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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松风寒     民国土商txt下载     民国土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38 “劳务”输入

    ……几天后,张学良将军向全世界通电,宣布“遵守三mín zhǔ义,服从国民zhèng fǔ”,宣布拥护国民zhèng fǔ的政治行动,实行“易帜”。而哈尔滨的张景惠积极予以配合,由于事先准备充足,满街的东北军红黄蓝白黑“五sè旗”,只一夜间就换做为国民党的“青天白rì旗”,至此,被地方军阀分裂了几十年的中国名义上得到统一,奉天也就此改名为沈阳。

    与此同时,在张景惠的大力协助下,位于托尔戈伐亚大街的rì本jì女批发公司正式开张。为掩盖其jì女输入的罪恶行径,美其名为“远东劳务输入公司”。开业当天,按照哈尔滨娼jì业的惯例,“远东劳务输入公司”将麾下所有jì女打扮一新,让她们乘坐彩车招摇过市以吸引piáo客的眼球。彩车上贴有大幅广告,上面写着“远东劳务输入公司”的经营范围及特点,且用最大的字幅写下了公司地址及电话。

    公司jì女的来源多数为rì本国,其中也间或有个别朝鲜jì女或罗宋(俄罗斯)jì女。公司的办公地点设在一幢三层的欧式小楼内,内部也为欧式装潢风格,浅黄sè的壁纸,光彩耀眼的水晶灯、舒软的沙发,巴洛克式田园风格的壁炉,十分考究。

    “远东劳务输入公司”的服务宗旨是针对各种客户,且不论国籍、人种,只要有钱,都可以进入购买。每有客上门。公司的服务人员就十分热情地把客人分别领到豪华的包房中。拿出大本影集供客人翻看,影集上都是现货jì女的照片。照片旁边则配有英汉rì三种文字说明……该女子国籍、年龄、高矮、胖瘦、文化程度、歌舞技艺以及是否处女等等。并明码标价,以示童叟无欺。

    客人只要定下人选,公司的服务人员马上就会与客人签订下一份合同,合同内容包括jì女的价格、包用的时间、付款方式、接货方式以及公司对jì女品质的保证等等。

    合同签订后,购货方先预付百分之二十五的定金,余下的则等货到一次结清,货到后,公司先是通知购货方,然后由公司派职员领着购货方到jì女汇集的旅馆验货。期间购货方如发现实物与照片不符,则可选择调换货品或是全额退款。如无上述问题,则在出货单一联上签字,以示认可。货物确认后。购货方被公司职员领到代收款银行付清余款(这是因为当时假钞泛滥),拿着银行回执到公司领取收据。公司很正规,开具的都是一式三联的正式收据,买卖双方各留一张,余下的存根联则下到公司算账。至此,一套流程走完,购货方则可领走货物。

    被领走的jì女如不听雇主摆布,雇主可选择向公司投诉或自行处理。公司接到投诉后,立即派专人对jì女进行说服教育,有屡教不改者。公司则把人领走,等待她们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雇主若选择自行处理,则把处理意见上报公司,以便公司认可。

    不过“远东劳务输入公司”的货品质量极高,极少接到投诉或是上报来的处理意见。究其原因,大概是因当时rì本国内太过贫困,这些jì女都是自愿卖身公司若干年,以其回报。

    公司的大客户通常都是东四省各大jì院臭名昭著的老板,其中尤以rì本jì院老板最具兽xìng,他们购买jì女后。通常都是用极变态的方式先供自己享用,享用过后则让这些jì女接客。其中有那不堪忍受折磨的jì女如果逃跑了,jì院打手就会像追捕逃犯一样将其抓回,交给主人。那这些“逃犯”的下场可就惨了,在众jì的围观下。刀割、火烤、鞭挞等诸多刑法一起上身,起到杀鸡吓猴。以儆效尤的作用。

    公司刚一开业,龙邵文就履行承诺,先将货品小样试探xìng发往上海、武汉、南京、chóng qìng等长江沿岸城市。没想到市场反应良好,大批订单随即纷涌而至,其中尤以上海的销售最为火爆。上海是远东第一大城市,富豪极多,仅靠买办生意发财的富人即达万人之数。他们挥霍钱财、寻欢作乐的方式与洋人的跑马、打高尔夫球和赛狗皆然不同,而是以“金屋藏娇”、“纳妾**”为乐。而rì本女人又以温柔贤淑,毕恭毕敬深得他们的喜爱,因此他们就将rì本女人作为藏娇的首选,纷纷向“远东劳务输入公司”下单购买。其中对处女更是不计价格的抢购。

    除了这些买办富豪大批订购“远东劳务输入公司”的货物之外,各大娼门也纷纷下了订单。由于rì本娼jì价低,质优,敬业,且额外需索不苛求,在床上的表现又能满足piáo客的变态及猎奇心理,极受piáo客欢迎,因此便大大冲击了当地的娼jì业。寓、长三堂子、幺二堂子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其中野鸡店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因为野鸡店的拉客对象与rìjì相同,但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从客人身上大肆苛索费用物品,而rìjì则给才要,不给也不强求。二者相比,优劣立判,piáo客冷眼旁观,自然心知肚明。这一场竞争下来,几乎使国货野鸡全军覆没。直到后来抵制rì货的兴起,才使rìjì这一强大的竞争对手逐渐退出这一市场。而国货野鸡才得以喘息,方始东山再起。从这其中不难看出,rì本对中国的侵略是蓄谋已久,涉及到方方面面,不但大肆倾销各类工业货品、毒品,就连娼jì也大肆倾销,不yù给中国的民族产业留下一点的发展空间……

    介于这样的良好的销售形势,“远东劳务输入公司”自然赚的是盆满钵满。三股东大发其财。张景惠有钱之后是rìrì招piáo宿饮、赌博玩乐,公署中极少见其人影。龙邵文则平静如常,不喜不狂。只有李新井却依旧是抠抠嗖嗖的,他在来哈尔滨的第二天,就因嫌“加斯普”的房价太高,另外找了一所便宜的房子居住。此时虽然挣了钱,也仿佛恨不得把挣到的每一文钱都掰为两半来花,他不但不为自己添置一件新衣,甚至连寻常吃饭也只是青菜白米,少见腥荤。(未完待续。。)

439 龙行东省

    最初,龙邵文只以为李新井生活习惯如此,并不以为意,后来他在请客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李新井见了鱼肉禽蛋简直就如同见了自己的亲爹,玩命般地往嘴里塞,临走时连汤汁都要打包带回。而面对龙邵文特意给他点的青菜却一筷子也不动,这不禁引来了龙邵文的好奇心,“照理说李新井挣的一点都不比老子少,就算rìrì都吃排翅宴也吃不穷他,他又何必如此!”

    再往后龙邵文便留意了这个李新井,发现此人居然总是吃白食,与他交往了这么久,就从没见他请过一次客,甚至连张罗着请一次客的心思都没有过。龙邵文的好奇心逐渐变成了对他的鄙夷,而由鄙夷又对他产生了怀疑……他告诉雷震chūn,小心监视着李新井的一举一动,尤其是留意他挣到的钱到底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雷震chūn盯了李新井几rì,却发现李新井除了偶尔与几名东洋人接触外,其余的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就向龙邵文报告了,龙邵文问:他接触的东洋人都是什么来头?

    雷震chūn回忆说:像是军人,因为那些东洋人不论站着还是坐着,都笔挺着上身,似乎是军队中受过训练的。

    雷震chūn这么一说,龙邵文马上就想起了李新井也是如此,平时或站或坐,都极有姿态,绝不像寻常东洋浪人那样吊儿郎当的不着调儿。于是龙邵文就更加注意李新井的一举一动。

    这天在办公室里,龙邵文见李新井拿了一只鹅毛笔在白纸上写了几行字后。就塞进了他那寻常绝不离手的公文包。龙邵文盘算了一下,顿时有了主意……晚上的时候,他约李新井一同去吃饭,李新井欣然应约。吃饭间,龙邵文巧施手法,盗了李新井公文包内的所有文件,揣在怀中,并借方便之机转移到蔺华堂手中。对这一切,李新井浑然不觉,与龙邵文又是喝、又是叫的折腾到大半夜才回。

    回到旅店,龙邵文马上喊过蔺华堂。让他把那些文件取出来看,岂知蔺华堂取过那些文件,居然只是白纸数张,上面连一个字都没写。龙邵文问蔺华堂说:这些纸张你动过没有?

    蔺华堂说:我从您手中接过后就直接包起来带回。不曾翻动。

    龙邵文大为奇怪,他明明看到李新井把一张写过字的纸塞到了包中,就算是李新井包中全是白纸,那也至少有一张纸上面有字才对。可龙邵文把所有的纸张全部翻遍,却找不到一张写有字的……他失望之余。陷入沉思,过了良久,他问蔺华堂,“你把这些文件带回来的时候谁看到过。”

    蔺华堂回答说:岳林浦问过我拿的什么!我说是您在上海的客户资料。

    龙邵文点点头。他对蔺华堂的这种回答很满意,他说:这件事儿最好不要让岳林浦知道。那小子对我与东洋人合作做生意一直耿耿于怀,让他知道我拿了东洋人的东西。说不定又会胡乱猜测。

    蔺华堂笑着说:不会!他现在似乎已经想开了,并不太反对您与东洋人的生意。他对您把东洋jì女贩卖到中国这件事儿似乎还挺赞同呢!认为您给中国人出气争脸了。”

    龙邵文点头,“nǎinǎi的,难得这头倔驴会这样想!”他把几张白纸置于灯下,光朦胧的透过纸背,依旧是没有写过字的痕迹,不由得奇怪,“老子明明见到新井在这纸上写了字,却是一个也见不到……”他研究半天,依旧没个头绪,失去了耐心,让蔺华堂取来一个文件袋,把几张白纸放了进去,烫了蜡,封了口。说:这几张白纸可不简单,他nǎinǎi的新井,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无缘无故的,他在公文包中装这么多白纸干什么!你先收了,以后等搞明白了再说。

    蔺华堂答应着接过文件袋,带回自己的房间。

    又一天上午,张景惠派人来请龙邵文,说东省禁烟处为了体现新气象,要举行禁烟会,为提请各方重视,请他去讲讲禁烟的重要xìng和必要xìng,这些冠冕堂皇的禁烟之语,龙邵文经常挂在嘴边,不用打腹稿就能脱口而出,因此兴冲冲而去。他一边走还一边想:让老子这个大烟土贩子去讲禁烟的重要xìng及必要xìng,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禁烟会上,张景惠宣布裁撤禁烟处,改设禁烟局,并以现任禁烟处长禁烟不利将其撤职,新设的禁烟局收归东省财政厅直接管辖,不设禁烟局长一职,只设顾问数名。随后,龙邵文在各方的推举下,任了禁烟局的高级顾问,指导整个东省的禁烟工作。

    张景惠虽为马贼出身,但经官场的多年浸yín,早就深谙中国官场的那一套用人恶俗:做官就要用人;用人要用有本事的人;用有本事的人不如用听话的人,用听话的人不如用既有本事而又和自己一条心的人。所以自打他就任伊始,几乎把东省所有实权部门的官长,都换做了听话的,或与自己一条心的人。而龙邵文与张景惠志趣相投,喜欢piáo赌娼毒。他这么远跑到东省,视敛财为唯一目的,可以说是既有能力又与张景惠一条心了。龙邵文既不愿就任禁烟局长,那张景惠干脆不设禁烟局长一职,改为由禁烟顾问全面指导禁烟工作。

    随后龙邵文以禁烟顾问的名义发表了一通禁烟讲话……烟土祸国殃民,搞得很多人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妻离子散。男的沦为土匪,女的卖身娼门,大量银元外流到烟土输出国,致使我堂堂中华、九州大地、是病夫遍野,百姓羸弱、民生潦倒、国库空虚。现西北五省旱情持续一年有余,至今尚无缓解之态,追根溯源,实为罂粟之灾。当此情形危急之下,禁绝鸦片便成了我等有志之士的共同心愿,我强烈呼吁在座各位,定要以禁绝鸦片为己任,万不可再纵容毒害在九州大地泛滥,我今蒙各位抬爱,受命于烟土横行之际,誓用自己全部的心血,为实现东省境内的烟土禁绝出一份绵薄之力,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他的此一番禁烟讲话令听着无不动容,皆长吁短叹,深以为然。

    会后,张景惠果如事先承诺的,把东省禁烟大权交付到龙邵文手中,龙邵文随即组织了以杜从周等人为主的禁烟班子,在东省内风风火火地指导起了禁烟工作……由于他贩运烟土的经验在那里放着,任何妄图走私烟土的贩子想要逃过他那双火眼晶晶几乎是绝无可能,此种情况下,登门请求通融的烟土商人一时间便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龙邵文又怎肯别人在他的碗里抢肉?对这些烟土贩子的要求,他是一脸正义,凌然拒绝,依律惩处。其冷面无情的做法,颇有几分黑脸包公的派头。与此同时,他却暗通贪官,以每年六百万元上缴款为代价,又私下以银元为敲门砖,上下打点东省各类官员,包揽了东省特业的特许专营权。

    龙邵文行贿向以大手笔著称,寻常出手就是数百“哈大洋票”。“哈大洋票”可与现洋无限兑换,为硬通货。市政公所一名二等科员的月薪不过五十元,滨江县长也才二百元,张景惠拿一级薪俸,挣到顶天了,也不过八百元。龙邵文仅随便打赏,就相当于这些人一个月或是数个月的薪俸,自然不论他走到哪里,都是众口如cháo的好评。

    稍后他又从上海龙升公司调来几名有多年从事特业经验的骨干,成立了“龙行东省”贸易公司,就此垄断东省特业。凡在东省想从事烟土种植、贩运、销售的烟土商,都必须到“龙行东省”贸易公司报备贴花,有了“龙行东省”贸易公司的贴花,烟土方始合法,可以如普通流通物品一样上市销售,否则就属于走私,禁烟局的缉私人员马上就会登门,查其烟土、捕其入监。除此之外,贸易公司也提供其他服务,如提供罂粟籽,指导农民种植罂粟及割浆、熬制等,这些都是无偿的服务,作为交换条件,罂粟收成时,龙行东省贸易公司有权优先将所产烟土收购。

    在龙邵文一手实行烟土专卖,一手大力缉拿走私烟土的两只重拳下,贸易公司仅靠销售贴花就大发其财,上至公司老板龙邵文、下至公司各部门的经理,无不囊中饱胀。不过好景不长,随着九一八事变,rì本侵华,“龙行东省”贸易公司便宣告瓦解。但仅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龙行东省”贸易公司就将上千万银元收入囊中。

    龙邵文对“取之于烟民、用之于烟民”的道理理解异常深刻,他出资五百银元,与东省卫生部合作,在哈尔滨开道里设了一家“戒烟所”,戒烟所为那些有志气戒掉烟瘾的烟民提供免费戒烟服务,并专门请来洋医生作为戒烟指导顾问,只可惜在这烟土唾手可得的年代,戒烟医院因门面太小,又宣传不力,故而门可罗雀,真正痛下决心来此接受治疗的烟民是寥寥无几。龙邵文见戒烟所经营凄惨,一个月后,遂在rì本人河本大作的建议下,将戒烟所又改为“孤儿救助所”,专门收留流浪儿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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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 试探

    在哈尔滨期间,龙邵文还定期应邀出席社会各界举办的慈善活动,时而进行大手笔的捐助。朋友或相熟的有灾有难了,或是碰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急等用钱,只要有求于龙邵文,他问明情由,通常都会多少予以接济。

    由于龙邵文并不打算在哈尔滨常住,也就没有在此买房或租房,而是长期在“加斯普”旅馆包房居住,此时他已经包下了旅馆的三层,作为“龙行东省”公司的办公地点,他自己独居一间套房,蔺华堂、雷震chūn、岳林浦三人也是各居一间。其余的房间则作为办公接待或宿舍之用。新收的兄弟杜从周、刘万奎、张徽山、孟夏正等人白天通常也都到此办公,帮龙邵文打点公司生意,查禁走私烟土,缉拿走私烟贩,或等候龙邵文的随时召唤。介于龙邵文在哈尔滨影响力的逐rì增大,慕名前来之人越来越多,“加斯普”旅馆前整rì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由于旅馆处于zhōng yāng大街闹市,因此害的这附近的交通经常拥堵。东省jǐng察厅不得不派出专门jǐng力在这个地方维持治安,疏散交通。针对此种情况,龙邵文专门定了会客时间,每rì上午九点至十一点接待来宾,其余的时间除了与之有业务上的往来,闲杂人等是拒不接待。

    这天下午他刚从财政部办事回到旅馆,雷震chūn就跟上来说,“龙先生。我今天盯着新井,有了一个新发现。”

    龙邵文摆摆手,让雷震chūn进了房,问:什么发现?

