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三个二代
“二叔,你咋啦?”巫山百思不得其解,在他心里面,平大一直是一个喜行不露于色的人,从没喝醉过。
“没咋,”平大的思路还是很清晰:“今晚和你二婶喝了点儿小酒,心情不好。”
别,巫山在心里狂呼,你可是未来的国家一号,二婶是国母啊。
“二叔,二婶是个好女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信口胡诌:“一会儿你说陪太子读书,一会儿和二婶闹别扭。”
“谁和你二婶闹别扭啦?”平大没有了一向的温文尔雅,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这次只能原地踏步,你明白吗?”
原来是这样啊,巫山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失笑道:“我不也一样吗?还是在北疆那里混。”
“不是,你听我说!”平大再次打断他的话:“琼州筹备建省,我大哥要去那里任职。所以,你懂得了吧?”
这?巫山沉默了。
不像巫家这样的草根家族,大家族的资源,不可能平等的分配。
平大尽管以前是秦岭省委常委、榆林地委书记,目前他哥哥领先一步。
在原本的时空,他这个哥哥去世了。
这个世界发生了不少变化,和自己相濡以沫的楠楠莫名其妙没了,自己的养女和李连捷成了恋人,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
“二叔,理由呢?”巫山有理由相信。肯定是平老在几个儿子中间做选择。
“还能怎么样?”平大的语气有些低沉:“老爷子说我的基层经验不足,需要多多打磨,还教训我说玉不琢不成器。”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巫山也不明白老人的选择。只好随口安慰:“说明老爷子还是很看重你的,要不然才不会这么说你呢。”
“也许吧,”平大的声音很是落寞:“这几年我自觉在榆林还是有所建树的,对了,我们家老爷子还拿你和我比。”
“这,关我什么事?”巫山啼笑皆非:“我不是和你还相差一个级别吗?”
“狗屁!”平大居然爆起了粗口:“你在维省那么得宠,不给你安一个省委常委?哪怕是不管事的。也挂了个名不是?”
“哈哈,二叔你可真能说笑话,”巫山被逗乐了:“我才满打满算虚岁三十。能到地厅级已经很知足了,省委常委就是这么好当的?”
“不过,我也觉得老爷子说得有道理。”他想起了黄河流域的童山秃岭:“你那边正是给你打基础的好地方。”
“我不是在琉球有过基础吗?”平大激烈反驳道:“那破地方也就一个县的面积差不多大。”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巫山真还没去过琉球。
前世。那里是岛国人的地盘。这一辈子。好像重生以来都没有空闲的时候,一直忙忙活活,有机会真得去看一看。
“二叔,我生于巫县长于巫县,如今在北疆。”巫山语重心长地说:“不管是巫县还是欧洛泰,条件比你的榆林和琉球不会好。”
“巫县和亿州,那是我父亲的功劳。改革的发源地,这分量还是不轻的。再说了。我并不觉得这两年你把榆林真正搞好了。”
“是,榆林有了铁路。还发现了特大煤矿,可为老百姓能带来多大的好处呢?不过是财政上的数字好看一些而已。”
“既然你在这个时间还能想起我,咱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与欧洛泰相比,你的榆林还差得很远。”
“所以,我认为平爷爷并没有说错,你的基础相当不扎实。”
在另一个时空,平大不管是在秘书任上还是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基础那不是一般的深厚。
想到这里,巫山悚然一惊,难道这个世界的变化竟然这么大?
如果平大目前急躁的心情不能处理好,今后还能认真在榆林干好吗?
当官就像种庄稼,你只有认真播种、浇水、施肥、薅草,才能结出丰硕的果实。
“二叔,我不知道你想到哪一步?”巫山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难道你想要一步登天,直接当国家一号?”
这话有些重,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两个人认识以来,平大给自己的印象相当好,难怪是另一个时空里能当上中国第一人的人物。
不管是这人的人品还是为人处事的能力,都能让别人赏心悦目,叫人满意。
在这个紧要关头,能把知心的话给自己讲,那自己也不能藏着掖着的。
“这?好你个臭小子,”平大的心结稍微解开:“行啦,就和你比一比。太祖不是说过吗?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咳咳。”巫山刚喝了一口茶,噗嗤一笑呛在鼻孔里。
另外一方面,他也有些佩服,不愧为未来的国家一号。
自己要不是有领先几十年的知识,双方的胜负手在五五之间,不,很有可能输的是自己。
初入基层,被派到琉球,关系一团麻,军队多如牛毛。
至少在这方面,巫山大有不如,自己大不了就快刀斩乱麻,嘁哩喀喳,不可能做到他那样的面面俱到。
“等等啊,”平大在那头也笑了起来:“我座机响了,先接个电话。”
紧接着,就听到他好像是穿着拖鞋在屋里提提噗噗地快速走动。
不大一会儿,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满是兴奋:“小山,不光是咱爷俩睡不着,侯立深和杨云找我们出去坐坐。”
侯立深?巫山心里听到这个名字满不是滋味。
另一个时空里,在平大上任后第一个倒下的重量级官员。
同为大院子弟。命运却完全不一样。一个荣登一号宝座,另一个只能在监狱里了残生。
重生后,一直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原本以为就像有些人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原来他还存在着。
“哟?”巫山打趣着:“不称呼哥俩了?你们几个人去吧,我就别掺合了。”
“诶?杨云说你一准会去,”平大有些急了:“难道让他亲自给你打电话?”
侯立深在四个人当中,是最矮的。
他这个人,个子精瘦。说话的时候眼睛顾盼生辉,语气咄咄逼人,带有很强的攻击性。
“哟。你就是小山啊。”侯立深、平大和杨云三个人之中,他年龄最大,当仁不让地坐在那里开口打招呼。
“二叔,杨叔。你们先来了?”巫山不接茬:“这位有些面生。咋都没介绍下呢?”
平大眼睛里精光一闪,有些诧异,嘴巴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小山,听到二哥说在和你通电话,我都高兴死了。”杨云走过来啪的一声拍在巫山的手臂上。
“好小子,忘了够不着你的肩膀咯。”他亲热地介绍:“这是侯立深大哥,你应该叫侯叔!”
“噢?原来您就是侯叔啊?”巫山心里暗叹。杨云也就是个干实事的人,心眼儿和这两位不在一个档次上。
“小山啊。你快来帮我劝劝你侯叔。”杨云不等他答话,抢先说道:“我想让他去亿州,他始终不肯呢。”
“哦?”巫山倒稍微有些明白了。
同为二代,侯立深是一个不甘居人后的人。
要不然,日后也不会落到那般地步,还是太要强了,他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不管是亿州还是巫山、平大他们创造出好基础的地方,估摸着都不会去。
其实,有了家族的资源,在哪儿都能发展起来。
“我说,侯大哥,你还是去吧。”平大好像是顺口说道:“亿州这些年一直都是中国的焦点。”
“不,还有粤南。”侯立深目光炯炯:“相信总有一天,还有其他地方,也会是中国的聚焦。”
说话间,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咕咕作响。
“小云,这次估计还能再进一步吗?”平大可能早就知道这人的性格,岔开话题。
“不瞒大家说,我不想动!”杨云一拳砸在桌子上:“我非得把亿州建设得更好。”
“噢?”侯立深估计不屑于知道别人的事情。
“愿闻其详,”平大温和地笑笑:“小云,你还是当年那样的一根筋,决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嘿嘿,”杨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没办法,我爸爸也问过我,他没说话。”
“没说就是默许、肯定咯,”侯立深扔起一颗花生在空中,嘴巴快速地迎上去接住:“他们这些老人都是这样。”
“咋那种眼神?”他乜了一眼有些惊讶的巫山:“他们往往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咱去猜,猜啥呀?”
“也没那么夸张,”杨云苦笑着:“老爷子就叹了一口气。”
“你有些啥想法啊,杨叔?”巫山微微一笑:“虽然你现在是亿州的专员,我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巫县人、亿州人,还是能参详参详。”
“我说出来你们别笑话啊,”杨云的脸上有些苦涩:“我想修建三峡水电站,进行梯级开发。”
这话题太大,旁边的三个人一时没有搭腔。
“杨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巫山面无表情:“按说,咱国家的水电资源,集中在南方。”
“特别是大西南,因为山地,落差大。”
“但你想过没有?黄河两岸的水土流失严重,难道长江又能好得了多少?”
“大炼钢铁伊始,我国啥时候对水域的植被问题注重过?”
“人口的搬迁是一个问题,淤泥会越积越高,到时候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三个人都是聪明人,却没有经受过后世网络上的知识轰炸,听得有些错愕。
只有平大的眼睛盯着西南方,嘴里低低吟道:“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偶遇宁豆豆
大院子弟,一直是一个神秘而又有些怀旧情结的名词,是生活在军区大院的孩子,如今都已成年,像面前这三个人。
实事求是地说,特殊的家庭背景让大院子弟们比一般人更能领略外面的世界。
他们能接触到内部电影以及世界流行音乐,这是当时的人不敢相像的。
在改革开放之初,他们能引领时代的,因为他们醒得比别人早。
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他们对旧制度的嘲讽以及警觉还有对变化时代的深刻观察让他们成为活在浪尖上的人。
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你在这个十年活在时代前列,不代表你在下一个十年活在时代前列。
如果你看过《阳光灿烂的日子》,你就明白大院子弟对于世界对于感情对于制度的看法。
有人说大院子弟叛逆,可他们何曾是叛逆者?他们只是走过一段少年叛逆期。
从本质上,大院子弟们对庙堂之上的世界充满了向往与激情,对从前的时代充满了一种怀恋。
他们对军营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长大后第一个目标就是当兵。
在大家的当兵生涯中,对女兵的爱意,对脱下军装的留恋,都值得众人回味众生,那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重重一笔。
他们是党的坚定的支持者,也是对社会上不良现象最有力的抨击者。
刚开始,大家还在说说杨援朝的三峡梯级电站的开发。被巫山一瓢冷水给泼散。
接下来的时间,插科打诨,聊一些童年趣事。
谁谁谁经常喜欢偷看女孩子。谁谁谁又经常在外面和别人干仗。
巫山也听得津津有味,想不到即便日后成为中国第一人的平大,小时候也曾顽皮过,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有着胡闹的童年。
对于三峡电站的开发,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环境因素确实是一个方面。
更准确地说,电力系统自成派系。被老百姓称为电老虎。
中国的企业,沾了国企两个字,都会相当牛。而电力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个三峡电站,电力部门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能在其中捞到好处。
另一个时空里,那就是一个脓包。关键是谁能捅开。
电力这一块。简直成了一家的天下,在这一届人代会后,其领军人物黎鹏接替赵立生出任总理。
翻开他的简历,所有的工作,一直在电力部门。
陡然之间,成为一个大国的总理。前世巫山觉得他在总理的位置上,所作所为乏善可陈,实在有些平庸。
如果真要在这个时刻。让杨援朝把三峡梯级电站的建议书拿上去,不啻于为黎鹏推波助浪。为他踏上总理的宝座增加坚实的砝码。
这一届的政府,在巫山的记忆中,还是当年那批扛过枪打过战的老革命在扛鼎,黎鹏的上位,应该是老人们在为后辈接班做好准备。
下一届的政府,东方接任时,黎鹏还是总理,俨然是老一辈的代表。
一个严重的问题摆在了伟人他们面前,在一带与二代之间,有些青黄不接。
当然,这些都不是目前一个小小的地委书记所能解决的。
看着眼前谈笑风生的三个人,巫山发现杨援朝的智商还是蛮高的。
苏俄和中国的关系曾经因为他们的背叛,降到冰点。
然而,二代受到苏俄的影响确实太深,从说话方式到生活习惯,打小就养成了不少来自苏俄的余波。
他们言必称布尔什维克,时不时嘴巴里还冒出几句俄语。
这家餐厅,店面不大,显得十分拥挤,来来往往的人,差不多都有共同的特质,是大院子弟。
餐厅的老板,应该是苏俄人,不过汉语说得不错。
非常怪异的一点,客人和老板说的是俄语,老板回答却用的是汉语。
三个人在一起唠了一会儿闲嗑,终于沉寂下来。
毕竟都是中年人,远去的时光不再。
就算是最没城府的杨援朝,也失去了忆苦思甜的兴趣。
想必三个人以前聚会的时间还是不少,一些陈年旧事,每次都在说,说得多了,不管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有些腻味。
“小云,难道你父亲这次不想让你动一动?”还是侯立深打破了沉默。
“我爸爸?”杨援朝无所谓的一笑:“有时候我都在怀疑是不是抱养的,他对我的工作从不关心。”
“尽瞎说,”平大轻叱道:“听说老杨叔在你还是初级官员的时候就去看望你。反倒是你自己,回来看过他几回?”
“那不是忙吗?”杨援朝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管是在巫县还是亿州,每天都累得脚朝天背朝地的。”
“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侯立深的声音有些低沉:“和父母的见面次数会越来越少,大家都一样吧。”
“那可不?”平大也顺着话说:“我妈每次见面就不停埋怨,说我再不回来就不知道家门在哪儿了,连孩子都不放在家里。”
“你儿子和小山的儿子一般大,”杨援朝失笑道:“为啥他还叫你二叔?”
“那他叫你什么?”平大不乐意了:“不也叫你叔叔吗?怎么着?难不成他叫你我都叫哥?”
“算了,”侯立深的脸上有些焦急:“小云,假如没有电站的梯级开发,你还是要继续扎根亿州?”
“如果有可能,我想永远呆在那里。”杨援朝乐呵呵的:“那里的水土养人,我说深哥,你不去是你的遗憾。”
“呵呵,”侯立深眼睛里都有些喜意:“你既然喜欢那里就留在那儿吧。”
巫山一怔,他这么高兴干嘛?
“小平呢,”侯立深的眼睛紧盯过去:“你不会还是在榆林那里呆着吧?”
“我?”平大自得的一笑:“小云开了个好头,我也不能让他专美于前吧。舍不得那里的山山水水,毕竟是我父亲的家乡。”
“要是不把老爷子的家乡建设好,我估计他老人家会不会拿皮带抽我。”
侯立深的眼睛里喜色更甚。
巫山终于想明白了,三个人当中,就他自己外放最晚,起步也最低。
目前比起来,一个个都是正厅级的人物,平大还挂着省委常委。
只要其他两人在原地踏步,用不了多久,侯立深就会迎头赶上。
至于巫山,估计还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不管是赵家还是巫家,在京城在全国的根基实在太浅,家族全力支持又如何?
何况巫立行才是目前赵家毋宁说巫家的领军人物,所有的资源都要向他那边倾斜。
至于他的儿子巫山,只有等他老子上位之后,才会有慢慢跟着不掉队的可能性。
“还是小山厉害呀!”杨援朝在巫山的脸上左瞅瞅右瞅瞅:“你小子咋这么厉害呢?在每个地方,都能成为领军人物。”
“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巫山喝了口茶:“你们三位长辈跟前,连我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甭和我扯这些!”杨援朝不干了:“在人代会之前就上了地委书记,过后省里不给你整个常委说不过去吧?”
“省委常委?”巫山苦笑:“你见过三十岁的省委常委嘛?”
“我起先也是这么说的,”平大落井下石:“就凭欧洛泰在维省的地位,要不给个常委,就冷了北疆官员的心。”
“华梅西餐厅的面包,还是这个味。”侯立深貌似有些陶醉,把奶油抹在面包片上闭上眼睛嗅了一口。
只有巫山注意到,他的眼睛狠狠扯了两下。
“对了,小山,你咋不吃东西呢?”侯立深好像是刚刚才发觉:“来西餐厅里点了一杯茶,真有你的。”
“不好意思,”巫山摆摆手:“我从来都不吃西餐的。”
“酒你总得整点儿吧?”侯立深有些不甘心:“这里的伏特加是最纯的。”
“连西餐都不吃,你还指望他喝洋酒?”平大呵呵笑着:“我劝你还是别逼他喝酒,到时候趴桌子底下,别怪我没提醒你。”
侯立深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感到难以置信。
“党校的时候,你知道我们几个人喝他吗?”平大举起了双手,亮出十个手指:“足足十个人,包括我在一起都醉的醉昏的昏。”
两人之间的关系,算不上亲密也没有啥仇怨。
对于平大的话,侯立深是相信的,脸上的愕然之色更甚。
“我说是谁呢!”一位中年女性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是你们三个,又在欺负小朋友?”
“小朋友?”杨云看了一眼巫山,乐得哈哈大笑。
平大嘴巴里正抿着一口酒,差点儿喷了出来,连脸色有些阴郁的侯立深也笑了起来。
“豆豆姐,好久不见。”杨援朝才想起说话的人,赶紧打招呼。
平大和侯立深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行啦,”这女人挥挥手:“你们慢慢聊吧,我先走了。”
她出现得很突然,走得也毫无征兆。
“看什么呢?”平大的肩膀轻轻碰了过来:“你还不认识吧?那是宁元帅的小闺女宁豆豆。”
“宁豆豆?!”巫山这一嗓子说话声音有点儿大,赶紧降低了声音:“就是宁虎元帅家哪个?”(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纪委书记兼证监会主席巫立行
ps: 对不起亲们,在上上一章,把杨援朝写成了杨云,致歉。
“这么激动干嘛?”平大给了一个白眼:“你见过的名人还少吗?”
“不是,”巫山掩饰地喝了一口茶:“只是没想到在这儿遇到她。”
“小山,”杨援朝过来解了围:“政府这边和部队那边,建国后形成了两个派系。譬如我们,喜欢来西餐厅,稍微文青些。”
“至于部队上的子女,”平大在旁边补充道:“他们更愿意去街头的驴肉火烧之类,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只有豆豆姐是个异类,”杨援朝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她从不和那些男男女女去,反而来我们这里的聚会场所。”
“我不是说这个,”巫山摆摆手:“她爸不是那啥吗?”
