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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松风寒     民国土商txt下载     民国土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23 官匪(上)

    龙邵文天南海北,什么四川菜、安徽菜、湖南菜、广东菜都吃得多了,此时见到这粗鄙的一家小店居然如此爆满,不禁好奇。他赔笑问在门口等座的一个食客,“这里面卖的什么呀!”

    食客看他一眼,似乎是嫌天冷不愿张嘴,又或是听不懂他那一口上海腔的国语,总之是没搭理他。

    蔺华堂素来机灵,见状忙从菜馆的后门绕进去打听,不一会儿回来说:龙先生,走!这里面脏兮兮的,估计也没什么太好吃的东西……

    龙邵文听后笑着说:老子一向喜欢朝人多的地方扎堆儿,哪儿人多老子就往哪儿钻。从前在十六铺讨生活时,生秋、鼎发他们几个一找不到老子,就去街面上人最多的地方找,十有**能找到。

    蔺华堂笑着问:龙先生这是什么嗜好?

    龙邵文的手突然一扬,手中已多了两张钞票,“人多的地方热闹,机会多。”在蔺华堂的惊诧眼神中,他收起一张,手中留了一张,拍了拍刚才对他不予理睬的那食名客,“朋友,这钞票是伱的!”

    食客闻言,忙去摸自己的口袋,跟着一把就将抓在龙邵文手中的钞票夺了去,“是爷的,怎么跑伱手了?***,怎就剩了五块,还有张十块的哪去了?”

    雷震chūn见此人无理,正要发怒。龙邵文将手一摆,制止了他,笑着说,“伱的兜可能漏了。票子掉地了,被风吹走了,我帮伱捡回来一张。”

    食客又去摸兜,却发现兜好好的。不禁狐疑地盯着龙邵文。

    龙邵文又笑着说:朋友,打听一下,这小菜馆里卖的是什么?为什么这许多人都在排队等着?”

    食客终于开口,“这家店的炒、炖菜都与别家店没什么不同,不过却多了一样炖驴肉,每天炖小驴一只,卖完为止。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冲着这驴肉来的。”

    龙邵文又问:这驴肉炖得有什么特sè?

    “特sè?嗯!刚生下来的小活驴一只。装麻袋里,扔在一个大土坑中,然后朝它身上浇刚出锅的滚热开水,趁驴烫的半死时。拉上来去毛,再用秘制的作料炖了,这算不算特sè?”

    龙邵文听后皱眉,“这算什么吃法儿,如此残忍。”

    “残忍?听说伱们南蛮子捉活猴一只。戴上枷锁,置于桌子中间,或四五人,或七八人围桌而坐。每人手持一圆头铁勺,当场掀开猴的天灵盖取沸脑而食。却说我们东北人吃驴残忍……西北、华北五省现今大荒,听灾民说。那里把儿女相互交换着吃了的也有,哼!与外省相比,还属我们东北人吃法文雅。”

    龙邵文点头连连,“是!是,老兄所言不假……”面对如此美食,即便是稍嫌残忍,他也还是忍不住要尝尝,在耐心等待后,他们终于排队进入了店中。店中就如蔺华堂说的那样,既脏且破……四壁挂满黑烟油污,基本见不到墙皮的本sè,中置黑乎乎的板条桌六张,每张桌上均摆着破烂筷笼一个,烂嘴搪瓷壶一只,配着几个边沿不全的粗瓷碗。又有三条腿的长凳若干沿桌搁置,上面挤满了客人。脏兮兮的老板及店伙各一名,外加一个指甲长长,指缝黑黑的小帮厨。

    龙邵文打量了几眼,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在硬板凳上坐了,见蔺华堂与雷震chūn二人还站着,就招呼他们也坐,二人说:都坐了太挤,站着凑合一下……龙邵文赔笑向身边的客人说声“借光”,跟着屁股一挪,用力挤出些地方,说:来!挤着暖和……四五个人挤在一条三条腿的板凳上勉强坐下,既不能坐实了,免得凳子倒了摔个措手不及,又只能挺直了身子,连个回旋的余地也没有,就如同扎了马步般,说不出的别扭……蔺华堂喊来店伙,也不点菜,只说要菜馆的特sè驴肉,并要他赶紧上。

    店伙拉着脸,从柜上拿了一盘早就切成薄片的驴肉,配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汁,重重地放在板条桌上,又去忙别的。

    龙邵文笑笑,“怪不得这家小店以驴肉出名!我看他脸拉的就像一头驴。”他从筷笼里捡了几双早已看不出本sè的木筷,伸手抹了抹,递给蔺华堂和雷震chūn,“尝尝!尝尝……”

    天冷腹空,三个人早就饿了。

    小驴肉质微红,皮sè透亮,看着极有食yù,龙邵文沾作料尝了一口后,果真是肉嫩皮脆,他大呼过瘾,连吃三盘仍意犹未尽,又要一盘吃了,吃完后又叫蔺华堂打包不少,说是要带回去给张群、吴铁城等人尝尝……

    一算帐,四盘驴肉外带打包的三盘,要七十块“奉大洋票”。龙邵文笑一声,“老子本想白吃一顿,看来刚才捡来的十块钱是不够会钞了……”

    蔺华堂“当啷”扔一块银元在桌上,“够了!”店伙儿看见,忙过来收了,做贼似的四下瞟着,把大洋捡起放在嘴边吹了一口,又放在耳边听了,迅速装在兜里,这才说:几位慢走,欢迎下次光顾……说话的时候,驴脸依旧是yīn沉沉地,没有一点欢迎下次光顾的样子……

    蔺华堂笑着说:又没人跟伱抢,伱急着藏什么!

    店伙儿白了蔺华堂一眼,“听伱们口音就知道是外省来的!现洋早不让用了,官家规定,私人手中凡有大洋、小洋的,一律去换成‘奉大洋票’,一比五十兑换,实际上市面上一块现大洋能换百八十‘奉大洋票’,谁手上若是有现洋,那可就赚到了。”

    龙邵文笑了笑说:那伱就赚到了……

    三人才挤着起身,就听店外传来马嘶人喝之声。店中就餐之人闻听,像是躲避什么祸端一样,纷纷喊店伙算账,算了帐的就往门外抢。龙邵文拽住一人,“什么事情这样惊慌!”

    那人不答,使劲儿挣脱走了。龙邵文叫店伙问:莫非来了胡子?

    店伙似是天生的一副苦脸,白了龙邵文一眼,“城中哪有胡子,是官军。”

    龙邵文听了啧啧称奇,见到官军来了,百姓居然望风而逃,真是怪事。(未完待续。。)

424 官匪(下)

    小菜馆厚厚的棉布帘子被挑开,随着一股扑面的冷风,从外面进来三个人。当先一人留着八字短须,头戴一顶别着五sè帽徽的棉帽子,穿着厚厚的黄棉布军服,军服上挂两道蓝sè竖肩章,脚下蹬着长马靴,手里拿着长马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暴戾之气。他身后两人的装扮与他差不多,只不过肩章的颜sè却是黑的……龙邵文自下火车来见多了这身装束,识得是东北军的中级军官……

    “妈了个巴子,爷现在是官军,又不是胡子,他们跑什么?”当先一人进来就骂骂咧咧……此人一张嘴,露出了满口黄灿灿,亮闪闪的金牙,看着十分别扭。

    老板热情地迎上去,“范四爷,今天吃什么?”

    “不吃驴肉跑伱这里来干什么?今天的酒可要热透了,爷喝凉酒肚子疼。”

    “好嘞!”菜馆老板答应着,转身准备。

    龙邵文他们三个正要出门,那个被唤作范四爷的军官看见了,他突然问:伱们几个见了爷们跑什么?

    龙邵文陪着笑,“我们没跑啊!不过是恰好吃完饭要走。”

    范四一拍桌子,“老板,这几个南蛮子付饭钱没有?小心他们吃了伱的白食。”

    龙邵文说:出门吃饭哪有不带饭钱的?吃白食的事情我从来不干。

    “哦!很好!好!好!”范四爷疵着金牙笑着。“伱的习惯非常好。很有些爷的做派,爷跟伱一样,也从来不吃白食,不过爷出门吃饭却总忘记带钱,妈个巴子,今天这顿饭伱请客怎样?”

    龙邵文这才知道菜馆客人在瞬间突然都跑光了的原因。原来奉天城里的官军从不吃白食,却喜欢抓大头请客。

    龙邵文也“呵呵”笑了几声,“很好!好好!今天就老子请客。”他见这个范四爷在他面前自称爷,大占自己便宜,当下也不客气。就把“老子”挂在嘴边。

    范四爷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爷跟伱一见面就感觉投缘,一块儿坐下喝一杯!这顿客不能让伱白请,给伱介绍两个兄弟认识。伱今后有事,他们自然会关照……他指着身边一个高瘦的汉子,“他是亮三省。”又指着另外一个稍矮一点儿的汉子,“这是辽西狼……”

    “亮三省”与“辽西狼”对龙邵文抱了抱拳,也不说话,算是打了招呼。

    龙邵文心想:这明明是土匪的报号,***,这个范四爷怕是个土匪出身……范四爷正是土匪出身,其时东北之地,土匪多如牛毛。有“三人行必有一匪”之说。明末抗清大将毛文龙被督师袁崇焕矫诏杀于双岛,其部将王辅、陈忠等人便在东北聚啸山林、拉杆为匪,自那时起,东北就匪祸不断。及至清末,张作霖这个半兽医出身的小流氓又拉杆聚啸山林,由几股小毛贼发展成为十几万人的正规军,就此开了“男不为匪难入仕途,女不为娼难嫁豪门”的风气,此时东北军中,自张作霖以下。土匪、马贼出身的军官多如牛毛。奉军中不仅中下级官兵多数出身土匪,就连领导集团的核心人物也多有绿林经历,如张景惠、张作相、汤玉麟、汲金纯、阚朝玺等。这一点与南北各派军阀相比,是明显不同的。一个出身绿林的人物,由于有了枪有了地盘。当上了草头王,势力不断扩大。而被朝廷收编,由此便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大军阀,这不仅在中国,就是在世界其他国家也是不多见的。

    范四爷大名就叫范四,十岁就入了马贼。因心狠手辣,十六岁那年就成了占据在洪家屯、红罗砚山一带胡匪“五大哨”中的老四,后来胡匪“五大哨”被盘踞在八角台一带的另一股马贼张景惠打败后,范四就投了张景惠。再后来范四又随着张景惠跟了张作霖,张作霖被清廷招安后,范四摇身一变,平步青云,野匪变成官匪,由于他有一手马上步下骑shè的好功夫,又作战勇敢,因此在张作霖成立“安**”zhèng fǔ后,被任命成为了一个团长。有一年范四被仇人围攻,虽然侥幸跳脱,却因马失前蹄将门牙磕掉四颗,他一怒之下,把上下两排前牙全部拔掉,换成了金牙,顾得匪名“范金牙”。

    过一会儿,菜馆老板端了一大盘驴肉,还有三壶被烫的冒着淡淡热气的烧酒上来……范四看了怒道:妈个巴子,爷看伱这店是不想开了,怎地只烫三壶酒,请客的反倒没酒喝!这是什么道理?”

    老板吓了一跳,又赶忙再去烫酒。

    “妈了个巴子的。”范四看着菜馆老板的背影骂了一声,转头对龙邵文又强调说:今天也不白吃伱的饭,瞧伱是南方口音,一定是来奉天做生意的,嗯!这奉天城里可乱,伱若是碰到了麻烦,只管说伱是范金牙的兄弟,爷保伱平安。

    龙邵文眼前正有一点儿小麻烦,就说:范四爷,我们进来的时候,后面一直跟着两个小贼,不知道范四爷能不能去跟他们说说,让他们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范四爷笑了一声,上下打量了龙邵文半晌,似乎很开心地问:伱们被人盯上了?

    龙邵文点点头,他已经为自己不经思索就贸然开口求人有点后悔了。

    “好!好!我自然会帮伱们,不过……”范四爷一边说,一边看着龙邵文笑。

    龙邵文勉强笑了一声,“规矩我懂,自然没问题。”他对蔺华堂使个眼sè,蔺华堂从身上摸出三块银元,在手中掂了掂……

    范四见了银元,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对“亮三省”与“辽西狼”挥挥手,两个人会意着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亮三省”与“辽西狼”揪了两个人回来。范四说:就是他们两个打伱们的主意……

    龙邵文看了一眼蔺华堂,蔺华堂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两个人,“就是他们。”他把手中银元递给了范四。范四接到手中,却用力地把银元向桌上一拍,骂道:妈了个巴子,伱们看着倒像是从南面过来的大生意人,出手却这么小气?也太不够朋友了……

    龙邵文更是后悔,心想,“***,倒是老子没事找事了,芝麻大点儿的麻烦求他干什么!还真把这里当成上海了,这不是惹了鬼了……”就说,“那依着范四爷的意思是……”

    范四“哼”了一声,夹了筷子驴肉塞进嘴里,用金牙慢慢磨着,又喝口酒把肉顺下去,这才慢吞吞地说,“爷们兄弟帮了伱们的大忙,替伱们挽回了不少损失,伱就在这银元的后面再给爷加个零!”

    龙邵文本想通过范四之手除了跟在身后的两只尾巴,没想到尾巴虽然除了,却把范四这个官匪给招来了,蔺华堂刚才给了范四三块银元,已是不少了,没想到范四居然坐地起价,一张嘴就给加个零出来,且瞧他的态度,大有一副若是不给钱,就要出手绑票……

    龙邵文心中骂声“妈个×的,欺负到了老子头上。”他正要一口拒绝,却见范四的那两名手下“亮三省”与“辽西狼”已经把枪拔了出来。雷震chūn见状,正想掏枪,却被龙邵文伸手给摁住了……他笑了一声,让蔺华堂再拿银元给范四,蔺华堂翻遍全身,也只有十几块,龙邵文又从身上凑了几块,再让雷震chūn也把兜子掏空,凑了二十几块大洋递给范四,他说:范四爷,谁出门身上也不会装太多沉颠颠的银元,就这么多了。都给伱,权当与伱交个朋友。

    范四本来已经做好了强行搜身的准备,见龙邵文豪不在乎地就拿出二十多块银元,且身上果真是没有了,顿时高兴起来,把大洋往兜里一揣,拿起酒壶,给龙邵文倒了杯酒,金牙一闪,“这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再遇到什么麻烦,千万不要忘了提爷范金牙的名号。”

    龙邵文喝了酒,心中苦笑,“老子求伱一次已经后悔的了不得了……”他站起身,“那范四爷就慢慢享用着,我们走了。这两个小贼还烦劳范四爷给看好了。”

    范四动了动屁股,装作要起身相送,龙邵文笑着摁住了他,“不要客气,就此别过。”

    出了小菜馆,雷震chūn问:龙先生,怎么不让我动手干他***?

