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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山哥     领先四十年txt下载     领先四十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七章 巫山的枪

    列昂诺维奇这次没有驾驶,换成了廖涅奇卡。

    这个年代的苏俄,可不兴什么驾照不驾照的,你有摩托或者汽车,自己开着就出去了。

    廖涅奇卡平日里最喜欢骑摩托车,哪怕他们这个三轮车跑不了多快,他十分享受追风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抛在后面。

    当然,也不需要什么头盔,又不是大冬天的,现在和煦的春风迎面吹来,甭提有多舒服。

    “老大,刚才你为什么要止住我?”他经过今天的挫折,居然转性了,说话的时候,竟然把车子停在路边,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

    “狗咬狗一嘴毛!”列昂嘴巴一撇:“反正龙帮和贝加尔不是什么好鸟。”

    “上面不是还有契卡吗?”廖尼亚来了兴趣:“要不,让他们火并一场?”

    列昂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库普里扬在他心中,是个挥不去的噩梦。

    那时候他还是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员,亲眼看见那家伙活生生把一个士兵的脑袋给拧了下来,好似一点劲都没费。

    那个地方很偏僻,他离开的时候,还专门看了一眼列昂藏身的地方,慢条斯理地捡起那倒霉士兵的步枪。

    也许他知道,也许不知道吧,反正后来没找过自己的麻烦。

    当然,列昂诺维奇也不知道那看上去就十分阴狠的大个子,竟然是日后威震整个伊尔库茨克州的契卡老大。

    在苏俄存续短短的几十年里,特别是在斯大林和赫鲁晓夫时期,先是契卡。后来是克格勃,然而专政的执行人却是各地的士兵。

    列昂他叔叔的连襟。就是被几个士兵抓走的,再也没有见到过。

    所以。他看到了杀人的事件,也不想说出去,也许那些军人反过来审问自己呢。

    “行啦,兄弟!”他拍了拍傻大个的手臂:“今后我们就把目标盯准乡下,城里面的热闹,我们不再搀和,压根儿就没那个实力。”

    摩托车重新发动,廖尼亚终于恢复了一贯的神采飞扬,把车子的速度开到最大。

    这时。贝加尔黑帮的人正在朝巫山他们接近。

    车子里,一共就四个人,驾驶员鲍里斯,军师瓦列里安,帮会的第一打手维塔沙。

    弗拉西卡是一个惜命的人,信奉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身边随时都跟着维塔沙。

    “老大,你觉得十字军这两人是不是和我们目的一样?”瓦列里安打破了车子里的沉闷。

    “有可能吧!”弗拉西卡睁开眼睛:“没办法,城里的资源就那么多。我们也就偶尔欺负下外乡人。简直就没有收入。”

    说实话,这个年代的苏俄黑帮,普通的就像临时纠集起来的地?痞。

    后世猖獗的黑帮,什么抢劫、强女干、当街杀人、走私毒?品、走私军火。黑白混杂。

    本来,意大利的黑手党在世界知名,苏俄的黑帮后来居上。

    从而也说明了苏俄又这个土壤。政府内部与黑帮互相勾结,社会秩序一塌糊涂。

    要不然。普西金多强硬的人?今天乌克兰打架,明天加盟共和国闹独立。

    无论如何。今天的黑帮,还是像清朝初年中国的帮会,但组织可松散多了。

    就像弗拉西卡,要不是他能随时借来枪,在帮会里的地位都不稳固。

    城里面本身就没多大油水,白色笼罩的苏俄,武装力量尽管集中在边境,警察局的几条枪,也不是社会上的混?混们能够抵挡的。

    事实上,契卡也好,龙帮也罢,早就开始做生意了。

    这两个帮派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外面的人想象中那么复杂。

    龙帮能够把中国的商品倒卖过来,契卡就在当地销售。双方互利互惠,生意逐渐做到政府和军队里去了。

    这种模式,也是龙帮在苏俄大部分城市立足的基本思路。

    甭管白种人对黄种人如何不屑,他们的生活物资日益匮乏,需要大量从中国走私。

    巫从法一丝不苟地汇报着,巫山只是倾听,他对影子能在苏俄扎根还是很欣慰的。

    就算自己带着人,也不一定做得比他们好。

    他也给从法说了下在国际列车上发生的事情,让龙帮今后不要与那些臭名昭著的车?匪们合作,尽管明面上不一定再有。

    有了自己的警告,相信铁路局会有所改变,至少他们得给徐世友一个交代。

    塔尔这些人,早就想反抗苏俄政府,双方一直在保持联络。

    鞑靼人经过了历史上的几起几落,做事儿谨慎无比,就是巫山不叮嘱他们,也不会贸然起事,那关系着灭族与否。

    塔尔、图尔迪、哈孙和古夫,恭恭敬敬地肃立在一旁,他们也听不懂汉族,何况是巫县话?影子部队里的必学语言。

    只有尼娜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着,她只是想跟在自己的男人身边,早就失去了女汉子的气质,就是一个小女人。

    “老公!”她突然叫起来:“有车子过来啦!”

    嗯?众人目光一凝,看到远处腾起的灰尘,禁不住皱眉。

    以前,城里的黑帮隔三差五,就会到塔尔这里来打打秋风。

    除了龙帮和契卡,每个帮派都有份儿。

    本着不得罪人的原则,塔尔每次都会表示下,有时候是钱,有时候是牛羊。

    十字军知道了鞑靼人是龙帮罩着的,今后应该就不会来了。但其他黑帮呢?

    龙帮的人,除了经常和契卡做生意,平时和当地黑帮压根儿就没啥来往。

    总不可能龙帮专门派人在这边守着吧,毕竟城里的生意最重要,一不小心被契卡连皮带骨吞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是人员太少。目前的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哟!”车子一停稳,弗拉西卡老远就扬着手:“巫。你们龙帮也来鞑靼人这里弄点儿好处?”

    “回去吧!”巫从法面沉似水。

    他已经决定了,从此以后。保护身后的鞑靼人部落,至少在黑帮侵犯的时候,能出一点力。

    至于政治上的事情,暂时龙帮还没有这个实力。

    白种人对黄种人进行压榨,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巫,你在说笑话吧?”弗拉西卡脸色一变:“兄弟们的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你们龙帮吃香的喝辣的,难道不让我们揩点儿油?”

    “我从来不说笑话!”巫从法的脸色一如继往的冷清:“弗拉西耶维奇,给我个面子。麻烦你回城的时候,给其他帮会都说下。”

    刚才,他突发奇想。

    以前自己还是想当然了,为什么就不和其他帮派做生意?说不定还可以扶持一个能与契卡抗衡的组织来。

    毕竟一个城市里,一家独大,他们发展得更快。有了钱,万事都好解决。

    当有一天契卡足够强大,完全可以甩开龙帮。

    因为先天上的弱势,中国人在这里发展。招收成员没有其他苏俄帮会那么容易,更何况龙帮一直走的是精英路线。

    “那可由不得你!”他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弗拉西卡恨声说道:“我真还不相信你们龙帮能有多厉害!”

    在伊尔库茨克的分部,巫从法纵览全局。巫从兵负责财务,巫从和管理帮务,巫从喜专门做生意。

    外人不清楚他们的内部情况。但不妨碍大家知道巫从法是首领。

    今天看到他一个人落单,苏俄人根本就不把突厥族后裔放在眼里。

    弗拉西卡唯一顾忌的是巫山和牵着他手的尼娜。看到他们一直无动于衷,胆子也大了起来。

    “你真要和我作对?”巫从法一脸苦笑:“本来嘛。弗拉西耶维奇,我还准备送你一场富贵的,看来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旁边,维塔沙已经跃跃欲试,脱下外套,露出精壮的肌肉块。

    “慢!”瓦列里安是帮会里文化最高的,在大学专科念了两年。

    他抬手阻止:“老大,要不然我们听听巫说下?”

    “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维塔沙在一旁鼓噪:“我早就看这批中国人不顺眼了。”

    “要不先打下?”弗拉西卡有些为难:“瓦尼亚,你应该知道,这家伙落单的机会不多。”

    “即使有什么好处,你觉得东方人会白白的让我们占便宜吗?”

    “也罢!”瓦列里安叹了口气:“维塔沙,注意分寸,不要打得太狠。”

    巫从法冲巫山扬了扬眉,径直走了上去。

    “今儿就给你一个教训!”维塔沙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要瘦一圈的中国人,直接冲拳过来。

    巫从法左手一格挡,右手的勾拳打在他下巴上。

    不过,这家伙比廖涅奇卡经打,居然只是甩了甩脑袋。

    可惜,巫从法的一个侧踢已经到了,他啪嗒一声摔地上。

    旁边,贝加尔的另外三个人嘴巴里简直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

    维塔沙有多猛,大家都清楚。在中国人手上还走不了一招?

    “巫,我承认,你很能打!”弗拉西卡慎重地把枪从口袋里掏出来:“你再能打,快得过枪子吗?”

    一时之间,巫从法进退两难。

    他不敢保证能否躲得过子弹。

    “我来吧!”巫山轻声说着,一闪就冲到弗拉西卡身边,一眨眼的功夫,那支驳壳枪易主。

    “你们苏俄的枪多久没更换过了?”他咕哝着,手一抖,枪身分离,成了零件掉在地上。

    “从法,你今天没带枪?”巫从在口袋里左掏右掏,迅速组装了一把枪。

    确切地说,是一把迷你枪,枪身是硬塑料构成的。

    “这个的威力比你那把不会小!”巫山说着,轻轻拧了下,装上消声器。

    只听到“噗”地一声,二十多米外的一只田鼠蹦了起来,又摔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义军主导权到手

    作为标准的特工,巫山身上有把枪没什么稀奇。

    鞑靼人和哥萨克人、哈萨克人俱有荣焉,古夫和图尔迪他们过来,原本就是想把塔尔他们拉进自己的阵容,今后有个什么事情这边能有所帮助。

    到了这里,古夫父子现在已经对巫山心悦诚服,现在看到拿出了枪,更是高兴万分。

    “你的枪哪儿来的?”弗拉西卡黔驴技穷,尖声叫了起来。

    在现时的苏俄,国内经济哪怕再为紧张,老百姓始终是被奴役的那一群人。

    他们不要说有枪,就是能看到那也是天大的缘分。

    “你觉得呢?”巫山把枪在手里转了两圈,又变成了一堆塑料零件。

    弗拉西卡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他想去把变成零件的枪捡起来,又害怕走近。

    “弗拉西耶维奇,你的枪又是从哪儿来的?”巫从法揶揄道:“千万别告诉我,你的枪是在地上捡的,那样是在考验我的智商。”

    想不到,这小子平时沉默寡言,说出来的话能够呛死人。

    “那倒没有!”弗拉西卡面红耳赤:“我的枪是我叔叔的,我要拿回去!”

    “噢,原来是你偷出来的啊!”巫从法不紧不慢的说:“小心警察局逮你进去喝咖啡!”

    “你胡说!”这小子有点儿语无伦次:“我拿枪出来是经过我叔叔同意的,你少血口喷人!”

    “那你的叔叔就是职务犯罪咯,”巫从法仍然好整以暇:“如果你进去了。你们这个什么贝加尔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巫先生,您就别看玩笑了。”军师瓦列里安苦笑着说:“大家都在伊尔库茨克混日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次是我们不对。”

    “不是我找你们的麻烦。”巫从法摇摇头:“刚才本来就和你们说过,要大家一起发财,谁晓得弗拉西耶维奇非得要做过一场。”

    对于枪械,他也相当熟悉,把零件捡起来眨眼间安装上递过去。

    “里面就一颗子弹,你这个破玩意儿只有吓唬人呢!”他呵呵笑着。

    贝加尔的这四个人,终于知道,龙帮的人肯定经常摸枪,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熟练?弗拉西卡估摸着。就是他叔叔也没这么快捷。

    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异样,给自己的军师使了个眼色。

    “巫老大,咱也算不打不相识了。”瓦列里安的声音不大,稍微有点儿沙哑:“咱贝加尔不是什么大帮派,有啥需要的说一声。”

    “就是!”弗拉西卡也在一旁帮腔:“大事未必能帮您,小事儿没问题。”

    他突然发现,说软话好像也没那么困难,说完吁了一口气,感觉特别爽。

    自从组织了贝加尔这个帮派。平日里他都是趾高气扬,还没有这么憋屈过。

    这次小小的挫折,也让他明白了自己与龙帮和契卡的差距。

    “我真还有些事要麻烦你们,”巫从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你们可能不知道。在伊尔库茨克市面上卖的中国商品,都是我们的。”

    “这,”弗拉西卡只犯嘀咕:“不是说契卡他们垄断了吗?”

    “垄断个屁呀!”巫从法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突然发现还有女性在旁边。紧张地盯着尼娜,发现她根本就没注意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叔叔。

    “契卡有什么渠道?”巫从法循循善诱:“那些东西,都是我们从国内倒腾过来的。”

    “巫老大。您的意思是说?”弗拉西卡人又不笨,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请巫先生放心!”瓦列里安信誓旦旦:“只要您把东西交给我们,还比契卡做得更好。”

    贝加尔的人眼睛里都冒出绿光,尼玛,守家带地的,在城里做做生意,成天真的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那样的日子,光是想想都叫人心潮澎湃。

    “确实有这个意思,”巫从法点点头:“放心吧,你们和契卡的商品价格都一样。我今天晚上回城,到时候,你把你们的资料给我一份儿。”

    做生意必须要调查下,贝加尔的成员,他们都在那条线上有关系,这必须搞清楚。

    反正作为地头蛇,他们的关系网是越大越好,能与契卡对抗那自然是最好的。

    龙帮又不是慈善家,专门来援助苏俄人民的。帮会成员的日常开支,还需要有盈余,这些都考做生意得来的。

    “您放心,巫先生!”弗拉西卡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其他城区不敢说,在西城区内,什么工商税务,您统统都不要担心。”

    双方又简单地交流了意见,贝加尔的人笑嘻嘻地离去了。

    “叔,您觉着这么处理可以不?”巫从法看到这两口子一直都在听,没有插言的意思。

    等他们一走,他忍不住问了。

    其实,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你有依靠的时候,总认为不踏实。

    一旦有一天,需要自己独立去面对,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忙乱,接着就会井井有条起来。

    “如果想要在这里生根发芽,必须要有自己的渠道。”巫山言简意赅。

    巫从法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他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叔叔今后想要把这里纳入中国的版图,要不然,怎么可能说这话?

    太阳在中天,晒得人身上有些懒洋洋的。

    大家围成一圈,气氛很是压抑。

    “毫不讳言,鞑靼人、哈萨克人还有哥萨克人,今后都会造苏俄人的反。”巫山干脆挑明,趁机观察下他们的神色。

    可以这么说,只要有人稍微露出异色,他马上就会动手。

    尽管在这里天高皇帝远。除了什么事情,可以迅速回国。

    但自己来的初衷。那就全部泡汤了。

    塔尔本身就苦不堪言,尽管有个中亚最大的清真寺在这里。小猫小狗都敢来收取保护费,就因为他们是白人。

    听到这话,他喜不自胜。

    图尔迪的眼睛里露出亮光,古夫父子阴鸷的表情满是兴奋。

    看到大家都没有异议,巫山松了一口气。

    他的计划是这样的,在苏俄解体的初期,立马武装少数民族,随后,华人的武装。以雇佣军的形式,直接开过来。

    历史上的中国,国土被侵占甚至于灭国,最后都能把侵略者赶走。

    无他,炎黄子孙骨子里面都充满着反抗精神。

    历史上西晋王朝,被少数民族感到江南,尚有祖狄之流一心向北。

    五胡乱华,中原地区赤地千里。

    后来到了南宋,其实。现代人都走入了误区,认为是赵构及其继任者不愿意收复失地。

    南宋中后期,中国(仅指宋)的人口占世界人口的15% 左右,经济总量却占到了全球的75% 以上。

    打战。是需要花钱的。作为世界上最富庶的地方,南宋王朝肯定拿得出钱来打战。

    南宋之所以一直偏安并非统治者不愿收复故土,而是因为民间反对的声音太大。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民间之所以反对是因为担心收复故土后宋廷会增加江南地区的税收来扶植已被女真人严重破坏的收复区。

    说到底,整个宋朝对士大夫阶层确实优厚了点儿。正所谓刑不上士大夫。

    他们这个庞大的阶层,从土地上转而向资本主义萌芽方向发展。比西方早了不知多少年。

    真正说起来,乌拉尔一线,中国从古到今都没统治过,但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游牧民族,而他们今天成为中国的少数民族。

    作为现代人,一个重生者,巫山觉得把中国的版图扩大,是自己的历史责任。

    现如今,苏俄境内暗流涌动,各种势力都在酝酿着,不趁浑水摸鱼,真对不起魂穿了一次。

    当然,也不可能现在就发动,那肯定是找死。

    历来,世界各国都有攘外必先安内的说法。

    我们说过,苏俄本质上就是一个欧洲国家,真要有起义发生,说不定整个西方世界都会来帮着他们灭火。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因为苏俄的军队,都在边境上或者侵略其他国家。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政府可能不会太当回事,全国各地不满当局的人海了去了。

    那样一来,他们就不得不抽调边军来镇压,西方世界洗染不会袖手旁观。

    听巫山这么一分析,一个个突厥后裔成了苦瓜脸。

    “主人,我们先期可不可以买点儿枪炮之类的来训练?”古夫很不甘心。

    自从苏俄建国后,早先横冲直撞的哥萨克人,成了过街老鼠,不光白种人欺压他们,中亚各族也对哥萨克人没任何好感。

    “适当地可以找一些武器,”巫山扬了扬眉:“但是,不能操之过急。”

    “是啊,古夫!”巫从法叹了口气:“打仗打的是什么?那是钱啊。”

    “你说伊尔库茨克的那些个黑帮,为啥都混得不好?不就是因为他们没钱吗?”

