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领先四十年TXT下载领先四十年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领先四十年全文阅读

作者:巫山哥     领先四十年txt下载     领先四十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七章 万事开头难(补十七号)

    “管他妈地方干部还是部队干部!”徐世友牛眼一瞪:“先到那边上班再说。”

    巫山心里有些发苦,这位老货,他才不按规矩出牌。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哪怕是维省省委,一直在冷眼旁观,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只言片语关于自己的言论。

    在这个时候,徐世友伸出了援助之手,不知道冒着多大的风险和压力。

    估计也只有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才敢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出来。

    “好吧!”巫山也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当即表态:“请徐伯伯放心,您把公司交给我,肯定想让我赚钱,保证交出一副满意的答卷!”

    “这才对嘛!”徐世友一拍桌子:“你小子要是在那里推三阻四,老子一个大耳刮子抽过来!”

    在京郊的一栋外面写着“军事重地请勿靠近”的灰色三层小楼,就是兵器总公司的办公大楼。

    这大楼应该是刚刚腾出来的,里面散落着一些搬迁后的垃圾。

    “一穷二白呀!”巫山苦笑着。

    所幸每个办公室里,都有电话,看来先前搬走的单位还是手下留情了。

    一个班的战士,在这里执勤。

    看到巫山的车子进来,可能是接到了上面的通知,站岗的哨兵,不约而同敬礼。

    按照惯例,最上面左边的房间是领导的办公室,他下了车径直上楼。

    “巫山同志好!”办公桌上居然还有一封信遗留在办公桌上:“整栋楼只有这间办公室有民线。其余的房间电话都是军线。”

    “灰色的那部是民线,红色的是军线。民线可以直接拨打电话,其他房间的军线要先拨零转到京师军区总机。”

    麻辣隔壁。巫山心里暗骂一句,拿出了手机。

    “老刀,忙什么呢?”他强打精神。

    “啊?旅长,你这段时间到哪儿去了?”刀超仁接到电话欣喜万分:“看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一直没在服务区。”

    “发生了一些事情,那里信号屏蔽了。”巫山一言带过:“想不想跟着我来干点儿事情?需要一个处理日常 事务的 人。”

    “没问题!”刀超仁马上觉得不对劲儿:“是不是退役呀?我还得和我老父亲商量下,不然回家不揭我的皮呀!”

    “其实我也不清楚。”巫山讪笑道:“兵器总公司,应该还是部队序列吧,但又有省部级的级别。所以,呵呵。”

    “那就没问题了!”刀超仁爽朗地笑着:“只要穿着军服,我老爸肯定不会吱声。但也得打电话给他汇报下。”

    挂断手机,他不由暗爽。即便父亲。也不过是一个副省级。

    自己年纪轻轻,级别比大名鼎鼎的刀建功将军也不遑多让。

    下一个电话是打给高红权的:“老高,过来帮我管理下!”

    对这个闷葫芦,就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好,”高红权没有半丝犹豫,直接一句:“把调令发过来吧。”

    兵器总公司,肯定还是按照一般部队的配置。不管名称是不是一样的,军事长官、政委、参谋长是要设立的。

    遑论今后企业的性质是地方还是军队。至少今天是徐世友主席让自己来做主,那就先把一切都理顺,规范起来。

    在巫山的心目中,人不是最重要的,制度才是最好的。

    没有规矩不以成方圆,没有一个好的制度,不管是企业也好、政府也罢,最终都得事倍功半,花了不知多少精力去补救。

    与其如此,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制定一系列精细甚至是严苛的制度。

    先把架子搭起来,再逐渐充实部门,一点点完善。

    而自己最主要的职能就是提纲挈领,不是具体的琐事。

    当然,真把日常事务拿过来,巫山也能处理好。

    在三国演义中,庞统被张飞贬去当一个小县的县官,可他天天喝得酩酊大醉。

    等猛张飞想治他的罪,貌似连酒都没醒,嘁哩喀喳,几个月的积案不到一刻钟都能处理下来。

    小说来源于生活,并在生活中进行提炼。

    现实社会里,那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肯定是没有的,作者罗贯中对他心目中的英雄人物极度美化。

    正如巫立行曾经对儿子讲:人能处处能,草能处处生。

    不要认为你是什么材料或者职位,就不能从事其他行业。

    换句话说,就是让巫山去扫大街,他都能比别人扫得好。

    当然,他肯定不会把自己的精力牵扯到日常事务中去,要想让公司运营起来,主要干部分必须一个个都要安排好。

    “老苏,现在好吗?”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他心里有些小小的感怀。

    大选之前,只是让他过来打前站,不曾想,没几个月,自己也来到了京师。

    “书记!”苏太斌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个电话进来。

    自从报纸上有了书记的消息后,一度还认为可能被抓起来了。

    没办法,电话怎么打都不通,弄得他像着了魔,没事儿就打电话。

    渐渐的,上面也没人来找自己,各种新闻上再也没有丝毫关于书记的只言片语。

    每天朝九晚五,也不见同僚来排挤或者欺负自己,甭提我们的苏太斌同志有多纳闷儿了。

    尽管只是经过了特殊时期,他见到了太多的权利争斗,成王败寇,几乎每天都有人失败,胜利者不久又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您终于给我来电话了。”苏太斌百感交集,哽咽着说出了这句话。

    私下里。两人的关系也不错。

    巫从瑊与苏建、苏蕾先前还是一个班的同学,只不过那小子实在妖孽,噌噌噌跳级。无论如何。两家经常在一起吃饭什么的。

    本来,他的儿子叫苏磊,后来觉得别人在叫的时候,苏磊苏蕾老是容易混淆,干脆就把名字改成苏建得了。

    “呵呵,”巫山心里感到温暖:“让你担心了,你在汤山那边没人找你的麻烦吧。”

    “真还差点儿有。”苏太斌也满是感慨:“在您失去联系不久,朱少就过来了,专门请我吃了一顿饭。”

    “啊?哈哈!”巫山笑了起来。这确实符合朱建国的性格:“估计在冀东省还真没几个人敢和老朱家顶牛。”

    “即使他不来也没关系的,”苏太斌轻笑道:“上面还有李市长时不时对人讲我怎么样怎么样。”

    官场上一个个都是人精,那不啻于告诉别人,这是我的人。想动他你试试?

    李艾当石门市的市长目前时机还不成熟。毕竟他的从政经历和经验,与其他副市长比起来并不占优。

    最后,还是常务副市长比较合适,为今后当市长也能奠定一个好的基础。

    二一五的几个,哪怕就是周俊,目前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做,这让巫山有些满足感,不少人的命运都被自己给改变了。

    “有空来喝一杯吧。”巫山轻轻叹口气:“我现在京师,担任兵器总公司的一把手。”

    苏太斌没有感觉。不管在军队里还是地方上,只要书记在那里,就是最大的安慰。

    “行!”他哈哈一笑:“你看今天晚上怎么样?”

    “没问题!”巫山没有丝毫犹豫:“你过来我家吧,让小芳姐炒几个菜,还有几个小子要过来。”

    等苏太斌放下电话,他拍拍脑袋。

    糟糕,本来准备问下办公室主任的人选,唠着嗑居然搞忘了。

    也罢,汤山隔京城没多远,他晚上肯定能到。

    接下来,是打给地方上。

    一个个地方官员,没听说过兵器总公司的名头,也不敢大意。

    尼玛,一听就是部队上的,那些玩儿枪的大爷,谁他妈敢得罪呀?

    于是,为每间办公室装座机的事情就顺利定了下来。

    打了这么多电话,本来有些阴郁的心情,突然间就变得开朗。

    他不禁哼起了“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下了楼。

    开车到门口,正想离去,巫山把车子刹住了。

    “同志,谁在这里负责?”他叫住了在敬礼的哨兵。

    “首长,是我!”这小子声音洪亮:“京师军区卫戌司令部二师三团九连十一班班长尚光荣向你报道!”

    “尚光荣同志,你是几年兵龄的兵?”巫山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对你所在的部队熟悉吗?”

    “报告首长,我马上就到三年,即将退役!”尚光荣说道退役的时候,眼角有些晶莹:“我很熟悉,请指示!”

    “哭啥?”巫山下了车替他抹掉眼泪:“不用退役,我给你们部队发调令,到这里来上班吧。”

    “对了,”他返身上车:“我这里还需要两个排的士兵,其中两个班来执勤,其余的都来干干日常事务!”

    “是,首长!”尚光荣的眼里,再次流下了热泪,不过这次是感动的。

    回到家里,魏小芳、张大力和他们的孩子张晟源自然也是一番惊喜。

    特别是源源,很是想念他的小伙伴巫从瑊,可惜知道他已经远去德国。

    不出所料,刀超仁、高红权、苏太斌,甚至连冉德兴都过来了。

    “你咋知道我回来了?”巫山上去就是一个熊抱。

    “指导员,老苏说来你这边喝酒呢。”在冉德兴看来,不管老上级是否给自己电话,过来就是了。

    “好,好!”巫山也深有感触,在老部下兼侄女婿的背上轻轻拍打着。

    小芳姐的手艺好像越来越好,每个人在喝酒的同时,桌子上的菜都炒了两桌了,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

    第三次又炒了一桌,可惜这次大家都吃饱了,慢慢喝酒。

    “等会儿再把桌子上的东西消灭了吧!”巫山笑呵呵地说:“我不劝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就是酒量最小的苏太斌也不甘示弱,一口闷了。

    “对了,老苏,你以前在和风办事处,我想让你帮我找个办公室主任。”看到大家都干了,巫山也不以为意。

    “啊?”苏太斌指了指冉德兴:“您应该找他才对!”

    找他?不管是巫山还是另一个当事人,都满头雾水。(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初次接触(补十八号)

    “别,指导员,别听这家伙的。”冉德兴连忙摆手:“我就是个大老粗,除了练兵或者破案子,啥都不会。”

    “又没说让你去当办公室主任!”苏太斌一个白眼丢过去:“就你那样子,把一切都会搞成一团糟。”

    “不过,死人旁边有活人嘛!”他挤了挤眼睛:“你那老婆不是一个现成的办公室主任的人选?”

    “小凤?她真还可以!”冉德兴随即反应过来:“啥?老子啥时候成了死人了?指导员,你评评理,这小子是不是该喝酒!”

    苏太斌在巫山的下属中,年龄算是比较大的,但为人处事的能力,能排到前三。

    对于他看好的人选,肯定就有相当的能力,毕竟张凤怀在他手下干过事情。

    不管是亲属还是外人,巫山用人的时候都是一视同仁,能者上。

    既然定下了大的框架,喝酒的时候就更放得开了。即便公司还是个空架子,慢慢招人往里面填充就是了。

    最高兴的,当属刀超仁,没想到还能与老战友一起共事,晚上喝酒,没人劝,他却喝得不省人事。

    军委下面的机构,带个总字都是相当牛逼的。

    譬如什么总后,管理所有部队的军需大权;总政,一般人不清楚,但以其命名的歌舞团你听说过吧,在中国的歌舞界就是高大上的代名词。

    看到孤零零的一栋大楼,巫山的心就凉了半截。

    等军、委传来了下属几个企业的资料。简直就想骂娘。

    尼玛,几个老爷企业,年年亏损。要是手上有什么飞机发动机制造公司之类的。那该有多好?

    随便找一家西欧的企业合作,很快就能上马国内真正的飞机制造公司。

    这样一来,面子里子都有了,也能给那些随时把压力搁在徐和尚身上的人看看,选的人是靠谱的。

    他奶奶的都是些啥企业呀?什么军服、军鞋生产,还有一个竟然是制造皮制品的,都在秦岭省。

    兵器总公司。说好的兵器呢?这三个企业,有哪一个能与兵器搭嘎?

    一句话,什么玩意儿!

    既然担子压下来了。巫山也只有见招拆招,先去企业摸摸底。

    好在三个厂家的地理位置相隔不远,挨着他老家,属于秦岭山脉。

    汉中。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六出祁山,就是想把汉中争夺过来,为蜀汉政权进军中原打下坚实的基础。

    刘备自称汉中王,估计也是想造成既成事实,给曹魏施加压力,其实占领的都是些边边角角。

    再往前,秦末刘邦王朝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肥沃的渭河平原作为粮仓。终得天下。

    随着中原腹地大开发以及后面对江南的开发,汉中的地位不再有历史上的优势。

    但险峻的秦岭。却能成为天然的隐蔽场所。

    当年太祖兵锋所指,满世界皆敌。但他并不是一个狂人,早就为自己打好退路。

    其中一条措施,仿照当年朱元璋奉行的深挖洞广积粮,史称国防三线内迁,把重工业分期分批搬到崇山峻岭之中。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企业的历史作用不再,第三次世界大战也没有打起来,逐渐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厂子都不是叫某某厂,而是用数字来代替。

    兵器总公司接手的三家企业,是连在一起的三个数字,317、318、319厂,原属于七机部管辖,分别位于汉中、汉阴和旬阳。

    军、委下面这些管辖兵工厂的部委以及省军区,早就苦不堪言。

    国家不管是在历史时期还是如今,对那些边缘企业,根本就没有过多关注。

    每年的钱财,绝大多数都划拨到极少数高精尖武器研究单位。

    边缘厂子连工资都下发艰难,与大多数没有改制的国营企业一样。

    既然徐世友把几个厂子交给自己,显然是不想让厂子的归属权到地方。

    不管在任何时候,只有人才能创造生产力。

    这句话的道理,贵为军、委主席的徐老爷子自然明白。

    三个厂子的总人数,高达三万七千人,一线工人有五千多,其他的都是技术人员和家属。

    317厂,坐落在旬阳山间的一个小盆地里。

    据说,以前这里没有人烟,偶尔有一些躲避战乱的人住了进来。

    但是今天,这个被命名为瓦屋乡的地方,每一个居民都与317厂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基本上没有农民。

    那些开出来的土地,是家属们看到外界在卖菜,自己开垦出来自给自足的自留地。

    别说家属区带有浓烈的军事味道,就是土地也是一条条一行行,十分规则,并没有是家属开荒就随意划分。

    天上飘着小雪花,冬日的317厂,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外套。

    厂子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每天都有各种挂着军牌的车辆进入,对地方上的牌照反而需要登记。

    当巫山带着高红权,从古城军区开着车子到了317厂,在门卫室外按了两声喇叭,根本就没人来过问直接放行。

    厂子里也许早前不少地方都是戒备森严的,如今还能看到陈旧的岗哨在,已经没有人在位置上执勤。

    三三两两的老人,居然还在厂区里冒雪漫步,至于年轻人,早就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烤火。

    每一栋楼的上面,都标示了该栋建筑物的功用,很容易就开到了厂部办公楼。

    这是一栋灰色的三层小楼,与兵器总公司的高度一样。估计有十几二十多年的历史,门前的积雪打扫得干干净净。

    中国的官场,在部队里和地方上都一样。职位越高的人,住的楼层就越高。

    中国人以左为尊,三楼最左边的办公室,门牌上写着党委书记/政委办公室,第二个上是厂长/司令员办公室。

    也就是说,一旦有战事发生,整个兵工厂摇身一变。就是一个军营。

    书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能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翘着二郎腿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

    估计是高红权的脚步声比较大,那人即刻发下腿。到办公桌前正襟危坐。

    可惜,他等待的敲门声并没有响起,巫山敲开了厂长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里面的声音显得很是威严。

    “铁洪生厂长?"巫山与高红权径直到茶几旁坐下。

    “我是!“看到来者不善,他站了起来。有些警惕地问:”请问两位是?“

    “巫山。“他泰然自若地回了一句,指了指旁边的木头:”这位是高红权。“

    “巫山?“铁洪生一拍后脑勺:”昨天下午上面才给我们厂子通知,说是今后我们三个厂子隶属于兵器总公司!“

    这下,他马上热络地翻箱倒柜,手忙脚乱地找茶杯和茶叶,有些笨拙地准备泡茶。

    巫山不是一个贪图享受的人,但见这人的手在杯子上摸过去摸过来,压根儿就没有喝茶的兴趣。

    “把你们的钟书记叫过来下吧。”他轻轻摆摆手:“我们来谈谈今后317的存续问题。”

    存?续?铁洪生心理剧震。

    也就是说,面前这个比自己儿女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还有可能把厂子直接推向社会?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以前,身为军工企业的人员,从来都没给过地方上的人好脸色,不管对方是多大的官。

    这几年,山外面的变化,不光是身为厂长的他,所有的员工都耳闻目睹。

    心里痒痒,可不知道怎么来改变目前这种状况,只有靠着上面拨的款给员工发发工资。

    一来,旬阳本身就是个不发达的县,未必有能力解决一万多人的穿衣吃饭问题。

    二来,从来都给人家地方脸色看,今后却不得不看别人的脸色。

    就像母亲一样,她在的时候,子女们觉得无所谓。

    有一天,她老人家离别人世,才知道母亲的可贵。

    军队就是317厂的娘家,要抛弃她才觉得部队的可爱可亲。

    厂子里的党支书,名字有些好笑,叫钟菊花。

    听人说小时候他家里很穷,取名字不知道怎么取,看到了一朵菊花就取了这个相当女性化的名字。

    两人的身材都不高,但铁洪生壮实,钟菊花瘦弱,给人一种鲜明的对比。

    平时两人没什么接触,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部队上的官场与地方上一样,厂长书记是天生的敌人,他们之间争权夺利,矛盾重重。

    在钟菊花的记忆里,这是对方第一次来自己的办公室。

    “铁厂长,请坐!”他脸上的褶子层层叠叠,真像一朵菊花。

    “老钟啊,没那么多时间废话!”铁洪生有些烦躁。

    “怎么了?”钟菊花一愕,脸上的笑容淡去,声音也冷下来。

    “巫山来啦!”铁洪生面色凝重:“现在我办公室,我们来商量下,得赶紧的,在等我们过去。”

    啊?钟菊花心里闪过一丝不快,也就是说,新来的顶头上司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厂子里的一把手。

    随即,他反应过来,如今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马上拿出一个章程来应对才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到经常和自己意见相左的厂长竟慌称这样,钟菊花不由有些鄙夷,轻描淡写地晃晃手指。

    “直接找他要钱安置工人啊!”他恨铁不成钢地说:“这样的话还需要我来教?”

