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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松风寒     民国土商txt下载     民国土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11 青田贩黄鱼

    第二天,龙邵文在“太平洋”摆下酒席,请众位兄弟过来相聚,眼见众兄弟基本到齐,却独独缺了章林虎一人。

    他知道章林虎与吴文礼素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就问吴文礼,“文礼,怎不见林虎?”

    吴文礼笑笑,“他在青田吧!没赶回来。”

    龙邵文问:他去青田干什么?

    “贩黄鱼。”吴文礼丝毫也没有避讳地说。

    “哦!”龙邵文应了一声,兄弟们都有自己的生意,他也不便于干涉太多,可心中却仍是惦记着放心不下。

    饭后,龙邵文对吴文礼说:过几天你等我消息,我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咱们去趟青田,看能不能帮得上林虎什么忙……

    ……章林虎望着即将起航的邮轮,心里舒坦多了,这么多年来,兄弟们都有各自的生意,唯独他全靠龙升公司的分红来养活自己,虽然每年的分红足够他好吃好喝好玩儿地过他自己想过的rì子,可他心里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龙邵文的确是一个好兄弟,月月都按时在他银行户头里打一笔钱,许多年来几乎从无间断,可章林虎越来越觉得这钱烫手,因为龙邵文几乎没交代过任何一件事情去让他办,哪怕是一点点的小事情……

    章林虎算了一笔账,这只邮轮拉着四十条黄鱼,平均每条黄鱼交给他三百大洋,除去费用及相关打点,他可净赚五千大洋。这个月到现在,他已经成功地运走一百二十多条青田黄鱼了,这比起龙升每月的收入虽算不得多,但这毕竟是他自己独自的生意……

    看着邮轮逐渐远去。变成了一个黑点逐渐消失,章林虎才回身上了车,对汽车夫说:走吧……汽车夫给了一脚油门,车急速地驶离王家码头。自打干起这桩生意来,每送一批黄鱼出海,章林虎都是这样亲自来码头为黄鱼送别,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心里踏实一些。

    贩运青田黄鱼并不是章林虎的独创。人贩子之所以都盯上青田,是因为此地人杰地灵,百姓富庶,觉得家家户户都能拿的出足够的钱来支付人贩子的差旅费。

    章林虎的家乡就在青田。当他看到别的人贩子从他的家乡一车一车地组织黄鱼拉到上海,再由上海出海外运国外,开始的时候还义愤填膺,可不久他就发现,从国外归来的黄鱼似乎一个个都荷包鼓鼓。有钱的很,他非常好奇,找了一位曾经当过黄鱼的亲戚去打听,才得知他们只要能在国外辛苦地工作上五六年。所赚到的钱在国内一辈子都赚不回来,因此才不惜倾家当产。想方设法也要往国外跑。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章林虎随即开始运作起来。他先花银子买通了青田县当局,以及上海南市jǐng察总局护照股,以劳务输出的名义为每个出国打工的人提供了一份合法身份,接着他又联系上了法、意邮船公司的买办,以及葡、法两国劳务输入公司,还有南京当局派驻葡法两国公使馆的人员,开始以招工为名,引诱青田男女青年出国工作。

    对这些改变了身份的黄鱼,章林虎向他们每人收取三百元的“差旅费”,然后提供旧西装一套,由青田用卡车拉至上海,在王家码头送上邮轮,只要船一离开,这笔差旅费实际上就已经赚到手中,因为黄鱼乘船是不买船票的,他们只是住在邮轮的火舱里面。船到马赛港,由法国劳务输入公司负责接待,然后再设法乘火车到葡萄牙的首都里斯本,由中国使馆人员接待,休息一段时间后,再签署赴法游历证,获得在法国留居三个月的权利,男的到了法国,由劳务输入公司推荐找活干,一般都选择用青田石代人刻图章或刻人像,每块可赚五到二十五块法郎,在三个月中,除了一切开支,每人平均可获五千多法郎。女的扭跳小脚舞,每人平均可获八千到一万法郎。三个月期满,这些人重回里斯本,向中国使馆每人交付一千五百法郎,再获入法旅游签证,名叫“树上开花”。这样循环不已,轮番前往,五、六年后回国。此时中国驻葡使馆人员,因zhèng fǔ常欠付使馆的经费,也都赖此维持生活。

    乍一听,出国黄鱼的似乎是收入不错,活也不累,但其背后却是充满了血和泪。青田虽然富庶,但轻易能拿出三百块大洋的还是少数,不少人为了出国,典房押地都是再寻常不过。更有不少人,将妻子租给别人以换取出国费用。女人要想出国赚钱则更是艰难,她们不但先要接受sè情培训,学会怎样取悦于客人,还得按照要求把脚裹的越小越好。到了国外后,在大跳小脚舞的同时,还要被迫兼卖中国古装chūn宫图或满足个别客人的变态要求,人格受到极大侮辱,身心也受到极大摧残。另则由于黄鱼出行时都是隐蔽在邮轮的火舱里,被藏在煤炭堆中,不少人未等到地方就已经窒息而死,被抛入海中。剩下的人即便熬到了马赛港,如遇法籍jǐng察检查的时间过长,窒息而死的人就更多了,基于此一点,黄鱼在上船之前都要与劳务公司签订一份生死自负的合同。至于法国劳务输入公司,更是由一批法国流氓组成,在帮黄鱼介绍工作的过程中,更是极尽盘剥、敲诈、勒索之能事,黄鱼稍有反抗,就遭到暴力对待,期间死人的事常有发生,由于黄鱼打的都是黑工,再加上语言不通,很难得到被输入国法律的保护。通常一船黄鱼,能熬到地方并能顺利挣钱回国的,连一半都不到。

    这天章林虎正在青田组织黄鱼外运,见龙邵文与吴文礼突然来到,非常意外。惊喜之下把二人请回了自己在高湖镇的老宅,杀鸡杀鸭招待二人。

    吃饭闲聊时,龙邵文得知在青田县,做黄鱼生意的人绝不止章林虎一人。杜月笙的门生,温州人陈鹤明就是另一个贩黄鱼的大户,他因为黄鱼生意还曾跟章林虎起过纷争,陈鹤明虽然先入行,且早已趟开路子,但青田乃是章林虎土生土长之地,知民情、人脉熟,因此二人分不出胜负。最终相互妥协,约定各拉客源,杜绝恶意竞争,互通有无。

    吴文礼听后说:自家的买卖岂容别人染指。林虎,这不阿文也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陈鹤明给弄死了,独占青田县的黄鱼生意。

    章林虎还没说话。龙邵文笑着从衣襟里摸出一张报纸,铺在了桌上。二人见龙邵文突然拿出报纸,都大为不解,凑头去看。见报纸上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法文。

    吴文礼笑着说:中国字我二人都好好的认不全几个,你拿出法文报纸来。这谁能看的懂!

    龙邵文指着报纸说:文字看不懂!图片总能看的明白吧!

    二人闻言,只把眼睛向图片上瞧去。图片是一张小脚女人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一看就是华人,穿着极为暴露,全身上下只围着一个肚兜状的布片,却把一只小脚高高抬起……

    章林虎看后“哈哈!”一笑:这好像是青田黄鱼,触他娘,没想到青田黄鱼这么有名,居然韬光养晦地上了法国人的报纸。

    吴文礼听后也跟着大笑起来。

    龙邵文把手一摆,“你们要知道这照片是什么人拍的,又为什么拍,怎么就上了法国人的报纸,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阿文!你就快点说吧!这我们上哪儿知道去!报纸上那歪歪扭扭的洋文,我们又不认识一个。”

    龙邵文神sè一懔,口气沉重地说:这照片是东洋人拍的。

    章林虎骂了一句,“他***东洋鬼子,不去拍他们的东洋jì女,却来拍我们的小脚女人,真是庸人自扰,梧鼠五技。”

    “他们拍我们的小脚女人可是用意不浅啊!你们两位素知我的底细,这报纸上的字你们不认识,我也不认识,可是有人认识啊!报纸是林先生的朋友从法国给寄回来的,林先生当时给我读过,不过我记xìng不好,只能记个大概,这报纸配上图片,意思就是我们中国女人都是这样的小脚残疾,只能靠哗众讨生活。”

    “放***屁!”章林虎怒道,“这些有眼无珠的东洋人在污蔑我们中国人。”

    “没错!这些照片都是驻在法国的东洋新闻记者拍下的,这些记者拿着东洋zhèng fǔ给的钱,整rì什么也不干,就找咱们中国人最见不得光的东西大肆宣扬,以此来污蔑中国,把中国人都丑化chéng rén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用来宣扬他们狗屁的大东亚圣战,并美化战争,说什么战争是为了帮中国人进化……”

    “我×他东洋鬼的nǎinǎi!”吴文礼破口大骂。骂完抓起报纸就要撕掉。

    龙邵文赶忙把报纸从他手中夺回,“东洋鬼向来居心叵测,也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我给你们看这张报纸,并不是让你们去骂东洋鬼的,你们从中看出一点什么没有?”

    二人一起摇头,“还有什么?”

    龙邵文笑着说:你们想啊!这报纸我都可以看见,那法国人看不看得见?南京zhèng fǔ的外交部官员看不看得见?南市jǐng察局看不看得见?

    吴文礼已经听出点弦外之音,“看来这生意已经引起不少人的主意了,估计有人要追究!”章林虎却兀自没反应过来,还一劲儿地追辩解:这可是有合法手续的,就是追究了又能怎地!我的黄鱼可全都有上海南市jǐng察总局护照股颁发的护照,根本不怕人来检查。

    龙邵文笑着说:当然不怕!不过,这生意毕竟还是见不得光的,被人知道了,面子上也不怎么光彩,人人都说你是一个黄鱼贩子,恐怕名声不大好听吧!这些年我身上一直背着个大烟贩子名头,其中的滋味,嘿嘿!那是说不清楚的。”

    章林虎点头说:那倒是!阿文,你的意思是一拍两散……这生意我不做了?

    龙邵文笑着说:发财的生意岂有不做的道理。做还是要做的,不过必须想一个闷声大发财的办法才行。咱们只图财,不求名。”

    章林虎寻思了一下,觉得在云里雾里。他问:怎么个只图财不求名,阿文你快说吧!这种瞒心昧己的主意我是想不出。”

    龙邵文站起来伸个懒腰,说:你不是说在青田绝不止你一个人做这个生意吗?我的意思是,你看谁做这个生意做的大,然后你就去参与谁的生意。

    “我百无一能,又如何参与?”章林虎急着问。

    “还是起先做烟土生意的老办法。不贩卖,只保护。”

    吴文礼拍着桌子说:这办法好!咱们不参与黄鱼买卖,只跟贩黄鱼的人收平安保险费。给咱们交了保险费的人,咱们就保他的黄鱼平平安安地运到上海,敢不买账的人,咱们就让他做不成这桩生意。妈的。凭咱们的名头,这些黄鱼贩子还不得乖乖地任凭咱们摆布?

    “这招损人利己高明的很……”章林虎喜道:如此就不用愁没有黄鱼肯上钩了!阿文,你说吧!先拿谁开刀!

    龙邵文笑笑,“人选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就陈鹤明吧……”

    ……这天,陈鹤明的三十条黄鱼刚要登车启程。一群青田当地流氓过来就把卡车围了个水泄不通。陈鹤明知道遇上了麻烦,忙上前找流氓头目递烟说好话,岂知流氓头目却不买账,坚持要从中抽利。陈鹤明不干。想要开打,但一想自己手下只带了五六名兄弟。对方却有数十人之众,只好妥协让步。经过几番商谈,最后确定每名黄鱼抽利一百大洋!

    陈鹤明付了钱,送走黄鱼,越琢磨越是不忿,返回上海后,去找杜月笙诉苦。杜月笙门徒万余,像是陈鹤明这样的记名徒弟也多达两千,实在是管不过来这么多的闲事,但他每月从中也吃不少孝敬,现在门徒有事来求,他又不好拒绝,就打发钟锡良带了几名手下去青田帮陈鹤明摆事体。

    章林虎听说是杜月笙派人前来说和,极给面子,当下打个对折,把黄鱼抽利从一百大洋降到五十大洋,并允诺:但凡陈鹤明的黄鱼出了问题,这五十大洋分文不取。

    虽然抽利降了一半,但陈鹤明依旧觉得太高,心生不满,召集人手想与章林虎干仗,但一打听,威震黄浦滩的杀人魔王叶生秋派了杨忍、林奕浦等几位舵主前来给章林虎助阵,且章林虎也仗着地利人和,在青田广招流氓,扩大势力。陈鹤明知道如果打起来,怕连现有的利益也无法保障,也只能认了。为了弥补损失,陈鹤明更加疯狂地引诱出国务工人员,本来邮轮的小火舱装三十人已是上限,陈鹤明却与邮轮公司买办勾结,硬塞进五六十人,致使途中死亡人数大增……

    又过了一段rì子,青田贩黄鱼死难不断的消息逐渐被披露,黄浦滩报业大亨史量才在自己主办的《申报》上对这件事进行了批发和揭露,引起法国当局的主意,上海法租界捕房政治部奉令查办,经南市jǐng察总局局长文鸿恩协助,先是彻查了护照股,接着又在南市王家码头将陈鹤明逮捕,移交上海第二特区地方法院量罪判刑。而在期间包运黄鱼的意、法邮轮公司的买办,也受到了相应的jǐng告,章林虎由于早就收手不干,故而得以置身事外。为此,他不禁更是佩服龙邵文。

    只是刚开辟的生意又中断了,章林虎还是郁闷不已。龙邵文笑着对他说:在黄浦滩做运黄鱼生意的何止一家,你既然能收的了青田黄鱼的平安保险费,为什么就不能收别处黄鱼的保险费?”

    一言惊醒梦中人,章林虎经多方打听,得知洪帮组织三合会已经参与贩运黄鱼生意多年,只不过他们的黄鱼目的地却不是欧洲诸国,而是南美。南美地广人稀,劳动力奇缺,三合会就与南美来华的流氓政客勾结到一起,大肆贩运黄鱼到南美巴拉圭、乌拉圭等国开垦荒地,由于这些黄鱼的到来,大大缓解了当地劳动力紧张的局面,因此受到两国zhèng fǔ的支持,黄鱼运送的一切费用均由两国zhèng fǔ承担不说,但凡每贩出一名黄鱼,三合会还能得到两国zhèng fǔ付给的一百美元报酬。

    章林虎打听清楚这一消息,随即组织人手去抢三合会贩运黄鱼的码头,经过数场火拼,双方终于达成妥协,章林虎从每名黄鱼身上抽头十美金,并负责保护黄鱼的安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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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 报复

    “九一八”事变后,东三省的rì本关东军节节推进,一路形同破竹,继东三省之后,又继续向热河省开进……旅沪rì人深信整个中国大陆俱将沦为rì本的属土,因此气焰高涨,趾高气扬,连走路都横冲直撞,仿若奴役上海人民的rì子为期不远。事实的情形也的确如旅沪rì人预料的那样乐观,rì本军方的海军陆战队正在向上海增兵,随时威胁着上海市的安全。与此同时,上海各界深恨rì寇的强盗行径,纷纷高举抗rì大旗,全面抵制rì货,大小商店争先恐后的退回货物……旅沪rì本人在rì本军部的支持下,迅速成立“上海rì侨棍棒会”“rì本青年同志会”“血盟团”等流氓**组织,与上海各界组成的民间反rì组织进行对抗……

    ……叶生秋沉着脸,眯着眼,左手握成拳托着腮帮子,右手鼓瑟式地不停敲击着他那张硕大交椅的扶手,像是有什么事情难以抉择。坐在他旁边的三社五舵的社主、舵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叶生秋,等着他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叶生秋睁开眼,坐正身子,问杨忍说:老九,你说的那个“上海rì侨棍棒会”是怎么回事儿?

    杨忍说:上海rì侨棍棒会是一个新成立的东洋组织,成员多是东洋浪人,出来打砸抢搞破坏的时候,通常每人提一根白蜡杆粗木棒,成群结队地跑到街上,一边高喊“杀尽中国人”。一边用棍棒猛击中国商店的橱窗玻璃,碰到街上贴有抗rì标语,就上去撕毁,他们还强阻电车行驶。殴打值勤巡捕。咱们万顺堂属下的赌场玻璃,就是被他们给砸的。

    老五林奕浦接着说:上海的东洋人今天上午还举行了千人大会,会后,大约有六百多名棍棒会的成员手持棍棒沿街示威,声称现在中国的抗rì“暴行”已达极点,东洋zhèng fǔ应立即派军灭绝抗rì运动,在上海的东洋人现在已经是疯狂到了极点。”

    冷三极少开口,此时也忍不住说道:现在中rì间敌意极深。咱们中国人和旅沪东洋人相互敌视,咒骂、打架,甚至械斗,整rì都在发生。堂主。这次咱们赌场玻璃被砸,你看咱们该如何应对?

    叶生秋问:东洋人和咱们中国人发生大规模械斗,谁会战上风?

    林奕浦笑着说:自然是咱们中国人占上风,在咱们中国人的土地上,一群东洋浪人又能成了什么气候。不过这其中也有些麻烦,一旦咱们就要占上风的时候,东洋军部就出面了,向上海市zhèng fǔ提出抗议。说他们东洋侨民受了欺负,要求上海市zhèng fǔ出面制止这种暴行。堂主,这样下去。那咱们中国人岂不是只有吃亏的份?”

    半天没说话的红旗老幺突然说:照我看,东洋人早晚得占领了上海,咱们万顺堂的生意要想做下去,非得与东洋人合作不可。如果咱们趁着到处反rì的这股浪cháo,在关键的时刻能帮助东洋人一把,将来对万顺堂的好处可就大了。

    驼子老七闻言大怒,“老幺!你若是再说投靠东洋人的话,咱们就打一架,只要你打不死我,我就打死你。”

    坐在两侧的社主,舵主听了,都纷纷点头,表示支持驼子。叶生秋看了红旗老幺一眼,“老幺!听见了吧!事关民族大义之事,咱们万顺堂是丝毫也不含糊的,你这样的话,以后再也不要出口了。”

    红旗老幺赶忙点头,“是!堂主,不过我这也是为了万顺堂考虑,绝对没有半点私心。其实我对东洋人也是非常憎恨的,我×它东洋人八代***祖宗。”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见众人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红旗老幺这才抹了一把汗!放下心来。

    叶生秋的手向下一压,众人都安静下来,“东洋人这次砸了咱们的赌场玻璃,虽说不是故意朝咱们万顺堂来的,但咱们万顺堂的招牌在黄浦滩立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把玻璃给砸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可不能含糊了,不管这些东洋人为什么砸了咱们赌场的玻璃,但总归是让咱们吃了亏,你们都说说,咱们该怎么对付这个东洋浪人的棍棒会?”

