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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老狼     三国好孩子txt下载     三国好孩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七章 谁比谁狠(下)

    虽然一直在祈祷淮yīn一带的水文情况能够好一些,可是等到抵达了预定战场,从没到过淮河下游的美周郎又彻底的绝望了,淮yīn附近的淮河水文情况,简直比盱台那一带还要糟糕百倍!

    这一带的堤坝,竟然还是一百年多前的广陵太守马棱马伯威建的!百余年来就再没有大规模修葺和加固过,全靠地方官府和本地乡民零敲碎打的维护修理,拿一些土袋碎石补漏堵缺,拆东墙补西墙,破河堤上到处都是荒草灌木,也到处都是裂缝和渗漏,脆弱得一泡尿就能冲一个窟窿——所以历史上的四年之后,广陵太守陈登才不惜代价的大修水利,在这一带修筑堤坝三十余里,搞出了水上长城高家堰的雏形捍淮堰。

    更让美周郎腹诽古人的是,一百年多年前的马伯威不把堤坝修得万年不垮就算了,为了方便给泥腿子们灌溉农田,还要死不死的在这一带筑堤蓄水,搞出了一个庞大的人工湖陂湖,更加减缓了淮河流速,抬高了淮河水面,也把这一带的河堤变成了一个不定时的巨大炸弹!一个可以把袁术军jīng锐炸得粉身碎骨的不定时炸弹!

    腹诽也没用了,美周郎也不可能把马伯威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再杀一次泄愤,同时很幸运的是,袁术军船队抢在了天sè黎明前抵达了淮yīn战场,袁术军还有诈城得手的希望,所以周瑜也不敢怠慢,马上帮助纪灵制订攻城计划。派出降将季未领上二十多个降兵去淮yīn西门诈门,又命程普和黄盖率jīng兵一千尾随,借着最后一丝夜sè掩护逼近淮yīn东门,只等季未诈开城门就杀进城中,一鼓作气拿下淮yīn,袁术军船队则熄灭所有灯火,暂时在淮yīn上游的五里处靠岸。等待偷袭淮yīn的消息。

    程普和黄盖押着降兵离开后,袁术军船队也全部靠上了淮河南岸,有些晕船的纪灵不习惯风浪颠簸。要下船登陆休息,周瑜劝纪灵再耐心等待片刻,这几天来一直很听劝的纪灵却把眼睛一鼓。头一次没好气的冲周瑜说道:“我是齐鲁人,不象你天天在水上飘,再不抓紧时间下船休息一会,如果要上阵我怎么杀敌?”

    周瑜一想也是,便也只好陪着纪灵下船,把指挥旗阵转移到了淮河南岸的堤坝上,不料纪灵登上陆地刚觉得有点舒服,马上又下令让全军登陆,到堤坝下方的开阔地带列队集结,准备作战。周瑜再劝纪灵不用焦急时。纪灵却反过来埋怨道:“公瑾,你也多少体谅一下士卒的辛苦,我的麾下多南阳兵,不识风浪,晕船的将士无数。也该让他们松一口气了。再说了,现在天sè还早,淮yīn那边的敌人看不到我们。”

    说罢,纪灵遂不听周瑜之劝,命令全军弃船登岸,在堤下集结侯命。而纪灵麾下的袁术军jīng兵大半不识水xìng,几天下来早就对船上生活恨得蛋疼,听到命令二话不说,拿起武器盔甲就迫不及待的登岸下堤,集结速度也远胜平常。周瑜只是参军没有指挥权,无力阻止,只得赶紧抬头去看天sè,还好,此刻正是黎明前的最后黑暗,天空反而夜间更为黑暗,袁术军登岸确实不容易被五里外的淮yīn敌人发现,这才稍稍心安。

    紧接着,周瑜又把jǐng惕的目光转向淮河河面,现在是初夏季节,正值河中水量充沛之时,但这几天气候不错,上游没降暴雨,所以河水距离堤顶还有不到两尺的距离,只要没有人故意破坏,堤坝自己出问题的可能也不大,周瑜又悄悄松了一口气,开始默默祈祷起来,“伯符,你可一定要保佑我诈城得手啊。”

    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被金钱美女收买的徐州降将季未,也领着二十几个徐州叛徒赶到了淮yīn城的东门外,开始在护城河边大喊叫城,程普和黄盖率领的jīng兵则潜伏在后方,藏身在林中石后,紧张等待淮yīn城中的反应。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季未的诈城行动第一步竟然异常顺利——因为出来和季未答话的,恰好就是淮yīn守将兼季未的上司谢炎,那谢炎打着呵欠,披着斗篷从城墙箭垛中探出脑袋,大声喊道:“什么人叫城?报上姓名官职。”

    “谢将军,我是季未啊,你的曲将季未啊。”季未没料到谢炎竟然就在淮yīn城墙上休息过夜,但也来不及去分析原因,只是一边把火把凑到自己脸旁,一边向谢炎大叫道:“谢将军,盱台那边出了大事,袁术忽然出兵攻打盱台,末将手边只有一曲人马不到六百人,抵敌不住,就赶紧逃回来了向你报信啊。”

    “盱台失守了?”谢炎大吃一惊,扭过头去也不知道和谁交谈了几句,然后马上又回过头来大喊道:“季未你等着,我马上叫人放吊桥。来人,放吊桥,让季未他们入城。”

    “谢将军。”季未大喜道谢,嘴角也顿时露出了狞笑,躲藏在后方黑暗处的程普和黄盖等人更是狞笑出声,连连点头,知道孙策的在天之灵保佑,淮yīn城里的徐州守军果然没有任何准备!

    很可惜,小霸王的英灵也就保佑旧部到这里了,“吱”的一声怪响,正在缓缓落下的吊桥忽然停在了半空之中,城墙上也响起了徐州士兵的大叫声,“谢将军,不好了,吊桥的绞盘卡住了。”

    眼看就要得手却碰上这样的倒霉事,叛徒季未和程普、黄盖都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了,但还好,咱们的谢炎将军又很快破口大骂起来,“懒鬼!一群懒鬼!平时叫你们都修一修城墙城门,你们一个比一个懒,现在连吊桥都放不下去了?修,马上修好!”掌管吊桥的徐州士兵答应,赶紧乒乒乓乓的检修起来。季未和程普、黄盖等人急得满头大汗,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是赶紧对天祈祷,祈祷城墙上的徐州懒兵们赶快把该死的绞盘修好!

    就在这时候,谢炎将军突然有了新的动静——指着远处冲季未大吼起来,“季未,你后面的军队那来的?!”

    “被识破了!快跑!”季未脸sè大变。赶紧掉头就跑,二十几个徐州叛徒也是抱头鼠窜,谢炎则在城墙上大吼大叫。命令守军士兵放箭shè击,敲响铜锣报jǐng,远处程普和黄盖则懊悔得连连跺脚。只得一边从藏身处出来列阵准备,一边派人返回船队,去给纪灵和周瑜报信。

    与此同时的淮yīn城上,谢炎也回过头来,擦着冷汗向藏在后面的徐州大将陈到说道:“陈将军,被你料中了,季未小儿果然是来诈城,末将只是讹了季未小儿一句,敌人就主动暴露了,不过末将很奇怪。将军你是怎么知道季未小儿叛变徐州的?”

    “说穿了一个大钱不值。”陈到胸有成竹的答道:“袁术贼军偷袭淮yīn,必然要走水路,季未如果没有变节投降,真的是逃回来报信,那他走陆路逃回来肯定没有敌人走水路快。应该是敌人先到。如果季未匹夫是抢到了船走水路逃回来,那么他应该在紧靠着淮河的淮yīn北门叫城,可他偏偏来了地势开阔的淮yīn西门叫城,这就只有一个可能,他的背后,肯定还有大队人马。”

    “原来如此。”谢炎恍然大悟。又搔着后脑勺说道:“现在末将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末将给主公砍了十几年的人,到现在还只是一个裨将?为什么陈将军你才跟了主公几个月,就当上了点军司马。”

    “谢将军太谦虚了,你的沙场经验远比晚辈丰富,晚辈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你也不吝指点。”陈到很有礼貌的谦虚了几句,又飞快说道:“谢将军,接下来还得看你的,你要装成淮yīn毫无准备的模样,匆忙组织城防,诱敌人大队全力来攻。对了,还有西门这个放到了一半的吊桥,也别急着拉上来,留着诱敌。”

    谢炎一口答应,赶紧指挥军队装成一副慌乱的模样,故意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召集军队上城守卫,又故意把旗帜插得东倒西歪,把守城武器藏好只暴露少许,再有就是让士兵在城墙上来回乱跑,大喊大叫,让城外敌人以为自军毫无准备。而城外的程普和黄盖等将也果然中计,断定淮yīn城中此前毫无准备,不断派出使者去见周瑜和纪灵,请他们即刻率领主力来攻。

    这时,季未诈城意外暴露的消息,也已经被急送到了纪灵和周瑜面前,得知事情经过,纪灵和周瑜也是懊悔得连连跺脚,大骂自军运气不好,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破城良机,而后周瑜少不得打听淮yīn城中的情况如何,程普、黄盖派来的信使都答道:“二位将军放心,淮yīn城中毫无准备,连军队都很少,守将谢炎贼子正在敲锣报jǐng,召集军队上城准备。”

    “真的毫无准备?世上有那么巧的事?”周瑜有些怀疑。

    “马上出发!”纪灵跳了起来,大吼道:“全军出发,兵围淮yīn城,抢在谢炎贼子做好准备之前,拿下淮yīn!”周瑜有些想要劝说,但纪灵早已匆匆下堤而去,周瑜无奈,只得赶紧跟上。

    咱们的纪灵将军急匆匆领着一万多主力赶到淮yīn城下时,天sè已然放明,远远看到淮yīn破旧的吊桥悬在半空,又看到城墙上东倒西歪的徐州军旗和大惊小怪的徐州士兵,纪灵和周瑜都是信心大增,当下纪灵再不迟疑,马上做出安排,命令副手荀正率军三千去攻淮yīn南门,大将李丰领兵两千去攻东门,以分守军之势,纪灵则亲自坐镇淮yīn西门,以戴罪立功的程普和黄盖为先锋,猛攻淮yīn西门。

    不一刻,各军调派完毕,战鼓敲响,袁术军士兵扛着随船带来的飞梯和土袋、石头等物呐喊而上,一边以土袋和石头去填淮yīn那条又窄又浅的可怜护城河,一边踏梯过河,将飞梯搭上城墙攀盘而上。然而让纪灵和周瑜都万分意外的是,淮yīn守将谢炎虽然是一个出了名的卤莽无能之辈,打守城战竟然颇有心得。袁术军士兵刚一靠近,城墙上就已经是弓弩齐发,擂木羊头石雨点般砸下,准备不够的袁术军士兵死伤惨重都冲不上城墙。

    不得已,纪灵只得迅速调整攻城战术,先派长盾上前组成临时工事,弓手藏于盾后抛shè放箭。压制城上守军弓箭,然后再集中兵力担土填河,抱着磨刀不误砍柴工的心思以正规战术攻城。淮yīn城上则是箭矢如雨。专门shè杀那些填河士兵,给袁术军制造了巨大伤亡,而淮yīn南门和东门也是如此。徐州军队慌而不乱,仗着地形优势居高临下猛揍攻城敌人,杀敌甚多而损失极小。

    看到这样的情景,周瑜当然是越来越慌张和心虚,纪灵却是破口大骂,“谢炎贼子,等攻破了淮yīn城,吾非得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切下来喂狗不可!造云梯车和攻城车的辎重送来了没有?送来了就马上给我造,只要有一架云梯车,吾就能攻破这道土围子!”

    “将军。谢炎贼子守城调度有方,继续强攻下去,只怕损失更大。”一旁大将高俗劝说道:“左右我军还有时间,辎重也十分充足,不如暂时停止攻城。先抓紧时间赶造攻城武器,然后再攻城不迟。”

    纪灵确实是一个听得进劝的人,见自军已失先机,淮yīn守军也不象周瑜估计的那么孱弱,攻城器材准备不足难以取胜,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无可奈何的吩咐道:“那鸣金吧,让我们的队伍先退回来,在淮yīn西北处扎营,抓紧时间赶造攻城武器。”

    “将军……。”

    周瑜开口想说什么,纪灵却没好气的大喝道:“闭嘴!这里的队伍都是我的麾下,大部分都是跟着我南征北战了十几年的将士,别想指望我拿他们的命去填城!”说罢,纪灵一甩袖子,领着众将扬长而去,留下周瑜在原地尴尬长立,不住脸sèyīn沉去看北面河堤。

    这时,见纪灵率领众将离开了周瑜,程普和黄盖也赶紧鬼鬼祟祟的凑了上来,右臂上中了一箭又满身血土的黄盖低声说道:“公瑾,情况不妙,我们可能又中计了!淮yīn城里的敌人,绝对不是毫无准备,而是在故意装出慌乱模样,诱我们攻城!”

    其实周瑜也有些怀疑淮yīn守军是在演戏,只是没有证据,听到黄盖如此说,周瑜便顺口问道:“黄老将军何以知之?”

    “刚才盖见城上守军弓手不多,但羽箭似乎甚密,便起了疑心。”黄盖飞快的低声答道:“因此,盖便冒险蚁附攻城了一次,侥幸爬上城墙顶端得看一眼,见箭垛之后尽是严阵以待的守军士兵,不打旗帜,不露身形,只是躲着轮流现身放箭!”

    “黄老将军,你确认没有看错?!”周瑜大惊失sè。

    “绝对没有!”黄盖一亮右臂伤口,低声答道:“为了看那一眼,如果不是躲闪得快,这一箭差点就shè中了黄某的面门!”

    周瑜的俊美脸蛋忽然变得比死人还要苍白了,心脏紧张得几乎停止跳动,心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淮yīn城里,明明有着数量充足的守军,为什么还要装成混乱慌张的模样?淮yīn守军发现季未诈城,吊桥只放到一半绞盘就坏了,真的只是巧合?难道……?”

    盘算到这里,可怜的美周郎都已经不敢再分析下去,颤抖着正要去拉黄盖,却觉得自己的脚也在微微颤抖,心头大震之下,周瑜几乎是没有做任何的考虑,马上就象一个王八一样的四肢着地爬下,侧脸把耳朵紧紧贴到地面上,紧张细心倾听…………

    “公瑾,你怎么了?”

    程普和黄盖一起惊讶询问,话音未落,周瑜又象是一条掉进了滚水里的鲤鱼,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左手拉住程普,右手拉住黄盖,二话不说就往北面的堤坝高处跑,还跑得比一只中箭的兔子还快…………

    “公瑾,公瑾,怎么了?”

    程普和黄盖再次惊叫,但就在这时候,程普和黄盖也同时发现,他们脚下地面竟然在微微的颤动,淮河的上游处,也隐隐传来了微弱的闷雷之声,由远至近,越来越响,有如万马争奔,征鼙震地,震得程普和黄盖都耳膜发麻!紧接着,程普和黄盖什么都明白了,一起反过来把比较文弱的周瑜架起来往高地跑,也一起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陶应jiān贼!你狠!你太狠了!jiān贼!你这个无耻狠毒的jiān贼!”

    发现陶副主任的狠毒之处也已经晚了,战场西面,浑浊的淮河水像长蛇一样嗖嗖东行,开始水势还不是很大,但速度很快,转眼之间就已经冲到了淮yīn城下,平地水深尺余,袁术军士兵个个魂飞魄散,争先恐后的逃向高地,但是水势之快,却绝对不是人力所能企及,转瞬之间就已经是齐腰之深,无数袁军士兵被水流冲倒,消失在波涛深处,哭喊求救之声,不绝于耳,“救命啊!我不会水!救命——!”

    水势继续上涨,很快就已经淹到了人的脖子,早就把四门堵死的徐州军队倒是有城池可以避水,可以在城墙上看热闹,散布在淮yīn城外的袁术军士兵却倒了大霉,当场被洪水卷去无数,只有部分逃上高地的士兵躲开淮水,但也被淮水四面包围,哭喊求救,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负责攻打南门和东门的大将荀正和李丰一起被洪水卷走,士卒死伤无数,无数将领士兵在洪水中随波逐流,挣扎惨叫着直到消失在波涛深处,袁术麾下最jīng锐的纪灵大军,也几乎是在瞬间损失过半。

    顺便说一句,也幸亏现在黄河还没有夺淮入海,洪泽湖还没有形成,最近淮河上游也没有什么大的暴雨,所以洪水最高时也就是淹到脖子,不然的话,不仅纪灵大军一个都别想活着逃回去,就是淮yīn城里徐州军队,也可能全都得被洪水吞噬!

    洪水虽然不是很深,但这也足够了,随着淮河堤坝被徐州军队掘开,淮河水位迅速下降,袁术军满载着粮草辎重的船队也先后搁浅,尤其是重金打造的四十条楼船,全部陷入了浅滩之上,艨艟和强征的民船也搁浅和侧翻无数,只有少许小舟幸免,残余的袁术军队则全部围困在洪水之中,无衣无食更无路可退,变成一群待宰羔羊。还有正在向东赶来的袁术军步兵大队,也注定要被这场洪水阻拦住脚步,难以东进一步,自然也就无法来接应纪灵的残兵败将…………

    “陶应小儿!你狠!你太狠了!淮yīn是你的土地,你竟然也挖开淮河水淹淮yīn全境,我看你接下来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

    侥幸逃上了淮河大堤的高处躲开了洪水,魂不守舍的美周郎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骂陶副主任的狠毒无情,在自己的土地上也用这种断子绝孙的毒计!但是歇斯底里的骂了许久后,美周郎却又迅速醒悟过来,暗道:“陶应小儿接下来需要善后吗?淮河大堤本就是年久失修,就算陶应小儿不挖开,夏天一场洪水就有可能冲垮,届时照样是水淹淮yīn的局面!”

    “淮yīn这一带地广人稀,除了淮yīn小城外,已经没有任何城池,今天淮yīn城外也没有见到一个百姓,肯定是全部转移进城了,陶应小儿自己挖开淮河大堤,洪水最多只是冲毁淮yīn周边的农田土地,造成淮yīn今年夏天的粮食减产——可是这么一来,陶应小儿又要节省多少的军粮?是陶应小儿节约出来的钱粮多,还是今年淮yīn粮食歉收丢失的钱粮多?!”

    盘算到这里,美周郎忍不住又捶地大吼起来,“陶应小儿!jiān贼!jiān商!你这个天下第一的狠毒jiān商————!”

第八十八章 全军覆没

    (PS:家里有事出门,更新耽误到现在,请朋友们原谅,纯洁狼诚恳道歉。)

    淮河的流量始终还是远远不如黄河,所以即便是同时掘开了淮河大堤与陂湖堤坝,洪峰在淮yīn城下水位最高时,也仅仅只是**尺不到一丈,而洪峰过后,淮yīn城下的水位又迅速下降到了六尺左右,也就只能淹到一个正常人的胸口了。(汉代一尺为二十三厘米)

    水火无情,就算是洪峰水位不高,洪峰过去后的淮yīn大地仍然是满目疮痍,浑浊的水面中到处飘荡着各种各样的杂物,什么树枝、木屑、草叶、旗帜、动物尸体和灌木之类的应有尽有,更多的则是袁术军士兵的尸体,有被淹死的,呛死的,浸死的,踩死的,被淮yīn守军弓箭shè死的,甚至还有爬上了树木避水,结果却被同样上树避水的毒蛇咬死的,或者咬伤后重新摔进水中淹死的,具具尸体都是死状恐怖,也具具尸体都是肿涨发白,在浑水缓缓飘荡,随波逐流,凄惨得简直让人不忍卒睹。

    当然了,也因为洪峰水位不是很高,所以幸存下来的袁术军士兵也有相当不少,至少有近三分之一的袁术军士兵躲过了洪水袭击,其中一小半逃到了淮河堤坝上,大半散落在被洪水包围的丘陵土山高处,但这些军队的武器辎重大都已经失落,又惊魂未定士气低落,士气和军心都接近崩溃,不用淮yīn军队动手。幸存的袁术军队伍中就已经出现了逃兵现象,还为了争夺没有搁浅的小型船只大打出手,自相残杀,侥幸逃上了堤坝的纪灵和高俗等人根本无力约束。

    事情还没完,做为优秀公仆陶副主任的心腹爱将,陈到当然学到了陶副主任痛打落水狗的得意绝技,洪峰过去。水势刚一放缓,陈到立即命人从淮yīn城上放下无数小船和木筏,分出十支百人小队由屯将率领。乘船撑筏去捕拿剿杀被洪水包围的袁军散兵游勇,陈到自己则亲自率领三千大军从北门出城,乘船淌水杀向淮河大堤。亲自来捉旗号就在堤上的纪灵,堤上纪灵也是怒火冲天,亲自领了百余亲兵过来接战,发誓要给被洪水的多年旧部报仇雪恨。

    被洪水与河水包围的堤坝顶端狭窄,双方都无法骑马交战,所以纪灵和陈到都是提了环首刀出阵步战,见面之后,陈到先用刀指着纪灵大喝道:“纪灵匹夫,还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更待何时?”

    “我呸!”纪灵重重吐了一口浓痰,红着眼睛大骂道:“无耻jiān贼。用此jiān计坏我大军,我誓杀汝!”

    骂完,纪灵大步上前挥刀就砍,陈到也不再说话,挥刀便与纪灵大战在一起。纪灵身高力猛,刀刀都是开山劈石之势,陈到则年轻灵活,身手矫健,闪转腾挪从容应对,与纪灵打得不相上下。后面徐州队伍见了。很快便是毫不客气的一轰而上,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围殴纪灵身后的百余亲兵,纪灵的亲兵招架不住,纷纷扔下纪灵逃命,本来还招架得住的纪灵见势大为慌乱,赶紧卖了一个破绽掉头就跑,陈到领军追杀不止。

    纪灵统兵还算有点得军心,眼看就要被陈到追上时,斜刺里副手高俗领了两百余人过来阻拦,一边高呼纪灵快走,一边挥刀来战陈到,只可惜高俗的身手和陈到差得实在太远,仅仅五个回合就被陈到一刀砍死。徐州众军继续穷追纪灵不止,直到把纪灵逼到淮河岸边,纪灵走投无路又不会水,只能沿着河岸飞奔逃命,正焦急无奈间,却忽然瞟见上游下来一条自军小船,船上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瑜、程普和黄盖——这三位可是水战的大行家。

    “公瑾,救我,快救我!”纪灵欣喜若狂的大喊,“快,快把船撑过来!”

    “公瑾,怎么办?”黄盖问道:“救还是不救?”

    “不救!”程普抢着说道:“先不说救他要冒险,救他回去也没用了,打了这么大的败仗,袁术匹夫也不会再重用他了。”

    周瑜表情yīn冷,仔细盘算后冷冷说道:“必须得救,我们在袁术匹夫面前需要一条替罪羊做挡箭牌,而且纪灵是袁术心腹,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对我们来说也还有利用价值。两位老将军,把船撑过去吧。”

    程普和黄盖深信周瑜判断,再不迟疑,立即驾舟过来接应,纪灵大喜过望,赶紧纵身跳上小舟,徐州军士急以箭shè之时,水战大行家程普和黄盖早已舞动盾牌挡箭,周瑜也赶紧掌舵cāo篙,驾驶小船驶往下游,最终徐州将士虽然将周瑜和纪灵等四人尽皆shè伤,却始终未能将四人shè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瑜三人护了纪灵顺流而下,逃往了淮河下游。

    不过也好,虽然让纪灵和周瑜逃了没能成却全功,但是袁术军上下看到纪灵弃众而走,也几乎都没有了抵抗决心,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少部分负隅顽抗者也被徐州将士刀砍箭shè尽数消灭,全歼堤上袁军,俘虏超过千人。堤下被洪水包围的袁军士兵也大部投降,只有少数会水者淌水逃命,逃往上游去给后军报信去了,陈到和谢炎又派人打捞武器辎重,缴获钱粮无数,袁术重金打造的四十条楼船和近百艨艟战船,也尽皆落入徐州军队之手。

    至此,淮yīn大战基本结束,袁术麾下最能打的一万五千jīng锐全军覆没,活着逃回盱台报信的士卒还不到五百人,走陆路东下的陈纪、雷薄和陈兰六万乌合之众倒是毫发无损,但这群乌合之众既没有胆量来和士气正盛的徐州军队决战,又被洪水挡住了东进道路,无奈之下只得暂时驻扎在只有几千百姓的盱台小城旁边。派信使返回寿chūn告急,请示下一步行动。那边陈到和谢炎也欢天喜地的派遣使者渡河北上,去向陶应报捷,同时为了让陶应安心,陈到在派出报捷信使的同时,还放出了飞鸽传书报信,争取尽早把喜讯送到徐州。

    …………………………

    信鸽传递消息当然比信使骑马快。只用了两天多时间就把消息送到了徐州,而喜讯送到陶应面前时,又正巧赶上了徐州新近发生的一件大喜事——被陶副主任寄以厚望的新式武器风羽箭。终于开始了第一次大规模产出,陶应酝酿和准备了许久的步战王牌队伍风羽军,也终于装备上了这件与他们军队名字相同的武器!

    风羽箭名字拉风。结构其实却非常简单,作用和普通的箭矢一般无二,也就是一支箭不粘羽毛,把本该粘连羽毛的箭矢后端挖出两道凹槽,利用向内凹进的空槽产生涡流阻力,使箭保持飞行稳定,从而节约价格昂贵的飞鸟羽毛。不过也别小看了这一小小改进,箭矢上面使用的鸟类羽毛不仅价格昂贵,一旦损坏便无法修复,并且来源极不稳定。还得使用鱼鳔胶、骨胶或者皮胶粘连,制造费时费钱还难以保证产量。而风羽箭的制造成本不仅要低得多,还可以节约制造时间,确保持续产出,更可以让徐州军队可以大量的挥霍与使用箭矢。更进一步提高徐州军队的远程攻击力。

    当然了,风羽箭也有着它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它对制造的jīng度要求极高,同时保持平衡的效果也不如普通羽箭。所以为了制造和装备风羽箭,徐州军队不仅反复实验了上千次才找出最理想的凹槽规格,还在工匠的培养方面投入了巨额的钱粮。又安排了专人专职负责监督风羽箭的生产,为的就是确保风羽箭的生产jīng度,再现当年强秦大军的武器标准化生产。

    与此同时,鉴于风羽箭的准确xìng不如普通羽箭,陶应又煞费苦心的做出调整,决定让已经扩编至一千五百人的君子军继续使用普通羽箭,其他队伍混搭使用普通羽箭和风羽箭,单独组建一支弩兵队伍命名为风羽军,专门使用风羽箭,让廉价易产的风羽箭配合强弩的超远shè程,再搭配上已经逐渐被人遗忘的秦军弩兵三段shè,在战场上制造廉价而又强力的弩箭暴雨,借以扬长避短,尽量避开徐州军队近战薄弱的弱点,发挥出徐州军队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优势。

    言归正传,规格标准化的风羽箭开始大量产出的时候,又收到了陈到飞鸽传书送来的全歼纪灵jīng锐消息,双喜一起临门,咱们的陶副主任当然是欢喜万分,立即决定重赏陈到与谢炎等有功将士之余,又笑道:“好,有了这场大胜仗垫底,我睡觉也可以踏实一点了,我们北面那些不安好心的邻居们,也该给我老实一点了。”

    “主公,恕登直言,主公只怕是笑得太早了一些。”陈登拱手,向陶应jǐng告道:“淮yīn大捷,固然可以让我们北方的邻居不敢随意窥视徐州五郡,但未必就会让他们老实下去,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让我们的邻居更不安生。”

    “元龙此话何意?”陶应惊讶的问道:“我军淮yīn大捷,南线压力大减,主力不必再担心两线作战和腹背受敌,我们北面的邻居,为什么还会更不消停?”

    “主公,你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漏算了袁术的反应了。”陈登微笑答道:“袁术为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在淮yīn吃了这么大的亏,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了?届时袁术如果提起倾巢之兵来攻,主公纵然不惧,我们北方的邻居们也会觉得有机可乘,更加的不肯罢休。”

    听了陈登的分析再仔细一想,陶应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一点过于乐观了,自军歼灭了纪灵jīng锐,只是砍掉了袁术的一只臂膀而已,袁术麾下庞大的队伍还在,这些敌人虽然是以乌合之众居多,但是如果袁术倾巢来攻,自己也必须得出动主力才有希望取胜,而自己的主力一旦南下——只怕自己的老丈人就第一个沉不住气了。

    担忧之下,陶应忙向陈登问道:“元龙,你既看破形势。可有办法助我化解危机?”

    “也不甚难。”陈登微笑答道:“纪灵全军覆没,袁术的后军又被洪水所阻,无法继续攻打淮yīn切断徐州的南北联系,袁术即便倾巢出动,也只有广陵和彭城两个目标可选,但不管袁术是北上来打彭城,还是东进去打广陵。都需要召回陈纪的六万大军重新准备,所以我军还有一点应变时间。如果在此期间,让主公那位岳父对袁术彻底失望。专心去和曹cāo纠缠,再干掉玄德公那群恶心主公的乌合之众,我们的北面也就可以稳如泰山了。”

    “让岳父大人对袁术彻底失望?干掉玄德公那群新组建的乌合之众?如何行事?”陶应眨巴着jiān险的三角眼问道。

    “不难。”陈登笑得比陶应更加jiān险。低声说道:“主公你是知道的,为了刺探我军消息,玄德公在徐州城里安排了那一位,吕温侯也借口方便联络,让他使者许汜长驻在这徐州城中。既如此,主公何不让他们先高兴一下……?”

    ………………

    当天夜里,一直安分隐居的前徐州别驾糜竺糜子仲,忽然接到了一个特别的邀请——新任徐州刺史陶应陶使君,邀请糜竺第二天清晨到徐州东门小校场,参加徐州新军风羽军的成军典礼。糜竺本不愿去。但架不住陶使君麾下官员的再三劝说,终于还是点头答应,硬着头皮在第二天早上来到去年君子军组建的这个小校场,参与这件盛事。

    让糜竺意外的是,吕温侯派来与徐州军队联络的使者许汜。竟然也出现在了典礼现场,二人见面少不得虚伪客套几句,但心里却都着实疑惑,一向把军情机密看得比命根子还要重要的陶小使君,今天怎么这么大方,竟然冒着泄露军情的危险。让自己也来参观号称为步战王牌的风羽军?这其中是不是又有什么yīn谋诡计?

    数量为一千二百人的风羽军建成典礼和去年的君子军典礼差不多,都是由徐州刺史出面说一通忠君爱国之类的废话套话——最大的不同也只是徐州刺史换了人而已。而当陶应念完徐州名士徐方给自己准备的又臭又长的演讲稿后,让许汜和糜竺更加惊讶的事发生了,陶应竟然当着他们和围观百姓的面,下令让风羽军cāo练阵容,演练实战,大大方方的让无数细作和特务亲眼目睹风羽军的作战方式与特点。

    其实陶应在风羽军的战术方面根本没有半点值得隐瞒的地方,按着徐盛的令旗指挥,模拟行军中的风羽军队伍先是紧急集结,然后将长盾推到前方防箭,后面的三队风羽军轮流装箭上前,以强弩shè出风羽箭,shè向前方一百五十步开外的队列草人,把那几百个草人shè成刺猬便收工了事,结束了这场模拟实战。

    看完了风羽军的实战演练,在贵宾台上位置靠得很近的许汜和糜竺难免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支风羽军究竟特别在那里,甚至怀疑陶应是在故意示弱,想借自己们的嘴告诉某些人,说风羽军不足为惧,然后风羽军再向君子军一样在战场上突出奇招,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正狐疑间,陶小使君已经领着鲁肃、陈登和许褚等几个徐州新贵走了过来,主动与许汜、糜竺打招呼,二人慌忙还礼客套间,陶应又笑吟吟的问道:“少显先生,子仲先生,你们觉得我这风羽军如何?可骁勇否?”

    “真乃熊虎之士。”糜竺口不对心的回答。

    “这个……。”许汜是陶应老丈人吕温侯帐下的谋士,地位比较尊贵,说话也敢直接,所以稍一犹豫后,许汜还是坦白说道:“使君勿怪,恕在下眼拙,使君这支风羽军的神妙之处,在下真没有看出来,觉得与普通的强弩兵一般无二。”

    “少显先生果然是坦白人。”陶应大笑,道:“不瞒少显先生,风羽军的作战方式,确实与普通的强弩兵一般无二,不过只是现在,将来风羽军还要增加一种特殊的装备。”

    许汜和糜竺一起点头,心说这样才对,你小子什么时候对外人交过实底?陶应却又笑道:“少显先生,子仲先生,其实我这风羽军还有一个特别之处,你们已经亲眼看到了,就是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

    “还有一个特别之处?”许汜和糜竺都是万分惊讶,再仔细看了许久,许汜才终于发先情况不对,脱口说道:“使君,风羽军用的弩箭,怎么都没有箭羽?”

    陶应再次大笑,许汜和糜竺则是万分紧张——他们都玩过弓弩,当然清楚弩箭节约了箭羽这一点有多关键,也隐约猜出了陶应的真正用意,这是在向他们背后的人示威,jǐng告他们背后的人,徐州军队不仅有君子军这张骑兵王牌,还有了风羽军这支步战王牌,所以没事的话最好就别找徐州军队的麻烦!

    “使君,贵我两家有通亲之谊……。”

    情急之下,许汜干脆直接开口,试探着想亲眼看看风羽军究竟用的是什么怪箭,怎么没有箭羽还能shè那么远和准确?但话还没有说完,校场之外却快马奔来了一骑,马上骑士满身尘土狼狈不堪,下马接受了徐州军队的身份检查后,又赶紧连滚带爬的冲到了陶应面前,双膝跪下,沙哑着嗓子叫道:“主公……。”

    “你是那里来的信使?有何紧急军情?”陶应顺口问道。

    那信使嘴巴张开,话没出口却先流出了眼泪,哽咽得泣不成声,陶应终于觉得情况不妙,赶紧把他揪起来,喝道:“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说!”

    “小人……,小人是淮yīn谢炎将军派来的。”那信使哭泣着出示了身份腰牌,又掏出了一道鲜血写成的缣书,号啕大哭着说道:“启禀主公,袁术大军忽然从淮河顺流而下,突袭盱台、淮yīn二城,盱台陷落,谢将军率领我军浴血奋战抵御敌军,南下广陵的点军司马陈到收到消息,率军回援淮yīn,不曾想袁术军掘开淮河大堤,水淹我军,陈到将军的五千人马全军覆没!谢炎将军派小人回徐州告急,小人冒死泅渡过了淮河时,淮yīn,也陷落了……。”

    陶应彻底呆住了,旁边的鲁肃和陈登也呆住了,许褚狂吼如雷了,许汜却低下头悄悄笑了,糜竺也低下脑袋,嘴角同样露出了一点笑意………

第八十九章 三国好人多

    (PS:听说投一张月票给纯洁的狼,就能领一张方舟船票,今天都已经是2012年12月21rì了,朋友们再不把月票投给纯洁的狼,明天可能就来不及了!)