“她爸是她爸,她是她,”侯立深的眼睛在这一瞬间露出真情:“总不可能父辈犯下的错误让子女来承担吧。”
平大望着巫山,神秘地朝这哥们儿那边挤挤眼睛。
“深哥,我记得小时候你挺喜欢她的嘛?”杨援朝居然说了出来:“后来就任凭她选驸马,你却一点表示没有呢?”
“你乱说些啥?”平大知道要糟,赶紧打岔:“两边本身都不是一类人。”
侯立深没有说话,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喝着伏特加,看得旁边的三个人都暗暗咂舌。
最后,他终于醉了。眼睛红红的,啥也不说。
“你们先回去吧,”平大叹了口气:“我送他回家。”
“你也喝了酒的。二叔。”巫山阻止道:“只有我没喝酒,我送吧,车钥匙呢?”
“谁开车来呀?”杨援朝呵呵笑着:“国家早就规定了,喝酒不许驾车,我们这几个人肯定会严格遵守的。”
“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吗?”平大戏谑地说:“你从来都没和他接触过。”
“随便。”巫山无所谓,以前和这人没交集,今后估计也不会有太多碰面的机会。
与此同时。巫立行却在杨援朝的父亲杨云那里。
人不多,就杨老、赵总理、吴副总理、王副总理。
巫立行心中一惊,觉得自己的任命就要下来了。
有些欣喜。更多的是忐忑。
有什么事情,不管是赵立生还是王铁成、吴振,都可以先私下交流一番,怎么整了这么大阵仗?
“立行同志!”杨云率先站了起来。伸出双手。
“杨老、赵老、吴老、王老!”巫立行面带微笑。赶紧把手伸了出去。
“请坐吧,”杨云右手虚引了下:“要是我记得不错,你是喜欢喝茶的吧?”
“这点儿小爱好也被您记住了,”巫山呵呵一笑:“来点儿老鹰茶吧,援朝可和我说过,您这里的存货不少。”
“这孩子,咋吃里扒外呢?”杨老的脸上笑容不减:“你们分开也将近十年,平时还在通电话吧?”
“当然。”巫立行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茶:“在亿州的时候,见面和打电话的频率要多一点。现在平均一个月一个电话吧。”
“孩子们也有自己的伙伴嘛,”吴振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当年援朝和立行在一起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最尴尬的是王铁成和赵立生,王铁成和巫立行是儿女亲家,刚才这一句孩子们让他有些愠怒,不把自己的辈分降低了吗?
“立行是他们这一辈人的榜样,”赵立生的眼里满是歉意:“不管是援朝还是其他人,在他身边都会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巫立行见大家都不开口说事儿,也老神在在地享受着几位老人的赞美之词。
杨云心中一凛,和赵立生对望一眼。
吴振和王铁成眼皮都不抬,好像对面前的茶几比对什么都更感兴趣。
“立行,”杨云干咳了一声:“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来吧?”
“要说一点都不明白那是假的,”巫立行神色不变:“但具体的情况,肯定是不知道的。”
“组织决定由我来问你一些相关的问题,”杨云硬着头皮说道:“首先,我们想听听你对自己的评价。”
这个话题有些大,一般的人肯定比较打怵。
面前的四位老人,和自己的关系都不错。
有杨援朝这座桥梁,杨云对巫立行的感官很好,只不过这老人平时根本不会说出来,一切感激都藏在心中。
赵立生更不必说了,在巫县没有受一点苦,更因为巫家的影响,以省部级干部,直接上任总理,干孙子巫山更是巫立行的儿子。
吴振对巫家的感激自不必言,双方是儿女亲家,有了炎黄在那里撑着,他的地位稳如泰山。
王铁成和巫立行是真正的儿女亲家,双方平时在一起的时候无话不谈。
但这次的任命,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多。
本来迫于压力,上次的换届选举,让巫立行原地踏步,已经是难为情。
一个改革开放的先驱者和领军人物,只是一个副部级。
这一届,当初那些反对的声音,不再继续。
很简单,他们嘴里高喊着改革开放要稳一稳,暗地里,自己和子女都在坐享其成改革开放带来的各种便利。
假如还要压制巫立行,估计不管是赵系还是其他改革派系都不可能再容忍。
上一届你们说这人的资历不够,好吧,就继续在粤南特区熬熬资历。
如今资历总该够了吧,你们每个人都心安理得地在那里享受着成果。
俗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把巫立行晾在那里也太不像话了吧。
随着换届的临近,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只有赵立生在全心全意地支持者巫立行。可惜他的根基实在太浅,当上总理都有些勉强。
王铁成家里,他的二儿子上位,肯定得到了别人的支持。礼尚往来,别人有相应的交换条件。
吴振最麻烦,他和巫家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处在他的角度反而不太好为巫立行说话。
说白了。让巫立行做个自我陈述,不过是走走程序,与他的新任命没有太多的直接联系。
“大家都知道。我的第一次任职就在巫县,”巫立行侃侃而谈:“不过起点比一般人高了太多,一开始就是县革委会主任。”
“我首先是党员,其次才是党赋予我的各种职务。”
“在巫县的革委会主任这个位置上。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
“那个全国高喊着打倒一切的年代。没有人云亦云,历史证明我没有做错。”
“当时我的眼界很局限,只能看到巫县头顶那一小块天地,但感受到;老百姓的生活确实太苦了。”
“因此,不得不在农村把土地分到农民手中,让他们成为土地的真正主人。”
“而在工业和商业上,淘汰旧的工作秩序,调动员工的劳动积极性。”
“我想。我所做的一切,党是看在眼里的。有幸被当时的省革委会主任柳兴元同志任命为亿县地区的负责人。”
“后来,国家决定在粤南成立特区,赶鸭子上架,让我到那里去担任负责人。”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得对或者不对,一切都是按照党的指示和自己的良心在做事。”
“组织上肯定对我的所有经历,早就调查了一遍又一遍。”说到这里,巫立行有点儿自嘲。
确实,那些反对的声音,要找出证据来。
在他们的操作下,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翻来覆去的调查。
“立行同志,你有怨气我们理解,”赵立生暗中叹了口气:“我们想听听你对证券市场上的一些看法。”
“股票和股市,是企业为了解决短时间的资金困难或者把自己的企业推向社会,让市民进行长期投资。”
巫立行还是对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如果操作不好,就会变成圈钱,企业变相把股市上的揣到自己的腰包。”
“目前,我国的证券市场,还是处于萌芽阶段,国家一定要加强监管的力度。”
“不少国营企业,不想着怎么去提高自己的生产力,意图把自己的企业推向市场,来获取更多的资金支持。”
“在粤南的时候,我遇到了很多这种情况。然而,股市不是慈善堂,股民也不是慈善家,他们是想来赚钱的。”
“所以我想,当初力阻不少企业在粤南上市,会给我带来不少非议。”
“立行同志,不被人妒是庸才。”杨云双手往下压了压:“如果由你来监管股市,你觉得怎么样?”
“我?”巫立行有些惊讶:“只要组织上相信我,我会把这方面做好。”
很明显,能看出四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立行同志,在巫县的时候,你惩处了不少不法分子。”杨云说这句话的时候,事先酝酿了良久。
“对呀,”巫立行不以为然:“他们严重影响了社会的发展,不惩处不足以平民愤。”
“别带有情绪,”杨云笑了笑,他自己都觉得笑得不自然:“我们并没有说你不应该去做那些事情。”
“现在,不少人觉得你很有魄力,”赵立生不得不说话了:“在粤南的时候,硬生生阻挡了倭国企业的进驻。”
“理所当然的事情,”巫立行情绪很激动:“当年他们入侵中国,多少中国人丧生在屠刀下面。”
“让他们的企业到中国来干嘛?赚了钱后再把枪口对准我们?”
“没有这个意思,”杨云轻吁了一口气:“假如让你来干我这一职,你觉得怎么样?”
“纪委书记?”巫立行难以置信,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两家的收获
这下,巫立行终于明白了几位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为什么有些尴尬。
不管是谁,在官场上想要走得更远,就要在各地去任职,一来可以积累从政经验,二来也能增加人脉。
直接一下子把自己弄到京城来,就断了今后的晋升之路。
更要命的是,不管是纪委书记还是证监会主席,两个位子都是得罪人的位置。
往深一层想,自己一个草根能到今天,本来就很知足了,巫立行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不像他儿子一样雄心勃勃。
自己得罪了人,对巫山有没影响?
常言道:父恩子荫父债子偿,在法律上没有依据,在常规上完全行得通。
想到这里,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尼玛,狠,太狠了。
而且让自己担任这两个位置的理由也很充分,看似几方在联合向上面试压,已经把自己逼到墙角。
中国的选举制度,历来为国外所诟病,就是等额选举,一个位置就是这个人,你打钩他要上,不打钩人家照样上位。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在政治上联姻没有多大的约束力。
曾几何时,历代王朝有时为了避免战争,有时为了显示天朝上国的恩赐,经常会把皇姓闺女远嫁外邦。
君不见不管是昭君出塞或者文成公主入藏,匈奴和吐蕃对汉民族的烧杀抢掠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关键是看中原大地是否强盛。
巫立碧和吴建国是夫妻。巫山和王璐也是夫妻,吴振与王铁成和巫立行一样,一致被认为是改革派的中坚力量。
那又如何?吴振有自己的家族和派系需要和别人交换利益。同样,王铁成也有相似的难题。
至于赵立生,就算是总理怎么样?根基还是太浅了。
要不然,巫立行怎么会想到地方上不断去任职来增加人脉?这个例子太明显。
光是赵立生一个人的鼎力支持,孤掌难鸣,上一届,巫立行被硬生生压制。这一届的任命又让赵老心里发寒。
政治就是政治,到了高层,是大家互相角力的结果。
张三上位和李四上位。从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中国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才。
巫立行不过是比别人先走了一步而已,知道的人都明白,所有的晋升途中。一直都有他儿子巫山的影子。
在和风。在欧洛泰地区,这小子的风头太劲,把绝大多数三代的光芒都掩盖了。
在人生的道路上,在从政的道路上,从来没有平坦大道。
炎黄的每一步,充满惊险,没有麻家最初的资金支持,就不可能快速崛起。
没有巫山的运筹帷幄。步步占先,也不可能获得国际资本的注意和青睐。当然更不可能得到国家明里暗里的扶持。
全世界各地,多的就是炎黄子孙,我们的人口占了全世界的四分之一强。
华夏人,才是炎黄的基石,炎黄赚的每一分钱,都有炎黄子孙的努力在里面。
巫立行自己从巫县到亿州再到粤南,每往前进步一点点,都会遇到想象不到的阻力,螺旋式盘旋上升。
他儿子单枪匹马到部队,到北疆,争斗从来没有停止过。
所幸,父子俩都给上级交上了满意的答卷。
“其实,我觉得粤南目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巫立行了然于胸,开始争取利益了,这时候以退为进。
“事情是做不完的。”杨云蛮有怨言的,把这个苦差事交给他来做,但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他的声音很轻,屋子里面没有人说话,相当安静,大家都听见了。
“而且,你要相信我们的同志,”杨云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们会接过你的担子,让粤南特区变得越来越好。”
“我当然相信,”巫立行喝了一口茶,平静下气息:“说实话,粤南市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看着她从无到有,从小到大,那种感觉你们肯定都能理解。”
“粤南发展了,粤东省其他地方的发展,不少都在照搬粤南模式,这是要不得的。”
“政策的支持力度不一样,每一个地方都不可能采用同一模式。”
“一些地方政府,不根据本地区本县的特点,盲目引进企业,带来的是无法想象的灾难。”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有考虑过。”杨云看到旁边的三个人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唱独角戏。
“关于粤南的继任者,你有什么人选可以提供给组织?”
只给粤南?巫立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说的话要是能起到作用,那也有些夸张了。”交出手里的省委副书记和粤南特区书记,他还是充满着愠怒。
其他的不说,事先没有一点风声,来得这么突然。
“你这个同志啊,”杨云勉强笑了笑:“别说你,就是我们在座的人,哪一个在党的历史时期没有受过冤屈?”
“我们要坚信我们的组织,坚信我们的党,始终都会把我们的点点滴滴记载下来。”
“那好,”巫立行也懒得啰嗦:“刚巴城同志在北疆的时候,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但是这个同志没有丝毫怨言。”
“后来,直接从欧洛泰到粤南市,担任市委秘书长,如今是市委副书记。”
“这个同志,要资历有资历,要学识有学识,要能力有能力,我不认为有谁比他更能胜任粤南市委书记的角色!”
“这位同志组织在考察之中。”杨云心里一喜,不怕你有要求。就是怕你没要求。
别忘了,如今的纪委书记,从上到下。不过是一个举手的代表,权势与后世的纪委书记不可同日而语。
在杨云说到纪委书记那一刹那,巫立行就没有想过继续充当举手代表的角色。
既然都把我逼到这份儿上,那纪委就要根据法定的地位,发挥应有的作用。
其实,他在心里暗喜,今天你们把纪委书记像扔垃圾一样丢给我。今后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巫立诚同志,不管是在亿州还是巴蜀省委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都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我觉得是不是组织上给他更重的担子?”
巫立行说话的时候,不带一丝表情。
杨云心里暗暗发苦,原本觉得巫系人马蹿得太快,其他派系隐隐有压制之意。
除了巫立行。其他的人根本就没考虑。
“立行同志说得很有道理。”赵立生眼睛一亮:“赣江省的省长这一届到点了,我看就到那里去吧。”
原本老爷子接待了褚满江的亲戚,谁知道那人居然在特殊时期得罪过人?一般的人倒还罢了,关键梅应果这人连自己都没办法。
说白了,简直就是在打赵立生的脸,这一局就扳回来吧。
“挺好!”吴振接道:“巫立诚同志做事沉稳有度,而且从亿州走出来的干部,思路开阔。”
“我同意。”王铁成也来了精神:“赣江省和巴蜀省几乎处在同一纬度上,饮食习惯称作怕不辣。相信立诚同志过去大有作为。”
“既然你们仨都同意了,我会反对吗?”杨云笑容可掬,顺水推舟道:“那立诚同志的事情,就到组织上讨论下。”
巫立行觉得差不多了,自己的资历在这些老人面前确实太浅,人要知进退。
设若继续伸手要官,那会引起许多人的反感。
“请组织上放心,”巫立行表态:“我会在纪委和证监会履行自己的法定职责,绝不辜负组织上的期望。”
他把法定这两个字咬得很重,也不管这四位听没听出来。
人代会前夜,京城里彻夜难眠的人都不少,何况小范围的聚会交流?
梅应果的书房里,并不喧闹,只有三个人:他自己、梅小白和梅勇。
“这届之后,我就彻底的退下了。”他的声音里散发出难以掩饰的落寞:“小白,今后梅家的担子就落在你的身上。”
“爷爷,你不是还要担任中顾委副主任吗?”梅勇不以为然:“政协我觉得根本就没有中顾委牛。”
“有其他人的榜样在那里,你觉得我会经常出来露面吗?”梅应果看着自己的长孙,眼里满是慈爱。
老人很是欣慰,总算把儿子的心愿达成,小勇一天天长大,在地委书记的位置上做得很不错。
人代会后,汉江省一个省委常委是跑不掉的,这简直就比得上年轻时自己的升迁速度了
自己那时是在战争年代,如今可是和平时期。
看着孙子,老人的眼里有了笑意。
梅小白经过一系列挫折,往日的意气飞扬少了很多,看上去比他父亲都沉稳。
他的年龄比巫立行大了三岁,经过几年的沉寂,终于定下了去向,成为赣江省委书记。
“小白,今后不管在什么位置上,不要老想着怎么打击对手。”看着头上过早出现白发的儿子,梅应果幽幽说道。
“爸,我会的。”梅小白没有多说话。
在内心里,他对自己的父亲怀有怨恨。
要不是老爷子一力主张自己到中组部,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吗?
京官很多时候,自觉比地方官员高一等。当得久了,难免对谁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在里面。
“巫立行的去向也定下来了,”梅应果的神情有些疲惫:“证监会主席和纪委书记。”
“啥?”梅勇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怎么能让他来当这个证监会主席?爷爷,要不是他的压制,我樊城地区上市企业说不定比粤南更多。”
“和鬼子那帮人别太近!”梅应果对倭国人没任何好感,肚皮上至今还有一道尺多长的伤疤,是当年和鬼子拼刺刀留下的。
“爷爷,那些企业可不是倭资企业,”梅勇辩驳道:“他们都是正当的本土企业。”
“哼!”梅老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你懂啥?”
“现在的企业,举步维艰的不是民营企业,而是那些个经营不善办事效率陈旧的国企。”
“你想想看,银行都不愿意给他们贷款了,这些家伙自然把眼光盯在股市上。”
“到时候就好看了!”梅勇一拍大腿:“我看他巫立行是批还是不批!”
“你也想到这一步了?”梅应果越发高兴,自己的孙子真正长大了。
“爷爷,你也把你孙子看扁了点儿吧。”梅勇呵呵笑着:“当年我可是京师大学的高材生呢。”
“明白就好!”梅应果想去摸摸孙子的脑袋,右手只是往前探了探,就停在那里。
“小勇,我们家在汉江省的根基不弱,”老人循循善诱:“这次人代会结束后,你们省里的人代会也要开幕了。”
“到时候,你应该再进一步,当上省委常委。你要像一颗钉子一样,牢牢钉在那里。”
“是,爷爷!”梅勇心里暗爽。
这下,梅家就掌握了赣江和汉江省,看巫山怎么和自己斗!(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太子太孙相继到访
巫立行回到家,看到大儿子在堂屋里抽着烟。
“咋啦?”他没什么烟瘾,也抽出一根烟点燃。
“没什么的,”巫山烦躁地把烟掐灭,喝了一口浓茶:“我在想当初从军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原来军政的矛盾不小哇。”
“噢?”巫立行把烟搁在烟灰缸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皱着眉头的大儿子。
“本来,我参军的目的是为了从政,”巫山又喝了一口茶,茶叶太多有些苦涩:“原本觉得国家的高层都是部队上出来的。”
“现在才知道,除了伟人这种顶层人士,下面的人泾渭分明,政府和部队的人基本没有交集。”
“到了日后进一步,部队上的人还能给我三分薄面,政府口岸的人就很难说了。”
“那有什么的?”巫立行把烟拿起来吸了一口:“你还年轻,在每一个地方都能积攒一批人脉,日积月累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团结在你周围。”
“也是,”巫山精神一震,重新点起一根烟:“爸,你刚才去哪儿了?听大哥他们说你匆匆忙忙从家里出去了。”
“定下来了,”巫立行叹口气:“纪委书记兼证监会主席。”
“噢,”巫山正憧憬着自己的未来,突然警醒:“什么?这两个职位?”