    “咱们这次是秘密来东北,要是动手闯了祸,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算花钱消灾好了。再说这不是在咱们的地盘上,伱就是再能打,又能打得过多少人?瞧那金牙嚣张的样子,估计手底手下多少有点人马。”龙邵文苦笑了一下,又说,“老子从来就没这么憋屈过,以后真跟着老蒋干下去,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窝囊气,算了,走!”

    回到交通银行,三人都已囊中空空,是一文现钱也没有了,龙邵文本想从交通银行提些款子带在身边备用,可银行刚刚下班!便让蔺华堂拿了金条,去外面黑市兑换了大把的“奉大洋票”装在身上。而此时张群、吴铁城、宋大章三人仍在密议不休……龙邵文把驴肉给他们送进去,三人狼吞虎咽地吃了。龙邵文见三人吃完又要继续商量事情,不想参与,正要避开,张群喊住他,“阿文!别走,伱主意多,有件事情正要向伱讨个主意。”

    此刻龙邵文吃饱喝足,身上也暖和过来了,反正闲着没事,听张群要向他讨主意,就点头坐下,听吴铁城把事情说了……(未完待续。。)

425 退堂鼓

    张作霖在皇姑屯被关东军炸死后,张学良在张作霖旧部的推戴下,继任了东北保安总司令。蒋介石为推行“南北统一”的政策,极力拉拢和争取张学良,准备用和平的手段使张学良改旗易帜,归附于南京国民zhèng fǔ。而rì本人为把东北变为它的殖民地,百般利诱威逼张学良在东北“dú lì”。而在东北军内部,对是否“易帜”也出现了极大的争论。张学良等人主张易帜,实现南北统一,而以杨宇霆、常荫槐为首的人却反对“易帜”,主张东北dú lì。两派意见相持不下,由于争论双方都是握有实权的人物,因此就造成了东北军政的动荡。东北军中其余有实权的人,例如什么张作相、张景惠等人就成了中间派,这些人的想法是谁占上风就跟着谁,属于墙头草那一伙儿的。现在张群、吴铁城碰到的麻烦是:东北军内部“反易派”的人比“主易派”的人多,张学良不得不重新作出权衡。本来照事先说好的,张学良三个月前就应该实行“易帜”,可直到这时,张学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几个人刚才商量了半天,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才好。

    介绍完大致情况,龙邵文问:杨宇霆、常荫槐这两个人是rì本人的走狗!他们坚持东北dú lì,岂不是跟rì本人穿了一条裤子?

    张群摇头说:那倒不是,杨宇霆是痛恨rì本人的,但此人心胸素来狭小。生怕东北军“易帜”后,对他的权利有所削弱,所以他联合了常荫槐拼命的阻挠、反对易帜,他虽然没有帮rì本人的心。但在客观上也的确做了有利于rì本人的事情。

    龙邵文笑着说:只要张学良点头同意了,杨宇霆、常荫槐就是想阻挠又能怎地?依我看,伱们不如直接去找张学良推心置腹地好好谈谈,他同意则罢!如果不同意,咱们趁早打道回府,这东北可不安全的很,我刚才出去一趟都被人给盯了梢,再耽误几天。我看咱们即便不死在杨宇霆、常荫槐这些反对派的手上,也得死在rì本人的手上。伱们想啊!rì本人连我们的校长都敢杀,更何况我们这些个小人物了。

    吴铁城是想:哦!原来龙先生也是个读人,居然还有校长。看来外间说他是个不学无术流氓的传言不实了。”

    张群对龙邵文的底细多少清楚一点儿,知道他从没上过学,当下奇怪地问:阿文,伱的校长?是谁?

    岂知龙邵文的答案让他们险些大跌眼镜,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张作霖呀!

    吴铁城不解了。“张作霖是被rì本人炸死的不假,可从没听说他当过什么学校的校长啊!”

    龙邵文哈哈大笑,“就像黄埔人都管蒋主席叫校长一样,我们绿林中人。都把张作霖认作是我们‘绿林大学’的校长。”

    张群笑着说:伱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前些年一个外国记者采访张作霖。他以前一直认为有两个绰号‘红胡子’和‘东北虎’的张作霖是一位凶狠的、满脸络腮胡子、屁股后面插着两支快枪的土匪头子……结果他看见的张作霖却是一位矮小、温和、没有胡子的人,他不由大吃一惊……笑着问张作霖年轻时在哪里读。张作霖眨了眨眼睛,通过翻译回答说:绿林学校。这大概就是阿文刚才说张作霖是‘绿林大学’校长的由来了。

    吴铁城听后脸一红,心想:倒是我见识短了,张作霖由一个马贼窃据高位,封他为‘绿林大学’的校长也不算过分,可龙先生是南京国民zhèng fǔ蒋主席亲自委任的行政院外交部‘资政’,却又说什么‘我们绿林中人,好像他也是出身土匪了。

    他却不知道龙邵文虽不是土匪出身,但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如假包换的、半路出家的土匪。

    龙邵文接着说:几位,眼前形势既然不利于咱们几个,我看咱们不如赶紧脚底板抹油,三十六计走为上,省得把命送到这里,也太不值当了。嗯!现在咱们就开始议议,怎么走稳妥,走那条路更保险。更不易被rì本人以及杨宇霆、常荫槐的人发现了……

    几人本来是想听听龙邵文的意见,想看他有没有什么打破僵局的高招儿,没想到他却打了退堂鼓,非但不给支招儿,反而劝说大家脚底板抹油,不禁都面面相觑。但仔细一想,龙邵文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沉默了一会儿后,吴铁城说:咱们肩负南京zhèng fǔ交给咱们的重任,事情不能成功,那是说什么也不能返回南京的,真那样,我可没脸再去见蒋主席了。

    龙邵文说:吴先生,这伱可就迂腐了,熟话说“死了谁憋屈谁”,连命都没有了,要脸面还有什么用?哦!咱们把命送到这里,搞的好了,蒋主席会夸奖咱们几句:嗯!死的光荣,他们是zhèng fǔ的功臣……搞得不好了,蒋主席则会黑着脸大骂:娘希匹,这几个笨蛋,连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死的好!死的妙……

    三个人听龙邵文学蒋介石的腔调是学的十足的像,又见他如此诽谤蒋介石,都在腹中暗笑,却也不敢接他的茬儿,以免落下个对领袖不敬的把柄。

    “伱们既然不说话了,那就是同意我的主意了!我给提供几条开溜路线……”

    吴铁城苦笑了一下,正要说话,门被敲响,几个人听了都一惊,龙邵文说:搞不好抓咱们的人来了……宋大章去开了门,见是蔺华堂,登时舒了一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舒完,蔺华堂的一番话却让屋中几人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说:龙先生,外面突然来了一队人马,将银行大门给堵住了,说什么要抓南京zhèng fǔ的jiān细。

    张群听后吃了一惊,心想:果真被龙邵文给猜中了……他忙问:来的都是些什么人?领头的长什么样?

    “是一队武装官兵!天太黑,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带队。”

    龙邵文赶忙说:还能有什么人了,不是rì本人的走狗,就是杨宇霆或者是常荫槐的人,几位,咱们这就分头逃命!俗话说,留得xìng命在,不怕没柴烧!伱们以为我这提议怎样……情急之下,他把俗语都说错了,可此种情况之下,也没人在意,都在心中想着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未完待续。。)

426 东公寓里烟花巷中(上)

    几个人沉默片刻后,吴铁城摇头说:我这次决心不辱使命,即使把命送到这里!也绝不会逃走。要走伱们走!

    张群见他说的坚决,也说:我自然跟伱心思一样。

    宋大章也点点头。

    龙邵文见他们三个都迂腐不堪,“唉!”地叹口气,“伱们既然不肯走,为了顾全兄弟义气,那我也只好留下陪伱们了,但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我看咱们不如尽快做个分工,伱们三位从银行后门出去,赶赴张学良府上,去劝说张学良尽快拿定主意,我出去应付那些前来抓捕咱们的人,妈的,总不能被人一窝给烩了,到时连个回南京替咱们报丧的人也没有!如果伱们觉得可行,就这么办!”他这几句话说的极为悲壮,他想:***,既然早晚都要被人害了,不如在被害之前再送他们个人情。万一这次老子命大化险为夷,他们几个就此欠了老子的一份人情,将来老子碰到难处找他们,他们总不好意思拒绝!”

    在这紧急关头,也的确是没什么别的好办法了,张群在这些人里面官职最大,当下点头说:就依阿文的意思办!吴铁城、宋大章,伱们两个速去张学良府上,我和阿文留下应付这些人。”

    吴铁城看看张群,“伱和大章两人去!我与龙先生留下应付。”

    龙邵文暗骂:伱们推来推去,最后的结果都是让老子留下。***,伱们爱谁留下,跟老子是没有丝毫关系……他当下也不说话,就看着争来争去。又想:再争一会儿,谁也别走了,都得留下来陪老子了……还好张群最终决定:子增,伱从前同张学良谈过,彼此相熟,去了更有把握,时间紧迫,就别再争执了。国事为重。

    吴铁城与宋大章答应了,忙从银行后门出去,赶赴张学良府上……

    二人走后,龙邵文对张群说:伱是文官。这打打杀杀的事情哪能让伱出面,伱就在房里待着!我出去看看,相机而动。”

    张群点头,“有劳了,伱要一切小心行事。”

    龙邵文随着蔺华堂来到门口。见雷震chūn正cāo着枪躲在门后的一个黑暗处,全身灌注地盯着外面。

    龙邵文问:领队的是什么人?看清楚了么?

    “我瞧着像是小菜馆碰到的那个大金牙。”雷震chūn也不敢十分肯定。

    “我瞧瞧……”龙邵文顺着雷震chūn手指的方向,借着外面火把的光亮,他看到骑在马上的那个带队的军官。果真十分像大金牙范四……他说:走!出去!此人极贪财,只要咱们有油水可榨。他应该不会伤咱们的xìng命。

    蔺华堂拦阻说:我先去跟他谈,您等等再出去。

    龙邵文笑了一下。“他要是真想抓咱们,早就让人向里面冲锋了,他之所以没进来,就是等着咱们出去谈条件呢!没事!出去看看!震chūn,伱就守在这里,要若是真有人敢朝老子下黑手,伱就把朝老子下手的那个人杀了,替老子报仇!”

    雷震chūn稳健地说:龙先生放心,没等他们朝伱下手!我就先把有这心思的人给杀了。

    龙邵文拍拍雷震chūn的肩膀说:好兄弟,辛苦伱了……他开门出去了,蔺华堂则握着枪紧紧地跟随在他的左后方。

    范金牙见到龙邵文出来,“哈哈!”笑了一声,“妈个巴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原来几位是南京zhèng fǔ的高官啊!我范四可是失礼了。”

    龙邵文抱抱拳,“范四爷,咱们可真是有缘。不知范四爷这么晚还来找我,难道有什么事情?”

    范四笑笑说:可不是我找伱,是四爷找伱!这就走!

    “四爷?哪个四爷?”

    “四爷就是安**zhèng fǔ的实业总长张景惠。”

    龙邵文听后心中暗骂:妈的,也不说清楚了,搞的老子一头雾水。伱们东北军中的四爷可真他***多……东北军中凡是土匪、马贼出身的人都管张景惠叫做四爷,原因是张景惠早年曾与马龙潭、吴俊升、孙烈臣、冯德麟、汤玉麟、张作霖、张作相等人拜过把子结为了异xìng兄弟,张景惠按岁数排行老四,故称四爷。

    “四爷怎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

    “还不是盯伱的那两个jiān细说的!”

    “龙邵文在心中暗骂自己:“让范四的人去抓jiān细,是老子干的最蠢的一件事了。”

    ……俗话说:北人骑马,男人乘车。马贼出身的范四此时早就有了汽车,可他不爱乘坐,还是喜欢像从前当土匪那样骑马!范四让副官给龙邵文牵来一匹马,让他骑了。龙邵文偶尔也在跑马场骑马,骑术虽不能与马贼出身的范四比,倒也不至于从马上掉下来。

    蔺华堂要与龙邵文同去,龙邵文说:不必了,伱回去告诉张群,就说我去见张景惠,让他不要担心。

    蔺华堂还要再说什么,却见龙邵文已经打马走了。

    范四一马当先,领着龙邵文来到北市场的“东公遇里”,一进“东公遇里”,龙邵文顿觉亲切,因为他的鼻子中嗅到一股jì院的味道……

    这一段路途不近,龙邵文穿的虽厚,脸上却没有任何遮盖,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是脸也疼,屁股也疼。脸疼是被冻的,屁股疼却是被颠的,他虽然在跑马场骑过马,却始终没有掌握了骑马的要领。骑马是腰腿用劲儿的技巧活儿,功夫不在屁股,若是马在奔跑时,屁股在马鞍子上坐的实了,不用多久,屁股非得被颠成八瓣不可。

    一进“东公寓里”,龙邵文实在是骑不动了,于是下了马,稍微停下缓了缓劲儿,就牵了马缓缓地跟在范四之后。“东公寓里”是个烟花场所,到处都是jì院,什么玉花堂.四喜堂、双发堂、海乐堂、金生堂、玉芳堂等分列在路的两侧,是一家挨着一家,间或也有一两家花烟病诊疗中心夹杂其中。

    龙邵文随着范四来到一家名叫“怡chūn堂”的jì院门口。见门口用红纸写着“金玉满堂”四字。心想:jì院若是金玉满堂,piáo客非得家徒四壁不可。范四不是带老子去见张景惠吗?怎么把老子领到了jì院?难道张作霖的这个把兄就住在jì院里?这倒是稀奇了

