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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平安     赝医txt下载     赝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吴有仁很重要

    一时之间,意气风发,杨泽一挥马鞭,大声道:“出发!”打马先行,后面大队的骑兵随后跟上,一行轰轰隆隆地出了林州城。

    路上急赶,马不停蹄,虽把杨泽的屁股颠得生疼,可还算是顺利,没遇到什么麻烦,顺利回到了瓜州!

    杨泽带队一直到了刺史府,他身穿官服,来到了大门口,叫道:“来人啊,通报,告知韩大人和向大人,就说杨泽从林州回来了!”

    守门的差役猛地看到这大队人马来到,还挺纳闷儿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当他们看到了杨泽,纳闷儿立时变成了震惊,原因无它,只是因为杨泽穿的是六品武官官服,正八经的将军了!

    对面医所里,马登高也出来了,他看到杨泽的官服之后,也是相当地震惊,这才几天不见,小杨先生就变成杨大人了,去了一趟林州收获不小啊!

    随后他心中庆幸,幸亏自己主动示好,和杨泽化解矛盾,否则就凭杨泽今天穿的这身武将官服,他就没好果子吃,杨泽如要存心报复,绝对能整死他,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大着这么多级呢!

    差役们飞跑着进去报告韩盘和向成卫了,杨泽则在门口下马,拍了拍腿,整理了整理了官服,这才回身冲着同样刚刚下马的吴有仁和谭正文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有仁笑着点了点头,表情很不自然地,慢慢地移动脚步,走上了台阶,而谭松鹤的表情也不咋地,但却还算轻松抬步上阶。

    看他俩的表情,杨泽微微一愣,这两位老兄怎么这个姿势和表情?啊明白了。这是腿上的皮磨破了。好么,这两位大人还真够娇嫩的!

    谭松鹤还好点儿,虽然他做的是文官的活儿,可好歹还是个郎将,马上功夫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可吴有仁就不行了,他从京城千里迢迢地赶到了林州,路上赶得急,大腿里子本就磨破了,养了几天之后。有所好转,可林州到瓜州这么一通急赶,旧伤未好,新伤又添,他能迈得开步子,就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由于他们走得慢,还没等走进大院子,里面办公的韩盘和向成卫已然快步出来了,他们听了差役的禀报。说杨泽穿的是六品官服,吃惊之余,两人自然亲自出来了,就算以前他们以上官和长辈自居。可现在却不行了,官场上该有的礼仪,还是要保持的!

    韩盘一出来先看到了杨泽,正要问话。却又看到了谭松鹤,他微一吃惊,便即明白。这是魏元成派来押铁花离的,看来魏元成很重视这事,脸上露出笑容,他打算先和谭松鹤打招呼,毕竟人家是魏侯的亲信嘛!

    可随即,韩盘目光一转,他看到了吴有仁,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位凤阁的中枢舍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全身一颤,脚步停下,愣在当场!

    吴有仁这样的天子近臣,他当然是认识的,当然吴有仁认不认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韩盘想进京城为官,自然要对京里的官员进行上下打点,而吴有仁这样的女皇近臣,更是要重点打点的关键人物,但可惜的是,他以前在京里时,只远远的看见过吴有仁,却从没有说过话,而且他给吴有仁送礼,吴有仁也没收,这条线他没法联系上,可现在吴有仁却亲自来到了瓜州,这是为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韩盘忽然有了种不真实的念头,难不成自己的打点起了效果,女皇陛下要召自己进京了?或者是尚书省下的调令,由吏部发出了公文?不,都不是,不管是吏部还是尚书省,都是支使不动吴有仁这样的大人物的,所以只能是女皇陛下找自己!

    韩盘满脑子都想进京为官,一见吴有仁,自然而然地就往自己的仕途上想,根本就没想别的,突然之间,他也来不及想别的了!

    向成卫却不认得吴有仁,但他却认得谭松鹤,他当然要先和谭松鹤行打招呼,刚说了句:“谭将军,你怎么……”突然间,他发现谭松走在吴有仁的后面,是和杨泽并排走的,那就说明,他们之前的这个人,官位要比郎将大得多,可这个人他却不认得,是谁?

    韩盘的想法虽多,但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只一恍惚之间,他便恢复了正常,急赶几步,到了吴有仁的跟前,躬身行礼,道:“吴大人,不知你怎么来了宁北,可是来传圣旨的?”他心里实盼着吴有仁说声是,也许这声是里面,就包含了他的仕途!