巫立行默默点点头,把抽了一口的烟掐灭了。
“这些狗日的!”巫山使劲把手往茶几上一拍:“这不是让你往死里得罪人吗?”
“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巫立行把抖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不管在任何地方从政。得罪多少人,只要你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做事,大家都看得到。上级也会知道。”
“行,”巫山站起来,看了看手表:“爸,快十二点了,咱快点儿休息吧。明天一大早,我们还得去开会呢。”
历史的车轮,慢慢向前滚动。
巫立行也罢。巫山也罢,只不过是历史长河里一朵小浪花而已。
在历史穿越小说里,某某某回到过去。如何英雄盖世,改变了整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里,巫山看得热血沸腾,觉得自己要是回到过去。一定会比某某某干得更好。带领中国人统治全世界。
真正重生才发觉,那不过是无稽之谈。
诚然,在商业上,他先知先觉,利用未来的知识让炎黄企业不断向前。
然而,在政治上,一举一动都十分艰难。
炎黄是巫家的,商业上的事情。巫家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一言而决。
而在官场上,能做到一定地位的人。没有任何一个是省油的灯。
尽管因为巫山的原因,不少人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可惜,对于上层的决定,也就赵立生异军突起,成为国家总理。
其他的人事任命,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十三届一中全会,选举了杨子兆为总书记,党的主席名称也换了。
人大委员长,为王理同志,原本是赵立生那边的副总理。
国家主席,依然是尚坤,毕竟他的资历和人脉各方面,比赵立生要强了不少。
不出所料,总理的位置由黎鹏担任。
分蛋糕的游戏结束,再就是各个省市的领导们互相拜访,拉拉交情。
巫山作为维省的代表之一,自然是要听从省里的安排。
大会堂不愧为全国的人大代表聚会的地方,装修看起来古朴大方。
“唉,书记,咱北疆还差得很远啦!”张千帆抚摸着柱子,不由自主感叹。
“这些装修,那是因为需要。”巫山若有所思:“全国的代表到这里来开会,是一个国家的形象,何况时而还有外宾来访呢?”
“你说的是。”赵德胜尴尬地笑笑。
不要以为,他们都是巫系的人。
在一些事情上,和巫山都有分歧。
譬如在政府大楼的修建和内部装饰上,要不是以前的巫专员和如今的代书记一力主张,早就富丽堂皇。
“去看看,是谁来拜访了?”巫山有些诧异,听到门口有声音。
维省的部级领导,自然组团去其他省市的大厅拉关系。
自己的大厅里,总得留下人,以防有其他兄弟省市的人过来。
这个任务,除了巫山,好像还没有别的地厅级干部有这个分量。
省委常委们,也不是联袂出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这时候正是拉近关系的好时机。
“宋书记和贴省长在吧?”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略带江浙口音。
“他们刚才去秦省厅了,”巫山大声说着迎了出去,有些惊讶:“东书记,快请进,您可是稀客啊。”
“你认识我?”东方书记有些惊讶:“好像你和我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他边说边往里面走。
说起来有些好笑,作为申江市的市委书记,他在媒体上的曝光率还没有北疆的地委书记高,尽管大多数时间都没配照片。
“当然,”巫山灵机一动:“您也知道,我们省的谷千里副书记马上就要和您共事,对于我们领导的搭档,肯定有过研究。”
“你这孩子。”东方书记是一个人过来的,身边就跟着秘书。
他不停打量着维省厅的装修风格,巫山听说,这些都是省里面出钱出人一次又一次过来亲自动手的。
在这样的人代会上,也只有国级、副国级和省部级大员身边带着秘书。
像巫山这种小杂鱼,在全国人代会上还带着秘书。那就是找死。
不用书记吩咐,赵德胜早就让服务人员泡好了茶。
“东书记请坐!”巫山虚引了下。
“谢谢!”东方刚才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年轻人,见他始终没有任何急躁的情绪。陪在自己身边。
“小巫书记,其实我总想抽出时间来北疆看看。”他吹了吹茶叶:“那片神奇的土地,在你的指引下,怎么就能那样吸引国人的目光呢?”
“小子鲁莽,”巫山有些汗颜:“都是些企业在媒体上做广告,我们欧洛泰地区沾了光。”
他猛然一惊,侯立深在另一个时空里之所以倒下去。首先就是因为各种媒体上不断曝光。
那家伙的本意,可能是为了吸引高层的目光。
可惜,你在扫黄打黑。其他的省份如坐针毡,难道就你任职的地方上有这些不良现象?
看来,今后得让那些企业在做广告的时候,把地区淡化。
企业立足北疆。现如今越做越大。可以逐步把身上的地区和省级烙印抹除,今后就以国家的名字冠在前面。
“那不也是有巫书记的辛苦在里面吗?”东方摆摆手:“我们的普东要开发,希望能有更多的维省企业到申江落户。”
既然是来拜访维省的,就要说省份。
维省目前最大的几家企业,都是北疆的。
“我想,那也是这些企业期望的。”巫山淡然一笑:“申江是我国的经济中心,对外的窗口,他们求之不得。”
“哪里哪里!”东方赶紧摆摆手:“比起你的父亲所在的粤南市和粤东省还是有距离。”
“这是您的夸奖。我父亲听到一定很高兴!”巫山呵呵笑着:“从建国初到现在,申江始终都是我国第一的城市。”
花花轿子人人抬。两边目前真还不好说哪边更胜一筹。
“同时,我也想邀请申江的企业与北疆的同行进行合作。”
在这里,巫山干脆把省里其他地方撇开,维省目前也只有欧洛泰发展尚可,其他地区刚刚起步。
“我想他们也会欣然前来的,”东方笑眯眯地说:“申江就这么大,北疆有的是地方让他们去折腾。”
当然,这不过是玩笑话,申江的地皮再紧张,企业开办工厂的地方还是有的。
“书记,”张千帆疾步走过来,在巫山耳边说道:“藏省的金涛书记也过来了。”
他看了看旁边的东方:“您看?”
“快请快请!”巫山大吃一惊。
太子的造访,已经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而太孙的到来,让他更是惊诧莫名。
“巫山同志,你果然在留守!”金涛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他的手掌有些温润,握手的力度不大不小,礼貌又不失庄重。
“东方书记也在?”看到国家的大佬之一在这里,他只是眼睛圆睁了下,随即恢复平静。
“金书记,”东方说着站了起来,他们两人的身材差不多:“看来不止我们申江对北疆感兴趣呀。”
“那当然,”金涛打着哈哈:“藏省和维省挨在一起,我都想找宋书记要人了。像巫山同志这样的好干部,正是藏省需要的。”
“你倒是想要,”东方俨然成了主人,双方握完手坐下:“不过我敢肯定宋汗良同志绝对不会放人。”
“那就天天烦他,”金涛打着哈哈:“直到答应为止!”
两人在那里寒暄着,至于正主巫山,则傻愣愣地站在旁边。
一个直辖市的市委书记,政治、局委员,另一个是团系的领军人物,藏省省委书记。
他一个小小的地委书记,也只有听着的份儿。
“巫山同志,正好东方书记也在这里,我专程来逼宫的。“金涛是做团的工作出身,嘴皮子很厉害。
“您是不是搞错地方了?“巫山苦笑着:”在我这里能逼宫啥呀?“
“当然是为藏省的发展出谋献策呀。“金涛冲倒茶的服务人员点点头。
我?藏省发展?巫山一时有些懵。(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太子太孙的友谊
ps: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说,那就是为什么这些日子还是每天只有一章的原因。我岳母气胸,心肺被挤到一边,在哈尔滨医大一院住院。两个舅子都是高血压、糖尿病,照顾老太太的任务就落在我的身上。所以,很抱歉,这些日子每天只有一章。
藏省雄踞世界屋脊上,是中国乃至全世界最高的地方。
在省内,绝大多数地方终年白雪皑皑,只有喜马拉雅山南麓的一些地方,受到印度洋暖流的影响,是亚热带气候。
其他的区域,仅仅夏季短暂的几个月适合耕种收割。
青稞,是省内主要的粮食作物。
在公路铁路没有修通以前,牦牛就是最方便的运输工具。
这金涛书记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巫山有些迷茫。
难道这是太孙要自己过去的节奏?要不然咋说这句话出来?
自己是欧洛泰的地委书记,在维省已经建立了比较丰富的人脉关系。
就像和父亲讨论时说过的,一个官员从政,应该多经历一些地方。
但他本人对北疆有着深厚的感情,一时之间很难做出抉择。
当然,巫山随着从政经历的增加,特别是修炼了天山派的功法,为人处事日渐沉稳,并没有表态。
旁边的东方书记也露出一丝讶异,他虽然眼馋这个年轻人,却没想过要把他拉入麾下的想法,毕竟他的从政履历主要在申江。
在官场上。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很明显,巫山如今是维省的宠儿。
那是谁的地盘?吴胡子吴振,他当年的三五九旅遍及全疆。
上一届是副总理。这一届成为国家副主席,威势日盛。
不要说现在的吴振,就是当年战争岁月,连太祖都敢反抗的一尊凶神。
把他惹火了,不管是东方还是金涛,双方直接就要交锋,到时候还要逼迫巫山自己出来选择。很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团系在这次的选举中,往日的所有团系一起发力,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老一代的虽然退了下去。新生代如金涛和强克等人崭露头角,让人们感慨,原来团系的力量不可忽视。
团系再怎么厉害,也很难和吴胡子之类的军旅老将抗衡。
“噢?”金涛看到场面一时间相当静谧。才发现话没说明白。赶紧补充:“巫山同志,你的父亲是我国当之无愧的改革开放第一人。”
“他在巫县,在亿州所做出来的事情,至今都被其他地区模仿和采用。”
“到了粤南特区,创造了粤南奇迹,发展速度让中外都瞠目结舌。”
“你在商业上和部队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想必也非常厉害。”
“在政言政。你到的地方是中国地理条件最差的地区,国家级贫困县、贫困地区之一。”
“当初。我们都在看着你,想知道你用几年的时间把和风把欧洛泰给发展起来。”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你比你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到巫山要说话,金涛摆摆手:“我说的是事实,并没有要贬低巫立行同志的意思。”
“如果说他是改革开放的先驱,你则是把我国的改革开放事业探出了一条在条件艰苦地区也大有可为的课题。”
“藏省和维省本身就紧挨着,在地域上,我们是兄弟之省。”
“在地理条件上,藏省还比不上维省。你们那边看过去漫漫黄沙,至少还有绿洲,还有春夏秋冬分明的一年四季。”
“而在我们藏省,除了冬天就是夏天,我是共青团出身,你们是知道的。”
“很多时候,共青团的同志,更擅长于思想政治工作。”
“今天,党把藏省交给了我,这不仅仅是荣誉,更是一副沉甸甸的胆子。”
“古人说过,春风不度玉门关,可春风哪能攀上世界屋脊呢?”
“东方书记您的申江,是我国当之无愧的经济中心,诚然有深厚的经济基础打底,最主要还是您充分利用了改革的春风。”
“今天,毫不讳言,申江就是我国大城市改革开放的一面旗帜。”
“解放前,申江就是我国的经济中心,对外交流的桥头堡。”
“粤南是从无到有,固然值得欣慰。而把旧有的企业一一改制,并让这些企业重新散发出青春与活力,事实上更为艰难。”
金涛在那边侃侃而谈,旁边欧洛泰的几位土鳖早就听傻了。
闫海东自诩为口才不错,看着这位新任藏省书记滔滔不绝,眼睛都听直了。
一方面,他为巫山父子歌功颂德,另一方面,对东方书记毫不掩饰的赞扬。
以前,大家都没见过团系的厉害。今天,终于知道,团系的干部,至少在口才上,真不是盖的。
“以前,我曾经在陇甘省和黔州省任过职,现在又被组织上派到藏省。”金涛书记终于歇了口气,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小巫书记,我和你是同病相怜啊,都是在边远地区。不管在陇甘还是黔州,经济上只能说有所发展。”
“藏省的情况,比这两个省更加糟糕。自接到任命以来,夙夜难眠。”
“改革开放,是大势所趋,藏省也不可能例外。简而言之,我是向小巫书记取经来了。”
听到这里,巫山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对方真的让自己去藏省任职,肯定在职位上必须有所提升。
一个三十岁的地委书记,已经够骇人听闻。再进一步,不就是省委常委了吗?
尼玛,当年平大当了省委常委。新闻上都没见到半个字。
自己只不过是当了地委书记,被别有用心的人,在很多媒体上大书特书。
看样子就是要捧杀自己。又加上父亲被高高的供起来,一个纪委书记,一个证监会主席,都是费力不讨好的职位。
如此看来,这些人针对赵系和巫系的行动。早就开始了。
外部的压力,目前弱小的巫系承受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既然如此,送上门来的橄榄枝要是不接下。那纯粹就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你看金涛书记在旁边口若悬河的秀了一把自己的口才,面面俱到,不管是巫立行、巫山还是东方,谁都捧着。
自己两辈子的年龄加起来都将近八十岁。这说话的艺术。与此君相比,大有不如。
没有办法,另一个时空里,巫山就是一个吊丝,对政治上一窍不通。
这辈子很多时候,都是凭着领先于这个时空的知识在做事。
真正在官场上的为人处事,和面前两位,相差不少。
“金书记您过奖了。”巫山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不要因为维省或者北疆条件与藏省相似,您就会认为我们的经验可以照搬过去吧。”
“怎么可能?”金涛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笑容不减:“他们都说小巫书记是维省经济方面的专家,这不请教专家来了吗?”
“呵呵,”巫山摇摇头:“金书记怎么会人云亦云?其实,两位也知道,我们父子目前锋芒太盛,别人在捧杀啊。”
“正好,东方书记在这里,想听听他老人家的意见。”
“臭小子,”申江市委书记被这个称呼逗乐了:“我有这么老吗?”
“额,您瞅瞅,我们仨好像就只有您的年龄最大呢。”巫山嘿嘿笑着,冲金涛挤挤眼睛。
“别祸水东引,”金涛双手连摆:“东方书记一直都是我心里敬重的前辈。”
“这不就结了?”巫山双手一摊:“他说您是前辈。”
“这孩子就是喜欢钻字眼儿,”东方书记还是很和蔼的:“金书记,如何发展一个地区、省份乃至国家的经济,不外乎外引内联。”
“纵观立行同志的脚步,在巫县和亿州的时候,把内连做到了极致。”
“积极拉动内需,让群众的劳动积极性得到最大程度的绽放。”
“国家的政策一出台,迅速开始外引,把巴蜀省内的亿州、山城和蓉城连成一片,形成如今著名的巴蜀经济群。”
“到了粤南,更是大展拳脚。”
“他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不同的执政思路,于无声处见惊雷。”
这番话一出来,旁边的人不仅暗暗咂舌,能到这个程度的官员,哪有一个省油的灯?
他的口才,比金涛没有丝毫逊色之处。
“反观小巫书记,在和风的时候,借势可拉马伊,势压银行界。”
“用外部资金,很快打开局面。”
“同时,小巫书记提出bot的经营模式,在中国建起了第一条城际铁路。”
“农业,乃一国之本。他的棉花、苹果基地,犹如神来之笔。”
我去,怎么绕来绕去又到我身上来了?巫山不禁愕然。
只有旁边的两个老狐狸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咳咳,”巫山有些尴尬:“两位,你们都是长辈,我怎么觉得是诚心来欺负我来着?”
“能者多劳嘛,”金涛好整以暇地慢悠悠喝着茶:“谁让你们父子这么耀眼?至于立行同志,估计门槛都被挤破,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好吧,我姑且言之,”巫山也不矫情:“藏省的条件确实艰苦,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其中的商机。”
“随着中医在全世界打开局面,中药材的需求与日俱增。”
“藏省的药材,真不少啊。什么冬虫夏草还有雪莲之类,那都是老百姓趋之如骛的高营养高价格中药材。”
“经过这么多年的开采,我相信野生的会越来越少,何不采取人工种植?”