    雷震chūn低声说:我看见岳林浦与新井在一起了。

    龙邵文吃了一惊。忙问:他难道还想刺杀新井?

    雷震chūn摇头说:不是,他们好像认识。

    龙邵文更是吃惊,“你发现什么了?”

    “我远远见新井进了一家酒吧!正准备跟进去,突然见到岳林浦也出现在酒吧门口,他站在门口四处看了看,也进了酒吧,我怕他进去闯祸,就赶紧跟了进去。没想到他却与新井坐到了一起。我当时就像您现在一样惊讶,就在酒吧的暗中看着他们,见他们两个低声说话!我没太敢凑近,也就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岳林浦坐了大概有两三分钟的样子就离开了。新井则一个人留在酒吧。”

    龙邵文惊道:岳林浦与新井在一起说话?这怎么可能?来哈尔滨的头一个晚上。岳林浦就嚷嚷着要杀了新井,为此还跟老子来了个负气出走,害的你与华堂两个人在外面冻饿了一整天不说,还害得老子当了一回车夫……nǎinǎi的,老子真有些糊涂了。你不会看错了吧!”

    雷震chūn摇头,“决不会看错。”

    龙邵文考虑了一会儿,说:岳林浦现在回来没?

    “回来了,此时正在房中。

    “好!从现在开始。你不用盯着新井了,你给老子把岳林浦看好了!”龙邵文突然笑了。“nǎinǎi的,倒是有点意思了。岳林浦居然跟他嚷嚷着要杀的人搅到了一起。”

    雷震chūn说: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华堂?

    龙邵文想了一下,“你把华堂叫过来,我跟他说。”雷震chūn答应了,正要去叫蔺华堂,龙邵文突然又住他,“等等!你还是先把岳林浦叫来,老子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龙先生,您找我?”岳林浦进来说。

    “嗯!坐吧!”龙邵文让岳林浦坐了,笑着问,“我最近就要返回上海,你是跟我走呢!还是想留在这里?”

    “全凭龙先生的意思了。”岳林浦把这个问题又推给了龙邵文。

    “林浦啊!我有件事情,想让你去帮我办了。”

    “行!”岳林浦一口答应,又说,“我跟了您这么久,还没帮您办过任何事情,只要您开口,刀山油锅我绝不皱下眉头。”

    “你去替老子杀了新井那个东洋鬼。”龙邵文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凶狠的模样,“我已经通过上海方面的关系,与东洋方面联系上了,东洋jì女的离岸价比咱们的提货价可低了不少!这其中的花头一定是被新井给黑吃了。他从东洋低价进口来的jì女,却让老子高价给他推销。nǎinǎi的,他敢黑老子,老子岂能与他善罢甘休。他只要一死,这远东劳务输入公司可就是老子说了算,哼!没有他,老子更赚钱。”

    岳林浦点头说: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新井这个混蛋,我早就想杀了他,现在正好国恨家仇一起报了。

    龙邵文点点头,“你去准备一下吧!我会告诉华堂,让他配合你,有什么需要你就直接跟他说。”龙邵文接下来就把李新井的住址告诉了岳林浦。又从抽屉里摸出一支枪,看着岳林浦,“你会不会开枪?”

    见岳林浦摇头,龙邵文抓过他的手,把枪放在他的手上,“开始谁都不会,不过这东西简单,一学就会了。”

    岳林浦哆哆嗦嗦地把枪拿在手上。龙邵文见状心想:nǎinǎi的,你手掌心那么厚的茧子,一看就是长期持枪磨出来的,却跟老子在这里做戏……他腹中冷笑,脸上的表情却是与刚才一般无异。他挥挥手,“找个没人的地方先去多练习。”

    当天晚上,雷震chūn回来说:岳林浦去了新井住的地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龙邵文笑着说,“老子让他去刺杀新井,没想到他还真的去了,这个岳林浦,花样还真是不少。他现在回来了?”

    雷震chūn点点头,从身上摸出一张纸,递给龙邵文,“这是岳林浦偷偷塞在新井家门口墙缝里的。我觉得他在给新井传递消息,就捡回来了!没想到上面什么都没写。”

    龙邵文接过来看了,是一张普通的带格子的纸,笑着说:nǎinǎi的,又是这样的纸,看来这里面的秘密只有岳林浦与新井清楚了。这样,你叫上华堂把岳林浦拉出去喝顿酒吧!中途可千万别让他回来。

    雷震chūn也不问什么原因,当即点头说,“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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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 强人所难

    ……三个人走后,龙邵文打开了岳林浦的房间门,房间没关灯,靠墙的一角放着一个小木箱,木箱上着锁,龙邵文挑开锁看了一眼,里面放着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有水壶,有天平,还有木炭,再有几个装蜂蜜的小瓶子。他不明所以地摇摇头,合上箱子,重又锁了,轻轻地在桌前坐了,他也不动手,只仔细地看着岳林浦摆在桌子上的东西……桌子的陈设异常整洁,靠边一册放了几本书,一叠纸,两支已经用的很短的铅笔,一支鹅毛笔,还有一个小纸包。

    龙邵文拿起纸包观察了一会儿,小心地打开,见纸包里包着一些白sè粉末,他用手捏起一点,用手指搓了一下,触手间略有涩滑,像是淀粉。他把纸包折成原状,摆了回去,又拿起鹅毛笔,看了看笔尖。鼻尖没有一丝墨痕,像是不曾用过。他闭上双眼,回忆着……那天他发现写过字的白纸后,曾去办公室去看新井桌上的那支鹅毛笔,那支笔同此时看到的一样,笔尖同样很干净。龙邵文笑了一下,睁开眼想:这两个王八蛋,居然都会写隐形字。

    龙邵文又拿起一只已经用得很短的铅笔,左右看了看,见铅笔的大半已经被削开,露出尖尖的铅芯,又想:这王八蛋居然能用的起铅笔这种进口货,有钱的很啊!只是铅笔被削的又尖又长,一用力岂不是就断了?”

    想到此。龙邵文突然心中一动。蹲在桌子前,眼睛与桌面对齐,在桌上仔细地检查着,果真在桌面上发现了一些铅芯的碎屑。他笑了笑,顺手抽出桌上的书,书名叫做《唐朝服饰流源》,他把书拿在手中,从岳林浦的房间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喊来旅店的侍者,让送一只铅笔过来……

    龙邵文翻开书。见其中一页的几句被铅笔画过,他读到:……开元六年,rì本遣唐使团来到中国,唐玄宗赐其大量朝服……这批衣服光鲜亮丽。在奈良时代的rì本大受欢迎,当时rì本朝中的文武百官均羡慕不已。次年,天皇下令,rì本举国上下全穿模仿唐朝式样的服装……龙邵文心想:原来东洋鬼的和服,居然是中国唐朝的衣服,这群王八蛋,不感念中国的好,反而过来欺负他们的祖宗,一帮禽兽不如的王八蛋……

    ……侍者送铅笔进来,龙邵文削开铅笔。从铅芯上刮下来一些粉末,把粉末倒在了岳林浦放在新井家门口的那张纸上,左右晃动了几下,让龙邵文惊喜的事情出现了,那张本来没有任何字迹的纸,突然隐隐地现出字迹。只是粉末太少,字迹没有完全现出。龙邵文又从铅笔上刮下来一些粉末撒上去。字迹完全能看清楚了,龙邵文看后骂了一声:妈的,岳林浦居然是个东洋人。

    原来纸上的字迹虽显露了,却是几句rì文。龙邵文是一个字也看不懂。这点小问题自然难不倒他,他把纸叠起来,出去找了一家rì本人开的jì院,想找了一名rìjì把纸上的内容给翻译了,岂知到了jì院后。字迹居然又不见了,纸中间只有一些铅芯的粉末。龙邵文暗骂:nǎinǎi的!这么古怪……他只好再用铅芯粉末撒上去,显露出字迹,让rìjì给翻译了。上面写的是:致新井一郎少佐阁下:龙邵文认为在jì女输入贸易中获得不平等待遇,对您积怨已深,遣我对您问候,我如何应对,望复。小林浦。”

    龙邵文笑着问替她翻译文字的rìjì,“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见rìjì摇头,他笑了笑,扔下二十块钱走了。

    回到旅店,雷震chūn三人已经回来了,龙邵文把三人都叫到房间,然后对蔺华堂说:你去把我给你的那份文件取来。

    蔺华堂取来文件后,龙邵文对雷震chūn使了个眼sè,雷震chūn会意地站到了岳林浦的身后。

    龙邵文问三人说:你们谁知道怎样偷看别人信件而不被信件的主人发现?

    蔺华堂笑着说:信口都是用蜡封的,想拆开蜡封而不破坏信封,这可不容易了,好像只有一种方法可行,用尖利的小刀片一点点地把蜡封割开。

    龙邵文笑着说:蜡封被割开,你再烫蜡上去,封口处岂不是厚了?

    蔺华堂挠挠头:那我可没办法了。

    龙邵文问雷震chūn:你有什么办法?

    雷震chūn想了想说:这也太难了,照理说蜡最怕热,用火烧倒是行,可信封却是怕火。我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龙邵文问岳林浦,“你呢!你读的书最多,一定有好办法了!”

    岳林浦摇头说:这与读的书多少没什么关系,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

    龙邵文摇着手中的文件袋,“这份文件就是蜡封的,老子现在想看看里面的内容,岳林浦,给老子想办法打开。”

    蔺华堂笑着说:龙先生,撕开不就行了么!

    龙邵文不理蔺华堂,盯着岳林浦,“老子再说一遍,你必须想办法把它打开,不然老子就切了你的小手指头。”

    岳林浦勉强着笑了一下,“龙先生玩笑了,这信封是您的,您想看,光明正大的撕开就是了,又何必要偷看,这不是故意在给我出难题么!”

    “出难题?”龙邵文骂道:你nǎinǎi的,老子让你去杀了新井,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动手?你是不是想搪塞老子,最后把事情拖的不了了之?

    岳林浦赶忙说:龙先生,我与您一样憎恨新井,一直在寻找杀他的机会。昨天我就在他的门口埋伏了很长时间,可是他没有出门。我现在马上再去,不杀了他,绝不回来见您……说完话,他就向门口走去。

    “你nǎinǎi的,给老子站住。”龙邵文喝住了他,“你还没给老子把这个信封打开,老子刚说过了,你要是打不开,老子就切你一根小手指头,看来你把老子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妈的,老子再问你一遍,你是开还是不开!”

    岳林浦红着脸争辩,“龙先生,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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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 特务手段

    “呵呵!老子今天就是要强人所难!既然你这样不听话,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龙邵文使个眼sè,雷震chūn拔刀在手,飞快地靠近了岳林浦,伸手就要去拽他的手。岂知岳林浦手腕一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他正要用枪顶着雷震chūn让他闪开路,却感觉脑门早就被一支枪顶着了。用枪顶着他的正是龙邵文。就在岳林浦还在犹豫时,雷震chūn的枪又顶在他的耳朵上……

    岳林浦刚才拔枪时,明明见到龙邵文还在一旁站着,结果只瞬间就用枪顶在自己的脑袋上!心中知道遇到了高手,颓然长叹一声,把枪放下。

    龙邵文露的这一手不但让岳林浦大吃一惊,就连跟随他好多年的蔺华堂也是头一次见识。蔺华堂心想:我跟了龙先生这么多年,原来这么不了解他,幸亏我对龙先生从无二心,不然……

    雷震chūn早在石钟山时,就领教过龙邵文的枪技,此时他想:这样的快枪,绝不是仅靠辛苦就可以练出来的,龙先生可真不是一般人。我自认枪技超人,可在龙先生面前……唉!像龙先生这样的身手,还用什么保镖……

    “震chūn,把他小手指割了!”龙邵文吩咐雷震chūn。

    雷震chūn收了自己的刀子,伸手在岳林浦的腰间摸了一把,摸出一把刀子,笑着说:你一个生,不想着去读孔孟真言,却舞刀弄枪的,就用你的刀子动手!”

    蔺华堂忙劝阻说:龙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能不能说清原因再动手惩处他,您让他杀新井,也总得给他时间!龙先生……

    龙邵文看他一眼。没有说话。雷震chūn手腕一翻,岳林浦“啊”的一声,左手小指已经被齐根割断。

    “怎么样!小林浦君,你还想跟老子装糊涂么?”龙邵文喊叫出了他的真名。

    小林浦忍着痛,惊诧的双瞳也聚在一起,“你……你知道了!”

    龙邵文笑了,“就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老子?”他又把文件晃了晃。“怎么!你还不肯替老子把它打开吗?”