    吴有仁来宁北林州,实是迫不得已,他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现在韩盘当着众人的面问了出来,他的脸色能好看么!虽然他和魏元成私下把事情给解决了,但他也不想让别人提啊,就算是无意的,也会引起他的不痛快,再加上他的屁股和大腿里子一起在疼,那就更加的不痛快了!

    吴有仁脸色一沉,道:“难不成我来宁北你这瓜州,只能是来传圣旨吗,别的事就不能来了?”

    韩盘惊骇之极,可没想到随口一句话,竟然引来了反问,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他的神志从自己的仕途中跳了出来,立时知道自己问错了话,没事儿打听啥中枢舍人的事,万一人家来这里有啥公干,又不能公开,自己多嘴多舌的,岂不是没事找抽么!

    脑子一清醒,韩盘立时恢复了平常的镇静,他老于世故,就算是尴尬,也会给自己找台阶,笑道:“能来,当然能来,最好有别的事,而这别的事,就是让下官请吴大人你喝酒!”

    吴有仁脸色稍缓,嗯了声,他的官威极大,道:“阁下是……”

    杨泽在后面一咧嘴,韩刺史这次可真是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人家都不知你是谁,你就要请人家喝酒,这也未免太上赶子了,需知上赶子不是买卖啊!

    他忙上前半步,给大家做介绍,当向成卫听说吴有仁是中枢舍人,惊得睁大了眼睛,天子近臣,女皇心腹中的心腹,怎么会出现在瓜州这个荒僻之地?这太奇怪了!

    可奇怪归奇怪,有了韩盘的前车之鉴,他可不敢多问什么,只是按着礼数,行礼也就是了,多一句都不说!

    众人进了正堂,不管怎么样,都得先把公事办了,就算韩盘和向成卫再想知道杨泽是怎么当上的郎将,也得等公事办完了再说。

    在正堂之上,谭松鹤拿出了公文,把魏元成要如何处理铁花离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但涉及到国策的事,却没有明说,只是暗示了一下,让韩盘和向成卫知道这事的重要性就成了!

    韩盘自然不敢怠慢,他心里也是很欢喜,这事要是真能被女皇亲自过问,那自己的名字岂不也会让女皇知道,升去京里为官,也就有实实在在的指望。就算是吴有仁和他不熟也没关系,大家喝次酒,那不就熟了么!

    把事情交待给向成卫去办,向成卫身为长史,就是干活儿的,而且向成卫也愿意去干这个活儿,只有韩盘走人了,他才有机会上位啊!立即去了牢里,去提铁花离他们了!

    等公事告一段落,韩盘立即请吴有仁和谭松鹤去后宅宴饮,随便套套近乎,当然要由杨泽坐陪了,少了谁也不能少了这位新任郎将啊!

    吴有仁却不想去宴饮,他现在难受得很,屁股和大腿一阵阵火辣辣地疼,连坐都要坐不住了,哪还肯去喝酒玩乐,他能有这个体力啊!他冲杨泽打了个眼色,让杨泽说话。

    杨泽会意,忙对韩盘道:“刺史大人,吴大人和谭将军一路从林州急赶而来,为了公事不辞劳苦,按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可咱们也得体谅两人大人才是,不如请两位大人去洗漱休息一下,等晚上再设宴洗尘如何?公事紧急,两位大人和末将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去林州交付铁花离等人犯!”

    韩盘这才明白,自己有点儿心急了,而且杨泽话里的意思是他只有今晚一个晚上去结交吴有仁了,过了这村,也就没这店了!

    这好办,只要能巴结上中枢舍人,其它的事都不算是事儿,韩盘立时点头道:“正该如此,幸亏杨将军你提醒本官,确实是该让两位大人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知两大人意下如何。就算是再心急公事,也要保重身体啊,只有好的身体,才能更好的为皇上尽忠!”

    杨泽心中暗暗点头,没看出来,刺史大人很会拍马屁啊,这话说的,就像是大吃大喝也是公事一样!

    吴有仁又嗯了声,站起身,道:“那就有劳韩大人安排了!”

    “应该的,应该的!”韩盘也跟着站起身来,亲自在前面引路,带着吴有仁和谭松鹤去了后院,随即整个刺史里的人都忙了起来,伺候两位大人的,还有准备晚上宴会的,反正人人都有事儿做,就算没事儿做,也得装出有事儿做的样子!