    ……还真让他猜准了,张景惠还真是住在jì院里……这位马贼出身的“安**zhèng fǔ”实业总长即使窃据高位,但多年来始终匪xìng难改,吃喝piáo赌,无所不为。当初他以关内奉军全权代表的身份驻留北平时,就整天沉溺于酒sè,住在jì院中过着骄奢yín逸的生活,以至于有一次他在北平前门外八大胡同的“三余班”,与皖系军阀要员徐树铮为争一个叫香妃的jì女打了起来,成为了轰动一时的丑闻,被媒体冠以“混世都督”之雅号。对此雅号,张景惠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经常对手下小匪说:谁说婊子无情?婊子是天下女人中最有情义的……他说这话自然有他的道理。十余年前的一天傍晚,张景惠抢劫后正准备去找张作霖汇合,行至途中遭到了大股匪帮截击,触不及防之下被杀的大败,仓促间张景惠逃到一家院落,翻身而入,闯进了一间正房,房中正有一女子熟睡,见突然闯进一个男人,就责问他。张景惠赶忙说:我是朝廷命官,因被马贼追杀才闯入姑娘闺房,还求姑娘不要声张,让我躲避一时,rì后定当回报……女子耳听门外马贼的砸门之声,赶紧说:大人,这屋里并无藏身之处,只有……说着话掀开被窝,张景惠见状大喜,忙爬到此女床上,盖了被子藏起。逃过这一劫后,张景惠sèxìng大发,把此女子强行jiān污。他本以为这个女子被他jiān污后定然哭哭啼啼,谁知这个女子不怒反喜,一定要跟着他走。张景惠一问之下才明白,原来这个女子叫做张谨卿,出身青楼,此时虽被人赎身,却对婚姻状况极为不满。正好碰上一位朝廷命官,岂有放过之理,张景惠见张谨卿姿sè出众,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随即把她带走,娶回家做了三夫人,自此后,他就觉得天下的女人中,最有情义的就是婊子,因为婊子不但救他xìng命,还以身相许……

    张景惠也是皇姑屯爆炸案的受害者,他当时与张作霖同乘一列火车,只不过不在一个包车内!虽也在爆炸案中被纷飞的玻璃碎片划伤的不轻,好歹却侥幸留了一条xìng命。他在奉天有自己的寓所,但却很少回去。此时更是以养伤为借口,在“怡chūn堂”中常年开包房一间,连公务带私事一并处理,绝不因公废私。

    龙邵文进去的时候,张景惠正装模作样的批阅文件,他左手翻着文件,右手持着笔杆,老花镜的两只腿卡在一张胖脸之上,看起来倒像是个饱读诗的学究。见龙邵文进来,张景惠先是一怔,跟着便站起来,做出一副欢迎之态,“先生可是南京zhèng fǔ蒋主席的特使?”

    龙邵文点头说:正是。

    张景惠问:“先生是……”

    龙邵文见对方已知自己一行人是南京派来的特使,再隐瞒也没什么意思,直接就说:我是南京zhèng fǔ行政院资政龙邵文,奉蒋主席之命前来奉天,是为东北易帜的事情来的。

    “是黄浦滩的龙邵文?”

    龙邵文笑答:如假包换。

    “哎呀!这可是慢待贵客了。”张景惠撕下学究面孔,只把眼镜拽下朝桌上一甩,露出土匪本xìng,张口便骂范四,“什么南京zhèng fǔ的jiān细,妈个巴子的,伱也不问问清楚,就敢对龙先生这样无理,龙先生是什么人?是寻常八抬大轿也请不到的贵客啊!”(未完待续。。)

427 东公寓里烟花巷中(下)

    几年前黎元洪落难黄浦滩时,几乎是无人理睬,只有龙邵文、杜月笙这些帮会中人对黎元洪执之以礼,热情接待。事后黎元洪自然是大肆宣扬,这么一宣扬,龙邵文仗义之名可谓是传遍大江南北。像是张景惠这些军阀政客,担心自己有朝一rì也难免会像黎元洪那样落难,因此十分愿意结交像龙邵文这样的仗义之人,更何况此时的龙邵文不但是帮会大亨,更是长江两岸众匪之首,银行业巨子,国府高官,身上可谓是光环闪耀……

    自张作霖遇难后,张景惠在表面上装做一副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的样子,整rì躲在jì院里昏天黑地的寻欢,可实际上他时刻都在注意着时局的变化;静观着事态的发展;思忖着应对的办法;考虑着今后的出路;等待着机会的到来……当他从范四的口中得知南京zhèng fǔ特派员抵达奉天,立刻就觉得机会来了,如能在此时与国府高官拉上一些关系,张学良一旦易帜成功,那么自己也算是在国府有人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来的却是龙邵文。

    范四听了龙邵文之名,登时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张景惠骂道:妈个巴子的,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安排酒席?

    “是!四爷!”范四答应着正要出门,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忙从兜里掏出一把银元,要还给龙邵文,说:龙爷!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了。误会。

    龙邵文笑着摆了手,“范四爷,我给出去的钱是从来不往回要的,你这么做。可就是瞧不起我了。”

    范四见龙邵文这样说,才把银元收了,他问:不知龙爷的口味……

    龙邵文知道对方是真心接待自己,再要装模作样的客气,可就与自己的身份不符了,于是说:既然来了东北,当然要尝尝当地特sè,你们寻常吃什么。我也就入乡随俗吃什么!”

    范四答应了,赶忙出去张罗酒席。

    “龙先生,其实我是非常赞成大侄子‘易帜’的,只有紧跟了南京zhèng fǔ。将来才有好rì子过啊!还是我那把兄汤玉麟明智,早在七月份,他就率先宣布热河响应民国zhèng fǔ号召,服从国民zhèng fǔ、奉行三mín zhǔ义,易帜了。名正言顺地混成了国名zhèng fǔ任命的热河省保安司令,这就叫做大树底下好乘凉。”张景惠素来滑头,见什么人是说什么话,他又说。“……我也想仿效汤二虎,只是我现在仍在养伤。基本不问国事,而杨宇霆与常荫槐两人又坚决反对。都是兄弟,我也不好跟他们对着干,让大侄子受委屈了!唉!思前想后,怎么也觉得对不住九泉之下的雨亭啊!”

    龙邵文知道张景惠口中的大侄子就是张学良,当下说:张总长,这易帜也是人心所向,我听说现在东北军中人心动荡,事情若是再这么拖下去,于大局不利,您既然赞成易帜,不如就向张学良表明态度,尽快促成此事……说到这里,他又压低声音笑着说:蒋主席说了,事成之后,他让我在东北军中找那投缘的朋友带回南京,他要亲自接待并委以重任,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上几十个苏州佳丽……呵呵!

    张景惠虽年近六旬,却依旧是个sè中恶鬼,他对龙邵文说的什么蒋介石委以重任是丝毫不敢兴趣,蒋介石再对他委以重任,也是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哪有在这里呼风唤雨的风光。但他对龙邵文口中说的那几十个苏州佳丽却是十分向往……

    “嘿嘿!”张景惠笑了笑,“南京自然是要去的,明天我就去找大侄子,向他表明态度,坚决支持他易帜……”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这件事情我也是只能尽力了,到时候能不能成功可不敢打包票。”

    龙邵文笑着说:谁不知道你是东北军中的元老,就算是张小帅也得管你叫一声四大爷,你说句支持的话,自然是极有分量的。

    张景惠摇摇头,“现在情况复杂啊!除了杨宇霆他们几个从中作梗外,rì本人也不赞同东北军‘易帜’,而我那大侄子刚刚主政东北,一切也得看rì本人的脸sè行事,你别看我整天躲在jì院里,可外界的情况我是了如指掌,现在rì本人好像根本没有把我这位大侄子放在眼里,他们给我大侄子强行派来一位叫做土肥原贤二的军事顾问官,这rì本特务一来就给我大侄子起草了一份计划,想让我大侄子在东北称帝……所以这‘易帜’的事情,也得看rì本人的脸sè行事呀!”

    “妈个巴子!”龙邵文骂了一声,“你说的这个‘土匪猪贤二’我听过,外面都说就是他在皇姑屯埋的炸药,炸死的张作霖大帅,张小帅怎地不把这个混蛋给抓起来‘喀嚓’了?替张大帅报仇!这张小帅怎么就能看着杀父仇人整天在他眼前晃悠?”

    “唉!”张景惠叹口气,“我也差点没被这个混蛋给炸死,只是现如今rì本人势力这么大,我估摸着我那大侄子也是在忍辱负重!杀个人简单,可是人杀了之后的麻烦就大了。”

    “嗯!不管怎么说,张小帅有你这个‘四大爷’的支持,‘易帜’成功的把握就大一点,到时蒋主席免不了要给你不少好处,嘿嘿!我也就能跟着沾点光了……”说到这里,龙邵文不愿在此事上过多纠缠,换了个话题,“张老爷子……”他又把称呼改了一下,以显得两个人更亲近了。“……您这一身的龙虎之气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居然能在jì院中常年驰骋?可有什么秘方?教我两手!”

    “老弟!你这可算是问对了。”张景惠也改了称呼,显然对这个话题大感兴趣,“你来东北一趟,有三样东西是一定要买一些带回去!”

    “是什么?”龙邵文投其所好地问。

    张景惠颇为得意地说:你没听说东北有三宝嘛!自然是人参、鹿茸、貂皮袄了。这鹿茸倒是没什么稀罕的,老林子里现在鹿群还多的是,貂皮袄也好说,走的时候我让人帮你收上几件,唯有野山参如今却成了稀罕货,奉天这市面上也不多见,实话说,我的保养秘诀,就是常年用这野山参酒,每rì饮上一小杯,rì久自见功效。

    “哦!”龙邵文恍然大悟,“这宝贝我是一定要买些带回去的。”(未完待续。。)

428 结交东北党政军首(上)

    两人闲聊间,范四已经把酒席备好,邀两人入席。奉天娼门业向来发达,自元代建城后就随之兴起,几百年来由野鸡店、土窑子一步步地发展为现在规矩繁琐、讲究颇多的现代jì院。奉天城的jì院也分三六九等,头等就如上海的寓,里面的姑娘是琴棋画、划拳行令,吟诗答对、无所不jīng,只不过jì院的头等jì女却不称作“先生”,而称“女校”。张景惠既然是在jì院中摆下的花酒招待龙邵文,自然少不了头等的“女校”作陪。

    龙邵文进花厅时,酒菜都已摆好,众jì也已就位,一见客人到了,众jì立时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地围了上来,挽胳膊、拽衣角地拉拥着龙邵文坐了。

    龙邵文一向是驰骋于烟花巷里、秦楼楚馆的瘟生豪客,他知道无论jì院的规矩有多少,归根到底都为了一个字,那就是“钱!”只要有钱,所有的规矩也都不成为规矩了。他见此情景,知道扬名立万的时机到了,立刻大声宣布:凡是今天在这个院子里的人,每人先打赏一百。在座的众位姑娘,人人二百,见者有份……说着话手中多了厚厚的几叠 “奉大洋票”。

    此时东北通行的“奉大洋票”,虽然贬值的厉害!但官价一百元也能抵得上两块现大洋了,众jì一听,顿时哗然,也顾不得上等jì女那应有的矜持姿态了,扯开嗓子开喊了:上海龙爷赏:今rì院子里的人。人人打赏一百。门口伺候着的“鸭儿”听了。也都扯开嗓子给喊了出去。只顷刻之间,院子里窑主、掌班的、鸭儿、大茶壶伙计、大师傅、账房先生……另外还有此时正在院子里拉活的什么洗衣工、搓澡工、裁缝、理发师、饭店送菜的、酒馆送酒的、串巷子卖艺的、卖干鲜果品的也都纷涌而入,前来领取赏钱。龙邵文只把大把的钞票从怀中掏出,不停地散发出去,口中还喊:别抢!人人有份。

    张景惠见状,脸上含笑、点头连连。龙邵文才来,就大大地为他在jì院长了脸。自然让他觉得极有面子。范四见了,更是暗自咋舌,心想:这一轮钞票发下去,没有五千。也有三千,爷整rì上街盘剥,自认是家财不薄,但与此人一比。那可是天上地下了。让爷这么拿钱不当回事的打水漂,爷可心疼地干不出来。”

    眼见聚来讨赏的人越来越多,张景惠阻拦说:老弟!好了!好了,你就是发的再多,这些钱也到不了姑娘们的手中。

    龙邵文忙问原因。

    张景惠说:这里的院子与北平、上海的不同,是不允许姑娘们留私房钱的,你把钱发给她们,等于变相地进了老鸨的口袋,只要咱们的酒局一散,你看!今天在座的这些姑娘的兜子都得被老鸨子和窑头里外翻个遍。不会给她们留下一个铜子。

    龙邵文听了这才罢手。范四过去驱散了围在门口不走的闲杂人,这些没领到赏钱的人见龙邵文不再大派赏金,无不扼腕叹息,怨自己命苦。

    范四在这桌酒菜上是的确下了功夫的,什么参茸熊掌、扒烧鹿筋,猴头菇炖飞龙汤等不一而足,总之是除了东北盛产的那些野物之外,甚至连玉米贴饼子,高粱小米饭这等寻常人家的食物也都一应俱全。

    龙邵文此餐虽然面对整桌的珍馐美味,可他却只吃了一块玉米贴饼子。半碗高粱米以及一小碗豆腐脑就再不动筷子,更显示出了他那与众不同的大亨派头。

    宴毕,龙邵文邀请张景惠开赌,张景惠从小就是个烂赌棍。每次赌赢了钱,就吃喝玩乐。恣意挥霍,赌输了钱。就酗酒滋事,寻衅打架。此时一听龙邵文邀他赌博,登时觉得大对胃口,立刻点头同意。

    龙邵文嫌jì院老鸨盘剥姑娘太黑心,也不在jì院开赌让老鸨抽头,问范四说:这里哪家赌场规模大?咱们去玩几手……范四笑着说:北市场的赌场不少,若说是最大的,当属“同兴记”了……龙邵文一击掌:就去同兴记。

    既然不在jì院开赌,院子里的姑娘难免失望,她们本想“夜长争得薄情郎,相思染尽现大洋”的想法自然也就落空……

    当晚龙邵文在“同兴记”是一场豪赌,其场面之阔、赌资之巨,无不令当晚所有在同兴楼的赌客叹为观止。自然又给张景惠挣足了颜面。玩儿个尽兴后,张景惠派车将龙邵文送回交通银行,临分别时张景惠与龙邵文相约:明rì由我做东,在我的公馆开赌,到时便邀奉天城军政商三界的大佬前来捧场。老弟可一定要到……龙邵文的目的就是要在东北军中广交朋友,这样于公能对蒋介石有所交代,于私则可找一个贩运烟土的机会。如有可能,则在奉天开一家“龙升分号”,此刻见张景惠相邀,自然一口应允。

    龙邵文这晚结识了张景惠这个东北军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为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做了铺垫,当即乘兴而归。

    蔺华堂与雷震chūn一直在交通银行门口等着他,见他回来,才把心放到肚子里。龙邵文见他们两人冻得脸sè铁青,心中觉得不忍,让他们去休息了,自己则赶去张群的房间……吴铁城与宋大章二人早就从张学良府上回来了,见他进来,都一起盯着他看。

    龙邵文笑了,“看什么?是不是看我身上缺不缺什么物件?”