    小袁三公竟然没打彭城或者广陵,竟然选择了顺淮河而下直捣盱台和淮yīn,生切断徐州五郡的南北联系,竟然还挖开了淮河大堤水淹徐州军队,又竟然让陈到率领的五千徐州军主力战兵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传到徐州,当然就象一道晴天霹雳,刹那间就把徐州给震了一个天翻地覆,本就已经是处于jǐng戒状态的徐州军队立即进入一级战备不说,徐州军队的看家法宝一千五百君子军也立即出动,当天就全军南下,出发去了淮yīn增援,同时徐州的新刺史陶应又迅速做出决定,那就是一定要夺回淮yīn,一定要重新打通与广陵的联系,一定要给陈到的五千jīng兵报仇雪恨!

    三国乱世中就是好人多,就在陶副主任忙碌着调兵遣将准备重新夺回淮yīn的时候,吕布军常驻徐州的使者许汜再一次来到了陶应面前,主动向陶应伸出援手,建议陶应向未来老丈人吕布求援,请吕布出兵南下去打袁术,帮助徐州军队夺回战略要地淮yīn城。同时许汜还拍着胸膛担保,说是吕温侯急公好义仁德无双,听闻未来女婿有难,必然提兵来救,所以陶应只要遣使北上,吕温侯就一定会派出援军!

    当然了,吕温侯是急公好义、侠肝义胆的仁厚长者。咱们的陶副主任也是一位宁教天下人负我、休教我负天下人的翩翩君子,考虑到未来老丈人现在的处境也很困难,所以陶应万分感谢之后,始终还是婉拒了许汜的好意,说什么不肯再雪上加霜,向本就处境艰难的未来老丈人求援。而许汜许先生更是一位古道热肠、乐于助人的三国活雷锋,见陶应不肯求援。便自做主张的派出快马,让从人rì夜兼程的赶回昌邑,向主公吕温侯禀报淮yīn战况。请吕温侯早做准备,以便在关键时刻拉上陶使君一把。

    三天后,许先生的消息顺利送抵昌邑。随着淮yīn战报一起送到吕温侯面前的,还有君子军已经南下淮yīn和徐州军队已经决定全力收复淮yīn的消息,以及陶应不肯主动向吕温侯求援的态度。而咱们的吕温侯也果然是急公好义和仁德无双,听到了未来女婿吃了大败仗丢失战略要地,第一反应就是…………

    “好!袁术匹夫干得漂亮!”吕温侯的大手一巴掌拍在面前案几上,满面喜sè的笑道:“想不到袁术匹夫还有点本事,竟然能一口气干掉徐州的五千jīng锐,这次吾终于有机会拿下徐州了!”

    “是谁给袁术制定的战术?这个声东击西打得漂亮啊。”陈宫也是既欢喜又惊讶,感叹道:“在此之前,就连我都认为袁术只会打彭城或者广陵的其中之一。不曾想给袁术献计的人竟然连用两个声东击西,出人意料的把真正主攻目标定在了淮yīn!打得好,也打得准,淮yīn绝对是徐州的七寸,陶应如果不赶快把淮yīn拿回来。他的广陵郡和下邳郡可就一起危险了。”

    “公台,我们下一步如何走?”吕温侯兴奋的问道:“既然陶应小儿不肯向吾求援,那吾干脆直接动手如何?左右陶应小儿最jīng锐的君子军已经南下去了淮yīn,徐州诸军余者皆不足为虑,吾亲自领兵南下,应该有很大把握拿下徐州。”

    “主公勿急。”陈宫比较狡猾。赶紧劝道:“依某之见,主公还需继续观望几rì再做决定,此刻陶应的主力仍然大半都在徐州北部,正面攻打一战而破的把握大,即便取胜也会损失惨重,还会耗时费rì,白白便宜了已经捏住陶应七寸的袁术匹夫。所以在下认为,主公最好还是再等几天,等陶应的主力大部南下,北线空虚,再出兵攻取不迟。”

    “公台,汝还要吾等到何时?”吕温侯不高兴了,不满的说道:“为了徐州,张邈张超被困在定陶粮尽援绝,吾不能去救!为了徐州,东郡被曹贼团团包围,音信全无,吾不能去解围!还是为了徐州,宋宪和侯成的上万大军驻扎在湖陆小县,耗钱费粮全无作用!现在机会好不容易到来了,你还拦着不让吾出兵?要是定陶和东郡都丢了,陶应又迅速攻破了淮yīn,腾出兵力北上,那吾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着蚀把米?”

    吕温侯这话也有点道理,所以陈宫也有些犹豫,但还是为难的说道:“主公,可是我们现在师出无名啊,陶应是主公你的女婿,主公你无故攻打他的城池土地,只怕要惹天下人……议论。”

    吕温侯语塞了,但很快的,已经干掉过两个便宜老爸的吕温侯一拍案几下定决心,咬牙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以功名为先,徐州五郡繁华富庶,若能取得做为基业,霸业可图矣!些许议论,吾也不在乎了!”

    陈宫苦笑,又拱手说道:“主公,既如此,那某有一计,可助主公拿下徐州。主公可借口救援女婿,亲自率军南下去徐州城外驻扎,然后再请陶应出城到营中相会,共议抗袁之事,陶应若来,主公便可在席间擒之或者杀之,徐州唾手可得。若陶应不来,主公便可借口陶应对长辈不敬,兴兵讨之。”

    吕温侯听了大喜,当即留下高顺守昌邑城,自率一万大军南下,会合早已驻扎在了湖陆的侯成、宋宪,两万主力一起南下去拿徐州——哦,错了,应该是吕温侯的两万主力去救徐州,帮未来女婿抵御强盗小袁三公!同时很不幸的是,陶副主任在昌邑城中自带干粮的小内jiān吕蝶小箩莉今天恰好有事。被吕布之妻严氏留在了身边,没能过来偷听吕温侯和陈公台的毒计………………

    三国时代确实是好人多,吕温侯这边是报恩的机会难得,第二天就带了大军南下去救徐州,潜伏在昌邑城中的各路细作们,也飞快的通过各种渠道,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消息送到了周边的好心诸侯群雄面前,而这些好心的诸侯群雄中,就有一位叫曹cāo曹孟德。一位叫刘备刘玄德。

    受道路远近的影响,吕温侯出兵救援徐州的消息,还有小袁三公拿下淮yīn、全歼徐州jīng锐和君子军已经南下淮yīn的消息。当然是最先陆续送到了很好心的曹cāo曹老大面前,听到了这些好消息,正在挥军攻打东郡的曹老大当然是笑得连嘴都合不拢,得意大骂,“陶应小儿,你这条毒蛇也有今天?袁术匹夫掐住了你的七寸,吕布豺狼去抄你的蛇窝,吾倒要看看,你这条毒蛇还能翻起什么样的风浪?”

    “想不到这个周瑜竟然如此了得,虚实并用让陶应jiān贼都判断失误不算。居然还当机立断掘开淮河,一举歼灭五千徐州jīng锐?”荀彧也有些惊叹美周郎的用计如神,然后又向曹老大拱手说道:“明公,战机难得,稍纵即逝。还望明公尽快拿下东郡,腾出兵力以做打算。”

    “那是当然。”曹老大点头,然后曹老大又很快召集众营诸将,恶狠狠的当众下令,“吾只有一道命令,若三rì内不能并力破城。皆斩!”曹军众将素知曹老大言出必行,战栗之下赶紧回去约束队伍,扬言拉足垫背严格军法,果然在三天之内攻下了主力在外的东郡坚城不提。

    最后再来看看咱们更好人的刘皇叔的反应吧,因为道路的关系,刘皇叔是先收到了徐州军队惨败的消息,但咱们的刘皇叔很沉得住气,始终按兵不动,不敢随随便便就拿好不容易重新积攒起来的翻身本钱冒险,直到收到了吕温侯出兵救援徐州的消息,恨陶应恨得蛋疼的刘皇叔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毫不犹豫率领已经扩编至三千余人的军队南下,rì夜兼程的杀向琅琊郡治所开阳,准备再浑水摸鱼一把,先拿下守军不多的开阳,然后进驻钱粮颇为丰足的东海…………

    ……………………

    好了,各位三国好人的反应都介绍完了,最后让我们折过头来,看看吕温侯好心救援徐州的具体过程吧,做为陶应的未来长辈与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大英雄,咱们的吕温侯在南下途中,还是很礼貌的派出使者先行,先到徐州和未来女婿陶应联系,告诉女婿自己的来意——自己是好心主动来救徐州,帮女婿收拾该死的小袁三公,别无他意,所以陶应做为女婿,必须准备好吃好喝的招待自己。

    当然了,派使者走过场归走过场,为了出其不意杀女婿一个措手不及,吕温侯的行军速度还是相当之快的,只用了两天多时间就抵达了湖陆,与驻扎在此的侯城、宋宪大军会师,又在湖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吕温侯就领着两万大军倾巢南下,马不停蹄的往徐州北部屏障小沛而来。同时陈宫又少不得劝吕温侯遣使小沛,去与小沛守将孙观联系,言明自军只是来助徐州抗袁,别无他意,要求孙观勿得阻拦,伤了陶吕两家和气——所有后果都由孙观负责!

    让吕温侯与陈宫都大为不解的是,他们派去的使者竟然一去不回,哨探也回报说小沛四门紧闭,城上只插了两面白旗,不见一兵一卒与任何动静。吕温侯和陈宫心中疑惑,赶紧勒令众军小心行进,弓上弦马装鞍,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同时分出三千jīng兵在先,由吕布与陈宫亲自领了先行过来查看,粮草辎重则留在后方由侯成、宋宪押护。

    吕温侯领着三千主力战兵到了小沛城下,至少驻扎有八千军队的小沛城上城下果然空无一人,仅在西门上方插有两面白旗,不知是何用意。吕温侯心中更是疑惑,忙叫军士上前叫城,又叫了许久,城墙上才站出一人,却是徐州军队在小沛的主将孙观,打着呵欠喊道:“何人叫城?有何事?”

    “我家主公,吕温侯。”吕布军军士高声回答。“我家主公听闻袁术兵犯徐州,夺了陶使君的淮yīn城,念在翁婿之谊,便亲自领兵来救徐州。”

    “哦,原来如此。”孙观恍然大悟,答道:“请回报吕温侯,就说孙仲台先替主公谢了。温侯请尽管渡河南下去救徐州,孙观绝不阻拦,更不会袭击温侯的辎重后队!”

    “绝不阻拦?不会袭击我们的辎重后队?”吕温侯与陈宫面面相觑。心说你孙观是在安慰我们还是在威胁我们?当下吕布亲自拍马上前,在城下大叫道:“孙观将军,我军远来。渡河工具不够齐备,还望将军打开城门,派一队辅兵出来,帮我军在泡水之上搭建几道浮桥,以便我军后队过河。”

    “温侯,你可是为难死末将了。”孙观惫懒的答道:“泡水乃是彭城北部的唯一天险,没有我家主公的允许,末将私自搭建桥梁,那末将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大胆孙观,陶应乃吾女婿。他遇危险吾来救他,你为何刁难?”吕温侯大怒,用方天画戟指着孙观喝道:“吾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开不开城?惹恼了吾,吾的女婿陶应面前。一切后果都由你负责!”

    “温侯,军令如山,末将实在不敢违抗啊。”孙观哭丧在脸大声回答,又飞快叫道:“不过温侯也不用急,正好我家主公就在小沛附近,只要温侯你征得我家主公同意。别说几道浮桥,就是一百道浮桥末将也给你搭!”

    “陶应小儿就在小沛附近?”吕温侯和陈宫同时脸上变sè,心中大叫不妙,然后吕温侯又赶紧问陶应在那里,孙观也是马上往泡水南岸一指,大叫道:“温侯请看,我家主公就在那里!”

    吕温侯和陈宫同时飞快扭头,却见泡水南面的岸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两骑,一匹马上载着曾经与吕温侯大战三十回合不落下风的许褚,另一匹马上则骑着儒衫方巾的陶应,还在向着自己们微笑点头。吕温侯和陈宫都心知有异,赶紧拍马来到泡水岸边,准备与陶应隔河对话,而不等吕温侯开口,好女婿陶应已经主动抱拳拱手,还有礼貌的说道:“小婿陶应,见过岳父大人,岳父金安。”

    “贤婿,久别了。”吕温侯满肚子疑惑的客套,又疑惑问道:“贤婿,淮yīn陷落,徐州五郡南北音讯断绝,贤婿不在彭城坐镇,到此小沛偏僻小城作何?”

    “岳父责备得是,小婿确有擅离职守之嫌。”陶应更加有礼貌的答道:“不过小婿来此,也是事出有因,只因有小人在小婿面前进谗,说是小婿与袁术开战之后,岳父必来为难小婿,小婿虽然不信,但也必须向岳父当面求证,以求心安,小婿忤逆之处,还望岳父海涵。”

    “何人在你面前进谗?”吕温侯脸上又一次变sè,大喝问道。

    “不是别人,正是袁术匹夫。”陶应彬彬有礼的答道:“袁术遣人向小婿下书宣战,告诉小婿说,岳父你已经与袁术匹夫缔结了盟约,准备南北夹击小婿,划睢祖二水为界,平分徐州五郡土地钱粮——小婿私下认为,此必是袁术匹夫的jiān计,试图离间小婿与岳父的翁婿之情,也让小婿不敢放心抽兵南下,减轻他的战场压力。”

    听到陶应把吕袁盟约的土地划分细节都说了出来,吕布和陈宫当然是一起大惊失sè,也迅速盘算分析陶应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这道秘密盟约——在吕布军中,知道这份盟约其实寥寥无几,知道盟约细节的更是只有陈宫和吕布本人,两人都绝对不可能泄密,那么泄密的人只可能出在袁术那边!

    盘算到这里,陈宫忍不住低声向吕布说道:“主公,我们可能中了袁术匹夫的jiān计了,他故意把盟约泄露给陶应,为的就是让陶应不敢抽兵南下,方便他袭取徐州南部,甚至让陶应与我军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利!”

    “袁术!匹夫!!”吕温侯低头咬牙切齿的低声骂了一句,又抬起头来,向南岸的陶应笑道:“贤婿,你会相信袁术匹夫的胡说八道吗?吾与你有翁婿之亲,怎么可能与那袁术小儿缔结盟约害你?”

    “小婿当然不信。”陶应飞快回答,又笑道:“既然岳父亲自开口证明确无此事。那小婿也可以放心了,也请岳父放心,小婿与岳父缔结的盟约仍然有效,岳父大人抵抗曹贼若是缺钱少粮,只管开口,小婿一定尽力孝敬。”

    “多谢贤婿。”吕温侯假惺惺的拱了拱手,又好心说道:“贤婿。听说你的队伍在淮yīn吃了大败仗,五千主力战兵尽被洪水吞没,淮yīn咽喉也被袁术匹夫夺了。吾身为岳丈,特意领兵过来救你,助你夺回淮yīn。重新打通徐州的南北联络——这也是岳父的一片好意,贤婿可千万不要客气!”

    “岳父大人,错了,错了。”陶应慌忙摆手,笑着说道:“小婿开始是收到了淮yīn失守的消息,还派出了主力南下去夺回淮yīn,不曾想淮yīn那边又很快送来一道消息,说是袁术匹夫不懂水文,挖开淮河大堤的时机与位置都不对,洪水不仅没有冲到小婿的五千jīng兵。反而把袁术匹夫的一万五千jīng兵冲得干干净净,淮yīn县城也没有陷落,还乘势出击,以少胜多,俘虏了三千多被洪水包围的袁术军jīng兵。缴获了袁术军的所有战船、粮草和辎重。”

    “什么?!”吕温侯和陈宫的小脸又白了,吕温侯还不死心的问道:“贤婿,你确认不是在说笑?”

    “当然不是。”陶应笑笑,道:“岳父如果不信,小婿这里有证据。”

    说罢,陶应向许褚一努嘴。许褚二话不说,举起一面小令向后摇晃,后方的树林中立即响起一声号炮,紧接着,无数徐州将士从土山后和树林中列队而出,打着旗帜,持刀荷枪的鱼贯而出,默不作声的在陶应身后的开阔地带排列成阵,更前队已经列阵站定,后队还在源源不绝从后方涌来,密密麻麻数量不知多少。

    与此同时,小沛城上也有了动静,旗帜与刀枪翻舞间,无数军士站出墙头,默不作声的注视城下吕布队伍,一直紧闭的小沛城门也同时开启,孙观和秦谊领军飞奔出城,在小沛城下排列成阵。还有泡水的上游,可以藏军的树林中与土山后也纷纷涌出徐州队伍,在开阔地带集结列阵,为首一员大将策马挺枪,却是徐州大将臧霸,目光锐利的看向吕布队伍,但也是默不作声。

    左右两翼和正面前方都出现了大股徐州军队,把吕布军三面包围,虽然没有发起进攻,但也把吕布军队伍上下吓得是战战兢兢,队伍一片大乱,吕布和陈宫更是一起面无人sè,心知陶应如果下令进攻,今rì必然又是一场大败!

    如果不是考虑到北面还有一个更难缠的曹老大,陶应其实还真想下令进攻,收拾一下自己这个麻烦的老丈人,但是为了战略着想,陶应也只好咽下怒气,笑嘻嘻的向吕布叫道:“岳父,看到了吗?如果不是淮yīn大捷,小婿就是吃了豹子胆,恐怕也不敢把徐州主力带到小沛来迎接岳父吧?”

    吕温侯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陈宫,而陈宫虽然不知道淮yīn到底是谁胜了,但也知道今天绝对不能和陶应翻脸,便开口笑道:“恭喜陶使君了,看来真是信使误传,温侯白替使君担心了,陈宫认为,使君真应该把那个误传消息的信使斩首问罪,以儆效尤。”

    “公台先生所言极是,在下一定会好好收拾那个误传消息的信使。”陶应含笑答道。

    陈宫点头,又笑道:“既然使君的南线无事,那么我军也不需要渡河南下了。温侯,张邈几次求援,我看我们还是快退兵去救定陶吧。”

    “是,是,退兵,马上退兵去救定陶。”吕温侯连连点头,先是下令全军立即北撤,又厚颜无耻的向陶应说道:“贤婿,你也听到了,为了救你,岳父可是连多年的好友张邈张孟卓都没有去救,贤婿他rì得志,可千万不能忘了岳父的恩德啊。”

    “那是当然。”陶应拱手说道:“岳父大恩,小婿莫齿难忘,他rì若有机会,小婿定当厚报。”

    说到这,陶应又在肚子里恶狠狠的补充了一句,“最起码,我会把你老婆貂蝉和女儿吕蝶养得白白胖胖,不让她们冻着!”

    “那就这么说定了,告辞。”吕温侯哈哈大笑,和陈宫一起掉转马头,带着队伍迅速北上离去。

    “岳父大人慢走,今rì仓促,未曾为岳父大人准备酒宴接风洗尘,下次一定补上。”陶应冲着吕温侯的背影大喊。

    “主公,是否下令进攻?”旁边许褚低声问道。

    “再饶他一次。”陶应冷冷答道:“这时候干掉吕布,只会便宜曹贼,他还有利用价值。”

    许褚无奈,只得冲着吕布的背影重重吐了一口浓痰,低声骂了几句脏话,又恶狠狠的说道:“主公,让末将去琅琊吧,末将要亲手拿刘备jiān贼的人头回来,献给主公!”

    “也用不着了。”陶应露齿一笑,道:“放心,陶基比你恨大耳贼百倍,大耳贼碰上了他,只会吃亏更大。”

    ………………

    “快跑!快跑!往树林里跑!二弟,三弟,快靠近我,别跑散了!千万别跑散了!”

    几天后的开阳北面,咱们南下来浑水摸鱼的好人刘皇叔带着哭腔,也带着一支插在肩膀上的羽箭,一边拼命的拍马逃命,一边疯狂的大喊大叫,在刘皇叔的身边,三千多七拼八凑起来的乌合之众已经只剩下了三四百人,其中还大半带有箭伤,关二爷那条可怜的右臂又插上了一支马粪箭,张飞身上则插有四支羽箭,其中一支羽箭,还干脆穿过了张三爷的右耳,挂在耳朵上象一个巨大的耳环。

    与此同时,在刘皇叔的身后,则是不断飞来的弓箭和弩箭,还有五队排列整齐从容追杀的君子军,第一次单独率领君子军出征的陶基意气风发,不断在君子大旗下举刀大吼,“放箭!给我放箭!谁shè死了大耳贼,老子赏他三个美女!”

    “陶应小儿!你这个天杀的卑鄙jiān贼!你的伪君子军,怎么会在琅琊?怎么会在琅琊——?!二弟,三弟,不要回去接战,你们还没吃够亏是不是————?!!”

第九十章 操纵局势

    徐州军队在淮yīn的惨败忽然变成了大胜咱们脑袋有点二的吕温侯和陈宫当然不信只是受形势所迫发现徐州军队早有准备并且布置了大量伏兵真打起来肯定占不了便宜还得吃大亏这才无可奈何的决定收兵又一次灰头土脸的结束了对徐州五郡的侵略进攻同时吕温侯和陈宫也少不得派出大量斥候细作南下去探听淮yīn到底是谁打了该死的胜仗?

    其实也用不着那么麻烦了灰溜溜的回到昌邑后没过几天吕温侯除了收到东郡重镇失守的噩耗外又很快迎来小袁三公的联络使者韩胤——韩胤是小袁三公派来谴责吕温侯背义无信的在小袁三公出兵徐州期间吕温侯做为盟友没有出兵夹击陶应也没有出动一兵一卒牵制徐州军队这才导致了小袁三公的淮yīn惨败纪灵大军全军覆没!所以小袁三公要求吕温侯对此做出解释。

    暴脾气的吕温侯破天荒的没有因为小袁三公的谴责态度发脾气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另一个方面惊讶万分的飞快问道:“纪灵在淮yīn大败全军覆没?真的还是假的?”

    “温侯小使敢拿如此大事说笑否?”韩胤有些不满带着怨气答道:“陶应jiān贼识破了我军的声东击西之计把增援广陵的jīng锐战兵留在了淮yīn守城纪灵将军攻打淮yīn时狠如豺狼、毒如虺蝮的陶应jiān贼又挖开了淮河大堤引淮河水冲击我军。纪灵将军率领的我军jīng锐一万五千人全军覆没纪灵将军和参军周瑜不知下落生死不明。我主重金打造的无数战船艨艟也尽被陶应jiān贼缴获损失无比惨重!”

    吕温侯张大了嘴巴旁边的陈宫也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着都有点不敢相信韩胤的话——交战双方都争着抢着说自军全军覆没。遭到惨败这样的事吕温侯和陈宫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韩胤误会了吕布和陈宫的表情。还道他们也是对自军的意外惨败震惊万分心头怨气稍解便又放缓语气说道:“温侯。我主袁公你是言而有信的英雄豪杰也没有过于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温侯你应该尽快出兵履行盟约与我军南北夹击陶应小儿。我主袁公也已经做出决定要亲自率领倾国之兵北讨伐陶应以报淮yīn之仇!我主这一次出兵非同小可兵力至少在十二万以陶应小儿纵然jiān诈在我主大军面前也不过螳臂当车机会难得。还望温侯千万不要错过。”

    “兵力至少在十二万以?”吕温侯也是久领兵的人便好奇问道:“袁公刚折了纪灵的大军又有一支大军在牛渚与刘繇主力对峙还能马又出动十二万以的大军袁公到底有多少军队啊?”

    “温侯放心。十二万大军不会少还只会更多。”韩胤骄傲的回答道:“淮南兵多粮足我主在淮南又深得民心凡遇差徭百姓黔首无不踊跃当先军需器械应用之物。无不完备米满仓廒财盈府库。先不说淮yīn之战我主的六万大军尚存就算不动用这六万大军我主只要一声令也能立即建起十万大军!”

    吕温侯差点没笑出声那边陈宫也悄悄叹了一口气抢着说道:“贵使可先往馆驿休息眼下兖州战情紧急此事需待主公与众人细细商议之后再给贵使回音。”韩胤扭头去看吕布反应见吕布点头同意陈宫的决定这才起身告辞在吕府卫士的引领下往馆驿休息去了。

    韩胤前脚刚走后脚吕温侯就捧腹大笑了起来“袁术匹夫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临时拉一些百姓进队伍就可以组成军队了?如果这也算军队那我今天就可以组建五万大军不过这种军队到了战场能起什么作用?”

    “袁术的主力还是有点的只是数量肯定已经不多了。”陈宫叹息了一句又冷笑说道:“不过我可以肯定袁术就算真的出动所谓的十二万大军北如果没有我军出兵协助也必然为陶应所败!陶应的兵马虽然不如我军jīng锐但收拾袁术的这群乌合之众还是足够了。”

    “那我军当如何处之?”吕布向陈宫问道:“是否遵守盟约出兵帮一把袁术?”

    陈宫沉默许久后才缓缓说道:“主公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军第三次出兵南下还能有多少胜算?事实证明袁术根本不是陶应jiān贼的对手与他联手夹击陶应作战主力只能是我们的队伍而我军在兖州也已经只剩下了昌邑、定陶和任城三座城池可守如果我军主力南下曹贼定然乘机来攻三城再失徐州又久攻不下我军还能如之奈何?”

    “可我们如果不动手就只能在兖州南部给陶应小儿看家护院。”吕温侯也不算太傻也能看透一点形势。

    “能在兖州南部立足也胜过无家可归十倍。”陈宫叹气道:“我军先后结怨于曹cāo和袁绍袁术又隔得太远公孙瓒其势已微只有徐州陶应对我军态度稍好虽然陶应jiān贼也只是在利用我军但起码他不会出兵偷袭我军背后主公也可以放心把脊背交给他保护这样的盟友在这乱世之中也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

    “公台的意思是我们放弃与袁术的盟约也放弃吞并徐州五郡的计划专一与陶应结盟?”吕温侯沉吟着问道。

    “袁术太不争气了又隔得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陈宫叹道:“但陶应不同他是一个伪君子jiān诈狠毒却有行事准则不会随便对盟友下手我们不必担心来自他的威胁。此外陶应的疆土与我军紧邻钱粮丰足不在袁术之下。又需要我军为北部屏障绝不会坐视我军败亡所以只要主公开口就一定能从陶应那里得到一些钱粮让我军可以对付曹贼。”

    吕温侯迟疑不决没有立即同意陈宫的建议知道吕温侯仍然对徐州充满贪婪的陈宫也没有催促。只是给吕温侯献了一个与徐州通好的主意那就是把袁术的使者韩胤当做投名状押往徐州交给陶应处置。换取陶应的信任与徐州的钱粮供给。吕温侯仍然迟疑不定仅仅是将韩胤留在昌邑严密看护打算再观望一段时间的情况再说。

    同样被陶副主任坑爹的还有可怜的曹老大。不惜代价的强攻下东郡城后曹老大本打算乘着吕布主力南下的机会一口气把吕布军彻底赶出兖州不曾想曹军主力刚刚腾出了手带着一身的伤痕正准备南下昌邑徐州方面却又传来了淮yīn大战其实是徐州军队大胜的消息还有传来了吕布又从徐州回师北的消息曹老大满头雾水赶紧多派斥候细作仔细打探直到再三确认了淮yīn大战的真正胜利方。明白中计的曹老大才又一次破口大骂起来“陶应jiān贼!你这天下第一的jiān猾恶贼!幸亏吾还没有与你接壤不然就连吾都要你的大当!”

    曹老大的运气明显的比吕温侯好虽然又被陶副主任的jīng湛演技耍了一次。却因此意外的迎来了几员曹老大垂涎三尺的猛将——可怜的桃园三兄弟在琅琊撞了徐州军队中最恐怖的君子军被杀得全军覆没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带伤逃回渚县刘皇叔又是背着新老大孔融出兵到徐州混水摸鱼摸成了这副鬼样回来了也没脸再去见孔融更觉得兵微将寡的孔融已经榨不出什么油水了。便索xìng南下来投曹cāo想借曹老大的兵马找陶副主任报仇顺便等待新的混水摸鱼和东山再起的机会。

    做为第一个发现关羽武艺的人中伯乐又亲眼目睹过三英战吕布的盛况爱才如命的曹老大对于桃园三兄弟的穷途来投当然是欣喜若狂不仅摆下盛大宴席款待桃园三兄弟还陪着刘皇叔把陶副主任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然后曹老大又拒绝了荀彧和程昱的建议把刘皇叔一刀砍了永除后患还给了刘皇叔三千军队和万斛粮食命令刘皇叔屯驻到与徐州东海郡接壤的鲁国郡让刘皇叔继续去恶心陶副主任同时与曹军形成掎角之势对吕温侯形成夹击之势。

    牵一发而动全身桃园三兄弟在曹老大支持下东山再起和屯扎鲁国的消息传到昌邑本已经就快抵挡不住曹袁联军反扑的吕温侯不再犹豫终于下定决心与徐州军队真心同盟采纳陈宫之计将袁术使者韩胤拿下打入囚车让使者王楷押往徐州献给陶应以示同盟真心乘机又向陶应借兵借粮以挡曹袁刘三家联军。

    不一rì王楷将韩胤押到了彭城交给陶应处治又呈了吕布的亲笔书信陶应见了大喜也不问韩胤与吕布为了何事联络——问出来了麻烦更大立即下令将韩胤推出门外斩首。不过在卫士把号哭求饶的韩胤推出大厅时陶应却又叫道:“且慢把韩胤押往徐州法场当众公布其为袁术离间我与温侯的罪行然后斩首再将首级挂到城门之示众一月!”

    “陶使君饶命饶命啊!小人只是使者只是使者啊!”韩胤疯狂嚎哭求饶在场的鲁肃、陈珪和陈登等人却悄悄擦了一把冷汗一起心说陶应好狠这摆明了是想让袁术和吕布反目成仇再也无法真心联手啊。王楷则表情尴尬虽明白陶应的险恶用心但也不敢开口反对。

    韩胤被押出去斩首了直到他的哭声远去王楷才向陶应点头哈腰的说道:“使君我家主公的联盟诚意使君已经亲眼目睹了现在曹cāo、袁术攻势甚猛刘备jiān贼又到了鲁国郡我家主公……。”

    “贵使不必说了我明白。”陶应打断王楷的话主动说道:“温侯是我岳丈他目前陷入窘境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样吧粮草三万斛刀枪各千柄铁甲五百。都无需归算我孝敬岳父的。至于军队我现在实在抽不出军队北就献给岳父飞火枪五百……不一千支飞火枪!”

    “飞火枪?什么是飞火枪?”

    王楷一楞正要开口问时。旁边的陶基却马跳了出来杀猪一样的大叫道:“二哥飞火枪不能给啊。那是我们君子军最绝密的武器啊!”

    “君子军最绝密的武器?”听到陶基这话又看到陶基紧张的表情王楷再傻也明白那种飞火枪必然是厉害无比了。所以王楷也不迟疑赶紧向陶应拱手作揖一鞠到地的说道:“王楷代主公拜谢使君大恩。”

    “三弟不必焦急飞火枪只能用一次除了我军之外再无一人可以重新装药。”陶应也不隐晦当着王楷的面就说出了自己的恶毒用心道:“眼下兖州战事紧急如果不把我们的看家法宝送一些给温侯温侯怕是就撑不住了。”

    陶基无奈。只得老实退下陶应则又向王楷说道:“王先生飞火枪的威力非同小可并且造价无比昂贵我总共也只有三千来支。拿一千支孝敬岳父也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了。这一点希望你一定要向我的岳父禀明。”王楷点头哈腰的答应再三拜谢而去。

    陶应把看家法宝之一的飞火枪送给吕温侯确实是帮了吕温侯一个大忙飞火枪送抵昌邑时。吕温侯已经亲自率军去了定陶救援张家兄弟留守昌邑陈宫亲眼目睹了飞火枪的威力顿时大喜过望赶紧命人把飞火枪送抵前线。而正在与曹袁联军苦战不下的吕温侯也马在战场使出飞火枪顿时杀了曹袁联军一个措手不及第一次见到会喷火的长枪勇猛如颜良、典韦之辈都不免手足无措被飞火枪烧成重伤其他死在飞火枪之下曹袁联军jīng兵悍将更是数不胜数队伍也为之彻底大乱吕布军乘机掩杀而以少胜多把曹袁联军杀得大败。

    “哈哈哈哈哈烧!烧!给我狠狠的烧!来啊你们这群狗贼不是喜欢七八个一起吗?来啊这次你们来多少都行!”

    战场吕温侯挥舞着绑有飞火枪的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来回驰骋用一丈多长的带毒火焰肆意去烧曹军、袁军猛将的面门双目往常一遇吕温侯出阵就七八个一起的曹袁联军猛将们纷纷抱头鼠窜无人敢来阻拦吕温侯一步勉强能与吕温侯周旋一段时间的典韦和颜良等倒霉蛋则捂着被烧伤的小脸蛋亡命逃窜任由吕温侯在千军万马丛中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见此情景后面拿着飞火枪开路的吕布军将士当然是欢声雷动士气大振冲杀起来争先恐后对面的曹袁联军将士却是哭喊震天抱头逃命的时候争先恐后曹老大更是破口大骂“陶应jiān贼!jiān贼!肯定又是你这个jiān贼搞鬼!”

    “咦?怎么又用完了?”见戟的飞火枪药尽熄灭正杀得痛快的吕温侯大为扫兴只得又飞奔冲回本阵换装飞火枪当得知一千支飞火枪已经全部用完时吕温侯又破口大骂了“这个不肖的女婿怎么才送这么一点飞火枪来?要是多送个三五千支今天曹贼队伍一个都跑不掉!马派人去给陈宫传令让他再派使者南下让我那个不肖女婿送几千支飞火枪过来越多越好!”

    还好这时候也用不着飞火枪了措手不及的曹袁联军早就已经是全线崩溃被本就骁勇善战的吕布军将士象赶鸭子一样的赶着屠杀直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渠定陶城里都已经在靠吃死人肉充饥的张邈兄弟也打开了城门领军杀了出来内外夹击猛揍袁曹联军兵败如山倒的曹老大根本招架不住就连大营都被吕布军一脚踹了只能是率领败军弃营而走粮草军械皆被吕布军缴获兖州形势顿时又被扭转。

    定陶战事结束后吕温侯第一件事马派使者南下徐州去找好女婿陶应索要更多的新式武器飞火枪率领败军逃回鄄城的曹老大则是愁容满面脑袋里考虑的也只有一个问题“如果陶应jiān贼把更多的这种喷火怪枪送给吕布那吾怎么办?”