    “看到刚才的贝加尔那一帮子人没?给了他们一块骨头,一个个恨不得把你当祖宗。”

    几个人在交流的时候,塔尔的小儿子胡图曼始终在旁边倾听着。

    至于他们家的老大霍列尔,就是一个不中用的人,好像是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还是怎么的。

    为了保密,大家都在用突厥语交流,尼娜也不明白在说什么。

    这一点,巫山非常自信,没有谁知道自己要来苏俄,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在这个时间过来。

    所以,只要不是苏俄的克格勃专门安排来对付自己等人,尼娜不会突厥语就很正常了。

    他们的特务机关,首先是要面对国外的,国内的少数民族语言,除非必要,没人来学。

    “主人,少主人,”古夫恭恭敬敬地说:“有一个地方有钱!”

    “啥?”巫山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勾勾地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无名宝藏

    “不瞒主人,我这里有一副故老相传的地图!”古夫说着,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残旧的羊皮。

    巫山有些好笑,怎么和武侠小说中宝藏的地图一样呢?好像一般的作者都描写成羊皮。

    接过来一看,他傻眼了,根本就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突厥语言,他能简单的交流,要是认字,那就有些勉强了,满打满算,不超过一百个单词,那还是因为他经常到牧区去视察的缘故。

    “对不起,主人,是我的错!”古夫心里一阵得意,站在一旁指着地图上的文字介绍:“这里说的是宝塔山。”

    “宝塔山?”巫山满是疑惑。

    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党长征后到达了革命圣地,那里有一个叫宝塔山的地方。

    也许其他地方有,但都没那么出名。

    “这地址在哪儿?”他都不知道地图是否正确地拿着,十分简略,根本就分不清上下左右,勾勾圈圈的字,看不大明白。

    事实上,既然是哥萨克人留下来的,他们的文化水平不高,能写出字来就已经很勉强。

    很简单的道理,老外学我们汉语文字,要是小学生写出来的,他们能认出来才怪。

    地图上并不复杂,看上去有点像是几座山峰,上面的线条成褐色,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书写的,有点儿年月了。

    “叫什么上扬斯克山脉,”古夫苦笑着:“这是我爷爷的爷爷还是什么人,反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

    “他们当年跟随沙俄军队东征。在大清国的土地上驰骋,都快到最东边了。”

    “山上随时都有当地的土著下来偷袭。结果到了一个叫富尔岭的地方,遭遇了强敌。”

    “消灭了一波敌人之后。当时一个部落的人只剩下两百多,死了三千多人,对方对全歼。在他们的营地里,发现了打量的金银财宝。”

    “后来,游骑发现了敌人增援的人,赶紧撤退,拿不走的全部销毁了。”

    “本来,他们回来后准备休养生息,再次假如东征的队伍。可惜。一起去的人再也没有了勇气,敌人的凶悍让大家不想再碰一次。”

    1689年8月22日,清、俄两国在尼布楚开始会谈。

    1689年9月7日,清政府全权使臣索额图和沙俄全权使臣戈洛文在尼布楚签订中俄《尼布楚条约》。

    条约内容以满、俄和拉丁文三种文字签订。

    条约明确划分了中俄两国东西边界,从法律上确立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流域包括库页岛在内的广大地区属于中国领土。

    清政府同意把贝加尔湖以东的尼布楚之地划归俄国。

    脑海里,巫山马上回忆起了相关内容。

    那个年代,外兴安岭还是中国的。

    古夫的祖先是沙俄的先遣军,入侵了还是大清领土的地方。

    其实,亚欧分界线以东乃至西边。自古就是中国的领土。

    但凡汉族人同志的时候,北方的游牧民族不断南下长城骚扰。

    历史上的辽国、金国、元代、大清,本身就是少数民族成立的国家,他们在其他少数民族的簇拥下。享受汉人的花花世界。

    清朝初年,当时叫做后金,人口满打满算才不到二百万人。

    以这么少的人口。来统治中原广袤土地,显然不现实。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先期征服了蒙古诸部,号称满蒙八旗。

    一方面。满清需要成吉思汗后裔们的帮助;另一方面,又防备着他们在战争中不断壮大,随时都在削弱他们的力量。

    真要是满族人来守护这里的领土,号称满万不可敌的满清军队,与新生的沙俄发动战争,其结果很难预料。

    在清朝统治者眼里,那么少的人口,来守卫着中华大地,本身就有点儿捉肘见襟。还要加上防范蒙古族的力量,显然不现实。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我们国家遭受了倭国的侵略,一个弹丸小国,能有多少人?

    国内的抗倭统一战线,明确了以空间换时间的战略,让小鬼子陷入人民的海洋。

    最后,倭寇的失败,就是占的地方太多,被撑死了。

    康熙初登大宝,民间的反抗力量仍然存在,对他来说,把广袤的土地丢给俄国人,纯粹就是甩掉了负担。

    这样一来,蒙古诸部北有新兴的沙俄帝国,南方有满族自己的武装,逼得他们不得不继续接受满族的统治,不敢有二心。

    听到古夫的话,巫山想了很多。这里原本是中国的,只不过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

    哥萨克人本身就是冷酷无情,他们能为沙俄军队所用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有什么好处就要自己占,要不然出去打战干嘛?

    摊到其他部队身上,结果可能是两样,要是大部队的沙俄或者苏俄军队去,估计打赢当地的土著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确定那些人是黄种人吗?”巫山也在思索,上扬斯克山脉,在看地图的时候偶尔扫过,属于外兴安岭。

    反正沙俄人把所有的土地,都标注了自己民族的名字。

    “万分确定,主人。”古夫点点头:“他们的战斗力实在太惊人,沙俄人损伤惨重,才派我们哥萨克人去的。”

    “据说,当年沙俄的指挥官说了,把那些土著全部杀光,所得归我们自己。”

    “他们本来想自己去发财,不想碰到了硬茬子,全军覆没,那指挥官也被我们的勇士灭口了。”

    “因此,知道那地方的,只有我们部落。”

    “不到一千人。准确地说,对方的人头包括妇女和孩子。只有八百五十三具。”

    这话说得巫山有些犯糊涂,在大清国还有这么厉害的武装?那也不会有一百多年过后的江东六十四屯和海兰泡惨案了。

    虽说哥萨克人是沙俄军队的附庸。那是因为西方人已经在使用火器,显然不是冷兵器所能抗衡的。

    “还有没有更详实的资料?”他有些措手不及,这边被沙俄占领都三百年了,中国的地图上显然看不到。

    要是在国内,很快就能知道哪一个省份哪一个地区哪一个县。

    一个处于前沿阵地外围边缘的地方,就有这么多财宝,以至于贪婪的哥萨克人几百年都念念不忘,那肯定不是小数目。

    “我父亲去世前说过,那里应该是一个金矿。而且储备量很大的那一种。”

    “因为我们缴获的东西里面,是直接的金矿石,要不然我们部落就一蹶不振了。”

    “正是因为有那批资金,才能回来后招兵买马,部落的力量不降反升。”

    “后来,追随着沙俄人的步伐,东奔西走,始终没有机会再去那片土地。”

    不管是沙俄还是苏俄,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战争的脚步。

    当初成吉思汗的子孙分封的一个小公国。能成为世界上领土面积第一大的国家,与这个民族对领土的贪婪息息相关。

    说也奇怪,他们居然把阿拉斯加卖给了山姆人,也许觉得那地方隔着白令海峡。实在是太远了点儿。

    再说了,一年的无霜期特别短,靠近北极圈。沙俄人在那里也是头大。

    苏俄境内的矿产资源特别丰富,这就是他们祖先一代代四处征战带来的福利。

    地方大了。这里没有其他地方就有。

    到了后世,他们的石油资源过剩。还和平中华那届政府签订了油气的交易。

    “你是怎么想的?”巫山这段时间不想回国,免得牵扯进派系的争斗。

    不管是哪一派,势必会争取自己的支持,别看级别不高,巫系已经在中国的政坛上崭露头角。

    如果他们愿意,自己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几百年过去了,那个地方还在吗?会不会被沙俄或者苏俄人占领?

    “我父亲的遗言中,专门提到那个地方。”古夫脸色也很凝重:“因为人迹罕至,当初也是凑巧到了那边。”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白种人后来没有发现?”巫山十分讶异。

    “应该没有!”古夫坚定地摇摇头:“去的路上,是一片沼泽地,夏天根本就没法过去。”

    “到了大冬天,他们里面的人不出来,外人就不知道里边还有人。”

    “当年也是事有凑巧,他们居然一小队骑兵出来,不知道干嘛的,反正是被我们追踪过去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今天怎么说了出来?”对方归附是一回事儿,巫山不是一个专横的人。

    他还是很想把哥萨克人绑到自己的战车上,未必没有驱虎吞狼的意思。

    你们想要地盘?行,趁苏俄内乱自己去取!

    对待这些人,恩威并施才是王道。

    “热兵器的年代,我们哥萨克的地位日渐没落。”古夫苍老的眼里满是落寞:“如果没有遇到主人,我也不可能讲出来。”

    其实,这个有点儿像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几百年过去,沧海桑田,也不知道那个地方还有没人烟。

    更何况,凭哥萨克人的力量,他们被苏俄政府圈定在那里,连大规模离开都不可能。

    “行,”巫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我们就去走一遭。”

    旁边的尼娜尽管不懂突厥语,还是有所察觉。

    “老公,你们是想推翻我们的国家吗?”她突如其来问了一句。

    巫山忐忑不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不期而遇

    北半球的夏天,除了世界屋脊和邻近北冰洋的那一带,各地好像一夜之间就热了起来。

    苏俄的地形,与中国相反。我们国家是西高东低,他们则是西低东高,由西向东,依次为欧洲平原,西西伯利亚平原。

    再往东,地势走高,为中西伯利亚高原,东西伯利亚山地。

    中国古代,这些地区中原人连名字也懒得想,统称为外兴安岭,意为兴安岭以外的地方,要知道,这里比半个中国还要大。

    从伊尔库茨克上车,要坐三天四夜,才能到东边的海参崴。

    没想到,刚从这里过去,没几天又折回来了,做的是慢慢悠悠的绿皮火车。

    尽管是一个站一停,但苏俄境内沿着远东铁路人口稍微密集,每个小站上下车的人都寥寥无几,感觉这火车应该是不赚钱甚至在亏本。

    白天,在车厢里不开着车窗,显得分外闷热,估计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还要稍微高一点。

    晚上,就关着窗户踏踏实实睡大觉吧,早晚温差还是蛮大的。

    一行五人,巫山带着尼娜、古夫、图尔迪以及塔尔的小儿子胡图曼。

    哈孙必须先期回去,不然,苏俄的户籍管理制度还是挺严格的,他们父子俩都没在,指不定那些监视部落的白人会闹出啥乱子来。

    至于塔尔族长,他本人还是非常想来见见世面,却更想为唯一有出息的儿子创造机会。

    图尔迪也不晓得是啥目的,兴致勃勃地跟着要来。以他克格勃的身份。但不大会引起苏俄人的怀疑,那组织的人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

    巫山压根儿都没想到。尼娜满不在乎这个国家的统治权归谁,原因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竟然是沙俄皇族的漏网之鱼。

    对于欧洲贵族来说,苏俄的列宁等革命者,就是彻彻底底的暴徒,他们根本就不讲究欧洲大陆贵族间的那一套。

    假如当年的拿破仑,他带着军队打下莫斯科的话,也不会拿沙俄皇族怎么样的,大不了就是赔款割地。

    这些当年的穷鬼,居然一点儿都都不讲规矩,把沙俄的皇族、贵族。一个个排队枪毙掉。

    内心里,她非常想有人来推翻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以报当年的一箭之仇。敞开心扉之后,两人的关系越发如胶似漆,分外恩爱。

    这列车厢貌似从上车伊始,就没有人上下,里面的人寥寥无几,差不多就成了专列。

    苏俄国内的老百姓一个个都是苦哈哈,好多连日常生活也难以为继。花一大批钱来坐火车,吃饱了撑的。

    尼娜当初去克格勃训练,走的是真正的专列,那个组织在苏俄境内。特别是小地方,简直就是霸道无比。

    即便是今天,她领导的青年近卫军在滨海边疆区混得比较糗。也没有任何组织敢于对她发难,天知道克格勃会不会报仇?谁都不能承受那结果。

    图尔迪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思绪万千,怎么和欧洛泰那年轻的官员如此相像?

    既然也姓巫。那可能有一定的血缘关系,神态举止很相似也就说得通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一定要抱住巫家的大腿,今后哈萨克人在新的义军里面,说话的声音才会更大。

    克格勃不收庸人,即便他是一个边缘不过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然普西金怎么会从千千万万个叛逃的哈萨克人中一眼相中他?

    也许是感应到他的目光,巫山回过头来灿然一笑:“怎么不去休息会儿?”

    外面是黑沉沉的天,过道里只有若隐若现的光。

    “呵呵,这些年来我在国外养成了睡觉少的习惯。”图尔迪幽幽说道:“当初兴致勃勃从国内叛逃,谁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我这人睡觉比较择床,在不熟悉的地方睡眠不踏实。而在苏俄,感觉不到半分家的温暖,随时都提心吊胆,生怕睁开眼睛面对的是刺刀。”

    本来几个人是一个包厢,图尔迪和古夫是多精明的人?拽着胡图曼隔得远远儿的到另一个包厢里,生怕惊扰他们两口子办事儿。

    “没事儿,有我在!”巫山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去休息吧,醒来之后会阳光普照的。”

    似乎他的说话有一种魔力,图尔迪打了个呵欠,睡意袭来,忙不迭告辞,到包厢里扭头就睡,分外香甜。

    别看巫山表面上镇静,心里很是不安,生怕被苏俄的人发现一点儿不对。

    说起来,一行人他的压力是最大的。

    中亚到远东,历史上依次为哈萨克汗国、卫拉特诸、喀尔喀诸部、使鹿部通古斯人、雅库特人、科里亚克人、楚库奇人和堪察加人。

    现在,好多民族都已经成为一个永久的历史名词,整个民族被灭族。

    这一切,都是苏俄人的祖先沙俄人造成的。

    哪怕大汉民族称这些民族为蛮夷番邦,也视作自己的一份子。

    在中原人看来,北方苦寒之地,蛮人们不通教化。假如他们想接受中原王朝的领导,炎黄子孙会敞开怀抱迎接他们。

    多苦多灾的黄色人种啊,当初他们是否中华民族的一部分,而后流落到世界各地生根发芽,遍及整个远东?

    包厢里,尼娜心结打开,这些天特别舒畅,早就发出细密的鼾声。

    早上醒来,就像他说的,果然红霞满天。

    到中午的时候,车子会抵达此次的终点雅库茨克。

    往南,是海参崴方向,往北,则是去勘察加方向。

    难怪即使是苏俄人,也不大愿意坐火车,车上的东西死啦贵。

    一瓶啤酒折合成人民币大概在两块钱左右。商店里才卖七毛,几乎三杯的价格。

    巫山不喜欢西方的饮食。一点儿也不喜欢。

    他是纯粹的汉族人,吃饭的时候。饭是饭菜是菜汤是汤。

    尼玛,几块面包,蘸着黄油,居然还要喝啤酒,也不知道这几个人今后会不会适应汉族的饮食文化。

    其他人巫山不清楚,至少尼娜很是喜欢。

    前些日子,经常在自己面前抱怨,和他在一起,都长胖了两三斤。

    俄罗斯女性。在中年的时候,就像他们做的面包一样,一点点面粉,发酵成一大块面包。

    特别是普通的老百姓,你很难找到不是水桶腰的,或许与他们的饮食习惯有关系吧。

    老是大鱼大肉,任谁都会发胖。

    餐车的人不多,巫山突然听到了一种有些怪异的语言。

    那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也不是他吹牛。只要在耳朵里面听过一次,再也不会忘记,这或许是重生带来的福利。

    他稍微注意了下,那是五个人。对周围的环境充满警惕,每一个人都时刻保持着警醒。

    当然,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就算自己背对他们,一言一行都逃不过自己的感知。

    五个人没有叫面包。而是一个人拿了一瓶啤酒,时不时低语一句。

    不过食物让普通的苏俄老百姓眼馋。赫然全部都是肉。

    他们好像是这种饮食习惯,大口吃肉,用刀子割下一大块往嘴巴里面一丢,嘎吱嘎吱地嚼着,然后猛灌一大口酒。

    图尔迪等人知道尼娜在自己心目当中的分量,对她分外尊重,让这个小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欢乐之中。

    因为这边的组合比较奇异,一般的白种人是不会与黄种人坐下来一起吃饭的。

    那五个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朝自己等人这边看了一眼,轻声说了句什么,所有人都往这边看。

    他们的动作轻微,好像就是不经意地那么一撇,巫山感应到这些人的眼睛里有好奇,可能更多的是惊叹于尼娜的美貌吧。

    五个人的年龄都差不多大,在三十岁上下,其中那个年轻的,约莫只有二十五岁左右,他看着尼娜贪婪的目光,把自己的背好似都给燃烧了。

    巫山并没有想把这个可爱的小女人圈起来的想法,面对世俗的羡慕嫉妒恨也就在所难免了。

    在餐车上,没有任何事发生。大家都吃完了,尼娜蹦蹦跳跳地率先站起来回包厢。

    在苏俄坐火车,至少有一点比国内好,那就是不会晚点。

    一路上错车的次数屈指可数,买车票时说的是十一点五十八到,早到了十一分钟。

    很凑巧,尼娜对雅库茨克比较熟悉,带着大家到长途客运站买票。

    这次的终点,是一个叫爱丹河为的地方。

    恩?那五个人跟了上来,和自己一行人的目的地一样!