    小林浦额头渗出了汗,痛苦地说:我抗议!你没有权利这么做,你可以把我交给你们的jǐng察局、你们的zhèng fǔ,到时无论怎样处置我。我都认了。

    “妈的,老子就是zhèng fǔ。”龙邵文骂了一声,又说: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配合,老子可就对你不客气了……他心中暗笑。“老子就是对他不客气,也没有什么折磨人的好办法,***,若是把罗洪超带来就好了。那小子主意多,一定能让这个东洋倭瓜乖乖地听话。

    小林浦咬咬牙。“好!我与你配合!愿意照你说的去做。”

    龙邵文本以为他会强行扛着,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服软了。倒有些出乎意料,他笑了一声,“老子就喜欢你们东洋人这点儿,觉着不行,赶紧认输。对我们中国那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古话运用的很灵活。”

    直到此时,蔺华堂才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看着小林浦,愤恨地说:原来你是东洋人,瞒的我好苦。”

    小林浦苦笑一声,朝蔺华堂深深鞠躬说:对不起。他又对龙邵文说:龙先生,去我房间!东西都在我的房间中。

    龙邵文摇摇头:“你们东洋人诡计多端,老子可不能去你的房间,搞不好要被你暗算了。他对雷震chūn说:你看紧了他,带他回房间取东西!”

    小林浦看着龙邵文,突然说:龙先生,我看过您的档案,档案中对您的记载与真实的您,差别可太大了。看来我们关东军军部的那些情报人员都是混蛋,他们根本就不了解您,所有关于您的资料,十足就是他们自己想像的,我若是早知道您是这么危险的一个人物,早就小心翼翼的提防着您了,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天地。”

    龙邵文笑了笑,心想:他这几句马屁倒是拍的老子挺舒服,嗯!只要他听老子摆布,老子就把他留在身边,让他整天的拍老子的马屁倒也受用!”

    不大功夫,小林浦搬进来他屋中锁着的那只箱子,在身上去摸钥匙,突然苦着脸说:龙先生,怕是还得回房一趟,钥匙丢在我房中了。

    龙邵文笑了一声,把那本《唐朝服饰流源》甩在他的面前,“你再好好找找,老子刚才进你屋得时候,可没看到什么钥匙。”

    小林浦看见,脸sè微变,又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把钥匙,开了箱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摆到地上,除了龙邵文见到的什么天平、木炭、水壶之物外,居然还有一只火盆。

    在龙邵文的注视下,小林浦从那些瓶瓶罐罐中分别取出了一些液体或是固体,放在天平上称了重,然后将它们倒在茶壶里,接着取出木炭在火盆里点燃了,把茶壶放在火盆上加热……“龙先生,等会儿热气一出来,您只需把文件蜡封处对准壶口,热气一腾,文件上的蜡封自然就会融化,而文件袋儿却不会有任何损伤。”

    “一会儿你拿着给蒸!”龙邵文说。

    小林浦看着自己的断指,没有再说什么,龙邵文看在眼里,也就不再逼他……

    又等了一会儿,壶口逐渐地腾出热气,龙邵文正要拿文件去壶口蒸热气,蔺华堂把文件接过去,说:我来!

    雷震chūn则依旧站在小林浦的身后,严密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壶口冒出的热气越来越盛,眼瞅着蜡封一点点地化开,文件袋却丝毫无损。龙邵文想:怪不得陈果夫要老子从东洋人那里帮他搞偷拆别人信件的配方,***,这东洋人还真是能琢磨……”

    “龙先生,我想包扎一下伤口。这血要是再止不住,我……”

    龙邵文见小林浦脸sè苍白,确实是失血过多,当即点点头,小林浦从箱子里取出止血药,给自己上了,又拿纱布把左手包了,再从一个小药瓶里取出一个药片服了,把药瓶装在身上。龙邵文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吃的什么?

    “止痛药……”岳林浦晃了晃被纱布缠着的手说,“疼的实在是忍不住了。”

    龙邵文笑了一下,走到一边。

    就在此时,龙邵文看到蔺华堂的身子突然晃动了一下,心想:妈的,真是有古怪……他喊,“华堂,离那蒸汽远一点儿。”他喊完后,身体一软,已经倒在地上。

    蔺华堂听了龙邵文的喊声,正要远离蒸汽,突然见龙邵文摔倒在地上,大吃一惊,正要过去扶他,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瞬时袭遍全身,不觉中一头栽倒在地。雷震chūn看两人倒下,知道是蒸汽有鬼,一步跨到小林浦的身边,正要拔枪,手上却突然没了力气。不过他吸入的蒸汽极少,神智却还清醒,只是身上就仿佛酒喝多了,是丝毫提不起力气。

    小林浦冷笑了一声,“就凭你们几个废物,哼……”他俯身下去,把雷震chūn的枪夺了。

    雷震chūn突然笑了,问小林浦说:你在这蒸汽里面加什么东西了?

    “什么都没有加,能把蜡、油都融化的蒸汽当然是有毒的。你们没受过专门的训练,当然不知道如何回避了。另外你没见我刚才服用的那个药片吗?那就是防止中毒用的……”小林浦伸手进兜里去摸自己的小药瓶,似乎是想拿出来给雷震chūn看看,不过却没有摸到。

    雷震chūn问小林浦,“我割了你的指头,你准备拿我们怎么样?”

    “杀了……”小林浦神sè平淡地说。

    “那龙先生与蔺华堂呢?”

    “一样,都杀了。”

    “可是蔺华堂救过你。”

    “那不过是我们奉天特别情报局安排的一场戏,那天你们两个一出交通银行的大门,就已经全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我既然想与你们结识,想与龙先生结识,特科机关至少有十种办法可以达到目的。”

    “嗯!这么说在理发店里互相交谈,故意引诱我去‘铭泉茶社’听,也是你们的人了?”

    “是……”小林浦回答完才觉得不对,蔺华堂明明已经晕倒了,怎么还能说话?他赶忙回头去看,只见龙邵文与蔺华堂就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你们……”小林浦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龙邵文手中拿了个小药瓶,在手中抛了起来,蔺华堂伸手接住,取出一片药,去给雷震chūn服了。

    “龙先生,你……你!”

    “哈哈!你是不是想问老子怎么没中毒?”他见小林浦点头,当下笑着说:老子见你吃止疼药,也就顺手牵羊从你身上摸来,也吃了一片,***,既然你吃了都没事,那老子吃了自然也就没事了。呵!你们关东军的档案里有没有记录老子的绰号啊!

    “敢问龙先生绰号?”小林浦沮丧地问。

    “嘿嘿!你以为老子这‘水晶狐狸’的绰号是别人给吹出来的吗?若是没有几下子,老子这许多年,早都不知被人塌了多少次台。”见小林浦傻傻地站在那里,龙邵文又骂,“你***,你现在赶紧给老子把隐形字和刚才蒸汽水的配方写了,老子一高兴,或许不要你的命。否则……”(未完待续。。)

443 配方

    小林浦此时早已服了龙邵文,当下拿过纸笔,迅速写了隐形水配方:贰佰毫升水加十克淀粉煮沸,待冷却后,再加入十克硝酸钠搅匀,用丝网过滤沉淀。将处理过的混合物再次溶解于水中,即可成隐形药水。使用方法:药水可涂在手帕或衣领上随时取用,由于药水的毒xìng足以腐蚀钢笔的钢珠,可用羽毛制成的笔蘸其写。恢复字迹方法:撒木炭或铅笔粉末。

    龙邵文看后笑道:怪不得老子在你的桌子上看到了淀粉,原来是干这勾当,妈的,你的字写得极丑,你看了我们那么多的中国,怎地就不好好练习一下中国字……他想:原来用木炭粉末就行,害的老子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刮铅芯……他的字比老子写的要好看的多……”

    小林浦刚才见到,就已经知道龙邵文进过自己的房间,心想: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南京国民zhèng fǔ派出的大牌间谍吗?竟然如此神通,他进过我房间,我怎么会一点儿迹象都没发现……他现在对龙邵文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敬畏了,而是有点害怕。

    “嗯!写得很好,再继续写。”龙邵文说。

    小林浦又伏案写了起来,安全偷窥他人信件之方法:取八克乙酰亚砷酸铜和九十克丙酮,再加入五百毫升戊醇,同时放在水中加热,产生的蒸汽可以分解用来给信件、文件封口的常用物质。如胶水、蜡或油。写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在后面写了一个注:蒸汽有毒,千万不能闻。

    龙邵文看后骂道:你nǎinǎi个东洋倭瓜,忒地狡猾,你***刚才熏蒸汽的时候怎不说蒸汽有毒?现在又标注了。你就是存心想害死老子,若不是老子放你一手,此刻求饶的,怕就是老子了……他越说越气,也越想越后怕,上前照着小林浦的屁股就重重地踹了一脚……你居然敢让老子求你。妈的,踢死你个个矮倭瓜。

    小林浦身上中了几脚,心想:这几脚却是踢的没有缘故,你什么时候又求我了。他也不敢争辩,只好受了这几脚。

    龙邵文踢够了,把这两份特务用的配方小心收好了,想:这下算是给陈果夫搞到宝贝了,该用这些东西跟他提什么条件呢?嗯!陈果夫对老子不错,送了块表给老子,老子若是向他提条件,可就不厚道了……想到这里,他摸出怀表,喜爱地看了看。拧紧弦,又装入怀中。

    龙邵文拿出文件袋里的一厚叠白纸,在上面撒了木炭粉,果然字迹全部显露了出来,他让小林浦念给自己听,却是一些rìjì输入的流水账。

    龙邵文听了几页,想:这个新井倒也老实,居然没有哄骗老子。原来jì女的进价还真是这么多钱,加上运费,他也没跟老子报花头……再听一页。他实在是没耐心再听下去,把这些纸张收了,装进文件袋里,问小林浦,“这些东西又不是什么秘密。新井用隐形药水记这些干什么?”

    “是关东军总部要。”小林浦一点也不敢隐瞒地说。

    龙邵文奇怪地问:关东军?贩卖jì女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唉!您是不知道,别看我们rì本军备强大。却是穷得很,要想占领满洲,就必须设法让中国人支付rì军占领满洲而花费的高额费用,因此关东军就定下了从我rì本国输出jì女倒贵国这个来钱的方法。”

    “妈的,就这么简单?”龙邵文似乎有点不信,“你们背后一定还有别的yīn谋,老子看你是不想说实话了……”他吩咐雷震chūn,“把他大拇指再割了!这王八蛋留着大拇指已经没用了。”

    雷震chūn答应着,上前就要动手。小林浦忙说,“等等……还有,还有,我们关东军的情报机关也想通过娼门jì院,利用一些经过特殊训练的rì本jì女拉拢收买你们中国人,刺探一些情报……但总体来说,还是以赚钱为第一目的。

    rì本人通过大量输出jì女来刺探中国各方情报的事情早不罕见,早在rì俄战争之后,rì本人为同俄国人争夺在中国东北的利益,便曾大量输出过jì女间谍,并在国内开设了专门培养jì女间谍的学校:“俄华语学校”。重点培训女间谍,训练她们运用美人计获取情报的本领。这些rìjì年轻貌美,除勾引俄国在华高官之外,也勾引了许多中国的达官贵人、纨绔子弟、高级军官和秘密社团头目到jì院寻欢作乐,使他们成为rì本情报机构的“猎物”。

    龙邵文相信小林浦没说假话,也明白了为什么新井赚那么多钱却依旧小气的原因了,自然是因为他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是关东军的,而不是他本人的。关东军的司令部设在旅顺,直接隶属于rì本天皇,此刻正紧锣密鼓地筹备资金,进行侵略中国的准备工作。虽然龙邵文得知了新井小气抠门的原因,但还是有点佩服新井,“这王八蛋其实只需要稍微搞点花头,钱就会源源不断进入他的口袋,可这王八蛋却并不这样做,他从公司挣的每一分钱都如实上缴,不做一点儿截留……”龙邵文不禁骇然,“若是东洋人都如新井这般负重忍耐,中国非亡国不可。”

    “***,你们东洋人真是处心积虑。”龙邵文骂道,“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赚我们中国人的钱,拉我们中国人下水。害的老子上当受骗,当了坑害中国人的汉jiān。你给老子说清楚了,除了卖jì女赚钱外,你们还用什么方法赚钱了?”

    “其他的……其他的都没有开始实施!”

    “×你***,没实施的也说。”龙邵文见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充当了rì本人的赚钱工具,大发雷霆之怒。

    “还有走私鸦片、经营烟馆、开设赌局。”

    “妈的,还有呢?”

    “还有绑架。关东军已经在奉天成立了特务处,在哈尔滨也成立了特务处,下一步就准备实施绑架。”(未完待续。。)

444 遭劫

    龙邵文听到绑架二字,心想:搞不好老子也在他们的绑架名单中……当即问道:你们哈尔滨特务机关的头目是谁?都准备绑什么人?

    “我们都听土肥原贤二的指挥,绑架的目标主要以犹太人和俄国人为主,另外有钱的中国富商也可能被绑。”

    “妈的,你们东洋人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在中国的地盘上绑票勒赎。”

    “不不!我们不自己动手。”

    “那是谁替你们动手?不会又想利用老子吧!”

    “主要是收买土匪绑票。”

    “土匪?是那股土匪?”龙邵文追问。

    “有你们中国的土匪,也有白俄的土匪,只要爱钱的土匪,我们都跟他们合作。”

    问到这里,龙邵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妈的,老子又哪里招惹你们东洋人了,你为什么要混在老子身边当特务?”

    “您是黄浦滩闻人、吃的开、兜得转,又南京zhèng fǔ的高官特派员,还与东北军中的实权人物交好!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自然是我们军部重点关照的人物。”

    当年rì本人侵略中国,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像是龙邵文这样的青帮大亨!大烟贩子,资本家兼南京zhèng fǔ高官,rì本人早已把他盯的死死。当时rì本驻华的陆军部、海军部的特务机关,甚至每个月都列出专项经费预算,专做龙邵文的工作,派人窥伺刺探。跟踪调查。打入他身边,将他的交往情形,生活状况,列成详细明目,经常分析研判,向上级提出报告,作为争取他为rì本军方所用的参考资料。如一旦发现他有亲rì倾向,则千方百计予以笼络,拉他过去大加利用,如发现他有反rì倾向。则对之进行规劝教化,如不能改正,就尽早除去,以留后患。

    “你们想怎么关照老子?”龙邵文有些不解。

    “主要想看看您是不是亲rì派!如果有可能。想同你进行中rì之间的经济合作……龙先生,现今中国这么弱,我们rì本人来中国是想帮你们发展建设国家的,您如果真的与我们rì本人合作,我们rì本人一定不会亏待您,大大的挣钱发财是丝毫也没有问题的。”小林浦逐渐地开始拉拢龙邵文,做起了他的思想工作。

    龙邵文听后笑了笑,想:蒋介石让老子当特务,现在东洋人想让老子当汉jiān,他妈的。老子哪里长得像是特务汉jiān了……他笑着说:嗯!这个倒可以考虑……

    蔺华堂在一旁听了急道:龙先生,可千万别上了东洋人的当。咱们什么都能干,就是不能当汉jiān。

    龙邵文笑着说:合作发财嘛!也不是什么坏事。

    小林浦听后忙应和说:对对!合作发财。

    蔺华堂还想再说什么,龙邵文却摆摆手,不让他继续说。他吩咐雷震chūn,“先把他绑了,嘴塞起来。好好看着,这家伙儿狡猾的很!可别让他跑了。”

    小林浦听了忙说:龙先生,我今天什么都对您说了,您答应我要饶了我的。

    龙邵文淡淡地说:“我明天就去见新井。把你今天说的话都告诉他吧!既然中rì已经亲善了,我自然不能瞒他!

