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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山哥     领先四十年txt下载     领先四十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章 我要让你做不成县委书记!

    ps:  这两天在外面登山。

    顺便祝福下高考的学生:小伙子们、姑娘们,这是拼爹时代人才挤进小门的一个机会,加油!

    “巫书记,没有这样的规矩!”王永庆气急败坏,冲武警们吼道:“拦住他!”

    武警们没有理他,虽然王家山今天没有亲自过来,大家都知道王政委是谁提拔的,等着县委书记发话。

    “怎么?”巫山奇怪地看着武警:“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

    那人脸上满是感激,走了过来。

    四周围着的人确实太多了,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过来的。也顾不得形象了,他摘下安全帽,用手背擦拭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是张经理吧?”巫山含笑看着他:“来自京城监理公司,我没说错吧?”

    “巫书记您见过我?”张经理的脸上满是惊讶,到目前为止,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

    “那当然!”巫山轻笑道:“他们在你过来之前,已经把你的资料传给我看了。要知道,去年我们的监理公司整得一塌糊涂,还好各个建筑公司不错,今年肯定要好好把关的。”

    他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之色,想必到了和风以后,对去年的公路出现的事情也有所耳闻。

    “这样吧,老姚,你给我们找个房间。”巫山也不客气,直接吩咐。

    “行,书记,”姚志远喜笑颜开:“以前我们不是有个招待所吗,改成积海宾馆了。”

    说着,他的手指伸出来,朝西边一指:“在建的就是新的宾馆楼群。等那边建好以后,老的也要拆了重新修,我们积海整不了五星级宾馆,三星四星总得弄个吧。”

    “还是弄五星吧!”巫山带头往宾馆走:“我估计宾馆升星越来越困难。咱这里今后就是和风乃至北疆的工业中心,来参观的人估计全国都有,也许还有外宾过来。”

    姚志远一滞,本来他还觉得自己已经考虑得够远了,想不到书记的眼光还要长远。

    “书记请放心,我们一定重新规划下!”姚志远正色道:“您说的日子,不会很远吧?”

    “放心!”巫山哈哈一乐:“你我肯定能看到那一天的。老姚。你在我们和风如今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了,想想看,在你走过的地方,当然,我是说县份上。有哪个地方能比我们这里发展得更快?”

    姚志远皱着眉头,随后眉毛一扬。有些惭愧地说:“本来出去走了一圈。觉得自己的眼界开阔了许多。和书记您一比,还是差得太多。”

    他的故事,巫山听说过,说实话,非常感动。

    县里当时给的资金很充足,姚志远完全可以住宾馆。进饭店。

    回来后上交的钱,总数的四分之一都没用到。十元一张的票子,好多因为贴身揣着,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

    姚志远在路上。是能省则省。没有住过一次宾馆,没有一次个人吃饭的发票。

    有四次吃饭店的发票,都是宴请的如今各个厂子的总工程师。

    平时的伙食,自己倒贴出来不少,因为他就在街头买几个烧饼和馒头,就着自来水吃的,哪来的发票。

    至于住宿,大多时候都是挤在工人的宿舍,实在没地方住,到旅馆的大通铺住一晚上。

    这样的干部,巫山听说过,但万万没想到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姚志远也是其中一个。他自己家里也不富裕,再说了,哪有自己贴钱的道理?大手一挥,让财政上每天补助他三十元的伙食住宿。但一直到今天,姚志远都还没去领取。

    “其实,有时候站在大街上,看到装修得很漂亮的宾馆、招待所,好想进去住一宿啊。”姚志远捏紧了拳头:“请书记放心,既然您指示要搞五星级宾馆,我们就要搞成最好。不说比和布克赛尔宾馆好吧,至少都要按照那个标准来搞。”

    说话间,已经到了宾馆的大厅。

    “姚主任!”前台的服务员赶紧起身打招呼。

    “恩,”姚志远眼皮也不抬:“还有没备用的房间?”

    这段时间,来往的客商太多,积海人直到现在才想着开旅馆,好多人没地方住,都跑到和风县城去休息。好在交通方便,两边折返一次也就一个多小时。

    “我们平时的休息室腾出来可以吗?”服务员脸上笑容不减。

    姚志远不好意思地搓着手:“书记,您看?”

    “无所谓的,”巫山失笑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吃苦?我相信张经理也不讲究这些的,要不然也不会抛开京城繁华的生活跑到我们和风来了。”

    监理公司的经理起先看到两个人说话,也不好插嘴,现在看到县委书记冲自己说话,先是一怔,赶紧摇头:“没事儿的,以前在野外都住过不少。”

    服务员的眼睛睁得老大,书记?能让姚主任都毕恭毕敬的书记,除了传说中的县委书记,还能有谁?

    她连忙扭头:“巫书记请随我来,在二一五房间!”

    二一五?巫山一愣,心头苦笑,想不到自己和二一五这么有缘,四年大学在二一五房间,随便到宾馆,唯一的房间还是这个号码。

    “巫书记请放心,”女服务员以为县委书记不高兴,慌忙解释:“我们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里面也经常接待领导的。”

    “不是这个原因,”巫山摇摇头:“我想到其他事儿了。那就不麻烦你了,我们自己上去。”

    他走到楼梯口吩咐道:“老姚,你让人送两人的饭菜到房间来吧。”

    员工的休息室有八个铺位,但只有六个上面住了人,枕头上不是制式的枕巾。

    中间一张大桌子,像极了大学时代的房间。

    “坐吧!”巫山说着自己坐下:“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儿。”

    “巫书记,”张经理和不少人在一起说过话。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乃至于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哆嗦:“材料有问题,大有问题。”

    他说着,从随身的挎包拿出来一份手写的东西摊到巫山面前:“您看,水泥、钢材,您看,还有这些、这些,都不合格!”

    他人站了起来,手指头在上面一项项点着。

    巫山的眉毛拧成川字,这些东西要是不合格。还修什么公路?那就是一个笑话。

    “你知道这些情况,为什么不给指挥部说?”巫山的眼睛扫过去,把张经理吓得往后一靠,头都磕在铁架子上。

    “我说了,巫书记!”他都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睛。垂着眼帘说道。

    “哼!”巫山的手掌在桌子上使劲一拍,桌子都发出咔嚓一声。

    他叹了口气:“不是针对你。这两天你就暂时让武警保护着住到和布克赛尔宾馆去。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房间的门敲响了,巫山没好气地说了一声:“自己进来吧。”

    出乎意料,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王永庆,他小心翼翼陪在另一个人的身边。

    “谁让你们进来的?”巫山摆摆手:“出去吧。”

    “巫书记。这位是**中央整党工作指导委员会,简称中指委,西北巡视员小组成员陈安中同志。”王永庆很尴尬,硬着头皮介绍到。

    “哦?”巫山干脆翘起了二郎腿:“原来是钦差大臣啊。说吧,准备怎么指导我?”

    “你就是巫山?”那人看了一眼凳子,王永庆马上用兜里的手帕擦过一遍,才请他坐上去。

    “站起来!”巫山把桌子一拍:“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坐的资格?自己报职务!”

    陈安中起势一挫,不由自主站了起来,他用手指颤抖着指过来:“你竟然敢和中指委的人这样说话?”

    “手收回去!”巫山眼睛看过去,吓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要拿中指委来威胁我。中指委的名头很大,不过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的?不过是刚刚走出校门的学生,啥都不明白,竟然敢来指导我!”

    陈安中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永庆赶紧在旁边打圆场:“巫书记,陈安中同志是梅家国专员亲自接待过,然后点名让我陪同的。”

    “你一个处级干部,整天闲得?陪着一个小小的科员到处跑!”巫山严厉批评道:“你这些日子鬼鬼祟祟的,有给我打过招呼吗?”

    “巫书记,特殊情况,对不起。”王永庆干笑道:“您也知道,政府这一块,属于梅专员垂直领导的。他让我做什么,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不要拿梅家国来压我!”巫山有些不耐烦:“说吧,这些日子究竟做了些什么?所有的材料,是不是都是你们狼狈为奸整出来的?好大的胆子,全部不合格!”

    “巫山同志,你咋能这么说话?”陈安中听到梅家国的名字,又抖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欧洛泰的专员,位置在你之上。”

    “哈哈哈哈!”巫山气极反笑:“如果你们做的事情,对我们和风老百姓有利,不要说梅家国,换成一个普通人我都会尊重。假如这里面牵扯到梅家国,我不妨告诉你们两个,梅家都保不住他!”

    他自顾掏出烟来,给张经理丢了一根,自己吸了起来:“梅家?好大的牌子,我好怕哟。算了,估计你都没到京城打听过,不要说梅家国,就是梅家的正牌继承人梅勇,我照揍不误。”

    “王县长我们走!和他谈什么?”陈安中可不相信一个地区副专员敢揍梅家的第三代领军人物,他拉开了门:“我要让你做不成县委书记!”(未完待续。。)

第九章 你病退吧

    两个人走了出去,陈安中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张经理吓得眼睛一闭。

    “您......您就是那个传说中把梅家太子揍趴下的人?”他有些不敢置信,咽了口唾沫。

    “凡事以讹传讹,不可尽信!”巫山摆摆手:“放心吧,一两条杂鱼,翻不了天!”

    姚志远带着两个服务员,亲自送饭菜过来了。

    “你吃了没?”巫山随口问了一句。

    “真还没吃!”姚志远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您都没去,这么大的事情,我哪还有心思吃饭呢?尽管那一摊子不是我在管,监理公司找到您这里来,必然是出现了不得的事情。”

    “已经让工地停工了吧?”巫山没答他的话,喝了一口汤:“还是大棚蔬菜呀,看来这些家伙已经上了瘾,在这个季节能喝到冬瓜汤,难能可贵了。”

    “停工不至于!”姚志远给张经理分发了一个碗:“在这里别客气,我们书记是军人出身,不喜欢扭扭捏捏的人。”

    “恩,”巫山自己盛了饭:“材料是全部报废了,这个损失谁吃进去的,我要让他一分不差地吐出来。我们和风今年要贷款,敢拿老百姓的未来钱财,我扒他们一层皮下来。”

    姚志远神色一黯:“打地基什么的,先把毛路整出来,各种材料就要跟着。就像您经常说的,我们在和时间赛跑。”

    巫山幽幽一叹:“但愿在材料进场之前有个圆满的结果,要不然,这几条路停工一天,都会给这些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

    蔡勤的动作很快,马上就把相关人员拘捕,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陈光中。

    涉及到**中央整党工作指导委员会,巫山也觉得为难。

    特殊时期以后,京城设立了很多机构,专门清查历史时期遗留下来的方方面面。就是在另一个时空里,他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头,估计其领导一定来头很大。

    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干爷爷,正好,他老人家在。

    好久没有听到干孙子的消息,大过年的赵立生总理到处走访慰问。回京后,巫山已经提前回到了北疆。后来上报的材料,让老人也不禁动容,更多的则是欣慰。

    “小山啊,上次你处理暴风雪的事情。我很满意!”赵立生蛮高兴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两家人的关系还是那么要好:“老同志们对你也赞赏有加。”

    当然。他如今是一国总理,也不可能全部是都是表扬的话,接着就敲起了警钟:“越是如此,就越要戒骄戒躁,始终如一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尽管在和风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巫山在官场上一直都是摸着石头过河。需要人不断在前面指引他前进的方向。幸好,有父亲巫立行时不时提点,更有赵立生这个识途老马看着。

    “爷爷我会的。”巫山沉声答道:“倒是您,都快七十岁的人了。三嬢嬢每次和我通电话虽然没说,她还是很担心您的身体。”

    “呵呵,你这孩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赵立生也唏嘘不已:“我老赵都多大的年龄了?家里有小妻幼儿,自然也想和他们在一起多待一些时间。既然中央相信我,把这么重的胆子给我,就一定要做好。下去了解的情况,很不乐观啊。”

    “爷爷,您也告诫过我,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巫山规劝着:“千万别想到一夜之间,整个中国变了模样。治大国如烹小鲜,和风县巴掌大一块地方,我都快上任一年了,目前才能看到一点起色。而这里的变化,和国家相比就微不足道了。”

    “臭小子!”赵立生笑骂道:“你以为你爷爷还是在特殊时期以前那种耿介脾气吗?有了老三,有了青松,最主要是经过十多年的摔打,你爷爷如今可没有那么急躁了。”

    “那就好,爷爷,我向您打听一件事儿。”巫山也觉得不好怎么表述:“这次惹到**中央整党工作指导委员会西北巡视员小组成员了,我对这个组织不是很了解。”

    “小山,西北巡视员小组成员是经过政治、局会议研究成立的。”赵立生语气严厉起来:“他们代表国家来对各个地方的工作进行指导,说说是怎么回事?”

    在赵总理看来,干孙子脾气比较大,可能不经意间,就和那边的人干了起来,说不定打架了。在老一辈人的心目中,孩子就是孩子,一百岁在他们眼里还是孩子。

    巫山苦笑着,把目前遇到的问题仔细给他讲了。

    最后,他向干爷爷义正词严地宣布:“我已经让人监视着这个陈安中,先和中指委通气。不管他们的意见如何,人,我一定要抓住。至于他应该受到什么惩罚,那就依法办事。”

    “太不像话!”赵立生尽管说如今的脾气早就不火爆,涉及到干孙子,护犊子的习惯上来了:“等等,我马上和姚邦同志联系下。放心吧,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原来是这尊大神啊,巫山心里就放心多了。

    其实不管是哪位领导人,他们对民生的关注,不可能比这个小小的和风县委书记少一分半分的,就是梅老也一样。

    他这边在通电话,梅家国也得知了消息。

    第一个感觉,是巫山在整他。

    实际上这也是陈安中太大意了,从房间出来都没当回事儿,一直优哉游哉。直到他想离开和风的时候,车子被拦住,才晓得事情大发了,这个和风县委书记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一回到宾馆,他就迫不及待给梅专员打了电话:“梅专员,梅勇同学是我大学时期最要好的哥们儿。他走的时候和我讲过,在维省遇到任何事情,你都能摆平。”

    陈安中怎么可能说巫山的好话呢?轻描淡写地说亲戚要包点儿工程,王永庆答应了,在巫山这边却卡住。如今不但工程包不到手,连人身自由都得不到保障,不让离开和风。

    梅小白已经下去了,到省里面担任常务副省长。明眼人都晓得,这是伟人那边对梅家不满意,要敲打一下。从中组部的常务副部长到一个省的常务副省长,权力有了天壤之别。

    梅家国也没办法,不管巫山那边究竟是什么态度,在梅家已经达成一致意见,涉及到和他的关系,都是大事。

    他迫于无奈,想听听梅小白的意见:“白叔,您看我该怎么办?”

    梅小白有些气急败坏,咋又和金钱沾边呢?他差点儿就破口大骂:“你记住了,巫家肯定不需要这点钱,他们还不会看在眼里。老实告诉我,你自己牵扯到里面没有?”

    “怎么可能呢?”梅家国赶紧解释:“我父母和我们两口子,都有工资。日子不是多红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您放心,白叔,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贪小便宜。”

    梅小嘉曾经确实有过这方面的心思,不过父子俩深谈了一次。梅家是梅家,但今后对梅家国的助力不大,一切都要靠自己。梅家国警告父亲从此以后绝了奢华生活的念头,真出了事,肯定就会被梅家第一个抛出去当替罪羊。

    “马上和他斩断联系!”梅小白毫不犹豫:“记住,只要巫山在的地方,经济上就不能出半点差错。要不然,我梅家都保不住你!”

    对梅勇,梅家国心里早就暗中有了攀比之心。现在梅应果还在,等他百年之后呢?自己如今到了厅级,副省级已经触手可及。到时候就看看,梅家究竟是谁的梅家。

    刚一挂断电话,陈光中就打了进来。听到那个追魂的声音,梅家国急忙把话筒交给秘书,就说自己不在。后来一直打一直打,梅家国气得把听筒拿起来放在桌子上。

    巫山等待已久的电话,终于接了进来。

    让他惊讶万分,原来竟然是平老,忙不迭打招呼:“平爷爷您好,怎么把您给惊动了?”

    平老没好气地说:“你都要抓我中指委的人了,我都差一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平爷爷,对不起!”巫山忙着赔罪:“我压根儿就不晓得这是啥组织!”

    “你小子混蛋!”平老都被气乐了:“难道你平时都没看报纸?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他当然不可能和小家伙生气,不过是发发牢骚。如今平大在他父亲那里当副手,还需要巫立行多多帮衬。他敢打赌,在这件事情上,如果自己对巫山做了什么不好的举动,巫立行绝对会给自己的儿子穿小鞋。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偶尔也看看报纸,平时都是连轴转的。

    “好啦,事情全都弄明白啦!”老人也不为己甚:“我是中指委的委员,更应该维护她的威信。还要先感谢你,把这个害群之马给逮了出来。”

    既然中指委那边已经没问题了,这边马上就给公安局打电话动手。

    刚放下话筒,周一航轻手轻脚地进来:“书记,王县长来了!”

    巫山沉吟了半晌:“让他进来吧。”

    曾经意气风发的县长,眼睛里全是灰暗。一套得体的华服,也掩盖不了主人的灰败之色。

    根本就没让王永庆落座,他轻轻说了一句:“这届满后,你病退吧!”