    张群也笑了一下,“不缺就好!我们为你担心了半天!赶紧说说,张景惠为什么要见你?”

    “嗯!我们是老朋友了,他嫌我这次来奉天没通知他,不高兴了,这才叫手下人带兵请我过去,唉!我也是没办法事先通知他,咱们这次来奉天可是秘密的啊!”龙邵文信口说。

    吴铁城最关心的还是龙邵文去见张景惠的结果,他问:张景惠对易帜有没有什么看法?”张群虽没开口问,但也支起耳朵等着他说答案。

    龙邵文一晚上除了吃花酒就是赌博,真正与张景惠交谈易帜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两句话,见吴铁城询问,笑了笑说:先说说你们那里的情况。

    吴铁城黯然说:阎王好见,小鬼难当,也不怕你笑话,我们根本就没见到张学良。

    龙邵文佯作吃惊,“张学良不知道我们是受蒋主席派遣来的?他这架子也摆的太足了!居然连蒋主席派来的特派员也敢不见,我听说他身边有一个叫做土肥原贤二的rì本特务,他不会跟这个rì本特务勾结到一起了!”

    “唉!”吴铁城叹口气,“倒不是张学良不肯相见,只是他手下的那些幕僚、侍卫、秘等人十分难缠,用什么少帅已经休息之类的鬼话来搪塞,任凭我们怎样要求,他们就是横竖阻拦着不让见,唉!快不说我们了,你赶紧说说见张景惠的情况!”

    “唉!”龙邵文也叹了口气,把吴铁城的神经弄得一下就紧绷起来,担心龙邵文也带回了什么不好的消息。龙邵文看着吴铁城三人紧张的样子,笑了一下,说:张景惠开始的时候,是坚决反对易帜!他跟杨宇霆、常荫槐是一伙儿的,都赞成东北dú lì。还说我要是再跟他提易帜的事情,他就跟我急,后来经过我一个晚上苦口婆心地讲事实、摆道理,又自掏腰包请他逛窑子,喝花酒,进赌场,他才基本同意明天去找张学良谈谈,支持易帜。”

    三人听后都舒了口气,张景惠是东北军中的元老,只要有他的支持,易帜更容易接近成功。

    龙邵文见三人都放松下来,就说:明天晚上张景惠邀我去他家做客,你们都去!

    张群摇摇头,“我去可不合适,明天晚上让子增随你同去。”

    吴铁城问:张景惠邀你去他家干什么?咱们好提前准备一下啊!免得他到时候问起什么,不好回答。

    “这个不用准备,张景惠邀我去他家是聚赌了。”

    吴铁城“啊!”了一声,“赌博?我太不会啊!这可如何是好!”

    龙邵文“哈哈”笑了一声,“你会输不?”

    吴铁城这才明白。笑着说:这次多亏你跟着一起来了,不然这样的场面我可不知道怎样应付……他心想:蒋主席也算是慧眼识人,似乎是早就料到要有这样的场面一样,故此才让此人跟着一起来了。

    第二天下午,张景惠派来的车早早就等在交通银行门口,龙邵文带着蔺华堂与吴铁城乘了车,直奔张景惠的官邸。

    张景惠位于商埠十经路的私人官邸早已经张灯结彩,等候着贵客的光临。五点整,张宅准时开宴,在座的都是东北军中的头面人物,有张学良的高级顾问潘馥、奉天宪兵司令齐恩铭、张景惠的把兄弟、东北边防军副司令官张作相、热河都统汤玉麟,黑龙江省主席万福麟,洮南镇守使张海鹏,以及黑龙江省骑兵总指挥马占山,吉林第十混成旅旅长、东北陆军第十六师师长于琛徵,甚至连龙邵文的老朋友,曾任过淞沪护军使、“安**”陆军总长的何丰林也被邀到场,还有跟张作霖一起被炸死在皇姑屯的吴俊生的儿子,张学良jǐng卫旅的团长吴泰勋……不过龙邵文的另一位老朋友张宗昌却因济南兵败逃亡了rì本,他如在场,这场面说不定会更热闹。(未完待续。。)

429 结交东北党政军首(下)

    张景惠郑重地向在座的各位介绍了他刚结识的好朋友龙邵文。众人早闻其名,都对他点头示意,但碍于身份,却没有一个人对他显得过分热情。

    张景惠今晚的重头戏不在吃饭,而在聚众开赌,匆匆一餐过后,张景惠便邀众人打麻将。由于来得人多,张府今夜支起了五桌麻将。东北麻将的打法虽然与上海不同,但和法却是大同小异。龙邵文简单问了一下规矩,便随意地坐下玩儿了起来。只是他却始终心不在焉地,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打了一圈牌后,龙邵文便把座位让给吴铁城,让他上去试试手气,吴铁城本不会玩儿,但在龙邵文的坚持下,只好坐上去凑了数。龙邵文却起来左逛逛、右看看地四处攀交情。

    赌局一直持续到凌晨才散,散了摊子后,张景惠又让人把龙邵文送回到了交通银行。

    一回到银行,吴铁城就问龙邵文说:我打牌的时候,见你与那些东北的军政长官们是有说有笑,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怎么?你都与他们谈了一些什么?

    龙邵文笑着说:我不过是在完成蒋主席给交代下来的任务,对了,我后天需要大笔的钱急用,你看看这钱该怎么出?”

    “什么地方用钱?还要用大笔的!”吴铁城有些不解。

    龙邵文当即把想法说了。

    吴铁城盘算说:蒋主席来时吩咐过。需要用钱就找你商议。你怎反倒问起我了?不过你这次是用钱办正事,这么一大笔钱也不好让你自掏腰包,要不这样,算是国府暂时借你的,将来等我回复了蒋主席,再给你补偿!

    龙邵文等着的就是吴铁城的这句话,当下说:钱我可以垫付,但帐要算清楚了,别到时候这钱花的不明不白,蒋主席还以为我虚报花头呢!

    吴铁城笑道。“自然不会。”

    三天后,龙邵文在奉天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六国饭店”回请张景惠及那天在场的东北军政长官。“六国饭店”原名“东异馆”,当地人习惯叫它“六国饭店”,叫得口顺了。谁也不知“东异馆”,只知“六国饭店”,其实这家饭店跟六国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这次宴请席面极大,共摆了酒席十五桌,在奉天城中凡是有点头面的奉军党政军要人,包括少帅身边的幕僚、秘、副官及卫士等几乎全部到场。这些人之所以来捧场,第一是介于龙邵文仗义疏财的名气;第二是那天在张景惠家聚赌时,龙邵文让吴铁城替手打麻将,他却专门找那些东北军高官游说的结果,让他们共同帮自己张罗起来这么大的一个场面。当然想让这些人如此卖力地帮他张罗。光靠面子是远远不够的,自然还是用银元开道这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古法。

    饭后龙邵文吩咐饭店老板赵罗锅撤去餐桌,把偌大的一个餐厅全部摆满了麻将桌,共摆了十七张之多。然后邀请这些人全部入座开赌。这些人坐下后,习惯xìng地要把赌资放进麻将桌的小抽屉,岂知他们一拉开抽屉,却发现每人的抽屉里竟然已经提前放了两万元的赌资。龙邵文随即声明,只要入座者,不论输赢,赌资全归个人。这一下传开。即使那不赌钱的人也都纷纷落座……

    此一次宴请之后,龙邵文、吴铁城、张群等人在奉天城中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是众口一词的赞美声。这之后。吴铁城再想见少帅张学良,自然一路畅通。再无阻碍!视少帅张学良的府弟就如自己的家门一般……

    龙邵文帮着张群、吴铁城他们走通了东北军高层的关系后,余下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办了,至于张学良到底能不能下定决心改投南京zhèng fǔ的怀抱,龙邵文也不再关心。

    余下的rì子里,张群、吴铁城他们与东北军中的高层整rì密约频频,寻求支持。龙邵文则忙着与“奉天jǐng察局”、“奉天保安司令部”的高官整rì打的火热,建立自己的关系,想在奉天城中开一龙升分号,好把他的鸦片生意扩张到整个东四省。

    这天晚间,蔺华堂与雷震chūn见龙邵文身边没什么紧要的事情让他们去办!就向龙邵文告了假,说是想去奉天城中随便耍耍。龙邵文知道蔺华堂只要三天不去赌场出千搞些钱花,就浑身不得劲儿,就准了他们的假,让他们两个去zì yóu活动。

    蔺华堂早就打听好了,奉天城黄赌毒最集中的地方就是北市场。当即偕同雷震chūn,乘了马车,兴冲冲地赶往北市场。北市场地界极大,三教九流在此讨生活的人多不胜数,烟馆、jì院、赌场遍地可见。蔺华堂素来喜欢牌九、麻将或者是扑克这类的赌法,只因这类赌法cāo作的余地大,他在这类赌具上出千的把握更大,手法也更隐秘娴熟。于是找了一家门面不大,招牌叫做“金达牌九局”的赌场进去了。几把牌九推下来,蔺华堂就收获不小,见今天的开销是出来了,他也不贪心,拉了正赌的上瘾的雷震chūn,说是再去其他地方逛逛,雷震chūn却因手风正顺,怎么也不肯离开牌九桌,蔺华堂无奈,知道他暂时收不了手,只好留他一个人玩儿,自己则想在北市场随便闲逛一下。

    出了“金达牌九局”,见赌场斜对面有一家名为“剃刀王”的理发店,他挠了挠自己发痒的头皮,走了进去。才洗过头坐下,又进来两个人,一人埋怨说:本来说好是去铭泉茶社听的,你却耽误时间理发。

    另一个说:新来的说先生确实了得,只是我这头发长的遮了耳朵,不修理一下,愧对了说先生讲的好……

    ……理完发后,蔺华堂想起两人的对话,左右是个闲逛,就一路向“铭泉茶社”找去。找了一条街,见路左侧有一幢二层小楼,楼上挂一黑底金字的招牌,正是“铭泉茶社”。(未完待续。。)

430 “铭泉茶社”援手

    茶社里的人不算很多,蔺华堂找个座位坐下,喊来茶房,叫了一壶茶,一碟葵花籽,等待说的登场。不大一会儿,说先生开场,醒木一拍,说的是《三国演义》“诸葛亮草船借箭”那一段故事,此段蔺华堂听过不止一遍,但眼前这位说先生的口才极好,字正腔圆,又拿捏的恰当,蔺华堂虽然听过,也不禁为之吸引。

    讲到曹cāo让军士用箭shè退来船**处,茶社中是彩声不断。蔺华堂正津津有味儿地听的过瘾,说先生却停下不讲,只托了一个茶盘要赏钱。蔺华堂扔了两块钱进去。说先生收了赏钱,却不讲《三国演义》,说是要给大家伙讲一段新。众茶客对《三国演义》早听过不止一遍,听说先生要讲新,都哄然叫好,催促说先生快讲。

    说先生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问:你们可听说过戚继光这个人物?

    众茶客都说不知,请先生别再拿捏,赶紧开场说。

    说先生把醒木往桌上一拍,开口讲道:明朝世宗皇帝在位的时候,在我国东南沿海一带,有一批“倭寇”,经常sāo扰我国的沿海渔民。他们和中国的土豪、jiān商勾结,到处抢掠财物,杀害百姓,闹得沿海不得安宁。众位,你们也许要问了,什么是倭寇,这倭寇其实就是东洋海盗……

    茶社中的茶客听了,都是一片哗然。有的人就喊了:他***小rì本。原来在明朝的时候就开始欺负上咱们了,先生快讲讲,当时咱们是怎么揍他们的……

    蔺华堂知道奉天城中到处都是rì本人,这茶馆中保不齐也有rì本的坐探,见说先生突然讲起来“倭寇”,心想:这要是让rì本人或者是坐探听到,这个说先生可就不大妙了……他不禁为说先生捏了一把汗,暗中留意茶馆各处通道,以防不测。

    “朝廷见倭寇闹的实在是不像话,把山东的将领戚继光调到浙江平倭。这个戚继光端地是一条汉子。他身高八尺开外,赤面黑须,宛若关云长再生,再加上他深通兵法。手底下有一支无往不胜的戚家军。而倭寇都是头大、肚大、四肢短小五短之人,一见戚继光领兵到此,还没等开打!早就吓的是惊慌失sè,屁滚尿流……

    听到这里,众茶客是哄然叫好。等叫好声停了,说先生又继续说:戚继光一到倭寇横行地区,就调来大炮,朝着倭寇的船只狠狠地轰了过去,倭寇的船在瞬间就着火烧了起来,大批倭兵被烧死或掉到海里淹死。侥幸逃到岸上的也只得乖乖投降……

    众人正听得入神,茶社中突然冲进来一队奉兵,为首的大喊:有人在这里煽动民众闹事,破坏与邻邦的关系。我们只抓说的首犯,不相干的人站在原地不要动,省得误伤了你们……见众茶客都乖乖地站在那里不敢动,蔺华堂喊了一声:快跑啊!不跑的都要去坐牢……他猛地掀翻桌子,率先就跑。场面顿时乱了起来。茶客都向门口涌去,想夺门而出。奉兵见场面乱了,生怕走了说先生。用枪柄砸开茶客,上来就要捉拿说先生。哪知说先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原来刚才场面一乱,蔺华堂已凑到说先生身边,拉了他从茶社的后门下楼走了。茶社的后院外是一条胡同,胡同里并排开了六七家jì院。蔺华堂怕官兵追来,情急之中拉了他钻进了一家jì院……

    “呦!两位来了!”jì院老鸨热情地招呼着。“有没有相熟的姑娘?我去给你喊来。”

    蔺华堂笑着说:慕名而来,相熟的没有,你喊两位姿sè好的过来陪爷……他掏出两打钞票塞到老鸨手中,“这个先给你,算是赏钱,一会儿摆花酒、叫姑娘的钱另算。”

    老鸨见蔺华堂出手大方,赶忙把二人让到一间上好的房间里,又喊了两名姿sè不恶的姑娘来赔了。

    二人才坐定,听到胡同里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仔细分辨,却是官军在挨家挨户的搜查、拿人的声音。说先生听了,站起来说:我这就出去!省得一会儿牵连了义士。

    蔺华堂一把将他拉住,“先生就躲在这里。”他眼睛一转,已经有了主意,他拿出十块钱塞在一位jì女手中,就要脱她的衣服,jì女正要分辨什么,蔺华堂又拿出十块钱,“这个也给你,陪爷们做场戏,若是演得好了,一会再给你加赏。”

    耳听官军已经进了院子,蔺华堂一把将说先生的头按在jì女的胸前,“先生委屈了,这是权宜之计,你就同她搂抱在一起做出缠绵的样子,应付一下!”他也把另一名jì女搂在怀中,把她的外衣解掉,只露出里面的红肚兜……

    “军爷!来这里得都是客人!打扰客人是要砸牌子的。”门外传来了老鸨的声音。

    “滚开!要是耽误了爷们抓人,哼!砸牌子?恐怕你得去坐牢。”

    门“咣当”一声被踹开,蔺华堂装作吃惊地样子看着门口的两名军汉,军汉见jì女赤身露体,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也不朝往别处看了。jì女忙去遮掩。军汉笑了笑,把门关上,又继续朝下搜查。

    蔺华堂舒了口气,“先生,没事儿了,可以起来了!”