    “主公放心陶应jiān贼不是笨蛋他当然明白这种武器一旦落入吕布之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郭嘉咳嗽着安慰曹老大道:“现在吕布已经重新稳住了兖州形势所以某敢断定下一次在战场吕布军中不会出现这样的武器就算有肯定数量也少得可怜届时我军已有准备也就不难防范了。”

    曹老大点头也觉得以陶应的jiān诈绝不可能养虎遗患把这种威力无穷的喷火长枪过多的送给吕布也绝不会让吕布军的实力远远超过自军只会在兖州战场中左右平衡以最小的代价决定谁胜谁负让自军与吕布军互相消耗互相制衡这样才符合徐州的战略利益。

    想到这里早就后悔过无数次的曹老大难免又一次把肠子都给悔青了叹道:“悔不当初啊当初为了不让刘备坐大养虎遗患结果却养大了一条蛇还是最毒的五步蛇!”(艾拉书屋.26book.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十一章 袁术出兵

    “再要五千支飞火枪?王先生,我想你一定是没有把我的原话转告给我的岳父大人吧?否则岳父大人他怎么会提出这么强人所难的要求?”陶应苦笑着问“转告了,当然转告了,使君的再三叮嘱,小人那敢不向主公如实转达?”王楷满脸的堆笑,点头哈腰的说道:“我家主公吕温侯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但我家主公又说了,只要使君你能再增援五千支飞火枪,那么我军主公就有绝对把握将曹贼赶出兖州,甚至全歼曹贼大军,为当年曹贼中阵亡的数十万徐州军民百姓报仇雪恨,使君的北部边境,也可以更加的稳如泰山。”

    “怕是更加的危如累卵吧?”陶应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后板起面孔向王楷说道:“王先生,你知道一支飞火枪的造价是多少吗?三千六百钱!已经足够一户百姓生活一年的三千六百钱!这钱还是小事,关键是飞火枪的枪药来源很不稳定,就象羽箭一样,大家都知道用雕毛做尾羽造箭shè得最准,可是大家都找不到那么多的雕毛造箭!徐州倾尽全州之力,去年也就造了三千支,其中一千支还已经献给了岳父大人,你叫我上那里去再找五千支出来?”

    “有这么贵?”王楷被陶应忽悠得有些惊讶。

    “如果不是这么贵,我在战场上早就大量使用了。”陶应随口鬼扯一句,又说道:“王先生。想必你也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了,袁术匹夫为报淮yīn之仇,已经亲自率领了十三万大军北上,兵分两路来攻打徐州,一路攻相县和小沛,一路走大道直取徐州,我已经在集结兵力准备迎战。所以剩下那两千支飞火枪,我也一支都不敢再献给岳父了。不过王先生可以放心,请回禀我岳父说。飞火枪一定会有,但不是现在,必须要等我打败了袁术。腾出了力量再增援岳父。”

    好说歹说,陶应总算是把王楷给打发走了,直到王楷出了刺史府大堂走远,陶应才向旁边陪同接见的鲁肃和陈登苦笑说道:“看来我还是太小看我的岳父了,他不仅脸皮不只一般的厚,脑袋也不只一般的简单,这样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大量给他?还全力帮他把曹cāo灭了,灭了曹cāo,他的下一个目标又是谁?”

    “陈公台没有反对吕温侯犯傻。看来也是想试探一下主公你对吕温侯的扶持底线。”陈登微笑说道:“不过没关系,曹cāo元气尚存,主公又故意暴露了部分隐藏实力让吕温侯知道,陈宫只要不犯傻,就绝不会再劝吕温侯与袁术重新联手。”

    “难说。”陶应摇头。无奈的叹气说道:“如果我军与袁术军的战事顺利,那么陈宫倒是肯定会死命拉着我那位未来岳父,如果我军战事不利,或者战事迁延rì久,那可就谁也说不定了。”

    陈登苦笑,也是拿吕温侯的二百五作风毫无办法。然后陈登又好奇问道:“主公,其实吕温侯定陶大捷的消息传回徐州的时候,登就已经很想请教一个问题了,既然我军的飞火枪如此犀利,为何主公还不肯大量打造和装备,只造了少许备用?”

    “只能喷火半盏茶时间不到的焰火,能有多大作用?”陶应随口答道:“我那位岳父能用飞火枪大破曹军,也不过是杀了曹军一个措手不及,曹军吃过了一次亏,下次定有准备,效果就没有这么理想了。我们也一样,第一次使用肯定能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但用得多了,敌人也就有无数办法破解了,所以造多了也只是白白浪费。”

    陶副主任这话倒是理智,所谓的飞火枪其实也就是和现代手持烟花差不多,对人体的直接杀伤力其实非常小得可怜,突然使出或者用来纵火倒是效果不错,但如果用得多了,敌人有了防备,威力自然也就大减了,同时在这个生产力和科技力极度低下的汉末,飞火枪的成本也确实非同一般的高,造得多了既浪费钱粮,也毫无意义——当然了,飞火枪的成本也绝对没有陶应忽悠的那么夸张,关键还是这个时代的硝石太过难得,想大量生产很不容易。

    关于飞火枪的各种问题,陶应都没对王楷说真话,但是袁术亲自率领十三万大军北上的消息,陶应倒是一个字的假话都没有说。收到了淮yīn惨败的消息后,目中无人的小袁三公恼羞成怒,不顾淮南民力和财力已经大量透支,也不顾无数文武官员的反对,迅速集结了超过十三万的兵力号称二十万,亲自率领了来攻徐州,又听了马匹jīng杨宏的建议兵分两路,一路三万人由陈纪率领去攻沛国郡治相信和小沛,分散徐州军队的兵力,剩下的十万人由小袁三公亲自率领,计划取道竹邑和甾丘这条大路直捣彭城。陶应闻报,也迅速在彭城一带集结兵力,准备迎战小袁三公的十三万乌合之众,所以拒绝吕温侯的贪婪要求也算是理直气壮,让吕布军的使者王楷无言以对。

    在如何迎战小袁三公的战术选择方面,自陶应继业后一直还算和睦的徐州内部军队出现了两个不同的声音,一派以陈登、曹豹和臧霸为首,主张集结三万以上的徐州主力,在竹邑附近与小袁三公亲自率领的主力决战,在相县布置大约五千左右的偏师守城,只要击败了小袁三公的主力,敌人的偏师便不足为虑。

    另一派以鲁肃为首,与部分文官一起主张出动一万五千到两万左右的军队,在竹邑一带与小袁三公的主力决战,腾出的兵力则用来守卫相县、下邳、彭城、小沛和萧关等地,确保这些至关重要的城池和关隘安全。颇为搞笑的是,陈登的老爸陈珪这一次站到了儿子的对立面。领着徐方等地方士族支持鲁肃的建议——不过他们倒不是觉得鲁肃的建议有多正确,仅仅是为了他们的家族利益着想,只要守住这些重要的城池关隘,他们的利益就不会受到损害。

    还好,这两派的声音都有一个很重要的共同点,那就是都主张在竹邑附近与小袁三公决战,凭借睢水这条不大的河流为天险。与小袁三公的优势兵力对决。同时两派的立场也都是徐州的利益着想,陈登派主张出动接近一半的徐州军队与小袁三公决战,是希望速战速决。不被喜欢穷兵黩武的小袁三公拖入消耗战。鲁肃则是从战略层面考虑,觉得一旦从各个要害位置大量抽调兵力,不仅陶副主任多如牛毛的敌人们会生出趁火打劫的念头。搞不好陶副主任那位急公好义又仁德无双的老丈人也会生出贪念。

    争论中,陈登向鲁肃提出质疑道:“军师,你对周边诸侯趁火打劫的担心固然有利,但军师又考虑过没有,我军兵力不足,就难以速战速决,一旦被袁术拖入消耗战,对百姓搜刮无度的袁术倒是无其所谓,可我们的主公能这么做吗?而且我军与袁术的战事一旦迁延rì久,只怕我们徐州的好邻居们更会生出趁火打劫的念头。”

    “元龙言之有理。但元龙漏算了袁术的反应。”鲁肃不卑不亢的反驳道:“肃在九江时,就已经看穿了袁术的为人,袁术为人爱慕虚华,好断无谋又sè厉胆薄,主公若领徐州近半兵力前去迎战。袁术必然会慎重迎战,小心行事,我军战事反而可能陷入消耗。但主公若是只领不到两万军队南下迎战,袁术必然觉得自己稳cāo胜算,放弃稳重寻求速战,且一旦稍有失利。袁术颜面无光急于报仇,便更会追求速战,更有利于我军速战速决。”

    “军师这话,老朽赞同。”陈珪给儿子的敌人投了一张支持票,附和道:“老夫少年时曾与袁术同游天下,深知他的为人与军师的描述一般无二,爱慕虚荣又欺善怕恶,主公若是统兵不多,袁术必狂妄轻进,主公若是兵多,袁术必胆怯驻足,反而将我军拖住,所以老夫赞同军师之议。”

    老爸如此反对,陈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把目光转向陶应,等待陶应的决定。而陶应也很清楚陈珪和徐方等人的那些小算盘,但陶应刚刚继承了徐州也正急需这些士族的支持,必须考虑一下他们的利益,同时陶应也觉得鲁肃的话很有道理,以小袁三公那种欺软怕硬的德行,见自己统兵不多,反而大有可能选择最符合徐州战略利益的速战速决,所以陶应盘算再三之后,咬牙拍板道:“汉瑜公与子敬之议,正合我意,就这么决定了,我只率一万五千军队去竹邑迎战,余下的兵力,用来固守徐州重要的城池关隘!”

    “主公英明。”徐方等地方士族都笑了,不从地方上过多抽调兵力,不仅可以确保他们的财产安全,还可以节约一大笔钱粮运输途中的开支,他们也没办法不笑。

    “主公既已决定,登不反对,但还请小心。”陈登拱手说道:“袁术的队伍虽多是乌合之众,但数量实在太多,还请主公慎重行事,莫要弄险。”

    “多谢元龙,我会的。”陶应点头,也很是感激陈登能为了徐州利益牺牲他的家族利益,然后陶应又转向陈珪说道:“汉瑜公,你与袁术是旧交,熟知他的脾气秉xìng,这一次出征,晚辈还得请你同行,参谋军机。”

    “主公差遣,老夫敢不从命。”陈珪一口答应,又主动说道:“老夫的次子陈应,曾经替老夫多次南下淮南与袁术交换书信,与袁术也颇为熟识,主公若不弃,老夫可将犬子一起带上,方便主公差遣。”陶应大喜,当然是一口答应。

    敲定了战术计划,陶应立即在鲁肃和陈登的协助下开始调兵遣将和调整防务,而竹邑那边已经先去了三千辅兵,并且修筑了一定的坚固工事,所以陶应决定只率领一万两千军队从彭城南下——当然是最jīng锐的主力队伍,君子军、风羽军和臧霸的琅琊军都在其中,鲁肃、陈珪、许褚、臧霸、徐盛和陈到等得力文武都随军出征。

    防务方面。陶商、陈登和曹豹联手守彭城,总督各路粮草,秦谊率军五千从小沛南下相县,会合那里的薛直两千多乡兵联手共守相县,萧关由忠诚度一百的许褚之兄许定镇守,兵力是两千徐州正规军,其他城池关隘的防务不做调整。维持原状——想调整也调整不了,元气远没有恢复到鼎盛状态的徐州就这么点军队。

    做好了这些安排后,南面很快传来消息。小袁三公已经领着十三万大军渡过了淮河,rì行五十里,一路劫掠北上。陶应再不迟疑。立即辞别了兄长陶商、岳父曹豹和已经有孕在身的次妻曹灵等人,领着大军星夜南下,赶赴竹邑接战。同时陶应少不得密令特务头子曹宏,让他严密监视徐州城内动静,约定每rì一报城内状况,预防一切万一。

    ………………

    好了,下面让我们来看一看朋友们万众期待的小袁三公的情况吧——鲜花与掌声中,众位朋友异口同声,“小袁三公加油,干掉陶副主任这个伪君子!”其中曹老大、刘皇叔和吕温侯的呐喊声还最亲切和最热烈。

    与博采众议才决定战略战术的陶应不同。咱们四世三公家族出身的小袁三公这一次北伐徐州,绝对算得上乾纲独断和力排众议,包括小袁三公的从弟袁胤和心腹张勋、桥蕤都坚决反对这次北伐,都觉得淮yīn之战已经伤到了袁术军的元气,军队士气沮丧。军心动摇,加上吕布背盟送斩韩胤,外援已绝,出兵胜算不大,建议小袁三公休养生息,恢复民生。等待时机成熟再出兵复仇。但小袁三公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更不顾淮南民生疲惫,毅然敲定北伐大计,赌咒发誓一定要报淮yīn血仇,顺带着找反复无义的吕温侯算帐。

    此外还好,小袁三公还算有点头脑,知道如果出兵广陵,死对头刘繇一定会和陶应联手夹击自己,又知道陶应的北线敌人众多,容易找到帮手,所以小袁三公总算是做出了一个正确的路线选择,决定从陆路出兵直捣彭城,盘算着只要战事顺利,徐州北部的诸侯群雄就一定会趁火打劫,替自己分担压力——事实也正是如此。

    也就在这个时候,小袁三公又迎来了一个喜讯,那就是小袁三公的女婿周瑜和爱将纪灵从徐州逃了回来,还以为纪灵和周瑜已死的小袁三公先是欢喜万分,然后又大发雷霆,要把丧师辱国的纪灵斩首问罪,幸得众人再三求情,其实也不是很舍得收拾纪灵的小袁三公也就坡下驴,饶了纪灵的死罪,把纪灵带到军中戴罪立功。

    至于周瑜,因为直肠子的纪灵为了报答周瑜的救命之恩,已经主动扛下了淮yīn兵败的所有罪过,所以小袁三公同样没有收拾爱婿周瑜,还把周瑜带到军中陪同出征,咱们的美周郎也很乐意再恶心陶副主任一把,不仅没有劝说袁术不要发起这场没有多大胜算的战争,还马上把脑袋扎到了军务公文之中,开始替小袁三公琢磨起如何收拾陶应。

    数rì后,小袁三公的十三万大军兵临大泽乡扎营过夜,前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陶应已经亲自率领一万两千大军南下,连同之前驻守竹邑的三千辅兵,共计一万五千军队在竹邑驻扎,依托睢水设防,当道拦住了袁术大军去路。听到这消息,咱们的小袁三公当然是哈哈大笑,狂妄说道:“陶应小儿竟然敢以区区一万五千军队,抵挡孤的十三万大军,真是不自量力,不自量力啊。”

    “主公所言极是,确实如此。”马屁jīng杨宏是早就习惯了小袁三公的混乱自称的,迫不及待的谄媚道:“依微臣之见,主公当速速急进,去竹邑一战破敌,将陶应小儿踏成齑粉,不出数rì,主公也就可以兵临徐州城下,将忤逆主公的陶谦老儿开棺戮尸了。”

    小袁三公点着头再次大笑,对杨宏益发喜爱,旁边的不少袁术军文武将官也纷纷附和大笑,但也有几个文武官员眉头紧锁,比方大将桥蕤就出列拱手说道:“主公,依末将之见,我军万万不可急战速进,陶应小儿素以jiān诈闻名,又依托睢水扎营设防,其势必坚,主公若轻进急战,必遭失利。”

    小袁三公拉长了小脸蛋,但袁术军队伍敢说话的人也还有几个,被曹老大撵出了兖州被迫投靠小袁三公的兖州刺史金尚也出列,向小袁三公行礼说道:“主公,桥蕤将军言之有理,我军虽众,但勇猛不如敌军,敌军虽jīng,但后方强敌众多,局势不如我军稳定,我军粮草充足,后方稳定,利在缓守,若能旷待时rì,敌军后方一旦生变便不战自败。我军若速进急战,便正中了敌军下怀,望主公三思啊。”

    “住口!”小袁三公勃然大怒,呵斥道:“陶应小儿区区一万五千人马拦住去路,就要孤缓行坚守,旷待时rì?传扬出去,孤颜面何存?传令,明rì行军六十里,rì落之前,务必要抵达竹邑战场!再给陈纪传令,令他三rì内务必抵达相县,十rì内务必攻克相县城池,若有延误,军法从事!”

    “主公——!”桥蕤和金尚同时惨叫。

    “闭嘴,孤意已决,休得再言!”小袁三公拍案咆哮道:“再敢惑我军心,立斩!”

    桥蕤和金尚等人无奈,只得老实退下,站在下首的纪灵则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旁边的周瑜,低声说道:“公瑾,你觉得桥蕤和金尚的话如何?我觉得挺有道理,现在我们的兵力虽然多,但是能打硬仗的也就万把人了,不能再随便冒险。你我若是同意,何不劝劝主公?你是主公的女婿,深得主公喜爱,你开口劝说,主公应该会采纳。”

    周瑜看了纪灵一眼,并不说话,又盘算了片刻后,周瑜出列说道:“岳父所言极是,陶应小儿以区区万余兵马抵达岳父的二十万大军,确实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但依小婿之见,岳父最好还是先派桥蕤将军领一军去睢水南岸扎营,岳父率领大军在此地稍做盘桓,然后再进兵北上不迟。”

    “为何?”袁术惊讶问道。

    “岳父贵人多忘事,肯定已经忘了,此地乃是何处?”周瑜微笑问道。

    “这里是大泽乡啊?”小袁三公有些糊涂。

    “正是,此地正是大泽乡。”周瑜含笑答道:“四百年前,陈胜吴广就是在此地首倡义旗推翻暴秦,其后天下虽被高祖坐收其利,但二人首倡之功,实难抹杀。今两汉已历四百年,气数已尽,海内鼎沸,岳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万民所仰,又有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岳父贵字公路,正应其谶,且有传国玉玺在手……。”

    说到这,美周郎故意顿住,小袁三公则连连点头,催促道:“贤婿言之有理,快说下去。”

    “诺。”美周郎微笑答应,又说道:“既如此,左右那陶应小儿弹指即灭,岳父何不在此大泽乡暂且迁延数rì,祭祀陈胜吴广一番,再为他们追封官职爵禄,以彰他们的抗秦之功,也显岳父的宽怀若谷,让世人皆知岳父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远过高祖。”

    “贤婿所言极是。”小袁三公大喜过望,拍板说道:“陶应小儿不足为虑,孤是用不着急于北上,陈胜吴广首倡义旗抗秦有功,汉高祖坐享其利却有功不赏,大失人望,孤是当拨乱反正,祭祀二人一番!就这么定了,桥蕤,你先领两万军队北上,在睢水南岸扎下大营,与陶应小儿隔河对峙,待孤的大军北上,再破陶应小儿不迟!”

    “诺!”桥蕤欢天喜地的答应,心说只要主公先别急着北上就行,我到了睢水南岸,起码可以抓紧时间修一些鹿角拒马,挖几道壕沟建几道寨栅,以做长久之计。

    “岳父胜算,让人钦佩。”周瑜脸上赔笑,嘴上奉承,心里却在恶狠狠的说道:“陶应小儿,等着吧,想要诱袁术老匹夫速战速决,你做梦!”

第九十二章 初战小捷

    咱们的美周郎如果横下了心拍谁的马屁那么恐怕咱们的陶副主任都要自叹弗如这不在小袁三公祭奠陈胜、吴广两位不和谐分子的仪式期间美周郎就玩出了很漂亮的新花样指示帮凶在一条大鱼里塞了一块巾绢面用朱砂写了六个——汉若亡仲氏皇!——这个白痴一般的国号做为女婿的美周郎都不知道听小袁三公念过多少遍了。*

    接着很自然的这条鱼当然出现在了小袁三公的厨房中厨子发现后也不敢隐瞒马把丹书送到小袁三公面前想当皇dì dū快想疯了的小袁三公见了也当然大喜过望一口咬定这是天降祥瑞要自己代汉称帝如果不是手下武死死拦着和准备不足小袁三公差点就在陈胜吴广组织不明真相群众闹事的地方举行登基大典了美周郎也也乘机建议小袁三公再举行七天的祭天大典答谢苍天之恩小袁三公没有多想马就一口答应仅仅是给桥蕤增派了两万兵力与徐州军队对抗然后就把jīng力全部集中到了神神叨叨的所谓祭天大典之前敲定的急进速战作战计划也彻底泡汤。

    小袁三公倒是在六十里外的大泽乡欢天喜地的祭天祭地了后方不够稳定的陶副主任却在竹邑战场骂开娘了因为颇有头脑的袁术军大将桥蕤率军抵达睢水南岸之后压根就没理会徐州军队的挑衅搦战而是马展开土木工程。在易守难攻的高皇山一带rì夜赶工修建了三座坚固营盘挖了两道环营壕沟又树立了大量的拒马鹿角摆出了长期久战的架势。陶应几次派军搦战桥蕤也都置之不理只是以强弓硬弩守卫寨栅。还打退了一次徐州军队的试探xìng攻坚。

    素来欺软怕硬的小袁三公领着主力在六十里外的大泽乡按兵不动前锋桥蕤又在睢水南岸拼命大修工事露出长久交战的苗头。jiān诈多疑的陶副主任难免是既担心又狐疑赶紧派出细作到大泽乡刺探敌情。当细作回报说是小袁三公正在大泽乡神神叨叨的祭天祭地装神弄鬼后陶应和鲁肃、陈珪等人难免面面相觑。搞不懂小袁三公怎么会想起在鸟不生蛋的大泽乡举行祭天典礼?但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没什么办法把小袁三公立即拉到竹邑战场决战。

    “主公用诈降计吧。”陪同出征的徐州老狐狸陈珪建议道:“老夫与袁公路乃是少年故交又与他常有书信往来老夫出面诈降定能诱袁术前来决战。”

    陶应有些动心但仔细一想后陶应还是摇头拒绝道:“汉瑜公出面诈降袁术定然中计不假。但现在就汉瑜公出面诈降只会大计小用错过一战定乾坤的大好机会。还是再耐心等等吧待到袁术的主力队伍抵达战场时机成熟再用此计不迟。”

    陈珪献计未被采纳也没有生气。只是含笑答应但陶副主任这一次一等就是十几天一直到了第十二天正午相县那边都已经传来了偏师交战的消息小袁三公才领着本部的主力队伍姗姗来迟在桥蕤修建了临时工事保护的高皇山营盘中扎下了大营。主力军队和粮草也尽数移驻进了高皇山大营只有大约一万的偏师扎营于睢水南岸与陶副主任隔河对峙又给袁术军主力提供了缓冲和保护。

    面对袁术大军的稳重战术陶副主任当然是暗暗唾骂殊不知咱们的小袁三公也在大骂桥蕤胆怯指责桥蕤为何不依命令在睢水南岸扎营为何要空耗军力在山修建这么大的坚固营盘——对于认定自军定能一战破陶的小袁三公来说这么坚固的营盘确实十分浪费。*桥蕤委屈万分又无法辩解只到周瑜告诉小袁三公说是桥蕤是因为这座山叫做高皇山才给小袁三公选择了在此立营小袁三公这才转怒为喜放过了不听乱命的桥蕤。

    扎营刚稳急着复仇的小袁三公当然是迫不及待下令大军出击去睢水河畔与徐州军队决一死战袁术军武将官大都反对认为自军应该先扎稳营盘摸清敌情然后再决战不迟只有马屁jīng杨宏和周瑜高举双手赞同觉得小袁三公兵锋正锐士气又无比高昂此时出兵必然士卒争先个个以一当十大破敌军。小袁三公大为欣赏杨宏与周瑜之言遂不听众人之言立即提兵出营到睢水与徐州军队决战。

    “公瑾你疯了?”刚一出帐纪灵马就提起周瑜的衣领压低了声音咆哮道:“我军远道而来立足未稳陶应小儿比我军先抵战场定然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此时出兵能有多少胜算?”

    “将军所言极是此时出兵确实凶多吉少。”周瑜不动声sè的低声答道:“但此时稍微小败远胜过将来大败主公的xìng格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决定了的事现在谁能劝得回来?与其触怒主公不如暂顺主公之意待得阵小挫之后主公也就能冷静下来再想劝说主公慎重行事也就容易多了。”

    纪灵恍然大悟赶紧放开周瑜又向周瑜赔罪周瑜微笑着表示无所谓又在心里恶狠狠的嘀咕“陶应小儿你以寡敌众我看你有没有胆量第一战就诈败诱敌动摇你的军心泄掉你的士气!”

    不一刻小袁三公亲自领军来到睢水河畔往北仔细一看时果不出袁术军武将官所料徐州军队果然已经在睢水北岸修建了大量防卫工事依托睢水布防紧紧扼住了袁术军的北咽喉各营各寨都立于险要之处正面强攻十分困难。见此情景小袁三公早就被称帝野心冲昏了的头脑也终于冷静了一点。知道这一战绝对不象自己预想中那么好打黄口小儿陶应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

    毕竟小袁三公也是打过一些胜仗的人虽然这些胜仗都是在周喁、周昂、陆康和刘繇等菜鸟中的菜鸟身取得的但也实实在在的积累了不少沙场经验对面的敌人强弱如何小袁三公还是能看得出来一点。

    这时。收到消息的陶应也已经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迎战两军隔水摆开阵势小袁三公催动僭越所制的八马大辂与两排龙凤旌旗。率领众将来到睢水桥南用手中更加僭越的金刀指着北岸的陶应大骂“黄口小儿。心如虺蝮竟敢掘开淮河大堤淹我将士如今孤亲率天兵至此再不快快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陶应也率领众将策马来到桥北用马鞭指着袁术破口大骂“无耻老匹夫侵我徐州土地不算还墨我玉玺。我问你我要你转献圣那枚传国玉玺为何至今还未送到天子驾前?汝这背义无行、寡廉鲜耻僭越犯的无耻匹夫有何面目生于天地之间?我替你娘惭愧。生一头猪都比你生你强!”

    “小儿——!”对自己出身万分骄傲的小袁三公暴跳如雷了大吼道:“谁能吾擒下陶应小儿?”

    “末将愿往!”大将乐就拍马出阵挺枪桥口中大喝“陶应小儿受死!”

    乐就的话音未落。投入陶应麾下就几乎没有斗将机会的许褚早已提刀奔出在桥迎住乐就乐就挺枪来刺却被许褚左手一把揪住枪杆右手大刀砍出正中乐就脖颈将可怜的乐就将军连头带肩砍下然后许褚狂吼道:“还有谁敢来送死?乘着今天君子军不阵过来让吾杀一个痛快!”

    “干!”后面的陶基用从二哥那里学来的脏话骂了一句很是郁闷徐州军队的战场选择在了睢水河畔导致君子军的三大猛将吕步、关宇和张非都无法场君子军的拿手斗将绝技也毫无用武之地——这也是小袁三公麾下众将都值得庆幸的好事。

    在袁术军队伍里武艺排得号的乐就才一合就被许褚砍了小袁三公麾下众将当然是个个心惊胆战勇猛如纪灵和桥蕤也脸变sè知道桥这个大胖子绝非自己可敌周瑜更是脸sè发白暗骂天无眼怎么让陶应小儿麾下出了这么一员猛将?——这不是助纣为虐是什么?

    “袁术匹夫受死!”见无人前迎战许褚干脆提刀拍马径直杀向大辂金车的小袁三公小袁三公魂飞魄散赶紧催使众将前迎战却被几乎憋出内伤的许褚一刀一个连杀两员袁军将领第三员袁术军将领看准许褚动作挺枪来刺许褚背后许褚听到风声闪过再次左手抓住枪杆就势一抡将那倒霉的袁术军将领连人抡起惨叫着飞入睢水河中余下的袁术军将领更是个个魂飞魄散不敢再前送死许褚夹马又冲所到之处如波开浪裂无人敢试其锋眼睁睁看着许褚冲到小袁三公车前小袁三公惨叫出声赶紧跳车步行逃命。

    “匹夫那里走?”

    许褚骑马速快转眼追小袁三公挥刀就砍时旁边周瑜却扑了过来红着眼睛挺枪猛刺许褚——周瑜也是急了如果小袁三公被许褚干掉那么借小袁三公的手给基友报仇的一切努力也就全部泡汤了所以明知武力不如许褚周瑜还是奋不顾身的扑了来。而结果也果不出料许褚只一刀砍在周瑜的枪杆光靠攥牛倒行的蛮力就把周瑜的虎口震裂也把周瑜的铁枪震得凌空飞出但周瑜不肯死心又和身扑双手紧紧抱住许褚粗腰口中大吼“岳父快走!”

    “匹夫!”眼看就有机会一战擒下小袁三公的许褚大怒不及收刀直接一肘子砸在周瑜背周瑜肋骨当场断了两根口中也喷出鲜血但周瑜还是抱着许褚不放嘴里只是大吼“岳父!快走!快走——!”

    “好女婿啊。”感叹着小袁三公逃得比兔子还快那边纪灵和桥蕤也终于冲了过来一个使三尖两刃刀。一个使枪双双来捅许褚还有程普和黄盖二将更是血红着眼睛扑了来许褚被迫招架纪灵和桥蕤时重伤的周瑜也摔在了地结果黄盖挥动铁鞭又来夹击许褚程普则舍马步行。把周瑜抱起飞奔逃走。

    与此同时陶副主任又有两个拿得出手的猛将陈到和臧霸已经杀了过来虽然说如果吕温侯的武力是一百的话。陈到和臧霸的都只是八十以但今天偏巧是一个碧蓝(比烂)的世界小袁三公手下的武将在质量比陶副主任还要烂三分。除了已经被许褚缠住的纪桥程黄四将之外已经再没有一个将领的武力能够超过八十被臧霸和陈到的两杆钢枪捅得人仰马翻者也就比比皆是二将再冲到许褚旁边帮忙时纪灵、桥蕤和黄盖马也招架不住了只能是掉头就跑以前斗将基本就是靠君子军yīn人的徐州军队也破天荒的在公平斗将大战中占据绝对风。

    震天的战鼓敲响以琅琊军为主力的徐州军步兵队伍呐喊而从石桥和四道临时浮桥冲锋过河。气势汹汹的杀向敌人小袁三公的队伍则彻底大乱大败而走人马争驰间自相践踏死者无数。徐州军队乘势掩杀把小袁三公的乌合之众杀得是人仰马翻血流成河还干脆踹了小袁三公在睢水南岸的偏师营寨小袁三公也无心约束军队率军直逃向高皇山大营。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之前被小袁三公骂得狗血淋头的高皇山大营终于发挥了关键作用凭借着临时工事和强弓硬弩居高临下的营寨守军死死挡住了徐州军队的冲锋掩护住了友军的回营逃命道路再加纪灵、桥蕤和黄盖等忠心猛将奋力殿后掩护友军撤退所以小袁三公的队伍终于还是逃回了大营闭营门凭借工事死守也总算是没让徐州军队把高皇山大营也给踹了。

    是役二流的徐州军队完虐准二流的小袁三公队伍阵斩首级三千余具杀敌将二十余人夺得营寨一座抓到俘虏四千多人缴获钱粮战马无数还缴获了小袁三公不伦不类的奢华銮舆。但是捷报传到陶应面前时陶应不仅没有半点兴奋神sè还苦笑说道:“下手太重了这一次恐怕更难速战速决了这个仲康真会给我添乱。”

    “二哥许褚将军如此神猛你怎么还说他给你添乱?”旁边没能参战的陶基好奇问道。

    “你不懂我们的目的是速战速决争取尽快击垮敌人主力jīng锐逼袁术老儿撤军。”陶应苦笑着答道:“所以今天仲康的表现虽然威猛但威猛得既过份又不足过分在把袁术老匹夫给打怕了不足在又没有把敌人的主力一鼓作气彻底打垮让敌人还有余力再战。下次再交手我们就必须以弱势兵力和敌人正面对耗了再想把敌人迅速击败击垮也就难如登天了。”

    ………………

    陶副主任好象有一点高估了小袁三公的血战决心这时候的高皇山大营之中好不容易撑到了徐州军队攻寨难克被迫撤兵惊魂不定的小袁三公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忍不住向众将说道:“想不到陶应小儿的队伍如此雄壮简直胜过我军宿敌刘繇十倍今我军大败士气已沮兵无战心我yù退兵逼其锋芒重整兵马rì后再来复仇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出兵时是骄横不可一世刚吃了一个不算太大的败仗就立即畏敌如虎在场的大部分袁术军武官员都不知道怎么评价小袁三公了惟有长史杨宏见风使舵马附和道:“主公所言极是之前袁胤将军、桥蕤将军和张勋将军也都说过我军连年征战淮南民生疲敝不敷再战最好是休养生息待到中原有变再出兵讨逆不迟。主公爱护百姓从谏如流决议退兵实在叫微臣佩服。”

    小袁三公一听大为满意正要再说话时远处却传来了周瑜虚弱而又紧张的声音“岳父万万不可退兵万万不可退兵啊。”

    小袁三公扭头一看见周瑜被程普和黄盖扶着走来一边吐着血沫一边艰难的大声说话反对自己退兵小袁三公大为感动赶紧来亲自扶住女婿拉着周瑜的手说道:“今rì若非爱婿舍命相救老夫xìng命定然休矣。贤婿你的伤不打紧吧?”

    “谢岳父关心小婿区区小伤不打紧。”周瑜又吐了一口血沫然后拉住小袁三公的袖子艰难而又紧张的说道:“岳父千万不能退兵我军虽然今rì小挫但元气未伤粮草也十分充足还有的是反败为胜的机会来rì再战定然能雪今rì之辱。”

    “贤婿虽然言之有理可是陶应小儿队伍雄壮来rì再战只怕……。”小袁三公有些犹豫。

    “岳父大人放心我军有三胜陶应小儿有三败。”周瑜咳着血说道:“我军兵多粮足陶应小儿粮亦足但兵少正面对耗莫说二换一三换一就是五换一岳父大人也占尽风此我军第一胜陶应小儿第一败。”

    “我军后方稳固仅有刘繇疥癣之疾不足为虑陶应小儿后方强敌众多兵强马壮者比比皆是假以时rì陶应小儿后方必然生变我军便可乘虚击之此陶应小儿第二败我军第二胜!”

    “至于第三……。”说到这里肋骨断了两根的周瑜快有点支撑不住了但还是艰难的说道:“陶应小儿驻扎睢水北岸虽遏住了我军北之咽喉使我军无法分兵去袭徐州腹地但这样的战场并不利于陶应小儿速战速决岳父大人只需以此地势险要的高皇山大营为依托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让陶应小儿进退不得陶应小儿前来攻营我军可占据地利迎头痛击陶应小儿若退我军便可乘机追杀攻袭徐州腹地各城各隘让陶应小儿首尾难顾。所以小婿认为岳父只需紧守高皇山大营逼着陶应小儿与我军在竹邑对峙互耗那么三月之内陶应小儿后方必然告急岳父大人也就可以稳cāo胜算了。”

    “主公公瑾将军言之有理啊。”桥蕤、纪灵和金尚等人也附和道:“我军兵多粮足利在坚守缓战陶应小儿后方不稳隐患极多在竹邑战场时间拖得越久形势对我军就越有利啊。”

    小袁三公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拔剑在手又抢来一矛一剑砍断矛头恶狠狠的吼道:“孤意已决再有言退兵者有如此矛!”

    “诺!”袁术军众将官一起抱拳唱诺又一起在心里嘀咕道:“主公刚才好象就你和杨宏说要退兵吧?”