    正在这时,赵明山嚎哭着跑进来:“书记,救救我表哥!”(未完待续。。)

第十章 好一对痴男怨女

    “小赵,你稍微等一下!”巫山用眼神止住司机后面的话:“你放心,只要你表哥没有违反党纪国法,谁都不能怎么样。”

    这也是猜测,假如要是生病了,那应该有前兆的。

    “书记,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王永庆神色一黯:“但是,请您放心,在陈安中所安排承接的工程里面,我没有拿走一丝一毫。”

    “怎么说你好呢?”巫山微微一叹:“本来,我非常看好你的。算了,你下去吧,在没有卸任的时间内,希望你做好自己的本分。”

    其实,这也是巫山网开一面。看到曾经提拔起来的人,一下子就到了对手的阵容,无论如何,心情相当不舒服。但也给了巫山相当大的警醒,在今后官员的任免中,一定要慎之又慎。

    山巴依的前车之鉴,是自己随意剥夺了一个人的仕途,而眼前这位,却是自己提起来的。

    如果绳之以法,牢狱之灾也是跑不掉的。

    王永庆默然不语,点头出去了。

    “说吧,小赵。”巫山定定神:“不要带有一丝水分。”

    积海工业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欧洛泰地区热门的地方。

    不要以为,积海所有的人,都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在积海,有一户姓夏的人家,本身并不怎么样,可以说相当贫困。

    他们家的负担很大,上有老下有小,只靠户主夏明勇一个人当工人的工资来支撑。

    家里还有多病的父母,一个长期是药罐子的老婆,下面还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要抚养。

    那里在和风县,是除了县城以外唯一有高中的地方。

    夏家的儿子夏侯生。在初中的时候成绩平平,应该说中上吧。

    十年浩劫过去,国家恢复了高考,也点燃了全国各地学子的学习**。

    夏侯生上了高中以后,成绩就像出现了井喷,一天比一天好。

    在高考前面的摸底考试,积海子弟校高中的夏侯生,竟然力压和风所有学子,成了第一名。他这个第一名货真价实,甩开第二名六十多分。

    这下。平时说话都要陪着小心的夏家人抖了起来,一切都好像往好的方向发展。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夏家高兴的时候,家里的顶梁柱夏明勇却在一次下井的时候,遇到塌方。成了半身不遂。

    夏家陷入了愁云惨淡之中,没有了生活来源。这个家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夏侯生站了出来,他亲自跑到矿长家里,说想当工人。

    尽管人们在生活中已经有了大学生的概念,高中生仍然是地方上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矿长也对夏家的遭遇感到惋惜,破格录用了夏侯生,让他到运输处去当一名司机。

    和一般的司机不同。小伙子聪敏好学。在跟车不到两周,夏侯生就博得了其他司机的认同,倾囊相授,学会了开车。能够独立上路。

    夏家的日子又慢慢好转起来。

    却说夏侯生班上有一位家境好一些的女生,名字叫钟美贤,早就对这个年轻人芳心暗许。其实,夏家这后生何尝不喜欢貌美如花的钟家姑娘呢?只不过是因为家境贫寒,一直都把感情压在心底,准备等到高中毕业以后拿到大学通知书再表白。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如今的钟美贤尽管成绩不如夏侯生那么耀眼,还是挺不错的。如果说考上大学,可能难度不小,要是考一个中专之类,还是很轻松的。

    果然,在高考的时候,钟美贤考上了维省的银行校。

    就在离家前的那个傍晚,钟美贤把夏侯生叫了出来。

    时至今日,夏侯生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不过感于人家姑娘往昔的情谊,还是出来了。

    “为什么不理我了?”在矿区边上,到处有很多煤渣堆积的小山,她带着他径直走到一座煤渣山坳里,钟美贤劈头就问。

    “美贤,我们两个你觉得还有可能吗?”夏侯生苦笑着,随手拔起一棵狗尾巴草:“我的生活,今后就像这狗尾巴草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八月底的积海,日照时间还是比较长的,太阳只能看到一条边了,星星已经升上天空。

    夏侯生一指闪烁的星星:“你今后的日子,就像那些星星一样璀璨。”

    “不!”钟美贤鼓足了勇气,在情郎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即抛开。

    她已经跑远了,声音传了过来:“侯生,等着我毕业回来,那时我们就结婚。”

    夏侯生愣住了,用手摸了摸额头,好像还带有她的体温。

    从那以后,不少姑娘家都托人说媒,要和夏侯生结亲。因为紧记那一个吻和银铃一样的声音,他始终不为所动。夏侯生在憧憬着,毕业之时,两人进入洞房。

    厄运,再一次降临到两个人头上。钟美贤的母亲染上了肺结核,在这个年代,肺结核与后世的癌症一样,就是必死之症。

    好在钟父感于结发妻子对家庭的贡献,卖掉一切替她治病。可惜,即便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买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贵人。他叫曹学军,是乌市供销社的一个中层管理人员。

    在曹学军的帮助下,钟美贤的母亲被送到京城炎黄医院,治好了病。

    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条件就是漂亮的钟美贤毕业之后嫁给他。

    所有的一切,钟美贤都蒙在鼓里,直到母亲出院的时候,曹学军才和钟父给她说了这件事。那一刻,钟美贤面如土色,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一边是自己的恋人,一边是为母亲治病的恩人。最绝望的时候,她甚至想到过自杀。

    积海矿区那么多人,钟家发生的事情夏侯生是不知道的。即使知道,夏家也没办法负担那么多的医药费。

    事已至此,钟美贤还以为夏侯生对钟家不闻不问,也就咬着牙答应了。

    一晃,两年过去,钟美贤出落得更加漂亮。曹学军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要和钟美贤结婚,婚期就定在国庆节。

    钟美贤觉得反正都是他的人了,在曹学军死缠烂磨之下,一次醉酒之后,她也就和那个比自己大了十多岁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可自那以后。她连手都不让曹学军碰,非得等到结婚之后。而且,还提出了婚礼要回积海矿区举办,她想亲口问一下,夏侯生为什么如此绝情。竟然不帮帮家里。

    婚期如约而至,对于省城的干部来积海举办婚礼。积海矿区当做一件大事情来抓。不说其他的。就是婚车的司机人选,就让领导们煞费苦心。

    无巧不巧,长相俊美学问不错车技过硬的夏侯生成了婚车的司机。

    还是那个煤渣山,还是那两个年轻人,又在那里见面了。

    “你为什么不帮帮我家里?”钟美贤的眼泪不受控制,洒落在煤渣上。

    “家里?家里怎么啦?”夏侯生有些不耐烦:“说吧。明天我就是你们的司机,是不是向我炫耀什么来啦?我就是一名普通的小司机,和你们家那位相差太远了。”

    “你不晓得我家里的情况?”钟美贤的眼泪止住了。

    看到夏侯生不似作伪,她就一五一十把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时耶运耶命耶?夏侯生仰天长啸,看着天上漂浮不定的云朵,黯然神伤。

    等他清醒过来,身边的女子已飘然而去。时至今日,结果不可能改变。

    婚礼在以前的积海招待所举行,饭店也是积海最好的饭店。

    夏侯生规规矩矩在礼堂外面等候,准备把一对新人送到饭店去。

    可惜,一上车曹学军就发现了异样,不几步就让夏侯生停车把他打翻在地。

    上车之后,他把新娘子拽到副驾驶上,自己充当司机。

    曹学军余恨未消:“他就是你以前的情人?我就说呢,前两天看到你好像有怀孕的迹象,一直以为那孩子是我的。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才是那孩子的爹!”

    他骂骂咧咧地发动了汽车:“我他妈这么多年,睡了那么多的女人,也就你给我怀孕了。你这臭女人,竟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你等着,那个小司机他死定了。说,他叫什么名字?麻痹的,老子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不,不许伤害侯生!”钟美贤睁着惊恐的大眼睛:“你混蛋,孩子是你的!”

    “不可能的!”曹学军一口呸到她脸上:“要不是看到第一次搞你的时候你还是处女,老子还以为你们两个早就搞过了。给老子说清楚,昨天晚上你从招待所里出去了一会儿,是不是和他去搞了?”

    “你这个王八蛋!”钟美贤悲愤交加,毫不示弱,一巴掌打在名义上的丈夫脸上:“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龌龊?我和他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

    “你敢打我?”曹学军恼羞成怒,就去拽她的头发。

    在矿区,有很多运煤车,而且这些车子都是载重的。

    一辆车子迎面驶来,婚车被撞得面目全非。

    “后来呢?”巫山有些惊讶,这个剧情也太狗血了。

    “曹学军当场就死了!”赵明山痛苦地摇摇头:“就嫂子活了下来,我表哥和她结了婚,抚养着那个孩子。”

    “几年了?”巫山有些不解:“你要我救你表哥?”

    “快三年了!”赵明山吁了一口气:“他们今天把我表哥抓走了!”

    “谁?”巫山露出骇人的眼光。(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大闹省高院

    车祸过后,曹学军当场身死,钟美贤却意外地活了下来,只是头部负了轻伤。

    曹家的人,知道儿子自己驾车死了,也没办法说出口,事情本来就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钟美贤的工作单位,也从乌市的供销社转到了矿区。

    她是没事儿,却患了失忆症,有关曹学军的一切,都已经记不起来了。

    夏侯生尽管很意外,却还是和她结了婚。婚后七个月,儿子夏福林诞生。

    其他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早产儿或者这一对金童玉女早就珠胎暗结。在积海矿区,知道他们相恋的人还是不在少数,至少他们以前的同班同学都知道。

    这个年代,不提倡,甚至是不允许在高中时候、大学时候谈恋爱,谁和谁好,同班同学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都在为这两个人惋惜,想不到峰回路转,又走到了一起。

    灾难,不经意间又降临到这个家庭。

    去年,小福林经常头痛、恶心呕吐,并伴有长期的低烧。

    到周围所有医院都去查了,总是不见好转,也找不到病因。

    年前,两口子把孩子送到乌市的炎黄医院去检查,才知道患了白血病。

    幸好,随着和风一系列政策的出台,夏家的家境逐渐好转。

    特别是巫山到来以后,夏侯生灵机一动,干脆从单位辞职单干跑货运。后来克拉玛依银行入驻和风,让夏侯生又贷款直接买了十多辆货车,当年就把所有的贷款全部结清。

    多的钱没有,十万八万还是拿得出来。

    炎黄医院,早就在全球各地开始了对白血病、癌症的研究,当即准备对孩子进行骨髓移植。在配型的时候。很显然,夏侯生和夏福林是不可能契合的。

    医生大吃一惊,把两口子叫到办公室询问,夏侯生也不想隐瞒,道出了前因后果。顺带的,钟美贤的失忆症也奇迹般的好转,想起了孩子的生身父亲是曹学军。

    曹家人在乌市也许不那么显赫,可在维省的供销系统却是赫赫有名。曹学军的父亲曹先河,更是维省供销社的主任兼党委书记,要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年轻就成了中层干部?

    对儿子病情的担忧,让夏侯生与钟美贤两口子也觉得走投无路,直接跑到曹家说明情况。因为医生说过,直系亲属骨髓最有可能配型成功。

    曹先河两口子就曹学军这么一个儿子。中国人历来都是养儿防老,儿子一去觉得天都塌了。至于女儿女婿。那都是别人家的,与他们何干?

    万万都想不到。儿子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后代。当即也顾不得和夏侯生两口子说其他的,直接跑到医院。

    可能是血脉相连的缘故吧,夏福林和老两口特别亲。

    曹先河高兴之余,自己和两个闺女都到医院去检查,所幸,真有人的骨髓适合。那就是他的二闺女。

    这个年代的人们,其实对白血病并没有后世那么恐慌,当即在医院动手术,契合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配型成功了!

    这本身是一件大喜事,不管是对曹家还是夏家都一样。

    曹家人财大气粗,把所有的医药费都包了。其间,夏福林的两个亲姑姑和爷爷奶奶更是每天都到医院,看护着曹家唯一的血脉。连夏侯生与钟美贤两口最都觉得动容。

    到了今年,孩子一直都在曹先河家里生活,他们的借口就是孩子随时要到炎黄医院复查。

    尽管不是亲生的孩子,两年来朝夕相伴,夏侯生对小福林有很深的感情。钟美贤是孩子的生身母亲,母子连心,更不必说。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人经常跟着车队到乌市去探望儿子。后来,再也见不到了。曹家人更是冷言冷语,说孩子本身就是曹家的种,今后再也不让两口子去看一眼。

    钟美贤一纸诉状,就把曹家人告到法庭,当然是在乌市的中级人民法院。

    在申诉书上交一周过后,钟美贤就被一些不认识的人直接从家里带走。

    当时夏侯生有些懵,问了一句:“你们是那个单位的?”

    看着大檐帽,那肯定就是公安了。

    对方生硬地说:“怎么着?我们乌市公安办案还需要向你备报?”

    这一走就渺无音信,夏侯生到处去打听,却不晓得究竟是那个公安局或者那个派出所去的人,究竟把自己的妻子抓到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样的罪名。

    结果,如石沉大海,好像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

    夏侯生也火了,读过不少书的他,干脆拿起法律武器,把乌市公安局告到了法院。

    这不,他刚从乌市回家,人就被带走了。

    “你别急,小赵!”巫山宽慰道:“夏侯生是你什么表哥啊?这小子不错啊,很有头脑。”

    “书记,他是我姑姑家的儿子。”赵明山的脸上忧色依旧:“只不过我舅舅那人很固执,从来不靠任何人。我妈妈在他们困难的时候去了,还被我舅舅骂回来了。还好,我表哥这人和舅舅不一样,这两年逐渐恢复了往来。”

    “糊涂啊!”巫山叹了一口气:“事先为什么不让我们和风本地的法院出面?非得要去乌市?难道他就不晓得有地方保护主义吗?”

    赵明山对这名词肯定不知道,满脸迷惑。

    巫山也懒得和这傻小子解释,径直打了李开军的电话:“老李,你查下,和风公安局有没去抓一个叫夏侯生的人。还有,乌市公安局到我们和风来,有没有与这边打过招呼!”

    经过了这么久的磨合,李开军对和风公安局即便没有达到如臂指使的程度,也差不了多少。消息很快反馈过来,这边没有任何针对夏侯生的行动,乌市那边根本就没打招呼。

    “欺人太甚!”巫山啪一声拍到桌子上,他对坐卧不宁的赵明山微笑着:“放心吧。小赵!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直接到我们和风抓人。你表哥的事情,我们和风一定要让其水落石出!”

    赵明山自然是千恩万谢的出去了,在他的眼里,有书记出面,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中国的法律,一直到另一个时空巫山魂飞魄散的时候,很多时候流于形式。

    以权代法,随处可见。这么明显的案子。里面要是没有猫腻,谁相信?

    别人不知道,赵明山肯定在自己面前不会撒谎的。那小子明白,只有把事情原原本本讲述出来,书记才会帮他。要是他撒谎了。不是让书记下不来台吗?

    和风公检法的人,在一刻钟之内汇聚一堂。最后的结果就是:告!

    乌市公安局怎么了?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越界抓人。不给说法。抓的人是其他地方的也就不管了,关键是抓了我们和风的人,那还了得?

    不得不说,如今的和风人信心爆棚。想想吧,一个接一个的大案子,什么乌市的、吉昌州的。甚至包括中指委的,说抓就抓,案子一个接一个都是完美办案。

    很快,由李开军亲自带队。把乌市公安局告到了维省高级人民法院,要求乌市公安局赔礼道歉并通报案情!

    消息一出去,和风再次扬名。尼玛,这和风简直就是不消停啊,一个县级地方政府,直接把中级公安局告到了高级人民法院。

    然而,乌市公安局出具的案情通报,让和风再次哗然,说钟美贤有精神病,送到了乌市的精神病院。夏侯生涉嫌谋杀曹学军,已经被公安局批捕。

    至于道歉,乌市公安局不屑一顾。这是哪儿?是维省的省会,一个地级公安局向一个县级公安局道歉?想得美!

    李开军没辙了,直接打电话找老领导想办法。

    巫山坐不住了,亲自到了乌市中级人民法院。

    经过另一个时空的熏陶,怎么可能怕这些知法犯法,以为自己就是法的代言人的乌市公安局呢?

    其他人,乌市公安局真还不怎么放在眼里。巫阎王早就被叫开了,听说他来了,乌市公安局严阵以待。

    在法庭上,巫山单刀直入:“首先我想问,钟美贤的精神病,究竟是哪所医院诊断的!”

    “大家好,我是乌市的公安局长秦......”乌市公安局长准备答辩。

    “少废话!”巫山粗暴地打乱他的节奏:“公安局是执法机关,直接说案情。你公安局长在这里我说算个屁还是抬举你!”

    秦局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在公安局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有精神病症状!”

    “放屁!”既然有了巫阎王的外号,他当然要装出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记住,你是公安机关不是医院。秦局长,我觉得你有精神病,是不是就应该把你送进去?乱弹琴!审判长,我作为和风的父母官,申请把当事人夏侯生与钟美贤接到法院!”