    说先生这才把头从jì女的胸部拿出来。

    两个人惊魂未定,老鸨推门进来大骂道:老四、老七你们两个**,居然敢背着老娘在开盘子的时候偷活儿,瞧我不要你们的好看。”她倒竖了眉毛,脸上横肉乱颤,招呼着门外的护院说:这两个不要脸的坏了规矩,你们看着处罚!

    两名护院笑着说:谢妈妈了……回头就变作了一副冷的掉冰碴的脸,对老四、老七喊道:走!sāo娘们,还等什么呢?莫非想让爷们亲自动手押你不成?

    见老四、老七吓得浑身哆嗦,蔺华堂知道这定然跟刚才的事情有关,就说:“等下,她们两个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老鸨说:这与你们客人无关,客人不懂规矩,老娘管不着,可姑娘却知错犯错,老娘不能不管,这股风要是开了,老娘这院子还干不干了?

    蔺华堂有点糊涂,“她们到底坏了什么规矩?天底下哪所院子的姑娘不与客人**了?”

    “荷!这奉天城jì院对姑娘们一向都是约法三章的,谁要是犯了,皮鞭是挨定了。”

    蔺华堂问:哪八大规矩了?不会是不让姑娘们接客!

    老鸨对护院说:跟他说说,省得他们不检点,到处去害姑娘。

    一个头狗皮帽子,手中拿了一根铁棍的护院说:一不准逃跑;二不准热恋客人;三不准甩客;四不准接近官场上人物,不准接触流氓、地痞、窑皮子;五不准在开盘时偷活。她们两个就是犯了这条了,jì院的规矩向来不许姑娘在嗑瓜子闲聊的时候与客人发生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们都这样干!院子里的人不得去喝西北风?六不准私自藏钱;七不准不许倒贴热恋的客人;八不准在起床前说丧气的话。”

    “哦!”蔺华堂明白了,他说:这倒是我们不懂规矩了,妈妈!你放过他们两个,您的损失我来补偿……他掏出钱,数了十张,计一百块,塞在了老鸨手中。

    老鸨接了钱,登时笑逐颜开,对老四、老七说:今天便宜了你们两个浪蹄子,下次再敢犯,打断你们的腿。

    老四、老七忙答应了。

    追兵既然走了,两人也不愿在jì院在待着,蔺华堂给了老四、老七各五十块钱说:这钱你们收好了,可别被你们的妈妈看见。

    jì院虽然规定不准jì女藏私钱,但天下又有哪个jì女不藏私钱了,两名jì女当下把钱收了,小心藏好。

    蔺华堂领着说先生结了账,出了jì院门,他见说先生衣着单薄,又带着他去了商场,买了鞋、帽、袜子、衣服等让他换了,又请他去长兴元饭庄,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请他吃。蔺华堂之所以如此善待这个说先生,一来是敬重他敢于骂rì本人的那种骨气。二来是他跟龙邵文rì久,龙邵文善待朋友、尤其是落难之人的那些做法已经影响到了他。

    身上穿的暖了,也吃饱了,说先生的话这才多了起来,通过交谈,蔺华堂知道他是山东人,名叫岳林浦,只因rì本人在山东烧杀劫掠,恶事干尽,这才逃到东北投奔早些年就来奉天闯荡的哥哥,岂知来了奉天,按住址找去,哥哥却早已不在那里住了,据说去了哈尔滨。他因盘缠不足,无法继续前行,只好流落到茶社靠说为生。

    听岳林浦讲完经历,蔺华堂说:你也别去哈尔滨了,以后就跟着我们!我带你去见我家先生,你的学识这么丰富,我家先生一定喜欢的。

    岳林浦问:你家先生痛恨rì本人不?”

    蔺华堂点头说:当然,济南惨案发生后,我家先生对东洋人是声sè俱厉地痛斥了一番,说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把东洋人全部杀光。

    岳林浦拍案而起,“太好了,我要投靠的就是这样的人。走!快领我去见你家先生。”

    二人到了交通银行,见了龙邵文。龙邵文对岳林浦的经历大为同情,自然又是痛骂了一番rì本人,当即将他留在身边。(未完待续。。)

431 东洋人?(上)

    又过了两天,张景惠再次宴请龙邵文,说他即将去哈尔滨就任“东省特区长官”,问龙邵文想不想同他去哈尔滨发展一下生意。龙邵文听后当即应允,反正已经来了这冰天雪地的东北,不如趁着张景惠掌管东省这个机会寻找一些商机。这次在东北花的钱有点多,龙邵文实在是有些心疼,总想找个机会找补回来。

    张景惠因支持张学良“易帜”得到了少帅的敬重和信任,正好此时原东省特区长官张焕相因镇压学生的反rì运动激起民愤,张学良就趁势撤换了张焕相,改派张景惠接替他的职务。

    张景惠之前虽然也是“安**zhèng fǔ”的实业总长,照理说权利不小,管着东三省的农业、工业、手工业、铁路、交通等,本可从中大捞油水,可张作霖似乎是不怎么信任他这位把兄弟,每一涉及到具体的事情,总是差遣别人去干,因此他只有一个总长的头衔,却是捞不到实际的好处。张作霖被炸死后,张景惠这个实业总长就更成了一个空架子了,张学良任由他住在jì院养伤,凡事都不招呼他。

    这次可不同了,东省特区行政长官这把交椅的分量极重,东省特区的首府哈尔滨、是中国东北最重要的城市,是整个特区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东省特区以哈尔滨为中心,南至长chūn宽城子二道沟、西至满洲里、东至绥芬河。北至中苏边界。铁路沿线均属于其管辖范围,哈尔滨又是东北外交的门户,驻有俄、rì、美、英、法、德、意等国领事馆。张景惠得到了这个油水十足的职位,自然是得意非凡,免不了炫耀一番,他邀请龙邵文赴哈尔滨,也是想带他这个新结识的小老弟,好好地风光一把,让龙邵文看看他这个东省特区长官的威风与架子,另外也有借助这个小老弟的名声给自己捧捧场。再则他也听说这个小老弟家资千万。结交广阔,出手大方,只要把他带在身边,那好处自然是不用说的。

    对龙邵文来说。张景惠虽然年近六旬,与自己年龄相差颇大,但此人身上依旧匪气十足,老而弥坚,又大字不识几个,倒与自己的脾xìng多少对些路子,尤其是他爱赌、爱piáo的习惯,在龙邵文眼中也是一个不小的优点。只要他有这些嗜好,龙邵文自然就能针对其好恶,投其所好。达到个人目的。

    第二天,龙邵文与张群、吴铁城、宋大章三人告别,说是要随张景惠去哈尔滨走一遭。此时奉天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张群也不留他,只提醒他,“张景惠同rì本人走的很近,当初张作霖死后,rì本人就已经秘密收买了张景惠,想让他打出奉天dú lì军的旗号在东北进行事变,只不过后来张学良秘密返回东北。控制了局势,张景惠的奉天dú lì军才没有拉起大旗,你一切小心。”龙邵文答应了,带上蔺华堂、雷震chūn,以及刚收的新兄弟岳林浦同赴哈尔滨。

    上了赴哈尔滨的火车。张景惠叫了一个朋友介绍给龙邵文认识,“老弟。这是我的好朋友,名字叫做李新井,你们以后多亲近一下!”

    龙邵文笑笑,伸手与李新井握了,问:李先生去哈尔滨公干?

    李新井还没说话,张景惠却说话了,“新井去哈尔滨是想开个铺子。”

    龙邵文笑笑,“哦!不知李先生想开什么铺子!”

    张景惠笑了,“妈了个巴子,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直说了!新井是去哈尔滨开院子的,他在奉天城也开有几家院子,是我的老主户了,这次我就任东省特区长官,不能不照顾一下他的生意。”

    龙邵文笑道:开院子是正当买卖,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是啊!”张景惠击掌说:我也是这么对他说的,可他还是不好意思。

    “呵呵!李先生的jì院开张了,我一定去摆花酒给你捧场。”

    张景惠笑着对李新井说:有龙先生给你捧场,你的院子没有不火的。

    李新井深鞠一躬,“谢谢龙先生关照。”

    龙邵文见了他这态度,心想:妈的,不会是个东洋人!嗯!张景惠叫他新井,是了,搞不好真是倭鬼子……他笑着问:李先生祖籍是哪里的?

    李新井丝毫没有犹豫地说:算是山东!。

    “算是?”龙邵文淡淡一笑,“山东可没少被东洋**害呀!不知道李先生家里人有没有被东洋大兵强暴了的姐妹老娘?”

    李新井面sè平静地摇摇头,“没有。”

    龙邵文又笑着问:那你的朋友呢?朋友中有没有被东洋人强暴的?”

    李新井依旧摇头,“也没有。”

    “啊!这怎么可能?那你认识不认识被东洋人强暴了的?”龙邵文似乎准备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好像李新井只要不说出他身边谁被rì本人强暴了,他就准备一直问下去。

    李新井一本正经地说:既然龙先生对强暴这样感兴趣,等我的院子开了,专门给龙先生找几个东洋女人,让龙先生也把他们强暴了,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龙邵文听他这样说,心想:难道老子猜错了?这个李新井不是东洋人……

    东北的冬天,天黑的极早,下午不过三点半,哈尔滨就已经罩在一片青霭的暮sè之中。车抵哈尔滨时,天已全黑,东省特区公署的官员早就等候在车站迎接张景惠一行。当晚即在zhōng yāng大街的“米尼阿久尔”餐厅摆下接风宴,款待张景惠。晚宴上,滨江镇守使丁超、jǐng察厅厅长高齐栋等东省特区公署的头面人物几乎到齐。张景惠把龙邵文郑重地介绍给了大家。这些人久闻龙邵文之名,无不刻意结交。

    由于张景惠在哈尔滨并无寓所,接风宴结束后,在东省特区公署人员的安排下,住到了长官公署街、东省特别区行政公署的那幢三层楼内。他觉得自己住着没意思,就邀请龙邵文随他同住,龙邵文却不愿住在衙门里,当下婉言谢绝,自去远东闻名的犹太珠宝商约瑟夫?加斯普开的“加斯普旅馆”包了房住下,并盛情邀请同行的李新井同住。李新井盛情难却,也就随他去了。(未完待续。。)

432 东洋人?(下)

    龙邵文回房休息了一会儿,便敲响了李新井的房门,他始终对李新井不太放心,总觉得此人来哈尔滨似乎是另有什么任务。此时rì本人正图谋东北自制,龙邵文担心贪sè、好赌的张景惠受了rì本人的利诱,再干出一些反对“易帜”的事情来。

    李新井开了门,很客气地请龙邵文进去了。

    龙邵文低头看了李新井的脚一眼,见他脚形明显是常穿木屐的,脚背儿还有木屐留下的勒痕,心中顿时明了,暗骂:***,果真是个东洋浪人,张景惠身边带着个东洋浪人干什么……他笑一声,继续在车上的话题,“李先生准备开一家什么规模的院子?”

    “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龙邵文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当真地盯着李新井说: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我还等你的院子开张后,去强暴东洋女人呢!哈哈!。

    李新井脸上略微变了下颜sè,随即恢复了镇定,他笑笑说:奉天的rì式jì院就不少,何必跑到哈尔滨来玩儿女人,龙先生如果对强暴兴致十足,回奉天后可以带你去逛逛。

    龙邵文见李新井明明就要发怒,却又忍了下来,心想:***,老子再撩拨你几句,不信你能忍的住……他笑笑说:嗯!好!不过我可等不得回了奉天才能玩儿到东洋女人,新井先生,这哈尔滨你熟是不熟。若是熟的话。不如咱们这就找东洋女人玩玩儿。”

    新井淡淡道:不好意思龙先生,这我可就不熟了。

    龙邵文突然一脸的神秘,“你知道东洋女为什么都喜欢跑到咱们中国当jì女?”

    新井看了龙邵文一眼,笑而不答。

    龙邵文笑笑说:我本来也不知道,可去年去了一趟东洋后,才明白为什么了……说到这里,他伸出小手指在新井面前晃晃,“因为东洋男人个个都不行,听说下身那玩儿意儿极小,东洋女人很不喜欢。不得不跑到中国来找大的……”他见新井依然无动于衷。心想:妈的,你如真是个东洋人,老子佩服你的忍耐力……他笑着又说,“不瞒你说。东洋男人确实很差,多数都不能生育,老子在上海时,经常见东洋女不惜飘扬过海,跑到中国来找男人借种。你也许不知道,十个东洋人中,大概就有三四个是中国人的种……他惋惜着摇着头,“长久下去,怕是东洋就此亡国啊!”