    巫山浑不在意,就算一个个卢奇的袖子露出里面强劲的肌肉,要解决他们也是秒杀。

    这不是自大,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自信。

    徐世友别看岁数老大,仍然是个好战分子。

    每次碰到巫山,他都要切磋一番。

    要不是让着老爷子,他每次坚持的时间不会超过五秒。

    其实,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要让表面粗鲁实则精明的徐老爷子觉得两人水平不相上下,所有的动作必须拿捏到位。

    而从天山派里面出来,站在他面前,只要稍微显露气势,徐世友额头上的汗都流出来了。

    老人知道,他和自己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经常抱怨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他哪里明白,自己所会的,早已超过了中国武林武术的范畴。

    既然对他们不在乎,巫山还是随时感应着他们,因为大客车里也只有这五个人对自己的伙伴稍微有点儿威胁。

    爱河丹为,是满族语,意为野猪。

    颠簸了六个多小时,终于到了。

    还以为是多大的地方,看上去不过一个小村庄。

    这里唯一有一家旅社和饭店为一体的场所,住店的时候,五个人再次跟了上来。

    巫山一下子警觉,难道他们是什么组织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奴才和主子

    “怎么啦?”最知道巫山的,肯定是尼娜。

    其实,就是在餐车上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只不过没有问而已,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好奇心特别强的人,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做大事的人。

    他想说的,会明白告诉你。不想说的,自己也不会让人讨嫌去磨磨唧唧问东问西。

    “没什么,”巫山又感受一下那五个人,发现他们目不斜视,直接跑去登记:“可能是我疑心病有点儿重吧。”

    两人说话声音很轻,就像情人之间在耳语一样,显得很是自然,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

    “怎么回事?”那边,五个人当中那个最高大的,同登记处的人吵了起来:“刚才我看到别人给了你两卢布,你还说的包早餐。”

    “黄皮猴子,别给脸不要脸!”那大婶叉着腰,嗖的站了起来,感觉宽度和高度差不多。

    “怎么着?”想不到,出来说话的是五个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个,他看上去面色凝重:“还想和我们打架吗?你哪里是对手?”

    “还有,不许辱骂我们。你也不会比我们高贵多少,要知道,这里原本就是我们黄种人的地盘,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怎么着?”那中年妇女得意洋洋:“难道你们还想重新夺取政权吗?想得美,老娘第一个拿起菜刀砍死你们。”

    巫山在旁边看不过眼,轻轻捏了下尼娜的小手掌,让她去解围。

    尼玛。什么狗屁东西,居然侮辱黄种人。身材比水桶还粗也就罢了。声音象夜枭,听着特别刺耳。居然还骂人!

    “行啦!”尼娜霸气地打断他们的吵闹:“都少说几句。开门做生意,你还要管人家是什么肤色的人种吗?引起民族矛盾你负责?”

    “哪里哪里!”胖女人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满面堆笑:“就看不惯他们黄种人,连钱都没有,还想住店,你说让人生气不?”

    “你放屁!”起先那高个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在我们前面进店的人,你收两卢布还包括早餐,到了我们这里,三卢布一个人早餐自理!”

    “人家是老顾客。”胖女人眼珠一转:“我给他优惠一点,关你什么事?”

    “那我们呢?”尼娜眉毛一扬:“我们是第一次来,你准备怎么收我们的钱?”

    胖女人有些犯难,很是诧异地看着她。在苏俄人的眼里,像她这种人间绝色,自然不是普通人,总不能真收三卢布一个人吧。

    看样子,尼娜这边还有四个黄种人,说不定是什么大官的女儿在别人的陪同下到穷乡僻壤来办事。到时候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黄种人又怎么样?”尼娜回头两步,紧紧挽着巫山的手腕:“我老公就是黄种人,但我觉得他比大部分人都要优秀。”

    她一站出来说话,旁边的五个人都非常感激地看着她。特别是最年轻的那个。眼里更是一种炙热,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

    听到说我老公这三个字,他的脸色瞬间塌了下去。掩饰不住地失望溢于言表。

    “好吧,给这位高贵的女士面子。”胖女人声音里满是无奈:“给你们也按照老顾客的规矩。一人两卢布包早餐。”

    尼娜犹如打了一个大胜仗,骄傲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至于三个突厥族的随从。早就是她的粉丝,对主母的一言一行十分尊重。

    五个人还是非常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爽快地掏出十块卢布。

    “房间紧张,你们五个人挤一个房间吧。”乡下哪有啥客人?胖女人无非是想恶心一下他们:“三号房间,这是你们的钥匙!”

    啪的一声,把钥匙丢在地上,晒笑道:“哎哟,对不起,手滑了。”

    高个子还要说话,被年轻的哼了一下,自觉地把钥匙捡起来。

    等他们走了,尼娜目光炯炯地盯着胖女人:“老板娘,你这里生意这么好?看来税务的人应该在你这里多跑几次。”

    看出她对自己好像有所畏惧,干脆装一把。

    尼娜本身的智商就不低,能看得出这点很正常。

    “哪能呢?”胖女人苦笑道:“他们五个人,一看就是小地方出来的。这种人,没让他们在露天里住着就很不错了。”

    “我们这里房间有的是,四月十二号停的气,房间里在二半夜的时候外面的人住不习惯,觉得很冷。您多抱几床棉被进去。”

    看到巫山,她献媚:“人也分三六九等,就像您先生,一看就是高雅的人,哪能和刚才那五个猪猡一般?”

    “赶紧给我们办手续吧,”尼娜打断她的话:“外面今天累了,要两个房间。”

    两个人进了房间,本来想洗澡的,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浴室。

    她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前台问了下,说是农庄里面有一个公共浴室,要洗浴的话,几个人可以去包一个时段。

    老毛子的浴室,和中国这边是不一样的,里面有个小水池,旁边还可以蒸桑拿。

    五个人花了十卢布抱一个小时,巫山两口子先进去,出来后再让三个突厥族后裔去洗。

    说实话,古夫、图尔迪、胡图曼,他们都不是爱洗澡的人。

    不管怎么样,主母的话还是要停的,乖乖在外面等着。

    偏远农庄,一般少有人来,当地老百姓都知道浴池在那儿,也不需要路标。

    其实,这地方就在旅店的正背面。

    两口子在桑拿里面蒸着,尼娜浑身冒汗,她突然之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老公,你怎么身上一点儿汗都没有?”

    “是吗?”巫山还没注意,刚才在水龙头下面冲了下,皮肤表面和头发里面的水珠,早就蒸干了,但身上恁是没有出一滴汗。

    或许与自己最近功夫日深有关?巫山暗自揣测。

    在国内时,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哪怕坚持不懈练功,进展甚薇。

    没想到出来一趟,特备是和尼娜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十分放松和愉悦。

    谁知,竟然不知不觉吻合了天山派功夫的主旨,就像道教所说的清静无为一样。

    无为而无不为,自然而然,功夫水涨船高就上来了。

    巫山立马就想到了这点,心里满是欢喜,搂着尼娜进了水池里面。

    这小女人哪能不知道自己男人的心思?不顾身体疲惫,极力逢迎不提。

    却说五个人进了房间,里面只有两张床。

    “主子,我说您太仁慈了。”大高个愤愤不平:“凭什么让这些老毛子骑在我们头上?”

    他的目光,盯着最年轻的人。

    “别瞎说!阿泰!”另一个人打断他的话:“主子走的时候,皇上叮嘱再叮嘱,让我们一定不要在外面惹事儿。”

    “什么惹事儿?”阿泰脖子一梗:“狗一样的东西,居然敢骂人。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就直接要了她的脑袋。”

    “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主子摆摆手:“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出来,外面的世界和当年有天壤之别。”

    “天下,早就不是大清在正统时的模样。别说我们留守这里的人不会骑马打战,连必备的马匹都不够。”

    “再说了,真要有足够的马匹,你觉得凭着马匹和大刀,能与这些热武器抗衡吗?”

    他说着,朝起先对阿泰说话稍微年长的人拱拱手:“老师,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在不断教导我,让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主子,您这是折杀奴才了。”老师很是惶恐:“奴才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

    “当年我们俘虏的老毛子,你们都不愿意搭理他们,我觉得应该可以从他们口中知道外面的世界。”

    “天可怜见,跟着他们学的一些俄语,在外面还能派上用处。老师您就别再叫了,皇上知道,那不就要了奴才的命了吗?”

    “你们要是谁敢回去多一句嘴,我就打死谁!”主子恶狠狠地说:“记住自己的本分,别在皇阿玛那里乱嚼舌根!”

    旁边的三个人一听慌了神,齐刷刷跪下:“奴才不敢!”

    “老师,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发展?”主子的脸上说不出的焦虑:“到了北冰洋边,居然也能遇到土著。”

    “这么多年,连年征战,民生疲惫。”他连连叹气:“皇阿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非得要和土著争个你死我活。”

    “主子,”老师在旁边插话:“书上说,他们叫爱斯基摩人,但他们称自己是因纽特人,是北冰洋边的原住民。”

    “我一直在反思,当年我们女真部出长白争霸天下,以不到两百万人口,来统治争个中原,这策略也不清楚对错。”

    “事情发生了,后悔有用吗?”主子没有一丝不耐烦:“如今我们成了汉人口中的满族人,早就赶离了紫禁城。”

    他越说心情越糟糕,连跪在地上的三个人也懒得管。

    还是老师看不过,低声说道:“皇上偏居一隅,不了解外面的事情。今后一旦主子继位,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罢了,你们起来吧!”主子看也不看他们:“早些休息,明早还要赶路呢。”

    房间里面的灯光暗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爱新觉罗?济坤

    第八十二章爱新觉罗?济坤

    这一夜,巫山睡得相当惬意,并没有因为回到旅馆后的盘肠大战而疲惫,反而精神抖擞。

    看着睡在怀里的小女人,眼睫毛在一眨一眨的,估计是在做梦了。一个人晚上深沉的睡眠时间,也就两个小时左右吧。

    以尼娜的骄人体质,尚且不敌巫山的悍勇,他觉得自己在**方面好像比原来更加厉害。

    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下,他一个鲤鱼打挺,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这种举重若轻的感觉,让人感到迷醉。或许就是古代当政者老是强调侠以武犯禁吧,一个人功夫高了,好像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他麻利地穿好外套,悄悄关好房门出去。

    过道里没有一个人,一直到了农庄里的主要路上,才看到三三两两早起劳作的农民。

    据了解,苏俄的农庄与中国包产到户以前的土地政策差不了多少。

    在这里,所有的生产生活资源都是集体的,但每家每户有自留地,还相当不少。

    房前屋后的地方,都是自家的自留地。

    农庄里有白人,也有黄色人种,他们好像被边缘化了,房屋和土地都在农庄的边上。

    看到这个不熟悉的高大黄种人过来,那些白人只是高傲地瞟了一眼,昨晚也没多少人知道农庄里一下子多了九个黄人吧。

    也许是巫山的错觉吧,这里的农民不像巫县那边。对面相撞也只是简单地点点头。

    要是在巫县,大老远地两个人看到了,就会互相打招呼。

    另一个时空里。巫山记得就算相隔两三块地,农民之间也是大声地聊着天,累了的时候,还会走到彼此的地头田边,抽一袋旱烟。

    滨海边疆区那边,长青树种相对要多一点,而在这边。落叶的乔木却占了多数。

    刚过边境时,他注意到树木上面刚刚树芽展开,现在却早已成了大叶子。

    农庄的背后。就是山岭,也不知道山有多高,看上去绿树茵茵,一眼望不到边。

    林间有小鸟在叽叽喳喳叫着。看到巫山。也不会惊慌地逃走,悠然自得地跳上跳下。

    你还别说,苏俄人对环境保护就比咱国家做得好。哪怕在边远地区,农民们也不会对飞禽走兽随意捕杀。

    要在中国,隔老远鸟儿都飞得不见影子了。

    按照清风子的描述,在武功阶段,刚开始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阶段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如今又恢复到看山是山的阶段。

    巫山有自己的理解,他觉得不管山林还是世间的一切。都拥有着自己的生命和智慧。

    他甚至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到感觉到那些小鸟在说什么,连在树叶间停留的小昆虫,似乎都有自己的思想。

    要是有机会在这边居住该多好哇,在山林里面修炼,巫山能感知到空气中游离的炁比除了天山派以外的任何地方都要多。

    炁的颜色好像不尽相同,他只吸收那些看上去颜色鲜活的,有些死气沉沉带着灰色的炁,自动就用意识挡在身体的外面。

    本来精神就很不错,经过一会儿的修炼,巫山好似都想飞起来。

    意识里,那些欢快地炁在体内沿着固定的路线游走,有的上行,有的下坠,有的是红色,有的是绿色,还有一些黑色和灰色,他引导着排出体外。

    这时,巫山突然睁开眼睛,好像刚才身体内那些颜色灰败的炁被随手引导进旁边的无名灌木里,肉眼都能看出树叶瞬间在打卷。

    他露出苦笑,停止了修炼,因为体内貌似不能容纳更多的炁,好像都要溢出来一般。

    悠闲地顺着来路回去,那几个黄种人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自觉身份不对等,又低头干活。

    不管在中国还是苏俄,农民大清早起来,还是顾着自己的自留地,看来人性在中外莫不如是。

    当然,报纸上那些报道的他没亲眼见到,但钟大能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好久不见,也不知道那个倔强的老人是否还是像以前一般,拼命治理沙漠。

    他有些惭愧,这种大公无私的态度,自忖连他都做不到。

    猛然间,巫山抬起头,发现五个人当中最高的和最年轻的正迎面走来。

    “早!”那个年轻人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似乎给他打招呼是降尊纡贵一般。

    “早!”巫山微微皱眉,猛不丁用汉语来了一句:“会说中国话吧?”

    “会会一点!”年轻人脸上的神色相当精彩,早就失去了先头的从容。

    他说的汉语感觉就像比较生涩,给人一种不常说话的味道。

    “哪儿的?”巫山笑容可掬:“我在京城生活!”

    “是,噢,不是!”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尴尬:“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中国人,不知道这句话你懂了吗?”

    “哦,”巫山安然点点头:“我不一样吗?也会你们的俄语。”

    “其实,我也不是苏俄人!”年轻人说得顺畅了一点。

    原来是高丽人啊!巫山恍然大悟,挥挥手走过。

    等他走远,阿泰却噗通一声。

    “怎么啦,阿泰?”他的主子有些吃惊:“是不是病了?我们现在也只有赶回家里去招人看病,外面的苏俄人贼坏,到处都想占我们便宜。”

    “不是,主子!”阿泰贪婪地喘着粗气:“刚才刚才那人太厉害了。”

    “我就想看看他究竟有多厉害,能让一个如此漂亮能做我们主母的苏俄女人死心塌地得跟着他。”

    “那又如何?”主子眉毛一挑:“你给我记住了,少在外面给咱添麻烦!”

    “喳!”阿泰爬着站起身来:“但奴才更没有给您添麻烦,仿佛随意看了一眼,才知道他是我如今煎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有这么厉害?”主子大吃一惊,在家里始终厌武习文:“你都没交手,怎么可能知道这人会不会有你说得那么牛。”

    “主子,请恕我直言,他真深身不可测。”阿泰一翻身爬起来:“临走前随意看了我一眼,让我如坠冰窖。”

    “那得有多高的功夫?”小主子愕然失色:“难道我们的萨满大祭司都比不上他?”