    杨忍说:真刀真枪地同他们干,我就不信东洋人有三头六臂,咱们就灭不了他们?

    林奕浦“嘿嘿”笑了一阵,“干是能干,但我可不想干完了以后被吴铁城抓去送给东洋人呢。现在老蒋让咱们国人面对东洋人的挑衅要一忍再忍,省得给东洋人制造出进攻上海的借口,老九你信不信!你若是真的干死一个东洋人,吴铁城一定会把你抓了交给东洋人处置,以平息争端。”

    杨忍淡淡地说:那照你的意思,咱们是要当那缩头乌龟了?

    林奕浦也不生气,笑着说:你要是一点策略都不讲地去蛮干,到时候恐怕不光是你,就是万顺堂,叶堂主都要受到拖累。

    杨忍正要说话,菊香老八笑着说:老九,五哥说的没错。听叶堂主的吧!

    杨忍看了菊香老八一眼,点点头,看着叶生秋:堂主,你安排吧!咱们怎么干!反正是不能当缩头乌龟的。

    叶生秋四下环视了一圈,说:老四,你的意思呢?

    万顺堂老四柳台章一直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听叶生秋问了,就说:我认为老五说的有道理,跟东洋人明抢持火地硬干,一定会惹来麻烦,我有个想法,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柳台章说:东洋浪人既然砸了咱们万顺堂的赌场玻璃,咱们也用不理会他们,直接就去砸东洋人开的商铺就好。”

    林奕浦jiān笑了一声,“四哥!我补充一句啊!光砸多没有意思!咱们能不能连砸带抢?坑蒙拐骗地搞他一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出声应和,都说林奕浦这个想法好!不光解了气,还顺便能捞些油水。

    叶生秋点点头,“既然兄弟们都是这个意思,我自然赞成,但为了自身的利益考虑,还是不要闹出人命为好……他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假如一个失手搞出人命,那也一定要把现场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线索才行。

    众兄弟听叶生秋这样说,脸上都露出微笑……

    rì本人在上海的最主要居住地为虹口,辛亥革命以来,随着rì本人在虹口居住人数的增多,虹口的rì本化rì益加剧,尤其是北四川路,rì本人开的店铺更是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有专营纺织类的南里贸易株式会社、横山洋行、服部贸易株式会社上海出张所等工厂店铺,有娱乐场所,像什么虹口影戏院、上海歌舞伎座等。还有众多提供rìjì服务的料理店、酒吧和舞厅。像什么六三亭、六三园、月迺家、东语、滨吉、美浓家、京亭、新阳、三福等。

    这天傍晚,rìjì料理服务店“美浓家”刚刚掌灯,就有一群身着rì本海军陆战队军服的rì本人冲了进来,领头的一名军官cāo着生涩的中国语说:叫河田幸子小姐来陪着吃饭,快点、快点。

    料理店老板靖山陪着笑脸,“已经有客人点了河田,怕她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局。”

    “八格!我们海军陆战队这次奉令开驻上海,就是保护你们这些侨民来了。要不是为了你们的利益,我们还在rì本享清福呢!你却对我说河田幸子在陪别的客人,我不管她在陪谁,你马上把她给我喊过来。”

    这名军官的话声刚落,“啪!”地摔过一只茶碗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这名rì军军官的面门上,军官“哎呦”一声,手往脸上一抹,登时血流如注。一声叫骂跟着传来,“八格!什么人在这里跟我抢女人?”听说话声音,中国话也很不流利,似乎也是一个rì本人。

    军官转身去看,见一个尖嘴猴腮的浪人左手搂着河田幸子,右手又cāo起一个茶碗向自己抛来,当即大怒,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劈头盖脸就扔了过去,谁知他这下准头极差,却扔在旁边吃饭人的桌子上,那张桌子上坐了四五名客人,见状大怒,也把盘子碗回扔过来,依旧是准头极差,却不知打到了何处……这下料理店可就乱了起来,桌椅板凳在瞬时间四处横飞,甚至还有人从后厨拿出锅碗瓢盆也抛了出来。

    这一场乱下来,“美浓家”登时被砸了个乌七八糟,甚至连门口的霓虹灯招牌也被拆毁砸烂。就在这时,最先发起挑衅的rì本浪人在门口打了一声呼哨,在片刻间就从街头巷尾钻出上百名手持白蜡杆的rì本浪人,这些浪人也不出声,只把白蜡杆挥舞起来,去追逐殴打海军陆战队的那群士兵。

    士兵们急不择路,纷纷向旁边的店铺中钻去,谁知这群浪人竟然尾追不舍,这群士兵钻进的店铺也立刻跟着遭了秧,在不长的时间里,整条四川路就变成了战场,到处都是手挥白蜡杆的rì本浪人在追逐打人。时不时还有浪人从衣兜里掏出石灰包四处狂甩,趁人眼迷昏花之时,下手抢劫……(未完待续。。)

513 扬名(上)

    当夜,万顺堂中大摆庆功宴,当然宴席上的酒菜没有一样是万顺堂自备的,都是从rì本的料理店中趁乱抢夺偷窃而来。

    林奕浦笑着说:老九!你抹的那一把血是哪儿来的?当时还真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手上突然没了分寸,把你伤到了呢!

    杨忍笑着说:五哥!你那只茶碗甩的力量真是恰到好处,刚好要碰到我脸的时候就落了地,我见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瓶红乎乎的东西,就趁势倒在手中,朝脸上抹了一把!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林奕浦笑着说:没想到这出“苦肉计”还真是凑效,在料理店的昏暗灯光下,就像是真的流了一脸的血。

    杨忍兴高采烈地对叶生秋说:堂主!你说,明天咱们再去哪儿干?要不咱们去砸了上海歌舞伎座?我听说那里的东洋艺jì姿sè都还不错……他又对林奕浦说:五哥!这次你来扮东洋军官,我扮成浪人,呵呵!我用茶碗掷你。

    林奕浦笑了一声,没有吱声,眼睛却向叶生秋望去。

    叶生秋眯着眼睛,夹了一筷子林奕浦特意为他抢回来的、俄罗斯的黑鱼子酱,在口中品了一口,“呸!”地吐在地上,伸手接过菊香老八递过来的一杯清酒漱了漱口,吐在地上的痰盂里说:这样的事情只能干一次,再干就会引起人的怀疑了。

    杨忍喊着说:堂主,弟兄们财还没发够,架还没打够。这样摆手岂不是扫兴?

    叶生秋看了一眼柳台章,说:老四,你再给出个主意吧!

    柳台章笑了一声,“现在全上海都在抵制rì货。我看咱们不如就从这里下手发一笔财吧……”

    “嗯!”叶生秋点点头,“前一段rì子,阿文伙同杜月笙、虞洽卿、王晓籁、王延松他们几个,在国民党上海市党部的支持下,成立了一个‘上海市抗rì救国会’,听说这个救国会的主要工作就是查抄rì货,一旦发现谁家经营买卖rì货,立即加以没收……”

    红旗老幺插嘴说:这个抗rì救国会不但查抄rì货。还知会上海所有的米店和煤炭店,一律不许做rì本人的生意。听说有些rì本人买不到米和煤,急的嗷嗷叫呢!哈哈!

    柳台章点头说:因为“抗救会”看的很紧,东洋人开设的工厂和商店货物堆如山积。一件也卖不出去,普通中国商人几乎没有贩卖rì货的,但不卖不代表他们没有,只不过为了避风头,他们暂时把那些rì货藏起来了……

    叶生秋眼睛一亮。似乎是明白了柳台章的意思,他说:老四,你这主意不错。详细说说!

    柳台章笑着说:一战后,以纺织业为主的rì资开始进入上海。上海也就此诞生了一批以经营东洋棉布为主的买办,这些家伙儿们虽然说不上富可敌国。但个个也都成了腰缠万贯、家资不菲的阔佬,别看他们现在都龟缩回去不经营rì货。但我想他们仓库里的rì货一定不少,只不过都藏着不敢见光,我琢磨着就从这些人身上下手如何?

    红旗老幺听后喜道:上海经营东洋棉布生意的店铺虽然不少,但最大、最有名的还属“合昌祥”绸布庄,合昌祥的老板陈松源是上海市纱布同业公会理事长,在上海商界影响力极大,我看不如先拿此人开刀。一来陈松源的仓库里一定存有东洋棉布,咱们去抄他的底儿,绝不会空跑一趟,二来陈松源顾忌影响,咱们就是把他仓库里的东洋棉布抢了,他也不敢声张,反而会替咱们拼命遮掩,以免背上一个破坏抗战反rì的臭帽子,所以去抢他把握大些。”

    叶生秋想了想,摇头说:陈松源的名气是不小,我也相信他的仓库里存有东洋棉布,但正因为如此,盯他的人一定不少,所以咱们去抢他,一样会被别人盯着。依我看,咱们不如去查抄那些没什么名气的小买办,不显山不露水地发财就好了。

    叶生秋说话素来一言九鼎,他既然如此说,别人自然没有疑义。

    林奕浦问:堂主,你看先从哪个行业下手?

    叶生秋说:上海经营东洋货的商家店铺极多,且多数都集中在公共租界里,像经营染料的“大昌”、经营绒布的“康泰”、经营毛巾的“瑞和”、经营东洋香烟的“中华”、经营皮革的“宝恒”、经营面粉的“裕隆”、经营玻璃的“协记”,你们都可以下手去查禁……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咱们的查禁工作要想无阻碍地顺利开展,非得找个大户杀鸡儆猴不可……

    ……在新成立的“上海反rì救国会”提出对rì经济绝交口号后,抵制rì货运动在黄浦滩如火如荼的展开,各地检查所、保管所纷纷成立。曹家渡检查所由万顺堂仁字舵,杨忍的兄弟刘汉林负责,他为了邀功,决定抢先一步执行叶生秋“杀鸡儆猴”的计划,先拿经营rì货皮革的‘宝恒’皮革商号开刀。刘汉林之所以选中“宝恒”,只因他已打听清楚,“宝恒”是这些小买办的领头羊,只要拿下“宝恒”皮革商号,想来其他经营rì货的小买办,只要见了他刘汉林的旗号,非得乖乖地俯首称臣,交出rì货不可。

    目标既定,刘汉林旋即带人来到“宝恒”皮革商号,抄没出五大箱东洋皮革,拉到曹家渡保管所予以充公。

    谁知刘汉林这下却错捅了马蜂窝,“宝恒”皮革商号虽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号,但它的老板王万山却是黄浦滩赫赫有名的一个大人物,“宝恒”商号不过只是他众多生意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他本人不但是上海皮革同业公会理事长,也是上海商会副会长,

    王万山听说自己的货物被查抄了,异常震怒,很快带了十名保镖,气势汹汹地赶到曹家渡保管所大声质问:是谁带人拿走了我的货物,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汉林桀骜不惧地站起来,“是我!怎么了?”

    “哼!怎么了?”王万山尽量压住火气说:你仗着谁的势了?居然在光天化rì之下就跑到我的商号抢走货物?

    “我仗着全中国人民反对rì寇的势了,我仗着一颗拳拳爱国之心的势了。”刘汉林大义凛然。

    王万山见对方扛了这么一杆大旗出来,知道对方必非好相于,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你恐怕生误会了,我来没别的意思,请你们现在就把货还给我吧!我保证对此事不予追究。

    谁知刘汉林初生牛犊不怕虎,当下不客气地说:绝对不会误会,我已经再三核实过,从“宝恒”查抄的那五箱皮革,的确是东洋货,按照规矩,必须没收充公。

    王万山是黄浦滩多少有些影响的头面人物,又何曾碰过这么大的钉子,他一呆,心想:这个年轻人仗了谁的势?居然有眼不识泰山,连我王万山的面子都不给,态度还如此蛮横……他皱皱眉,看了身边的几名保镖一眼。有一名保镖会意,立即上前对刘汉林说:触你娘,我看你是有眼无珠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管他是谁!”刘汉林胸一挺,肩膀一支,“现在国难当头,谁贩卖东洋货,帮东洋人赚钱,造了枪炮子弹打中国,就是jiān商,是汉jiān,东西就得没收!”

    王万山听刘汉林当面指责自己是汉jiān,一下子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吩咐几名保镖,“别管他,进去把货拉走。”

    保镖们得了吩咐,抢前一步,推开刘汉林,朝保管所里闯。刘汉林被推得踉跄一步后,马上跃在王万山背后,双手使劲抓住他的衣领向怀中一拽,胳膊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妈的,你敢带人来抢我们保管所?好哇!我现在就把你关起来!”

    两名保镖的一看老板被捉,同时拔出,对准了刘汉林,大声喝道:赶快放手!不然打死你。

    “有种开枪啊!老子要是怕了你,也没脸在九爷手底下混了!更没脸代表全国人民惩治汉jiān、jiān商了。”刘汉林身子往王万山的身后一贴。勒着王万山的脖子,把他拖到一间小房门口,侧过脸来高声答道。

    “触你娘,你当老子真不敢。”一名保镖骂了一声后,“砰”地就朝刘汉林开了一枪。刘汉林的胳膊登时中弹,血流如注,可他却依旧扭着王万山不放。保镖又要开枪,王万山怕他误伤自己,赶紧喊道:住手……保镖只好把枪放下,眼睁睁地看着刘汉林把王万山关在了一间小房里……

    枪声惊动了检查所里万顺堂的其他兄弟,大家一涌而出,抡起匕首棍棒。甚至桌椅凳子就朝几名保镖打去,保镖们见对方来势凶猛,下手极狠,大有玩命的感觉,知道碰到硬茬儿,忙掉转身子,夺门而逃。只把王万山留在小房间里,顿足咆哮,猛力槌门。

    刘汉林用绷带止了血,往房门口的地上一坐,笑着骂了句:你***,今天你是跑不了了,老子关了你,可是为了惩治jiān商,声张正义,名正言顺的很,老子很久都没这么光明正大、痛痛快快地跟人玩命了,你今天落在老子手上,算你流年不利……骂完后,他又对其他兄弟们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们都别管,我今天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万顺堂就是不动武力,一样也可以名镇黄浦滩。(未完待续。。)

    s

514 扬名(下)

    王万山的保镖回去报告后,王家立刻央人四出营救,皮革大亨王万山被抗rì救国会的人捉住关起的消息不胫而走,随即传遍黄浦滩,并引起暄然大波,皮革业向为上海大的产业之一,王万山又是皮革业公会的理事长,他的被抓,给那些开始满不在乎,以为抗rì救国会不过就是走走形式的rì货买办敲响了一记jǐng钟。

    上海市商会的不少人都在经营rì货,王万山的被抓让他们紧张起来,他能否获释,关系到这些人rì后的命运,他们随即展开行动,要与抗rì救国会斗斗法……曹家渡抗rì救国会保管所门前,顿时冠盖云集、车水马龙,开始热闹起了。

    抗rì救国会常务理事兼秘书长陶百川,上海市党部委员吴开先,闻讯先后赶到了曹家渡,先是对刘汉林的认真负责颇表嘉许,接下来陶百川又委婉劝他:抗rì救国会不过是一个民众团体,我们可以从事爱国运动,但却不是权力机关,我们有什么权力,用什么罪名把人家捉来关起呢?所以你扣押王万山的事,在法律上是说不过去的,请你马上把王万山放出来,我们再商议解决这桩事体的办法!

    刘汉林坐在关押王万山的那间房门前,缓缓说:陶先生,你是抗rì救国会的秘书长,为了维护抗rì救国会的尊严,支持民间抵制rì货,应该支持我才对,你怎么反倒抬出法律这一顶大帽子压我,还替经营rì货的人说起话来?既然这样。只要你陶先生说一句:抗rì救国会不过是用一个名头来糊弄老百姓,实际上是假抗rì。那我就立刻让开房门,放出王万山。怎么样陶先生,这话你说是不说?

    陶百川听后。登时无话可说。

    吴开先怒道:不要再打着抗rì的名头巧言令sè,罔置国法于不顾,你要是再这样无法无天的胡闹,我就让人把你抓走。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让开不让开?

    刘汉林面不改sè地说:王万山冒天下大不韪经营rì货不说,还带了十多名带枪保镖想强抢保管所,他这样无法无天你不管,却来管爱国人士的义举!你到底是不是国民zhèng fǔ的的官员?如果是。你为什么不向着中国人说话!难道你是东洋人的坐探?混进抗rì救国会来替东洋商人推销货物?说到这里,刘汉林举起仍在渗血的胳膊,又说:你看到了吧!是对方先开枪打伤的我,我还没告他蓄意伤人。你反倒说我胡闹,还要抓我!吴委员,要不要我把这件事捅给记者,让全上海人民都看一看你们上海市党部是怎么样爱国的?