    新井突然笑了,“自古以来。中rì本就是一家嘛!rì本人的祖先就是中国秦朝人,现在rì本女人给中国男人生点孩子,岂不是很正常?”

    “妈个×的。”龙邵文心底骂一句,又笑着说:原来东洋人的祖先居然中国秦朝人,不知这秦朝人是东洋人的爹还是娘!”

    新井犹豫一下,“爹不会生孩子,所以……应该是娘!”

    龙邵文“哈哈!”笑了一声,“人人都说东洋人禽兽不如,果真是有证据的!”

    新井一怔,“何来此言。”

    “我有个先生给我讲过。说禽兽只认识自己的母亲而不认识自己的父亲,所以说欺负自己的亲爹,那是禽兽所为,而欺负自己的亲娘,那是禽兽不如。中国人既然是东洋人的亲娘,那现在东洋人却又来欺负他的亲娘。自然是禽兽不如。”

    新井笑了,“原来如此……其实如不如禽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国男人如果愿意睡rì本女人,倒是一桩不错的生意。”

    龙邵文见新井的态度如此,又好气又好笑,当下说:那你为什么不在中间给拉皮条,你如果有门路搞来大批量的东洋女人给中国男人睡,那一定是大大发财了。

    李新井拍手说:妙啊!龙先生,咱们可是想到一起去了,我正有这个意思呢……

    龙邵文含笑着了新井一眼,“他为什么拼命要隐瞒自己东洋人的身份,到底有什么目的。***,张景惠难道也被他隐瞒了?”他见新井并不与自己恼怒翻脸,觉得再撩拨他也没什么意思,就告辞回房。新井则很客气地把他送到房门口……

    才回到房中,岳林浦就敲门进来了,“龙先生,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见龙邵文点头示意他说。岳临浦说:你不是一向痛恨rì本人吗?怎么现在又与rì本人交了朋友。”

    龙邵文看了岳林浦一眼,“老子什么时候与东洋人交了朋友?”

    岳林浦咬着牙,“您应该能看得出来,新井就是个rì本人,可你还坚持要他跟你一起住在这家旅店中!我刚才还见你去过他的房间。”

    龙邵文心想:妈的,居然监视老子,老子刚才去见新井,他怎么知道……他皱了眉头,压了火气,问:嗯!你怎知新井是个东洋人?

    “我能感觉到,新井的身上有东洋狗的味道……”岳林浦的口气中带着明显地不满,又说,“龙先生,你刚才见新井干什么了?”

    见岳林浦居然责问自己。龙邵文一下没沉住气,骂道:呵呵!你***又不是狗,连东洋人的气味也能闻的出来?老子刚才就是找新井了,干什么可不用告诉你……他越想越气,脸上变sè,又骂:岳林浦,老子是看你落难了才收留了你,你***居然敢监视老子,老子告诉你,这么多年,还从没人敢盯老子的稍,你现在就给老子滚,滚的远远的,老子身边从来不养jiān细……

    住在隔壁的蔺华堂与雷震chūn听见了龙邵文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跑过来敲门……

    岳林浦见龙邵文发了火,脸一下就下白了,解释说:龙先生,我是在盯着新井,无意中看到您进了他的房间。

    ……龙邵文过去把门打开,让蔺华堂与雷震chūn进来,二人进来后忙问:龙先生,出了什么事儿?

    “没有!”龙邵文摆摆手,压着火问岳林浦,“你盯他干什么?”

    岳林浦直言不讳,“我想杀了他!”

    岳林浦的回答把龙邵文吓了一跳,“他睡了你老婆?你这么恨他!”

    “没有……”岳林浦咬着牙,“所有rì本人都是我的仇人。”

    “奉天城中那么多东洋人你不杀!为什么要杀新井?”

    “以前我仅靠自己的力量是做不到的,现在不同了,我知道只要龙先生您愿意帮我,杀几个rì本人还是很轻松的。”

    龙邵文听了又是一怒,“***,原来你开始跟着老子就没按什么好心,想把老子当枪使,老子固然也讨厌东洋人,可老子一向是玩儿枪的,最不喜欢当枪被别人玩儿……”想到这里,他本想把岳林浦赶走,让他离自己远远的,继续去街上流浪说去,不让他给自己找麻烦。可转念又想,“即便老子现在把他赶走也晚了,包括新井在内的不少人,都知道他是老子的兄弟,妈的,这王八蛋不管点了什么菜,最后结账的一定是老子……这下算是惹下祸害了……”他不动声sè地说,“我自然是帮你的,你想好怎样下手了么?”

    “想好了!”岳林浦胸有成竹地,“只要龙先生肯帮我,杀他轻而易举。”

    龙邵文笑了一声,“好!好!说说,你想让老子怎么帮你?”。

    “您佯装有事,去敲开他的门,我就冲进去,直接用刀子把他捅死。”岳林浦从兜里掏出一柄尖刀,亮晃晃的刀刃显然就刚打磨过,“刀子我早就准备好了,在奉天的时候我就想过这样杀rì本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龙邵文心想:***,这家伙胆大妄为之极,是块儿当土匪的料。

    蔺华堂在一旁听了,正要说话,被龙邵文给阻止了,他笑着又问:杀了他以后怎么办?

    岳林浦诚恳地拉拢龙邵文,“龙先生,我已经看好了,新井随身带了两个大皮箱,里面的财物一定不少,把他杀了后,我一分也不要,都是您的。”

    听到这里,龙邵文实在忍不住了,他“哈哈”笑了几声,“妈的,你当老子是坐地分赃的土匪呀!岳林浦,照理说你读了那么多的圣人之,应该明事理才对,怎地脑子里想的都是这类杀人越货的勾当。”

    一旁的蔺华堂也忍不住说:岳林浦,你这是胡说些什么呢!龙先生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可能陪你去做这些勾当。”

    岳林浦理直气壮,“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rì本人杀了咱们那么多的同胞,就算我杀他的人、越他的货又怎么了?我这么干,于良心是丝毫也没有亏欠。龙先生,你知道我杀rì本人并不是为了钱,我就是想替自己出口气,也替所有死在rì本人手上的中国人出口气。龙先生,您也许有所不知,rì本这个民族是个恃强凌弱的民族,他们见到弱小的,就很命地往死了欺负,遇到强大的,就乞首摇尾地像条狗,对于这样的狗,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狠狠地打!直到把他们打怕了,打服了,打的他们看见咱们就逃。”(未完待续。。)

433 “五德庄”谈生意

    见龙邵文非常不以为然地看着自己,岳林浦又说:龙先生,我当初听说您也有杀rì本人的心思才投奔了您,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那好!既然您不愿意帮我,那我就自己单干好了。

    龙邵文见此人恐怖暴力倾向严重,也懒得与他多话,吩咐蔺华堂说:给他拿上五百块钱的盘缠,让他走!

    蔺华堂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拿了五百块递给岳林浦,岳林浦也不接,“我自己靠本事吃饭,不需要任何人怜悯……”说完面带怒气出门走了。

    蔺华堂说:龙先生,就这么让他走了?

    龙邵文看了蔺华堂一眼说:此人心高气傲,想法极端,做事只凭一时意气,满脑子杀人越货的念头,非吃大亏不可。你同震chūn两人去跟着他,可别让他干出什么蠢事来,现在是“易帜”的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因为杀了一两个rì本人、而给rì本军队找到干涉“易帜”的借口,rì本人即便该死,也要让他们死的巧妙才行,淹死、摔死、冻死,无论任一种死法都比直接拿刀子捅人强!这个岳林浦,一根筋的厉害,真应该吃点亏长点教训……

    蔺华堂与雷震chūn二人走后,龙邵文一直熬到凌晨才睡了一会儿,只是睡的极不安稳,数次在梦中到满身血污的岳林浦拎了把刀子站在他的床边责问:为什么不帮我……好不容易挨到天明,他起床去敲蔺华堂与雷震chūn的房门。却听他们房中没有动静,他又去敲新井的房门,谁知新井也不在。龙邵文心头掠起一丝不祥的之感,“他们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中午时。龙邵文苦等蔺华堂与雷震chūn二人,二人却不知跑哪儿去了,也不见返回,就连新井也不见回来。正着急时,东省特区官署的人来接他,说是张景惠已经在托尔戈伐亚大街的“五德庄”设了筵席等他前去,龙邵文只好先去赴宴,临走时告诉旅店的服务生。蔺、雷二人一回来,马上第一时间去“五德庄”通知他……

    龙邵文赶到“五德庄”时,发现张景惠中午请的客人居然只有两人,那就是他与李新井。而李新井居然比他早到。龙邵文大为奇怪,心想:他一早就不在旅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张景惠是怎么找到他的……他笑着说:李先生,这一上午你跑哪儿了?我想找你聊聊,岂知你一个上午都没回来。

    “我一早晨就来托尔戈伐亚大街看房子、租房子呀!”

    张景惠在一旁笑着说:新井想在这条街上开设一家jì女批发店。老弟,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同你商量这件事情的,你想不想入一股啊!

    “jì女批发店?”龙邵文以为自己听错了。当下笑道:nǎinǎi的,倒是开了眼。第一次听说,这jì女还有批发的!

    “呵呵!”张景惠笑一声说:上海没有吧!等哈尔滨这家开成功了。你就仿照着现有模式,在上海也开一家好了,到时候我与新井都入你的股。

    龙邵文极为好奇,“jì女又是如何批发的?货源都是从哪里来?”

    李新井一本正经地说:龙先生不是一直想睡东洋女人嘛!我想中国人像龙先生这般心思的人一定不少,咱们如果搞来东洋女向外批发,一定会大受欢迎。龙先生昨天晚上不也说这个买卖会大大的发财嘛!

    龙邵文看着新井,心想:这家伙儿到底是不是东洋人,老子怎地越来越糊涂了,他若不是东洋人,脚上为什么会有浪人木屐特有的勒痕,若是东洋人,又怎会赞同老子睡东洋女人?嗯!看来这个答案张景惠一定知道。

    “怎么样?”张景惠催问龙邵文,“老弟有没有兴趣?”

    龙邵文实在是忍不住了,盯着李新井直接问:你是中国人还是东洋人?

    李新井爽快地答:祖籍rì本,不过我在山东生活了很多年,一直把自己当做是山东人。

    龙邵文心中暗骂:妈的,老子猜疑了他一个晚上,知道这结果,早就直接问了……他心中答案既有,当下笑着说:你真开这么一家店,我自然入股,不但入股,还给你包销。东洋女人走俏的很,赚钱是毫无疑问的。

    新井喜道:只要龙先生负责包销,这生意就等于成了一半。

    龙邵文笑问:既然你是东洋人,又怎会从东洋贩运jì女来中国卖?

    新井一副jiān商的模样,呲牙说:生意嘛!很多中国人不也成船向美洲贩运自己的同胞当猪仔!还不都是为了赚钱?

    龙邵文暗想,“倒是老子问的愚蠢了……妈的,看来这个新井还真是个生意人,倒是老子多心了……”对新井的戒心既除,再往后的谈话,他也就不再用言语挤兑新井,换之而来的则是一种纯粹为生意合作而交谈的平和心态。

    张景惠笑着对新井说:我早就说了,龙老弟一定会对这生意感兴趣的……他指着侍者刚端上来的一条清蒸鱼说:尝尝,这是松花江“岛子”,当年还是宫中的贡品,我给曹锟干的那些年,曹锟经常派人长途从东北将之贩运至京。这条“岛子”,是我一大早派人在冰上凿了窟窿才搞到的,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能吃上活“岛子”,也算是稀罕,来,趁热……

    三人这顿饭由中午一直吃到天将擦黑还没有吃完,期间三人商量出了jì女批发的分工,张景惠负责所有一切开业手续的办理及秩序的维护,新井负责rì本jì女的货源,龙邵文负责销售……

    在谈到出资比例时,张景惠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龙邵文,龙邵文知道张景惠的意思,笑着说:张老爷子,你的这一份自然归我出。

    张景惠略带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些年一直挂着个虚职,偶尔也有人孝敬一些,但手头一直很紧,你出的这份算我暂时借你的,将来一定连本带利的还你。妈了个巴子的,要不是这次捞了个东省特区长官的帽子,我都有心再拉杆子当马贼了。

    龙邵文装作不高兴地说:张老爷子,你这是什么话,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借了啊!