    “主子!”阿泰嘴角露出无奈:“您怎么老是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神棍呢?不瞒您说,不管哪个祭祀在我面前,一根指头就可以收拾他们。”

    “至于刚才那汉子,我和他只有短暂的对视,那眼睛深不见底,现在却再也想不到他长什么样子。

    “住嘴!”年轻人脸上满是威严:“记住了,萨满他们始终对我们的事业兢兢业业,今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很简单,他父亲的儿子说多不多,但自己肯定不是最占优势的那一个。

    萨满代表的国教好像对自己兄弟几个不偏不倚,但他相信是人都会有感情的,长期和他们腻在一起,总会让萨满们对自己有所倾斜。

    “喳,主子!”在阿泰的记忆中,对方是第一次用这么冷酷的语言与自己讲话。

    别看这小子好像很浑,只不过他不善于动脑筋。

    但目前看来,在任何萨满与自己发生矛盾,相信自己的主子还是会偏向萨满那一方。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的对话巫山听在耳朵里,却什么都听不懂。

    什么时候,高丽棒子说话像这样轻声细语的?oppo这些也要日常用出来吧?

    当然,高丽文巫山一窍不通。

    回到旅社,图尔迪、胡图曼正在吧台面前的屋外走来走去。

    “古夫和尼娜?”巫山隔着老远,还是把声音送到两人耳朵里。

    “古老出去遛弯了,”图尔迪赶紧接话:“尼娜小姐从我们起来到现在都没见人影。”

    “好,我去叫她!”巫山往过道里走去:“大家吃了早饭就出发,最好还是买点儿熟食,也不知道路上还有没苏俄人的踪迹。”

    尼玛!巫山看到面包和牛奶就头大,苏俄人的食物真特么不是人吃的。

    不知道是因为这里太偏僻,胖女人他们专门做了个住宿免费供早餐来吸引顾客还是怎么的,旅馆谁还供早餐啊?

    要是上星的宾馆还差不多。

    说起来很好笑,巫山至今都没见到过苏俄人的宾馆,难道整个国家只有旅社没有宾馆?

    那小年轻带着人全部都走了,反正他回到房间,用意识扫了一遍又一遍,除开先期来住店的白种人和自己这群人,旅社里再也没有任何一个顾客。

    古夫从下了大客车以后,就很焦虑。你看,现在他还在那里咕咕哝哝说着什么。

    吃完早饭,巫山不得不买了些面包、矿泉水之类,怕自己这群人在森林里迷路,肉食的话大不了大些野味。

    在古夫的记忆里,这里的地名叫七里农庄,说是隔镇子里到这边有七公里路。

    大家都吃过了早饭就开始朝目的地方向迈进,竟然是自己早上锻炼的那一坐山里。

    爬上坡的时候,只有巫山他们两口子例外,其他三个人在后面呼呼啦啦喘粗气。

    “停下来!”巫山突然间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冲树林里面喊道:“兄弟,你们出来吧。方正我们的目的地一样!”

    “我叫爱新觉罗?济坤!”年轻人率先自报家门。(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满洲遗族

    现在已经早上**点钟,山间有风,可惜树林太密,只能听到树林外面白桦树传来沙沙的响声,场面一时间有些诡异。

    一个清朝皇室的姓名罢了,辛亥革命以后都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他不以为意。

    稍微感知了下,巫山发现济坤的身后,藏着那四个人,每人手上拿了一把弓箭。

    别看这小子站了出来,身后同样藏着一把弓,估计一言不合,对方的箭就要射过来。

    自己倒无所谓,旁边的四个人可没安全保障。尽管尼娜身手不错,面对这么近的弓箭还是没有啥抵抗力,只有受伤甚至死亡的份儿。

    “你过来吧!”巫山不喜欢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在众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瞬间就把济坤制住,让他面对他的同伴。

    “我数三个数!”他现在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还得把里面的人缴械才行。

    “在三个数之后,你们还没有放下武器,那就等着收尸吧!”

    “一!”巫山脸如寒霜,声音就像地狱里的催命符,在人的耳朵里炸响。

    “别数了,我们出来!”阿泰赶紧站起身来,脑袋上还带着草环。

    “你出来干嘛?”济坤甚是震怒,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丢人的情况:“退回去,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主子,我”阿泰不知所措。

    “你说错了!”巫山悠然一笑:“不管你是什么人,假如他们不把你的性命当回事,我马上就把你杀死。一个没有价值的人质不如毁掉!”

    “别呀!”阿泰着急了:“求您高抬贵手。千万别伤害我们的皇子!”

    说着,这个耿介的汉子竟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叩起头来。

    可惜,巫山不为所动:“被你这厮耽误了下。还有两个数,二!”

    “快出来!”阿泰目疵欲裂,跑回去“啪啪”打着其他三个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其他皇子间有勾连,但主子和我们一起出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皇上会饶恕我们?做梦吧你们这些蠢货!”

    这些人一听,真还是这道理,没想到平素憨直的家伙也能想得这么通透。

    尼娜早就知道自己的老公厉害,好像世界上就没有事情能难住他。

    “老公。这些是弓箭吗?”她啧啧称赞,一股脑儿把弓箭拿在手上。

    她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要是一不小心让他们重新获取了主动,那就真是阴沟里翻船了,不后悔死才怪。

    济坤眼睛一闭,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下才平等嘛!”没想到,巫山却放开了他:“大家都是中国人,何必整得非要你死我活呢?你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想不到。汉人里面还有你这么磊落的汉子!”济坤神色怪异,刚才他自忖必死。

    说完,恼怒地看着身后那三个家伙。

    他十分确定,对方的手在自己的锁骨上捏得紧紧的。连说话都有些困难。要是他们不出来,这人真就把自己捏死了。

    “请主子恕罪!”三个人对望了一眼,一个最瘦的站出来打了个千:“从今天开始。我呼布奇就认您为主。”

    另外两个人也赶紧打千,说着同样的话。

    “起来吧!”济坤想不到意外收了三个手下:“呼先生、伊泉、明山。你们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别的话我就不说了。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他们之间的交流,自然用的是满语,巫山他们大眼瞪小眼,压根儿就不晓得发生啥事儿了,只能感觉他们原本不是一伙儿的。

    不过看现在的架势,都投靠他了。

    想不到,自己无意之中还帮了这小子的忙!

    那精瘦的汉子,明显是个智囊型人才,额头特宽,一双眼睛随时都在滴溜溜地转。

    “额下是哪方的势力?”济坤是个做大事的人,安抚了手下,马上扭过头来。

    和刚才的灰败神色不同,此刻已是满面春风。

    “才刚我还以为是别人找了高手专门来对付我呢!”他的两眼狭长,却又不是三角眼。

    笑容十分得体,一看就是从小在家教极好的地方成长。

    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魅力,让别人不知不觉就会对他有好感。

    “我从不喜欢杀人!”巫山的心志坚定,怎么可能被他影响?

    “况且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何又要害你性命?是不是你自己亏心事做多了?”

    还不忘打趣一番。

    “人一辈子什么事情都会经过,”济坤不以为意:“至于亏心事自然做过,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性命,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好家伙,把亏心事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果然有一番气度。

    “额下既然不是别人派来的,那我就有些奇怪了。”济坤很是健谈:“据我所知,从这里往前面走,根本就没有路。”

    “我们国家有一个文学家叫鲁迅,”巫山哈哈哈大笑:“他说过: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是吗?”济坤很是惊讶:“想不到平凡的道理居然能总结成这么精炼的语言,不愧为文学家,有机会倒是要见上一见!”

    “啊?”这下轮到巫山不解:“你居然不知道鲁迅?要见他有些困难!”

    “也是啊!”济坤眼里露出惆怅:“在周原地区,相隔太远。”

    “他死了你都不知道?”巫山越发讶异:“难道你从来都不关注文学?”

    “也关注吧,”济坤摊摊手:“但我喜欢的都是史记、资治通鉴之类的书籍。”

    “不可能!”巫山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是中国人,也从来没到中国去过?”

    旁边的尼娜和古夫、胡图曼可傻眼了,起先那五个人说话自己等人听不懂也就罢了,可现在他们又开始用汉语。

    好在图尔迪懂,他在一旁轻声翻译着,可惜,他们对中国的文学什么的,一样是两眼一抹黑。

    “中国人?”济坤的眼睛望着南方:“算是吧。你说对了,我确实从来没去过中国。”

    “主子,”呼布奇既然认了主人,肯定要帮着出谋划策:“这位先生武力这么高,何不让他帮您?”

    “应该不会,”济坤低声回了一句:“他和我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人,不甘居于人下。”

    “怎么可能?”呼布奇愕然:“难道除了我们这里,中国人还有其他地方仍然有皇帝的存在?”

    “那就不知道了!”济坤扭过头,歉意地说:“对不起,让您看笑话了,同伴问一些事儿。”

    “没关系!”巫山摆摆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此别过。”

    “额下要去哪儿?”济坤有些糊涂了。

    既然不是派来的杀手,他们难道真要继续北行?

    “我们是根据一幅地图来探险的!”巫山也不妨直言相告:“再次申明,我们对你的性命没兴趣!”

    “地图?”济坤瞠目结舌。

    “不可能吧,足下?”呼布奇惊呼。

    “有什么不可能?”巫山拿出那幅羊皮地图:“这里应该就是昨晚我们的驻地。翻过这一带的山岭,估计也就快到了。”

    “快到了?”阿泰嗤之以鼻:“说的比唱的好听,不说那边不好过去,光是这几座山,没有三五天都过不去!”

    “翻过山去,一望无际的大沼泽,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走!”

    要糟!旁边的三个同伴齐刷刷看着他。

    “你们就是那里面的人?”巫山马上反应过来。

    “退下,阿泰!”济坤轻叱:“不瞒额下,我们确实从里面出来的。”

    难怪!

    以哥萨克变?态战斗力,在那个年代,估计也只有满洲铁骑才能战胜他们。

    那一战,满洲人虽败犹荣,对抗远多于自己的兵力,尽管全军覆没,还是让古夫他们的部落伤亡惨重,近乎灭族。

    “要是估计不错的话,那幅地图应该是三百年前的吧!”济坤的脑袋转得很快:“只有那一次,才有外人偶然到我们的地盘。”

    “难道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其他人去过?”巫山很是好奇:“你们那里总共有多少人?”

    “我们现在的总人口差不多四五十万吧,”济坤叹息道:“那是我们第一次和北方的爱斯基摩人爆发大战。”

    “至于这边,几乎不设防,几乎全部的军兵都派上前线了。”

    “啊?”巫山不解:“爱斯基摩人的战斗力这么强悍?”

    “说来惭愧,”济坤摇摇头:“他们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但是,我们也不得不坚守这块地盘,因为当年努尔哈赤大汉正是发现这里的宝藏,才被举为部落首领。”

    “可惜,这些人到了中原,贪图那里的花花世界,早就把大汉的遗训丢在脑后了。”

    “他们根本就不管我们留在这里的人的死活,任沙俄军队占领了南边。从此,我们就被隔绝在了冰天雪地的地方。”

    “后来有一天,几个沙俄的探险家到了我们的地盘,才知道我们后金终于灭亡。”

    “还好,我们跟着他学了俄语,要不然,出来就会被苏俄人抓住。”

    他像是在解释,又像在喃喃自语。

    巫山犹如在听天书,感到这故事太离奇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满蒙九旗不是八旗

    ps:  亲们,异常抱歉,昨晚太累,写完后上传了忘了发布,巫山顿首。不说了,睡觉,好困。

    小时候读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觉得那只不过是一个杜撰出来的神话故事。想不到在生活中真还有这样的地方,更为狗血的是被自己遇上。

    故老相传,满清有个龙脉,那里有很多人在保护着,或许说的就是济坤这些人?

    当然,里面的人应该不晓得这个传闻的,毕竟他们算得上几百年没有出世了。

    而大清朝在建国以后,对那批遗老不闻不问,或许存在着权利的分配问题。

    满洲留守的遗族,有点儿像太上皇的味道吧,毕竟在起兵之初,全靠他们提供钱财支持,还帮着练兵,再把熟练的士兵派上战场。

    所以,也就难怪皇太极以后的满洲皇室,对留守的人不再提及,也不担心他们出来。

    夏天就不用说了,遍地沼泽。大冬天的,这里比中国最北的黑省都还要冷,连出门都成为一种奢望,雪深过膝那不过是正常现象。

    “一直以来,你们都有自己的皇帝?”巫山难免很奇怪,两边都有的话,也就难怪了。

    双方既然敢称皇帝,肯定有支持自己的拥趸,到时候王对王,谁该对谁称臣?

    权力是把双刃剑,任何人尝到当皇帝的滋味,估计就再也不愿意下来了。

    初期的满清政府,还是风雨飘摇的,内有多尔衮为了维护皇太极的正统和其他觊觎皇位的人作斗争。外面还要征讨南明和各路义军余部。

    满洲人在这一点上比汉族人要做得好,不管内部有什么矛盾。不像汉族人一样,带起部队双方开战。整个你死我活。

    真要这样,本来人口就不多的满族早就湮灭在历史之中了。

    “没有!”济坤摇摇头:“努尔哈赤进关以后,对我们不再理会。因此,我们正皇旗的人也没必要腆着脸去找他来讨生活。”

    “既然他们跟着一起来中原花花世界的大多数人都支持皇太极,我们也没啥说的。当然,我们也不可能臣服他们。”

    “毕竟,没有我们在后面源源不断地提供兵员,收留伤员,皇太极哪有那么快就能占领中原?毕竟整个满洲人口也就二百来万。”

    “正黄旗?”巫山不由一愣。他对清朝的历史还是比较熟悉的:“清初,清太祖努尔哈赤第九子巴布泰列入。”

    “那你们是巴布泰的后裔?雍正十二年十二月,觉罗杜业理等十佐领也归属正黄旗,显然你们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后代。”

    “啊?怎么可能?”济坤苦笑着,貌似有难言之隐,不好意思说出来。

    “主子,要不奴才帮您说了?”呼布奇作为军师型的人才,自然要为自己的首领分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看?”

    “说吧。”济坤叹了一口气:“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我想皇太极的子孙压根儿就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他自己却不想说。往事尽管过去这么多年,想想就心疼,当年威震远东的大清朝。早已成为历史名词。

    可恨的是,皇太极的子孙们哪怕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也不和自己等人联系。

    或许清军入关以后,只有少数人知道还有一群满洲人在靠近北极的地方。仍然在翘首以盼,可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心照不宣地隐瞒了。

    随着知情人逐渐逝去,他们把这个事情当成秘密,带进棺材里。

    后世再也没有人听说过,只知道有一个虚无缥缈的大清龙脉。

    “足下贵姓?”呼布奇朝巫山拱拱手:“搞了半天,都还不清楚您的身份,是我们满洲人失礼了,望恕罪。”

    说着,一个长揖,腰都弯成了九十度。

    “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巫山失笑:“先生多礼了,我姓巫!”

    “巫先生可否知道我们满洲的历史?”呼布奇马上追问:“不才是说真正的历史!”

    “我能知道一些满族人都很不错了,”巫山哈哈笑着:“毕竟历史书都是你们满洲人书写的,我们汉人作为被征服者,没有知情权!”

    事实上,他也就知道努尔哈赤、皇太极等历史名人以及其直系亲属。

    要说满洲的历史,不得不说一个人,他叫尼堪外兰。

    他明朝末年出生在建州部加哈,从小就抱有远大的志向,他想挤进明朝官吏的队伍,当个封疆大吏,不然也想当个女真人的大首领。

    他借其住所地处明边的方便条件,小时候就向汉人学习汉语、汉文,并且读了许多汉人编写的典籍。

    稍大,就和父亲一起跑抚顺马市,卖马易货,长途贩运,从中攒钱。

    为了去抚顺城做买卖方便,便将家搬到离抚顺较近的苏克素浒部图伦城。

    到了20多岁时,由于他精明强干,又会笼络人心,因此当上了图伦城主。

    此间,发生了明廷派官军攻打建州右卫的古勒城,最终将城主王杲抓获,押赴京城正法的事件。

    尼堪外兰也看到王杲的亲家建州左卫指挥使觉昌安、王杲的姑爷塔克世为了保全性命,而暗中投靠明朝边官、升官发财的事实。

    他一面看到明朝的强大,认为王杲等反对明朝如鸡蛋碰石头,不知量力。另一面看到投靠明廷便能得到巨大的好处。

    所以,他处处巴结明朝边官,而瞧不起女真人,也看不起建州女真各大小部落的首领。

    建州右卫王杲死后,王杲的儿子阿台、阿海重新修复了勒城,还新建了沙济城、黑机革城。

    为报父仇。他们招兵买马,很快又壮大起来。并经常骚扰明边。

    阿台兄弟联合蒙古部落,预谋掠夺广宁、开原以及辽河一带。

    此事被图伦城主尼堪外兰侦知。他立即派人骑马到广宁报告给了明军。

    尼堪外兰当向导带路,城主阿台被部下刺死。

    是时,因明军围城,建州左卫都督觉昌安到城中营救孙女,其子塔克世进城寻找其父,两人也被困在城中。

    明军破城后,纵火烧房,觉昌安死于火焚,塔克世也被官军误杀。父子均死于战祸。

    这两个人,一个是努尔哈赤的生父塔克世,另一个是他的祖父觉昌安。

    所以说,敌人都是从内部攻破的,一次小小的战乱,让努尔哈赤对宗主国大明朝起了反心。

    历史就是历史,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不过,你说的这些与你们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巫山听得云山雾罩。

    好像另一个时空看过一部电视剧。他不看但瞅了眼故事梗概,结合呼布奇的故事,两者还能对应起来。

    他一直有看书的习惯,觉得电视剧又臭又长。明明十多分钟就能看完的剧本,磨磨唧唧,一整就是几十上百集。

    “大有关系!”呼布奇有摸胡须的习惯。不过,出来钱胡子早就剪光了:“因为我们的开国皇帝。就是塔克世的后人!”