    “主公审时度势当机立断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虽遇挫折扔不屈不挠坚韧不拔勇往直前实在叫微臣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军有如此英明神武的主公领袖何愁陶应小儿不破徐州五郡不得?主公圣明!主公圣明啊!”

    说这话的当然是长史的杨宏杨大人一堆马屁拍得小袁三公眉开眼笑后杨宏又迫不及待的掉过头来拉起今天舍命救了小袁三公注定更加受宠的周瑜袖子满脸谄媚的说道:“公瑾将军天纵奇才有勇有谋神机妙算鬼神莫测在下也是钦佩得心服口服他rì主公……。”

    周瑜冷冷的挣脱杨宏的拉扯把脸扭开心说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为伯符报仇的大计可就要被你这无耻小人搅了!

    “小白脸刚得了点宠爱就敢不把吾放在眼里了?小人得志!”杨宏大人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sè发现周瑜对自己的轻蔑心中顿时大怒暗暗恨道:“小子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要叫你加倍付出代价!生不如死!”(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三章 臭味相投

    被陶副主任的乌鸦嘴言中,在睢水战场上吃了一个不小的亏后,小袁三公被称帝野心冲昏了的头脑终于冷静了下来,终于听进了周瑜等人的逆耳忠言,也终于采用了正确的战术与徐州军队对峙,徐州军队的麻烦也终于来临了。

    汲取了斗将不如徐州军队的教训,小袁三公听取了周瑜、纪灵和桥蕤三将的建议,决定再一次加固高皇山大营的防御,在原有的壕沟与寨栅基础上,再修筑一道垒墙拱卫营地,又把壕沟加宽加深,更加多立鹿角拒马,让徐州军队难以正面取攻。同时为了防备徐州军队出动襄阳炮攻山,周瑜又建议袁术在大营三百步外再挖一道深壕,引来山溪泉水灌满壕沟,既起到防备襄阳炮的效果,也增加一道防御缓冲,感激女婿舍命相救的小袁三公立即采纳,命令众军依计而行。

    察觉到小袁三公坚守缓战的邪恶意图,陶应虽然还沉得住气,也难免有些焦急,几次派军过河搦战,但小袁三公就是闭寨不出,不管徐州军队如何辱骂挑衅,说什么都不肯出营决战,徐州军队几次试探xìng强攻,也都被袁术军的强弓硬弩shè退,被迫收兵,眼睁睁的看着袁术军的营寨越修越坚固,守卫越来越严密。

    如此对峙了十余rì,后方不够稳定的陶副主任觉得情况不妙了,有心想要不惜代价的正面强攻小袁三公营寨,但考虑到自己的兵力本来就远远不如小袁三公。正面强攻一旦过大后果便不堪设想,又只好放弃这个念头。无奈之下,一直自命为战术天才的陶副主任也只得求教于陈珪与鲁肃,咨询他们有没有破敌之策。

    “主公,何不分兵去断袁术的粮道?”鲁肃建议道:“淮南虽然钱粮丰足不在徐州之下,袁术又重敛于民,粮草后济无忧。但其随军粮草始终有限,主公若是分出一军南下,切断袁术粮道。断其接济,待到袁术粮尽,破之自然不难。”

    “我也再三考虑过这个办法。但是就我军斥候探知,袁术随军粮草至少可以支用两月,断他粮道见效太慢。”陶应皱眉说道:“而且袁术还有氵过水可以运粮,我军偏师即便断其陆路粮道,袁术也可以通过氵过水运粮至蒙城,避开我军截击再送抵前线,让我军很难切断他的粮草接济。”

    战术并非所长的鲁肃不说话了,那边陈珪也是皱眉说道:“之前老夫还曾想过以诈降计诱袁术出战,但之前睢水一战,我军已将袁术杀破了胆。占据优势,老朽再去诈降,只怕不仅会被袁术识破,就算袁术中计,也不敢轻易出击了。”

    陶应默默点头。也有点后悔前rì没有诈败诱敌,还下手太重把袁术杀破了胆,再想把他诱出险要更加不易。这时,陈珪忽又说道:“主公,既然袁术抱定缓守决心,我军亦无善策将其诱出险要决战。那主公何不避实就虚,索xìng不去诱他决战,干脆分兵去攻袁术偏师!”

    “分兵去攻袁术偏师?”鲁肃惊讶问道:“汉瑜公,此计是否太过冒险了?我军兵力本就远远不如袁术,分兵去攻他的偏师,竹邑战场的我军兵力更加单薄,如果袁术乘虚来攻怎么办?”

    “袁术若是来攻,我军坚守竹邑也就是了。”陈珪轻描淡写的答道:“竹邑与相县相距仅有一百一十里,我军已经在睢水北岸修建了大量防御工事,袁术即便来攻,守住数rì,坚持到主公回援问题不大。而我军一旦击破袁术偏师,相县战场上的五千正规军就可以立即腾出手,南下来助我主力破敌,更增胜算。”

    陶应沉吟,权衡了片刻后,陶应一拍案几道:“汉瑜公言之有理,与其在此蹉跎岁月,不如分兵去攻袁术偏师,破了他的偏师,既可以腾出兵力,我也用不着一心二用,想方设法诱敌的同时,还得分心在相县战场上。”

    鲁肃点头,也不反对,只是建议道:“主公提兵去攻袁术偏师,需防袁术分兵增援相县,增兵添柴将相县也打成会战,彻底分散我军之力。依在下之见,主公可着人散播谣言,就说刘备袭取东海,主公你提兵去救东海,先取道向北去梧县,袁术听了,必疑主公是在诱他出战,不敢分兵更加坚守,主公你再从梧县忽然西进,走小道去攻袁术偏师,袁术偏师猝不及防,破之极易。”

    陶应大笑,立即采纳鲁肃之计,派人在乡间散播谣言,就说桃子三兄弟趁火打劫攻打东海,自己要率军返回东海救援,同时陶应留下臧霸、鲁肃、陈珪和陈到等人守卫竹邑大营,自领陶基、许褚、徐盛与五千jīng兵取大路北上,徉装回援东海,一路奔往君子军当年的练兵地梧县而去。袁术军细作与斥候探得动静,也立即回报到了小袁三公面前。

    还别说,小袁三公听到这消息后,还真有些信以为真,觉得机会到来准备出击,周瑜和桥蕤等人则死死拦住,周瑜还奏道:“岳父,此必是陶应小儿的诱敌之计,我军坚守不战,陶应小儿又不敢强攻我军防卫完善的坚固营寨,便想以此雕虫小计诱我军出战,岳父若是贸然出兵,必中陶应小儿jiān计!”

    小袁三公将信将疑,有些犹豫,那边受到周瑜蔑视一心想要报仇的杨宏察言观sè,乘机下烂药道:“公瑾将军此言差矣,让主公坚守缓战等待陶应后方生变的主意,是你大力主张的,现在陶应小儿后方已然生变,公瑾将军却又一口咬定陶应小儿是在诱敌,阻止主公出兵。倘若陶应小儿的后方真的生变,错失战机之罪,谁来承担?”

    “我来承担!”周瑜素来瞧不起杨宏,现在又已经深得小袁三公信任宠爱。自然用不着畏惧这个马屁jīng,所以周瑜毫不犹豫的说道:“倘若说是吕布和曹cāo袭取陶应小儿后方,那我相信,甚至说公孙瓒与陶应翻脸成仇,命田楷出兵攻打琅琊,陶应小儿被迫回师救援,那我也可能相信!但如果说陶应小儿是因为刘备攻打东海而回师。那我第一个不信,刘备手中不过区区几千人马,且又素来jiān诈。在其他诸侯出手之前,他没胆量也没那个实力去攻打陶应小儿的东海郡!”

    “公瑾将军,你敢担保?”

    杨宏大人的笑容更是yīn狠。美周郎的回答却让杨宏大人的笑容彻底凝固——美周郎不卑不亢的答道:“当然敢,如果杨宏大人再要坚持质疑,那不知杨宏大人可敢与周瑜同立军令状,如果刘备真的去袭了东海,请主公斩瑜之头,如果刘备没去袭东海,那么就请主公斩杨大人首级!”

    杨宏大人的小脸苍白了,旁边早就看杨宏不顺眼的袁术军文武官员则纷纷起哄,怂恿杨宏和周瑜打这个赌,杨宏大人珍惜小命不敢答应。尴尬万分之下对周瑜恨意更生,最后小袁三公也向杨宏呵斥道:“给吾闭嘴,汝又不懂谋略,军机大事汝少插嘴!就这么定了,暂且观望数rì。且派人北上刺探消息,待到确认了陶应小儿是否真的生变再说。”

    杨宏唯唯诺诺的退下,那边周瑜却恨他阿谀奉承几番险些误了大事,便也是乘机落井下石,向袁术建议道:“岳父,陈纪将军攻打相县小城久攻不下。甚是误事,杨宏大人素来执法严格,铁面无私,深得岳父信任,既如此,主公何不派遣杨大人为监军,到相县去督促陈纪将军攻城,严惩畏惧避战者?若如此,陈纪将军攻破相县,亦易如反掌耳。”

    “小贼!你明知道我与陈纪不和,还要我去陈纪队伍里当监军,是不是想借陈纪的手杀我?”杨宏大人的脸又白了——以前杨大人为了拍马屁,在小袁三公恼怒陈纪久攻庐江不克时没少落井下石,靠着骂陈纪讨小袁三公的欢喜,可是与陈纪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死仇的。

    “甚好,就这么办。”不等杨宏大人反对,小袁三公已经不假思索的答应,旁边的袁术军文武官员也没有一个不讨厌淮南第一马屁jīng杨宏大人的,见杨宏被周瑜推到了陷阱中,自然也是赶紧一起过来砸石头,一起抱拳赞道:“主公英明,有杨长史督战,相县指rì可破矣!”

    “周瑜小儿!吾与你势不两立!”杨宏大人在心里狂吼起来。但细胳膊扭不过大腿,不管杨宏杨长史是如何的哀求推脱,小袁三公就是不肯收回成命,最后杨长史也没了办法,只能是含着眼泪悄悄骂着周瑜的十八代祖宗,硬着头皮领了十余骑赶往一百多里外的相县战场监军。

    ……………………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看一看两军偏师战场的情况吧,要说起来,漂亮老婆被曹老大和关二爷争来抢去的徐州将领秦谊将军这一次打得还算不错,利用城池地利与睢水天险,死死挡住了数倍于己的敌人,袁术军负责偏师战场的大将陈纪空有优势兵力,却始终奈何死不出城的秦谊不得,几次发起攻城也被秦谊打退,死伤惨重仍然拿不下沛国郡治相县城。最后架不住小袁三公再三催促的陈纪也急了,为了攻城方便,干脆把大营搬到了睢水北岸,准备同时攻打没有睢水保护的相县东西北三门。

    很巧的是,杨宏杨长史抵达相县战场时,正巧赶上了陈纪偏师全军移营完毕,听到卫兵通报,与杨长史有着深仇大恨又正为久攻相县不克的陈纪也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拍着案几咆哮,“主公派这个无耻小人来干什么?监军?这个卑鄙小人是出了名的贪财好sè,庸碌无能,让他协助我掌管军队,是不是想把这三万大军全部害死?”

    “兄长,这是一个报仇的天赐良机啊。”陈纪的陈禁出列,jiān笑着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杨宏小人到兄长帐下监军,兄长只要随便抓住他的一个过错,就可以一刀把他砍了,反正我军之中除了主公之外。就没有一个人喜欢这个卑鄙小人的,只要杀他的罪名理由充足,兄长在主公面前也很容易交代。”

    陈纪仔细一想也是,马上转怒为喜下令接见,不一刻,可怜的杨长史进到中军大帐,马上就施展马屁神功大拍陈纪的马屁。企图让陈纪忘记之前仇恨不要给自己小鞋子穿,但很可惜的是,陈纪将军是早把杨长史恨到骨髓里的。不管杨长史如何的阿谀谄媚就是冷笑以对,最后陈纪将军实在听不下去,干脆三言两语打发了杨长史下去休息。然后一头扎到了攻城武器的赶造工作中,如何收拾老仇人杨长史的事也打算以后再说。

    天很快就黑了,吃完了以前根本不屑一顾的粗糙饭菜,咱们的杨长史愁容满面的回到简陋小帐后,和衣躺在床上就开动尽是坏水的脑袋盘算开了,“完了,看陈纪小儿的神情,肯定还在记着以前那些仇怨,我给他当监军又是得罪人的差使,这次怕是要凶多吉少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盘算着,杨长史甚至还生出了向徐州军队投降的念头,但考虑到自己名声太差,又与徐州那边的文武官员素不相识,投降过去既没有把握活命。也肯定不会有在淮南的荣华富贵与高官厚禄,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对杨长史来说,头可断,血可流,荣华富贵还真不能没有。所以杨长史也只能是躺在床上长吁短叹,愁眉苦脸到了三更夜半都不能入睡。只是暗骂小袁三公大材小用,周瑜小儿yīn险狠毒,陈纪小儿鼠肚鸡肠。

    “杀啊————!”

    三更梆子敲响的时候,帐外忽然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开始杨长史还以为是相县徐州军出城劫营,可仔细一听又发现情况大大不对——喊杀声竟然是从与相县城池相反的东面传来的。震惊之下,根本就没脱衣服鞋子的杨长史赶紧跳下床,冲到帐外一看时,却见东面火光冲天,一支军队打着火把杀进了自军大营,见人就杀,见帐就烧,黑夜中不知来敌是谁也不知来敌多少,更不没想到敌人会从东面杀来,袁术军上下一片大乱,四下奔走,自相践踏,隐约还能听到陈纪已死的喊声。

    “敌人援军劫营?吾也太倒霉了吧?”

    刚一抵达相县战场就碰上被敌人劫营,倒霉的杨长史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不过还好,因为一直没有睡觉,所以杨长史反应最快,抢在其他人之前冲到马棚,抢得了一匹战马骑上,然后打马就逃往北面——朋友们没有看错,杨长史或许人品那个了一点,但是头脑绝对不笨,知道敌人援军从东面来,相县守军有可能出城夹击,自家的大股败兵也肯定会往南面逃,杨长史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往东往西是找死,往南跑有可能被自家败兵活活踩死,更有可能被自家队伍里多如牛毛的仇人乘机干掉,所以只有北面最安全!

    混乱中,杨长史看到一支支的徐州军队在大营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也看到了陈纪和陈禁兄弟慌慌张张的领兵迎敌,用袖子捂着脸绕过了陈纪兄弟的队伍后,杨长史又看到了陈纪撞上了一股敌人,被率领那股敌人的大胖子敌将许褚三刀砍死——杨长史虽然没有参加睢水之战,但那天许褚是率军一直冲到了高皇山大营门前的,所以躲在山上瑟瑟发抖的杨长史倒也记住了许褚的模样。

    见此情景,杨长史也终于恍然大悟了,心说陶应小儿原来真没去东海,不过我和周瑜小儿都没有猜对,陶应小儿是既没有去东海,也没有在竹邑设伏,而是来了这偏师战场。但此刻也容不得杨长史多想,见陈纪已经被许褚斩首,杨长史更料定今夜袁术军必然又是一场大败和惨败,为了活命,杨长史也更加的亡命北逃,越过了陈纪军今天才刚刚建好的简陋寨栅,消失在唯一没有火光和喊杀声的北面夜sè深处。

    杨长史也是在走背字,本来徐州军队确实只是东西夹击,南北都没有安排军队进攻,但偏巧有一支徐州军队很少参与近战消耗,又不想去南面阻拦大股的敌人败军,便来到了北面埋伏,捕杀往这边逃跑的零散袁术军败兵——这支军队当然就是陶副主任的命根子君子军的轻骑队伍了。而杨长史骑着宝贵战马往北面跑,自然也就是想不引起君子军伏兵的注意也不行了。所以杨长史出营逃了还不到三里路,马上就被一队君子军轻骑拦住。

    “站住!投降不杀!不准跑!否则放箭了!”看到不知多少的骑兵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惊魂不定的杨长史本来是打算掉头往其他方向跑,但是听到‘放箭’两个字,都已经掉过马头的杨长史又马上勒住战马,滚鞍下马双膝跪地,拼命磕着头哭喊道:“军爷。别放箭,求你们别放箭,我投降。我投降!”

    “真投降了?”与杨长史隔着一百多步根本没把握shè中目标的君子军将士面面相觑,还真是第一次碰到如此贪生怕死的敌人,再策马冲上来时。又见杨长史穿儒衫戴方巾做文官打扮,倒也个个欢喜万分,赶紧把杨长史捆了押好,杨长史也不反抗,只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军爷,你们千万不要杀我啊,千万不要杀我啊,我投降,我真的投降。我不跑也不逃,我投降啊——!”

    这时,又有一队骑兵打着火把过来,在场的君子军将士纷纷行礼时,一个同样穿儒衫戴方巾的秀气年轻男子翻身下马。走到杨长史面前,杨长史猜到他必然是徐州官员,二话不说就向秀气年轻人双膝跪下,拼命的磕头求饶,“大人,大人。我投降,我投降,求你千万不要杀我,我叫杨宏字仲明,今年三十八岁,有一妻两妾三个儿子,在袁术老匹夫麾下担任长史一职,这一次袁术老匹夫北侵徐州,在下是坚决反对的,都是那周瑜小儿在袁术匹夫面前挑唆,袁术匹夫才没有听在下的谏言!在下对陶使君,是充满敬畏的啊!”

    “你认识周瑜?”那秀气年轻人很惊讶的问道。

    “认识,认识。”杨长史点头如鸡啄米。

    “那你与他关系如何?”秀气年轻人有些兴奋的问道。

    “这个……。”杨长史不敢随便回答,反过来试探着问道:“敢问这位大人,与周公瑾是什么关系?”

    “朋友,老朋友了。”秀气年轻人微笑答道。

    “在下认识周瑜!”杨长史赶紧飞快答道:“在下与周公瑾不仅认识,还是亲如兄弟的生死之交,公瑾羽扇纶巾,风姿英发,心胸广阔,英气逼人,文武双全,谋略过人,在下与他关系亲密,情同手足——所以大人你千万不要杀我啊!”

    “cāo你娘的!”秀气年轻人身后的另一个年轻人暴跳如雷了,大吼道:“二哥,把周瑜小儿的这个手足兄弟交给我,我保证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看他周瑜小儿还敢不敢再yīn魂不散的和我们徐州做对!”

    “啊!”杨长史吓了一大跳,赶紧改口说道:“大人,请你听在下把话说完,在下虽然与那周瑜小贼熟识,但实际上早就把他恨之入骨了,那周瑜小贼貌丑如猪,心胸狭窄,歹毒无耻,虚伪jiān诈,人面兽心,清瘦不如!在下与周瑜小贼关系亲密,也不过是想找到他的罪证,揭露他的虚伪面目!”

    说着,杨长史又是拼命的磕头,带着哭腔喊道:“而且那周瑜小贼最恨在下,把在下视为生死仇寇,这一次在下到相县监军,也不过是想借陈纪小儿的手把在下除掉,因为在下不仅与那周瑜jiān贼不共戴天,还和陈纪小儿势同水火,这一点,袁术老匹夫麾下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大人如果不信,可以马上抓一个俘虏问一问,在下杨宏是否与那陈纪小儿有仇,在下不敢说谎啊。”

    “匹夫,你与那周瑜小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另一个年轻人愤怒了,质问道:“怎么一会和他亲如手足?一会又和他不共戴天?”

    “大人,在下是顺着你们的话说啊。”杨长史哭丧着脸,难得说了一段大实话,“但在下可以对天发誓,在下真的与那周瑜jiān贼不共戴天,这一次袁术匹夫派在下到相县监军,也是周瑜小儿借刀杀人,想借陈纪的手除掉在下啊。”

    “你为了什么和周瑜小儿结仇?”之前的秀气年轻人好奇问道。

    “这……。”

    杨长史有些犹豫,但是被周围的徐州将士一恐吓,杨长史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与周瑜结仇的原因——也就是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差点误了小袁三公的军机大事,导致一心想与徐州军队的周瑜勃然大怒,与自己反目成仇。而杨长史说完之后,另一个年轻人顿时吐了一口浓痰,向那秀气年轻人说道:“二哥,这样的无耻小人,留他做甚,杀掉算了。”

    “不要啊!”

    杨长史正要惨叫出声,对面那个秀气年轻人却让杨长史意外万分的摇头,还说出了一番让杨长史惊喜万分的话来——那秀气年轻人微笑说道:“不,不能杀,这位杨大人我很喜欢,留下了。来人,给杨大人松绑,带到后方去好生款待,用最好的酒肉款待。”

    “诺。”周围的徐州将士答应,杨长史却是又惊又喜,赶紧向那秀气年轻人连连磕头,没口子的道谢,又满脸谄媚的问道:“敢问这位大人姓甚名谁?为报大人的大恩大德,在下愿随大人去见陶应陶使君,把知道的袁术军机向陶使君倾囊相告,帮助大人向陶使君请功。”

    “不用了。”秀气年轻人笑笑,又亲手来搀杨长史,微笑说道:“我就是陶应,长史大人快快请起,不必多礼了。”

    “你就是陶使君?!在下刚才就说嘛,使君你如此英明神武,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定然不是常人!杨宏久仰使君大名,如雷贯耳,对使君早就是敬仰之至,今rì得见使君尊容,在下死而无憾矣!真是五岳之重,不及在下对使君的敬重之万一!泰山之高,不及使君的崇高!沧海虽深,不及在下对使军的崇敬之深————!”

    “长史大人太过奖了,其实在下对长史大人才是久仰大名,只恨未得谋面,今rì得见长史大人,陶应三生有幸矣。在下对大人的景仰,也好比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长史大人快请起,走,我们一起到后方喝酒去,在下今天一定要与长史大人不醉不归,长史大人的高才,应今天也一定要尽情领教…………。”

第九十四章 袁氏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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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在战场上运气欠佳的陶副主任最近一段时间逐渐开始转运,相县之战,jīng锐尽出的徐州军队击败小袁三公的偏师虽说是十拿九稳,需要耗费多少时rì陶副主任心里却没底,可陶副主任说什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徐州军队走小道迂回至相县战场时,竟然偏巧赶上了袁术军偏师为了攻城方便而移营睢水北岸,自己放弃了此前修筑的坚固营寨,跑到陶副主任无须渡河就可以直接发起进攻的睢水北岸重新立营,陶副主任如果再抓不住这个速战速决的机会,那陶副主任基本上就可以去死了。

    也正因为如此,面对着袁术军偏师主动送上门的厚礼,欣喜若狂的陶副主任毫不犹豫的就敲定了劫营破敌的行动,结果也毫无悬念,突然从东面小道上杀出的徐州军队jīng锐,摧枯拉朽一般冲破了还没来得及加固的袁术军偏师营寨,猛将许褚三个回合就干掉了匆忙迎战袁术军陈纪,相县守将秦谊和薛直也毫不犹豫的出城突袭,内外夹击大破袁术军偏师,三万袁术军偏师只有不到万人在陈纪从弟陈禁率领下逃回竹邑主战场,睢水也被袁术军士兵的尸体填满,河水为之不流。

    消息传回高皇山的袁术军大营,小袁三公当然是大发雷霆,陈纪的从弟陈禁刚一回来,马上就被小袁三公斩首问罪,然后暴跳如雷的小袁三公又立即下令攻打徐州军队的竹邑防线,臧霸和陈到等徐州将领则依托河流与工事坚决死守,与倾巢而出的小袁三公队伍打得难分难解,小袁三公兵力虽众。却苦于jīng锐不多,始终无法突破竹邑防线,几次过河都被打了回来,与徐州军队算是各有胜负,僵持不下。

    也就在这时候,差不多被所有袁术军文武将官的袁术军长史杨宏大人也意外的从相县逃了回来。虽说杨长史回来时非常狼狈,满身满脸的血土还负了几处轻伤,但好歹还是逃了回来,同时还带来了在路上收容的近千袁术军败兵。

    与负伤逃回的杨宏见面时,小袁三公已经从败兵口中听说过相县战场惨败的经过。知道相县大败与杨宏没有半点干系,又见杨宏一个文官都能带着近千败兵逃回来,也算是十分难得,所以小袁三公倒也没有为难前不久还是第一宠臣的杨宏,安慰了几句就让杨宏下去治伤。周瑜、桥蕤、纪灵与金尚等人则个个暗骂苍天无眼——怎么没让这个马屁jīng死在相县战场上?

    让所有人都颇为意外的是。得到小袁三公的治伤允许后,平时磕着碰着都要呻吟半天的杨宏一反常态,不仅没有马上去找郎中,还向小袁三公磕头说道:“主公,我军偏师不幸失利,陶应小儿的jīng锐与相县腾出手来后。肯定会顺睢水南下,增援竹邑战场。还望主公早做提防,千万不要重蹈陈纪的覆辙。又被陶应小儿偷袭得手。”

    “知道了,公瑾也早就进谏过了,孤已经让雷薄领军一万,去了战场左翼驻扎拦截,你用不着担心,下去治伤吧。”小袁三公顺口回答,杨宏大喜,又习惯xìng的拍了一通马屁,这才哼哼唧唧的下去治伤。周瑜则冷笑一声,暗道:“狗嘴里竟然还能吐出一次象牙,倒也难得。”

    穷兵黩武的小袁三公手里还是有一点能打硬仗的军队的,至少桥蕤麾下的上万老兵就有点战斗力,这些老兵虽然在曹老大、大袁三公和吕温侯麾下的百战jīng兵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但是与仅为二流的徐州军队对阵,还是不落太多下风,再加上小袁三公舍得死人,敢拿数量和人命优势抵消徐州军队的战斗力优势,在列阵而战的硬碰硬消耗战中,还是给留守竹邑的臧霸和陈到制造了不少麻烦,睢水防线几度被突破,戴罪立功的袁术军大将纪灵也一度率领程普和黄盖等将杀到徐州军队大营门前,幸得在此经营已久的徐州军队工事坚固,凭借地利这才打退了袁术军进攻,但也是险之又险,几乎前功尽弃。

    四天后,陶应率领jīng锐队伍回援竹邑战场,雷薄率军拦截,不敢与许褚斗将只是列阵迎击,战术虽然正确,却不幸碰上了最擅长打集体战的陶副主任,初出茅庐的风羽军大展神威,将一字排开的长盾推到雷薄阵前防箭,全是弩兵的风羽军躲在盾后以三段shè轮流放箭,向袁术军拼命倾泻成本低廉的风羽箭箭雨,雷薄军虽然与风羽军拼命对shè,但箭镞很快用完,彻底陷入被动挨打的窘境。徐州第一王牌君子军乘势出击,迂回到侧翼shè杀袁术军士兵,许褚也率领一队步兵从另一翼杀来,死伤惨重的雷薄军抵达不住,败回天皇山大营,陶应也不追赶,只是迅速打扫了战场继续东下,赶赴竹邑战场增援。

    随着徐州军队的jīng锐尽数回援,还有腾出手来的秦谊队伍南下增援,竹邑战场也重新陷入了胶着,攻不破徐州军队防线的小袁三公听取周瑜建议,放弃主动进攻转入防御,陶应几次出兵搦战,也都遭到了小袁三公的断然拒绝,战事又转入了对徐州军队最不利的消耗状态。

    如此过得数rì,转眼就将与小袁三公对峙一月的陶应忽然遣使送来书信,还有一个礼盒说是装有礼物,小袁三公万分好奇下召见徐州使者,打开陶应书信仔细一看时,却脸sè铁青的发现,陶应竟然在书信上这么写道:“明公贵出四世三公之门,统领淮南之众,不思披坚执锐,以决雌雄,乃甘窟守土巢,谨避刀箭,与妇人又何异哉!今遣人送巾帼素衣至,如不出战,可再拜而受之。倘耻心未泯,犹有男子胸襟,早与批回,依期赴敌!”

    这时,那个明显就是已经收了安家费的徐州使者又主动打开礼盒。露出了一套女人衣服,狂妄而又嚣张的向小袁三公说道:“明公,我家主公说了,如果明公还有一点廉耻,那就请提笔约战,与我家主公一决雌雄!如果明公连最后一点廉耻都不要。就请收下这套女子衣服,我家主公也再不来搦战!”

    “狂徒!狂徒!”小袁三公可没有司马老贼那样的脸皮,被陶应激得是哇哇大叫,跳起来大吼道:“来人,把这狂徒推下去斩了!点起兵马。去与陶应小贼决一死战!”

    帐中卫士一轰而上,将那徐州使者按住,早就收过安家费的徐州使者毫无畏惧,只是哈哈大笑继续刺激小袁三公,小袁三公更是暴怒。大吼大叫就要立即出兵。旁边的周瑜、桥蕤、纪灵和金尚等人则个个大急,赶紧一起出列行礼,纷纷劝说道:“主公请息怒,请息怒,此乃陶应小儿的激将之计,主公万万不可中了陶应小儿的诡计。落入他的陷阱!”

    “闭嘴!”小袁三公也是彻底的发狂了,血红着双眼吼道:“吾家四世三公。门生满天下,吾岂能受此妇人之辱?吾意已决。出兵去与那陶应小儿决一死战,多言者斩!”

    第一次看到小袁三公如此愤怒的周瑜等人彻底束手无策了,都已经认命的准备去迎接新一场大败了,但就在这时候,文官队列中突然走出一人——却是袁术军的长史杨宏杨大人!杨宏大步走到那徐州使者面前,拿起他手中女子衣服,将曲裾深衣飞快穿在了身上,又拿起丝绸腰带系在腰上,笑着向众人问道:“主公,各位同僚,请看看长短宽窄如何?是否正合在下身体?”

    看到年近不惑的杨宏穿上女人衣服,在场的袁术军文武官员自然是笑得前仰后合,本已处在狂怒中的小袁三公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怒气顿时大减,然后又怒喝道:“杨宏,汝为何如此?”

    “主公请暂歇雷霆之怒,且听微臣慢慢道来。”身着女装的杨宏拱手,振振有辞的说道:“主公,陶应小儿遣人送巾帼衣服至此,其意图显而易见,就是激主公出战。但如此一来,恰恰又证明了主公之前的战术得当,用兵如神,把陶应逼到了绝境,不得不用此宵小伎俩激怒主公!主公如此英明神武,若是中此小计,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周瑜、桥蕤和金玄等袁术军忠臣良将面面相觑,还第一次发现杨长史还有可爱的一面。然后周瑜和桥蕤等人也不迟疑,赶紧附和道:“主公,杨长史言之有理啊,陶应小儿用此宵小伎俩,就是被主公的正确战术逼出来的啊!”

    小袁三公脸上怒sè稍减,开始冷静考虑,那边杨宏却又转向了徐州军队派来的使者,微笑着说道:“回去告诉陶应小儿,他的目的我家主公很清楚,就是担心这里的战事迁延rì久,他的徐州后方生变,不过我家主公圣明烛照,绝不会上当,想交战可以,我家主公就在这高皇山大营等着,只要他有胆子攻坚,就尽管来。”

    刚才还宁死不屈的徐州使者脸sè终于变了,杨宏却又转向了小袁三公,抖着身上的女人衣服笑道:“主公,微臣斗胆,恳请主公将这套女子衣服赏给微臣,再请主公赏给微臣一套胭脂水粉,微臣为助主公破敌,情愿穿上女衣涂抹胭脂做巾帼打扮,却那睢水河畔当众展示,看那陶应小儿如何是好。”

    想到杨宏涂脂抹粉的模样,小袁三公终于笑出了声,在场的袁术军文武官员也是个个捧腹大笑,杨宏则又乘机说道:“主公,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主公乃是名门之后,岂能斩使毁书让世人诟病?依在下之见,主公不如将计就计,放这使者回去,再做书答复陶应小儿,就说替微臣谢他礼物,他如果有胆决战,就挥师来攻这高皇山大营,若他不能,那就早早放下武器向主公投降,苟全活命,以免将来曹cāo、吕布、刘备和袁绍攻他后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杨长史妙计,主公可采纳之!”周瑜第一个大叫,那边桥蕤、纪灵和金玄等人也纷纷附和,怂恿小袁三公采纳杨宏的妙计,而小袁三公被杨长史的小丑表演这么一折腾。怒气也早消了,又听杨宏和众将言之有理,便点头说道:“甚好,就如此办。”

    于是乎,在忠臣杨宏杨长史的巧妙劝说下,小袁三公终于躲开了陶副主任的下作激将计。继续决意坚不出战,同时还故意善待使者反过头去气陶副主任,而当那个注定要让陶副主任浪费安家费的使者带回小袁三公的答复后,陶副主任也彻底的束手无策了。同时咱们的杨宏杨长史也凭借这次巧妙劝谏,彻底扭转了他在袁术军忠臣良将心目中的形象。就连一向憎恶杨长史的大将桥蕤,在散帐时也破天荒的和杨宏打了一个招呼,行了一个拱手礼。

    让袁术军忠臣良们对杨长史刮目相看的还在后面,第二天,杨长史又当众向小袁三公提了两个好建议。一是请小袁三公派遣桥蕤率一军分兵驻扎高皇山东面四里外的黄山。在那里也修一座坚固营寨,与主营互成犄角,如此一来,徐州军队无论攻打那一座大营,另一营都可出兵袭取背后,前后夹击之。而徐州军队一旦分兵同时攻打两座大营,也立即暴露了徐州军队兵力不足的弱点。发挥出袁术军兵力众多的优势,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还别说,杨长史的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足智多谋如周瑜都大为赞赏,正为十来万人拥挤在高皇山一个营盘里带来的各种问题困扰的小袁三公更是大喜,立即采纳了杨长史的建议,决定让桥蕤率军三万去黄山立营,与主营互成犄角。不过杨长史提出的第二个建议,就让小袁三公大皱眉头了——因为杨长史建议,让小袁三公派遣使者去和死对头曹cāo曹老大联系,寻求与曹老大结盟抗陶。

    “曹cāo与吾不共戴天,吾遣使与他联络,他岂能答应?”小袁三公皱眉问道:“再说了,曹cāo正与吕布匹夫交战,又如何分兵来攻徐州?”

    “请主公放心,微臣认为,曹贼一定会答应!”杨长史斩钉截铁的答道:“曹贼最恨陶应jiān贼,也对陶应jiān贼的突然崛起jǐng惕万分,主公去寻求与他结盟,他必答应。而且以吕布匹夫反复无常的xìng格,曹贼一旦出兵徐州,陶应南北告急,吕布必然乘机出兵徐州,佯做救援,实则混水摸鱼,让陶应小儿更加首尾难顾!”

    说到这,杨长史又更加斩钉截铁的说道:“还有同样痛恨陶应小儿的刘备jiān贼,刘备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仅是因为他的实力不足,无法动摇陶应小儿根基,若曹贼出兵徐州,刘备必然趁火打劫,同样杀入徐州!届时四路人马围攻徐州五郡,陶应小儿就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注定是无法招架,淮yīn前耻,相县之仇,主公也可一战雪之!”