    韩盘安顿了吴有仁,立即拉过杨泽,正好这时向成卫也办完了事,赶了回来,他两人一左一右,都拉着杨泽的手,一起去了花厅!

    进入花厅之后,向成卫性急,抢先问道:“杨……杨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来听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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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讨好

    韩盘也奇道:“你怎么成了杨将军了,可是魏侯给的官职?”

    他俩不约而同地都称呼杨泽为杨将军,杨泽一有官身,他俩立时就换了称呼,把他当成了可以平等论交的人物。

    杨泽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吴有仁为什么来林州的事,真相他是不会说的,只说不知怎么会在林州的大牢里见到吴有仁,然后吴有仁又对此事很上心,亲自点他去京城见女皇,而为了自己见女皇时有体面,所以魏侯才给了郎将的官职,是武职,而不是文职。

    韩盘和向成卫听了这番经过之后,都是惊讶不已。好半晌,韩盘才道:“原来吴大人竟然这个嗜好,竟然喜欢坐牢,这个嗜好真是让意想不到啊!”

    向成卫却猜道:“会不会是吴大人要思考什么事,嫌外面太闹,他这种身份的人,到了地方上,要拜见他的自然有无数官员,他为躲应酬,所以才躲到大牢里找清静的?”

    韩盘哦了声,点头道:“有理,这个解释估计是对的,要不然谁会有兴趣去坐大牢呢,看吴大人的样子,也不像是脑袋有病的人啊!”

    “脑袋有病的人,也做不到中枢舍人这样的位置,更没法成为天子近臣!”向成卫补充道。

    他俩越想越觉得这个解释是对的,除此之外,实在再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杨泽没有接这个话茬儿,他岔开话题,道:“韩大人,现在学生成了武将,这次又要去京城,不知要何时才能回来,家里的……”

    韩盘和向成卫异口同声地道:“家里的事不必担心,自有本官照应!”

    杨泽知道他们肯定会照顾的。既然别人给了自己面子,那么这时候自己也该给别人面子了!

    他道:“韩大人,可是想与吴大人结交?他的脾气可古怪着呢,不好琢磨,要想结交的话,怕是要费一番力气!”

    韩盘的心思大家都知道,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不就是想进京当官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家都理解,用不着忌讳什么的。

    韩盘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道:“本官确有这个心思,只是不知该如何着手,不知那吴大仁喜欢什么啊!”

    顿了顿,他又道:“以前本官打点时。是给吴大人送过礼物的,但他却不收,看样子他对金银财帛之物不敢兴趣,那么女人呢?或者娈童?女人倒还好说。这个娈童嘛……”

    杨泽忙道:“不会的,吴大人肯定不会喜欢这些,韩大人不要往这方面想。”

    韩盘和向成卫同时问道:“何以见得?你知道他的喜好?”

    不怕当大官的人有喜好,就怕那大官没喜好。有喜好就好办,只要按着喜好来,那就容易得多。花多少钱也值得;可如大官没喜好,那就难办了,无处着手啊!

    “何以见得?”杨泽心中大奇,他们不会是真的看不出来吧?我都看出来了,他们会看不出来?

    韩盘对这事极为上心,急道:“要是你知道吴大人的喜好,那便说出来听听吧,我正为这事儿着急呢!”

    杨泽想了想,看样子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他道:“两位大人请想,吴大人是凤阁里的中枢舍人,这样的官职,势必常常出入宫廷,甚至每天都要进宫见女皇陛下,也会看到宫里其他的女官!”

    韩盘道:“那是自然,他可是天子近臣,别人想像他这样,也是不可得的,有的官员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皇上的面呢!”

    杨泽一拍手,道:“对啊,这就是关键所在了,吴大人成天进宫,如果他是好色之人,宫里那么多女官,那么多的美女,就算他再能装,可也不可能从不露出破绽的,只要有一次他表现出好色的意思,那他的仕途也就完蛋了,丢官罢职是小事,没准儿激怒了皇上,他会被砍脑袋的啊,可他现在既没丢官,脑袋也好好的长在脖子上,那不就证明他并非是好色之徒么!”