    审判长有些为难,公检法之间,本身就有些不合。但不管怎么样,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巫山再厉害,也不过是在欧洛泰。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巫山再次质问:“夏侯生的谋杀案,我知道,曹家人肯定是原告。那我想问,证人呢?证言呢?”

    “我们正在拷问。”秦局长脸上都流出了汗珠。

    刑讯逼供大家都知道,要是说出来就麻烦了。

    “放你妈的屁!”巫山怒了,再次爆粗:“李开军,这姓秦的涉嫌谋害我,上次那些叛国者是同伙,给我抓起来!”

    老部下李开军也不说话,一挥手,两个刑警已经拔出了枪,对准秦局长。

    阳春三月的维省,还是很冷的。秦局长本身就晓得这案情有猫腻,现在更被枪指着,额头的汗珠更多了。

    看到和风的刑警已经拔出了枪,乌市的公安毫不示弱,枪支比和风的更多。

    看到这情景,巫山哈哈一笑,与李开军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乌市的刑警倒地的倒地,枪支全部到了和风县委书记与政法委书记的手里。

    法庭上,一支支枪变成零件散落在地上。

    想不到,实在想不到巫阎王大胆若斯,玩了这么一出。

    更想不到的是,他的身手这么好。从这以后,维省的公检法只要有巫山在的地方都退避三舍。

    审判长再也不能淡定了,使劲一拍:“都放下枪,干什么呢?想造反吗?秦局长,请公安局的同志马上把这两个人带过来!”

    李开军和老领导心意相通,和风的刑警收回了枪。

    两口子很快被带来了。

    看在巫山眼里,很是心疼。

    这就是知己治下的子民,女的还好,进来就说:“公安局的人直接就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维省法院审判长不能淡定了,显然与秦局长描述的在公安局内前言不搭后语有出入。

    夏侯生身上的本身有明显的伤势,两位和风的刑警把衣服当堂脱了下来。

    体无完肤!很多伤口还在渗着血!

    “姓秦的,你不把夏侯生给我治疗好,老子找你拼命!”巫山丢下一句话,带着和风的人走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病没病医院说了算

    和风的人跟着巫山一起走了,省高院像炸开了锅。

    从维省高级人民法院成立以来,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法院里拔枪。

    当时迫于形势,不得不把涉案的两口子带过来。

    现在和风的人走了,这个案子该怎么办?不是一个处级的庭长所能决定得了的,得赶快向法院院长汇报。其实不等他们汇报,这里的消息第一时间内,就已经传遍了乌市的贵圈。

    各种反应的都有,和风的行动,无疑是赤luoluo在打省城公检法的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维省的公检法头头第一时间,到了省委书记面前。

    汪恩冒早就知道了消息,对这个案情不说是了如指掌,也非常清楚了。

    省供销社,在这个年代还是非常吃香的行业。曹先河一句话,省检察院都准备对夏侯生下死刑判决书了。本来与他们没关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被公安局和法院拉着一起来了。

    尽管省委书记对案情了解得比较透彻,还是耐着性子听法院的人把整件事情说完。

    “汪书记,在过去有大闹公堂的说法。如今,我们有冲撞专政机关的律法!”事情发生在高级人民法院,其院长自然是当仁不让,一马当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你的意思是说把巫山抓起来?”汪恩冒似笑非笑,看着这三个人。

    一般情况下,他们能受到不进常委的分管副省长的接见是常事,就是省长因为职权管辖的原因,也不时接见这三个部门。至于省委书记,三人拜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看到汪书记的眼光,法院院长不闪不避。依然斗志昂扬:“汪书记,法院是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律法规定的程序办事儿。因为涉及到副厅级干部的抓捕,得向您请示。”

    汪恩冒不置可否,转向公安厅长:“维省公安局的人,还是很厉害嘛。听人一说,就知道这人有没有病。人家一报案,马上去抓人,什么时候公安机关这么有战斗力了?是不是有人说我汪恩冒犯了罪,也要把我抓起来?”

    公安厅长没想到矛头指向自己,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是干咳着说:“不敢不敢!”

    “不敢?”汪恩冒失笑:“你们公安部门还有什么不敢的?依我看,你们很敢嘛!供销社主任的面子很大呀,一个电话,乌市公安局的人就去抓人。我想知道,不管是省法院还是省公安局。张口闭口说法律,你们真把法律放在眼里吗?如果和风的人晚到一步。他们带过去究竟是一具尸体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既然省委书记说到了供销社主任。看来对案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本来还准备开口的检察院院长马上知机地当起了鸵鸟,不再说话。

    汪恩冒也没有兴趣找检察院的麻烦,又扭头对法院院长说:“你们口口声声说巫山冲击专政机关,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冲击,怎么冲击的,给法院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这个......倒没有。”法院院长本来觉得底气十足,被省委书记这么一点,亡魂大冒。能从京城空降下来的人,岂是省法院动得了的?还是打足精神:“不过他们在法院拔枪了。”

    “拔枪的人是和风公安局的!”汪恩冒摆摆手:“巫山下了命令。那你们究竟是抓巫山呢还是抓公安呢?巫山本人没有行动。公安是按照命令执行的。”

    汪恩冒没有兴趣看面前这三个人,他把椅子一转,侧面对着公检法的头头们,眼睛看着窗外。维省的情况,比其他省份都要复杂,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下令撤职的。

    “我就奇了怪了,”汪书记像是在自言自语:“乌市公安局以莫须有的理由去抓人,而且到了和风的地界,既没有与县里的公安局通气,也不和欧洛泰的公安局打招呼,这合乎办案程序吗?究竟我们的公安机关是为谁服务的?”

    三位在乌市有头有脸的大佬脸色都变了,看来下去就要搜集曹先河的材料,不然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要说别人的材料不好找,曹先河一家人的工资才多少?给他孙子治病眼睛都不眨大包大揽。其他的情况自然不在少数。

    三个人交流下眼神,已经有了决断。

    他们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戎马大半生的省委书记的眼睛。有些时候说话,就是点到为止,作为省委书记总不成告诉你查谁抓谁吧,一旦出了差错,就到了这位封疆大吏的头上。

    “你们下去吧,”汪恩冒觉得差不多了:“执法机关,就应该依法办事,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关于巫山同志,到此为止吧,只不过是别人做了初一他做十五而已。”

    大家面色不渝地离开了省委大楼,刚出大门遇到正在焦急等待的乌市公安局长。

    他赶紧迎上前去:“厅长,抓吗?”

    如果说要去抓巫山,乌市公安局会自告奋勇出手,一雪前耻,尽管公安厅会自己动手,到时候跟着去看看热闹心里也舒服。

    “姓秦的,你把老子害死了!”公安厅长打开车窗怒骂道:“滚回去!”

    要不是这里在省委大院外面,说不定他都想跳下车来揍人了。

    秦局长可不敢反嘴,只是心里在嘀咕:让我们抓人,是公安厅下的命令吧。

    他嘴上可不会说,口气依然恭敬:“厅长,那和风的两口子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公安厅长摇下了车窗:“记住,依法办事!”

    车子已经走远,秦局长的警车还在旁边停着。

    “局长,那两个人究竟该怎么办啊?”旁边一位公安小心提醒着。

    “治伤吧!”秦局长垂头丧气地上了车:“伤要治好了,他们想走就走。”

    夏侯生与钟美贤两人听说放他们走,连乌市公安局送去治伤都免了。些许外伤,咱和风医院就可以治疗。逃也似的,马上就往家赶。

    “书记,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从省高院出来,李开军看到老领导一直不吭声,以为对方心里有所顾忌。

    巫山淡淡摇着头:“还能怎么样?把当庭的人全部抓起来?”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那样,就真的大发了。县级公安机关,抓了地级公安机关和省高级人民法院的人,可以说仕途从此基本上就断绝了,不管他的后台有多硬。

    李开军有些不相信,在他的记忆里,老领导才不会这么半途而废呢。

    他真猜对了,第二天,在人民日报上就发表了署名为巫山的文章。有了王一岚这个人在里面,发表文章啥的,只要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话题,肯定就可以上报纸。

    社长是赵总理的老部下,看到是老领导干孙子的文章,忍不住为这篇题目为《什么地方才能判断公民有病》的文章做了编者按,发表在头版头条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下子,简直就捅了马蜂窝。

    这哪里是针对某一个部门的文章啊,简直在挑战潜规则。

    有钱有势的人被抓进去了,随便找个医院开个证明,这人就可以保外就医。

    像这次钟美贤的案件,明知是误抓,往精神病院一丢了事儿。

    医院的人也不管,人送进来了,他们就医治。除了极个别有良知的医生,一般的医者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政府机关送来的人,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有朝一日医院误诊了,还得这些人来保驾护航。

    对巫山熟悉的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篇文章。

    “还是一心为民,这伢子不错!”伟人看到了,停下了抽烟,微笑着说了一句。

    赵立生刚到办公室,先看了光明日报,接着就是人民日报。

    上位者,他们了解下面的情况,这个年代,所谓的微服私访是没有的,除了下面的情况汇报,就是看看报纸。

    “不错嘛!”赵总理呵呵笑着:“看来小山这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透过现象看本质。”

    本来,这么大的事情,按说应该会有辩论的。不管哪个部门,都没有出头。

    一个人是否有病,不都是让医院说了算吗?报纸上列举的某市公安局随便说一个人有病,直接让精神病院一丢这件事,本身就不占理。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甚至人大常委会已经在出台法律。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是否有病,必须到至少县一级的医院去开具证明。

    在讨论中,大家就证明是几家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辩。

    有的人认为,医院就是救死护伤的地方,一个县级医院开具的证明足够了。

    另外的人则反对这种说法,医院里面难免有人与外面勾结,随意开出来。

    最后,双方取得了一致意见,至少是县级医院且不得少于两家医院的证明,才可以认定。

    医院的设备,都有损耗的,这笔钱该谁出呢?又引起了论战。

    不少人认为,现在的老百姓兜里有钱了,他们要开证明,自然是自己付钱。

    这笔钱对老百姓来说,并不至于伤筋动骨。

    反对的人则说,谁需要这张证明,那就谁出钱。

    譬如公安机关认为某人有病,他们就必须出这份钱。

    天高皇帝远,这些都没有巫山的什么事情。

    每天都在忙碌,却意外接到了向后明的电话,不由面色大变。(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兄弟你走好,家人我养

    向后明的电话到了,一接起来,他的声音很低沉:“老巫,是你吗?我是老向,向后明!”

    “连长!”巫山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有什么在京城解决不了的事情,让自己去帮忙吗?当下敷衍着:“对不起呀,这些日子回到和风一直在忙着,忘了给你电话。这样,改天我回去哥儿几个再聚,给你赔罪啊。”

    “老巫啊,我没在公安局干了!”向后明说话的兴致不高:“如今在公安部上班。”

    “哎哟!”巫山也替自己的老上司高兴,谁不期望官越做越大?“高升了啊!那更得摆酒!放心,我家小璐快生了,到时候回家就给你摆一桌庆祝下!”

    “我现在特警这边上班,”向后明意兴索然:“还记得查英恒吗?”

    一支部队的建立,特别是在建国后,不是一穷二白全部召集新兵来训练成军的,那得等多长时间才能拉得上战场啊。至少原花城军区山地旅不是。当时很多骨干就是从其他部队调过去的,包括向后明等人。

    查英恒,也是巫山班的,只不过一直不怎么显山露水,中规中矩。

    和其他山地旅的人不一样,他是东北的人,也不知道当年是谁把他带过去的。

    后来也曾经跟着巫山到了宝岛,去中南半岛还是跟随着。

    部队的摊子越来越大,以前的老战友老弟兄,时不时巫山还拉着大家在一起聚一聚。

    一晃彻底从部队出来已经几年了,就再也没有这小子的消息。

    既然向后明今天说话的时候始终语调低沉,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我始终记得侦察连的老弟兄!”巫山也严肃起来:“连长,怎么啦?”

    查英恒并没有像其他人战友一样的运气。他的老家在黑省冰城市一个叫金都县的地方。

    到了金都县城往西南方向走,有一个叫杨树公社的地方,他父母就生活在这个公社的汤沟屯。从这名字就能知道,这里的人大抵都是姓汤的,外姓人不过一两户人家。

    查英恒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妹妹,弟弟也在当兵,妹妹已经许了当地一家姓汤的人户。

    按说,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查英恒转业后,分配到公社当武装部长。

    弟弟查英坤。没有哥哥那么好的运气,在部队几年还是一个士兵,转业的时候,也就没有脱离农村,依然回到老家。

    事情。就出在弟弟转业的时候。查英坤在长途车上,看到一个胖子调戏一个漂亮的姑娘非常不顺眼。

    尽管没有哥哥那么幸运。军营的生涯。让这个小伙子养成了一腔正气,当然不会答应。

    小胖子一行五个人,当即动起手来,没想到全部被打趴下。

    些许小事儿,查英坤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一到公社,兄弟二人就开怀痛饮。

    查英恒如今也成家了。媳妇是公社小学的教师。

    想不到,祸从天降,被他打的小胖子,是公安局副局长的独苗。

    平时仗着老子在县城里不可一世。哪能忍得了这口气?

    身着军服的查英坤还是好辨认的,他在县里武装部办过手续,那边的人很快就查出了根脚。原来不过是一个农村兵,小胖子等人怎么可能放在眼里呢?

    当时,他就带着公安局的人直接追到汤沟屯,没找到本人。为发泄怒火,把査父査母绑了起来,把他们唯一的妹妹给强女干了。

    兄弟俩醉醺醺回到家里,那伙人还在守株待兔。

    看到这种惨状,兄弟俩义愤填膺,一不小心就夺过枪,把小胖子打死了。

    一不做二不休,哥俩把来的公安全部缴械,羁押在公社楼上,直接到县里把公安局副局长一家人全部杀了。

    “连长,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哥俩已经逃窜了?”巫山心里很难受,沉声问道。

    “恩,”向后明如今已经在公安系统工作,昔日的部下成了犯罪分子,心里怎么可能好受?“我接到任务,他们向南逃串,快到奉天了,前去堵截。”

    “等我吧!”放下电话,巫山的眼里全是泪。

    他不知道,该怎么宣泄这种情绪。

    这里确实挨着奉天,叫吊龙湾水库。水库边上,有几座小土包。

    山上没有什么苍天大树,植被还是很茂密的。

    査氏兄弟,就被围在其中的一座小土包里。

    查英恒出身侦察连,弟弟却不是。他的野外生存能力极强,但为了照顾弟弟,在下山买粮的途中,被粮库的人发觉了。

    满大街都是兄弟俩的照片,谁认不出来?

    而且平时来买粮的,即便叫不出名字也很脸熟。

    他一走出镇子就发觉了,在开枪还击的过程中,又伤了两名公安。

    查英坤下来接应哥哥,想不到成了负担,好像是什么部位被打中了。

    巫山他们到了现场,辽河省的厅长一五一十地描述着。

    他愤懑非常,忍不住插口道:“你以为,凭他的身手只是让你们受伤吗?”

    当下,公安系统的人怒目而视。

    巫山不以为然:“我是他的老班长,不要说区区几名公安,就是再多几倍人数,他也游刃有余!”

    公安系统的人都含有敌意,隐隐把巫山包围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向后明一直不爽,发泄起来:“我也是他的老连长,是不是连我也要抓起来呀?你们动手试试?他是地区的第一副专员!”

    厅长看到情况不对,出来打圆场:“眼睛瞎了?这是公安部派过来支援我们的!”

    在最后讨论方案的时候,巫山决意要亲自走一趟。

    向后明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这位老部下的脾气。

    查英恒不想杀人,但是,目前已经有了五条人命。

    无论如何,他们都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打开喇叭,巫山却不晓得说什么。

    “喂喂!”他的嗓子沙哑,咳嗽了两声:“查英恒,你这个臭小子给老子滚出来!我是巫山!”

    “是班长吗?”那小子爽朗的声音从半山腰传了出来:“谢谢您来送我最后一程!”

    “你这个王八蛋!”巫山止不住破口大骂:“你很能耐啊?用在部队上学到的东西来杀人!老子当时不是和你们说过吗?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这几句话,他差不多是吼出去的,泪水模糊了眼睛。

    要是别人对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是同样的结果呢?

    他不知道,只觉得心里像刀绞一样。

    “臭小子,呆在原地别动!”巫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马上就过来!”

    说完,他扔掉喇叭,在一群远远跟随着的公安注视下,安然走了上去。

    这个位置相当好,两棵大树的后面,不知道是两兄弟挖出来的还是原来就有的一个山洞。

    “臭小子,你黑了瘦了!”查英恒从树后走了出来,巫山一眼就发觉了。

    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出来。

    “班长,”查英恒看也不看那些逼过来的公安:“对不起,给您丢脸了。”

    “你弟弟呢?”巫山偏着脑袋看了下他的身后,啥都没有。

    “我弟弟已经先我而去!”在查英恒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沮丧,神采飞扬地说:“我那个傻弟弟呀,他怕成为我的累赘,已经自杀了。”

    “见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两人之间不敢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怕遭来身后公安的枪弹。巫山擦掉泪水,眼里依然银光闪闪:“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放心进去吧。”

    “好!”查英恒彻底放下心来:“班长,我们下辈子还做战友。您在前面走,我就来!”