    “岳父,杨长史此计大妙啊!”周瑜迫不及待的出列,抱拳向小袁三公奏道:“曹贼乃世之jiān贼,与主公只是战场之仇,与徐州陶氏却是杀父之恨,还深恨陶应支援吕布占据兖州三郡,主公向他求盟,他必然掂得出轻重缓急,也必然答应与主公结盟!只要曹贼一出手,刘备与吕布两个jiān贼也定然趁火打劫,让陶应小儿更加首尾难顾!”

    “主公,仲明先生所言极是,此计大妙,请主公采纳!”桥蕤、纪灵和金尚等袁氏忠臣纷纷开口,大力赞同杨长史的妙计。

    “那……,就试一试吧。”小袁三公终于动心,拍板道:“就依仲明之计,立即遣使兖州,去与曹贼联络。”

    袁术军众忠臣大喜过望,纷纷大赞主公英明,对杨长史接下来的滔天马屁也不再有半点反感。而到了散帐后,杨长史走出中军大帐时,也又一次主动走到了周瑜旁边,低声笑道:“公瑾,想不到今天我们的意见竟然能够一致,可真是难得啊。”

    “确实难得。”周瑜点头,又向杨长史拱手行礼,诚恳的说道:“仲明先生,周瑜年幼轻狂,此前对先生多有冒犯,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海涵。也请先生放心,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破敌,周瑜对天发誓,今后也绝不会再有此之事。”

    “公瑾言重了,都是为主公效力,些许争执,算得了什么?”杨长史破天荒的没有计较周瑜以前的过错。还由衷的感叹道:“只可惜伯符将军已经不在了,不然的话,区区一个陶应小儿,那用得着费这么多手脚?”

    听到杨长史这话,一旁不敢过于靠近周瑜的程普和黄盖都是惊讶万分,周瑜眼中也闪过一丝光芒。忙压低声音说道:“先生请慎言,孙策乃淮南反贼,若是让主公听到先生的这番言语,怕是对先生不利。”

    “难道吾有说错吗?”杨长史低声答道:“陶应小儿所仰仗者,不过是将猛兵jīng。若伯符将军还在,区区一个许褚莽汉,那是伯符的对手?若孙坚老将军的那些百战jīng兵还在,我军又何惧与他陶应小儿正面对敌?”

    杨长史这番话说得周瑜、程普和黄盖都要流眼泪了,一起心说杨大人你这话太对了。如果勇冠三军的伯符还在。区区一个许褚算得了什么?如果老主公麾下那些百战jīng兵还在,在这个不太适合伪君子军作战的睢水战场上,我们保管可以把陶应小儿打得满地找牙!只可惜,唉!

    感动都感动,做为‘出卖’了孙策换取荣华富贵的卑鄙小人周瑜,还是得说一些面子话。沉下脸说道:“仲明先生此话何意?难道是在责备在下揭发孙策逆贼的反叛罪行?况且当初主公给孙策逆贼定罪时,先生好象也没少落井下石吧?”

    “当时孙策将军已经没了。我就是为他说一万句好话,又有何用?”杨长史一句话把周瑜问得哑口无言。然后杨长史又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公瑾,你还年轻,见识还少,我知道你很反感我对主公的阿谀奉承,可是当年如果没有我在主公面前阿谀奉承,主公又怎么会撤了久攻庐江不下的心腹大将陈纪?又怎么会让并非嫡系的孙策将军去领兵攻打庐江?”

    周瑜身体震了一震,猛然想起了杨宏对孙策做的一件好事,那就是当年陈纪久攻庐江不下时,是杨宏在袁术面前落井下石,大骂陈纪无能,又大力赞同了袁术让孙策代替陈纪领兵的选择,然后孙策也借着此战一战成名,得到了袁术的赏识与单独领兵的机会。

    “公瑾,我送你一句话。”杨宏察言观sè,又乘机说道:“有的人,拍马屁是为了升官发财,有的人,拍马屁是为了做事,你还年轻,记住了这句话,将来定会受用无穷。”

    说完了,杨长史再不言语,背着手径直回自己的寝帐去了,旁边等了许久的程普和黄盖则凑了上来,问周瑜和杨宏究竟低声说了一些什么,周瑜许久不语,半晌才叹了一句,“或许,我真的看错仲明先生了,还恩将仇报想设计害他,希望仲明先生能够不计前嫌吧。”

    ………………

    咱们的杨长史当然是一位不计前嫌的道德君子,又过了两rì,当黄山偏师营地的工事修建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当天下午,杨长史忽然又派人来请周瑜到他的寝帐议事,对杨长史印象已经彻底改观的周瑜当然没有拒绝,马上就单独来到了杨长史的小帐,却见杨长史正坐在前帐的书案旁署理军中公文,周瑜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行礼,恭敬的叫了一声仲明先生。

    “公瑾来了,请坐。”杨长史头也不抬的奋笔疾书,一边鞠躬尽瘁的忙碌着公务,一边吩咐道:“给公瑾将军上茶,然后都出去,把帐帘放下,我有军机大事要与公瑾将军密谈,不管什么人来都不见。”

    帐中仆人答应,给周瑜煮了一盅茶,然后就退了出去,放下帐帘让周瑜和杨长史密谈,周瑜既是好奇,又不敢打断杨长史的工作,只是耐心等候,但还好,杨长史手中的这道公文很快拟好,放下毛笔后,杨长史抬头向周瑜笑道:“让公瑾将军久等了,这道公文是主公交代的急事,不敢耽搁,失礼之处,还请公瑾将军海涵。”

    “在下不敢。”周瑜谦虚答应,又好奇问道:“不知仲明先生召瑜前来,有何指教?”

    “有一件大事,必须要与公瑾将军你商量。”杨长史说道:“我军粮草虽然还够一月之用,但为了长久计,我打算未雨绸缪请主公下文寿chūn,让留守寿chūn的袁胤将军和阎象薄速办一批粮草北上,送来军前听用。”

    “仲明先生未雨绸缪。思虑万全,在下钦佩。”周瑜很是高兴,主动说道:“若先生不弃,在下愿与先生共同进言,劝说主公采纳先生妙计。”

    杨长史点头,又道:“还有一事。为了防止陶应小儿切断我军粮道,我打算请主公从氵过水至蒙城,再从蒙城运粮至军前,如此一来,既可以节约民工路途消耗。又可以确保粮草安全,不知公瑾以为如何?”

    “仲明先生妙计,正与晚辈不谋相合。”周瑜还是欢喜,也很惊奇杨宏竟然也有这样的战术目光。

    “公瑾,听我说完。”杨宏又说道:“蒙城至竹邑也有近百里道路。为防万一。我军必须派遣一员得力大将去押粮,我打算举荐黄盖老将军担此重任——我此举全是为了主公,公瑾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的用意,怀疑我是想分散你的羽翼。”

    “瑜不敢,不敢。”周瑜连说不敢,然后周瑜猛的回过神来。赶紧说道:“仲明先生误会了,黄盖将军怎么会是瑜的羽翼?瑜与他实际上没有多少交情啊。”

    “公瑾。你休瞒我。”杨宏的表情忽然严肃,沉声说道:“公瑾。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程普和黄盖都始终对孙氏忠心耿耿,你让他们戴罪立功,也不过是想保住这两员孙氏老将,给已经过世的孙老将军和孙策将军一个交代。”

    周瑜的脸sè变了,杨宏却又说道:“还有,公瑾你保住程普与黄盖,更重要的目的是找帮手——帮你利用主公的兵马,为你的好友孙策孙伯符报仇雪恨!”

    周瑜跳了起来,双手紧攥拳头,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回答杨宏的话。咱们的杨大人则看了周瑜一眼,淡淡说道:“怎么?想杀我灭口?这里是主公的大营,杀了我,你跑得掉么?”

    周瑜脸sè苍白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强笑着说道:“仲明先生,你此话何意?在下怎么听不懂?”

    “没有人比你更懂我这话什么意思。”杨宏双手插入袖子,平静而又清晰的说道:“公瑾,其实早在你出卖孙策逆贼那一天,我就已经知道,你是打算借主公的手,为孙策报仇,你娶主公的女儿,也是为了取得主公的信任,方便你借主公的手为孙策报仇,你一直对孙策忠心耿耿,你的内心也看不上主公——可是你知道,我既然已经看穿你的用意,为什么又不揭穿你呢?”

    “为什么?”周瑜脱口问道。

    “因为你虽然是为了给孙策报仇,但也是在帮我家主公开疆拓土。”杨宏平静说道:“徐州五郡乃富庶繁华之地,钱粮丰足,主公若能获得徐州,对主公的王图霸业大有益足,所以我故意没有揭穿你,也是想借你的手,帮主公开疆拓土,帮主公取得徐州。”

    周瑜彻底呆住了,许久后,周瑜才沙哑着嗓子说道:“仲明先生,在下真意既然已被你识破,还望先生继续为在下保密,他rì伯符大仇得报,在下定然重谢先生。”

    “我不要你重谢。”杨宏飞快说道:“我只要你稍微顾忌一下淮南苍生,公瑾,你可知道,因为主公中了你的借刀杀人之计,与陶应和刘繇两线开战,淮南田亩已经三税一,如果这场仗再打两个月,主公就得把赋税到二税一!二税一啊!公瑾,为了你的个人私仇,你对得起因为你忍饥挨饿的淮南百姓?对得起因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的淮南将士么?对得起主公么?”

    面对杨宏的诛心之言,周瑜流下了眼泪,哽咽说道:“我是对不起主公,也对不起淮南的将士和百姓,可我只要能为了伯符报仇,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也请仲明先生大发慈悲,不要在主公面前揭穿于我。”

    “是否揭穿你,容我细细考虑。”杨宏和颜悦sè的说道:“公瑾,我现在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让主公在此地与陶应小儿缓守坚战,牺牲淮南的将士,耗费主公的钱粮,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住陶应小儿的主力,让其他的诸侯乘虚袭取陶应小儿的后方!可你想过没有,我军与陶应小儿打得两败俱伤后,没有余力再袭取徐州五郡,岂不是让其他诸侯白白的坐收渔利?到了那时候,主公责问于你,你又如之奈何?”

    “这点我也想过。”周瑜哭出了声音,抽泣道:“只要能杀了陶应小儿,为伯符报了血海深仇,届时主公责问,我便横剑自刎,向主公谢罪。”

    杨宏大人终于笑了,笑道:“公瑾放心,我想不用你自己了结,会有人帮你。”

    “何人助我?”周瑜抹着眼泪惊讶问道。

    “朕来助你————!”

    杨长史的后帐之中,忽然响起了一个愤怒到了极点的熟悉怒吼声,紧接着,一队卫士簇拥着满脸铁青的小袁三公冲了出来。看了一眼张口结舌的美周郎,小袁三公怒极反笑,狞笑说道:“好啊,如果不是杨长史坚决请朕来看一出好戏,朕还不知道,朕的女婿还是这样的好人!”

    周瑜天旋地转,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了一眼杨长史,见杨长史脸上露出了往rì的谄媚笑容,几个疑问也迅速闪过美周郎的脑海,为什么杨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从相县战场逃回来?为什么杨宏要比同样从相县逃回来的陈禁晚回来两天?为什么往rì里只会拍马屁的杨宏会忽然变得jīng通权谋军事?为什么只会落井下石和谗言中伤的杨宏,能够布置一个如此jīng巧的局,诱自己主动说出真相?

    想到这里,美周郎什么都明白了,也一字一句的嘶哑骂道:“陶应,小儿,汝这天下第一的jiān贼!”

    骂完了,本就有伤在身的美周郎口中喷出鲜血,人也仰天摔倒,杨宏赶紧上前来试美周郎的呼吸,转向小袁三公说道:“主公,这个jiān贼昏过去了!”

    “拖出去,乱刀分尸!”被象猴一样耍了半年多的小袁三公疯狂嘶吼,“尸体扔进山里喂狼!喂野狗!”

第九十五章 正面强攻

    “把这个jiān贼拖出去,乱刀分尸!尸体扔进山里喂狼,喂野狗!”

    小袁三公也是气红了眼睛,这半年多来,是小袁三公亲手把美周郎从一个叛军降将提拔到了心腹参军的位置,也是小袁三公把爱女许配给了美周郎,对美周郎绝对算得上是恩重如山,情至义尽!可是美周郎又是如何报答小袁三公的,为了借小袁三公的手给袁术军叛徒孙策报仇,不仅一手挑起了陶袁战争,葬送了袁术军的上万jīng锐和数万大军,还想让小袁三公死人耗粮打仗便宜其他诸侯,狼心狗肺至此,不要说小袁三公的脾气本来就不算太好了,就算小袁三公真是菩萨心肠,这会也说什么都无法忍耐了。

    狂怒之下,小袁三公的左右心腹卫士动作才那么稍微迟疑一下,小袁三公马上又大吼起来,“还楞着干什么?没听到命令?是不是你们也想象这个jiān贼一样,背叛朕?”袁术的卫士都吓了一跳,赶紧上来把昏迷不醒的周瑜拖起就往走,小袁三公还是不肯解气,又大步跟上亲自到法场监刑。

    把周瑜拖到了中军大营中的空地上,当着惊讶万分的无数袁术军将士的面,小袁三公的卫士挥动钢刀,第一刀就砍下了美周郎俊美的首级,再挥刀去砍周瑜的尸体四肢时,人群外终于传来了刀下留人的焦急叫嚷声,但是这句刀下留人已经喊得太晚了,当纪灵、金玄和舒仲等袁术军忠臣良将冲进人群时,美周郎的人头已然滚落在地,颈间鲜血喷溅,再也无法救回来了。

    见此情景。还算讲点良心和义气的山东大汉纪灵嚎啕大哭,金玄和舒仲等人则是连连跺脚,只有小袁三公铁青着脸咆哮,“还楞着干什么?分尸!把这个jiān贼乱刀分尸?!”

    “且慢!”金尚喝住刽子手,连滚带爬的冲到小袁三公面前,抱拳问道:“主公。公瑾自归主公以来,屡进良策,也屡立功勋,敢问主公为何将他斩首?”

    “告诉他,告诉他们。这个jiān贼到底是如何背叛吾的!”小袁三公指着杨宏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杨宏这一次理直气壮,赶紧把周瑜企图借袁术之手为叛徒孙策报仇、还有不顾袁术军利益一味求战的罪行,详细介绍了一遍,金尚、舒仲和纪灵等人听了大骇。不敢再有言语。小袁三公却又怒吼起来,“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亏你们还有脸喊刀下留人,亏你们平时还在吾面前常念这个jiān贼的好!如果不是杨宏忠诚,从这个jiān贼嘴里套出了实话,吾至今还蒙在鼓里!”

    纪灵和金尚等人垂头丧气,不敢搭腔。可就在这时候,人群外却又响起了两声怒吼。程普和黄盖二将一人提了一把钢刀,血红着眼睛冲了进来。径直杀向袁术和杨宏二人来给周瑜报仇,小袁三公和杨宏大惊失sè,一边催促卫士上前迎战,一边撒腿就往后跑,纪灵大惊失sè,赶紧率众拦住,一边与程普厮杀,一边大吼,“程普,黄盖,你们疯了?敢行刺主公?”

    “滚开!”程普红着眼睛大吼,“我要杀了袁术老贼,杀了杨宏jiān贼,给少将军和公瑾报仇!”

    纪灵大急,有些想喊这两个救命恩人快跑,却又没有这个胆量,只是连使眼sè,示意程普和黄盖快逃,但程普和黄盖早已是抱定了必死决心,莫说根本没留心到纪灵的好心眼sè,就是留意到了也不顾了。纪灵分心稍不留神时,还被程普一刀砍中左臂肩胛,几乎连肩卸下,纪灵惨叫间,程普又一脚踹开纪灵,挥刀扑向远处的小袁三公,“袁术老贼,还公瑾命来!”

    “放箭!快放箭!”杨宏大吼大叫时,已经冲过来保护小袁三公的袁术军士兵乱箭齐发,霎时间就把程普shè成了刺猬一般,程普连中十数箭仍心有不甘,顶着箭雨上前数步,临死前奋力掷出钢刀去投小袁三公和杨宏,疯狂大吼,“老主公,少将军,公瑾,末将来见你们了!”

    “护驾!快护驾!”见钢刀飞到,小袁三公也再一次口不择言的大喊起来,抱头蹲地时,钢刀从可怜的小袁三公右臂处划过,在小袁三公的右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染红了小袁三公的衣襟时,小袁三公也尖声吼叫了起来,“郎中!郎中!快叫郎中!杀了,把这些叛逆都杀了,一个不留!杀!都给我杀了!”

    程普和黄盖绝望愤怒之中做出来的举动实在太恶劣了一些,所以那怕在场的袁术军文武官员都颇为同情周瑜和他们,这会也不敢包庇和放水了,纷纷催动士卒上前,围攻已经是孤身一人的黄盖,而黄盖这会再勇猛也没有多大作用了,挥刀连杀三十余人后,遍体鳞伤的黄盖终于被一支长枪捅中了后心,长枪穿胸而过时,黄盖连最后的遗言都没有来得及留下,就被蜂拥而上的袁术军士兵乱刀砍成了碎片。

    周瑜等人尽数遇害后,小袁三公还是不肯解气,又下令将周瑜、程普和黄盖剁成肉酱,挫骨扬灰。再听取袁氏忠臣杨宏杨大人的建议,下令在军中大肆搜捕处死孙坚旧部,彻底的斩草除根!命令执行,无数袁术军的战场中坚jīng锐将士遇害,袁术军的军心也为之大乱,上上下下人心惶惶,逃亡者无数,士气几近崩溃。早就暗中换了主公的杨宏大人则得意洋洋,赶紧派人传递消息,去向新主公陶副主任报喜……陪伴杨宏潜入袁术军大营的徐州将士把消息带回自家大营,鲁肃、陈珪和臧霸等人当然都是欢喜万分,纷纷向陶应道贺,称赞陶应的用计如神,不费吹灰之力就除掉了几大强敌,还让敌人不战之乱,仁厚纯笃到了极。而咱们的陶副主任却只是浅浅微笑,没有多少喜sè,甚至还叹道:“可惜了。可惜了,不管是孙策、周瑜,还是程普和黄盖,都难得的杰出人才啊,就这么的都去了,实在太可惜了。”

    “二哥。这有什么好可惜的?”陶基插嘴说道:“孙策小儿想抢我们的广陵郡,周瑜、程普和黄盖助纣为虐不说,还一直yīn魂不散的缠着我们,想方设法的唆使袁术老匹夫和我们开战,可恶之极!他们都死光了最好。有什么好可惜的?再说了,他们越杰出,给我们制造的麻烦不是越大越多?”

    “三弟的话有道理,杰出的敌人,我们尊敬即可。但用不着为他们可惜。”陶应难得夸奖一次愣头青三弟。又道:“这样吧,在军中设一座灵堂,祭奠一下周瑜、程普和黄盖,尽到我们对敌人的尊敬就足够了。”

    “诺。”众人抱拳答应,然后臧霸又建议道:“主公,现今敌人军心慌乱。士气低落,正是我军的破敌之时。末将认为机不可失,应该立即发起强攻。力争一战破敌!”

    “宣高将军之言,正合我意。”陶应当机立断,立即抛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作战计划,安排道:“臧霸,陈到,秦谊,你三人率徐州军八千,新降兵五千,全力猛攻敌人的黄山偏师大营!切记,要不惜代价的猛攻,袁术jīng锐多在黄山大营,若能攻破此营,便可一举扭转乾坤!彻底奠定胜势!”

    “诺!”臧霸、陈到和秦谊三将一起抱拳答应。陶应又转向其余众将吩咐道:“徐盛,你率一千五百风羽军与三千步兵,去敌人高皇山大营门前列阵拦截,若敌军出营救援黄山,迎头痛击之!陶基率君子军,仲康率本部jīng兵三千,随我与军师至睢水南岸押阵,随时听候调遣!汉瑜公,你与陈应公子率余部驻守大营,负责组织民夫运送饭菜武器,随时供给前线!这一战不破袁术偏师大营,誓不收兵!”

    虽然陶副主任素来不喜欢打硬仗,但这一次也是不想打硬仗都不行了,徐州主力与袁术军在竹邑战场上对峙一月有余,后方早已是暗流涌动,曹老大增兵鲁国,驻扎鲁国的刘皇叔几次三番在徐州边境挑衅滋事,武力侦察徐州后方的虚实动静,还一度深入到东海郡腹地,故意激怒徐州军队,陶副主任的未来老丈人吕温侯则不仅没有出兵牵制曹cāo和刘备,还把主力集中在昌邑一带观望风sè,也几次好心好意的主动遣使联络,表示只要女婿开口,老丈人一定出兵救援!

    此外还有袁绍和公孙瓒,因为陶谦此前站错了队,袁绍原本就是徐州军队的敌人,又和陶应的老丈人吕温侯不共戴天,细作探报已经确定了袁绍增兵兖州,帮少年的不良损友曹老大收拾吕温侯,所以也不能排除曹袁联军联手攻打徐州后方的可能。公孙瓒则是恼怒陶应拒绝借粮借兵,还有对陶应教训同窗好友刘皇叔下手过重不满,借口战事紧急,也已经在此期间停止了与徐州军队的战马贸易,与徐州军队的友好关系急转直下,同样不能排除翻脸可能。

    后方形势危急之此,陶副主任再不喜欢打硬仗也必须得打了,只有赶快打退了穷兵黩武的小袁三公,徐州主力才能腾出手来去招架北方那些好邻居,所以陶应也别无选择,只能是迅速下定决心,抓住小袁三公眼下军心不稳的宝贵战机,以弱势兵力主动发起进攻,全力争取一战破袁!

    小半个时辰后,出战的徐州军队集结完毕,陶副主任命人取来一百枚五铢钱对天买卦,言明百枚五铢钱如果全部字面向上,那就是天意让自军此战必胜,若有一枚五铢钱向下,那此战必败!紧接着,陶应根本就不给大惊失sè的文武将官反对和劝说的机会,当着全军将士的面把一百枚五铢钱全部抛了出去。结果也不出预料,一百枚正反两面都有字的特制五铢钱落地,徐州军队士气顿时达到了顶点,高喊着万岁口号,列队大步出营,渡过睢水杀奔敌营。

    探到徐州军队卷地杀来,士气低落的袁术军赶紧紧闭高皇山大营的寨门,多设弓弩死守营寨,袁术军的黄山大营也在守将桥蕤的率领下紧张组织防御,同时桥蕤也少不得祈祷苍天开眼,保佑徐州军队的主攻目标是高皇山主力营寨——黄山大营才设立四天。很多工事可还没有完善和加固,防御力远没有高皇山大营那么强大。

    很不幸,陶副主任让新走狗杨宏唆使小袁三公分兵在黄山立营,除了让杨宏更进一步取信于小袁三公外,还有一个目标就是调虎离山,让小袁三公队伍中目前最能打硬仗的桥蕤队伍离开坚固工事。从头开始修建新工事——所以杨宏才在小袁三公面前点名建议让桥蕤到黄山立营。再所以徐州军队渡过睢水后,大队步兵立即来到了黄山脚下,向着山顶上的桥蕤队伍发起了猛攻。

    桥蕤军立足未稳,很多工事都还没来得及完善,面对着疯狂冲击的徐州军队只能是以弓弩压制。躲在木制寨栅后以枪矛刺捅,不给徐州军队靠近机会,徐州军队则把在相县战场上收编的五千袁术军降兵推到前面充当炮灰,由秦谊率领和监督,让他们推着长盾佯攻而上。拼命逼近桥蕤军的营寨。填塞护营壕沟和砍断鹿角拒马,山上箭矢木石如雨落下,徐州炮灰兵死伤惨重,不少人畏惧不前,秦谊则毫不犹豫的砍了好几十个逃跑士兵,逼迫炮灰队伍继续上前。不惜一切代价的冲击桥蕤军营寨。

    付出了将近两千炮灰的伤亡冲到了桥蕤军营寨旁边,陈到麾下的徐州jīng兵立即冲锋上山。以上千飞火枪焚烧寨栅与栅栏后方的守军士兵,虽说飞火枪对人体的直接杀伤力小得可怜。但第一次见识飞火枪的桥蕤军还是一片大乱,很快就被徐州军队接连冲破了几段寨栅防线,徐州军队乘机蜂拥入营,与桥蕤军展开死战,还有山下的臧霸也挥师攻上,义无返顾的杀向数倍于己的敌人。

    桥蕤麾下虽有三万守军,真正能打硬仗的却只有万余准二流的队伍,其他的都是辅兵与民夫,装备差又训练少,在近身战场上派不上多少用场。而徐州军队除了几千炮灰外,陈到麾下的徐州正规军则是二流战兵,装备完善又经过严格训练,臧霸麾下琅琊兵更是准一流的战兵,几乎都是跟着臧霸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jīng兵,沙场经验之丰富甚至还远在徐州正规军之上,全力猛冲猛打之下,桥蕤也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只能是一面拼命死守,一面不断派人到高皇山大营求援,请袁术出兵攻打徐州军队后方,分担这边压力。

    在这里必须替小袁三公说一句公道话,其实早在发现徐州军队的主攻目标是黄山大营时,小袁三公就派出了大将陈兰率军两万下山救援。不过很可惜的是,陈兰的队伍还没完全下山,就在山脚处遭到了徐州风羽军的迎头痛击,成本低廉的风羽箭如同狂风暴雨,时刻不歇的倾泻向陈兰队伍,袁术军士兵在这连绵不绝的箭雨面前死伤惨重,纷纷又奔逃上山,陈兰阻拦不住,只得又逃回山上营中。

    把畏战逃跑的陈兰骂得狗血淋头后,小袁三公又派雷薄下山去风羽阵,已经吃过风羽军大亏的雷薄不敢领命,只是推托,直到小袁三公威胁杀头,雷薄这才硬着头皮领兵下山,但是看到风羽军阵前的尸山血海与疯狂箭雨,雷薄军上上下下的腿都软了,才走到山腰就不敢走了,你推我搡的互相谦让,谁都不敢走在前面,距离风羽军还有五百步的距离,却楞是没有一人敢上前一步,小袁三公在山上暴跳如雷,但又无可奈何。

    这时,对小袁三公颇为忠心的金玄出来献计,建议让袁术军把长盾一字排开,抵挡风羽军无法抛shè的弩箭,呈墙形缓缓推进至风羽军阵前,然后再与风羽军近战。小袁三公大喜之下让雷薄依计而行,然而当雷薄军如此行事后,风羽军却迅速撤退到了后方,换徐盛亲自率领三千步兵上前,先以弓箭抛shè杀伤敌人,然后再与雷薄近战肉搏,那边许褚也率援军从侧翼杀来,雷薄军大败,只好又逃回高皇山大营。

    恶战至傍晚,黄山上的桥蕤军已经开始露出败象了,虽然桥蕤麾下的主力战兵凭借营中工事还在奋力抵挡,辅兵和民夫却打开了营寨大门,开始向着没有徐州军队的东南北方向逃命,见此情景,不光普通士兵人人意志动摇。就连桥蕤和他麾下的大小将领也个个心中焦急,不断向西张望,期盼主力大营的援军尽快过来救援。

    远远望见偏师势急,小袁三公也豁了出去最后赌上一把,让唯一敢下山作战的纪灵带伤上阵,率领一万军队下山冲锋。还许诺只要杀上黄山救出桥蕤,那就每人赏粮两斛。而纪灵也不愧为袁术军第一猛将,身上带伤都身先士卒冲在最前方,以圆盾护住要害冲到风羽军阵前,然而让纪灵和小袁三公吐血的是。纪灵倒是带伤杀到风羽军阵前获得肉搏机会了,纪灵带下山的队伍却一轰而散,逃得漫山遍野到处都是,还有不少人干脆直接逃到徐州军队面前投降,纪灵身边仅有数十亲兵。又如何挡得住一千五百柄强弩的密集shè击。连人带马被shè成刺猬一般,惨死在了距离风羽军阵地不到五步的地方,几十个亲兵也全部阵亡,仅有一人冲到了风羽军的长盾旁,但还没来得及挥刀砍人,就被长盾缝隙中刺出的长枪捅死。

    就连纪灵都战死了。小袁三公麾下也再没有一员将领敢下山作战了,小袁三公更没有胆量亲自领军下山去和徐州军队决战。只是在高皇山上长吁短叹,不住大骂周瑜jiān贼坑害自己。把自己逼到了如此窘境,只恨不得把周瑜的骨灰再收集起来,再砍上他三千两百刀!

    冷兵器战争打得就是士气与斗志,桥蕤在黄山营中苦战到了接近二更,高皇山那边还在没有一兵一卒过来救援,又见自军逃亡情况与伤亡情况都十分严重,同时徐州军队冲杀不止,摆明是不破黄山大营誓不收兵,桥蕤也没有了抵抗下去的意志,干脆就领着不知多少的残兵败将弃营逃命,从南面下山,直接逃往寿chūn来路,臧霸和陈到则一边搜杀营中残余敌军,一边分兵追杀桥蕤,拼命扩大战果。

    攻破黄山大营的消息传回陶应面前,陶应毫不迟疑,立即命令许褚率本部jīng兵三千追杀,尽可能的削弱袁术的主力战兵队伍,许褚兴冲冲的领命而去,旁边的陶基则大为不满,抗议道:“二哥,追杀敌人应该交给我吧?君子军全的骑兵,速度最快,应该让我去追杀,再说了,这一次竹邑会战我几乎都没有机会上阵,也该我露一手了。”

    “不行,黑夜中君子的弓箭威力不大,反倒不如仲康麾下的步兵好使。”陶应断然摇头,又微笑说道:“再说了,君子军也得保留一下体力和马力,否则到了明天早上,怎么追杀袁术的主力队伍?”

    “明天早上?”陶基一楞,疑惑问道:“袁术老匹夫还有好几万的军队,实力仍然在我们之上,怎么可能明天早上就退兵?”

    “袁术老匹夫sè厉胆薄,欺软怕硬,见我军正面攻破黄山大营,必然担心我军如法炮制,如此去攻他的高皇山大营,加上他的军心已沮,所以今天晚上我军收兵之后,他必然退军逃走。”陶应武断的回答,又微笑说道:“再说了,就算他不想逃,也会有人劝他逃,所以三弟你只管用心休息,明rì迟滞袁术退军的速度可就要交给你了,只要你咬住了袁术的尾巴,让他逃不快,我军主力休息过来后,就可以过来帮你扩大战果了。”

    陶基恍然大悟,赶紧喜笑颜开的答应,又下去安抚急于求战的君子队伍了,陶应则把目光转到了火光冲天的黄山大营,素来自信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忧sè,暗道:“也不知道伤亡有多大?正面硬碰硬的大战,打一个战斗力准二流的袁术军都这么吃力,徐州军队的战斗力还是弱了一些,jīng兵也还是远远不足啊。”

    盘算到这里,不肖女婿陶副主任忍不住又生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曹cāo杀了吕布就好了,吕布一死,我笼络和收买他的队伍远比任何人都容易,他的队伍南征北战,里面可有的就是jīng兵强将啊。——老丈人,要是你现在病死或者战死该有多好啊?为了你的女婿和你的独生女儿,你还是尽快去死吧!”(未完待续)RQ

第九十六章 头号功臣

    黄山大营之战,打到三更过半方才结束,虽然四里八乡还有无数的袁术军败兵可抓可杀,但天sè实在太黑,以少攻多的徐州军队也着实十分疲惫,再打下去只会过度透支军力,所以陶应也当机立断,立即下令收兵回营,押着大队俘虏,提心吊胆的回竹邑大营统计伤亡去了,留下一座烈火熊熊的袁术军大营在黄山顶上燃烧,也不再理会躲着坚固工事中瑟瑟发抖的袁术军大队。

    被陶副主任的乌鸦嘴言中,徐州军队刚一收兵,小袁三公马上在中军大帐中召开会议,讨论下一步的作战战术,并且公开流露出了退兵之意,向众文武问计道:“众卿,我军连战连败,纪灵和陈纪等孤的心腹之臣先后阵亡,桥蕤也不知生死,军心沮丧,兵无战心,孤认为再打下去毫无意义,有意连夜拨营起寨,暂且退回寿chūn重整兵马,待到来rì再来复仇。”

    “主公圣明,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军暂且退回寿chūn,正是上策。”杨宏抢着附和道。

    “不可!”小袁三公册封的沛国相舒仲跳了出来,坚决反对道:“主公,万万不可退兵啊,我军虽然连战连败,但六、七万的兵马尚存,且粮草充足,就此退兵,太过可惜!陶应小儿虽然连战连捷,但其兵力有限,后方不稳,后继乏力,主公只需坚持下去,反败为胜仍然大有希望!”

    “舒大人言之有理,正是这个道理。”同样颇有头脑的金尚也坚决反对退兵。为小袁三公分析道:“主公,我军与陶应小儿对峙一月有余,陶应小儿始终不敢冒险攻坚,就是害怕他的军队伤亡过大。今rì陶应强攻黄山,除了有可能发现我军军心动摇与桥蕤将军立营未稳的战机外,更大的可能便是他的后方已露隐患,不得已而攻坚速战!而黄山一战下来。徐州军队伤亡同样不小,已经无力再发起对高皇山大营的进攻,主公只需继续坚持与陶应小贼对峙。不出一月,必有反败为胜的转机到来!”

    “是吗?孤还有反败为胜的转机?”

    小袁三公有些动摇,旁边的杨宏却yīn阳怪气的说道:“二位先生。怎么坚持与那周瑜逆贼一个口气?我军坚持与陶应小贼对峙,确实有可能坚持到陶应小贼的后方生变,可是到时候主公与陶应小贼拼得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其他诸侯怎么办?”

    “就算便宜其他的诸侯,也绝不能放过陶应小儿!”金尚愤怒的说道:“且不说陶应小儿后方生变后,我军还有机会拿到部分徐州土地,就算得不到一尺一寸的徐州土地,我军也必须除掉陶应小儿这个jiān贼!去年的广陵,现在的相县、黄山和睢水几场大战,我军早已和陶应小贼不共戴天。而陶应小贼自领兵以来,区区一年多点时间就把元气大伤的徐州五郡打造得能与天下任何一个诸侯单独较量,假以时rì,陶应小贼羽翼丰满,那我军不要说是报仇雪恨了。能挡得住陶应小贼的反扑侵略就不错了!”

    “主公,元休先生说得对,陶应乃世之jiān贼,不早图之,后必为患!”舒仲也是附和道:“为我军长治久安计,还望主公莫要轻弃前功。只要灭了陶应这个险恶jiān贼,主公今后便可高枕无忧矣。”

    “两位先生此言差矣,灭了陶应jiān贼主公就可以高枕无忧,怕未必吧?”杨宏笑得更是yīn阳怪气,冷笑说道:“灭了陶应jiān贼后,徐州不管为谁所得,两位先生又能担保他们一定会与主公友好相处,永不相反?既如此,主公又何必耗费钱粮军队,坚持与陶应jiān贼死战,最后又白白便宜别人?”

    说罢,杨宏也不理会金尚和舒仲等人的愤怒反驳,只是转向小袁三公说道:“主公,微臣不懂军事,但也知道兵者利也,现我军连遭失败,实力大损,已经暂时无力吞并徐州五郡土地,既如此,主公又何必牺牲麾下将士,耗费淮南钱粮,白白为他人做嫁衣,帮助他人夺取徐州?还让世人耻笑?”