    “努尔哈赤不也是吗?”巫山刚说出口就知道了答案:“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努尔哈赤的哥哥或者弟弟?”

    “对!”呼布奇郑重地点点头:“我们的开国皇帝。名字叫**新觉罗?舒尔哈齐!”

    他是清显祖爱新觉罗?塔克世第三子,清太祖努尔哈赤的同母弟。

    舒尔哈齐的早年并不好过,很早就随同兄长努尔哈赤出外谋生,后来又投奔到明朝总兵李成梁的手下当差。

    历经了生活的艰辛和征伐的残酷,在这种经历的磨练下养成了坚毅顽强、勇猛善战的品格。

    也只有这种从小受过苦的人,才会成就一番事业,能够创业守业。

    1587年,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称汗,舒尔哈齐晋封贝勒,地位仅次于他的兄长,成为第二号人物。

    后来,谋图分裂后金,被努尔哈赤幽禁致死。

    但舒尔哈齐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甘于引颈就戮?

    当即带着一些部下逃亡,不久东山再起,带着女真人和蒙古人的军队四处征战。

    说白了,他与努尔哈赤的斗争,不过是双雄为了争夺首领的位置。

    舒尔哈齐清楚地知道,后金还很弱小,这个时候只能大家的劲往一处使,才有可能不被明军消灭。

    阴差阳错之下,居然被他带着人寻到了一块从来没有人去过的地方。

    躲过努尔哈赤追兵的舒尔哈齐,不就和他大哥联络,坦言不再对首领位置感兴趣,只是想为满人的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要面对明军的压力,努尔哈赤听说三弟还这么牛,竟然拉了一支数万人的队伍,自然满心欢喜。

    从那以后,舒尔哈齐真正说到做到,为自己的大哥争霸天下源源不断提供支持。

    然而,努尔哈赤去世以后,皇太极通过一些列的权力斗争,成为建州女真新的首领。

    本身就对三叔隔了一层,毕竟又不是自己的父亲。

    刚开始对舒尔哈齐还是非常尊重,越往后来,随着满人对汉族军队的节节胜利,这个三叔的作用也就没那么大了。

    以战养战,汉族人在满人眼里不堪一击。

    甚至在紫禁城立国,也根本就没想过知会一声远在北冰洋边的三叔。

    “爱新觉罗?舒尔哈齐是正皇旗的旗主!”呼布奇郑重地说道:“估计努尔哈赤的子孙也耻于和我们为伍吧!”

    听到这里,巫山猛然间恍然大悟。

    历史书上经常说的满蒙八旗,而皇帝是九五之尊,九为数之极。

    原来是满蒙九旗!(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去满洲人驻地

    呼布奇的话,让巫山久久不语。满洲人曾经是大明朝的附庸,本来设想挺好的,用他们来抵御退出中原大地的蒙古诸族。

    不是满洲人太厉害,而是大明朝的制度已经腐朽到根子上。

    用文臣制军事,一群八股文满腹经纶的迂夫子,他们懂什么军事?

    宦官专权,锦衣卫和东厂监察百官,要当官还得先讨好那些没有卵子的阉货。

    不了解明史的人,肯定觉得宦官是最祸国殃民的了,其实不然,党争加剧了内耗,那些东林党人一样不是好鸟,只不过在士林间转去了偌大名声。

    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根本就执行不下去,无他,朱家皇室的人,是最大的地主,谁愿意自己革自己的命,那不是扯淡吗?

    派到关宁前线督师的袁崇焕,原本信心满满,看到一大堆屎尿屁,无法可想,根本没有与后金大部队野战的能力。

    军官克饷、士兵冒籍、上上下下贪污成风,除了满桂、赵率教、祖大寿等少数几个人的部队还稍有战斗力之外,整个关宁军根本就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转而掉转刀口,斩杀了同样受赐尚方的一镇总兵、左都督毛文龙,这不是一个很容易下决心的事。

    这件事的后果与卖给敌人的盟友粮食,或者在军队中带个喇嘛,那个严重程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不管毛文龙如何桀骜不驯,如何糜费钱粮,以官场的生态学来看。只要他毛文龙没有公然投敌,还站在明朝一边。作为辽东督师的袁崇焕就实在没有杀他的必要。

    也许当初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毛文龙就是那只鸡。关宁军的猴子们醒悟了,秀才也是可以杀人的。

    好像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直到李自成攻破北京,关宁防线不说固若金汤,反正没被满洲鞑子攻陷。

    “老公,你怎么啦?”尼娜吓坏了,怎么他就站在那里不言不动呢?

    “没事儿!”巫山晃了晃脑袋,冲济坤笑笑:“我总觉得在听神话故事呢,好像比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还要来得精彩。”

    “我有一点感到很是怀疑。为什么你们满洲人能轻易和明军作战,反而与装备各方面条件相距甚远的因纽特人拼得不亦乐乎。”

    “爱斯基摩人!”济坤严肃地纠正:“因为他们是这块大地的主人。就我所知,我们满清占领中原以后,汉族人不也一样在坚持反抗吗?”

    “那当然,”巫山肃然道:“涉及到亡国灭种,天天拖着猪尾巴当奴才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干的。”

    “猪尾巴?”济坤马上明白过来,他摸了摸浅浅的头发:“为了区别于努尔哈赤那一支人,我们早就割了辫子。反而清爽不少。”

    “你不理解的,”巫山淡淡摇摇头:“其实与山姆狗屁留发不留头没一毛钱的关系。汉人这么多,有血性的不在少数。”

    “说的也是。”济坤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爱斯基摩人在这里是主场,而且地形相当复杂。根本就不能和中原地区的地形相比。”

    越往北走,地形反而不是最主要的因素,或许寒冷才是最大的敌人吧。

    因纽特人作为土著民。早就适应了这里的气候,但满洲人扎根在此。几百年来半步不退,应该也能在这片土地上驰骋。

    或许。满洲的当家人不想彻底剿灭,一个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年代,孩子们也就慢慢失去了血性。

    时代在前进,建州人与世隔绝,他们也知道自己与外面世界的差距吧。

    假如自己的族人失去了血性,那整个民族的希望都没有了。

    不过很可笑的是,另一个时空里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支部落的消息?

    按理说,济坤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三百多年,起先就是一旗人,就算在战斗中不断消耗,民众的数量还是不在少数啊。

    然而,这些就不是自己需要担心的了。

    他回过头,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给大家轻声说了下。

    尼玛,要是人少,直接把人全部搞死藏宝带走。

    现在少说也是小几十万,就是勇猛如巫山,在人海里都会被吞得渣都不剩。

    图尔迪、胡图曼和古夫,他们一切都以自己的意见为准。

    “老公,我觉得蛮有趣的,”尼娜展颜一笑,四周的景物都黯然失色:“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既来之则安之,都走到这里来了,要不去看看?”

    “好哇,”巫山摸了摸她的头发:“要不然古夫肯定会很失望的,这是他们先辈在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至少也应该明白究竟是输在谁身上的吧。”

    “主人,其实无所谓的,”古夫摆摆手:“以前,我们哥萨克人很少和外面世界交流,总是以我为主。”

    “什么狗屁以我为主?”图尔迪失笑:“不过是一群夜郎自大的人,老子天下第一。”

    “呵呵,”古夫干笑着:“现在不是改了吗?真的,我对去不去看不再有啥兴趣。要是我们祖先获得了那批财宝,那又如何?”

    “古夫叔,您要这样好说话,咱两个部落早就成为好朋友咯。”胡图曼在一旁起哄。

    说实话,哥萨克人与鞑靼人同根同源,关系始终不怎么样,与哥萨克人的傲慢是分不开的,这是一个固步自封的种族。

    一旦有机会和外人在一起,这些人也不是那么难说话的。

    “巫先生,您决定好了吗?”济坤他们也在商量着什么,不过,他的俄语比较好,音乐知道这边在讨论什么。

    最主要是他的精力一直都在观察这边,一见停下来马上就过来问。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或许就是说的济坤这样的人吧,至少巫山自己都做不到。

    谁要是像起先那样侮辱我,大不了一死就是。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惜命。要不然,这边的人都处在他同伴的弓箭之下,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对,”巫山也不多话:“既然你们出来过,那就烦请头前带路吧。”

    阿泰并没有说假话,这里的路又难走又远。

    令满洲人十分惊讶,对方四个男的也就不必说了,那个姓巫的一招就反制了自己的主子,必定身手高强。

    三个少数民族,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奔波,能吃苦也就罢了。

    但你那不过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几天下来,不见她叫一丝累。

    好几次,巫山要背她,都被婉言谢绝。

    或许西方人就是这样的,汉族人能被人背着估计早就蹬鼻子上脸了。

    “主子,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这晚宿营,呼布奇再也忍不住建言:“难道您真准备把他们带到我们的根据地去吗?”

    “别往那边看,那个姓巫的太厉害了。”济坤脸色凝重:“那天你们也看到了,我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就被拿下。”

    “我的战斗力,自己心里有数,在全族里的武力值能排到前五,但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呼先生,还有几位,要不大家都想想办法?”

    “主子,不就是几个异族人吗?”阿泰满不在乎:“等他们睡着了,我们凑上前去一刀一个,怕什么?”

    “别吵吵,阿泰!”伊泉轻声呵斥:“主子,您觉得这人的武力,有族里的第一勇士戈尔哈厉害吗?”

    “戈尔哈算什么东西?”济坤心里说到这人心里满不是滋味。

    在族里,就是因为戈尔哈的武力强大,满洲人崇尚勇武,当他投靠自己的大哥济乾时,不少人也倒了过去。

    为何?不外自己在年轻时自恃勇武,找人家比试呗!

    受了侮辱不说,戈尔哈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向自己的手下败将服软?

    经过了那件事以后,济坤突然间就觉得自己长大了,鳝鱼谋定而后动,不再是一个凭借武力碾压的人。

    “说实话,戈尔哈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他还是忍不住说了:“那大笨熊除了能打架,跟本就没半点心思干别的。”

    “下次你们多注意下,就算一个小小的细节,他从来都做得一丝不苟。”

    “戈尔哈当前,我都敢找他挑战。而这个姓巫的?在他面前一站,要不用肉眼看,你都会怀疑是否有人在那里。”

    济坤这么一说,其他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主子说得对!”阿泰证实道:“偶尔冷冷看我一眼,就让我觉得惊恐万分。”

    “主子,我们看看这么办行不行?”呼布奇即便知道四五米处的那群人不会满语,还是刻意压低了嗓子。

    果然,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大家终于来到沼泽边。

    有没搞错啊?即便两个生命的长度加在一起都七老八十了,而且上一辈子最喜欢游山玩水,几乎走遍了全世界。

    他看到过沼泽地,与眼前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里一眼望不到边。

    用足目力,巫山才发现大概有三四里地的地方,才是另一边的岸边。

    夜幕降临的时候,明山拿出一艘平底小船,轻轻放在沼泽上,试试土变硬没有。。

    双方早就协商好,到时候也会带巫山他们去自己部落坐坐。

    而要度过沼泽地,只有等到晚上下霜了,沼泽才会稍微冻硬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大家准备前去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踏雪无痕

    天上无月有星,白天还有十多度的样子,晚上居然冷起来,好在巫山他们带的东西不少,给大家准备得很齐全,就是为了应付寒冷。

    寒风呜呜吹过来,应该是从北冰洋过来的风吧,皮肤瞬间就绷紧了。

    这几天的方向,一直往北。刚开始植物还不少,越走越少,晚上在睡袋里,尼娜得紧紧搂着巫山,牙齿还冻得咯咯直响。

    她现在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好像还是觉得冷,身子贴上来,恨不得钻进自己男人身体里面去。

    作为唯一的女性,又生得这么漂亮,难免成为男人的聚焦点。

    听到这些满洲人喉咙里发出的吞咽声,巫山也不觉有些自豪。

    天色越来越黑,气温也越来越低,天上的星星反而看上去更加明亮。

    尽管同在一个星空下,巫山随意瞟了一眼,却根本就找不准熟悉的星星的方位。

    “咯咯,还要等多久哇?咯咯!”哥萨克人都喜欢直来直去,古夫除了在自己的主人面前毕恭毕敬,对旁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尽力把话说得连贯,还是因为冻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还要稍微等一会儿,”呼布奇耐心解释着:“这里过去,都是平地,但根本就走不了路,因为被沼泽覆盖。”

    “而且,”他说得极慢,好像为了减少能量的消耗,也有可能是他的俄语不纯属:“接近清晨的时候最冷,我们也不能直接走过去。”

    “那你们是怎么过去的?”当地是年轻人,胡图曼忍不住发问。

    “这个。呵呵,”呼布奇的笑声因为冻哑的嗓子像夜枭一样难听:“也就一条小船。每次快速撑着过去,好冷。”

    显然。他不想暴露更多,刻意止住了话题。

    “胡图曼,闭嘴!”图尔迪的声音低沉,及时止住了他的话:“巫先生都没发话,你们一个个像什么话?”

    这一下,不光是责备了鞑靼族的小伙子,也顺带把哥萨克人数落了。

    尼玛,你都叫人家主人了,主人没发话。你在旁边得瑟鸡毛哇?难道哥萨克人说话是放屁的?一方面认别人为主,另一方面又不把他放在眼里。

    “少说几句吧,”巫山其实啥都没想,哥萨克人如今克制多了:“你们在睡袋里睡一会儿,他们要走的时候,我再叫你们!”

    哥萨克人是世界上最美组织纪律性的一个种族,古夫好了伤疤忘了痛,他早就想钻到睡袋里了,动作有些僵硬。还是很快钻了进去。

    其他两个突厥后裔互相望了望,默不作声进了睡袋。

    “老公,咯咯,你不冷吗?”尼娜却没有动。把巫山搂得更紧。

    “我没事儿.”他还穿着单衣呢,捋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肌肉。可惜表错了情,哪怕近在咫尺都看不清楚。

    “那好吧。”尼娜好像还心不甘情不愿:“如果你受不了一定记得叫我啊!”

    巫山没有说话,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从背包里拿出睡袋,把她撞了进去。

    他还从旅行包里找出四条毛巾,给每人把露在外面的头用毛巾包裹起来,只留下鼻孔出气,估计早上起来,鼻头又会像前几天一样红红的。

    做完这一切,他看也不看那群满洲人,自顾打起坐来。

    放出自己的感知,巫山信马由缰,一直往北。

    嚯!那边也是平原。不过有一个堡垒在那里,估计是满洲人铸成的,或许就是古夫的祖先当年与建奴们交战的地方。

    从这里过去到那头的堡垒,差不多有两百公里。

    咦,两百公里?连巫山自己都吃惊起来,啥时候自己的能力这么强了?

    那天在小农庄外突破之后,还没有这么随意探查过。

    曾经在城市里,最远的地方也就五十公里左右,那还得满头大汗,头晕目眩。

    一路上,确实人迹罕至,他还发现了几只动物的尸体,准确地说,是骨架,就那么躺在沼泽地里。

    不是说沼泽不能进去吗?它们的遗骨怎么会在这里?巫山百思不得其解。

    探索了下四周,才发现一些零零星星的木头,估计是跳跃着前进的。

    动物对自然界的危险最是灵敏,可能到了尽头再也不敢往前走,却又不想回头。

    这样的动物,这样的耐性,让巫山突然想起了狼。大约也只有狼,才能有这么大的耐性,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才饿死在那里。

    一幅画面浮现出来,在春天的时候,狼们在这里的小树丛找不到食物,一路行来,连松鼠都没发现几只。

    也不知道狼群是什么地方来的,居然到了这片沼泽地。

    不对!巫山大吃一惊,在动物骨架前方不远,大概一丈远左右的地方,几个洞口很是光滑,难道是水獭?

    我的天,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动物?那水獭洞应该还有个口子吧。

    探索半天,却没有再发现其他生命的迹象,只好把感知退了回来。

    他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刚才竟然忘了身边不远处的满洲人。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也不清楚济坤他们从啥地方拿出来几张厚实的动物皮披在身上。

    难道他们把这些皮毛藏在左近,刚才趁自己没注意偷偷找出来的?可能也只有这种解释了,因为那个嘴笨的阿泰又扛了三四张动物皮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非常有意思!巫山不一刻就发现了呼布奇刚才隐瞒的东西。

    那是一条似筏非筏的东西,上面摸了一层厚厚的在黑夜里也能感觉闪亮的东西,应该是动物或者植物油。

    不能不说,满族人哪怕不相信蒙古人的狼神。还是具有狼一样坚韧的性格。

    他们在靠近北极圈的地方,利用解冻期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大肆狩猎或者干嘛的,预备漫长冬天的食物。

    守候的金矿数量不在少数吧。要不然也不可能一个旗的力量,坚守了三个世纪之久。

    另一个问题就来了,在这里,他们的食物有限,人口数量肯定不能像在东北地区得到繁衍,有增无减吧。

    换而言之,满族人留守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不会超过十万人,不管他们狩猎的范围有多广。毕竟还有自己的天敌因纽特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想到这里,巫山不由苦笑起来,亏得济坤说话的语气那么真诚,还以为他们有五十万人呢,吃啥喝啥?自己早先好像走进了一个误区。

    接着,他又饶有兴趣地看着阿泰把那条小运输工具,轻轻推到沼泽地里。

    在推动的过程中,巫山发现了这种东西的奥秘,下面有一个槽子。两边是生铁还是什么的,反正乌不溜丢。

    当阿泰拿出桨片一样的东西,才让人恍然大悟。

    桨片在沼泽表面上一用力,马上筏子就飞驰向前。速度得相当快捷才行,要不然凭着筏子上人的重量,就能迅速压破冻面下沉。

    剩下的四个满族人。早就鬼鬼祟祟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往沼泽边上走。

    “主子!”一直到了筏子边上,呼布奇才轻声开口发问:“难道你对那个女人不感兴趣了?咱族里最漂亮的女人也比不上她的一根毫毛!”

