文丑和沮授顾得了东就顾不了西,好不容易约束整齐的队伍还得随时面临自家败兵的冲击——走投无路的败兵可是最喜欢冲进自家大队里寻求保护的,所以苦战到了四更过后,文丑和沮授的队伍最终还是架不住曹军队伍和自家败兵的轮流冲击而溃散,文丑率领部分残兵败将去追大袁三公,沮授则领着三十余骑淹没在乱军火海之中,左冲右突都寻不到大袁三公和文丑。

    对沮授而言更麻烦的还在后面,因为他和身边士兵都骑着战马的缘故,走到那里都骑兵稀少的曹军队伍盯上,吸引着曹军队伍象苍蝇看到血一样的不断扑向沮授队伍,沮授身边的士兵也很快的越来越少,见情况不妙,沮授也只能领着最后的十几骑向曹军较少的东面撤退,但曹军队伍还是紧追不舍,再加上路上遭遇曹军拦截,所以沮授好不容易在天色微明时冲出了已经乱成一锅粥的营地时,身边已经只剩下两名骑兵。

    “有骑马的冀州大官,快拿下!”

    新的欢喜大叫传来,沮授赶紧扭头一看时,却见一员曹军大将手持三尖两刃刀率领一队步兵冲来,沮授大惊,赶紧拍马向东疾逃,那名叫做晏明的曹军战将却拍马紧追不舍,眼看晏明与步兵队伍脱节,沮授身边的最后两名骑兵鼓起勇气回头联手共战晏明,却被晏明一刀一个秒杀在了当场,沮授更是大惊失色,赶紧又拍马急逃,晏明继续紧追不舍,口中还不断大叫,“匹夫休走,快快下马受缚!”

    “匹夫!受死!”

    眼看晏明即将追上沮授时,新的大喝声突然传来,正在兴头上的晏明将军甚至不及回头,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一柄银枪就已经刺中了晏明将军的侧颈动脉,还直接穿颈而过,晏明将军临时之前艰难回头,也看到了是一名俊秀得十分过分的白袍小将挺枪刺中了自己,然后又听到沮授惊喜喊了一句‘子龙将军’,接着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枪刺死了晏明,单枪匹马的赵云又象砍瓜切菜一样的杀散了晏明带来的步兵,护着沮授迅速撤往战场远处,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沮授才惊喜问起赵云来历,赵云则如实答道:“禀公与先生,前日云自收到先生书信告警后,虽未敢返回大营送死,却也不甘就此蒙冤远去,便潜伏在山僻之处打探消息,想等有机会就到主公面前请罪,辩明冤情,昨夜我军大败,云听到喊杀便来战场上探听情况,不曾想恰好遇见了先生被曹军追杀。”

    “子龙将军真乃忠义两全之人啊。”

    沮授垂泪,既庆幸赵云及时赶到,也痛恨大袁三公有眼无珠,放着赵云这样忠勇两全的大将不用,偏偏喜欢重用一帮阿谀奉承、自私自利和鼠目寸光之辈。好不容易收住了哭声后,沮授又匆匆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大概对赵云介绍了一遍,又要求赵云护送自己北上去寻大袁三公,赵云也没有推辞,当即与沮授掉头北上去追大袁三公。

    沮授和赵云显然都不是什么运气逆天的角色,向北行了二十余里后,赵云和沮授又被一支曹军队伍拦住,为首大将还不是别人,偏偏就是一天前才投降了曹老大的冀州大将高览。看到赵云护送沮授而来,知道赵云厉害的高览也不敢上前斗将,大吼大叫着只是命令士兵放箭,赵云几次试图冲进曹军队伍斩将夺旗,都被曹军乱箭射回,吃够苦头的高览还不断大吼,“放箭!放箭!不能这匹夫近身,让他近身了,没人是他的对手!”

    始终冲不进曹军队伍大开杀戒,赵云也不敢恋战,很快就护着沮授往东而逃,谁知往东还没逃出五里,背后却又有百余名曹军骑兵高喊着活捉赵云和活捉沮授的口号冲来,为首的大将也正是曹军唯一能与赵云正面厮杀的猛将典韦,原来曹老大的主力正在高览队伍的北面稍做休整,听到高览报告说发现赵云和沮授二人后,爱才如命的曹老大也立即派出了最得力的打手典韦率领百骑追赶,还要求一定要生擒沮授,对赵云则是能抓活的就尽量抓活的!

    看到典韦手中那熟悉的双戟,又听到活捉自己与沮授的口号声,赵云万分为难,忙低声向沮授说道:“公与先生,来的是典韦,末将恐怕数百合内难以击败于他,怎么办?”

    “往东南逃!”沮授当机立断,分析道:“麴义将军奉命驻守济阳保护我军侧翼,主公昨日虽然也下令让麴义退往白马,但道路遥远,麴义将军的队伍肯定还没得及北上,你我先去与麴义将军的三万大军会合,然后再商量如何返回冀州。”

    赵云一听也不犹豫,马上又护着沮授掉头东南,疾驰逃往济阳方向,后面的典韦大吼大叫着继续紧追不舍,不意赵云在疾驰中忽然回头一箭,正中典韦头盔,险透其顶,把典韦吓出了一身冷汗,也把典韦吓得失声惨叫,“冲锋中回头放箭?陶贼小人军的绝技?赵云什么时候学会的?”

    “好险啊!”赵云当然还没能装备马镫和高桥马鞍,回头放箭完全就是仗着骑术过人冒险侥幸得手,还差点因为身体失去平衡而摔下战马,同样象典韦一样惊出了一身冷汗后,赵云也情不自禁的又一次想起了某个至今还没有暴露邪恶面目的伪君子,“如果他能教我君子军的绝技就好了,如果我有那手绝技,背后这百余骑曹贼骑兵,能算得了什么?”

    因为拿不准赵云到底有没有学会君子军的成名绝技,吃过君子军大亏的典韦倒也不敢过于全力追赶,赵云和沮授则乘机拍马疾驰,花了不少力气拉开了与典韦队伍的距离,典韦始终追之不上,又担心曹老大那边的安全,追了三十余里后便收兵回去向曹老大问罪。而曹老大倒也没有追究典韦追赶不力的责任,只是问清了赵云和沮授的逃亡方向,马上就猜出了赵云和沮授的目的地。

    “赵子龙和沮公与去投奔麴义去了。”曹老大先是一挥手,然后又冷笑说道:“还好,袁绍派去与麴义联络的信使正好被我军拦截了下来,我军还有时间布置包围,困死麴义这支孤军。”

    “主公,应该立即分兵赶往平丘,切断麴义队伍返回冀州的官道。”一旁的荀攸建议,又道:“久闻麴义因为居功自傲,与袁绍日益交恶,今袁绍主力惨败,麴义已成孤军。主公不妨派人招降,尝试以高官厚禄招降麴义,若能成功,我军可获一支强军矣。”

    “这还用公达提醒吗?”曹老大笑着反问,垂涎道:“麴义麾下的先登营,那可是河北第一强兵,也正是陶贼小人军的克星,如此雄军,吾岂能有不全力招降之理?”

    大笑着,曹老大先是命令夏侯惇率军一万赶赴平丘驻扎,切断麴义队伍的归路,又集中全力追杀大袁三公的败兵,尽最大可能的扩大战果,但袁绍军的兵力也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曹军如何的追杀拦截,还是有无数的冀州将领士兵摆脱了曹军追杀,逃到黄河岸边北渡逃生,大袁三公也始终都是死活不知,也不知道是死在了乱军之中,还是逃过了黄河保住了性命。

    不过对曹老大而言这也足够了,这一战下来,曹军消灭和俘虏的袁绍军队伍加在一起超过八万之数,并且还消灭了大批的袁绍军绝对精锐,虽然没有彻底扭转对比袁绍军的强弱之势,却也大幅度拉近了与袁绍军的整体实力距离,用不着再想官渡大战之前那么恐惧与害怕袁绍军了——也起码不用再求着陶副主任与自己联手了。所以追到了黄河岸边后,曹老大也没有继续渡河追杀,只是留下了夏侯渊率领一军屯兵河上虚张声势,然后立即率领主力南下,准备合围并迫降麴义这支精锐队伍——冀州最精锐的战兵队伍。

    ………………官渡大战结束后的第四天,手里拿着曹军通行令牌的徐州军细作,也终于把官渡大战的结果送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听到了袁绍军惨败的消息,已经被牵制在兖州南线半年有余的徐州文武上下都是喜形于色,纷纷向陶副主任道喜,刘晔还迫不及待的向陶副主任建议道:“主公,可以动手了吧?臧霸将军和孙观将军的队伍在青州边境上已经等的时间够久了,该出手拿下青州了。”

    “不急,等确认了我岳丈大人的死活再说。”陶副主任从容笑道:“反正已经等了半年多了,也不在乎这几天了,等确认了岳丈大人的情况,我们再出手拿下青州有不迟。”

    笑着,陶副主任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小块白布,微笑说道:“倒是另一件事我们得抓紧动手,潜伏在济阳的我军细作飞鸽传书,直到昨天下午为止,麴义的队伍都还在济阳按兵不动,已经成了一支孤军……。”

    “主公,我军细作何时在济阳配备了信鸽?”负责情报收集的刘晔大吃一惊。

    “是曹宏的人。”喜欢搞特务政治的陶副主任随口答道:“早在收到麴义兵进济阳的消息时,我就已经让曹宏安排了一名得力内卫赶往济阳潜伏,让他们在济阳收到袁绍主力兵败的消息后,立即以飞鸽传书向我报告麴义队伍的动向。”

    刘晔嘿然,陶副主任则笑道:“子扬先生也别在意,不是信不过你,是你负责的公开渠道太容易被曹贼队伍切断了,所以我才让曹宏留了一手,不曾想还真起到了作用。”

    “主公如此关心麴义队伍的动向,莫非是有意招降?”贾老毒物不动声色的问道。

    “正是如此。”陶副主任坦然点头,又笑着说道:“早就听说全歼了白马义从的麴义将军因为居功自傲,与我那位岳丈大人冲突不断,岳丈大人派遣他到济阳这座偏僻小城驻扎,也是因为不喜欢看到麴义将军——既然岳丈大人不喜欢这位麴义将军,那我这个当女婿的,也该替岳丈大人分担一些负担不是?我可不在乎用高官厚禄把麴义将军养起来。”

    “若主公不弃,晔愿为主公前去济阳招降麴义。”刘晔自告奋勇。

    陶副主任大喜,正要点头,那边贾老毒物却忽然拱手说道:“主公,诩举荐仲明先生前往招降,诩认为,仲明先生比子扬先生更有把握得手。”

    “我?”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杨长史跳了起来,惊叫道:“文和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可从来没干过招降的事啊?”

    刘晔和陶副主任也有些惊讶,细问贾老毒物举荐杨长史的原因时,贾老毒物微笑说道:“两个原因,一是麴义居功自傲,骄纵恣狂,寻常人难以与他沟通,二是仲明先生为人精明,能言善辩,最擅长与麴义这样的人打交道,所以主公若是派遣杨长史前往济阳招降,把握肯定要比子扬先生更大。”

    刘晔再度嘿然,因为刘晔很清楚,自己为人虽然也算是圆滑油滑了,不过在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这方面还是和杨长史有不小的差距。那边杨长史却苦着脸说道:“文和先生,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这招降可不是什么好差事,稍有不好,那可是人头落地的大事啊。”

    “仲明先生请放心,你与麴义将军素无冤仇,麴义将军不会随便杀你,就算招降不成,你也可以全身而退。”贾老毒物微笑说道:“还有,吾也正好有几句说词可以教你,不敢说保证成功,却也可以让你多几分把握招降成功。”

    “仲明先生,辛苦一趟吧。”考虑到杨长史的逆天运气,也考虑到杨长史的溜须拍马功夫正好可以击中的麴义软肋,陶副主任终于还是开口,鼓励道:“仲明先生此行若能成功,把麴义将军和先登营带回徐州,我就向朝廷表奏先生为舒侯,把淮南数得着富裕之地舒县赏给先生为封地。”

第二百六十八章 灾星

    为了确保杨长史能尽快赶到济阳招降麴义和先登营,陶副主任干脆就出动了君子军护送杨长史西进,通过目前仍然被曹军刘岱队伍控制的定陶城——当然了,为了谨慎起见,在护送杨长史的期间,君子军使用的是绳制马镫。

    陶副主任或许没这个必要小题大做,因为别的曹军大将也就算了,驻守定陶这座名字相当吉利的城池的曹军大将刘岱却偏偏是一个典型的酱油角色,与徐州军队对峙的这些天来,连普通的徐州队伍都不敢招惹,就更不要说是冒犯恶名满天下的君子军了,所以君子军距离定陶城池足足还有三里的时候,收到消息的刘岱将军就已经关闭了定陶四门,把守军队伍全部派上了城墙坚守,生怕君子军就势攻城,也眼睁睁的看着君子军簇拥着杨长史从城下扬长而过,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

    不管怎么说,一向以爱护小命而闻名于世的杨长史还是很感激陶副主任的这番小题大做的,同时为了自己宝贵的小命着想,杨长史又少不得要求君子军护送自己尽可能的远离定陶城池再离开,亲自护送杨长史西进的陶基倒也没有刁难对老陶家劳苦功高的杨长史——确实算得上劳苦功高,便索性把杨长史护送到了已经在战乱中废弃的冤句县境内,这才让杨长史领了李郎和王五两个亲兵,三人三骑赶往济阳去与袁绍军大将麴义联系。

    尽管君子军十分讲义气的把杨长史护送到了冤句,距离济阳已经只有五十来里路了,可是与陶基等人挥手告别后,刚策马走到了远离君子军的地方,咱们素来又以贪得无厌而闻名的杨长史难免又抱怨了起来,“这位陶三将军,可还真是不会做人,只剩下四十来里路了,你直接把本大人送到济阳城下多好?非得要本大人冒险,非得要本大人自己去济阳城,多走五十几里路会死么?!”

    “是啊,是啊,多走五十里路会死么?三将军的为人实在是太差了,人品简直连我们的主公都比不上,简直烂到了极点。”

    李郎与王五一起随声附和,陪着杨长史一起指责陶基的残暴狠毒,薄情寡义,对同僚部下不够关怀爱护。附和完了,李郎又涎着脸好奇问道:“大人,刚才在路上不方便,小人有一个问题早就想问你了,听说主公已经开口了,大人你这次如果能替主公招降济阳的麴义队伍成功,主公就要表奏大人你为舒侯,把淮南扳指头数得着的富县舒县赏给你做封地,有这回事吗?”

    “李郎,你废话干什么?看大人笑成这样,这事还能有假?”王五呵斥李郎的不懂察言观色,然后也是涎着脸说道:“大人,主公把舒县赏给了你,你可要在舒县开衙建侯府了,还要组建家兵队收租子收税,小人们是一直跟着你的老人了,家兵队长和城外坞堡总管这些位置,是不是考虑一下小人们?”

    “是啊,是啊。”李郎赶紧大点其头,满脸谄媚的说道:“小人和王五可都是跟着你出生入死多年的老部下了,收租收税打理庄园这些美差,大人你总不会便宜外人吧?”

    “急什么?还不是得等主公兑现了承诺再说?”杨长史果然是满脸的笑容,大模大样的说道:“如果本大人真能当上舒侯封邑舒城,当然不会忘了你们这两个部下老人。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主公可是要本大人招降麴义队伍得手才给这个赏赐,要是这次白跑一趟,本大人这会给你们再多的许诺也是没用。”

    “那么大人,你到底有多少把握招降麴义得手?”李郎赶紧问道。

    “不知道,本大人与麴义素不相识,只是听说他的脾气有点骄傲,不太讨本初公的喜欢,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实在不知道有多少把握把他招降过来。”杨长史回答得倒也是难得的坦白诚实,然后又安慰道:“不过你们放心,本大人与麴义虽然没有交情,但也没有什么仇怨,我们徐州军队与冀州军队又素来比较交好,所以就算招降不能得手,咱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不起就是白跑一趟而已。”

    “是吗?”李郎有些担心,提醒道:“可是大人,小人怎么听说我们之前派去拜见袁绍的两个信使,全都被袁绍砍了脑袋?”

    杨长史猛的勒住了战马,被舒县冲昏了的脑袋这才突然想起,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徐州军队之前派去与袁绍军联系的两个信使,全都被脾气不好的大袁三公砍下了脑袋!想到这点,杨长史的小脸也一下子苍白了。

    “李郎,没事。”刺激杨长史的还在后面,王五在旁边安慰李郎道:“那件事我也听说过,我们的使者是被袁绍砍了脑袋,不过我们使者的随从都没事,都被袁绍放了带着我们使者的首级回来——所以我们不用怕,了不起就把大人的脑袋带回昌邑向主公交差就是了。”

    李郎松了口气,赶紧拍着胸膛庆幸自己不用冒生命危险,旁边的杨长史却是勃然大怒,提起马鞭就抽暴两个不良亲兵,一边抽一边咆哮,“两个兔崽子!本大人为了你们的荣华富贵出生入死,你们两个兔崽子还敢在旁边说风凉话?!本大人不要你们当亲兵了,滚!滚!滚得越远越好!”

    李郎和王五慌忙躲闪间都被杨长史抽中了几鞭,痛得两个贪生怕死的无良亲兵鬼哭狼嚎,赶紧拍马逃命,杨长史却不肯解气,又咆哮着拍马追赶,一边大骂两个亲兵的居心不良,一边狠命抽打这两个自打出使洛阳开始就给自己当牛做马的老走狗,直抽得李郎和王五是哭爹喊娘,不断求饶。

    打打闹闹着,杨长史等人一口气疾驰出了五六里路,口无遮拦闯了祸的李郎估摸着杨长史气也该消了,便勒住战马等了一下杨长史,谁知杨长史追上后又是一马鞭迎头抽来,继续大骂李郎忘恩负义,李郎无奈,连马头都不掉了向西,直接就向北逃命,但杨长史还是不肯解气,又追了上来大骂,“匹夫那里跑,站住!本大人今天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

    “嘘!”李郎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忍疼挨了一鞭一把抓住杨长史的鞭子,飞快的低声说道:“大人,别闹了,北面有情况,小人刚才看到,有一匹哨马转到了山后!我们的北面似乎有敌人!”

    “北面有敌人?”杨长史楞了一楞,忙向远处的王五打了一个手势,又领着李郎飞快冲上了不远处的一座土山,居高临的查看北面情况,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杨长史和李郎都一起脸色苍白了——正北面的济水河上,一支数量相当庞大的军队正在济水南北两岸抢搭浮桥准备渡河,打的还是曹老大的曹军旗号!

    “曹贼的队伍,什么时候跑到济阳东面来了?”杨长史失声惊叫。

    李郎和王五都只是老兵油子,当然不知道曹军这是打算合围济阳的麴义队伍,自然也无法回答杨长史的问题。倒是之前不小心被李郎看到的那名曹军斥候哨马在这时候敲响了铜锣,向自军大队报警。而铜锣一响,济水渡口上正在搭建浮桥的曹军队伍顿时骚动了起来,一口气奔出了上百匹骑兵冲向锣响方向,隐约还能听到曹军士兵的呐喊,“山上,在土山上!”

    “被发现了,快跑!”杨长史大惊之下赶紧掉头就跑,李郎和王五紧紧跟上,可是那百余名曹军骑兵也是紧追不舍,杨长史更是不敢怠慢,一个劲的只是快马加鞭,拼命的向远处逃命。但是一口气跑出了五六里路后,杨长史却又发现自己在紧张中犯了一个致命错误——自己竟然带着李郎和王五两个笨蛋往西跑了几里,而不是往东面来路逃命。

    “方向错了,快回头。”杨长史差点没哭出声来,赶紧要勒马掉头时,旁边的李郎也喊了起来,“大人,继续往前跑吧,来不及掉头了!敌人已经追紧了!”

    杨长史很是勉强的回头一看果然,受自己的烂骑术影响,自己在逃命中不仅没有拉开与曹军追兵的距离,还被那些曹军骑兵拉近了距离,相距已然不到四百步,这时候勒马掉头无异于是自寻死路,欲哭无泪之下,杨长史也只能是拼命的快马加鞭,硬着头皮向西面继续逃命。

    耽于酒色的杨长史在骑术方面确实不行,无论如何的疾驰狂奔都飙不起速度,又逃了十来里路后,曹军骑兵距离杨长史已然是不到百步,曹军追兵的喊声也已然是清晰可闻,“站住!站住!再不站住我们就放箭了!”

    杨长史的胆量如何大家是都知道的,当年在相县战场上君子军只是喊了一声放箭就把杨长史吓得下马跪降,但这次杨长史就是胆子再小也不敢停住了,因为杨长史和曹军队伍之间的仇恨实在是太深了,所以不管曹军骑兵是如何的呐喊,都是说什么都不敢停下马蹄,一个劲的只是拍马加鞭,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杨长史胯下的战马不知道是绊到了什么,忽然惨嘶一声向前摔倒,杨长史本人也被巨大的惯性给甩了出去,“啊————!”

    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中,杨长史象一口破麻袋一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不说,还差点没有把门牙撞落两颗,吓得两旁的李郎和王五失声惊叫,赶紧冲上来搀扶杨长史,后面的曹军追兵却哈哈大笑。可苍天无眼,眼看给陶副主任为虎作伥干下无数恶行的杨长史即将遭到报应时,前方却忽然传来了新的叫喊声,“有敌情!有敌情!”

    抬起了摔得晕头转向的脑袋,杨长史忽然看到,前方也奔来了十余骑,穿着袁绍军服色,为首的乃是一名白袍白马的年轻将领,接着后面的曹军骑兵也大吼了起来,“暴露了!快!快干掉这些骑兵!”

    吼叫着,那百余名曹军骑兵仗着人多,蜂拥迎向了那队袁绍军骑兵,开始杨长史还在担心袁军骑兵数量太少不是曹军骑兵对手,可是两军相撞之后,杨长史却又惊喜万分的发现,那名白袍小将厉害得简直就不象是爹娘生父母养的,在曹军人群中基本上是一枪一个,银枪所到之处,曹军骑兵无不惨叫着落马,杨长史甚至还亲眼看到,那白袍小将竟然用银枪挑起了一名曹军骑兵甩出,轻而易举的砸翻了三四名曹军士兵,轻松得简直就象是甩出了一只兔子!

    “我靠!比许褚那个死胖子厉害多了!”杨长史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句,还用上了从陶副主任那里学来的脏话。

    “杀光他们!快杀光他们!”

    带队的曹军骑兵屯将似乎十分害怕让这十几名袁军骑兵逃走,大吼大叫着只是催促士兵上前厮杀,可惜他这么一喊,也立即引起了那名白袍小将的注意,无比擅长擒贼先擒王战术的白袍小将当即银枪连抖,捅翻了两名拦路曹兵,纵马冲向那曹军屯将,那屯将慌忙挺枪迎战,然而两骑刚相交,那屯将甚至都没来不及看清白袍小将是怎么出的招,白袍小将的银枪就已经准确无误的命中了他的胸膛,捅破护心镜直入心脏,最后还穿胸而过,动作干脆利落得让好歹也见过一些战阵的杨长史简直就是目瞪口呆。

    带队的曹军屯将既死,剩下的曹军骑兵胆气顿怯,白袍小将带来的袁军骑兵则乘机猛冲猛杀,很快就在白袍小将的率领下杀散了曹军,迫使剩余的曹军骑兵向来路逃命。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那白袍小将才小跑到杨长史面前,翻身下马向杨长史拱手行礼,很有礼貌的问道:“敢问这位先生,刚才这些曹军骑兵,是从何处而来?”

    “东面大概十五里处。”杨长史顺手指着东面,又道:“不只他们这百余骑,至少有上万的曹贼队伍,正在济水下游的十五里处抢搭浮桥,看样子是想过河。”

    “上万的曹贼队伍?正在济水下游十五里处渡河?”白袍小将大惊失色,赶紧又拱手问道:“先生,你确认没有看错?事关重大,请先生务必确认!”

    “确认!”杨长史点头,答道:“将军放心,将军刚才救了我一命,我不会骗你。”

    “谢先生!”白袍小将赶紧向杨长史拱手道谢,然后马上转向旁边的士兵喝道:“马上发信号,召集周边队伍与我会合,去一匹快马回济阳向麴将军和公与先生禀报,就说曹贼正在济水下游抢渡,企图四面合围我军,请他们速速来援!”

    白袍小将带来的士兵整齐唱诺,一骑飞奔回济阳报信,另一名士兵则解下背上号角,放在嘴边呜呜的吹了起来,发出信号紧急召集邻近队伍。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至今还在满头雾水中的杨长史才向那白袍小将问道:“将军,你怎么紧张成了这样?出了什么事?”

    “先生有所不知,我军向北突围的道路已被切断,向西有官渡拦道,半个时辰收到的消息,南面也有曹贼大将曹仁正在缓缓北上,我军突围已经只剩下济水下游的东面这条路了。”白袍小将飞快解释情况,又向杨长史道谢道:“如果不是先生及时告警,让曹贼队伍顺利渡过济水当道立寨,我冀州三万大军可就是插翅难飞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多少懂点军事的杨长史恍然大悟,忙道:“这位将军,那你快去动手,曹贼在济水河上只有几条小船,四道浮桥也还没有完全搭好,现在去半渡而击之,一定能大败曹贼。”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那白袍小将连声道谢,又赶紧拿出麾下士兵携带的伤药和白布,交给摔破了脑袋的杨长史止血和包扎,李郎和王五手忙脚乱的给杨长史包扎时,附近的袁军巡哨士兵已经纷纷赶到了现场集结,那白袍小将担心来不及阻止曹军过河,仅仅只集结了两三百人就匆匆率军东进,全然顾不得打听杨长史的来历和身份,留下杨长史在原地呻吟哀号,直到李郎和王五提醒曹军可能去而复来,杨长史这才赶紧上了李郎的战马,急匆匆继续往济阳前进。

    白袍小将当然是比咱们杨长史更加万人迷的赵云赵子龙,当赵云率领三百余人匆匆赶到曹军渡口时,虽然没有能完全阻止曹军的偷渡行动,却也迟滞了曹军的渡河速度,增加了曹军渡河时的混乱,一个多时辰后,当麴义亲自率领着三千多冀州铁骑赶到渡口时,偷渡济水的曹军也彻底陷入了绝望和混乱,率军偷渡的夏侯渊在北岸命令军队继续渡河,已经渡过河的曹军士兵则争先恐后的向北岸逃命,自相拥挤践踏,落水而死者不计其数,大量的步骑士兵也被麴义和赵云队伍联手消灭在济水南岸,小小的替大袁三公出了一口官渡恶气。

    当天傍晚,济水惨败的消息传到正在率军南下济阳的曹老大面前,曹老大简直就是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发疯一样的拍打着面前案几怒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军内线和细作早已探明,麴义匹夫的哨探距离最远只有三十里,为什么我军四十五里外偷渡济水,会被麴义的队伍察觉,还察觉得那么快?吾精心安排的突然四面合围恐吓战术,怎么会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丞相,必须着手劝降了。”旁边的郭嘉咳嗽着说道:“我军四面合围的西北南三路已然暴露,夏侯渊将军偷渡济水又遭失败,麴义与沮授等人必然要加强对济水下游的监视,提防我军切断他们的最后一条突围道路,甚至有可能发现东面的定陶乃是我军包围圈的唯一薄弱点,只有立即着手招降,才能争取将麴义队伍招揽得手,也可以迟滞麴义的突围速度。”

    “合围之势还差东面,这时候招降,把握……。”曹老大有些犹豫,但事到如今曹老大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点头说道:“甚好,派张郃、高览二将立即南下去济阳招降麴义,现在是初更刚过,让张郃和高览务必在明日清晨之前抵达济阳城下,劝说麴义率军归降于我。”

    “丞相,张郃与高览虽是麴义旧日同僚,但二人只是武将,不擅言词,恐怕很难招降麴义得手。”郭嘉提醒道:“还是请派一名能言善辩之士同行为上。”

    “丞相,臣下愿往。”

    好几名曹老大的谋士都站了起来,但曹老大犹豫了片刻后,却忽然又重重一拍面前案几,怒吼道:“吾亲自去!吾亲自率领三千轻骑连夜南下,到济阳城下招降麴义!”