    小林浦听后,正要说什么,龙邵文也不理他,直接让雷震chūn塞了他的嘴。将他绑了带走。

    第二天一早,龙邵文让雷震chūn把萎靡了一夜的小林浦又拉了进来。给他松了绑,让他跪在身前说: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听老子安排,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第二,老子把你交给新井……你选吧!妈的,不知道你们关东军是怎么对付叛徒的。

    小林浦听后,问:不知道您想让我干什么?

    龙邵文听了一笑,上前重重一脚踢在他的脸上,登时把岳林浦的门牙踢掉了两颗,他骂道:nǎinǎi的,到现在你还想跟老子讲条件……他让蔺华堂准备好纸笔,扔在小林浦身前,瞪着眼睛呵斥道:照老子说的写。

    小林浦不敢不从,乖乖地照龙邵文的吩咐写了几行字:新井一郎少佐阁下:我有机密情报需见面详谈,晚上九点,“天天红”酒吧见。小林浦。

    龙邵文看着小林浦乖觉且听话地照自己的吩咐写完,满意地点点头,让蔺华堂把小林浦拉出去,对雷震chūn说:你找家rì本jì院,先请个rìjì给看一下,若是没问题,去把信送了,然后想办法从这个小林浦口中问出rì本人在哈尔滨特务机关的地点,之后就让这个东洋倭瓜消失了吧!手法巧妙一点儿,nǎinǎi的,可别引起什么国际纠纷才好……

    雷震chūn走后,龙邵文招来他新收的兄弟杜从周,安排说:你带上几名兄弟,今天晚上埋伏在“天天红”酒吧门口,只要rì本人新井一露面,你们就冒充成绑票的土匪把他劫了,新井有钱的很,咱们也弄点钱花花。

    杜从周听龙邵文让他冒充绑匪绑新井勒赎,露出一脸的惊喜,“太好了,我恨死这些东洋人了,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成。”

    安排完毕,龙邵文正要吩咐蔺华堂开门纳客,接待前来拜访他、或者是有求于他的各方朋友,桌上的电话铃声却响了,是新井打来的,在电话中,新井居然难得一见地要请龙邵文在“马尔斯西餐茶食厅”品俄式大菜,时间是中午。

    龙邵文不知新井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本不想去,可是新井既然请他,怎么也不好拒绝,也就答应下来。

    将近中午,龙邵文送走一名客人后,看了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告诉蔺华堂不再见任何人,收拾了一下东西,让蔺华堂备了车,把他送到位于zhōng yāng大街的“马尔斯西餐茶食厅”。进了餐厅,龙邵文见新井还没有到,就向俄国服务生要了菜单,随便点了nǎi油鸡脯、烤nǎi汁鳜鱼、炸板虾几道菜,又要了在哈尔滨较为时髦的一种饮品——俄式特sè饮料格瓦斯,格瓦斯是用面包干发酵酿制一种无酒jīng清凉饮料,口感酸甜,有点像是酸梅汤……点好餐,龙邵文又跟服务生要了一份报纸,一边翻看,一边等新井。

    谁知他等了新井将近半小时,新井也没到,龙邵文也不着急,反正新井马上就要成他砧板上的鱼肉,到时怎样折磨他全凭自己。又等了二十多分钟,新井依旧没到,龙邵文皱了下眉,让服务生上了菜,自己先吃了起来。菜吃到一半时,龙邵文觉得身边有一个人坐下,他以为是新井,正要说话,却感觉肋部被顶了一支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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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 肉票

    ……雷震chūn以送小林浦去上海避难为名押着他来到了江边,小林浦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问雷震chūn说:去上海不坐火车么!

    雷震chūn笑了笑,说:先坐船去黑龙江,在江面上再转火车。

    小林浦知道雷震chūn是信口胡说,松花江固然最终汇入黑龙江,可黑龙江上又哪有火车。他知道雷震chūn既然能这样信口开河的胡说,究其原因,那是对自己已经丝毫不在乎了,没人会在意是否对一个死人撒过谎。

    “你想怎样对我!”小林浦眼中已经看到了死亡。

    “送你回姥姥家,你们东洋人个个都残忍、粗暴,听说还不怕死,你呢?你怕不怕?”雷震chūn笑着问小林浦。

    “呵呵!我们也是人,也有家庭、有感情,也不全如你说的那样个个不怕死,也有懦夫、有小丑、有叛徒,有内jiān……我当然也怕死。”

    “嗯!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你有没有什么遗言要留下?”

    小林浦笑着说:有,我在龙先生让我写的那封信上,作了事先约定好的特殊记号,新井一见到那封信,就知道我出了危险,就会知道我已经暴露了,你若是杀了我,新井就会知道是谁干的,到时候你们龙先生就会有大麻烦了。

    雷震chūnyīn着脸说:如果你在那封信上做了记号,龙先生现在就已经有了麻烦,你既然给龙先生惹来麻烦。那你更是非死不可……他的刀已经刺在了小林浦的后心。

    小林浦回头笑了一声。轻声说:刀子刺在身上,感觉的不是疼,而是一阵冰冷,原来死的感觉是这样美妙……他的笑容突然凝滞……

    ……龙邵文被人用枪抵着,正要出“马尔斯西餐茶食厅”的大门,门口进来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年轻的那个看着龙邵文,悄声对他身边的女人说:小姨,我见过这个男人,他就是上次咱们在“塔道斯”吃饭的时候那个看着挺威风的人。

    “秦姿儿。你看他身后那两人的模样凶巴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别看他们,走!

    此时龙邵文也已看到了秦姿儿。立刻停下脚步不走,似乎是别有用心地朝秦姿儿微微笑了一下。又热情地连连点头打了招呼。

    秦姿儿见龙邵文点头朝自己笑,也笑了一下,她眼睛的余光突然看到了顶在龙邵文身后的枪,惊叫了一声,正要喊什么,跟在龙邵文身后两名男子其中的一人,已经一步跨到她身前,用手捂了她的嘴,把她拖出了门外。

    龙邵文见状。心中一乐,“这两名绑匪倒也不笨,知道老子心里想的什么,怕老子寂寞,还绑了一个漂亮妞儿来陪老子……”

    门外停了一辆轿车,秦姿儿与龙邵文迅速被塞进了轿车,车疾驰而去……

    蔺华堂按照龙邵文与他约定好的时间去“马尔斯”接龙邵文的时候,恰好见到龙邵文刚被推进车里,蔺华堂知道龙邵文定然是被人挟持了,脚踩油门。飞速地向前面那辆“派克”牌轿车追去。

    由于蔺华堂车技好,眼看就要与前面那辆车并排行进的时候,前车突然有人探出头来喊:再追就撕票了!

    蔺华堂心中一害怕,猛然踩住油门,眼看着前车消失在一条小巷里。

    ……龙邵文坐在车上。安慰身边的秦姿儿,“别怕!他们不过是为了钱财。给钱就是了。”

    开车的绑匪听了,“荷”一声说:好大的口气,等到了山寨,怕你就没有这股豪气了。

    龙邵文脸一拉,骂道:用心开你的车,当心翻了,爷们在这里说话,你插什么嘴,妈的,没规矩。你们是哪股绺子,大当家的报号是什么?二掌柜的又叫什么?他们平常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么?

    秦姿儿似乎还不知道被土匪绑票的后果,见龙邵文训开车的土匪,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抄枪挤坐在龙邵文身边的一名土匪还从没见过这么横的肉票,都已经被人绑票了,居然还这么有架子,而另一名女肉票不但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居然还有心情笑!怔了一下,说:我们大当家报号“镇三江”,二掌柜的报号“战八方”,怎么!你听说过?

    龙邵文笑笑,也不理他,眼睛只在身边的秦姿儿身上瞄来瞄去,心想:这妞身段真他***好,盘子也靓得很,不睡了着实可惜……

    车出了市区,沿江又向东行,然后转而向北,沿途苍苍茫茫,一片洁白。行至无路时,已有接应的一名土匪牵了几匹马等在路边,绑匪让龙邵文与秦姿儿弃车换马。在马上跑了半rì,龙邵文见前面屹立了一座孤山,问绑匪山名,得知是野马山。

    天大黑时,行至山脚,进了一座林子,林深且密,朔风顿止。林中全部都是积雪,没有路,只凭着明月透过树桠照在积雪之上的反光辨路而行。再走一会儿,马也骑不成了,只好牵了马徒步行走,没膝的雪灌入龙邵文的鞋中,化为冰水,无比难受,惹得龙邵文有好几次起了夺枪杀人的心思,但看了秦姿儿那楚楚动人的风姿后,暗中咽了咽口水,心想:若是就这么走了,再与这小妞找这么好的机会相处可就难了……于是又把这种杀人夺枪的心思放下。

    进了林子后,秦姿儿就再也笑不出来了,龙邵文知道她此时也意识到了这次被绑绝对不是玩笑,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心想:晚上若是能搂着这妞儿睡上一觉,好好地解解乏,这会儿辛苦点倒也是值了……他本想再与秦姿儿开些玩笑,又估计她没什么心情。也就不再张嘴。默默地跟在几名土匪身后,借着明亮的月光,深一脚、浅一脚,默默地走在这似乎到不了头的漫天雪地里。再走一会儿,山腰间露出点点火光,龙邵文眼见火光,知道快到了地方,向押他的土匪说:***,终于快到了,兄弟们。咱们加把劲儿,一鼓作气就上去了……他见秦姿儿一直都不说话,知道她此时已经害怕了,就问她说:你怎么样!还能不能挺的住?”

    几名土匪听了。更是哭笑不得,被绑的肉票不但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反而给绑人的土匪和另一名被绑的肉票打气鼓劲儿,这样的肉票真***千年也遇不到一次。

    秦姿儿勉强笑了一声,“刚才骑马磨的屁股疼,另外我的靴子也坏了,再不到地方,我可就真的走不动了!”

    龙邵文安慰她说:坏就坏了,等回去我给你买新的,这次可辛苦你了。让你陪着我跑了这么远……又走了一会,火光处露出一个寨门,龙邵文笑着对秦姿儿说:到了,进去后烧水脚!完后我再给你捏捏,然后咱们美美地睡上一觉,唉!我也有点儿累了。

    一名押着他们的土匪听了,气的骂道:妈的,你还有心思调笑!等下进去了你就知道什么是阎罗殿、鬼门关,还脚,捏脚。睡觉?妈的,到时候爷让你尝尝熬鹰的味道……说着话,挥起手中马鞭就yù抽打龙邵文。

    龙邵文耳听马鞭带风打来,侧头躲开,鞭子落在身上。他穿的厚,倒也没觉得疼痛。于是对打他的土匪骂道:妈个巴子的,你再对老子无礼,老子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挥鞭土匪听到肉票居然敢威胁自己,怒道: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说着话就从腰间拔出了枪……另一名土匪赶紧制止,“老八,大当家的吩咐过什么?你不记得了?”

    老八把枪收回腰间,嘴里依旧骂骂咧咧不止。

    龙邵文身子一顿,放慢了脚步,等老八离他身边不远时,龙邵文手一抄,已把老八腰间的枪夺在手中,抬枪对准老八的头,笑着说:***,你再骂老子一句?骂呀!

    其余的四名土匪见了,正要拔枪,就见龙邵文手轻微一抖,几声枪响后,他们挂在腰间的枪居然都被击落在地。

    几名土匪大惊失sè,要知道这是在夜间,虽明月当空,但仅凭着这点儿微弱亮光,龙邵文就能准确地把他们的枪击落,简直是太令人难以置信。

    龙邵文一枪柄把老八打倒,对准他的身上就是一顿乱踢,边踢还边骂:老子已经jǐng告过你,你***敢把老子的话当做耳边风,老子跟你们跑了这么远,是老子自愿的,不然就凭你们这几个小匪崽也想动老子一根汗毛!你***,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真***不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这一顿连打带骂,把其余的几名土匪都看呆了,都在心中惊呼:世上哪有这样肉票。

    此时寨中的土匪听到枪声也都赶了过来。有人喊道:住手!不要伤了肉票。这个肉票非同小可,妈个巴子的,肉票若是被你打死了,爷让你偿命。

    那几名被打掉了枪的土匪赶紧跑到说话人的跟前,报告说:二当家,我们没打肉票,是肉票在打我们。

    二当家“战八方”一听,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你说什么?肉票居然在打咱们的兄弟?快!你们快上去把他拉开!”

    几名土匪忙持枪上前,勒令龙邵文停止殴打老八!

    龙邵文喘着气骂道:今天便宜了你!妈的,老子好多年没这么过瘾的打人了……他见秦姿儿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笑了一下,拾起马的缰绳,说声,“走!”

    “战八方”似乎被龙邵文的气势给镇住了,见龙邵文说“走!”,忙让众匪让开道路,把龙邵文让进了寨中。龙邵文把手中枪抛给了鼻青脸肿的老八,“不会用枪就别拿这玩意儿吓唬人。”老八把枪接了,他虽挨了龙邵文的一顿打,却是一点儿都不恨他,反而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未完待续。。)

446 匪窝(上)

    龙邵文进了寨子,寨中立了一座圆松木搭成的大木屋。木屋此刻门大开着,一眼能瞥见里面的大厅,显然是土匪的聚义场所,木屋两侧则是几间小屋子,应该是匪首起居处。龙邵文也不用人领着,直接就带着秦姿儿进了大厅……

    大厅的中间插了几只火把,四周围了一圈松木板钉成的简易长凳,凳子很宽,上面铺满了兽皮及草垫子,想来低级别的土匪夜间就在这里休息,厅的中间是一个大火炉,炉上架着一口大铁锅,旁边放了一堆粗柴,火炉燃烧的正旺。锅里冒出腾腾的热气,发出肉的香味。屋子的顶部和四壁被炉子长年累月冒出的烟熏得黑乎乎的。大厅对门处有一把宽大的交椅,交椅上斜靠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汉子,两侧稍小的交椅上也坐了七八名汉子。四周的宽木凳上则或躺、或坐、或靠、或站的能有十多人。有的在擦枪,有的在摆弄着匕首,还有的吸纸烟。这些人明显就是绺子中的头领人物。龙邵文知道中间交椅上坐着的一定就是这股绺子的大当家“镇三江”,旁边交椅上坐着的则是其余的几位当家的即四梁八柱。

    龙邵文还没有说话,二当家的“战八方”对倚在最大的那把交椅上的汉子说:大哥!人带来了!”