    泪水再一次像珠子般从眼里涌出,巫山擦了又擦,深深地看着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一眼又一眼。甩了甩脑袋,他转身大步离开。

    “砰!”

    “砰砰砰!”

    他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看着前面那些刑警还在冒烟的枪口。

    转过身去,三丈开外,查英恒动都没动,手里举着枪,身体已经慢慢倒了下去。

    巫山疯也似的跑到他身边,只听见他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声:“谢......谢”

    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好多年了,又看到战友在自己面前逝去,却无能为力。

    查英恒的枪,保险已经打开,可是里面没有一粒子弹。

    “你们为什么要开枪?”巫山声嘶力竭地把空枪向那些公安扔了过去:“你们自己看看!”

    可是,他们不开枪查英恒就能活下去吗?答案是否定的。

    门口有几棵白杨树,房子刚刚修葺一新,想来是这小子报答父母的。

    一位知性妇女牵着一个小孩子在堂屋门口站着,一对老夫妇坐在门前的凳子上,一位姑娘在堂屋里面披头散发。

    看来,这几个人就是查英恒的家人了。

    “我们是查英恒的战友!”巫山和向后明一起来了:“现在麻烦你们把东西收拾好,跟我们走吧!”

    “不行!”从后面跳出来一个公安在那里大呼小叫:“杀人犯的家属,没有上面的命令,一个都不准带走!”

    “是吗?”向后明把自己的证件朝那边一丢:“少他妈废话!就是你们公安局长来了,我们也要把人接走!”(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退伍军人技能培训学校

    回到京城,巫山就把查英恒的家人交给葛松瑞。

    这小子早就应该走出来,与在和风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兄弟俩的骨灰,被家人带着,从此就要在和风那边安家落户。

    冉德兴与吴清波也赶了过来,看着战友的骨灰眼睛泛红。

    本来要聚一聚的,却谁也没有喝酒的兴致。

    在中国境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已经上升到公安部通缉了,伟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老人戎马半生,对军人肯定有特殊的感情。

    在他的寓所里,如今中国的五大巨头赫然在列。

    其实,伟人只是挂了一个军委主席的头衔,大多数时候,都没有露面了。

    人们经常在新闻里看到鲜年主席、尚昆主席、赵立生总理,就连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叶帅老爷子,也经常在外交场合出现,却鲜有见到伟人出现。

    巫山有时候不由恶意地想,中国今后会不会也像国外一样进入三权分立的状态呢?至少,目前叶帅担任的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人大是什么地方?那是负责法律起草并审阅的机关。同时,还对同级的人民政府进行监督。

    从字面上讲,权利是中国最大的。

    不仅如此,根据法律的规定,还会对政府首脑进行选举和罢免。

    不过,在等额选举的年代,这条好像根本就不管用。反正被选举人就只有一个,大家举手吧,是上级任命的。

    因此很多时候,都是做为一个举手常委的形式存在。

    就像和风的人大主任张成泉,不管在其他常委还是巫山眼里。不过是举手代表之一。

    但叶帅显然不像地方的人大主任一样,他的经历和办事能力,在全国任何地方,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这小子,又跑过去了!”赵立生这么说,其实也有炫耀的成分在里面。

    大家都从战斗中走过来,每一个人都对军队、战士有特殊想感情。

    “这孩子啊,难免意气用事,还是太年轻了!”赵总理不无责备之意,看看其他人反应。

    鲜年主席微微一笑:“年轻人都一样啊。谁没年轻过?”

    “法律就是法律!”叶帅轻轻摇摇脑袋:“为什么这个年轻人就要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呢?不说别人,就是找到他的老班长巫山那小子,肯定就可以帮他出这口气!”

    “巫山肯定会出面的,不容怀疑!”尚昆主席十分肯定,接着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毕竟他是国家主席。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在特殊时期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国家有三二二严打。目前看起来。那次严打还不够。各种势力在逐渐抬头,这不是好现象!”

    “目前出现了一个查英恒,难免出现李英恒、王英恒的!”赵总理心里很满足了,看来大家对自己的干孙子也没什么恶意。

    当然,这些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有啥恶意也不会嘴巴上说出来。花花轿子人人抬,谁不晓得巫山就是他的干孙子?

    “老尚你说的这个事情确实值得我们思考。看来还得再进行一次严打!”伟人的烟放在烟灰缸里,右手猛地往下一切:“我们国家改革开放了,很多人经受不住各种诱惑。慢慢腐化变质。特殊时期的流毒还没有彻底清除,先调查下,究竟要着重打击哪些方面!”

    “至于转业军人的安置工作,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伟人拿起了烟,似笑非笑地看着赵立生:“你觉得小山伢子既然好不容易从那边出来了,就会空手而回?”

    “也是啊!”赵总理自嘲地笑着:“这孩子出手了,肯定还有后续的动作。”

    “不过,对某些人来说是好事儿!”赵立生戏谑地看着叶帅:“他是一个恋旧的人,第一站要是不出所料的话,就会到花城军区,那不是某些人的老家嘛?”

    叶老不说话,满脸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不得不说,姜是老的辣。这些老人说得**不离十,巫山已经来到了粤东。

    在张成木和钟大友牺牲以后,他当时就想去看看这两位战友的家属,

    可惜一拖再拖,好像每天都没有时间,事情都堆满了。

    如今和风那边的建设正在如火如荼,巫也管不了那么多,先去战友家看看。

    兆庆北面,有一座叫大刀脊的山峰,在兆庆周边算得上比较高的山。

    张成木的家人,就居住在这里。一个好汉三个帮,巫立行早就和其他常委通过气,巫山过来的时候,当地政府还以为是省里面的什么要员微服私访呢。

    先到了公社,问了下张成木家里的情况,一切都挺好的。

    这人已经去世了五六年,家人心里肯定很难受的,也就没有去打扰。

    当然,巫山也不是偏听偏信,专门驱车过去看了看。

    家里面的几弟兄都分了家。在农村,新房子就是家境不错的标志。他们家几栋新房子,预示着张家人在这里生活得不错。

    钟大友的老家,在粤西省桂港县瓦塘公社瓦塘大队。

    瓦塘大队如今的大队书记,不姓钟了。

    巫山也不疑有他,觉得当年都是大队书记,如今混得肯定更好咯。

    想不到,钟书记早就去世。而他在世的时候,一言九鼎,担任大队书记几十年。

    等他这么一去,新任的大队书记为了清除老书记的影响,把人差不多换了个遍。

    钟家,已经彻底没落了。

    钟大友的两个哥哥,也修了新房子,不过,两人挨在一起的房子简直差不多。屋顶上连瓦片都没铺齐,好多地方用塑料薄膜遮着。年深日久,塑料薄膜早就坏了。

    他的大哥叫钟大祥。二哥钟大申。大哥是典型的闷葫芦。也许是父亲太厉害,三个儿子除了钟大友这个幺儿子,哥俩从小就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

    老人没了,两个人也就失去了顶梁柱。

    钟大祥今年应该不到四十吧,额头上满是皱纹。

    “我是大友的战友!”巫山也没时间兜圈子:“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他以家人为荣。怎么现在我看到的情况成了这样?”

    “我老豆没了,”钟大祥的脸上在听到弟弟名字的时候肌肉动了一下,其他时候都是木然:“在听说弟弟牺牲后,父母亲过于忧伤先后去世。分土地,他们给我最差的。每次交公粮。和其他人一样多。要不是看到我的女儿,就拿着菜刀和那些人干起来了!”

    说到这里,才能看得出这个中年男人也是有脾气的,只不过因为有了牵挂。

    “你们家大嫂呢?”巫山有些好奇,半天也就钟大祥和他闺女在这里。

    家中估计没什么家具。一张大桌子摆在堂屋中间。一条矮凳子,一把椅子还缺了条腿。

    “跟人跑了!”小姑娘伶牙俐齿。说到母亲的时候眼里满是怒火:“嫌弃我们家日子过得不好。跑到大队会计的弟弟家过好日子去了。”

    “你二叔家怎么样?”巫山心里有些发酸,看到旁边的房屋紧锁着门。

    “他们一家都去干活了。”钟大祥眼里很是恼怒:“我们大队的妇女,在生了孩子以后,都被安环,就老二家媳妇被结扎了。好在老天有眼,他的是个小子。”

    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不一样。在和风。巫山可以说是一言九鼎。而在这里,他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不晓得巫立行和谁打过招呼,车子倒是粤西省委提供,明显就没有粤东那么热情。

    再说了。即使上面出面,又怎么办?把大队的人全部拿下?

    “前些年的移民,你们怎么没走呢?”巫山看着这个家徒四壁的房子,心里不好受。

    “那些都是有关系的人,怎么可能轮到我们呢?”钟大祥觉得面前这个弟弟的战友好像不懂人情世故,很奇怪地看过来。

    “跟我走吧!”巫山重重叹了口气:“你带着姑娘,还有二哥家的,到我那边去植树。每个人能分到十亩土地,够你吃喝的。闺女和他堂弟今后还可以转成城镇户口!”

    花城这边没有直接去维省的火车,就让这两家人到京城找葛松瑞。那边的系统很完善,一路上都有人带队,安全送到和风。

    看到花城军区几个大字,巫山的鼻头发酸。

    故地重游,很是感伤。

    他尽管身着便服,那一股铁血的气息展露无遗。

    听说要见王副司令员,卫兵狐疑地看着,还是打电话通报了。

    没想到,王永兴竟然亲自迎了出来。

    见面就一拳,打得巫山真还觉得疼。

    “小山,你咋不提前打电话呢?”二舅哥呵呵笑着:“见了璐璐没?”

    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是很关心的。

    “我从京城来的,你说呢?”巫山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哦?”王永兴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那就是见过咯。走,今儿陪你二哥喝几杯!”

    饭桌上,菜肴比和风的工作餐可丰盛多了。

    哥俩甩开膀子吃喝,王永兴叫的陪客也都是司令部的人。

    听了下名字,好像在另一个时空里没啥印象,巫山兴趣缺缺。为了二舅哥的面子,还是满脸堆笑地应酬着。

    “说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美滋滋地抽着妹夫带的特供,王永兴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

    “给你送功劳来了!”巫山纳闷道:“好歹咱爸也是副国级领导,你回家顺几条烟来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

    “我和我哥从小都怕我爸,每次要不是咱妈偷偷给几条,我都没过瘾的。”王永兴解释着,饶有兴趣看着妹夫:“啥功劳?”

    巫山把自己的想法一说,王永兴差点儿蹦了起来。

    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连连搓手:“你真是我的好妹夫啊。我的天,要是这些兵转业以后学一些技能,他们的执行力没法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今后花城军区转业没地方接收的士兵,一律送到技能学校。学费就直接从安家费里扣除一些!”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自己二舅哥的地盘。徐世友老爷子如今也就挂着司令员的名头,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王永兴,自己在京城享福去了。

    看到王永兴手舞足蹈的模样,巫山也不由得替他高兴。

    不要说现在,就是将来,转业军人也是国家的一大难题。

    只要这些纪律性极强的军人们经过了各种技能训练,相信所有的企业都会抢着要。

    本来,他的司令员不出什么差错,肯定就到手了。

    而花城军区率先给退伍士兵解决就业问题,当然就给首倡者王永兴加了分,他的司令员应该跑不掉了。

    两个人在这里高兴,却想不到巴蜀发生的一件小事儿,却促成了中国农业改革的导火索。(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农村减负伊始

    ps:  我不晓得这章节能不能发出去。真正减负的起因,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巴蜀之地,自古就被称为天府之国。

    尽管经过了清末明初的动荡,人口还是与日俱增。可以这么说,巴蜀省,特别是在蓉城平原一带,人口密度不下于全国人口最密集的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

    人口一多,包产到户就很不利了。

    譬如在巫山的老家巫县,一个人可以分到两三亩地,而在蓉城平原,人均就三四分地。

    三四分地能做什么?在地广人稀的地方,也就家里的菜园子。就是巫县,家家户户的菜园差不多就半亩地。

    关键的关键是,农村的各种赋税繁多。

    没有农村经历的人不晓得,在八十年代的中国,农民苦不堪言。

    为什么那么多农民走出家门,要到沿海一带打工?很简单,收入的问题。在工厂里做工,不需要多好的技术,一个月挣的钱,相当于农村一年的收入还多。

    在这个时空里,沿海逐步开放,厂子里还是需要农民工。但是,这个年代的农民工需求数量,没有几十年后那么大。

    其他的不说,就像建筑行业。和风有大量基建工程,全国各地的建筑公司纷涌而至。

    很简单的道理,老百姓手里没钱,政府的口袋里也就没有钱。没钱,自然工程就少,好多地方的建筑公司,连基本生活费都发不上。

    建筑公司本身的劳动力都养不活,谈什么给农民工工作机会呢?

    于是乎,绝大多数的农民,还是被限制在土地上。

    却说任寿县。位于巴蜀盆地南部,巴蜀的丘陵地区,幅员2606平方公里,辖60个公社、568个大队。总人口162万人,是巴蜀第一、全国第三人口大县。

    在这片热土上,诞生了后唐诗人孙光宪,文武双全的宋宰相虞允文,东方梵高石鲁、著名画家冯建吴兄弟和新中国地质事业奠基人之一黄汲清院士,历代人才辈出,教育兴旺发达。

    想想吧。面积还不到巫县的一半,却养活了巫县五倍多的人口。既然是巴蜀盆地,肯定有很多丘陵,不适合耕种。平均下来,每个人的土地还不到三分地。

    然而。这里的农业税和农村提留,比其他地方都不会少。被限制在土地上的农民苦不堪言。

    偏生这里的官员对于收取农业方面的钱非常积极。农民家里没钱,就把猪圈里的猪仔,家禽全部拿走了。更有甚者,把老百姓的房子扒了,瓦片和木头拿出去卖钱抵债。

    就是在解放前国党政府的赋税繁多,也不过如此。

    在任寿县有个宣传大队。是特殊时期改的名字,原本叫尖山大队。

    特殊时期一晃六年过去了,这里的思潮,却没有根本性的改变。一句话。上面的政策,肯定是要一丝不苟地执行,至于农民的死活,与官员何干?

    就在这种情况下,农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

    张老实是宣传大队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就是因为这人为人太实在,外号就叫张老实,真名反而没有人叫了,甚至不少熟人都不晓得他的名字。

    农历的四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张老实家已经揭不开锅了。

    农村没有娱乐活动,每天晚上夫妻也就那么点儿事儿,孩子越生越多。后来实行了计划生育,张老实家已经有了六个孩子。上面还有双亲,下面六张嘴巴,家里十口人,就依靠两亩多的土地来维生。

    “他妈,你别着急!”张老实把旱烟袋在凳子上磕着:“我昨天在地里看了,洋芋都快半个鸡蛋大小,挖出来还是能够把生活糊过去的。”

    “也就只有这样了,到处都一样,借粮食都借不到。”张妻才刚过四十,眼睛因为过度的劳累,失去了光泽:“挖吧,总比饿死强。”

    天刚蒙蒙亮,张老实就背着背篓拿着锄头出发了。

    每个人都有自尊的,农民也一样。他怕天亮后被乡里乡亲看着,脸上臊得慌。

    挖开这些连花都没开的土豆,张老实的心里特难受。要知道成熟以后,土豆至少能够顶两三个月粮食。

    土豆对农民来讲可是个好东西,土豆本身可以人吃,土豆苗还可以喂猪。

    有一天他走到蓉城去见见世面,那边的猪才大呢,估摸着至少有两百多斤。这两年家里的粮食人都不够吃,猪就只能全部吃猪草了,年底杀猪的时候也就百八十斤。

    有些土豆确实太小,张老实挖开后又把土填上埋了回去。再过一个多月,这些土豆至少还能长到三个这么大。就不晓得这些土豆能不能撑到那时候,说不定没到成熟全部都挖光了。

    他就这么仔仔细细看着,一窝窝的土豆挖开,把大一点的扯下来,小的全部填埋。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老高了。昨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张老实觉得头昏眼花。

    “张老实,张老实!”一个声音焦急地喊了起来。

    他定了定神,杵着锄头看清来人是队上最热心的杨老三:“杨三哥,啥子事?”

    “老实啊,你还在这里优哉游哉地挖土豆,区里的人亲自到你家去收提留了。”杨老三比自己的事情还上心:“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派出所的人在拉你们家的猪。你爸爸上去拦,被那些人一肘就扫到地上,现在都没爬起来不知死活。”

    “啊?麻辣隔壁!”兔子逼急眼了还咬人呢,张老实只是因为家里的负担重才沉默寡言,并不是因为这人没有脾气:“敢打我爸爸,老子和他们拼了。”

    张老实的院子里,区里面的派出所长于癞子对一起下来的副区长嘀咕着:“擦,他家这头猪顶天也就五十斤,还不到三年提留的一个零头呢!”

    于癞子的头顶上早就秃了。加上这个人对老百姓心狠手辣,背地里都叫他这个诨名。

    “你说怎么办?”副区长眉头皱着:“他家里连一颗粮食都没了,收也收不了啊。”

    “您看,他家的瓦片扒拉下来,能不能卖点儿钱?”于癞子点头哈腰:“虽然这些瓦片有些旧,我们打折还是能卖出去的。还有屋顶上的檩子呢?我们这里没啥树木,想必还是能值点儿钱吧。”

    “这样不好吧?”副区长一愣:“感觉怎么像还乡团呢?”