第二百六十九章 吾愿降陶

    其实杨长史完全有机会在抵达济阳的当天晚上就开始招降工作了,不过却因为两个原因没能着手行事,一是杨长史在摔下战马时受了伤,二是麴义亲自率军去了济水渡口迎战偷渡曹军,凯旋回到济阳时天色已然全黑,杨长史抵达济阳时麴义还没率军回来,所以征得留守济阳的麴义副手麴缅与沮授等人同意后,杨长史干脆直接到了麴义队伍给自己安排的小帐中休息过夜,准备第二天再与麴义见面招降。

    麴义队伍的和善态度给了杨长史很大的安慰,不仅很客气的接待了杨长史,还尽力在生活给了杨长史一些优待,让始终担心麴义砍了自己的杨长史安心不少,不过这也不奇怪,麴义与徐州军队本就毫无仇怨,现在麴义队伍又因为主力惨败和曹军三面合围而成为了一支孤军,想要回冀州除了拼命突围外,就只剩下借道徐州一条路,所以那怕是对杨长史印象并不好的沮授都力劝麴义的族弟麴缅善待杨长史,身陷重围的麴义队伍自然更不会随意开罪杨长史了。

    在小帐里安心休息了一夜,天色刚明时,杨长史忽然被李郎和王五摇醒,见天色尚早,还没睡够的杨长史难免有些发脾气,揉着惺忪睡眼冲李郎和王五呵斥道:“天才刚亮,急着把本大人摇醒做什么?本大人身上有伤知不知道?”

    “大人,别睡了,曹贼队伍来了,还是曹贼亲自带着军队来了!”

    李郎一句话就让杨长史把睡意抛到了九霄云外,也把杨长史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惨叫道:“曹贼亲自带着队伍来了?来了多少军队?攻破大营没有?”

    “曹贼还没有开始攻打大营,来了多少曹贼军队不知道。”李郎飞快答道:“麴将军他们正在集结队伍,准备出营迎战,小人们怕出意外,所以只能赶紧把大人你叫醒。”

    杨长史侧耳细听,发现帐外果然传来了口令声和密集的脚步马蹄声,再披头散发的匆匆出帐查看情况时,却被守在帐外的袁军士兵拦住,很有礼貌的向杨长史说道:“大人,上峰有令,没有麴将军传召,大人你不能随意离开寝帐,请大人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就到大营旁边去看看情况,你们可以监视着我去。”杨长史解释道:“听说曹贼亲自率军来袭,我担心曹贼势大难以抵挡,所以去看看情况,没别的意思。”

    “大人,抱歉,没有上面的命令,小人们不敢放大人离开。”麴义治军明显比大袁三公严格,看守杨长史的袁军士兵断然摇头,又安慰道:“还有,请大人放心,刚收到的消息,这次来的敌人没有多少,只有两三千曹贼轻骑,不可能攻破我们的济阳大营,大人你不会有危险。”

    “只有这么点曹贼轻骑啊。”杨长史松了口气,道谢之后回帐继续睡觉,又向李郎和王五呵斥道:“才两三千曹贼骑兵,怎么可能攻破这么坚固的济阳大营?大惊小怪,妨碍本大人睡觉,都滚出去,本大人还要再睡会。”

    李郎和王五唯唯诺诺,李郎还解释道:“大人勿怪,小人也是听说是曹贼亲自率军前来,这才打搅了大人的清梦,如果小人们知道曹贼才带了这么点兵力来济阳,肯定是说什么都不敢打扰大人休息。”

    说到这,老兵油子李郎忽然反应了过来,疑惑说道:“大人,情况好象有点不对啊?济阳这边足足有三万冀州兵,曹贼带这么点兵力干什么?这点兵力,绝对不可能攻破有营寨和城池可守的冀州队伍啊?”

    “管他!”杨长史一边重新上床,一边打着呵欠说道:“曹贼想干什么和我们有屁相干,等麴义杀退了曹军再叫我,不管能不能替主公把麴义招降过来,我都要去见他一面……。”

    “咦?”说到了这里,其实绝对不笨的杨长史忽然醒悟过来,被酒色财气挤得快没地方活动的脑细胞也难得的运转了起来,暗道:“李郎这小子说得对啊,曹贼亲自来济阳,还只带这么一点兵力,是打算做什么?既非偷袭,也不是攻坚,正面迎战也很难取胜,倒有点象是来当面交涉……,当面交涉?!交涉什么?难道象文和先生担心的那样,曹贼也打算来招降麴义?!”

    想到这里,杨长史的小脸又有些发白了,杨长史现在可正被软禁在麴义营中,如果麴义被曹老大招降得手,杨长史可就得马上落入曹老大手里,到时候以杨长史和曹老大之间的仇怨,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盘算明白了这点利害关系,杨长史更是不敢怠慢,赶紧又披头散发的跳了起来,先是从随身行李里拿出一块黄金,然后冲出帐去贿赂看守,要求看守立即替自己通报,还大言不惭的说是事关济阳三万冀州大军的前途命运,请麴义立即召见自己。

    看在杨长史贿赂的黄金份上,帐外的袁军士兵最终还是去了一个人给杨长史报信,然而麴义和沮授都已然率军出营,最后是麴义的族弟麴缅来到了杨长史的寝帐,当面告诉杨长史道:“仲明先生请稍等一段时间,兄长他已率军出营去战曹贼,待到兄长凯旋而归时,缅定当即请兄长接见先生。”

    “多谢麴将军。”杨长史先是道谢,然后又指着营外说道:“可是麴将军,情况好象不对啊,大将军出营去战曹贼,怎么没听到喊杀声?”

    经杨长史提醒,麴缅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了,自己的族兄率军出营,迎战已然直抵营门列阵的曹军队伍,营外却没有丝毫的喊杀声,安静得有些出奇,所以麴缅也不由疑惑道:“是啊,怎么没有喊杀声?难道在斗将?可是斗将,也应该有战鼓声啊,怎么连战鼓声都没有?”

    “麴将军,能让我出营看看情况吗?”杨长史乘机恳求道:“我就在营外看看情况,不会影响贵军与曹贼交战。”

    考虑到自军说不定要向徐州军队借道突围,麴缅只稍一盘算就同意了杨长史的请求,不过受治军严谨的麴义影响,麴缅虽然同意杨长史出营观战,却又向杨长史道了一声罪,命人取来了一块黑布,蒙住了杨长史的眼睛,以免杨长史在出营期间偷窥营地要害,这才亲自扶了杨长史上马,然后派人护送杨长史出营观战。

    袁绍军士兵一直把杨长史连人带马牵出了大营,才开口准允杨长史取下脸上黑布,始终没敢耍花样自取其祸的杨长史好不容易让眼睛适应了清晨的明媚阳光,再抬头一看营外情况时,袁曹两军果然没有在交战厮杀,只是相隔三百步列阵对峙,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杨长史不敢怠慢,赶紧策马穿过袁绍军的军阵空隙,赶往阵前查看情况,而列阵以待的袁绍军士兵虽然很奇怪自军营里怎么会跑出一名文士,却因为没有将领下令阻拦,所以也没敢擅自脱离阵列,眼睁睁的看着杨长史策马穿过阵中道路。

    “汝是何人?到此做甚?”到了阵前时,杨长史终于被一名袁军将领拦住,但杨长史根本就没空回答解释,睁大了眼睛只是张望阵中情景,却见阵中正有五人正在相隔二十余步按辔对语,这五人中有三个杨长史还认识,分别是曹老大本人和沮授,还有曾经被徐州军队俘虏过的冀州大将高览,另两人则一人穿曹军服色,另一人穿袁绍军服色,这时,又一名袁绍军将领策马来到了杨长史身边,却是昨天刚救过杨长史一条狗命的赵云赵子龙,很是惊讶的向杨长史拱手行礼道:“这位先生,你怎么来了这里?还是从我军营中出来?啊,莫非你便是昨夜到访的徐州长史杨大人?”

    “正是在下。”杨长史赶紧抱拳还礼,又飞快向只见过一面的赵云问道:“这位将军,到底出什么事了?贵军为何没有与曹贼队伍交战厮杀,公与先生他们还在阵中和曹贼对面说话?”

    赵云犹豫了一下,这才给杨长史低声介绍起刚才发生的情况,原来麴义率军出营后,战阵尚未列成,曹军那边就已经派来了使者,邀请济阳袁军的主将麴义出阵对话,还说明了是曹老大要亲自与麴义交谈,而麴义不顾沮授的强烈反对,最终还是接受了曹老大的邀请单骑出阵,沮授不放心也跟了上去,曹老大则亲自率领着袁军降将张郃、高览出阵,与麴义在阵中已经交谈了许久。

    “他们在谈些什么?”杨长史赶紧又问。

    “麴将军,休听曹贼蛊惑!吾等久受袁氏大恩,岂能背主求荣?留下千古骂名?!”

    不等赵云回答,阵中已然响起了沮授的愤怒咆哮,紧接着,曹老大的爽朗大笑声音也传了过来,“公与,事到如今,汝还固执作甚?本初无谋,不用君言,君何尚执迷耶?公若与麴义同归于吾,天下何足虑哉?!”

    “是啊,公与先生,先登将军,丞相求贤若渴,好贤礼士,二位还是早早弃暗投明,与我等共同辅佐丞相成就大业,共享富贵……。”

    张郃和高览也一起开口相劝,可是他们的说词还没有说完,袁军阵中已然响起了咱们杨长史的怒吼声音,“曹阿瞒,汝这欺世盗名的奸贼诈徒,休得在此巧言令色!汝是何人,旁人不知,我最清楚!”

    关系到自己的舒县封地,也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杨长史彻底急了,顾不得徐州军队目前与曹军暗底里实际通好,直接就拍马冲进了阵中,远远就大吼大叫道:“麴义将军,沮授先生,休得听曹操奸贼花言巧语,汝等若是降曹,必然自取其祸,悔之莫及!”

    “杨宏?!”曹老大终于认出了杨长史,也顿时大怒道:“杨仲明,汝这卑鄙小人,来此作甚?”

    “当然是来救麴义将军和沮授先生!”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咱们杨长史的正常脑细胞总能压过酒色细胞一头,这次也不例外,拍马冲到了麴义和沮授身边后,杨长史飞快的向麴义和沮授抱拳说道:“麴将军,公与先生,曹孟德劝你们归降于他,在下杨宏身为外人,不敢插嘴反对,不过在二位做出决定前,在下想先请二位听一个小故事!”

    “什么故事?汝是何人?”四十来岁的麴义疑惑反问道。

    沮授在旁边飞快的给麴义介绍了杨长史的身份和来历,然后对大袁三公忠心不二的沮授又飞快说道:“仲明先生,你有什么故事,就尽管说吧,授与麴将军定当洗耳恭听。”

    “是一个关于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故事。”杨长史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曹老大变了脸色,然后杨长史飞快笑道:“在十年前,有一个奸贼在洛阳犯了事被朝廷通缉,逃出洛阳到了中牟,被中牟县令拿住后,奸贼用花言巧语骗了中牟县令,不仅没有让中牟县令杀了他,还骗得中牟县令弃官随他远走天涯。”

    “然后呢,那奸贼带着中牟县令逃到他父亲的结义兄弟家中,他父亲的结义兄弟出门沽酒,让家人杀猪款待奸贼和中牟县令,那奸贼听到磨刀声以为是父亲的结义兄弟想要杀他,就先下手为强杀了他父亲结义兄弟的全家,然后又带着中牟县令逃走,在路上遇到了他父亲的结义兄弟沽酒而回,因为害怕暴露行踪,就一刀又杀了他父亲的结义兄弟,中牟县令指责他不该滥杀无辜,那奸贼就说了这么一句——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好,我说完了。”

    听杨长史飞快说完了这个小故事,曹老大的黑脸几乎都成了铁青色,怒瞪着杨长史眼中几乎喷火,吓得素来胆小的杨长史赶紧缩头,不敢与曹老大对视。旁边的麹义、张郃和高览则满头雾水,不懂这故事说的是谁,是什么意思?惟有沮授察言观色,又细一回忆,惊叫道:“十年前弃官而逃的中牟县令?莫非是陈宫陈公台乎?!”

    “公与先生高明,就是陈公台。”杨长史点头,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对了,差点忘了,那位中牟县令,最后也是死在了被他救过性命的那个奸贼手里。”

    沮授顿时笑了,曹老大却忍无可忍了,猛的拔剑在手,吓得杨长史赶紧退后,大声道:“孟德公,我可没有说你的名字,你难道想不打自招?”

    “什么意思?”麹义终于醒悟了过来,疑惑道:“那个恩将仇报、狠毒无情的奸贼?莫非是说……。”

    麹义也没有说出曹老大的名字,但眼睛却已经直挺挺的看向了曹老大,对面两旁的张郃和高览也是满脸惊疑的偷看曹老大,心惊胆战却不敢言语,惟有沮授是大笑说道:“孟德公,想不到你竟然还干出过这样的漂亮事,真是让人钦佩,让人钦佩!”

    “那是陈公台谣言诋毁!是吕伯奢的儿子企图谋我,我才不得已杀之!”曹老大心虚的大吼了一句,间接的承认了杨长史故事里的主人公就是自己。

    沮授再次大笑,拍着旁边的麹义笑道:“先登将军,看来你不光得考虑千古骂名的问题了,也得考虑一下屈膝之后的性命问题了,不分青红皂白,连自己的长辈全家都下得了手,将军若是归降了他,下场如何,将军可是要掂量清楚。”

    麹义不说话了,曹老大那边却恨不得把沮授当场掐死,把杨长史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努力压住了胸中怒气后,曹老大放缓声气向麹义说道:“先登将军,闲话多说无益,我也直说了,眼下贵军的情况将军十分清楚,袁绍主力已然被我全歼,将军深陷重围已成孤军,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袁绍又不识人才,赏罚不明……。”

    “先登将军,孟德公这话说得太对了。”杨长史接过话头,飞快说道:“将军困守济阳孤城,粮少援绝,如何能抗曹孟德虎狼之众?不如早早率军东进,前往昌邑投奔我家主公徐州陶应使君,我家主公求贤若渴,任人惟贤,将军若去归附,我家主公必然倒履相迎……。”

    “杨仲明,汝住口!”曹老大怒不可遏的大吼起来,“官渡之战是我打的,陶应小贼有何资格招降麹义队伍?”

    “孟德公这话就不对了。”杨长史惫懒的笑道:“我家主公对麹将军和沮先生一向尊敬,怎敢用招降二字?我家主公是派在下来济阳邀请,邀请陷入困境的麹将军和沮先生率军东进,与我徐州大军会合。”

    “邀请?”曹老大怒极而笑,咆哮道:“他陶应小贼,有何资格邀请名满天下的麹义、沮授去投?吾乃大汉丞相,麹义将军和沮授先生若是投奔于我,朝廷官职,君授爵位,要什么有什么,这些东西,他陶贼能给否?”

    “太好了!”杨长史鼓掌,然后向曹老大伸出了一只手,笑道:“曹丞相,正好,拿来吧。”

    “拿什么来?”曹老大大怒问道。

    “当然是欠我的俸禄和封地。”杨长史笑嘻嘻的说道:“难道丞相忘了,建安元年,天子下诏封我为客曹左丞,汉楼亭侯,秩比五百石,到现在也有四年时间了,我是连一颗禄米都没有拿到,既然丞相总领朝政,朝廷欠我的两千石禄米和楼亭封地,丞相也该兑现了吧?”

    喜欢封一些空头爵位哄骗人心的曹老大无话可说了,好不容易才吼出一句,“随吾到许昌,两千石禄米,一石不少你的!只要你有这胆子!”

    “谢丞相,我胆子小,不敢去,还是老老实实的留在徐州每年领一千石禄米算了。”杨长史笑得更是惫懒,道:“还好,我家主公一向一诺千金,我随他也有五年了,还从来没有拖欠过我的俸禄和赏赐。”

    看到曹老大的狼狈模样,麹义和沮授都笑了起来,沮授还笑着对麹义说道:“先登将军,看到了吧,曹贼的封爵到底是什么货色,将军心里应该有底了吧?”

    “先登将军,不要理会杨宏这个卑鄙小人!”曹老大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将军若能归降于吾,吾必重用之!”

    “先登将军,在下相信孟德公一定会重用你。”得过贾老毒物指点的杨长史收住笑容,向麹义拱手说道:“以将军之英勇无敌,不管是到了那里,都必然能获得重用,这点包括孟德公也不例外!不过在将军做出决定之前,在下有一个小问题想请教将军——徐州军与兖州军,谁强谁弱?”

    “这还用问?”曹老大也是气昏了头,冷笑道:“之前若非袁绍掣肘,吾早就把陶贼人头砍下百次了!”

    “孟德公这话又说对了,兖强徐弱,兖州军确实要强于徐州军。”杨长史大力点头,又向麹义拱手说道:“先登将军,既然兖强,那么将军率孤军而投曹操,不过是锦上添花,孟德公岂能弃亲信宿将而厚将军?而徐弱,将军若投我家主公便是雪中送炭,我家主公岂有不重用将军与将军麾下将士之理?牛后鸡首,何去何从,将军还当深查之。”

    贾老毒物教给杨长史的这段话在历史上对张绣管用,现在对麹义自然也管用,考虑到曹老大已经太过强盛,自己去投奔他肯定没什么好位置,投奔陶副主任却截然相反,之前已经被曹老大说得心动的麹义不禁点了点头——这点还真得感谢曹老大,如果不是曹老大之前费尽口舌打下了坚实基础,麹义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心动。

    见麹义点头动心,杨长史自然是暗暗欢喜,忙又说道:“这还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官渡战起,袁曹已是死敌,将军若率众降曹,则将军在冀州的家眷妻女必然受害,将军率众投奔我徐州则不同,本初公闻之也必然明白将军是走投无路才率众投奔徐州,念在将军不肯归降敌人份上,必然善待将军的家眷。”

    “冀州将士,还有你们也一样。”杨长史又掉转马头,冲后方的冀州队伍大喊道:“冀州的将士们,你们也一样,你们若是降曹,你们留在冀州的妻子儿女和父母兄妹必然会被你们连累,但你们若是前去投奔徐州陶使君,你们的父母妻小却可以安然无恙!为你们的家人想一想吧,为你们的亲人想一想吧!冀州的将士们啊!千万别象站在曹孟德身边的张郃、高览一样,他们留在冀州的父母妻儿,真是不知道会被他们的无耻背叛连累成什么模样了!”

    “匹夫!受死!”

    脾气比较暴躁的高览大怒,拍马挺枪就直冲杨长史,杨长史大惊,赶紧拍马向后逃命,好在之前杨长史喊话时已经掉转了马头,逃命比较容易,险险的没给高览一枪命中自己背心的机会,但高览还是紧追不舍,红着眼睛要把言语锥心刺骨的杨长史一枪刺死!

    “匹夫!找死!”

    新的大吼声传来,怒喝声中,白马银枪的赵云如同一道白色闪电,笔直迎向高览,吃过赵云无数大亏的高览见克星到来,大惊之下赶紧放过杨长史招架赵云时,赵云的银枪早已刺到,一枪命中高览胸膛,银枪穿胸而过,高览的眼睛也睁得浑圆,至死没有闭上。

    一把甩开了高览的尸体后,赵云举起了银枪,大吼道:“曹贼暴虐,欺君罔上,吾宁死不降他!陶使君仁厚,品德高古,吾愿降陶!不降曹!”

    “吾愿降陶!不降曹!”无数的冀州将士怒吼起来,“为了我们在冀州的家人,我们宁死不降曹贼,只降徐州陶使君!吾愿降陶!不降曹!吾愿降陶!不降曹!吾愿降陶!不降曹——!”

    “将士们,冀州的将士们!”杨长史又在阵前大喊起来,“我家主公陶使君还说了,倘若麹将军率领你们去投奔于他,那么你们不管是谁,只要你们思念故乡亲人,或者思念我家主公的岳丈大人本初公,想要重回本初公的帐下,那你们都可以随时离开徐州返回冀州,我家主公给你们发路费!发干粮!派军队护送你们出境!”

    “吾愿降陶————!”

    更加猛烈的欢呼声响起,甚至就连对大袁三公忠心不二的沮授也转向了麹义,郑重说道:“麹将军,事若至此,你若率军去投陶应,我不反对,还跟你走,然后我取道徐州回冀州,陶使君乃天下信人,我相信他。”

    麹义点了点头,缓缓举起手中大刀,大吼道:“传令营中,即刻拔营!向东去投陶使君!”

    无比热烈的欢呼声中,麹义又转向了曹老大,傲然说道:“孟德公,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带兵走,二是我率军冲杀,把你赶走!”

    曹老大嘴唇都在颤抖了,咬牙切齿了片刻,曹老大终于还是勒马缓缓而退,在张郃的保护下退回大队,然后一挥手,领着三千轻骑向北撤退。接着在麹义队伍的如雷欢呼声中,曹老大又回头看了一眼在麹义军阵前手舞足蹈的杨长史,三角眼中尽是怨毒,嚼唇几乎出血…………“杨宏小人!!吾誓杀汝!!!”

第二百七十章 贤妻负心汉

    除了需要提防曹老大主力追杀外,麹义队伍东进昌邑去与陶副主任会合的道路倒是比较畅通,途中仅有定陶一支刘岱队伍拦道,而刘岱将军这支队伍的成色朋友们也都知道,全都是曹军队伍的二线辅兵,不管是麹义队伍还是徐州队伍,随便拉一支精兵出来就可以把可怜的刘岱将军轻松搞定,所以对麹义队伍能够形成的威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就算如此,在收到杨长史的报喜书信后,为了表示一下自己对麹义将军的重视和尊敬,陶副主任还是亲自领着两万大军西进,迎接麹义将军的投诚队伍,威慑定陶城中的刘岱队伍,提防曹老大可能发起的追击,也顺便掩饰一下自己的丑行——被一支曹军辅兵队伍阻挡了自己的五万主力半年时间。同时致书麹义,再三叮嘱麹义队伍千万小心曹老大的偷袭。

    陶副主任对曹军主力的担心也不是毫无道理,以曹老大的性格,自然不甘心麹义这支冀州精锐落入潜在死敌陶副主任手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狼狈离开了济阳北上与主力会合后,恼羞成怒的曹老大确实决意全力追杀麹义队伍,甚至还考虑过乘势发起与徐州军队主力决战的计划,并且就此咨询了麾下谋士的意见,要求麾下谋士分析自军现在与徐州主力决战的胜负前景。

    鉴于曹军目前的形势,曹老大的决战计划遭到了麾下谋士的一致反对,因为曹军目前的士气虽然旺盛,但军队实在太疲惫了,后续的粮草也严重不足,同时曹军的主力战兵也是伤者众多,整体战斗力受到极大影响;徐州主力则是养精蓄锐了多时,以逸待劳并且粮草充足,且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也是属于那种诡计多端又极少犯错的奸贼,这时候发起曹陶决战不仅胜算渺茫,还有可能惨败在徐州军队手中。

    曹老大是一个听得进劝的枭雄,觉得郭嘉和程昱等人言之有理,便也立即改了主意,决定只追击麹义而不去招惹陶副主任,可就在曹老大准备出兵的时候,新的麻烦来了——镇守司隶、南阳的曹军大将曹洪飞马来报,说是刘皇叔乘曹军北上许昌空虚的机会,勾结荆州幕宾诸葛玄力劝刘表出兵偷袭许昌,刘表为报曹老大几次相攻之仇,也同意了刘备和诸葛玄的建议,派刘备和张绣兵分两路北上袭取许昌,目前曹洪在南阳的主力已经被张绣牵制在了宛城,刘皇叔则一路高歌猛进,目前已然抵达堵阳,距离许昌已经不到三百里。

    “狗娘养的大耳贼!”曹老大骂了句脏话,怒道:“这个不要脸的大耳贼,肯定是还没收到我军已然在官渡大胜的消息,不然的话,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进兵北上!”

    “丞相,还是赶紧回师许昌吧,许昌一日空虚,刘备就一日不会退兵。”荀攸无奈的说道:“追杀麹义不过是扩大战果,还必然会激怒陶应奸贼,有可能与徐州主力全面冲突,刘备对许昌才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不除掉这个自命皇亲的伪君子,我军后方永远不得安宁。”

    咬牙切齿的权衡了许久的利弊,曹老大终于还是无奈的摆了摆手,让已经在行进中队伍停下脚步,然后板着脸发令调兵遣将,令夏侯渊率军一万尾随麹义队伍至定陶驻守,总领兖州南线队伍,但不得随意与徐州军队开战;又令毛玠为使,赶赴昌邑与陶副主任交涉,要求徐州军队兑现官渡战前诺言,立即退出兖州并要求陶副主任重开边市;最后下令大军掉头,回师许昌去收拾趁火打劫恶心自己的刘皇叔!

    被刘皇叔连累的曹老大不敢继续捣乱,麹义的队伍自然也就得以顺利在定陶一带与陶副主任会师,见面时,陶副主任厚颜无耻的当众向麹义、沮授和赵云等冀州文武拱手作揖,给足了麹义等人的面子,还假惺惺的说什么众位将军远来投我,真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而心高气傲的麹义见陶副主任的礼敬满意之余,也率领麾下众将跪伏于陶副主任面前,陶副主任亲手将众人一一搀起,赏了麹义一套黄金锁子甲,又借口感谢赵云对杨长史的营救之恩,解下自己穿的亮银甲披在了赵云身上,其余降将也各有赏赐,收买人心的话剧足足演了一个多时辰。

    轮到沮授时,沮授不仅坚决谢绝了陶副主任的赏赐,还开门见山的告诉陶副主任,“使君恕罪,授随麹义将军他们来投奔使君,并非是想为使君效力,而是想借徐州道路返回冀州,还请使君遵守诺言,任由在下离开。”

    早有心理准备的陶副主任笑了,向沮授还礼,微笑说道:“公与先生请放心,应虽然很希望先生能留在徐州,但君子不强人所难,公与先生倘若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

    说到这,陶副主任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今天绝对不行,一是应还没有设宴为先生接风洗尘,二是我还有一道书信想请先生顺便带到冀州去交与岳丈大人,所以先生今天绝对不能走。”

    沮授大笑,周围的徐冀两州的文武也是附和着大笑,陶副主任则是微笑,还在心里说道:“公与先生,如果你知道,我是要你带对冀州宣战书回去,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当然了,鉴于大袁三公已经两次斩杀徐州使者,沮授也很担心陶副主任会在这个要命时刻落井下石对冀州开战,所以在返回昌邑的路上,沮授没少在陶副主任面前替这件事解释,说大袁三公是听了袁谭、郭图的谗言才干出了蠢事,事后大袁三公也十分后悔——这句话当然纯粹鬼扯,要求陶副主任看在翁婿之情的份上再派使者北上,与大袁三公重修旧好,联手共讨曹贼。

    早就憋足了坏要趁火打劫的陶副主任当然不会听沮授的鬼话,更不会错过这么一个从吝啬老丈人身上切肉的大好机会,所以陶副主任一个劲的只是王顾左右而言他,沮授逼得再急,陶副主任都只是一句日后再说,沮授虽然为此担忧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回到昌邑的两天后,北方终于传来了准确消息,证实了大袁三公并未战死在乱军之中,而是率领部分轻骑逃回了黎阳与冀州军的蒋义渠队伍会合,同时也有大量的冀州将士逃过了黄河,回到了大袁三公身边,冀州军的军势稍微复,侥幸度过了官渡惨败后的败亡危机。,确认了这一消息,沮授大喜之余赶紧向陶副主任提出告辞,同时三万袁绍军降兵中也有近万人因思念故乡亲人,要求与沮授同回冀州——还好,托麹义治军严谨凝聚力强的福,八百先登营只有三十余人表示离开,三千多冀州铁骑也只有五百多人要求离开,余下的则大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二线辅兵,因为妻儿老小都在冀州必须回去,同时离开了对陶副主任的损失也不大。

    陶副主任也没有食言,把密封的书信交给了沮授后,立即安排刘晔率军两千护送这些冀州将士取道泰山郡返回冀州,还特意下文命令沿途的徐州官府动用库粮为沮授队伍补给行粮。对此,徐州文武也颇有意见,因为近万人的路途开销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陶副主任则不以为然,还笑着说道:“放心吧,一万人回冀州路上就算要用去三万斛粮食,将来到了战场上,我能收回三十万斛粮食来!”

    笑着说完了这句话,陶副主任也立即给泰山臧霸和琅琊孙观去了一道命令,要求臧霸和孙观在确认了沮授队伍离开了徐州控制地后,立即兵分两路攻打青州的齐国与北海二郡,出兵借口则是,报复大袁三公的两次斩使之仇!

    打发走了沮授队伍,陶副主任也终于抽空接见了曹老大派来的密使毛玠,然后告诉毛玠道:“昌邑城我当然会还给你们,不过还得等一段时间,此外,我还必须向你们借任城和鲁国直抵泰山郡这条路,等我的队伍走完了这条路,我军马上退回徐州。至于我军要借道何用,以孝先先生的聪明,相信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确实不用解释了,光是听陶副主任提到的几个地名,毛玠就知道陶副主任是准备落井下石向青州下手了,所以毛玠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马上就拍着胸口保证立即返回定陶与总督兖州南线的夏侯渊联系,劝夏侯渊下令放行。然后毛玠又乘机向陶副主任提出重开边市和开展粮食贸易时,目前还拿不准曹军状况的陶副主任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只是表示日后再谈此事,毛玠虽然明白陶副主任还是在骑墙观风,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是暂时忍让同意将来再谈这个问题,留下了一点重开边市的希望。

    二十多天后的八月初十这天,在确认了日行百里的沮授队伍已经离开了泰山郡进入青州境内后,早就已经被陶副主任秘密册封为青州都督的徐州大将臧霸,在泰山郡的郡治奉高城外祭旗起兵,借口大袁三公两次斩杀徐州使者不义在先,出兵两万北上,攻打青州齐国郡!