    吴开先听后,再不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恨恨地骂了一句:不近人情的滚刀肉……废然而去。

    门外汽车不停的从远处开来,上海自认为有身价,说得上话的大亨几乎全都来了。虞洽卿、王晓籁,杜月笙……有人出言恐吓。有人诱之以利,有人动之以情、有人晓之以理、有人疾言厉sè。有人娓娓动听,什么好话歹话都说尽,要刘汉林释放王万山,可他的回答只有一句话:任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放,除非他公开承认自己贩卖rì货,并在报纸上公开赔礼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否则!哼!我就是舍得这全身一百多斤的肉不要,也不会把王万山放了。

    见刘汉林倔强如斯,这些大亨们纷纷摇头,无奈地离去。

    当夜,上海市总商会召开紧急会议,通过了抗议“抗rì救国会非法拘留皮革公会王理事长之决议”并给抗rì救国会施压:王万山如果今晚仍不获释,从明天早晨起,上海各行各业,决定无限期的罢市,以示抗议。

    抗rì救国会的众亨见抗rì反倒抗出了麻烦,心头无不烦躁,他们本想通过强制的方式逼刘汉林就范,可此事不知道被谁捅给了媒体,并将刘汉林描述成了一个“反rì急先锋,抗rì真英雄”。如果强行让刘汉林释放王万山,势必会在上海造成大的影响,有损抗rì救国会的颜面。到时候媒体宣扬起来,一定会说抗rì救国会假抗rì。

    眼见上海总商会那面逼的急,这面的刘汉林偏又是个油盐不进的倔徒,众人赶忙四下去打探他的背景,谁知一打听之下,才知道他是万顺堂的门人,登时面面相觑,庆幸当时没有用强,否则得罪了叶生秋那个魔头,不定他又搞出什么花样!众人登时踌躇无计,本想推举一人去找叶生秋说情,但无论是谁,只要一想起要面对万顺堂叶生秋,不是觉得头皮发紧,就是自忖颜面不够,都不愿接这么一桩棘手的差事。

    就在抗rì救国会众亨彷徨无措之时。突然有人想起龙邵文:为什么不让龙先生出面去万顺堂说和此事?凭他跟叶生秋的关系,还不是闲话一句?

    虞洽卿一拍腿说:咱们这里搞的沸沸扬扬、无比热闹,这“水晶狐狸”却偏偏不见踪影,难道他是故意躲起来置身事外?

    他这句话一出口。王晓籁赶紧说:不行!他也是咱们抗rì救国会的发起人之一,怎么能让他置身事外!说不得,赶紧去请他来。

    时间不长,龙邵文就被虞洽卿等人给强行拽来了……

    ……刘汉林一见龙邵文,恭敬地喊了声:龙先生。

    龙邵文笑着说:兄弟!烦劳让开一下,把里面的王万山放出来。

    刘汉林恭敬地说:龙先生,照理说你吩咐了,我怎么也该放了王万山,可这个王万山的确是个人人痛恨的大jiān商,我要是把他放了,传出去不但丢了我万顺堂的脸面,更丢了抗rì救国会的脸面,到时候我们是会被上海百姓指着脊梁骨痛骂的。

    龙邵文笑着说:兄弟,咱们抗rì救国会原为抗rì御侮的民众团体,如果非要闹得与上海商界全体为敌,兄弟阋墙,徒使亲痛而仇快,这可也不太好吧!不瞒兄弟,上海总商会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要是今天见不到王万山,他们可就要罢市抗议了。真要是发生立刻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让东洋人看笑话……见刘汉林沉默不语,龙邵文认为有门,忙趁热打铁,又说:兄弟,这件事情王万山固然有错,可你也把他关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为咱们抗rì救国会长了脸,照我看,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就让开门口,放王万山出来吧!

    刘汉林一脸激愤,“龙先生,我知道你与我们叶堂主是兄弟,但人我今天不能放,我今天驳了您的面子,让您塌台掉价,是汉林的不对,我自会给您一个交代……说着话,刘汉林从身上“噌”地拔出一把短刀,照着自己的腿上就连扎了三刀,“龙先生,对不住了,我这三刀六洞算是给您赔罪了。”

    眼见刘汉林腿上的血“咕咕”外涌,龙邵文忙一步上前,扶着刘汉林,“兄弟,我又没勉强你!你这是何必,这要是传了出去,反倒是我龙邵文不仗义,逼朋友干那不仁不义之事。”他说着话,从刘汉林手中夺过短刀,“我也不三刀六洞还你了,我就一刀两洞吧!”他高高地举起刀来,向自己的腿上狠狠扎去。刘汉林惊呆了,忘了疼痛,扑上去想去夺刀,却被龙邵文一把推开。

    众人见龙邵文如此,无不厉声惊呼:“不要!”可是为时已晚,短刀已经快要扎到龙邵文腿上……

    就在此时,一支飞刀“啪!”地击打在了短刀之上,短刀刀锋一偏,狠狠地扎到地上,青砖的地面顿时被扎出一个白点。掷飞刀之人,正是龙邵文的司机兼保镖罗洪超。

    刘汉林见短刀掉在自己身边,飞快地拾起,惨然地说:龙先生,你要是真扎了自己,那没说的,我用命还你。但话又说回来,只要我还活着,这门是说什么也不能让开的,可我要是死了,自然也不能再挡着门了不是……他说着话,就用短刀朝自己的喉咙割去。

    龙邵文一直在旁观察着他的动作,见他手一扬,知道他要自尽,忙劈手夺过刀来,说:兄弟!我不逼你。不过你得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放出王万山?

    刘汉林虚弱地说:我万顺堂的规矩如此,还请龙爷见谅。”

    龙邵文说:那我去请叶生秋来!让他跟你说吧!你现在先把伤口包扎上怎么样?

    刘汉林摇摇头,再不说话。眼看他身上“咕咕”冒血,龙邵文赶忙说:我不逼你放人,你现在去处置伤口,我保证没人会放走王万山。

    刘汉林依旧虚弱地摇着头,表示不肯,龙邵文急道:你要怎样才行?

    刘汉林轻声说:除非九爷发话!

    龙邵文知道刘汉林口中的九爷就是杨忍,忙让罗洪超去接杨忍火速赶来。

    旁观的众大亨见万顺堂如此门规,无不骇然,心底又惊又怕,均想:难怪万顺堂会做大黄浦滩,人人闻叶生秋变sè,他手下果真都是这般不要命之人……(未完待续。。)

515 大义不亏(上)

    不大时间,罗洪超接来了杨忍,杨忍一见龙邵文,就施出当年在石钟山龙家帮的礼数,单膝跪地拜见说:龙先生好!

    龙邵文骂道:***,你调教的好兄弟,连你老子都不认,妈的,你赶紧请他让开门口,去包扎伤口吧!”

    杨忍对刘汉林骂道:听见龙先生的吩咐了吧!还不快滚?

    刘汉林挣扎着站起来,双拳一抱,应道:是……拖着极为虚弱的身体蹒跚着走了,只在身后留下一道深深的血迹。

    众大亨从不知杨忍之名,今rì见众人费劲心机力气苦劝不走的刘汉林只杨忍的一句话就灰溜溜的走了,无不对杨忍是印象深刻,生下结交之心。不说别的,结交下这等悍士,或许没有什么好处,但一定是不会有坏处的,至少可以在无意间得罪此人的时候,也可利用这点交情来保住xìng命。杨忍至此声名鹊起,弹指间名扬黄浦滩……

    至于这些大亨们对龙邵文的感受,不用说也是倾佩不已,毕竟杨忍对龙邵文那毕恭毕敬的态度众所目睹,而对于叶生秋及万顺堂,心中则除了恐惧之外,就只剩了更恐惧。

    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龙邵文命罗洪超送刘汉林去了医院处置刀伤及枪伤,上海皮革同业公会理事长王万山就此开释,当他得知刘汉林是万顺堂的人,深悔自己的鲁莽,他自然不用万顺堂找他再说些什么,就主动拿了十根金条去给叶生秋送去。算是给刘汉林赔偿了医药费。

    叶生秋自然不肯收,但在王万山的苦苦哀求下,才非常不情愿地收了金条,赠送给他一本圣经。并提醒他今后不要为恶,不要去当汉jiān国贼,要多替老百姓的安危,替中国的民族工业不被rì本人挤垮着想,劝他从今往后还是经营国货的好……王万山自然一口答应。

    万顺堂素来赏罚分明,对于在此次事件中替万顺堂长脸的刘汉林,叶生秋当着所有兄弟的面,表扬他满腔忠义。慷慨壮烈,事后自然也是不吝赏赐,非但将他提升到总堂执事,还把他的这种jīng神在报刊上大肆宣扬。赢得上海各sè人等的一致赞佩,以至于被人尊称为抗rì救国的英雄硬汉。

    有了陈汉林这个典型,万顺堂所到之处,东洋货无不纷纷上缴,交付万顺堂保管充公。而叶生秋似乎是受到了这种荣誉的感染。居然不将这些东洋货据为己有,而是将这些抄没回来的货物全部都捐给了长江水灾之后依旧缺吃少穿的难民。

    此后不长时间,黄浦滩市面上除了与rì本人颇有渊源的一些商铺仍在偷偷经营rì本货之外。多数rì本货在明面上一扫而空,并非“上海抗rì救国会”检查所的人员将它们全部没收。而是经售的商家,自忖自家的“脸面”绝对大不过王万山。王万山都已经栽了,自己还是乖乖地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地不当jiān商的好。因此这些小买办纷纷将货退回rì本厂方,有些已经付现款拿到的货物,也不敢再公开出售,唯恐货sè充公,亏损血本,只好把它暗中藏到仓库里去。

    如此一来,rì货在黄浦滩大为滞销,稍后这股滞销风cháo又席卷到了全国各地。在中国设厂的设店的那些rì资企业,纷纷感觉到只一夜间,冬天就突然降临了……

    自打万顺堂开始出手惩治rì本人后,不但在华有店铺生意的rì本商人噩梦不断,就连普通rì侨也经常零星不断地遭到莫名其妙的殴打、抢劫……虹口、杨树浦、闸北江湾一带向来是rì本侨民居住最多的地方,此时却变成了一个暴力、恐怖事件的高发地界,rì本人若想出门办事,只要不成群结队,必然要遭围殴,搞得这些地方的rì本人简直不敢外出。而一时间,万顺堂提出的“打倭鬼”,很快就成了上海市民成天挂在嘴边的兴奋口号,连正在咿呀学语的两岁幼儿,嘴中也含糊不清地念叨:倭鬼不是人,打!

    刚开始打砸抢rì人商铺的时候,万顺堂的人多少还做些伪装,不是冒充“上海rì侨棍棒会”的rì本浪人,就是冒充rì本海军陆战队的士兵,可几次三番下来,逐渐就被旅沪rì人看出了破绽,发现了rì侨被袭事件并不是真的浪人所为,而是来自中国民间抗rì团体的嫁祸,为此,rì本外交当局向上海市zhèng fǔ提出严重抗议,指责中国的全民抗rì运动。

    既然已经不能再冒充rì本人对rì侨进行sāo扰,叶生秋干脆就让手下兄弟撕去面具,成立了一个“保土救国社”,让万顺堂老四柳台章任社长,专门去对付rì本浪人组成的“上海rì侨棍棒会”以及rì本僧人组成的“血盟团”,同意他们在不暴露万顺堂的前提下,可以恣意行事。

    “保土救国社”成立之初,很快就得到了上海各界民众的支持,纷纷向其提供各类关于rì侨动向,以及上海rì货经营者的情况。“保土救国社”只要一得到信息,立刻展开行动,只要rì本货敢在黄浦滩边露头,无不迅速遭到没收,并以“资敌”为名,强行给经营者穿上印有“卖国贼”字样的囚服,并罚站在囚笼里供人参观或辱骂,事后这些经营者还将被处以缴纳罚金,没收财产的严惩。只几天下来,“保土救国社”就查封大小经营rì货的商铺近百家,搞得中国商人没有一个胆敢贩卖rì货。

    几天后,rì本外交当局抗议“上海抗rì救国会”、“保土救国社”等民间抗rì团体行动的文书,已在上海市政厅堆积如山,为侵略上海制造借口。淞沪之役已经被rì本军方提上议程,迫在眉睫。。

    这年元旦过后半个月,rì本rì莲宗恐怖僧侣组织“血盟团”的两名秃驴和信徒三人,在马玉山路抗rì基地三友实业社毛巾厂门前化缘,敲鼓念经,并鬼头脑地向厂内抛掷石块,厂内义勇军数十人上前拦截盘查。结果,僧侣水上秀雄被人打死,天崎等二人重伤。rì本总领事提出抗议,要求解散反rì组织。

    三天后的凌晨两点半,三友社突然失火,英租界巡捕出动驰救,发现了三四十名手持棍棒的rì本浪人,他们阻止巡捕鸣钟告jǐng,双方发生冲突,互有死伤。

    中国工人打伤东洋和尚,rì本浪人纵火焚烧三友社,于是中rì双方同时提出严重抗议,双方掀起外交战的**,rì方由rì本舰队司令出面,向上海市zhèng fǔ提出立刻制止抗rì运动,并且解散各抗rì团体,否则rì本海军卽将开始“zì yóu行动”。

    上海市长吴铁城接获rì本舰队司令的最后通牒,立即向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和外交部请示,被回复立即解散抗rì团体。位于天后宫桥的“上海抗rì救国会”旋即被查封。随后吴铁城赶到万顺堂,与叶生秋就解散“保土救国社”一事进行商洽……

    吴铁城说:rì本第一先遣舰队开到了黄浦江里,村井约我在十二点钟为解散民间抗rì团体的最后期限,为了避免战祸糜烂地方,我已经答应他们的条件。

    叶生秋不动声sè地说:你是想劝我顾全大局,忍辱为国吗?吴市长,难道东洋人的狼子野心你没有看出来?你即使答应他们解散了民间抗rì团体,他们一定还会另找借口进攻上海的。我听说不止第一先遣舰队开进了黄浦江,东洋陆军的第九师团也已经在闸北附近布置就绪了吧!

    吴铁城点点头,“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唉!”他叹了口气又说:东洋人兵强马壮,咱们却国弱民贫,弱国无外交,不得不委曲求全啊!真要是打起仗来,上海陷入一片战火,被打得支离破碎不说,恐怕最终也难逃东洋人铁蹄蹂躏。”

    叶生秋眼睛一瞪,有些愤怒,“这还没打呢!你怎么就说咱们一定会败!难道你没听说闸北、虹口两区的民众,都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家园,携带细软,扶老携幼,像浪cháo般的拥入苏州河南的英租界,致使这两区街市,十室九空。你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哼!只因他们已经料到国民zhèng fǔ必将无所作为,不愿留在这两处地方做东洋的顺民。”

    吴铁城颓然说:这是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定下的,你如果不愿意与国家为敌,就照办吧!

    叶生秋看了一眼吴铁城,再不说话。

    一月二十八rì中午,吴铁城特意派市府秘书长俞鸿钧出面去找rì本驻沪总领事村井仓松,进行最后谈判。为了显出诚意,俞鸿钧还特意带了吴铁城给上海公安局下的命令出示给村井仓松看:查本市各界抗rì救国委员会有“越轨违法”行为,本市长本着法治jīng神,仰该局即将该会取销,以维法纪,切切此令。

    吴铁城本以为他以退让和委曲求全会换来rì本人的和解诚意,就在他兴奋地对上海各界宣布:“对rì交涉已经顺利取得协议,战祸可望避免”的当rì晚间,rì方派人提出挑战xìng“声明”,要求中**队撤出闸北,并于发出声明后的五分钟,向天通庵车站的淞沪沿线中国守军发出了第一枪,淞沪战役就此打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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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 大义不亏(下)

    闸北是上海市区华界的一个重要地区,它与公共租界北部的虹口地区相毗邻,上海陆上交通枢纽的铁路上海总站的北站也坐落在此。另外,这里还是上海民族工商业比较发达的地区,也是华界市民聚居最多的地区之一,同时rì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就设在靠近闸北天通阉车站的四川北路底。因此,rì本侵略者为了扩张其在上海的势力范围,更竭力企图将其触角地域从虹口伸展到这块人杰地灵的区域,进占闸北自然成为rì本侵略者的第一个战略目标。

    “一二八”当晚开战时,虽然负责拱卫闸北的十九路军已有所准备。但在此地敌军的兵力为我军的三倍,军容及武器装备更是远远优于我军,所以战斗从一开始打响,就注定这是一场恶仗。

    仅从军装、军容来看,双方就有着很大的差距,十九路军的将士们头戴草笠,赤脚穿着草鞋,打着绑腿,一袭灰军装,肤sè黝黑,神情倦怠,手上的武器也只有步枪和手榴弹,重武器除了有数的几挺轻机枪外,再无长物。反观rì军,头戴钢盔、足蹬马靴,衣装整洁,jīng神饱满,手中武器jīng良,不但配备有轻重机枪、野炮、曲shè炮,甚至还有装甲部队。

    双方虽然优劣立判,但十九路军官兵居然毫无畏惧,当他们第一次在宝兴路看到rì本侵略军时,就一个个眼睛都红了。只见一排手榴弹雨点般地飞了出去,接着便是震耳yù聋的巨响和团团烟尘飞腾空中。随后机枪一阵扫shè,惊惶失措的敌军顿时死伤一片,阵地前尸骸枕藉,活着的只剩下抱头鼠窜的份了。

    就在闸北炮声隆隆之中。上海不知有多少人陷入了不眠之夜……万顺中灯火通明,三社五舵的社主、舵主广聚手下兄弟,只等主叶生秋的一声令下,便准备以“保土救国”的口号冲上前线,去与rì本人拼杀。

    沉默了好长时间,叶生秋冷三:“东洋兵现在到哪儿了?”

    “宝山!”冷三素来话少,就连:“闸北宝山路”这几个字也不肯说全了。

    叶生秋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威义社社主柳台章。柳台章说:闸北地区街道狭窄,里弄纵横。有利于巷战,不利于rì寇的重武器发挥威力,即便他们有装甲车,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我认为咱们可以展开攻击了。

    叶生秋点点头。说:好……他提高声音问:谁愿带领兄弟们去支援十九路军的弟兄?他话音才落,杨忍、驼子、林奕浦同时答道:我愿意。

    叶生秋满意地点点头:老九你去吧!记得不要给咱们万顺丢了脸。

    杨忍正要说话,驼子老七对杨忍说:老九!怎么,你要跟我争这桩差事么?

    杨忍看了叶生秋一眼,忙说:我怎么敢同七哥争。只是主有令。我不能不遵从啊!