    韩盘和向成卫恍然大悟,对啊,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吴有仁要真是个好色之徒,那装一天两天还行,但可能在女人成堆的宫中,装上一辈子么,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杨泽又道:“娈童之事就更加不可能了,虽然学生不知中枢舍人到底负责什么,但也知这是个要职……”

    不等他说完,向成卫便道:“中枢舍人有储相之名,他有可能以后会当宰相的,而我大方帝国中,没有任何一个宰相是有喜欢娈童的嗜好,如果有这个嗜好,一般被政敌知道,那就是攻击他的最好利器!”

    韩盘一拍大腿,道:“对啊,确实是这么回事,能当上中枢舍人这种要职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古怪嗜好的。看来我真是乱了方寸,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出。可他不喜欢金银,不喜欢女子娈童,那他喜欢什么呢,他总有一样是喜欢的吧?”

    杨泽笑了笑,低声道:“小丈夫爱钱,大丈夫爱权!”

    他从吴有仁写了道受污损的圣旨,就不顾一切地从京城一直追到林州,又想尽办法地折腾魏元成的举动上就看出来了,吴有仁是典型的官迷,为了能当上宰相,他是什么事都敢做出来的!

    听到大丈夫爱权的话,韩盘的脸色黯淡下来,道:“这个我可实在没法帮上忙了,他都当上中枢舍人了,而我只是个小小的边疆刺史,哪可能在仕途上帮到他的忙!”

    向成卫也摇头,说到权力,他同样也有无力感,他连刺史都不是,为了能接韩盘的任,费了无数的心思,头发都快熬白了,他怎么有可能送吴有仁权力了!

    杨泽道:“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要是事关了自己,那就只能费脑筋了。两位大人都在局中,所以无法看透此事啊!”

    韩盘和向成卫听他这么一提醒,立时两个人都明白了,是啊,刚才只顾着想自己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却忘记了人家吴有仁能捞到什么好处了,人家是不收礼,可因为那礼物是实物,人家要啥没有,不稀罕这个,可看不见的礼物呢?

    “送他功劳!”韩盘和向成卫同时想到了这个,既然吴有仁爱权,那自然是想当大官的,可从中枢舍人跨到宰相,这可不是一步的事情,而是好几步,而且并不是每个中枢舍人都能当上宰相的,竞争对手多着呢,要想在竞争中取胜,那唯有功劳!

    韩盘用低低的声音说道:“既然吴大人赶上了这场功劳,那不如……”

    “给他首功!”向成卫补充道,反正他是占不到首功的,所以首功给谁都无所谓,又能讨好吴有仁,牵上这条线,何乐而不为呢!

    韩盘有心自己占首功,可在心中权衡了一下,首功和讨好吴有仁哪个更重要些,好半天,他终于一咬牙,道:“把首功让给吴大人吧,这事儿得杨将军你去说才成,我们不好出面,该怎么说你知道吗?”

    杨泽想了想,道:“就说吴大人从京城来瓜州访友,而这个友便是韩大人你,就在他到来之时,发生铁花离这事儿,然后在吴大人的指导之下,韩大人和向大人出马,把铁花离给擒拿下了,如何?”

    韩盘喘了口粗气,点了点头道:“就这么说吧,不过具体事宜是你去办的,这点要在奏章上体现出来,我们不能亏了你呀!”

    杨泽听了这话,心里舒服,韩盘虽然和吴有仁一样,是个官迷,可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是相当不错,知道不能吃独食,这种时候还能想着自己,人不错,看来自己去京城这段时间,他会好好照自己父母的。

    杨泽笑道:“韩大人放心,这道奏章自然要由吴大人起草,他得了好处,必不会落下咱们的,不要说学生我的姓名,两位大人的名字,他同样会大书特书的!”

    稍停了下,他又道:“就算他不写也没关系,学生同他一起上京,等在拜见皇上时,学生也会把两位大人的功劳,向皇上奏明的!”

    韩盘和向成卫这份感激就别提了,差点儿就要拉着杨泽的手,一起去院子里,摆香案拜把子了!

    杨泽出了花厅,去找吴有仁,这穿针引线的事情,自然要由他来做,这可是大人情,可不能让别人去做。

    来到吴有仁的门外,杨泽敲了敲门,道:“吴大仁,可梳洗好了?”

    吴有仁在屋里道:“进来吧,早就梳洗好了,正歇着呢!”

    杨泽推门进屋,见吴有仁斜躺在大椅上,正在喝茶呢,他转身把门关上了,走到吴有仁的跟前坐下,笑道:“吴大人可是累坏了吧?”