    两天后,徐州琅琊太守孙观也从莒县出兵,率军一万五千北上,攻打青州北海郡!

    精于算计的陶副主任也没有浪费时间,早在八月初五这天,陶副主任就已经派出了大将陈到、侯成与陶基,率领两万步骑与君子军,借到鲁国与任城,赶往泰山臧霸队伍会合,配合臧霸与孙观攻打青州。同时陶副主任要求陈到、侯成及陶基的队伍接受臧霸的指挥,把青州战事全部委托给在青州颇具威望的大将臧霸,又以之前护送沮授队伍北上的刘晔为青州参军,辅佐臧霸攻取青州。

    二十三这天,确认了陈到与陶基的队伍以日行五十里的速度顺利通过任城和鲁国后,已经在兖州驻扎了半年多时间的陶副主任终于退兵南下,启程返回徐州。而在陶副主任抵达小沛的同一天,陶副主任又收到了臧霸的快马递书,说是大袁三公派遣陈震为使,给徐州军队送来了战马千匹,试图与徐州军队重修旧好,目前臧霸已将陈震连人带马扣在了军中,请示陶副主任如何处理。

    “现在想起我这个女婿来了,晚了!”陶副主任冷笑了一声,向旁边的陈应吩咐道:“元方,回文臧宣高,让臧宣高把陈震连人带马都赶回去,袁绍下次遣使联系也是这样,礼物和书信都不收,原封退回!袁绍第三次遣使联络,再让袁绍的使者到徐州见我。”

    “诺。”陈应答应,又提醒道:“主公,距离彭城已经只有八十里了,如何向夫人解释交代,主公可要做好准备了。”

    想起自己那名贤惠妻子,一向皮厚心黑的陶副主任也难得有些愧疚之意,叹道:“怎么准备都没用,我知道芳儿不会和我闹,可她越是不和我闹,我心里就越愧疚啊。”

    和陶副主任猜测的一样,当徐州大军回到了彭城,陶副主任与袁芳夫妻见面后,典型贤妻良母的袁芳在早已知道丈夫与父亲已经反目成仇的情况下,果然没有对陶副主任发半句的牢骚,更没有为自己的娘家指责陶副主任那怕一个字,抱着陶副主任的长子陶略只是默默的落泪,无声的哭泣。可袁芳越是这样,早就在背后捅老丈人刀子的陶副主任却越是愧疚,惭愧之下,陶副主任也只能是搂着贤妻说道:“芳儿,你放心,只要岳丈大人认个错,给徐州两名无辜使者一个交代,我会和岳丈停战的。”

    袁芳开口,哽咽着问道:“可是父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认错?”

    “又不是要他磕头作揖,说几句软话就行了。”陶副主任继续劝解,又柔声说道:“芳儿,你不要怪我,我也很难做,两国相争还不斩来使,岳丈大人却连杀我的两名使者,我如果不给部下一个交代,以后还怎么服众?”

    袁芳又流泪了,陶副主任正要再劝时,已经哭得是梨花带雨的袁芳却主动停止了哭泣,哽咽着向陶副主任说道:“夫君,妾身有一个请求,请你一定要答应。”

    “夫人请说,我一定答应。”陶副主任忙答道。

    “请夫君容许妾身去探望那两名使者的家眷。”袁芳哽咽道:“妾身有些私房,想把这些私房都送给那两名使者的家眷,替妾身的父亲稍微赎一些罪,请夫君千万要答应。”

    “夫人。”陶副主任感动万分,将爱妻紧紧搂住,温柔说道:“好夫人,怎么能再用你的私房呢?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的那些嫁妆,大部分都被你用来贴补家里的花消和赏给我下属的妻子了,剩下的你就留着吧,我拿一笔钱粮出来,替你抚恤那两名使者的家眷。”

    “不,不,不能要夫君的钱粮,这是我为父亲赎罪,只能拿我的私房。”一向温柔如水的袁芳难得固执了一次,坚决摇头后,袁芳冲着门外喊道:“阿嬛,进来替我照顾一下略儿。”

    “诺。”清甜的答应声中,门外走进来了一名瘦小丫鬟,陶副主任随意瞟了一眼,一双三角眼却忽然瞪得比牛眼还圆,原来进来这名丫鬟年龄虽然不大,一张鹅蛋脸却出落得标致异常,尤其是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秀灵的美目中似乎涵著汪汪的清水,勾魂摄魄,小巧的琼鼻找不到一丝的瑕坯,配著樱桃般的小嘴还有一口整齐的贝牙,让素来以人品高尚而著称的陶副主任都忍不住想抱住亲上一口。

    陶副主任色眯眯打量那小丫鬟时,袁芳已然将几乎没怎么见过父亲的陶略递给那小丫鬟抱着,自己回卧房去翻找私房钱,陶副主任乘机向那小丫鬟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公,奴婢叫郭嬛,夫人叫奴婢郭嬛。”小丫鬟有些害羞的微垂着头,小声答道:“奴婢是四个月前才进府当差的,所以主公没有见过奴婢。”

    “听你的口音,不象是徐州人啊?你从那里来的?”陶副主任继续追问——不过这倒也不完全是因为陶副主任好色,关键是陶副主任的一些对头人品更差,又有些死对头知道陶副主任的一些小癖好,所以陶副主任当然得防着对头把细作安插进自己的卧室里。

    “她是妾身的同乡,冀州安平人。”袁芳在内房里替郭嬛答道:“她还有一个姐姐叫郭昱,是三哥在冀州时送给仲明先生的侍妾,小姑娘随着她姐姐来了我们徐州,前段时间仲明先生的夫人生日,我去送礼,阿嬛的姐姐就求我把她领到府里做事,我答应了,就把她带回来了。”

    “这么说来,你还是仲明先生的小姨子了?不在仲明先生家里享福,怎么要跑到我这里来当丫鬟?”陶副主任更是好奇,还悄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杨宏那条老色狼,竟然会放过这么漂亮的小姨子?奇迹啊!”

    “仲明先生的夫人太厉害。”袁芳拿着私房从里屋出来,继续替郭嬛解释道:“因为仲明先生宠爱小姑娘的姐姐,仲明先生随夫君你出征后,小姑娘的姐姐就在家里吃够了苦头,跪铁链跪得连膝盖都乌了,阿嬛的模样你也看到了,仲明先生的夫人担心她再大点也去仲明先生面前争宠,就连着阿嬛也一起折磨,她跟我来家里的时候,脊背上被打得血痕,她姐姐担心这么下去阿嬛迟早要被折磨死,就求我把阿嬛带到我们家里赏她一口饭吃,我看小姑娘可怜,又是我的同乡,就把她带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

    陶副主任彻底放下心来——就袁尚公子那点头脑,还布置不出这么周密的计划给自己身边安插细作,放心之下,陶副主任色心又起,故意假惺惺的恭维道:“还是夫人心善,善良又贤惠,我的那些侍妾们能遇上夫人你这样的好姐姐,真是她们积了八辈子的德——连我也跟着沾光,可以放心大胆的往家里纳妾。”

    “少来这套!”袁芳到底是陶副主任的大老婆,马上就明白了陶副主任的险恶用心,轻轻的在陶副主任腰上拧了一把,嗔道:“谁都可以,惟独阿嬛不许,她可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千金,因为战乱和父母双亡才不幸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她姐姐又那么惨,你不能再害她了。等她再长点,我要亲自给她挑一个好人家嫁了,让她去做正房。”

    “夫人放心,为夫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好色无厌这个词,什么时候和为夫沾上过边?”陶副主任毫不脸红的自吹自擂,又在心里遗憾道:“为什么偏偏这个小美人不可以?如果她能给我做妾,我宁愿不要皖城那个小乔啊。咦,这小美人儿再长大点,好象是要比小乔更漂亮啊。”

    “哼?不好色?家里的房间都快不够安排了还不好色?”袁芳难得吃醋哼了一句,然后又道:“对了,仲明先生家里的事,你有机会得管一管,都是爹娘生父母养的,仲明先生的夫人简直就是往死里糟践人,又是跪铁链又是顶铜盆,心肠也太狠了。”

    “是,是,有机会我一定说说杨宏。”陶副主任口不对心的点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却始终在郭嬛的脸蛋和小身段上打转,恰好郭嬛也悄悄抬起小脸来偷看陶副主任,四目相交,郭嬛顿时小脸通红的低下脸蛋,陶副主任却心中开始了犹豫,“是不是惹芳儿生气一次,找机会把这个小美人也给推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郭女王

    中者,天下之正道。徐州军队的青州战事既没有陶副主任希望的那么容易,也没有陶副主任担心的那么艰难,徐州军队兵分两路杀进青州后,出守青州的袁熙并没有分兵迎击,而是集中了主力迎战徐州军主力臧霸队伍,主动出击与臧霸军会战于齐国郡昌国县,对徐州偏师孙观队伍则采取防御战术,令青州别驾王修与北海相甄俨等人率军守卫北海,要求做到与徐州军队每城必争,每城必守,尽可能的迟滞孙观队伍的前进脚步。

    素有柔懦之名的袁熙这一手倒让陶副主任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也证明了袁熙比他坏脾气的大哥袁谭与绣花枕头三弟袁尚更具军事能力,因为袁熙的这手策略确实十分对症,在青州精锐已经被大袁三公抽调过半的情况下,袁熙并没有盲目的分兵或者被动死守,而是集中力量迎战徐州主力,以空间换时间拖住徐州偏师的进兵速度,深得兵法各个击破之妙,也让陶副主任诱使袁熙分兵的美梦彻底落空。

    如此一来,徐州军队自然也就没有速战速决的希望,孙观的偏师被据险而守的王修队伍死死拖在了北海,陷入攻坚泥潭,无法与主力迅速会师。臧霸的主力则被袁熙挡在了昌国,几次交战虽占上风却无法速胜,袁熙吃了几次亏后也不再野战,只是凭借城池险隘坚守,一边挡住臧霸军北上脚步,一边向冀州后方求援。

    青州战情传回徐州,陈登和陈应都劝陶副主任增兵青州,抢在大袁三公主力增援青州前攻破袁熙,陶副主任却断然拒绝,笑道:“没那个必要,我军处于上风,这时候增兵青州不仅毫无必要,还会让宣高觉得我是瞧不起他,伤了他的自尊。”

    “可如果袁绍亲自率军增援青州怎么办?”陈登有些担心,提醒道:“袁绍虽在官渡惨败,但三十万兵马还是有近十万人逃过了黄河重归他的麾下,军势尚存,再加上青幽并冀四州还有大量兵马尚存,整体实力仍然远在我徐州之上,倘若袁绍亲提大军救援青州,那臧霸将军可就难以抵挡了。”

    “如果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们再商量对策不迟。”陶副主任笑道:“总之现在绝不能往青州增兵,岳丈大人手里的大饼,如果这口咬得太大了,我们可就没有机会回过头去咬曹贼手里的大饼了。”

    “什么意思?”陈登有些糊涂。

    “元龙,放心吧,主公自有分寸。”旁边的贾老毒物微笑说道:“总之此时确实不宜往青州过于增兵,不然的话,我军不仅会失去回旋余地,还有可能招来袁绍的四州之兵,只派臧霸率军攻打青州,主力按兵不动,我军才可以进可攻,退可守。”

    见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都是胸有成竹,只擅长战术层面的陈登倒也没有继续坚持,也就随陶副主任自己折腾去了。而几天后,南阳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曹老大已然击败了趁火打劫的刘皇叔,一顿老拳揍得刘皇叔屁滚尿流,带着不到千人的残兵败将逃回了新野,看情况不妙的张绣也迅速逃回了酂县,但曹老大顾忌大袁三公还在威胁着自己的北线,没敢乘势攻打荆州,只是迅速回兵北上,又将主力布置到了北线。

    听到了这个消息后,陶副主任放声大笑,益发不肯再往青州增兵,下定决心要让臧霸独档正北一面,为自己分担军务压力,同时严密监视兖州北线动静,耐心的等待局势变化。也乘着这段时间,陶副主任对已经扩编至十六万以上的徐州军队做出了一些调整,而其中最大的调整就是骑兵队伍,将数量已过九千的骑兵分为两队,一队四千余人人交给徐晃统率,麹义族弟麹缅副之,另一队五千骑则交给了新降将赵云统率,田楷长子田象副之,令徐晃与赵云等人务必悉心操练骑兵,以备大用。

    当然了,也有让陶副主任担忧的事,那就是自打曹老大回师兖州北线后,就再没有派遣使者来与陶副主任联系过一次,还有大袁三公那边,臧霸奉命把袁绍军使者陈震赶走、礼物原封不动的退还后,大袁三公也再没有派遣使者与徐州军队联系一次,和曹老大一样沉默得可怕,弄得都准备第三次才接见岳丈使者的陶副主任是提心吊胆,生怕彻底激怒了脾气不好的老丈人,毁了自己的后续如意算盘。所以军队整编的事刚刚经一段落后,陶副主任也抽时间单独召见了贾老毒物一次,向贾老毒物道出自己的心中忧虑,请贾老毒物为自己分析情况。

    “主公不必忧虑,绝不可能出现我军单独抗衡袁绍主力的情况。”贾老毒物安慰陶副主任道:“官渡战后,袁曹已成死敌,绝无可能重修旧好,袁曹两家互相牵制又互相堤防对方偷袭,袁绍绝不敢亲提四州之兵来救青州,我军也绝不可能出现单独袁绍倾巢之兵的情况!”

    “我也是这么认为。”陶副主任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曹贼和岳丈大人都不肯派遣使者来与我军联络交涉?我军既威胁着曹贼的南线,又威胁着袁绍的侧翼,同时徐州的粮食也是曹贼的必需之物,按理来说曹贼起码得和我军商量边市问题啊?”

    “若诩所料不差,曹操此举有两个原因。”贾老毒物给陶副主任分析道:“一,主公你太过精明,办事从不吃亏,曹操知道不管是向主公求粮还是求盟,都必然要被主公你要挟,逼他出兵攻打冀州,而曹操官渡虽然大胜,实力却仍然不足以攻取冀州,所以曹贼索性也就不来哀求我军,自力更生解决内部问题,让主公你无法要挟于他。”

    “第二嘛,曹操很可能是在故意与我军保持距离。”贾老毒物微笑说道:“曹操与袁绍虽然已经不可能重新和解,但我军已然攻入青州,也存在与袁绍主力决战于青州的可能,所以曹操故意与我军保持距离,为的就是告诉袁绍,他曹操与我军并未联手缔盟,诱使袁绍大量分兵青州,继而引诱袁绍主力东进青州,让我军与袁绍自相残杀彼此削弱,让他坐收渔人之利!”

    “果然奸诈!”陶副主任哼了一声,道:“连我都差点没看出来,这个奸贼,还真是名不虚传。”

    “至于袁绍这边,也是两个原因。”贾老毒物轻描淡写的说道:“第一,优柔寡断的袁绍肯定在犹豫,拿不准主意是同时与我军、曹军开战,还是争取与我军联手灭曹?第二嘛,当然是面子问题,不管怎么说,袁绍也是主公的岳丈,又是四世三公之家出身的大人物,想要他放下面子向主公求饶求盟,无疑是一件难事。”

    “听公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已经逐渐失去历史先知优势的陶副主任感叹,又盘算着问道:“既如此,我是否能尝试主动与岳丈大人接触,给岳丈大人一个台阶下?为我军下一步削弱曹贼铺垫基础?”

    “当然可以,但现在绝不能尝试。”贾老毒物先点头又摇头,解释道:“臧霸将军正与袁熙对峙于昌国,虽占上风却未取胜,袁绍军的主力也还没有动静,后力未发,此时尝试与袁绍接触无异于主动示弱,将极不利于我军的后续行动,所以我军要想主动与袁绍接触,一定要等臧霸将军在青州打一个决定性的胜仗!先占了战场上风,然后再尝试接触,这样才能在谈判中占据主动!”

    陶副主任缓缓点头,贾老毒物则又建议道:“主公,我军与袁熙相持于昌国近月,是时候给臧霸将军鼓一把劲了,主公不妨致书一封与臧霸将军,询问臧霸将军是否需要增援?有子扬先生在,主公不可不必担心臧霸将军蹈险。”陶副主任大笑,当即请贾老毒物为自己做书给臧霸,行激将之计。

    …………和陶副主任、贾老毒物预料的一样,当陶副主任询问是否需要增援的书信送到臧霸军前后,臧霸果然来了火气,一边回书坚决拒绝增援,一边命令军队全力攻打昌国城池,但自知不敌的袁熙死守城池不出,臧霸军还是屡攻不下。还好就在此时,陶副主任安排给臧霸的智囊刘晔终于琢磨出了一条破城之策,派了一个机灵士卒携带伪书入城,冒充袁绍援军信使假称文丑已率三万救兵抵达了东平陵,约定时间要求袁熙见西面火起后立即出兵接应,夹击徐州军队,袁熙中计大喜,决定依计而行,也顿时给了徐州军队机会。

    两天后的夜里,臧霸与刘晔先是在城外设下埋伏,派小股军队在西面纵火发出信号,又故意让士卒嘶喊乱跑,做受袭之象,早有准备的袁熙也立即亲自率军出城,一路杀向臧霸军大营,结果也顿时落入了徐州军队的天罗地网,臧霸伏兵四面杀出,陈到则独领一军去攻昌国,措手不及的袁熙大败,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时昌国也已经被陈到攻破,袁熙无奈只得逃往临淄,孰料早有准备的侯成已然率军拦住通往临淄的道路,袁熙只能率军逃往临济,侯成挥军追杀,再度大败袁熙。

    破了昌阳后,臧霸军又急速北上攻打临淄,缺德不在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之下的刘晔再献毒计,收买了数百袁熙队伍的俘虏,让他们在夜里到临淄城下叫门,守卫临淄的袁熙副手田畴因见是自家败兵,又急需补充兵力守城,便打开了城门让这些败兵入城,谁知这些败兵刚一入城就马上杀了门兵并纵火为号,埋伏在后的徐州军队蜂拥而入,顺利杀入临淄城中,发现中计的田畴虽然率军死战,无奈军心涣散又精锐早已被抽调殆尽,一番苦战终于还是被迫放弃了临淄城,临淄这座青州州治也终于还是落入了徐州军队手中。

    受这个时代的地形与道路影响,临淄一下,北海的王修队伍顿成孤军,地势狭长的青州也被徐州军队切成了两截,臧霸志得意满之余,除了催促老兄弟孙观尽快进兵与自己会师外,自然少不得派快马回徐州向陶副主任报捷,陶副主任松了一口气后,只稍微盘算了一下,马上就回到了自家后堂,找到正在替自己照顾子女的正妻袁芳,要求袁芳写一道书信给三舅子袁尚,尝试与大袁三公重建联络,避免写大袁三公全面开战。

    面对丈夫的要求,贤妻良母的典型袁芳自然是一口答应,再问书信内容时,陶副主任答道:“首先当然是问侯岳丈与岳母的安好,再有就是以你的名誉劝你三哥以国事为重,请你三哥尝试调和一下我与岳丈大人之间的矛盾,内容就这些,但记住,一定得以你的名誉,二是得以国事为借口,别提亲情。”

    “为什么?”袁芳有些奇怪的问道。

    陶副主任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向厚道老婆解释,旁边袁芳的贴身丫鬟郭嬛却抿着小嘴笑道:“夫人,主公是想让夫人的兄长知道,这道书信其实是主公要夫人写的,不是夫人自己要写的,只有这样,夫人的兄长才会把这道书信呈到夫人的父亲面前。”

    “咦?”陶副主任有些惊奇的去看郭嬛,这才发现这个小丫鬟不仅姿色过人,心思也机灵之至。

    “原来是这样啊。”袁芳倒是习惯了郭嬛的玲珑剔透心思,恍然过后,袁芳忍不住白了陶副主任一眼,嗔道:“明明是想让父亲看到你的书信,还要这么拐弯抹角,你不嫌麻烦啊?”

    “为夫也要些面子嘛。”陶副主任苦笑说道:“还请夫人莫辞劳苦,替为夫写下这道书信。”

    “帮你写可以,可是以国事为重的这些话,我写不出来啊?”袁芳有些为难的答道。

    “夫人,如果你不嫌弃,奴婢可以为你代笔。”

    陶副主任正要说这一段让陈应代笔时,郭嬛忽然又抬起了动人脸蛋,有些胆怯的小声说道:“奴婢的父亲在世时,曾经教过奴婢书法文字,奴婢的父亲不在后,奴婢的兄长也一直在教奴婢诗文学问,算是粗通文笔。”

    “阿嬛你还有这本事?”袁芳有些欢喜,道:“那你试一试,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我的文书就全交给你了。”

    小心翼翼的偷看了陶副主任一眼,见陶副主任只是色迷迷看着自己没有反对,郭嬛害羞之余也有了些勇气,轻声唱诺之后,便坐到了旁边的案几上提笔做书起来,不一刻便按陶副主任的要求把书信写就。再交给陶副主任夫妻检查时,陶副主任和袁芳难免都有些惊讶,原来郭嬛这个小丫头的文笔竟然还在陶副主任与袁芳之上,不仅笔迹工整娟秀,文词华美,还把握得十分得当,以袁芳的口气问候大袁三公父亲时稳婉恭敬,以妹妹身份劝说兄长以国事为重时有理有节,用典恰当,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袁芳之口,正对陶副主任的刁钻胃口。

    “阿嬛,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的文笔高手,以后我的文书看来是可以全部交给你了。”袁芳开心的称赞了一句,又赶紧向陶副主任问道:“夫君,阿嬛写的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就签字了。”

    “可以,我很满意。”陶副主任点头,又乘机向老婆请求道:“夫人,你也知道我最不擅长写字书文的,既然阿嬛的文笔如此华美,你干脆把她借给我如何?我的公文太多,元方一个人忙不过来,阿嬛可以到我书房里做一个记室,替元方分担一些压力。”

    “终于来了!”郭嬛心头一跳,悄悄去偷看陶副主任时,见陶副主任也在偷看自己,郭嬛顿时小脸一红,赶紧低下脸蛋,心脏跳得厉害。

    “不行!”袁芳难得拒绝丈夫一次,还瞪了陶副主任一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想找记室,徐州城里有的是文人墨士!憋不住了可以去找灵儿她们,别害阿嬛!她已经够可怜了。”

    郭嬛有些失望了,可又不敢开口表示自己愿去,陶副主任则苦笑说道:“夫人,你怎么老是把为夫往坏处想?为夫是那样的人吗?”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反正阿嬛我绝对不给你!”

    袁芳又白了陶副主任一眼,这才拿着郭嬛写好的书信到旁边签名,陶副主任无奈,只得向郭嬛套近乎道:“阿嬛,听说你是官宦人家出身,你的父亲是谁?曾经官居何职?”

    “回主公,奴婢的父亲姓郭名永,曾任南郡太守一职。”郭嬛如实回答,又鼓起勇气抬起头,红着脸向陶副主任说道:“主公,奴婢幼时,父亲曾经请异士为奴婢相过面,那异士说奴婢有大贵之象,所以父亲给了奴婢起字为女王。”

    “女王?”陶副主任有些惊讶,笑道:“看来令尊是希望阿嬛你将来嫁给帝王了?”

    虽然陶副主任没有说对,郭嬛自己也故意没有解释清楚,但郭嬛还是羞涩的微垂了头,默认了陶副主任的判断,又悄悄的向陶副主任抛了一个动人媚眼,妩媚诱人之至,惹得人品素来不佳的陶副主任是心头大动,暗道:“这么漂亮的丫鬟,不推的话,肯定要被全天下的老爷少爷耻笑啊。”

第二百七十二章 第二口

    袁熙军与臧霸军在青州交战经月不见冀州援军,其实倒也不是大袁三公不重视青州战场,主要是官渡大败之后,袁绍军的军心士气都受到极其严重的影响,又要防备曹军乘势攻打冀州,残余主力精锐也全都布置在了黄河一线,幽州和并州的主力又一时难以调动到位,最后再加上大袁三公优柔寡断的性格,拿不定主意是向女婿求和还是与女婿彻底撕破脸皮,所以直到青州战事开始过后二十天,大袁三公才派了大将文丑率军三万东进,去协助袁熙守卫青州。

    大袁三公的增援太迟了一些,也太过低估了徐州军队的战斗力了一些,精锐被抽调走了大半的青州袁军不仅在野战中已经无法与徐州队伍抗衡,还不慎中了徐州军队的诡计露出了破绽,当文丑的援军刚抵达平原渡过黄河时,徐州军队就已经攻破了昌国与临淄,切断了青州军的东西联络,文丑闻讯无奈,也只能是一边迅速率军赶赴东平陵设防,挡住徐州军队的东进道路,一边派快马向大袁三公告急,请示下一步行动——是不惜代价的夺回失地?还是仅守住现有地盘?

    还别说,尽管刚刚经历了官渡惨败,但大袁三公的暴脾气还是一点没改,收到文丑与袁熙的告急书信后,大袁三公当场就跳了起来怒吼,“传令下去,集结兵马,吾要亲领二十万大军东征青州,去教训陶应这个不孝女婿!”

    “主公,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正好在场的总幕官兼军师审配赶紧站出来劝阻,道:“主公,我军死敌并非陶应,乃是国贼曹操,今曹贼主力尽屯兖州北线,我军若向东线用兵,曹贼必来乘虚攻打冀州,若如此,事可忧矣。”

    审配说的这个道理大袁三公当然懂,所以大袁三公咬牙切齿了半晌后,终于还是重新坐了下来,苦恼的说道:“可是青州之事,也不能置之不理啊?”

    “父亲,妹夫向青州用兵,全是因为郭图献谄,力劝父亲连斩妹夫二使所致。”袁尚公子乘机说道:“孩儿建议,父亲不妨速斩郭图首级送往徐州,解释原因误会,妹夫必然立即从青州退兵。”——顺便说一句,袁尚公子把矛头指向郭图先生,是因为官渡战败后大袁三公为了预防万一,一度与众谋士商议过册立袁尚公子为嗣,结果却因为郭图先生的强烈反对而作罢。

    “放屁!郭图再不对也是吾的家臣,斩他首级向女婿求和,我袁氏四世三公的颜面何存?”大袁三公大怒呵斥。

    “主公,三公子的提议其实可以不妨考虑。”审配阴森森的说道:“以贻误军机之罪斩郭图首级送与陶应,不仅可以使陶应从青州退兵,也可以与徐州重修旧好,联手夹击曹贼,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否!”心高气傲的大袁三公断然拒绝这个其实很有道理的建议,还斩钉截铁的说道:“吾宁可与不肖女婿和曹贼同时开战,也绝不斩杀部下讨好他人!此事休得再提!”

    见大袁三公态度坚决,审配和袁尚公子倒也不敢坚持,只是暗暗惋惜无法乘机剪除袁谭的臂膀,大袁三公则继续的犹豫不决,除了命令文丑与袁熙坚守青州土地外,就是与众人商议对策,而冀州内部一如既往的分歧严重,一派主张与徐州军队言和,一派则主张分兵青州,以武力夺回青州失地,甚至还有个别极品主张向曹军求和,腾出手来全力攻打实力较弱的徐州军队——结果这极品自然被心高气傲的大袁三公一刀砍了。

    就这么踌躇了数日,袁尚公子的机会来了,徐州密使将袁芳那道书信送到了袁尚公子面前,读信之后,并不算太笨的袁尚公子顿时明白这道书信乃是陶副主任授意,同时也是大喜过望,赶紧召来审配与逢纪两大心腹商议了许久,拿定了主意才将书信送到大袁三公面前。而大袁三公的阿尔茨海默病最近也明显有了些好转的迹象,只看了一遍书信就醒过了味来,道:“此信必是陶应授意芳儿所做,说不定还是陶应小儿写好让芳儿抄写署名,否则的话,芳儿写不出这样的书信。”

    “禀父亲,孩儿也是这么认为。”袁尚乘机说道:“妹夫他借妹妹之手致书孩儿,明显是有求和之意,父亲不妨再派使者南下联络,劝妹夫罢兵言和,重修旧好,若能成功,不仅青州再无刀兵,我军也可与徐州军队联手夹击曹贼矣。”

    大袁三公沉默,半晌后才很是勉强的问道:“既然应儿有意求和,那为何他不直接寄书与吾?偏要假借芳儿之手,还是送信与你?”