    “镇三江”早已看到了龙邵文,从椅子上坐正了,说:辛苦了!带他们找个地方睡吧!

    龙邵文双手合拢放在左肩,向后微微一缩。对“镇三江”抱拳说:大当家的,我们走了一天,早就饿了,没有“啃付”。能不能赏一口,另外我夫人脚上走得起水泡了,还请当家的给点热水,让她泡泡脚,挑挑泡。

    秦姿儿听龙邵文把自己当做他夫人介绍给了土匪,笑了一下,也没反驳。

    “镇三江”见龙邵文抱拳的姿势,明显就是匪路中人。心底暗自诧异,当下也不多问,点头说:行……吩咐手下小匪盛了两碗肉端上来,又让小匪崽去烧热水。

    土匪相见。抱拳是第一道礼节,抱拳绝不是双手合拢放在胸前,这样的姿势会让土匪认为不吉利,正确的抱拳方式就像是龙邵文刚才那样的。

    肉是狍子肉,在东北的老林子里。袍子极多,土匪寻常的时候就打来炖了,炖法虽然简单,也不放那么多调料。但却有一种天然的肉香味。

    龙邵文香甜地吃了一大碗,见秦姿儿只吃了几块肉就不再动弹。把她那碗肉也端过来吃了。吃完肉,他说:大当家的。给我清理出一间干净一些的房间,我要带我夫人泡泡脚睡了。

    秦姿儿听说他要跟自己睡一间房,似乎是有点儿着急,正要说什么!龙邵文低声说:难道你想跟他们睡一起?

    秦姿儿听后,马上不说话了。

    土匪的几位当家的和四梁八柱见龙邵文又要吃肉,又要泡脚,现在居然又提出要一间干净的房子,有那忍不住的当场就要发作,岂知“镇三江”说:去照他的要求准备吧!

    龙邵文抱拳说:谢了!所有这些费用,到时一并从赎金里付吧!

    众匪听了,都是一乐,均想:这肉票倒是想得开,把我们的寨子当成了旅店了……

    不大一会,屋子收拾完毕,“镇三江”说,“屋子准备好了,二位这就过去吧!有什么需要,只管找我说。”

    龙邵文谢了一声,领着秦姿儿过去住了……

    有土匪就问“镇三江”说:大哥!怎么对他这样客气?

    “镇三江”说:这次rì本人给咱们提供线索,提供车辆,还额外地给了咱们不少银元,我才答应他们绑了此人,可他的来历你们有谁清楚?就凭他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定然来头不小,哼!说不定这是rì本人给咱们设下的套子,故意让咱们往里钻呢!我告诉你们,在没有打听清楚他的来历之前,你们最好对他客气点,谁都不能轻举妄动。

    这时候二当家“战八方”报告了刚才在寨子门口发生的事情。“镇三江”听后,又把老八叫来问。老八如实地回答了,“镇三江”听后说:你们现在知道了吧!凭他的本事,老八他们又怎可能把他给绑来!他是故意要来这里的。只是不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老八听“镇三江”说完,也说:是啊!他一路上不停地教训我们,听口气,谱儿大得很,来历一定不小……

    龙邵文与秦姿儿进了离大厅不远的一间小木屋,秦姿儿正要出声询问龙邵文,龙邵文把食指放在嘴边,不让她出声,然后把她的手抓住。秦姿儿一惊,以为他要无礼使坏,正要惊呼挣脱,龙邵文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她眼前连连摆手,秦姿儿忙点点头,表示不说话,龙邵文这才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写了几个字:门口有人听。写完后,龙邵文笑着说:夫人,辛苦了,泡泡脚吧!

    秦姿儿说:好……用手在龙邵文手背上写道“你怎么知道?

    龙邵文笑了笑,没有回答。俯身下去,帮秦姿儿把靴子脱了,说:靴子都破了!里面也进雪了吧!瞧这都湿成什么样子了。然后动手去帮她脱袜子……秦姿儿一惊,正要挣扎,龙邵文指指门口,秦姿儿登时不再挣扎,红着脸让龙邵文除去了袜子。龙邵文脸生坏笑,把秦姿儿的脚泡在热水中,然后站起来坐在她的身边,说:这一天马骑的,可累死我了!你洗完帮我按按……秦姿儿狠狠地瞪了一眼龙邵文。在他手背上写道:不!

    龙邵文脸上装作露出一丝怒气,回写到:你要不!我就说你不是我女人,让他们带走你。

    秦姿儿无法,只好让龙邵文趴下,在他的后背狠狠地掐了几下……

    秦姿儿泡完脚,冷不防地突然跑到门口把门拉开,向外探头一看,见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呼呼的北风呼啸之外,哪有人影,她知道龙邵文是信口开河地胡说,要责问他时,却已经听到了他的呼噜声……龙邵文的确是累了,真的已经睡着。

    秦姿儿在龙邵文身边和衣而卧,听着龙邵文均匀的呼吸声,也睡了。天地间死一般静寂,只偶闻炉中柴的爆裂声和外面重雪压断枯枝的“喀嚓”之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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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7 匪窝(下)

    第二天一早,秦姿儿睁开眼时,龙邵文已经不在身边,她翻身从床上起来,发现身上盖了一张兽皮,掀开兽皮,找到靴子穿了,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推开屋门,一股清新而湿润冷气扑面而来……

    屋外是一片银装的万倾林海,林间古木参天,阳光透过树的枝桠透shè下来,反shè在地面的积雪之上,撒出斑驳银光。不远处有一条结了厚厚冰的溪流,光滑如镜。

    见龙邵文就在屋外,秦姿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中国的东北真美。”龙邵文回头笑道:醒了!睡的还好吧……秦姿儿点点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龙邵文摇头说:回去?刚来就要走吗?再说我们是被绑架了,在赎金没有送到之前,也走不了啊!

    秦姿儿说:他们想要多少钱,我写信让他们送回去,给他们就是了。住在这里,我害怕!

    龙邵文笑着说:只要你家里肯出钱赎你,没什么可害怕的,哦!你是不是害怕被人睡了?放心吧!绿林中人一般不干采花、压花窑这类的下贱事儿,这样的事儿会把绿林中人的脸面丢尽,特别为同道不耻,所以你安全的很。

    “没想到你倒是了解。”秦姿儿听龙邵文这么说,心稍微宽了一点。

    “当然了解,在你们一般人的心目中,绿林中人就是土匪,都很凶残狠毒,只要一提起土匪。总是要和杀人放火、抢劫jiān污等恶行联系在一起,你却不知,我们绿林中人却也有不少侠义之人……”

    “说的好!”身后有人赞叹道。龙邵文与秦姿儿回头一看,是土匪的大当家的“镇三江”

    龙邵文抱了抱拳。打招呼,“大当家的早。”

    秦姿儿也赶紧学着龙邵文的样子问候了“镇三江”。

    “镇三江”笑着说:你的夫人也很豪爽啊!

    龙邵文笑了笑说:让大当家的见笑了。

    “镇三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厅里说话!”龙邵文点头,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当家的先请。”“镇三江”也不客气,当先进了大厅,龙邵文对秦姿儿说:你回屋去等我……秦姿儿很乖觉地回到昨夜留宿的那个屋中。

    大厅中的土匪都已经起来,可能是出于礼貌。也可能是一天之计在于晨。总之大厅中收拾的比昨夜要干净许多,地面上撒了些清水,炉中火烧得正旺,倒也暖意融融。

    “镇三江”让人给龙邵文搬了一把椅子摆在侧面。龙邵文上去坐了,抱拳说:不知大当家的把我请来,准备勒赎多少?

    “镇三江”见龙邵文开门见山,不藏着,不掖着。直接就问绑票之事,于是回答说:二十万哈洋。

    龙邵文痛快地说:行!我即刻写信送回!不过二十万数目不小,需要筹措几rì。

    “镇三江”本是漫天开价,没想到对方竟然连个晃都不打就满口应承。不免心中暗暗吃惊。于是说:我这次是受人之托才把你请到山寨,敢问贵客尊姓大名。

    “龙邵文”

    群匪一听。都“啊!”地惊呼出来。龙邵文的名气太大了,可以说天南地北无人不知。“镇三江”听了龙邵文之名。伸拳一捶脑门,“他妈的,我估计rì本人就没安什么好心。”他想,“新井这个王八蛋是要给老子惹祸上身。把此人绑来,这下可怎么收场……”

    他当即对在座的一个人喊道:渡边,新井有没有事先跟你交代过要绑的人是谁?

    渡边起来抱拳说:大哥,绑谁不是个绑,管他是谁呢!只要能搞到银元,任他是天王老子,在咱们手中也不让他讨了好去。

    龙邵文听说此人的名字叫渡边,当下不客气的问:你是东洋人吧!

    渡边骂道:八格!你没有资格跟三爷我说话,秧子房的,把这个肉票押下去看好了。

    “是!三爷。”专门负责看押肉票的两名秧子房小匪崽应道。

    “等等!”龙邵文淡淡地笑了笑,从椅上站起,缓缓地走到渡边身前,渡边正在纳闷,“他到我身边干什么?”只见龙邵文一抬手,“啪!”地抽了他一个大耳光,接着骂道,“你nǎinǎi的,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盗亦有道”,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你这样的东洋倭瓜也他nǎinǎi的配来我们中国当绿林好汉?”

    渡边大怒,伸手去拔腰间的枪,岂知他一摸之下竟然摸了个空,原来刚才龙邵文打他的同时,已经把他的枪给下了。龙邵文把渡边的枪拿在手中,质问渡边,“你说!你怎么与新井预谋绑架老子的,你要是不说!老子就打死你。”

    见龙邵文居然在匪窝嚣张到这个地步,群匪登时炸了锅,“镇三江”手下的炮头、粮台、水香、翻垛的、秧子房掌柜、花舌子、插签的、字匠等四梁八柱见状,都纷纷拔出配枪,把枪口对准龙邵文……

    东北土匪所谓的“四梁八柱”,其实是里四梁、外四梁,合称八柱。里四梁指的是炮头、粮台、水香、翻垛的。炮头掌管执法行刑,枪法极准,也有的匪帮二当家的即是炮头,这都视匪帮的规模大小而定。粮台管粮食、蔬菜的储备、供应。水香相当于老大的秘书,负责分配站岗、放哨,或砸窑时放卡子。翻垛相当于匪帮的参谋、狗头军师,专门负责出坏点子。外四梁就是秧子房掌柜、花舌子、插签的、字匠。秧子房就是票房,是关押肉票的地方。其掌柜的大都心狠手辣,催票时割耳朵、割鼻子,毫不手软;过期不赎票,也由他和手下人撕票。花舌子负责给苦主家送信、讲价。插签的主要负责勘察打劫的目标、路线,保证万无一失。字匠主管文墨。给苦主写信,与外界的文字交道,都由他负责。

    龙邵文面容冷峻地对“镇三江”说:你们想把我撕票简单,可我一死,你们非但一角钱也得不到,还要面对无休止的报复,哼!你们想好了再拿枪对着老子。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一名小匪崽子,跑到“镇三江”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镇三江”一挥手,让所有的人把枪收了,又对龙邵文说:你也先把枪放下,去休息一会儿吧……见龙邵文点了头,秧子房的那两名匪崽子过来,接了龙邵文手中的枪,把他送回到小木屋中,从外面把门锁了。

    屋中的秦姿儿听见外面锁了门,问:他们怎么把门锁了?

    龙邵文笑着说:有一个土匪头目看上你了,跟我说要娶你当压寨夫人,让我把你让给他,我自然不干,说你是我的老婆,打死也不能让,他就生气了,就让人把咱们关起来了。说什么时候我答应把你让给他,什么时候放咱们出去。

    秦姿儿听后吓了一跳,“你不会答应他们吧!”

    龙邵文摇摇头,愤慨地说:我就是再没出息,也决计不会卖了自己的老婆。

    秦姿儿赶忙点头说: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就怕……就怕他们用强。

    龙邵文心里笑了一声,却一脸发愁的样子,“这可真不好说了。土匪什么干不出来?只要他们先把你变成了压寨夫人,再跟你睡觉,可就不算是犯了土匪的规矩。

    “那可怎么办呀!”秦姿儿焦急的问,眼中已满是泪水。

    龙邵文靠近一步,抓了秦姿儿的胳膊,往怀中搂过,安慰她说:老婆!不怕!不怕!咱们再想办法。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他们想娶你做压寨夫人,可得先过了我这一关。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保护着你!决不让土匪碰你一根指头……他说着话,已经把秦姿儿搂的更紧。

    秦姿儿轻轻挣扎开!抽泣着说:你要是被他们杀了呢?那可又没人管我了。

    龙邵文听后暗骂:nǎinǎi的,不想老子好点,却想着老子被土匪给杀了……他笑着说:我若是死了,就变成鬼,一样在你身边保护着你……说话功夫,他手上已经开始了不老实,顺着秦姿儿的头发摸到了她的脖颈处……

    秦姿儿突然说:你真的想要我做你的夫人吗?

    龙邵文笑笑,“当然想,昨晚做梦想了一夜。”

    秦姿儿突然一把将龙邵文推开,“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跟那些土匪串通起来骗我的,我可不上你的当。”

    龙邵文苦笑了一下,心想:这妞儿倒是不笨……他说:你用心想想,我也是被他们绑来的肉票。土匪怎会那么听话地和我串通起来骗你……他见秦姿儿脸上仍有怀疑的表情,又想:她看出来老子骗她了?嗯!老子这么想把她睡了,说不定脸上没掩饰好,让她看出来了……要不是因为你!老子哪有心情跟这些土匪纠缠,早他nǎinǎi地就走了,老子之所以留这么久,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如花似玉,风sāo撩人的小妞了?

    “唉!信不信由你吧!”龙邵文脸上露出一种百无聊赖的神情,躺在松木搭成的简易铺上,不大一会儿居然睡着了……秦姿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看着龙邵文,想再问问他具体是什么情况,可龙邵文已经轻轻地打起了呼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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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 夜谈

    中午的时候,有匪崽开门进来,给龙邵文和秦姿儿送了饭,龙邵文起来看了,居然是三菜一汤,菜是榛蘑炖野鸡,猴头烧雪兔,蕨菜炒肉片、汤是飞龙汤。都是就地取林子中盛产的野味烧成。只不过饭差了点儿,是高粱糙米饭。

    龙邵文见了赞道:nǎinǎi的,这绺子中倒也有些能人,这几道菜烧得倒也似模似样……他抄起筷子尝了,说:味道不错,吃吧!