    驼子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叶生秋身前,“主!让我去吧!上次老的九手下刘汉林已经替他‘仁’字舵争光长脸了,我若是不替咱们万顺打出一点威名来。那我这‘礼’字舵的舵主可面上无光了。”

    叶生秋点点头说:那就让老九把这桩差事让你了。

    “七哥!我陪你一同去吧!也好有个照应。”杨忍说。

    驼子笑着说:不行!万一你抢了我的功劳怎么办?这次我非得替咱们万顺挣回一些荣誉不可,也让上海那些瘪三阔佬们看看。我万顺可不是靠敲诈他们,聚敛钱财过活的。我万顺的兄弟在大是大非面前,是一点也不含糊的。

    叶生秋点头说:老七,难得你能理解我这次对东洋人开战的心思,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咱们万顺在黄埔滩头积怨颇多,我就是想通过这次打东洋人,转移一下人们的注意力,改变一下外界对咱们万顺的看法,别让他们以为咱们万顺只会欺负那些手无寸铁之人,就是面对武器比咱们犀利的东洋人,咱们也是凛然不惧。”

    驼子点头说:主!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就是拼了xìng命不要!也绝不会给咱们万顺丢脸。

    叶生秋突然沉了脸,谁让你去拼xìng命了?我告诉你!咱们不过是民间抗rì团体,在整个战争中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真正打东洋人还要靠**,我让你去打东洋人,只不过是尽一份保乡守土的责任,可不是去玩命。”

    驼子恭敬地说:我记得了,能跑就跑,坚决不与东洋人同归于尽。

    叶生秋点点头,去吧!”

    驼子带了三百名万顺的兄弟赶到闸北宝山路时,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驼子眼见十九路军的弟兄置生死于度外,见他们冒险攀登装甲车上,揭开车盖便将冒烟的手榴弹丢进去,头脑登时一热,指挥手下的兄弟们狂喊一声:杀啊!便率先向仍在与十九路军战士们拼杀的rì寇冲了上去,双方顿时短兵相接到了一起……

    驼子手下一名叫做李培均的兄弟,直接就冲到了rì本兵的队伍中,手持大砍刀与rì寇进行肉搏,他左冲右突,见一个砍一个,砍毙约十几个敌兵后,终因气力不支,面对十余名rì寇的刺刀格杀,以身殉国了。而另一名叫做王柏义的兄弟,更是在腿上连中枪伤、刺刀伤的同时,与敌人抱在一起,生生用牙齿咬断了一名敌人的喉咙。而十九路军的将士们也极为悍勇,上等兵伍培、伍全兄弟二人也在与敌人的肉搏过程中杀死十余名敌兵,最终在近百名rì寇的围攻下牺牲了……就这样,十九路军终于打退了敌人的第一次进攻。

    就在驼子牢记叶生秋的话,准备回万顺复命时。rì军增援部队赶到,又发动了第二次进攻。驼子本想见好就收,率兄弟们撤退,省得折损太多。削弱了万顺的势力,可他见十九路军官兵面对强敌,仍然一步不退,用手榴弹和他们对掷,用刺刀和他们相搏,顿时豪气又生,把叶生秋的嘱托忘在了脑后,又带着兄弟们冲了上去。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双方交战的阵地上不时传来一声轰响,敌我双方士兵便都碎身于手榴弹的爆炸之下。

    随着rì寇增援部队的越来越多,十九路军眼看就要出于劣势。驼子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青云路和横浜路两处路口的防御工事被敌装甲车冲毁,士兵死伤甚多,战况非常危急。就迅速带了一百多名兄弟登上两旁的横浜路医院大楼和光明玻璃厂楼房,居高临下据险抗击。在机枪和手榴弹的猛烈袭击下,rì军抛下了一百多具尸体狼狈退却。阵地终于又牢固地掌握在十九路军手中,敌人的第二次进攻又被击退了,可驼子也因在战斗中中了枪伤。受伤过重,生命已经奄奄一息了。

    叶生秋一直在万顺中等待驼子的消息。一听说驼子负了重伤,心底一震。旋即带兄弟们赶来,驼子已经不能再开口说话了,他看着叶生秋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rì军又发动了第三次进攻。这次进犯较前二次更为激烈,他们先是出动飞机数架猛烈轰炸我军阵地和民房,随后以铁甲车为掩护发动地面攻势。叶生秋环视周围的兄弟一圈,缓缓地说:兄弟们,东洋人杀了咱们的兄弟,从此就是咱们万顺不共戴天的仇人,什么都不说了,多杀东洋人为驼子报仇吧!

    叶生秋说完,抄起一挺轻机枪,大骂一声:我×你东洋王八蛋的姥姥!”就向东洋兵密集处冲去……

    此时rì军投下的炸弹硝烟已经弥漫了整个战场,大火直向十九路军阵地烧来,十九路军阵地前,一时烈火冲天浓烟笼罩。火热灼伤了士兵们的肌肤,他们就用湿毛巾蒙面而坚守阵地。

    万顺手下的兄弟眼见主不顾xìng命地要冲上去与东洋人拼命,赶忙在身旁左右护驾,以保护主的安全,可是叶生秋的踪迹已经被rì本人发现,他们都兴奋地认为这个身边有许多人保护的冲锋者,一定是十九路军的将领,纷纷对准叶生秋开枪,瞬时间叶生秋身边耳畔,枪声不断……眼见叶生秋极端危险,跟在他身边进行保护他的杨忍一个飞身扑跃,已将叶生秋压在身下,只是敌人的装甲车也已经朝他们压来……

    就在此危险关头,一彪人马急速冲来,有一个伸手矫健灵活之人已经翻身跃到了装甲车顶,掀开了装甲车的顶盖,并喊道:五哥!扔手榴弹。

    老五林奕浦“嘿嘿”笑了一声,手一扬,一枚手榴弹轻巧地落在了装甲车中,车顶上的人一盖盖子,迅速翻跃而下,装甲车“轰”的一声闷响,已经炸毁。杨忍抬头一看,惊喜地喊道:黄鑫进!你怎么来了?

    黄鑫进笑着说:“龙先生也来了。”

    叶生秋闻言,赶忙爬起来,喊道:阿文?你来了?

    只听龙邵文的声音传来,***,打东洋人这种过瘾的事情,哪能缺了我?我早就兴奋地按捺不住了。”

    随着生力军的加入,十九路军向rì军发动进攻,冲过淞沪铁路以东地段,进入赫司克尔路广东街内和四川北路附近,并将靶子路一带的敌军加以完全肃清。敌军后退至四川北路,向rì本小学方向败逃。敌人的第三次进攻又以失败而告终了……

    附:之所以费笔墨写这下这些,主要考虑到一个连贯xìng。自本书初始,大的背景始终贯穿在这本书中,虽然读者对这些历史并不陌生,但这本书的主角,始终是在这个大的时代背景下展开活动,因此简单的、不间断的描述是有必要的。我开始写这本书时,左右考虑要怎样去写,最后决定把大背景贯穿其中。这样写至少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会觉得乱。虽然在本书中,我基本模糊了年代。因为这首先是一本小说,而小说不是说教,应该以趣味xìng为主。关于这一点,我想,读者在看这本书时,会有自己的判断。

    我最近也看了部分网文,发现很多书都是一句话一个段落,分行很频繁。这样读者看起来或许更轻松,我也想改变一下。可试了一下,发现并不适合我,因为我不能把没写完的一个内容分成好多段。关于写作手法,我一直追求一种能用最少的字数,最简单词语,就能把意思表达清楚的一种手法,这样写的、看的都不累,我只能说,我尽量在学习这样的一种表达方式,便于大家阅读。

    本卷到此结束,至此,我之前写的草稿就没有了,只有一个大纲。只能边写边改,这样更新速度会慢一些,但只要空闲多了,我还是会快更。

    按照大纲,下一卷是脚踩军政两届。所以,组建一支军队是意料之中。当然,按照前文留下的伏笔,这支军队的底子是以土匪为班底的。我想,一直看这本书的读者,应该早就猜到了。

    今天不更了,明天上午传新章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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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 龙家帮易帜(上)

    淞沪中rì之战共持续了一个月之久,这一场恶战下来,rì军伤亡惨重,前后投入了陆军十一万、军舰十余艘、飞机数百架,而我方固守阵线的只有十九路军三个师,兵力三万,以及稍后赶来增援的张治中第五军及民间抗rì团体,总兵力始终不到八万人。彻底将rì军四小时占领闸北,三天灭亡中国的狂言抛进了垃圾堆……

    眼看占领上海无望,rì军便再次委托欧美调停,英美等国在淞沪之战中,一面偏袒rì本、纵容侵略,以牺牲中国来维护其在华利益,一面又秉承各国zhèng fǔ的懿旨和“国联”的委托,出面进行调停,最终在南京zhèng fǔ的退缩下,达成了丧权辱国,出卖上海人民抗战成果的《淞沪停战协定》。

    根据协定,国民zhèng fǔ承认上海为非武装区,不能在闸北、吴淞等地驻军,而rì本却可以驻军……此后的十三年中,北四川路虹口公园旁边那座“大rì本海军陆战队”的灰sè的大厦,就此给予了中国人无比的耻辱……

    这一场大战,给上海各方带来了空前的灾难,华界最繁华的宝山路、永兴路到处是残垣断壁、瓦砾丛生,尸横遍野,掩埋乏人,到处都是残足断臂,抛弃荒野……上海的经济也因此而备受打击,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以致百业萧条,街面冷清。

    百业俱废,市况凄凉,上海各业失业人数加起来超过八成以上。人们兜中没钱,瘾君子的人数便大为减少,龙升公司的生意自然受到不小的影响。

    就在龙邵文为烟土突然滞销而烦恼之时,蒋介石却突然令他去庐山相见。龙邵文知道蒋介石让他去庐山绝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一定是另有公干,正好他心情烦闷,也想借机排遣,当下吩咐蔺华堂看门,叫黄鑫进、罗洪超、宋己道收拾行装,又帮杨忍向叶生秋告了假。乘船溯长江而上……

    两天后,船到鄱阳湖口石钟山,龙邵文当即弃船登陆。上石钟山小住,群匪见帮主突然驾临,无不欢呼雀跃。黄鑫进、罗洪超、宋己道、杨忍与魏凤鸣、韩虎生、梁文豹等七大金刚再次聚首,却独少了雷震chūn一人。兴奋之下难免郁郁不欢。

    进了忠义堂,代理帮主魏凤屏对龙邵文说:龙帮主!去年江淮水灾后,湘鄂赣三省成立了一个剿匪总司令部,说什么水灾过后,长江沿线盗贼蠭起。**要展开清剿活动了,就在前几天,南昌jǐng备司令毛炳文还派人来咱们石钟山,想收编咱们的队伍。

    龙邵文一怔:老子不是派人给你送来了蒋主席的委任状?咱们龙家帮不是早就成了**的湖口别动队了么!他还收编个屁?你没拿出委任状给他们看?

    魏凤屏尴尬地说:拿出来了,可……可……

    龙邵文眉头一皱,“可什么?快说。”

    魏凤屏讪讪地说:可对方不承认,说咱们的委任状是伪造,还说我这个国民革命军湖口别动队总司令是自封的。说梁文豹、韩虎生他们两个的委任状也是如此。

    “是谁说的!妈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是老蒋自交给老子的,哪个敢不承认,老子找老蒋评理去。***,他总不能前脚放了屁,马上就又吞回去吧!”

    “是!是!”魏凤屏更显尴尬。“咱们当然知道是真的,可是毛炳文的人不知道啊!”

    “上面不是有蒋中正的亲笔签名吗?他们难道一个个的都瞎了。看不出来?好!就算他们瞎了看不出来,妈的。你平素不是能言善辩吗?怎就突然变成了哑巴!也不念给他们听?”龙邵文大动肝火地骂道。

    “有蒋主席的签名不假,可是这委任状上的被委任者却不知道是谁给填的,字迹比划都搅到了一起,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所以……”

    龙邵文眼睛一瞪,“所以什么?”

    “所以对方认不出来,认为是假造的,倒也能说的过去……”

    龙邵文脸一红,暗想:老子的字写得有那么难以辨认?***,十有**是他们自己水平不行,却怪老子的字写的不清楚……他淡淡地笑了笑说:上面的字是老子亲笔所写,怎么?写得不好?

    魏凤屏“啊!”地一声,忙说:这个……这个绝对是看走眼了!当然写得好!只不过您凌云健笔,天纵奇材,一手狂……那个狂草书,如列缺霹雳,震的人轰然眼明,非当代大儒不能识别,这……这军队上的人跟咱们绿林中人都差不多,一个个也都粗鄙无文的很,能识得帮主这一手仿若飞龙走凤,又如天马行空字的人自然就少之又少了。

    龙邵文眼睛又是一瞪,“你是落第秀才韩子敬的得意弟子,学识丰富,虽不能说是一代大儒,可也不是粗鄙无文,怎么!你也不认识老子写的字?”

    魏凤屏嘿嘿一笑,“我……这个,这个对狂草是素无研究,素无研究,故此不识得!”

    龙邵文看着魏凤屏笑了一声,“好了!既然他们不认识老子的狂草,那老子就用正楷再从新写过好了。”他当下打开行李箱,取出上次赴西北招抚群匪时剩下的委任状,在忠义堂的桌子上铺开,伸手说,“嗯!给老子笔墨伺候。”

    魏凤屏见帮主又要大笔挥毫委任官员,当即命手下小匪崽取来上好羊毫老光峰一支,拿出jīng心保存的松烟徽墨,磨好了放在龙邵文面前。

    龙邵文双臂向外一张,做了几下扩胸运动,又甩了甩手腕,举起毛笔凝神半响……群匪一声不发,生怕扰了龙帮主提笔挥毫的兴致,只见龙帮主双目圆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老光峰在砚台上饱蘸墨汁,颤巍巍地举到委任状前,似要下笔……群匪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目不转睛地盯着龙帮主那支拿笔的手。等了半天,却见龙帮主拿笔的手更是颤抖,一滴墨汁“啪嗒!”一下掉在委任状上,污了一小片。龙邵文对着污迹观察一会儿,颤抖着笔尖上去沾了这滴墨,想要因势利导出一个字来,谁知却是“秃笔描狗,越描越丑”,污迹却越来越大,他终于失去耐心,把笔一扔,“委任状发给你们自己去填吧!老子不费这个力气了。”

    群匪有那想等龙帮主写完委任状之后,再向他乞求墨宝,见是这么个结果,也只好作罢。

    重新落座后,魏凤屏说:帮主,咱们名义上虽已属于**了,但咱们兄弟无拘无束惯了,怎能受他们的约束,去年七月,**围剿**时,想调咱们的队伍上去堵口子,被我一口给回绝了。

    龙邵文点头说:回绝的好!咱们自过的逍遥快活,不参与到他们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更何况参与也没用,老蒋派几十万人去围剿“赤匪“,还不是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稀里哗啦?咱们这几千人马拉上去,就两个字:白给。

    魏凤屏说:对啊!听说**特别厉害,他们现在已经占据了赣南、闽西的大片土地,建立了政权,正到处打击地主武装!分他们的家产呢!

    龙邵文“嗯!”了一声,“领着一帮懒汉、穷汉瞎折腾,有钱人的钱也是辛苦挣来的,又不是刮风逮来的,他们就那么看不惯有钱人?***。就拿老子来说,为了贩烟土,哪天不是起早贪黑,提心吊胆的?”又问,“你刚才说鄂、赣、皖成立了剿匪司令部,谁当司令?”

    魏凤屏说:据官府的告示说,蒋中正亲兼剿匪总司令,派何成濬指挥鄂、赣、皖三省军队,下辖三司令官,分别是徐源泉剿洪湖,萧之楚往剿大别山,何成濬亲自兼江西剿匪司令官。

    龙邵文点点头,“徐源泉毕业于南京陆军讲武学堂。武昌首义时,此人率学生三百余人参加阳夏保卫战,任战时司令部学生队队长。后任上海光复军参谋、骑兵团团长,是我的老相识了。萧之楚从前是冯玉祥部下军长,中原大战时,被蒋介石收买反水了,是西北军的叛徒,蒋介石派他去大别山剿匪,呵呵!他别又被大别山的土匪给收买了。何成濬就更不用说了,他还欠老子一辆花车没还……”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什么,问:老蒋抽的是那股疯,怎么突然想起来跟咱们绿林中人过不去?

    魏凤屏叹口气,说:水灾过后,大别山那几股绺子闹得实在是不成话,他们趁着水灾,四处劫掠,搞得是四乡不安……

    龙邵文拍桌子怒道:他们这样干,是给咱们绿林中人丢脸……他又问魏凤屏,“咱们龙家帮没有趁着水灾打劫乡邻吧!”

    魏凤屏忙说:龙帮主,我们一直听您的号令,从来没有干出过惊扰乡邻的事情来,更何况我们只靠征收过往烟税就已经不少赚了,实在是没必要再出去抢劫。

    龙邵文点头说:倒也不能绝对不抢,不抢怎么配称作是绿林中人,但花活儿是一定不能碰的!谁要是敢背着老子去抢女人,哼!你知道怎么办吧!

    魏凤屏赶紧说:知道知道!

    龙邵文满意地点点头,又说:对了,我留在这里的那个小丫头赵莹莹呢?怎不见她?她是不是嫁人了?

    魏凤屏笑着说:没嫁呢!这不是听说帮主来了,正在梳妆打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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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 龙家帮易帜(下)

    龙邵文心中一动,“她干什么梳妆打扮?难道是对老子有意思?”他暗中咽了下口水,又想,“小丫头的姿sè从前就很是不错,当年只不过碍着唐嫣的面子,没好意思打她的主意,这几年没见,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龙邵文笑了一声,“***,她好像快二十了吧!再不嫁可就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了!哈哈!”

    魏凤屏跟着干笑几声,正要说话,就听见一个娇嫩的声音传来,“没人要就没人要!没人要我也不嫁。”

    龙邵文抬头去看,只见来的正是赵莹莹,她比从前高了许多,也丰盈了许多,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完全变了模样,从前那小受气包的样子,在她脸上是一点也找不到痕迹了。他惊诧着盯着她问:你是赵莹莹?

    “是啊!龙帮主,你不记得我了?”