    “主公,陶使君也要面子。”审配小心翼翼:“主公你连斩陶使君两名使者,陶使君倘若再主动遣使求和,他的部下定然不服……。”

    大袁三公又不说话了,见大袁三公没有露出怒色,审配心里有了底,忙道:“主公,机可不失,既然陶使君有意言和,主公派遣一名冀州重臣携带礼物,假称探望主公的女儿外孙南下徐州,乘机与陶使君重修旧好,必可一举成功。”

    刚在青州吃了一个不小的败仗就要向女婿求和,爱面子的大袁三公自然是犹豫万分,袁尚公子则向大袁三公跪下说道:“父亲,孩儿知道这事有损父亲虎威,但父亲前番误听郭图之言导致官渡大败,我冀州元气已伤,正急需休养生息勾联外部强援,一雪官渡之耻,陶应乃是父亲女婿,也是孩儿的妹夫,兵马颇强,粮食也极广,正是我军理想外援,孩儿斗胆,还请父亲暂搁前怨,与妹夫重修旧好。”

    大袁三公继续板着脸不说话,直到袁尚再三磕头恳请,大袁三公才很是勉强的说道:“既然吾儿再三恳请,那吾就再试一试吧,汝等认为,当派何人为使?”

    “臣认为,此事非郭图不可。”审配飞快答道。

    “郭图?”大袁三公楞了一楞,道:“郭公则素来与应儿敌对,两次斩使也是他的主意,遣他为使,如何能够行事?”

    “主公,正因为两次劝说主公斩使的人都是郭图,所以只有郭图先生出使徐州,方能成功。”审配振振有词的解释道:“郭图两次劝说主公斩杀徐州使者,主公却偏偏将郭图派去徐州为使,等于是将郭图送与徐州治罪,足以证明主公与徐州和解的诚意。而陶使君本就有意与我军和解,见使者乃是郭图必明主公用意,既不会杀害郭图先生,也可以放心与我军重新修好。”

    “言之有理,就让郭图去。”大袁三公点头,又咬牙道:“也是给他郭公则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果他能劝说应儿重回吾的麾下,以前的事可以不计较,如果他还再是不争气,两罪并罚!”

    袁尚与审配一起唱诺,悄悄的对视狞笑,也赶紧连夜行事,让陶副主任派来的使者带了一到袁尚公子的亲笔书信回去,要求陶副主任乘着这个机会替自己除掉袁谭公子的首席帮凶!扫除自己继位的一大障碍!

    可以想象郭图先生听到大袁三公命令时的精彩表情,又灰又白形同死人,还颤抖得差点没有当场尿了裤裆,但是不行了,听了袁尚和审配鼓惑的大袁三公是铁了心要让郭图先生到徐州去立功赎罪,所以不管郭图先生如何的哀求,面如土色的袁谭和辛评等人如何的劝说,大袁三公就是不肯改口,还大怒说如果郭图先生不想去也可以,自己可以另派人选,但必须借郭图先生的首级为礼!

    所以没办法了,确实罪孽深重的郭图先生为了不遭报应,也只好硬着头皮接过这个差使,率领使队前往青州,再经青州前往徐州与陶副主任联络交涉。而陶副主任收到了袁尚公子先行送来的书信后,也马上放弃了之前的打算,派快马北上与臧霸联络,要求臧霸允许郭图队伍入境,并交代臧霸务必保证郭图的安全,以免徐州将士气愤不过干下斩使蠢事,误了自己的大计。

    有了陶副主任的交代,郭图先生也终于侥幸得以穿过徐州军队防区,在徐州军队的监视下南下徐州,好在臧霸队伍中知道是郭图先生害死了两名徐州使者的人不多,加上又有陶副主任的交代,所以郭图先生在臧霸队伍中倒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和虐待,很是顺利的穿过了青州和琅琊等地,在一个月后抵达徐州城外。而与此同时,徐州军的孙观队伍也已经攻破了剧城,俘虏了青州别驾王修与北海相甄俨,彻底孤立了青州最东面的东莱郡。

    陶副主任在安排接待郭图先生时犯了一个小疏忽,忘记了负责徐州外交的杨长史曾经与郭图先生有仇,仍然是让杨长史出面接待郭图先生,还交代说不必过于客气。结果心胸狭窄的杨长史一听也乐了,干脆就向曹豹借了一支军队去迎接郭图队伍,还一见面就把郭图队伍的所有人拿下,又给郭图强换了一套死囚衣服,用绳子捆得象粽子一样的押回徐州城,直把可怜的郭图先生吓得是魂飞魄散,大声叫嚷声辩自己是使者,徐州军队不能如此对待自己。

    “当初本大人去冀州为使的时候,好象你这匹夫也是这么对待本大人的吧?”杨长史一句话就把郭图先生顶得哑口无言,然后杨长史又狞笑说道:“匹夫,算你运气,主公还要见你一面,所以你还用不着马上去法场,不过你放心,本大人早就准备好了法场,待会主公下令后,本大人亲自送你上法场!”

    还好,郭图先生好歹也算天下知名的颖川名士——不然也不可能在眼高于顶的大袁三公麾下混上高官厚禄,人品之卑劣虽然远在杨长史之上,胆气与骨气却明显在杨长史之上,所以倒没有象杨长史在冀州一样被吓得当场尿裤裆,只是面如死灰被押进徐州城,押到规模还比不上郭图先生府邸的徐州刺史府中。

    “主公,郭图匹夫臣下已经给你押来了,这匹夫的随从也已经全部拿下了,法场和刽子手臣下也准备好了,只要主公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开刀问斩。”

    杨长史兴高采烈的奏报,换来了陶副主任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谁叫你把郭图捆来的?谁叫你准备法场刽子手的?两国相争不斩来使,郭图匹夫劝说岳丈大人斩杀我军使者不是东西,难道你仲明先生也想象他一样自甘堕落?留下千古骂名?要报仇,就要在战场上给我们的使者报仇!捕拿使者身份的敌人斩首报仇,算什么英雄好汉?!马上给他松绑,你亲自给他松绑!”

    碰了一鼻子灰的杨长史唯唯诺诺,无可奈何的给郭图先生松了绑,郭图则恶狠狠瞪了杨长史一眼,开口要求杨长史给自己换回衣服,杨长史又扭头去看陶副主任时,陶副主任这次却不给郭图先生面子了,吩咐道:“仲明先生,你下去休息吧,安排一个人把郭图的衣服送来,一会让他自己更换就是了。”

    杨长史欢喜答应,大模大样的告辞离去,临走时也恶狠狠的瞪了郭图一眼,郭图则转向陶副主任怒道:“陶使君,这难道就是你们徐州的待客之道?让来使身着死囚衣服与你交涉?”

    “让来使身着囚服不是待客之道?难道斩杀使者就是待客之道了?”陶副主任慢条斯理的反问。

    郭图哑口无言,陶副主任则又冷笑说道:“公则先生,你可要搞清楚一件事,是你不义在先,我现在就算杀了你,也是名正言顺,师出有名,就算有人指责我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我也可以说我是为麾下将士报仇,给两名牺牲使者的家眷一个交代。”

    郭图又是一颤,半晌才小声提醒道:“陶使君,我是你的岳丈本初公派来的使者。”

    “无所谓。”陶副主任微笑说道:“杀了你,我照样有办法向岳丈大人交代,也不会误了我与岳丈大人重修旧好的大事——公则先生不要忘了,是谁在岳丈大人面前举荐的你出使徐州,他们既然敢这么做,难道就不留点后手?”

    “果然是袁绍、审配的借刀杀人之计!”早就在担心这一点的郭图开始颤抖了,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么说来,使君你一定要斩在下首级了?”

    “斩下先生首级是个办法,把先生永远囚于徐州也是一个办法。”陶副主任微笑说道:“总之只要能让先生永远无法回冀州,冀州就会有人非常高兴,也会有人痛失一只臂膀。”

    “果然,果然是这样。”郭图黯然,强撑着说道:“既然有人希望在下永远回不了冀州,那就请使君决定吧,在下已是砧上鱼肉。”

    “先生别那么悲观,事情还没严重到那一步,先生还未必没有可能回到冀州。”陶副主任微笑着摆手,笑道:“先生且请安坐,也请先生说说岳丈大人的条件,岳丈大人打算如何与我和解?”

    “未必没有可能回到冀州?什么意思?”与徐州军队不共戴天多年的郭图有些疑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坐到陶副主任给自己指定的位置上,答道:“使君,关于两次斩使一事,不仅在下愧疚万分,主公也是十分愧疚……。”

    “公则先生,别说这些废话了,直接说岳丈大人开出的和解条件吧。”陶副主任粗鲁的打断郭图先生,又道:“我与曹贼谈判时就是这样,半句废话都不说,直接谈条件。”

    郭图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答道:“两千匹战马,请使君退出青州,联手攻曹,这是我家主公开出的条件。”

    “如果我要五千匹战马,青州以划济水为界,公则先生可能替岳丈大人答应?”陶副主任不动声色的问道。

    “不可能!”郭图先生斩钉截铁的摇头,又放缓了口气,小心说道:“使君,你就是杀了在下,在下也不敢这么答应,主公给在下的交代,顶多也就是让步千匹战马。”

    “如果我坚持要战马五千匹,青州划济水为界,岳丈大人可会答应?”陶副主任追问道。

    “绝不可能。”郭图继续摇头,又解释道:“使君,你也知道主公的脾气,说他是全天下最爱面子的人也不为过,割让大半个青州郡求和这么丢脸的事,主公宁死都不为。所以战马或许可以商量,土地城池却绝不可能。”

    “公则先生,我们两人单独做一笔交易如何?”陶副主任微笑说道:“你设法让岳丈大人答应我的条件,我放你回冀州。”

    “使君,你在说笑吧?”郭图惊讶说道:“我不过主公帐下一谋士,如何能使主公答应这样的条件?”

    “我相信先生能。”陶副主任微笑说道:“我早就听说过了,岳丈大人麾下的文武分为了两派,一派以袁谭公子和先生为首,一派以袁尚公子与审配先生为首,一遇事端,两派往争论不休,使岳丈大人左右为难,不知选择,但如果先生这一次能站在我一边的话,再加上本就亲近我的三公子一派,应该有希望说服岳丈大人接受这个条件。”

    “这……。”郭图面露难色。

    “先生,请好好想想吧。”陶副主任微笑说道:“这也是为了先生你自己的前途,如果先生坚持拒绝帮我这个小忙,那么我为了眷顾妻兄的利益,就只能是把先生永远留在徐州,但先生如果能眷顾一下我的利益,我当然也不会恩将仇报。”

    一边是死路一条,一边是稍微有些希望的生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逼反张郃、高览这两员河北名将的郭图先生自然知道如何选择,又为难道:“可是使君,就算在下可以答应你,但在下身在徐州,想替使君劝说主公也办不到啊。”

    “用书信劝说也可以啊,再用书信请大公子出面帮腔不就行了?”陶副主任微笑说道:“其实这事完全也不难,请岳丈大人给我军大将臧霸封一个青州都督,让臧霸将军镇守济水之东的青州土地,这样面子就过得去了。”

    “那么……。”郭图先生又犹豫了许久,这才硬着头皮说道:“那在下尽力而为,若能成功,还请使君遵守诺言。”

    “放心,我一向都是一诺千金,说过的话,还从来没有食言过。”陶副主任笑着答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 恶有恶报

    做为一个老丈人,更做为四世三公老袁家的当代家主,心高气傲的大袁三公听到女婿开出的和解条件时,那当然是暴跳如雷、窃窃私语,拍桌子砸板凳……,哦不,应该是拍案几摔坐垫的怒吼咆哮,扬言要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东征青州,去教训胆敢敲诈勒索老丈人的不肖女婿。

    大袁三公的这道乱命理所当然的遭到了大部分冀州文武的坚决反对,以袁尚和审配为首的三公子党虽然有些不满陶副主任的宽广胃口,但又担心袁陶关系一旦彻底破裂,势必波及自己党派的根本利益,所以只能力劝大袁三公冷静,千万不要冲动行事,使亲者痛,仇者快!还有以沮授和崔琰为首的中立派也力劝反对,请求大袁三公冷静下来,慎重考虑对陶关系,千万不能因一时之气,破坏了本有希望重新弥合的袁陶关系,白白便宜了大袁三公的真正死敌曹老大。

    “冷静?叫我怎么冷静?!”大袁三公拍着案几大吼道:“五千匹战马,青州以济水为界,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答应?如果答应,吾四世三公的颜面往那里搁?”

    “主公放心,臣下认为这不过是陶应的漫天要价,主公不妨落地还钱。”沮授建议道:“臣下建议,主公或是以书信指示郭图与陶应讨价还价,或是另派一名全权使者南下徐州,与陶应谈判和解,陶应本就有意与我军和解,想来也会做出让步,我军也可以避免许多损失。”

    “是啊主公,公于先生言之有理。”审配和逢纪两大铁杆三公子党也都劝道:“我军死敌乃是兖州曹贼,并非徐州陶应,官渡战后我军元气大伤,正需要全力拉拢陶应为我所用,与之破裂只会白白便宜国贼曹操,主公不妨稍做让步,与陶应讨价还价一番。”

    听了这些劝说,耳根子出了名软的大袁三公难免有些心动,可是出于四世三公的傲气,爱面子的大袁三公却又有些拉不下脸来去与女婿讨价还价,踌躇间,大袁三公忽然瞟见了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大儿子袁谭,早就习惯了大儿子与不肖女婿对着干的大袁三公难免又有些奇怪,开口喝道:“显思,汝为何不语?陶应要我济水以东的青州土地城池,汝是何意?”

    “兹事体大,孩儿不敢妄言。”袁谭公子难得谦虚了一次,更破天荒的没有乘机怂恿大袁三公与死对头妹夫开战。

    “吾要你说,汝是何意?”大袁三公再次喝问。

    “诺。”袁谭答应,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过在孩儿开口之前,孩儿还要斗胆问一句父亲,不知父亲就有意与陶应和解,可愿袁陶缔盟联手灭曹?”

    “这不废话?”大袁三公怒道:“为父若无意与徐州和解缔盟,又何必派遣郭图南下徐州?”

    “孩儿明白了。”袁谭点头,又语出惊人道:“既然父亲有意与徐州和解缔盟,那么孩儿提议,父亲干脆也别派人南下讨价还价了,直接答应陶应的条件就算了。”

    “什么?!”袁尚公子一党全都傻了眼睛,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沮授等中立派目瞪口呆,大袁三公更是吃惊得站了起来,但稍一转念后,大袁三公又怒道:“都什么时候了,汝还在说什么反话气话?”

    “父亲误会了,孩儿绝不是在说反话气话。”袁谭摇头,解释道:“孩儿是真心建议父亲全盘接受陶应的条件,因为孩儿认为,既然父亲有意与陶应和解缔盟,与其讨价还价浪费时间,制造更多的矛盾,倒不如一口答应陶应的要求,如此一来,既可以立即与徐州缔结盟约和陶应联手灭曹,又可以显得父亲胸怀广大,远胜过与陶应一点一滴的讨价还价,一尺一寸的斤斤计较。”

    袁尚公子和沮授等人继续愕然瞠目,大袁三公也象不认识一样的打量自己的大儿子,目瞪口呆了许久才说道:“可那是五千匹战马,还有大半个青州的土地城池,全给了陶应,你不心疼?”

    “我怎么不心疼?我心疼得都快哭了!”

    可怜的袁谭公子心中哀嚎,可是没办法,连遭挫折的袁谭公子在实力方面本就已经不如袁尚公子,如果再失去了郭图这只能在大袁三公面前说上话的臂膀,袁谭公子真是想反败为胜也没有半点机会了,所以袁谭公子也只好硬着头皮按郭图的书信指点说道:“父亲错了,五千匹战马和青州土地不是给陶应,是暂时借给陶应,待到灭曹之后,父亲还能收回来,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待到灭曹之后,连本带利的收回来?”大袁三公眨巴眼睛,终于开始心动。

    “主公,大公子此言正合兵家至理。”另一位曾经的陶副主任死对头冀州重臣辛评也站了出来,拱手说道:“昔春秋时,晋献公欲灭虢,使荀息携珠宝名马贿赂虞公借道出兵,灭虢之后,晋献公回师途经虞国,又一举灭虞,珠宝名马原封不动重回献公手中。”

    “今我军虽强,却难敌陶曹联手,若先联陶灭曹则破曹易如反掌,破曹之后再灭陶,也是易如反掌,主公现在为求联合灭曹暂时将战马土地借与陶应,与晋献公将珠宝名马借给虞公一般无二,既然借出去的战马与土地迟早要回主公手中,主公有何必吝惜暂借陶应呢?”

    凭心而论,辛评说的这番道理绝非歪理,而是各个击破的兵家至理,但也越因为有理,越容易说动他人,所以不光是大袁三公大为心动,接替在官渡之战中失踪的荀谌出任袁军谋士的冀州名士崔琰也站了出来,拱手说道:“主公,辛评先生所言甚是,符合远交近攻与各个击破之兵家至理,还望主公纳之,先破曹,后灭陶,现在无论借给陶应多少土地城池,将来都能原数收回。”

    大袁三公重新坐下,盘着腿盘算了片刻后,大袁三公终于还是迟疑着说道:“虽有道理,奈何割让土地城池,传扬出去,吾的颜面…………。”

    “父亲,无妨。”袁谭公子抢着说道:“父亲不妨表奏徐州大将臧霸为青州都督,令臧霸镇守济水之东,便可不必背上割地之耻,再命陶应向父亲进贡一批珠宝金银,赏赐给陶应战马五千匹,也就可以向天下人有个交代了。”

    袁谭公子的这个建议虽然是典型的自欺欺人,但也正合喜欢要面子不要里子的大袁三公胃口,再加上这次终于没有人站出来反对袁谭公子的提议,所以大袁三公很快就下定了决心,拍板道:“就这么办吧,回书郭图,让他答应陶应的条件,依计行事,先把袁陶盟约重新缔立再说。”

    有了大袁三公这句话,事情也就好办得多了,大袁三公的书信送抵徐州后,陶副主任很快就答应进贡给岳丈一批金银珠宝,与岳丈缔结盟通好,接着大袁三公也命文丑、袁熙退过全线济水以西,又表奏徐州大将臧霸为青州都督,镇守济水以西的青州土地——虽然东汉官制中压根没有都督这个职位,但只是走一个过场大袁三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同时徐州军队也放还了俘虏青州别驾王修等人,任由不愿为徐州效命的东莱太守管统率队穿过控制地返回冀州,并顺利接收了大袁三公赏赐的五千匹战马。

    顺便说一句,在陶副主任兑现了诺言将郭图放回冀州后,袁尚公子大怒之下少不得致书陶副主任予以谴责,三国好妹夫陶副主任却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收到妻兄的书信,并解释为信使在半路不知失踪,绣花枕头袁尚公子听了倒是顿足长叹,惋惜天不助己,审配和逢纪等人对此虽有怀疑,却又担心得罪自己党派的最强外援,没敢声张把事闹大,仅仅只是把此事藏在心里,对陶副主任也不敢再抱过于天真的幻想。

    …………福兮祸所依,正当陶副主任在徐州城里为了自己敲诈吝啬老丈人得手而欢欣喜悦的时候,曹老大却在许昌城里大发雷霆了,因为徐州军队与冀州军如此大的动作不可能瞒过曹军细作的眼睛,而当听到大袁三公把济水以西的青州土地‘赏赐’给了不肖女婿后,正在盼望着大袁三公与陶副主任彻底翻脸的曹老大失望之余,难免又是惊怒交加,破口大骂,“天杀你的陶贼,竟然无耻到了这地步,官渡大战吾打得那么辛苦,寸土未得,大半个青州倒被你乘机拿下了!便宜占到了这个地步,你也不怕天谴?!”

    大怒之余还有深深的恐惧,因为曹老大非常清楚,大袁三公之所以能向不肖女婿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其目的肯定是想勾结不肖女婿一报官渡之仇,自己马上又要面临南北受敌的不利局面。所以发够了火后,曹老大又马上召集自己麾下的一干谋士,商议此事对策。

    和曹老大一样,当得知陶副主任没费多大劲就拿下大半青州土地后,曹老大麾下的一干谋士也是个个勃然大怒,纷纷大骂陶贼奸诈,该出力时躲得比谁都远,摘胜利果实时手却比谁都伸得长。怒骂之后,荀攸向曹老大建议道:“丞相,陶袁既已复和,他日袁绍又来复仇之时,我军必然又南北受敌,难以招架,莫若乘袁绍兵马未整、官渡新败军心未稳之机,先击破一路,然后便可安心应对另一路。”

    “公达之言虽然有理,奈何两路都好惹啊。”曹老大苦笑道:“南下攻陶则袁绍必来报仇,北上攻袁不仅急切难胜,袁绍也必令陶贼北上攻吾,陶应小贼又是一个反复无常到了极点的奸贼,即便不用心听令也必然乘机削弱于吾,叫吾攻谁为上?”

    “攻陶为上!”众谋士最末席处忽然有人开口,还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丞相若出兵攻陶,袁绍必不救!重创陶贼,易如反掌!”

    “何人提议?这声音咋这么陌生?”曹老大有些惊讶,再仔细一看提议之人时,曹老大顿时呆住了,原来开口说话之人,竟然是自己从刘皇叔手里拐来,还从来没有给自己出过一计,献过一策的——徐庶徐元直!

    不仅曹老大惊讶,在场的曹军众谋士也是个个惊讶万分,一时之间都忘了该如何说话,倒是徐庶对此不以为奇,仅是离席向曹老大行礼从容说道:“想必丞相定然要问,庶为何断定袁绍定不救陶?原因有三,一,袁绍官渡新败,元气大伤,兵甲未定,并非出兵良机;二,袁绍器小,器小无远见,无远见则必不会助陶;第三最关键,陶贼趁火打劫以卑鄙手段逼迫袁绍让出大半青州,袁绍虽被迫让步,内心必深恨陶贼,见我军攻打陶贼,袁绍只会幸灾乐祸,而绝不会出兵助陶!”

    曹老大花了不少力气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再仔细一想发现徐庶的分析确实有理,以大袁三公那种刻薄寡恩又鼠肚鸡肠的性格,这个时候确实很有可能对陶副主任见死不救,所以曹老大心里也迅速开始琢磨,“这时候攻打陶贼,是否正是机会?”

    “元直先生的分析虽有道理,奈何陶贼在徐州已历两代,颇得民心,徐州恐急切难下啊?”一旁的程昱担心的问道:“况且主公的丞相还在陶贼手中,此时发起灭陶之战……,恐怕……。”

    看了一眼害死自己娘亲的帮凶,徐庶不动声色的说道:“仲德先生误会了,庶非提议灭陶,而是提议重创陶贼,使之无力侵犯我军南线。丞相长子在陶贼手中,陶贼兄长也在丞相手中,不到最后时刻,陶贼绝不敢随便对公子动手,在两军阵前,丞相亦可与陶贼换回人质。”

    “丞相,徐元直之议有理。”荀彧也站了出来,拱手说道:“以袁绍性格,见我军攻陶定不会救,只会坐视我军与陶贼互耗。陶贼奸猾,反复无常远在刘备与吕布之上,若不早除,我军再与袁绍开战之时,陶贼必来浑水摸鱼,与其一再容忍使此奸贼益发得寸进尺,倒不如乘此机会出兵重创陶贼,使之无力威胁我军南线。”

    “丞相,也是时候把大公子迎回许昌了。”恨陶副主任的人不止一个,荀攸也站出来说道:“主公在进兵时,要求陶贼在两军阵前交换人质,陶贼若答应,则公子归来,陶贼若不应,袁绍闻之定然明白陶贼还想浑水摸鱼,也必然出兵伐之,夺回青州土地!”

    “丞相,现在确实出兵徐州的上佳机会。”郭嘉也咳嗽着说道:“陶贼重兵北上青州,青州初定,人心未附,又有袁绍队伍在旁虎视耽耽,一时之间难以撤回徐州,我军突然出兵徐州,正好可将陶贼队伍各个击破。”

    本来还有谋士站出来想要发表意见,结果却被曹老大挥手制止,然后曹老大果断说道:“诸公所言甚是,是时候教训一下只会躲在后面浑水摸鱼的陶应奸贼了,我军休养三月有余,元气已复,吾即亲率五万雄师前往昌邑,会夏侯渊、曹纯与刘岱山阳之军,集兵八万,共破陶贼!”

    众谋士唱诺之后,徐庶又拱手说道:“庶请随军,为丞相出谋划策,助丞相攻破徐州,生擒陶贼!”

    曹老大笑了,马上就点头说道:“有元直先生之助,陶贼吾破定矣!”

    ……………………正所谓是恶有恶报,陶副主任东一榔头西一锄的到处偷鸡摸狗占便宜,终于还是彻底开罪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的曹老大,也彻底把自己搞到了孤家寡人的地步,所以当曹老大亲征徐州的消息传开后,陶副主任的好邻居们和新老对头们也乐坏了,纷纷各自表态…………“想不到吾将大半个青州借给陶应小儿,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早知道吾早就借了。”大袁三公是如此表态,“传令黎阳,令蒋义渠与孟岱约束军士,休得随意让黎阳队伍与曹贼队伍冲突,让曹贼与陶应小儿打去,吾抓紧时间休养生息,集结兵马,待到两个奸贼打得两败俱伤,吾再出手坐收渔利!”

    “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刘皇叔是这么表态,“这一次我军绝不能偷袭许昌了,让曹贼和陶贼打去,不管是陶贼灭了曹贼,还是曹贼灭了陶贼,都是大快人心的大喜事!”

    “多派细作,严密监视陶贼淮南队伍动静。”小袁三公和刘繇是如此表态,“也让我们的兵马做好准备,陶贼一旦支撑不住从淮南调兵北上,我们马上就渡江攻打陶贼,夺回我们的淮南失地!”

    “我们打酱油。”刘表、张绣和王朗等人都是如此表态。驻扎江夏的刘琦公子则表示,“陶使君,不是兄弟不想帮你,是兄弟这点力量根本帮不到你,所以你就请自求多福吧。”

    顺便再介绍一下曹老大的进兵情况,因为曹老大的兵马为了提防大袁三公报复,主力多是屯于官渡一带,粮草军需也是大都屯于官渡,同时官渡到小沛、甚至彭城都有泗水可以运粮,所以曹老大采纳了徐庶的建议,亲临官渡后先是宣称移军黄河以防袁绍,待到兵马准备完毕后,曹老大才突然下令进兵徐州,并令全军一日要行两日之路,如迟者斩!仅用了五天的时间,就走完了官渡到昌邑的四百余里路程,然后才派出使者南下对徐州军队宣战,并要求陶副主任在两军阵前换回人质,永不复和!

    与此同时,夏侯渊与曹纯等兖州南线守将严密封锁了兖州边境,切断了徐州细作返回徐州报信的道路,导致陶副主任那怕是在有着司马朗和司马懿兄弟两大超级间谍的情况下,收到曹老大出兵攻打自己的消息时,曹老大的队伍实际上都已经过了荷泽湖,抵达了兖州山阳郡境内,结结实实杀了陶副主任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百七十四章 曹老大三笑(上)

    前文说过,曹老大听了刘皇叔好基友徐庶的建议,利用泗水运粮之便,明防袁绍而暗讨陶贼,直到大军出发时才突然宣布出兵徐州,还命令大军一日得行两日之路,仅用五天时间就走完了官渡到昌邑的四百余里路程,突然出现在了徐州西北门前,不仅结结实实杀了到处偷鸡摸狗占便宜的陶副主任一个措手不及,也极大程度的震动了徐州五郡,导致徐州官场、民间与军中人心惶惶,一日数惊,淋漓尽致的诠释出了出其不意与先声夺人的兵家精髓。

    也不能怪徐州军民官绅胆小,实在是曹军队伍带给徐州五郡的阴影太深,六年前老陶谦还在的时候,曹军杀入徐州屠城二十有余,杀害徐州军民百姓无数,尸体抛入河中,曾为黄河古道的泗水也为之不流,杀得徐州五郡是元气大伤,血流成河。如果不是吕温侯忽然抽疯杀入兖州,逼着曹老大回兵去救老巢,徐州的彭城、东海二郡肯定已经被曹军杀光宰绝了!可就算如此,六年前受曹军荼毒最深的彭城北部与东海西部至今都还是地广人稀,元气未复!如今曹军又来,亲历过六年前那场惨剧的徐州军民百姓要说心里没有恐惧,那简直就是自欺欺人了。

    除此之外,还有两点让徐州官民军队恐惧担忧的地方,第一是为了夺占青州,大量的徐州军队已然北上到了青州、琅琊郡和泰山郡境内,其中还包括当年的抗曹主力琅琊军精锐与徐州第一王牌君子军,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回援彭城战场。

    第二是这六年来徐州军势虽然大有起色,也打了不少决定性的大胜仗,但这些大胜仗都是在笮融、小袁三公和刘皇叔这些人身上取得的,与曹军交手次数极少,还都是千人规模的小型战役,也没有与曹军主力精锐交战得胜的记录,唯一全歼了虎豹骑的君子军还偏偏不在徐州而在青州,所以不要说徐州百姓心里没有底,就是众多的徐州高级文武官员心里都没有多少底气,有些不敢相信陶副主任能够凭借现有兵力击退曹军。

    胆怯之下,甚至就连徐州军中资格最老的大将曹豹与陈群、徐方等徐州文武重臣,都跑到了陶副主任面前提议求和,建议陶副主任向曹老大低头,牺牲一些钱粮换取停战。胆子最小的杨宏长史甚至还提议,让陶副主任归还好不容易从老丈人那里敲诈来的青州土地,换取大袁三公立即出兵救援徐州——别看大袁三公刚与女婿重归于好缔盟灭曹,可是考虑到大袁三公的自私性格,那怕是咱们除了酒色财气外脑子里几乎不剩下什么的杨长史,都不敢相信大袁三公真会遵信守诺出兵攻打兖州。

    与恐慌担忧的徐州文武相反,徐州五郡食物链最高层的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陈登三人却显得异常的镇定,除了谈笑自若外,还心平气和的告诉前来打探消息的徐州文武,说是自己们对曹老大出兵早有准备,要求将领官员下去稳定军心民心,耐心等待自己们的退敌之策。可是在私底下,陶副主任却火速派遣尹礼率军三千,赶赴小沛增援驻守在那里的曹性,又派快马传令东海相吕由,令其尽移沂水之西的百姓军民退过沂水之东,同时派秦谊、昌豨二将率军六千增援东海,与吕由队伍联手沿沂水严密设防,确保徐州与琅琊、泰山、青州诸地的联络畅通。

    在公开场合倒是镇定了,可是到了私底下,对此确实有些准备不足的陶副主任却同样有些紧张,以至于在与贾老毒物和陈登两大亲信商议军情时,陶副主任还发出了这样的牢骚,“曹贼是不是疯了?就算他现在整体实力或许还在我军之上,可是要想拿下徐州五郡,对他来说没有一两年休想办到,他就不怕主力久在南线,我那位岳丈大人沉不住气偷袭他的老巢许昌城?”