“当然,民间应该已经开始了种植之路。但毕竟和政府扶持,成规模的大不一样。”
“青藏高原,那是全世界登山爱好者的圣地。如此一来,高原旅游又开启了一条财路。”
“我们在很多省份的山坡上,都能看到要致富先修路的口号。藏省的铁路,必须提上日程。”
“从彩云省、中南特区、巴蜀省、海青省、维省,每一个省份到藏省的铁路及早开通。”
“目前,飞机到藏省据我所知,只有蓉城、春城、乌市、宁西、京城去逻些的航班。”
“这些航班,都被大型航空公司垄断,其实对旅游爱好者是非常不利的。”
“他们不一定有多少钱,就是喜欢旅游。高昂的机票费用,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你不会是让藏省自己成立航空公司吧?”金涛眉头微皱:“欧洛泰机场和民航的那些事,我可是听说过的。”
“有何不可?”巫山乜了一眼:“这些垄断企业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只会葬送我们的旅游事业。”
东方在一旁默默听着,没有说话。
“旅游的时候,首先就要强调环保。”巫山告诫:“谁也不愿意去一个垃圾遍地的地方。”
“青藏高原很多地方人迹罕至,千万不要因为旅游的利益,发生宰客的事件,也不要因为地域大不注意环境的保护。”
金涛的眉头越皱越深,只有东方看着巫山的眼光,越来越柔和。
“小巫书记,你觉得我们的普东新区的开发,应该有哪些注意事项?”冷不丁,他问出这一句话。
连正在沉思的金涛眼里也异彩连连,因为面前的年轻人,从来没有在沿海地区工作的经历。
“我怎么觉得自己就像再一次到了高考的考场上?”巫山自我解嘲,随即正容道:“东书记,申江是我国最大的城市自不必言。”
“不管是普东新区还是其他老城区,逐步减少能耗大的企业投资,大力发展能耗小的中小型企业。”
东方和金涛的脸上满是惊愕,想不到这小伙子对申江的经济真的还有所研究。
一席长谈,两人对巫山的感观呈直线上升。(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昔日战友今何在
“刚才我和金涛书记讨论藏省的时候曾经说过,要致富先修路。”
两人的惊讶还在继续,这个高大的年轻人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不亢不卑。
“普东新区和申江其他地方比起来,交通条件肯定要差不少。”巫山的手指蘸着茶渍,在茶几上勾勒出申江市的草图。
“申江作为国际化的大都市,仅仅只有一个彩虹机场,这肯定是不够的。”
“因此,在普东修建一个机场就很有必要了。”
“机场?”东方书记的眉毛凝成了川字:“目前彩虹机场还没达到饱和吧?”
“东书记,”巫山毫不客气:“我们以伦敦为例,有希斯罗、盖威克、斯坦斯特德、城市、卢顿机场一共五个机场。”
“当然,伦敦是世界知名的雾都,其主要国际港希斯罗机场有时候雾气太重,就会启用其他的机场。”
“申江的人口,比伦敦还要多。不要说世界上其他国家,就是我国坐飞机的人与日俱增。别说新增一个机场,就是再增加两三个也不为多。”
“你说得很对,”东方书记并不是一个拘泥不化的人,眉毛舒展开来:“不过,突然一下子新增太多机场还是过于仓促。”
“你觉得我还能在申江待几届?一届两届?还是要给今后的同志有发展的余地吧,工作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全部做完的。”
这句话让巫山猛的一震,犹如醍醐灌顶。
是啊。以前自己总是想把任何事情一步到位,以图达到重生前的水平。
现在看起来,有些急功近利。还有可能给别人一种好大喜功的感觉。
金涛也在一旁暗自点头,心里把刚才讨论的藏省发展思路过滤了一遍。
时间过得很快,东方和金涛他们在维省厅一直呆到日头偏西才意犹未足的离开。
刚开始是他们隐晦地问巫山一些经济发展的问题,过后则不动声色地传授一些官场上为人处事的经验。
和省部级以及更上层打交道,巫山不是一次两次,唯有这一次收获最多。
在伟人等老一辈人的眼里,不过把他当成孩子。
至于巫立行和谷千里这帮人。把他当成子侄。
而此时的平大等人,和太子太孙比起来,经验还要稚嫩不少。
两位走后。省里面的大佬们都没有人回到维省厅。
“走吧,今儿我做东,”巫山披上外套:“咱维省的人出去聚聚。”
维省厅里,当然并不只有欧洛泰的官员在。其他地区和省直部门的代表们还在这里。
只不过刚才来的官员级别太高。一个和省委书记平级,另一个是直辖市的市委书记,政治、局委员,比维省最高的官员还要牛逼。
欧洛泰的官员,这些年迎来送往,见过不少国级副国级领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其他人如坐针毡,战战兢兢。只是在远处围观。
听说欧洛泰地委书记要请客,一个个欢呼雀跃。
“书记。去哪儿吃?”闫海东腆着脸好奇地问。
“这些天大家除了开会就是开会,”巫山深呼吸了一下,驱除身上的疲惫:“来到京城,就吃吃这里的京城烤鸭。”
“书记万岁!”张千帆呵呵笑着。
“嘘!”赵德胜指头在嘴巴上轻轻比划。
虽说特殊时期过去良久,当年经常喊口号:党万岁,太祖万岁。
打那以后,某某万岁成了禁忌。
这时的维省人都忙着收拾,哪里顾得上听别人说什么话?
“臭小子,没吃过烤鸭是不?”一个略显威严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
不是说大会堂的保卫措施不好,会场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里面都是来开会的代表们,进门的时候连头发丝都没逃脱检查,反而松动一些。
来到维省厅的,无一不是方面大员,只要出示下代表证,门口的保安就会放行。
“旅长!”巫山条件反射地站直身体,行了一个军礼。
“好啦好啦!”刘太蒙随手还了个礼:“你不再是我手下的兵,成了共和国史上最年轻的地委书记。”
“嘿嘿,太蒙叔,瞧您说的。”巫山呵呵笑着:“咋啦,部队那边你也没去串联下?还有空跑到我们地方厅来视察?”
“视察个屁!”刘太蒙摘下军帽,没好气地说:“跟老子走!”
自从刘伯坚元帅去年十月去世以后,他成了刘家的当家人,今年刚好年过五十,两鬓的头发已经不少都是白的。
他伸手在头上挠了两下,又把军帽戴上:“山地旅来开会的人不少,在京城的更多。作为当年的旅长,我想让大伙儿聚聚。”
“行!”巫山心里一酸,马上就应承了。
那些日夜陪伴的战友,你们现在都还好吗?
也许这次见面,今生再也见不着了,还有什么聚会比战友在一起重聚更为重要?当下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书记,您看?”闫海东有些尴尬地看着那些正在企盼的目光。
“你代我去吧,”巫山挥挥手:“可能我去的话,大家更不自在。对了,别用公家的钱。”
他今天早上从家里走的时候,就想着要请客的,准备了一万多的现金。
“拿去吧,海东,”巫山犹豫着说:“你看看公款还剩多少,多带点钱,别让人家吃不爽,磕碜咱欧洛泰人,回头我把钱拿给你。”
“好叻,”闫海东看到书记点也没点就把钱包递给自己,高声说道:“同志们。出发,我来带路。”
一个个官员喜笑颜开,纷纷向巫山点点头朝门口走去。
“你小子混得不错啊。”刘太蒙满意地颔首:“咱也走吧。对了,小项,去调几辆军车,把维省的同志们直接拉到全聚德。”
“司令员,估计这个时间过去没位子了吧?”这个叫小项的警卫员犹豫着说。
“就说老子说的,屋里不够,把桌子抬到大街上来。”刘太蒙眼睛一瞪:“但必须不能让维省的同志冻着了。京城的初冬还是挺冷的。”
“我知道怎么做了!”小项马上领着另一个警卫员快步走向闫海东。
什么样的主官,就能带出来什么样的兵。
徐世友的队伍,当官的平时说几句粗话是家常便饭。当然是在自己的部队里。
要是在外面,一个个还是很注意保护自己军区的形象的。
“你不会让他们去把全聚德给砸了吧?”巫山乜了一眼:“高官云集,还是注意影响的好,别整出什么事儿来。”
“臭小子。官没多大。胆儿比针尖还小。”刘太蒙无所谓的摆摆手。
“他们有的是位子留置出来的,关键是看谁去。我就想看看,还有没人把我姓刘的放在眼里。”
没想到,走出会堂大门,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有几滴飘在脸上,丝丝凉意沁入心里。
巫山也不由打了个寒噤,把身上的风衣紧了紧。
“太蒙叔。都通知谁了?”他好奇地问:“不是只有咱爷俩吧?”
“你以为老子做事就这么不着调?”刘太蒙径直走向停车场门口,一辆挂着中南?辰牌照的军车打着双闪。在那里等候。
京城的粮食局,在菜园街和枣林前街、南运巷、通河北巷包围起来的一片区域。
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有一栋稍显陈旧的三层楼。
三楼三一一房间门口,悬挂着副局长办公室的白漆木牌,副字的右半部脱落得差不多了,只有左半部还隐约可见。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有些秃顶,带着一副老花眼镜,在那里无精打采地看着手里的京城晚报。
如今的新闻,大致都一样,每一家媒体都是报喜不报忧。
时值人代会期间,报纸上通篇是新一届领导班子的讲话和他们的简介。
他张大嘴巴使劲打了个呵欠,眼泪都流了出来,鼻子里也有鼻涕在鼻孔里唔噜呜噜作响。
他很响地擤着鼻涕,随意扯了一张卫生纸在眼睛下面擦了擦,又把鼻涕抹掉。
“景副局长,高局长说让你去开会。”门咚咚咚的响着,一个脑袋不等里面的人答应,推开了门。
“你先出去,”景副局长厉声喝道:“谁让你不经过我允许就推门进来?”
“景大林,你嚣张什么?”那说话的声音很是年轻,脸上满是青春痘:“我虽然是高局长的秘书,在外面代表着高局长!”
“你一个小小的秘书,好像并不能代表姓高的吧?”景副局长冷冷地说道:“老子再说一遍,滚出去,重新敲门!”
“你不过一个没进局党委的副局长,嘚瑟啥玩意儿?”青春痘咕哝着:“反正通知我是传达到了。”
“你……”景大林还待说话,电话铃响了,他一把拿起电话:“我是景大林,什么?好好,就是东二环张记驴肉火烧对吧?好,马上到。”
“回去告诉姓高的,老子懒得去开会听那小子磨叽!”他的背瞬间挺了起来:“老子去见旅长了。”
“看你还能得意几天!”青春痘恶狠狠地说:“一个旅长而已,转业回地方大不了一个县团级。”
“你懂个屁!”景大林本来想损他几句又忍住了:“我们旅长叫刘太蒙!”
“什么?”高局长听到汇报马上站了起来:“他们在哪儿聚会?”
“局长,不过是一个旅长,”青春痘瘪瘪嘴:“转业不一定有您的级别高。”
“你知道那是谁吗?刘太蒙!”高局长把手里的讲话稿往桌子上一扔:“那是刘伯坚元帅的长子!”
“那老头不是死了吗?”青春痘不以为然。
“你给老子记住了,不要以为你姐姐和老子睡过就在粮食局耀武扬威。”高局长勃然大怒:“你知道刘太蒙是谁吗?堂堂九大军区司令员之一!”
“算了,和你这种人说不清楚。唉,还是不去了,我去算什么事儿?“
京城的建筑工地很多,然而在人代会期间,这些建筑工地都停工了。
眼看马上就要上冻,看来今年的建筑工地不会再开工。
在通州靠近京城的一个工地上,门口的木牌子,是用毛笔写的棚户改造区一号工地,上面沾满了泥巴,在细雨中泥土簌簌往下落。
工地的大门紧锁着,在进门的左边是一个简易的窝棚,里面用铁链拴着一条狼狗,它面前的食盆里舔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门口的大铁锁咣当一声被打开。
狼狗早就竖着耳朵站立起来,看到来人,嘴巴里发出呜呜声,摇了两下尾巴,又无精打采地坐下。
“咚咚咚!”来人把雨披的头往后一掀,高声喊道:“欧旭红,你有个什么旅长让你去张记驴肉火烧!”
“来了来了!”一个瓮声瓮气地应着,这小子如今挺着大肚皮,肥肉耷拉在绳子权作的腰带上。
“啥?旅长?!”欧旭红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苏工长,谢谢你!,说了几点没有?”
“七点,你小子真当过兵?”苏工长有些好奇:“擦,级别还不低嘛,居然认识旅长。”
“那当然!”欧旭红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拿了出来:“他叫刘太蒙!”
“什么?刘太蒙?!”
在苏工长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平日里满脸颓废的中年男人已在风雨中消失了踪影。
隐隐约约传来歌声:“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出租车,进城,张记驴肉火烧!”
在京城的原山地旅士兵,都接到了相同的命令:晚上七点!(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徐系的崛起
张记驴肉火烧,在东二环的护城河边。
店面的装潢十分简单,看上去非常复古。
门前挂着两个灯笼,一个上面写着张字,另一个写着记字。
灯笼有些旧,但小破洞都被重新补好,泛黄的布,说明了灯笼的年代相当久远。
房子有些年头了,地面在修建的时候还是很洋气的,用的是水泥。
黄昏时,正是饭口,三三两两的食客陆陆续续来到。
还没进大门,两个士兵礼貌地行了一个军礼:“同志,对不起,今天晚上包了。”
最接近门口三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你说那逼样的,老子当时就给他丫一个大嘴巴子,都抽肿了。”
“诶,咱回吧,”同伴提醒道:“包场了。”
“包场?谁包场?”讲故事的人懵然不觉,一抬头看到了满脸严肃的士兵们,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差点儿一个趔趄。
“张老九,”他脸上一红,扯开喉咙喊道:“你丫咋不告诉我一声啊?”
“老吴啊,对不起对不起,他们现说的要包。”老板张老九拿了块木板出来,上面用木炭写了“今日包场恕不接待”的几个字。
那人还待说什么,另一个同伴扯了扯他的衣袖,就看见两辆军车已经驶过来了。
“敬礼!”两个士兵同时举手。
从军车上下来的人不约而同一起回礼,罗东洋面色平静地走在前面。
大路上。秋雨星星点点,把刚才的喧闹逐渐掩盖下去。
燕山脚下,伟人望着淅淅沥沥的细雨出神。
“首长!”汪瑞林进了门。轻声叫道。
“瑞林啊,”伟人的眼睛还是瞅着外面:“你们咋就这么犟呢?我已经退下来了,一个个非得还要在我这个老头子身边干嘛呢?”
“首长,我已经习惯了。”汪瑞林的两鬓微微露出了白发,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真到了部队里或者地方上说不定不习惯呢。”
“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伟人终于收回了目光:“你是这么说,宝中是这么说。连小曲也是这么说。”
“小山那孩子曾经说过,他爷爷老是在说过往的事情,就说他爷爷已经老了。”
“如今。我也常常在想一些陈年旧事,这是不是说明我早就老了?”
“首长,您不老!”汪瑞林微微笑着:“老章和我说,您现在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年轻。有时候比我们这些年轻人都敏捷。”
“说什么孩子话?你们还是年轻人嘛?”伟人啼笑皆非:“一辈子都听别人给我说一些谎话。连你们也开始这么说了吗?”
看到汪瑞林要开口,他左手拿出烟,右手往下压了压。
“七十不管三,八十不管事,这是我们老家的说法。”
“在中国古代,人们常说:七十古稀,八十耄耋。我一九零四年出生,今年是一九八七年。八十三岁了,是耄耋老人。”
“这么多年。我都在想怎么为中国的繁荣和富强献出自己的一点心血。”
“所幸,改革开放我们搞对了,形式越来越好。”
“那都是您的英明!”章宝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
“刚才我说了瑞林,你也来给我戴高帽子?”伟人就着汪瑞林打燃的火机点了烟:“我这次总算全身而退,不担任任何官职。”
“首长,我一直搞不明白,”章宝中的性格少了许多以往的拘束:“为什么您对平老处处忍让?”
“就是,”汪瑞林也在一旁帮腔:“他说六十岁以后都要退下,立马以身作则,长期呆在粤南和粤东省,连分派给他拨乱反正的担子都撂了挑子。”
“说什么混账话?!”伟人把火机从汪瑞林手上拿过来,在桌子上点了几点,发出笃笃的声音。
“首先,他说这句话并没有错。人上了年纪,这精力大不如前,我老早就感觉到了。”
“但同时我看到国家的领导力量青黄不接,就想扶他们上马。”
“只不过我们都是不喜欢解释的人,中间有点误会。”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当年的红军,你们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吗?被国党的部队围追堵截,惶惶如丧家之犬。”
“我们老是说,是因为太祖在遵义会议上力挽狂澜。”
“我是当事人,算得上是历史的见证者吧。一个人的力量再大,能创造历史?”
“志丹、子长和老平他们,在贫瘠的地方拉起一支队伍,保留了革命的火种。”
“正是由于有他们的地盘,才有了我们红军的立锥之地,才有后来逐渐壮大的机会。”
“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说,他是我们不折不扣的恩人,救命之恩!”
正如老人所说,他的年龄大了,说了半天的话,精神有些不济,坐了下去。
“可是,首长。”汪瑞林舔了舔嘴唇。
“说吧,”伟人刚才坐下去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又微微睁开:“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我就有那么可怕吗?”
“这次您退下来了,其他的同志都还在担任要职呢。”章宝中和汪瑞林共事这么多年,知道自己的战友想要说什么。
“就连徐老将军都到军委去担任主席,”汪瑞林在旁边一唱一和:“所有的领导中,就只有您真正退下来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伟人吸了一口烟,发出呼呼声:“这些同志比我年轻。身体比我好。”
“你们以为徐和尚资历不够?恰好错了,不是因为他的暴脾气,他的位置应该更上一层楼。”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了。不要真以为老徐这个人是个粗人?大错特错。军中老将,几乎没人对他有恶感。”
“粗犷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七巧玲珑的心。”
“看看这些新生代,哪一个和他没有牵连?刘太蒙、陈昊苏、罗东洋、张好古、王永兴、肖军、曹学友,谁敢不听他的?”
旁边的两人面面相觑,苦笑着对视一眼。
“对了,以前军委我管的那些事情。都移交给徐和尚那边。”伟人呼呼吸着烟,朝旁边的书房走去。
“首长,徐将军那边好像没有什么人呢?”汪瑞林质疑道。
“你看看你!”老人头也不回:“刚说过别小看徐和尚。你真以为他手下没人才?只有你们最行?”