    “哦!记得,你可比从前更加漂亮了!”龙邵文盯着她上下打量。

    赵莹莹笑着说:是总不见的缘故,其实还同从前差不多吧!

    “嗯!好好!非常好看”龙邵文眯着眼睛,从她的脸庞到胸部,再到大腿小腿仔细地打量着。看到腰间的时候,见她跨了一支个头极大的盒子炮,笑着说:就是这枪太笨拙,跟你一点都不般配。改天我送你一支勃朗宁,小巧的那种,适合你。

    “谢谢龙帮主!”赵莹莹乖巧地说。

    龙邵文看了一眼魏凤屏,笑了一声,“明天一早我去牛牯岭,你跟我去吧!”他又看了一眼赵莹莹,“怎么样!一起去见见蒋主席?搞得好了,说不定能取代了宋美龄,混个第一夫人当当!”

    赵莹莹突然说:与其当第一夫人,还不如当帮主夫人呢!

    龙邵文狐疑地看了一眼魏凤屏,心想:哦!原来这丫头成了魏凤鸣的姘头……他笑了一声说:好啊!想当帮主夫人可比当第一夫人简单的多,等老子从庐山回来。就张罗着给你们把婚事办了,让你称心如愿地当上帮主夫人。

    魏凤屏赶忙摆手,“龙帮主。怕你搞错了!这里只有你一个帮主,又哪来的别的什么帮主!”

    龙邵文笑着说:我不过是架了个帮主的名头,实际上也不管事,你才是我龙家帮的帮主嘛……他又对赵莹莹说:莹莹。你说是不是?

    赵莹莹笑笑,什么都没说。

    龙邵文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醋劲儿,“***,这美貌小妞就要嫁人了,可惜凤屏是老子的属下。又是老子的兄弟,不然老子说什么也得把她睡了,现在倒好!老子是只能看着眼馋,却是碰不得了。”想到这儿,他突然对赵莹莹没了什么兴致,挥手说: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跟魏帮主有事情要谈。

    赵莹莹“嗯!”了一声,低声说:龙帮主。那我走了……又对魏凤屏说:五哥。走了……她斜眼瞥了龙邵文一眼,脸一红,低头走出忠义堂。

    龙邵文寻思:她管老子叫帮主,却叫魏凤屏五哥,妈的,什么意思?哦!她是在回答老子。石钟山的帮主是我龙邵文……她刚才又说什么当第一夫人不如当帮主夫人,难道这妞儿想做老子的夫人不成?呵呵!看来老子时来运转。要走桃花运啊!不过老子可不能等她成了帮主夫人再睡她,老子可等不了那么久。等老子去庐山见完老蒋,一定要在这里多住上几天,好好的在这妞身上下点水磨工夫,妈的,最好是不用老子费劲就能把她睡了……

    “龙帮主!龙帮主!”魏凤屏在一旁喊了龙邵文几声。

    “咳!咳!”龙邵文干咳了两声,“嗯!怎么!”

    “咱们龙家帮下一步……”

    龙邵文笑着说:你手中有老蒋亲自下发的委任状,怕什么?**即便是剿匪,能剿到自己人头上?你放心,老蒋是不会自己扇自己耳光的。不过老蒋这个人有时候很是无耻,也不能不防着他一手……说到此处,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急忙对魏凤屏说:你抓紧派人上湖口定制一面大的青天白rì满地红的旗子,老子明天就要举行隆重典礼,要把那面“替天行道”的大旗给撤了,省得老蒋以此为借口,诬陷老子想当宋江,不定哪天就搞上一瓶毒酒害死老子……他看了一眼魏凤屏,“你知道宋江是怎么死的?”

    魏凤屏一怔,点点头,“帮主的意思是?”

    “没别的意思,老子要受招安‘易帜’了”龙邵文很郑重地说。

    “易帜?”魏凤屏有点不太明白龙邵文的意思,“帮主!您想怎么易帜?”

    “***,连易帜你也不懂,老子就跟你说个明白,从今往后,咱们石钟山顶不能再挂‘替天行道’的大旗,也不能再打‘齐天大圣’的名头,而是要挂国民党的‘青天白rì满地红’,好了,快去办吧!”

    “是!只是属下不明白!这跟宋江有身什么关系?”

    “妈的,这宋江的故事,老子以后再给你讲吧!这旗子要是撤的晚了,搞不好老子就真的成了宋江。”他见魏凤鸣要走,又喊住他说:等等!老子给你的电台还有人会用吧!

    “有!”魏凤鸣说:赵莹莹不是在上海专门学习过吗?她就会收发报。咱们之间的联系,可全指着她呢!

    龙邵文一拍腿,“你若是不说,老子都要忘了有这么一件事儿。”他心想:当时赵莹莹去上海学习发报是唐嫣一手安排的,唐嫣为什么不让老子见赵莹莹?哦!她一定是怕老子与赵莹莹睡觉才小心眼了!***,有缘千里来相会,哈哈!你就是再担心,老子还是跟这个美貌多情的小妞相会了,你能拦的住?”他对魏凤屏说,“嗯!你去把她给老子喊来,老子易帜的消息怎么也要通电全国,别到时候有人要找老子的麻烦,说老子是假易帜……”

    ……赵莹莹专注地坐在发报机前,龙邵文则坐在她的对面专注地盯着她看。

    “龙帮主!您发报的内容是什么!”赵莹莹抬头看了一眼sè迷迷盯着自己的龙邵文,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一下。

    “嗯!”龙邵文随口就把东北易帜的电文说了出来:湖口龙家帮于即rì起,宣布遵守三mín zhǔ义,服从国民zhèng fǔ,改易旗帜……说完后,他觉得意犹未尽,又加了一句:祝蒋主席身体健康,祝蒋夫人魅力长存,祝赵小姐心想事成,永远漂亮。

    赵莹莹一边发电一边问:赵小姐是哪位皇亲国戚?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龙邵文哈哈一笑,“赵小姐者,赵莹莹小姐也。”

    赵莹莹“啊!”的一声,想把这句话取了,只是电文已经发出,势必不能再改了。一封署名为石钟山龙家帮的,不伦不类似是艳电般的易帜电文就此出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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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 编制

    第二天,龙邵文召集所有帮众,在石钟山顶敲锣打鼓地撤下“替天行道”及“齐天大圣”两面大旗,隆重地换上了国民党的“青天白rì旗”,完成易帜。

    再一天,龙邵文打发杨忍回了上海,自己则率余下的六大金刚赶赴庐山牯牛岭,在他的私家别墅“伊丽温沙”入住,并于下午乘滑竿赶到蒋介石位于庐山山南太乙峰的桂庄行辕晋见……

    在谒见蒋介石之前,依按惯例,先由蒋介石的侍从室主任钱大钧代见。龙邵文问钱大钧,“主席今天心情如何?”

    钱大钧笑着说:主席刚才一个人在里面唱《十字街头》了!

    龙邵文听了一笑,掏出一沓钞票,“钱主任辛苦了,喝点茶。兄弟晚上组织个小牌局,到时让人来接你赌一把!

    钱大钧素喜赌博,一听龙邵文组局,知道好处大大,笑着说:主席在里面,快去吧!

    龙邵文对蒋介石研究的可谓透彻至深,他但凡进见,总是先问蒋介石的心情如何,如心情好!不但可以进去见他,还可以趁机大提要求,如心情不好,他宁肯在外面等着也不进去,省得捞不到好处不说还触霉头。对蒋介石身边的人来说,如何判断蒋介石心情好坏再简单不过,蒋介石喜欢唱歌,但从不当别人的面唱,且他所唱的歌无非就是那么几首:《雨打芭蕉》、《毛毛雨》、《十字街头》,至于别的他是一概不会。偶尔兴之所至,也唱军歌、国歌、党歌。但凡他唱《雨打芭蕉》,一定是心情极其糟糕,这时候有那不知趣儿的想凑过去,非得触霉头不可。只有他在唱《十字街头》的时候,就说明心情还不错,可以去找他提提条件。《毛毛雨》寻常不唱,只有特殊rì子或遇到特殊事情才唱,比如与宋美龄结婚纪念rì。或是当选主席的纪念rì,再或是他与宋美龄闹了不可调和的意见等。而什么歌也不唱的时候,是最危险的。这时候他通常都在琢磨着怎么整人……

    龙邵文走到蒋介石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还能听到他兴奋的、饱含浙江方言的歌声从里面传出……chūn天里来百花香,郎里格郎里格郎里格郎,和暖的太阳在天空上。照到了我的破衣裳,郎里格郎里格郎里格郎,照到了我的破衣裳……蒋介石办公室的门没关,龙邵文轻轻地敲一下门,恭敬地叫了一声:主席!

    歌声戛然而止。蒋介石骂道:娘希匹,你早该两天前就到了,怎么直到现在才来?

    龙邵文心中大怒,暗骂:老子能来就已经给你面子了,你反倒挑起老子的理来……他嘴上却说:蒋主席有所不知,现在上海到处都是东洋人的驻军,黄浦江里到处游弋着东洋人的炮舰,我们中国的船只进出黄浦江。反倒要东洋人放行才能上路。我为了等东洋人发的通行证,因此就耽搁了两天时间……

    蒋介石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似乎也对rì本人的嚣张跋扈异常不满,但终究是忍着什么都没说,却话题一转,“我召你来。是让你发挥土匪的特长,帮着**去湖北剿匪吧!”

    龙邵文争辩说:我可不是土匪。我只不过曾经失足,误入绿林。蒋主席还是称我做绿林中人比较妥当。

    蒋介石笑了一声,“好!我告诉你,现在鄂、赣、皖三省的绿林中人折腾的很厉害,到处滋扰平民,烧杀劫掠,我已经成立了剿匪司令部,自任司令,你既然失足绿林,那一定是熟悉绿林人的做事方法及弱点了!那你就帮着我去把你的那些绿林朋友都剿灭了吧!”

    龙邵文笑着推辞:蒋主席,剿匪的事情我并不擅长,主席还是另选高明为好!

    “嗯!”蒋介石盯着龙邵文,“也好!那我就让何成濬先把你的石钟山龙家帮给剿了。”

    龙邵文吓了一跳,明知道蒋介石又是在强迫自己就范,但依旧怕他对自己下手,忙说:我龙家帮已经通电易帜,接受国民zhèng fǔ的改编了,现在龙家帮早就不存在了,石钟山上只有一支队伍,那就是国民革命军湖口别动队。

    “娘希匹,谁接受你们自己改编了?你那狗屁的通电电文,又有谁认可了?”蒋介石骂一句。

    龙邵文硬着头皮说:是你!

    “胡说,我从来就没收编过什么湖口别动队。”

    龙邵文重提旧事,“主席!你难道不记得授权给我去委任天下绿林中人的事情了?”

    “好啊!你居然敢打着国民zhèng fǔ的名义假公济私。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手中的那些委任状全部作废。”

    “哦!好吧!不过已经委任出去的那些参谋长、司令官呢?应该还算数吧!”龙邵文跟蒋介石讨价还价说。

    “你……统统不算!不算!”蒋介石捶足顿胸地怒道。

    “主席!”龙邵文缓和了一下语气,“我有个主意,不如我再帮你往洪湖、大别山跑上一趟,把那几处的土匪招安委任了如何?最多咱们再损失几个参谋、司令的空头衔,却省得大动干戈,很划得来啊!”

    “不行!”蒋介石用力一挥手,五指伸开,凝滞在半空,“这几处的土匪必须予以肃清,以抚民心。”

    “那主席的意思是一定要用武力征剿了?”龙邵文试探着问。

    “非武力进剿不可!”蒋介石坚决地说。

    “好!我干了。”龙邵文似乎很为难的咬咬牙,“为了主席,赴汤蹈火,出卖兄弟,万死不辞……不过主席,你准备给我这剿匪副司令配多少人马?”

    “剿匪副司令?”蒋介石啼笑皆非地骂道,“娘希匹,谁封你为剿匪副司令了?你自己倒给自己封了个好听的头衔。”

    “咦?”龙邵文故作惊讶,“主席是剿匪司令,我理所当然地就是剿匪副司令了?这可不是我自封的头衔,而是名正言顺、理所当然了!”

    “你一个土匪,反倒当了剿匪副司令?这要是传了出去,我堂堂国民zhèng fǔ岂不是贻笑大方?不行!这剿匪副司令不适合你。”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龙邵文,“再说这剿匪可不只是清剿一些地方土匪,最主要是清剿共匪……”

    听到这里,龙邵文赶忙摆手说:既然如此,我这剿匪副司令不当也算,我不过是觉得这副司令的名头好听一些,谁知还要担这么大的责任。

    “嗯!名头好听……”蒋介石自语了一句,又看着龙邵文,缓缓说:只要名头里不带剿匪二字,这好听的名头我还是可以给你的。

    龙邵文喜道:主席,我刚想了,那干脆就封我当鄂豫皖绥靖副司令怎么样?只负责清剿土匪,保境安民。

    蒋介石笑了一声,“你倒是想出来这么一个官职,只是有了绥靖副司令,这司令……就由我来兼吧!我拨给你一个连的人马,至于武器装备、军饷弹药,都要靠你自己去解决了,谁都知道你是个富可敌国的大烟贩子,解决这点困难应该不成问题吧!”

    龙邵文忙说:“富可敌国大烟贩子”这个名头我可愧不敢当,是,我是靠经营特业赚了些钱,可怎么也谈不上“富可敌国”啊!再说这特业一行,也决不能简单地用“大烟贩子”这几个字来形容吧……

    蒋介石一笑,琢磨了一下,又说:既然你不喜欢“大烟贩子”这个词,那就换一个,换做……换做“特业jīng英”,你这特业jīng英就想办法去装备你的剿匪部队吧!

    龙邵文陪着笑,“特业jīng英这个词倒是恰当又体面。只是主席,仅靠一个连的人马去剿匪,恐怕兵力不太够吧!要不你给我一个团的人马?”他看了蒋介石一眼,觉得没有可能,忙改口说,“要是蒋主席不方便,给我一个团的编制也行,人马我不要,我就要名头!”

    蒋介石“哈哈!”一笑,惠而不费地说:一个团的编制算什么!我给你一个师的编制,有本事你自己扩充队伍吧!我是不管了。

    “谢主席。”龙邵文喜道:从今往后,我也是堂堂正规军的一个师长了,虽然官不大,但是却排场的很,面子大的很啊!

    蒋介石看了龙邵文一眼,笑着点点头,“是!龙师长……”他心底寻思:娘希匹,这有什么可谢的,还高兴成这样,早知道一张空头支票就能把他打发了,就算是给他一个军的编制,一个军团的编制,又能如何?”

    龙邵文却寻思:***蒋光头,别说是一个破师长,就是把你国府主席让给老子,妈的,老子也未必干,老子之所以委曲求全,勉强当了你这个师长,不过是为了给土匪兄弟们找个归宿,免得被你清剿了……他转而又想:老蒋若是真的把国府主席让给老子,老子干不干?妈个×的,肯定干,为什么不干。哼!不过要不要宋三小姐这个失足女人继续当国母,就得认真考虑一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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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 组建正规军

    五天后,龙邵文在“伊丽温沙”别墅召开鄂赣皖绥靖司令部成立后的第一次会议,鄂赣皖绥靖司令蒋中正匆匆到会露了一面,说了些鼓励之言,又匆匆离去。会议则全部交给鄂赣皖绥靖副司令龙邵文主持,与会中人除了龙家帮的兄弟外,远在西北拉杆子的兄弟姚祖可、高简夫、徐初霖等也奉令匆匆赶到……

    此时姚祖可、高简夫、徐初霖等兄弟奉龙邵文之命在西北“拉杆子”、“放外队”已初见成效,每人下面都有近两千人马,加上龙家帮的四千多名兄弟,如果都聚到一起,总人数近万,凑成一个师是绰绰有余,甚至比一个军的人数也是不遑多让。

    “兄弟们!”龙邵文带着颇具煽动的腔调说,“从前你们都是别动队的司令、参谋,说白了,别动队只是一个杂牌部队,地方武装,没人瞧得起,但从今天起,你们可就都成为堂堂正规军了。你们谁知道,什么是正规军?”

    他话音才落,西北兄弟徐初霖抢先回答:正规军就是国家管吃管喝,给发衣服发枪,还发银洋的部队。

    龙邵文心想,“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子多余问这个问题……”他笑了一声,“国家给咱们发枪、发粮、发饷自然是没问题,可问题是,老蒋只给老子派了一个连的正规军部队,你们跟了老子这么久,老子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连长,你们就只有做排长,班长的份了。老子自然不同意,向老蒋据理力争,最终争取了一个师的编制,现在编制是有了,可老蒋却只给编制,余下的问题却让咱们自己解决,老子招呼你们在一起,就是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一听。都大眼瞪小眼,均想:这叫什么正规军,跟从前当土匪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不说。还给自己找了一个祖宗……

    龙邵文看出来大家的意思,笑着说:弟兄们,这正规军要听指挥,要受约束。肯定不如咱们在绿林中厮混的时候逍遥快活,可是这正规军也有正规军的好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咱们在绿林的时候,碰到断顿没粮了。怎么办?

    “呵呵!还能怎么办?出去抢啊!”姚祖可说。

    “以后没粮就再不用去抢了,可以名正言顺的改为征收了。地方老百姓应该体恤咱们这些为国家出汗流血的军人嘛!让他们捐出点粮食算什么!”龙邵文笑着又说,“再比如咱们想运个烟土什么的,哈哈!你们自己想想,是不是方便的多?更何况至此就能摆脱匪名,一脚迈进仕途官场,弄个什么妻什么子,光宗耀祖。岂不是一举多得的美事?”

    众兄弟这才恍然大悟。魏凤鸣更是说:帮主,怪不得你那rì跟我提宋江,原来你早就想学宋江受招安了。

    龙邵文眉毛一立,怒道:什么学宋江,***,你若是再跟老子提宋江。老子就让你当李逵,陪着宋江一起去死吧!