    “曹操当然没疯,他的目的也不是徐州五郡的城池土地。”贾老毒物微笑说道:“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曹操这次的战略目的肯定是重创我军,力争在战争中大量歼灭我军的有生力量,从而达到削弱我军整体实力的效果。”

    “文和先生所言甚是,登也是这么看。”陈登点头,平静的说道:“我军与袁绍复和,曹贼南北受敌,肯定担心将来袁绍出兵复仇时我军出兵牵制他的南线,更害怕我军记挂六年前的徐州屠城死仇,突然发力真的将他歼灭,为了争取主动,也为了不给我军浑水摸鱼的机会,曹贼就算灭不了我们,也必然争取要重创我军,使我军无力威胁他的南线。”

    “果然好算计。”陶副主任赞了一句,又道:“既如此,我军当如何迎敌?”

    “坚守小沛即可。”陈登答道:“曹贼远来,粮草虽有泗水运粮之利,但官渡一战,已经打光了曹贼今年收获的冬麦和囤积,其后八月秋收时,曹贼虽然又从许昌屯田中收获了一批粟米(小米)与稷黍(黍子,又称小黄米),但这些粮食的亩产量都不如冬麦,曹贼又必须留下一批粮草提防袁绍,所以曹贼的粮草肯定难以持久,我军只需坚守小沛险隘,扼住曹贼的进兵咽喉,不出月余,曹贼必然粮尽自退。”

    “元龙之见,虽然正合我意,可是……。”陶副主任难得有些犹豫,迟疑道:“可是小沛不比官渡那么险要,最多只能挡住曹贼主力沿泗水南下,曹贼又不象我那位岳丈大人一样的蠢笨,倘若曹贼分兵杀入徐州腹地,那我们的百姓可就惨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徐州大地头蛇陈登无奈的说道:“我们徐州乃是四战之地,地势太过宽阔,除了几条大河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天险可守,没有办法完全阻拦曹贼分兵侵入腹地,也只能是尽可能的坚壁清野减少损失了。好在现在已是腊月,农活不多,让百姓入城避难也影响不是很大。”

    如果换了别的汉末军阀,肯定也马上接受陈登的这个建议了,但陶副主任毕竟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穿越者,除了饱受人道主义洗脑之外,更明白要想剥削必须有被剥削者的道理,所以一想到将有成千上万的被剥削者将有可能被曹军屠杀,徐州的头号大地主陶副主任难免还是犹豫万分,最后也只能把目光转向贾老毒物,问道:“文和先生,你有什么高见?”

    “诩与元龙先生的意见一样,也是立足于守。”贾老毒物答道:“现在我军在彭城与小沛一带的军队,包括守城队伍在内,总共仅六万余人,能够出动迎战的最多只有四万左右,曹军却足有八万之众,且整体精锐程度仍在我军之上,与之决战我军胜算不是很大。但曹军兵多粮少,我军兵少却粮多,后勤无忧,所以我军惟有立足于守,先挡住曹军的南下脚步,然后才有胜算。”

    “这么说来,徐州腹地的损失是说什么都无法避免了?”陶副主任有些失望。

    “主公莫急,诩还没有说完。”贾老毒物微笑说道:“诩提议的立足于守与元龙先生稍有不同,元龙先生是建议我军主力坚守小沛这个徐州西北的唯一险隘,诩却觉得层层布防更好,令曹性与尹礼以现有兵力坚守小沛,再令高顺率领陷阵营与五千步兵扼守留县,我军主力则坚守彭城,如此一来,便可最大程度的防止曹军分兵侵扰徐州腹地。”

    听了天下闻名的贾老毒物提出的战术防御计划,同为战术高手的陶副主任和陈登难免都瞪大了眼睛,知道贾老毒物在历史上算无遗策的陶副主任还好点,陈登干脆就开口问道:“文和先生,你不是在说笑吧?曹贼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削弱我军,我军如此布防,虽能最大程度的防止曹贼分兵侵扰徐州腹地,可也给了曹贼更多的各个击破机会啊?到时候我军就算想要救援小沛和留县,又会给曹贼围城打援的机会。”

    “元龙先生别急,诩还有第二步。”贾老毒物不慌不忙的说道:“主公可一边在彭城西北层层设防,坚壁清野,一边快马传令青州队伍,命陈到、侯成与陶基三位将军率军从青州火速回师,直接强行穿过曹军队伍后方的鲁国与任城,威胁曹贼泗水粮道。”

    “若曹贼及时察觉我军动向,分兵去阻击乃至围歼我军援军?又如之奈何?”陈登继续问道。

    “若曹贼分兵,当然就是第三步了。”贾老毒物回答得很是简单,脸上的笑容也益发的亲切。

    尽管贾老毒物还没有介绍自己的第三步,陶副主任就已经大笑了起来,因为陶副主任非常清楚,著名奸雄曹老大在历史上一辈子只被敌人以弱胜强打败过三次,第三次是在没有郭嘉后的赤壁,头两次却是同一个人用计以弱胜强,连续两次干翻了曹老大和郭病鬼这对超白金组合,这个人也不是别人,恰好就是姓贾名诩字文和。

    ………………当天,陶副主任采纳了贾老毒物的建议,派出了高顺率军驻守留县,又命曹性与尹礼二将死守小沛城池,不得出军迎战,同时派出了快马给青州传令,命令陈到、侯成与陶基率领本部兵马回军助战,还要求陈到与侯成等将直接走近路回援,攻取鲁国与任城回援主力战场,同时也威胁曹老大的泗水粮道。而当徐州军队的布置到位和坚壁清野执行过半后,腊月十五的这一天,曹老大亲自率领的曹军队伍,也终于抵达了距离徐州大门小沛城仅有四十里的湖陆城下。

    名为八万大军还诈称十万,但为了运输粮草和保卫后方,曹老大实际上带到湖陆的兵力只有七万左右,不过这也没关系了,这七万大军中不仅有着曹军最精锐的五千骑兵,也有曹老大在官渡大胜冀州军的绝对精锐,这些精锐队伍不仅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装备精良,还挟官渡大胜之余威士气高昂,说是以一当十也毫不为过!

    当然了,曹军队伍也有数量相当不少的辅兵,不过他们即便上了战场也用不着冲锋陷阵,只需要跟在主力战兵的背后横扫残敌就行了,六年前几乎全歼徐州军队的曹军上上下下都充满了自信,相信自军能象六年之前一样横扫徐州,杀得徐州五郡鬼哭狼嚎,血流成河!那怕是知道徐州军队已经大有进步的曹老大,也志得意满的相信通过恶战血战锻炼出来的自军精锐,能够轻松击败靠偷鸡摸狗和欺负弱小锻炼出来的徐州精锐,再现六年前的辉煌!

    比较让曹老大意外的是徐州军队的反应,素来喜欢偷鸡摸狗和左右逢源的陶副主任这次一改之前作风,竟然回书给曹老大同意交换人质,并约定陶副主任亲率徐州主力与曹军主力对阵时,在两军阵前换回各自人质,以便放心开战。同时徐州军队的层层设防策略,也让追求速战的曹老大感觉象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先要攻下小沛和留县两座城池,然后才能与徐州主力会战于彭城,这对粮草问题十分严重的曹军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战术。

    “陶贼奸诈,贾诩与陈登也智谋颇广,定是识破了我军粮草不足的弱点,所以才采取守势。”

    这是荀攸、郭嘉、程昱和徐庶等随军谋士给曹老大分析出的答案,然而皱眉仔细一想后,曹老大却又哈哈大笑起来,道:“看来陶应小贼也就只奸猾在合纵连横这方面,到了战场战术这方面,这小贼就露拙了,层层设防固然能让吾耗费不少的攻城时间,可也正给了吾各个击破与围城打援的机会啊。”

    “丞相,陶贼如此布防,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可以避免我军分兵侵袭他的腹地。”郭嘉咳嗽着说道:“陶贼尽移沂水以西的东海百姓回沂水之东,坚壁清野东海郡西部,不给我军就地取粮的机会。又将主力屯于小沛南面一百二十里外的彭城,我军若分兵侵袭徐州南部腹地产粮区,必遭徐州主力毒手。”

    “吾不分兵!”曹老大果断的一挥手,自信的说道:“吾也用不着分兵,吾只要各个击破,只要围城打援,吾倒要看看,小沛与留县能挡住吾的大军几天!”

    曹老大的自信虽然是建立在实力之上,可是正在抵达了徐州门户小沛城后,曹老大却又有些傻了眼睛,因为经过守城名将桥蕤精心打造的小沛实在有些变态,三面环水也就算了,唯一面向陆地的西门护城河还干脆放弃了吊桥修了一道石桥,石桥的尽头则是一道坚固照壁,然后彻底加深加宽护城河,引入了泗水活水,并巧妙利用地势形成了遄急水流,难填难渡,把整个小沛城变成了一座四面环水的变态坚城。

    除此之外,护城河与城墙之间照例是一道坚固的羊马墙,加高加厚的城墙上照例是遍布夜叉擂与箭台,羊头石堆得连在城墙远处都可以轻松看到,藏兵城楼也自然披上防石篱索,此外还布置与曹军霹雳车抗衡的超远襄阳炮,让曹老大是老虎啃刺猬,纯粹就找不到地方下手。

    “有得一场攻城苦战了。”

    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曹老大顿时收起了狂傲轻敌,开始与众谋士仔细商量破城之策,程昱提议派人进城尝试招降,曹老大从之。然而曹军使者刚刚进城说明来意,曾经得到过陶副主任命令设法激怒曹老大的小沛守将曹性却二话不说,一刀就砍了曹军使者,并将人头扔下城墙,高声大吼要求曹老大尽管前来攻城。曹老大大怒间下令攻城时,却因为攻城武器未曾准备完善,被一干谋士死死拉住,曹老大无奈,只得改口下令,让军士连夜准备攻城武器,以待来日攻城。

    看看暴跳如雷的曹老大,再看看坚固得可怕的小沛城池,始终一言不发的徐庶心中盘算,暗道:“陶贼的层层设防战术,真的只是为了迟滞曹贼的进兵速度与消耗曹贼粮草吗?从刘皇叔介绍的陶贼之前用兵情况来看,这不太符合陶贼喜欢出奇制胜的风格啊?”

    琢磨了片刻后,徐庶忽然心中一动,忙向曹老大拱手说道:“丞相,是否应该分出一军,加强一下任城与鲁国的防御?陶贼的青州队伍倘若回师增援,最方便的回军路线,似乎不是绕道琅琊与东海,而是直接穿过我军仅有地方军队镇守的鲁国与任城两地,还可以直接出现在我军背后,形成夹击之势。”

    曹老大一楞,再仔细回忆了一下早已印入头脑的兖州地图,曹老大很快就发现,北上青州的徐州队伍如果要想回师主战场,走任城与鲁国这条路,居然要比走琅琊、东海二郡绕道节约一半以上的行军路程!又联想到了徐州军队的层层设防迟滞战术,曹老大心中难免为之一惊,暗道:“好个陶贼,难道想要利用小人军骚扰吾的粮道,又要让陈到与侯成队伍夹击吾的大军?”

    暗惊之下,曹老大本想当场接纳徐庶的建议,但是再仔细一想,曹老大却又第二次开怀大笑了起来,道:“元直不必担心,也不必分兵任城鲁国,料那陶贼胆子再大,也没胆量让他的援军冒险穿过吾的任城与鲁国二郡!不必分兵,任城与鲁国二郡,只需加强哨探与联络即可。”

    “丞相……。”徐庶本想继续坚持,可是看到旁边的荀攸、郭嘉与程昱等曹老大老走狗个个面露狞笑后,徐庶又闭上了嘴巴,暗在心中骂道:“好个奸贼!为他担心,真是不值得!”

第二百七十五章 曹老大三笑(下)

    靠着强大的徐州财力支持,小沛的护城河被守城名将桥蕤修得十分变态,最宽处达到了百步之遥引入泗泡活水,不仅水流遄急难填难渡,还连弓箭都无法射到小沛城墙之上——护城河与城墙之间还有二十步之间的河堤,所以曹老大与众谋士仔细商量之后,始终还是无可奈何的放弃了见效缓慢的填河攻城计划,决定直接突破小沛护城河上那道宽达两丈半的坚固石桥,然后发起攻城。

    还好,曹老大手里也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攻城武器,除了在官渡战场上缴获的襄阳炮可以威胁城墙上的小沛守军外,曹老大还打造了大量的攻城云梯车、冲城车与难以数计的简便飞梯,另外还造了一些浮垒准备搭建浮桥,准备得十分完善,同时曹老大也相信,只要自己的军队蚁附上城,就一定能轻而易举的攻入小沛城内,全歼战斗力远远不及自军的小沛守军。

    曹军的攻城大战从摧毁小沛城外工事开始,为了给蚁附军队打开前进道路,曹老大集中了超过六十架的襄阳炮,猛轰小沛城墙下方那道由拒马鹿角构成的羊马墙,然而和官渡一样,工事摧毁战很快就演变成了交战双方的抛射武器对轰战,小沛守军同样出动了大量的襄阳炮轰击曹军的投石阵地,石来弹往的对轰了足足有三天时间,双方都损失了相当不少的昂贵襄阳炮,不过因为徐州军的襄阳炮是躲在城墙内部放炮,所以损失要比曹军小上许多。

    曹老大当然也没有在一颗树上吊死,把摧毁工事的希望全部寄托到发射缓慢的襄阳炮上,投石武器对轰的同时,曹老大也没少派步兵过河捣毁守军工事。而小沛守军也没有客气,一旦发现曹军过河就马上是用无数强弓硬弩盛情款待,晚上也时刻点燃城墙下方的爵穴,安排大量军队轮流值夜,丝毫不给曹军偷袭的半点机会,结果这么一来,曹军队伍在付出了相当不小的代价后,足足用了五天时间,这才勉强摧毁了部分小沛外围工事,为蚁附攻城打开了一条前进道路。

    第六天,同时也是腊月二十四这天,准备完毕的曹军终于发起了正式攻城,奉命死守孤城三十天的小沛守军则严阵以待,全力以赴的迎接挑战。

    这是一场对于攻守双方来说都异常艰苦的恶战血战,徐州军虽有坚城可依,居高临下占尽便宜,但曹军士卒多是南征北战多年的百战精兵,经验丰富还士气高昂,前仆后继的不断冲击小沛城池,仅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有士卒率先冲上城墙,给徐州军制造巨大的压力与恐慌。

    曹军这边更不好受,队伍虽然精锐,奈何小沛城池太过坚固,守城准备也十分充足,曹军队伍仅是在过河期间就损失了无数士兵,再冲到城墙下方时,城墙上又落下了无数的羊头石与石灰瓶,快爬到顶端时又得面临连枷与钩枪的威胁,时不时还有一支巨大的夜叉擂呼啸砸来,中者无不立毙,所以曹军的攻势虽然猛烈,却是冲得越猛伤亡越大,始终无法快速大量的冲上城墙,即便偶尔能有几名士兵冲上城墙,也很快被守军预备队劈成碎片,无法占领和扩大城墙阵地。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是在曹军投入大型攻城武器攻城的时候,当看到自军将士已经逐渐牵制住了城上守军,曹老大果断下令冲城车、云梯车与钩车出击,数十名士兵推动一辆大型武器,通过坚固平坦的石桥倒是容易,可是在艰难绕过石桥尽头桥蕤修得有两丈多厚的照壁时,城墙上却飞出了无数的燕尾炬与灌油束草,曹军攻城武器再是经过涂抹淤泥这样的防火处理,也架不住这么多火把与束草焚烧,很快就燃起了冲天大火,不仅无法冲到城下攻城,还烧死了大量自家士兵,并阻拦了后面的攻城武器道路。

    乘着烈火阻拦曹军后续援军的机会,同样经验丰富的小沛守将曹性和尹礼也乘机发起了反击,石头、灰瓶与金汁不要钱一样的往下砸洒,还放下二三十道火幕,这种墨子发明的守城武器虽然有些陈旧过时,但是在大量杀伤蚁附敌人方面却非常有效,就象一个个巨大的火帐篷一样的落到曹军士兵头上,烧得正在攀爬云梯的曹军士兵是鬼哭狼嚎,象冰雹雨点一样的纷纷从飞梯上摔落,火幕再甩动间,周围飞梯上的曹军士兵也开始倒霉,一个个不是被引燃衣服就是被引燃头发眉毛,惨叫着摔下飞梯,不是摔死就是摔伤。

    让曹军头疼的还有城墙顶端悬挂的夜叉擂,这种全身都是尖锐铁刺大木头沉重无比,平时用麻绳挂在城墙顶端,一旦放下那就是一片腥风血雨,被挂到都得从飞梯上摔下,一旦被砸实了,那就不是筋断骨折就是脑浆崩裂了,甚至就连飞梯都拿直接砸得粉碎。同时更让曹军士兵欲哭无泪的是,因为小沛乃是徐州军队抵挡曹军的唯一险隘,重要性无与伦比,所以财大气粗的徐州军队足足在城墙上布置了三百多个造价昂贵的夜叉擂,直把曹军砸得是血肉横飞,尸积如山。

    曹老大是一个意志非常坚定的好老大,尽管看到自军攻城队伍伤亡惨重,但曹老大始终还是不肯下令鸣金,还又一口气投入了三千兵力过河,一边继续攻打城池,一边抢搭浮桥和破坏残余的城外工事,同时还亲自杀了一名过河逃命的自家陴将,又将十几名临阵脱逃的士兵斩首问罪,逼迫自军将士继续猛攻小沛城。

    有时候意志坚定的也未必是好事,至少曹老大这一次就坚定得不是时候,在他的威逼之下,畏曹老大如虎的曹军将士倒是个个奋勇争先了,奈何徐州军队实力已然大增,经验丰富的曹性也指挥十分得当,守卫得法,再加上桥蕤给小沛留下的变态城防,所以不管曹军如何猛烈攻城,就是无法冲上城墙占据城墙阵地,反倒被居高临下的守军杀得死伤惨重,城墙下方铺起了厚厚一层的曹军士兵尸体。

    这场攻城大战从清晨开始,一直激战到了申时过后天色渐黑,见自家士兵伤亡实在惨重,曹老大才终于无可奈何的下令鸣金收兵,是役,曹军伤亡超过了两千,大型攻城武器被焚毁二十余架,损失无比惨重,取得的战果却微乎其微,仅抢搭起了五座随时可能被摧毁的浮桥,杀死杀伤的守军士兵虽然无法统计,但也肯定不多。所以收兵回营统计了伤亡之后,曹老大也难得叹息了一句,“想不到小沛城池如此难攻,吾轻敌了。”

    “小沛是陶贼抵御我军的唯一险隘,又是在此经营多年,把城池修建得坚固异常,并不为奇。”郭嘉咳嗽着说道:“如此坚城,强行攻打必然伤亡巨大,耗时长久,丞相不妨设法智取。”

    曹老大点头,转向众谋士问道:“如何智取?诸公可有妙计助吾破城?”

    素来足智多谋的曹军谋士沉默了,全都拿出城迎战都不肯的小沛守军毫无办法,惟有徐庶拱手说道:“丞相,庶在刘备帐下时,曾经听刘备介绍过小沛情况,小沛虽然三面环水,但地下水脉并不丰富,且土极厚。既如此,小沛城外的羊马墙又都被我军摧毁,我军何不先用土石填塞小沛的护城河流,然后或是正面进攻,或是穴道入城。”

    “别打这个主意,吾耗不起这么多时间。”曹老大摇头,又咬牙切齿的说道:“陶贼把小沛的护城河挖得有近百步宽,如此宽阔的河流,何时才能填平?”

    “如果不是耗时耗力,我干嘛给你出这个主意?”徐庶心中冷哼,脸上却不动声色。

    这时,荀攸也向曹老大提出了建议,说是既然小沛坚固难下,何不留下一军监视小沛,然后主力南下去攻打城池远不如小沛坚固的留县?曹老大一度大为心动,但仔细一盘算后,曹老大却又改了主意,道:“就依元直先生之计,先担土填河,然后再图破城。”

    馊主意刚被拒绝却又马上被接纳的徐庶惊讶抬头,荀攸也是万分惊讶,道:“丞相,我军远来,兵多粮少,只利速战,丞相为何采纳如此迟缓之法?”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些时间,许昌屯田今年的秋收还算不错,除去必需开支与备用粮,支持我军作战两个月问题不大。”曹老大微笑说道:“再说了,我军足有七万之众,百步宽的护城河,也最多就十来天时间可以填平。”

    “可是丞相,小沛城中仅有七千守军,为了这七千守军耗费这么多宝贵时间,值得吗?”荀攸还是有些担心。

    “如果陶贼想象公孙瓒一样的人心尽失,那他就尽管的对这七千守军坐视不理吧,吾笑纳了。”曹老大微笑得更是轻松,又哼道:“再说了,吾的目标,也不只这区区七千守军!就这么定了,填河的差使交给刘岱和他的队伍,让于禁和李典轮流率军保护他就是了,吾也要象陶贼用杨宏小人一样,再怎么废物也要利用起来。”

    ………………于是乎,在曹老大的命令下,可怜刘岱将军和他麾下的队伍也就全都利用上了,开始日夜不停的担土挑石填塞护城河——这个时代可还没有发明专门填河用的虾蟆车。而小沛城中的曹性尹礼虽然有机会出击破坏曹军的填河工作,却因为曹军精锐在一旁保护和陶副主任也有严令不许出战,所以曹性和尹礼也只好老老实实的继续守城,同时派出信使向陶副主任报告小沛战情,请示对策。

    消息送递彭城,陶副主任鼓掌大笑,赞道:“果然不出文和先生所料,曹贼果然是盯上我们的回援大军了,所以才不肯移师留县,攻打守备稍弱的留县,分散手里的精锐队伍。”

    笑完后,陶副主任又赶紧向旁边的贾老毒物问道:“文和先生,小沛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依先生之见,我是否下一道命令,让曹性与尹礼适当出击阻挠曹贼填河?”

    “不可!”贾老毒物断然否决,解释道:“曹操奸诈多疑,见曹性将军他们敢出城作战,必然怀疑我军层层设防的真正目的,且还会暴露我军如今战力,惟有让曹性、尹礼二将继续坚守城池,才能让曹操相信我军是在为援军争取时间和消耗他的粮草,同时也不会暴露我军现在的战力,影响我军第三步行动的效果。”

    陶副主任从谏如流,当即下令让陈应回书曹性,令曹性继续坚守城池不得出战,然后又道:“陈到和侯成他们回师的消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送到曹贼的面前啊?我可都快等不及了。”

    ………………“陶贼青州援军的消息,怎么还没有送来?徐元直的分析可千万别出错啊,如果陶贼援军是在琅琊、东海绕路回徐州,吾这些天的宝贵时间,可就白白浪费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陶副主任强烈期盼着陈到队伍回师的消息尽快送到曹老大面前的同时,曹老大本人也在期盼着这个消息尽快送到自己的面前,还一度担心过徐庶判断失误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还好,在此期间,小沛守军除了用投石机和弓箭迟滞曹军的填河速度外,并没有出城破坏过一次,所以料定徐州军队没有胆量与自己决战的曹老大倒也可以稍微放心,抱着磨刀不误砍柴工的心态继续耐心等待。

    苍天不负有心人,七天后的夜里,兖州鲁国郡终于来了十万火急的快马消息,两万徐州军在徐州大将陈到、侯成和陶基的率领下,果然向着鲁国郡内火速挺进,不攻城不略地只是飞速南下,但暂时无法判断这支徐州军队到底是要直接回援小沛,还是去攻取任城威胁曹军背后!听到了这消息,都已经解衣就寝的曹老大光着脚跳了起来,第三次放声狂笑道:“好你个陶应奸贼,果然是在打青州援军的主意!来得好,来得好,这两万大军,吾笑纳了!”

    狂笑过后,曹老大立即连夜升帐,召集麾下文武商议军情,曹军文武到齐之后,曹老大先是向众人宣布了徐州援军已然回援的消息,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这是我军将陶贼主力各个击破的天赐良机,陈到与侯成等贼率军回师,无论是直接回援小沛,还是攻取任城立足,威胁我军背后粮道,都必然要经过南平阳,吾要连夜亲率精锐北上,在南平阳设伏,全歼这两万徐州贼军!”

    “攸窃以为,丞相不可亲往,委派一员大将率军北上即可。”荀攸站出来说道:“陶贼奸诈,小沛距离彭城不过一百二十里,倘若敌人发现丞相亲自率军北上,陶贼必然乘虚来攻。惟有另行委派大将北上伏击,丞相坐镇军中,然后丞相每日出现在小沛城外,使陶贼惧怕丞相之威不敢妄动,方能避免我军在分兵之后,遭遇陶贼主力袭击。”

    考虑到陶副主任的奸诈狡猾,曹老大稍一盘算后,还是接受了荀攸的这个提议,然后曹老大又开口问道:“何人愿率军北上伏击陶贼援军?”

    “末将愿往!”

    几乎所有的曹军大将都站了出来请抱拳令,见众将求战**强烈,曹老大也十分满意,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点名道:“夏侯渊、张辽、于禁、乐进,汝四人率本部兵马两万人北上南平阳,伏击陶贼的回援之师,夏侯渊为主将。再有,我军的五千精骑,也随你们北上。”四将大喜,赶紧躬身答应。

    “丞相,分兵太过了吧?”程昱有些担心,“四位将军的麾下队伍,本就是我军的一线战兵,再把我军最精锐的五千轻骑也派出去,我军大营可就没有多少精兵了。”

    “没关系,我军的普通战兵,已经足以力抗陶贼精锐。”曹老大傲然回答,又向荀攸吩咐道:“公达先生,你是我军智主,这次你也随军北上,帮助妙才歼灭陶贼的回援之师。妙才,汝在战场虽勇,却缺智谋,要多听公达的谏言,万不可冲动行事。”

    夏侯渊和荀攸一起抱拳唱诺,徐庶却站出来说道:“丞相,我军连夜分兵之后,应当在空出的营寨中多竖旗帜,每日照常点燃炊烟,最好再另建一座营盘,使陶贼队伍即便察觉我军队伍在夜中有所动静,也误以为是我军又往前线增兵,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曹老大再次大笑,也当场拍板接受了徐庶的这个建议,还鼓励的夸奖了徐庶几句,徐庶拱手嘴上谦虚,心里却在哼道:“别以为我是为了你曹贼才献计,你曹贼和陶贼打得越惨烈,死伤越巨大,我就越满意。”

    徐庶的这条妙计显然是白献了,曹军队伍也注定是要白白折腾一番了,因为曹老大拍板分兵的时候,曹老大的机要秘书主薄司马朗就在帐中,点滴不漏的听完了曹老大的战术安排,所以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一只信鸽就已经飞出了曹军大营,展翅翱翔,一路向着南面的彭城飞了过去…………顺便再揭露一下徐州特务队伍的阴险可怕之处,除了曹军营地里飞出了一只信鸽外,当夏侯渊等人率领的大军急匆匆途经湖陆时,湖陆通往南平阳的必经之路旁边的一个小村庄里,也是飞出了一只灰白色的信鸽,先是飞进小沛城里,然后小沛城中也飞出了信鸽,展翅南下前往徐州,所以曹老大分兵的事,不要说瞒不过陶副主任,就是连小沛城里的守军都瞒不过…………第二天傍晚,司马朗兄弟放出的信鸽首先飞抵彭城,收到了曹老大分兵的消息,陶副主任当场拍案而起,狂笑道:“好你个曹贼,饶你奸诈似鬼,这一次也终于吃了文和先生的洗脚水!传令下去,连夜出兵北上,到小沛与曹贼决一死战!”