    “哼!”铁洪生没好气地瞪眼:“他们压根儿就是准备把我们丢给地方的。”

    “真的?”钟菊花也紧张了。

    “那还有假?”铁洪生在屋里踱着步:“我说办公室没茶叶过来的,不能耽搁太久,还得一起过去。”

    钟菊花一时没了主意,心烦意乱地看着竞争对手发呆。(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317的困境

    ps:  下一次发章节应该在二十三号,以后如果没有意外情况不会再断更。亲们,非常抱歉啊,我二十二号晚上才会飞回去,肯定比较疲惫,请允许我稍微偷懒。

    丑媳妇怕见公婆,估计说的就是317厂的这两个领导的情况。

    以前不管在哪儿,都是耀武扬威的。

    估计只有在见到直属领导的时候,才稍微收敛点儿。

    天高皇帝远,上面有人曾经想拿下两人,都被工人们轰走了。

    一来二去,317成了两个人精心打造的王国,只有对外的时候,才是枪口一致。

    其实,巫山他们第一个就来317厂,就是知道这个厂子最难搞,不无敲山震虎的意味。

    “这样,我先过去!”铁洪生咬咬牙:“你给老单他们打电话,三个厂子形成同盟。既然对我们下手,难保不对他们动刀。”

    “对呀!”钟菊花一拍大腿:“老铁,原来你才是我们厂子真正的小诸葛。”

    国党有个著名的将领白崇禧被人誉为小诸葛,有人说钟菊花是317厂的白崇禧,于是,小诸葛的称呼就被传扬开去。

    在特殊时期,因为这个还挨了批斗,不过名声也从此打出去了。

    刚才他吓得六神无主,居然是自己看不起的对手找到了方法。

    三个厂子目前的情况都差不多,举步维艰,也只有皮革制品的319厂稍微好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毕竟部队上的厂子要是被上面知道私自与民营企业倒卖军需物资,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可以说,319厂的每一笔交易。里面都有317、318的利润。

    只有利益捆绑在一起,大家伙儿才会同心协力,一致欺下瞒上。

    反正汉中周围就这么大,即便319的厂长兼党委书记单文勤也不可能一手遮天,与地方上的厂子做生意滴水不漏。

    一来二去,三个厂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雨露均沾。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始作俑者单文勤,要不然铁洪生怎么说给老单他们打电话?

    “巫总请喝茶!”这家伙笑呵呵地过去,手里真的拿了一点儿茶叶。

    “还是喝白开水吧。”巫山忘不掉刚才那在杯口晃来晃去的大手。自己到旁边的水龙头洗了洗两个杯子。

    “别的,”始终没做声的高红权制止:“听说这边的春天毛尖挺不错的,尝尝吧。”

    “咋啦?”巫山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你啥时候学会了品茶?”

    “我媳妇儿想喝,怎么着。不满意?”高红权眼睛一瞪。

    “这是我们公司的高总高红权。还有一位刀总刀超仁没过来。”巫山没有搭理他,转而介绍起来。

    “高总您好!”铁洪生表面上粗豪,心里有沟壑,马上热情地伸出了双手。

    高红权的淡漠,让这个八面玲珑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一旁的巫山心里窃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然的话,交际能力更强的刀超仁无疑最适合出来应酬。

    这次下来视察下面的三个企业,本身就是存在着敲山震虎的味道。只有这个木头才能压得住场。

    “铁厂长,”巫山一面熟练地泡茶。头也不抬地问道:“钟书记呢?刚才你没去叫?我们还有事!”

    “巫总、高总,第一次过来,一定要让我们三一七厂表示下心意才对。”铁洪生脸上的笑容不减。

    “书记和我都是这个意思,”他撒谎眼皮都不眨:“秦岭的山珍野味还是很不错的,已经派人采购去了。”

    他也没有撒谎,毕竟仓库里随时都备的有。

    “估计没时间,”巫山摇摇头:“晚上去安康住宿,拐到巴蜀看看那边的厂子,和咱有什么区别。”

    他这话真假掺半,确实想去巴蜀的兵工厂了解下情况,不过不是他们两人。

    有了刀超仁的坐镇,张凤怀这个小地头蛇对京师的人才还是有所了解的。

    部队企业确实不吃香,关键还得看什么企业。

    至于编制,那还是问题?不少人都私下说兵器总公司是徐世友的幺儿,一切大开绿灯。

    不说其他的,巫山就是一块金字招牌,有了他,相信各种人才都会蜂拥而至。

    “巫总,”铁洪生皱皱眉:“听说安康的火车站太乱了,秩序也不好,喜欢敲外地人的竹竿。”

    “这个就不劳老铁你费心了,”巫山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车子是秦岭军区的,让安康军分区的还。”

    听到和军分区有关,铁洪生知趣地闭上嘴巴。

    “巫总好!”这时候,打完电话的钟菊花姗姗来迟:“刚才我去安排了下,让食堂准备下酒菜。”

    “是啊!”铁洪生大喜,看到老对手和自己的谎言接上了扣,赶紧接过话头:“我刚才就说,怎么的也得让咱表表心意不是?”

    “吃吃喝喝的就免了,”巫山淡然说道:“上面三申五令,不让咱浪费民脂民膏,不然我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那怎么行?”钟菊花喃喃着:“都在开始做了。再说,三一八三一九的领导我也告诉了他们。”

    “请巫总高总放心!”铁洪生赶紧打圆场:“保证四菜一汤,不会超标。”

    巫山与高红权相视一笑,这里面的猫腻两个人都懂。

    不过,凡事适可而止,让对方知道总公司是要有规矩的,不能乱来就行了。

    再往下深说,可能场面就比较僵硬,不好转圜了。

    “这是我们的布匹车间。”铁洪生和钟菊花领着两人在厂子里参观:“刚开始的时候挺红火,每天的车辆进进出出。”

    是啊,当年还年轻的铁洪生。看到车流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如今里面的布匹就三两个房间有,存货没多少。

    至于把布匹运到车间,好像还是三四年前的事情。

    再往前走,大烟囱的黑烟直接排出去,随风在高空飘飘荡荡直至消散。

    “这是橡胶车间。”钟菊花的语气很沉重,自己曾经是厂长,车间里还有自己在任厂长那时积压的橡胶。

    “前面是什么地方?”从橡胶车间里出来。巫山看到两人带着自己要往回走,不由自主发问。

    “巫总、高总,”铁洪生很是难为情:“那里是成品车间。积压的军鞋都卖不出去。”

    说着,黯然地低下了头。

    不管他品性如何,始终是一个317人,对这个厂子有着深厚的感情。

    看到厂子一天天败落。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去瞅瞅!”巫山的话不容置疑。

    我的娘亲四舅奶奶。成品车间的鞋子,密密麻麻。

    好在尽管厂子停工了,工人们还是尽职尽责,并没有让鞋子沾满灰尘,看上去那些发着橡胶味的鞋子都是崭新的。

    “这鞋子我的士兵们没穿过,”高红权随意拿起一双:“式样比较过时,清一色的解放鞋。再说了,南方的战士还得防着蚂蝗。”

    “这鞋子还是有自己的好处。”钟菊花辩解道:“您看,底子厚实。轻易不会烂。”

    说着,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把薄刃的小刀插进去,从底子一直插到鞋垫的位置,能看到刀刃。

    旁边有个杯子,里面的冷茶不少。

    钟菊花就手把茶水倒进鞋子里,没有一滴水从刚才的小口子漏出来。

    “橡胶密实,”铁洪生很是自豪:“经久耐用,一般只要鞋底不坏,鞋子就可以一直穿。”

    “至于鞋帮子,粘上去或者用布接都可以。”钟菊花补充着:“好几年前,我看到农村的农民就把棉布用钻子上的鞋帮。”

    时代在发展,如今的农民,哪怕到地里干活,都不再穿解放鞋。

    大街上的商店里,各式各样的鞋子,不管款式还是花样,甩了解放鞋好几条街。

    “我们的存货有多久不曾处理过了?”巫山禁不住问道。

    这不是一个两个人,是成千上万人,他们的吃喝拉撒,都靠上面的拨款养活,压力可想而知。

    “最后一次是东北军区的订单!”铁洪生的业务还是很纯属,张口道来:“那是八六年四月间,那边有军演。”

    “一双鞋子的利润是多少?”巫山眉毛挑了挑。

    假如厂子的家底厚,挺个一两年还可以。

    “不瞒巫总说,”钟菊花苦笑着:“材料的进价和鞋子的出厂价,我们都不清楚,归省军区后勤。”

    “每月二十四号,就给我们送来下月的生活费。假如遇到节假日,会提前发放。”

    “所以每双鞋子的利润,根本就不清楚。”

    巫山不禁暗暗咂舌,估计秦岭军区也很烦恼,这样亏损的厂子不是一个两个。

    难怪军区后勤的人听说自己要用车子,欢天喜地的样子像是在过年。

    原来,应该是徐世友放了风,说自己这个经济学家来解决负担,让省军区的人看到了甩掉包袱的希望。

    兵器总公司,顾名思义,那是用军械制造有关的企业。

    要是不把他们服侍好,撂挑子走人都有可能。

    尼玛,巫山挂帅而去,至今都没听人放过半个屁。到了军工企业,难保人家不来第二次辞职不干。

    毕竟一个副省级干部辞职,在这个年代还是一件相当令人惊讶的事情。

    那篇不利的言论啊声讨什么的,早就没了音信,可能是梅应果压制的结果。

    要不然,伟人他们刚刚下去,新上任的国家大佬们屁股都没坐热,那不是变相成了攻击红一代的决议吗?

    所有人都等着看上面的决定,认为一个处分是跑不了的。

    谁知道就这么搁置下来了,今天这年轻的副省级干部成了省部级官员,又活蹦乱跳出现在面前。

    “或许,我有一些路子能够把积压的鞋子销售出去。”巫山看着堆积如山的解放鞋眉毛一扬。

    旁边的铁洪生和钟菊花大喜,满怀期望地看着新上司,那模样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至于高红权,已经见怪不怪了,要是巫山找不到办法他才会惊讶。(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人事考虑

    ps:  有点儿时间,找了个地方就上传了。

    兵器总公司,还设立了董事长。

    一个良性运转的公司,既然有董事长就有董事会、监事会等一整套完备的机制。

    只不过,在戴着国企帽子的企业,一把手说了算,其独裁程度在一定程度上比一级政府体制内的党委书记有过之而无不及。

    党委书记,往往要受到政府首脑和其他常委的掣肘,往往在于平衡。

    而在国企内部,一把手甚至对几乎所有员工都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当然,这些都不是巫山所要考虑的。要不然,特立独行的下场,会被众多既得利益者群起而攻之,撕得粉碎。

    但是,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找来高红权与刀超仁,组成了三驾马车的雏形班子,任命高红权为总经理,刀超仁是副总经理。

    即便今后有人拿他一言堂来说事儿,都抓不到把柄。

    现在的人,对董事长与总经理之间的区别不是很清楚,叫巫董的,他答应,叫巫总的,也不去纠正。

    国企之所以体制僵化,与长期以来形成的惰性有关。

    运行得比较好的企业,扎扎实实执行上级下达的生产任务就很不错了。

    让他们自己去创新?根本就没有这个先例。

    看到眼前的两人伸长脖子想知道答案,巫山心里不由闪过一丝悲哀。

    尼玛,产品积压在库房里。成天不想着怎么去处理库存,却傻等在那里指望上级的拨款解决问题。

    这不是一个两个企业的问题,严格说起来。兵器总公司也是属于国企,归属不像一般的国企一样而已。

    “我国目前正在大兴土木,”巫山的指头在茶几上点了点:“那些搞建筑的、修桥补路的工人,他们应该需要这样的鞋子。”

    对呀,317厂的两位领导顿开茅塞。

    不管是工程兵还是民工,他们买鞋子首选的就是坚久耐用。

    铁洪生与钟菊花一起表态:“请巫总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干嘛?”巫山无奈苦笑道:“当成战场上表决心呢?”

    两个年龄比巫立行还要大上少许的中层干部脸上赫然。讪笑着站在那里。

    “其实,以前也有人提出过这样的话题。”铁洪生不好意思地嗫嚅着:“上面没有相关的规定,所以……”

    巫山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是国企的通病。

    不要说他们的年龄太大,就是过往的评语也说明两个人不可能再继续担任厂子里的领导。

    路要一步步走,一举拿下他们。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只有天知道。

    首先让大家觉得新的娘家真正接纳了厂子,才会让企业里的员工放心。

    其次,取得了员工的认可之后,慢慢淡化他们在厂子里的影响。

    不对!巫山突然觉得遗漏了什么。

    他跺到往日铁洪生坐的椅子上坐下,想找到那灵光,却怎么都找不到头绪了。

    铁洪生与钟菊花从刚才的欣喜到惴惴,新上司以前没有接触过。

    从各种渠道打听的消息,这是个铁腕人物。在经济上更是一把好手,不容糊弄。

    至于更详细的情况。却怎么都打探不出来,似乎还有部队上从军的经历。

    别以为他们是兵工厂,几乎所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摸过枪。

    和其他的国人一样,心里有个当兵的梦想,更是对当过兵的人有一种盲目的崇拜。

    “巫总,要不我把人叫过来,让他们当面给您汇报?”铁洪生自己也不清楚那个计划,斥责一次后没了下文。

    如果这年轻的上司让自己来讲述如何去卖鞋子,那就丢人丢大了。

    在别人面前丢脸无所谓,在钟菊花面前,万万不能!

    “也好!”巫山从沉思中反应过来,所以端起了铁洪生的茶杯喝了一口。

    这家伙一愣,新上司究竟啥意思?起先说不喝茶,怎么这会儿又喝起了自己的茶?

    心里想想就罢了,铁洪生可没那么蠢去问的。

    “巫总,我这就去叫人?”他说着,示威似的冲钟菊花看了一眼。

    “行!”巫山也想见识见识。

    就如马说中的话:故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人才在什么地方都有的,缺少了发掘任用他们的领导。

    不说其他地方,就是在自己工作过的和风、欧洛泰,人才也是一抓一大把。

    要不然,一个人在大西北穷折腾,累都累死了。

    久而久之,冲劲再足的人,逐渐就会被磨平棱角,泯然众人矣。

    等铁洪生出去,房间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气氛。

    巫山坐在那里一直想着刚才解决难题的灵感,高红权老神在在,进来后一直坐在茶几旁边。

    至于钟菊花,才发现自己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眼看铁洪生貌似在新上司面前得到了承认,自己会不会被拿下?

    在厂子里一手遮天,他也不是没想过这问题。

    一来自己本身就是从生产线上提拔上来的,二来是名义上的一把手。

    不管怎样,都要获得上面给予的权限。

    曾经觉得大好的优势,在片刻间被新上司破坏得干干净净。

    以前,自己和铁洪生暗中撺掇工人反对派过来的新领导,那是因为这里天高皇帝远,省军区的人有几个懂企业的?

    派下来的政工干部,纯粹是外行,磨磨嘴皮子还行,对厂子的生产各方面一窍不通,才有机会。

    和风奇迹、欧洛泰现象。说明年轻的上司对企业比自己和铁洪生要精通得多。

    他越想越害怕,站在那里发起抖来。

    “怎么啦?”巫山没有一心二用的本领,不过这人的动作有些大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老钟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没有!”钟菊花忙不迭摆手:“刚才出来的时候忘了披外套。”

    他找了个蹙脚的借口,掩饰地擦着脸上的冷汗。

    啥?巫山一愣。这是什么节奏?如果你说冷,怎么还在那里擦汗?

    他知道肯定不是这个答案,啥也不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巫总,”钟菊花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我对车间的生产还是很熟悉的。请不要把我调走!”

    调走?巫山心里捕捉到了消失的灵感。

    先把他们提到总公司,给一个闲职,看看能不能发挥作用。

    干的不好。就真正闲置下来。

    他不相信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还不能把握这些官油子们的情况。

    “老钟,你多虑了!”茅塞顿开的巫山呵呵笑着,抬手示意:“你站着干嘛?做吧。公司还需要你们继续为大家献计献策。”

    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烟。都忘记了有多久没抽烟。

    办公桌上有烟灰缸,里面还有抖落的烟灰和烟蒂,说明铁洪生是个抽烟的人。

    巫山拉开抽屉,看到了一盒白色的祝尔康,抽出一支递过去。

    “谢谢!”钟菊花受宠若惊,双手接下。

    这个茶几在窗子边上,三面是沙发,靠着门的那一边空着。

    “坐吧。”巫山从座位上起来走过去坐下:“老钟,包括老铁。你们都为317厂曾经的辉煌立下了汗马功劳。”

    “我们是在党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党对有功之臣,从来都没有卸磨杀驴的做法。”

    “看到一个个车间在那里闲置着,我心里面很是感慨,尽管这两年没有生产,照料好一厂子人的吃喝拉撒都是功不可没的。”

    “不管怎么讲,你们没有功劳有苦劳,对这个厂子的情况自然是最熟悉的。”

    心里冷笑着,我就不相信在厂子里找不到替代你们的人。

    矮子当中选高个,找能适应现代社会的人顶上去。

    新的领导班子,会形成新的权力集团,还可能欢迎你们回来吗?做梦!

    没办法,不管是国企还是私企,车子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没有一套好的领导班子,企业的运转就不会加速。

    铁洪生和他的交锋、联合,巫山都看在眼里的。

    现在厂子都烂成这样,还想着争权夺利,真不知道还有啥权利可争的。

    不以铁腕手段,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局面,徐世友那边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带着高红权出来的时候,巫山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不解决三个厂子的难题,就不回去!

    作为厂子从省军区剥离出来的代价,秦岭省一次性划拨了半年的生活补助。

    简而言之,自己要在生活费用完之前,让这几个厂子焕发新的光彩。

    “巫总您这是说到关键的地方了,”钟菊花心中大定:“要说对咱厂的熟悉程度,我自认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巫山心中冷笑,也许从前他是。自从当上了领导以后,就想着怎么向上爬,怎么取争权夺利。

    现实就是这么悲哀,历史上有过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名句,对思想陈旧的人,巫山的态度是零容忍。

    假如说是一张白纸,我们还能在上面随意挥洒。

    如果上面满是墨汁,就只能循着纹路去作画写字。

    政府体制内和私人企业,要用的人就是来了就能用的,而不是一个人才的培养基地。

    铁洪生也许还可以用一用,对耍嘴皮子的书记,只好说抱歉了。

    “老钟,我看了你的履历,今年五十六了吧。”虽然要赶人家走,巫山也想尽量用一种柔和的方式。

    “是的,巫总。”钟菊花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回答。

    “目前,你的级别是副厅。”巫山字斟句酌:“我有一个方案,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钟菊花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暗中深呼吸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巫总请讲!”