    “言之有理。”素来自私自利的小袁三公被杨宏的话打动,点头说道:“再打下去空耗钱粮兵力,还只会便宜其他jiān贼,对孤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不如早早退兵,待到重整兵马之后再来复仇!”

    “主公圣明,微臣钦佩之至。”杨宏大人笑得十分开心。

    “主公,不可啊,此时撤兵,不仅前功尽弃,还会养虎遗患啊!”金尚和舒仲一起大急。

    “二位先生,你们如此坚决反对主公撤兵,是何缘由?”杨宏yīn冷的问道:“如此的置主公与淮南利益于不顾,只会杀那陶应jiān贼一人,这样的行事作风,怎么与那周瑜逆贼一模一样?周瑜逆贼的罪行未暴露前,二位先生就与他常有往来,甚是交好,二位先生难不成……?”

    “杨宏小人,你这话什么意思?!”舒仲和金尚都又惊又怒的大吼起来,也一起握紧了拳头,杨宏则把三角眼翻成白眼,一副你耐我何的欠揍表情,全然不顾周围的袁术军文武对自己都是一片厌恶表情。

    “住口!”见杨宏犯了众怒,小袁三公这才开口喝住众人,又向杨宏呵斥道:“议事就议事,提那个周瑜逆贼做什么了?孤决定了,全军立即拔营起寨,撤回寿chūn!”

    “主公,不能撤啊!”金尚大急,赶紧向小袁三公双膝跪倒,焦急说道:“主公,就算主公不愿再打下去,也不能立即撤退啊,现在我军正与陶应jiān贼对峙,匆匆撤兵,陶应jiān贼必然出兵追击,我军人心慌乱,必然又要吃大亏啊!”

    “主公,陶应jiān贼刚刚攻下黄山大营。队伍疲惫,无力追杀,正是我军撤退的大好机会!”杨宏赶紧反对,又自告奋勇道:“若陶应jiān贼真来追杀,臣愿舍生忘死,辅佐主公麾下的大将断后,拼死为主公挡住追兵。掩护主公大军撤退,以尽微臣忠心!”

    “仲明真乃吾之忠臣。”小袁三公欣慰万分,又道:“孤意已决。立即拔营起兵,连夜撤退,陈兰与杨宏率军断后。众人休得再劝,多言者斩!”

    袁术军文武官员无可奈何,只得一起唱诺答应,又一起在心里嘀咕,“但愿上天开眼,让杨宏这个小人死在战场上,死在乱军之中!”

    于是乎,在仍然还有再战之力的情况下,心胆已怯的小袁三公架不住长史杨宏怂恿,决意连夜拔营退兵。立即逃回寿chūn,结果这么一来,为了保证撤军速度,很多不便携带的军械辎重就只能放弃,留下来便宜陶副主任——本来也有人建议小袁三公把这辎重都烧了。杨宏却坚决反对,说是留下来可以让陶应分兵来抢,分散陶应的追兵军力,还说如果点火焚烧这些辎重,会让陶应发现自军已经撤退,提前过来追杀。小袁三公觉得言之有理,也就一口答应。

    匆匆做好了撤退准备,天sè朦胧将明时,六万多袁术军迅速撤出工事坚固得堪比龟壳的高皇山大营,向着南方来路撤退,开始时撤退还能做到有条不紊,次序井然,但不知道又有那个坏种派人在袁术军队伍中大肆散播谣言,说是已经有徐州军队迂回去抄袁术军的后路,小袁三公已经决定放弃一部分军队当弃子,只带亲信军队撤回寿chūn,余下的军队留在路上给徐州军队屠杀,用来给小袁三公争取逃命时间——天地良心,这些谣言还真不是陶副主任派人或者要求某个坏种散播的。结果人心惶惶的袁术军队伍信以为真之下,争先恐后的想跑在最前面,队伍就不可避免的出现混乱了。

    察觉到了这些谣言,大发雷霆的小袁三公正下令追查谣言来源,后方却忽然马蹄震天,旗帜翻飞,徐州军队的头号王牌君子军呐喊杀来,还没靠近就已是乱箭齐shè,晨sè朦胧中袁术军不知来敌多少,上上下下都是一片慌乱,不少胆小的将领士兵干脆夺路而逃,带动了无数同伴争先恐后的逃命,更有甚者还在军中大喊后军已败,赶快逃命为上,更多袁术军将士信以为真,慌乱逃命间人马争驰,自相践踏,死者无数,井然有序的袁术军队伍也彻底大乱。

    原本只想咬住袁术军尾巴,迟滞小袁三公的撤退速度,结果还没发出几波箭雨,袁术军就已经彻底大乱,自行崩溃。见此情景,率领君子军追击的陶基当然是又欢喜又惊奇,命令重骑上前冲杀之余,也少不得派人迅速返回竹邑大营,请陶应速速派军过来痛打落水狗,而陶应收到消息也是又惊又喜,赶紧出动了昨天没有参加战斗的两千正规军和三千新降辅兵,亲自领了过来追杀。

    陶应亲自领着五千生力军赶到战场时,战场上的情况顿时让陶副主任笑歪了嘴巴,惊慌失措的袁术军士兵已经是逃得漫山遍野都是,盔甲、弓箭、武器和旗帜丢得到处都是,在乱世中贵比黄金的运粮车辆也被袁术军尽数丢弃,疯狂的自相践踏,为了争夺一条可以逃命的队伍,无数的袁术军士兵互相拔刀相向,更多的袁术军士兵则是被自家败兵活活踩死,虽然在后方追杀他们的只有一千五百君子骑兵,但楞是就没有一个士兵或者将领留下来抵抗。

    陶应的便宜堂弟陶基也还算有脑子,知道手中的兵力不足,袁术军一旦冷静下来,回头一个巴掌就能把君子军抽得满脸开花,所以陶基很聪明的把君子军分为了两队,专门训练了用来打硬仗的重骑兵为一队,冲锋陷阵撵着袁术军的屁股追杀,不擅近战的轻骑兵则在重骑兵的后方游走shè击,以弓箭掩护重骑兵,也用弓箭制造袁术军的混乱,没有傻乎乎的不留半点后手,把所有兵力投入肉搏战场。见此情景,暗赞三弟大有长进之余,陶应也不再迟疑,马上拔刀下令,大吼道:“保持队列,冲上去杀!将士们。冲啊!杀啊!”

    “杀啊!”五千徐州生力军呐喊,兴高采烈的冲了上去,陶应也正要拍马追杀时,远处的树林中却奔出三十余骑,穿着袁术军的服sè,径直向在陶应的大旗奔来,陶应身边的亲兵慌忙拦截间。那队骑兵中却传来了杨宏杨长史得意洋洋的呐喊声,“主公,主公!微臣杨宏。拜见主公陶使君!”

    待到那队骑兵奔进,陶应才发现杨宏身边的人其实全是徐州士兵——也就是陶应当初安排了保护杨宏大人返回高皇山大营的徐州士兵,而杨宏距离陶应还有二十几步就翻身下马。双膝跪地的膝行过来,手里还捧着一颗人头,满脸谄媚的说道:“主公,这是袁术匹夫安排了殿后的大将陈兰首级,刚才在混乱中,微臣让人从背后砍下的。主公安排给微臣的三十名将士,也一人不少的回来了,微臣还动用手中权力,给他们每人安排了一匹上好战马。”

    陶应大笑,也终于明白袁术军为什么会崩溃得这么快。为什么没有一支队伍有力殿后了,大笑之余,陶应翻身下马,亲自双手搀起杨宏,微笑说道:“杨大人辛苦了。这一次竹邑大捷,杨大人理当记首功!请大人放心,回到徐州之后,吾定然重重封赏大人!”

    “谢主公。”杨宏大喜,赶紧又向陶应磕头,又迫不及待的自我表功道:“微臣不敢欺瞒主公。其实为了让袁术匹夫的军心崩溃,微臣还安排了大量人手散播谣言,说是袁术老匹夫准备放弃部分军队独自逃命。主公的大军追杀时,微臣又让人不断大喊袁术老匹夫已经败了,已经死了……。”

    “好好,这些等回去再说。”陶应笑着打断,又主动说道:“杨大人,你在淮南的家眷如何了?要不要我马上派人去淮南,把你的家眷接回徐州?”

    “谢主公关心,但不必了。”杨宏笑眯眯的答道:“其实早在数rì之前,微臣就已经派人回了寿chūn,让微臣的家眷登船逃往淮yīn,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微臣的家眷都应该抵达淮yīn了。”

    “替这样的滑头cāo心,还真是浪费。”陶应心中苦笑,但陶应也确实与这位杨宏大人臭味相投,便又对杨宏是一再称赞,当场拍板封杨宏为徐州长史兼抚军中郎将,专职掌管徐州对外事务——也就是陶应的专用外交骗子,赏金千两,田地千亩,玉壁十双,邑五百户,还承诺向李傕、郭汜为杨宏请封爵位。杨宏大喜过望,向陶应连连磕头道谢。

    这时候,又有大概六七千的徐州军队赶到了战场,原来正在军帐中休息的许褚和陈到听到陶应率军追击的消息,担心陶应的安全,征得同样为陶应安全担心的鲁肃同意,匆匆组织了六千多没有受伤的主力军队赶来增援,见陶应安然无恙,许褚和陈到松了口气之余,又迫不及待的请求率军追杀袁术军败兵,陶应见袁术军已无战心,徐州军队即便体力消耗过多也无须太过担心,便也立即点头同意。

    随着许褚和陈到两员猛将加入追杀战场,本就已经崩溃的袁术军更是崩溃得无法再崩溃了,无数的将领士兵抛下武器跪地投降,无数的士兵四散而逃,连滚带爬的逃往树林山脉,更有无数的袁术军士兵被徐州兵砍成碎片,踩成肉酱,漫山遍野都是袁术军的败兵,也漫山遍野都是袁术军士兵的尸体,小袁三公穷兵黩武搜刮来的无数军械粮草也尽数落入徐州军队之手,小袁三公本人则是跑得连金甲金刀都扔了,徐州军队一直追杀出六十余里,直到追过大泽乡方才收兵。

    是役,徐州军队阵斩首级超过万具,抓获俘虏超过两万,缴获战马超过三千匹,粮草军械无数,可怜的小袁三公却是差不多输光裤衩子,撤退时的六万多大军有近万人被自家败兵踩死,不肯回淮南乘机逃亡他乡的士兵民夫超过万人,粮草军需丢得jīng光,出征时的十三万大军,能够陪着小袁三公逃回寿chūn的不到八千,输得无法再输。

    还别说,如果换了别的诸侯摊上了这样惨败,十有**都已经是一蹶不振,羞愧难当了。可是小袁三公却偏不,刚逃回了寿chūn,小袁三公就从怀里掏出了贴身收藏的传国玉玺,仔细看了传国玉玺没有受损,马上就又笑了,“还好,传国玉玺还在,朕还可以东山再起!”然后小袁三公又不顾众人反对,下令重新招募十万大军,并且决定把控制的赋税提到二税一,准备着重整旗鼓,一有机会就再找陶副主任报仇雪恨!

    徐州这边,虽然徐州军队大破小袁三公的十三万大军,取得了对小袁三公的决定xìng胜利,但陶应还是没有多少笑容,相反还有点长吁短叹,因为战后统计,仅仅是在黄山一战中,徐州军队就损失了三千以上的炮灰军,还有阵亡了超过三千的正规军,再加上此前的相县大战、竹邑防御战和追击战损失,这一次会战中,徐州军队的正规军损失超过六千人,占到了这次会战总兵力的三分之一,徐州军队总兵力的十分之一,让陶应心疼了许久。

    更让陶应jǐng惕的是,与小袁三公的乌合之众正面决战,徐州军队都遭到了如此惨重的损失,将来徐州军队如果碰上了吕温侯或者曹老大的百战jīng兵,那么在野外的正面决战中,徐州军队又会有多么恐怖的伤亡?

    “得抓紧时间练兵了。”得出了这个结论,陶应暗暗在心中jǐng告自己,“正面对决,我还不是曹cāo和吕布的对手!不能完全依靠严重偏科的君子军和风羽军,也不能满足现有的队伍和阵容,我还缺强将,更缺jīng兵!老丈人啊,你为什么还不肯去死?”

第九十七章 凯旋归来

    “呸!扶不起来的阿斗!……哦,不,呸!烂泥扶不上墙!三九天的扇子,三伏天的烤炉,没用到极点!”

    听到了陶副主任又一次在小袁三公身上刷到了大把经验值的消息,摩拳擦掌等候许久了的陶副主任北方的好邻居们,难免个个都是大失所望,也个个在背后骂了一句小袁三公的无能,然后曹老大马上撤回了增驻鲁国的军队,吕温侯把南线军队调往北线,至于都已经把军队驻扎到了徐州东海郡合乡县城的刘皇叔,更是赶快收回了伸进徐州的爪子,连滚带爬的逃回了鲁县,与徐州距离较远的袁绍和公孙瓒也放弃了在有利时机趁火打劫的打算,徐州北线危机不战自解。

    兴平二年的七月上旬,陶应留下秦谊把守沛国之后,率军返回彭城,陶商、陈登和曹豹率领徐州百官出城十里迎接,自发来迎接陶应大军的徐州百姓更多,自一年前陶应的君子军初出茅庐后,徐州军队就再没有吃过大的败仗,也没有那一股敌人胆敢深入徐州腹地烧杀抢掠,徐州的民生经济恢复得很快,速度远胜过徐州的军队力量恢复,加上徐州赋税相对其他诸侯较轻,这一切使得陶应在民间的口碑极好,现在又是七月农活较少,所以不仅徐州城里的居民百姓来了无数迎接陶应,十里八乡的乡间百姓也来了不少,官道两旁人头熙熙,百姓拥挤得水泄不通,焚香拜道者与担壶提浆者不计其数。场面之热闹,堪比影帝驾临汉末徐州。

    面对治下百姓的爱戴,公仆学校表演系高才生的陶副主任少不得展露几手绝技,或是在马上向百姓拱手还礼,或是下马搀扶一下路旁跪拜的白发老人,再和几个调皮的孩子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感动得在场的徐州百姓激动万分。眼泪汪汪的直呼今生有幸,生活在了这么一位爱民亲民的好主公治下,却全然忘了这位好主公的锦衣玉食和骏马金车都是从他们身上盘剥。也全然忘了自己们如果不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按时纳税,这位好主公不要说有今rì辉煌。能不活活饿死就应该高唱阿弥陀佛。

    好不容易在万民百姓的歌功颂德声中表演完了,安排好了军队的驻扎问题后,意气风发的陶副主任领着了文武百官回到徐州刺史府,又在府中大摆宴席,自掏腰包让徐州文武百官给自己接风洗尘,顺便庆祝南线大捷,还有就是把自己新网罗到的‘人才’杨宏大人介绍给徐州百官,又好不容易把这些没有营养的过场都走完后,直到拍马屁拍得嘴巴都干了的徐州文武官员几乎走完,陶应这才松了口气。领着鲁肃、陈登、臧霸、许褚、陈到和曹豹等几个心腹进到二堂交谈,了解徐州近来发生的大小事务。

    一屁股坐到了二堂的当中主座上,陶应先是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又懒洋洋的抱怨道:“累死我了,以后一定得简化这些迎来送往的礼节程序。还有百姓,不要每一次都让上万的百姓来迎接我,浪费我的时间不算,百姓们也浪费时间啊。”

    同样不喜欢虚文浮礼的鲁肃大点其头,深以为然,陈登则含笑致歉道:“主公请恕罪。在下也知道主公与军师都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事前也没有组织文武官员与城中百姓出城迎接,但是主公凯旋的消息传回徐州后,徐州众官员都坚持要出城迎接,百姓也自发出城迎接主公凯旋,在下制止不住,就只好随他们去了。”

    “主公,这也是徐州百官与百姓爱戴你啊。”曹豹奉承道:“当年老主公在rì,都从来没有过这么热闹的场面,由此可见,徐州百姓对主公的爱戴远在老主公之上。”

    “岳父谬赞了,都是将士用命,吾麾下的文不贪财,武不怕死,小婿也只是跟着沾光而已。”陶应假惺惺的谦虚了一句,又坐直身体问道:“元龙,岳父,这几天我们北边的好邻居们,有什么新举动没有?”

    “主公大捷的消息传回徐州,马上该滚的都滚了。”曹豹兴冲冲的答道:“细作探报,刘备jiān贼滚回了鲁县,在合乡的驻军撤得干干净净,吕温侯的主力重新北上,兵发东郡看模样是想打通与上党张扬的联系,曹cāo老贼被迫迎战,这些消息都是一再确认过的。看模样,短时间内我们不用为北线担心了。”

    陶应满意点头,又问道:“那吕温侯那边,可有什么书信或者使者过来?”

    “当然有。”陈登微笑答道:“今天早上收到的消息,吕温侯的使者王楷昨天傍晚到了小沛,估计最迟明天上午就能抵达彭城,孙观试探他的来意,又是借粮和借武器。”

    “做梦!”陶应有些恼怒,恶狠狠说道:“真把徐州当免费又包邮的粮行了?山东的冬小麦才收下来两三个月,他就又缺粮了?也不怕把他撑死!不借,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借了。”

    “没错,不能再借了!”巴不得陶应与吕温侯撕毁婚约把自己女儿扶正的曹豹点头,赶紧附和道:“主公说得对,吕温侯为人贪得无厌,已经先后从徐州借走十万斛军粮还不满足,还想借粮,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着再借了。”

    “主公请三思,吕温侯目前对我们还大用,还是慎重为上。”鲁肃沉声说道:“十万斛粮食都已经送出去了,这次如果吝啬,之前的一切努力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主公请明鉴。”陈登也说道:“据在下所知,吕温侯现在确实缺粮,冬麦收获前,定陶、山阳与任城都是战火不断,摧毁了大量农田,吕温侯虽然在我军支持下稳住了局势,收割冬麦时却没有收上多少粮食。兖州民间的粮价仍然高达数千钱一斛,吕温侯军中士卒的坐粮定量,也始终只有我军的一半,行粮定量也只达到我军的坐粮标准,如果他真想夺回东郡重新打通与并州的联系,就非得依靠我军的粮草供给不可。而且就算吕温侯不发起东郡战事,入冬之前。吕温侯的军中也会断粮。”

    “没钱没粮还养那么多军队干什么?穷兵黩武!”陶应益发不满的抱怨,还脱口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心中所想,“干脆把他的五六万大军送我一半好了。我帮他养,他那边的jīng兵强将过来,我还保证待遇更好!给他们丹阳老兵的待遇都行!”

    听话听音。在场的鲁肃和陈登虽然不入陶副主任jiān猾狠毒,但也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听到陶应的随口之语,鲁肃和陈登顿时就明白了陶应的心中所想,又见左右都是陶应的绝对心腹,陈登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主公,你如此善待吕温侯,明知是与虎谋皮还仍然与吕温侯缔结婚约,莫非是为了将来吞并吕温侯兵力铺路?”

    险恶用心被陈登戳穿,又见左右都是可靠心腹。陶应索xìng也不再隐瞒,低声答道:“虽然不是有意如此,但吕温侯麾下的陷阵营和并州铁骑,还有他从董卓那里拐来的西凉铁骑和飞熊军的残部,又有那个诸侯不想要?不想收为己用?”

    终于明白陶应用心的陈登笑了。旁边的许褚却不服气的说道:“主公,陷阵营、并州铁骑、西凉铁骑和飞熊军算什么?给末将一点时间,保管练出一支更强的军队。”旁边的练兵高手陈到也是连连点头,对陶应夸奖其他队伍很不服气,也说只要再给自己一点时间,未必就练不出超过这些百战雄师的jīng兵。

    “仲康。叔至,怕没那么容易。”陶应摇头,又叹道:“先不说现如今天下大乱,没多少时间给你们练兵,就算时间充足,你们恐怕练不出比这些队伍更强的军队。”

    “主公为何如此认定?”许褚更加不服气的问道。

    “因为他!”陶应忽然一指陈登,笑着说道:“都是因为元龙,曹cāo老贼和公孙瓒为了解决军粮问题,今年才开始在兖州和易京屯田养军,可是元龙的目光太超前了,六年前就已经在徐州为我的父亲屯田养兵,结果好嘛,现在我倒是不用太为钱粮的发愁了,可是却得为徐州兵源的素质发愁了——徐州五郡治下的百姓个个都有吃有喝,不用上战场抢吃的喝的,战斗力怎么可能赶得上曹贼和吕温侯麾下那些饿红了眼睛的豺狼虎豹?”

    鲁肃和曹豹等人顿时大笑起来,陈登也是大笑,还幽默的说道:“如此说来,在下还真得向主公请罪了,都是因为在下,把徐州五郡的百姓喂得太饱,拖了主公的后腿。”

    陶应大笑,然后收住笑容说道:“玩笑归玩笑,事实也是事实,徐州五郡相对比较富足,百姓生活稍有保证,从徐州五郡中招募来的士兵,也确实缺少那种为了活命而战的亡命狠劲。这一次与袁术的大战你们也看到了,袁术军的战斗力如此孱弱,仍然给我军制造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伤亡,这足以证明我们军队的jīng锐程度还远远不够。”

    说到这,陶应又转向许褚和陈到问道:“仲康,叔至,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一次竹邑大战,宣高兄麾下的琅琊兵打的硬仗比你们多,但伤亡却没有你们的队伍大,这是为了什么?”

    “臧将军麾下的将士都是老兵,经验丰富。”陈到抢着答道:“末将与许褚将军的队伍不同,新兵非常多,战场经验严重不足,伤亡自然要大。”

    “沙场经验只是一个因素,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陶应答道:“宣高将军麾下的队伍中,大部分都是来自泰山郡的士兵,泰山郡远比徐州五郡贫困,民生经济又在黄巾之乱中遭到了重创,说是民不聊生也不夸张。所以那些来自泰山郡的士兵为了活命,为了继续当兵吃粮,自然愿意在战场上卖命,因为他们一旦被驱逐出了军队,就很可能会被活活饿失。徐州军队又不同了,徐州兵就算被赶出了军队,回到了家乡仍然可以种田谋生。不太可能被饿死,所以他们就怕死,舍不得在战场上拼命,战斗力也自然大大削弱。”

    陶应都分析到这地步了,陈到和许褚也就没话可说了,臧霸则得意笑笑,又主动说道:“主公。要不让末将回琅琊和泰山去,再给你招募一批泰山兵过来?”

    “我正有此意,改rì我们仔细商量。”陶应点头同意。又说道:“不过还是那句话,宣高兄就算再给我们招募来一批泰山兵过来,受训练和经验影响。短时间内也无法彻底扭转徐州军队只是二流军队的局面,我们徐州军队在正面战场上,也仍然不是吕布军和曹cāo军百战jīng兵的对手。”

    众人默默点头,既钦佩陶应的头脑之冷静,没有被之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也承认陶应所言不虚,现在的徐州军队,仍然还不是吕布和曹cāo的敌手。这时,陈到忽然说出了陶副主任的真正心里话,“要是吕温侯现在意外病死或者意外战死就好了。吕温侯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还已经与主公定亲,如果吕温侯突然死了,主公再想吞并他的兵力就容易得太多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陈登和鲁肃还在心中笑着说恐怕这也是我们主公现在最大的心愿了。咱们的陶副主任却连连摇头,口不对心的严肃说道:“叔至不可妄言,温侯与曹将军都是我的岳父,做为女婿,我希望他们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怕是希望吕温侯偿命百碎吧?”熟知陶副主任xìng情的陈登和鲁肃都在心里嘀咕。那边曹豹则自度没什么东西可以让女婿惦记和贪图的,所以即便明白女婿是在心口不一,倒也没有生气。

    说了许久的闲话,见天sè已晚,陶应便让众人散去休息,自己也准备回曹灵那里去报到,免得这个爱吃醋的小丫头又大发雷霆,怀疑自己去找了别的女人,徐州众将答应,纷纷告辞离去,只有陈登和鲁肃两个智囊没有马上走,陶应知道他们定然还有话说,便也留下来等待。果不其然,当后堂中只剩下陶应、鲁肃和陈登三人后,陈登马上就拱手说道:“主公,还两件事,一是糜竺这边,十余天前,糜竺主动送来了一个刘备信使与刘备劝他为糜芳复仇的书信,在下把刘备信使交给了曹宏将军关押审问。”

    “嗯,此事我已知晓。”陶应点头,其实陶应早就从徐州特务头子曹宏那里获得了密报,企图趁火打劫的刘皇叔遣使联络糜竺,鼓动糜竺为糜芳报仇找自己算帐,要求糜竺动用家族势力,帮助刘皇叔拿下徐州五郡之一的东海郡立足,而糜竺不仅没有答应刘皇叔的要求,还让家兵把刘备的信使拿下,连同书信一起送到了陈登面前,以示自己的悔改之心。同时陶应还知道,曹宏已经从那个刘备信使口中严刑拷打出了真相,那个信使确实是刘皇叔派来鼓动糜竺叛变的人,向糜竺呈上书信后,又马上被糜竺拿下交给了徐州官府。

    “第二件事,关于吕温侯的。”陈登又说道:“在下认为,吕温侯此前主力驻扎南线,确实有浑水摸鱼吞并徐州五郡的企图。其后收到我军大捷的消息后,吕温侯又把主力调往北线,与曹军争夺东郡,也很可能是对吞并徐州一事暂时死心,打算先借着我军对他的支持夺回东郡,打通与可靠盟友张扬的联系,先立于不败之地再图将来。”

    “吕布此举如果得手,必然会动摇曹cāo根本,曹贼为图自保,也必然会全力反抗,曹吕两家决战,对我军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在下认为,主公万万不可吝啬钱粮,也大可不必为吕温侯的得寸进尺而气恼,应该大力支持吕布夺取东郡,曹吕两家彼此削弱越是严重,我军北线就越是安全。”

    “主公,元龙先生言之有理。”鲁肃插口说道:“在下之所以留下,便是想劝主公忍耐为上,万不可拒绝吕温侯的再次借粮要求,坏了借吕抗曹的大计。况且我军已经重创了袁术,主力已经腾出了手,就算吕温侯反复无常,也不用再担心他乘虚而下。”

    “这是当然。”陶应微笑答道:“其实刚才我就已经考虑好了,准备再借给吕布五万斛军粮。只要他老实去打曹cāo,以后再借粮也不是没有商量,用一些粮食就可以借吕布之手抵御曹cāo,远胜过我们徐州军队直接与曹cāo对抗。”

    “主公英明。”陈登拱手,又微笑说道:“除此之外,在下觉得主公还可以乘机向吕温侯提一个要求,向吕温侯借将练兵。”

    “借将练兵?”陶应有些糊涂。疑惑问道:“用得着这么麻烦吗?陈到和许褚都能练兵,用得着向吕布借练兵官?”

    “目的有二。”陈登毫不隐讳的答道:“一,许褚和陈到二位将军确实都能练兵。本身的才具也不差,但他们的沙场经验毕竟还是太少,还比不上吕布麾下那些百战老将。有这些老将的指点,相信对许褚和陈到二位将军的练兵定然大有益助。第二,吕温侯麾下的将领随他南征北战,多历苦寒颠簸,少有闲散富贵,他的将领来到徐州之后,主公若是让他们享受到了广厦华堂,美女金帛,还怕他们不顾念主公的好处,不生出依赖主公之心?”

    陶应笑了。连拍自己脑门,懊悔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忘了在公仆学校中学来的最拿手本领糖衣炮弹,糊涂得简直该死。大笑过后。陶应当即拍板道:“元龙此计大妙,明天我就派杨宏去见吕布,请他先借高顺和张辽过来帮我练兵,还有郝萌、曹xìng、成廉,魏续、宋宪和侯成,也要轮流借来徐州一段时间!”

    “主公好记心。连吕温侯麾下有那些猛将大将都记得一清二楚,看来主公对温侯的队伍,惦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陈登也是大笑。

    鲁肃没有笑,只是向陶应拱手说道:“主公,关于温侯麾下jīng兵强将之事,在下也正有事要禀奏。在肃看来,主公若是有意吞并温侯军力,最好的办法还是陈到将军说的继承,温侯仅有一女,已经许给了主公,温侯若是突然身死,其麾下忠勇之士必然力保他的妻女南下来投主公,主公不仅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招揽他们到手,用起来也更放心,远胜过直接收买拉拢,或者动手强夺。”

    “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我那位岳父勇冠天下,又正当壮年,突然蹬腿的可能实在不大。”陶应苦恼的说道。

    “战术与计谋并非在下所长,只能请主公自决。”鲁肃先推卸了责任,然后又jǐng告道:“在下只想提醒主公一件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主公万万不可用刺杀或者下毒之类的手段,否则一旦走漏风声,后患必然无穷。最好的办法,还是借他人之手行事,以主公之机敏,相信只要有机会,此事也难不倒主公。”

    “借他人之手?”鲁肃这话算是点醒了陶应,陶应心中盘算着暗道:“是啊,我那个老丈人既然不肯去死,我为什么不想办法帮他死?先不说他有曹老大和大袁三公两个死对头,他的队伍里也不是铁板一块,他在白门楼被曹老大缢死,好象也是被手下给出卖的。”

    盘算归盘算,时间仓促,陶副主任再怎么的yīn险狠毒,短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干掉自己的老丈人,所以陶应只能是谢过鲁肃和陈登的指点,然后又为了鲁肃和陈登再无他事,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返回卧房,去探望有孕在身的曹灵——陶副主任的枪法很准,第一个晚上就中了靶,看到曹灵害喜害得连饭都吃不下去,本来坚决反对曹灵嫁过来做妾的曹豹老婆也没了办法,只好哭哭啼啼的同意女儿从侧门进了陶家受委屈,陶应心中也有些愧疚,给曹灵封了一个不合礼法的次妻称呼——当然了,实际上还是妾。

    至于曹豹,敢把女儿嫁给吕温侯的曹豹倒是不太在意女儿是什么名分,加上曹豹对老陶家也确实忠心,知道陶应为了徐州利益,绝不可能主动与吕布翻脸毁婚,所以不仅没有反对女儿做妾,还没少劝老婆认命,责怪是自己女儿不对,乱耍不该耍的脾气,把本该早就到手的正妻名分拱手送了别人——还是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溜达溜达的到了曹灵房门前,推开房门直奔点着蜡烛的卧室,陶副主任脸上刚努力装出了一副赔不是的笑脸,不料曹灵卧房中忽然出来一人,陶应走得太快没有收住脚步,与那人撞了一个满怀,一股脂粉发香也扑鼻而来,陶应开始还以为是曹灵房中的丫鬟,但低头仔细一看时,陶应却猛然呆住,脱口惊叫道:“糜贞,怎么是你?”

    从曹灵房中出来的人正是糜贞,穿着绸缎制的暗红曲裾深衣,腰间却系着一条白带,头上乌丝挽着堕马髻,清丽的脸庞明显又消瘦了一些,被陶应撞得秀眉一皱,但抬头看清来人是陶应后,糜贞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俏丽面孔上顿时又没有了半点表情,一边僵硬的行礼,一边用冷得冰凉的声音说道:“民女糜贞,拜见本州使君,使君的二夫人身子不便,民女应二夫人要求,过来照顾与陪伴她。”

    “哦,原来是这样。”陶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向糜贞拱手说道:“多谢糜姑娘了,姑娘代为照顾内子之恩,陶应他rì定当回报。”

    “主公言过了,此乃民女应为之事。”糜贞还礼,又更加冰冷的说道:“既然使君已经回来了,那民女也该告辞了。”

    说罢,糜贞也不等陶应回答,板着脸侧身绕过陶应就走,不料房中却又窜出了小腹已然有些隆起的曹灵,也不去看一个多月没见的陶应,只是一把拉住了糜贞的袖子,说道:“贞儿姐姐,你别走,天已经黑透了,你还回去做什么?你还是留下来,再陪我一个晚上吧。”

第九十八章 舍身饲狼

    “贞儿姐姐你别走天已经黑透了你还回去做什么?你还是留下来再陪我一个晚吧。”

    都快当娘的人了曹灵身的少女稚气都还没有减退多少拉住了闺中蜜友糜贞的袖子只是撒娇说什么都不肯让糜贞离去对一月有余没见的丈夫却看都没有看一眼。那边糜贞也故意不让目光碰到陶应低眉顺眼的向曹灵说道:“灵儿妹子使君已经回来了还是使君陪你吧。再说了这么晚了我还不回去兄长会担心的。”

    “怕什么?这段时间姐姐你三天两头留下来陪我你兄长又说什么了?”曹灵说什么都要留下糜贞又说道:“至于书呆子粗手笨脚什么忙都帮不了我叫他到别的房间睡去姐姐你留下陪我。”

    “这……。”糜贞有些为难终于用眼角看了陶应一眼但又迅速把目光移开。陶应则有些尴尬假惺惺的说道:“糜姑娘马就二更了要不你就留下来再住一晚吧反正这府里房间多我可以到其他房间休息。内子与你情同姐妹现在又身有不便你们同榻而眠我也正好可以拜托你帮忙照顾内子。”

    “是啊。”曹灵也劝道:“姐姐你也说过现在你的兄长是一到初更就闭门锁不与外人往来无论是谁都不许出入姐姐你现在回去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了。”

    曹灵此言显然非虚糜贞冰冷得有些苍白的俏脸也露出些难sè。见此情景始终偷看着糜贞神情的陶应忙开口相劝力邀糜贞留宿糜贞又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点头说道:“那好吧那民女就再打搅使君一次使君安排一间房让民女休息。民女天明就告辞。”

    陶应答应赶紧叫来丫鬟准备房间那边曹灵则要求糜贞与自己共宿。糜贞则伸手在曹灵嫩滑的小脸捏了一把难得露出一些笑容道:“灵儿妹子。你现在都已经是二夫人了怎么还象以前一样淘气?陶使君好不容易从战场凯旋归来你还是多陪陪他吧姐姐今天晚就不陪你了等以后再陪你不迟。”

    说罢糜贞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神sè向陶应行了一个礼然后就随着丫鬟离开了曹灵的房间陶应的一双三角眼随着她的身体转动一直跟到她的婀娜背影消失在夜sè之中。但就在这时候曹灵的小手已经揪住了陶应的耳朵酸溜溜的说道:“看够没有?要不要跟去再看看说几句亲密的话再续一下你们之前的姻缘?”

    “别胡说八道。”陶应赶紧拉开曹灵的小手。怕糜贞听到又赶紧把曹灵拉进卧室关了房门才向曹灵低声呵斥道:“你小声点行不行让糜姑娘听到了多不好?我和她之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曹灵大声冷笑已经有些许妊娠斑的小脸尽是讥讽。似笑非笑的向陶应问道:“那么问是那一个书呆子在这徐州刺史府的后花园中与贞儿姐姐私订终身还肌肤相接?又是那个书呆子把贞儿姐姐为他求的平安符始终戴在身到现在都舍不得取下来?”