    秦姿儿似是依旧担心土匪想娶他做压寨夫人的事情,她拿了筷子,忍不住又问:他们究竟要怎样,才肯放了我们?

    龙邵文笑着说:瞧这样子,暂时是放不了了!或许他们想把咱们关到……等咱们孩子都大了,才会放咱们走!”

    秦姿儿奇怪道:什么咱们孩子大了?”

    龙邵文别有用心地瞧了秦姿儿一眼,笑笑不答。秦姿儿登时明白了,脸上绯红一片。啐道:你说话从来就没一点正经,呸!谁要和你生孩子了,也不害臊。

    整个一个下午,秦姿儿都不敢与龙邵文对视,眼神只要一与龙邵文相遇,就闪烁不安,赶忙躲开了,龙邵文却引以为乐,躺在简易木塌上,秦姿儿走到哪儿,他的眼神就跟到哪儿,木屋只方寸之地,纵使秦姿儿想回避,可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秦姿儿被他盯的实在是不自在,嗔怒道:再这样看我,我可就真的生气了……龙邵文“哈哈!”笑了几声。依旧盯着秦姿儿看着。慢吞吞地说:你生气一个给我看?

    秦姿儿骂声“无赖。”也就不再理会,照常干自己的事情,果真她不在乎龙邵文盯看了,龙邵文顿时觉得没了兴趣,也就不再故意逗她!

    晚饭的时候,那个昨夜被龙邵文暴打了一顿的老八,趁着送饭的机会跑了进来,对龙邵文说:龙爷!三当家渡边要对您不利,上午你走之后,山寨中来了几名rì本人。拉来一车的啤酒、香烟等洋货送给大当家的,说是什么“东亚劝业公司”送来慰问山寨兄弟的,要出大价钱把您给杀了。大当家的正犹豫着呢!其他的几位当家的也因为您争论不休,您小心着点儿吧……老八说完。匆匆走了。

    龙邵文在哈尔滨有些rì子了,知道“东亚劝业公司”是一个叫薄益三的东洋人开的,垄断着哈尔滨的粮油及运输生意,很有些资本。他知道薄益三的人来杀自己,肯定也跟新井这个关东军的特务有关,搞不好这个“东亚劝业公司”本身也是个特务机构,一边在中国进行经济掠夺,一边刺探情报。龙邵文发狠地想:“你nǎinǎi的新井,你想要老子的命,只要老子不死。咱们走着瞧。”

    秦姿儿听了,更是担忧,对龙邵文说:要不咱们逃跑吧!

    “跑?这大冷天能跑哪儿去?你听我的,乖乖地睡吧!想让我死,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秦姿儿还要再说什么,龙邵文笑着说:还不睡吗?要不要我搂着你哄着你才肯睡啊!

    秦姿儿听后,忙躺下闭上眼睛,可心中却惴惴不安,深怕龙邵文突然过来搂她,她闭了一会儿眼睛。见龙邵文似乎并没有过来,才缓缓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偷偷瞧去,见龙邵文正站在门口处,不知道在干什么……

    ……半夜时候,“镇三江”睡得正熟。突然听见银洋哗哗响动的声音。“镇三江”赶忙一个翻身起来,已把放在枕边的枪抄到手中。屋中的油灯已被点亮。一人正面朝自己坐在油灯下。手中拿了一叠银元玩耍。“镇三江”仔细看了,正是龙邵文。

    龙邵文见“镇三江”起来了,笑笑说:大当家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打扰您半夜休息,我有些话想对您说,实在是等不到明天了,只好半夜前来拜访。”

    “镇三江”定了定神,带着防范问:要说什么?

    “今天您的绺子来了几个rì本人,是不是想要了我的命?”

    “镇三江”放下枪,起来披了衣服,点头说:没错!有这回事儿,人是老三带来的。不过我并没有答应他们。”

    龙邵文问:大当家的,老三渡边是什么来头?

    “rì俄战争后,流落到东北的rì本浪人很多,他们有的就拉起了杆子,从rì本国招兵买马,到中国来发财,渡边就是从前rì本人拉杆子时招到中国的,前几年张作霖取缔我们绿林队伍,渡边的人马被解散了,他就带着十几个兄弟来投靠我,由于带了些枪马来,就做了我的三当家。”

    ……张作霖虽出身马贼,可自从独霸东三省后,也不喜欢治下匪患不绝,因此下过大力气剿匪,很多土匪就在那个时候被打的一蹶不振,“镇三江”说的张作霖取缔绿林队伍,不过是美化自己的一种说法,应该把取缔换做剿灭才对……

    龙邵文说:大当家的,早在rì俄战争前,许多东洋人就已经渗透到我们中国的各个方面,他们从表面上看,有的是合法商人,有的是军事顾问,有的是jì院老板,有的是赌场老板,甚至是jì女,强盗、小偷,土匪,但不论他们是什么身份,其主要目的都是在中国从事特务活动。来东北前,我从南京得到一条消息,东洋军部从东洋本土大量招募浪人、以及对侵略中国很狂热的军政界失意人士,组成一个叫做“青木特别支队”的秘密组织,派他们潜入到中国的各个阶层,乔装成中国人,刺探中国的政治、军事、经济情报和从事各种恐怖、策反、破坏、离间活动以及挑衅事件,妄图把整个东北搞乱了,以策应东洋军部即将对东北展开的军事行动,他们中更有不少像是渡边这样的浪人,潜入中国啸聚徒众,组成匪帮,干扰中国政局,残害中国民众……他见“镇三江”听的很认真,愈发诚恳地说:大当家的,就算是祸害中国民众,也该由咱们中国的绿林好汉来祸害啊!,他东洋人凭什么到咱们的锅里抢肉吃?他妈的,东洋人一旦占领了整个东北地区,咱们绿林中人的好rì子恐怕也过到头了,到时候你说咱们该怎么选择?选择与东洋人合作,可就成了万人唾骂的汉jiān,子子孙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选择对抗,凭咱们这些绿林中人的简单装备,根本就打不过装备jīng良的东洋倭兵,到时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听龙邵文说到这里,“镇三江”点点头,“龙爷,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渡边自打来了我的绺子,的确像你刚才分析的那样,不但勾引来了rì本人,给我许诺封官,送我军刀、皮靴、雨衣、啤酒、香烟等洋货拉拢我,又整rì在我耳旁吹风,撺掇我与奉军为敌,与rì本人合作!还尽干些他nǎinǎi的兔子专吃窝边草的事情,祸害附近的四邻乡亲,搞得我‘镇三江’绺子名声大跌,今天若不是你提醒,我可能就中了rì本人的蛊惑,铸成了大错。”

    龙邵文说:大当家的,既然你想到了这层关系,就应该有所提放了,可不能任由东洋人胡作非为……

    ……两个人正说到这里,突听屋外传来几名rì本人醉醺醺的歌声:我要前去你也去,狭小rì本无生计。隔海彼岸是中国,四亿贱民任奴役……

    “镇三江”听后脸带怒容,大声骂道:妈个巴子的,这么晚了还折腾个**!都他nǎinǎi的给爷滚犊子,再这般大呼小叫的,爷扒了你们的皮……窗外的几名浪人听了,登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龙邵文趁热打铁地说:大当家的,你听听他们都唱的什么?他们现在还没有得势,就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想奴役我四亿人民,一旦让他们占领了这片土地,可想而知会怎样对待我们这些中国人了。

    “镇三江”一拍腿,“龙爷,我镇三江再不济,也决不至于落水当汉jiān,你说该怎么对付这些可恨的倭鬼子?”

    龙邵文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嘴里发出“喀嚓”一声。

    “镇三江”点点头,“妈个巴子的,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可就便宜了那些王八蛋。”

    龙邵文琢磨一下说:那就让他们在死之前再给咱们捐上一些银洋花花!”

    “镇三江”听后眼睛一亮,“怎么让他们捐。”

    龙邵文压低了声音,“大当家的假意同意他们杀了我,先狠狠地敲上他们一笔,等钱一到手,再把这帮王八蛋全部弄死。新井走私jì女没少赚钱,你尽管开口,他有钱的很,为了让我死,他舍得掏钱。”

    “镇三江”听后喜道:“就这么干。”

    龙邵文回到木屋,点亮灯,却发现秦姿儿不在屋中,他转念间就猜她一定是逃走了……外面冰天雪地,秦姿儿对路不熟悉,林子里还有野兽,龙邵文知道她根本逃不了多远就得迷路乃至冻死或被野兽咬死。一念及此,他忙从木塌山拎了一张兽皮披在身上,出门去寻。

    避开了守卫在寨门的土匪哨兵,龙邵文飞快地沿着来时的路向山下找去,没寻多远,就听到树林中传出惊声尖叫,他分辨出是女人的声音,连忙循声赶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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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 火并

    ……林中,三名醉熏熏地rì本浪人正把秦姿儿围在中间,不停地推搡来去,嘴里哈哈笑着,扭腰挺胯地做着下流的动作。借着月光,依稀可见秦姿儿的衣服已被撕破。

    龙邵文叹息着想:nǎinǎi的,幸亏老子早赶来一步,不然这妞儿可就成了东洋倭瓜的下酒菜……他快步赶到秦姿儿身边,用兽皮裹了她。对几名rì本人说:你们喝多了,回去睡吧!

    几名rì本浪人见乐子被人给破坏掉了,大怒着从腰间拔出刀,要挟龙邵文要他滚开,不然就杀了他。此时,“镇三江”带着几名当家的土匪和一群小匪崽赶来,喝止住了三名正yù行凶的浪人。

    龙邵文怒道:大当家的,你这“镇三江”绺子的规矩可不怎么样啊!居然连“压花窑”这类下贱事儿都干!这若是传了出去,哼!岂不是坏了名声?

    东北虽匪患成灾,胡子、马贼遍地都是,多数匪帮也都是砸窑绑票、烧杀劫掠,坏事干绝,但有一件事儿却是多数土匪深恶痛绝的,那就是采花、压花窑。很多报了号的土匪还专门制定了匪矩,匪规的头一条就是:不许欺凌妇女,不许采花压窑。有违抗者,脑袋搬家。期间虽有不少土匪背着匪帮也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也都是偷偷摸摸的藏着掖着,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干强jiān妇女这类事情。

    老八见龙邵文质问大当家的,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喊道:他们都是三当家带来的兄弟,该怎么处置,让三当家的看着办吧!

    早有人去通知了三当家渡边,渡边带了几名兄弟赶来后。不以为然地说:兄弟们总不能当那苦行僧吧!下不为例就行了。

    “镇三江”怒道:规矩既然定了,就按规矩办!否则何以服众……他当即吩咐:把这三个采花压窑的败类给爷拿了。

    老八蹭地跳出来,带了几名小匪崽就要去拿三名rì本浪人。

    渡边突然笑了:大哥!何必为了两个肉票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咱们定的规矩,肉票是不能算数的。

    “镇三江”不理渡边,冷冷地说:老八!把他们收押了,明天一早晨召集众兄弟,当众“挂甲”,以示惩戒。

    “挂甲”是土匪清理门户时常用的惩处手段。即在寒冬腊月,把人犯的衣服全部脱光,绑在树上,然后向他身上泼凉水。东北冬天气温极低,只一夜的工夫,那人就冻成了雪白的冰条。

    渡边见“镇三江”不给情面,当即喊道:大当家的,我带兄弟们投奔你。本想跟着大当家的好吃好喝混个舒服自在,你却让我守这些规矩,要守规矩,我们入绿林干什么?不如把山寨改成学堂算了……他又对众匪喊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渡边这一喊。匪群头领中的四梁八柱倒有半数以上人响应起来,“没错啊!这规矩是该改了。”“对!三当家说的有道理。不让玩儿女人,这好汉不当也算。”“散了吧!老子加入了你‘镇三江’绺子。还不如从前当‘棒子手’的时候过的自在……”见几位当家的闹腾起来,不少小匪崽也纷纷跟着起哄。场面登时乱了起来。

    “镇三江”看在眼里,知道渡边已在山寨中拉拢收买了不少人,他此时之所以敢在群匪面前对自己发出质疑之声,想必是已经有恃无恐了……老八素来忠心,见群匪大有搬到“镇三江”逼宫之势,当下喊道:山寨中大爷还在,你们吵吵些什么?都散了吧!有什么话天亮了再说。

    渡边怒道:大哥本来好端端地,都是你们这些小人从中作梗……他飞快从腰间拔出枪,对着老八连shè三枪,老八登时毙命。渡边yīn着脸喊道:大哥,我为山寨清理门户了,这样的小人,留在大哥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眼见渡边肆无忌惮的行凶,“镇三江”双眼登时喷出火来,但他见自己身边半数之上的头领都已被渡边收买,强压了火气,神sè平静却略带责备地说:老八纵然该死,你也得问清情由才好惩处,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杀了老八,岂不是让众兄弟寒心?

    渡边笑道:我怕问明情由就晚了。大哥,这两名肉票破坏了咱们兄弟间的感情,现在就把他们杀了吧……他抬枪就要对龙邵文下手。

    “等等!”“镇三江”喊道:杀了肉票谁送钱给咱们?山寨中这百十来位兄弟吃喝什么?你要杀他我不反对,但总要等银洋到手再说吧!