    “我们国家的退休制度,科级以上是六十岁。”巫山的手指比了个六:“也就是说,你最多还能干四年。”

    “四年的时间,你能升到副部级吗?太难了。我们先来解决你的级别问题,也别等以后,直接给你厅级干部的待遇。”

    厅级干部?钟菊花做梦就想要。

    真正听到的时候,有失望、有惊喜,更多的是彷徨。

    他知道,对方抛来一个甜枣,下一步肯定就不是什么好话题了。

    其实,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巫山手里握着二十个厅级指标。

    设若这几个企业真正能起死回生,说不定今后正厅级的干部指标能更多。

    现在,显然徐世友已经进了最大努力。

    不是因为他是军、委的一把手,就可以随心所欲,还是要按照一定的规则来做事。

    一个人要是因为徐和尚粗豪的外表就妄下判断,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要真是那样的人,不管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在建国后,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钟菊花沉默不语,他在等着后续的话。

    本来想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几张,却不知道说啥好。

    愿意?不愿意?

    好像并不重要,因为对方并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了脚步声,铁洪生带着人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三一七厂的人才

    “这个问题等会儿咱再聊吧!”巫山站起身来走回座位。

    “巫总,我把人全部带来了。”铁洪生满面红光,一进门就笑嘻嘻地介绍:“罗登义、罗登魁、扶跃林、蒋文明。”

    噗嗤,正在喝茶的高红权忍不住把喝的茶都喷了出来。

    别看这家伙平时板着扑克脸,笑点低得不是一般。

    “你好!”巫山脸色如常,走过去和他们一一握手。

    “坐吧,别拘束。”他能感觉这几个人面对连自己眼里的最高领导都要尊敬的人,有些战战兢兢。

    不过,其中也有一个,就是高红权笑的那个蒋文明。

    除了在刚进门时的鼻息略粗,迅即冷静下来,落落大方地和自己握手。

    “也许铁厂长给你们说了我们的情况。”大家重新落座,他挑开了话题:“我是兵器总公司的董事长,叫巫山。”

    “这位是高红权,公司总经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因为317、318、319厂的管辖权划归到兵器总公司啦。”

    一开场,马上就把众人之间的距离。

    场子里面的两位领导,脸上很是不自然,因为他们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

    至于高红权,自始至终屁股都没抬一下,除了那忍俊不禁的笑声,连招呼都不打,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

    看到两个姓罗的,巫山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我认识一个人。名字叫罗登福,不晓得和你们有没关系。”

    没办法不叫人产生联想,三个人的棱角依稀有些相似。

    “那是我堂哥。”罗登义好像是个闷葫芦,罗登魁有些腼腆地介绍:“但我大爷他们在地方上,小时候到他们家去过的。”

    原来如此!

    尽管罗登福与巫立行同事过,和巫山见面的机会也不少。

    好像从来没有私下交流过,毕竟那是父亲的同僚,就连巫立行也从不在家里说罗登福的情况,虽然两人在工作上合作得不错。

    他也只是好奇。在工作上不会偏私的,可能偶尔倾斜下完全有可能。

    “恩,”巫山点点头:“我对你们四位的情况一无所知。就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让大家互相认识下。”

    “你们都不说?”蒋文明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率先开口:“巫总、高总好,我就抛砖引玉吧。”

    “至于名字我就不用赘述了。因为这名字。从小到现在都会被人误读。”

    没办法的事情,全国上下都在倡导五讲四美的活动,讲文明排在首位。

    估计高红权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的扑克脸有些黑黢黢的,看不出来。

    “但是,我的名字也给我带来了不少便利。小学时,在班上就是班长,后来担任学校的中队长。”

    “我的老家在秦岭省镇坪县。地地道道的秦岭人,祖上八代都是贫农。”

    在这个年代。出身很重要。上面没有明文规定,但家庭出身不好的人,一般都不会担任正职领导。

    要是放在几十年后,拼爹的年代,贫农出身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初中毕业,我就辍学务农了,还在大队当过团支部书记。”

    “一个偶然的机会,由于我从小就喜欢吹拉弹唱,被招兵的领导发现,成为一名文娱兵。”

    “大裁军开始,我本以为会回乡务农,结果被当时出差的铁厂长发现,招到317厂成为厂子里的宣传队长,现在是厂里的团支部书记。”

    “刚开始的时候,厂里的效益很好。我们就在每个周末的晚上在大礼堂给大家表现秦腔之类的节目。”

    “逐渐的,厂子里的活儿越来越少,青工众多。当时铁厂长很是焦急,他们没事儿就喜欢喝酒,然后出去和地方上的小青年打架。”

    “他老人家找到我,让我把大家组织起来,想办法让简单的生活不再枯燥。”

    “好在我虽然比他们大了十多岁,却有着一颗年轻的心,相互之间的交流比较容易,逐一谈心,收获不少。”

    “在厂长的支持下,我们成立了各种兴趣小组,乒乓球、篮球、象棋、书法、写作、唱歌、乐器等等。”

    “呵呵,”铁洪生心里暗爽,对方老是把自己抬出来,让他在新领导面前露了脸,他忍不住插话:“小蒋很不错。”

    “我们的节目,在省军区的各种献演里,都获得了不少奖项。”

    “军区下发的周刊,每一期都有厂里的年轻人写的文章。”

    花花轿子人人抬,他也不会抹杀下属的功劳。更何况,始终赖在这里不走,主要就是因为这批年轻人的支持。

    无疑,蒋文明就是大家的主心骨。农村出身的小伙儿也没让他失望,随口一句的鼓噪,让自己在厂长位置上稳稳当当。

    不过,他们的高兴建立在钟菊花的痛苦之上的。

    毕竟从头到尾,他都是冷眼旁观,不支持不反对。

    然而现在就很尴尬了,鬼都看得出来,新上司对有思想的年轻人很是器重。

    想到这里,他不免患得患失,刚才巫总说了正厅级待遇究竟算不算数?

    “这些都与铁厂长的支持分不开的,”蒋文明的情绪依然没有波动:“除了各种兴趣小组之外,还发现了这三个精英。”

    假如只是知恩图报,巫山很是不以为然。这样的人,不能说每个人都是,在社会上还是一抓一大把的。

    识大体,知进退,这就很难得了。

    上下兼顾,不仅让铁洪生极为长脸,又把机会留给了别人。

    很显然。他不准备再说话,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还在发愣的同事。

    “哦,我是扶跃林。”这小子应该也不错。至少没有罗登义的坐卧不宁:“祖孙三代都是三一七人。”

    “厂子成立之初,家里的父亲是独子,与爷爷一起从东北老家来到山沟里,那时我都在念初中了。”

    “对三一七的感情,我是很深的。从荒无人烟的时候开始,我看着厂子一点点从无到有,从小到大。”

    “开始的武器生产到后来的军需生产。我都看在眼里。”

    “高中毕业,推荐选拔考大学没我的份儿。”

    “其实,我进厂工作的时候。已经在开始生产军需了。就是工作也是在家待业半年之后才有的。”

    这话有意无意阴了钟菊花一下,能明显看到他脸上肌肉的抽动。

    一个高中生,即便在特殊时期,那也是高级人才。你不让别人上大学也就罢了。待业是怎么回事?

    “从小我的爷爷父亲都喜欢在家摆弄各种机械。书籍也满屋都是,好多还是俄文的。”

    “可能在一般人看来,我这人比较离经叛道,一直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不管是爷爷熟悉的车工还是父亲的机修。”

    “蒋哥在车间找到我,让我去做他的副手。”

    “说实话,我这人对厂子里的贡献是最少的。宣传队,我就在里面打打杂。团支部。也就做一些端茶递水的工作。”

    “有空的时候,我就喜欢出去旅游。还好铁厂长给我大开绿灯。每次问都不问给我开介绍信。”

    “十多年前,全国上下都一样,走到哪里天天背诵太祖语录。”

    “随着国家政策的放开,全国到处都在开放搞活。”

    “看到厂子里不死不活的样子,我很是着急,总想着能把积压的场频销售出去。”

    “把这想法和蒋哥一说,他非常支持我出去联系。回来把地方上的需求汇报给厂子,再也没有下文了。”

    铁洪生有些愠怒地看了一眼党支书。

    “这个,”钟菊花干咳了一声:“上面没有规定,我也不敢擅自主张。当老铁找到我的时候,只好搁置了。”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继续呀,”巫山好像上面都没听到:“罗氏兄弟,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下?”

    “估计只有我说了,巫总请见谅,我哥哥是个闷葫芦,好有些口吃。”罗登魁再次开口。

    “可能是我车间组长的身份,蒋哥让我组织那些对文娱文艺不感兴趣的年轻人。”

    “喜欢体育项目的同事,我还是让蒋哥来带,毕竟我对那些也不熟悉。”

    “当然,厂子里青工喜欢技术的人,就归我来负责。”

    “哪怕没有活儿干,我们没事儿就把各种机器拆开,再一一组装上去。”

    “假如有一天厂子重新开工,机器检修就不需要咱老是去请那些老爷们,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的。”

    “至于我哥哥,他喜欢看书,再把书上看到的东西与现实相结合。”

    “巫总、高总,这一琢磨真让小罗整出名堂来了。”铁洪生从进门开始,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在他夜以继日的研究下,我们厂子一共申请了八项国家专利。”

    “哦?”这下巫山来了兴趣:“都是哪些方面的?是否投产了?”

    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罗登义,要给这个口吃的人机会。

    “不……不……不值一提。”他脸上挣得通红:“那……都……是我瞎琢磨的。”

    “还是老铁你来介绍吧,”巫山摆摆手:“罗登义同志是个很内秀的青年,就不要勉强他说话了。”

    “一直以来,我们国家在挖掘机行业是个空白。”铁洪生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小罗就是挖掘机行业的八项专利的发明者。”

    “可惜,厂子里没钱。”他叹了一口气:“我挤了一年多,再想办法给他找来一台报废的。”

    正在这时,他桌子上的第一代炎黄手机尖叫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官油子们(补二十二号)

    ps:  继续码字,把所有欠更全部码完。

    “巫总、高总,”铁洪生止不住抱歉:“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

    可能接触过巫山的人都感到奇怪,他和一般的官员不一样。

    那些人,一个个喜怒不形于色,说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

    更有甚者,干脆就是起个头,让你自己去猜。

    猜到了,觉得你这人还有用处,猜不到,说明你这人没有政治智慧。

    这些官场的惯例,在巫山身上一点儿都看不到。

    三一七厂已经远离政治中心,在官场体系中,她在军队体系里的位置,与一个边远的乡镇简直不相上下。

    她的位置偏远,官场作为与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两样。

    所以, 在官场混迹良久的铁洪生一下子就摸清了他的性格。

    要是在其他领导面前,把手机设置成静音甚至关机都有可能。

    看到巫山直爽的性格,铁洪生看到来电上面是老单两个字,马上点了下接听键。

    “老单啊,在哪儿呢?”他这时候说话都带着喜气。

    没理由不高兴啊,几位自己带过来的三一七精英都在为自己大吹法螺。说不定从此以后,钟菊花都要靠边站。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的什么,铁洪生来了一句:“好吧,你在食堂等我们。”

    挂了电话,他满面笑容:“巫总,食堂的便饭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过去边吃边聊?”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319厂的单文勤同志吧?”巫山反问道:“三一八厂的范悦同志与侯立身同志到了吗?”

    “到了,”铁洪生忙不迭点头:“三一九厂离我们最远,老单在中途接的老范和老候。”

    “老高。走吧。”巫山点点头,率先走向门口。

    起先说的话,有些赌气的味道。

    他与高红权来之前,早就委托平中华让人对三个厂子进行了明察暗访。

    拿到的结果让巫山大为光火,也就三一九厂的单文勤偶尔偷偷摸摸倒卖点儿物资,日子稍微滋润点儿。

    其他两个厂子,不。这三个厂子如今都是张着嘴巴等救济。

    本来就对徐世友给自己一些破铜烂铁大为光火,看到下属企业的情况,让巫山犹如哑巴吃黄连。

    对徐主席。自己没办法。但下属的三个企业,发发火难道不行吗?

    然而,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真的拔腿就走,那就失去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小蒋。你们先回家吧。”铁洪生有些抱歉地笑笑:“过后我再找你们。”

    尽管是三一七厂的厂长。如今连自己的地位都不稳固,他对下属们也爱莫能助。

    “一起吧,”哪晓得巫山的听觉相当敏锐,走出了房门又扭过头来:“刚才没说完的话题,咱吃饭后继续研究。”

    獐麂兔鹿,是野味中的极品。其中,獐子排在第一位。

    国家的野生动物保护法还没有公布,今天这一桌上。这四样野味都有。

    这里挨着巫山的老家不远,直线距离估计也就一两百里地。叫法差不多。

    譬如鹿子,两边都管叫白米子。

    所有的野味,因为长期奔跑,身上全是紧实的腱子肉。

    不要以为它们没什么油,炖在锅里的菜,每一个上面都是厚厚的一层油。

    在盛上来的时候,厨师们用扇子把那层油不断扇到一边。

    “来,开整!”巫山拿起筷子:“这些东西都要趁热吃,不然一会儿都凉了。”

    说着,率先夹了一块萝卜干在嘴里。

    这里与无线一样,没有暖气,冬天吃饭的时候尽量快点儿,不然菜很快就凉了。

    炖菜,一定要用干货,只有在起锅的时候,适当加一点新鲜蔬菜。

    道理很简单,新鲜的菜蔬里面水分充足,不能吸收汤汁中的养分。

    吃菜的时候,多吃菜少吃肉,营养都被干货吸收了。

    很显然,三一七厂的厨师深喑其道,两个锅里放的是萝卜干,另外两个锅里放的是干土豆片。

    “没事儿,巫总!”钟菊花这时候才表现出长袖当舞的特质来:“厨房的几口大吊锅一直都用文火在炖着。”

    因为时间仓促,首先都是用高压锅烹制的,再放到吊锅里慢慢炖。

    “那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在饭桌上,”巫山不以为然:“吃了饭咱还得谈事情,酒别喝了。想喝酒,到京城里我请大家!”

    准备倒酒的铁洪生只好讪讪笑着,放下了酒壶。

    对于三一九厂和三一八厂的三个领导,先晾晾他们再说,巫山连正眼都难得看。

    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下,三个厂子虽然位于秦岭腹地,却并没有与世隔绝。

    第一个到的三一七厂,是由于这个厂子人口最多。

    三一九厂的单文勤,你倒卖原材料算啥?有本事儿就发动工程师,生产一批适合市场的产品出来。

    原材料即便赚钱,那能赚多少钱?

    再说了,这些皮子都是军需物资,上面拨放下来的。他们卖给地方的价格,简直就像甩卖一样。

    至于三一八厂,范悦和侯立身的争权夺利更加厉害,经常向上面揭发彼此。

    尼玛,厂子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你们还有心思在那边扯皮。

    上梁不正下梁歪,工人们特别是青工,没事儿闲的和地方上打架,有一次差点儿出人命,有四个重伤害。

    官司最后打到了京城,徐世友的脾气,肯定是一贯的护犊子。打人的逍遥法外。

    说起来也是地方上的那些小青年倒霉,十五个人打群架,对方只有五个人。还被人家撂倒七个人全身而退。

    无论怎么样,此风不可长。长此以往,厂子打架斗殴的风气会愈演愈烈。

    回头再来说单文勤,在三一九厂一手遮天,派过去的每一个厂长最后都灰溜溜走了,简直无法无天。

    然而,徐和尚让自己来的主要目的是带领企业走出困境。

    长草短草一把挽到。既往不咎。

    今后老子在这个位置上,你们都放规矩点儿。

    其他两个厂子的领导如坐针毡,几次偷偷看巫山和高红权。却发现对方两人偶尔交谈几句,没几下就吃完了。

    兵工厂里的绝大多数人,没有进过军营,吃饭的速度肯定无法与军人出身的相比。

    平时吃饭哪怕厂子摇摇欲坠。都是觥筹交错。哪有这样闷头吃饭的情况?

    明年就要退休的侯立身喝汤喝得太急,居然剧烈咳嗽起来。

    眼见新来的上司们走出了食堂,压抑的气氛才稍微缓和下。

    “你们慢慢吃吧,”高红权于心不忍,折回门口说了句:“吴总和我都是部队出身的,吃饭快了一点。”

    就算他这么说,但下面的人谁敢慢啊?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老铁,这两位啥意思?”单文勤是看不起钟菊花和侯立身的。一把手还和二把手斗得不亦乐乎,丢人。

    “老单。真看不出来。”铁洪生一脸苦笑:“冲刚才的举动,说不定这个高总还要好说话一点。”

    “巫总这人也不难相处,”范悦摇摇头:“听说他在维省的时候有一个外号叫巫阎王,但他对下属却是极好的。”

    “问题就在这里呀,”钟菊花苦笑着:“关键是能不能入他的法眼。要不然……”

    “书记,也没那么夸张。”铁洪生沉吟了片刻:“就看他让我把小蒋四个叫过来就能看出,巫总是个务实的人。”

    “对呀!”钟菊花一拍大腿,厚起脸皮:“小蒋,麻烦你去探探口风。等他们一走,咱就研究你们四个的级别问题。”

    搁在以往,他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铁洪生拉拢的一系人马。

    不要讲说话,就是在路上碰到,这些人和他打招呼,脑袋扭在一边装作没看到。

    至于级别,就像在说笑话。

    罗登义、罗登魁、扶跃林三个实职正科,蒋文明更是实职正处,升无可升,在他们各自的年龄算是到了顶峰。

    铁洪生这人争权,更多的是为他看得上眼的人谋福利,而不是为了争权而争权。

    就这一点,他就甩了钟菊花几条街。

    只有保证了下面为你办事的人,地位才会更加稳固,其他神马的都是浮云。

    地上的积雪没有欧洛泰那边厚,踩在上面经常带起积雪露出下面的水泥地面。

    “老巫,是不是有些过了?”高红权这个总经理实至名归。

    不要以为他只会打仗,在欧洛泰军分区,当初的王波涛何等厉害?