    魏凤鸣吓得再不敢说话……

    宋己道笑着说:宋江其人不祥。不提也罢!龙帮主是想让大家封妻萌子,光宗耀祖。rì后也好有个功名,这当土匪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豫西老洋人张庆够出名的吧!最后还不是在官军的围剿下落下个被自己兄弟杀死的凄惨结局?龙帮主待我们如此,我们可不能辜负了龙帮主的一番美意。

    韩虎生说:我见当兵的都有统一的服装、军帽、绑腿、头盔,还有什么毛瑟枪、刺刀、布鞋,军官还有皮靴、皮鞋、还有各种轻重机枪,帆布子弹带、军用水壶,这些咱们都没有……

    高简夫说:这些倒是次要的,现在的关键是咱们武器不足,我那两千人马,多数都还使用大刀长矛,就算为数不多的枪也是以老套筒为主,有把汉阳造就已经欢天喜地了……

    龙邵文皱眉道:好啦!这些问题老子都清楚,***,老子本想给你们开个欢天喜地庆祝会,没想到却开成了一个诉苦会,今天先开到这里,老子要再想想周全,你们都给老子滚吧!

    众匪见龙邵文动了怒,不敢再说什么,一个个出门而去,各自找地方安歇。

    见众匪头都离开,龙邵文对宋己道说:宋先生,问题你也都清楚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部队快速装备上?

    宋己道低声说:除非大索。

    龙邵文一怔:问:什么大索?

    宋己道笑着说:大索的本意是大力搜索的意思,可到了后来,意思就变味儿了,成为有组织的烧杀yín掠的委婉语。

    龙邵文有些不解:这好端端地就去烧杀yín掠,有些说不过去吧!咱们现在毕竟是正规军,不能再干绿林中那些勾当了。

    宋己道笑了笑说:自古良将没有不大索的,不大索怎么养兵?从远了说,项羽攻入咸阳,大索三rì,火烧了阿房宫;唐朝安禄山叛乱占领长安之后,也大索三rì,民间财赀尽掠之;明末的时候,清兵攻陷扬州,大索十rì,烧杀劫掠,弄得扬州城人头滚滚,哀鸿一片;李自成、张献忠凡是攻占一个地方,就没有不大索的;还有蒋介石最崇拜的曾国藩,他率领的湘军每打胜一仗,便纵容士兵在当地公开抢劫jiānyín。尤其是攻陷“天京”之后,所部在南京城内分段搜杀,三天之间砍下十余万颗人头。湘军将领李臣典在不到十天里,每天jiānyín女子几十人,最后因sè毙命。就近了说,前几年,毫州驻军第五旅旅长华毓庵勾结孙殿英祸乱毫州,官兵见城内大乱,商民无主,竟趁火打劫,纷纷跑出营房、阵地,同样纵火、持枪抢劫。亳州城里竟出现了城南土匪抢、城北官兵抢,双方互不干扰的局面……”

    龙邵文摇头说:你说的都是北伐之前的事情了,这几年的情况可不一样了,不光是社会舆论监督的厉害,就连老百姓也比从前觉悟许多,再那样干多有不妥,更何况老子可不想每天晚上睡觉,就有无数的冤魂围在床前同老子打麻烦。宋先生,你这个主意实在是不怎么样!再想些别的吧!

    宋己道仍在坚持,继续说:任何军队在起家的时候都是不干净的。就拿孙殿英来说,他四处纵兵为恶,不管是抢劫还是贩卖烟土。都是为了赚钱养兵,只要兵养的多了,不管是谁坐天下,无不拉拢他。阎锡山、冯玉祥、张宗昌,张学良,包括现在的蒋介石,凡是割据一方的大军阀都与他交朋友,拉关系。又有谁在意过他当时是怎么起家的了,只要最后是成功的,帮主,这过程并不怎么重要。

    龙邵文百无聊赖地摇摇头,“宋先生,我绝不会当第二个孙殿英,这话再也不许提了。你若是还有别的方法就说说,若是没有。这就去休息吧!”

    “等等!”宋己道敲了敲脑袋。“要不咱们就学学孙殿英发鸦片财的办法?孙殿英大军所过之处,首先就是大肆种植鸦片,推销鸦片,咱们可以仿效他的做法啊!”

    “啊!对呀!老子怎就没想到这一招。”龙邵文拍腿说:“种植鸦片就不必了,***,只要不烧杀抢劫、强jiān妇女。推销一些烟土老子就不在意了,更何况烟土生意是双方自愿的。只要不强买强卖,老子的良心上就没什么过不去的。”他停了一下又说。“学也不能全学,孙殿英虽靠烟土发了大财,但他军队的士兵多吸鸦片,嗜烟成瘾,久之军纪松懈,到处扰袭百姓,以致兵无斗志,遇敌即溃不成军。咱们推销鸦片挣些军饷没问题,但必须约束士兵,不许沾烟土,违者军法处置。”

    宋己道点头说:这是一定要特别强调的,咱们帮中兄弟历来zì yóu散漫惯了,吸食鸦片的也不少,这一下要是让他们戒了烟瘾,困难重重啊!

    “唉!”龙邵文叹口气,“咱们的兄弟还好,可姚祖可、高简夫、徐初霖他们几个带来的人就不好说了,他们的人马全部是从关中来的,那里的鸦片比粮食都便宜,所以吸食的人更多,要是让他们都戒了,估计咱们的一万大军,连七成都剩不下。”

    宋己道说:兵不贵多贵jīng,将不在广在勇,帮主,你就是召上十万全无斗志的大烟兵,他们除了吃喝糟蹋粮食外,还能干什么?因此我认为,这一万人中,只挑jīng兵强将咱们留下,其余的人,让他们自谋生路,更何况蒋主席只给你一个师的编制,多不过五六千人,咱们若是真留上一万人,这要是传了出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龙邵文点点头,“就这么办!”

    ……第二天,会议继续召开,龙邵文把与宋己道商量好的办法说了。众兄弟一听要裁撤人手,一个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纷纷表态……帮主,现在招兵买马不容易,好不容易聚拢的弟兄们再赶走,让人心寒不说,还消弱自己的势力,这不太合适……龙先生,咱们花了不少钱拉杆子、放外队才有今天这些人马,把他们赶走实在是太可惜了吧!……吸食烟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能因为吸食烟土就把人赶走吧!这样一来,咱们的人马恐怕连一半都剩不下,到时候就算当了团长、旅长,也不过是光杆一个,还有什么意思……”

    见意见无法统一,反对声一片,龙邵文脸一拉,“就这么定了,你们同意不同意都得照办,谁要是再敢提出质疑,老子第一个就拿他开刀,让他尝尝老子这鄂赣皖绥靖副司令的厉害。”

    他话音落后,果真再无人敢开口反对,但群匪不服之表情跃然于脸上。龙邵文为了让他们心中服气,又说:没编入队伍中的兄弟也不必丧气,他们如不愿意离开,尽可以去石钟山入伙,接着做那自在逍遥的绿林中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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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 加强旅

    半月之后,鄂赣皖绥靖副司令龙邵文手下的兵马整编完成,兵员情况却比龙邵文事先预料要好的多。他本以为那一万多人马经过裁撤整饬,所能剩下的不过五成,没想到烟鬼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且有那烟瘾不深的,“励jīng图治”戒掉大烟,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地,说什么也要投枪从戎……整编后的龙家师人马居然有七千之众,远超过当时一个师最多只有五千兵马的编制。

    对于那些勇于扔掉烟枪也要跟着自己干的弟兄,龙邵文均小至班长,大至连长地一一委以重任,对于他委任烟鬼传来的质疑之声,龙邵文如是说:熟话说贞女失洁不如老jì从良,又说老jì从良如同老骥伏枥,都是志在千里,这烟鬼也是一样的,他们若不是有千里之志,又怎能勇于扔掉烟枪,投身军旅?所以对这等有大志向的好士兵,我若是不能慧眼识才,委以重任,岂不是让三军将士寒心?”

    龙邵文此言既出,烟鬼们无不欢欣鼓舞,深幸得遇伯乐,而那些“守贞如一”、素来不沾烟土的将士们却极为懊恼,深恨自己当初没有染上烟瘾,以致此时失去一个绝好晋升的机会。等后来他们与龙副司令相处的久了,才恍然大悟:龙副司令提拔烟鬼,并非是因为烟鬼们“老jì伏枥,志在千里”,而实在是因为龙副司令对烟土过于偏好,以致与爱屋及乌,连烟鬼也喜欢上了。此话不虚,对龙副司令这样一个靠烟土起家的大烟贩子来说,如果没有烟鬼这些衣食父母,他早就去喝西北风了……

    又一月,龙家师整训集合已毕,蒋总司令受龙副司令之邀,检阅三军,以壮行sè……

    由于没有统一的军服及装备。这一彪人马是衣衫各异,有长衫、有马褂、有西装、有军装、更有头扎白毛巾,光脚打着赤膊。手中的武器也是千奇百怪。无所不容,有长矛,有大刀,有老套筒、有汉阳造、更有的扛着农家搂粪的扒犁。收庄稼的镰刀……这支队伍的军容虽不甚齐整,军貌却相当高昂,个个jīng神抖擞,容光焕发,口中喊着“向总司令致敬”的响亮号子。踢着参差不齐的正步,敬着高矮不同的军礼,向鄂赣皖绥靖总司令蒋介石辞行,yù开赴大别山剿匪。

    “娘希匹,老子给了你一个连的人马,你却搞出来一个师。”蒋介石看着眼前这支杂牌武装,皱着眉,“不行。现在国际上英美德rì人对国府保留这么多的军队颇有非议。屡次向我提出裁军建议,在此风口浪尖之上,你却又给老子搞出一个师来,岂不是让老子难堪?这要是让那些外籍顾问看到,他们又会嚷嚷着质问老子的意图!”

    龙邵文笑着说:总司令,这可是奉了你的命令组建的啊!

    “老子什么时候给过你这样的命令?你手中有老子给你写的手令吗?哼!老子告诉你。你若是拿不出老子的亲笔手令,就属于私自组建队伍。图谋不轨。”

    龙邵文听后心中大骂:娘希匹,老子早知道你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欧美东洋人随便放个屁,你这里就当成了圣旨,现在老子人马已经拉好了,旅团营连排长委任了一大推,你要是撤了老子的编,塌了老子的台,那老子以后还怎么在弟兄们中间混?妈个×的,你若是不同意老子这个师级编制存在,老子就把队伍拉到大别山,与那里的土匪兵合一处……想归这么想,但他知道真要把七千多人的队伍拉到大别山当土匪,是绝计无法做到的。

    他笑了一下,耐心地说:总司令,我知道你手底下的人马极多,多的都管不过来了,可是你想想,这些人马中有多少是你自己的心腹队伍?除了顾祝同、陈诚、胡宗南这些人之外,其他多数将领不是从阎锡山、冯玉祥那里收编过来的,就是从李宗仁、白崇禧那里叛逃过来的,再不就是拉拢的一些旧军阀,你能保证他们从此以后就跟你一条心,再不反水……说到这里,他见蒋介石似乎在认真地听,又说:从前满清时,慈禧老太太掌握有绿营军,曾国藩有湘军,李鸿章有淮军、袁世凯有北洋新军……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袁世凯的北洋新军最厉害?这说明凡是手中握有新式军队的地方豪强,最后都成了大器……

    蒋介石指着眼前那乌七八糟的人马说:就你这样的土匪队伍,也敢以新式军队自居?”

    “司令,这是不是新军,主要从内在来判断,这个!这个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他见蒋介石“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又接着说,“您手中虽然有zhōng yāng军,但那些掌权的军官却未必多听你的话,只有我组建的这只新式军队,对你是绝对服从的,属于你心腹中的心腹。”龙邵文眼中噙着泪水,“司令,一个人绝对不可以没有心腹啊!就如当年你是我师傅陈先生的心腹一样,我也是你忠实的心腹,你要是把我这个师的编制裁撤了,岂不等于自断臂膀?”

    “好了!那你就留着吧!不过就你这松垮的队伍若是带了出去,是会给国府丢脸的。”蒋介石终于松了口,但眉头依旧紧皱。

    “主席司令三叔,当初你只给我一个连的人马,却是枪也不给一支,军装也不给一套……这个佛靠金装马靠鞍,你要是能拨给我一些军服装备,我保证这支队伍的士气一定会大为改观。”

    蒋介石笑了一声,“你这个jīng于计算的大……特业jīng英,居然算计到老子的头上了,好了,我给你拨一个旅的军服,但装备却是休想,现在共匪猖獗,国家的装备都要用在正经地方,岂能顾得上你这杂牌军!装备还是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司令啊!这绝对是你的肱骨之师,怎能说是杂牌军。我别的要求也没有,你拨给我七千只步枪,我这个加强师保管你指哪儿打哪儿!”见蒋介石没说话,龙邵文觉得有希望,赶忙又说:说不定我这一支队伍,将来还成为王牌呢!

    “加强师!”蒋介石自语了一句,“你这个主意好!行,就冲你加强师的这个提议,我答应你了,你回头把所需物品清单拉给钱大钧,让他拿给我批示,尽快给你拨付所需吧!”

    龙邵文也不知道蒋介石说的是“什么主意好!”他自然想不到“加强师”三字给了蒋介石无限的创意,以至rì后他整编军队时,为遮人耳目,通常都在部队前面冠以“加强”二字,只一个“加强”,原本一个师五六千人的编制,他就可以让其配员无限增多,最多可达五六万人。

    “司令!你看我这师的番号……”

    “嗯!”蒋介石沉吟了一下,“就叫加强四十九旅吧!隶属胡宗南的第一师。”

    龙邵文一听蒋介石把他由师长降为旅长,正感郁闷,谁知蒋介石又说:你这加强旅的旅长可不差于一个师长呢!回头我给你派一员干将,来你军中任个参谋,此人是陆大毕业,军事素养极高……

    龙邵文知道蒋介石之所以要给他派个参谋,并非是对他不放心,而是此人的做法一贯如此,若是不给他的部队搞一点派系之争来,他也就不是蒋介石了,好在蒋介石说加强旅旅长并不差于一个师长,这才让他的心中多少有些宽慰……但他还是争辩说:司令,我这七八千人马,比一个军的人数都多,你却给我一个旅长的名头,未免有点狐裘而羔袖,让人觉得美中不足……

    蒋介石对龙邵文侧目半天,才骂道:娘希匹,你的学识渐长啊!居然知道狐裘而羔袖……

    “司令,我还知道我这是狐假虎威,你心中对我这个旅长是狐疑不决,但我们是狐群狗党,我若是完蛋了,你一定会感到狐兔之悲,但司令放心,我一定会振起狐虎之威,决不能让别人说咱们是狐鸣枭噪之辈……”

    ……又过了数周,国府拨给的军服军备全部到位,布制野战帽,军裤、皮带和布绑腿,士兵配草鞋.军官配皮鞋,高级军官配皮靴,由于加强旅西北人较多,西北人惯使大刀,因此人人又配大刀一柄……又给配了马克沁二四式水冷重机枪三十挺、捷克式轻机枪六十挺、苏制莫辛纳甘步枪两千枝,还有专门给军官配备的毛瑟半自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战防炮太少,只博福斯火炮两门,苏罗通山炮两门……

    照蒋介石的话,这些装备,剿匪足够了。当然,蒋介石给他配备的旅参谋长蔡希白也随同到位,此人陆军大学毕业,毕业时“地形学”、“兵器学”、“应用战术”都是满分,另外他还有一项特长,就是对地理极为熟悉,各地交通道路,河流、山脉走向,他都了如指掌,信口道来,可以说是陆大的高材生。

    陆大作为国民党的最高军事学府。非常受蒋介石的常重视。他常年在此兼任校长,培训高级指挥官和高级参谋人员。蒋军中有一条规定:只有陆大毕业的,才能任军参谋长。因此国民党军队中的高级参谋人员绝大多数是这所学校毕业的。正因如此,陆大的学生一个个眼高于顶,牛气的很,这个蔡希白也不例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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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 调教参谋长

    蔡希白受命成为加强四十九旅的旅参谋之后,很快就凭着深厚的素养、不凡的谈吐,jīng辟的见解、高深的学问获得了加强四十九旅部分西北军官的好感,像是当兵出身的高简夫、徐初霖等,他们都愿意在闲来无事之时与他待在一起,随意地交谈或向他请教一些军事问题,而蔡希白身居旅参谋长的高位,居然也能放下架子,同他们接触频频。但也有一些纯土匪出身的军官,诸如韩虎生、梁文豹等、却对蔡希白不感兴趣,认为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只因手中有一张陆大的文凭,才窃据高位……

    龙邵文瞧在眼中,脸上虽也是笑嘻嘻地,心底却对蔡希白这种“润物细无声”式的,在他部队内部进行了分化的做法极为不满,认为如果纵容此种现象存在,他加强旅很快就会派别林立,矛盾凸显……

    加强四十九龙家旅既已经武装完毕,向国民zhèng fǔ主席、兼鄂赣皖绥靖总司令蒋介石辞行后,浩浩荡荡开向鄂东北的大别山,配合先期就已经到达的萧之楚的队伍,进行剿匪。沿途自然是大肆贩卖烟土以补军费之不足,绥靖副司令兼加强旅旅长龙邵文自然是大发其财。这也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无可厚非,他若不趁此大大发财,也就不叫做龙邵文了。

    大军非只一rì进入大别山,大别山位于鄂豫皖三省交界,由于山深林密,利于隐蔽,这里历来都是各种地下武装及土匪活动密集的场所,周围十四个县当中,用县县有匪踪、处处闻匪声来形容或许有点夸大,但至少一半以上的县都有土匪活动的踪迹。其中最著名的杆匪头目报号“三枪将”,从名字便可得知,此人定然是枪法极准。

    根据事先得到的情报,龙邵文知道“三枪将”的据点在罗田县双庙一带。因此催促大军直奔双庙……

    坐在颠簸的美制吉普车上,龙邵文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扶了扶快要盖住眼睛地大盖帽,瞪眼睛对蒋介石给他派来的旅参谋长蔡希白说:你。赶快给老子把地图取出来,老子要研究一下敌情。

    蔡希白素知龙邵文粗鄙而无文,虽早已习惯了他的这种语气,但还是心有不满。“此人如此粗鄙,开口老子,闭口老子,绝非正规军出身,倒像是土匪出身。”但司令放话了。他即便再不满,也不敢抗令不遵,心不甘情不愿地取出地图,递给龙邵文。

    龙邵文一挥手,罗洪超“嘎吱”一脚,猛地踩住刹车,蔡希白触不及防之下,险些栽下车去。而龙邵文却早有防备。坐在那里纹丝未动。

    “蔡参谋,前面就要进入罗田了……”龙邵文用手指了指地图,看着惊魂未定的蔡希白,“你给老子说说,咱们这次的剿匪该如何展开行动?”