    “主公,让将士们好生休息一夜吧。”贾老毒物不动声色的说道:“天寒地冻的,连夜赶路太过辛苦,不如让将士们再休息一夜,也让曹操的精锐队伍再走远一点,明天清晨再出发不迟。”

    陶副主任又笑了,点头道:“好,那就让将士们再好生休息一夜,明天再出发北上,也让曹贼多开心的笑一会。”

    又是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建安五年正月初二的清晨,安心度过了新年之后,在彭城养精蓄锐了多日的徐州主力三万五千余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忽然倾巢出动,在陶副主任的亲自率领下飞速北上,赶往一百二十里外的小沛迎战已然自行分兵的曹军队伍!

    这也是徐州军队精锐尽出的倾巢出动,参战大将有许褚、赵云、徐晃、魏延、高顺与麹义当世名将,军队里闻名天下的队伍则分别是,丹阳兵,风羽军,陷阵营,先登营,还有数量超过九千的青冀铁骑!这些并没有任何心里阴影的徐州精锐队伍,只有一个共同的口号,“踏平曹军!活捉曹贼!!”

    是日,徐州主力行军距离达到八十里,在傍晚时抵达留县与高顺队伍会合,集兵超过四万。而曹老大也是到了是夜三更将至时,方才收到了徐州主力尽出的消息,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精锐队伍已经北上走了两天时间的曹老大足足楞了有一分钟,然后才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

    “中计了!陶贼和贾诩早就料定吾要各个击破,故意示弱层层设防使吾轻敌,又调陈到等贼回师诱吾分兵,反过来将我军各个击破!吾中计了!吾又中这个奸贼的诡计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二贼争锋

    发现中计也晚了,为了尽快赶到南平阳伏击徐州援军,夏侯惇率领的曹军精锐是以日行近百里的速度急行北上,还已经走了两天,曹老大就算是马上派出快马传令,没有三天左右的时间,曹军精锐也休想能够回援小沛战场,且还有体力下降被以徐州军队以逸待劳趁火打劫的危险。——关于这点,曹老大可以断定,以陶副主任与贾老毒物的奸诈狠毒,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重创自己精锐的机会。

    撤兵也来不及了,先不说小沛城里就有一支徐州军队可以发起追击,曹营到留县的距离不过区区五十里,数量已经逐渐超过曹军的徐州骑兵也只需要一个多时辰就可以轻松抵达。而且曹老大的队伍还要携带宝贵辎重与粮草撤兵,撤退速度绝对快不起来,所以就是轻装上阵的徐州步兵都绝对可以追上曹军,揪着曹老大的小尾巴就是一顿肥揍。

    所以没办法了,经过与一帮谋士的仔细商议后,曹老大始终还是决定赌上一把,一边派快马召夏侯渊回兵,一边准备以现有兵力与徐州军队周旋,争取到精锐回援的时间。不过在讨论如何度过这段危险受孕期的时候,几名谋士之间却出现了严重的分歧,郭嘉与程昱建议立足以守,凭借营寨工事抵挡徐州主力攻势,争取到精锐回援的时间;徐庶却意见截然相反,主张出营迎战,以攻代守争取时间。

    “丞相,万不可守,守则被动,且意义不大。”徐庶为曹老大分析道:“我军小沛营寨不比官渡大营,官渡大营是我军用时半年以上方才建成的坚固营寨,小沛大营却不过是普通行营,营防工事简陋,周边地势又十分开阔,除了左倚泗水之外,别无险隘可守,倘若保守坚守,不仅陷入被动挨打之地,且很难固守成功,敌人攻营期间,倘若稍有闪失让敌军突入营中纵火,那后果根本不堪设想,所以绝不能守,只能以攻代守。”

    尽管徐庶的分析也还算有道理,但程昱还是狐疑的看了徐庶一眼,道:“元直先生此言虽然有理,然而我军精锐已然大半北上,营中仅剩典韦、李典、张郃与曹纯四支主力队伍,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五千人,余下不是二线辅兵便是辎重劳役,上了战场也是不堪大用,整体战斗力大受影响,出营作战倘若稍有闪失,那后果恐怕才更难设想吧?”

    听到程昱这番话,用卑鄙手段把徐庶弄到手的曹老大也有些狐疑,忍不住瞟眼去看徐庶,徐庶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平静说道:“如果仲德先生坚持要守,庶也绝不反对,但庶个人还是认为,我军应该出战,坚守并无作用。请丞相和仲德先生仔细想一想,陶贼巧设奸计,好不容易诱骗我军分兵得手,又如何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进攻良机?岂有不乘虚全力攻打我军大营之理?”

    曹老大收起疑惑,点了点头,承认徐庶此言不虚。徐庶察言观色,又平静道:“但我军倘若主动迎战,情况又截然不同了,不出意外的话,我军精锐最快三天、最迟四天,就能从两百里外的西平阳回援,陶贼必然急于求战,从彭城到小沛一百二十里路的急行军下来,陶贼队伍再是精锐体力也必然受到影响,我军抓住机会立即交战,收以逸待劳之效,未必就不能以弱胜强,以寡克众。”

    程昱也没话可说了,曹老大沉吟半晌后,却忽然笑道:“元直先生虽然言之有理,但有一点却说错了,我军兵力仍在陶贼之上,如何算是以寡克众?我军身经百战的精锐战兵,又如何能是东拼西凑组建起来的徐州乌合之众可比?所以,以弱胜强也算不上!”

    徐庶微微垂首,示意自己赞同曹老大的分析,曹老大则又手扶案几站了起来,一挥手说道:“就这么定了,以攻代守,多派斥候严密监视徐州贼军主力的动静,估计徐州贼军明天正午左右就能抵达小沛,让军队在午时前做好出战准备,陶贼的队伍一旦开始渡河,立即出兵迎战。”

    “诺。”徐庶陪着郭嘉与程昱一起唱诺,又在心里哼道:“半渡而击之,果然奸贼!不过也别想得太美了,以陶贼之奸诈,又如何能不防着你曹贼来这一手?不过没关系,你与陶贼谁输谁赢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只要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为了让将士们恢复体力,抵达了留县之后,陶副主任安排了二线队伍值勤守夜,让精锐队伍抓紧时间休息,安排辅兵队伍连夜赶制馒头包子等可以随身携带的行军干粮,让军队做好抵达战场后立即持续作战的机会,然后陶副主任才抽出了空,与贾老毒物商量了进兵计划。

    和徐庶怀疑的一样,贾老毒物开门见山的告诉陶副主任道:“我军不怕曹军闭营死守,惟独需要担心曹军对我军半渡而击之,利用我军北渡泡水的机会发起突然袭击,挫动我军锐气。所以依诩之见,我军必须在小沛城池旁边的渡口渡河,派遣一支精锐上前开路,再命曹性、尹礼率军出城掩护,抵挡曹操可能发起的突袭。然后再分出一支骑兵队伍到小沛上游十五里处渡河,使曹操无法眷顾两处渡口,防备我军骑兵奇袭他的背后,从而不敢突袭。”

    陶副主任一听大喜,当即安排始终驻扎在留县体力最好的高顺队伍担任先锋,率先赶赴泡水渡河,高打陷阵营旗帜列阵掩护主力渡河,又命曹性与尹礼率军出城,与高顺联手保护小沛渡口,最后安排赵云与田象二将率领四千骑兵到泡水上游渡河,并叮嘱赵云见机行事,该掩护主力就掩护主力,该撤退就撤退,千万不能贪功轻进挫动锐气,生性严肃的赵云郑重答应,用心将陶副主任的安排牢记在心。

    贾老毒物给陶副主任提出的渡河战术十分有效,曹军都已经做好突袭准备了,可是从斥候侦察中发现了徐州军队的渡河安排后,曹老大顾虑到自己手里能打的好牌不多,尤其是严重缺乏高速机动的骑兵,一旦遭到猛将赵云率领的徐州骑兵队伍偷袭,后果不堪设想,同时高顺率领的陷阵营也不是什么好啃的硬骨头,所以曹老大思来想去之后,终于还是咬牙放弃了半渡而击之的战术计划!

    试探着又劝了一句让曹老大发起突袭,见曹老大不为所动,徐庶只得改口说道:“既然丞相无意出兵奇袭,那么庶还有一计破敌,庶在许昌之时,曾经仔细研究过陶贼的用兵风格特点,从中发现了陶贼的一个用兵弱点,丞相不妨抓住这个弱点破敌。”

    “哦,陶贼用兵有何弱点?元直先生还请试言之。”曹老大赶紧问道。

    “陶贼怕列阵而战。”徐庶一针见血的指出道:“陶贼自兴平元年出道以来,虽然号称是百战百胜从无败绩,但每一次交战都是喜欢出奇兵投机取巧,或是用间收买,或是诈败诱敌,再或者就是全凭兵多将猛强行碾压,从没有过一次与实力相等的敌人列阵而战的经历。尤其是当年的历阳之战,陶贼与淮南名将张勋交手,为了阻止张勋列阵,陶贼利用兵力优势不断派兵骚扰张勋队伍,丝毫不给张勋列稳阵脚的机会,由此可见,从未有过列阵作战经验的陶贼明显是回避自己的弱点。”

    仔细回忆了印象中的徐州军队战事,再结合徐庶的分析,曹老大的三角眼中很快就闪过一抹凶光,点了点头,道:“有劳元直先生费心,操受教了。”

    ………………其实泡水也算不上什么大型河流,冬季又是枯水季节,最后再加上准备周全的高顺队伍与小沛守军早已在河上搭起二十道浮桥,所以徐州主力没用多少时间便全线渡过了泡水,在北岸站稳脚步,赵云也从上游顺利渡河成功,赶来与主力会合。见顺利渡过了这个小关卡,陶副主任轻松之余忙问曹营情况,得知曹军始终在北面十里外的大营中按兵不动后,陶副主任当即留下后军在小沛之西扎营,亲率两万五千余主力精锐北上,到曹军营前搦战。

    探马发现徐州军队动静,飞报到曹老大面前后,曹老大当即留下曹纯守卫营寨,亲率两万大军与典韦、李典、张郃等将出营迎战,并汲取历阳张勋的教训,出营仅三里便立即安排阵势,当道布置了一个对主帅战术指挥能力要求极高的鹤翼阵,让李典率军居左翼,张郃率军居右翼,曹老大本人则领典韦等将坐镇中军,严阵以待徐州大军。

    徐州探马同样将曹军动向报告到陶副主任面前,喜欢投机取巧的陶副主任本想故技重施,派遣骑兵抢先上前骚扰破坏,贾老毒物却劝道:“主公不可弄险,曹操出营三里便当道列阵,显然是瞄准了主公你不擅阵战的弱点,也必然对我军骑兵的突袭有所准备,主公若派骑兵偷袭,定然正中曹操下怀,况且我们的普通骑兵也不象君子军一样的机动灵活,一旦遇伏,很难脱身。”

    陶副主任点头,又为难道:“可是文和先生你也知道,堂堂正正的列阵而战恰好是我的短处,曹贼又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我军与曹贼队伍列阵而战,恐怕会很吃亏啊?”

    “无妨。”贾老毒物摇头,微笑说道:“曹操虽然抓住了主公你的弱点,但他的精锐已然大半北上,所以他的鹤翼阵中,精锐队伍必然被布置在了两翼机动,我军只要设计咬住了他的两翼机动精锐,然后乘机猛攻他滥竽充数的中军队伍,此一战我军便是稳操胜算!”

    亲切的微笑着,贾老毒物凑到了陶副主任耳边低声说起了自己的馊主意,陶副主任听得眉开眼笑,赶紧召来大将魏延,向他低声教授机宜,魏延领命而去。陶副主任这才颁布命令,让自军在行军途中也是布置一个鹤翼阵,徐晃队伍居左,魏延队伍居右,陶副主任自率步兵居中,赵云的骑兵队伍则被陶副主任安排在阵后开阔地带,以便机动,全军缓缓而进,慢慢逼近战场。

    再怎么慢几里的路程也是片刻便到,抵达战场后,日日操练的徐州军队在距离曹军五百步外迅速扎定阵脚,陶副主任率众将从旗门中越阵而出,那边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曹老大也是率领众将越阵而出,两群人对面站定,然后曹老大马上就大吼了起来,“陶应,吾在天子面前保奏汝为徐扬州木,汝为何勾联反贼袁绍谋反?今天兵已到,还不早降?更待何时?”

    “放屁!”极没教养的陶副主任一张嘴就是脏话,大骂道:“曹贼,汝托名汉相,实为汉贼!罪恶甚于莽卓傕汜!还敢有脸诬人谋反?!吾奉衣带诏讨贼,快将我的兄长还来,也好放心厮杀!”

    陶商这会是被软禁在昌邑城中,曹老大当然交不出来,所以曹老大也只能大吼道:“吾的长子曹昂呢?他在那里?”

    “放心,他现在很安全。”同样把曹昂软禁在了徐州城里的陶副主任大声回答,“待吾将你生擒之后,汝父子便可见面团聚了!”

    大声说完,陶副主任又举起马鞭向天一指,后面的旗号手打出旗号,两万五千徐州大军立即整齐大吼了起来,“踏平曹营!生擒曹贼!踏平曹营!生擒曹贼!踏平曹营!生擒曹贼!踏平曹营!生擒曹贼!”

    “找死!”曹老大大怒,本想命令麾下大将出阵斗将,旁边的郭嘉却一把拉住了曹老大,低声努嘴说道:“丞相,我军猛将多已北上,不可随意斗将,注意陶贼的左翼。”

    曹老大飞快去看徐州军右翼,却见陶副主任在右翼布置的是大约五千的步兵队伍,呐喊口号中军士纷纷雀跃,还有人摇晃着武器大声怪叫,旗帜东倒西歪还队伍散乱,与阵形严整的徐州军中军、左翼队伍形成了鲜明对比。曹老大心中大喜,忙命身旁的李典率军返回自军左翼,率领左翼精锐冲击这支徐州弱兵,李典领命飞奔而去。

    用原始望远镜远远看到老熟人李典飞奔向曹军左翼,陶副主任也是心中暗喜,故意挥手制止全军呐喊,然后派出许褚出阵搦战,要求曹军斗将。胸有成竹的曹老大则制止住了典韦的冲动,然后大声吼道:“陶贼,汝这喜欢暗箭伤人的卑鄙小人,吾不与你斗将,吾与斗阵!”

    大吼完了,曹老大一挥马鞭,战鼓擂响间,李典率领的五千左翼队伍立即呐喊杀出,冲向对面的徐州右翼那支一看就无比好欺负的步兵队伍,而那支貌似菜鸟的徐州步兵队伍也非常给陶副主任争气,顿时就慌乱起来,士兵大呼小叫着飞奔逃命,四处奔走不成阵势。

    见此情景,李典队伍自然更是放心冲锋,拼命加快脚步,曹老大则是放声大笑,大笑道:“陶贼,看来你的治军本领,远远不及你的鸡鸣狗盗本领啊,似这等乌合之众,竟然也敢……。”

    曹老大的狂笑戛然而止,因为曹老大忽然看到,徐州军右翼那支菜鸟队伍在大呼小叫慌乱奔走的期间,竟然迅速形成了一个异常严整的偃月阵,对兵强将勇要求异常严格的偃月阵!包藏凶险的月牙内凹还正对李典的冲锋队伍!变阵之迅速,军容之严整,竟然丝毫不亚于曹老大麾下的百战精锐!

    紧接着,整齐的军歌声也在那支菜鸟队伍中回荡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又中计了!”曹老大脸色一变,心中也迅速闪过一个念头,“那支陶贼精兵改扮的?陷阵营、先登营还是琅琊兵?可不对啊,陷阵营和先登营的旗号分明就在陶贼中军之中,臧霸麾下的琅琊精兵应该都在青州……。”

    “曹丞相,给你介绍一下。”奸计得逞的陶副主任开心大笑起来,指着那支在装模作样中迅速变阵的自军队伍,大声向曹老大说道:“他们都是我的老乡,丹阳兵!当年那支闹兵变差点把你宰了的丹阳兵,不是他们的同族就是他们的同乡。”

    “丹阳兵?怎么可能?!”吃过丹阳兵军纪大苦头的曹老大失声惊叫,也顿时目瞪口呆,打破了脑袋也不敢相信,以军纪涣散人憎狗厌闻名于世的丹阳兵队伍,会一下子变得有这么有组织有纪律。

    这时,李典的队伍已经迎头撞进丹阳兵的偃月阵月牙中,两军即将相撞之际,丹阳兵的长盾墙中忽然飞出无数短标枪,呼啸着扎向曹军士兵,把无数躲闪不及的曹军士兵扎得对胸而出,纪律同样严明的曹军士兵继续冲锋间,盾墙中忽然又刺出无数长枪,把众多收势不及的曹军士兵捅穿,曹军士兵冲锋势头也立即被抵消殆尽。

    挡住了曹军的冲锋势头,盾墙忽然又向两旁闪开,魏延亲率一队步兵发起反冲锋,迎头扎进了曹军队伍中混战,偃月两边的月尖也向内包夹,三面包围住了李典队伍,一场残酷到了极点的血战恶战也在侧翼战场上率先展开。

    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响彻天地,精锐的曹军士兵与彪悍的丹阳士兵挥舞着刀枪以命相搏,血刃交加间响起一阵阵令人胆寒的碰撞声,血花缤纷如雨,撒落在隆冬的坚硬雪地上,双方士兵有的被削飞了天灵盖,有的被砍掉了手脚,断落的肢体在冰凉的土地上抽搐,重伤的士兵倒在地上翻滚呻吟,继而被杂乱的脚步活活踩死,生生踏成肉酱。无数的双方士兵都杀红了眼睛,身上脸上都已经黏满了浓稠的鲜血,可还在不断的大吼着劈刺砍剁,拥抱在扭打在地面上翻滚,扣眼睛咬咽喉无所不用其极。

    “旗鼓相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曹老大看直了眼之余,心里也顿时惨叫了起来,说什么都不敢相信,号称单兵一条龙、集体一群虫的丹阳流氓兵,竟然能与自己的精锐队伍打得旗鼓相当!

    这时,徐州中军队伍中也有了动静,位于徐州军队最后的赵云队伍忽然出击,四千骑兵划了一个半圆弧形飞速包抄,绕过正在与徐州军徐晃队伍对峙的队伍张郃,飞快迂回向曹军鹤翼阵背后。

    有人肯定要问了,既然赵云队伍从张郃队伍旁边迂回而过,那张郃是吃干饭的么?为什么不率军阻拦?曹老也为什么不下令阻击?原因只有一个,张郃队伍的正面五百步外,徐晃率领的五千骑兵还在虎视耽耽,列成阵势的张郃如果敢有动作,步兵失去了阵形的掩护,那么徐晃的队伍只要一个冲锋,就有可能冲散张郃的队伍,或者至少能与张郃的队伍纠缠在一起,牵制住曹老大的右翼精兵队伍。

    见此情景,左翼精兵已经中计被死死牵制住的曹老大眉头大皱,正要命令典韦率军回援后军时,却猛然又醒悟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陶副主任,曹老大忍不住骂了,“谁说这个奸贼不懂阵战的?先是故意制造假象引吾上当,咬住吾的左翼精兵,让骑兵盯住吾的右翼精锐步兵,然后派骑兵袭吾背后,揪住吾精锐不足的弱点不放,逼吾露出破绽然后突袭!战术奸猾到了这地步,也算不懂阵战?”

    气呼呼的骂完后,曹老大又用马鞭随意指住一名传令兵,喝道:“去给后军的朱灵、路昭传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挡住陶贼骑兵冲击,后军若是溃败,提头来见!”

    传令兵唱诺飞奔而去,曹老大再稍一盘算时,却又忽然心中一惊,暗道:“我怎么忘了小人军在乌巢用的古怪冲锋战术?如果赵云的骑兵队伍也能象小人军一样的以骑兵墙冲锋,再配合上陶贼的飞火枪,朱灵、路昭的队伍不可能挡住啊!”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骗你们了

    半路出家的陶副主任确实不擅长阵战,不过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天赋,派赵云的骑兵队伍迂回去攻打曹军鹤翼阵的背后,是因为陶副主任知道曹军精锐已然大半北上,余下的精锐战兵除了被曹老大安排在两翼机动外,最后的一点精锐,陶副主任可以肯定是被曹老大布置在了中军大阵的前列,用来防范徐州军队的突袭,中军的背后即便有些战兵,数量也肯定不多,所以陶副主任才凭着感觉派赵云队伍突袭曹军背后,柿子拣软的捏,先拿曹军的二线辅兵开刀,或是取得局部胜利以鼓舞士气,或是逼迫曹老大做出调整自乱阵脚。

    当然了,不学无术的陶副主任并不知道的是,他这手跟着感觉走布置的战术,在历史上的东西方都各自有着一个显赫名字。在东方,这手战术被叫做啄木鸟战术,一个叫武田信玄的小鬼子最擅长用这招。在西方,这一手被称为锤砧战术,擅长用这一手卑鄙战术的西方名将一个叫亚历山大,一个叫汉尼拔。

    话又得说回来,战术再好执行不力也是纸上谈兵,所以曹老大尽管察觉到了陶副主任的卑鄙目的,也担心后军的朱灵、路昭队伍挡不住徐州骑兵的冲击,但曹老大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让后军独扛徐州骑兵,因为曹老大非常了解徐州骑兵队伍的情况,知道徐州骑兵的成分复杂,队伍中除了徐州本地兵之外,还有着来自并州的吕布军旧卒,来自冀州的袁绍军旧卒,来自青州和幽州的公孙瓒军士兵,甚至还有淮南兵与西凉兵,虽然都有骑术和骑兵战经验,重编组建却仅有三个来月的时间,是否已经形成一个整体还值得怀疑,所以曹老大无论如何都得赌上一把,看看后军的自家步兵队伍能不能抗住徐州骑兵的冲击。

    如果能,那么不仅曹军的中军后顾无忧,证明了徐州骑兵没有想象中强悍可怕后,曹老大布置在右翼的张郃队伍也可以解放出来,放心大胆的向对面的徐州军徐晃骑兵队伍发起冲击!

    徐州军右翼的激战还在持续,被兄弟部队恨之入骨的丹阳兵在这一刻,终于证明了他们一直被陶副主任宠爱娇惯,并不完全是他们与陶副主任同乡这一个原因,面对着挟官渡大胜余威而来的曹军精锐,这些丹阳流氓兵拿出了欺负友军队伍的百倍劲头,与精锐异常的敌人杀得是难分难解,个个都象是疯了一样,凶狠挥舞着刀枪与敌人亡命相搏,刀砍枪捅斧子劈,杀得满身是血仍然吼声不绝,即便重伤倒下也要抱住敌人给同伴争取杀敌机会,刀砍卷刃了用刀尖捅,矛折了用枪柄砸,斧子脱手了抱住敌人在地上翻滚,用拳头用石头用膝盖咬咽喉,不少曹军士兵就是活生生被咬破咽喉而死,双方都是骁勇异常,也双方都是死伤惨重。

    让陶副主任与徐州军队欣喜若狂,也让曹老大与曹军上下心惊胆战的是,在丹阳流氓兵如疯如狂的冲击下,李典率领的曹军精锐队伍,竟然出现了支撑不住的迹象,不仅被丹阳兵杀得缓缓后退,甚至还出现了逃兵现象。见此情景,曹老大忍不住向左右问道:“替陶贼掌管丹阳兵的徐州贼将,姓甚名谁?”

    “姓魏名延字文长,南阳人氏。”和刘晔一样擅长收集情报的程昱答道:“听说他原本是荆州屯将,仅掌管百人之军,陶贼在战场上俘虏了黄祖之子黄射后,用黄射把他从荆州军中换了过来,并立即委以校尉重任,专门让这个魏延替陶贼掌管操练丹阳兵。”

    “狗陶贼,看人挺准,还会做买卖。”

    曹老大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才派出快马给李典队伍传令,命令李典务必顶住丹阳流氓兵的冲击,待到丹阳兵势头衰竭士气下滑,立即发起反击击溃丹阳兵队伍。然后曹老大不再理会侧翼战场,迅速登上旗阵高处,居高临下的观察后军战况。

    这时,机动力强大的徐州骑兵已然迂回到了曹军中军的正后方,收到了命令的曹军后军也正在争分夺秒的调整队列,很聪明的利用山丘和树林掩护住侧翼,排起了十支每队五百人的横队形成缓冲,准备应对徐州骑兵的冲击。而让曹老大心担忧的是,赵云队伍果然排起了分军排起了四个整齐的密集横队,每队大约六百人,准备发起曹老大曾经见识过的骑兵墙式冲锋,让曹老大不得不暗暗祈祷,祈祷赵云这支骑兵队伍不如君子军那么精锐,无法有效发挥墙式冲锋的最大威力。

    又过片刻,准备完毕的徐州骑兵开始了冲锋,排在第一排的重骑兵脚蹬绳套马镫,右手举枪腋夹枪杆,微微向前倾斜身体使枪尖斜指向下,在口号声中开始缓缓踏步前进,就如一块巨石从山上滚落,速度越来越快,从慢步变为跑步,又变成了奔驰,然后以可怕的速度前进,气势惊人,犹如一道马墙人墙,狂暴的冲向曹军后军。

    “举枪!”

    朱灵路昭二将的命令下达得十分迅速,采取的应对策略也十分得法,然而首次面对如此可怕冲锋的曹军队伍则反应不一,排在第三、四排的曹军精锐倒是齐刷刷的举起了长枪,枪尖笔直向前,余下的普通曹兵却是心惊胆战,尤其是第一排和第二排的炮灰士兵,更是个个面如土色,好不容易才举起长枪对准前方,手脚颤抖的等待徐州骑兵冲近。

    “杀——!”如雷的马蹄声中,第一排的徐州重骑兵终于是撞上了曹军横队的第一排,阵前也顿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整齐喊杀声,一个接一个的徐州士兵被捅落战马,更多的曹军士兵则被徐州骑兵的长枪捅穿,惨叫着被长枪带着退向后方,重重撞在第二排的自家士兵长枪上,无数人被战马撞倒,也有无数的士兵被战马的马蹄踏得肚穿场烂,头两排的曹军横队,几乎是在瞬间被徐州重骑兵冲得彻底崩溃。

    到了第三排时,惯性动力已经被炮灰抵消了大半的徐州重骑终于遭到了顽强抵抗,更多的重骑被曹军精锐捅落下马,然而还是有数量更多的曹军士兵被居高临下的徐州重骑捅翻,而连续撞开了三排曹军重兵后,徐州重骑迅速抛下了已经断折或者扎入敌人身体的木制长矛,拔出马刀挥舞斧头与敌人浴血苦战起来。

    见朱灵、路昭安排的层层横队战术终于还是挡住了徐州骑兵的冲锋势头,没有暴露后军精锐不多的弱点,曹老大松了口气,正想夸奖朱灵等人会用脑子时,曹老大的三角眼却一下子又瞪得滚圆了,因为这个时候,第二队的徐州骑兵也冲到了朱灵阵前,手中的长枪上还先后喷出了一丈多长的火焰!曹老大不由又失声惊叫道:“飞火枪?陶贼骑兵怎么第二队才用飞火枪?”