    “副区长您不知道哇,”于癞子大倒苦水:“这些农民你不给点儿颜色看看,他们就使劲拖着。就像张老实,他今年拖明年。明年拖后年,这不都三年没交清了吗?”

    副区长只是不语,于癞子就觉得他默认了。

    “兄弟们,把屋顶上的瓦全部扒下来!”于癞子手一挥:“要不然,这张老实不晓得锅儿是铁做的。”

    看到那些人不动手。于癞子怒了,一个劲步到了屋顶上:“都他妈吃粥长大的?这么点儿小事儿都要老子亲自动手?”

    地上倒着的张老汉。却没有人理。

    于癞子说着。就摘下了瓦片,吆喝着:“那个谁,快在下面接!”

    张妻和张母不住磕头作揖:“工作同志,我们家的房子本身就有点儿漏雨。你真要把屋顶给扒了,一家人住哪儿?”

    最大的孩子才十多岁,乡里的娃没见过世面。已经嚎啕大哭起来。

    两位妇女想往上冲,看着公安们悬挂在腰间的驳壳枪,又退缩了,止不住流泪。

    “哪个狗日的打了我爸爸?”张老实一阵风似的赶了回来。连背篓和锄头都扔在地里。

    “哟嚯?”于癞子从房顶上跳下来:“卧槽尼玛,老子打的,怎么着?就是你们这批落后分子,一直赖着不交农村提留。要不然,老子在办公室里坐着,喝着盖碗茶多他妈逍遥!”

    他越说越气,一个嘴巴子响亮地抽了过来。

    这么大的事情,乡亲们早就被惊动了,一个个在近处远处看着指点着。

    当然,在心里已经恨透了这个于癞子,却不敢大声说出来。

    “你这个驴日的于癞子!在特殊时期造反起家,现在还在耀武扬威!”速来脾气好的张老实摸了摸有些木的嘴唇,去摇了摇父亲,在他耳边轻声呼唤着没有回应,也跳了起来:“今天我爸爸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拉你垫背!”

    副区长脸色不愉,却什么也没说。他本身就是上面下来镀金的,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

    于癞子只是私下的称呼,谁敢喊出来呀?

    派出所长恶向胆边生,拔出了枪,对准了张老实的脑袋:“你相不相信,你这个龟儿子再说一句话,老子就把你给崩了!”

    “你今天不开枪你就是我的儿!”张老实也豁出去了:“于癞子,你他妈快点儿开枪,一命抵一命。老子根本就不相信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人还跑得脱!”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张老实这一发威,于癞子蔫儿了,色厉内茬地喊道:“你别逼我啊。你要再逼我,我就打你了,把你和那老东西扔在一起,丢山沟里埋了!”

    提到父亲,张老实更是火不打一处来,四处瞅了瞅,跑到门口抓起一根扁担,劈头盖脸打下去:“我父亲都六七十岁的人了,你这个狗日的也下得去手!老子今天打死你,替乡亲们出脱一个祸根!”

    于癞子平时就不得人心,看到他挨打,其他跟来的人包括派出所的公安躲得远远的。

    至于副区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吓得嘴里连声说:“不要打呀,不要打人啊!”

    “不要打人?”张老实眼睛都是红的:“刚才他打我父亲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阻拦呢?都他妈官官相护!”

    说着,扁担就飞舞了过来,副区长吓得不停往后退。

    “张老实,打死他!”人群里队上年龄最长的王大爷嘶哑着说:“我已经检查出肺结核,活不久了,打死他我帮你抵命!”

    农民们欢呼着,一拥而上,把另外两个公安的枪也下了。

    所有来的人,全部都用绳子绑了起来。

    张老实的扁担,一下又一下,落在了于癞子的身上。

    刚开始他还有力气骂人,后来声音越来越小,眼见是活不成了,全身的血都溅了出来。

    “张老实,你把扁担给我!”王大爷不再犹豫,精神抖擞地把扁担抢了过去:“父老乡亲们,你们都看到了啊,打死这个该死的所长的人是我!”

    他象征性地挥舞着扁担,嘴里喘息着说:“他和张老实打架,被我抢过扁担,活生生打死了!”

    不仅如此,随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签了名,包括来收提留的人,都证明于癞子是王大爷打死的。

    一个区的派出所长被农民打死了,人犯是一个走路都费劲的老汉?

    任寿县不淡定了,马上派出人来调查。

    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任寿县的事情很快就被省里知道了。

    杨德志也亲自下来了解情况,看到农民的惨状不由动容。

    他也不晓得怎么办了,直接把来龙去脉上报。

    第二天,伟人就到了蓉城的金牛宾馆。

    老人再也经不起跋涉,把宣传大队几个当事人的代表接到那里。

    伟人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农民们也毫不客气,诉说着如今的难处。

    “老乡们,对不起,我来晚了!”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想不到农村竟然是这种状况。请大家放心,这里的问题我们已经知道了,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其他的不说,你们的负担确实太重了。”

    顿了顿,老人的神情忧郁:“中国是一个法治国家。古人都说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个派出所长死了,肯定是触犯了刑法的。”

    想不到墙倒众人推,于癞子平时作恶多端。他这一死,什么强女干、贪污受贿、强买强卖,肠肠肚肚都被清理出来。任寿县法院里,有关于癞子的控诉书都有一尺多高。

    王大爷也来到现场,他站了出来:“伟人同志,我比您小了三岁。大家都晓得,人是我打死的。该打该杀,我都认了。那龟儿子真不是人啊,张老汉是个老实人,硬生生把人家打翻在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吊水呢。”

    伟人啼笑皆非,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于癞子真的是臭不可闻,一同去的人谁现在还敢帮他说话?他们和现场的农民不管在什么场合,一口咬定就是王大爷打死的。

    公安局也哭笑不得,一个病壳壳抓进去还要帮他治病。

    时隔不久,中国农村的减负行动就开始了。

    这一切,与巫山没多大关系。

    和风的农民土地多,并不在乎这点儿提留。

    但已经回和风的巫山确实遇到了麻烦。(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工程是滋生腐败的温床

    巫山刚回到家,莎莉就喜滋滋告诉他:“从瑊到小学三年级上课了。”

    饶是他心志坚定,也不由小小一震:“不会吧?这小子这么厉害?”

    “哼,要不是怕儿子太过耀眼,我都直接让他去念五年级了!”莎莉一个白眼飘了过来:“五年级的数学他都能打到一百分,就是语文基础不好。”

    这也难怪,从瑊小时候受到家里的熏陶,古文书看了不少。至于现代汉语嘛,就勉为其难了。还是让他在低年级的时候把基础夯扎实,今后在学业上才不会偏科。

    晚上,莎莉无尽的索取。王璐的孕相大露,巫山这段时间到处奔波,夫妻生活没有,自然是酣战淋漓。

    第二天早上,仍然精神抖擞去上班。

    战友的问题尽管不能尽数解决,目前也差不多了。

    心魔尽去,昨晚虽然一夜盘肠大战,腿脚有些发软,到办公室的时候精神极好。

    周一航早就到了办公室,已经打扫干净,连茶都沏好了。

    看到巫山,鼻头有些发酸:“书记,您回来啦?”

    “诶!”他惬意地坐到椅子里,喝了口茶:“这段时间有没啥事情?”

    书记问到这个问题,周一航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默不作声地把自己整理出来的文件,一份份都分门别类,拿了过来。

    “不错!”巫山一边看着,眼睛里有些怒意:“看来肯巴特还是有担当的。”

    在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工作,有公检法的全力配合,在王永庆不作为的情况下,肯巴特这个常务副县长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在另一个时空里,巫山经常看到各种新闻媒体里面官员和建筑商互相勾结。贪污犯罪一桩又一桩。想不到在自己管辖范围内,一个个官员都贪婪地伸出了爪子。

    肯巴特也大开杀戒,不管官员大小,只要有贪污的,和工程方勾结的,大的案件直接送交司法机关,小的也是党内警告甚至降职的处分。

    “恩?”看到一份文件,巫山不由眉头一皱。

    这份文件,不是和风县的,是在富海县发生的。

    也就是说。事情已经超过了赵德胜的掌控。还好,京城来的监理公司,把欧洛泰所有的工程全部都承包了。

    他们也明白,不是谁都能请得动朱家的朱建国。

    既然朱家人出面,还郑重其事交代在这里的一切一定要秉公办事。都兢兢业业做好每一项工程的监理工作。

    富海县的权力构成确实相当复杂,甚至连乌市也有关系在这里。

    作为县委书记。赵德胜肯定没有巫山在和风这么风光。只能占据微弱的优势。

    甚至很多时候,都不得不做出妥协,力求在县委常委会上达到平衡。

    所以巫山也就只是让赵德胜降了山巴依的职,其他人只要过得去,都不会去动。

    这一段公路,是连接到外蒙古的。说得好听点儿叫国际公路。当然,目前外蒙古那边还没有公路接过来。公路的终点,在上次吐耶拜放牧队出事的东南侧中蒙边界上。

    这次,还是张经理陪同过来。赵德胜独自驱车和巫副专员一道来实地查看。

    “巫副专员、赵书记,你们看!”张经理让人把修好的地方砸开:“我们修公路,都是先铺上水泥,中间用碎石夯平,上面再浇上厚厚的一层水泥。但是这边,却把第一道水泥工序省了,这样的公路,就是不合格的。所以,我们监理方始终没有签字。”

    “张经理,谢谢你为欧洛泰人民做的一切。”巫山有些头疼:“假如只是上面这一层水泥,公路的使用会不会出问题?假如要是能够正常行驶,下面铺这一层水泥的作用何在?”

    “巫副专员,这道理和建筑一样。”张经理斟酌了下,才用最浅显的语言来解释:“我们在修造建筑物的时候,都要把地基打好,这样的建筑物才会稳固。修路也是一样,先把路基夯实,再铺上砂浆就像是地基。”

    他指着露出来的地方:“上面的石子,就是为了承重的时候把行走在路面的车子的压力能够分散。最后上面的水泥,则是为了减少轮胎的摩擦,提高车子轮胎的使用寿命。”

    这些道理并不是多么难懂,不管是巫山还是赵德胜都听明白了。

    “就是上面的水泥厚度也不够。”张经理拿出卷尺比量了下:“一般铺设水泥路面用p32.5型号以上的水泥,混凝土强度要在c25以上,铺设厚度一般在20厘米以上。但是你们两位都看到了,水泥的厚度也就十公分,严重的偷工减料!”

    “这短路的建设单位是哪一家?”巫山心里烦闷至极,真要这样,这条路就变成了豆腐渣工程。和风支援过来的建设资金,很大部分就会落到少数人的腰包。

    赵德胜知道其中的关窍,还把自己亲自带过来看看实地情况,看来来头不小。

    “是省七建的人承包的,”赵德胜靠近副专员,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们的建委主任姚平安,他哥哥是省建委主任姚平昌。而省七建的经理,名字叫姚福林,他的父亲就是姚平昌。”

    好像还嫌爆料不够,他又加上一句:“据说目前姚平昌因为我们欧洛泰的建设搞得好,进而带动全省的建设热潮,上调的呼声很高,可能在建设部也有很过硬的关系。”

    在中国,一旦关系通到了京城,那就是相当牛逼的人物。

    在赵德胜的心里,他认为巫副专员的父亲在粤南特区,也不过是一个副省级。作为副专员巫阎王的外号,他自然晓得还当着面说出来。前几次不过是省内,就是中指委被处理的,仅仅就一个科级,这次涉及到的人,欧洛泰一个处级干部,乌市那边是正厅即将成为副部级。

    “恩,”巫山不置可否,拍了拍张经理的肩膀:“谢谢你张经理,这些事情要是没有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士出面,赵书记和我都是两眼一抹黑。放心,你的安全没有任何问题。回京师后,我让朱建国请你喝酒,我们这边的饭店估计你吃不惯。”

    “挺好的!我经常去吃民族的饭店。”张经理听出来面前年轻的地区副专员有交好自己的意思,让朱建国请喝酒不过是托辞。朱老总仙逝,朱家人在京城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他赶紧表白:“您也别老叫我张经理了,就叫我的名字张洪量好了。我也不过是一个副处级。”

    巫山正准备上车,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监理公司派到这里的负责人。

    看到对方的眼里很是清澈,带有些许讨好的意味。

    他冲张洪量一扬手:“洪量同志不错,有没兴趣到地方任职?”

    “那感情好!”张洪量心里一凛:“其实我们做工程的,在哪儿都能生存!”

    赵德胜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一怔,难道巫副专员的关系真在京城?胡五力和刚巴城到巴蜀和粤南特区任职,他已经很是钦佩副专员的能量了。假如把一个人从京师调到欧洛泰,那就真正是关系通天了。

    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太局限,赵德胜不由苦涩地一笑:“我们欧洛泰地区,就是需要洪量同志这样干实事的人。”

    巫山没有再说话,径直上了车子。

    张洪量的身边,为了安全起见,专门从欧洛泰军分区找了两个身手不错的士兵跟着。高红权也大手一挥,让他们都随身佩戴了枪支。如果今后真把张洪量放到建委主任的位置上,会不会遇到暗杀什么的?

    他不由暗自好笑,如今的社会还是非常清明的,普通人不可能有佩戴枪支的权力。就是自己身为欧洛泰的副专员,除非是特殊情况,也不允许随身带枪。

    自己在欧洛泰得罪的人不少,也没看见谁整天来暗杀自己。冤有头债有主,在建筑上即使要报仇,肯定会冲着自己来。

    “书记,我们去哪儿?”快到一个十字路口,赵明山不由发问。

    再往南就直接到富海县城,往东南去福运,往西则到欧洛泰。

    书记从上车之后就一言不发,坐在副座上闭着眼睛。

    “到地委吧!”巫山从沉思中醒来,无力地挥挥手。

    既然姚平安把手都伸到了这里,他没理由不在其他地方下口。

    涉及的资金量可想而知,这个缺口怎么办?

    好在各地的工地大都才夯实地基,就是刚才这一段路,也就修好了五公里左右。

    崔大祥很意外,想不到巫山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

    “那个小张不是个做秘书的料!”巫山直言不讳:“难道您没看出来?”

    “我也明白!”崔大祥淡淡摇着头,有些苦恼:“他的父亲和我是战友,当年在清剿土匪残余势力的时候牺牲了。好在他留下了后代,我一时头昏,把他和姗姗定了娃娃亲。”

    巫山顿时张口结舌:“也就是说,他知道姗姗和我的事情了?”

    “你说呢?”崔大祥说到女儿很不自然,毕竟好多事情都是他瞎张罗的:“孩子年纪大了,我这段时间也常常在想,一直把他留在身边好像还培养了一个仇人。”

    “也许吧。”巫山不想涉及到人家的事情:“工程是滋生**的温床,富海的公路出了问题,涉及到姚平安,那段路是他打电话给富海的。”

    “富海的路也出了问题?”崔大祥咬牙切齿地说:“姚平昌欺人太甚!”(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梅家出手

    “怎么啦?”巫山一愣:“难道他们还涉及到其他工程项目?”

    “是啊!”崔大祥叹了口气:“除了你们和风,其他县里姚平安都打了招呼!”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巫山:“你这巫阎王的名气很大啊,连姚平昌都要绕道而行。”

    “您这话说得,”他啼笑皆非:“别忘了,我还是欧洛泰的副专员。可以这么讲,姚家人明目张胆地这么来,就没把我们欧洛泰放在眼里。姚平安,一个处级干部,胆子未免太大了吧。书记,您看是不是马上就把姚平安抓起来?这一笔笔的钱,必须从他口袋里掏出来。”

    “行!”崔大祥也显示出了欧洛泰第一人的风范乾坤独断:“马上让公安局去抓人!”

    些许小事,根本就不需要经过常委会研究。

    既然书记出手了,巫山也懒得在他那里呆。不说别的,就是小张随时就像要发飙的样子,让自己看了也不舒服。

    当下,和崔大祥告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吴迪龙看到他突然出现,稍微有些吃惊:“副专员,您来了?”

    一般情况下,除非是要召开地委常委会,面前这个年轻人不会轻易过来的。

    谁都明白,他如今就只需要管好和风那一摊子。

    “恩!”巫山放下了随身的公文包,这还是吴建国送给他的,据说是根据他无意间说出来的式样制作的。

    哪怕到了办公室里,他还是余愤难平,不由发问:“小四儿,你对姚平安知道多少?”

    “姚平安?”吴迪龙不由一愣:“您说的是建委主任吗?”

    “怎么了?”巫山有些奇怪:“在欧洛泰有两个人叫这个名字吗?”

    “那倒不是!”吴迪龙摇摇头,略微顿了顿:“他和梅专员走得很近。两天前省建委下文,他已经调到乌市。担任乌市的建委主任,昨天晚上走的。”

    “啥?麻辣隔壁!”巫山忍不住爆了粗口,在办公桌上狠狠一巴掌,刚泡好的茶水溅落出来:“梅家,又是梅家!难道是梅家国和他们商量好,专门来破坏欧洛泰的建设?”