    吴有仁哼了声,道:“累些没什么,只是不喜那个刺史,一上来就没好话,竟然问我圣旨的事,我看他是脑子有毛病吧!就算有圣旨,他这种小人物,也不必我亲自来传旨,随便派个小宦官不就得了!”

    杨泽等他发完牢骚,笑道:“吴大人误会了,韩刺史可不是个讨厌的人,他还正想着送你一份大礼呢,不过前提是,你得是他的朋友才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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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要成为朋友的前提

    吴有二哈哈大笑两声,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道:“要和我成为朋友?开什么玩笑,他一任刺史任期到后,还知去哪儿呢,没准儿就回家抱孩子去了,凭什么和我成为朋友!”

    脸色一转,他又语重心长地道:“杨将军,你不要把这些外官当回事,他们没有爵位,做官也只是任期内的事,除非是京里有靠山,或者被调进京里去当官,否则他们没什么前途的,你不必把他们当回事儿,应付一下也就行了,要是心情不好,连应付都免了,他们还敢怎么着不成!”

    杨泽心想:“怪不得韩盘拼命想调进京去,看来这年头进京当官才是王道,当地方官没什么前途啊,就算捞再多的油水也没用,如果没有了官位,也不过是普通的富家翁罢了,反而会成为别人眼中的肥肉!”

    吴有仁见杨泽不说话,笑着摆了摆手,道:“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对了,告诉那个刺史一声,晚上的宴会我不去了,上年纪了,熬不动了,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得押着人犯们回林州呢!”

    杨泽忙道:“吴大人,其实这个事儿,你误会了。嗯,也是我刚才没说清楚。”

    “什么没说清楚?”吴有仁听了这话,有点好奇地问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事情是非要朋友才能办的?好像没有非得朋友才能办的事吧!

    杨泽道:“韩刺史是想和吴大人你交朋友……”

    吴有仁嗨了声,道:“谁要和他交朋友啊,开什么玩笑,怎么话又绕回来了!”心里面有更不客气的话没说出来,那个小刺史算老几啊,我可是中枢舍人,要和我交朋友,他有资格么!

    杨泽笑了。这位吴大人官威甚重,但却没想到会重到这个地步,不当官的人他看不起也就罢了,连当官的他都瞧不起,这未免也太那个啥了!

    他笑道:“吴大人请想,如果你不是韩刺史的朋友,又怎么会千里迢迢地从京城来看他呢,只因为他得了病,如果不是好朋友,你能这么关心他吗?”

    “我什么时候……嗯?这话是什么意思?”吴有仁听出了蹊跷。不再傲慢,反而想知道原因了。

    杨泽接着道:“只有你来看他,才会在瓜州停留啊,而这时偏巧那个铁花离从草原上来了,跑到咱们大方帝国的地界上,来祸害女子,你为人正直,能看着这事不管么?”

    吴有仁一下子就从大椅上坐直了身子,他可听出门道了。难不成是那位韩刺史想送功劳给自己?这不现实啊,这个功劳是一定会被女皇知道的,韩刺史这么做,就等于是把他的功劳给了自己。让自己在女皇面前出风头,那韩刺史损失可大了!

    杨泽见他惊讶,知道这事让他上心了,果然是个官迷。一听能有功劳,就这么关心重视!

    “当时韩刺史正在病中,而你代替他做出了决定。做出了各种周密的安排,但由于你是京官,而这里是瓜州,地方上的事你不好插手,所以韩刺史只好抱病带着助手向长史去办事,并由末将,也就是我带兵出去,由于你的计划非常周密,简直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们按着你的计划,一下子就把铁花离给抓住了,破获了这个大案,还我瓜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吴有仁听得热血沸腾,他可没有想到,这种好事竟然能落到他的头上,原本他来宁北道,是怕丢官,来时凄凄然,可没成想到这里,白得了一份大功劳,回去时就要意气风发,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升官,担任更重要的职位,这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的!

    “这话是韩大人让你来和我说的?”吴有仁双眼放光,连称呼都变了,不再直呼韩刺史,而是换上了大人之称。

    杨泽点头道:“正是,要不然末将哪敢和吴大人你说这些啊,那岂不是得罪了韩刺史么,连向长史都一并得罪了,末将的家还在瓜州,以后还要靠他们照顾,过日子呢!”