    说着曹灵伸手到陶应的脖子硬生生的扯出了陶应用红线挂在胸前的丝绣香囊更加满怀醋意的说道:“手艺真巧啊难怪我以前问你这香囊那里来的你要鬼扯说是什么阿离给你绣的。我就奇怪了一个浣衣下女怎么会有比我还巧的手艺?”

    “就你那点女工手艺好象正常点的姑娘都比你巧吧?”陶应心中嘀咕脸则尽是尴尬苦笑问道:“夫人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不可能是糜姑娘告诉你的吧?”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这些事有没有?”曹灵凶狠的问道。

    罪证确凿陶应也不想狡辩索xìng就点了点头又赶紧解释道:“不过这些都不能怪我要怪就得怪你当初如果不是你这个小丫头乱猜疑不听我把话说完就去胡说八道所以糜姑娘才误会了。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不会有后来那些事。”

    “你风流好sè还来怪我?”曹灵大怒冲来又要揪陶应的耳朵陶应怕伤着她腹中的胎儿不敢大动作反抗只是乘势把曹灵抱到了怀中把脸贴到曹灵的小脸和颜悦sè的说道:“好灵儿乖我承认我以前是有好sè不对的地方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就不要计较了而且我发誓以后我也不会随便和她往来了。”

    “真的?”曹灵挑起美眸来看陶应小脸尽是不屑还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千真万确我和她之间的事已经完了已经没有回头路走了。”陶应轻叹了一声又主动取下了佩带了近一年的香囊解释道:“我一直戴在这个香囊是觉得这个香囊里的平安符好象有点作用南征北战打了那么多仗战场刀光剑影矢石如雨还从来没有伤到过我一根毫毛所以我才留着。如果夫人不喜欢那我以后不戴就是了。”

    说着陶应还主动把那个糜贞亲手绣制的香囊递给曹灵发落曹灵则嘟嘟小嘴又皱皱可爱的小鼻子似乎很不满意陶应的言行接过香囊又替陶应重新戴嘟哝道:“既然这道平安符这么有用那你就一直戴着吧你出征的时候我在家里也能放心一些。”

    “那你不猜疑了?”陶应笑着问道。

    “呸!谁猜疑了?”曹灵仍然是一副傲娇神情哼哼道:“猜疑你?你在外面那么多女人我猜疑得过来?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

    酸溜溜的哼哼着曹灵想挣脱陶应的怀抱。但陶应都四五十天没能碰女人了这会温香软玉在怀又嗅到曹灵身熟悉的体香发香下面的小陶应早就已经是蠢蠢yù动搂着曹灵不肯松手还凑到了曹灵珠润白嫩的小耳朵旁yín笑说道:“夫人。你身子不便还是让为夫把你抱床吧然后为夫还要替夫人仔细检查一下。看看夫人这些天来肚子到底大了多少。”

    “去你的!”曹灵大羞一把推开陶应带着酒味的嘴巴。娇嗔道:“四个月了不能了。”

    “怕什么?”陶应笑着说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好象是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能同房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没事了。快来吧夫人为夫都快想死你了。”

    说着陶应都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扯曹灵的衣服了曹灵则又羞又气挣扎着坚决不肯依从。还怒道:“不行万一伤到我儿子怎么办?憋不住滚到别的房间睡去今天晚我一个人睡省得你纠缠不休。”

    生理迫切需要发泄的陶应坚持了半天但曹灵担心伤到胎儿。始终坚持不肯依从最后陶应也没了办法只能是放开曹灵垂头丧气的说道:“夫人这可是你逼我的今天晚我可得到阿离房间过夜了。”

    “滚!”曹灵没好气的呼喝。又哼哼道:“如果你忍心以后你就天天住在那个小狐狸jīng那里用不着过来看我。”

    碰了这样的极品老婆陶应也没了办法只好是唉声叹气的说道:“那好吧今天晚我住这里也不碰你总行了吧?阿离那里我明天再去。”

    听到了陶应在话曹灵总算是露出些满意笑容任由陶应搀着坐到了床又让陶应侍侯了更衣脱鞋但就是在陶应脱衣服的时候曹灵却又改了主意阻止陶应道:“书呆子我想了一会你还是去看看贞儿姐姐吧她现在肯定还在房间里哭你去替我安慰安慰她然后你爱在那睡就在那睡我今天晚还是一人休息算了。( )”

    母老虎老婆竟然让自己深更半夜的去其她美女的房间陶应还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满头雾水的向曹灵求证是不是在开玩笑时曹灵却不耐烦的说道:“谁和你说笑了?贞儿这段时间经常陪我过夜也经常在梦里哭醒半夜里悄悄的一个人流泪可怜得紧我知道她是因为你哭你去安慰一下她她也许能好一点。”

    “安慰她容易可要是把我也给安慰了进去怎么办?”陶应苦笑问道。

    曹灵不答把脸扭了向墙许久才嘟哝了一句“也不知脸红就凭你这个书呆子贞儿姐姐怎么可能看得?”

    “夫人你真不是在开玩笑?”陶应更是惊讶。

    “嗯。”曹灵这次回答得很快还难得在语气中带了一些怜悯低声说道:“贞儿姐姐变成这样我也有些责任心病还需心药医或许你的安慰能让她好一点。你去吧我要睡了。”

    “知道你有责任就好。”陶应心中嘀咕又见曹灵态度似乎非常认真又犹豫了半晌这才低声说道:“那我去看看尽量安慰安慰她但你放心我不会乱来。”

    曹灵不答还有些轻微的鼾声而陶应又迟疑了片刻后终于还是轻手轻脚的吹熄烛火又轻手轻脚的出门不过房门关闭的那一刻曹灵却忽然睁开了紧闭的眼睛轻声骂了一句“书呆子果然和贞儿姐姐一样你也没忘了她。”

    ………………

    曹灵这一次倒是有点冤枉陶副主任了陶副主任心里确实还没有忘记糜贞不假但是与糜贞再续前缘的念头却是真的没有因为陶应至今还在怀疑糜竺重返徐州的真正用意一次陶应故意示弱对外宣布徐州军队在淮yīn惨败结果刘备果不其然就来趁火打劫了其中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消息是糜竺传递的但也没有证据表明不是糜竺做的所以即便不管糜竺如何的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陶应都始终不肯放松对他的jǐng惕——恨屋及乌这层jǐng惕自然也连累到了糜贞妹子的身。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即便是得到了小醋坛子曹灵的默许与糜贞单独相处陶应都没有想过什么与糜贞破镜重圆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向糜贞倾吐一下心事解释一下自己当初逼着刘备处死糜芳的苦衷即便不能获得糜贞的理解今后在糜贞面前也可以坦然以对不用象这几次见面一样。见到糜贞就尽是愧疚尴尬得连话都不方便说。

    向下人问明了糜贞住宿的房间又溜达到了客房门前。窗户里果然还透着烛火的光亮陶应又迟疑了一下心说老子反正只是解释一下过去的误会。又不是想干什么坏事又什么可犹豫的?盘算到这陶应终于还是敲了几下门低声说道:“糜姑娘在下陶应求见。”

    房间里没有答复陶应又敲门再次自报身份并解释来意“糜姑娘在下陶应只是有几句话对你说。没有其他意思姑娘如果不方便与在下见面还明示在下绝不强求。”

    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陶应又等了许久还是如此。失望之下正准备离开刚抬腿时面前房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月光下一双美目已经哭得又红又肿的糜贞出现在了陶应面前。陶应大喜忙向糜贞拱手行礼。又道:“糜姑娘在下冒昧打扰只想就之前的事对姑娘稍做解释还姑娘不要误会。”

    “使君不用解释了。”糜贞表情依然冰冷声音虽然哽咽但也同样的冰冷“之前的事兄长已经对民女详细介绍过了是我们糜家忘恩负义吃里爬外对不起使君父子民女的二哥也是罪有应得与使君无关。使君宽宏大度不念旧恶允许民女一家返回徐州居住远离战火民女感激之至即便粉身碎骨也难保使君的恩德之万一所以使君就不必解释了。”

    无比冰冷的飞快说完这番话糜贞又把房门关陶应再多想说些什么也来不及只听到糜贞的脚步声急匆匆进了后房然后后房中又很快传来了压抑的哭泣声音陶应也尴尬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又犹豫了片刻陶应再次伸手敲门时却发现糜贞没把房门从内闩房门应声而开陶应咬咬牙索xìng自己抬步进了房间把房门关好然后又悄悄摸进了糜贞的卧房心脏也象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一样不争气的紧张跳动起来。

    糜贞已经和衣躺在了床用被子捂住了脸痛苦哭泣陶应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低声叫了一句糜姑娘糜贞清瘦而又婀娜的娇躯震了一下藏在被中哽咽道:“民女已经说过了使君不用解释了民女斗胆使君速速离去。”

    陶应当然不肯走还干脆坐到了糜贞的床温柔的叫了一句“贞儿。”

    陶应这句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对于糜贞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压抑的哭声也顿时打住抓住被角的chūn葱小手也攥得关节发白陶应又低声说道:“贞儿我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你恨我但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我也是别无选择徐州是我父亲的基业我如果不尽力保全那我就是不孝陶谦是我父亲有人害他我如果不制止不严惩凶手那我就是禽兽不如就象你说的一样你的二哥糜芳那是罪有应得我如果饶了他如何向父亲交代又如何向徐州军民百姓交代?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确实对不起你。”

    糜贞似乎冷静了一些在被中低声说道:“民女已经说过了民女的兄长是罪有应得使君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民女民女更不敢对本州使君心怀怨恨。”

    “贞儿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你还在恨我更在怪我。”陶应苦笑索xìng盘腿坐在床背对着糜贞眺望着房中的烛台跳动的烛火既安慰糜贞也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我也该死当初你听了曹灵小丫头的谣言跑来向我求证也是一片好心想撮合我和那个小丫头可我贪图你的美sè没有告诉你真相骗了你。”

    “你的二哥糜芳恨我入骨你大哥也断然拒绝了我父亲为我向你的提亲这些我都清楚。可我也没有告诉你真相又骗了你。”

    “你的兄长和刘备勾结企图夺取徐州五郡其实从刘备第一次进徐州城那天我就知道我也早就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你的两位兄长可我也一直没有告诉你甚至还几次从你嘴里套话。变着法子掌握你两位兄长的动静我又骗了你。”

    “你二哥被杀的那天晚你哭着来找我。那时候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可能也不用如此痛苦可是为了徐州稳定。为了暂时稳住刘备那个野心勃勃的大耳贼不给他乘机动武闹事的机会我还是没有对你坦诚相待眼睁睁的看着你哭昏在雪地甚至连搀都没有搀你一下。狠毒薄情至此连我自己都万分惭愧你心里恨我怪我我也理解。”

    “可是贞儿……。”情真意切的说到这里陶应也有些鼻子酸酸的低声说道:“可是贞儿。有一点我没有骗你我对你是真的一见钟情相思入骨我父亲向你的两位兄长求亲除了想争取你的家族势力支持外。更大的目的也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与你结为夫妻与你白头偕老。只是天意弄人让我们变成了这样……。”

    糜贞始终没有半点声音陶应也没想过能让这个伤心yù绝的小丫头破涕为笑只是自顾自的又说了一句。“贞儿说了可能你不相信天天前外人面前演戏这么长时间里我还真是第一次说这么多心里话我也不奢求你能理解我原谅我只是想对你说出这些心里话让你明白我的苦衷也让我自己心里的好受一些。骗了你这么长时间我的良心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折磨我不少次了。”

    自言自语的说完了陶应起身站了起来轻轻说道:“贞儿我走了你也忘了我吧去找一个疼你的男人祝你幸福。”

    说罢陶应还真是抬腿就走但是没走出三步身后却忽然传来了糜贞带着哭腔的呼喝声“站住!”

    陶应停住脚步缓缓回过身来烛光中糜贞已经站到了床边美目中泪光闪烁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樱唇抿得发白过了许久糜贞才一一句的说道:“我忘不了你怎么办?”

    “我已经订婚了正妻是吕温侯的千金吕蝶。”陶应苦涩笑道:“灵儿她自讨苦吃嫁过来做妾她娘在背后不知哭了多少次。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我怎么能让你也受这样的委屈?”

    “我不怕委屈!我也愿意自讨苦吃!”糜贞脱口回答但话音未落糜贞的噙泪俏颜顿时泛出了羞红害羞的低下了脸庞。

    如果说优秀公仆陶副主任没有梦想过三妻四妾的齐人之福那么这样的话肯定鬼都不肯相信可是这会糜贞的话如此坦白直接泡妞基本靠开发票的陶副主任一时之间倒被吓住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件让陶副主任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可怜的糜贞妹子尽管已经羞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却还是颤抖着自己解开了腰带又解开了身的曲裾露出了穿在其中的月白小衣…………

    “贞儿……你这是干什么?”

    作风端正的陶副主任有些紧张赶紧过来阻拦糜贞糜贞却主动的抱住了陶应把滚烫的俏脸埋进了陶应怀里嘤咛着轻轻说道:“陶郎我不怕委屈我也愿意自讨苦吃我不要名分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幽香扑鼻软玉在怀陶副主任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考虑有没有发票和能不能报销了只是将糜贞的俏颜捧起往她柔软的樱唇重重的吻了下去糜贞也不反抗只是张开了一对莲藕一般白嫩圆润的玉臂紧紧勾住了陶应的脖子…………

    也不知道过去了许久案烛火即将燃尽时疲惫不堪的陶应终于昏昏睡了过去被剥成了白羊一般的糜贞泪流满面无力的依偎在陶应的胸膛滚烫的眼泪一滴打落陶应胸膛陶应却一无所知只是酣声大睡…………

    “兄长玄德公我成功了!二哥我终于成功了!”

    白嫩小手缓缓摸乌黑青丝从髻儿中抽出了一支黄金发簪簪尖尖锐在微弱的烛光中映出青sè簪尖在关节攥得发白的小手带动下慢慢指向了陶应紧闭的脆弱眼皮…………

    “兄长你单独从地道出城走吧贞儿不回去了贞儿要和这个恶贼同归于尽。”默默念叨着另一只小手也悄悄的紧张攥紧还攥到了一个柔软的布团…………

    “咦?这是什么东西?”

    想知道可怜的糜贞妹子舍身饲狼后生死如何?想知道糜别驾能否顺利逃脱生天否?看下章。(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九章 糖衣炮弹

    (PS:再有几个小时就是2013年,祝各位平安度过2012的朋友元旦快乐。顺便提醒一句,听说把2012最后月票和2013新年月票投给纯洁狼的朋友,在2013年都会走好运。)

    “砰!”

    客房的大门被人粗暴的撞开,昏睡中的陶应也被这声巨响给惊醒了过来,坐起来睁开朦胧睡眼时,却见屋外已是天光大亮,曹灵挺着大肚子站在床前,脸上似笑非笑,陶应再胆战心惊的低头时,又见糜贞已经羞得藏到了被子中,用被子把她姣好的身段包裹得严严实实,露出陶应光溜溜的屁股和小陶应。

    “相公,贞儿姐姐,你们怎么解释?”曹灵的语第九十九章    糖衣炮弹气慢条斯理,小脸上却没有多少怒sè,好象对于丈夫的出轨并没有十分生气,还带着微笑问道:“相公,贞儿姐,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被委屈下嫁的小老婆抓jiān在床,陶副主任脸皮再厚,一时之间也难免有些不知所措,脸上也破天荒的有些发烧,犹豫了半天才喃喃说道:“误会,都是误会,昨天晚上酒喝多了,闲着也是闲着……。”

    “闭嘴!你对得起我么?”曹灵怒喝了一声,又恶狠狠刮了陶应一眼,这才转向糜贞笑道:“贞儿姐,当初我劝你一起过来继续做姐妹的时候,你坚决拒绝,怎么今天……?姐姐你好象有点言而无信噢?”

    糜贞更羞,缩在被窝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还把被子裹得更紧。还好,曹灵显然没有责怪糜贞不够姐妹的意思,只是在陶应耳朵上拧了一把。然后就出了房门,还笑着说道:“贞儿姐,你穿衣服吧,我在房里等你,一会我们仔细商量以后怎么办。”

    曹灵走了,同样光着屁股的陶应赶紧从床上跳第九十九章    糖衣炮弹了起来。也不敢叫丫鬟进来服侍,手忙脚乱的自己穿好衣服鞋袜,又向被子里的糜贞说道:“贞儿,我已经穿好了,起来我帮你穿衣服吧。”

    “不要!”糜贞在被子中坚定的拒绝。又羞答答的说道:“你出去,把门关好,我自己穿。”

    想仔细欣赏一下糜贞身材的陶应好意又劝,表示愿意帮忙,但糜贞坚决拒绝。陶应无奈。只得按糜贞的要求出了客房把门关好,又过片刻,连头发都没梳好的糜贞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似乎非常痛苦,陶应笑着上去搀扶她时,糜贞却一把推开了陶应。羞涩的低声说道:“我要走了,你别送。”

    “那我什么时候请兄长去你家?”陶应笑嘻嘻的问道。

    “不要!”糜贞再次拒绝。还把小脸扭开不看陶应,低声说道:“让我再想想。以后再说,没有我同意,你千万不能去。”生米都已经煮成了熟饭,陶应当然不用担心糜贞反悔,又见糜贞确实羞得厉害,便也含笑答应,糜贞则慌慌张张的从后门出了徐州刺史府,乘上自家马车回到了位于城北的糜府。

    进了糜府,差不多象是逃命一样的逃回了自己的闺房,糜贞捂着怦怦乱跳的胸膛长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叫丫鬟服侍,自己坐到铜镜梳好头发,又准备叫丫鬟打水来沐浴时,闺房门外却传来了糜竺的声音,“妹妹,你回来了?兄长能否进来?”

    糜贞又有些紧张,赶紧检查了衣服与头发无误,又揉了揉滚烫的脸颊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开口请糜竺进房。而糜竺推门进房后,果然先观察了一下糜贞的神情举止,好在糜贞这段时间也学到了一些演技,尽管心脏仍然跳得厉害,神情却颇为镇定,与平时基本一般无二,糜竺看不出破绽,便只得开口问道:“妹妹,昨夜你又在刺史府留宿,可见到了陶应jiān贼?”

    “见了一面。”糜贞镇定的答道:“但曹灵有孕在身,没让陶应陪伴,把陶应赶到了其她妻妾的房中,小妹在曹灵房中过的夜。”

    “那你与陶应jiān贼谈话没有?”糜竺不死心的问道。

    “交谈了几句,陶应jiān贼感谢了小妹对曹灵的照顾,但这个jiān贼对小妹非常jǐng惕,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其他言语。”糜贞答道。

    “这很正常,陶应小儿jiān猾过人,是不可能随便露出破绽。”糜竺点头,对妹妹的信之无疑,然后糜竺又试探着问道:“妹妹,那么陶应jiān贼有没有对你……?或者,你有没有试着与这个小贼走近?”

    糜贞的俏脸终于红了,硬着头皮的说道:“兄长,当着曹灵的面,小妹怎么能……?曹灵的脾气,兄长你又不是不知道,素来的自私自利,怎么可能容忍小妹与她的丈夫……在一起?还有,当着曹灵的面,陶应jiān贼怎么方便与小妹……,那个?”

    曹灵的恶劣xìng格是糜竺早有耳闻的,加上老陶家的老走狗曹宏汲取了之前的教训,现在把徐州刺史府看守得比大牢还严,糜竺的其他眼线根本就别想踏进刺史府大门一步,完全都是糜贞的单方面证词下,糜竺自然也就只能选择相信,便又说道:“没关系,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不出意外的话,陶应jiān贼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徐州了,曹灵与你是闺中好友,你可以借口探望于她,常去刺史府走动,一有机会,就可以立即按计行事,为你的二哥糜芳报仇!”

    糜贞神sè黯淡了下来,犹豫了许久后,糜贞先是点了点头,又轻声问道:“兄长,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陶应jiān贼虽然害了二哥,可二哥也有不对的地方,陶应jiān贼,还几次邀请兄长你重新出仕……。”

    “妹妹,你动摇了?还是你与那jiān贼见面后,与他旧情复燃了?”糜竺沉下了脸,向糜贞呵斥道:“或者说,妹妹你忘记你在祖宗灵堂中立下的誓言了?”

    “小妹时刻不敢忘怀。”糜贞声音有些颤抖,低声说道:“小妹自幼父母双丧。是两位兄长把小妹抚养长大,二哥既是小妹的兄长,也是小妹的父母,兄长不幸被陶应jiān贼残害,小妹自当为他复仇。如若不然,小妹到了九泉之下。必不容于父母家人。”

    “你记得这些话就好。”糜竺满意冷哼,又哼道:“陶应jiān贼邀请你兄长重新入仕,你以为他是好心?错了!这个伪君子是在树立他以德报怨的虚伪形象,想让天下人都认为,他是一个不计前嫌的大度之人。让他可以更进一步的招摇撞骗,欺瞒世人!”

    哼着,糜竺又恨恨的说道:“况且,你的兄长也不是那种甘为牛后的人!陶应jiān贼的心腹现在已经有了陈珪父子和鲁肃,那里还有为兄的位置?你的兄长如果向他低头。不仅注定得不到重用。也更不会得到信任,还会受尽世人耻笑!嘲笑!正所谓宁为鸡首,不为牛后,不管陶应jiān贼如何得势,为兄都绝不会为他卖命!只有玄德公,才是为兄心目中的仁君圣主!”

    糜贞的神情益发黯淡。轻轻低下螓首,糜竺还道是自己话重了些。便放缓口气说道:“妹妹,为兄的话虽然重了些。也不该叫你去做这些事,但是为兄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你的兄长,我的亲弟弟,为了他报仇!杀亲之仇不共戴天,妹妹你多想一想吧,为兄就不唠叨了。”

    说完了,糜竺背着手扬长而去,留下糜贞在闺房默默流泪,泪湿衣襟……儿女情长差不多了,还是来看看陶副主任麾下的徐州军队的情况吧,通过与小袁三公的正面对决,发现徐州军队的战斗力仍然远远不足后,为了把这些帮凶走狗打造成一支满意的jīng兵,陶应除了加强军队训练之外,再有就是借着吕温侯遣使借粮的机会,乘机向吕布军使者王楷提出请求,希望能从岳父那里借来一些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兵老将,帮助徐州军队提高战斗力。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因为很顺利的就从陶应这里借到了五万斛宝贵军粮,王楷自然不好意思拒绝陶应的要求,马上就拍着胸口向陶应担保,说是一定请吕温侯答应这个请求。陶应大喜,马上派出徐州新任长史杨宏陪同王楷押粮北上,去山阳拜见吕温侯交涉此事,还点了名要借张辽与高顺二将,做为回报,陶应还承诺将在钱粮方面全力支持吕布军夺回东郡。

    陶副主任的专用外交骗子杨宏第一次出手非常成功,见女婿二话不说就送来了五万斛在乱世中比黄金还宝贵的粮食,又承诺将来还会继续借粮,吕温侯大喜之下自然是一口答应了女婿的请求。而陈宫也觉得这是一个与陶应通好的大好机会,同时还可以乘机了解徐州军队的虚实,所以陈宫也没有反对,还建议吕温侯马上派人南下,趁热打铁拉好与富庶徐州的关系,建立铁杆盟友的友好关系。

    陶应的运气不算太好,点名要借的吕布军大将张辽做为先锋,已经领兵去了东郡,还已经与曹袁联军交上了手,调他回来显然不现实。所以吕布与陈宫仔细商量之后,决定派遣忠诚稳重的大将高顺与银河shè手曹xìng南下,去徐州帮助女婿训练军队,同时吕温侯还很大方的允许高顺率领两百陷阵营老兵同行,以便教导和蹂躏徐州队伍里的那些少爷兵——对于三天两头得靠野菜粥填饱肚子的吕布军将士来说,徐州军队里的士兵确实过得和地主少爷没什么区别。

    吕温侯倒是大手一挥让高顺和曹xìng率领两百陷阵营南下了,被派到徐州调教菜鸟的吕布军倒霉蛋却骂开娘了,当年吕布军将士投靠大袁三公的时候,可没少被势利眼到了极点的大袁三公队伍欺负,一遇大战就推到前方当炮灰,打了胜仗不给奖励,缴获的战利品也不准私留,受尽了鸟气。后来常山大战时,吕布军好不容易重创了困扰大袁三公多年的黑山贼张燕,大袁三公不仅不给奖赏,还责怪吕布作战不力没能彻底歼灭张燕,一度试图处死吕布,逼得吕布只能带着凯旋之师逃往上党。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全是吕布军老兵的陷阵营将士自然对所谓的友军充满了jǐng惕。担心又在徐州受到不公平待遇。

    高顺xìng格沉稳又对吕温侯忠心耿耿,对吕温侯的命令虽然不满但也没有怨言,只是埋头执行,银河shè手曹xìng却不同,南下的路上基本上一直都在骂骂咧咧,还一度当众扬言。“将士们,到了徐州后,陶应小儿如果对我们公平对待就罢了,如果他敢给咱们甩脸sè,敢象袁绍老匹夫那样。让他的队伍吃肉喝汤让我们吃糠咽菜,那我们马上就走!主公那里,我和高将军给你们担待!”

    两百陷阵营将士轰然答应,都对曹xìng的话深以为然,高顺沉默不语。引导这支队伍南下的徐州使者杨宏却哈哈大笑。点头哈腰的向曹xìng说道:“曹将军请放心,我家主公陶使君是爱才如命之人,象曹将军和高将军这样的盖世名将,象陷阵营这样的熊虎之士,到了徐州后,只会保管你们得到更好的待遇。怎么可能让你们受半点的委屈?”

    “最好是这样。”曹xìng冷哼,“希望陶使君别和袁绍老匹夫一样。用花言巧语把我们骗到了徐州,然后就扔下我们不管了。”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杨宏更是点头哈腰,为了给高顺和曹xìng等人一个惊喜,还故意没说陶应准备如何款待高顺、曹xìng这支队伍。

    陷阵营都是步兵,从山阳到小沛走了大约六天时间,第六天傍晚,当高顺和曹xìng的队伍抵达小沛时,却意外的发现徐州军队早在小沛城外建下了一座营寨,还有一队辅兵在营外列队迎侯。高顺和曹xìng正疑惑时,杨宏又主动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点头哈腰的说道:“高将军,曹将军,请不要误会,不是我家主公不许你们入城驻扎,是因为小沛到徐州还有一百四十里路,一天肯定走不完,所以我家主公干脆就派一队辅军送来了营帐,给你们建营休息过夜,然后到徐州的路上你们也用不着辛苦扎营了,只有我军辅兵为你们安排。今天晚上,高将军和曹将军的队伍愿在城里驻扎,就请进徐州城驻扎,愿意在城外驻扎,就请到这座军营中休息过夜。”

    “让陶使君费心了,但也用不着,我军带得有营帐。”高顺沉稳的答道。

    “咦?都是新帐篷?”吕布军第一神箭手曹xìng目力极好,一眼就看到了徐州辅兵为自军搭建营寨用的都是崭新帐篷,远胜过自军用的那些四面透风的破烂军帐,便笑道:“那好吧,既然陶使君有心,反正明天我们就要继续南下,我们就住在这座营寨里算了,省得进城和出城的麻烦。”

    “曹将军,高将军,那快请。”杨宏大喜,又迫不及待的说道:“请两位将军放心,我军给贵军将士安排的住宿标准,是四人一个军帐,不会让你们二十个人挤一顶军帐。”

    “四个人住一顶军帐?”高顺和曹xìng对视了一眼,一起满意的点了点头,心说陶应还算够意思,比袁绍老匹夫强多了。

    高顺和曹豹很快就发现他们错了,而且还错得非常离谱,因为他们被徐州辅兵象迎接贵宾一样的请进了大营后,马上就发现大营里早就准备好了酒宴,每一个陷阵营将士都在宴席上有位置,宴席上还尽是苦哈哈出身的陷阵营将士从没见过的好酒好菜,杨宏则一道菜一道菜给高顺队伍的介绍,“各位友军将士请看,这是我们徐州最有名的鼋汁狗肉,这是易牙五味鸡,这是鱼汁羊肉,这是虾炒苔菜,四孔鲤鱼,稚羹,红烧猪肉……。还有酒,有黄酒,浊酒,清酒,各位友军将士可以随意选择,保管你们喝够。”

    “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如果那位友军将士不喜欢,可以尽管开口,在下可以让厨子为你们开小灶,单独做你们喜欢的饭菜。”

    “不用了,不用了。”看着满席的美味佳肴,曹xìng和两百陷阵营将士个个都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也个个直咽口水,恨不得马上就冲到宴席上据案大嚼。一向言行稳重的高顺也难得开口,向杨宏说道:“杨大人,使君太客气了,这样的酒菜如果我们还叫不满意的话,那我们就太不知足了。……咦?银酒碗?银筷子?”

    说到这里。高顺忽然瞪大了眼睛,因为高顺突然发现,陶应给陷阵营将士安排的酒席上,竟然每一个案几上都放着一个白银酒碗,一双白银筷子!那边曹xìng也惊呼起来,“杨大人。你们使君也太有钱和太会享受了吧?竟然用银碗喝酒,用银筷子吃饭了?”

    “曹将军误会了,我们主公其实很节俭也很俭朴。”杨宏赶紧解释道:“只是各位将士远道为来,是为了指点和教导我们徐州军队,帮助我们徐州军队提高战斗力。我家主公无以为报,所以才特命我们准备了两百套白银餐具,用来招待你们,曹将军也请告诉贵军将士,这些白银餐具用过之后可以带走。算是我们主公送给你们的一点小礼物。待到各位将士抵达徐州之后。我家主公还有见面礼相赠。”

    “陶使君万岁!”两百陷阵营将士都欢呼了起来,个个喜形于sè,对陶应的慷慨大方感激之至。高顺和曹xìng虽不贪图这点银子,但也十分的感激,一起向杨宏道谢,然后曹xìng又迫不及待的说道:“杨大人。将士们可以入席了吧?我们可都饿坏了。”

    “曹将军,请稍安勿躁。”杨宏的回答让曹xìng有些意外。然后杨宏又满脸谄媚的说道:“高将军,曹将军。你们的将士远来寂寞,我家主公还让人给你们准备了排解寂寞的人。”

    说着,杨宏拍了拍手发出暗号,紧接着,预备用来让陷阵营将士住宿的帐篷中忽然sāo动了起来,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快步跑了过来,或羞涩或大方的坐到了案几旁边,还每一个陷阵营将士的案几旁边都有一个女人相陪,莺莺燕燕,争媚斗艳,让每一个陷阵营的将士都看花了眼。

    陷阵营上上下下都眼睛冒光时,杨宏又笑眯眯的说道:“各位陷阵营的将士,请入席吧,这些美女会服侍你们用饭,晚上也会侍侯你们休息。还有,一会还有歌舞表演,请各位友军将士尽情欣赏。”

    “哦,对了。”说到这,杨宏又一拍脑门,笑道:“瞧我这记xìng,一会这些女孩子的卖身契,也都会送到各位将士的手中,一个月后结束训练,各位将士可以把她们留下,也可以把她们带回去。”

    杨宏的话音未落,陷阵营队伍中已经是欢声四起,陷阵营的两百将士也都不是喜形于sè了,而是全都欣喜若狂了。曹xìng更是笑得连眼睛都眯起,假惺惺的说道:“杨大人,陶使君实在太客气了,这叫我们怎么好意思?陶使君如此厚赐,叫我们如何报答?”

    “很简单,请曹将军和高将军帮我们主公用心调教麾下队伍就是了。”杨宏笑眯眯的说道:“曹将军,高将军,你们都是每人四位美女,在中军帅帐里,两位将军进去就可以见到了。”

    “多谢,多谢。”曹xìng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高顺则万分为难,迟疑道:“杨大人,这么做不太好吧?白银酒具我们留下,女人还是请大人收回去。”

    “不行,不行。”杨宏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坚决拒绝道:“高将军,这可是我家主公专门交代的心意,将军如果拒绝,下官回到徐州可就没办法交代了。还望高将军大发慈悲,千万不要让在下为难。”

    “高兄,这可是陶使君的一片好意,你就别让杨大人为难了,帮陶使君练兵时,我们多用点心就是了。”曹xìng满脸笑容的拉住高顺,又把高顺拉起就往远处的中军大营走,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高兄,你也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要是让成廉和宋宪那帮兔崽子知道这里的事,只怕会把眼珠子都羡慕得鼓出来吧?”

    “这一趟来对了,来值了!”搂着怀中美女,又喝着美女喂来的美酒好菜,每一个陷阵营将士也都笑得眼睛眯成线,还一起在心里嘲笑留在山阳吃糠咽菜的五百多陷阵营同伴,“兔崽子们,要是你们知道陶使君对我们有多好,恐怕会羡慕得流口水吧?”

    “要是陶使君是我们主公多好?”也有不少陷阵营将士开始这么想。RQ!!!

第一百章 弄巧成拙(求新年月票)

    “陶基!停!保持别动!!”

    象一条受伤了的野兽一样的咆哮着,银河shè手曹xìng大步冲到了陶应唯一堂弟兼徐州第一王牌君子主将陶基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陶基拉满弓弦的右手手腕,当着无数徐州将士的面,毫不客气的就怒吼了起来“对你说过几次了?你不是左撇子,箭必须搭在弓的右侧,拇指扣弓箭,食指和中指夹尾羽!你为什么还要把箭搭在弓的左侧?你自己说,把箭搭在了左侧,你的食指和中指能不能把箭彻底夹稳?!箭都夹不稳,你怎么有效命中箭靶?!!”

    面对着发狂一样的昔rì手下败将,被当众呵斥的陶基没有半点怒sè,还低眉顺眼的答道:“曹将军教训得是,是末将忘记了将军的教导,多年养成的习惯,又把箭搭到了左侧,下次末将一定改正。”

    “习惯?又是习惯?!”曹xìng一点都没有因为陶基的认错而罢休,还更大声的咆哮道:“当年教你学箭的,到底是那个蠢货?连这么一点用弓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把你的弓左侧涂上狗屎,让狗屎提醒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被曹xìng骂得狗血淋头的陶基连反驳勇气都没有,乖乖的去按曹xìng的命令做去了,不远处点将台上的曹xìng同宗家门、名誉上的徐州头号大将曹豹却有些无地自容了,因为不管是陶商、陶应还是陶基,武艺上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结果曹xìng来给徐州军队当教官后,却用事实证明了曹豹教的那些玩意全是错的,全是狗屎!

    “看好了!”曹xìng又咆哮了起来,拿起一把弓又一次给的君子军将士亲自演练。一边演示动作,一边大吼道:“都给我听仔细。怒气开弓,息气放箭!握弓、搭箭、举弓、拉弓、瞄准、放箭。每一个步骤以吸气开始、以呼气结束!吸气后要轻轻地将气往下送,然后屏一会气,再尽可能缓慢均匀地呼出。等一会,又快吸一口气。一呼一吸,连绵不绝,就会慢慢形成一种节奏!”