这一句话算是责备了,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张记驴肉火烧,没有包间,只有大堂。八张饭桌上清一色两个菜:炖猪蹄和驴肉火烧。每个位子前面有一瓶白酒。
随着刘太蒙的到来,就正式开席。
“他妈的,”罗东洋摘下军帽:“我们山地旅在京城的人还是太少了,八张桌子还空了一张。”
“那加上我呢?”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一身戎装的徐世友推门而入。
“司令员!”所有的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都他妈坐下,给老子来这一套干嘛?”徐世友快步走到空着的一张桌子前。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车子把门前停满了。
刚才,徐世友的车子远远的找了个地方停下走过来的。
他可不喜欢打雨伞。军帽都被淋湿了。
“司令员!”刘太蒙、陈昊苏和罗东洋齐齐来到他身后。
片刻间,摘帽子的摘帽子。拿外套的拿外套,搬椅子的搬椅子。
“梅小林呢?那个小狗日的为什么不来?”徐世友大马金刀地坐下,眼睛一瞪:“是你们没通知还是通知了不来?”
“司令员,我们肯定他知道了消息。”罗东洋毫不犹豫地说:“就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还没来。”
由于巫山的提醒,这个世界里,徐世友不仅活着,身体还很不错。
“不来就不来,他不认自己花城军区的出身,老子还不当他是老子的兵呢。”徐世友右手轻轻挥了挥,像是在赶苍蝇。
“巫山呢?”他扯着嗓子喊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咋不过来?”
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到他面前,徐世友白了一眼:“咋啦?杵在老子跟前,就是说你比老子高是不?”
“徐伯伯,难道不是吗?”巫山嬉笑着坐下,顺便把酒拿过来。
“给老子搁这儿!”徐世友忙伸手阻止。
“首长,我姑姑可是说过,让我看着你的。”田光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巫山的耳朵多好使?听到这话不禁噗嗤一笑。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田光华是粤东人,田姨是泰山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居然还姑姑侄子相称。
“笑什么?”徐世友恼怒地一拍桌子:“是老子不想喝。”
“田哥,通融下。”巫山讪笑着给老头子倒酒:“今儿我们当年山地旅的都在,作为花城军区的司令员,徐伯伯喝一杯吧。”
“兄弟你这话太见外了,”田光华呵呵笑着:“姑姑怕首长喝多了对身体有害,适量喝点儿还是没问题的。”
这家伙为人处事相当不错,在徐世友身边的人中,他是最后一个进入部队的,目前也是关系最近的一个。
“景大林呢?”徐世友喝道:“滚过来陪老子。”
“首长。”景大林本来觉得自己混得不好,躲在角落里,没想到第二个就点自己的名。
“你那个破官别当了,”徐世友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老子刚刚担任军委主席,身边没人使唤,给老子回到部队来。”
巫山在一旁苦笑,徐老爷子还是当年那样,说话没有半点儿拖泥带水。(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徐世友的霸气
徐老爷子自然很开心,不曾想临到老来,居然担任了中**队的最高指挥官。
曾经,徐和尚和京中主流格格不入,对太祖不管是在公开场合还是私下里,都发出过不满的声音。
除了每次的人代会或者军队的高层开会,徐世友平时从来不到京城。
徐系人马,有了这个核心人物做榜样,部下转业的时候,都有意无意避开京城。
偶尔有京师去的士兵,到地方后,也就小猫三两只。
最集中的,就是山地旅。
不管是刘太蒙陈昊苏还是罗东洋,每个人都从京里带了自己的亲信过去。
有了这个关系网,陆陆续续就有人到了京城,毕竟这里是中国的首都,每个中国人从小都向往着有一天能在这里工作生活。
要不然,向后明冉德兴等人,如何能到京里来?
看到山地旅在京城的人也不多,徐世友心里难免有些戚然。
很简单的道理,原山地旅的三个主官,目前都没有在京师任职,部下来的也就比较少。
说实话,今天能有这么多人来参加聚会,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曾经,欧旭红和巫山发生了一些龌龊事儿,并且被开除了。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认为自己是山地旅的一员。
在部队里,老兵欺负新兵的现象,时有抬头。
欧旭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向后明是当年他的顶头上司。又是刘太蒙从京城带过去的,自然时时关注这个老部下的行踪,知道他一直对山地旅没有任何怨言。
“首长。我都不怎么熟悉部队的事务了。”景大林听到老首长的召唤,鼻尖发酸。
一个平时有些伛偻的半老头,背部瞬间挺得笔直走了过来。
“怕什么?”徐世友眼睛一瞪:“尽心去给老子做事,做不好老子照样大耳刮子抽你!”
“是,首长!”一身便服的景大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不然您就一枪毙了我!”
“太蒙。你们三个当中,这次只有你一个人进军委任委员。”徐世友示意景大林坐下,扭头对陈昊苏和罗东洋表示歉意。
两个人的父亲。早已去世,能到今天的地位,除了自己的努力,就是当年的徐司令员上下奔走。还有其他叔伯辈的帮衬。
说实话。他们已经很满足了。反正目前还年轻不是?
额,这个年轻也是和徐司令员,不,现在是徐主席比较了。
对上面的人事任命,巫山有些看不懂。
伟人和其他政府部门的人,上一届分别担任了军委的主席与副主席,但他们没有军衔。
这一届,又让徐世友来当这个主席。这可是有军衔的。
在另一个时空,国家的党政军大权。是由一号直接担任。
所以,伟人他们这些政府部门的人不让授军衔,也是为了给以后的交权做铺垫。
不过,这些事情不是目前一个小小的地委书记能够参合的,他压下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贸然去问徐世友,说不定会碰一鼻子灰。
徐和尚的暴脾气那是出了名的,尽管这几年在军委担任委员有所收敛,在自己的老部下面前,他可是没有半点顾忌的。
巫山伸了个懒腰,把想不明白的事情埋在心底,一转眼就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欧旭红,当下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店里的焦点是徐世友那些人,对于他的行为也只有寥寥几个人注意到。
“这些年,你过得不大如意。”看了看有些惶恐还有些木讷的欧旭红,他弯下腰碰了碰杯:“愿意换一个工作环境吗?”
“老巫,怎么啦?”向后明神色有些紧张,生怕他突然出手,有意无意站起来拦在两个人中间。
“没什么,”巫山苦笑着摇摇头:“大欧在朱建国的工地上当保安队长,我觉得屈才了。”
刹那间,向后明和冉德兴等人就明白了。
朱建国和巫山是什么关系?要是没有巫山的首肯甚至是暗中授意,欧旭红能在工地上当保安队长?
建筑工地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几个公安战线的人都明白,所谓的保安队长,下面也只有小猫三两只。
“我……”欧旭红这么多年到处受人白眼,突然间泪如泉涌,早就放下了当初争雄的心思。
在部队上,大家称呼欧旭红为大欧,欧旭江为小欧。
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欧旭红有些迷茫。
“大欧,山地旅的人没有孬种!”巫山拍了拍他的后背:“来吧,咱哥俩先干了这杯酒。”
“好!”欧旭红用手背抹掉自己的眼泪,破涕为笑:“兄弟,当年是我不对,小肚鸡肠。”
“什么事?”巫山一仰脖子干了下去,笑眯眯地问:“我已经忘了!”
欧旭红端起杯子,听到这句话,手定在半空中。
“快喝了啊,”向后明在一旁低声吼道:“你没看老巫已经干了吗?”
欧旭红起先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当年的连长居然叫老巫。
尼玛,这小子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
犹豫间,被向后明把酒灌了下去,呛得连连咳嗽。
“吃点儿菜!”巫山和颜悦色地笑笑:“你的文化知识这些年落下没?”
欧旭红还在剧烈咳嗽,闻言用手掩住嘴巴,使劲点头。
“那就好,”巫山冲向后明他们摆摆手:“我那边靠山居真还差一个保安队长,目前由田由康兼任。可他没有部队的经历。”
靠山居的事情, 桌子上这几个人都晓得,闻言眼睛一亮。那地方真不错。
“臭小子,答应啊!”向后明在他后背一巴掌:“你不知道, 这个保安队长都是老巫在暗中帮你吗?靠山居的条件比工地上强了何止十倍?”
曾经能言善辩的欧旭红,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砺,和众人有了不小的差距,开言吐语间就能感受到。
他说不出话来,连那么一丝丝的怨恨都烟消云散。在那里流着泪不停点头。
“小山呢?”徐世友在那边怒吼:“你个臭小子给老子滚过来。”
“啥事儿,徐伯伯?”巫山快步走过去。
“还能有啥事儿?”徐世友冲着陈昊苏一指:“陈小子说我喝酒比不过你,来。你实话告诉我,究竟能喝多少酒?”
“一杯吧,”巫山嘻皮笑脸地说:“多了难得喝,怕撑着。”
“听到没。陈小子?”徐世友洋洋得意:“这小子不仅喝酒不行。连吃饭也不怎么样了。一杯酒就撑着,还敢和老子叫板!”
“咋啦?”论关系,刘太蒙和巫山的可非常亲密,他着急地问:“你小子生啥病了?饭量这么小?”
“他生病?”陈昊苏直翻白眼:“估计在座的人都生病,这小子也不可能生病,壮得像头牛犊子。”
这些年,他一直在西陲任职,和巫山的交往肯定比其他人多不少。
有次去的时候。正好跑到人工湖里,看到那虬劲的肌肉。他当时都有些傻眼。
更何况,他可知道这小子每天早上都还在坚持锻炼呢。
“那喝酒也不行,吃饭也不行,究竟咋啦?”罗东洋尽管关系稍微疏远一点,比起别人要亲密不少,他也关切地问。
“这么说吧,”巫山呵呵笑着:“刚才我没说杯子有多大。”
说话间,把装茶的茶壶里面的东西跑到卫生间倒掉,又用水冲洗了一番。
再回到桌子上,巫山旁若无人,把桌子上的两斤重的二锅头拿了两瓶,拧开盖子全部倒进去,茶壶还装不下。
他把瓶子里剩余的酒咕嘟咕嘟喝下去。
“喏,就是这么大的杯子,估计也就一杯,多了撑胃。”巫山指了指茶壶。
“你给老子吹牛!”徐世友把桌子一拍:“老子年轻的时候,喝了两瓶,睡了两天才缓过来。臭小子,你给老子灌下去,别光说不练。”
“小山,别逞能!”刘太蒙急眼了:“司令员,不能欺负小孩子啊。”
“谁是小孩子?”徐世友不干了:“老子刚才说过一句话吗?就这小子自己说这么大一杯。都别拦着,老子非得看着他喝下去。”
“没事儿吧?”陈昊苏在旁边关切地问。
“上次你们部队上的人来灌我的酒,好像比这里只多不少吧?”巫山横了一眼:“还好意思说呢,那一次我怎么样了?”
“擦,昊苏,你也太不讲究了吧!”罗东洋不干了:“那些人是你的战友,小山就不是?”
“那是我要灌他的酒?”陈昊苏叫屈了:“部队和地方上的干起来了,梅家国带着一队人叫阵,结果全趴下,这小子赶过去适逢其会。”
“啊?”刘太蒙八卦起来:“最后谁赢了谁输了?”
“我他妈都迷糊了,”陈昊苏咕哝着:“反正最后就这小子一个人站着,派人把我们送走的,你说呢?”
罗东洋和刘太蒙对望一眼,不由哈哈大笑,只有徐世友在旁边将信将疑。
巫山把一切都看在眼底,提起茶壶对着茶壶嘴就喝了起来,其间歇了两口气。
最后,他揭开茶壶盖,把剩余的约莫五钱酒倒在盖子里一仰脖子又喝了进去,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打了个酒嗝。
徐世友气呼呼地吩咐:“小田,把酒拿走,老子这两天看到酒头晕。”
“好的,首长!”田光华笑嘻嘻地把酒杯端到一旁。
“给他,这小子不是特能喝吗?”徐世友就像个孩子,气鼓鼓地说:“那就把我的全给他。”
满屋子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一个个目睹了刚才的神迹,在巫山喝的过程中连大气都不喘。
等他一喝完,到处都是掌声,连徐世友的话都淹了进去。
“行啦!”徐世友拍着桌子:“都他妈是老子花城军区的兵。记住了,你们不要因为老子当了主席就得意忘形到处惹事儿!”
“当然!”徐老爷子郑重地说:“知道老子是主席还敢惹我们,就给老子往死里揍只要不死人,老子给你们兜着!”
“那万一揍死了咋整?”罗东洋在一旁嘀咕。
“死了就……”徐世友有些傻眼,气呼呼地说:“老子不是说过不揍死的吗?”
满屋子里顿时爆发出哄笑,在冷雨的秋夜里传出很远很远。(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两个叫小山的孩子
ps: 今天下午岳母做手术,赶回来码了一章,还要继续去看着。我原本不知道,气胸也分好多种啊,我丈母娘的是脓气胸。
曾经的徐世友,因为在明面上敢于反对太祖,部下专业的分配并不太好。
不仅如此,部下的升职也基本上不会被允许。
可能不是太祖的本意,所有的军人都隶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但军委的人揣测上意,刻意压制徐世友的部下。
正像太祖的诗中说道: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太祖没了,曾经军委的人,死的死,倒台的倒台,剩下的不是退隐就是闲着。
所以,今天军委的主席徐世友完全有底气说这句话。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有怨抱怨,有仇报仇,那些曾经压制过自己和部下的人,由于自己所处的位置,不去打压就算好的了,哪能容忍别人的欺压?
山地旅众人,虽然不是一直跟着徐世友的部队,过往的事情还是听说过不少。
听到司令员,不,主席说这句话,高兴得嗷嗷叫了起来。
都是司令员的兵,为战友出气还是可以的。额,当然,不会主动去惹事。
徐世友不喝酒,作为部下,也不太好意思推杯换盏。
桌子上的菜,是一点儿都没剩下,让老板张老九嘴巴张得老大,同时心里也有些欣喜。
时代发展了,往日的艰苦朴素不再。不少人手里有几个逼子。到饭店可劲儿造,点一大桌子菜,不少连筷子都没动过都扔掉了。
徐世友心里是很不舒服的。直到最后,梅小林都没有过来。
怎么着,不认自己是花城军区的一员?
想当年,梅应果求爹爹告奶奶,把儿子送到山地旅,不就认为里面有刘帅、陈帅的儿子在里面,有前途吗?
你他妈自己管不住嘴巴。竟然敢去偷吃老百姓的耕牛,老子在档案上都没给你记一笔。
现在,是副部级国企的大员。就不认自己这个老上司了?
外面的秋雨还是下,而且越下越大。
巫山看到警卫们在外面守候,一个个在寒风冷雨中冻得嘴唇发白,却胸膛挺得笔直。
好兵啊!这也难怪。军委的主席身边的警卫部队。肯定不会是些歪瓜裂枣。
梅应果家里在举行家宴,不过他这个桌子上的人不多,只有四个:他自己、梅小白、梅小林和梅勇。
儿子有两个部级,孙子也即将成为汉江省委常委,标准的副部级。
尽管自己已经退下,梅家的权势不曾减少半分。
巫家够厉害了吧,也就一个省部级,巫山还要下一届呢。
在官场上。一步领先步步领先,小勇今后就可以把巫家那小子越甩越远。
“小林。你起先接了个电话,”梅应果突然想起来:“谁的呢?现在都看你心事重重的。”
“没什么的,爸,”梅小林平静地说:“山地旅的战友聚会。”
梅应果这人就是心眼儿多,事无巨细,都记在心里,上午发生的事情,现在联想起来。
“山地旅?”梅应果目光一凛:“糟糕,你该去!徐和尚初次当上主席,他目前的主要助力就来自山地旅。”
“怕什么,爷爷?”梅勇嘴巴撇了撇:“这么老的军委的主席,也就一届罢了。下一届还不知道是谁呢。”
“再说,我们家小峰叔现在好歹也是一个省军区的司令员,说不定日后能担任这一职呢。”
“今后不要再提这个人!”梅应果突然发起火来,其他桌子上的人马上都停下了筷子。
“没事儿,大家吃饭。”梅小白站起来微微一笑:“父亲这是高兴呢。”
下一届梅家的家主无疑就是他,就算有人半信半疑,还是都静静坐下吃饭。
“爸,大家都在呢,”梅小白回头对父亲说:“小峰不是说省里有事急着走吗?”
“省里有什么事儿?”梅应果余怒未消:“你难道不晓得他都好几年没到家里来了吗?分明就是对我这个家主对咱梅家有看法。”
三个人面面相觑,梅小白叹了一口气。
“爸,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您嫡亲的侄子啊。”他恼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要不是当年您一直在苦心孤诣栽培小林……”
大家都是明白人,这话点到为止就好。
在后世,有一个很有名的词叫备胎,当然那是说男女关系的。
没错,梅小峰就是梅家的一个备胎。
部队上的人,大家都敬重有本事的人。
梅小林文不能安邦武不能治国,居然恶心吧啦叽的去偷老百姓的耕牛吃牛肉。
哪怕徐世友什么都没说,大院子弟早就传了开来,没有其他部队愿意要这样把部队和老百姓关系搞得很糟的人。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去一个兵工厂呢?
起先接到电话,梅小林觉得脸上不好意思,才不想去的。
现在副部级的兵工厂里做事,还是非常想念在部队里的那些日子,没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多爽啊。
梅小峰吗?仅仅是梅小林在部队里混不下去脱颖而出的。
说实话,他在部队发展,并没有依靠梅家多少助力。
看到梅家的人在京城耀武扬威,梅小峰也有所耳闻,总觉那样不对。
每次即使回京开会,都急匆匆回去,压根儿不想与梅家的人见面。
这次也一样,开人代会的日子,一直住在军委的招待所里,借口军委管得严。不许和外人接触。
会一开完,逃也似的离开回去了。
梅家,估计也只有梅勇对梅小峰有好感。
他本身就对军旅生涯感兴趣。可惜爷爷怕去世的父母留在世上唯一的儿子有什么闪失,死活不让。
梅小林有自己的子女那里顾得上这个侄子?只有梅小峰,经常给这个堂侄讲述部队的故事,还教自己打枪什么的。
细数起来,那是梅勇童年中唯一的快乐时光。
听到梅小白的话,他不由恼恨地看了一眼在那里无动于衷的梅小林。
“小白,今后整个梅家需要你来掌舵。”梅应果沉吟片刻。望着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记住了,亲生的才是最好的。”
“是啊二哥,”梅小林趁热打铁:“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梅小峰算狗屁呀?转业到地方,还要降一级使用,不过一个地市级干部而已。”
“今后别再谈他了。”梅应果觉得有些疲惫,自己一辈子都想让梅家在京城成为最大的家族。怎么会这样呢?