    蔡希白皱皱眉,用手指着地图。“这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他手向上挪了一点,“这是双庙。我们的队伍若是从此处对土匪展开进攻,土匪定然会向毗邻罗田县的英山县逃窜……”蔡希白把手挪到地图上英山县的位置。继续说,“所以我认为,司令应该提前派一个团从这里开驻英山,设下口袋阵等待土匪向里钻,到时定可一战功成……”

    龙邵文摇摇头,骂道,“妈个×的,你说土匪会向英山逃窜,哼!未必……”他用手随意在地图上英山县相反的方向一指,“万一土匪要向这里逃窜怎么办?”

    蔡希白摇摇头,“绝无可能!”

    “nǎinǎi的,你以为土匪中就没有能人吗?土匪就那么傻?一定会钻入你布下的口袋里?老子认为,土匪是一定会向这里逃的。”龙邵文用手指敲了敲自己指的地方,眼睛瞪着蔡希白……

    蔡希白也不看他,只说:司令,你指的地方叫做天堂寨,是共匪盘踞的地方,共匪与土匪虽然都是匪,但双方却信仰不同,水火难容,见了面必将拼个你死我活。所以我认为,就是借给“三枪将”几个胆子,他也一定不会向共匪盘踞的地方逃窜。

    “哦!”龙邵文盯着蔡希白,笑吟吟地说:你的意思是土匪不怕咱们**,反而怕共匪!那就是说共匪比咱们**厉害了!不然为什么“三枪将”这股杆匪宁肯钻进咱们**的口袋,也不肯去触共匪的霉头!

    蔡希白慌忙解释: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土匪是一定不会向共匪盘踞的地方逃跑,并没有贬低**,抬高共匪的意思。

    “哈哈!”龙邵文盯着蔡希白笑了一声,也不再接着问下去,岔开话题问:共匪与土匪既然都是匪,他们又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蔡希白被他的这一声笑搞得有点心惊肉跳,越想自己刚才的话越是不妥,听龙邵文不再就那个问题纠缠,稍稍将心放下,想了一下,说:共匪是政治土匪,他们是一群有信仰的土匪,这类土匪,一般都是由共党被**打散的残余部队纠集组成,他们不抢劫杀人,不侵扰百姓,不会糜烂地方或进行破坏的活动,他们通常都通过蛊惑人心的做法,比如成立什么苏维埃政权,挑唆老百姓跟zhèng fǔ作对,闹事。而土匪则不同,他们信仰金钱至上,多数都是惯匪,流寇,都是一群目无王法的职业土匪,多数都是为了生计铤而走险、落草为匪。他们或以抢劫为生,或为报私仇,多无政治目的。有的只是对地方的糜烂、侵扰和残暴。

    龙邵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蔡参谋之言有理,听你这么说,我才知道共匪比土匪更讲道义,你说是不是?”

    蔡希白犹豫了一下,“我想他们双方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吧!不能一概而论。”

    “呵呵!本质区别?什么本质区别,你的意思是‘共匪’不应该称之为匪?你们蒋校长称‘共匪’为匪是错误的了?”

    蔡希白尴尬的笑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龙邵文盯着他又笑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天,伸出二指竖起来他那仿德制卡其sè呢料大衣的领子,把大盖帽向下压了压,说:怎么突然天yīn了,要起风了,走吧……罗洪超轻轻给了油,吉普车“轰”的一声,继续向前开去。

    蔡希白也抬头看看天,却见阳光明媚、一碧如洗,私下寻思:这大晴天的,龙司令为什么说天yīn了!”

    他正琢磨龙邵文说“yīn天了,要起风了”的意思,只听龙邵文似乎是无意地随口问:蔡参谋,照你刚才的意思,共匪既然比咱们**厉害,那**在江西围剿共匪失败也是非常正常的喽!

    蔡希白随口说:这几次围剿,共匪都是以少胜多,他们各个击破的战术的确是厉害!不服不行。

    “呵呵!”龙邵文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这位陆大的高材生与共匪一仗未接,就被吓破了胆子,说出对共匪如此推崇的话来,要是让你们蒋校长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啊!”

    蔡希白心中一惊,忙说:这只是就事论事,万万没有对共匪推崇之意。

    龙邵文沉吟了一下,说:其实老蒋这几次围剿失败是有原因的。

    “老蒋?”蔡希白怔了怔……**军官中,多数都称蒋介石为“校长”;官员则以职位称呼,从前是“蒋司令”,现在是“蒋主席”,部分资历较深的老革命,如汪jīng卫、张静江、张群、戴季陶等,则称“蒋先生”,而“老蒋”这一称呼,虽有人在背后这样叫,但公开叫出来的,龙邵文还是第一个……蔡希白听了不免一阵发懵,琢磨片刻,才明白他说的是蒋介石,他见龙邵文如此不尊重他敬爱的校长,也不敢提出疑义,只说,“哦?龙司令认为是什么原因?”

    “哼!原因就是未等开仗,我军中的多数将领就已经同蔡参谋一样,被共匪吓破了胆,这样的丧胆将军,怎能指望他们在对共匪的围剿中取胜!”龙邵文疾言厉sè地说,“还有就是我**的参谋大多口风不紧,总是喜欢与下级军官搅在一起,显摆学问,早早就泄露了我军进攻的意图,让共匪提前有了准备,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蔡参谋,不知道你的口风紧是不紧呢?有没有提前向别人泄露过咱们这次剿匪的行动计划!”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蔡希白赶忙澄清。

    龙邵文见蔡希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神sè逐渐缓和下来说:蔡参谋,这指挥打仗也许你是内行,可这当官从政你却是外行了,俗话说言多必失,你平常说话还是注意点吧!省得被人从你寻常言语中抓了小辫子为难于你,你既然是老子的参谋,只需尽到参谋的职责就好,其它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妙!

    蔡希白被龙邵文刚才的一通言语吓的不轻,当下一言不发,只是连连点头。

    龙邵文笑道:“是”或“不是”还是可以说的,不然老子要你这个参谋干什么……他的脸sè又是一变,“妈的,老子刚才说的有没有道理。”

    蔡希白赶忙点头,“是!是!”

    龙邵文看着蔡希白,暗笑一声,心想:nǎinǎi的,看你还敢不敢再同老子的弟兄们搅到一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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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 兵困九垄口

    ……蔡希白不愧为陆大的高材生,龙邵文照他说的,提前派姚祖可带了一个团的人马前往英山县堵截“三枪将”匪群,果然被姚祖可堵了个正着,将“三枪将”围困在九垄口的一座孤山上。

    既然包围了“三枪将”杆匪,照蔡希白的建议,下一步该一鼓作气冲上去,以优势兵力彻底剿灭这股土匪。可龙邵文却不理蔡希白的建议,命各团将士紧紧包围九垄口,随后就叫人请来英山县县长黄训佐,商量说:兄弟奉蒋主席之令,特来你县剿匪,为了你县的长治久安,我大军在你县驻留剿匪的这几天中,粮饷供给就由你县保障供给如何……他见黄训佐面有难sè,又笑着说:黄县长不必为难,你如果有困难,我再另行设法,总之我龙家旅是不以侵扰地方为第一军规的。不过……他看着黄训佐,“唉!”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只是无粮无饷,这剿匪的结果,那也说不得了。”

    黄训佐见自己若是不满足龙司令开出的条件,他似乎有带着大军撤离的意思,心底顿时一怕,他知道依土匪的惯例,只要清剿官军一走,土匪非得报复地方不可,到时候杀人放火,抢夺劫掠,损失恐怕比给龙家旅提供粮饷的损失还要大数倍都不止,赶忙说:为大军提供粮饷,乃是地方应尽的责任,这自然没有问题。

    龙邵文一笑,“那就多谢黄县长对党国的支持,rì后等匪患平定,我定然在蒋主席面前为黄县长请功。”

    部队的粮饷问题既然解决,龙邵文当即就召集一帮军官兄弟在乡公所设的临时司令部里大吃大喝,聚众赌搏,却是一点进攻土匪的意思也没有……

    蔡希白看着着急,向龙副司令建议:司令,即便咱们不冲锋,也可以架起山炮轰他们啊!土匪不过几百人,又训练无素。咱们几轮炮轰过去,他们非得投降不可。

    龙邵文淡淡道:蔡参谋,你的情报不准确吧!土匪明明有数千人。你怎么却说是几百!若是贸然进攻,万一吃了大亏怎么办?再说老子的炮弹有限,绝对不能浪费在这些土匪身上,妈个×的。你上学的时候没学过孙子兵法吗?你不知道什么是不战而屈人兵?难道你不懂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好!就算你不知道什么是攻心为上,总不会连围魏救赵也不知道吧!

    蔡希白见龙邵文满口强辩之言。居然连“围魏救赵”也给用上了,心中苦笑一声,想:不知道你是围的那门的魏,救的哪门子的赵……于是说:司令!土匪人数绝不会多了,否则也不会只被姚祖可那一团人马困在一座孤山之上,所以属下认为,还是尽快展开攻击为好。

    龙邵文眼睛一瞪:蔡参谋,熟话说兵不厌诈。万一“三枪将”杆匪隐藏实力。故意示弱,诱我大军深入,想将我部聚而歼之怎么办?

    蔡希白苦笑一声,耐心解释:咱们加强旅有六七千人马,仅凭几个土匪又能拿咱们怎么样?司令多虑了。

    龙邵文摇头,“兵者诡道也。就算土匪不能拿咱们怎么样,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蔡参谋,你不要再说了。等到时机合适,本旅长自会出兵剿灭残匪。”

    蔡希白见龙邵文胆小且无谋,唯一擅长者,就是一味的胡搅,当下摇头苦笑一声,也不说话,心底却对龙邵文极为瞧不起……

    龙邵文兵困九垄口三天,这三天他是rìrì召集团营长开赌……上行下效,整个加强四十九龙家旅处处闻赌声,班排长带着士兵赌,连营长带着班排长赌,团旅长又带着连营长赌,最后整个加强旅赌的是人困马乏,赌的结果自然是士兵皆输光饷银,下级军官勉强持平、中层军官少有赚头,终似龙邵文这等高官,赚的是盆满钵满……对此龙邵文自有独到见解,现在的士兵有nǎi便是娘,基本没什么政治信仰,他们只有没钱才肯拼命,若是兜里有了钱,斗志便大为降低,所以他们还是保持一贫如洗的状态为佳……

    眼见将士们囊中羞涩,再无钱来赌,龙邵文却依旧不肯出兵,反而整顿军纪,让士兵训练cāo演起来。这rì龙邵文正百般无聊地看士兵cāo演之时,英山县县长黄训佐突然来访,却是带着三千大洋的重礼:龙司令,这是我县乡绅为大军凑的一点饷银,还请龙司令尽快出兵,将被困在九垄口孤山上的“三枪将”杆匪尽快予以剿杀。

    龙邵文客气地说:出兵剿匪是我军应尽之职责,怎能收你的大洋?黄县长即便今天不来,我也准备出兵攻打九垄口的土匪了,我这几rì之所以按兵未动,是想等“三枪将”杆匪主动来降,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今看来,他们是坏事做尽,死不悔改,那我只好大义灭亲了!

    黄训佐听到“大义灭亲”几字,怔了一下,想:难道“三枪将”是龙司令的嫡亲?不然他怎会大义灭亲……他却不知道龙邵文所说的大义灭亲,却是泛泛而指他的匪帮同类,这只因龙邵文也曾当过土匪首领,向来视天下土匪为自己一家人。

    几番推脱留下黄训佐送来的大洋后,龙邵文召集手下诸将,商议剿匪细节,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以一个加强旅的兵力对付几个蟊匪,那是杀鸡用了牛刀,难免有点大材小用,龙邵文笑着说:咱们以一个旅的兵力围剿匪首“三枪将”的数千人,活捉他或是打死他都不算做本事,只有……说到这里,他环视众将一圈,等人发问。

    姚祖可知趣儿地问:司令,只有怎么样才能算作是本事?

    “嗯!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你们知道不?谁知道诸葛亮为什么要把孟获擒了又放、放了又擒?”

    “是因为他想彻底折服孟获,让西南边陲长治久安吧!”高简夫回答说。

    龙邵文拍掌说:对啊!老子带队,就要七擒七纵‘三枪将’,让大别山周边十四县长治久安,***,少擒少纵一次,都显不出老子的本事。

    龙邵文话音才落,就听蔡希白“扑哧”笑了一声,龙邵文立刻把头扭向蔡希白,“蔡参谋!有屁就放,不要时不时地就发出怪动静打扰了老子讲话的兴致。”

    蔡希白“嗯!”了一声,“司令,这匪首‘三枪将’怎么能跟孟获相提并论?当初诸葛亮七擒孟获,并不是为了折服孟获一人,而是为了收拢整个西南少数民族的人心,而这‘三枪将’身为匪首,烧杀劫掠,糜烂地方,人人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擒而诛之,所以对这个‘三枪将’,只要擒了,就应该立刻枭首示众,以正典刑,又何必费事费力地对他七擒七纵。”

    龙家帮将官多为匪首出身,自然熟知土匪习xìng,蔡希白此言一出,众将无不点头称是,都说蔡参谋所言极是……

    龙邵文拍桌子怒道:蔡参谋,本司令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你还是不要非议的好。别以为你头上有一顶‘绿帽子’,就可以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老子告诉你,别说你一个陆大毕业的‘绿帽子’,就是黄浦毕业的‘黄马褂’,在老子面子也得乖乖的……他看蔡希白被自己说的脸sè刷白,也不理他,跟着又下令说:高简夫,你带一个团的人马从九垄口那座孤山的北面进攻,韩虎生,你带一个团的人马从南面进攻,梁文豹,你带一个团的人马从东面进攻……他看了一眼蔡希白,说:蔡参谋,你辛苦一下,居中协调各团的统一行动吧……他跟着又面sè凝重地说:其他各团人马没有老子的军令,不许擅自行动,有不听命令的……他把枪向桌子上一拍,“你们知道老子的脾气。”

    蔡希白犹豫了一下,进言说:龙副司令,咱们既然已经包围了九垄口的北东南三面,何不再派上一团人马从孤山西面进攻,给匪群来个铁桶合围,聚而歼之,以绝匪患?

    龙邵文脸一拉,“蔡参谋!剿匪方略已定,你别再跟老子说那么多废话!执行命令吧!”

    蔡希白见龙邵文又要动怒,登时不再说话,心中却对龙邵文定下的剿匪方略大不以为然。

    见众将依计行事后,龙邵文又把魏凤鸣单独叫过,亲自面受方略,魏凤鸣得计后,大喜,连说司令英明,自领兵去了。

    第二天凌晨,加强四十九旅的三个团在高简夫、韩虎生、梁文豹的指挥下,从北、东、南三面一齐攻击,向九垄口孤山冲去,等冲到山顶一看,土匪早就踪影不见,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回去向龙邵文复命,说是贻误了战机,致使敌人逃走,请求军法处置。

    龙邵文安慰几人说:兄弟们,“三枪将”极为狡猾,就在我们从北、东、南三面发起攻击时,他却带着匪众从西面溜走了,又溜回了罗田县,不过兄弟们不要着急,幸亏我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已经让魏凤鸣在罗田县提前设伏,等着他了,估计此时的“三枪将”又落在我们的包围之中了。

    梁文豹“哦!”了一声,“司令高瞻远瞩,真是英明。”

    高简夫也点头说:幸亏司令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提前让魏团长早早地就等在罗田县,才没让“三枪将”溜掉。”

    韩虎生更是说:司令料敌于先机,真是孙子复活也……(未完待续。。)

524 追缴“三枪将”

    一旁的蔡希白听了,心想:什么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什么料敌先机,决胜千里,哼!也好意思自吹自擂,若是听了我的,从四面一起进攻,早就把“三枪将”股匪消灭在英山县了,又何必要提前派人埋伏在罗田县。真是愚蠢……想到这里,他突然又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一下子也想不明白,总觉得这位龙司令绝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愚蠢……

    龙邵文当即下令:兵贵神速,既然魏团长已经带兵把‘三枪将’股匪围困在罗田,我看我们也不要耽搁,火速赶往罗田,尽快剿灭这股丧尽天良的土匪吧!