    吼叫着,曹xìng忽然松开弓弦,弓上羽箭脱弦而出,呼啸飞向一百五十步外的箭靶。准确命中靶上红心。在场的君子军队伍中,也顿时响起了如雷的掌声与由衷的欢呼声。但曹xìng对这些来自昔rì敌人的掌声根本不以为意,只是大声的咆哮“兔崽子们,别只顾着鼓掌。给我注意姿势,注意你们的呼吸!握弓、搭箭、举弓、拉弓、瞄准、放箭,六个动作六个呼吸,给我每人练习三百次!”

    “诺!”虚心求进的君子将士整齐答应,开始按着曹xìng的要求练习起来,曹xìng却很不满意的嘀咕道:“还他娘的君子箭,连箭法最基本的都稀烂,真不知道你们以前怎么打的那么多胜仗?”

    “将军,说了不怕你笑。”刚把弓上涂了犬类五谷轮回之物的陶基正好听到。毫不隐晦的苦笑说道:“以前我们在战场上,至少都需要二十支箭shè死一个敌人,为了这个,我们也是差不多天天挨二哥的骂。不过二哥的武艺也不行,只知道我们不对,但不知道我们那里不对。”

    “二十支箭才能shè死一个敌人?”曹xìng有些倒吸凉气。又嘀咕了一句到底还是徐州有钱,要是在本将的麾下谁敢这么浪费宝贵羽箭,老子早就把他踢到辅兵队干苦力了。然后曹xìng又咆哮了起来“楞着干什么?快去给我练习!别以为你是使君的堂弟,我就不敢罚你!”

    陶基连声答应,赶紧连滚带爬的过去练箭了。曹xìng则又在肚子里补充了一句“蠢货!如果不是看在陶使君的金子银子和美女份上,本将军才懒得教你们这样的笨徒弟!”

    其实曹xìng老师的态度已经算很好的了,远处另一块场地上,指导徐州军队步兵战技的高顺可是在挥鞭子抽人了,还是当着这支徐州军队的统率将领陈到的面抽,而且抽打的不是一个徐州士兵,是整整一排的徐州士兵,一边毫不留情的抽着,一边怒吼咆哮“没吃饭是不是?说了多少遍了,刀法要沉猛有力!要大开大阖!要有去无回!不要花架子,不要摆了好看,一刀下去,要让对面的敌人心惊胆裂,不敢有反击的念头!象你们这样的蠢货,到了战场上,也就是白白送死的命!”

    把第一排足足五十人的徐州士兵挨个抽打了一遍,高顺一向旁边的陷阵营士兵虚挥一鞭,吼叫道:“来五十人!一字横队!”

    五十名陷阵营士兵整齐出列,在徐州士兵的队伍前方一字排开,高顺又用马鞭指着刚被自己抽打了五十名徐州士兵,大吼道:“拔刀,过去砍他们!”

    “过去砍他们?”五十名徐州将士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旁边脸sè一直都不太好看的陈到也有些发楞,忙问道:“高将军,你真不是在说笑?这可是铁刀,不是木刀!”

    “当然不是说笑!”高顺大声回答道:“过去砍!砍死砍伤我负责,与你们无关!他们也只招架,不反击!”

    “还楞着干什么?过去砍!用你们最拿手的招数,用你们最大的力气,给我砍!”

    高顺如雷的咆哮声中,五十名被抽得鼻青脸肿的徐州士兵带着一肚子的火气,拔刀大步上前,吼叫着或是横削或是直劈,按命令攻击五十名陷阵营将士,然而让在场的徐州将士瞠目结舌的是,刀至面前,始终肃立不动的陷阵营士兵,忽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拔刀招架,还有人干脆连刀都难得拔,直接就用刀鞘架住了徐州士兵砍来的铁刀,校场上金铁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五十名陷阵营将士却毫发无伤,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架住了徐州士兵的攻击。

    见此情景,校场内外自然是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一直都板着脸的陈到也有些动容,高顺却毫无表情。大喝道:“好,现在换徐州兵招架了。你们的刀可以出鞘,可以提前摆任何姿势。陷阵营收刀回鞘,当头直劈,预备——!”

    伴随着高顺的口令,攻击失效的五十名徐州士兵赶紧摆好招架姿势,还有不少人干脆把刀举到头顶上,待到徐州士兵摆好姿势,高顺这才吼了一个字“杀!”

    “杀——!”

    五十名陷阵营将士整齐吼叫,犹如平地之上炸响了一个chūn雷。五十柄铁刀一起出鞘。整齐得仿佛一个出鞘声音,刀锋义无返顾的劈向对面的徐州士兵,刀未临身,铁刀带起的劲风已经裹卷着凌厉的杀气笼罩徐州士兵全身,感受到这触及灵魂的杀气。不知多少徐州士兵惨叫了起来,也不知道多少徐州士兵抱头蹲下,后跳躲避,更有人惊慌得不知所措,双手颤抖,被陷阵营士兵的铁刀一刀就将武器击飞,陈到的心脏也猛的跳了一下,知道这次不知要有多少自家士兵死在训练之中了。

    还好,吃人嘴软。这里每一个陷阵营士兵都享受过徐州军队的盛情款待,所以陷阵营将士也全都手下留情,铁刀劈飞了徐州士兵的武器,刀锋继续向下,即将碰到徐州士兵的额头或者身体时,全都收住了刀势。只有两个陷阵营士兵没有控制好力度,把两名徐州士兵的额头劈破了皮肤,碰骨方止,虽然没有致命,却也让那两个徐州士兵血流满面和吓破了胆,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发抖,半天都站不起来。

    见此情景,校场内外自然又是一阵如雷的欢呼声与鼓掌声,始终不太服气的陈到终于心服口服,徐州军队的头号猛将许褚也连连点头,道:“不错,这才叫砍人,不象我们的士兵,那叫杀鸡。”

    “看清楚什么叫砍人没有?都给我站起来!”严格的高老师又咆哮了起来“归队,全体直劈三百次,每一次直劈都要给我使出吃nǎi的力气,都要给我把心思放在刀上,把你们的jīng气神都放在刀上!要想象着一刀下去,就能把对面的敌人砍成两断!陷阵营自主活动,进队伍,发现谁偷懒敷衍,就给我打!”

    “诺,诺,诺。”心惊胆战的徐州士兵纷纷答应,陈到、许褚和徐盛等徐州将领却咆哮了起来“回答整齐,回答有力,按高将军的指点做,偷懒敷衍的,今天不准吃饭!”

    “诺!”徐州士兵的回答总算是整齐和有力了许多,赶紧按着高顺的要求归队,重新练习起最基本刀法动作,高顺身后的陷阵营士兵则zì yóu活动,深入到了徐州军队的内部,监督和检查徐州士兵的劈砍动作,发现不对或是指点,或是拳打脚踢,咆哮怒骂,尽心尽职的帮助徐州军队提高训练效果。

    与此同时的点将台上,陶应身旁陪同观看的鲁肃、陈珪父子、臧霸和曹豹等人纷纷嗟叹了起来,臧霸叹道:“以前一直以为我的琅琊兵就已经是天下强兵了,今天见了陷阵营,才知道什么叫坐井观天,什么叫真正的强兵,琅琊兵,还差得远啊。”

    “值了,主公用在陷阵营身上的钱粮值了。”曹豹也叹道:“之前主公那么厚待陷阵营,末将还不理解和不服气,今天末将总算是明白主公的苦心了。”

    “其实和陷阵营比起来,在下更钦佩我们的主公。”很少拍马屁的陈登由衷的说道:“在下今天才知道,主公能用这些徐州兵打下那么多胜仗,把周边的诸侯挨个打了一遍还没吃过败仗,是多么的不容易。”

    陶应终于开口,苦笑着叹道:“元龙过奖了,如果不是君子军的无解战术牵制强敌,我早就不知道输多少次了。我一直都认为徐州军队或许能算二流军队,可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我又错了,徐州军队能算准二流就已经很不错了。”

    “主公也不要太过灰心丧气。”鲁肃插口说道:“关键还是用来和我们徐州军队比较的陷阵营太强了,我大概了解了一下,吕温侯麾下的陷阵营总共只有七百多不到八百人,全都是从各支军队里抽调来的jīng锐中的jīng锐组成,其中一小半还是当年董卓麾下的步兵第一强兵飞熊军旧卒,参加过大小上百次战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历都不知有多少次,这样的jīng兵全天下只有一支。自然要远远胜过我们徐州军队的普通士兵。”

    陶应默默点头,承认鲁肃此言不虚,又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样的jīng兵,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所用?如果我的麾下能有这么一支jīng兵,那该有多好啊?”

    感叹到了这里,陶副主任自然忍不住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老丈人,你为什么还不肯咽气?你要是蹬腿了,以高顺对你的忠心,肯定是领着陷阵营和你的jīng锐。保护你的老婆孩子来投奔我啊!”

    这时。被陶应安排了专职负责招待陷阵营一行的徐州新贵杨宏急匆匆跑上了点将台,又急匆匆来到陶应面前行礼,张口想要说话,但又打住,陶应甚是疑惑。问道:“仲明先生,何事如此焦急?”

    杨宏不答,只是看看左右众人,徐州众文武知道他的意思,又知道陶应对他十分欣赏——还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欣赏,所以也就主动左右让开,给杨宏留下与陶应单独交谈的空间,杨宏大喜,又征得了陶应的同意。凑到了陶应的耳边低声说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微臣亲自去为陷阵营的友军将士采购猪羊鱼鹅等食材时,忽然在市面上听到了一些有关徐州的流言。”

    “什么流言?”陶应有些糊涂和紧张。

    “徐州民间传言,主公你将要全力支持吕温侯除掉曹cāo老贼,徐州的粮食还要源源不绝的往兖州送。所以徐州的粮价还要上涨。”杨宏神秘兮兮的说道:“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睛,还说主公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扶持吕温侯占据兖州立足,换取吕温侯帮助我军练兵,消灭了曹cāo之后,主公你还要支持吕温侯干掉刘备和对抗袁绍!甚至还说主公你可能会亲自领兵北上,去和吕温侯联手,消灭徐州最大的仇人曹cāojiān贼!”

    陶应表情有些古怪,看着杨宏没有立即说话,杨宏却急得直跺脚,压低声音说道:“主公,这可是我们徐州刺史府的最高机密,前天晚上主公你才在臣等面前提前,今天竟然就已经流传于众人之口,传播于市井之间,主公你一定得调查这条传言是怎么走漏出去的啊?”

    “到底还是蠢了点,不过也好,这样的人如果太聪明了,用起来就不放心了。”陶应心中微笑,正打算对杨宏解释,话到嘴边却又改了主意,点头说道:“仲明先生所言极是,此事确实必须彻查,仲明先生可以去找内卫将军曹宏,让他帮着你调查此事,看看到底是从那里走漏出去的风声。再顺便给我辟一下谣,就说徐州屡遭战乱,急需休养生息,短时间内,本刺史暂时没有对外用兵的打算,让徐州百姓尽管安居乐业,不用担心徐州会有新的战事。”

    “诺。”杨宏大喜答应,赶紧屁颠屁颠的下去建立功勋去了。留下陶应一个人在点将台上,揪着下巴上稀疏的小胡子盘算“阿瞒,大耳,本初,你们几位可一定得相信这条传言啊——你们再不赶快全力联手干掉我的好岳父,说不定我真就下定决心,全力帮我那位好岳父拿下整个兖州了。毕竟,和你们这几个滑头jiān贼比起来,我这个岳父在战场上可能还要好对付一些。”

    ……………………

    有时候过于忠心未必就是好事,咱们的杨大人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领着徐州刺史府的内卫特务,大张旗鼓的在市场上抓了散播传言的百姓后,又公开辟谣之后,结果却弄巧成拙,这条刚流传没多久的传言反倒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潜伏在徐州城内的诸侯细作,也赶紧把这条流言抄录成文,通过各种渠道送出城去,送到各自的主子面前。还有始终潜伏在徐州城中的糜竺,也马上指示自己的妹妹糜贞,命令糜贞利用与曹灵接触的机会,设法求证这条传言的真假情况!

    最先收到这条消息的当然是吕布吕温侯,又从高顺的书信中得知陶应在言语中确实有这个意图后,吕温侯当然是大喜过望,一边回信指示高顺务必要尽力协助陶应练兵,一边放心的把徐州支援的五万斛应急军粮送往前线。还亲自率军押送,亲临东郡重镇濮阳城下。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濮阳城,打通与另一位铁杆盟友张扬的联系。陈宫虽劝吕布慎重 为上,让吕温侯小心诡计多端的不肖女婿不安好心,但正在兴头上的吕温侯又那里听得进去?

    这个消息继续北上,很快就送到了曹老大的新大本营鄄城城中,而一起送到曹老大面前的,则还有吕布派遣高顺和曹xìng率领两百陷阵营南下协助陶应练兵的确凿消息。听到这两个消息,正被吕温侯牵制得周身难受的曹老大当然是大惊失sè,以至于脱口惊呼道:“若此事不假,那吾休矣!陶应小贼的富足钱粮加上平原无敌的伪君子军。再加上吕布的虎狼之师。吾如何招架?”

    “陶应小贼jiān猾异常,会做这样养虎遗患的蠢事?”陶副主任的老相好郭嘉对此深表怀疑,咳嗽着说道:“吕布乃豺狼,反复无常,陶应支持他灭掉我军之后。他的卧榻之侧立即出现一个新的敌人,还是一个更危险、更加难以防范的敌人,陶应小贼能权衡不了这样的轻重?”

    “奉孝先生见谅,你是否太过想当然了?”荀彧皱眉说道:“徐州传言中提到,陶应小贼支持吕布消灭我军之后,还要借助吕布对抗袁绍——或许陶应小贼认为,袁绍亦与吕布有仇,若我军灭,袁绍照样可以让吕布不敢对徐州开战……。”

    “叔父言之有理。确实不能排除这个可能。”荀攸同样有些担心这条传言不假,jǐng告道:“明公,目前陶应南线已无战事,不怕吕布突然翻脸,又与吕布各有所需,陶应需要吕布麾下的强兵悍将帮助他提高军队战力。吕布需要陶应的钱粮武器养军作战,二贼各有需求,绝不能排除他们暂时同心协力,联手消灭我军。况且陶应一再借粮给吕布,吕布也派出了老兵大将南下,帮助陶应练兵,已露出了同心协力的迹象。”

    曹老大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并没有再次懊悔自己当初没把该死到极点的陶副主任一刀砍了,只是稍一盘算后就大吼道:“马上派人去冀州,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袁绍,让这个匹夫知道,吾要是被陶应吕布亡了,他南线会是一个什么局面!竖子不足以为谋,答应借我的三万大军到了黎阳就不再南下,只想着保存实力,让吾与吕布两败俱伤,却全然没有考虑过,如果陶应jiān贼和吕布联手,吾如何招架?!”

    “明公,给袁绍的书信上,千万莫要言明此事只是传言。”荀彧yīnyīn的提醒道:“明公可以告诉袁绍,就说这是我军细作刺探到的准确消息。”

    曹老大狞笑点头,立即让郭嘉用他优美的文笔替自己起草书信,这时,始终一言不发、号称曹老大智囊团中最卑鄙、最恶毒、最不择手段、擅长绑架别人家属和最喜欢拿人肉做军粮的谋士程昱,也终于开口了,向曹老大拱手说道:“明公勿忧,依在下之见,不管陶应小贼是否有意和吕布联手灭亡我军,陶应小贼与吕布的所谓结盟都是不堪一击。某有一计,可使陶吕两家反目成仇,吕布匹夫孤立无援,公亦可乘机图之。”

    “仲德先生有何妙计,还请快快道来。”曹cāo大喜说道。

    “仲德先生,陶应小贼jiān猾过人,对他用计,怕是难以成功。”荀彧jǐng告兼泼冷水道。

    “文若先生指点得是,不过在下也没敢指望让陶应jiān贼中计,这一计,乃是用于吕布身上。”程昱一笑,又向曹老大拱手说道:“明公,我军细作明确探报,陶应小贼为使高顺、曹xìng等人全力助他练兵,对高顺、曹xìng与高顺麾下的陷阵营将士都款待甚厚,明公若是使人潜入吕布军中,散播谣言,就说那陶应小贼厚待高、曹二人,不是为了使高曹二人助他练兵,而是想要乘机收买高顺和曹xìng等一干将士,使之为己所用,又说高顺和曹xìng贪图荣华富贵,已经暗中投靠了陶应小贼,还准备替陶应小贼收买更多的吕布麾下将士。”

    说到这,程昱又是yīnyīn一笑,道“那吕布听闻之后,岂能不生出疑心……?”

    曹老大笑了,道:“善,可速行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借题发挥

    让曹老大惊喜的是,大袁三公对吕温侯的jǐng惕与仇恨,竟然远在他的想象之上,收到了曹老大的报jǐng书信后,素来以优柔寡断著称的大袁三公竟然破天荒的下定了决心,当场就拍板决定不惜代价的赶掉三国头号大豺狼吕温侯!不仅让驻扎黎阳按兵不动的三万援军立即拔营南下,还又派大将文丑又率两万主力南下,增援少年时的损友曹老大,与曹老大联手收拾陶副主任的倒霉岳父吕温侯!

    还有大仁大义的刘皇叔这边,本来刘皇叔是没有多大兴趣淌吕温侯这道浑水的,借口牵制吕布的任城驻军和曹老大讨价还价,不想去和吕温侯火并,让手里这点曹老大赏赐的薄弱兵力白白消耗,曹老大也知道刘皇叔手里的队伍战斗力一般,来了也起不了多少作用,倒也没有逼迫刘备出兵,所以刘皇叔那怕是察觉到了陶应有支持吕布拿下兖州全境的企图,也没有多少先下手为强联合曹老大干掉吕温侯意思——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有曹老大和吕温侯在正面对峙,刘皇叔乐得在侧翼打酱油。

    真正让刘皇叔下定决心出兵的大袁三公的态度,确认了大袁三公不惜代价支持曹老大干掉吕温侯的消息,又确认了一直按兵不动的袁绍军三万军从黎阳出发,渡过了黄河南下,正式增兵兖州战场,刘皇叔也马上象苍蝇闻到了血一样,打着增援盟友的旗帜,提兵就往东郡来了——这时候出兵不仅很有胜算。还可以捞到好名声,又有浑水摸鱼的机会,如此天赐良机,刘皇叔岂能错过?“

    三家合力之下,一度已经摸到了濮阳城墙的吕布军顿时有些招架不住了,为了不被大袁三公的援军夹击和被刘皇叔威胁粮道,吕布只能是抢在大袁三公的援军抵达战场前。率军退回濮水,在句阳一带与曹袁刘三家联军对峙,又仗着兵马雄壮。也仗着孝顺女婿的粮草支援,与强敌打得不相上下,双方各有胜负。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虽然成功的把强敌挡在了濮水北岸,短时间内不露败象,但是从长远来看,吕温侯的形势还是非常不容乐观,因为吕温侯敌人们实在是太强大了,武将方面,光是能与吕温侯正面对敌的猛将就有十好几人,这些人只要随便出动两三个,就能彻底抵消吕温侯天下无双的武力,再来多点吕温侯就只有靠赤兔马逃命的下场。

    军队方面。吕温侯的劣势更是明显,五万左右的军队既要与敌人正面对抗,又要驻守山阳、定陶和任城三郡,还得保护与徐州联系的粮道,虽然勉强够。但也处处捉襟见肘,没有足够的生力军和预备队向敌人发起致命一击,后继十分乏力。吕温侯的敌人们则不同,光一个曹老大就有六万左右的军队,其中核心jīng兵将近一万五千,余下的青州兵战斗力也相当不俗——至少比陶副主任的徐州兵强得多。在粮草充足的情况下足以和吕温侯正面相峙,再加上大袁三公的庞大军队全力支持,吕温侯想保住现有地盘都已经是十分不容易,就更别说开疆拓土拿下整个兖州八郡七十八县了。

    吕布军队伍里也有能人,察觉到了吕布军后劲不足的弱点,吕布军唯一的智囊陈宫少不得到吕布面前提出jǐng告,建议吕布尽快做好准备解决这个要命问题,同时陈宫还给吕布提出了两个解决方案,第一是拿出部分兖州利益,请陶应出兵帮忙,与吕布军联手应对曹袁联军。第二个法子则是暂时放弃攻打东郡的计划,退守定陶、山阳和任城这道背靠财主女婿的有利防线,利用徐州钱粮和坚固城池对抗敌人,待到后方同样有公孙瓒这个隐患的大袁三公北线生变,撤出兖州,然后再痛打落水狗收拾曹老大。

    吕温侯是一个很有进取心的人,全线退守当然不符合吕温侯的行事作风,所以吕温侯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决定请孝顺女婿出兵帮忙。为了让女婿动心,吕温侯还听取了陈宫的建议,承诺一旦吕布军打下东郡,恢复了与另一个铁杆盟友张扬的联系后,吕温侯就送给陶应千匹战马,还承诺保护徐州与并州产马区的贸易通道,让女婿不必再为马匹来源而烦恼——因为刘皇叔的挑唆,陶应与老盟友公孙瓒翻脸后,可是已经失去了战马来源的,所以吕温侯和陈宫都觉得这个条件陶应应该会动心考虑。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在吕温侯准备派出使者南下的时候,吕温侯的亲信和心腹们却接二连三的来报,禀报说近rì吕布军队伍中传言,陶应向吕温侯借走高顺、曹xìng二将与部分陷阵营后,多赏金钱美女,又诱之以高官厚禄,高曹二将贪图富贵荣华,已然暗中投靠了陶应,还派人寄书他们在吕布军队伍里的好友旧部,替陶应招揽其他的吕布军将领,诱使这些吕布军将领率军南下去投奔徐州。

    甚至还有谣言说,已经有吕布军将领已经被陶应收买,早晚就要动手除掉吕温侯,让陶应可以收买更多的吕布军将士——天地良心,这条荒唐得离谱的谣言真不是曹老大派人的散播的啊,完全是谣言在传播过程中被人添油加醋,逐渐演变出来的啊。

    谣言虽然有些荒唐,但说得有鼻子有眼睛还已经影响到了部分军心,所以也由不得吕温侯不小心jǐng惕,赶紧召集军中文武讨论此事,不过吕温侯在会议上公布此事之后,还没来得及询问众人意见,那边陈宫就马上说道:“主公,此必是曹cāojiān贼离间之计,曹贼素来jiān诈,又最怕主公与陶使君齐心协力共谋兖州,故而借题发挥,想离间主公与陶使君的翁婿之情。主公当颁布严令。严禁军中士卒传播此等无稽之谈,以免动摇军心,坏了我军与陶使君的唇齿之盟。”

    “是吗?”吕温侯有点二的脑袋这回终于二对了一次,狐疑的说道:“公台之言虽然有理,但若事不假,那又如之奈何?”

    “不可能。”陈宫断然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主公。如果说陶使君收买和笼络我军的其他将领,收买和笼络我军的其他队伍,那在下可能还会相信。但如果说陶使君能够收买动高顺将军、曹xìng将军和陷阵营队伍。在下第一个不相信!高顺将军清白威严,骁勇有智,衷心仁义。不饮酒,不受馈遗,说他背叛主公,恐怕主公你第一个就不相信吧?而且只要有高顺将军在,陶使君就别想买动高顺将军一手组建的陷阵营!”

    “至于曹xìng将军,主公当年被李傕、郭汜逼迫离开长安,主公你的家眷得庞舒将军之助逃出长安,就是曹xìng将军率数十人保护主公你的妻女千里奔波,把她们送回主公你的身边,如此忠勇之士。怎么可能被陶使君收买?又怎么可能背叛主公?”

    吕温侯有些动摇,忍不住又迟疑说道:“这么说来,恐怕还真是曹贼的离间计了。”

    “主公,末将觉得还是小心为上。”这时,让陈宫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吕布军的另一员忠勇大将张辽竟然站了出来,向吕布拱手说道:“主公,在末将看来,高顺和曹xìng二位将军确实不可能背叛主公,但要是说陶使君没有收买和笼络他们的意图,恐怕……。未必。”

    “文远何出此言?”陈宫大惊下赶紧打听详细。那边吕温侯更是赶紧树起了耳朵——吕温侯现在的钱粮和地盘情况都大大不妙,最大的翻身本钱也就是这些jīng兵强将了,听说有人想偷他的最后本钱,吕温侯自然不得不再三小心jǐng惕。

    “数rì前,末将收到了曹xìng将军的书信。”张辽沉声说道:“曹将军在书信中再三提起,他与高顺将军抵达徐州之后,陶使君对他们款待极厚,多赏绫锦金银,还给每一名陷阵营将士都送了一名侍妾,爱才之心十分难得。然后曹将军又说陶使君对末将甚是欣赏,多次提出希望能让末将也到徐州走上一趟,曹将军受陶使君的恩惠甚厚,所以来书替陶使君转达敬意,要末将设法也到徐州走上一趟,还说陶使君定然不会亏待末将……。”

    “信在何处?”吕温侯咆哮着打断。

    “就在末将帐中,卧榻旁的信匣之中,主公可使人立即取来。”张辽恭敬答道。

    吕温侯大怒,赶紧派人去张辽营帐中取信来看,然后吕温侯又拍着案几向在场的众将喝道:“你们还有谁收到过这样的书信?现在说来,吾不追究,若是胆敢隐瞒,哼!”

    害怕吕温侯的威胁,同样收到过类似书信的郝萌、宋宪和侯成等将乖乖出列承认,又告知吕布这些书信所在,吕布更是大怒,又赶紧派人把这些书信全部取来,结果吕温侯一共查到了五封类似的书信,其中四封书信是曹xìng写的,内容与张辽的介绍大同小异,最后一封则是高顺写给吕布军大将成廉的——高顺发现徐州军队在对抗敌人骑兵突袭这个战术上能力十分薄弱,成廉恰好又是吕布军队伍中的拒马枪第一高手,为了报答陶应的盛待之情与厚赐之恩,所以高顺建议成廉争取成为第二轮南下调教徐州军队的吕布军将领,带一些枪兵高手到徐州帮陶应练兵。

    “陶应小儿,竟敢如此欺我!”看完这些书信,压根就没相信过女婿的吕温侯顿时暴跳如雷了,拍着案几大吼大叫,“吾念在翁婿之情,派得力大将南下助你练兵,你竟然敢乘机收买吾的将士!欺吾太甚!欺吾太甚!”

    “难道陶应真想吞并我军?”看完这些书信后,陈宫难免也有些疑惑,对陶应这些大手笔的真正目的深为怀疑。但还好,陈宫还算理智,知道在这个要命时刻绝对不能和金主翻脸,所以陈宫只得说道:“主公,这些书信只是说陶应厚待我军将士,并不能证明陶应真有收买我军将士的企图,所以在下认为。主公还是派一个使者到徐州去看看情况,然后再做决断不迟。”

    “还看什么看?”吕温侯大吼道:“马上传令,让高顺、曹xìng和陷阵营都给我滚回来,陶应小儿赏给他们的东西,也一样都不许要!”

    “主公,不可啊。”陈宫大惊失sè,赶紧提醒道:“主公。眼下大敌当前,无缘无故的召回高顺和曹xìng等人,若是激怒了陶应。断了我军粮草,那我军休矣!”

    “是啊,主公。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吧,高顺和曹xìng两位将军并非无义之人啊。”在场的吕布军文武也都劝说,始作俑者张辽还奏道:“主公,陶使君即便有收买我军将士之心,高顺和曹xìng二位将军也绝不是荣华富贵可以动其心之人,主公还是摸清楚他们现在的真正情况,了解陶使君有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笼络之意,然后再做决断不迟。”

    好说歹说,看在不肖女婿的钱粮份上,吕温侯终于还是决定给女婿一个机会。派亲信谋士许汜南下徐州,借口与陶应协商下一轮练兵计划,了解高顺和曹xìng等将在徐州的情况,还有向曹xìng和高顺直接的当面打听,问清楚陶应究竟有没有收买吕布军将士的企图。如果有。那么就让高顺和曹xìng借口兖州战事紧急,马上从徐州温柔乡里滚回来!

    “不行,温侯的作法太过粗暴,怕是要坏事。”陈宫心中暗暗琢磨,“不管陶应小贼有没有吞并我军之心,我都给他去一封书信。一是告诉他曹贼用计之事,二是提醒我军与他的唇齿之依,没了我军他的北线立即告急,三是jǐng告他温侯已经知晓此事,希望他能够收敛一点,别仗着有钱有粮,就以为能够拿金银美女把我军将士收买过去!”

    盘算定了,散帐之后,陈宫立即写了这封亲笔书信,又派了心腹从人连夜南下,抢在许汜之前把书信送到陶应面前,希望能够让陶应稍微收敛,jǐng告陶应最好别打吕布军jīng兵强将的主意。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陈宫虽然足智多谋,但这一次却犯了一个大错,而这个大错误就是——陈宫太低估了陶副主任的心狠手辣与歹毒无耻………………

    ……………………

    靠着心腹从人的卖力赶路,陈宫的亲笔信总算是抢在吕布军使者许汜之前送抵徐州,提前送到了陶应面前。而看完这封书信之后,措手不及之下,心怀鬼胎的陶应还真有点被吓住,惊叫道:“曹老贼派人散播谣言,说我有意收买吕布麾下的jīng兵强将,企图离间我和吕布的盟友关系?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徐州军队的两大智囊鲁肃和陈登也是十分震惊,赶紧从陶应手中讨来书信查看,而看完之后,陈登和鲁肃一时也有些傻眼,鲁肃还说道:“世人皆言孟德jiān诈,今rì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竟然抓住了这么一点点破绽就乘机下手,间离我军与吕布军的唇齿之盟。”

    “曹贼歪打正着了。”陈登也是苦笑说道:“他这一计,不仅肯定会让吕温侯那个小心眼对我军起疑心,还注定要破坏我军的大计啊。等许汜到了徐州,看到我们是如何款待吕布军jīng兵强将的,再把事实向吕布一奏报,以吕温侯那种反复无常又多疑轻断的xìng格,铁定马上召回高顺、曹xìng和陷阵营,今后也不会再借jīng兵强将帮助我军提升战力了。”

    “吕布会这么绝情?”鲁肃对吕布的了解始终不多,有些怀疑的问道:“吕布这么做,就不怕我军撕毁与他的盟约,断绝粮草支援?”

    “会,还肯定会这么做,谁劝都没用。”陈登无奈的答道:“吕布,豺虎也,勇而无谋,轻而去就,一旦察觉我军有意吞并他的军力,必定勃然大怒,不顾后果的与我军翻脸成仇!”

    鲁肃皱起了眉头,半晌才迟疑着说道:“主公,要不主动向吕布解释清楚吧,借口我军只是想感谢陷阵营的教导之力,所以才……。”

    “哈!哈哈哈哈哈哈——!”陶应忽然大笑了起来,还一边大笑一边鼓掌,兴奋的叫道:“曹老贼啊,想不到你还真是一个大好人啊,上次在徐州城下帮了我不算,这次竟然又帮我一个大忙,谢谢,多谢了。”

    “主公,曹贼又帮了你什么大忙?”陈登和鲁肃一起惊讶问道。

    “当然是帮我散播这条其实完全是事实的谣言了。”陶应狞笑答道:“这一次,不但我那个老岳父的jīng兵强将要归我所有,曹老贼还要帮我解决老岳父这个大麻烦!”

    “主公,此话怎讲?”鲁肃和陈登完全都被陶应的话给弄糊涂了。

    “听完我的计划,你们就明白了。”陶应一边飞快盘算着,一边吩咐道:“元龙,子敬,马上安排,再给每个陷阵营士兵送去一斤黄金,布两匹,给高顺和曹xìng每人送去黄金五十斤,布百匹。然后再告诉高顺和曹xìng,就说我很感谢他们的尽心尽力,请他们答应在徐州多留一个月,再帮我们练一个月的兵,这些黄金是给他们的报酬。延长的借调期间,一切待遇照旧!”

    “可是吕布马上就要把他们召回兖州了,他们答应有什么用?还白白浪费那么多黄金和布匹。”鲁肃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关系,吕布想把他们叫回去,那就让他们回去吧。”陶应微笑答道:“至于这批黄金和布匹,也绝对不会浪费。”

    “主公想离间吕布军?”陈登醒过味来,道:“主公虽有收买笼络陷阵营之心,但始终没有付诸行动,现在主公明知吕布生疑就要召回陷阵营,又故意厚赐陷阵营,吕布必然更生怀疑,高顺、曹xìng和这两百名陷阵营回到兖州之后,必然要被吕布责备甚至刁难,高顺、曹xìng和陷阵营无辜受罚,想不生出吕布之心也难了。”

    “答对了!”陶应弹了一个响指,然后又狞笑说道:“紧接着,我就借口吕布反悔绝情,乘机切断对吕布的粮草武器供应,没有了徐州的钱粮支持,吕布必然不是袁曹刘三家联军的对手,等到吕布兵败身亡,这些陷阵营将士不仅要乖乖回到我的怀抱,还会给我带来更多的jīng兵强将!”

    陈登鼓掌,笑道:“主公放心,在下这就去安排,依在下之见,主公完全可以赏赐更厚一些,反正就是一锤子买卖了,赏赐越重,陷阵营将士就越念主公的恩情。而且陈宫还在信中提到,吕布还要求把陷阵营在徐州得到的赏赐都退还主公,说不定这些东西还会回到主公手里。”

    “元龙之见,正合我意,可速行之。”陶应笑得比曹老大还开心。

    “且慢。”鲁肃赶紧阻止,又向陶应拱手说道:“主公,此计虽妙,可吕布兵败身亡之后,曹军与我军接壤,我们的北部可就永无宁rì了。”

    陶应又笑了,但笑容却颇为苦涩,淡淡说道:“子敬,现在有吕布在,我们的北线又何尝有一天的安宁?我放着江南的刘繇、严白虎和王朗等庸碌无能之辈不去收拾,偏偏要把徐州主力的七成放在北线,难道不是在防着我这个岳父?曹贼虽然jiān诈,但行事还能讲点规则,能够权衡利弊,趋利避弊,和他接壤可防可和甚至可以联手,但是和我这位老岳父接壤,我那怕是把他所有军队养起来,把他当祖宗一样的供着,他也随时可能拿我的钱粮做军资,来抢我的徐州和来要我的命啊。”

    说到这,陶应重重一掌拍在案几上,吼道:“所以,我这个老岳父不除,徐州的北线才是真正的永无宁r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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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郭嘉,荀攸,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纯、曹洪、乐进、李典、于禁、典韦!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好象还有陈到,那个没在《三国演义》里留名,实际武力却丝毫不在赵云之下的猛男!老天爷啊,我不是董老大,没有吕布对付这些猛人,我只是一个好孩子,老实孩子,三国乱世的典型酱油男、老实人陶谦的次子陶应,我拿什么招架这些牛人?没办法了,蝼蚁尚且贪生,我不想死,也不想无家可归,我只好和他们拼了!我的旗帜是: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三国好孩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好孩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好孩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