    高红权在军分区司令员的位置上,压得那家伙死死的。

    更因为名义上的政委巫山在那里,部队经营得铁桶一般。

    他不喜欢说话那是性格所致,心里明镜一样。

    “老高啊,这次的任命,你应该知道徐伯伯身上有多大的压力。”巫山叹口气,吹了吹落在手上的雪花。

    雪好像越下越大,从省军区开过来的车子上都罩上了薄薄的一层。

    他走过去把雨刷片立起来,不然就会被雪花压在玻璃上不好用。

    “你想立威也不急在一时啊,”高红权心知肚明,开解道:“活儿总得有人来干吧,到时候这些家伙给我们阳奉阴违,就不好整了。”

    他抬起头,看着京师的方向:“总公司还是离这边太远了。这些家伙就是地地道道的土霸王,山高皇帝远。”

    “谁说的?”巫山展颜一笑:“你以为我会把三个厂子丢在这里?”

    “那你准备?”高红权一愣,以前两人没在这上面有什么交流。

    “他们出来了,”巫山看着食堂的方向:“走吧,这次人多了一点儿,到会议室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个个升官(补二十三号)

    ps:  对不起,有事情要出去。今晚赶回来尽量补上。

    不要以为,一个企业的一把手一定要懂技术。

    这样就麻烦了,一个国家的元首岂不是样样精通才行?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一定要懂得用人。要不然,这个企业就会走下坡路。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道理在任何地方都是相通的。

    不管是巫山还是高红权,对车间的流程、工序都不清楚,更遑论什么车工、铣工之类。

    但两个人都一样,善于用人,把一个人才放在他应该在的位置上,才叫人才。

    不然的话,一个人再牛逼,你把做饭的叫去开车,显然就不行了。

    这样做的结果,弊病肯定有,必须要有合理的晋升机制,来尽力保障人才得到发挥自己特长的平台。

    至于那些被埋没的人才,只能怪你自己倒霉,领导没那么多时间专门来发掘人才。

    毕竟对于一个企业的领导来说,发展生产才是第一位的。只有你的业绩上去了,那才是实实在在的硬道理。

    与欧洛泰印刷公司的会议室比起来,三一七厂的会议室称得上寒碜。

    几张木头桌子,靠在墙边的是一些木头椅子,有几把还瘸了腿。

    所幸军工厂的组织纪律还是比较严明的,就算是没有生产的情况下,每一个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办公室主任是一个叫刘铁柱的人,指挥着人收拾会议室。

    大家在走廊上随意聊了一会儿。钟菊花就招呼进会议室。

    让三一八和三一九厂的领导们纠结的是,刚才他们已经打听到两位上司的姓名。

    借着在收拾会议室的当口,热情地打招呼。不管是巫山还是高红权,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连手都没伸出来。

    早先钟菊花与铁洪生还觉得新上司岁自己等人不待见,这时候有了小小的满足感。

    几盆假花在会议室的中间,这个年代的塑料花什么的没多少技术含量,看上去就知道是假的。

    “同志们,”巫山首先说话了:“我们的身份就不用赘述了。今天把你们召集起来。就是为了解决三个厂子的问题。”

    “全国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三一七、三一八、三一九一直在等着吃救济粮,这是我刚才一直在生气的原因。”

    “诸位都是厂子里的带头人。不想方设法去解决企业目前的生存问题,每天勾心斗角,有意义吗?不外乎是上面发的生活费分配权问题。”

    说到这里,三一八和三一九厂的三位领导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领导在批评你。那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始终对你不闻不问。那就相当危险,自求多福吧。

    “咱三个厂子内迁,都是在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至于搬迁的合理性,我们就没必要讨论了,毕竟是时代的原因。”

    是啊,那个年代,不管是山姆还是苏俄。都有可能与中国发动战争。

    太祖本着朱元璋在草根的时候奉行的那一套“深挖洞、广积粮”,就是为了保护万一在发生战争的时候。自己的后勤基地不会毁于战火。

    没办法,不管是与山姆还是苏俄相比,我国处于明显的弱势,只有用战略纵深来换取战争的最后胜利。

    “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厂子的作用慢慢下降。伟人的百万裁军计划开始实施,我们的作用变得可有可无。”

    “在这里,我代表中国兵器总公司向大家鞠躬,感谢你们在艰难的条件下依然坚守岗位,维护厂子的稳定。”

    说着,他真的就站起来鞠了一躬。

    没有功劳有苦劳,年龄最大的侯立身当即抽泣起来。

    厂子红火的时候,在地方面前大家都是趾高气扬的。等到只是依靠上面的拨款来解决员工的生活问题,在地方上贷款都不可能。

    那些嘲笑的面孔,三个厂子的领导都曾经历过。

    企业的管辖权是军、委下属的七机部,秦岭省军区只是代管。

    即便这样,每次大家聚集在省军区后勤,把整个省军区的人都烦得不行。

    上面像挤牙膏一样,从军费里抠出一点钱来解决员工的温饱。

    那些钱有时候及时,有时候一拖就是好几个月。

    要不然,省军区的人能那么好心?听说今后由兵器总公司直接管辖,二话不说直接给了半年的生活费,就是不想再牵扯进来。

    “功劳是功劳,”巫山喝了一口茶,居然是老鹰茶:“再说了,企业领导不作为,那是因为你们长期以来就在坐等靠,形成了一种惯性。”

    “同志们,今后三个厂子几万口人的生活费,就着落在我们身上,必须走出去,才能切实解决问题。”

    听到这里,单文勤脸上浮现出微笑。

    因为他是第一个走出去的人,敢于和地方打交道。

    “高总,你来和大家讲几句。”巫山肯定不会唱独角戏。

    “没来之前,我们对厂子有一些了解。”高红权点点头,开始了讲话:“到了之后,才发现情况比我们料想的还要糟糕。”

    “厂子停工了,所有的员工整天在那里无所事事。更有甚者,青工与地方的人发生了严重的**。”

    这话让范悦和侯立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因为这就是他们厂子发生的事情。

    “同志们,当今的社会是法治社会。”他叹了一口气:“厂子里的人和社会上发生纠葛,或许给法律界开创了一个新课题。”

    “你们的地位,其实很尴尬。名字叫军工厂。户籍却落在当地。”

    “但地方法院又管不了你们,军事法庭处理的都是在籍军人。”

    “这样的事情,今后不允许再有。毕竟。我们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必须遵守国家的法律。”

    “刚才你们三位没来之前,我们发现三一七厂还是发挥了一定的主观能动性,员工在自发地想办法,这种风格值得发扬。”

    “刚才我们一直在谈兵器总公司,也没有具体介绍下,估计大家都是云山雾罩的。在这里。我来给大家讲解下。”

    “中国兵器总公司,隶属于军事委员会,为大军区级别单位。”

    噢买噶等。三个厂子的领导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尼玛,那简直就和以前的七机部一个级别啊。

    部队主官转业地方,都要降职使用。

    在中国的历史里,一直都是重文轻武。哪怕在现代仍然一样。

    巫山如今的行政级别是正部级。到了大军区就和军事首脑平起平坐。

    说实话,能够从秦岭省军区把三个企业的工资拿出来半年,也有点儿强势的意味。

    不要说普通的文职,就是司令员见到巫山都得用尊敬商量的口吻。

    大家就如打了鸡血一样,脸上热情洋溢。

    没办法不高兴啊,上级单位调整了一级,三个直属的厂子级别也跟着上升,水涨船高嘛。

    “其中。省部级领导一人,为董事长巫山同志。副部级领导两人总经理高红权。常务副总及办公室主任刀超仁同志。”

    对于巫山压在自己头上,这家伙起先是相当不满的。

    在欧洛泰的时候就颇有“怨言”,说在地方上镀镀金,在部队上就高了那么一丝丝。

    名义上,巫山是北疆军分区的政委。

    在中国的组织机构内,是党管一切。

    君不见在皖南事变中,政委兼副军长项英可以否决军事天才叶挺的意见,带领部队与国党军队血战?

    政委在战争中,完全可以接过指挥权或者解除军事长官的职位,交由上面裁定。

    当然,两个人相识于微末,不可能真的就因为这样的事情产生隔阂,一两句酸溜溜的话是免不了的。

    “副部级的领导班子,现在还有空缺。”

    如果说起先的话让大家热血沸腾,这话就如同兴奋剂。

    没理由不激动,现今三个企业的领导班子是副厅级架构,毕竟七机部下属的企业很多,除非是特别大的厂子才有可能是正厅级。

    如今大家都是副厅级,上面直接是副省级?当然不可能。

    果然,高红权随后的话像是在印证大家的猜想。

    “我们公司下辖三一七、三一八、三一九三个军工制造企业。”他抬起头来,和煦地笑笑:“在这里,谨代表中国兵器总公司欢迎大家进入这个大家庭!”

    别看他在巫山面前一张扑克脸,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强项不是口才。

    至于如何与下属打交道,从一个普通的士兵到军分区司令员再到省军区级别的领导,对于高红权来说驾轻就熟。

    他的话,让三个厂子的领导,包括蒋文明等四人热泪盈眶。

    尽管早就知道是这回事,当他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流出了眼泪。

    今后,大家可以出去自豪地给人介绍:“我们是兵器总公司的!”

    七机部?没听说过,都排到七了,前面还有六个呢。

    其实,那只是因为分工的不同。

    譬如七机部下属的企业,都是生产军需的。

    每次到秦岭省军区,都会被人冷嘲热哄,在地方上也处处遭人白眼。

    这样的经历,大家都曾经有过。

    “从今天开始,”高红权很满意自己造成的轰动,继续往下说:“你们五位自动升为正厅级,下面的员工以此类推。”

    这话把今天的气氛推到高chao。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掌声骤然响起。(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厂子现状(补二十四号)

    ps:  对不起,诸事繁琐,巫山食言了,今天补齐。

    千里为官只为财。古时候,升官发财是连在一起的。

    到了清朝,这种官吏搜刮治下老百姓的行为达到顶峰,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

    现代社会,至少在法律规定了,明面上大家都不敢贪污什么的。

    这并不能说当官没有财,只是换了一种说法,叫工资。

    党内从科员、副科、正科、副处、正处、副厅、正厅、副部、正部,不包括上面的副国与正国,分为九级二十七档。

    每一个级别都有三档工资,划分得很细。譬如巫山,如今级别是正部,但肯定是正部级干部中工资最低的。

    很简单,在工龄这一项,那些几十岁的甩了他多少条街。

    当然,这工资从他上班开始,巫山也从来没有领过,全部都捐给了福利事业。

    然而,像他这么有钱的官员简直是凤毛麟角,要不然,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贪官呢?

    除了他们自身位居要职,有那个能力贪腐,自身没有钱也是一条理由。

    这个年代的干部,敢于贪污的人实在不多,工资就成了他自己甚至是一家人的经济来源。

    不管在官场还是企业体制里面,管理不外乎就是制度加为人处事。

    无论是巫山还是高红权,对这一项并不陌生,起先的黑脸一直保留到现在。

    棒子与胡萝卜交织。让他们先战战兢兢半天,甜枣再拿出来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个厂子是否稳定,首先要让管理层稳定起来。

    从某些层面来讲。对厂子里人数最多的工人是不公平的。

    但这世界上并没有公平可讲,巫山和高红权来的首要目的就要稳定人心。

    三个厂子的五位领导与四位三一七厂的中层管理人员,面露喜色,巴掌都拍红了。

    一个厂子的董事长,巫山主要就是决定公司的发展方向,大的事情把握。

    至于今天这样的场合,还是交给高红权来处理。

    这家伙来了半天都不开口。这一说话让众人心里一凛,能当上总经理的人,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今天五位都在这里。我想先听听你们介绍下厂子。”高红权眉毛一挑:“最主要的是,我们迫切想知道,你们对今后有些什么打算。”

    厂子的资料,那毕竟是填报上去的。

    让他们来自我陈述。一方面企业应该年年都有人员变化。即便没有开工。另一方面,假如这人对企业的情况不清楚,那也就没有必要再用了。

    “这个,啊,我先来讲两句吧。”侯立身应该是年龄最大的,可能是平时自大惯了,带着一身的官僚习气开讲。

    听到开头,巫山与高红权苦笑着对望了一眼。

    不过也没啥办法。人家马上就要退休了。而且今天听到了马上就是正厅级的头衔与待遇,心情难免激荡。

    “咳咳。”范悦忍不住打岔:“老侯,别酝酿情绪了。”

    正所谓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满天飞,两个人哪怕在厂子里如何争权夺利,对外的时候还是一个整体。

    就这一点上来说,范悦做得比铁洪生要好,今天到目前为止,后者还没有为自己的搭档说过话,反而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

    “巫总、高总,同志们。”侯立身面色一肃:“那是六八年的秋天,我们三一八人按照伟大领袖太祖的指示,来到秦岭。”

    “当年,遍地都是荆棘,随时还有野兽出没,省军区专门拍了一个班的战士来保护先期抵达的员工的人身安全。”

    “我们与中建一局的同志们一道,硬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盖起了一座座厂房。”

    “第二年的夏天,厂子正式投产,肩负着西北军分区的被服制造工作。”

    “其实,我们厂子原本是做步枪的,但在这里缺少原材料,最后部分技术工人合并到巴蜀那边的厂子里去了,因为那边依然还在干老本行。”

    说着,他竟然悠闲地喝了一口茶。

    “侯书记,你先休息下,我来介绍情况吧。”范悦看到情况有些不对劲,赶紧抢过话头:“三一八厂从建厂之初到裁军伊始,一直生意红火。”

    “厂子与外界的交通,全靠一条号称是二级公路实则就是一条石渣子铺就的路面来运输。”

    “加之外面又陆陆续续兴建了不少同类厂家,今天,我们的产品已经无人问津。”

    “一线工人从建厂时的二千三百八十五人,增加到如今在籍的三千七百六十七人。”

    “家属也从刚开始的五千九百七十九人到现在的八千四百五十五人,成为汉阴县周边最大的厂子。”

    “对不起,范总,我想插一句话。”巫山突兀地问道:“请问厂子里的机械类工人目前还有多少?”

    “这个没有具体统计,很抱歉,巫总。”范悦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可以说,我们来的时候,工人或多或少都会机械加工。”

    “时至今日,我不能报出确切地人数,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也不能怪他的漠视,机械类工人又怎么着?咱这是生产被服的。

    “下一位,”高红权不动声色:“单文勤同志,你来谈谈三一九厂。”

    “是!”这家伙被侯立身抢了第一个发言的权利老大不爽。

    他心里正嘀咕呢,老子下次坚决不给你分润了,大不了就给眼前的两位大佬,财能通神嘛,获得的好处肯定更多。

    “我们三一九厂呢。是三个厂子里面规模最小的。”单文勤有些自得,因为目前就这个厂子活得最滋润。

    凭良心说,作为厂里当之无愧的一把手。他尽管偶尔也贪点儿小便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道理?

    逢年过节,工人的福利,让三一七和三一八的家属们眼睛都红了。

    “三一九厂是三个厂子里面投产最晚的,”单文勤总想表达些什么:“七机部看到各个厂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准备成立一个材料厂家,于是我们厂就应运而生。”

    “原本以为,铁道部会把安康到略阳的铁路修好。连接宝成线与襄渝线。同时,修建古称到汉中的铁路,组成秦岭省的铁路大动脉。”

    “谁知道。地质部的报告让这些铁路目前仍然只是存在于理论之中。我们出行,只能靠小车大车的。”

    “今天巫总和高总你们过来,不得已,我只好给汉中军分区打了个电话。借用直升机带着老侯与老范直接到安康。”

    如果说起先的话是自得。现在就有自傲的嫌疑在里面了。

    在他看来,不要说其他两个厂子的领导们,就是地方政府的首脑找军分区,估计人家给不给面子还是两说。

    你还别说,三一九厂作为原材料储备基地还是合格的,竟然有航空油料。

    这可是个好东西呀,那是军事管制的。军分区大笔一挥,让他坐坐直升飞机也在情理之中。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来得如此快的原因。

    “厂子红火的时候。每天的车子进进出出,到我们厂的路修了又修。就是现在。隔三差五的还是有不少兄弟厂家到我们厂拿货。”

    “相对于三一七和三一八,实话实说,我们厂的日子要好过一点。”

    “所以,对刚才高总提出的我们坚守在厂子里的员工升职,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们厂从来没有遗失任何一点材料。”

    “不管春夏秋冬,也无论白天黑夜,我们的工人加班加点,看守着材料。”

    这老货不知死活,不过是一个材料的中转基地,还在那里得意洋洋,貌似军、委不采取措施也能过得很滋润。

    殊不知只要上面不再提供材料,厂子顿时变成无源之水。

    在上司面前自信就可以了,千万别自傲,已经在巫山和高红权的心里判了死刑。

    这样的人,不管你的才能有多高,变相的要挟你就死定了。

    “下面的机会留给铁厂长和钟书记吧,”高红权明显怒了,连厂里的情况也不想听:“这个厂子的人数最多,想必压力也是最大的。”

    “谢谢高总的理解,”铁洪生次努力对单文勤估计也是一大堆意见,赶紧接过话头:“巫总、高总你们目光如炬,我们厂子真是举步维艰。”

    “从一九六七年底建厂到现在,厂里的规模与日俱增。”

    “首先我检讨,不管是前任的厂领导还是钟书记和我,错误的估计了国际形势,盲目扩张,从社会上大肆招人。”

    “目前,厂里一共有一线工人七千五百九十一人,加上家属,厂子的总人数实际上已经超过三万。”

    尼玛,巫山和高红权倒吸了一口凉气。

    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个负担,这些家伙也不能说盲目吧。

    早些年,中国一直在打战。前些年还在向东南亚增兵。

    这个时空里,伟人高调宣布裁军,其实,裁除的是内地一些不必要的驻军。

    中国的兵员,在总数上确实下降了不少。

    质量上,精兵简政,反而大有提高。

    “钟书记和我一直在忧虑,要是上面再不采取措施,我们三一七厂就要散了。”

    “没办法,外面的经济形势我们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管怎么说,一个企业要生存下去,没有熟练的技术工人可不成。”

    “目前,已经有零星的工人辞职到社会上打拼。”

    “好在我们一直劝说,厂子里的精英仍在,只是需要拓宽销路和降低成本。”

    成本这东西就很难说了。

    因为交通的制约,不管从什么地方运送到这里,反而是增加了成本。

    “机械类的工人应该也是三个厂子之首吧?”高红权很是满意他的回答,扑克脸上的冰爽有一丝消融。

    “请巫总和高总放心,”钟菊花终于抢了一句:“我们的机械类工人目前加上退休的,还有五千三百多人。”

    “诸位,你们也奇怪我们为什么一直在强调机械类工人吧?”巫山笑容可掬。

    下面三个厂子的五个领导包括蒋文明等四人,都睁大了眼睛,这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企业出路

    是啊,三个厂子一个是生产军鞋的,一个是生产被服的,一个是材料存储基地。

    你说要是搞机械类的厂子,强调这方面的人才还情有可原,咱这些厂子需要那么多机修工人干嘛?