    “好!就听大哥的,先留了这二人的狗命,把他们关好了看押吧!”渡边趾高气扬的收了枪,代“镇三江”发号施令。

    龙邵文见“镇三江”祸起萧墙,其势已被架空,不由得暗暗摇头。当下也不反抗,任由两名秧子房小匪崽子上来押了。岂知没走几步,“镇三江”双手已多了两把驳壳枪,双枪一扬,不由分说就把渡边撂倒在地,随即喊道:众兄弟听了,有谁再敢不问情由,乱杀自己的兄弟,渡边就是下场。

    渡边带来的几名rì本马贼见状,正要发难,“镇三江”手中的驳壳枪已连shè数发,将那些闹事的rì本马贼尽数给毙了。匪首的四梁八柱中本有不少渡边收买的心腹,可一见“镇三江”大开杀戒,也都吓得蜷缩到后面,再不敢出头。

    直到此时,龙邵文才知“镇三江”根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此人既然能坐上股匪“大爷”的位置,又能数次避开官军的围剿存活至今,实在不是渡边之流所能比。

    渡边既然被毙,“镇三江”再无顾忌,对身边的一个匪首说:秧子房掌柜的,刚才随渡边煽动闹事有你吧!哼!别以为爷不知道你早与渡边串通一气。这几天你不停在爷面前煽风点火。说什么投靠rì本人享福之类的屁话,告诉你,爷什么事情都干,就是不当汉jiān……

    秧子房掌柜的大惊。正要解释,“镇三江”的枪已经响了。杀了此人后,“镇三江”更不收手,又说:花舌子,你也有份吧!你不是喊着要去当“棒子手”吗?好啊!老子送你去……手中枪又响,“花舌子”应声倒地。

    “字匠”、“插签的”见“镇三江”已经杀红了眼,正要拔枪与之对shè,二掌柜“战八方”与炮头两人挥起枪来。两人登时死于非命。

    “镇三江”见杀的差不多了,立刻宣布:众位兄弟不要惊慌,他们干的事情与你们无关,只要不再闹事。大爷我绝不追究前责……他低声吩咐炮头:去把白天那几名拜山的rì本人给爷押到大厅,妈个巴子的,爷要亲自问话……又吩咐二掌柜“战八方”说:你把渡边的手下也都给爷带到大厅,让他们见识见识坏了绺子规矩的下场。

    “镇三江”又对龙邵文说:走吧兄弟,你随我去。看我怎们整肃帮规。

    龙邵文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当家的,这几下快刀斩乱麻的手法可太漂亮了。我把老婆送回去就过去,她可吓坏了。”

    回到木屋。龙邵文见秦姿儿依旧惊魂未定,脱下自己的棉衣让秦姿儿穿了。他知道秦姿儿这次被吓得不轻,也不再跟她调笑。独自去了大厅……

    大厅中群匪早已就位,“战八方”问:大哥,调戏妇女,菜花窑的几名浪人怎么处置?

    “镇三江”红着眼,一脸的凶狠暴戾之气,他握着的拳狠狠地砸在交椅的扶手上,“妈个巴子,他们采花窑在前,随着渡边犯上作乱在后,坏了我‘镇三江’绺子的名声,把他们全都活宰了!”

    炮头也问:“东亚劝业公司”的几个人怎么处理?”

    “镇三江”手一挥,“照样办理。”

    龙邵文站起来笑着说:大当家的,我求个情儿,“东亚劝业公司”这几个人,放他们一马怎样?”

    “镇三江”看了龙邵文一眼,点头说:既然龙爷替他们求情,就放他们一马,把他们也绑在外面的柱子上,让他们见识见识宰活人……他对龙邵文做了个请的手势,“龙爷,出来瞧热闹吧!”

    此时厅外的空地上早已燃起了火把,几根枯木桩上,那三名调戏秦姿儿的浪人被紧紧地绑着。一名匪崽过去,撕开了其中一个浪人胸前的衣服,从地上抄起一把雪,使劲儿地在他心口擦着。擦完后让在一边。

    “镇三江”走过去,从身上拔出刀子,轻轻一捅,刀子插进浪人的心窝,跟着刀子使劲向下一划,又伸掌在他后心一拍,心收缩着从浪人的胸前跳出来。眼看心就要落地,“镇三江”抄起一把雪,已把心接在手里,就着雪把心塞进嘴里……瞬间,他唇上的胡须结了一层红sè的冰碴,在火光的跳跃下看着狰狞恐怖……龙邵文此时才明白,为什么有人把东北的土匪唤作红胡子。

    “镇三江”抹抹嘴,“龙爷,请吧!”

    龙邵文摆摆手,笑着,“我享受不了这一口。”

    “镇三江”不再让,对“战八方”与炮头说:那两位赏你们了。

    “战八方”与炮头向“镇三江”抱抱拳,也不说话,各自抄了一把刀子,去剜其余两名浪人的心……

    “东亚劝业公司”的几名rì本人见状,早已吓得昏厥过去。

    “镇三江”问龙邵文,“留着他们几个有什么用处?”

    龙邵文说:让这几名东洋人带路,咱们狠狠地去砸他们几个响窑,洗劫了东亚劝业公司。

    镇三江“哈哈!”笑了几声,“妙计,我也正有此意。”

    当下龙邵文修书一封,交给了绺子中“插签”的,让他到哈尔滨后,去“加斯普”旅馆中的“龙行东省”贸易公司去找蔺华堂、雷震chūn、杜从周随便一人。说只要把信给他们一看,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插签的答应了,自去哈尔滨办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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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天涯沦落人”

    第二天中午,“镇三江”绺子大摆宴席,獐、狍、野猪、雪兔等各种珍禽异兽摆了满满一桌。喝的高粱酒,其乐融融。席间“镇三江”说:龙爷不要走了,就在我山寨中做一名头领吧!

    龙邵文笑了一声,推辞说:我倒是真不想走了,只怕我夫人不答应。哈哈!她早已经烦闷的待不住了。

    “战八方”笑着说:可不是,整rì在这山寨中当然烦闷,不如带上你的夫人,同我们去砸窑行劫,只要干上一次,准保再不烦闷,说不定马上就会爱上这一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龙邵文听后,心中一动,想:好主意。这次砸窑,老子也要亲自去杀人越货,过上一把瘾了。

    回到木屋,龙邵文yīn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秦姿儿此时也已从惊吓中回过了劲儿。见龙邵文这幅表情,紧张地问:又有什么事情了?

    龙邵文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气愤地说:东洋人真是欺人太甚。

    “又怎么了?昨天那几个rì本人不是都已经死了么?”

    “这算什么!真正派人绑架你的幕后真凶到现在还逍遥自在。”说到这里,龙邵文话锋一转,又说:我直到刚刚才彻底搞明白了东洋人绑架你的真正原因。”

    秦姿儿诧异着问:是什么?

    “你是不是有一个特别有钱的亲戚。”、

    秦姿儿点点头:是我父亲。

    龙邵文一拍腿。“这就对了。你父亲是干的是什么生意?”

    “染料生意吧!”

    龙邵文信口开河地胡编了,“你父亲在生意上得罪了东洋人你知道不知道?哈尔滨有个‘东亚劝业公司’,也是做染料生意的,他们与你父亲在生意上有冲突,这才把你绑了,用来要挟你父亲。”

    秦姿儿的表情明显就是不信,她说:这怎么可能!我父亲一直在英国从事生意,怎么会与“东亚劝业公司”起了冲突?

    龙邵文心想:nǎinǎi的,原来他父亲的生意在英国!这下可要穿帮了……他解释说,“东亚劝业公司”的生意就是同英国人做的……”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实在是太难自圆其说,只好岔开话题,“你想过没有,一旦你落入了东洋人手中。他们会怎么对付你?哼!据我了解到的情报,他们是要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秦姿儿看着龙邵文,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幸好他们的yīn谋没得逞。”

    “别看他们现在没得逞,但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信你走着瞧,他们早晚还会对你下手,你再落入东洋人的手中,可就没这么好的运道了。”

    秦姿儿看起来有点惊慌失措,她摇着龙邵文的胳膊。“那怎么办?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我是一个弱女子,只能依靠你这个大丈夫了。”

    龙邵文故意jiān笑一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先下手为强……嗯!我已经想好了,不等东洋人再次下手绑你,咱们就把他们灭了,决不能让你沦落到秦楼楚馆,任那些piáo客糟蹋……”他抓着秦姿儿的头发,“你可不知道那些piáo客有多坏,见了像你这样的漂亮妞。肯定没命般地想与你睡觉,到时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会怎样……”说到这里,龙邵文又狠狠地拽了一下秦姿儿的头发,显得更是愤填膺。“nǎinǎi的,我一想有那么多男人的手在你身上摸来摸去。就气的不行啊!

    “你拽疼我了!”秦姿儿眉头一皱,“听你的意思,我像是已经沦落到了风尘一般。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你可别说这些话吓唬我。”

    龙邵文看她一眼,沉重地点点头,“若是到了那一步,可什么都为晚了。正因为现在还没到那一步,我们才要提前预防,我要去打‘东亚劝业公司’的东洋人了,你随我一起干吧!”

    秦姿儿盯着他问:怎么随你一起干?

    “我已经与‘镇三江’商量好了,借着他的势力,先把‘东亚劝业公司’的东洋人给灭了,只要这些东洋人一死,自然就没人再打你的主意。”他搂着秦姿儿的肩,使劲儿掐了一把,“我也再不用担心那些piáo客的手在你身上摸来摸去了。”

    “你掐疼我了。”秦姿儿甩脱他的手,“你的手比那些……那些人的手更可恨呢!嗯!你为什么要帮我?”

    “唉!我做这一切也并不都是为了帮你!这些东洋人也一样在打我的主意。我们是同命相怜的,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

    “什么话!”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句话说的就是我们现在的情况!我们两个已经是拴在一条绳子上天涯沦落人,虽然从前不认识,但通过这次绑架,我们认识了,不但认识了,还每天都睡在一起,只要两个人睡在一起,从前纵使不认识也没关系……”他说到这里,突然想,“nǎinǎi的,怎么像在**,嗯!‘相逢何必曾相识’一定就是在jì院写的,看来想写出有名的诗句,不piáo院子是不行的……

    秦姿儿一怔:原来这句话是这么个意思……她澄清说:我们不过是睡在一间房子中,可没有睡在一起,这是有很大分别的。

    龙邵文笑了一下,“不管是睡在一间房中,还是睡一个被窝,在外人看来,反正都是睡在一起,没什么区别!再说,你不跟我睡!难道还要去跟东洋人睡?”他看秦姿儿脸sè变了一下,笑笑又说,“不管怎样!我们两个同命相怜总是没错的,既然同命相怜,那就应该同仇敌忾、同舟共济、同心同德、同……同流合污一起对付东洋人才对!”

    秦姿儿斜了一眼龙邵文,“扑哧”笑了一声,“你要我怎么跟你同流合污?”

    龙邵文把脸凑近秦姿儿,嘴几乎贴近了她的耳垂,“咱们夫妇一体,去杀了那些不利于咱们的东洋人。”

    “谁与你夫妇一体了。”秦姿儿红着脸避开了龙邵文凑近到耳边的脸,“我可不敢去杀人。”

    “哼!那你就等着东洋人把你卖到jì院里去吧!看你到时后悔不后悔。”

    秦姿儿急道:可是我真的不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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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 比枪、砸窑(上)

    龙邵文眼神就像是两颗钉子,逼视着秦姿儿,“不敢没关系,只要杀上一两个人,胆子就大了。你想想,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问你,你是想当刀俎呢?还是想当鱼肉?照我看,还是当刀俎的好!你想想昨天夜里在树林中,倘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哼!恐怕你早就成了东洋人的鱼肉了!”

    秦姿儿依旧推脱着,“可是我不会开枪。”

    “开枪简单,我来教你,准保你一学就会。”

    “不!不!我不能这么干!你不要逼我,我不想杀人。”

    “不能这么干?为什么?莫非东洋人是你家亲戚?你对他们怀着怜悯之心?哼!只要你心中怀着对东洋人的仇恨,把他们当做猪狗畜生一样,就没什么不能干的了。”

    见秦姿儿咬着牙!显然是在下决心。龙邵文笑着又说:你可以先试上一试,说不定杀过人之后,你还会上瘾呢!

    秦姿儿神情复杂地看着龙邵文,无奈地点点头……

    龙邵文见做通了她的工作,登时大喜,带着他去找“镇三江”借枪。“镇三江”见龙邵文要借枪,就把众位当家的都喊到聚义厅,让他们把配枪都下了,任龙邵文挑选。

    龙邵文见自己不论选谁的枪,都会让一位当家的没了趁手家伙儿,他笑着说:大当家的,渡边不是“睡了”吗?就把他的枪借我用用。

    “镇三江”犹豫了一下,“怕是不太合适。”

    龙邵文笑笑说:我阳气旺。渡边不敢来找我。

    “镇三江”点点头,吩咐管军火、武器、粮草的“粮台”把渡边的枪给龙邵文拿来。可“粮台”依旧犹豫着,“龙爷,他那把枪倒是不错。可你真的不嫌晦气?”

    龙邵文语气坚决,“没关系,去拿吧!”

    土匪常年在外行劫作恶,杀人颇多,也害怕报应,所以特别忌讳“死”“犯”等字,称死了为“睡了”,睡了则叫“躺桥”;又因“饭”“犯”同音。故称吃饭为“啃付”决不能带“饭”字。犯了这些忌讳,轻则受打骂,重则被杀。而用横死之人的东西更为避讳,认为彩头不好。恐遭厄运。

    龙邵文从不管这一套,他在鄱阳湖当匪首的时候,手下兄弟也多有这些忌讳,可在龙邵文的感召下,后来也都变得无所谓。也不会因为耳中听到什么“死”字而恼怒。

    渡边的枪是一把德国造二十响的盒子炮,装弹多,威力大,只是入手偏沉。龙邵文颠了颠。觉得秦姿儿用着吃力,顺手插在自己腰间。又问粮台,“还有没有小巧一点的?”

    粮台又去拿了几把。也都是被处死rì本人的枪。龙邵文捡了一把分量稍轻的韦伯利转轮,拿在手中试了试,笑着说:就这把了,装弹虽只有六发,但入手轻快,女人用正好。

    “镇三江”见龙邵文选完枪,笑着说:我听手下兄弟说你枪法不错!走!到外面去,咱们都露一手,比试比试!