    “发生什么事儿了?”吴迪龙也是一惊:“梅专员再怎么糊涂,不可能来破坏这里的建设局面。不管怎么说,他是欧洛泰的行署专员,也是地委常委的一份子。”

    也是啊!巫山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这是姚家人一贯的行为,见工程就要在里面捞些好处?为什么这边还没开始抓人。那边早就跑到乌市去了?

    梅家国正在打电话,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他伸手抽出一张纸擦了下鼻涕:“不好意思,您接着说。”

    “那好吧,你身体不要紧吧?”电话那头的声音不紧不慢:“你就在欧洛泰历练下。等小勇今后也熬出来了,你就过去帮他吧。不管怎么样。家国,你始终都是我们梅家人。我希望小勇和你精诚团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今后的梅家就要你们这群年轻人撑起来了。”

    “您放心吧,对勇老弟我一直都很钦佩!”梅家国压下心头的烦闷:“不过,这下姚家人确实在欧洛泰惹下了烂摊子。不管怎么说,我是欧洛泰的专员,那些钱都要地区的财政填补上。您知道的,欧洛泰目前还很穷。如果把钱拿出来填这个坑,无意当中就会降低实力。”

    梅家以前都在隐忍,如今梅家国梅勇都已经成长起来,他们也慢慢露出了獠牙。把触角伸到了各行各业。梅家国自然是接到了梅家的指示,到处搜罗人才。

    无意之中,就接触到建委这一块,听说姚平安的哥哥竟然是省里面的建委主任,梅家国就开始结交。姚平安本人也很有能力,如何敢不接下梅家抛过来的橄榄枝?当下,跑到乌市和哥哥一合计,姚平昌到了京城,受到梅老的接待,算是一系的人了。

    要不然,全国这么多地方,姚平昌何能何德,能够从众多建委主任里脱颖而出,去担任建设部的副部长?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姚平安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把姚家的生财之道说了出来。

    尽管他说得很隐晦,梅家国却大惊失色。其他人他不清楚,赵德胜和宋家强可是巫山的死忠。他们两边的情况,只要监理公司露一丝口风,那边肯定要穷追猛打。

    当即,他就马上给姚平昌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收手。

    刚才,秘书就进来给他汇报巫副专员直接去了崔书记的办公室,看来动作刚好在他前面。

    外人管自己屁事,梅家国也不由恼怒异常。姚家是通过自己这边和梅家接上线的,假如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下,自己在梅家眼里的价值就会大大降低。

    至于梅勇?哼哼,就看谁爬得更快了。总不成自己的位置高还会去听梅勇的摆布吧。如果自己的职位甚至高过了梅小白呢?

    他压下心里的想法,不由暗自庆幸。

    一切动作都很快,早就部署完成,即使欧洛泰这边要查要抓都没办法。

    “小意思!”那边轻笑道:“我让平昌把那笔钱拿出来,怎么可能让自家人为难呢?今后,你尽量少和巫山正面冲突,熬到换届。那时候,才是你大展宏图的阶段,就是巫山也不得不屈居于你的下面。巫山越能干,你的成绩也就会越耀眼!”

    梅家国听到这话心里也很振奋,只要不对欧洛泰的建设带来损害就成。当然,一点儿损失没有是不可能的,前期的人工各方面的费用也不菲。不过相对于一分钱都拿不到手,这还可以在能接受的范围内,现在最贱的就是人工。

    同时,他心里又漾起了另外的想法。

    既然做工程这么赚钱,今后也找几个人来做做生意,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做那些稳赚不赔的。当然,工程肯定不能做,目标太大了,一个不慎就满盘皆输。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梅家国不仅踌躇满志起来。

    他径直来到巫山的办公室,看到小四儿,故意大声说道:“吴副主任,巫副专员在吗?”

    心里也不由泛起恶寒,这两人的称呼中都带有一个副字,看来铁定是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想到刚才电话里的嘱咐,更是高兴。不管你巫山如何能干,不过是白白为我做嫁衣罢了。

    小四儿没有答话,里面响起洪亮的声音:“梅专员来了?稀客!”

    话音未落,巫山高大的身影已经在里屋门口等着,满脸含笑地招呼着:“在我的记忆里,梅家国还是第一次到我的办公室来吧?快请进!”

    四只大手握在一起,梅家国不动声色:“在我的记忆中,巫副专员还没去过我的办公室吧。啧啧,巫副专员的办公室就像你的人一样,简洁干净!”

    “谢谢梅专员的夸奖!”巫山说着已经在前面往里走:“我到地委本身来的次数就不多。有什么事情自然会向崔书记汇报的。”

    这句话软中带硬地反击回去。刚才梅家国不是责怪自己这个副手没向他汇报工作吗?那就回敬他,毕竟你现在只不过是二把手,我们俩都是地委常委。

    梅家国当然听出了话音,心里冷笑着:换届过后,如果你还想留在欧洛泰,还不是一样在我下面?他才不相信自己的副手在欧洛泰开创了大好局面就这么一走了之呢。

    当下,他装作茫然不知这话的意思,也和煦地笑着:“巫副专员说得对。我们国家历来都是在党的领导之下开展工作,我也随时在向崔书记汇报工作的。”

    这人的养气功夫不错啊!巫山心中一凛,随口吩咐道:“小四儿,去把最好的茶叶拿出来泡上。来,梅专员抽烟!”

    梅家国看到特供,心中也颇为心酸。

    如今到了专员的位置,哪怕经历了一些事,总算稳固了。梅家也格外开恩,临走的时候,老爷子让秘书给自己拿了几条。

    可惜,深知自己目前在维省根基还浅的梅家国,在乌市呆了两天。顾长雄那里肯定直接送了一条,其他顾副省长介绍的人,统统都是特供烟开道。

    别人都还以为自己在梅应果老爷子那里受到重视,谁明白到了欧洛泰以后身上连半颗都没了。就是在乌市的时候,自己私下都是偷偷抽着金雪莲。

    “巫副专员怎么突然来欧洛泰了?”梅家国惬意地抽了一口:“如今和风的建设如火如荼,让其他县难以望其项背。不要说我们欧洛泰地区,就是放在全国,那也是首屈一指的。”

    他这话一半是恭维一半是实情,其他地方哪有和风这样的大手笔花大价钱投入到基本建设中?哪怕是粤南特区,也不过是有一条高速公路罢了。

    巫山才不相信姚家的事情他不晓得呢。当下也假装不知:“姚平安居然胡乱插手,把各县的工程都交给省七建来做。偷工减料,以为到了乌市就拿他没办法了?幼稚!”

    那严厉的眼光扫过去,梅家国不由自主闭上眼睛。

    他重新睁开眼睛,不去对视,缓缓摇头:“姚平安主任和我汇报过这件事情,我觉得巫副专员的话值得商榷。他出身省七建,打个招呼无可厚非。”

    “哦?”巫山不置可否。

    这时,旁边的电话响了,他听着那边的话,差点儿要暴走。(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金蝉脱壳

    梅家国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要羞辱副手的。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他知道自己在部委中务虚惯了,不是务实的料。

    巫山瞧不起他,很多人都瞧不起他,这些梅家国一清二楚。

    但那又能怎么样?电话一来,他就晓得肯定是公安局那边的报道。

    “巫副专员你先忙着!”梅家国志得意满地站起身来:“有时间再来喝你的茶!”

    电话是贾国庆打过来的,他说了一句话:“书记,姚平安的办公室里,给您留下一封信!”

    这就是赤luoluo的打脸,典型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你拿过来吧!”巫山连梅家国都懒得打招呼,看也不看他离开的身影。

    公安局肯定先要做下技术鉴定,譬如信里面有没下毒什么的,贾国庆显然知道里面的内容。他在电话里声音很低沉,那说明这封信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真是蠢货!你打电话给其他的书记、县长之类打电话要工程,可以反咬一口人走茶凉,这些人集体诬陷你。但是你的信呢?不就是证据吗?

    看到信,巫山不由大失所望。

    上面的字写得一般,用词很是恭敬。

    姚平安说自己确实给那些书记县长打电话,毕竟自己是从省七建出来的。那边的工人现在连生活费都发不出,因此想为他们解决下生存的难题。

    擦,解决生存的难题你就在每一个县都拿一段路?巫山恨恨想着,你这不是把其他建筑公司的活路给抢跑了吗?你哥哥是省建委主任,省里面哪个建筑公司不是在他下面的?七建重要,那么一建二建等其他建筑公司的建筑工人的生存就不重要了?

    他甩了甩脑袋,继续看信。整封信中规中矩。与其说是一封战书不如是是一封自辩的信件。他说自己并没有在省七建里面拿过任何好处,七建的行为也有所耳闻。既然自己介绍的公司给欧洛泰地区造成了损失,请地区按照法律规定去起诉。

    看完这封信,巫山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冤有头债有主,地区公安局即使真把姚平安抓了也没办法。这不像是几十年后,银行就可以看到转账记录。七建是否给过姚平安的钱财不得而知,除非是他们自己爆料。

    所有欧洛泰地区省七建的工地全部停工,每一个工地上的负责人都被带走调查。

    而地区公安局的精兵强将,亲自去乌市抓捕姚福林这个公司的负责人归案。

    在乌市。一家装饰考究的饭店内,姚平安和姚福林对坐在包间里。

    姚家上一辈的兄妹众多。姚福林与姚平安,就像巫山和巫立权一样,都是大侄子和小叔叔。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是亦父亦兄的关系。相当要好。

    “福林,你今天就走吧。”姚平安接过侄子给的烟:“马上去京城。乌市你不能再呆了!”

    “不会吧。小叔?”姚福林有些吃惊,他给小叔把烟点燃,随后给自己点上:“我也去过京城。也许在乌市,还算一号人物,到了京城,我啥都不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哇?”姚平安深深吸了一口:“我也出差去过那里。京城藏龙卧虎。一不小心就遇到开国元勋家的人。怎么说呢?那些人对我们的态度完全是无视,压根儿就懒得理你。”

    由于愤怒,姚平安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些年我们在建筑上也捞了不少。给烟,人家看都不看。给钱。更是不理。憋屈,对,就着这种感觉。”

    就像后世的人一出国就去购物,这个年代的人,到了京城肯定就是大肆采购。姚福林听到小叔的话,深以为然。他本来是到京城去消费的,也想趁机结识几个京中的权贵子弟。可是等他上门之后,根本就不让进去,连交谈的机会都不给。

    “唉,小叔,喝酒吧。”姚福林端起酒杯碰了过去:“也许今后我们在京城的地位会稍微提升下。不要说我爸的位置变动,就说梅家人看到我们至少给一个台阶不是?”

    他夹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小叔,我就闹不明白了,一切都整得好好的。我也听说过巫阎王的厉害,总不可能无缘无故抓人吧?”

    “哼!”姚平安重重地从鼻子里发出声音:“你以为我们愿意呀?你父亲在维省的建筑行业是当之无愧的的实权一把手,我在欧洛泰也是自己说了算。”

    他挑起一块牛肉在嘴里使劲嚼着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如今你爸爸是去了建设部,品级上升了,做事情肯定束手束脚。我在乌市担任这个建委主任,说起来是平调,省城里面的关系旁根错节,哪有欧洛泰那边逍遥?”

    姚平安端起酒杯,把里面的啤酒一饮而尽:“再说了,巫阎王要整你,肯定就直接派公安把你抓进去。不要说你父亲,就是以前那个人你总知道吧?”

    “小叔你放心吧!”姚福林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吃过饭我马上就走。公安抓人根本就不需要和你讲道理,何况欧洛泰那边的凶神恶煞呢?”

    吃完饭,姚平安亲自把侄子送到地窝堡机场。

    看到飞机起飞,钻入云端里消失不见,才松了一口大气。

    他喃喃自语:“幸好把他送走了,说不定欧洛泰的公安已经来了。”

    姚平安这话没错,欧洛泰公安局的人确实已经来到乌市。

    前面几次和风的公安抓人,根本就没有知会当地的公安,那是因为涉及到的层面太高,怕引来不必要的阻碍。如今要抓的不过是省七建的经理,自然是照章办事。

    通过大闹法院的事情,乌市公安对欧洛泰那边的公安有些不自然。当然,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省建七公司,与乌市公安局又不互相统属。

    省建七公司在新医路上,看上去建筑并不怎么考究。

    一栋三层的红砖小楼。门口是白漆板上维省建筑公司第七公司几个黑色的楷体字,字面有些模糊不清。

    可能是因为建筑工人都派出去了吧,办公楼看上去很是冷清。

    在这栋办公楼的后面,是十几栋红砖三层小楼,都是建筑工人们的宿舍。

    春末到秋初这段时间内,所有建筑公司的办公室和家属区都很寂寥。

    这时,两辆警车停在了省建七公司的大门外面,一个公安下了车,使劲摇晃着行人进出的小铁门。

    看门的大爷出来了,公安的大檐帽让他心里一沉。赶紧过来开大门。

    “大爷!”车子里的人没有下来,这位年轻的公安看上去很是谦和,他叫住了看门人:“那边是欧洛泰地区公安局的同志,他们要见下你们的经理。”

    他回头问警车里面:“那经理叫什么名字?”

    “他们公司的经理叫姚福林!”欧洛泰的警车司机座位上的人把脑袋探出来回答。

    “对对!”这个年轻的公安拍了拍后脑勺:“请问你们的姚福林经理在吗?”

    “姚福林经理?”看门人心里一突,想到了上面的招呼:“那是谁?你们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我们公司没有一位叫姚福林的人!”

    “什么?”欧洛泰公安局的人再也不能淡定。纷纷下车:“不对呀,这里就是省七建。”

    其中的一位越众而出:“大爷。我们就找下你们公司的经理。他在哪儿?”

    “我们经理在医院呢!”看门人不自然地笑着:“那是我们七建的老经理张一凡,当了二十多年了。当初叫组长、队长,前两年才叫这个称呼的。”

    “张一凡?”欧洛泰的人大眼瞪小眼。

    “是啊!”看门人说话自然了一些:“弓长张,一二三的一,平凡的凡。”

    欧洛泰公安局的人面面相觑,刚才问话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大爷,那张经理现在哪家医院?能告诉我们吗?你们七建目前在我们欧洛泰地区做活路,有些事情要问他。您要知道,这边的事情不问清楚。那边的工地就不能开工,对七建是很大的损失。”

    “公安同志,我们张经理在炎黄医院呢,得了肺结核,麻烦你们去查下。”看门大爷说着,已经走进了旁边的收发室。

    所幸炎黄医院就在前面不远,儿童公园的对面西北路上。

    炎黄医院的生意太好了,络绎不绝的人流,让几位公安挤进去满身都是汗。

    住院部里,护士看到公安并没有其他人那样恭敬,礼貌性地说:“请公安同志放心,我们炎黄医院肯定要配合你们的工作。麻烦稍等下,那位叫张一凡的病人在传染科五零二病房五号床位。传染科从这里往后的第三栋房子就是,有电梯直接上去。”

    肺结核在其他地方是不治之症,在炎黄医院不是啥大不了的病症。

    但大家都晓得这病传染人,最后带队的队长自告奋勇地上去了。

    电梯也很挤,一股浓浓的苏打水的味道随处可闻。

    他皱了皱鼻子,直接爬楼梯到了房间。

    楼层值班的护士把他带到了病床前面。

    张一凡快六十岁了,脸色蜡黄。也许是因为病痛和劳累的原因,头发都快全白了。

    看到公安,他心里一沉,深呼吸了一口。

    “你好,请问你是省七建的经理张一凡吗?”队长径直走过去:“我是欧洛泰地区公安局经济支队的队长阿勒腾。”

    张一凡瘦削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我们公司如今都在你们那边干活,请问阿队长找我什么事?”

    “省七建在我们欧洛泰那边的工地上不同程度出了问题,可能需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阿勒腾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我想问下,你们公司有一个叫姚福林的人吗?”

    “姚福林?”张一凡故作惊讶地说:“你不会是说前任省建委主任姚平昌同志的儿子吧?他虽然帮过我们的忙,介绍一些活路,但他的工作关系在省建委。”

    “前任省建委主任?”阿勒腾不由一滞。

    “对呀!”张一凡自豪地说:“如今我们姚主任是建设部的副部长了。”

    副部长?阿勒腾的耳朵嗡嗡作响。(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京中来客

    不管张一凡对姚平昌心里是否有怨言,能从维省出去一个本土的干部而且到了国家部委任职,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阿勒腾是贾国庆上任后提拔起来的支队长,为人处事和贾局长一样很是稳重。

    “张一凡同志,”阿勒腾说话客气了不少:“如今七建的建筑工人在工地上全部歇着,如果贵公司不把前期的损失给我们补回来,就会给双方都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阿队长请放心,尽管我从去年都进了医院,只要我还在经理的位置上一天,我都会对省七建的事情负责到底!”张一凡说这话的时候站了起来,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病人:“我只是希望经过前期的误会,不要影响我们七建的兄弟们继续在工地上继续干活。”

    阿勒腾面有难色:“张经理,这个可不归我们管。”

    “阿队长,麻烦你请示下!”张一凡又坐了回去:“假如我们七建的兄弟们不能继续在工地上干活,我也没办法。七建不是我一个人的七建,还有那么多张嘴巴需要养活呢!”