    如果说厂里的机器天天都需要维修,考验的不是工人的技术,而是生产厂家的质量问题。

    国防三线内迁,那是在国际形势日益严峻的情况下,国家高层做出的迫不得已的举措。

    其实,设若真的发生世界大战,不要说厂子建在山沟里,就是建在地下,也难免不会成为敌人的打击目标。

    现代化战争,不再是依靠单兵作战的实力,高精尖武器投入到战争中,成为决定战争成败最重要的因素。

    不过,在太祖等人决定的年代,刚刚经历了抵抗山姆支援安南的胜利。

    不管是在高丽还是安南战场上,山姆对于丛林与山地的作战方式相对薄弱。

    北方的头号敌人苏俄悍然入侵阿富汗,也陷入了战争的泥潭。

    所以,国家领导层就认为在内地建厂能够躲过敌人的军事打击。

    更有甚者,原定于沿着秦岭两边修建的厂子,最后只有三一七、三一八、三一九三个厂子,在建筑上就是不折不扣的烂尾楼。

    当然,三个厂子并不是孤零零的三个集聚地,而是分散到下面各个县的山沟里。

    譬如三一七厂,从旬阳到安康。一路上都有零星的分厂。

    所有分厂的人数加起来,甚至超过了总厂的人数。

    机械类的人才,在建厂之初。都是厂子里的宝贝。

    后来,军、委后勤几个部门扯皮,厂子的归属权发生了变化,从五机部到七机部,从军工企业变成军需基地。

    随着七机部政策的出台,这些造枪造炮的厂子,反而成了后勤基地。

    渐渐的。机械类人才也就失去了地位。

    有些,现学现卖,在新的厂子里发挥着作用。

    有的还在坚守阵地。即便偶尔为厂里的机器做做维修,他们的地位相当尴尬。

    “高总,”单文勤脸上很是慌乱:“难道咱今后就要生产机械类产品?”

    “不错,”高红权一见说话的人是他。脸上一板:“不然你觉得这样下去咱企业还能支撑几天?靠国家长期扶持?”

    他说话的语调都没变化。始终就是那么一板一眼的,却让人遍体生寒。

    目前的日子,也就三一九还能上蹿下跳,其他两个厂子要是没有上面的接济,马上就要宣布破产。

    难道?蒋文明心中一颤。

    “高总,你的意思是说今后我们厂子要转向是吗?”

    这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古语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

    “那些卖不出去的胶鞋。还有过时的军服,继续生产下去你们觉得还有出路吗?”高红权反问一句。

    只有单文勤老神在在。反正不关他事。

    “从这个月开始,上面不会再划拨一点东西到三一九厂!”他接着抛出了重磅炸弹。

    这下,轮到三一七厂和三一八厂的四个人幸灾乐祸了。

    谁叫你丫平时说话都是趾高气扬的?麻辣隔壁,给咱的钱说白了叫封口费,还在那里耀武扬威的。

    不要说你单文勤,就是派个猪过去也能比现在不会差。

    其实,这些人也不想想,真派他们过去,就能比现在更好?

    不见得!

    要知道,倒卖军需物资,被抓住了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只有单文勤胆大包天,还能把利润分润出来。

    换了一个领导,估计日子和三一七三一八没什么两样。

    “其实我也累死了,”单文勤并没有失魂落魄,洒然一笑:“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整天忙上忙下。”

    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管这人在厂里有多专权,表面上看来拿得起放得下,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厂子里没有人来制衡,养成了目空一切的习惯就不好。

    假如要是继续保持着这种性格,在新的企业里,有没位置还很难说。

    “看来大家对企业转向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巫山觉得自己该出场了:“相信三一七厂的各位可能有些印象。”

    “这位罗登义同志,以前估计不少人觉得他不务正业。一个胶鞋厂的技师去研究挖掘机技术,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三一七厂的人一个个正襟危坐,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改革开放,是全方位的。”他微笑着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罗登义,把眼光收了回来:“诸位,城市的建设、厂房的建设方兴未艾。”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重工业一直是我们国家的短腿。”

    “据我所知,挖掘机行业是一个很大的空白。在国内市场上,挖掘机不是论台卖,而是论吨,一吨居然炒到了一万块钱。”

    嘶!众人不由自主倒吸凉气。

    尽管他们心里面有所准备,却没料到竟然这么值钱。

    一吨钢材出厂价不到一千块钱,把钢材组合在一起,价格瞬间翻了十翻。

    暴利!绝对的暴利!

    哪怕大家一直守在穷山沟里,对一些材料的价格还是略知一二的。

    办公室里每天看报打发时间,时不时就能看到这方面的报价信息。

    “巫总,既然价格这么好,那钢材从哪儿来呢?”蒋文明第一次在这么多领导面前发言,不颤不惊。

    “问得好!”巫山轻轻鼓掌:“我们兵器总公司与包钢的关系不错。可以预先把钢材赊过来,成品卖钱后再去还钱。”

    这哪里是公司的关系?分明就是自己和老二接洽过。

    朱子山作为钢城市委书记、蒙省省委常委,包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兵器总公司的名头还是蛮吓人,直属军、委。

    “包钢?”单文勤眉头一皱:“巫总,恕我直言,离我们太远了。”

    “怎么会?”高红权灿然一笑:“难道诸位就想在这深山里扎根,一辈子都不想出去?”

    尼玛,今天的高chao一波接一波。让大家脑袋都有点儿懵,得好好捋一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不是上面的政策。当初谁愿意来着鸟不拉屎的地方?

    自己在这里过一生倒也罢了,儿子辈呢,孙子辈呢?

    难道真要像愚公移山里说的: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到这里工作的唯一好处。就是操着各地方言的人们汇聚在一起。后代都用普通话交流。

    至于其他的,以前还有个国营厂工人吃供应粮的优势,如今当地的农民都不再愿意把姑娘嫁到厂子里来。

    “当然,不愿意去的也可以留在当地。”高红权慢慢悠悠地说:“毕竟有些娃娃从小就在这里生活,已经融入了秦岭。”

    “不不不,”钟菊花本来在喝茶掩饰着狂喜,说话的时候茶水都噗了出来:“他们敢,老子棒子揍死!”

    “呵呵。老钟你也只能吓唬自己家的娃。”巫山不由乐了:“现在谁家都只有一个孩子,看得跟宝贝一样。舍得下手吗?”

    “就是!”铁洪生揶揄着:“老钟不是我说你呀,你们家钟声,我从来都没看到你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嘿嘿,比方。”钟菊花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打个比方。”

    “巫总、高总,”单文勤脸上的愁容始终没有消散:“总不成我们把厂子搬迁到蒙省吧?塞外苦寒,比这里的条件也差不了多少。”

    古代因为长城的修建,长城内外互相看不起。

    长城外的人,认为里面的人没有骨气和血性。

    而长城内的人,则觉得那边都是荒无人烟的沙漠戈壁。

    就钢城市来讲,其地理位置与京师差不多在同一纬度上,各方面条件未必就比京城差。

    “怎么可能?”高红权今天的笑容比他前半辈子的都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地图。

    “各位,这是冀东省!”他招手让大家都过来:“看到没,这是汤山。经过了汤山大地震,新汤山比以前的更加漂亮。”

    “这没在汤山啊?”蒋文明一点儿也不怯场:“玉田县,夹在汤山与京城的中间。”

    本来,京师有首钢,原材料的运输各方面比起包钢来还要简便。

    但首都之地,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巫山不会去蹚浑水。

    到了玉田,以招商引资的名义过去,无偿使用土地。

    当初把这个计划给徐世友一说,老爷子口口声声说戒酒,在田姨的责怪声中硬是喝了半斤二锅头。

    一个个都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脸上洋溢着过年都没有过的笑容。

    三十年的媳妇儿熬成婆,没理由不兴奋,换在谁身上都一样。

    让徐老爷子高兴的地方还不止空手套白狼,这些厂子都是现成的,转让给地方政府,又是一大笔收入。

    更重要的是,重工业最发达的不是民用企业,而是军方。

    这个年代对知识产权的保护观念很是淡薄,兵器总公司可以无偿使用军方的技术。

    哪怕目前还没看到现钱,却能估算新的企业必将带领处于破产境地的三个厂子走向兴盛。

    “好啦,”高红权拍拍手:“厂子聚集到一起,管理层相应做出变动。”

    大家都想到了这一点,一个个回到座位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侯立身!”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严峻。

    “到!”作为第一个被叫起来的人,三一八老书记的脸上多少有些自豪。

    “即日起担任兵器总公司副总,协助我处理日常事务!”高红权满意地点点头。

    不管风言风语说他们内部争权夺利有多厉害,对新公司的认同还是很快的。

    而且,他们对外的团结,是三一七的领导层比不上的。这一点,他和巫山早就交换了眼神。

    “钟菊花!”这三一七厂的元老尽管被孤立,高红权还是很赞赏的。

    无他,至少在铁洪生提拔人才的时候没有设置障碍。

    “到!”钟菊花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三一七的扩张,也不能说是错误的。”高红权定定地看着他:“不说别的,给我们带来一大批熟练工人,你们功不可没。”

    “经公司研究决定,由你来担任公司的常务副总。我不在的时候,全权负责公司的经营活动。”

    “谢谢公司对我的信任,”钟菊花有些热泪盈眶:“请领导们放心,绝不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

    这里面有个小小的插曲,位置是有的,但哪个位置给谁,只能现场随机应变。

    也许还有人更优秀,你不表现,那上面也不可能知道,你自己倒霉。

    大家对自己的位子都很满意,扶跃林协助单文勤在销售部门。

    生产部门则由铁洪生领头,技术部门给了范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在为罗登魁领路。

    新的厂子也不止生产挖掘机,建筑用的各类机械,都会投产。

    兵器总公司下面的企业,总算理顺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房地产峰会(补二十六号)

    ps:  在忙着辅导孩子,速度稍微慢了点儿,望见谅。今天肯定把债还完!

    年前的日子一直在忙碌,兵器总公司委托经委派出的会计师,在查账的时候发现了不少蛀虫。

    小的责令赔款了事,大的只有交给军事法庭,丢到监狱。

    管理层竟然没有一个人因此掉队,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新的厂房和宿舍建成了不少,因为冻土不得不停工以待来年。

    可新厂房里面病没有闲着,一直在边缘位置的技术工人迸发出来的热情让人瞠目结舌,有人连续几天不睡觉在工作。

    最后,巫山严令谁再那样,直接取消岗位才把这一股风潮给打下去。

    随着厂子动迁,当初那些质疑的声音处于观望状态,兵器总公司的下属企业,不需要去盘剥工人的价值。

    不能不说,单文勤这人真心不错。

    在巫山他们回京的第二天,就赶到了。连家属也带了过来,当然,他们都在后面。

    权利关到笼子里,相信他今后的发展不可限量。

    每个厂子都挑选出一批销售精英,哪怕厂子还没开始生产,就马不停蹄到全国是开展业务,订单拿到手上。

    一笔笔订金打到玉田县农业银行公司的账户上,让当地领导扬眉吐气。

    本来,玉田的位置很尴尬,位于京师与汤山之间。

    正如冀东省在全国的位置一样,首都在中间。外面还有津门市这个直辖市。

    先前,玉田只有农业银行。

    兵器总公司带来的不仅仅是gdp,一大批重工业厂子。闻风而动,落户玉田。

    这下,工商银行与建设银行坐不住了,根本就不是营业部,直接就是支行。

    高红权也盛情难却,在每一家银行都开设了企业的账户。

    建筑行业确实火爆,北方冰天雪地。南方的基建一如既往地忙碌。

    申江市,作为国家最大的直辖市,在国家的扶持下。逐渐成为全国的经济中心。

    粤东省颇有微词,却改变不了高层的决定。

    全国各类经济方面的会议,不少都在申江召开,就连行业会议。也大多在这里举办。

    八十八层的炎黄大厦。是申江的地标。

    今天,全国的房地产商汇聚一堂,在炎黄建筑的召集下,到这里来举行会议。

    炎黄建筑,确实是中间建筑界的巨无霸,公司总部早就搬到了京城,其实也是巫家人无奈的举措。

    我们把公司总部都定在这里,处于高层的眼皮底下。再对我们家说三道四就不应该了。

    署名陈阿财的请柬发出去,除了一些达官贵人关系紧密的建筑企业以外。其他的无一例外,提前好几天感到申江。

    陈阿财在公司只是象征性地担任了名誉董事长,毕竟他的年龄六十多,看到这么多的后起之秀,也不好意思在总裁的位置上呆着。

    望着面前的年轻人,陈阿财心里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或许是因为创始人年轻的缘故,炎黄在人才的选拔任用上,很多重要岗位都是些三十岁左右的人。

    季一凡,一个名不经传的名字,偶尔出现在新闻媒体上,任谁都没想到炎黄建筑如今的总裁居然只有三十四岁。

    “都有哪些人没有过来?”陈阿财收回了目光,漫不经心地问秘书胡准。

    原本是想着让这个孩子锻炼几年来接自己的班,谁知道在年会上,吴建国与巫立碧把这个耶鲁大学的博士生给提了上来。

    “京师的博宇建筑,申江的神华建筑,汉江的科易建筑。”胡准如数家珍:“还有辽河省的大坤建筑,大的就这四家。”

    “小的我们也难得发邀请函啦,”季一凡微微一笑:“陈董您过虑了,有神州建筑在一旁帮衬,出不了幺蛾子。”

    朱建国这家伙是在骚包,把公司名字改得这么拉风。

    “小先生给我们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呀,”陈阿财叹了口气:“要让企业赚钱,却又尽量压缩房地产企业的利润空间。”

    “这没有什么的,”季一凡矜持地笑着:“难道您还看不出小先生的野心吗?”

    “恩?”看到对方的右手食指伸向天空,陈阿财眼睛一缩。

    那就难怪了,一个立志于成为国家领袖的人,心里必然装着老百姓。

    再说,炎黄目前的利润空间还是蛮大的,这些年一直保持在百分之四十上下。每年资金回笼快,没有任何开发商敢欠债。

    更何况,好多楼盘都是炎黄自己开发修建到销售一条龙。

    “好了,”陈阿财晃晃脑袋:“我们下到会场吧,再不然别人就觉得我们炎黄仗势欺人。”

    会议室在六十六楼,这一层是大小不一的会议室,经常对外开放。

    南方人的发音和普通话迥异,对鼻音边音什么的不准。

    在南方语系中,六与牛没多大差别。绝大多数大型建筑企业都是上市公司,谁都希望自家股票天天牛市。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季一凡看到时间走向九点整,毫不犹豫地拿起手里的麦克:“我代表炎黄建筑欢迎大家的到来。”

    “这人是谁?”

    “怪年轻的,难道是炎黄近些年才出的新秀?”

    “也很正常,炎黄的哪家企业,出来的人都是年轻人,一直看到陈阿财那个老家伙就觉得有些不协调。”

    这是企业之间的行业峰会,参会人之间窃窃私语是免不了的。

    “自我介绍下,我叫季一凡。”他不以为意:“担任炎黄建筑总裁一职。希望各位同仁今后继续与炎黄保持合作,谢谢大家。”

    他的介绍并没有多少出奇的地方,就像名字一样。很平凡。

    可季一凡的本事真不小,在中国来讲简直是神童,十五岁从耶鲁大学的建筑专业毕业,用四年的时间修完了硕士博士的课程。

    在山姆,这家伙就是阴死人不偿命的代名词,带领山姆炎黄,要不是因为反托拉斯法案。占据了几乎建筑行业的半壁江山。

    炎黄的下属企业,都打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公司名称,每一个公司都富得流油。

    可以说。炎黄总部的那些奢侈工具什么飞机、游轮,都是他们买过来的。

    要不然,沉重的税率会让炎黄人赚的钱落到山姆政府的腰包。

    “哈哈,没问题!”朱建国这丫保持了一如既往的高调。带头起哄鼓掌。

    “这个还用说吗?”远东的代表哈哈大笑。

    他这话气得贺家与李家的人直翻白眼。你们麻家与巫家关系好,我们的家族也与巫家的关系不赖好不好?

    “好说好说,”一个二十多岁的胖子没有任何表情:“只要炎黄给我们面子,我们肯定给炎黄面子。”

    都他妈什么人啊?炎黄给你面子,你以为你谁呀?

    不少企业的代表心里不由有些鄙夷,当然,他们不会说出来的。

    “下面,我想请我们公司的陈董给大家说说今天的议题。”季一凡面色如常。按部就班地跟着会议的节目表走。

    这一次的掌声来得激烈,正是陈阿财带着炎黄。才给大陆的建筑行业领了路。

    甚至不少建筑行业,就是原本炎黄的员工去创建的,外界肯定不清楚,那里面都有炎黄的股份在内。

    弱小的华夏建筑界,很多是陈阿财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

    “这人是谁?”看到起先阴阳怪气接自己话的小子也在鼓掌,季一凡不由扭头轻声问公司的员工。

    “季总,他是申江本地的建筑巨头申龙建筑的幕后老板。”员工快速解答:“据说他父亲在神将市政府是一个副市长。”

    副市长么?季一凡不由心里冷哼一声。

    地头蛇又怎么样?东方书记与谷市长经常来公司考察,几乎每年都来一次,那容得一个不入常的副市长的儿子挑衅?

    “今天是陈某的退休之日,也是中国房地产行业商会成立的日子。”陈阿财不免有些伤感,抬手往下面压了压,嗡嗡声没有了。

    “很不想离开这个岗位,尽管我是港岛人,却也熟悉太祖的那句话。”

    “哪句话?”看到满头白发的港岛老人在慢条斯理喝茶,下面忍不住发问。

    “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陈阿财笑容可掬。

    “噗!”问话的人忍不住把茶都喷了出来,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不是嘲笑您,没想到一个港岛同胞对太祖也这么敬重。”

    “没关系,”陈阿财难得幽默:“不要以为我们住在港岛,就不把我们当成华夏人。和大家一样,都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一个行业,如果不捏成团,就会被政府欺负。”他脸色一正:“这就是房地产商会成立的目的。”

    “有些地方政府,不根据本地区的实际情况,盲目投资,最后导致企业收不了钱。中国的房地产还处于起步阶段,最后就是我们倒霉。”

    “假如今后遇到这样的地方政府,在没有把原来的企业资金结算清楚之前,我倡议行业集体封杀,任何一个企业不要去那里。”

    “同意!”