“小勇啊。”他慈爱地看着大孙子:“小舞怎么不把小山带过来玩儿?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
“对了,小勇,”梅小林微微皱眉:“你们怎么把儿子起名叫梅子山?怎么听怎么觉得咯瘾,你不是最恨那个巫山吗?”
“哈哈哈哈,三叔,你这话说错了。”梅勇笑得很畅快:“曾应开的儿子叫曾念山,我的儿子叫梅子山,难道你没发觉些什么吗?”
“孩子气。胡闹!”梅应果笑着嗔怪道:“你们的孩子叫山,难道就真能把巫山怎么样吗?”
梅小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专门给孩子起名来气巫山那小子的啊。
“小山在他姥爷家吗?”毕竟是梅家第四代最大的孩子,梅应果很是喜爱。
“没有,他妈带着去靠山居了。”梅勇说起儿子脸上满是温馨。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医院把下面那玩意儿接起来以后,在老婆风小舞面前就是硬不起来,在其他女人那里都好使。
当然,风小舞也从来不让自己和她一起住,医生自己说两口子是心理疾病。
眼看着梅子山一天天长大,小模样更像他母亲。
每次当他奶声奶气叫自己父亲的时候,就是梅勇最快乐的时候。
“靠山居?”梅应果脸色一沉:“不是说那是巫家的产业吗?怎么你们在那里也有房子?”
这倒不是由于他对巫家有什么成见,觉得自己的孙子,应该敢作敢为。、
既然和巫山卯上了,那就抗争到底,现在一个省委常委是板上钉钉的,还在乎一个地委书记的威胁吗?
“我们哪有份儿?”梅勇苦笑着:“曾应开不是和巫山共事过吗?要了一套。小舞去了一次,就喜欢上那里了。”
人代会期间,开会的人都住在京里。
就像巫山,也在家里住,方便,而且还可以尝到小芳姐的手艺。
却说风小舞领着梅子山,哈斯琪琪格领着曾念山。
夜幕降临,两个小祖宗非得要去看雨。
“这两小屁孩儿,关系很亲密的。”风小舞看着小哥俩牵着手,不由微微一笑。
“小兔崽子,学什么文艺范儿?”哈斯琪琪格给两个孩子穿上雨披,没好气地说:“也不晓得谁引导的,说是雨中自由一番风景。”
至于她们两人,一人撑着一把雨伞,四个人一起出门。
梅家的四代,身边必然有梅应果派出的警卫人员随时保护。
当年孙子都派了自己的人,何况目前梅家的重孙子呢?
这些人在哪儿,平时都是看不到的,也许只有危急时刻他们才会挺身而出吧。
“小山,小心点儿,别把裤腿打湿了!”两个小家伙穿上雨披就冲了出去,风小舞不由在后面边追边喊。
“车子,小山,快注意车子!”看到有轿车开过来,哈斯琪琪格也大声叫道。
“小山?”巫山恰好路过。
在靠山居里面,大家开车速度都很慢的。
巫山的感觉多敏锐?他立马刹住车。(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父子连心
巫山的嘴唇左下角,有一个很明显的痣。
他自己的子女,不管是巫从瑊还是巫从琅、巫从玕,下巴上没有这颗痣。
有些时候,莎莉和王璐都在打趣,这三个孩子是不是亲生的。
要不是眉眼间特别像,连巫山都会胡思乱想的。
哈斯琪琪格生下曾念山的时候,看到孩子的嘴唇下方有一个浅浅的痣。
当时,她和曾应开玩笑着说:“太祖的嘴巴下面有一颗明显的肉痣,咱儿子是不是当国家一号的命啊?”
随着孩子越长越大,那颗痣也越来越明显。
曾应开跟着梅勇过去,先是行署办公室主任,后来是地委办公室主任。
如今,水涨船高,成了樊城地区的名义上二把手,樊城地区地委副书记。
不要以为曾应开与梅勇共事,两家的关系就非常好。
看到梅勇的第一眼,哈斯琪琪格非常不爽,觉得那小子的眼睛看着自己,就好像要把自己的衣服剥光一样。
少数民族出身的琪琪格,性格相当直爽。
随着在官场上的时间久了,当初的爽直不再,更多时候成为丈夫的贤内助。
要依照以前的脾气,她直接就会让曾应开别和梅勇在一起。
可曾家在京城式微,没有什么助力,还需要梅家那棵大树。
两个男人在外地做官,两个女人的关系却渐渐好了起来。
风小舞是外冷内热。哈斯琪琪格是里外都热。
听说靠山居是巫家的,当然,也是风小舞嘴里偶尔露出来的。琪琪格就怂恿丈夫在这里要了一套。
她早就知道梅子山,只不过一直都被梅家人当做国宝一样保护起来。
直到这次梅勇回京,梅家人因为忙着大选的事情,对梅子山的关注稍微少了点儿,风小舞才带了出来。
看到这孩子的第一样,哈斯琪琪格惊呆了。
世界上哪有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两个人长得如此之像?不仅样子特像,就连嘴唇下面的痣也一模一样。
自己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儿。哈斯琪琪格当然明白。
但梅家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梅勇和巫山的恩恩怨怨,哈斯琪琪格基本上了解得差不多了,两个人的相貌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风小舞在和风的事情。她也知道这女人和巫山相当不对付。
偶尔即便想起这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怎么样,都自我否定了。
不管是风小舞还是哈斯琪琪格,两个人对儿子那是非常疼爱的。
看到有车子开过来,叫小山的时候。两个孩子没感觉。还在马路上嬉闹。
“小山!小山!”哈斯琪琪格都大声吼叫起来,不知道说别的什么。
眼看车子离孩子越来越近,她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巫山的车子开得并不快,在小区里,也没有谁敢飙车。
住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的,蹭着碰着怎么办?
听到两个女人喊小山,巫山有些懵。
看到两个小男孩儿在雨中嬉闹。自然就只有停车。
这时,哈斯琪琪格和风小舞都丢掉了雨伞。齐齐跑向自己的儿子,只能看到两个背影,把孩子护在自己的怀里。
“孩子没吓坏吧?”巫山饶有兴趣,干脆下了车。
听到这熟悉的男人在说话,两个女人犹如雷殛,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来。
“是你?”哈斯琪琪格嘴巴张着就合不拢。
尽管巫山的脸背着光,但那高大的身影,一眼就辨认出来了。
这个时候,两个女人的脸都清晰可见。
“是我,”巫山深深地吸了口气:“怎么是你们啊?”
“晚上带孩子出来溜达,”风小舞勉强笑笑:“你不是在开人代会吗?”
“会开完了。”看到眼前的丽人,巫山心里有一丝悸动,却明白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结果,只是看了一眼瞬间就把目光移开。
“老曾呢?他是不是全国人大代表?”他扭头看着生命中的另一个女人。
“是!”定定地瞅着眼前这个男人,哈斯琪琪格使劲咬着嘴唇。
“噢?你们在这里也有房子?”对于靠山居的销售,巫山真不是非常清楚。
巫系目前的关系不是很广,而且这房子都是半卖半送的。
“是老哈他们的房子,”风小舞用手捋了捋头发:“我带着儿子过来玩儿的。”
秋雨依然下个不停,两个孩子被自己的母亲弄得不知所措,两人大眼瞪小眼。
而大大小小四把雨伞在一旁,只能听见雨掉落在上面发出噗噗噗噗的声音。
“给孩子们遮上吧!”巫山快速地把地上的伞捡起来,递到两个母亲的手里:“虽说春捂秋冻,也不能让孩子淋雨。”
“叔叔,你真好!”梅子山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的。
“谢谢叔叔!”曾念山沉稳不少,懂事儿地一把把接过去,递到自己的母亲和阿姨手中。
这小家伙比梅子山大了一岁多,真有哥哥的模样。
“给!”他给弟弟打好伞,最后才自己撑起来。
至于两位母亲,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孩子真乖!”巫山看着这小子,心里暗暗点头,老曾真生了个好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我叫曾念山。”这小子说话不亢不卑。
“叔叔,还有我,还有我!”另一个小家伙就像在学校里一样举起右手:“我叫梅子山。”
“额,”巫山有些发懵,扭头看着两个母亲:“刚才你们叫谁叫小山?”
“我的是。她的也是,”风小舞脸上掠过一丝红晕,又用手捋了捋头发:“在一起的时候。叫小山两个都答应。”
他奶奶的,巫山心里有些不爽,你现在叫有三个答应。
因为哈斯琪琪格和风小舞,都和自己有一些关系,他平时都有意无意绕开她们。
回到京里,关于她们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想听。
风小舞还好一点。就那一次,对这泼辣的女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哈斯琪琪格这个女人,巫山一想到她心里就隐隐作疼。
只有两个小孩子。一点儿都不知道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曾念山再稳重,也不过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而已,和梅子山在那里争得不亦乐乎。
雨好像吓得小了点儿,五个人中。只有巫山一个人没有带雨具。
时不时有星星点点的雨滴飘过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他裹了裹风衣,看着默然无语的两个女人,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诶?”巫山有些讶异:“这两个孩子咋长得这么像?”
尼玛,要是个子一般高,都像双胞胎了。
“是挺像的。”风小舞突然怪异地看了一眼哈斯琪琪格,把自己的儿子搂在胸前。
恩?是什么声音?巫山的耳朵一动,感应到两个高手在不远处慢慢向后。
难道是对这四个人不利?他眼睛腾的看着左前方,在感应里。两个人渐行渐远,速度也越来越快。
直到很远的地方。两个人在喘着粗气。
“刚才你拉我干嘛?”高个的觉得莫名其妙。
“笨死了!”矮个的那个望着巫山的方向,心有余悸:“当那人看着我们的时候,你没觉得好像面临致死打击?”
“这倒不觉得,只是有些心慌气躁。”高个的摸了摸脸上的冷汗:“有些喘不过气来,那压力还一直跟着我。”
“那你还怪我?”矮个的眼睛一横:“要是我没料错的话,那个人就是巫山!”
“巫山?!”高个的差点儿尖叫起来,被同伴捂住了嘴巴。
“你想死吗?”矮个的低叱:“没听说我们虎啸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噢?听说过一次。”高个的拍了拍大腿:“不过不是不让人传吗?”
“纸里抱得住火吗?”矮个子嗤之以鼻:“以一敌几,全身而退,自己没有受任何伤。”
“你就怎么知道他是巫山?”高个子还是难以理解。
“你傻呀?”矮个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靠山居就是巫家的产业,他长得那么高大,又朝那个方向走。”
“那首长不是说让我们保护孩子的吗?”高个子有些纳闷儿:“我们隔这么远怎么保护?”
“要你保护个屁呀!”矮个子对自己的同伴无语了,都想踹他几脚:“这样一个大高手,我们隔老远就发现了。”
哈斯琪琪格看到巫山,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好久没有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了,就连名义上的丈夫把自己弄得不上不下的时候,脑袋里都是他的身影。
她好想扑到他怀里,告诉他自己把两个人的孩子抚养的很好,就是眼前这个。
“什么很像的?”哈斯琪琪格光只看到面前的男人嘴巴在动,没有注意到他说什么,闻言问了一句。
“孩子,”风小舞干脆把儿子抱了起来:“他说咱的儿子特像的。”
“对呀,他们的关系也挺好的。”哈斯琪琪格见状也抱起了自己的儿子:“我们经常说他们像是哥俩。”
“琪琪格,咱回家吧!”风小舞心里堵得慌:“眼看这天越来越黑,刚才孩子们还淋了雨,别感冒了。”
“好的!”哈斯琪琪格机械地挪动着脚步往家里走去。
“高叔叔再见!”曾念山有些依依不舍。
“怎么叫他高叔叔呢?”梅子山歪着脑袋。
“他是我见过的最高的人,”曾念山振振有词:“那你说叫啥吧。”
“哦,高叔叔再见!”梅子山摇着妈妈的胳膊:“妈妈,我还想和高叔叔在一起玩儿。”
两对母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雨夜里,巫山站在原地,怅然若失,任雨水洒落在身上。(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今日二一五
ps: 今晚要去看护病人,提前写完。
巫山精神有些恍惚,都忘了怎么把车子开进院子的。
“咋啦,失魂落魄的?”田由康接到电话,老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叔叔没过来?”
说着,他还往车子里看了看。
“没,他有他的圈子,赖在我家里,我就只好到这里了。”巫山无精打采。
“净瞎说,”田由康轻叱道:“你不是说过叔叔喜欢小芳姐做的饭菜吗?我也特喜欢的,好久过去尝尝,有段时间没去吃了。”
“四哥,你说,如果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会不会长得一模一样?”巫山摆摆手,止住了话题。
“那怎么可能?”田由康失笑道:“这不就是你说的吗?长得像父母是遗传,长得像邻居那就是变异。”
“什么乱七八糟的,”巫山苦笑道:“我说的是真的,两个孩子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们长得简直像双胞胎。”
“这个我也不清楚!”田由康挠了挠头皮:“要么他们是同一个父亲,要么他们的祖上有血缘关系。”
一个父亲?犹如一道闪电在巫山的脑际闪过。
他几步走进房间,又大步流星地到了书房。
自从靠山居建成后,京城四合院的好多东西,都搬到这里。
“你走这么快干嘛?”田由康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老大他们都到了,在等你呢。”
“哦?人呢?”巫山心不在焉。拉开抽屉。
“你半天不回来,他们去跳舞了。”田由康在门口看了看,又缩回了头:“我先在大厅等吧。舞会结束了过来叫你。”
一些私人的东西,巫山都收藏在这里的。
南方比较潮湿,北方相对干燥,所以影集在北方放着。他的影集,从小到大,只制作了一个,因为他本身就不是很喜欢照相的人。
其实。相册里的相片,大都是小时候父母在国营照相馆照的黑白照片。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这是巫山在五岁时的照片。脸上还有些婴儿肥。
如果把脸上的肥肉减下来,活脱脱就是曾念山、梅子山的样子。
难道?巫山心里一颤,有点儿不敢想下去,却又有一丝的窃喜。
“老七。大哥他们回来了。”田由康在门外喊道:“你忙完了没?”
“出来了!”巫山手忙脚乱地把相册塞进去关上抽屉。
尼玛。简直进入了狼群,一个个大老爷们儿熊抱过来。
“我操,你们有没点儿公德心?”巫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刚从舞池出来,一身汗味脂粉味,让我觉得想吐。”
“老七,”钟大泽怪叫道:“阿拉最不喜欢这种娘们儿唧唧的,知道这叫什么吗?叫男人味儿!”
“去去去!”巫山干脆推着他往浴室跑:“赶紧的,你这个小阿拉。”
“别忘了。我比你大!”钟大泽一边挣扎一边说道:“就是叫我小阿拉也不应该是你!”
一个个大男人嘻嘻哈哈地往浴室走,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校园。
当年大学毕业时。钟大泽因为父母病重,并没有和大家一起拿毕业证。
好在胡桂莲老师的据理力争,让他在毕业后四个月回到学校拿到了毕业证。
别人都觉得申江男人斤斤计较,这家伙是个异类,南人北相,是寝室里的开心果。
大学毕业后,听别人说冷的地方,让人特别是老人的病情会得到缓解,毅然决然分配到藏省。
这种说法,也有一定的科学性。
所有的病症,按照西医的解释,都是细菌的病变。
在低温下,细菌繁殖缓慢,甚至在一定程度下可以杀死细菌。
药医不死病,他的父母不管是中医、西医、藏医都看过,还是走了。
有些时候巫山常常在叹息,百善孝为先,父母的病,让他的事业有所耽误,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正科。
这里的浴室比较大一点,因为原本就是为有朋友聚会准备的。
不要说二一五寝室的几个人进去,再进去同样多的人,一样能容纳下。
李艾目前已经是冀东省会石门市的市长,简直是一步登天。
赵立生要帮忙,肯定不会去整什么常委副市长或者常务副市长之类,干脆一步到位。
这家伙最是猴急,当年洗澡也经常草草了事,今天还是第一个出来。
“二哥,我都怀疑你洗了没!”巫山丢过去一根毛巾:“自己擦擦,头发还在滴水呢,别感冒了。”
“啥事儿没有,”李艾说着还是接过毛巾擦起来:“你这儿的暖气烧得不错。”
本来,京城的供暖要到十一月中旬,靠山居的供暖必须是最好的,根据气温调节,到了十度以下,就开始供暖。
“马上就准备上任了,有啥计划没?”田由康在一旁接过毛巾,巫山早就坐下,好整以暇地问。
“说实话吧,老七,发展经济不是我的强项。”李艾有些苦恼:“可是作为省会城市的市长,必须要加强经济建设才行。”
要搁到以前,巫山肯定就会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现在却不会了。
你帮得了别人一时,帮不了一世。
不要说别人,就是自己今后为人处事,也要稳打稳扎,不能再贪功冒进。
以前是因为脑袋里的超前知识,但那些知识总会有用完的一天,到时候怎么办?不活了?
“那是,”他随口应道:“省委的一帮大佬在上面看着,还有市委书记在一旁虎视眈眈。城市发展得不好板子就要打在你头上。”
“老七,我也参观过你的欧洛泰,”李艾稍微有些烦躁。拿起一根烟抽了起来:“你说,要是石门市学你那里如何?”