    再细一想时,曹老大又很快明白了陶副主任的恶毒用心,第一队徐州骑兵既然是装备精良的重骑兵——很多铠甲还是从曹老大虎豹骑那里抢来的装备,那么在强行冲击步兵严阵时,根本无需使用飞火枪,只要发挥重骑兵的冲击力与防御力就行了,待到重骑兵的冲击力被人肉墙壁抵消后,再让第二队轻骑使用飞火枪掩护,就可以起到烧伤面对徐州骑兵的曹军士兵面门双眼的效果,最有效的掩护重骑兵杀敌,背对飞火枪的徐州重骑兵则几乎不受影响,可以放心乘机杀敌。

    情况也正如曹老大的预料,当飞火枪烧到面前时,正硬扛徐州重骑的曹军精锐是顾得了东顾不西,不是被居高临下的徐州重骑砍死劈死,就是被一丈多长的火焰烧中面门,继而还是被徐州重骑砍死劈死,被曹老大和朱灵、路昭寄以了厚望的千余精锐队伍也很快报销,被徐州骑兵冲得是溃不成军,纷纷惊叫着向后逃窜,徐州骑兵一路高歌猛进,继续冲向第五队曹军士兵。

    原本曹军还有机会挡住徐州骑兵的冲击——如果后面的六支曹军横队还能坚持的话,奈何徐州骑兵势如破竹的势头已经摧毁了这些曹军士兵的信心,再加上前四排败逃下来的曹兵也影响到了队列完整,所以后面的普通曹兵也很快就悲剧了,被飞火枪烧得鬼哭狼嚎,也被徐州重骑砍得血肉横飞,余下的曹兵则争先恐后的掉头逃命,又影响了第六队的队列完整,朱灵和路昭等将大急,赶紧上前约束队伍,命令士卒坚守岗位继续顶住徐州骑兵冲击,却始终收效不大。

    让朱灵和路昭惊喜万分的是,恰在这个时候,徐州骑兵后方忽然响起了鸣金声,刚冲散了五支曹军步兵横队伍的徐州骑兵迅速退出战场,然而不等朱灵和路昭二将弄清楚徐州骑兵忽然撤退的原因,却又马上脸色苍白的看到第三队与第四队的徐州骑兵正在列队冲来——很明显,熟悉骑兵作战的赵云是不愿让骑兵原地近战,所以才撤回冲锋势头已消的第一二队,换第三四队发挥冲锋威力,让第一二队撤到后方重新集结整队。

    看到这样的情况,不要说奉命死守后军的朱灵、路昭小脸苍白,余下的曹军横队上下心惊胆战,就是在中军观战的曹老大也有些绝望了,陪同曹老大观战的郭嘉与程昱等人更是飞快说道:“丞相,我们的后军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还请丞相尽快调兵回防。”

    曹老大不置可否,又掉头来看正前方的徐州主力,见徐州中军主力始终都是按兵不动,很明显是在等待战机出现。再看两翼时,右翼的张郃步兵大阵已被徐晃骑兵死死盯住,不敢妄动,左翼则仍然在激战,难以分出胜负,曹老大思虑再三,终于还是咬牙说道:“让朱灵和路昭继续死抗,这时候是僵持,谁先妄动,谁就露出破绽!要和陶贼比拼耐心,吾的精锐总兵力超过陶贼许多,这场仗就算赢不了,多消耗一些陶贼精兵也是胜利!”

    年轻气盛的陶副主任在耐心方面确实不如曹老大,见曹老大任由后军遭袭不做调整,陶副主任有些想先下手为强,便向贾老毒物问道:“文和先生,依你之见,我军可否向曹贼中军正面发起冲击?”

    “不可!”贾老毒物断然否决,道:“曹孟德始终不理后军,显然是担心调动前军精锐回援露出破绽,尤其重视正面防御,我军强行冲击必吃大亏。”

    说罢,经验同样丰富的贾老毒物又飞快建议道:“主公不必焦急,从目前的战况来看,曹孟德的最后精锐应该已经尽到此间,留守大营的精兵肯定不多,主公可派快马返回小沛,令曹性率军三千绕过战场,急赴曹军营寨攻打曹营,勿须真正攻打,让曹孟德闻讯心中慌乱即可。然后再派出八百步兵,让他们打上高顺将军与陷阵营的旗号,列队赶往右翼战场增援魏延将军,以乱曹孟德心神,迫使曹军来攻我军。”

    陶副主任闻讯大喜,赶紧依计行事,先派快马传令南面六里外的曹性出兵,又安排了一名普通牙将率领八百普通徐州士兵,化整为零来到陷阵营身边,换出最精锐的陷阵营将士,逐渐取代陷阵营将士的位置,并接过高顺与陷阵营的旗号。直到这一切都安排好后,又估摸着曹军斥候应该把曹性出兵的消息送到曹老大面前了,陶副主任这才命令假陷阵营出阵,列队向右翼开拔,增援那里的魏延队伍。

    见徐州军队终于有了动静,曹老大急令斥候侦察这支徐州军队情况时,曹性队伍迂回偷袭曹军营寨的消息也送到了曹老大面前。听到了这消息,曹老大先是脸色一变,然后哼道:“虚张声势,数千步兵就想攻破吾的大营,做梦!陶应小贼,你少用点小花招会死?!”

    “报————!”话音未落,又有一名曹军哨马奔到了曹老大面前,单膝跪下抱拳奏道:“禀丞相,陶贼派去侧翼增援的队伍仅有八百余人,打着高字旗号与陷阵营旗号!”

    “陷阵营?!”曹老大脸色又是一变,赶紧抬头去看侧翼战场时,却刚好听到了丹阳兵队伍中响起了欢呼声,很明显丹阳兵队伍也发现了自军的步战第一精锐来援,士气高涨之下爆发欢呼。

    重重咬了咬牙,曹老大又回头去看后军,却见朱灵和路昭布置的横队早已被徐州骑兵全部冲散,目前只有千余曹军临时布置了一个小方阵,正在苦苦抗击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徐州骑兵冲击,不仅随时可能被冲垮,徐州骑兵还很有可能扔下这个方阵直接攻打自军背后。

    “只有赌一把了。”咬了咬牙后,曹老大叫来典韦,命令道:“吾率众谋士移驻右翼张郃军中,中军剩下的五千军队交给你,冲击陶贼中军正面!告诉全军将士,谁能取得陶贼首级,谁就是徐州之主!”

    典韦抱拳唱诺,曹老大率领一干谋士与卫士迅速移驻右翼张郃队伍之中,典韦则接过中军指挥权,开始宣扬曹老大开出的重赏借以鼓舞士气,中军的曹军队伍也果然士气大振,战鼓再敲响时,最后的五千中军也嚎叫着列队冲上,赌上了曹军的最后一点胜利希望,冲向仍有万人之众的徐州中军!

    战争不是加法,不是兵力多就一定能赢,数百精锐可以轻松击败上万乌合之众,六万曹军可以大败三十万袁军,曹老大的中军队伍中仍然保持着两千百战精锐,面对的却是连陷阵营都已经东调的徐州菜鸟军队,所以不仅是典韦率领的五千曹军上下都充满了必胜信心,做出这个冒险决定的曹老大也坚信,自己的这次赌博一定会和官渡那次一样,再次取得大胜!

    战争确实不是加法,战争还讲究诡道,当曹老大即将与张郃的队伍会合时,位置较高的曹老大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军左翼的战场,然而让曹老大颇为意外的是,名扬天下的陷阵营加入战场后,李典的队伍并没有立即出现败象,似乎还能支撑得住。稍一转念间,用兵大家曹老大也顿时小脸苍白了,“完了!吾可能又中计了!”

    发现可能中计也已经晚了,典韦率领的中军已经冲到了徐州中军的百步之内,一声号炮响后,徐州军阵前的长盾忽然一起放下,露出在盾墙后方潜伏已久的风羽军与无数徐州弓弩手,狂风暴雨般的弩箭、羽箭与徐州名产风羽箭,也顿时犹如一片密集的乌云般袭向了典韦队伍,无数的曹军士兵中箭倒地,更多的曹军士兵却继续向前冲锋,拼着老命的拉近与徐州军队的距离,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风羽军三段射发出的持续不断的箭雨,更多的曹兵中箭倒地,尸体伤兵碰绊间,曹军队伍的冲锋势头也顿时缓了下来。

    密集的弩箭还在持续,失去了冲锋惯性优势的曹军士兵则调整了战术,一边用盾牌掩护着要害,一边快步逼近风羽军,风羽军且射且退,其他的弓弩手则迅速退进两翼,徐州中军的方阵也迅速变成了一个偃月阵,典韦察觉不妙再次怒吼下令冲锋时,距离曹军已经不到三十步的风羽军却忽然向两旁闪开,潜伏在风羽军背后的高顺率领陷阵营呐喊杀出,笔直杀进曹军队伍中,又露出了背后的许褚队伍,两旁的徐州军队也迅速左右包夹,杀向了曹军两翼。

    新一轮血战在徐州中军阵中展开,与曹军有着深仇大恨的陷阵营各执刀枪,组成一支一支小型战斗队伍,在乱军丛中左冲右杀,牵制住了大量的曹军精锐,两翼杀来的徐州士兵则猛砍普通曹兵,一点一点的包夹钳制典韦队伍,典韦又在阵中被许褚敌住,一时难分胜负。

    这时,赵云枪挑了朱灵,田象也在乱军中砍死路昭后,赵云率领的骑兵队伍也终于冲溃了曹军后军,开始直线向中军回援,与中军主力联手夹击典韦队伍,四下围住掩杀,可怜的典韦队伍四面受敌,手忙脚乱士气大泄,顿时露出败象。诡计一再得逞的徐州队伍中也适时响起投降不杀的口号声,更进一步的动摇曹操军心,涣散曹军士气。

    看到这样的景象,尽管手中还有着张郃这支预备队,曹老大还是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无奈的摇头说道:“吾轻敌了,不仅低估了徐州贼军的战斗力,没能做到百战百胜,还严重低估了陶贼与贾诩的奸诈,从小沛战事开始前就连续中计,这场仗,吾可能要输了。”

    曹老大的一干谋士黯然无语,也总算是真正体会到了阴险毒蛇陶副主任与狡狐贾老毒物这对搭档的可怕——这一战,曹军指挥层从入侵徐州时就被陶贾组合牵着鼻子走,却始终没有一人能稍微识破陶贾组合的真正用意与目的,陶贾组合花样百出诱敌计、乱敌计与奇袭计也都被曹军指挥层照单全收,战略战术方面都可以说是输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主公勿忧。”程昱小心的说道:“这一战我军虽然或许要败,但我军主力两天后就可以回援小沛,我军只要凭借营寨守住这两天时间,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别指望主力能迅速回援。”曹老大摇头,苦笑说道:“事到如今,吾也不骗你们了,确实吾给夏侯渊那道亲笔手令,并不是要他立即率军回援,而是命令他缓缓而退,所以不要说两天了,两天再加上两天,夏侯渊也未必能及时回援小沛。”

    “为何?”程昱和徐庶都是瞪大了眼睛。

    “伪君子军!”郭嘉第一个醒悟过来,咳嗽着说道:“丞相是在担心陶贼的小人军,那支小人军的机动速度太可怕了,夏侯渊将军无论怎么样的急速回师,都绝不可能甩掉小人军的追击,还会在急行军中给小人军更多杀害我军将士的机会,甚至被小人军咬住尾巴搅得筋疲力尽,更加给了陶贼回援主力重创我军的机会。”

    程昱和徐庶都没话说了,曹老大却叹道:“是吾轻敌大意了,鸣金收兵吧,能撤回去多少算多少。此战失败,皆吾之过,吾一直认为徐州贼军中,除了不敢打硬仗的小人军能够偷鸡摸狗外,也就是几百陷阵营勉强拿得出手,但是,吾错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大败曹贼

    鸣金铜锣乍一敲响,惟一没有投入战场的张合队伍立即保护着曹老大徐徐而退,队伍严整,军容整肃,先行者不躁,殿后者不惧,井然有序的退往大营,显示出了良好的战斗素质与心理素质,也让对面的徐州骑兵徐晃队伍不敢轻举妄动。

    见好不容易熬到曹军败退,陶副主任本想下令擂鼓总攻,一旁的贾老毒物却一把拉住了陶副主任,飞快说道:“主公,无须发起总攻,此地距离曹军大营不过区区三里,即便立即总攻也扩大不了多少战果,还会增加我军士卒的伤亡。与其如此,不如任由曹孟德右翼退却,集中优势兵力,先吃掉被我军缠住的曹贼左翼与中军。”

    深知贾老毒物能耐的陶副主任从谏如流,果断放弃打算,派快马命令徐晃队伍不得追击张合队伍,等待后续命令,同时派快马传令更侧翼的曹性队伍,令其率军急赴主战场增援。而曹老大在张合队伍中见徐州军的预备队竟然还是按兵不动,心中也是又惊又怒,骂道:“天杀的狗陶贼,还真沉得住气。”

    这时,见典韦队伍虽然还被困在阵中左冲右突难以突围,侧翼的李典队伍却已开始退却,丹阳流氓兵再怎么围追堵截都难以有效扩大战果,陶副主任不及与贾老毒物商量,果断便下令徐晃队伍分出两千骑兵,赶赴自军右翼增援魏延,帮助丹阳流氓兵堵截李典队伍的归路。贾老毒物见陶副主任调度得法,便也没有开口反对。

    不一刻,徐晃副手麹缅赶到徐州军右翼,迂回拦住了李典队伍,筋疲力尽的李典队伍虽奋力拼杀,奈何体力已然严重下降,根本冲不破徐州生力军的列阵拦截,后面擅长痛打落水狗的丹阳兵又冲得凶猛,李典队伍迅速露出败象,大量士卒不听号令的四散逃命,队伍逐渐崩溃,溃散速度还越来越快。

    同一时间的中军战场上,辅兵数量众多的典韦队伍早已开始了溃散,且崩溃速度还远超过李典的队伍,心慌意乱的曹军士兵争先恐后向徐州各军之间的缝隙处逃命,自相践踏推挤,乱糟糟的不成队列,被列队而战的徐州军队肆意屠杀宰割,典韦约束不住,只得率领身边精兵奋力冲杀突围,徐州中军欢声大作,冲杀得益发猛烈。

    尽管看到典韦与李典二军已然注定惨败,但曹老大这会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唯一保持建制的张合队伍不仅被徐晃的骑兵队伍盯着,曹性的队伍也在向着这边飞速赶来,曹老大再敢草率行事,搞不好就是全线溃败输得更惨,所以擅长取舍的曹老大也只能面无表情的不去理会,一个劲的只专心率领张合队伍向大营撤退。

    如此一来,靠着曹纯队伍的接应,曹老大所在的张合队伍倒是完好无损的撤回大营了,典韦和李典的队伍却是黄连地里的没娘孩子,苦得不能再苦了,编制被徐晃和曹性的队伍冲得大乱,彻底的溃不成军,继而又被列队而战的徐州将士以整击零肆意屠杀,最后李典的队伍好不容易逃回大营时,折兵已达七成以上,且几乎都是个个带伤;被徐州重兵围殴的典韦队伍更惨,只有不到八百人先后逃回大营,典韦身中两箭,余下的士兵不是被徐州军消灭,就是当了逃兵或者俘虏,徐州军队取得全胜。

    粗粗打扫了战场后,天色已然全黑,尽管有不少徐州将领都提议连夜攻营,后军也送来了火把火油等夜战之物,但考虑到主力已然十分疲惫,陶副主任还是放弃了连夜攻营的打算,下令收兵回营,准备让军队休息一夜,同时尽可能的抢救伤兵,然后第二天再来攻营。

    对此,也有徐州将领提出担心曹老大连夜逃命,陶副主任则答道:“曹贼不会退兵,他的精锐队伍如果速度够快,后天就能返回战场增援,曹贼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马上就撤退?”

    逐渐失去了先知优势的陶副主任终于失算了一次,知道自己主力很难迅速回援的曹老大撤回大营后,立即下令准备撤往昌邑,又决定由自己率领大军先行,安排张合率军殿后,曹纯率一军与张合队伍相距五里并行,保护自军侧翼,倘若徐州军队直接追击与张合交战,则曹纯为奇兵杀出;若徐州军队派骑兵迂回去堵曹军归路,那么曹纯队伍既可以立即迎击,张合队伍也可以立即增援。

    是夜三更过半,准备完毕的曹军队伍忽然弃了营寨,连夜撤往两百里外的昌邑。四更正,哨马将消息送进徐州大营,陶副主任匆匆起床与贾老毒物商量对策,贾老毒物建议连夜出兵追击,扩大战果,陶副主任却有些顾虑,道:“且不说曹贼奸诈,撤退必有准备,如果把曹贼重创过甚,使之无力与袁绍抗衡,对我军的利益怕也有损。”

    “主公不可瞻前顾后,错过此大胜良机。”贾老毒物答道:“曹孟德连夜撤兵,定是因为他没有命令夏侯渊精锐火速回援,知道苦撑无用,所以才连夜撤兵,主公若不乘胜追击,待到曹孟德与其精锐会合之后,极有可能卷土重来,惟有现在抓住机会重创曹贼主力,焚其粮草军需,使之无力再战,这样才能真正击退曹贼这次入寇。”

    听了贾老毒物的这番话,陶副主任也当场下定了决心发起追击,匆匆升帐点兵时,疲惫了一天的徐州众将虽然个个请令率军追击,贾老毒物却又拿出了几个布条,向徐州众将说道:“各位将军不必争抢,曹操奸诈,撤退定有精兵殿后,并有完全准备,我军无论是直接追击,还是轻骑去拦曹军归路,都必然遭到曹军精兵劲将拦截甚至遭到伏击,胜之极难!”

    徐州众将闭上了嘴巴,贾老毒物却又笑道:“不过曹军精锐已然不多,我军第一支追兵被拦截伏击之后,第二支追兵便可以轻松追上曹军大队大开杀戒,所以我军现在需要一名吃败仗的将领,各位将军不如抓阄吧,谁抓到了一,谁就去吃败仗,去苦战给友军争取时间,谁抓到了二,谁就去宰肥羊,捞取最大战功,就是不知众位将军意下如何?”

    贾老毒物的做法十分公平,徐州众将自然都是欣然接受,结果抓阄下来,魏延成了去打胜仗的幸运儿,许褚则成了去吃败仗的倒霉蛋。看到许褚那副垂头丧气的沮丧模样,陶副主任与众将一起开怀大笑之余,又笑道:“仲康不必气馁,只要你能死战咬住曹贼精兵,为我后军赢得时间机会,这一战你就是首功。”

    争强好胜的许褚终于露出些笑容,陶副主任安排许褚率军一万追击后,又向魏延吩咐道:“文长,你的本部今天伤亡很大,士卒也十分疲惫,所以你就不要带本部去追了,我让田象和麹缅率领五千骑兵陪你去追曹贼,也让他们听你指挥,如果你能证明你也能带骑兵,那么岳丈大人刚赏给我那五千战马,我全交给你,把你的队伍也升级为骑兵!”

    魏延大喜,赶紧抱拳唱诺,陶副主任则又叮嘱了魏延几句千万要小心行事,要多听田象和麹缅两名骑兵大将的建议,切莫贪功轻进,然后安排了赵云率一军准备接应许褚预防万一,这才挥手散帐,让各军分头行事,耐心等待追击战果,也顺便看看贾老毒物对敌情的分析判断是否象传说中一样恐怖。

    和贾老毒物的判断一般无二,天色微明时,当许褚率领的队伍追上了曹军殿后的张合队伍时,果然遭到了张合队伍的迎头痛击,曹纯也从侧翼杀来,两面夹击许褚队伍,许褚军艰难苦战,伤亡颇大,好在赵云的后军及时赶到,从侧翼接住曹纯队伍,四军混战,一时难分胜负。

    消息通过快马送到了曹老大面前,都已经撤过了湖陆的曹老大哈哈大笑,连声道:“可笑那陶贼无谋,贾文和少智,竟然不知临阵撤兵定有劲军殿后的道理?传令张合、曹纯,让他们奋力接战,务必杀退陶贼追兵!”

    话音未落,曹老大的小黑脸马上就变成了小白脸了,因为曹老大忽然听到,雪花纷纷的南面来路远处,忽然传来了如雷的马蹄之声,隐约还能听到生擒曹贼的口号声音,曹老大惊怒之下破口大骂,“天杀的陶贼贾文和,追兵之后竟然还有追兵!这么不要脸的战术,亏你们用得出来!”

    大骂之后,曹老大也只好命令众将回头死战,身有箭伤的典韦也硬着头皮提戟上马准备厮杀,孰料徐州追兵追近曹军大队后,竟然不肯直接冲击曹军大队背后,而是利用这一带的悲剧开阔地形,绕过了曹军阻拦队伍,直接杀向曹军大队腰部的辎重队伍,队伍中还喷出了无数飞火枪独有的火焰,曹老大大惊,忙令典韦等将率军前去救援。

    典韦等将率军刚走不远,南面的雪花深处,忽然又爆发出了新的马蹄口号声,原来颇有智谋的魏延知道曹老大必以战兵阻拦自军,便命副手田象、麹缅各率两千骑兵先行,迂回去冲曹军腰部,自己则率领一千骑兵借着雪花掩护埋伏在后,待到曹军去救辎重队伍时,这才率军杀出。

    魏延临时布置的这个小战术险些改变了整个天下走势,因为曹老大已经把典韦等将派往了前方救援,自己留在后队整理队伍,魏延突然杀出时,也正好与措手不及的曹老大撞了个正着。而魏延远远看到了曹老大身着红袍骑在马上,虽不知道究竟是谁却也明白定是曹军重要人物,然后仗着骑术过人又有绳制马镫,高速冲锋中拿出随身弓箭,二话不说就是一箭射出,还人品爆发,不偏不倚正中曹老大面门………………“啊!”可怜的曹老大惨叫一声,顿时翻身落马,左右卫士急将曹老大救起时,却见箭镞正中曹老大人中,不仅将曹老大射成了兔子的三瓣嘴,还射落了两颗曹老大的门牙——也幸亏了这两颗门牙阻拦,不然的话,箭镞搞不好可就直接插进曹老大的喉咙口爆了。

    见射落了曹军红袍重臣,至今不知曹老大身份的魏延又抛弓提绰刀过来斩首,众卫士赶紧抱起曹老大疾退,逃进人群深处,曹军士卒奔走逃命人群杂乱,魏延寻不到红袍重臣只得放弃,改为率军冲杀曹军后队,尽情屠杀慌乱不已的曹军后队,匆匆回援的典韦等人因闻知曹老大中箭落马,魂飞魄散间不敢与魏延交战,只是在乱军丛中寻找曹老大下落,导致曹军彻底大败,自相践踏死者无数,辎重牛马,连路散弃,魏延队伍尽情冲杀,斩获极丰。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魏延才终于发现自己似乎走了大运,因为魏延隐约听到有曹军士兵大喊丞相中箭了的口号,惊喜之下,魏延赶紧率军拿住一名高喊这个口号的曹军士兵,一问之下这才得知自己竟然是走了狗屎运射中了曹老大——说不定还已经把曹老大射死!狂喜之下,魏延忙命士卒高喊曹贼已死的口号,益发动摇曹军军心,然后更加猛烈的冲杀曹军队伍,曹军更是大败,上上下下尽弃辎重往北逃命。

    魏延这一箭还帮了许褚和赵云的大忙,当曹老大中箭可能已死的消息传递殿后战场时,原本还占一定优势的张合与曹纯队伍顿时慌了,匆匆忙忙率军回援,许褚与赵云乘机追杀,大败张合与曹纯,歼敌无数。

    一场追击战下来,徐州追兵几乎缴获了所有的曹军辎重——没缴获的是因为被烧了,杀敌超过万人,俘虏曹兵接近八千——当然九成九都是辅兵与民夫,取得全胜。曹军彻底大溃,各军分头逃命,出征时的七万大军除去北上南平阳的两万五千人外,最终随曹老大逃回昌邑城中的竟然不到万人,且大半带伤,个个惊魂未定,幸得卫士搭救得力,及时救出曹老大亡命北上,可怜的曹老大这才侥幸没有当了陶副主任的俘虏。

    其实势如破竹的徐州军队完全可以更进一步扩大战果的,甚至乘势攻到昌邑城下也是易如反掌,不过陶副主任考虑到这时候干掉曹老大绝对只会白白便宜老丈人,所以当魏延、许褚与赵云三将的队伍追过早已废弃的方与城时,陶副主任也就果断的下令停止追赶,召回魏延等将予以重赏,同时徐州大军也移驻到了湖陆,一是为了防范曹老大与夏侯渊会合后卷土重来,二是准备乘势拿下任城与鲁国二郡,更进一步加强与青州的联络并巩固地盘侧翼。

    除此之外,陶副主任自然少不得派人探听昌邑动静,当得知曹老大终于还是带伤逃回了昌邑时,陶副主任不仅没有失望还大喜过望,松了口气说道:“天杀的狗曹贼,害老子担心半天,你要是死了,老子的麻烦可就大了。”

    “主公,是时候缓和一下与曹孟德的关系了。”旁边的贾老毒物开口说道:“以诩之见,主公不妨派遣一名使者到昌邑与曹操联络,要求用曹昂换回主公的兄长以便继续交战,以曹操之才,定然明白主公是不愿与他交战下去,也会迅速撤回北线,不再威胁徐州五郡。”

    陶副主任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当然不想和曹贼继续打下去,可是曹贼刚刚吃了这么大的亏,万一他恼羞成怒,执意要继续打下去……。”

    “绝无可能!”贾老毒物斩钉截铁的否决了这个可能,道:“如果换了是袁本初,那么倒是很可能会和我们死战下去,不争回面子就绝不收手,但曹孟德与袁本初不同,曹孟德只考虑利益,继续打下去只会损害他的利益,白白便宜绝无可能与他缓和关系的袁绍,所以曹孟德一定会退兵!”

    说到这,贾老毒物又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在合纵连横这方面,曹孟德与主公倒是十分的相象,无论多么大的仇怨,那怕是杀父仇人,只要携手合作有利可图,曹孟德就能眼皮都不眨与主公携手合作。”

    “文和先生此言差矣,我的人品怎么可能和曹贼一样卑劣?我只是为了徐州百姓不受战火涂炭,所以才违心与曹贼携手。”陶副主任恬不知耻的自吹自擂了一句,又点头道:“好,就让蒋干辛苦一趟吧,子翼好歹也是九江名士,曹贼就算不想停战也不会随便杀他。”

    做出了这个决定后,陶副主任稍一思索,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向陈应吩咐道:“元方,替我写一道报捷文书给岳丈大人,把我军大胜曹贼的消息禀报给他,也把我军大胜的详细经过禀报给他,越详细越好。最后再告诉他,曹贼有可能已经重伤而死,请他不必担心徐州战事,只管放心休养生息,恢复军力,待到时机成熟,再与我军联手灭曹!”

    “主公此信,莫非是想欲擒故纵?”已经被带坏了不少的陈应试探着问道:“故意劝袁本初按兵不动,让袁本初怀疑兖州有利可图,立即出兵兖州报仇,缓解我军压力?”

    “元方果然有长进了。”陶副主任大笑说道:“记得曹贼对我那位岳丈大人,曾经有过这么一句评价,做大事惜身,见小利而亡命!我如果不来一个正话反说,诱之以利,我那位岳丈大人,怎么可能尽快出兵?”

    三天后,蒋干从昌邑回到湖陆,禀报说曹老大断然拒绝了交换人质的要求,并表态说徐州军队如果想要交换人质,地点只有两个,一是许昌城下!二是彭城城下!陶副主任与贾老毒物闻报大笑,同时又收到了夏侯渊队伍已经在君子军的威胁下缓缓撤往昌邑的消息后,陶副主任当即命令陈到与侯成的队伍停止回援,就势攻占鲁国与任城两个小郡,然后静下心来,安心等待曹老大撤回许昌。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不谋而合

    曹老大当然不肯甘心失败,恨陶副主任入骨的徐庶也一再怂恿曹老大继续打下去,刚刚灰头土脸从南平阳撤回来的曹军主力上下更是个个义愤填膺,写血书闹情绪的要重新南下与徐州军队决战,赌咒发誓的要替被虐友军报仇。

    和贾老毒物分析的一样,如果换了其他人,肯定就重新提兵南下来找陶副主任拼命了,曹老大却是一个典型例外,经过长时间的盘算和分析后,脸上还带着箭伤的曹老大最终还是打消了再度南下的念头,下令全军撤回官渡,仍然只留夏侯渊与曹纯守卫昌邑重镇,并严令夏侯渊与曹纯不得主动挑衅徐州军队,尽可能的与徐州军队保持友好相处。

    曹老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说目前的军队还有一战之力,但胜算已经不大,同时已经了解徐州军队目前实力的曹老大也非常清楚,自己这一战就算打赢了,也必然是元气大伤的险胜惨胜,只会白白便宜了另一个敌人大袁三公,所以掂量再三之后,曹老大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率领尚有一战之力的队伍撤回许昌,准备应对大袁三公可能接踵而来的进攻。

    徐庶并没有完全死心,也有机会再把曹老大和陶副主任同时推到你死我活的决战中,收到了徐州陈到、侯成队伍就势攻打鲁国、任城的消息后,徐庶又在曹老大面前力劝再战,但很可惜的是,从不拘泥于一城一地得失的曹老大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直接就说道:“给陶贼吧,两个仅有两个县的小郡,常闹洪水旱蝗的破地方,陶贼想要就给他,犯不着为了这两个鸟不下蛋的破地方大动干戈。”

    “可是这么一来,陶贼控制地的腰部就彻底夯实了。”徐庶警告道:“自丞相与袁绍交恶后,陶贼吃玩上家吃下家,左右逢源两头捞好处,已经拿下了大半个青州与兖州三郡,再这么下去,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曹老大继续的面无表情,过了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道:“让他陶贼尽量的吃,迟早有一天撑死他!”愤怒咬牙间,曹老大扯动人中与牙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血流如注,但曹老大还是果断挥手让徐庶退下,不给徐庶再次劝告说的机会,徐庶无奈,也只好暗恨退下。

    正月初十这天,曹老大率军返回许昌,确认了曹老大没耍花样后,正月十五这天,陶副主任也领着徐州军队撤回了彭城,第二次徐兖大战终于以徐州军队成功击退曹军入寇而告终,然而第二次徐兖大战的余波却远远未了。当陶副主任的报捷书信送到了冀州后,大袁三公又沉不住气了…………“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作战之法?”看完了陶副主任禀报的大战详细经过,不久之前才刚刚惨败于曹老大的大袁三公是又羡慕又惭愧,连声道:“悔不听公与之言,悔不听友若之言,悔不听子远……。唉!总之悔不听诸公之言,吾之前倘若坚持联陶灭曹,大胆分兵袭取曹贼必救之地,怎么会有官渡之败?乌巢之耻?”