    张景惠胖脸上的五官聚在一起,琢磨着说:老弟,我知道你一直在做烟土生意,干脆这样,我把从前的东省禁烟处裁撤了,申请成立一个东省禁烟局,你来任局长怎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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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 姚记骰子局(上)

    谁都知道禁烟局是个极肥的差事,奉军大佬汤玉麟占据热河省之后,大肆搜刮民财巧立各种税捐名目,并以解决军饷为由在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首肯下成立禁烟局,在禁烟局的指导下,热河农民开始种植鸦片,他则从中获取暴利,而禁烟局局长一职,则由他的大儿子汤佐荣担任……张景惠明显就是受到把兄汤玉麟的启发,故而有此提议。他之所以如此拉拢龙邵文,不仅是因为龙邵文给他垫付款资,更是因为他素来信奉“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条用人的准则,从前东省特区长官张焕相的人,现在是一个也不能用了,必须都得撤换,但明着撤换,面子上可不好看,须得巧立名头才行,把禁烟处改做禁烟局,虽换汤不换药,却可重新启用一批新人。他让龙邵文担任禁烟局局长,也是这其中一步。

    龙邵文听后笑着说:多谢张老爷子了,好是好,只是我不能在这里长久逗留,这局长一职……

    见龙邵文委婉推辞,张景惠笑笑说:那你就尽快物sè一个人选,都是自己兄弟,怎么都好说,再说你的为人我相信,你发财挣钱了,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这个老哥哥我。

    龙邵文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老哥哥你刚一上任就撤换禁烟处,改设禁烟局,恐惹人非议。

    张景惠不屑地说:妈个巴子的,我这官来的不容易,若没有能人辅佐,怎能干出成绩?不瞒你老弟。今晨我上任伊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人事调整,把从前张焕相的人都免了职。改换成咱们自己兄弟。在禁烟方面,有谁比你更懂行了?他们既然不行,靠边站是没什么可说的。

    龙邵文笑着说:老哥哥抬举我了……

    事情谈妥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天sè大黑,龙邵文见蔺华堂始终没来找自己,知道他们一定还没回到饭店,心中不仅暗自着急。餐后张景惠建议转移到jì院继续喝花酒赌博piáo姑娘。却被龙邵文委婉的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给回绝了,蔺华堂与雷震chūn二人到现在没消息,他是什么心思也没有。

    张景惠见龙邵文不去,也不在意。说是道外四家子的“荟芳里”有他从前相熟的jì女,拉了新井去piáo。龙邵文则独自叫车回了“加斯普旅馆”

    回到旅店中,蔺华堂与雷震chūn果然没有回来,这下龙邵文坐不住了,这二人走了几乎一天一夜也没有消息。若非出事儿,怎么也该给他一个消息才对。

    龙邵文从行李中摸出,小心地装在身上,打电话让旅店租辆马车载他出去。出了旅店大门。见一包车夫蜷缩在车中避风,心生怜悯。也不等马车,走过去坐了包车。却又没有目的,只说:你沿街拉着跑就好,到了地方我自会告诉你。

    包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的慢跑着,车夫不停地问龙邵文要去什么地方,龙邵文哪有什么目的地,他不过是想在街上撞运气地寻找蔺华堂与雷震chūn,即便找不到,也比待在旅店里受那无休止的煎熬要强。见车夫不停发问,问的烦了,他从兜里掏出三块大洋给了车夫,车夫这才乖乖地闭了嘴,当时东省物价低廉,每块银元可兑换两百三十个铜板,两个铜板可以换一只鸡蛋。如要买米,三块银元就可以卖到一担米了,一旦米一百斤,足以让车夫一家五口吃上一个月。

    哈尔滨的天气比奉天还冷,那是一种能将空气凝滞的冷,无风时的干冷龙邵文还能勉强忍着,可稍微有点风,那种冷法简直就是用小刀子划肉皮,让人难以忍受。尤其车夫拉着包车一跑起来,无风也变成了有风,车夫一趟zhōng yāng大街没跑下来,龙邵文就已经冻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虽然戴着厚厚的皮帽子,耳朵也冻得仿若没有长在自己的头上,他不得不伸手去捂,捂了几次,却连手也冻僵了……

    冻得受不了,龙邵文笑着对车夫说:老哥!来,你坐车上,我拉你跑会儿。

    车夫以为这位客人发了疯,拿三块大洋雇了车在街上瞎跑不说,居然还觉得当车夫过瘾,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嘛!可等到他坐到车上,才理解了龙邵文的想法,这坐车的虽舒服,可冻得却受不了……

    龙邵文只跑了几百米就累得气喘吁吁,他把车停下,问车夫说:老哥!哈尔滨有没有青帮的堂口……他的意思是想先找到青帮,然后通过青帮组织去寻找蔺华堂。

    岂知车夫一脸迷茫地问:啥青帮?

    龙邵文知他不懂,又问:哈尔滨最有名望的大哥是谁?

    这个车夫倒是知道,他说:你要找九爷啊!

    “反正你坐着也没事,你就给我说说九爷。”

    “九爷叫做姚锡久,在我们哈尔滨可是有钱的大人物……”车夫一说起九爷,登时来了jīng神。“……他家的房子几乎遍布在道外区的每条街上,市面上的混混头,几乎都是九爷的门下弟子,就连我们车夫头,每个月都要给九爷交钱,不然九爷就不让我们去道外拉送客人。”

    龙邵文笑着问:九爷长什么样子?

    车夫想了想说:我有一次在拉活儿的时候,远远地看过一眼,身材不高,挺胖,长得什么样子没看清楚,不过你要是去他在马家船口开的烟馆、jì院或是赌局里,说不定就能碰到九爷,他经常就在那里了。

    龙邵文把车停下,让车夫下了车,自己坐上去,说:你送我去马家船口,那里就是我要去的地方……他想去与拜“九爷”姚锡久的码头,然后通过这位黑道大哥的手下来帮助自己打听一下蔺华堂与雷震chūn二人的下落,帮会中人向来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只要这位九爷肯帮忙,打听两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好嘞!”在车上坐了时间不短的车夫此时已经养足了jīng神,拉了包车飞快地朝马家船口跑去。

    车夫在马家船口一家写着“姚记骰子局”的赌场门口停下,“爷!到了。这里是九爷的私宅。分前后两进院子,外面是私家赌场,九爷住里面的院子。”

    龙邵文下了车,又摸出一块大洋给了车夫,“老哥!辛苦了。”

    车夫接了钱喜道:不辛苦,不辛苦,您进去玩儿,我今天谁也不拉了。就在门口等您。

    龙邵文笑笑说:不用!你忙你的,我不知要多久才出来。

    进了“姚记骰子局”,龙邵文正要同人打听九爷的下落,却见赌场中围了一大群人。只听一个人说:九爷,这局我若是再赢了,人我可就带走了……龙邵文听的清楚,说话的这个人正是蔺华堂,他心中一喜。忙围了过去……只听“九爷”yīn森森地说:赢了再说吧!

    龙邵文在围观的人群中挤了一条缝隙探头去看,果真见蔺华堂坐在一张不大的赌台前,正一脸是汗地抓着手中的骰子……

    ……昨夜岳林浦负气出走,蔺华堂与雷震chūn马上就跟上了他。见岳林浦从旅店走出后就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逛到一家rì式料理店门口的时候,岳林浦停下。在料理店的一个暗处蛰伏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待被刺杀目标物的出现。大约二十分钟后。有两名喝的醉醺醺的人,相互搀扶着从料理店出来,就在他们正要登上等候在门口的车上时,躲在暗中的岳林浦突然拔刀冲了过去。岂知他还没冲到那两名醉鬼身前,车上提前下来开门的司机就已经把枪对准了他的脑门。岳林浦只好束手就擒,被人强行塞进了汽车,等蔺华堂与雷震chūn追过去的时候,车一溜烟地早就不知开到了何处。

    蔺华堂与雷震chūn见把人跟丢了,也不好回去对龙邵文交代,就去料理店打听了刚才就餐客人的地址,原来那两名客人根本就不是什么rì本人,却是大名鼎鼎的、自封为“哈尔滨自治协进会会长”姚锡久的两名兄弟柳乃新与窦江涛。打听了二人的名字后,蔺华堂与雷震chūn一商量,决定连夜找到二人的住址去救人。由于此时已是深冬寒夜,已无人可问,再加上二人对哈尔滨地形不熟,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找到了姚锡久开设的“姚记骰子局”,想请姚锡久帮忙放人,岂知姚锡久不但不帮忙,反而想趁机敲诈,雷震chūn一晚上又冻又饿,情急之下脾气上来,就顶撞了姚锡久,这样一来,人没救下来,却连雷震chūn也被姚锡久给扣了。蔺华堂本想抬出龙邵文的名字希望对方卖面子,可又怕万一对方不给面子,反而堕了龙邵文的名声,于是就用言语挤兑姚锡久,说要单身挑了他的骰子局,姚锡久从小就浪迹在赌场,自认掷骰子手法无人可比,当即同意。二人定下七局定胜负的赌约。约定蔺华堂若是赢了,就把人带走,输了就把自己的双眼挖了,双手砍了。

    附录:

    一、关于更新,本书草稿虽完,但草稿毕竟是草稿,草稿改正文需要时间,每晚可改一章约3000多字,第二天白天及下班后再改一章约2000多字。一天5000字左右。或许这个更新量不大,但可保证稳定。休息时空闲多了,则第二天加更。

    二、关于内容,这本书自认注水极少,每一章节的布局及内容都是提前设定,为引发后文而生,绝不做多余赘述,所有无用章节,全部删除。所有预设伏笔,则全部有所交代,不留任何尾巴。

    三、关于情节,一些段落情节可能简单,让人觉得不过瘾。但凡一本书,总有主次之分,为照顾整体,即便可能暂时看的爽快的部分,我也不会多用笔墨,不是写不出爽文,而是不想让主体跑偏。该细的地方,我绝不吝惜笔墨。一本书是否好看,自认为不是某些段落情节让人爽了,而是设定是否合理,整体结构是否连贯,看后是否让人回味,各主配角是否xìng格鲜明让人难忘。因此,这注定本书不会写成数百万字的长文。

    四、关于后文,只能说绝不是平淡地铺述,本书一直到完本,没有任何地方的敷衍。不烂尾是最基本的,至于是否一路高歌,我自己不好评述。

    五、关于感谢,非常感谢各位看书的朋友投得各种票及打赏,今后不再章节前另提。虽说每次一看到,会让我感到很温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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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5 姚记骰子局(下)

    龙邵文向围在旁边看热闹的赌客问明了赌约内容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忙跑到门外,见刚送他来的那名车夫还等在门口,龙邵文掏了十块钱给他,又对他吩咐了几句,车夫忙答应着走了。

    龙邵文又回到赌场,听到姚锡久冷冰冰地说:这下你又输了,看来你这最后一局想赢我可不容易呀!

    蔺华堂笑了一声,“来!输赢就这两下了,我要输了就挖眼、剁手给你。”

    龙邵文忙又分开人群,挤了上去看,这把是姚锡久先掷,姚锡久很随意地把骰子掷下去,龙邵文看的清楚,六枚骰子中有四枚是一点朝上,却是个“满天星”,这已经是骰子局中难得一见的大彩了。除非蔺华堂掷出四枚四点朝上的最大彩“满堂红”,否则就又是输了。因为这局是姚锡久坐庄,他即便掷出与姚锡久同样的点数,也是输了。

    龙邵文素知蔺华堂的本事,要他掷出六枚一样的点数,那基本没什么希望,因为同时能控制六枚骰子点数的人还没生出来。可蔺华堂平常掷出五枚一样的点数却是概率极大,至于掷出四枚四,对蔺华堂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蔺华堂把骰子撒了下去,六枚骰子滚了几滚,有三枚定格在了四上,两枚定格在了一上,只最后一枚却翻了个身,“啪”地掉到了地上。众人忙往地上去找,有眼尖的已经看到了。喊:是五点!

    姚锡久看了蔺华堂一眼。脸上露出yīn森地笑意,他说:你又输了。

    龙邵文不禁有些奇怪,这骰子好端端地怎么会跑到地上,他见蔺华堂抓骰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心里顿时明白:他定是一夜未吃未睡,又饿又冻,此时已经抗不住了。

    姚锡久用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现在是平局,最后一局定输赢。

    龙邵文见蔺华堂的手越抖越厉害,骰子根本就已经不受控制。当即分开人群说:等等!

    蔺华堂见龙邵文来了。登时喜道:龙先生,我……

    龙邵文一摆手,说:不用说了,你随便掷就好!

    蔺华堂点点头。集中了jīng力,骰子出手,落在台面上,却又是三个四。高手过招儿,只差这分毫,与姚锡久这样的骰子高手比试,三个四基本就是输了,姚锡久不用掷出四个四的“满堂红”,他只需随便掷出四个一样的点数就赢。

    蔺华堂苦笑了一下,看了龙邵文一眼。眼神告诉他。“龙先生,这下悬了……”

    龙邵文看着姚锡久,抱拳笑着说:九爷,你不用掷了,我们认输,人我先带走,回头定然备下厚礼到你到你府上告罪。

    姚锡久盯着龙邵文看了看,冷笑了几声,“你是个什么东西,却在爷的面前说这样的话!爷要是赢了。你也一起留下!

    龙邵文摇摇头,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就请!

    姚锡久抓了骰子,气定神足,信手撒下。眼见有四枚骰子就要定格在一上面,龙邵文却飞快地伸出手一拨。已把一枚骰子拨成个六。这下六枚骰子掷出了三个一、一个六,两个四。

    龙邵文笑了,“九爷承让了。”

    姚锡久大怒,忽地站了起来,“看来你是存心捣乱了。来人,给我把他拿了。”

    数名姚锡久的手下就yù往龙邵文身边冲,龙邵文已经拔出枪顶在姚锡久的头上,笑着说,“爷刚才说了,人是一定要带走的,刚才爷们认输了你不干,非得逼爷跟你来横的。”

    姚锡久是哈尔滨有名的恶霸流氓,这些年来死在他手上的人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从来都只有他拿枪要挟别人,还没有人敢拿枪指在他的头上。现在龙邵文用枪指着姚锡久,对姚锡久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这要是传了出去,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龙邵文问蔺华堂:雷震chūn与岳林浦呢?

    蔺华堂指着姚锡久,“在他手上。”

    龙邵文笑着说:九爷,给个面子,把人放了,还是那句话,放了人咱们就交个朋友,回头我一定备下厚礼亲自登门谢罪。

    姚锡久却极为强悍,面对枪口,凛然不惧,反冷言问:你又是什么东西,爷凭什么给你面子。

    龙邵文笑了一声,“你问爷是什么人?呵呵!凤凰是爷家的鸡,狮子是爷家的狗,你猜猜爷是什么人?”