    阿勒腾义愤填膺,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省七建给我们欧洛泰的建设已经延误了二十多天的工期。这倒好,到头来赔偿了损失,工程还得交给你们做?

    他都差一点儿发火,阿勒腾还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张经理,麻烦你等我们下,我去和上级汇报。对不起,我要留两位同志陪护你!”

    张一凡晒然一笑,算是应允了。形势比人强,哪怕这里是乌市,七建的行为已经触犯到法律。说个不好听的话。就是公安把他直接从病房里带走,也无话可说。

    阿勒腾下去,和大家说了。其中一个公安忍不住嚷嚷起来:“队长,要我说,咱就直接把他抓起来!他妈蛋,有这种道理吗?”

    “行了!”阿勒腾喝道:“他是病人。怎么着,让我们把重病号提走,然后去欧洛泰的医院里继续治疗?这笔治疗费用你小子出吗?老史、老武留下,其他人跟我走!”

    他叮嘱道:“这里是传染科,里面的病人都患有传染性的疾病。你们两人在这里万事小心。别我们的案子没办成,反而让自己成了病号。”

    两人神色一凛,老史表态:“请队长放心,刚才我们和乌市的同行也聊到过。只要不接触病人的用具,戴上口罩。啥事儿没有。”

    “他妈蛋!”老武啐了一口:“这倒好,我们哥俩在这里给他当免费的陪护。”

    等阿勒腾到了省建委。专门去查找有关张一凡的资料。结果。让人大失所望。资料显示,从一九七七年到现在,张一凡都是省建七公司的经理。

    到了这时候,他不得不给贾国庆打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

    很快,还在欧洛泰停留的巫山再次来到崔大祥的办公室。

    “狗日的姚家。太他妈狠了!”崔大祥苦笑着:“真的咱答应了这个张一凡的要求,到时候我们欧洛泰里外不是人。姚家是得罪了,那些建筑工人感谢的还是姚家人。”

    他接过副专员丢过来的烟吸了一口:“小山,你说咱把姚平安抓起来怎么样?”

    “这可使不得!”巫山赶紧摆手:“就像姚平安留的那封信说的。他只是给那些县里的人打了招呼。用不用,也不是姚平安能够决定的。真要那样,咱欧洛泰可就彻底的乱了。您想想啊,那些工程都是各个县长、县委书记亲口许诺的,难道把他们也抓起来?”

    说着,他把那封信递给崔大祥。

    本身就是一张纸,对一直看惯了长篇大论文件的崔书记不过是一分多钟的事情。

    “说得也是啊!”崔大祥把信又递了回去,缓缓叹口气:“简直是滴水不漏哇。假如真要把姚平安抓起来,还得抓省建委一帮子人。乌市的关系盘根错节,一不小心就惹到了省委大佬的亲戚什么的,我们欧洛泰今后在维省就寸步难行了。”

    他使劲吸了一口烟,苦声说:“得,答应那个张一凡的条件吧。前期的损失多算点儿。妈蛋,以为我们欧洛泰就是这么好欺负的?”

    “对了,书记,这边的建委主任不是空了吗?我发现了一个人才!”已经成了定居,巫山也很无奈,转而关心起这档子事。

    “噢?”崔大祥眼睛一亮:“说说!不会又是你和风的吧?”

    “怎么可能呢?”巫山摇摇头:“要是我和风真有这样的人才就好了。他叫张洪量,是这次我们从京城请的监理公司的经理。有这样一个精通专业的人为我们把关,至少在今后欧洛泰的基础建设中,会少走很多弯路。”

    “行!”崔大祥大气地一挥手:“这次要不是张洪量同志,我们欧洛泰的损失不可估量!”

    出乎他们的意料,省七建那边眉头都没皱,把欧洛泰这边说的损失一分不差补齐了。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巫山驱车南行。到百屯的时候,不免有些悲哀。整个北疆如今都在如火如荼搞建设,只有农十师还纹丝不动。

    算了,至少目前农十师还没到手,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副专员。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根本就管不了这里。要不上有吴振的尚方宝剑,这批骄兵悍将压根儿就不理会自己。

    刚回到县里,周一航满面喜色:“书记,这两天没有啥大事儿。不过有一位京城的客人,是中建一局的,叫冯三武,说是派驻到维省的代表。”

    冯三武?这人不熟。但是在另一个时空,巫山和中建一局真还打过交道。那个时候,叫中建一局集团。认识的那个人,是集团西南公司的董事长冯四文,不晓得和他有没关系。

    在那时,巫山事业的起步阶段,中建一局是一个大客户。后来,冯四文甚至把公司的建筑材料都交给自己打理,从而完成了原始积累。

    “这位冯三武同志留下了联系方式吗?”巫山沉吟了片刻问道。

    “他住在和布克赛尔宾馆1120房间的,”看来那个冯三武留给周一航的印象不错。他加了一句:“那位冯同志说,这些天他都会住在那里,等书记您回来。”

    中建一局财大气粗,看来这位冯三武至少都是维省这边的高层。一般的办事员出差,肯定不会去住五星级的宾馆。

    “这样吧,你约冯三武同志,今晚我私人请他吃完饭。”巫山顿了顿:“就定在老地方,让京城来的同志享受下民族风味。”

    巫山独自驱车过去,和风这么小,要是走路在路上就得和民众打招呼。每一个人耽误一会儿,说不定到饭店的时候,就得过去一个多小时。

    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实汉子已经在包间等候,看到巫山进去,抢先伸出了双手:“您就是巫山同志吧?我是中建一局西北公司的副经理冯三武!”

    “冯哥你好!”巫山也伸出了双手热情地握着:“不好意思,这两天到地区有些事情要处理,让你在这边等了这么久。”

    “哈哈,巫副专员这话就见外了!”冯三武做了个请的姿势反客为主:“要不然我也没机会领略这么多的民族美食。请坐!”

    看到巫山标直的坐了下去,他不由赞叹道:“巫副专员到了地方还是保留了在部队里的习惯。唉,说起来我还是有些懒散了,刚刚转业三四年,很多时候都没有保留部队的习惯。”

    “冯哥夸奖了。”巫山淡然道:“兵营是个大熔炉,让我们这些人在里面受到了很好的锻炼,那将是我们一辈子的财富。对了,你也别这么客气,我都叫你冯哥,你还叫我职务?”

    同时心里一凛,自己的经历不是任何人都能知道的。他居然晓得自己从军的经历,看来也是大院子弟之一,就不知道他父亲究竟是谁了。那么多开国元勋,谁记得住啊。

    “那好吧,我就叫你小山!”冯三武爽朗地笑着:“在京城的时候早就听说过你的名气。好家伙,梅家的人你都敢动,连哥哥我都佩服得很!”

    “哈哈哈哈!”巫山戏谑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我还以为冯哥你说我高考状元那件事儿呢。”

    “哎呀!”冯三武一拍大腿:“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咱大院子弟现在你和建国那小子,都是圈儿里的榜样。可惜这两年,再也没有出过一个高考状元。”

    哦?自己啥时候也成为大院儿子弟了?看来是沾了干爷爷的光,自己也被这些人认可,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不过究竟是第几代呢?按说应该是第三代,但娶的又是第二代。

    “冯哥,我在京里的时候听说过一个姓冯的,叫冯四文!”巫山错开了那个话题,好奇地问:“你们都姓冯,就不晓得有没关系?”

    “那是我亲弟弟!”冯三武眼睛瞪得溜圆:“我们家上面是两个姐姐,小时候生下来看到我虎头虎脑的,我爸,就是冯国强,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弟弟嘛,生下来才五斤多,爸爸给他起了冯四文。”

    噢?原来是那位虎将的后代!(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冯国强在解放战争期间是一员虎将。

    另一个时空里,自己与冯四文之间,只是纯粹的生意场上的伙伴。不,伙伴都谈不上,是冯四文一直在提携巫山。两个人自始至终,都好像生活在两个世界里。要不然,两个人到了最后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只是从来都没有谈论过家世。

    也许是大院子弟骨子里的高傲,也许是冯四文觉得父辈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毕竟他在骨子里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要是拿父辈的余荫出来,何必辛辛苦苦从京城到蓉城打拼?

    冯三武眨眨眼睛,意味深长地说:“我那弟弟看上去就是一书呆子,怎么会入你法眼?”

    “呵呵呵呵,”巫山可不会说是另一个时空结识的人物,假笑着掩饰:“三哥不要这么说,四哥那人很不错,做事儿沉稳,今后必成大器!”

    “那就借小山你的吉言!”冯三武来的时候心事重重,哪怕是笑容也掩饰不住,现在眉头舒展开来:“要是我老弟晓得兄弟你这么看重他,不知道多高兴呢。”

    “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的!”巫山不咸不淡应了一句。

    另一个时空中,毕竟冯四文帮了自己太多。那么这一辈子,就慢慢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慢慢来还他的人情吧。不过面前的冯三武明显不是善茬,要是多说一点,说不定他心里会怀疑。毕竟重生这么诡异的事情,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去的。

    “巴图大叔,来您的招牌菜!”他微笑着看向冯三武:“如果三哥没有什么忌讳的话,那我们就尝尝典型的蒙古族风味咯?”

    “没有没有!”冯三武连连摆手。

    “行!”巫山冲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老巴图吩咐:“就上我们维省的伊特酒!”

    “好!”冯三武看到巫山纯粹是以大院子弟的路子行事,不由双手轻拍:“军中男儿就是要喝白酒!我还以为小山你在花城军区那边当的兵,不像北方一样喝白酒呢。”

    巫山心里苦笑。军营里的人都是一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喝多了吐,吐光了再去喝。其实酒这个东西,人人都觉得就那么回事儿,应酬当中还不得不喝!

    “三哥,我们这话在这里说说就好!”巫山噗嗤一笑:“你要是让徐司令员听到了,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抽过来,那不是说花城军区的人是孬种吗?”

    “咳咳,没这意思!”冯三武赶紧摆手,连声干笑着。

    开什么国际玩笑。徐和尚连他父亲见面也要惧三分,小辈的人听到名字都发怵。

    巴图这边其实随时都有备巫书记喜欢的菜,他一来就直接下锅,不几分钟就端上了桌子。其实也是他们的误解,巫山对于吃喝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另一个时空里。小时候家里在青黄不接的时候,都要挨饿。不得不去山上的亲戚家借一些粮食来度日。这一辈子尽管家产万贯。也没有骄奢yin逸的脾气。

    他点的那些菜,只不过是因为懒得看菜谱,而不是说他喜欢那些菜式。

    “三哥远道而来,我敬你!”酒杯也就一两的样子,因为是冯四文的哥哥,自己心里有莫名的好感。巫山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他知道,冯三武过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求于己。爱屋及乌吧,哪怕这辈子还没见到冯四文。对他的哥哥,能帮的就帮一把。

    冯三武心里还是非常满足的,在京里一向低调谁都不甩的巫山居然对自己客客气气。大院子弟嘛,不外乎就是要的那个范儿,说白了就是面子。

    他相当高兴,也一饮而尽,居然真的像哥哥一样关心起来:“小山,多吃菜,少喝酒!”

    说着,自己毫不客气挑了一片羔羊肉丢到嘴里,连声说:“爽!我以前也在蒙省那边吃过羔羊肉,怎么没这种风味呢?火候正好!”

    “这应该是那边挨着京城,好多蒙族都被汉族的风味同化了吧。”巫山站起身给两人的杯子里倒满酒:“也不能说同化,可能是蒙族同胞考虑到汉族的口味努力去迎合。”

    “你看看这些菜!”巫山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指点着:“都是原汁原味的蒙族风味。三哥既然来了就多多领略下,最出名的在和风还有维族、哈萨克族的都不错。”

    “嘿嘿,”冯三武挠挠头皮:“到维省我是第一次来,不晓得这边的饮食。说实话吧,小山,前两天我每天都是吃的炒面。因为那玩意儿加面不加价!”

    “恩!”巫山点头道:“少数民族的炒面实诚,不像内地那样偷工减料!”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冯三武端起了杯子:“小山,明人不说暗话,三哥刚来大西北就直奔维省,今儿个是来麻烦你的。”

    “三哥,客气话就不要说了!”巫山抬手制止:“既然咱兄弟相称,只要在我的职权范围内,肯定能帮就帮。中建一局不就是要工程嘛?没问题,我现在就用巴图老爹的电话给炎黄的总承包商打电话。工程给谁不是给呀?他们那边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爽快!”冯三武心里一惊,想不到对方这么给面子。左思右想,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难道真是四文和他有啥交情?回去后得问问明白。尽管如今刚刚被派到大西北来,其他地方的活不说,就是欧洛泰的工程就会让公司赚上一大笔钱,自己无形中水涨船高。

    “兄弟,没说的,这杯我干了!”冯三武看到巫山也要举杯,把手按在杯子上:“小山,这杯酒是三哥敬你的。你我非亲非故,一来就给我这么大的面子!”

    “不,三哥,咱既然是兄弟了,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好吧?”巫山把他的手一拨:“我只是希望到时候把工程分包给本地的企业,把这些公司帮一把!咱哥儿俩干了!”

    “兄弟,听你的!”冯三武眼睛一亮,想不到这人不仅不要丝毫好处,反而想让本地的公司尽快成长起来,值得敬佩。把杯子一碰:“干!”

    两个人把这杯酒也喝了,觉得感情上不由自主地进了一步。

    “老弟,这次我来找你有两件事!”冯三武接过巫山丢的烟:“还有一件事可能让你很为难,我都不晓得怎么和你说才好。”

    “三哥,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巫山心里有些狐疑打着哈哈:“起先我都说好了,在我的职权范围内,不违背法律和道德的事情都可以的。”

    “兄弟,是这样的。建设部的韩广部长呢,以前是梅老的老部下。”冯三武说的时候就观察着对方的脸色:“其实在建设部,也有不同的派系。譬如说我父亲以前也曾在这里任职,后来才到其他部委去的。他们俩肯定不是同一个,恩,你懂的!”

    巫山含笑不语,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当初呢,梅家国要在京城带一批人过来。”冯三武干咳一声:“父辈们都觉得让我们这一辈人出来历练下,谁想到你和梅家国的冲突这么激烈呢?”

    看到巫山的脸色微变,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曾应开是我父亲老战友的儿子。如今曾叔叔早就去世好多年了,所以,你看?”

    什么?曾应开?巫山心里的怒气差一点儿就迸发出来。

    就是这小子,一到任就开始勾搭哈斯琪琪格,春节的时候结婚了。

    人啊,越是轻易得到的就越不想到去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觉得可贵。

    “三哥,你先坐下,”巫山压住了自己的火气:“我去给炎黄的陈总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说罢,径直开门出去。

    这?巫山有些怀疑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曾应开和哈斯琪琪格在门外站着,他一直在自己的女人背上轻轻拍着说着什么。

    两人贸然看到县委书记出去,有些不知所措。

    陡然之间见到了和自己耳鬓厮磨过的女人,巫山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曾副书记,哈部长,你们来了就进去吧。”曾应开好像对哈斯琪琪格挺好,那女人已经微微耸起的小腹,看来已经怀孕了。他开口邀请到。

    “谢谢书记!”曾应开赶紧鞠了一躬。

    “恩!”巫山点点头去给陈阿财打电话,心里乱糟糟的。

    说起来,曾应开也没有给自己找什么麻烦。哈斯琪琪格吗?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女人,还不够?又不能给她婚姻,他们两人在一起也无可厚非。

    如今虽然差不多都在无视这个县委副书记,不得不说如今的曾应开和刚来的时候截然不同,每天都在不停地成长着。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曾经在部委里坐办公室的人,曾应开变得非常务实。

    就是前不久巫山短暂离开,在王永庆破罐子破摔貌似有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情况下,他在帮肯巴特维护着和风大好的局面。还经常把下面的公社和行局的人召集起来开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坚决按照巫书记制定的方针走,给大家洗脑。

    打完电话再回去的时候,巫山的步子轻快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凡事要循序渐进

    夏天是和风县最难过的季节。其实在这个地方,没有哪个季节和内地一样是很惬意的日子。春秋两季,一不小心就是沙尘暴,夏天酷热难当,冬天冷不丁就是暴风雪。

    在公路的两旁,到处郁郁葱葱。那些树木或者灌木,已经显示出它们的魅力。每一个开车从这里经过的司机,都情不自禁地吹起口哨。这公路边的一抹绿色,在内地或许人们已经司空见惯,在维省,也许只有城里面能看到一些树木。

    当然,话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维省本身就是三山夹两盆的地形。北面的阿尔泰山,中部的天山和南边的昆仑山上,还是有不少树木的。不过,那边也极少有公路上去。

    植树造林,已经深入到和风人的心里。孩子总是顽皮的,经常去捋树叶树木的,就会受到大人的呵斥。

    巫书记说得多好啊,再过几年几十年,我们就要把沙漠变成绿洲。

    这说法有些夸大。人类破坏了大自然,就像人生了病一样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不说其他的,在和风乃至整个维省,人口基数就是一个大问题。

    崔大祥在欧洛泰为官这么多年,只有今年是最舒心的。经济收入在积海工业区的带动下,每个季度都在节节攀升。目前的纺织厂那边还没开始发力呢,都是去年收购的其他地方的棉花,从内地的厂子里调过来的。服装厂早就开始了生产,这些已经开始有税收上来了。

    和风的那些个维族人成了香饽饽,其他县也想大搞特搞坎儿井,最后在巫山的劝说下,都只是在重要的产粮区。开挖了大小不等的坎儿井。

    欧洛泰这边的农业,一直以来都是很粗犷的,哪像内地一样精耕细作啊?这下不得了啦,内地的移民一过来,把原住民的积极性都带动起来了。

    以前,农民们把种子种下去,就中间施肥的时候去地里走走,再就是秋收的时候。

    内地的农民,一个个每天起早贪黑,整日都在地头田边。原住民哪还坐得住?到时候别人的亩产上来了。大家都有个攀比之心,自己的亩产要是上不去,那就丢人了。

    大棚育苗的西瓜,在春天还没结束的时候,早就进入市场。西瓜这东西。在维省这地方真不是啥新鲜玩意儿。不过春末不要说在维省,就是在中国也是头一遭。不要说拉到乌市去买。就是和风城里。一车西瓜还没进城呢,水果商贩0们已经拿着钞票等候。

    有样学样,大棚太贵,咱可以整温室育苗吧。往年种子下地的季节,今年的庄稼早就拔节了。不可能所有的地都用温室育苗,毕竟农民的土地实在太多。然而。每家都有个一亩半亩的,可以提前尝鲜啦.