“学北疆?”巫山有些惊讶:“那有什么好学的?每个地方的各方面条件不一样。”
“我是说城市建设,”李艾:“我觉得像你们的白天其他车辆不许进城这措施就不错。”
“太难了,”巫山摇摇头:“欧洛泰是一座新兴城市,以前也就一个小镇。所以,我就敢大刀阔斧地干。”
言下之意,石门市动起来的动作太大。简直就超出了目前能承受的极限。
不说其他的,居民的搬迁,就要拿一大笔钱出来。很显然,石门市暂时根本就没这些钱。
“你说得也对,”李艾有些苦恼,把点着的烟放在烟灰缸里:“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给石门市如何定位。”
“就像一个人一样。一定要找准自己的定位。在家庭里面,在学校里,在社会上,一定要认清自己的强项和弱项。”
“思路挺好的,”巫山也引导了一把:“其实,石门市的位置很是尴尬,北有京城,南有荥阳。”
“假如我们把自己直接定位为中转站。可能就要好得多吧,不要妄想取代京师。也别去想发展铁路超越荥阳。”
“你们哥俩唠些啥呢?”没想到,周俊是第二个出来的。
他的大肚腩显得很突兀,腰上的肥肉软塌塌地耷拉下去。
“大哥,你该减肥了。”李艾语重心长地说:“要是上级领导看到你的大肚皮,就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你了。”
“哪有什么?”周俊不以为然:“我们厅长和我关系不错,他说他知道老七和和老五,别说厅长,就是津门市委书记也买你们两个的面子。”
“谁敢不给我面子?”朱建国吵吵嚷嚷出来了:“操,揍他丫的。”
“大哥,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巫山白了那货一眼,继续着话题:“不要说我们,就是我们的父辈又怎么样?你们的书记可是政治局、常委。”
“大哥也不和你撒谎,目前在津门吃得开。”周俊瞅瞅桌子上的中华,狐疑地看着田由康:“特供呢?”
“老七好像没拿过来吧,”田由康摇了摇头:“反正咱家的东西都登记过,我不记得有特供。”
“中华也将就抽着吧,”周俊皱皱眉拿出一根烟,在鼻子前闻了闻:“你们刚才唠啥呢?”
将就?巫山和李艾眼中有些骇然,对视一眼。
“大哥,你说官老爷能唠啥?”朱建国满不在乎:“除了经济建设就是民生问题。”
“貌似我也从政好不好?”周俊嗔怪道:“兄弟,你有这么好的基础,不从政简直是白瞎了。”
“没什么兴趣,”朱建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每天勾心斗角,有啥意思啊?像现在我整天优哉游哉吃香的喝辣的。”
“不是哥哥说你,我一样吃香的喝辣的。”周俊拿出老大的派头:“公款吃喝,谁管得着?”
“大哥,你平时都抽什么烟?”巫山觉得事情越来越严重,忍不住问道。
其实,如今他已经很少这么激动了。
在部队上的战友和学校里的同学,大家在一起就像好兄弟一样。
感觉这个老大越滑越远,迟早要出问题的,心情难免有些激荡。
“也就中华吧,”周俊不以为然:“有的是人抢着给我送烟,吃饭更是不用自己掏一分钱。”
“大哥,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收过贿赂?”巫山有些听不下去了。
父亲巫立行即将走马上任,他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在新的纪委面前第一批倒下去。
“这个?”周俊闪烁其词:“我差钱吗?”
李艾在旁边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虽然也在苦心钻营,却洁身自好。
不管是巫山还是朱建国,目前还能帮得上忙。
至于更上一层楼,那就只要看自己的造化。
“我是不是错过什么节目了?”傅可正懵懵懂懂地擦着头出来。
“咋回事儿?”李艾有些诧异:“你和老七都是部队出身,干啥都应该利利索索,第一个出来才对。”
“别提了,不知道啥时候下面长了个火疖子。”傅可正有些郁闷:“刚才我让老六帮我挤下,他要挟我帮他搓背。”
“自己兄弟,搓个背怎么滴?”钟大泽出来恰好听到这句话:“刚才给你挤脓,哎哟喂,臭死了。”
说着,还皱了两下鼻子。
“咋都欺负我一个人呢?”王强咕哝着出来:“在寝室我排行最大,连洗澡都最后一个完事儿。”
“没招啊,”钟大泽就是个话唠:“谁让你一辈子就只有最后的命?”
“好了,四哥,上宵夜吧。”巫山可不想听大家无休止的说笑而耽误了正事。
“都到冬天了,还有莲子粥?”周俊大呼小叫,第一个动手。
“大哥,今年你不会有什么变化吧?”巫山没去接茬,随口问道。
“暂时不行!”周俊放下勺子:“不过老厅长还干两年就退居二线了。”
“大家有什么想法就说说,”巫山微微颔首:“兄弟们难得聚一聚,把事情处理完,大家都很忙的。”
“老七,我想从事娱乐行业。”没想到,田由康第一个发言:“金玲在大陆这边,一直没有个正规的公司帮她。”
“感情好!”傅可正眼睛一亮:“我那口子是二人转演员,就拜托四哥了。”
目前的娱乐产业,在国家还是新兴产业,不需要什么经验,让田由康过去也可以。
“四哥,我有个战友,叫欧旭红。”巫山沉吟片刻说道:“你帮我带带,把你的工作移交给他。”
“那倒没问题,”田由康看到自己终于可以出去做事了很是高兴:“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靠山居。”
“那就好,”巫山扭头:“五哥,你不能和嫂子长期分居吧,也到京城来。想必徐主席那边也需要人的。”
“太好了!”傅可正眼睛里满是欣喜,只不过他一直不善于言辞。
“老七,我不想从政了。”这一刻,钟大泽心情有些沉重:“看到老五他们在搞房地产,我去跟他们学学。”
确实,一个正科在满眼的地厅级面前有些上不了台面。
“没问题吧,哥?”巫山征询道:“把六哥给另狗子带一段时间,今后别的项目他也可以独立操作。”
“自家兄弟,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朱建国呵呵大笑:“老六哇,你可真是及时雨,胖子前两天还抱怨没人呢。”
“七哥,我也不想教书了。”王强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的弟妹开销大,我们的死工资养不活呢。”
“婚姻没亮绿灯吧?”巫山看到对方摇头,才松了一口气:“暂时有没什么方向?”
“我拿了个律师资格证,想整一个律师事务所。”王强难为情地说:“可是哥哥们你们都知道我没有从商的经验。”
“那需要什么经验?”朱建国大包大揽:“来吧,我们公司的业务就先交给你了。”
世易时移,二一五的兄弟情没变,一顿宵夜没有喝酒,比刚才的山地旅聚会更为热闹。(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巫山论贪污犯罪的死刑
朱建国显然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打了个呵欠:“都快十二点了,早点休息吧。”
二一五的几兄弟之间,大家都晓得他和巫山的关系最好。
这家伙小事浑不在意,大事绝不糊涂,对朋友更是仗义没话说。
他说的话,兄弟们一般都不会违背。
“行,我也困了。”周俊亮出了腕上的山姗手表:“今晚哥找的那娘们儿不错吧,大胸大屁股的,头发也烫成波浪卷。”
巫山皱了皱眉,朱建国马上解释:“没你想象中那样,老大就找了人家女的跳了一曲舞,第二曲死活不肯。”
“哪是她不肯?我不想再找她好不好?”周俊脸上有些挂不住。随即耳朵竖起来:“等等,我接个电话。”
等他掏出手机,发现屏幕是黑的。
“谁电话响了?”他恼羞成怒:“咋来电铃声和我的一模一样呢?”
“你的吧,老七。”田由康侧耳一听:“好像在书房里响着呢。”
“噢,是吗?”巫山正想着周俊这码事,看来他确实贪污了,连山姗手表都买得起。马上醒悟过来:“啊?我的电话?”
是巫立行打过来的,他貌似喝了点儿酒:“小山,咋这么慢才接呀?”
“爸,都几点了?”巫山有些不高兴:“你脑袋上都有白头发了,别熬夜。”
“几根白头发无所谓,”巫立行的声音没有含混:“快过来吧。你乔叔叔、王叔叔、刘叔叔和任叔叔都在呢。”
啊?哪儿钻出来这么多叔叔?巫山有些纳闷儿,却也不好开口问。
其实,不等他问。巫立行已经挂断了电话。
“大力哥,你还没休息呀?”院子门口,张大力像一个哨兵一样在那里等着,巫山有些感动:“快进屋吧,源源休息了没?”
张大力呵呵笑了两声,猛劲点头。
尼玛,饶是巫山镇定。也止不住有些发懵。
都是些什么人啊?政法委书记桥石、公安部长王方、最高检察院的一把手刘福知、最高法院的院长任健欣。
“叔叔们好!”巫山虽然惊讶,却没有失了礼数,进门就鞠了个躬。
“立行有个好儿子啊。”桥石的脸上有些红,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要是我的孩子这么有出息就好了。”
“哈哈,这是桥书记的夸奖,这孩子很不成熟。”巫立行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要是维省省委把一个不成熟的年轻人放在北疆地委书记的位置上。这话我不敢苟同。”公安部长王方一本正经。
“这么说。我家的孩子不成熟也到维省去吧。”刘福知促狭地挤挤眼睛:“说不定能捞个一官半职的。”
“我看行,”任健欣严肃的脸上也出现一抹阳光:“咱都把孩子送维省去。”
“呵呵,叔叔们谬赞了。”巫山看到父亲被同仁们挤兑得有些下不来台,赶紧接过话头:“在地委书记中,我年轻识浅是事实。”
“好了,别打趣了。”桥石摆摆手:“小巫,我们今天找到你父亲,就是想大家在一起谈谈刑法的修订问题。”
“准确的说。是新的社会形势下,经济犯罪的量刑问题。”刘福知也恢复了常态。
“在新的历史时期。我们都认为,经济犯罪的比率会增加,制定新的法律刻不容缓。”
“你在欧洛泰,亲自为老百姓担任辩护律师的事情广为流传,是我国司法进步的一个典范。”
“所以,”任健欣双手一摊:“我们想听听你的看法,特别是关于贪污犯罪的量刑方面,应不应该保留死刑,希望你畅所欲言。”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原来如此,巫山松了一口大气。
上一世的法律,早就忘得差不多。
在专员任上充当辩护人,一方面想激起官员对治下子民的生命予以尊重,另一方面大都以法律人情的角度去阐述的。
他是北疆的专员,当辩护人只是一个噱头,不是去和律师们抠法律条文的字眼。
在巫山的记忆里,今后的贪污犯罪会越来越多,在平大执政的时候,被迫开始打老虎。
搜查贪污犯所获钱财,并非等于贪污贿赂案件最终定案案值。
不过,如果被搜查人确实构成犯罪,这些搜查数字所透露出的案值也就不会小到哪里去,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都属于天文数字。
然而,贪污贿赂罪在前不久已经列为了拟取消死刑范围。
以目前的立法趋势看,《刑法》修正很可能会采取这一取消贪污贿赂罪死刑立场。
就减少死刑来说,巫山主张取消所有非暴力和具有政治性的犯罪死刑的。
但是,具体到贪污贿赂罪上,他并不认为目前已经具备取消死刑的良善法制配套。
在不具有配套机制前提下,取消贪污贿赂罪死刑并不妥当。
所谓配套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有期徒刑刑期问题。
目前《刑法》有期徒刑最高为20年,然后向上递升就是无期徒刑。
所谓有期徒刑最高20年刑期,是指数罪并罚,如果仅仅是贪污罪或受贿罪,最高只能是15年。
这种有期徒刑刑期限制太低了,非常不合理。
如果要取消贪污贿赂罪死刑,意味着从无期徒刑一下子就跟仅仅20年、15年有期徒刑进行衔接。
关键是特赦、假释、减刑制度的建立和完善问题。
没有严格的特赦、假释、减刑制度,所谓刑期就可能形同虚设。一些贪官可以利用不严格的制度把坐牢当做出差。
现行的律法制度,法律规定5000元立案,在经济发达地区实际是50000元立案。也即贪污受贿通常是在达到50000元时追求刑事责任。
到了藏省等某偏僻地区,当地则是一律按照5000元标准立案。
虽然是同样的法律,但实操时候粤南和新疆有这样的地区差别。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跟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有关,司法实践要符合实际。
5000元跟10000元的差别,内在有其法理。
这时候藏省经济发展程度较低,5000元相当于当地中等收入工薪阶层的年收入,
对于经济发展程度较高的地区。 10000元也是相当于普通工薪者的年收入。
也就是说,当贪污受贿数额相当于普通工薪人员年收入时,就必须要追求其刑事责任。简言之就是要请贪污受贿者去蹲牢。
法律规定立案标准为5000元,是因为立法不能按照发达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而是需要面向全国。
因而只能遵循木桶原理,将追究刑事责任的起点设定为可以适用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达地区则在此基础上进行调整。
其内在精神是将犯罪所得与普通人通过正当劳动可以获取的收入进行比照。
尽管绝大多数司法人员并不明白这种量刑内在原理。实际的量刑终究是以犯罪所得与正当收入的关系为基本原则。
从重或从轻不过是在这一基本原则前提下的变通。
譬如在粤南特区,贪污受贿10000-30000元的,一般判决是3年以下。
3000—99999元的,一般判决是4—6年。
10万元以上的,一般判决是7年以上。
50万元以上的,一般都是死刑。
也即,贪污受贿数额相当于普通人一年至一年半收入,基本上就要付出一年刑期。
由于居民收入的提高。1982年以后开始松动。
比如1981年抓捕了一名贪污50万余元的案犯,如果在1991年判决就是死立决。
她的判决是在1982年。“运气”好,就被判死缓,没有被死立决。
50万元目前在粤南,中等收入工薪阶层不吃不喝要50年才能赚到,在藏省一些地区则要100年才能赚到,所以贪污受贿10万元就要枪毙。
目前法律规定的贪污受贿罪一般立案标准是25000元,相当于经济落后地区的人均年收入。
尽管比5年前高出了5倍,内在还是遵循了比照普通人正当收入的原则。
假如承认以上所述与普通人正当收入进行比照的贪污受贿罪量刑原则,那么,就可以看到简单取消死刑后的司法困境将是十分严重。
设若是在粤南,采取就高不就低的思维。
以官方公布的1987年城市居民人均收入1万元为标准,并且按照贪污受贿数量相当于两年正当收入吃一年官司给予特别宽松衡量。
那么,一个案犯的罪名仅仅是贪污罪或受贿罪,最高有期徒刑15年就相当于30万元。
这样的话,似乎还可以为情理接受。
但是,如果贪污受贿数量超过30万元怎么办?
假设某人贪污或受贿200万元,如果说可以判决其为无期徒刑解决量刑问题。
那么,假设他贪污或受贿500万元,还是无期徒刑吗?
就如公众经常看到的案例那样,假设他贪污或受贿5000万元、10000万元甚至一亿元甚至更多,还是无期徒刑吗?
显然,当犯罪数额越大,就会越体现出量刑的荒诞了。
如果改变目前的有期徒刑最高限制,将有期徒刑提高为30年,量刑的困境就会得到极大缓解。
最高徒刑30年相当于60万元,一个人如果超出60万元,判他无期徒刑会比较合理。
假设一个案犯30岁开始蹲牢,蹲30年就是60岁.、
再假设他活80岁,他的犯罪数额超出60万元,判决他无期徒刑也就是令他得到足够的惩罚。
这就是取消死刑必须要解决有期徒刑刑期问题的原因,不然,就太荒诞了。
即使解决了有期徒刑刑期问题,也并不等于解决整个司法困境。
目前当有死刑时,减刑程序通常是从死立决减为死缓,再从死缓减为无期徒刑,再从无期徒刑减为有期徒刑最高刑期,当中减刑的等级比较多。
但是,当死刑取消后,就只有无期徒刑和有期徒刑两个等级,如果被判决无期徒刑的人获得减刑机会,就成了有期徒刑。
按照目前单个罪名有期徒刑最高刑期15年,那么,一个无期徒刑罪犯一减刑就只有15年刑期了,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即使按照上述假设有期徒刑最高刑期提高为30年,也仍然存在问题。
一个人贪污受贿数量是500万元,万一从有期徒刑减刑则还合理,但如果他的犯罪数额是5000万元呢?是1亿元呢?岂不是仍然还很荒诞吗?
因此,就需要解决减刑制度问题,直言之就是要有不得减刑或限制减刑的判决要件。
比如贪污受贿300万元、500万元、5000万元以上,犯罪金额为300万元的无期徒刑对减刑可以不作特别规定,犯罪金额为500万元的无期徒刑对减刑则可以给予明确限制,犯罪金额为5000万元以上的无期徒刑对减刑则可以明确为不得减刑。
不仅如此,还必须要配套假释制度,对一定犯罪严重程度以上者不允许假释,截断以保外就医等名义摆脱在监狱服刑惩罚的司法**路径。
那么,监狱内是否会发生垂死老人为患或挤满白发老人的问题呢?这涉及一系列司法制度的改革,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内容是建立特赦制度。
总之,取消对贪污贿赂罪行的死刑制度,并非是一件简单事情,它需要有一系列配套制度。
没有配套制度,如果实行取消贪污贿赂罪死刑,就会导致形成贪得越多越风险几率越合算的社会效应,导致社会不公更加扩大。
取消死刑本身属于良善愿望,结果却是做了件极大的坏事。
当有一天贪100万元与贪5000万元乃至一亿元的人蹲的牢一样时,今天主张取消死刑人也许会感叹:不如把贪官枪毙拉倒。
“小家伙,你确定你不是学法律的吗?”桥石满脸苦笑:“你说的这些问题,连我这样的老家伙都没考虑过。”
“巫山同志,要不你来检察院吧。”刘福知眼冒金星:“天啊,我简直有些受不了,你在经济上我们听说过,对法律量刑这么熟悉。”
他的脑袋连摇直摇,觉得不可思议。
“去你的检察院干嘛?”任健欣眼睛一横:“来法院吧,老头子干不了几年了,来当二把手如何?”