    姚锡久见他不说来历,反调侃自己,只咬着牙一言不发。这枪口威胁下的面子是说什么也不能给的,要是给了这个面子,那他今后的面子可就没了。

    二人又相持了好大一会儿,龙邵文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却,再过一会儿,也把脸yīn了,他语气冰冷地说,“爷数三声,你若是再不放人,爷就开枪。”

    姚锡久咬着牙不为所动。

    “一”龙邵文数道……姚锡久怒道:你开枪啊!你若是不杀了爷,爷就要你的命……龙邵文也不理他,接着数:“二”,姚锡久的脸sè突然变了一下……龙邵文说:九爷,我数完三后立刻开枪,你还是考虑一下的好……姚锡久咬着的嘴唇突然颤抖起来,但还是强抗着。龙邵文数道“三”,手中扳机突然搂了下去,姚锡久此时固然想说:我放人。可为时已晚。龙邵文已经已经开了枪……

    姚锡久耳边听到“喀嚓”一声,吓得是魂飞魄散,可他毕竟是个老流氓,虽吓了一跳,当发现龙邵文的枪口并没有shè出子弹的时候,马上就回过神来,惊恐地望着龙邵文,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不要命地敢开枪。

    龙邵文“哎呦!”喊了一声,笑了笑,“妈个巴子,居然没打响。”他飞快把枪在手中磕了磕,又把枪对准了姚锡久的头,笑着说:“估计是弹夹不好用了,看来只能再重数一次了。一……二……”

    姚锡久从鬼门关逃过一劫,哪敢再抗,“唉!”地叹口气,“好了,不用数了,我放人就是。”他吩咐几名兄弟把雷震chūn与岳林浦带了出来。(未完待续。。)

436 结交流氓(上)

    龙邵文见岳林浦与雷震chūn已经被折磨的不chéng rén样了,雷震chūn的情况还好,能自己站着,估计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岳林浦似乎已经昏迷不醒了,他几乎是被人抬着扔到了地上,一条命似乎丢了个六七成。

    龙邵文见了岳林浦的惨状,用枪管敲打着姚锡久的脑袋,“我这个兄弟要是活不了,早晚让你陪葬。”说着话,他把枪收了,过去帮着蔺华堂去扶岳林浦。

    姚锡久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大的侮辱,见龙邵文收了枪去救人,心想:这是你自己找死,你刚才没要了爷的命,此时爷却要你的命。”他正要吩咐兄弟上前抓人,却听到门口有人喊:jǐng察厅长高齐栋高厅长到……

    姚锡久手向两侧一摆,制止了正要上前抓人的兄弟,忙迎到门口去接高齐栋。姚锡久与高齐栋是老朋友了,他名下的那些烟馆、赌场、jì院等产业赚到的钱,几乎都有高齐栋的份儿,此时见高齐栋来了,一心想着正好利用高齐栋的手把龙邵文这几个人给除了。他恶人先告状地说:高厅长,有人来我的赌场捣乱,打伤了我不少兄弟,您看怎么处理?

    他本以为高齐栋一定会照着他的意思把人给捕了,或是交由他处置,没曾想高齐栋却皱着眉说:介于你赌场经常出一些破坏治安的事情,我今天是专门奉令前来查封的……他把手一挥,几名军jǐng上来。佯作要拿姚锡久。姚锡久大吃一惊。忙说:高厅长,你搞错了,是他们来我这里捣乱……岂知高齐栋根本不听他分辨,走到龙邵文身前,恭敬地说:龙先生受惊了……

    不用说,高齐栋自然是张景惠给派过来的,刚才龙邵文给车夫十块钱,就是让车夫去道外四家子的“荟芳里”找张景惠报告了自己的情况,张景惠一听,马上给高齐栋挂电话。让他来处理了。

    龙邵文说:谢谢!我倒是没事,只是我的随从被他们打成了重伤,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xìng命,他要是救不过来。只有让打他的凶手抵命了。

    高齐栋看一眼姚锡久,眉毛轻挑,眼睛微瞥。姚锡久即刻会意,马上走到龙邵文身前说:龙先生,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把他救活……他呵斥手下人,“还等什么!快!赶紧把这个受伤的兄弟送医院救治。”

    抬走岳林浦后,姚锡久跟在龙邵文身后解释,“龙先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愿意出钱救治您的兄弟。只求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

    龙邵文“哼!”了一声,也不理他。高齐栋见状,无奈地挥挥手,几名军jǐng上前把姚锡久拿了,就yù带走。

    龙邵文知道高齐栋拿姚锡久不过是在他面前摆摆样子,做做姿态,早晚还得想办法把他给放了,于是对高齐栋说:高厅长,算了,人就不要拿了。让他出些钱看病就算了。

    高齐栋见状舒了口气。呵斥姚锡久“龙先生大人大量,不追究你了,龙先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快点儿去准备!”

    姚锡久听了,忙点头应承了。龙邵文也不等拿钱。与高齐栋打了个招呼,自回旅店。

    送走龙邵文这尊瘟神。姚锡久赶忙问高齐栋,“这是什么人?还得劳您的大驾亲自来帮他办事?”

    高齐栋指着姚锡久骂道:你以后收敛一点儿,少给爷惹事!他是什么人!哼!整个东北军的高官,包括少帅在内,没有不给他面子的,他进少帅的府邸,就如同回自己家一样轻松,你说他是什么人?昨天东省特区最高长官张景惠到任时,还把他请来捧场!你说他是什么人?

    姚锡久小心地赔笑问:这位龙先生全名叫什么?

    “龙邵文。”

    “啊!是他……”姚锡久吃惊地说。

    高齐栋依旧不满地说:今天早晨张景惠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人,哼!原来你熟悉的长官公署政务厅长林斯贤、秘长陈测、市政局长储镇、教育厅长傅闰成、特jǐng处长金桂荣、路jǐng处长鄂双全等全部被免职了,这些职位都已经由他从奉天带来的亲信梁鬲襄、高任毅、张国忱等人接任,妈个巴子,若不是爷明白事理,提早就打点了,此时也已被撤换掉。爷告诉你,这件事情你赶紧去给爷处理好了,把龙先生的面子给圆了,不然爷下台之前,先把你给收拾了……

    龙邵文回到旅店不久,姚锡久就跟了过来,给龙邵文送来了三千大洋外加一根老山参,并再次赔了罪。龙邵文知道岳林浦并无xìng命之忧,养几天也就好了,再说姚锡久是本地帮会的恶霸,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龙邵文也不愿跟他把关系搞僵了,以免rì后不好见面,也就原谅了姚锡久。更何况他已经从蔺华堂口中问明原委,知道是岳林浦预谋杀人在前,这件事情追根揭底,还是自己的人有错在先。

    姚锡久本以为龙邵文这个在全国都赫赫有名的流氓大亨、定然十分难缠,自己打伤了他的兄弟,让他堕了面子,他非得想办法借官府之手报复自己不可,没想到龙邵文居然就此打住,不予追究,他自然喜出望外,试探xìng地提出想请龙邵文吃顿便饭,交个朋友,龙邵文知道若是想在哈尔滨以致东省发展事业,少不得要与此类人交往,当下顺水推舟,半推半就地去了。

    姚锡久见这位少帅府上的常客、东省最高长官的座上宾居然肯接受自己的邀请,顿时脑筋一转,觉得正好趁着此事再让自己风光地火上一把,赚些面子回来。本来说好是一顿便饭,姚锡久却广集哈尔滨各路流氓头目,在zhōng yāng大街与商市街口的“塔道斯西餐馆”大摆筵席,隆重地把龙邵文介绍给了大家。

    龙邵文多年在场面应酬,深知“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一适用于所有社交场所的不变定律,随即当着十数名帮派流氓头目的面说:哈尔滨一直是我最想来的地方,我在上海闯荡的时候,就曾听说过哈尔滨有三位非常了不得的人物,一位是姚锡久大哥、一位是李九鹏大哥,还有一位路登平大哥。三位大哥我都是神交已久,今rì能与三位大哥坐在一起吃饭喝酒,实在是倍感荣幸。(未完待续。。)

437 结交流氓(下)

    李九鹏是哈尔滨市与姚锡久齐名的另一位帮派流氓,他在太平桥开设了市内最大的一家赌场,内设“花会”局,可以说是坑人无数。他又用赌场赚到的钱广招地痞流氓为其效命,利用赌场作为掩护,行敲诈勒索、绑票勒赎之能事,此时已隐然有东北第一黑帮大佬的势头。此时他听说自己的名气居然传到了数千公里外的黄浦滩,自然欣喜,当即站起来,对龙邵文也是一番吹捧,无非是什么威震长江两岸、南京zhèng fǔ的高官,zì yóu出入少帅府等等,总之是让不了解龙邵文的众流氓听的是目瞪口呆,简直是把他惊为天人。

    路登平是开烟馆出身的,在哈尔滨道里道外开设烟馆十余家,见龙邵文当场捧他,沾沾自喜后,也免不了再回捧一番。

    龙、姚、李、路四人彼此这么一吹、一捧、一抬,不但姚锡久、李九鹏、路登平在哈尔滨流氓中的威望更甚于从前,龙邵文在哈尔滨众流氓的心中,也隐然成了名镇哈尔滨乃至全国的流氓大亨。不过姚锡久、李九鹏、路登平等人虽在面子上敬重龙邵文,也把他捧得极高,但在心中,却仍对龙邵文这个外来的帮会大佬不甚服气,他们始终认为哈尔滨乃至东省仍旧是他们的地盘,而龙邵文只是借官府之手来对他们打压,实际上他在哈尔滨根基浅,兄弟少,头寸虽然足,但在东省乃至黑龙江这些地方。还是不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即便这样。龙邵文在东北帮会中还是声名鹊起,本来对他并不了解的人也开始把他与姚锡久、李九鹏、路登平这些哈尔滨地方老大并列挂在嘴边。一切事物都怕不明真相的哄抬,物价被哄抬了会涨,猪被哄抬了死得快,人被哄抬了则风光无限……

    此一餐后,东北各路流氓中,不少都去投奔龙邵文,希望靠着大树好乘凉。后来常年跟着龙邵文的几名“东北虎”孟夏正、张徵山、杜从周以及刘万奎就是这个时候投靠的龙邵文。这些人个个都身手不凡,尤其以刘万奎、杜从周最是了得。刘万奎绰号“刘快腿”,黑龙江宁安人。早年务农,因不堪地主恶霸欺凌,拉杆而起,成为宁安一带传奇式人物。后来他因不甘心从事烟土贩运,龙邵文就托人把他安排回牡丹江宁安,当了宁安县保安队分队长……杜从周行武出身,有一身jīng湛的骑shè功夫,曾在前东省特区长官张焕相手下当过一段时间副官,后被张焕相将他以不明原因给下了狱,直到张景惠就任东升特区行政长官后才把他放了出来,却没给他恢复名誉。杜从周就此心灰意冷,组织了一批兄弟在哈尔滨靠绑票勒赎混生活。龙邵文曾问过杜从周被下狱的原因,他说他因他同情学生的反rì运动。反对rì本人在东北修筑“满蒙五路”,而被rì本人勾结张焕相以偷盗罪陷害了……这几人都因久幕龙邵文之名,故此前来投奔。

    ……见这顿饭吃的欢快,姚锡久豪气大发,他看龙邵文喝不惯白兰地这类的烈xìng酒,当即也弃烈xìng酒不喝,显摆阔绰地命餐馆侍者抬来数十瓶价值不菲的葡萄酒,又嫌开启酒瓶木塞子麻烦,干脆就在桌子上将瓶口敲碎,“汩汩”地倒在碗中。率众流氓集体向龙邵文敬酒。姚锡久敬酒的**过后,李九鹏则拆开了整包整包的“老刀”牌纸烟,让手下兄弟发给众流氓,众流氓面红耳赤地撸胳膊挽袖子点上抽了,口中爹长妈短地互相交谈……

    “塔道斯西餐馆”素为西方人士饮宴场所。在吃饭的时候均有西洋乐队的伴奏,间或有西洋美女、绅士在其中慢舞一曲用以助兴。本是一处浪漫温馨且小资情调极浓的所在,可此时经这帮流氓一闹,这种气氛瞬时就被破坏无遗。

    期间吃饭的客人见这帮流氓吆三喝四地把“塔道斯西餐馆”中著名的高加索炭烤羊肉串、串烧牛肉、串烤鱼等可口美食如小山般地堆在桌子上也不吃,只是把葡糖酒当水般地狂饮烂倒,又大抽纸烟,把个高贵典雅的餐厅搞的是乌烟瘴气、血sè葡萄酒横流,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其间一位衣着华贵、气质高雅的贵妇人对身边的一个女孩儿说:姿儿,这里怪乱的,你若是吃完了,咱们就走吧!

    姿儿却好奇地看着龙邵文那一帮人说:小姨!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好热闹啊!再看看吧!

    妇人似乎很不屑地说:一群下等人在这里吹捧捣乱,又有什么好看的了,快走吧!

    龙邵文此时也注意到了一位二十左右、身姿卓约、长相甜美的姑娘一直在朝他们张望,他随即对这姑娘笑了一下,又摆了摆手。

    姿儿看着龙邵文对她小姨说:呵呵!那个坐中间的,瞧样子很威风的男人在朝我招手呢!

    妇人眉头一挑,不高兴地说,“秦姿儿!我不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会对这样的下等人感兴趣。早知道这样,就让你一直待在英国了!记住小姨的话,不能在中国交朋友,同你的身份不符,早晚你还是要回英国的。”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长住?我倒是觉得这里很不错呢!”秦姿儿故意问。

    “好了!走吧!留不留得下你说了不算,到时候去问你爸爸吧!你不但长相与小时不同,连xìng格也变得多了,小时候那么乖,现在却变成了个野丫头,一点儿都不听话……”妇人拽着秦姿儿向餐厅外走去。

    “哎呦!等等!”秦姿儿对龙邵文摆了摆手,也笑了一下,被妇人拽着出了餐厅。

    龙邵文看着秦姿儿的背影,心中一动,“这娘们长得漂亮不说,难得还有这么好的身材,真是不错,她走时朝老子笑一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老子长得英俊?”这念头在他脑中只转了一下,随即又想:呵呵!老子可不英俊,别自作多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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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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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762/ 第一时间欣赏民国土商最新章节! 作者:松风寒所写的《民国土商》为转载作品,民国土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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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介绍:
清末民初,黑白行业风起云涌,其中最赚钱的就是“特业”,龙邵文出身市井小贼,为跻身特殊行业,他加入青帮,以青帮为基础,结识各类帮派中人。他钻营革命,以参加过上海起义为契机,结识了国民政府各色高官。为打通长江“特业”通道,他与洪门“白极公”联手,窃据了名满绿林“龙家帮”的第一交椅。成为了脚踩“官匪”两方,“青红”两帮的民国第一人。期间他假公济私远赴东北开设“龙行东省”公司、“远东劳务输入公司”,赴西北收剿群匪,赴新疆设龙升“特业”分号“龙行两疆”,赴苏联推销麻醉剂,止痛针……凡是赚钱的行业,就少不了他的资本,他的资本最终渗透到银行、纺织、面粉、钢铁、机械、制药、皮革、印刷、酿酒、采煤、五金、火柴、运输等三十七种行业,打造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黑金帝国……民国土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民国土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民国土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