    “得罪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韩大人为人正直,为官清正,少年有……中年有为,是不可多得的好官,我们万万不能得罪他,这是不厚道的,他可是我的好朋友,莫说我不能得罪他,要是别人得罪了他,我也得替他找回公道!”吴有仁立即说道。

    杨泽连连点头,态度变得真快,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成好朋友了,刚才还嫌弃人家啥也不是呢!

    “那这事儿,吴大人你看?”杨泽问道。

    吴有仁长叹一声,道:“这是事实,我们不能做欺君之事,便如此如实上报吧,我会在皇上面前,替韩兄说好话的,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生死之交啊!”

    杨泽真是佩服他的变脸速度,从对韩盘的称呼上,片刻间就是三变,韩刺史变成了韩大人,韩大人变成了韩兄,韩兄变成了生死之交,这得是多大的交情啊,能是生死之交!

    杨泽告辞出了屋子,打算去告知韩盘,事儿替他办成了,你现在是吴大人的韩兄了!

    刚打开门出了屋子,就听吴有仁在后面叫道:“杨将军,等一等,咱们一起去吧!不知韩兄的病好没好利索,我得去看看他才行!”

    杨泽只好等在门口,等吴有仁换好衣服出来,两人这才一起去见韩盘。

    韩盘仍等在花厅里,见吴有仁亲自到来,他又惊又喜,知道事情办成了,他看向杨泽的眼神都变了,看来小杨先生,不,是杨将军很有本事啊,穿针引线的活儿干得很好,看来他前世是个合格的裁缝,竟然能帮着自己搭上吴有仁这条线!

    吴有仁进了花厅之后,满脸关心地问道:“韩兄,你的病好些了吗?可有按时服药?”

    这声韩兄叫的,直把韩盘叫得心花怒放,终于能和中枢舍人,天子近臣称兄道弟了,多不容易啊。都等了半辈子了!

    韩盘连忙起身,道:“难为吴兄还记得小弟的病,小毛病,已经好了,这都亏了杨将开的药啊,如不是他这种大国手给小弟诊病,小弟这病还不知会病到什么时候呢!”

    吴有仁微微一怔,转头看了杨泽一眼,心想:“不管这话是真是假,看来杨泽确有过人的医术。否则姓韩的再怎么替他吹牛,也不会吹到大国手三字上去!”

    杨泽笑道:“家传的医术,上不了台面,韩大人的病能好,主要是尊夫人照顾得好,学生哪敢居功!”

    一旁的向成卫陪着笑脸,凑趣道:“夫人照顾得再好,也得有医生开的药才行,杨将军就不用谦虚了!”

    吴有仁也笑了。道:“杨将军的医术,我也是领教过的,确实可称得上是大国手!”说着,冲杨泽一挑大拇指。

    四人坐下。开始聊起天来,可吴有仁和韩盘谁也不说功劳之事,向成卫也不提,杨泽更是不会不知趣。他们谁也不谈功劳,个个都很清高,只围绕着医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就如同多年的老友重逢一样,满厅之中,充满了虚情假意,可气氛却和谐之极,谁也没有感到不自然。

    等聊天聊到口干舌燥之时,酒宴摆上,韩盘叫人请来了谭松鹤,五人把酒言欢,喝得五迷三道,满嘴胡言乱语,酒气狂喷,这才算罢,被仆人扶着回了各自的房间,杨泽则被抬回了自己的家,没有在刺史府里过夜。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杨泽口渴醒来,他躺床上不想动,头疼得厉害,叫道:“木根,木根,你这混小子,不知我回来了么,还不快拿水来!”

    他连叫了两声,就听屋外有人说道:“好了,乖儿子,水来了,昨晚怎么喝那么多,醉得和一团泥似的,酒多可是伤身的!”

    杨泽一愣,从床上坐起,他听出声音了,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张氏,父母从保安县到瓜州了?

    屋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张氏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提着水壶,身后跟着杨百秋!

    一进屋子,张氏就笑道:“我的儿啊,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可想为娘没?”

    杨泽忙道:“想,当然想了,儿子不但想娘,还想爹了呢,天天都想!”

    “哎呦,看看咱儿子多会说话,这才来瓜州几天的功夫,嘴巴就甜得象涂了蜜糖一样!”张氏欢喜得不行,拿了茶杯,满满倒了杯水,给杨泽端了过来。

    杨百秋坐到了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杨泽,道:“儿子终于长大了,不用咱们操心啦!”