这话把巫山吓了一跳。
老天爷,真要去了,肯定成为众矢之的。
一个三十岁的地委书记到处都有人在说,最高法院的副院长?那是副部级好不好?甚至还有正部级的副院长。
老子英雄儿好汉,虎父无犬子,这些都是中国传统的说法。
至少通过巫山的表述,让本身对这个新任纪委书记不大看好的公检法系统人士,增添了对巫立行的好感。
儿子都这么厉害了,老子当然更霸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贪污腐败应该得到根治
“你爸爸滑头,你这小子说话也模棱两可的。”王方不亏是公安部长,说话风风火火:“听了半天,都不明白你究竟是支持还是反对。”
“王叔叔,不知道您还记得柳青山和章子善吗?”巫山不答反问。
1951年11月下旬,**冀东省第三次代表会议揭露出津门地委前书记柳青山及书记章子善的巨大贪污案。
柳、章二人分别于1931年、1933年入党,是经历过土地革命、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严峻考验,对革命事业做出过很大贡献的老干部。
解放后,柳、章二人先后担任冀东省津门地委书记(章子善还兼专员)。
但是他们在领导岗位上未能严于律己,未能继续保持谦虚谨慎、艰苦奋斗的作风,很快蜕化变质。
据查,柳、章主要犯罪事实有五。
一是利用职权,盗用飞机场建筑款,克扣地方粮、干部家属救济粮、民工供应粮等公款总计达171.6亿多元。
那是旧币,1万元折合现行人民币值1元,以下叙述历史史实都用相同数据。
两人把这些钱用于经营他们秘密掌握的所谓“机关生产”。
二是勾结奸商,投机倒把,从事倒买倒卖的非法活动,勾结奸商以49亿元巨款倒卖钢材,使国家财产损失达21亿元。
为从东北套购木材,他们不顾灾民疾苦。占用4亿元救灾款,还派人冒充军官倒买倒卖。
三是柳、章二人生活腐化堕落,拒不悔改。他们从盗取的国家资财中贪污挥霍共达3.78亿多元。
柳青山还吸毒成瘾;章子善为隐瞒罪证,一次销毁单据300余张。
四是破坏国家政策。
他们以高薪诱聘国营企业的31名工程技术人员,成立非法的“建筑公司”,从事投机活动。
五是盘剥民工,将国家发给民工的好粮换成坏粮,抬高卖给民工的食品价格,从中渔利达22亿元。
1952年2月10日。冀东省人民法院在保定市举行了公审刘、张二犯的大会,依法判处柳青山、章子善死刑。
对此,太祖指出:“正因为他们两人的地位高、功劳大、影响大。所以才要下决心处决他们。只有处决他们,才可能挽救20个、200个、2000个、20000个犯有不同程度错误的干部。”
历史的车轮缓缓走过了三十五个春秋,柳、章两人成了教材里面的反面人物。
而太祖,在这个时期。成了一个禁忌。甚少有人触碰。
高层对他的定位含混其次,一些激进派在大肆批评。
太祖在党内从遵义会议开始算,统治了四十一个年头,有大批的拥趸。
两派人在下面争得热火朝天,一边说三分功七分过,另一边说七分功三分过。
京城里面的人,没人愿意就太祖的问题作出评论。
听到巫山的发问,大家都沉默了。毕竟涉及到建国初期的国策。
作为建国后的领袖之一,太祖始终是绕不过去的坎儿。
“巫山同志。”桥石正视起这个年轻人来:“按照你的说法,又是数据又是历史,你更倾向于给贪污犯定死刑咯?”
“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王方一直都是军人的做派,一拍大腿:“那些个贪官甚至还可以使用历史上的狗头铡!”
他当然是激于义愤,老一辈的人,对于作奸犯科的深恶痛觉。
“西方好多国家取消了死刑,那是源于他们的历史。”巫山沉声道:“在我们国家,不管是正史还是稗官野史里面,没有人对贪污犯手软。”
他始终不愿正面回答,毕竟这几位包括自己的父亲巫立行,都是新刑法制定的参与者。
社会在发展,全民参与制定或者修正法律,至少在目前是不可能的。
可以说,他今天在家里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用词准确,不要影响任何人的判断。
同时,巫山对贪污犯实在没有任何好感。
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些贪官明目张胆地说:“我们为老百姓做了事情,就该取得相应的报酬。”
“很多时候,我们检察机关都不愿意为这些人辩护。”刘福知苦笑着说:“但事情发生了,又不得不挖空心思给贪官找亮点。”
改革开放未久,人们心目中的礼义廉耻比较强烈,对于一切犯罪都十分唾弃。
至于律师,还是一个新兴行业,没有正儿八经的走向历史舞台。
我们传统上把公检法一起叫,他们各有各的分工。
公安机关是行政机关,法院和检察院是司法机关。
就刑事司法程序而言,公安机关和检察院的侦查部门根据法律的授权和规定对犯罪行为进行侦查。
同时,检察院对公安机关是否立案进行立案监督。
在侦查结束后,检察院根据侦查的结果作出起诉或者不起诉的决定。
如果起诉,法院是审判机关。
而一般而言,检察院作为公诉机关出庭支持公诉。同时检察院对法院在审判过程中的审判行为进行监督。
事实上就是这么荒唐,检察院一边要为嫌疑人是否判刑提出公诉,另一方面因为没有人替他们辩护不得不派出工作人员来辩护。
“那些就别提了,”任健欣摇摇脑袋:“小巫这孩子直接性把卷宗寄给我们来复核,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
“啊?”巫山有些懵:“任叔叔,难道死刑的复核权不是在最高人民法院吗?”
“以前是。”任健欣的脸上好像始终充满着苦恼:“随着你父亲他们开始的三二二严打,我们已经把死刑复核权下放到高级人民法院。”
严打,是国家在整个社会的犯罪率日益剧增的情况下采取的一种手段。
在严打期间。所有陈年旧案,那肯定是第一时间处理。
只要在这其间发生的任何刑事民事案件,都是从严从重处理。
“这有些儿戏了吧?”巫山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就是因为工作量加大丢给下面就不收回来了?”
“你也知道我们的工作量大啊?”任健欣气得直翻白眼:“全国每天发生多少起案件?每一个死刑犯都要复核,我们检察院估计没时间做其他事情了。”
“任叔叔您别生气,”巫山赶忙解释:“不少地方为了增加破案的成功率,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的肯定不在少数。”
“怎么可能?”王方皱着眉头:“我们的警察都战斗在第一线,我始终觉得他们会漂亮地侦查出正确的案子。”
“三木之下。甚至我都会屈服吧。”巫山苦笑着:“刚才任叔叔说检察院工作多,公安局何尝不是?”
“如果在一件案子上耽误太多时间,另一件案子又出现了。他们必须加快侦察速度。”
“同志哥,你们都在讨论啥呢?”桥石双手往下压了压:“好像我们今天在办公的时候就一直在讨论贪污犯的量刑问题吧。”
他扭头看向唯一的年轻人:“虽然在你的话语中,听不出你的具体态度。但大体上,你还是倾向于继续保留。”
“岂止呢?”任健欣迷离着眼睛:“他还认为我们需要把刑期顶得更合理呢。”
“小家伙。”桥石都在打呵欠了:“你就放心大胆地说。把你的观点直接说出来。现在我只对贪污犯的死刑问题上。”
“这么说吧,”巫山顾盼生辉:“假如在一个小村庄,村里的老百姓都十分贫穷。”
“冬天来临之前,县里的民政局发放一批救灾物资。”
“而村里的书记或者村长,就有可能利用手中的职权,去截留了物资。”
“他们有可能分给一些老百姓,也有可能是给自己家亲戚。”
“中国一直以来都奉行民不举官不究,案件的破坏力不到一定程度。我们是无从知晓的。”
“要是有老百姓因为没有得到救灾品而一命呜呼了呢?这真有可能。”
“俗话说,一层麻布遮层风。十层麻布过个冬。他们穿薄了,可能会冻死饿死。”
“你是说,我们要看对社会的危害程度?”桥石眼睛眯着,在脑袋里思索了片刻:“这也有一定道理啊。”
“贪污**,尽量根治。”巫山也不用再犹豫:“有贪污就会有**,那会给老百姓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
“也就是说赞同死刑咯?”桥石呵呵笑着:“行了,今天我们就叨扰老巫下,明天继续讨论吧。”
直到他们的车子走得看不见了,巫山才有些纳闷儿地问父亲:“他们这四个人很有趣,咋一起到咱家来了?”
“也许是因为他们想安慰我吧,”巫立行也呵欠连天:“算是公检法系统对我这个纪委书记的欢迎。”
“老巫同志,”巫山难得和父亲开起玩笑来:“不错啊,在什么地方的同事关系都这么融洽。”
“去你的,臭小子。”巫立行说着走向盥洗间:“就在家里住吧,回靠山居太远了。”
走到门口,他扭回了头:“诶,小山,我没和你说过柳青山和章子善的事情啊,你咋知道的?”
“爸,我看书的好不好?”巫山没好气地回答一句:“怎么了,在你眼里我还是个孩子?”
“可不是?”巫立行说着准备关门进去。
“对了老爸,”巫山拍了拍后脑勺:“说起这两个人,我马上想去一趟津门,就算是去拜访他们的劣迹。“”
“啥?”巫立行顿住了脚步:“你去津门?”(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到津门
“津门?”巫立行有些疲惫的面容一震:“你去那儿干嘛?”
“老大不是在那边的交通厅上班吗?我去瞅瞅。”巫山随口应道。
他确实不想说出自己的怀疑,处在父亲的位置,对儿子的好朋友动刀子,还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过去就想看看,周俊目前究竟堕落到那种程度了,还能不能挽回。
而在父亲面前,显然不能说出来,让他难堪。
“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外面停留,”巫立行脸上有些不好看:“维省如今是新一届领导班子,你们欧洛泰的人员也配置得差不多了吧?”
“就是因为我们北疆的配置,”巫山有些不耐烦:“上一届省委,还征求过我对梅家国的处理意见,但专员的任命,根本就不知情!”
“啊?”巫立行有些诧异:“什么情况?”
新的专员已经任命,是前省委书记汪恩冒的秘书范才真。
不管是汪恩冒还是刚刚上任的省委书记宋汗良,都没告诉过自己。
几个意思?省委的意见了不起是吧?我他妈不鸟你们。
全国开了人代会,紧接着省里面的人代会又开始了。
可那关我什么事?去开会不过就是举手投票而已,老子不伺候!
我有事,没时间去开会行不?你们唉把谁塞到欧洛泰就塞过去,到时候我对谁都一视同仁,公事公办就是。
“这样的话恐怕对你不太好吧?”巫立行皱着眉头:“估计是汪恩冒临走前的安排。你不把新一届的省委给得罪了吗?”
“得罪就得罪吧,”巫山有些烦躁:“欧洛泰目前的经济水平,超越了不少东部发达地区。乌市更是被永远拉下。”
“但我们北疆没有相应的政治地位,我不服,凭什么?”
“你!”巫立行苦笑着:“也许你做得对,不管是对你干爷爷还是对我巫立行,好像不少人没放在眼里,晾一晾也好,掌握好尺度。”
“嘿嘿。”征得父亲的同意,巫山有些开心:“爸,你新官上任。事务繁忙,还是早些休息吧。”
津门是华北地区的门户,渤海的入海口。
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把这里划成直辖市,不管在另一个时空里还是这一世。这个城市给巫山的感觉。始终不愠不火。
严格说起来,津门市的地理位置还比较尴尬。
在大航海时代,花城和申江,是中国两大港口。
远朔到我国航海事业发达的宋朝,津门都不是我国对外的重要海港。那个年代,这里还处于金国的统治之下。
中华民族,一直都以汉族为正统,对少数民族建立的朝代。除了大清朝,一直都不怎么承认。有点儿死鸭子嘴硬的味道。
解放以后,以山姆为首的西方国家对我国进行封锁,津门也就与北高丽和岛国有些贸易往来。
再往南,对繁忙的海上贸易,还是申江和花城。
当然,这个时候,港岛还没有回收,她的货运吞吐量,在全世界都排得上号。
和京师比起来,津门的温度略高。
海面上的风徐徐吹过,带来一丝湿润,让巫山有些恍惚,感觉又回到了当年在港岛的时光,可当年是夏天去的。
“发什么愣呢?”周俊作为地主,他的目光主要就盯在老五和老七身上。
“没什么的,”巫山展颜一笑:“大哥,这几年在津门过得很滋润啊,这个地方很养人,都胖成这样了。”
“没办法,在学校的时候你们天天带我去锻炼,”周俊尴尬地一笑:“参加工作了,再也没有闲心和时间。”
巫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老七,还没进市区你就让停车干嘛?”朱建国穿着衬衫下来的,懂得瑟瑟发抖:“快上车,我们走吧。”
只有傅可正贪婪地吸着润湿的空气:“老七,我要是在这里工作就好了。”
“好啥?”巫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吸着媳妇儿娃娃都在京师,你也算是徐主席身边的人,安心做事吧。”
傅可正不答话,站在那里傻乐。
京师是国家的首都,不管是道路还是其他各方面,都还是很不错的,当然,与欧洛泰相比大有不如。
至于津门,给大家的感觉很乱。
“大哥,我就感到纳闷了。”重新上车,朱建国毫不客气:“你们津门市的道路不能只顾收钱不办事儿啊,和农村的路差不多。”
“那有什么办法?”周俊有意无意地说:“我又不是一把手,目前只是常务副厅长,能不能上要看上级的脸色。”
李艾刚刚当上石门市长,肯定有不少的事情要回去处理,天一亮就走了。
田由康得到巫山的认可,雄心勃勃要在娱乐圈混出个名堂来。
也许他谋划好久了,娱乐公司的名字居然取名为二一五,紧密锣鼓开始运转,哪有时间到津门来?
再说了,两个城市像个这么近,他和周俊平时见面的机会多得是,也就没有过来。
至于傅可正,是巫山到徐世友跟前去请的假,出来逛逛。
宋立铭那家伙,压根儿就是个官迷,这次刚刚胜任副司长,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连兄弟间的聚会就只打了个电话过来。
反正大家都了解他的性格,喜欢钻牛角尖,今后见面的机会也还很多。
尽管没时间来靠山居,在城里面大家还是一起吃过饭的,大家都对小芳姐的手艺念念不忘。
钟大泽和王强,他们与田由康的强狂差不多,一个要快速融入到公司里面去,另一个则忙着把律师事务所撑起来。
听说巫山想到津门,最后只有朱建国、傅可正同行。
傅可正从回到黑省以后,根本就没时间出来玩儿,这次也算是一举两得,既可以当做是旅游,又能和兄弟们在一起多呆两天。
“前面发生啥事情了?”他在调任竟是之前,是金都县的政法委书记,对群体**件十分敏感。
“呵呵,听说我回来了,大家都来欢迎我。”周俊有些洋洋自得:“当然,最重要的是见见朱少和巫少。”
“少来,”朱建国气得直翻白眼:“今后再这么叫,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新中国成立以后,对于老爷少爷的称呼,已经成为历史名词。
他爷爷是开国领袖之一,对这样的词汇敏感一些也就在情理之中。
“我可不是什么巫少,”巫山摆摆手:“你就直接说我们是同学得了。”
同时,他心里越发不安。
目前周俊就一常务副厅长,好家伙,前面来接车的人,黑压压的,至少得有两百人开外吧。
别说周俊一个副厅,就是自己不管在专员任上还是如今的地委代书记,往往不管是出差还是回去,都是轻车简从。
“散了吧,”他的语气淡淡的:“大哥,这样的欢迎仪式太张扬了些,让大伙儿都上车。”
“哎哎哎,老七,平时大哥我可不敢这么嚣张啊。”周俊马上叫屈:“这不是大伙儿来见见你们吗?”
“我们可没什么交集呀,老大。”朱建国可不傻:“我们就是和你的兄弟情,让大家来欢迎真不合适。”
尼玛,津门与京城相距这么近,一不小心让别人说老朱家的孩子到这里来玩儿,就要好多人欢迎,那就黄泥巴掉在裤裆里咯。
“没关系!”周俊大手一挥:“让这些兔崽子们到饭店等着,都拥在这里确实不像话。”
什么?这么多人都不上班,专门就是来陪他们的常务副厅长?
朱建国哪怕对政治不感兴趣,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庚即和巫山交换了下眼神。
“那个谁,老穆!”周俊连车子都没下,打开车窗冲人群叫了声。
“诶,老大,果然是你呀!”老穆欢快地跑了过来:“不是说要十二点才到的吗?”
“你没看到我们的车子性能好吗?”周俊拍了拍房车:“这车子多带劲儿,跑起来呜呜快。”
他这话有些夸张,房车只是比普通轿车看上去豪华张扬而已,比起速度不一定比得上。
能坐得起房车的人,哪一个不是身价钜万?
这些车子在路上,司机都唯恐除了任何差错,自然不可能开多快。
“那是,这才配得上老大您的身份。”老穆不露痕迹地拍着马屁:“您不下车和大家讲几句?”
“别别别,”周俊连忙摇手:“让大伙儿赶快去炎黄房间里等着。”
别处的炎黄食府,生意大不如前,在津门好像成了例外,虽然是午饭时间,仍然宾客盈门。
到了饭店门口,交通厅的人早就去了房间,一个看上去十分精明的中年女性走了过来。
“哟,周局长,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我们炎黄了啊。”那女的一见面就熟络地招呼着:“俺们家小月可一直在盼你回来呢。”
“邵总啊,你都亲自出来迎接我们了。”周俊打着哈哈:“这些日子不是忙吗?一直在京城开人代会呢。”
“周局长回来就好,”邵总眼睛精明着呢,朝车门里偷偷望了望。
“老五老七,你们下来吧。”周俊朝车子里面招了招手。(未完待续。。)
ps: 对不起,昨晚上传了没定时间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