    见大袁三公多少有了点长进,知道自责自己的不听忠言,旁边的沮授欣慰之余,忙安慰道:“主公不必过于自责,官渡之败,乃是我军全军之过,并非主公一人之过,只要主公能够象陶使君一样的兼听明查,任人得当,再坚持联陶灭曹战略不去动摇,一雪官渡之耻,易如反掌矣。”

    “公与所言极是,我这一次是说什么都得汲取教训了。”大袁三公点头,下令道:“孔璋,汝以吾名誉速作一书答复应儿,褒奖他的小沛之胜,再赏给他黄金白银各百斤,彩锻五百匹,令他继续进兵攻打曹贼,与吾会师于兖州境内,共破曹贼!”

    袁军主薄陈琳答应,赶紧埋头疾书,旁边的沮授却是大吃一惊,忙问道:“听主公之意,难道主公想要立即出兵讨伐曹贼?”

    “那是当然。”大袁三公答道:“应儿在信中的禀奏,他不仅重创了曹贼斩首数万,部将魏延还在混战中一箭射中了曹贼面门,使曹贼队伍彻底崩溃,败回昌邑。眼下无论曹贼生死与否,都是我军出兵复仇的天赐良机,万万不可错过。”

    “可是我军元气未复,此时不是出兵良机啊。”沮授赶紧反对道:“主公不妨再等一等,待到曹贼败回昌邑后的下一步动作,然后再出兵不迟。”

    “公与先生此言差矣,此时出兵,其实正是时候。”冀州新谋士崔琰站了出来,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我军应该立即出兵,但不需出动主力,只需向曹贼北线施加压力即可。琰提议,主公不妨派遣一军攻取东武阳,屯兵仓亭渡口,威胁曹贼东阿重镇,呼应陶应的南线队伍,既可坚定陶应北上之心,又可使曹贼队伍首尾难顾,疲于奔命,不战自败。”

    “如果只是攻取东武阳屯兵仓亭,吾赞成。”沮授松了口气,忙拱手说道:“主公,崔季珪此言大善,攻取东武阳屯兵仓亭,可使曹贼必须同时防范东阿、东郡与昌邑三地,分散曹贼仍然不如我军的兵力,首尾难顾,必要时候,我军主力亦可从仓亭南渡,先与陶应主力会师,夺取兖州东部诸郡,解除侧翼威胁,然后再稳扎稳打,先取陈留,后破许昌,歼灭曹贼。”

    受陶副主任的妖蛾子翅膀影响,历史终究还是出现了巨大偏差,沮授挺过了官渡之战没挂,大袁三公又意外起用了颇有智谋的能臣崔琰,让他直接参与军机大事,两个贤臣联手之下,大袁三公虽然有些不是很满意,但还是听取了沮授与崔琰的正确意见,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吧,让熙儿与文丑尽起青州之兵去攻打东武阳,屯兵仓亭渡口,以助应儿攻曹。”

    “尽起青州之兵?”对陶副主任印象不是很好的崔琰眉头一皱,提醒道:“主公,青州之兵还要防备徐州的臧霸队伍,陶应多谋,主公还需防他突起歹心。”

    “季珪不必担心。”沮授忙道:“陶应确实多谋,但他好面子,爱声名,偷奸耍滑那是肯定,但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偷袭我军,所以尽起青州之兵南下助战不仅安全,还可以证明我军与陶应联手灭曹诚意,以安陶应之心。”

    崔琰将信将疑的不再反对,本就对青州穷山恶水之地不太重视的大袁三公也点头通过,这件事也很快就定了下来。这么一来,曹老大的反应姑且不去理会,却又有些坑苦了陶副主任,以至于在接到了大袁三公的书信后,陶副主任一时半会都有些找不到冠冕堂皇的借口拒绝出兵——大袁三公这次是又主动赏赐又主动出兵攻打曹军必救之地,老丈人这么够意思,陶副主任如果是连出兵敷衍一下都不肯,这尼玛立马就变成不肖女婿的典型代表啊。

    正当陶副主任与贾老毒物商量到底要派多少老弱残兵北上兖州才能敷衍过关时,一个徐州军队的老熟人突然来到了徐州刺史府门外求见,这个老熟人也不是别人,恰好曾经是大袁三公昔日帐下的得力谋士、曹老大首席谋士荀彧的亲四哥——荀谌荀友若!陶副主任闻讯惊喜万分,赶紧飞奔出厅亲至门外迎接荀谌,还一见荀谌就一鞠到地,毕恭毕敬的把荀谌请进了后堂,设宴款待,荀谌也含笑接受了陶副主任的好意,亦与贾老毒物各自行礼,互道景仰之意。

    酒过三巡,陶副主任小心问起荀谌情况,荀谌倒也坦白,如实答道:“禀使君,官渡战时,袁绍不纳忠言酿成大败,谌虽侥幸没有死在乱军之中,却也与袁绍失散,后谌得旧人相助,在许昌隐姓埋名藏身藏身了数月,本想茅庐读书了却残生,不料意外走漏了一些风声被曹操知晓,曹操派人捕拿于谌,故而前来徐州避祸。”

    陶副主任当然不会蠢到去问是谁能够帮助荀谌在许昌藏身将近半年,只是含笑说道:“友若先生谦虚了,以先生之才具声名,曹贼再是残暴狠毒,也定然不敢伤害先生分毫,派人搜捕先生,想来也是为了请先生出仕辅佐于他。”

    荀谌笑而不答,对陶副主任的话不置可否,陶副主任也没往这个话题上扯下去,只是又试探着问道:“先生远来,不知是想借道北上,重回岳丈大人帐下?还是想长住徐州,在徐州定居置业……。”

    “请使君恕谌不敬,诋毁旧主。”荀谌打断陶副主任的话,开门见山的说道:“使君的岳丈、谌的旧主袁绍,不辨忠奸,不识善恶,帐下分歧严重,内部矛盾极深,谌不能择主而侍,屈身于袁绍帐下,言不听,计不从,还得时刻担心受到党争牵连,死无葬身之地,早有弃绍另投明主之心,所以这一次,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重回袁绍帐下了。”

    说到这,荀谌顿了一顿,又拱手说道:“不瞒使君,谌此番前来徐州,是因为胞弟荀彧曾经有书言道,说是使君有意招揽荀氏族人,荀谌不才,愿为使君鞍前马后,略尽绵力,万望使君收录。”

    “哎呀呀!”陶副主任大喜过望的跳了起来,到荀谌面前抱拳下拜,诚恳说道:“应得友若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济?!”

    见陶副主任态度亲切恭敬,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荀谌也是大喜,赶紧离席还礼,一旁的贾老毒物则脸上笑吟吟,心中却暗道:“老荀家的人,果然奸猾得紧,早不来投晚不来投,偏偏在我军大败曹军之后来投,显然是发现这中原大战除了袁曹两家外,又有第三家可能最终胜出了,这才急匆匆的过来下注押筹,确保家族能够长盛不衰,墙头草能做到这个地步,天下也只有主公能够与之媲美了。”

    公仆学校毕业的高才生陶副主任何等擅长骑墙观风,又何尝不知荀谌来投的真正目的?但还是那句话,老荀家在这个时代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家族的子弟门生便天下,是每一个帮派老大都争相拉拢的对象,所以陶副主任连眼皮都没眨之下,马上就请荀谌担任徐州参军,兼任别驾从事,荀谌拜谢。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贾老毒物才开口说道:“主公,友若先生久在袁绍军中,今袁绍来书令主公出兵伐曹,主公不妨向友若先生求教应对之策。”

    “这……。”陶副主任有些犹豫——这种墙头草的事可不怎么光彩,陶副主任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向刚刚来投的老丈人旧部求计。

    “主公若是不想出兵,其实也并不甚难。”荀谌仿佛早就知道大袁三公的目的与陶副主任的打算一般,直接就说道:“据谌所知,旧主袁绍最恨之人,其实并非曹贼,乃是其同父异母之弟袁术,且袁绍鼠目寸光,不识轻重不知缓急,主公只需在袁术身上做些文章,袁绍必然同意主公攻打袁术,如此一来,我军既可以不必出兵北上与曹贼火并,也可乘势南下,攻取江东土地。”

    “妙计!”陶副主任大喜,忙又问道:“那么友若先生,这篇文章当如何做?”

    “很简单。”荀谌答道:“主公可修书一封与袁绍,就说官渡战后,曹贼入寇徐州期间,袁术见有机会北上夺回淮南,便暗使人策反昔日旧部历阳守将魏先,期间对袁绍大有不敬言语,嘲笑袁绍的官渡之败,还有勾结曹操夹击徐州之意,主公你气愤袁术对岳丈不敬,又担心后方起火,便决定南下攻打袁术,请袁绍暂歇兵马,待到主公你攻破袁术之后,回头再来夹击曹贼。”

    “友若先生此计虽妙,可是岳丈大人真的歇兵,又如之奈何?”陶副主任还是有些担心。

    “请主公放心,袁绍不会歇兵。”荀谌微笑答道:“袁绍最好面子,他败于曹贼,曹贼又败于我军之手,我军南下袁绍就歇兵,袁绍必然担忧被世人嘲笑,为了面子,他肯定不仅不会息兵,还会加紧攻打曹贼,以证明他的官渡之战只是一个不慎意外。”

    陶副主任的战略重心确实是在北线,但这并不代表陶副主任就愿意甘心给刻薄老丈人充当炮灰,所以听了荀谌的分析后,陶副主任盘算再三,终于还是拍板道:“就这么办!曹贼侵袭徐州期间,都已经攻破了曲阿的袁术匹夫,竟然没有乘机攻打逃往吴郡的刘繇,反而屯兵牛渚有渡江之意,如此无礼,也该再给他一个教训了!”

    “诩赞同。”贾老毒物附和道:“主公南下攻打江东,能拿下江东固然最好,即便拿不下江东,亦可牵制袁术主力,让刘繇、严白虎等人有机会发起反攻,借以袁术,使之无力一统江东,保持有利于我军的江东混战局面。”

    敲定了这个主意,陶副主任立即行动起来,一边积极策划南征,一边回书大袁三公,借口袁术对大袁三公不敬,还有可怜的小袁三公勾结曹老大准备偷袭自己的淮南后院,自己不得不发起南征,既为了替老丈人出气,也为了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所以孝顺女婿陶副主任请老丈人暂歇兵马,休养生息攒养兵力,待到自己南征归来之后,然后再联手夹击曹老大不迟。

    顺便说一句,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与一些邪恶目的,陶副主任还让陈应在书信中一再提醒大袁三公千万不要单独行动,说是曹贼奸诈异常,单靠冀州孤军之力恐怕很难取胜,重蹈官渡覆辙,所以请大袁三公务必要等到自己回军,然后出兵不迟——至于岳丈大人看到这些逆耳忠言后是什么反应,孝顺女婿陶副主任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可想而知曹军统帅层听到陶副主任准备南征的消息时的反应,上上下下兴奋得简直就是欢呼雀跃了,曹老大本人更是长长松了口气,抚额叹道:“这个天杀的奸贼终于放过我了,尽管去江东吧,去的时间越长越好,袁术匹夫也给我争气点,多支撑点时间,别一下就被陶贼灭了。”

    “丞相,战机难得。”荀彧建议道:“丞相应该抓住这个机会,遣使北上去见袁绍,以朝廷名誉招降袁绍,袁绍见书必然大怒,不顾陶贼南下无人牵制我军,愤然出兵攻打兖州,我军以逸待劳,以官渡得胜之兵击袁绍疲惫之师,定可再获全胜。”

    “主动挑衅袁绍来攻?”曹老大再是果断也难免有些犹豫,迟疑道:“袁绍官渡虽败,但其兵力仍然远胜我军……。”

    “丞相万不可犹豫。”荀彧警告道:“若不抓住这个战机,待到袁绍恢复军力,屯足粮草辎重,再想破之不仅更难,还有可能再次被陶贼袁绍南北夹击,陷入两难之境!”

    曹老大又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拍案吼道:“就这么办,既然这一战迟早要打,迟打不如早打!乘着袁绍匹夫最虚弱的时候打!也乘着那个瘟神暂时无法骚扰我的机会打!”

第二百八十章 花生米

    “大哥哥,我求求你了,带我去吧,带我去吧,我想娘了,我想兄长了,我想舅父他们了,求求你带我去吧。”

    扯着陶副主任的袖子,都已经快满十三岁的孙尚香小箩莉是又撒娇又哀求,说什么都要再一次随陶副主任南征江东,去与她的亲人见面团聚,不过这也很正常,自打建安三年的正月与孙权见面后,一转眼两年多时间过去了,孙尚香楞是没有再收到一道亲人的书信,自然对江南的亲人充满担忧与思念了。

    陶副主任的人品确实很值得人称道,尽管按虚岁计算,孙尚香小姑娘都已经快到合法结婚年龄了,还已经主动的投怀送抱抱着胳膊撒娇了,咱们的陶副主任还是目不斜视,一边用另一只手翻看着案上公文,一边不动声色的威胁道:“一边呆着去,有什么事等我看完了公文再说,再敢打扰我署理公务,你就别指望随我南征。”

    生气鼓了鼓可爱的脸颊,孙尚香最终还是乖乖的端坐到了旁边的垫子上,心急如焚的等待的陶副主任答复,陶副主任也不再理会这个小姑娘,只是继续翻阅曹宏收集上来的徐州内部情况,仔细分析盘算,掌握并了解自己的内部情况——别看徐州军队表面上和曹军队伍一样的和谐团结,内部勾心斗角、拉帮结派和互相拆台之类的龌龊事其实一点不少,只是没象冀州军队那样的内部矛盾公开化到了影响到战略战术决策那么严重而已。

    “是时候把张昭从淮南调走了,想不到这家伙竟然和历史一样,和鲁肃这么的合不来,再放任自流,迟早会出问题。”

    心里暗暗嘀咕着,陶副主任总算是合上了蔡侯纸订成的公文,把公文交给心腹亲兵拿去密室保管,那边孙尚香小姑娘则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哥哥,你看完了?我的事怎么办?我能随你去淮南吗?”

    “不行。”陶副主任面无表情的答道。

    “为什么?”孙尚香跳了起来。

    “因为你已经是姑娘了。”陶副主任答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年你就该行及笄礼了,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能把你带到军中同行?以前你还小的时候可以,现在不行了。”

    “可我还没行及笄礼啊。”孙尚香叫起苦来,赶紧带着一阵香风跑到了陶副主任面前,直接抱住了陶副主任的胳膊撒娇,“大哥哥,你就答应了我吧,我要到明年才十五,现在还小,随你出征能有什么关系?你带我去嘛,带我去嘛,求求你了,我只求你这一次。”

    瞟了瞟小姑娘的精致小脸蛋,再看看小姑娘在肉羹奶酥滋润下逐渐鼓起的小胸脯,陶副主任仍然是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道:“说了不行就不行,大军里几万男人,再带上你这个大姑娘,会影响军心,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我不在乎……。”孙尚香赶紧辩解,孰料陶副主任却提高了声音,喝道:“我在乎!”

    第一次被陶副主任这么呵斥的孙尚香小姑娘闭上了小嘴,泪花也开始在晶莹的大眼睛中打转,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份,陶副主任也有些心软,先去小姑娘擦去脸上泪水,然后放缓口气说道:“别哭了,大哥哥知道你是想念娘亲,可大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你到底是大姑娘了,一个人到全是男人的……。”

    说到这,陶副主任忽然改了主意,道:“如果你一定要去,也有个办法,去征得你芳儿姐的同意,求你芳儿姐让她身边的那个阿嬛借给你,让她陪着你一起南下,给你做伴,然后我就可以借口是让你们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带到军队里和我一起南下了。”

    “真的?”到底还小的孙尚香小姑娘惊喜万分,见陶副主任点头,小姑娘顿时破涕为笑,赶紧又跳起来,高呼着袁芳冲往了后房,留下陶副主任在房中奸笑。

    陶副主任的借口当然也就只能骗骗还没满十三周岁的孙尚香小姑娘了,当小姑娘向陶副主任的正室袁芳提出要求后,正宗四世三公之家出身的袁芳也顿时明白丈夫的险恶用心,所以袁芳不仅没有答应孙尚香的恳求,还派人来把陶副主任传回卧室,揪着陶副主任的耳朵呵斥,要求陶副主任不许打身世可怜的郭嬛主意,放过那个可怜的小姑娘!

    陶副主任既然敢利用孙尚香这么做,自然也有应对袁芳呵斥的办法,不动声色赶走了房中旁人后,陶副主任马上就附在了袁芳的耳边,低声介绍了孙权上次利用孙尚香险些害得淮南水师中计的事件,然后低声说道:“是我让香儿向你借阿嬛的不假,可我军的南线战场有长江阻隔,水军又比较弱小,想要确保顺利渡江成功,在长江以南就必须有内应接应,孙权小儿虽然是我布置在袁术军中的棋子也是我军最有力的内应,但这孙权太阴险也太不可靠了,我必须防着他利用香儿故技重施,你说不在香儿身边布置一个眼线行么?”

    “真的只是这样?”袁芳狐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让香儿借别的人,非要借阿嬛?”

    “两个原因,一是阿嬛和香儿比较熟络亲近,容易从香儿嘴里套话,二是阿嬛聪明机灵,安排她监视香儿和孙权的联络,我能放心。”陶副主任回答得理由充分,然后又摊手说道:“如果夫人你还是怀疑我没安放心,那就算了,阿嬛不用去淮南,香儿也不能去淮南,我了不起不利用以前布下的棋子就是了。”

    袁芳到底是贤惠妻子,尽管对丈夫的解释还是保留怀疑态度,但考虑到毕竟事关军国大事,自己不能在这方面拖丈夫的后腿,所以迟疑了片刻后,袁芳终于还是改了主意,很是勉强的说道:“好吧,我把阿嬛借给你一段时间,不过你得向我保证,绝不能碰她!”

    “我说夫人,你怎么又来了?为夫是那样的人么?”陶副主任再次喊冤,心里则理所当然的笑开了花。

    ………………介绍完了这段小插曲,下面来介绍一下陶副主任这次南征目标小袁三公的情况吧,托异母兄长袁绍和曹老大的福,徐州军队的战略重点在两年多时间里都是全面北倾,不得不对南线保持克制策略,没有过于的插手江东战事,实力比江东诸侯强出不少的小袁三公得以心无旁骛,在不用过于考虑徐州威胁的情况下猛攻死对头刘繇,经过连番大战,基本拿下了芜湖到长江口这一块江东最精华的土地,将地盘向东扩展到了太湖一带,向南则与交州接壤。

    除此之外,小袁三公还靠着孙吴队伍的活跃表现,在阳羡与曲阿两次大败江东诸侯联军,重创了直接以军队支持刘繇的严白虎与王朗队伍,彻底歼灭了与徐州军队暗中勾结的泾县祖郎,也把老对头刘繇打得是元气大伤,带着残兵败将逃往了吴郡投靠严白虎,同时小袁三公又用孙权之计,招抚了率领刘繇水师的薛礼、张英,吞并了刘繇水师的残部,水师实力大为增强,成为长江下游的首霸——也是小袁三公的运气,刘繇弃曲阿而逃时,统率刘繇水师驻扎丹徒的人恰好是与徐州军队有仇的薛礼,否则刘繇水师很可能就投奔江北的徐州老将章诳了。

    不管怎么说,尽管有些运气成分,也因为在淮南输得太惨元气大伤,一统江东的时间远比计划中长,但是基本奠定了江东霸主的地位,整体实力也超过了余下的江东诸侯总和数倍之后,小袁三公还是难免犯起了往日的老毛病,除了重新称孤道寡外,又不顾阎象与孙权的死劝,在曹军入寇期间没有全力攻打都已经退到无锡苟延残喘的诸侯联军,而是屯兵于牛渚窥视淮南,不仅错过了痛打落水狗的宝贵机会,也彻底激怒了其实从没放松过南线警惕的陶副主任,导致陶副主任稍微腾出手来后,马上就出兵来找小袁三公算帐。

    三月中旬,经过精心准备与安排布置后,陶副主任照惯例让陈登总统彭城战区兵马,留下曹豹、陈到、徐晃、陶基与侯成等将守卫地盘中部后,亲自率领着三万大军向南开拔了,仍然是取道沛国郡渡淮河南下合肥。而陶副主任这两年多时间也没有白白耽搁,通过鲁肃、张昭等内政好手的辛勤治理,淮南二郡已经渡过了旱灾危机,重新开始向军队供给粮食,加之冬麦将熟,所以陶副主任这次南征倒也不必携带太多军粮,只走了半个月时间便已经抵达了合肥城外,与阔别已久的鲁肃重新见面。

    尽管已经是两年多时间没有见面,但素来不喜繁琐礼仪的陶副主任和鲁肃见面后还是没有太多废话,陶副主任仅仅只是给鲁肃介绍了荀谌、赵云与麹义等徐州新人,然后立即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江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袁术任命的豫章太守袁胤,正在赣水一线严密设防,兵力约两万五千。”鲁肃简练答道:“袁术水师主力约两万三千人,尽屯春谷,由袁术水师老将陈芬率领;袁术本人移驻芜湖以西,所率步骑接近两万;此外在牛渚与丹徒各有近万袁军屯驻。”

    “豫章两万五,春谷两万,芜湖两万,牛渚和丹徒各一万,加起来就是八万八了。”陶副主任笑道:“再加上镇守曲阿、宛陵这两座重镇兵马,还有其他城池的地方守军,起码有十二三万兵马——诸公,看来我们都得向袁公路学学敛财之道啊,不到三十个县供养十几万大军,其中两万还是水军,这手敛财本领,真是值得我们学习啊。”

    在场的徐州众文武哄堂大笑,荀谌微笑说道:“久闻袁公路穷兵黩武,重敛于民,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十几万兵马中,到底有多少兵马可以派上战场,不知子敬都督查明没有?”

    “只探到了一个大概。”鲁肃答道:“目前可以肯定两点,一是袁术的步骑精兵尽在芜湖,二是袁术的水师还是相当厉害,两万多水师不是袁术的淮南旧部,就是刘繇的水师精兵,且大小战船达到千艘,水面力量绝对不能忽视。”

    陶副主任暗暗掐算,目前徐州军队在巢湖有水师万余人,大型战船两百余只,在鄱阳湖有水师一万五千余人,大小战船超过四百余只,兵力、战船都与袁术水师大致相当,但水兵却几乎都是没有实战经验的新兵,能否在实战中击败袁术水师主力,并没有任何把握。所以陶副主任很快就笑道:“应该承认,袁术匹夫多少还是有点长进的,集中优势水师驻守春谷,既可以提防我合肥水师兵出濡须口,又可以防范我军鄱阳湖水师顺江而下,甚至赢得各个击破的机会,和曹贼的死守官渡战术有得一比。”

    “主公,既然敌人死守春谷,那我军为何不西进柴桑渡江,先取豫章,然后再取丹阳?”在场的赵云礼貌问道。

    “太花时间了。”陶副主任断然摇头,道:“按照如此战术,我军起码得多花三个月时间,而且也毫无作用,拿下了豫章,照样得面临与袁术水师的水面决战。”

    赵云点头,老实闭上了嘴巴,魏延却在另一侧说道:“主公,和袁术匹夫水面决战吧,末将队伍都是丹阳兵,大部分精习水性,能打水战,末将请为先锋渡江。”

    “文长的提议,值得考虑。”陶副主任答道:“不过能不冒险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冒险,所以这一招只能是最后考虑。”

    说罢,陶副主任又向在场诸人问道:“诸公,不知你们可有什么妙计?助我军攻破袁术水师主力,为我军渡江铺平道路?”

    差不多都是旱鸭子的徐州文武都闭上了嘴巴,就连贾老毒物都是一言不发——没办法,谁叫贾老毒物是来自连小河小溪都少得可怜的西凉?惟有鲁肃苦笑说道:“主公,这次恐怕没有投机取巧的机会了,我军两支水师无论是南下还是东进,都必须经过春谷江面,袁术水师尽屯春谷,我军不要说是出奇制胜了,就是会师一处都必须小心翼翼,防着袁术把我们各个击破,肃苦思冥想已有数年,也找不出什么办法出奇制胜。”

    “真的吗?”素来喜欢投机倒把的陶副主任不肯死心,但思来想去陶副主任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是笑道:“慢慢再说,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具体如何作战且容商量,不过子敬,也该上菜了吧?你这淮南大都督一年耗我几百万斛粮食,不会小气到连接风洗尘的宴席都没准备吧?”

    徐州众人大笑,鲁肃也笑着赶紧命人上菜上酒,是夜宾主尽欢,几近三更方才宴罢散去休息,喝得脸红脖子粗的陶副主任也打着酒嗝回到了自己下榻的房间,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刚命令亲兵端来茶水解酒时,从大老婆那里借来的丫鬟郭嬛却端着茶盘来到了门前,请求入房侍侯。

    象郭嬛这么漂亮的丫鬟提出的侍侯请求,陶副主任当然不会拒绝,挥手让卫士放行,还命令卫士从门外关上房门,郭嬛虽然明知陶副主任用意。却还是红着小脸端着茶盘入房,先给陶副主任满上了一杯新煮好的茶水,然后自己当着陶副主任的面喝了一口以示无毒,这才将茶杯递到了陶副主任面前,温柔说道:“主公请用茶,奴婢刚煮好的,最能解酒,请主公慢用。”

    “这么晚了,还没睡啊?”陶副主任一边品着带有胭脂轻香的香茶,一边随口问道。

    郭嬛轻轻点头,答道:“奴婢听说主公在大堂与众位大人、将军饮酒,知道主公与淮南众将军久别重逢,肯定要不醉不散,就准备了茶叶与火炉侍侯。”

    “真机灵。”陶副主任赞了一句,一边装模作样的问着,一边乘机去摸郭嬛的白嫩小手,“香儿,她睡了没有?”

    “刚睡下。”郭嬛一边巧妙躲避着陶副主任的骚扰,一边柔声说道:“香儿姐姐一直在盼着她亲人的书信,等了许久,直到不久前才和衣睡下,奴婢见她疲倦,就没有吵醒她。”

    “是吗?”陶副主任色心萌动,涎着脸笑道:“不过也好,说起来阿嬛,我和你好象还是第一次单独相处,来,你坐到我旁边来,我们好好谈谈。”

    说着,陶副主任硬是去拉郭嬛,往常在徐州时动不动就向陶副主任抛媚眼挑逗的郭嬛却临阵退缩,红着脸躲避,直到小手躲避不及被陶副主任抓住,这才羞涩的低声说道:“主公,夫人有交代,不许奴婢与你单独相处,更不许奴婢与主公近身,请主公不要难为奴婢。”

    “怕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芳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什么时候欺凌过下人?”

    陶副主任一边涎着脸说着,一边益发的得寸进尺,仗着自己奴隶主的特权,忽然一把按在了郭嬛因为幼时营养不良而发育迟缓的小胸脯上,只感觉入手柔软,感觉象是摸到了摊薄了的荷包蛋,蛋顶上还有一粒小小的凸起。郭嬛则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挣脱陶副主任魔爪,跳了起来远远退开,心脏也跳得砰砰作响。

    “是没穿肚兜?还是穿了丝绸?”陶副主任回忆着美妙感觉,暗笑道:“象颗花生米,不过这个时代好象没有花生米……。”

    “咦?花生米?!”心念一动间,陶副主任忽然想到了什么,色心顿消间,记忆中与花生米有关的一件大事也迅速浮上心头…………“主公,怎么了?”郭嬛与陶副主任接触确实不多,见陶副主任神情大变,还道是自己的欲擒故纵激怒了陶副主任,忙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是不是奴婢的指甲划到你的手了?”

    陶副主任果断摇头,挥手示意郭嬛别打断自己思路,转动着三角眼只是飞快盘算,许久后,陶副主任脸上才露出了笑容,色迷迷的向郭嬛说道:“嬛儿,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突然想到了一条全歼袁术水师的妙计,你知道是什么东西提醒了我不?”

    “我身上的东西?我身上的什么东西?”郭嬛羞涩的疑惑问道。

    “来,让我指给你看,到底是那里提醒了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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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好孩子介绍:
曹操,郭嘉,荀攸,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纯、曹洪、乐进、李典、于禁、典韦!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好象还有陈到,那个没在《三国演义》里留名,实际武力却丝毫不在赵云之下的猛男!老天爷啊,我不是董老大,没有吕布对付这些猛人,我只是一个好孩子,老实孩子,三国乱世的典型酱油男、老实人陶谦的次子陶应,我拿什么招架这些牛人?没办法了,蝼蚁尚且贪生,我不想死,也不想无家可归,我只好和他们拼了!我的旗帜是: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三国好孩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好孩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好孩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