    加强四十九旅赶到罗田县时,魏凤鸣派人来报,已将“三枪将”股匪围困在凤山镇。只等司令下令,即对股匪进行聚歼。

    龙邵文笑着说:大军两rì来不停赶路,人的两只脚都是肉长的,又不像汽车轮胎那样是橡胶的,本旅长有车乘坐,倒是不嫌累,可作为长官,总该体恤一下那些没车坐的将士吧!所以先休整几rì再说……至于“三枪将”股匪嘛!既然已经将他们包围了,谅他们也逃不出咱大军的手掌心……他又对蔡希白说:蔡参谋,你去找罗田县的县长讲讲,让罗田县给咱们大军供给粮饷,咱们是来替他们剿匪的,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蔡希白怔了一下,心想,“剿灭土匪,保境安民,是**应尽的职责,什么叫做替他们剿匪……”此时他似乎有点明白龙邵文的意思了,又琢磨,“龙司令既然提早就把队伍埋伏在罗田县,那说明他是有意放股匪过来的,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想对‘三枪将’股匪予以剿灭……他这到底是想干什么!”他突然想起龙邵文说的“围魏救赵”,心中顿时明了,“哦!原来他是借机向地方筹饷,我真是愚蠢。这股土匪是龙司令发家致富的好帮手,他怎么可能舍得给予剿灭……”想到此,蔡希白看着龙邵文。眼神中竟然多了一丝敬畏。”

    罗田县比英山县稍微富裕,加强四十九龙家旅在罗田县共剿匪五rì,筹足粮草,龙邵文得了吴沘江县长代表地方乡绅送来的五千大洋之后。又将“三枪将”股匪一路向南赶,赶到了与罗田县毗邻的浠水县,自然又是好吃、好喝、好花、好拿一通,又一路向东南挺进,将土匪赶到了与浠水县比邻的蕲chūn县。

    蕲chūn县县长谢若礼闻知剿匪大军来到。远远就在县城边上摆下露天流水席款待大军,吃的也没有多好,但是白米管饱。

    见大军吃饱,龙邵文又派蔡希白向蕲chūn县长谢若礼谈粮饷问题,可谢若礼却犹豫说:不是我不肯答应龙司令,只是我这蕲chūn县素来贫困,粮食储备一向不多,你这五六千人一齐吃饭。恐怕尽我蕲chūn县之所有。也只够维持个一rì半rì……”

    见谢若礼不肯答应为大军供应粮饷,蔡希白怕龙邵文责怪他办事不力,只好带了谢若礼亲赴四十九师司令部,要他亲自去向龙邵文解释。

    龙邵文客气地说,“我们龙家旅素以军纪严整而著称,岂能鱼肉乡里。糜烂地方?我大军身负剿匪重任,即便饿着肚皮。也一定会把这股祸害地方的股匪斩尽杀绝,谢县长你多虑了……”说完后。他眉头一皱,眼神有意无意地向蔡希白撇去。

    蔡希白知道龙邵文是想让他出面筹饷,心想,“你好人做尽,却让我去当那恶人,我可不替你背这口黑锅。”他回避了龙邵文的眼神,故作不见。

    龙邵文嘴一瞥,“谢县长请放心回去,我大军自开拔剿匪之rì起,不断接到地方举报,说是有个别军官坏我军纪,乱我军威,引来四方不满,待我整顿军纪之后,马上出兵剿灭股匪,还地方一片清明天空。”

    蔡希白听后吓了一跳,心想,“你这明显就是朝我来了,我今天若是不当这个恶人,只怕你放我不过……”他赶忙对谢若礼说,“谢县长,龙司令虽有心剿匪,但我军的确是粮饷已尽,而这股土匪又顽横难缠……嗯!这无粮无饷,将士们多数都带有情绪,时间久了,恐生兵变……要不这样吧!我们先行撤军,等他rì筹足粮饷,再来你县剿匪吧!”

    谢若礼赶忙赔笑说:**来我县剿匪,乃是造福于乡民的一件大好事,鄙县虽穷,但也非不懂礼数,鄙县全体乡绅特为贵军凑款五千银洋,以作饷资,还请龙司令笑纳。

    龙邵文淡淡一笑,自是一番推辞不受。

    ……见二人为此争得面红耳赤,蔡希白知道又该轮到自己说话了,只在心中痛骂龙邵文的祖宗三代后,忙代龙司令收下五千银洋,并代为答谢。

    龙邵文则叹息连连,在痛责蔡希白不体恤地方乡亲之后,又自责御下不严,让地方乡亲父老们受累了,让谢县长笑话了……

    蕲chūn县既然肯出五千银洋,那“三枪将”杆匪自然就在蕲chūn无落脚之处,只好一路东窜,逃进黄梅县。龙邵文一心为国剿匪,怎肯坐视匪徒流窜为害而不管不顾!因此带着大军,一路追击,一直把“三枪将”从黄梅赶到宿松而至太湖县、潜山县、岳西县。至此,“三枪将”是再也不想逃了,他单枪匹马找到龙邵文,要求投诚。

    龙邵文看着疲惫的“三枪将”,让蔡希白翻出地图,指着骂道:你nǎinǎi的,你怎么就不跑了?老子早就把路线给你想好了,你跑到岳西后,就应该折而向东,先去怀宁,再上桐城,跟着再去庐江、舒城,由肥西再向回跑,折到霍山、金寨,最后再去麻城……妈的,你这还没跑了一半就不跑了,搞得老子好没兴致。老子现在把你放回去,你继续当你的土匪去吧!当土匪好吃好喝!能天天睡女人而不费一文,为什么不当了?

    “三枪将”笑着说:龙帮主的威名我早就听说了,我现在认栽了。我今天既然肯来找你,那是说什么也不走了,龙帮主要杀要剐,随意吧!

    龙邵文百无聊赖地摆摆手,让人把“三枪将”押了下去。对身边众将说:老子本想七擒七纵这个“三枪将”,没想他如此没出息,老子还没等擒他一次。他自己却降了,搞得老子筹饷计划就此耽搁下来,妈的,你们下去后都给老子好好想想。大别山十四县当中,除了三枪将外,还有哪一股绺子闹的不像话……

    几rì后,蔡希白见“三枪将”整rì好吃好喝的不说,居然还有大把的时间闲逛、放风。心中思虑良久,不得其解,去问龙邵文,“旅座,既已擒了三枪将,就应该将之明正典刑,以向蒋主席通电请功才对,为何却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卑职愚钝。还请司令明示。”

    龙邵文哈哈一笑。“妈的,亏你还是个陆大高材生,你的书全他nǎinǎi的白读了。”他见蔡希白脸一红,又笑着说,“这也怪不得你,本司令用的兵法。是教科书里没有的,你们陆大的那些教官们也是不会的。”

    蔡希白毕恭毕敬地问。“敢问旅座用的是哪家兵法?”

    龙邵文沉吟顷刻,似是万分为难。终于说,“这是厚黑兵法!乃老子多年研究……研究那个……的不传之密,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蔡希白一呆,“厚黑兵法?卑职从未听闻,旅座,能不能把你这不传之密传授给卑职一二!卑职rì后也好贯彻旅座的用兵意图。”

    “好!看在你诚心向老子请教的份上,老子就指点你一下。这厚黑兵法分为‘锯箭法’与‘补锅法’两种。锯箭法很好理解,比如你身上中了箭,找老子来医治,老子只把你露在身体外面的箭杆给锯了,至于箭头,老子就管不着了。这补锅法也是同理,古时候锅匠给人补锅,往往趁着主人不注意,拿着铁锤把锅的裂缝再敲的大一些,好借此多跟人家讨些银子,把这两个妙法合为一体,用在实战上,就是厚黑兵法了。”

    蔡希白似有所悟,心想,“什么厚黑兵法,只怕是无耻兵法,你这次带兵剿匪,只在表面上肃清匪患,暗地里却放任杆匪横行,任由三枪将残部这个带毒箭头仍旧烂在肉里,待rì后三枪将杆匪死灰复燃,你好再次领军剿匪,趁机再发一笔……”只不过这话他只敢在肚子里想想,嘴上却说,“旅座英明!”

    龙邵文见他一副不以为然之sè,也不生气,只笑着说,“蔡参谋,老子知道你心中不服,但你rì后想在官场平步青云,还非得用到老子这厚黑兵法不可?妈的,《说岳全传》听过吧!里面那个很有名的笨蛋,叫做岳飞,你知道吧!”

    蔡希白一怔,“他怎管岳飞叫做笨蛋?”他有些不服地问,“岳飞怎么笨了,还请示下!”

    “哼!岳飞笨就笨在不自量力,他打退金兵,收复失地是没错的,他错就错在不应该想把从前的皇帝接回来,他把从前的皇帝接回来,让现在的皇帝干鸟去?妈的,他蠢笨到如此地步,死了也是活该,他若是学会老子的锯箭法,只管把表面文章做足,以他的本事,还不是官运亨通?深得皇帝喜爱?”见蔡希白点头,龙邵文又笑着说,“其实何止岳飞是个笨蛋,明朝的那个于谦也是个笨蛋,明英宗被敌人捉走了,于谦带人把明英宗给救回来了,然后就遭到杀身之祸了,这两个笨蛋都是妄图想把箭头取出来的人,所以都不得好死。”他笑了笑,又说,“不管是锯箭法还是补锅法,一定要用到恰到好处才行,可别把锅敲烂了,却没本事去补,到时陪了银子不说,还让别人看了笑话……嗯!好了,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老子这厚黑兵法也都是学自于你们蒋校长,多了老子也不对你讲啦!rì后你有了空闲,亲自去老蒋面前聆听教诲吧……”他见蔡希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即拍拍他的肩膀,“你只管把老子的这番话汇报给老蒋,老子既然说了,自然就不怕你打老子的小报告。”

    蔡希白忙说,“这是咱们二人私下聊天,我自然不会对旁人说。”

    龙邵文一笑,心想,“哼!你就是说了,只怕老蒋也不信,妈的,你倒不是笨蛋……”他再不理蔡希白,只把二郎腿一翘,唱起了小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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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 筹划蓝衣社

    大别山匪祸因“三枪将”的倒台而基本肃清,余下的小股土匪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龙邵文本想在大别山将部队进行整训后,继续追缴其余小股杆匪筹饷,谁知无意间听说**领导下的红四方面军正在大别山区四下活动,龙邵文素有自知之明,琢磨着蒋介石的几十万大军都败在**手下,就凭自己的这两苗人,欺负个土匪,鱼肉个地方还行,若是真与**的军队相遇,定然是败多胜少,更何况他对**素无恶感,也不想去触那个霉头,无缘无故去与之开仗而折损老本,毁了英明,因此匆匆拉了队伍离开大别山。

    而蒋介石也知道龙邵文的斤两,不愿意龙邵文的部队成为武器运输队,去给红军白白地捐献武器,因此压根就没想让龙邵文的部队去与红军开战,而是派龙邵文的名誉上级,“黄埔太子”胡宗南率几万大军前去进剿。

    大别山剿匪后,龙邵文立了一功,随即被蒋介石召见嘉奖。因匪患既除,他那鄂赣皖绥靖副司令的头衔也就被蒋介石收回了,并将他派往南京陆军军官学院将官班离职受训,照蒋介石的话来说,这是对他的提携,以便混个正规院校的资质,将来也可委以重任。可龙邵文素知蒋介石为人,知道自己名义上是被派去学习,实际上却是蒋介石削减自己兵权的一招棋。龙邵文心知肚明,去学院报了个道,就逃学回到上海,并在暗中cāo纵加强四十九旅——龙家旅。

    由于加强四十九旅将队伍拉出大别山后,收拢了部分溃逃的土匪,军容更见壮大,队伍几乎扩充至一万人左右,为防止蒋介石起疑心,龙邵文将一个旅拆为六个团,魏凤鸣等龙家帮兄弟率三个团依旧驻守石钟山。其余三个团在高简夫等西北兄弟的率领下,打着胡宗南第一师的旗号,以剿匪为名进驻汉中。随时听候调遣。旅参谋蔡希白素与西北高简夫等人交好,丝毫也未犹豫,就选择随高简夫进入汉中驻留,并将旅部设在汉中南郑……

    ……“淞沪会战”失利后。以蒋介石为首的南京国民zhèng fǔ面对沸腾的民怨,抗战的民呼,陷入了空前的危急,蒋介石也因《淞沪停战协定》的签订而使政治威望大大降低,更让他感到烦躁不堪的是。他同时遭到了来自国民党内部高官的反对……见蒋介石整夜痛苦难眠,宋美龄颇为焦急,可是又无良药医治蒋介石的心病。

    “达令,再这样下去,身体可就全跨了。”这夜宋美龄睡醒后,见蒋介石依旧如她睡前那般,双手托腮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深思。忍不住劝慰道。

    蒋介石一筹莫展地说:三妹!自“九一八”乃至“淞沪会战”,国民党的危急是彻底暴露了。打去年zhōng yāng监察委员会的四个王八蛋林森、古应芬、萧佛成、邓泽如开始弹劾我以来。就不停地有人对我说三道四,**又借势到处蛊惑人心,煽动群众闹事,我担心老百姓都跟着**来反对我,那可怎么办!

    宋美龄打了个哈气,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斜倚在床头,随口说:那你就学学明太祖朱元璋。设立一个锦衣卫,或者再学一学魏忠贤。成立一个东厂、西厂,派他们深入下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反对你!要不学学雍正皇帝也行,招募一些有本事的人,组建一个“粘杆处”什么的,呵呵!谁要是不听话,就把他抓起来。

    蒋介石点点头,“我原本指望中组部能把这一重任挑起来,可现在看来,他们太让我失望了,胡汉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反对我,说我dú cái,他们事先竟一点觉察都没有,还得我亲自下令把胡汉民给关起来,惹得大家都对我不满……逼得我不得不把他放出来,害得我塌了台,丢了面子,还有去年汪jīng卫、孙科、唐绍仪、陈友仁和李宗仁他们几个在陈济棠军队的保护下,在广州宣布成立他们自己的国民zhèng fǔ,威胁国家的统一,逼得我下野,让孙科那个rǔ臭未干的小子执掌zhōng yāngzhèng fǔ,事前我竟然一点都不知情,搞的我那么被动,幸亏张学良他们几个不听孙科的瞎指挥,没有出锦州去攻打rì本人,否则我现在的麻烦可就大了,你说他们的情报工作是怎么搞的?”

    “有些事情你也不能完全指望陈果夫、陈立夫他们兄弟两个,他们现在只顾着发展自己的势力了,哪里还能顾的了你,你黄埔的学生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提拔几个来替你干这事情?再说中组部现在的势力也有点太大了,也该限制一下了。”

    “对呀!”蒋介石敲敲脑袋,“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叫做刘建群,他在去年国民党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的一次全会上刊发了一本小册子,名字叫做《中国国民党力行社》,又名《贡献一点整理党的意见》,说国民党员都应该穿国产蓝sè服装,以示自力更生,还建议我党应该仿效希特勒的褐衫党、意大利墨索里尼的黑衫党,成立一个我们自己的蓝衫党,又认为国民党员应当遵循组织的榜样,完全服从领袖的命令,并让蓝sè衣衫最终成为一种意志的象征。”

    “这个主意不错呀!你只要成立了这么一个组织,就可以强化你的地位,为什么不尽快组建?”说道这里,宋美龄又想了想说,“不过蓝衫党这个名字可不大好听,有拾人牙慧的嫌疑,我看不如叫做蓝衣社,怎么样?”

    “好!这个名字好!三妹不亏是留美高材生,想出来的名字都这么有新意。”蒋介石夸奖了几句,转而又说,“不过蓝衣社这个名称总是让人联想到法西斯,有点不大体面,子曰: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我认为应该叫做‘力行社’更适合一点。”

    “嗯!”宋美龄点点头,“达令,名称定了,xìng质定了,接下来就需要有可靠地人了。你刚才说的那个刘建群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蒋介石想了一下,摇头摆手,“可惜他不是黄埔学生,力行社的中坚还是要靠黄埔系的人才好,不过这个刘建群也可以加入力行社,毕竟他给咱们提出了蓝衣社这么好的一个想法。”

    “对呀!只有他加入这个组织,才能把蓝衫党和力行社二者有机地结合到一起,若是只一个蓝衫党,怕是又像中组部那样不得力,有了力行社的参与,有了他们那种对领袖忠贞不一的态度参与,这力行社才有点意思。”

    蒋介石眼睛一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问,“你觉得谁可以担当主持力行社的大任?”

    “戴笠!”宋美龄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孙殿英东陵盗宝后,不少宝物都是假戴笠之手转送到这个第一夫人手中,因此她对戴笠的印象深刻,认为此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但对领袖忠心,更对领袖夫人尊重。

    蒋介石点点头,“三妹这个人选提得很恰当,只是这个戴笠在广州黄埔上学的时候,有过贪污腐化的经历,他居然假借帮着食堂做饭来贪污买猪肉的钱,最好还是再考察一下,另外戴笠的资历也比较浅,没做出什么成绩,怕难以服众。我还有一个人选,你觉得贺衷寒怎么样?”

    “你说的是与陈赓、蒋先云并称为黄埔三杰的贺衷寒?”宋美龄问。

    “就是他!”蒋介石又颇为惋惜地说:只可惜陈赓走错了路,被共党分子蛊惑了,不然就凭他的能力,一定能担当主持力行社工作的重任。

    “陈赓我倒知道,他在北伐战争中把你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算是救过你的命呢!至于贺衷寒,我却没什么印象。”

    蒋介石又沉思了一会儿,说:不行,力行社的社长还是由我来当的好,省得他们争来斗去,搞内部不团结……嗯!我把力行社设成几个处,提拔上几个处长,让他们各自负责各自处室的rì常工作就好了,至于内部成员,还是各干各的,我还要给他们定一个规矩,成员尽量对其存在保守秘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真相。对外绝对不准泄露自己的组织身分,就连对自己的家人也不得泄露,否则受纪律的制裁,至于他们的行动方式……嗯!还是隐藏在其他进步社团里比较好,比如他们可以通过戴笠控制的复兴社先来进行宣传……”

    “对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对你一个人的绝对忠诚,达令,看来你能坐在今天的位置上,绝对跟你不睡觉的深思熟虑有关,换做是我就考虑不了这么周全,因为我必须要睡觉,否则我的皮肤又会过敏了。”宋美龄打了个哈乞……

    蒋介石一摆手,“好了!好了!你睡吧!我再想会儿事情。”

    “晚安,你也早点休息。”(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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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介绍:
清末民初,黑白行业风起云涌,其中最赚钱的就是“特业”,龙邵文出身市井小贼,为跻身特殊行业,他加入青帮,以青帮为基础,结识各类帮派中人。他钻营革命,以参加过上海起义为契机,结识了国民政府各色高官。为打通长江“特业”通道,他与洪门“白极公”联手,窃据了名满绿林“龙家帮”的第一交椅。成为了脚踩“官匪”两方,“青红”两帮的民国第一人。期间他假公济私远赴东北开设“龙行东省”公司、“远东劳务输入公司”,赴西北收剿群匪,赴新疆设龙升“特业”分号“龙行两疆”,赴苏联推销麻醉剂,止痛针……凡是赚钱的行业,就少不了他的资本,他的资本最终渗透到银行、纺织、面粉、钢铁、机械、制药、皮革、印刷、酿酒、采煤、五金、火柴、运输等三十七种行业,打造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黑金帝国……民国土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民国土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民国土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