    “爱卿。不是孤不愿意呀!”接近自己的部落,他拿出了皇子的派头:“那姓巫的那么厉害。我们压根儿就没办法在他眼皮底下把他的女人给骗走。”

    “呼布奇,别找麻烦!”伊泉终于带着机会反击。

    在族里,他早就对着自命为满族第一智者的家伙极不满意。

    “是啊,”明山隐约和他组成了同盟:“万一姓巫的暴起伤人,谁去抵挡?你还是我还是主子亲自出马?”

    “阿泰,你告诉大家这筏子能承受的最大值!”呼布奇理也不理同盟,兀自问道。

    “我们曾经最高的记录是九人,而且是九个成年人!”阿泰瓮声瓮气地说:“因此我们可以再带三个人,那已经是极限。”

    “也罢,”呼布奇摆摆手:“我们就再带两个人走,一个是我们的主母,另一个就是起先说话的老头。”

    “老头去不坏事吗?”明山自以为得计。

    “哼!”呼布奇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这样的蠢货,还敢和自己争夺主子面前的第一智囊?

    “老明,”伊泉叹了口气:“那老头合作便吧,不然在沼泽里面我们就丢下他。”

    “那剩余的三个人我们不回来接了?”阿泰脑袋迷糊,还没转过弯来。

    “阿泰呀,我们还过来接他们干什么?”伊泉对这个新任主子的铁跟班一直很是喜爱:“我们需要的其实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未来主母!”

    济坤也不说话,微笑着听大家辩论,他忽然插口说:“阿泰,我们把筏子撑过去,哪有力气过来再接人?”

    “那老头力气也蛮大呢!”阿泰不以为忤,瓮声瓮气地说:“他还可以帮我们撑着走!”

    “也好!”呼布奇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胡须:“那就让他帮着我们划,到了地头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几个人商议完毕,没想到,巫山这边根本就没有反对。

    看着筏子上的济坤根本没回头,拿着矿灯一样的东西在照射着前方,筏子让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出去。

    “巫先生,他们要不回来接我们怎么办?”图尔迪起先给了几次颜色,可惜巫山也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夜色中看不清楚。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好多问。

    虽然他如今不是仆从的身份,仍然把自己放在那位置。主人决定的事情,最好别多嘴。

    普西金那么难搞的人,他就能在那人身边游刃有余,执行力强就是很鲜明的特点。

    什么时候都少说多做,别反对你的上司,这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则。

    “来,”巫山不多言,丢出两双手套让他们戴起来,又用绳子把他们绑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边一个:“我们跟上去看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厚重的人影唰就飞进沼泽。

    “踏雪无痕?!”图尔迪大骇,他可听说过中国的功夫故事。

    但亲眼所见,还是忍不住尖叫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满族皇子的震惊

    这天气太特么冷了,图尔迪又是兴奋又是惶恐,在国内的时候,那时候还很小,听说汉人的武功高人有什么轻功。

    传说中,轻功的最高境界踏雪无痕,达摩那光头用一根芦苇也可以横渡大江。

    原以为传说就是传说,怎么可能会成为现实?图尔迪在哈萨克族人里面,也算是精英一个,年过高中,知道万有引力定律。

    不管什么物事,因为地球的引力,都不得不落向地球。

    他不经意间往地下一看,好像巫山的脚一直在贴着地面飞驰,偶尔接触下地面,也是轻轻一点,瞬即又飞了起来。

    胡图曼简直就当成神迹,尼玛,从今往后回家,就有得给别人吹的了。

    其实,这也是巫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是保持一定的神秘色彩是最好的。

    两个突厥族后裔,包括古夫一会儿都会看见,三人成虎,别人就会以为巫家的人都是武林高手,才能心悦诚服地听从龙帮的指挥。

    “我的天!”胡图曼惊呼起来,却发现声音在嘴里打转,根本就没传出去,被呼呼的风逼了回来。

    不经意间,三人早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木筏子,上面的阿泰和古夫正在使劲地把手里的船桨往地上点。

    “别说话!”巫山的声音在他们脑海里响起:“我想跟着他们,看看目的何在。要是被发现了,就起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图尔迪和胡图曼心头一紧,噤若寒蝉。不再言语。

    “稍微慢一点儿吧,”济坤裹着厚厚的毛皮。手往下面压了压:“沼泽早就冻实了,就是筏子停在地上也不会掉下去。”

    “主子。不行吧!”阿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万一天亮了就麻烦了,我们永远也到不了岸。”

    呼布奇暗自惊讶,这个新主子比起以前的大皇子不可同日而语。

    济乾表面上待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骨子里真把跟随他的人当做奴才和工具。

    前年冬天,爱斯基摩人突然袭击,他亲眼看见那家伙把自己的心腹手下乌呼图推在前面挡了一刀,把脖子都砍掉一半。

    后来战争胜利,看到乌呼图还没死绝。趁人不注意又补了一刀。

    济坤对阿泰的感情,很是真挚。这傻大个要在济乾的手下,不出一天就会被杀。

    直到此时,他才真心归附,不再有二心。跟着这样的主子,即便今后争位失败,一起赴死就好了。

    对这个憨人就这么宽容,难道会对自己等人差了?

    人有时候想问题,只需要换一个角度。就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结果。

    以前总觉得济坤是笑面虎,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跟着这样的主子后果不晓得多惨。

    这一次一路相随,大多时候还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待问题。真枉为满洲第一智者的称谓。

    “阿泰,你就听主子的吧。”呼布奇温言劝导:“刚才你怕那姓巫的追上来,拼命划桨。消耗了太多的力气。”

    “歇歇吧,老弟!”几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木筏自然而然慢了下来,明山挪过去:“我来划一会儿。要是累了你再来替。”

    能被其他皇子派到济坤身边来监视的,有谁会是傻子?

    今后要想在二皇子身边立足,阿泰就成了关键。

    “这位朋友,你也歇歇,我来划一会儿!”与古夫说话的时候,伊泉自然用的是俄语:“刚才你也辛苦了。”

    哥萨克人也不说话,把桨递给他,安静地站到尼娜身边。

    “主子,你觉得这姑娘做王妃真的是良配吗?”呼布奇看到济坤不时偷瞄这个人间绝色,再次确认。

    “我我也不清楚!”他有些惆怅,知道自己不管多么优秀,在她眼里永远也比不上巫山的地位。

    同时,他也不会觉得自己比她目前的男人厉害,只不过使了阴谋让他们分开。

    “主子,您应该清楚,生在天家,是您的幸运,也是您的不幸。”呼布奇完全进入军师的角色。

    “感情,那是什么?”他也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尼娜:“您即便把她收到房里,可能给她正夫人的位置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感情的东西,对别人也许有些浪漫,对您来说没有必要。”

    “我敢断定,只要您稍微透露喜欢老毛子的女人,即便曾经对您有好感的大臣,都会离心离德,您这又是何苦呢?”

    他说话还是很谨慎的,并没有说皇后什么的,毕竟目前他的身份就是二皇子。

    天大地大,回去后皇帝最大。别看这几个家伙与自己都在辅佐济坤,大家本来就是属于不同的派系,暗里明里捅刀子很正常。

    不管在公开还是私下的场合,在言辞上一定要注意,被别人抓住语病死都不晓得咋死的、

    而对二皇子规劝的话,给他妈几个胆子都不敢说出去,估计大家都还要和曾经效忠的王子虚与委蛇一段时间。

    真要把话带回去,二皇子的手段会让他们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来。

    “唉,呼爱卿,你说的本皇子又何尝不知道?”济坤眼睛恢复了清明:“爱新觉罗的身份,让我们不仅没有爱情,甚至连真正的亲情都没有。”

    “我的母妃,在生下我没多久就没了,奶妈在我断奶以后也不知所踪。”

    “不就是因为我不是皇后生的吗?”济坤语气激昂,把身上的毛皮一把拉开:“你们说说,我济坤比去的兄弟们差了什么?”

    “济乾、济吉、济祥、济天、济地,还是济琉、济玮,包括刚学会跑的济宏、济烈。谁比我更能干?”

    其实,他心里十分冷静。眼睛滴溜溜转,不住观察新归附的这三个人。

    “他们在干嘛。主母?”古夫感到莫名其妙,满洲人说话的样子很严肃,难道要对自己下手?

    起先他们让自己上筏子的时候,古夫总觉得哪里不对。

    现在才感到不妙,在远离主人的地方,自己好像有些害怕,在主母身边才能稍微感到一丝安慰。

    “几条无聊的狗随意汪汪罢了。”尼娜自始至终就知道济坤他们的注意,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太可怕。

    她轻声嘟囔着,也不清楚古夫是否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哥萨克人的俄语只能是一般般,和这些黄种人有得一拼。

    尼娜十分相信巫山,觉得不管有天大的困难,在他面前都会化为乌有。

    她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计划,反正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置于险地。

    让济坤很是欣慰,哪怕口头上归附自己还不到十天,他们依然在镇定自若地划着木筏,连手都没抖一下。

    置于呼布奇,再说认自己为主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个满洲第一智者从今往后会追随自己的脚步。

    不管是本意还是因为情势所迫,他这样智力超绝的人物,有自己的骄傲,不会因为形势恶劣反悔。

    “主子。您放心,有了老伊和老明的帮助,您的力量空前强大。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今后登大宝的人一定是你。”

    “那万一呢?”济坤还是要考察下认定的第一军师的智慧。

    “呵呵。主子这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们?”呼布奇镇定自若:“目前的形式,与初唐的时候何其相似?”

    伊泉与明山划船的手不由自主顿了顿。心里不由暗自感叹,真不愧是第一智者,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要是李世民不孤注一掷,发动玄武门兵变,李唐的走向天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

    在这支满洲人里,大皇子济乾从小就沽名钓誉,出去征战就是二皇子济坤的事。

    济坤始终想化解满族人与爱斯基摩人的世仇,从他带领军队开始,满洲人每次居然还有俘虏。

    以前战争一打响,遍地留下的都是尸体。

    不少大臣觉得二皇子心地仁慈,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人选。

    其他人像呼布奇之流,在暗地里哪怕是不同的派别,还是很赞同。

    真要把层出不穷的爱斯基摩人消灭,满洲人到时候还能剩下几个?

    双方都近乎灭族,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也不知道爱斯基摩人那边有没同样的心思,反正目前为止,还没有俘虏从那边回来过。

    事实上,济坤所带领的部曲最有战斗力,从来都是压倒性的优势,不管大战还是小战,就没有输过。

    反观大皇子济乾,曾经还觉得那人韬光养涵是一种策略,现在才感到他太自私。

    满洲第一勇士戈尔哈,就像三国时期的赵云一样,一流战将居然呆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安全。

    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罢了,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想的,还死心塌地为济乾出力。

    而且,大皇子他时刻问自己的主意,好像从不听自己的意见。

    “好啦,我去给那妞说说,不行的话”济坤说到这里,满眼凶光。

    “主子,这样才是我们需要的人!”呼布奇轻轻拊掌。

    “姑娘,事情可能有些麻烦,”济坤一点点逼过去:“不知道您有什么办法。”

    “说吧,”尼娜把身上厚厚的羽绒服又裹了裹:“不管什么事情,我们总要面对是不是?”

    “恩,我们到了对岸,可能没时间回来接他们了。”济坤耸耸肩。

    “小子,离我主母远点儿!”古夫本身就有敌意,马上拦在尼娜的前面:“要想对主母不利,先把我杀死。”

    “来呀!”他使劲拍着胸脯,因为衣服太厚发出噗噗的声音:“把刀往这里看,你古爷爷要是皱一皱眉就是你爷爷生的!”

    因为激动,他说话的时候,又是突厥语又是俄语,连旁边的尼娜都听得云山雾罩的。

    “孙子,往后面退!”古夫的情绪激动起来:“再往前挪动一步,就让你好看!”

    “噢?”阿泰欺上前来,拦在他们俩:“你准备来什么好看的?咱单对单!”

    “该死,你们这些人该死!”古夫破口大骂:“难怪主人说你们是狼崽子!”

    “姓巫的居然这么说我?”济坤的脸上瞬间垮了下来:“看来我们的想法是对的。”

    “阿泰!”他厉声喝道:“还不把他扔下去?”

    “主子,我扔谁?”阿泰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傻愣愣地问。

    “还能有谁?”济坤啼笑皆非:“那个不知死活的老家伙,难道真以为我们满洲人是吃素的?”

    “哦!”阿泰应着,突然一把就扛起了古夫,用力往筏子外扔出去。

    “啊?你们干嘛?”尼娜惊呆了,这该怎么办?

    没想到,古夫唰就飞了回来。

    “你们也太心急了,唉!”巫山的声音在筏子尾部响起:“不过,古夫你是好样的!”

    “你你”济坤说话都结巴起来。

    他的身子使劲抖着,不断往后退。(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济坤的屈服

    济坤惊骇万分,忘了在木筏上,虽然不停往后面退,本来空间就不大,只退了一步,就再也退不动了,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其实,是他心里对巫山有阴影。当初在小树林里,那么明显的优势,被他像鬼魅一样把自己抓做人质,这在济坤的心里是奇耻大辱。

    带领儿郎们作战,不是因为必须要一个皇子去领军,而是因为他想在皇位争夺战中先下一城,获得朝中大臣们的好感。

    绝大多数的时间里,济坤都养尊处优,在苦寒的北冰洋外围,尽管不能像中原地区一般锦衣玉食,各种条件还是蛮不错的。

    如果说在于戈尔哈的对战中落败,使得他真正成熟起来,那么在和巫山的斗智斗勇里,他已全盘处于下风。

    不管曾经的满洲九旗子弟有多么英勇善战,大清朝都灭亡这么多年了。

    他们长年累月在和因纽特人发生战争,就像古代的中国,一直也没停止过与长城以北的少数民族战斗,却没见有经久不衰的皇室。

    事实上,爱新觉罗家族不管是京城还是这里始终处于皇室的地位,本身就已到达极限。

    人类在封建社会的发展史,就是一个家族上台,被另一个家族带着人收拾下台的过程。

    如今的满洲遗民,他们处于内忧外患的状态。

    大臣和皇室有矛盾,这在哪个朝代都是免不了的。皇室内部有矛盾,不管当今皇帝爱新觉罗?宏源啥时候蹬腿儿,最终上位的人只有一个。

    不管是管内的清朝还是在外兴安岭北部地区的爱新觉罗氏。每个皇帝都特能造人。

    最著名的,要数康熙末年的九龙夺嫡。后来不管是电视还是电影上都不断去拍摄那个历史时期的故事。

    也许谁也不知道,济坤去单挑戈尔哈。只经过深思熟虑的。

    经常带兵作战,皇子之间对他戒心越来越大。当时,故作匹夫之勇冲出去,就是要给人一种鲁莽的假象。

    要不经过那一战,大臣们也有顾虑。

    经过两三百年的沉淀,一些家族发展得越来越大,有的甚至能与皇室比肩。

    封建社会里,别看影视里皇帝很威风,大手一挥人头落地。

    现实里。皇帝玩儿的就是平衡,不断去协调大臣之间的关系。

    如果因为一个大臣的地位功高震主,那也得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几千年的宫廷争斗,让一个个大臣比猴还精。想抓住他们的毛病,势比登天还难。

    大臣们也都知道一家独放不是春,一个扶持一群,逐渐有臣强主弱的架势。

    要不然,济坤专门跑出来干嘛?几百年没和外面的世界接触了,他想了解下当今的形式。

    出来后。让他大失所望,自己等人不过是井底之蛙。

    要不是因为自己等人跟着无意间探险的俄国人学会了俄语,而且穿的也是那些人的衣服,一到有人烟的地方就会被逮住。

    再说了。如今的苏俄也和满洲人的局势差不多,内忧外患,对户籍管理稍微松懈了些。

    否则。他们会在老毛子的底盘低寸步难行。

    就是看了一小块儿地方,就让几个土鳖大开眼界。只可惜,他们接触不了各地的高层。弄不到枪支弹药。

    返程路上,看到尼娜,简直就以为是上天给自己的礼物,想不到名花有主。

    那时五个人里,就只有阿泰一个心腹,其余的都是各个皇子派来名为观摩实则监视的人。

    不管怎样,也不会让一个皇子出来冒险。

    济坤信心满满地站出来,就是为了引起尼娜的注意。然而,他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反被当做人质。

    尽管收获了呼布奇等得力的手下,在巫山手上吃瘪就像心里的一根刺。

    每看到尼娜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

    处心积虑把她带走,在沼泽的另一边,巫山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如果不是多年韬光养涵形成的沉稳,起先上木筏的时候他都想高兴地跳起来。

    没想到,在稍微冻了一层表皮的沼泽里,巫山也一直跟着自己等人。

    “主人!”古夫这一刻的感觉,简直就是绝处逢生,双膝一软过了下去。

    刚才那一刻,他认为自己都死定了。自己身死不足惜,但主母可在旁边。

    要是尼娜有个三长两短,古夫都不知道自己改怎么会有脸活下去。

    不得不说,突厥人的后裔,大都心地实诚。

    就像这家伙,被巫山折服后,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尼娜有些意外,却并不有多强烈。在她的理解里,自己的男人是全天下最棒的,没有之一,什么困难在他面前都会迎刃而解。

    不过,她还是甜甜一笑,冻紧的皮肤,让笑容没有平时那么好看。

    “下来吧!”巫山冲自己的女人眨了眨眼睛,看也没看这群满洲人,把图尔迪与胡图曼解下来。

    “老公!”尼娜满心欢喜,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贴了上来,嗓子在说话的时候很是嘶哑。

    “冻坏了吧!”巫山干脆解开衬衫,把小女人搂在怀里。

    尼娜没有说话,把脸蛋深深埋在靠在男人胸膛上,好温暖!