    杨泽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道:“我啥时候也没让你们操过心啊!”

    “是没少操心!”张氏用手指点了下杨泽的脑门。

    杨百秋道:“儿子,我们老两口是昨天白天才到的,结果晚上就看你被人给抬回来了,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

    不等杨泽回答,张氏骄傲地道:“怎么还要问啊,昨天送儿子的人不是说了嘛,咱们儿子当上郎将了,还是折冲郎将,那可是正六品的大官,以后县令见了咱们儿子,都得行礼呢!”

    杨泽哦了声,起身下床,道:“你们都知道了?也对,我昨天可是穿着官服回来的!”

    张氏向捧宝贝似的,捧过了杨泽的官服,道:“真没想到,咱们杨家竟然出了个正六品的大官,看来杨家的祖坟真是冒青烟了!”

    杨百秋却道:“是啊,这么多年,总算冒了回青烟儿,不容易啊!”说到这里,他也忍耐不住了,笑出声,老怀大快,儿子有出息,这让他比什么都开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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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三个徒弟

    屋外,付丙荣端着脸盆进来了,道:“师父,徒儿给你端来洗脸水了!”

    后面,谭正文也跟着进来,手里拿着手巾和木梳,大声道:“师父,徒儿伺候你洗漱梳头!”

    两人拍完了杨泽马屁,紧接着对杨百秋和张氏道:“师祖和师祖母也在?要不要徒孙去端早餐?”

    在昨晚,这两人死皮赖脸地跑到了杨家,自称是杨泽的徒弟,非要在门外守着,要随时伺候杨泽,怕他晚上起夜啥的。◎ Ww.Xg.O◎

    这两人都是衣着华丽之人,跑来要干仆人的活儿,可把杨百秋和张氏吓坏了,说什么也不信自己的儿子,能收两个这么大岁数的徒弟,这也太稀奇了,何况两人都还自称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这就更稀奇了!可又请不走他们,又不敢得罪,只好让他俩赖在这里一宿。

    今早他俩直接就进屋乱叫,杨百秋和张长一起看向杨泽,想看看儿子是什么反应,难不成真的收了两个徒弟,这两徒弟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儿,再说儿子有啥本事,教他们呀?

    杨泽看了他俩一眼,道:“你们俩昨晚在这儿过的?为什么要在这里过夜,我还得管你俩的早饭!”

    杨百秋和张氏两个老伙伴都惊呆了,儿子说话这么不客气,难道说这两个贵公子,真的是儿子徒弟?

    付丙荣忙道:“不用师父管饭,徒儿马上就出去买,师父想吃啥?”

    谭正文则道:“师父要是不想吃外面的,徒儿现在就下厨房,给师父煮粥去!”

    杨百秋和张氏互视一眼,心中都想:“巴结成这个样子,看来是真的徒弟了!”

    这时。外面跑进来了木根,他打着哈欠,道:“老爷,夫人,你们都在啊!少东家,总算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没钱买饭吃了,这瓜州的东西可贵了。比咱们保安县贵多了!”

    同样是徒弟,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而且这个又懒又馋,又能花钱的还只是个学徒,连正经徒弟都算不上!

    张氏立时拿出架子来。喝道:“你这小兔崽子,jiān懒馋滑,当初就不该收留你,让你饿死在大街上!”

    木根莫名其妙,自己从前也这样儿啊,品质如一,从没改变过。怎么以前没咋地,现在却反而挨起骂来?

    杨百秋指了指付丙荣和谭正文,道:“学学你两个师兄,要会做事。伺候师父,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不懂事,真不让人省心!”

    付丙荣和谭正文一起转头。看向迷迷糊糊的木根,心想:“这就是三师弟么?好。我们终于有人可以欺负了!”

    木根大感委屈,他道:“老爷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官府里的人了,是帮闲,用不了多久就要当正式的捕快了,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哪还能伺候少东家……”

    “混帐!”屋里齐声骂了起来!

    杨百秋喝道:“混帐,就算你当上捕快,也是我杨家的学徒,再说我不让你出徒,你哪有资格去当捕快,你连良家子都不是!”

    张氏喝道:“混帐,还嚣张起来了,捕快算个屁,你少东家还是郎将呢,正六品的大官,知道正六品是多大不,县令见着他都得行礼!”

    付丙荣则喝道:“混帐,捕快又怎么如何,还只是个帮闲,我还是捉生将呢!”