    “同意!”

    “同意!”

    …………

    这样的事情,在座的企业或多或少都遇到过,不约而同地赞成。

    望着下面黑压压的脑袋和举起的拳头,陈阿财老怀大慰。

    “大家稍安勿躁!”他微笑着摆摆手:“大家手头都有这份宣言,一直到最后,假如你们都认同的话,请在上面签上您的名字就行。”

    “陈前辈,这一条我不太认同!”那个小胖子脸色一变,嚷了起来。

    “请讲!”陈阿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就是下面这一条,”小胖子肥嘟嘟的脸上挣得通红:“凭什么一个企业不能凭关系拿到土地?”

    “首先请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陈阿财抱歉地笑笑:“我只知道先生是申龙建筑的老板。”

    “我叫沈建军,贱名不值一提。”小胖子傲然一笑:“家父沈玉林,忝为申江市副市长。”

    “沈副市长的官声还是蛮不错的,忝为用得不恰当。”陈阿财沉声以对:“倒是申龙建筑,注册资金才一百万,确实称得上这两个字。”

    什么?一众房地产老板犹如炸开了锅。

    能不能再无耻一点,一百万的房地产公司,勉强建一栋大楼而已。

    你的关系再到位,该走的程序还是必须走的。

    “陈阿财你什么意思?”沈建军的眼睛冒火:“信不信我找人来封闭今天的会场?”

    “这个我真不信!”朱建国长身而起:“你什么东西?你父亲又有多厉害?动不动还要封闭会场?”

    “你马上叫人,你的手机好使不?”他越说越激动:“打电话叫人,我们在这里等着!”

    港岛的商人们暗自叫好,这小子年纪轻轻,从开始到现在都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什么玩意儿。

    “既然是朱少的面子,我必须要给的。”沈建军还没那么愚蠢,自己找台阶下。

    一条条内容宣读下去,其间还是有些小争论,大体上大家都赞成。

    开会嘛,就算是行业峰会,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开完的。炎黄虽然尽力兼顾所有房地产企业的利益,难免有些疏漏。

    从那一次沈建军蹦跶以后,再也没有人出幺蛾子。

    “这一条开始,”陈阿财毕竟是老人,念起来有些疲惫:“季总,麻烦您来念。”

    “好吧。”季一凡面带苦笑,他原本让老人在退休典礼上走完全程的。

    “房屋的销售定价,必须按照一个地区的居民收入为准。换句话说,就是要让老百姓能住得起房子。”

    “任何企业,不得擅自提价,让财富落到少数人手上。”

    很简单,一旦房屋的价格过高,必然就会让少数人掌控房源,从而进入相对的垄断,让房价不断攀升,形成一种虚假的繁荣。

    “我不同意!”沈建军觉得很憋屈,差不多是吼了出来。

    “市场经济本身就是随着商品进入市场来自行定价。房屋也是一种商品,凭什么要把老百姓的收入绑架到我们企业身上?”

    他的话还是获得了不少人的首肯,明显能看出来那些眼露奇光看着他的,肯定就是支持者。

    “呵呵,”季一凡始终都是那么温文尔雅:“不知道沈先生想过没,中国的经济是市场经济,更多的时候是政治经济。”

    “不要说我们炎黄,哪一位身后没有政府背景?”

    “那大家觉得我们要为政府解决难题还是制造麻烦?沈先生的父亲也是官员,我可不认为沈副市长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不良商人。”

    这!

    除了这小子偶尔出来嚷嚷,总体上没有什么波澜。

    哪怕最后换届的会长选举,都没出啥故障。

    朱建国出人意料,以高票当选。

    这货本性流露:“那些没有来参会的,让他们等着!”

    一股风暴即将卷起。(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纪委亮剑(补二十七号)

    ps:  最后一更晚一点,我和孩子看看电影。

    黄浦江畔的夜晚,稍微有些冷。

    南方人睡觉都要开着窗户,就算是在大冬天也一样。

    很显然,朱建国享受不了这种习惯,把窗户关得紧紧的。

    估计谁都想不到,平日里一副二世祖模样的朱少,会有愁眉紧锁的时候。

    假如真把朱建国当成啥都不懂的人,那会死的很惨,这家伙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当年在京师,与梅家国斗得不亦乐乎,是一个心无城府的人能办得到的?

    屋子里满是烟雾,他拿起烟盒,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打开了另一包烟。

    吸了一口烟,他拉开窗帘,一股水湿冷气扑面而来。

    “咚咚咚”,房门有节奏地被敲响。

    朱建国紧了紧睡衣,把腰带扎起来,过去打开门,一个娇小的人影扑入怀中。

    “这么大的烟味,窗户开得奀了。”一口粤式普通话,小巧的鼻子吸了两下。

    “你现在旁边的房间等我一会儿,”朱建国皱皱眉头:“我还有事。”

    “夜不成公事,”女郎嗔怪道:“都七点多了,是不是该带我出去吃晚饭了?”

    “男人的事情你少插嘴!”朱建国把眼一瞪:“要不然今后你再也不要来找我!”

    这是他在港岛随意弄的一个经纪公司里的三线演员,见面的第一天就拿下了。

    这两天在申江开会。打电话把她叫了过来。

    “哦,”女郎垂下了眼帘,把他的睡衣理了理:“你也不要太累噢。老公。我可指着你呢。”

    “行啦,小妖精!”朱建国在她屁股上轻轻一拍:“我等会儿给你电话。”

    女郎轻轻合上门,发出几不可闻的嚓声。

    盯着茶几上的那一摞资料,他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喂,叔叔。”朱建国说话的时候哪有平时飞扬跋扈的样子?“你还没休息吧?”

    “建国啊!”巫立行始终都是温文尔雅的:“什么事儿?”

    “叔啊,”朱建国的语气有些沉重:“可能要给您添麻烦了。”

    “炎黄不是和我们弄了一个房地产行业商会吗?有几家企业没有过来。我让部队上的人查了下。每一家的屁股上都不干净。”

    “当时我在现场放出话来,说要让他们好看。所以,嘿嘿。”

    “涉及到权钱交易吧?”巫立行呵呵笑着:“不要说你和小山的关系。就是走正常渠道,我们也要处理的,你把资料传真过来吧。恩,干脆直接传到家里。”

    自从上任国家纪委书记。他一直在不声不响地做着事情。

    眼见纪委没有大的行动。连赵立生都有些着急,打电话拐弯抹角地打听。

    其实,这一年纪委还是做出了不少改变。

    当初发生任何案件,同级纪委需要向地方的一把手汇报。

    巫立行把这条给否了,改成先向上级纪委汇报,再通报同级书记。

    纪委书记的升迁,不再以同级书记的评语为准绳,关键在于你任上办了什么事情。

    假如你要是一件案子都没办过。那就说明你不称职。

    哪有可能有这么清澈的官场?人人为公,中国早就实现**了。

    全国的纪委系统为之振奋。不少曾经想办的案子迅速落实。

    如今不管哪一级的纪委书记,也不再是举手书记,在自己的领域里有着绝对的权力,不受同级的党委书记掌控。

    第二天一大早,国家纪委突如其来召开书记办公会。

    “首先,请大家关闭通讯工具!”巫立行面沉似水。

    自从到这里上班,这还是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说话。

    不管在哪个部门,一把手的威严不容挑衅,在纪委里也一样。

    “今天,我们将对京师的博宇建筑、申江的神华建筑、汉江的科易建筑、辽河的大坤建筑进行重点审计。”

    “我坐镇京师,负责博宇建筑的工作。”

    “张副书记,你带队到申江,对神华建筑审计。”

    “杨副书记,你去汉江。”

    “柯副书记,你到辽河。”

    “这里是我掌握的资料,希望大家顺藤摸瓜,打响我们这一届纪委的第一枪。”

    “每一位包括我,吃住身边有警卫二十四小时守护,家里我们会打个招呼,直到这次战役结束。有没问题?”

    相互之间,平时称老巫、老张什么的,严肃的时候叫某某同志,而在布置工作的场合,肯定就要用官衔。

    “巫书记!”张副书记张大虎是彩云省的纪委书记升上来的,原以为书记会落到自己头上,却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纪委里,也只有这老货平日对一号颇有微词,不过当面发问还是第一次。

    “张副书记请讲。”巫立行的脸上木然:“大家有什么疑问都放开了讲。先说断后不乱。”

    其他两位摇摇头。

    “我想拿两条换洗的内裤,”张大虎装作不好意思:“您看?”

    “不用了!”巫立行摆摆手:“你是要普通的还是品牌的?马上就让警卫去买。也就是说,从我们进入这个房间开始,意味着行动开始。”

    “那怎么行?”张大虎呼的站起来:“我穿的内裤第一次都是洗一遍再穿的,而且从来也没有让别人买内裤的习惯。”

    “这样的话,简直就像资本主义的享受。”他自得的笑笑:“我是农民的儿子!”

    “好一个农民的儿子!”巫立行冷笑道:“我只知道在改革开放以前,巫县的农民好多都没内裤穿。你这个习惯好,讲卫生!”

    “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大虎的脸变成猪肝色:“这段时间胃也有问题。时常拉肚子,所以,抱歉。”

    说着,径直往外走。

    “对不起!”他刚走出书记办公室,两个警卫敬礼:“我们受军、委的指派,从现在开始,几位领导包括所有的办案人员都不能离开相关区域。”

    “我是纪委的副书记张大虎!”他脸色一变:“我不参加这次行动了!”

    “送张副书记去玉田那边的招待所吧。”巫立行冷声说道:“你的胃有问题,昨晚好像与神华建筑的幕后老板喝了一瓶茅台?”

    门被关上,外面隐约传来争吵声。

    “这次行动是纪委与政法委的联合行动!”巫立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警卫进来下!”

    进来的警卫换人了。一个年轻的士兵敬了个礼:“首长,请指示!”

    “去请三楼三零五的蓝副书记上来!”巫立行笑着点点头。

    “是!”士兵转身离去。

    其他两位副书记心中一凛,杨副书记杨长龙轻声问道:“书记,老张他?”

    “目前没有受贿的证据。”巫立行摇摇头:“他们之间还没到那一步。”

    行动继续。只不过申江过去的人由张大虎变成了蓝和政。

    “张青莲,”当天晚上,在京师的宾馆一个房间里,巫立行亲自问话:“你说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你说吧。”

    “巫书记,能让他们出去吗?”张青莲徐娘半老,媚声说道:“有外人在,我觉得不方便。所以……”

    “不用!”巫立行摆摆手:“这次不管是你还是我,行动没结束前暂时都失去了人身自由。”

    张青莲脸色一喜。原以为是要关押判刑。

    “好,巫书记,您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一副仗义的样子。

    “我不负责具体的问话,”巫立行呵呵笑着:“毕竟张女士也知道,我不是专业的纪检委系统出身。”

    说着,眉毛一扬,警卫把她带了出去。

    “书记!”来的是纪检委第一纪检监察室的牛红星,另一个穿着警服的人估计是政法委派过来协同办案的。

    “老牛哇,”巫立行站了起来,亲热地叫着:“有什么新的线索?”

    “哈哈,书记,我都没想到。”牛红星满脸喜色:“他们连续几次从几个区拿到几乎不花钱的商业用地。”

    “恩,”巫立行老神在在地喝着茶:“然后呢?”

    “每次都是张青莲安排二线女演员实施色诱,随后拍摄录像进行威胁。”牛红星拿出录像带:“他们不仅保存了宾馆的录像。”

    他喜滋滋地指着一盘盘带子:“甚至连相关官员写保证书的现场都录了像。”

    “说是他们公司与某个中、央首长有关联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巫立行面上有一丝忧虑。

    如果真是牵扯到上面,还是比较麻烦的。

    这次行动,因为自己的身板瘦弱,专程去给黎鹏总理做了汇报。

    要不然,以中、纪委书记的名义,肯定请不来政法委的人联合办案。

    “简直是无稽之谈!”牛红星哈哈笑着:“上面的领导都会爱惜羽毛,怎么可能与博宇建筑有任何关联?”

    “他们中的一位副总,据说与那个姓张的女老板有一腿。”

    “咋这么鸡婆呢?”巫立行笑骂道:“说重点!”

    “是,书记。”牛红星神色一正:“那位首长的爱人为她侄子选一套婚房,张青莲和她侄子一起进了权力中心。”

    “是她精心安排的一场闹剧,不少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专程过去,看到他们走了进去。随后,圈内就有了这种说法。”

    “房子值多少钱?”巫山眉毛一拧。

    “三万多块,人家没相中。”牛红星吧嗒着嘴:“或许是人家首长制止了这种行为吧,不想和房地产商有什么纠葛。”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地方也战果丰硕。

    不少京城的人暗自惊呼:巫立行终于完成了中、纪委内部整合,露出獠牙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电脑网络风暴

    ps:  全部欠更赶完,亲们今后一段日子里应该不会欠更。为我的不守信用,给大家道歉。

    父亲做的这一切,巫山自然都清楚。

    要不然,那个什么张大虎直接软禁到玉田?很简单啊,兵器总公司在这里说一手遮天还是有些夸张,但玉田已经把她当成本土企业了。

    不要说中、纪委的事情,就是房地产峰会,也是在巫山的授意下举行的。

    城镇化建设的过程中,不能以老百姓买不起房子为代价。

    中国和国外的国情不一样。

    外国人还房贷,哪怕去世之前没还清都没关系。

    在我们国家,这种贷款买房买车,至少要过几年才能形成市场。

    另一个时空里,老百姓的房贷,纯粹是被开发商给逼出来的。

    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一点,力所能及也能买上房不是更好吗?

    经过近两个月的工作,纪委战线在房地产这一块集中清理权钱交易。

    首先进攻的自然是按照朱建国提供的目标,一抓一个准。后来逐渐波及到全国,对房地产市场彻底滤了一遍。

    “书……书记!”张大虎在两个月后第一次回来,手里不知拎的啥玩意儿。

    “老张啊,”巫立行呵呵笑着:“两个月没见,你白了胖了,坐啊,客气啥?”

    “这是在玉田街上看到的柿子,说是巴蜀的。就给您带了点儿回来。”张大虎不好意思地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

    “我说你这个老张啊,”巫立行站起来倒茶:“咱也算半个老乡吧,整这一套干嘛?哟。你不会不认识吧,这叫柿饼。”

    “噢,对对,柿饼!”张大虎嘿嘿笑着:“小时候到北方亲戚家看到过,但那时候物资匮乏,他们舍不得给我吃。”

    彩云省与巴蜀省挨着不远,按照他的说法。也就是在彩云南部咯?

    “来来来,”巫立行拿起柿饼准备去洗,灿然一笑:“我这算不算受贿?”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往日里的不和一笑而光。

    不在于礼物,在于张大虎的态度。

    小时候,他在彩云省北部真还有个亲戚。

    后来一直在南部任职。再后来到春城任纪委书记的时候。都忘了柿饼这茬。

    “等等啊,老张!”巫立行从卫生间洗柿饼出来,在手提电脑上熟练地操作着。

    “书记,您这是?”张大虎眼睛都直了。

    “这个?”巫立行拍拍后脑勺:“也是电脑啊,可以拿在手上,所以叫笔记本,也叫手提电脑。”

    “我的天啊!”张大虎一拍大腿:“书记,我到处看到买电脑到科技城。农历小年,敬请期待的广告。敢情就是这玩意儿?”

    “你不知道电脑是什么?”巫立行有些奇怪。

    其实,近水楼台先得月,电脑这个时候,早就在国家部委中使用并进入互联网了。

    不过,希望科技还在做最后的调试,广告上的日期,是面对公众销售的日子。

    “电脑?我真的不知道。”张大虎苦笑着:“您说我就一农民的孩子,咋知道这玩意儿?”

    “停!”巫立行撇撇嘴:“老张,今后别老把这句话挂在嘴上。我们出身农村,那是我们一生的财富,但没必要天天说。”

    “电脑我们不是每天办公都在用吗?”他指着台式机:“难道你一个副书记办公室里都没有?胡晓蓉这个办公室主任就当到头了。”

    “这个就是电脑?!”张大虎不由长大了嘴巴:“咱都叫它微机好不好?”

    “微机是它,电脑也是它!”巫立行哭笑不得:“就像你叫张大虎,小名虎子什么的,不也是叫你吗?”

    不要说张大虎不知道电脑,在国人心目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没听说过。

    亚欧银行的股东们经过磋商,电脑和配件准备在中国作为首发国家。

    每一个一线城市里,都有科技城,三个月前就在开始装修,而电脑的广告,是去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时就在打广告。

    商海里,有看不见的战争。

    这个广告是有目的有意识的。

    那些对电脑正处于摸索阶段的国家譬如山姆和岛国,挖空心思就想得到电脑与网络的核心技术。

    在中国情报部门的配合下,一个个商业间谍被挖了出来。

    可以说,一直到今天,其他国家都还不知道中国这边生产的电脑究竟是啥玩意儿,只晓得那是一个划时代的产品。

    至于说互联网,那就更神奇了,全世界的人不管相隔多远,都能与对方自如地交流。

    网络的应用,目前全世界有三个国家都有这方面的研究。

    第一个是世界上的经济巨无霸强国山姆,他们曾经走在全球的最前面。

    随着亚欧银行的股东们在硅谷抄底,让山姆这个电脑的发源地彻底失去了优势。

    另一个国家自然是世界上的第二极苏俄,他们的高精技术方面,一直在和山姆抗衡。

    山姆与岛国在明处,苏俄人在暗处,总想窃取it的资料,最后都鸡飞蛋打。

    过小年在中国是很浓重的,过了这一天,基本上全国各地的劳动者就处于休闲状态,等待着过年。

    一大早,每个一线城市的科技城门前早就排好队。

    有些人是冲着电脑过来的,有些人纯粹是为了看热闹。

    至于人群里有没间谍,只有天知道。

    “顾客朋友们,”科技城的高音喇叭在不断响起:“由于电脑和互联网都是新兴事物。所以,我们将以一百人为一个批次放人进入里面选购。”

    “只有等这个批次的顾客出去,下个批次的朋友才能进来。”

    “还有十分钟。科技城就要开业迎宾。请大家自觉排队,注意,我们这里有监控,所有不排队或者不好好排队的顾客,一律取消购买资格。”

    本来排得歪歪扭扭的队伍,瞬间变得标直,简直与部队上的列队有一拼。

    “诶。你看到过电脑没?”

    “咋没看到过?还有网络,每天晚上电视里的广告不都是吗?难道你没见过?”