    “姓巫的,要打要杀冲我来!”看到这一幕,济坤终于忍不住了,他血气上涌:“与他们没有关系!”

    “主子,您说哪儿去啦?”呼布奇呵呵大笑:“今日就让我们君臣共赴黄泉。”

    伊泉与明山不知所措,在巫山他们一说话,就不由自主停止了划桨。

    “主子,阿泰知道打不过他。”这愣小子也明白了形式:“能和主子一起死,那是我格楞家的荣幸。”

    “还有我!”

    “主子。我也是!”

    伊泉和明山不再沉默,满洲人的血性。让他们不再逃避。

    “他们又在干嘛?”古夫冻得都站不起来,干脆坐筏子上奇怪地看着这群满洲人,一个个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

    “还能干嘛?”尼娜觉得身上暖和多了,咯咯笑着:“在商量着怎么死呢!”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她对古夫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巫山一直没出声,淡淡地看着济坤。

    按照他对满洲人的仇视,这几个人干脆一杀了之。

    心底里,总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些人不能杀。

    “姓巫的。看到没?”济坤颇有些自豪:“这就是我们满洲的男儿!来吧,看你济坤爷爷皱不皱眉头!”

    “白痴!”巫山的眼光转为冷冽。

    “姓巫的,少在那里阴阳怪气!”济坤真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豪气:“我承认我们不是你对手,但你想杀我们还得费一番功夫。”

    说着,居然鼓起勇气,摆起了架势,想做垂死挣扎。

    “我杀你们干嘛?”巫山重重吁了一口气:“我不杀你们,假如这个筏子出不去,你们也就死定了。”

    沼泽也就表皮的部分冻上了。由于他们停止了划桨,筏子在渐渐往下沉。

    “啊?”连自诩为智者的呼布奇也想不通,不过还是颓然摇摇头:“没用了,木筏都下沉了一半。根本起不来。”

    听说可以不死,满洲人自然高兴。

    呼布奇的话,又重新把大家打入深渊。一个个脸上露出灰败的神色。

    北方的夏天,亮得比较早。

    这么一折腾。都快四点了。估计不到五点,太阳就会重新升起来。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四周在星光下越发模糊,最近的人都看不清楚。

    至于巫山带的这四个人,他们信心满满。

    古夫和尼娜是盲目地相信他有办法,图尔迪和胡图曼却是亲身经历了。

    他们之间的交流用的是汉语,也只有哈萨克人会中文。

    图尔迪轻声解释着,翻译着。

    “哈哈,该死的混蛋!”古夫最是高兴,从地狱到天堂的经历,让他现在都不敢相信。

    “你们是想继续前进还是回去?”巫山得征求下大家的意见。

    越往北走,天气越是寒冷。

    现在野外就冻成这样了,再过去不知道有多冷。

    “老公,听你的!”尼娜还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她身上度了一股炁过来,在四周形成看不见的圆球,让她再也不会受冻。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说话的声音圆润起来。

    “哈哈,我们无所谓!”图尔迪刚才一直在不停说话,这一笑有点儿像是老鸹,说不出的阴森。

    “图叔叔说得对!”胡图曼忙不迭回应:“关键就看谷叔叔,毕竟是因为他的原因,我们才有这次行程。”

    “别问我,”古夫苦笑道:“连我都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里面既然有认出来,那说明他们确实有宝藏在里面。”

    “看到这些蛮子的力气并不小,过去又怕遇到他们的族人。得,我还是听主人的。”

    听到这里,尼娜忍不住噗嗤一声下了出来。

    尼玛,你自己就是蛮人好不好?还叫别人蛮子!

    “那好,我们还是去吧!”巫山拍板了:“既来之则安之,到了这里不去看看,好像真有点儿心不甘情不愿的。”

    “你们俩还是像刚才那样吧!”他对图尔迪和胡图曼说道:“古夫,你干脆到我背上来。”

    三个大男人毫不犹豫,互相摩挲着绑好,最后的古夫干脆就趴在巫山背上,没曾想手冻僵了,又掉在地上。

    等他再次费劲地爬上背,尼娜踮起脚把他的双手捆在巫山的肩膀上。

    这一下,看上去有些壮观,他高大的身躯变得臃肿起来。

    至于尼娜自己,则重新依偎在自己男人怀里。

    “巫先生,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呼布奇一直在筏子边上,他的手探着,已经触摸到沼泽了。

    说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巫先生!”济坤这次肠子都悔青了,他毫不犹豫跪下去:“请先生救救我们,我相信您有这个能力。”

    接着,他右手指天:“我爱新觉罗?济坤今天要是被巫先生所救,从此奉他为主。否则必死鱼刀兵之下!”

    “主子!”

    “主子!”

    他的随从一个个惊呼起来。

    尼玛,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雄才大略的明主,这一下又要换人。

    那天在小树林里,本身是迫不得已,后来逐渐转换角色,真正把他当成自己的主子。

    这个姓巫的目前根本就看不出来究竟如何,只不过武力强大,看上去很是好?色。

    要撂在古代,那就是昏君的代名词。

    除了阿泰,谁都认为自己是当之无愧的人才,谁愿意跟着昏君?

    而且,目前根本就不晓得巫山的身份,要是外面一个比较厉害的老百姓,那这些个今后新朝重臣的脸面往哪儿搁?

    “不必多言!”济坤斩钉截铁:“巫先生,我现在就认您为主!”

    说着,竟然开始棒棒棒叩起头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情况

    呼布奇人称正皇旗第一智者,他心里最是复杂。

    看到才换不久的主子,却又找了个主人,那自己等人的身份是什么?

    至于伊泉和明山,要是油管线能看得见,脸上十分精彩。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人才,被辅佐的皇子,是爱新觉罗氏的福分。

    尼玛,这么一转手,不久成了报以奴才了吗?

    “起来吧!”巫山有自己的判断方式,确定这小子是真心的:“不过,主人之类就没必要了,也就你们这里还有皇帝。”

    “这”济坤刚才也是激于义愤,在正皇旗内部,他还是风光无限的皇子,但认一个比自己墙上百倍千倍的主人又有什么不对?

    “我是说真的,”巫山的脸上看不清楚,但语气十分严肃:“你也知道,我是中国人,我们不兴这一套的,不就是想活命吗?”

    这句话,说的济坤哑口无言,因为恰好说中了他的心思。

    原来是这样啊!呼布奇等人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对二皇子更是感恩戴德。

    为了自己等人的姓名,他竟然不惜下跪给别人当奴才,何等的心胸?

    就连阿泰也十分动容,他心思单纯,却并不是因为他傻,因为在主子身边,压根儿就用不着自己动脑筋。

    黎明前的黑暗,十分短暂,天空中居然有了一丝亮光。

    没想到,沼泽里也有生命,不知名的虫子发出难以形容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响亮。

    看上去十分滑稽,巫山左右手臂各垂着一个人。背上还背了一个,尼娜更是鸵鸟一样紧紧搂着他。也就她身上没绑,就那么挂着。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木筏已经陷入了沼泽,还在慢慢往下面沉,四周的冻土屑簌簌往筏子里掉落,满洲人吓得面如土色。

    也不见巫山怎么作势,只见木筏跳了起来,根本就不需要人来划桨,箭一样向前窜去。

    图尔迪与胡图曼不是第一次经历。其他人包括尼娜不顾寒风呼啸,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眼前这神一样的男人。

    靠近北极圈的夏天,早上来得好快。刚才只是一抹鱼肚白,转眼间太阳露出了一条边。

    那高大的身影,上身的衬衫扣子被尼娜解开,她紧紧贴着自己的男人,现在简直是迷醉。

    或许起先呼布奇对济坤的决定感到有些不舒服,现在却巴不得巫山是他们主子的主子。

    天可怜见。在正皇旗狭小的世界里,他们不要说看,就是听也不曾听说过这么神奇的事情,称之为神迹也不为过。

    那个男人的衬衫在晨风中烈烈凤舞。太阳光照在他身上,发出圣洁的光辉。

    济坤更是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携裹尼娜离开。是呼布奇等人的主张,何尝不是他自己的心思?

    在那时。他还有些心思与巫山一争长短,你的女人怎么样?最终不还是要跟着我过一辈子?想想都叫人疯狂。

    风水轮流转。很快就被打回原形。在死亡面前,他不是什么二皇子,只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可怜虫。

    为此,心思如九曲黄河般的济坤不惜磕头认主,只为了保命,又借机收拢了刚归附的奴才们的心。

    他知道,这样的奇男子,怎么可能被小小的正皇旗所束缚?应该翱翔于九天之上。

    现在,他知道自己赌对了,不管是巫山还是呼布奇,对他都不会有多少恶感。

    济坤深知,假如对方要自己的性命,比捏死一个蚂蚁不会困难多少。

    既然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意思,无视也罢,不屑也罢,至少命保住了不是?

    两个人之间如果相差不多,在视线的范围内,济坤还想争斗一番。

    现在怎么争?自己仰起头都看不到了。他这么想着,心情反而放松,也只有这么神奇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尼娜。

    一路上,大家出奇地都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那个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操纵木筏的男人,感觉没有接触地面,也就是说竟然飞了起来。

    这么快的速度,要是与微冻的沼泽接触,定然会发出声响。

    而如今大家耳朵里听到的,除了风声没有其他。

    巫山也没有说话,速度很快,他难得花心思用神念和众人交流。

    再说了,一个个都没有功力,即便说话,也会被呼呼的风声封堵在嘴里。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突破后的境界,只觉得天下虽大,自己无处不可去。

    上天入地太夸张,目前根本就不晓得究竟能飞多高,要是潜入海底,估计海水就会压迫得自己难受。

    心情畅快处,巫山不由一声长啸,却又暗暗自责,这么高亢的声音,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抗得了的。

    果然,一个个身边的人,都陷入短暂的失聪,只有尼娜因为自己的保护,还一无所觉爱怜地看着自己。

    飞起来可能难度真不小,借助木筏,他时不时接触地面,只不过轻轻一点,众人听不出来,那呲的一声自己听得清清楚楚。

    不能不说,济坤的才智还算很不错的。

    在他的预计里,到达北岸,太阳升起一段距离,借口没办法回去接。

    而晚上要过去,显然不现实,因为木筏只有一趟的时间,还相当紧张。

    冬天?到了冬天还搞不定这个女人?

    时间过得好快,好像是一瞬间,却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反正大家定定神,发现已经到了实地上。

    至于沼泽,好像都有些看不到了。

    “下来吧,”巫山先把身上的人绑的绳子之类解开,又宠溺地拍了拍尼娜的脑袋:“还没抱够?”

    天气实在太冷,图尔迪与胡图曼感觉就像在暴风雪的天气里一样。

    五个满洲人到现在也没从惊骇中平静下来,那些所谓的萨满也好,喇嘛也好,吹起牛来一个个牛皮吹得当当响。

    反正到目前为止,他们表演的范畴,不外是油中取钱和嘴里喷火那些,长期就是那几套,看着看着也就厌了。

    哪有巫山这次来得震撼?带着一木筏子人凌空飞跃,可不是小小的障眼法能比拟得了的。

    “到了?”只有古夫,他既然认定了主人,那决定就是盲从的。

    别说带一木筏子人,就说把地球带起来飞他都深信不疑。

    “你说呢?”图尔迪现在才缓过来,说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利索,给了他一个白眼。

    “哈哈,主人本来就是真主派来的!”古夫从木筏子里站起来,使劲搓着手。

    真主?听到这话巫山哭笑不得。

    伊斯兰害人不浅啊,洗脑从娃娃做起,一代影响一代。

    他也没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没必要去干涉。

    当着家伙叫自己主人的那一刻起,巫山就知道哥萨克人一旦作出决定,不会反悔的。

    如果自己拒绝,说不定他还会自杀。

    像济坤这种人,哪怕处于绝境,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如果他叫你主人就当真,那你就上当了。

    “这个,”济坤突然发现自己不好称呼了:“恩”

    本来八面玲珑一个人,脸皮也蛮厚的,他从来还没遇到这种情况。

    起先在沼泽里叫了人家主人的,现在反悔不好,不反悔到了自己的地盘开不了口。

    “主子,巫先生本身就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呼布奇很快就解除了他的尴尬:“刚才他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对对!”伊泉也在一旁转圜:“主子,在外面心里面,你和巫先生都是可敬的人。”

    “巫先生,大恩不言谢!”济坤双手抱拳:“今后有小王能帮的上忙的,请尽管开口。”

    “你不是皇子吗?”巫山眼睛一凝。

    “顺亲王是我正皇旗的和硕亲王!”明山说话的时候胸脯一挺。

    这家伙话语不多,性格比较阴,但每次说话都恰如其分不逾矩。

    和硕,在满语中是“国家、一方”的意思,和硕亲王为满洲宗室最高封爵。

    和硕亲王,简称亲王,满洲宗室和蒙古外藩爵位的第一等爵。

    宗室唯皇子、皇兄弟可以获得此爵位,宗室爵位共分十二级,和硕只授予爱新觉罗的子孙们。

    亲王的种类比较复杂: 分满族和非满族,分铁帽子王和非铁帽子王等等。

    满人的九旗正统子弟才可以做亲王,他们的很多亲王并不姓爱新觉罗。

    随便列举一个,比如顺治的第一任皇后娜木钟的父亲,就是一位资格的蒙古族亲王,姓博尔济济特。

    和硕是满族皇室的十二爵位之首,而且他们的亲王很多,把和硕略去显得对宗室蕃王不够尊敬。

    “顺亲王?”巫山在这家伙貌似谦卑的脸上一转。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在满人中,能当上皇帝的不是庸人,给二皇子的封号为顺,就希望他顺从今后的皇帝。

    换而言之,他不希望二皇子来继承大宝。

    “巫先生也看出来了?”济坤自嘲地一笑:“也是,您是多么睿智的人。”

    “哈哈,”呼布奇不愧为智者:“登上那个位子,文治武功都需要,主子您现在都不缺,只是圣上怕引起兄弟阋墙而已。”

    正在这时,一队骑兵呼啸而至,手中的弓箭很明显对准自己这群人。

    一见为首的人,济坤神色大变。(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正皇旗之乱

    “戈尔哈,你要干什么?”呼布奇不待济坤发话,厉声喝道。

    “呼先生,你快过来!”戈尔哈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反贼济坤,我奉皇上之命,特来取你的性命,还不束手就擒?”

    “大胆!”伊泉厉喝一声:“天家之事,何时让你我这些外臣参与进去?”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明山也不甘示弱:“二皇子殿下英明神武,皇上怎么可能下这道命令?赶快放下武器,和我们面见皇上!”

    只有阿泰没有做声,但仅仅攥起来的拳头,可以说明他心中的愤怒。

    在正皇旗里,戈尔哈被人称作是第一勇士,二殿下身边的阿泰顺势叫做第二勇士。

    这么多年来,两人从来没有真正比试过,两边的主子都知道,如果让贴身心腹赤膊上阵,那就意味着兄弟俩已彻底闹翻,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岭北关守将博济何在?”济坤并没有乱了阵脚,高声呵道:“赶快出来见孤!”