    你没看到刚刚进入夏天,和风城里到处都是叫卖鲜玉米的吗?

    因为上面的规定,农民的地里都需要种植一半数量的经济作物。好多农民一看急眼了。所有的地里都有果树。像苹果树和玉米、土豆之类,压根儿就可以种在一起的。

    苹果树看来在明年开春的时候就可以嫁接,都是从胶东半岛引进的高产苹果。要是在泰山省,也就不过这样。农民看到苹果,眼睛都绿了,比对庄稼还上心。今天去浇水,明天去施肥。好多农民都拿着卷尺和笔、本子,每次都把高度记录下来。

    往年,绝大多数的和风人都被限制在县里,限制在土地上。今年可不一样了,至少家境稍微好一点的,都会带着家人全国到处去旅游一圈。

    到全国去旅游?对以前的和风人特别是农村人来说就是个奢望。

    今年大家算了一笔账,冬天秋收后再去旅游,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有啥看头?银行卯着劲比试贷款范围,后来只要你是和风人,想贷款都可以。全家出游去一次京城,也就贷款一千块钱还不到。今年再怎么着,地里的收入都几千上万。

    啥?你还别不相信,咱种了棉花。知道不?我们这里是全国的长绒棉示范基地。所以也就趁着春末夏初出去旅游,一回来就开始进钱啊,那就是摘棉桃的季节。

    好多买了房子的人,早就迫不及待一过春节就过来了。第一批住户进驻后,那些报了名的农民心里痒痒的,也先来看看这边有啥买卖能做。

    和风乃至欧洛泰地区,出现了住房危机。旅馆的价格一再上涨,要不是县里和地区的物价局及时出手,那旅馆的价钱都快十元一天了,比曾经的宾馆都贵。

    至于和布克赛尔宾馆?咱有钱,你就告诉我有没空房间吧。

    以前去乌市开会,大家都是苦着脸,反正去了都是挨训的。要去开会的人,你推我我推你,这个生病那个老婆生孩子最后还整出了抓阄。

    如今到乌市开会,一个比一个积极。谁不晓得现在去乌市开会,就是去听领导的夸奖和同行的羡慕嫉妒恨的?这叫啥?叫面子!和风有面子,欧洛泰有面子!

    难免一些人酸溜溜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去了个巫山吗?

    对呀!就是多了个巫山。你有本事就把巫山挖过去吧。

    因此不管汪恩冒是否还要在维省呆下去,巫山进一步已经没有多大难度了。

    “那些人都争着去乌市,你咋不去呢?”难得一个周末,高红权领着一家子过来了。

    这个地方就是左和布克湖,去年挖出来的四个湖之一。说水库吧,大了点儿,和风人都管这四个叫湖。

    在取名字的时候,老一辈的人都说什么跃进、前进之类的,让人啼笑皆非。

    后来为了方便记忆,在白杨河上的叫白杨湖,和布克河上的叫和布克湖。不是有四个吗?这还不简单,在名字前面加个左右就好了。

    本来不是叫这名字的,县里一帮子人。包括张安华在内,取的什么巫湖,山湖,书记湖,把他吓了一大跳,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最后县委书记一拍板,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我去干嘛?”两个人都穿着游泳裤,在湖里游了一会儿刚上来。巫山擦了擦头发上的水,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战友:“你也别说我了,你自己呢?听他们说要去乌市开会。能推就推。这次的七一汇演,你们部队上还得出节目吧。”

    “嘿嘿,军分区要我去,我就是用这个理由推脱的。”高红权戴起了太阳镜:“这玩意儿不错啊,说定了。我这副就直接带走了啊。”

    “本来就是给你的。”巫山没好气地说:“晚上把开军叫一起喝一顿?”

    “行!”高红权打了个呵欠:“我看你们县你这书记成了最清闲的人了,李开军成天忙得脚不沾地。连来玩都没时间。”

    “治安事件增多了。”巫山轻描淡写地说:“经过了今年的五二二严打。我们这里就更加纯净。但移民增加,要处理的事情就给和风的官老爷们上了发条。”

    “诶?我听开军说那个意大利和阿拉伯的老外准备出资一个亿,你怎么答应呢?”高红权平时不说话,在这里像个八婆:“全部投在旅游上,我的个天王爷,一个亿呀。不是一万两万的,你说推就推了。”

    “大哥,那不是坑人吗?”巫山也把自己的太阳镜戴上:“想想吧,同志哥。你到其他地方去,是为了看自然景观还是看别人修起来的?目前我们也就把王爷府和岩画保护好,偶尔维修下。至于热气泉,政府和他们合作开发就够了。”

    和老战友在一起,高红权时而嘴里会冒出一些有关经济的词汇。

    他严肃地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人家一个亿投资下来,要收回投资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呀?不过炎黄简直就把和风作为基地在搞哇。超市、食府、车市、医院,我的妈呀,欧洛泰都没有。我媳妇儿就是来购物的,儿子老早就嚷嚷着到炎黄食府去享受下。”

    一个小小的和风县,就在国家级新闻媒体上打广告,炎黄的广告已经渗透到中国的每个角落。每一次炎黄广告的末尾都加了一句:是中国人,请用国货。

    曾经在旅游投资这块,差点儿犯了一个大错误。在和干爷爷打电话汇报工作的时候,老人只是说了一句要慎重。巫立行就没那么多顾忌,劈头盖脸一顿损了过来,巫山差点儿没招架住。

    后来接待阿尔和穆罕默德之后,直接把他们的投资砍到一千万。

    目前这俩家伙把巫县那边彻底开发出来了,什么溶洞、漂流,红池坝的天然草原。看到那边的形势喜人,屁颠屁颠跑到这边来,没想到老朋友根本不接招。

    热气泉那边,政府只是牵了个头,阿尔和穆罕穆德仅仅是开始,越来越多的旅游资本涌入和风。看到县里面根本就没有要建一些人造景观的意图,纷纷把资金转向其他方面。

    常委会上肯定有不同意见,书记出面解释下,大家也就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要是投资商在这里亏了本,说不定就会有和风的负面新闻出去,那是所有和风人都不允许的。

    “书记,您也在?”钟大能牵着自己的孙子,向游泳区这边来了。

    这老头就是一个拼命三郎,要不是巫山强制让他休息,不然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说不定他天天都在地头田边泡着。

    “老书记,你来啦?”巫山眉毛一展:“哟,小家伙长高了!”

    “可不是?”父子俩的关系缓和多了,钟大能慈爱地摸了摸孙子的脑袋。

    “书记,盐碱地那边,一时半会儿还没头绪。”说这句话的时候,钟大能觉得很惭愧。

    “不着急!”巫山摆摆手:“凡事要循序渐进。目前我们的植树造林才刚刚开始,等这里的水多了,对付盐碱地的办法也就多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高考出现代考

    七月一日,是建党五十一年的纪念日。

    要搁在以前,这种晚会都是各个部门一起唱一些爱国爱党的合唱歌曲,偶尔还有独唱、诗朗诵之类。

    苏太斌新官上任,做出了不一样的晚会。

    这是一个开放的晚会。对于和风的民众来说,无疑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晚会的地点在和布克赛尔宾馆前面的广场上。

    汉族的相声、快板、评书,蒙古族的特色表演,也相当于是为即将到来的江格尔文化节做预演吧。当然,少不了维族、哈萨克族的节目。

    广场上,人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叫好声一阵接一阵。

    这种形式的主题晚会,在全国都开了新河,由刚成立的和风电视台全程拍摄。

    自然,晚会的主体离不开爱党爱国,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隆重的日子里演出。

    地区的晚会,有关头头脑脑跑的跑乌市,去的去京城,好多部门只剩下副职在主持节目筹划活动。随着人代会的临近,每一个欧洛泰地委的官员,都想找门路上升一步。很简单啊,如今的欧洛泰在维省的地位一天天在上升,隐隐有压迫乌市这个省会城市的姿态。

    那没招哇,谁让这两年乌市的发展乏善可陈呢?人家欧洛泰可是一天一个样。

    也就崔大祥和梅家国在地委坐镇,其他的领导们都在谋划着出路。

    巫山作为和风的县委书记,直接就推了地区的文化汇演。

    要是没有其他变故,自己上升一步的可能性很大。越是要离开,心里就越舍不得。以前到地区的日子都很少,如今差不多的时间都窝在和风这一亩三分地上。

    七月七**日,是国家明文规定的高考之日。和风的学子们在高中里学习了二年,如今就是检验他们的时候了。县城内的其他学校和年级全都停课,一切为了高考。

    高考尽管有很多弊病,不能不说是寒门学子打破权贵垄断的一道阶梯。也仅仅是这个年代罢了,再过一二十年,大学生连找工作都比较困难。现在不要说大学生,就是中专生、师范生在每个县里都是人才,打破头抢着要。

    和风的教育,以前不怎么样。随着巫山的到任,在教育上大力投资。也收获了不少的成果。在师资力量上,目前整个欧洛泰地区都首屈一指。以前无人问津的和风县,成了不少师范生毕业后的首选。当然,前提是乌市等重点城市不需要的情况下。

    曾经短板的英语,随着莎莉的到来。也让和风县补上了这一块。

    她不止一次回家吹嘘,那些经过她培训的英语老师。有了长足的进步。基本上可以挑起和风的大梁了。甚至在最后一次摸底考试中,取得了维省第二名的好成绩。

    这种变化,就是身为始作俑者的巫山也想不到。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和风的植树造林才刚刚起步,教育也只是搭好了一个架子。哪想到就一年的功夫,和风的教育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呢?

    有了县里的重视。在每一所高考考场的学校外面,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开始了戒严。医院的救护车,也开到了每一所学校里面。

    不仅如此。三峡集团也进入了和风,给每一位学子准备了一瓶矿泉水。

    甚至县政府拿钱,所有学子这三天的在县城里的食宿费用,都由县财政掏钱。宾馆?那就算了吧。既然你自己家里都有实力来住宾馆了,县里只是为家庭困难的学生提供保障。

    巫书记的讲话,只是在一中。其他几所中学的学子,还是心中惴惴。

    看到惶惶不安的学子们,在另一个时空里,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你还别说,县委书记的讲话对一中的学生影响不是一般的大。甚至不少学生已经在开始讨论,高中毕业以后,就到积海矿区上班。

    哪怕考不上大学,高中毕业生,在和风也是一种珍贵的资源。

    九点钟,学生的第一堂语文考试正式开始。

    上一辈子,巫山穷困潦倒,高考的压力相当大,这一世的高考感觉就是玩儿。

    街上很是肃静,除了不停鸣叫的知了。县里已经发出通知,在高考期间的六七**日四天时间,县城不允许有大噪声的出现,以免影响孩子们。

    不要说地区的官员想进一步,县里的官员也不一样吗?

    当然,和其他县不一样。其他县的人都往地区跑,县里面的人只是紧紧跟着书记就好了。而巫书记的脾气大家都晓得,只要你踏踏实实做事,他肯定会论功行赏的。这样一来,也没人有事无事到家里拜访,要不然说不定能够上升的人反而没有了位置。

    打开窗户,远处的工地上都尽量不发出大声音。

    叹了一口气,巫山也想着去考场上巡视下。其他学校尽管也在县城里,好像就只有一中稍微熟悉点儿。

    这不能说巫山对教育不上心,就像他自己所说的,平时在县里也就十多个人向他汇报工作,而在和风认识的官员不过一百多人。毕竟下面还有分管教育的副县长,要不然所有的工作都需要这个县委书记来抓,累也累死了。

    “书记,您来啦!”一中门口,杨兴才正焦急地走来走去,看到他迫不及待打起招呼。

    “恩,杨局长有孩子考试?”看他那模样,巫山忍不住问道。

    “没有!”杨兴才双手连摇,心底不由暗自哀叹着,高考不也有我这个当教育局长的事儿吗?嘴巴上信口胡诌:“书记您到我们和风一年了,也是检验咱县在您的领导下教育成果的时候了,咋能不着急呢?”

    “稍安勿躁,杨局长!”巫山右手往下压了压:“教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也知道,从去年到现在,我们县的师资力量还有教育这块的各种设施都提升了不少。在欧洛泰比较起来。就是比地区的中学都要好。但是我们应该看到,和风的底子太薄,和乌市差距还很大!”

    杨兴才心里不由暗道:对你来说是这样,我想马上就升官啊。

    他也不好意思地打着哈哈:“书记您说得对,我还是有些操之过急。”

    “咱县里目前那些科目有优势?”巫山对这边真还不是很了解。

    “您妹妹教的英语肯定是首屈一指的,再就是张黎明校长是全能,目前主要代数理化这边的课。”杨兴才舔了舔嘴唇:“当然,语文和政治每所学校都差不多。”

    “我妹妹?”巫山有些纳闷儿,妹妹巫正芳都还是小学生呢。

    “是啊?”杨兴才有些错愕:“巫莎莉不是您的妹妹吗?”

    啥?巫莎莉?我去!真还不知道她把自己的汉语名字整成了这个,她的手续。打个招呼就有人去办了。莎莉是知道中国一夫一妻制度的,看来她在来中国定居之前早就做好准备了。虽然在西欧,大家都晓得她是自己的妻子,而在中国,莎莉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

    “恩。那就好!”巫山点点头:“我们到处去看看?”

    能陪县委书记,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杨兴才忙不迭点头:“好。书记。请跟我来!”

    刚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里面张黎明愤怒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让我怎么说你们好呢?想想吧,多不容易呀,跑去读个中专。这下全没了!”

    “书记,要不我去敲门?”杨兴才征询意见。

    “去吧。”巫山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进来!”张黎明还在气头上,教育局长已经推开了门。

    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站在靠墙站着面色土黄的三个学生。

    “杨局长。”张黎明皱眉不展地打了声招呼,紧接着不可思议地低呼:“巫书记,您也来啦?”

    “能不来吗?”巫山温和地笑着:“这毕竟是我上任之后第一届高考。说起来,我这个县委书记的心情比你们更迫切呀!”

    “巫…巫副专员?”其中一个男子试探着问。

    “我是。”巫山扫了他一眼:“你是?”

    “巫副专员您好!”那人高兴得不晓得手往哪里放:“我是地区教育局的副局长张道成,这次是和风考区的负责人。”

    “恩,”巫山指着站在墙边的三个学生:“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他们参加考试?”

    “巫副专员,他们是我们学校往届的考生,在乌市念中专。”张黎明的脸色唰地涨得通红:“想不到他们今年帮人代考!”

    “哦?”巫山眉毛一扬:“准备怎么处理?”

    “巫副专员,按照上面的规定,我们要向他们的学校通报!”张道成叹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他们说不定就会被学校开除。”

    其中的一个学生忍不住哭了起来:“各位领导,求求你们不要怪他们好吗?都怪我没用,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来承担。”

    “慢慢说吧!”巫山不动声色。

    经过了山巴依的事情,他如今内敛了很多,不会轻易断送一个人的前途。

    “巫书记,我知道,如今只有您能挽救他们两个!”那学生抽泣着扑通一声跪在县委书记面前:“我家里太穷,弟弟得了不知名的怪病。别人出高价请人代考,他们都是在帮我!”

    说着,他在地上不停叩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巫山斥责:“赶快起来,你再这样我就任由他们处置你了!”

    那学生满脸惊惶地站了起来。

    “你家是哪儿的?具体什么情况?”他和颜悦色问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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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489/ 第一时间欣赏领先四十年最新章节! 作者:巫山哥所写的《领先四十年》为转载作品,领先四十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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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先四十年介绍:
外兴安岭,中国的!安南、暹罗,中国的!兰芳共和国?那是华侨建立的!为什么自愿加入中国?人家乐意!哈瓦伊,中国的!台岛、蒙古,噗,你说呢? 北极熊?揍!米利坚?拆! 摘自《巫山语录》 (已签约,本身就有五十多万存稿,放心收藏订阅。)领先四十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领先四十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领先四十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