    “怎么可能呢?我是问真正的电脑,不是广告上的照片。”

    “我没见过。但我的外甥见过,他在外交部上班,说广告上的东西与现实里是一模一样的。我的天啦,别挤。不是说拥挤就取消资格吗?”

    人群开始喧闹。后面的人不断朝前涌来。

    “呼叫指挥中心呼叫指挥中心!听到请回答!”在人群里穿梭的保安们在寒天里脸上急得满是汗水。

    “收到请讲!”

    “现场来的人太多,到时候我怕出现踩踏事件,请迅速汇报!”

    “请耐心等待,京师军区已经派了一个营的部队赶过来维持秩序,还有一分钟感到,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本来,部队是不可能派过来的。

    可惜,巫山早就料到现场的火爆。临时给京师军区打电话,把问题说得很严重。

    京师军区的人又不傻。谁愿意在这个关口得罪徐主席面前的红人?

    也就一个营的兵力,维护社会治安,防止群体性伤害事件,是警察的责任,更是子弟兵的义务。

    这边保安刚刚呼叫完毕,已经听到规则的跑步声。

    “一一一二一!”

    这是士兵们下了车,正在跑步前进!

    “立定!稍息!同志们,请马上站在队列的外围,保护队伍的稳定,严防踩踏事件,现在立即执行!”

    “是!”

    战士们的吼声响彻云霄。

    巫山在这附近有个公寓楼,一直在楼上观察这边的情况,看到万分危急才给首都军区打电话请求支援的。

    看到队伍到位,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管在任何时候,子弟兵在,我们的心里就觉得踏实、安宁。

    “顾客朋友们,请在官兵们的指挥下排好队伍,后面的朋友不要向前拥挤,离开场还有一分钟!”

    士兵们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现场里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聚精会神地等着时间的到来。

    “哄!”科技城的大铁门打开,人群并没有一窝蜂地往前闯,有条不紊地往里面行进着。

    “哈哈,我是第一批一号!”一个老态龙钟的大爷状若癫狂:“服务员,快来给老头子我讲解下。”

    “您好!”两排服务人员在门口一字排开,估计是挨着门最近的商家派出来的服务员,领队最先打招呼。

    “欢迎光临!”后面的服务员齐声喊出并鞠躬。

    “先生请跟我来!”领班落落大方走向老人:“您是买什么呢?”

    “闺女呀,我想买电脑!”老大爷很是高兴:“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选择。”

    “咱这里的电脑质量与价格都是一体的,并且加入了联保。也就是说,您不是在我们店里买的电脑,今后我们依然要免费帮您维修。”

    “同样的道理,不是买的我们的牌子,也一样帮您维修。”

    “闺女,给你们老板说下,那样很是吃亏。”老大爷打开话匣子:“咱就把自己的牌子管好就行了,淌这趟混水干嘛?”

    “您的意思我没明白!”领班并没有因为老人穿着破旧而有丝毫不耐烦,始终面带微笑。

    “算了,和你说也说不清楚。”老人摆摆手:“姑娘,我老婆子想要那种台式的,但我喜欢拿在手上的。”

    “那我建议您买一台座机,再买一台手提,您看怎么样?”领班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个有些土气的老人能买得起电脑?

    “没问题,多少钱?我现在就给钱!”大爷说着,打开了座机的钱包。

    “您别着急啊,先选好您要的机器,再到我这里开单子去收银台交款。”领队还是微笑着:“不知您明白没?”

    老人没说话,后面的人冲了进来:“服务员,给我来一百台希望科技的电脑,包括上网需要的一切部件!”

    这相同的一幕幕,在中国一线城市的科技城里重演着。(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父与子(一)

    天上的云层压得很低,好像就在屋顶上、树梢上、山尖上。

    在巫县有几个地方冬天有积雪,其一就要数红池坝了。

    冬天的坝子一片静寂,少了夏天的喧闹与秋天的凉爽。

    山坡上的树林郁郁葱葱,差不多都是常青树木,属于大炼钢铁后的次生林。

    在树与树之间,堆满了积雪。

    如果不小心走上去,在有些落叶比较厚的地方会陷下去。

    “这和老舍写的济南的冬天完全不一样啊?”王璐端着一杯茶,透过窗户看着间或有一小块白色的山坡。

    “恩,因为这里的植被稍微茂密一些。”巫山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

    家人一直都是他心底里的柔软,逢年过节,都要挤时间回家。

    受他的影响,以前不怎么看重节假日的巫立权携家带口都赶了回来,但他们一般都是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情况。

    巫家在县城的房子,两位老人不想再过去住。

    都说叶落归根,巫家因为解放后成分不好,即便在县城都没多少朋友。

    巫山小时候,奶奶杨天秀上街买菜,都很少停下来说话。

    而且二老也想得很通泰,如今儿子与孙子的地位日渐显赫,留在家里反而会让那些想要走后门的人天天拜访不胜其烦。

    红池坝这边,反而有些孝顺的土豪为父母在这边买了别墅,不多久就混熟了。感情貌似比以前的左邻右舍都好。

    北方的房屋比南方厚了一块砖,而且窗口的玻璃也是很厚,冬天家里还有暖气。

    为了让爷爷奶奶住着舒适。当初巫山就让阿尔他们按照北方的房屋设计的这栋别墅,至于暖气当然是自家烧锅炉。

    巫立权刚开始不愿意结婚,现在确实子女最多的。

    取名字的事情,最后让巫天明老人把他取的名字全部给否决了。

    他的三个儿子两个闺女,依次被命名为家和万事兴。

    这名字让巫山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姑娘的名字成了巫正万、巫正事、巫正兴。

    但家里还给他们取了小名,叫小芙、小蓉、小花。反正怎么听着怎么别扭。

    估计老爷子觉得他们的父亲现在远隔万里,不再和巫家其他的人在一起,想用巫立权子女的名字来警示吧。

    往年巫从瑊在家。是当之无愧的孩子王,今年过年,德国那边少年组据说还有球赛,莎莉母子俩都没时间回来。

    以至于杨天秀老人私下里老是在追问孙子。是不是两口子关系不好。弄得巫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国内那帮人对巫山的讨伐尽管暂时告一段落,估计就是因为莎莉他们母子不见踪影,从而偃旗息鼓。

    要是他们在国内,或许连照片都会暗地里被拍下来,到时候作为攻讦的证据吧。

    莎莉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默默地做着牺牲。

    这下,小芳成了孩子王。

    小华一如既往的稳重,与巫正家、巫正和哥俩在那里低声说着什么。毕竟南非他也只去过一次,对那片土地甚是向往。

    巫从琅毫无疑问。成了四个姑姑的宠儿,跟在她们屁股后面玩儿得不亦乐乎。

    “太奶奶,这个黄鸡母好像要下蛋呢!”他献宝似的跑过去叫嚷道。

    “是吧?”杨天秀老人一伸手,那淡黄色的母鸡乖乖趴在地上。

    她用右手食指在鸡屁股里一探:“哟,我大重重真厉害,怎么就晓得它要生蛋了?”

    “我看它在屋里来回走着在唱歌呢。”巫从琅满脸兴奋。

    杨天秀老人拐着小脚,把母鸡拎在手里走到院子里的鸡窝边丢进去,用一个竹筐盖在上面。

    “太奶奶,黄鸡母会不会被憋死啊?”巫从琅仰着小脸天真地问。

    “不会呀,”杨天秀慈爱地摸着重孙子的头:“一会儿它把蛋下出来,我就煮给你吃好不好?”

    “好!”巫从琅拍着手欢呼,一本正经地说:“那还得给我姑姑、三姑姑、四姑姑、五姑姑吃。”

    “都有,都有!”老太太呵呵笑着。

    巫家在红池坝的房子,是一个三层楼的四合院,从窗户里能把一楼发生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王璐颇感兴趣地看着这一切,猛回头,看到丈夫的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

    “发生什么事了?”她关切地问。

    心里也有些小妒忌,莎莉娘俩虽然没在家,老公可还一直在惦念着他们。

    “阿尔起先给我来了电话。”巫山仰起头使劲伸着懒腰,脑袋旋转了两三圈。

    “啊?那家伙找你有什么好事儿?”王璐平时可没这么八卦。

    听说不是在想巫从瑊和他妈,松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阿尔那丫当年在山姆西海岸扶持了一家黑手党家族,”巫山淡淡说道:“这家族在阿涅利家的帮助下,隐隐与老牌的五大家族抗衡。”

    “那些黑手党也没那么可怕啊。”王璐撇撇嘴:“不过那五个家族估计就坐卧不宁了吧,看上去专门就是为了对抗那些人的。”

    “坐卧不宁地不止是那个家族,”巫山摇摇头:“山姆政府动手了,好像准备把意大利的黑手党势力连根拔起。”

    “地下势力在任何国家都不允许,”王璐若有所思:“难道你想帮他?”

    “我怎么帮?”巫山双手一摊:“不过今后我们在山姆天然的盟友就会少很多人。”

    “啊?山姆政府居然敢杀人?”王璐疑惑不解:“不是一贯标榜自由民主吗?”

    “杀人倒不至于,”巫山摆摆手:“一些要被丢到监狱。其他的人要么早就漂白,要么只能回意大利去。”

    “那还真是个问题,”王璐以前可是王铁成的军师。马上就想到了关键:“在国外的时候,双方可以合作,毕竟阿涅利家族在山姆的影响力也不小。”

    “这一被赶回老巢,就成了竞争的关系。”

    “有什么竞争的?”巫山淡然一笑:“阿涅利家族又不从事黑手党的业务。但留守在本土的势力与回迁的势力难免发生纠葛。”

    “我怎么都觉得阿尔去协调那批人不靠谱呢?”王璐咯咯笑着:“难怪他今年没在我们家过年。”

    家里雇的有保姆,而且也住在巫家,听说是宁厂沟那里的人,老太太娘家的什么亲戚。

    那两口子都很忠厚。女的干活很麻溜,一大家子的饭菜,根本就不需要帮手。唯一的帮手就是她老公。

    从窗户上能看见那个叫陈姐的中年妇女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两人洗漱一番,直接下楼到客厅里。

    过年这几天,就不叫吃早饭,叫过早。

    过早的食物是阴米子。就是把糯米用油炸。再用开水一烫,里面加点儿白糖直接食用。

    大人和小孩子各一桌,小孩子们眼巴巴地看着巫天明老人,直到他拿起勺子开始喝,才忙不迭地开动起来。

    天山派的药丸还真好使,二老看上去满面红光,好像只有五十开外的样子。

    “小山啊,吃了饭你去城里一趟。”巫天明不几下吃完。放下了碗筷。

    至于巫山,用勺子搅动了几下。早就端起碗喝没了。

    “这样的天气我去干嘛呀,爷爷?”巫山搀扶着老爷子下桌。

    “你爷爷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你扶!”杨天秀老人酸溜溜地说:“他平时散步我小跑才能跟上。”

    巫山不由暗笑,你要跑得过才怪呢,缠过的小脚,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干嘛?”巫天明老人坐到搭了薄被子的竹凉板椅子上:“你们校长就是因为你的时间安排,才把校友会安排到除夕的前一天。”

    “校长?”巫山苦笑:“爷爷呀,我可不想大过年往京城跑,这不刚回来吗?”

    “你这孩子,”巫寿嗔怪道:“一想起学校就以为是大学,难道你没念过小学中学?”

    “小学我没啥印象了,”巫山还在打呵欠:“初中在巫中不就挂了个名吗?那时候都在闹革命,我连班主任是谁都不记得。”

    “你这孩子说的,”巫天明老人胡子一翘:“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哪怕你迈进学堂门只有一天没上过学也算!”

    “周兰泉校长不会是要报恩吧,”巫山挠挠头皮:“为这个专程举办校友会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他都退休了。再说对你来讲无所谓,对别人可是救命之恩。现在的校长叫李建初,曾经 巫中的地理老师。”

    “建初老师?”巫山哑然:“他人挺帅的,为他媳妇儿的病可伤了不少脑筋。”

    “乱说!”巫天明犯了个白眼:“他爱人温世翠活蹦乱跳的,啥时候病了?”

    我去!巫山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另一个时空,建初老师是他的地理老师。

    他的妻子是在九三年得了癌症的,李建初一直不离不弃。

    从羊桥坝到红池坝的快速通道早已建好,到县城直接从这里开到羊桥上高速,穿过几个隧洞,只需要十三分钟左右就能到城里。

    看到孙子的车戏消失在视线里,巫寿把目光转回来。

    巫立权好像是青春叛逆延长期,到港岛后,与父亲的关系始终是不冷不热的,回家跟老太太很亲热。

    反而巫立行因为特殊时期与老父亲疏远了好几年,现在一回来爷儿俩就在一起。

    “当初你到中、纪委上任,没有什么大动作,连报纸上和电视上对纪检委的工作都颇有微词。”老人端详着大儿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知子莫若父,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我那时常常在想,你一定是在找准时机,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话不假,巫立行当年在县革委会主任上一直在隐忍。

    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就把巫县变成了全国的改革发源地。

    “得罪人的事儿啊,”巫立行无奈地笑着:“只要一个官员不是好出格,我们也难得动他们。”

    新一届的班子,不能一上任就喊打喊杀的吧。

    什么整合部门之说,纯粹是无稽之谈。

    他只不过先把纪委的地位提高、加强,今后行事方便很多。

    “唉,世风日下!”巫天明有些愤愤不平:“太祖在世,哪容这些贪官污吏逍遥于法外?”

    “纪委办案本身就如履薄冰,生怕没有证据而导致官场的动荡。”

    “这一抓人,我们的脚步再也停不下来了。”

    “那结仇的事情不少吧?”巫天明很是为大儿子担心。

    “结仇就结仇吧,”巫立行古井无波:“我在这个位置上的行为。是法律规定的。”

    “你也要注意身体啊,注意劳逸结合。”望着儿子鬓角的几丝白发,他心里有些愧疚:“尽量得让生活变得规律些。”

    “爸,你放心吧,我可不想您白发人送黑发人。”

    姜还是老的辣,巫天明随意说的,都在点子上。

    纪检委的工作,这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变味的校友会

    尽管巫山不是很相信天山派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但他们的药丸确实很起作用。

    家里的老小,都服用了,没人服用的大致是半粒。

    如今每个人身体都很康健,巫天明老人与巫立行说完话就去和孙子辈打乒乓球了,那在一楼左侧的活动室。

    “老汉和你说了些什么?”巫立权对这个大哥小时候很是敬畏,哪怕他父亲还经常打他,对老爷子还没什么害怕。

    近年来,哥俩聚少离多,他在异乡的天空时常想念。

    巫立行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哥哥,周老校长要召集那个校友会,没邀请你吗?”巫立权见状又问。

    “你觉得今时今日,我方便随时出去吗?”巫立行翻了下白眼。

    “是不是当年老周没推荐你去上大学呀?”巫立权来了兴趣:“按说那个年代学校里有革委会,他的校长说话也不管用,不能怪他呀。”

    当年的校革委会主任侯应来,就是个一字不识的老农民,推荐上大学显然不会落到家庭成分不好的巫家人身上。

    “与那没关系,推荐选拔上大学的那批人如今都靠边站。”巫立行解释:“从某种程度讲,我还得感谢他。”

    “在家里还无所谓,到了城里面,我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拿到放大镜下面。”

    “倒是你,你不也是巫中的学生吗?还是没把邀请函送到你手里?”

    “我?”巫立权不置可否。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潜意识里对大侄子和哥哥有意思嫉妒,要不然也不可能远走非洲,当土皇帝。

    “无所谓。”巫立行笑笑:“反正小山去了,咱家也算是给了周校长面子。”

    他们不知道,巫山这时刚把车子开到巫中门口,遇到了小小的麻烦。

    那个上了军牌的吉普车还在京城,没带回来,开的是陈姐两口子出门的保姆车,一台大众型的老炎黄。

    赵家坝现在的房子修得到处都是。还好巫山记得方向,从前进桥下来,沿着山边。经老丝厂和冷库,往前面一走就是巫中。

    门口停的车辆各式各样,居然还有一台大客车,就不晓得是那个单位的了。

    看到有一个空位。赶紧就把车子倒进去。

    正在这时。一辆玛莎拉蒂驶了过来,不停冲他按喇叭。

    “怎么啦,是你的车位?”巫山拉了下手闸,打开窗户问。

    “小子,识相点儿。”那个司机冲旁边戴墨镜的胖子指了指:“知道这是谁不?咱巫县的石头大王石宝林石董事长。”

    尼玛,大冬天戴墨镜,装鸡毛啊。巫山关上窗户,专心致志倒车。

    下了车。关上车门,拉了拉把手。抬步往校门走。

    “诶,小兄弟。”石宝林摘下墨镜,和颜悦色地说:“能不能打个商量。”

    “小冉,身上带钱没?”他在口袋里一摸,尴尬地冲司机问道。

    “有,有。”叫小冉的司机不明所以,懵懵懂懂掏出一把钱。

    “这些钱都是你的,”石宝林抓起来塞到巫山手上:“麻烦你一下,这过去十字街右边有个收费的停车场,你把车子停到那边。”

    “今儿周老校长专程让我过来开校友会,来得迟了点儿。”

    看到这年轻人无动于衷,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我也知道你不差这几个钱,给我个面子,今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笑嘻嘻地递过来。

    巫山哭笑不得,没看名片,沉声问道:“停车场怎么收费的?”

    “大车一天三块,小车一天两块。”小冉眼睛看着钱,心里在滴血。

    把钱给了老板,好意思要回来吗?说不定一转身老板就忘了。

    “好吧,”巫山抽出十块钱:“多余的算是跑路费,其他的拿走!”

    “看什么,把车停进去呀!”那年轻人把车子开走了,小冉还在那里发愣,石宝林低声斥责:“喏,这些钱揣好。”

    他这司机长得膀大腰圆,在公众场合看上去就像一个保镖,所以经常带在身边。

    “石哥,你认识这小子?”小冉把车子停好,看到老板还盯着那保姆车离去的方向。

    “不认识,要是认识就好了。”石宝林叹口气:“态度沉稳,不亢不卑。”

    “诶,老弟!”他眼睛一亮,看到巫山从那边走了过来,扬手招呼。

    “对他尊敬点儿,”石宝林低声斥责:“别给我得罪人。”

    “石老板还没进去?”巫山淡然一笑:“那我先走了。”

    “我专门在这儿等你呢,”石宝林哈哈一笑,掏出一包中华:“老弟贵姓,抽烟吗?”