    群匪听“镇三江”要与龙邵文比试枪法,都一起嚷嚷着要看热闹,哄哄然跟着出来……

    到了厅外,“镇三江”命小匪崽在一棵大树下挂了一枚铜钱,笑着对龙邵文说:龙爷,我先抛砖引玉,献丑了……说罢!他抬枪击断悬挂铜钱的红线,跟着又是一枪,铜钱未等落地,已被击飞。众匪崽见了,发出震山般的叫好声。“镇三江”四下一抱拳,算是答谢。

    秦姿儿见“镇三江”打的这么准,偷偷对龙邵文笑着说:他太厉害了,你别比了,省得一会儿输了丢人。哼!你若是输了,可不许再逼着我用枪。

    龙邵文斜瞪她一眼,也让小匪崽把铜钱挂在树下,又让摆了一张桌子在铜钱之下。拔枪便shè了两枪,铜钱“嘡啷”掉在桌上,却是旋转个不停。众匪愣怔般地静了片刻,跟着就响起一阵轰鸣般的喝彩。击落后的铜钱不飞走,却落在桌面上旋转,当然比击飞铜钱要难得多

    “镇三江”笑着说:龙爷技高何止一筹,拜服了。

    秦姿儿不解,“他怎么就技高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镇三江”笑着说:在红线被击断的瞬间,龙爷的第二枪不但打中了铜钱,还恰到好处地打中铜钱的边缘,这样铜钱才不至于飞走,却能落在桌面上旋转,只要有一点拿捏不到,就绝不会出现铜钱旋转的效果,这样的枪法实在是闻所未闻,堪称神技。

    秦姿儿“哼!”一声,“或许他是碰巧打中的。”她虽这样说,心中已对龙邵文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当下就在龙邵文的指点下,专心地练起来枪法……女人内心的变化总是很微妙,有时只需一点点莫名的催化剂,就能让一个淑女变成泼妇,让一个闺秀变成强盗。

    ……几天后,“插签”的从哈尔滨打探消息回来,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雷震chūn与杜从周。

    那天负责打探消息的“插签”跑去“龙行东省”贸易公司的同时,蔺华堂、雷震chūn也刚通过杜从周的眼线探听到了龙邵文被“镇三江”绺子劫持了。蔺华堂二人了解龙邵文的本事,也不着急,只等绑匪来信谈赎金。就在这时,“插签”的把信送来了。蔺华堂以为是勒赎信,打开看,只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我很好!详情问送信的。落款照旧是那个张牙舞爪就yù翱翔九天的“龍”,蔺华堂见到这熟悉的笔迹,当时就笑了,向“插签”的问明原委……

    杜从周那天在“天天红”酒吧门口苦等新井不到,绑架没成功,一直叫喊着要出气,听说龙邵文要抢劫“东亚劝业公司”,登时又高兴了,他派出眼线,去打探“东亚劝业公司”的消息,通过他在军界的朋友,打听到东亚劝业公司刚通过rì本军部走私了一批烟土,才从江北码头卸了货,屯在滨江县傅家甸正阳街的一处名叫“义昌祥”的仓库里。杜从周得到消息不敢耽搁,忙随同“插签”的赶往野马山亲自向龙邵文报告,雷震chūn不放心龙邵文,非要见面才踏实,就随着跟来了……

    得到杜从周的消息,龙邵文对“镇三江”说:当家的,正阳街地处滨江闹市,离jǐng察厅的位置不远,强攻一定不行,还是按照咱们事先商量好的,给他来个智取。由“东亚劝业公司”的那几名东洋人带路,混进“义昌祥”仓库,绑了所有护土的东洋人,劫了他们的烟土。

    “镇三江”当即同意,召集手下的四梁八柱,交代了任务并做了严密的部署,什么地方放卡子,什么地方安排哨位,谁掩护,谁接应、谁善后等等无一不足,无一不细。

    龙邵文为匪时间虽不短,经验也不少,但随队砸窑还是第一次,因此跃跃yù试的极为兴奋,而秦姿儿经过这几天的练习,虽然谈不上什么枪法好!但至少是会开枪了,似乎也心动地想经过实战检验一下自己苦练的成绩。龙邵文见秦姿儿已被自己熏陶成了一个女匪,心中暗暗窃喜,“若是你那个做染料生意的大富豪老子见你成了个女匪,不知会作何感想……”

    当夜,龙邵文对秦姿儿说:咱夫妻干过这一票之后就分道扬镳了,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却还没有夫妻之实,难免有些遗憾,万一我在替你报仇的过程中有个闪失,那就更是遗憾终身了,要不今晚咱们就把喜事办了,把房圆了如何?

    秦姿儿与龙邵文相处了几rì,对他的秉xìng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嘴上喜欢占些便宜,也经常小动作不断,但为人还算君子,晚上睡觉时虽同处一室,但总是离自己远远的,绝不会趁人之危用强,虽听他这样说,心底却一丝畏惧感也没有,只笑笑说:咱们这个夫妻可是假的,你要是敢起坏心思,我就把你……她脸红了一下,后半句没出口。俗话说:近墨者黑,她身边都是土匪,耳闻目染的全都是一些黑话、脏话、粗话。她受到感染,粗话就似卡在嗓间,不知不觉间竟要脱口而出,她想说:……我就把你阉了……但话到嘴边,似乎觉得终究太过粗俗,又憋了回去。

    龙邵文见她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知她要说什么,也不点破,只是看着她笑。笑的秦姿儿心中发毛,问:你又笑个什么?

    龙邵文也不答,还是面带微笑,过了一会儿,竟然“哈哈!”笑出了声。原来他心中在想:老子的手段竟然这样高明,她喝了十多年的洋墨水,却被老子在朝夕间改造成了一个土匪……看来不论是什么人,都有当土匪的心思,就看有没有机会,给不给他机会……他说:咱们这次去抢劫rì本人,可不能用真名真姓,必须要想一个诨名,到时自己人就会用这个诨名称呼你!你现在就抓紧想一个报号吧!

    秦姿儿笑问:你有报号吗?你叫什么?

    龙邵文笑着说:我叫齐天大圣。

    秦姿儿瞪了他一眼,“那我就叫观音菩萨,专门给你戴紧箍咒。”

    龙邵文忙说:可别亵渎了菩萨,我真的是叫做齐天大圣,你要是不信,有空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龙家帮。

    秦姿儿点头说:我信,可是我该叫什么呢?你帮我想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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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 比枪、砸窑(下)

    龙邵文琢磨顷刻,笑着说:我听我的先生林阅徵说起,英国有个叫做“维多利亚”的女王,很有名,这个维多利亚在八十多岁的时候,还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印度红头阿三搅在一起,玩弄阿三的感情,把阿三搞的是如坠云雾、神魂颠倒。你从英国回来,现在也玩弄我的感情,nǎinǎi的,干脆你就报号“维多利亚”如何?

    秦姿儿“嗯!”一声,“不过是个诨名,你如果喜欢我叫做维多利亚,那我就是维多利亚了。不过这样一来,怕是你的报号也要改改,今后就不能叫做齐天大圣了。”

    “那老子该报号什么?”

    秦姿儿“咯咯”笑了一声,“你不说维多利亚和一个印度红头阿三搅在一起玩儿感情吗?你就报号红头阿三好不好?”

    “啊!nǎinǎi的,这你也能想得出来!行!老子可以改!但你知不知道,这个红头阿三可是与维多利亚女王睡过觉的。后来由于王室反对,说什么阿三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维多利亚不得不送走了红头阿三,但给了红头阿三很大一笔钱,还封了他一个爵位作为老牛吃了嫩草的补偿……”龙邵文盯着秦姿儿,脸上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容,“你让我报号红头阿三,是不是也要先那个……然后再给我一些补偿?”

    秦姿儿“扑哧!”一笑,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这就是一个报号。当然不能像他们那样无耻地睡在一起了。既然没睡在一起,我肯定也不用付你钱。

    龙邵文叹气说:我倒是想睡在一起呢!可“维多利亚”是不会同意的,唉!还是自己睡觉吧,或许发一个chūn梦,梦中搂着腿长腰细的“维多利亚”。

    秦姿儿微笑一下,把兽皮盖在身上,心却突然不安起来,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有些清楚,又有些不清楚。她本想再与龙邵文随便地聊聊,无论聊什么都可以,可龙邵文的呼吸已变得慢而均匀,仿若已经睡着……

    第二天上午。“镇三江”绺子的几十名jīng干匪崽在几位当家的带领下,押了几名rì本人,混进了滨江县,隐藏在县城各处,只等晚上混进货栈砸窑、绑票、越货。

    龙邵文回到公司的办公室,继续扮演着社会名流的角sè,往来应对各种形形sèsè之人。他按捺着兴奋,只把一颗鬼魅之心囚禁在心中,只等夜幕降临便化身为匪……秦姿儿则仍以淑女的形象回到她小姨的家中,对正在等绑匪勒赎信的小姨编了被绑架之后。又如何逃脱的谎话。也惴惴不安地等着天黑……有这许多心怀叵测之人,哈尔滨这座东北名城,这个夜晚注定将不会太平……

    夜幕慢慢降临,这夜星斗繁盛。正阳街那条青石铺就的路面上不断传来“塔塔塔塔”的马蹄扣地声。“镇三江”绺子的几十名匪崽在“镇三江”、“战八方”的带领下,分期分批地靠近了“义昌祥”仓库。龙邵文则带着雷震chūn、杜从周等兄弟,会和了秦姿儿后,经巧妙的化妆蒙面,也到这里聚齐。

    夜深,几名“东亚劝业公司”的rì本职员在枪口的威逼下,诈开了仓库那厚重的大铁门。门刚一打开。几十名劫匪就一拥而入,谁知里面却只有一名rì本浪人,却不见杜从周事先侦知的大批烟土……而仓库里的这名rì本浪人,似乎已知抗拒必死,早乖乖地扔枪投降了。

    出现这种情况。龙邵文顿时兴致全无,又见群匪个个脸露不忿。想是在心中责怪自己情报不准。杜从周向看守仓库的那名rì本浪人逼问烟土下落,浪人说:烟土在这里只存放了一夜,今天黄昏时便已全部运走,你们来的晚了一步……

    恼羞成怒之下,龙邵文对秦姿儿说:你苦练了好几天的枪法没派上用场,一枪未开就大获全胜,不觉得有些遗憾?

    秦姿儿苦笑着说:遗憾又能怎么办?没有我开枪的机会啊!

    龙邵文淡淡一笑,指着rì本浪人,“眼前不是一个机会吗?你朝他开枪,找找杀人的感觉。”

    秦姿儿惊道,“可是他已经投降了呀!”

    “投降也不能放过他,东洋人又坏又滑,见咱们势大,就举手投降,想借此逃过惩罚,可他们一旦重新得势,便又固态萌发地欺负咱们中国人,到时即便咱们投降,他们也一定不肯放过咱们……”龙邵文yīn着脸,“不接受他的投降,干掉他。”

    秦姿儿犹豫一下,颤巍巍地掏出枪,缓缓地举起……浪人赶忙喊道,“我已经投降了。”

    龙邵文的声音中似乎充满着魔力,他说,“开枪!杀了他!”

    秦姿儿犹豫了半天,内心似乎激烈挣扎了很久,终于缓缓地把枪放下。

    这一幕看的龙邵文是兴味索然,脸上显出不快神sè。他正想招呼人撤退,突见秦姿儿骤然抬枪,把头一扭,也不敢看那浪人,“砰!”地开了一枪,浪人腿上中枪,应声倒地。秦姿儿这才把头转过来,持枪的手却哆哆嗦嗦地,再过一会儿,身子也开始跟着颤抖起来……

    龙邵文过去搂了她的肩膀,“好了,别想太多,东洋人本就该死,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欺负咱们,先下手为强总是对的。”

    “我……我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他都投降了。”

    “不!一点都不残忍,‘东亚劝业公司’的底细我知道的很清楚,他们的老板薄益三是马贼出身,早年曾报号‘天鬼’,靠着收拢东洋退役军人、浪人在中国东北组成了一支地地道道的东洋匪队,行烧杀劫掠之能事,到处祸害咱们中国人。抢劫发财后,他又投靠了东洋军部,在东洋军部的支持下,由土匪摇身变成商人,靠着历年抢劫得来的东北人民的血汗钱,创办‘东亚劝业公司’,对中国进行经济侵略。他的手下,几乎都是从前的东洋土匪,手上不知沾了咱们中国人多少鲜血,你干的很好,替咱们中国人出气了,也替你自己出了口气。”龙邵文轻轻地帮她抬起手中的枪,劝她说,“你刚才那一枪打的非常好,来,再来一枪,这次瞄准他的脑袋,这样他死的干净利落,不会觉得痛苦……”

    见到秦姿儿枪管中冒着青烟,似乎还有开枪的意思,浪人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别杀我,我知道烟土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龙邵文点点头,伸出一根指头摁下了秦姿儿的枪管,“你说出来,爷就不杀你。”

    “在与此相隔不远的“泰和祥”仓库。

    龙邵文一笑,心想,“薄益三倒是狡兔三窟。”他对“镇三江”说,“听到了吧!泰和祥。”他一马当先,冲出仓库,直奔“泰和祥”,临出门时他听到一声枪响,回头见杜从周打死了那个浪人,又听杜从周冰冷地说,“龙先生答应饶你不死,我可没答应……”

    依旧是用老办法诈开“泰和祥”仓库,土匪一拥而入,得手烟土五十箱,绑票rì本浪人三名,烟土装了车,在城外绕了一圈后,屯入了“龙行东省”的仓库,由“龙行东省”贸易公司代为销售,肉票则被“镇三江”带回野马山,准备勒赎。

    “东亚劝业公司”的老板薄益三得知自己的烟土被劫,急忙赶往仓库,早已人货一空,仓库只留有一封土匪的勒赎信。令他限期赎票,过期不候。薄益三紧急联系了rì本军部,请rì本军部出面与东省特区行政长官张景惠斡旋,让他想办法解决这一争端。张景惠一向不敢得罪rì本人,速召来滨江镇守使兼十八旅旅长丁超,让丁超去剿匪,救出肉票,夺回烟土。

    龙邵文一直都在关注着这次劫案的动态,闻知丁超受命剿匪,马上宴请丁超,席间通过交谈套问,搞清了丁超剿匪的兵力部署,然后火速派人前往野马山,让“镇三江”绺子进行了转移。“镇三江”嫌转移途中带着肉票麻烦,把几名rì本人全部都给杀了。这样一来,丁超自然是无功而返,但随后在上报的战功上却说:我军经连rì血战,野马山股匪已然全部被歼,荡然无存,唯几名rì本友人不幸遇难,深感哀痛……

    薄益三曾是一名悍匪,自然不信丁超能轻松地剿灭了“镇三江”绺子……他联络rì本军部继续给张景惠施压,可张景惠也解决不了,只好装糊涂屡次搪塞,他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搞得rì本军部也拿他没办法。薄益三见指不上张景惠,只好又联系了卖国亲rì的另一股匪:左建棠匪帮。想借助左建堂匪帮的力量去对付“镇三江”,左建堂虽卖国亲rì,但同时也是一个惟利是图之人,他借机敲诈,给薄益三开出了一个很高的价码,薄益三怎么算都觉得不合适,与左建堂再谈条件,可左建堂似乎是吃定了薄益三,就是不松口,薄益三无奈,只好把找“镇三江”报复的念头暂时放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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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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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762/ 第一时间欣赏民国土商最新章节! 作者:松风寒所写的《民国土商》为转载作品,民国土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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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介绍:
清末民初,黑白行业风起云涌,其中最赚钱的就是“特业”,龙邵文出身市井小贼,为跻身特殊行业,他加入青帮,以青帮为基础,结识各类帮派中人。他钻营革命,以参加过上海起义为契机,结识了国民政府各色高官。为打通长江“特业”通道,他与洪门“白极公”联手,窃据了名满绿林“龙家帮”的第一交椅。成为了脚踩“官匪”两方,“青红”两帮的民国第一人。期间他假公济私远赴东北开设“龙行东省”公司、“远东劳务输入公司”,赴西北收剿群匪,赴新疆设龙升“特业”分号“龙行两疆”,赴苏联推销麻醉剂,止痛针……凡是赚钱的行业,就少不了他的资本,他的资本最终渗透到银行、纺织、面粉、钢铁、机械、制药、皮革、印刷、酿酒、采煤、五金、火柴、运输等三十七种行业,打造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黑金帝国……民国土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民国土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民国土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