    巫山他们一起过来的五个人,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其实,不管满洲人内部出现任何骚乱都与大家没有关系。

    凭借巫山的功夫,在戈尔哈下命令之前就能迅速干掉他,然后带着众人飘然而退。

    “老公,这些人就是你说的满洲人?”尼娜很是兴奋,眼睛睁得大大的,只希望两边赶快打起来。

    在本质上,她就是一个孩子。小时候在父亲的庇护之下长大,尽管母亲的离去让她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托关系进了克格勃。再又回来接手青年近卫军。

    几年来,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今。终于有了依靠,尼娜恢复了小女儿的神态。随时不再需要自己拿主意。

    满人的语言,和汉人的差别很大。

    另一个时空里,哪怕巫山不喜欢看清宫剧,偶尔不经意瞅一眼。

    里面老是皇阿玛之类充斥着荧屏,真实的满语,压根儿就不一样。

    巫山自认为在语言天赋方面还不错,尽量去听,却颓然发现,根本就听不懂。

    “对呀!”他加固了下笼罩在她身上的保护层:“怎么了。没看到代表他们身份的猪尾巴?那也是真正的满洲人,也有可能是汉族人转变而来的!”

    他说的话是有依据的,当初不少汉人,有些是自己逃到关外的,有些是被满洲人携裹来的。经过这么多年,他们已经变成满洲人。

    所谓的民族融合就是这样来的。历史上,在中原地区,有不少少数民族。

    有的是原住民,有的是迁移到中原繁华地区的。有的是少数民族入侵遗留下来的,方式不一而足。

    中原地区的繁华,是现代人所不能了解的,就连阿拉伯人也在这里流连忘返。从而诞生了我国五大少数民族中的回族。

    但现在,你看中原的土地上,除了回族成为一个自治区。其他各族是否还有半点踪影?

    “对呀!”尼娜眼睛一亮:“你不是经常告诉我,家乡附近生活的原住民是满族吗?他们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脑袋后面有根猪尾巴。”

    “应该是正皇旗不想与入主中原的人一样吧。”巫山沉默了片刻。给出了答案。

    他说的虽不中亦不远矣,真实的情况差不多吧。第一任皇帝割发发誓。永不与中原满洲人往来,上行下效,就成了今天的情况。

    他还待再说话,却被济坤的那一声怒吼打断。

    “二皇子殿下,我奉劝你还是省省吧!”戈尔哈呵呵大笑:“博济竟然敢违抗命令,被我斩杀,现在不知道你还想出什么幺蛾子!”

    “戈将军,”济坤也是提得起放得下的枭雄性格,当即吁了一口气:“我是正皇旗的和硕亲王,凭你好像没有资格让我死吧!”

    “对,戈尔哈,你应该把圣旨拿出来!”呼布奇暗道惭愧,自己身为智者,居然忘了这茬。和硕亲王和不是一般人能指挥得动的。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皇帝要加罪,还必须经过宗人府,那群人连皇帝的账都不买。

    “那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戈尔哈阴狠地看了一眼呼布奇:“这是皇帝陛下的手谕:碰到爱新觉罗?济坤,斩立决!”

    “哈哈哈哈!”呼布奇突兀地笑了起来:“戈尔哈,要是我没料错的话,这手谕是大皇子殿下的吧?”

    “对呀!”济坤对围着的士兵劝解道:“诸位都是我正皇旗的勇士,怎么和一个乱臣贼子沆瀣一气?放下武器,等我回宫奏明陛下,免你等的罪!”

    当年古夫的先辈人贡献的地方,被正皇旗的人称作岭北关,那是他们到达这里筑就的第一个关口。

    随着往北极圈的深入,外围有广袤无边的沼泽,关隘渐渐失去了作用。

    和鞑靼人的战争之后,又在岭北关加强了戒备。几百年过去,却没有任何险情,岭北关又松懈下来。

    再后来是苏俄的探险家出现在这里,济坤趁势让自己的心腹博济来守关。

    戈尔哈是来抢班夺权,阶段二皇子的归路。反正都在正皇旗的统治区域内,带的人也就十个八个。

    很明显,跟着他一起出关的人,大部分都是原先镇守岭北关的士兵,听到喊话纷纷动摇。

    “别听他的!”戈尔哈气急败坏:“爱新觉罗氏啥时候守过承诺?”

    尼玛,这句话说出去,他就知道坏菜了。

    济乾对自己并不好,只不过需要在外人面前树立一个知人善用的清明形象。

    事实上,把勇于作战的戈尔哈禁锢在身边,本身就是济乾的败笔。

    多年来。他表面上唯唯诺诺,心底里把爱新觉罗氏挨个儿骂了个遍。

    外面世界。没有影响到这一块飞地,依然是封建社会的思想。

    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环境里。他这一句话简直是大逆不道。

    不仅岭北关的将士纷纷放下武器,连跟着一起来的士兵也对他怒目而视。

    济乾不会相信任何人,在派来的人里面,自然有制约他的人。

    “拿下!”一个声音断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原来是你,天松子!”戈尔哈颓然把紧握的长枪垂在地上。

    萨满教和喇嘛教,并列为正皇旗的国教,这人是远金顶门现任萨满教主福原的大弟子,一身武艺深不可测。

    “罢罢罢!”戈尔哈也是刚烈之人:“可惜我生不逢时,天生是济乾那贼人的包衣奴才。”

    “二皇子殿下。我知道你的武功并不弱于我!”他凄然笑道:“这么多年来对您不敬,我只能说抱歉。”

    戈尔哈把长枪横在马背上,施施然抱拳:“诸位,永别了!”

    “且慢!”济坤抬手制止:“天松道长,能否给孤一个面子?暂时饶恕戈将军,我们到父皇那里去辩个明白!”

    爱新觉罗?宏源?天松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缓缓说道:“二皇子殿下,现在我师父等人,拥立大皇子为帝。您的意思可能传不到。”

    “父皇!”济坤睚眦欲裂:“你们把父皇怎么了?”

    戈尔哈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在那里打嘴仗。

    “二皇子殿下,我们来的时候,大皇子正带着人进攻皇上。”他悠然说道:“此时说不定已经攻下来登基为帝了。”

    “不。不可能!”济坤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等待转变他父亲的观念,并不是说感情有多深。

    要是在正皇旗内部想继位,没有先皇的肯定是不可能上位的。

    这时候猛然一听。犹如晴天霹雳。

    “你真该死!”天松子咬牙切齿:“戈尔哈,难怪皇帝陛下说你有反骨。早就准备好杀你的,只差一个借口。”

    说着。他缓缓取出月牙铲:“受死吧!”

    “哈哈,你这个假道士,搞女人比某都厉害!”戈尔哈豪情大发:“就让我来试试你的斤两,绝不束手就擒!”

    话音未落,率先发起攻击,手中枪闪电一样急刺过去。

    “没用的!”天松子淡然举起武器,漫不经心地一挡,发出震耳欲聋的哐一声。

    戈尔哈原本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刚才一击,算是自己最厉害的一招,连后招都使不出来,被迫换了一招。

    他越打越心惊,自己已竭尽全力,天松子不紧不慢抵挡着。

    情况很明了,这道士一方面怕济坤这边突起发难,另一方面也在观察跟着过来的几个明显不是满洲人的五个观战者。

    冷兵器时代的战斗,还真是有趣。巫山也冷眼旁观,比影视中激烈多了。

    他很清楚,双方一不小心,就有一个人殒命。

    就像打铁一样,兵器之间的碰撞,震得周围的人耳朵生疼。

    济坤状如疯魔,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那里嘀咕什么。

    “阿泰,上去帮他!”呼布奇着急了,天松子的大名他听说过,哪怕不懂武功,也看得出戈尔哈只有招架之功。

    看样子,新主子暂时有些迷糊,只有自己来指挥了。

    “好!”阿泰也知道此刻相当危机,不是讲究恩怨的时候。

    他大吼一声,随意从一个士兵的手上抽出一柄刀冲了上去。

    冷兵器的争斗,让巫山他们大开眼界,原来真是这种单打单啊。

    不过,这个叫天松子的确实功夫还可以,和巫家派在苏俄的这些人差不多。

    只见他的月牙铲左一下右一下,轻松地抵挡着。

    不大一会儿,戈尔哈与阿泰似乎都用力过猛,呼呼喘着粗气。

    “巫先生!”呼布奇病急乱投医,他慌忙抱拳:“我代主子恳请您出手,必有后报!”

    “我?”巫山整看得津津有味,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头。(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新京乱战

    本来,巫山只想看热闹。武藤,济坤这小子太难搞,根本就不好掌控。

    哪怕正皇旗只是满洲人的一个分支,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当着土皇帝。

    自古皇室里的人和事最是龌龊,他们从小就习惯了勾心斗角,口蜜腹剑的。

    看到这些满洲人,他确实很想找一个代理人,但一定要听话一些,像古夫、图尔迪,包括鞑靼人,都是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弯弯肠子。

    “说吧,要死的还是活的?”巫山内心暗暗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尼娜的头发:“乖,老公去去就回,别走开!”

    在另一个时空里,他经常喜欢像电视里说的那句台词:别走开,广告之后更精彩!

    后面那句话没有说出来,尴尬地摸摸鼻子,好久没这动作了。

    “主子!”呼布奇大喜过望:“巫先生肯出手了,你的意思是?”

    济坤从头到尾都很清醒,他可是在戈尔哈弓箭相逼之下也不会等死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失态?

    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好向巫山开口。

    这倒好,一切都解决了。他知道,只要这个巫先生出手,事情十拿九稳。

    “您尽量留他性命!”济坤见形势紧急,也不多话,匆匆抱拳:“我怀疑萨满教与喇嘛教两个教派之间在干仗,拖累了皇室。”

    “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管不着!”巫山冷冷地说道:“反正就是过来转转,看看北极圈这边的风景。妈的,住手!”

    正说着。天松子的月牙铲笔直砸向戈尔哈的头顶,眼看就要脑浆迸出。

    身为济乾手下第一号高手。甚至在整个正皇旗也声名赫赫。

    但他在天松子面前,只有招架的份儿。他连举起枪的力气都没了。眼睁睁盯着月牙铲,十分不甘。

    “麻辣隔壁,你听不懂中国话是不是?”巫山一眨眼就过去拖住了。

    “你,你是何人?”天松子害怕了,他一直都在注意,想不到竟然这么厉害。

    又使劲把月牙铲往下面压,那跟手指头屹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逃过一劫的戈尔哈目瞪口呆,好在起先没有直接射箭。要不然自己恐怕早就死了吧。

    天松子这样的高手,在正皇旗屈指可数,至少能排进绝顶高手前五位。

    在这人面前,脸都挣红了,不仅月牙铲压不下去,连抽都抽不回来。

    “朋友,给我们萨满教和金顶派一个面子!”天松子惊愕万分,连语气都软了下来:“今后我们记住你的人情。”

    “很厉害吗?”巫山歪着头问满洲人:“就这种水平,有了人情顶屁用啊。还不如我儿子厉害,干脆宰了算了。”

    他说的儿子是金春,那小子别看生意越做越大,功夫一点儿都没落下。

    “巫先生。”呼布奇眼睛一亮:“和您相比,他根本不算什么。但他在我们正皇旗确实相当厉害的,还是请您饶了他性命。”

    开什么玩笑。不管怎么样,巫山终究是外人。

    这边的人打死打活。他的武力值高强,过来胡乱斩杀一气。最后亏的还是正皇旗。

    长期处于与爱斯基摩人的战争里面,武林高手自然是越多越好。

    正皇旗的历代皇帝也杀了不少人,就没有过一个武林高手,毕竟这里的原住民是大家共同的敌人,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保障。

    甚至在不少战场上,一个高手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走向。

    “躺下吧!”也没见到巫山的动作,貌似一条黑线飞过去,马上又收了回来。

    “哎呀!”天松子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巫先生,他没残废吧?”济坤大吃一惊,残疾人的战斗力就大打折扣了。

    “就关节稍微错位,”巫山撇撇嘴:“还以为大高手有多了不起,原来还是怕疼的。”

    天松子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那想到会有这种后果呢?

    萨满教和喇嘛教都是正黄部落的国教,金顶门只是个世俗门派。换而言之,能从金顶门到萨满教的,都是金顶门的精英。

    要出不出意料,天松子再过几年十几年的,就是正儿八经的国教教主。

    他眼睛里满是悔意,这是从哪儿蹦出来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天松子十分清楚,这么高的武力值,就是喇嘛教和萨满教尽遣全部高手,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败亡。

    没办法,他躺在地上,现在都不明白这人究竟有多厉害。

    “道长,难道你们已经控制了我大哥?”济坤心情特别好,从昨晚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感觉一直在做梦。

    济乾也就因为是皇后娘娘的嫡生子,出身好,所以在继位的闹剧里,处于最有可能上位的那一个。

    “大皇子是君,我们是臣。”天松子说完这句话,就闭口不言。

    “来两个人,把道长抬下去!”戈尔哈又神气起来。

    “慢着!”巫山手一抬:“先问清他究竟是怎么事儿。”

    他在想,如论如何,既然插手了,就一定要把正皇旗掌握在手中,不管拉拢谁。

    再说了,济坤要是不能掌控,换一个人就是了。

    有自己的武力做后盾,不信在这里找不到一个代言人。

    “这位先生来自中原?”天松子从失败以来,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但世俗武功到了这样的地步,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自然不会轻易丧失斗志。

    “对呀,”巫山也不绕弯子:“在小小的正皇旗称王称霸,你们什么教啊门啊什么的,也就这点儿出息。”

    “难怪!”天松子叹了口气:“以前师父和我说。中原的武林高手深不可测,今天我才清楚。我们蜗居一隅,与世隔绝太久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故老相传,金顶门的首任教主觉得已经天下无敌,向往繁华地区的花花世界,前去闯荡。

    也是他运气不好,非得要去挑武当、少林,结果还没去少林呢,被武当山一个扫地的老人用树枝把脑门儿上的头发给扫掉了。

    从那以后,他回山闭关,准备一雪前耻。病勒令弟子。除非有一天真的做好南下的准备,否则千万别去中原逞威。

    尼玛,我可还没去呀,这特么人倒霉连喝口水都噎着,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拿下。

    中华大地的武功之所以衰败,原因很多,其中传子不传女,传子不传徒,甚至不少心法都是口口相传来保密。

    “你直说吧。别慢慢来询问我的根脚什么的。”巫山起先只是为了羞辱他,现在却和颜悦色起来。

    “请问先生贵姓?”天松子暗自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了:“就是我死,也想做个明白鬼。”

    “你的性命我要了做什么?”巫山不屑一顾:“难道你没听见他们都叫我巫先生?你就这么叫得了。”

    “那好。巫先生,我解释给你听!”这家伙对其余的满洲人是不服气。

    却说济乾那家伙十分好色,表面上时刻道貌昂然。暗地里看到漂亮女人就像弄上床。

    一不小心,遇到爱新觉罗?宏源的梅妃。佟桂氏出身的。

    就一眼,他再也忘不了。想方设法搞到手。

    皇帝,哪怕偏居一隅的小皇帝,那也是至高无上的,他的话在自己的国土上就是命令、圣旨。

    不知怎么的,被爱新觉罗?宏源知道了。

    那还了得?当即让禁军过去抓人。

    济乾不是太子胜似太子,做了这么多年的大皇子,在禁军里自然有自己配置的人。

    这么人马还没出发呢,那边早已知道了消息。

    萨满教老早就对宏源十分不满,目前竟然利用喇嘛教打压萨满教。

    所谓的两个国教,不过是一句空话。

    萨满教的当代教主也就是天松子的师傅葛福箓暗中不断济乾勾结在一起,因为那小子做梦就想自己当皇帝,恨不得宏源早死。

    听说有禁军过来抓人,两边一拍即合,直接调遣上千包衣奴才,攻打皇城。

    一不做二不休,济乾干脆反了。

    不管在朝堂上别人如何鼓吹济乾,但对济坤的军事与执政能力可有目共睹。

    也就是说,济乾如果想上位,必须就要把济坤拿下。

    通过沼泽地回来,不就要经过岭北关吗?那就直接让戈尔哈带着人马堵在那里,守株待兔,遇到后马上斩杀。

    如今的皇城,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爱新觉罗?宏源的政令,根本就传不出皇城。

    然而,其他几个皇子也不是吃素的,马上领起自己家的包衣奴才,在皇城外面,看看两边的风向再说。

    每一个成年或接近成年的皇子,每个人的包衣奴才不在少数,在济乾军队的外围,暗暗形成包围圈。

    他们没有要救驾的意思,口号喊得当当响,干脆就在那里看戏。

    说白了,他们要当最后的胜利者。

    不管是爱新觉罗?宏源还是爱新觉罗?济乾,哪一个是傻子?

    两边也不打了,整个京城乱成了一锅粥。

    “你们那个京城叫什么名字?”巫山有些好奇,突然问道。

    反正满洲人的文化不高,这里筑城本身就很困难,城市也不多。

    “回巫先生,叫新京!”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天松子抢先回答。

    “巫先生,您看我们目前应该怎么办?”济坤突然重重施礼。

    “你问我?”巫山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指着鼻头问道。(想知道《领先四十年》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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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兴安岭,中国的!安南、暹罗,中国的!兰芳共和国?那是华侨建立的!为什么自愿加入中国?人家乐意!哈瓦伊,中国的!台岛、蒙古,噗,你说呢? 北极熊?揍!米利坚?拆! 摘自《巫山语录》 (已签约,本身就有五十多万存稿,放心收藏订阅。)领先四十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领先四十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领先四十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