    “姓巫,”巫山摆摆手:“我不怎么抽烟。”

    “巫老弟,等等啊。”真想不到他那肥胖的身子怎么能跑那么快,追了上来:“你也是来参加老校长召集的校友会吧?一起!”

    “周老师在特殊时期以前,是政教室主任,代我们高三一班的数学课。”

    “他这人稍微有些固执,你说平反了就平反了吧,非得要整一个校友会。那些陷害他的人进去的进去,撤职的撤职。”

    “据说巫中又返聘他回来,担任名誉校长。结果老头子不省心了,说要修一个图书馆,结束巫县学校里没有图书馆的历史。”

    一路上,这家伙就在喋喋不休的说。

    现在的巫中,面积不知道扩大了多少倍,不过一路上都有指示牌:会场由此去,倒省了不少麻烦。

    会场是由以前的活动室改建的。当年巫立行给五类人员讲话就是在这个地方。

    看来,周兰泉也不是什么人都请,估计来的都是有名望的巫中学子。

    第一排正中间。赫然是巫立行、巫立权、巫山的名字。

    “哟,石总!”刚一走进去,马上就有人给石宝林打招呼。

    “老弟,你先去找位子坐下,等会哥哥来找你!”他低声嘱咐着,随即满面笑容地迎过去:“张书记你也来啦?”

    正好,巫山迅速把自己的名牌和第二排的人一换。坐到位子上。

    耳边,到处是打招呼的声音,所幸刚才换的那个名牌的人还没到。

    “向部长。你居然也回巫县啦?”

    “老李,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母校嘛,能与巫书记出自同一个学校,是我们的荣幸。”

    “那是那是。当年你从巫县走的时候就是组织部长。现在至少也是厅级了吧。在哪儿高就?我们亿州市的单位成天太忙了,也没时间打听。”

    “我在彩云省,发改委的副主任,没亿州忙,还是家乡好哇。”

    “罗局,你的位子在这儿呢。”

    会场里乱哄哄的,到处都是打招呼的声音。

    “老弟,你叫巫山?”主席台上有人出现的时候。石宝林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拿着自己的名牌过来了。

    看到这名牌。他眼睛一缩。

    至于他本人的位置,不知道在啥地儿。

    “老陈,我和巫老弟一见投缘,要不咱换换?”石宝林貌似认识旁边的人,巫山坐到位子上以后一直在闭目养神,压根儿就没注意。

    “石总啊,没问题!”老陈站了起来,陪着笑脸拿起自己的名牌:“你的位置在哪儿?”

    “第五排正中间!”石宝林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改天一起喝点儿?”

    这时,巫山换的那个名牌人终于来了,腆着大肚皮双手背在身后,一路上有人打招呼,他只是倨傲地点点头。

    “这狗日的竟然和巫书记在一起?”石宝林愤愤不平:“老弟认识不?一个过气的巫县副县长,最后熬资历到了亿州政协。”

    “噢?”巫山真还有些印象,名字叫陈福兵还是什么的。

    “话说巫书记和我还是一个年级的,当年他在二班我在一班。巫书记的成绩,要是有高考,特定是能考上去的。”

    这话就有些吹牛了,老爸当年和老妈搞对象,没被开除就算不错,能拿到毕业证还舍了爷爷那张老脸。

    当然,儿不嫌母丑子不言父过,知道也不可能说出来。

    “据我所知,我那同学有个儿子也叫巫山,不会是你吧,老弟?”石宝林眼睛一瞬不瞬,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

    “呵呵,巫县姓巫的太多了。”他不置可否:“重名的也不少。”

    石宝林舒了口气,要不然让巫立行的儿子巫山腾车位这事儿别人知道了,自己在巫县就寸步难行,有的是人讨好巫家父子。

    “各位巫中历届的同学们,大家好!”主席台的声音透过音箱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是现任巫中的校长向春泉,也是今天会议的主持人。”他笑容可掬:“首先请我们学校的名誉校长周兰泉同志讲话。”

    原来是他啊,巫山恍然大悟。

    向春泉家里成分不好,父亲是个大地主,不过他本人是解放前山城大学的学生。

    或许因为县里没人才吧,托他的福,他老子居然没被枪毙,不过历次运动挨整挨批是免不了的。

    向春泉是个万金油,不管初中高中,哪一科都拿得上手。

    然而,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他饿得没办法了,画了粮票去买粮食。

    合该向春泉倒霉,总是去同一个粮站。

    粮站的人就感到很疑惑,这是哪个干部经常过来买呀?

    无意之中才知道他是塘坊中学的教师。

    问题也就来了,粮票是哪儿来的?都是靠上面每月定量发。

    公安不久找上门来,拷打之下,他不得不承认粮票是自己画的,判了五年刑。

    出狱的时候,巫立行还在当时的亿州地区。大笔一挥,让他当巫中的科任老师。

    没办法,经过一系列运动。老师奇缺。

    以前美满的家早就毁了,父母上吊自杀,妻子带着儿子跳河。

    还好,巫家的一个姑娘看上了他,说起来还是巫山的远房姑姑,两人结婚了。

    和巫家沾得上边的人都能得到好处,他也当上了巫中的校长。

    另一个时空里。巫山记得他在教历史。

    “各位同学,你们好!”思绪被周兰泉宏厚的声音打断:“谢谢你们在百忙之中赶回来参加校友会。”

    他看到第一排正中的两个位子,微微发怔。对那个叫陈福兵的皱了皱眉。

    “巫县中学,是巫二老爷的直系子孙巫自远老先生创建的,比共和国的历史还要早六十年。也就是说,明年是我们建校一百周年。”

    巫自远是巫家的传奇人物。鸦片战争以后。自费到海外留学,回来就在家乡创办了不少学校。

    与巫二老爷只在老家建设不一样,他把学校设到旧时的大、宁县城。

    抗战期间,为了抵抗倭寇,投笔从戎,最后牺牲在战场上。

    “既然向校长他们让我回来当这个名誉校长,我在这里厚脸向同学们化缘,成立巫县学校里的图书馆。作为母校的百年华诞献礼。”

    周兰泉还在继续发言。

    巫县所有的学校,包括党校。都没有图书馆,说起来让人汗颜。

    不要说学校,就是县里也没有图书馆,只有一个新华书店。

    每一个学校里面,都只有图书室,书籍不是很多。

    “在这里,我把国家给我的赔偿三千元捐献出来!”周校长从口袋里掏出崭新的一叠一百元,放到红色的募捐箱里。

    原来定的议程还有巫立行书记讲话的,这下人没来,只好舍去,直接进入正题。

    “作为巫中人,我肯定也不甘落后。”向春泉笑呵呵地掏出一百块塞了进去。

    “老弟,你准备捐多少?”石宝林看到场面有些冷场,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建一个图书馆的规模和大小,”巫山皱皱眉:“要是有可能,全部我来出钱,装修好一点,还包括里面的图书。”

    石宝林倒吸了一口凉气。

    起先,被安排到第五排很是不满,觉得在校友里面自己算是最有钱的。

    现在,他误以为眼前的年轻人坐在这里是因为他更有钱。

    “既然老弟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藏着掖着干嘛?”石宝林呵呵笑着,长身而起。

    “各位老师,各位学兄学姐学弟学妹。”他边说边往主席台走:“看到你们都在机关单位工作,你们的工资还要养家糊口。”

    “所以!”石宝林已经走了上去,笑盈盈地面对台下:“我决定图书馆我来建!”

    “周老师,向校长,你们的钱还是拿回去吧。”他把募捐箱撕开,取出里面的钱:“学生我这几年还是赚了不少钱。”

    “宝林啊,”周兰泉笑呵呵地拿回自己的钱:“老师当年就觉得你是一个仗义的人,果然不假。”

    场面一时有些失控,这些当官的或者生意有成的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

    “我下面有个建筑公司,建一个图书馆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石宝林双手往下面压了压。

    “今后我在生意上,还是希望各位校友们高抬贵手,行点儿方便!”

    “老石,没问题!”坐在第四排的一个人站起来:“今后有什么事儿找到我建委,只要不违反原则,我给你办了。”

    “哈哈,蒋副主任,那就多谢了啊!”两人本身就有些来往,石宝林乐不可支地拱拱手。

    “老石,你那个企业下面不是有个木材加工厂吗?”第五排的一个人也站起来:“木材经营许可证随时来拿吧!”

    “林局,等会儿我多陪你喝几杯!”石宝林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

    “叫什么林局?”那人故意脸色一板:“我是你林哥!”

    眼看着这土豪在校友面前露脸,平时刁难的人放下了架子。

    石宝林为人处事还是比较到位的,只不过有些人他就是不想去拜访。

    譬如这个姓林的,好几次把木材没收,他找人抢回来,闹到公安局不了了之。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往日的隔阂烟消云散。

    “图书馆图书馆,里面一定要有书对不对?”石宝林趁热打铁:“我就读了个高中,当年读的书早就还给老师了。”

    “所以书嘛,就拜托……”他的手指着巫山的位子,却说不下去了。

    位子上空空如也,这人在哪儿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网吧趣事

    “廖映业,你的位子怎么安排的?”周兰泉脸上有一丝愠怒。

    他本人是一个严谨的学者,不太适合担任领导职务,最不喜欢下面的人有半点违拂自己的地方。

    要不然,也不至于被别人盯上想要他的校长位置。

    对这个人能当上学校的教导主任,周兰泉是打心底里鄙夷的,认为他没什么真才实学,全凭揣摩上司的意思上位。

    “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啊,老校长!”尽管周校长招手让他上来,廖映业说话可没老头子那么肆无忌惮,尽量小声。

    “哼!巫立行的位子在中间也就罢了。”周兰泉的话隐约透过麦克都能听见:“陈福斌是什么东西?他有啥资格坐第一排?”

    要是巫山在这里,他会明白记忆中的那个人原来不叫陈福兵。

    反正在巫县,没有前后鼻音乃至边音之分,记错了其实也很正常。

    “那是巫山的位子啊,”廖映业望过去的眼光顿住了,也知道出了差错:“不对呀,那明明是巫山的位子,怎么会?”

    他因为惊讶这句话说得有些大声,麦克里能清楚地听到。

    坐在那位子上的陈福斌脸色煞是好看,由白变红,由红变青。

    本来左顾右盼,认为自己和巫家人的位子安排在一起,那是巫中对自己的肯定,现在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巫山?”石宝林心里一颤,拽过廖映业低声问道:“是不是巫书记家里的巫山?”

    “是啊。”如今的廖主任心情不好,满怀诧异:“我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告诉我,在整个巫县就只有一个叫巫山的人。”

    尼玛!石宝林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那么一尊大神。你开个破车不是来忽悠我吗?

    这倒好,自己还给了人家钱让别人把车位倒出来。

    他又自我解嘲,也许大人物不会和自己这种小角色计较的,不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吗?

    “他这里有一张纸条!”陈福斌好不尴尬,往后面一看,就发现了一张纸条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是吗?”廖映业这时候最着急,小跑着过去把纸条抢在手中。

    “各位校友。对不起,刚才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一会儿。”他把纸条递给周兰泉和向春泉过目。

    由于这两任校长名字里都有泉字,私下里有人调笑干脆把巫中改成双泉中学得了。泉水叮咚响与边疆的泉水清又纯在巫县耳熟能详。

    “周校长、向老师,各位校友。”周兰泉有些激动,戴上老花镜在麦克中念了出来:“巫中要建一所图书馆,这是大好事。”

    他这么称谓是有讲究的。老校长确实是他自己包括家人都敬重的知识分子。向春泉小时候教过他的书法。叫一声老师是应该的。

    “家父与小叔叔有事没来,我忝为代表,感受到改革开放以来咱巫中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里面有你们的心血在里面。”

    “图书馆的事情,既然石学长要建,图书那我就包了。有事情提前离开,很抱歉。巫山,一九**年二月四日。”

    “这时间有问题呀!”周兰泉念完了眉头一皱:“明天才过年。后天才是**年,二月四号还早着呢。”

    “周老师。他这时说的公历。”石宝林看到留言条里对自己没有说什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抓过纸条仔细端详。

    “我知道!”周兰泉有些恼火:“纸条给我,今后还可以放在图书馆里作为档案保存。”

    “呵呵,老师,我没有要抢的意思。”石宝林说着把纸条递过去:“那个巫山是不是个子高高的。”

    他把右手抻起来举过头顶,可惜因为太胖,胳膊弯曲着,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哪里知道?”周兰泉苦笑着:“我们家周幺幺见过但他今天没来。”

    没办法,在巫县,很多人都听说过巫山的名字,可惜见过的人而又认识的太少。

    毕竟十几岁就出去了,回来也太低调,只偶尔和家人出去转转。

    当年和巫立行走得近的人可能认识,可他们早就飞黄腾达,不晓得到哪儿去了。

    十字街的路边停车场离巫中校门差不多三百米,巫山正要取车时居然发现有一家网吧。

    这谁开的呢?也太妖孽了吧!第一步就想到开网吧的人必然不简单。

    重生以来,还从来没见过,他不禁兴趣盎然,走了进去。

    “先生上网吗?”前台的服务生是一个很精致的女孩儿,看到有人进来满怀期待的问。

    网吧里人不少,可一般都是好些人围在一台电脑旁边,看着别人操作。

    毕竟电脑和网络在这个年代,都是新奇事物,会使用电脑的人寥寥无几。

    “对呀,”巫山做了个鬼脸:“肯定不是吃饭。怎么消费的?”

    那女孩儿扑哧一声笑出来,赶紧捂住嘴巴:“先生,我们开业打八折,八毛钱一个小时,开机后十分钟开始计费。”

    这不难理解,让网管教会上网的人再开始计费,也体现出了网吧的人性化。

    “我玩儿一会儿,”巫山递过去一块钱:“给我开一台机器吧。”

    “先生,你自己开机就可以了。”小姑娘接过钱,笑眯眯地问:“您会开机吗?不会的话,我让网管过来教你。”

    “不用,我会!”巫山走到最近的机器,看到座位上标的是六号。

    网络行业刚开始,网吧里也没实行无盘。

    熟练地打开电脑,看着优美的视窗界面。他感到心旷神怡。

    另一个时空里,山姆的软件公司电脑桌面就是简单的线条。

    有鉴于此,巫山曾经说过一些加入中国元素的话。看来希望科技的人还是听进去了,桌面就有江南水乡的味道。

    桌面上的东西委实不多,我的电脑,我的网络,我的文件夹,我的游戏。

    哟!居然还有企鹅!

    点开一看,申请了一个账号。12356。

    看到申请的页面,巫山乐了,庭强公司。这不是老麻家的企业吗?

    记得有一次麻庭强和自己会面,埋怨说大头都希望科技占了,别人都只能做一些边边角角的事情。

    无意之中,巫山就说赚钱的东西多着呢。譬如即时聊天工具。进而以其为平台,开展众多的纵深业务。

    那时候酒量不大,喝得比较多,把企鹅的一些东西聊了出来。

    当时好像lisa拿着个本子在记什么,想不到就鼓捣出这个玩意儿来。

    既然能把企鹅植入到电脑里,想必远东肯定要给希望科技付出相当的利益才成。

    毕竟巫家人从不插手具体的事情,在希望科技掌权的大部分都是白人,他们可把朋友和利益分得清清楚楚。

    当然。财大气粗的麻家并不差这几个小钱。

    另一方面,又能看到以麻庭强主导的远东对自己的信任。自己说的话都在一丝不苟地执行,哪怕是酒后,也认为自己讲的是金玉良言。

    心里面顿时有了一丝温暖,好久没见到强哥,不晓得过年他们两家人是不是一起在粤南那边过的。

    刚想给他打个电话,界面上不停在闪烁。

    点开一看,哟嚯,有人加自己好友。

    刚才巫山在申请的时候,网名随便取了个天行健,想不到还有人添加自己。

    他点了个同意,却并没有加对方为好友。

    “你好!”巫山根本就没想,两个字打了出去。

    “你好,请问你是在巫县网吧上网吗?”网名为盛夏晚晴天的网友稍微过了一会儿才把字打出来。

    在对话框上,一直显示对方在输入信息,看来这是一个初学者。

    “你怎么知道?”巫山有些惊讶。

    “怎么不知道?”对方发了个鬼脸:“全国只有巫县才有网吧。”

    “是吗?”巫山的确感到吃惊,发了个惊讶的表情:“家庭网络不可以?”

    前些天看到京城的广告和开业,上面写得很明白,在全国的一线城市里电脑和周边产品同步发售,想不到巫县竟然享受了同样的待遇。

    至于网络电缆,国家早就秘密铺设好了。

    作为中国改革的发源地,巫县能首批使用电脑和网络,好像不那么难理解。

    看来,红池坝那边也给爷爷奶奶准备电脑,让他们慢慢学着用。

    别看两个老人年龄大了,好像对学着的新鲜事物都很感兴趣。

    这次回来,看到二老整天不打麻将,也不怎么出去逛游,巫山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有了网络和电脑,想必两位老人今后有活儿干了。

    当然,巫山充分相信奶奶和爷爷的人品,他们不可能冒充什么妙龄男女,在网上做什么坏事。

    “嘻嘻,”正在想着,对方的信息又发了过来:“我猜中了吧。”

    巫山没有答话,比了个强的姿势。

    “你怎么会上网呢?”盛夏晚晴天发了个笑脸:“一般人别说上网,就是开关机都不会。”

    这?巫山一愣。

    “呵呵,买电脑的时候顺便学了几手。”他迅即想出了答案。

    “哇,你号厉害。”

    “不,是好厉害!”

    “没什么的,”巫山故作谦虚:“我只不过比人先走了一步而已。”

    “诶?”他有了疑问:“你是哪儿的人?是男是女?干什么的?怎么也会上网?”

    这个问题的信息量有点儿大,他心里偷笑着等答案。

    “小山,你怎么在这里?”一声突兀地叫喊让巫山悚然一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489/ 第一时间欣赏领先四十年最新章节! 作者:巫山哥所写的《领先四十年》为转载作品,领先四十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领先四十年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领先四十年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领先四十年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领先四十年介绍:
外兴安岭,中国的!安南、暹罗,中国的!兰芳共和国?那是华侨建立的!为什么自愿加入中国?人家乐意!哈瓦伊,中国的!台岛、蒙古,噗,你说呢? 北极熊?揍!米利坚?拆! 摘自《巫山语录》 (已签约,本身就有五十多万存稿,放心收藏订阅。)领先四十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领先四十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领先四十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