    谭正文喝骂的声音最大:“混帐……”可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有官身,不能像付丙荣那样理直气壮,有点儿被比下去的苗头,可他反应该超快,骂了句“混帐”之后,立时又道:“看你长得这个德xìng,就知道你是个混帐了!”

    杨泽看了圈屋子里的人,心想:“大家脾气都见涨啊,难不成官做得越大,脾气也越大?可做官的是我啊,不是他们,他们干嘛这么大的脾气!”

    木根被骂得都要哭了,大清晨的,干嘛一起床就要被骂啊!他咧了咧嘴,很委屈,很小声地道:“那,那要我干什么啊?”

    刚骂完他混帐的四个人,一起指向了屏风,屏风之后,放着的是马桶!

    杨泽这时洗好了脸,又漱了口,放下手巾,他这才道:“好了,不要难为木根了,年纪小,不懂事也正常,等大些了就好了!”

    杨百秋点了点头,他还是挺喜欢木根的,要不然也不能收他为学徒,在这时代收学徒可不容易,可不是光把学徒当仆人使唤,还要教本事,要养活学徒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收学徒的,一般都是家族式的经营方式存在,本事只教给自己家的子侄。

    张氏看了眼木根,心中却想:“这孩子懒是懒了点儿,可为人却实诚,没有坏心眼儿,对我杨家也忠心!”她又看了付丙荣和谭正文,心中又想:“这两个人倒是会做人,可年纪大了,对儿子不见得会有多忠心,没事儿的时候还好,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最靠不住的人往往就是他们!不行,儿子要上京了,身边得有可靠的亲信才行,咱们家也没别人,只能让木根上了!”

    张氏想好了,便对杨泽道:“木根这孩子要是留在家里,也就这个德xìng了,没什么大出息,说出去也丢你爹和你的脸,咱们老杨家的学徒里,可不能出这么废物的东西,要依娘看,就让他随着你上京,给你挑个行李,打个洗脚水啥的,也能跟着你学学本事,咱们也算对得起他了!”

    杨泽笑了笑,心里明白母亲的意思,点头道:“好啊,就依娘的意思,我带着木根上京,让他挑行李!”

    木根大喜,他作梦都想去京城,去看看那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他叫道:“好啊,好啊,我跟着少东家上京,以后我也管少东家叫师父,给师父挑行李。我去找行李去!”说完,跑出了屋子。

    听给木根安排任务了,付丙荣忙一挺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大声道:“我有捉生将的本事,shè箭极准,箭无虚发,三人里我本事最大,师父出门。自然就由我来开道,这样才威风!”

    谭正文赶紧也说话,表示自己很有用,他道:“师父明鉴,徒儿我向来最会打点。不管到哪儿,都能弄到好吃好住,而且徒儿对师父最忠心,愿对师父效犬马之力,以后牵马的事,就由徒儿做了!”

    他说完之后,得意洋洋地瞥了眼付丙荣。怎么样,你能打能杀的又如何,可讨师父的欢心还是我行,你在前面开道。离着师父远,可我就在师父身边,牵马套蹬的,这叫亲信。以后有啥好事,师父自然第一个想着我。至于那个木根啥的,就是个苦力罢了,挑行李的,只能跟在马屁股后面,师父哪能看到他啊!

    杨百秋点头道:“如此甚好,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

    张氏也松了口气,道:“我也放心了,要不然儿子出远门,还真是让我这当娘的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杨泽忙道:“爹娘不必担心,我是去朝见女皇,邀功请赏,又不是被流放,这是好事不是坏事,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倒是你们留在瓜州,才要保重好身体,这样我才好安心在外面拼个前程出来啊!”

    张氏一想到儿子要去京城,长这么大头回离家这么远,她就忍不住要流眼泪,拿出手帕擦眼泪,杨泽连忙过来安慰,搂着张氏的肩膀,说好听的。

    杨百秋道:“儿子以前没出息,瞎胡混,你哭,现在有出息了,当上大官了,又要去见皇上,你还要哭,就知道哭个没完。你也不想想,儿子是去见皇上啊,这是天下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好事,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张氏却道:“我哪有哭,风大迷眼睛了!”

    “屋里哪有风……”

    杨泽道:“时辰不早了,咱们一家吃早饭,吃完了饭,我就去刺史府了,今天我还要带队去林州,向魏侯交差,估计过不了几天,便要启程去京城了!”

    杨百秋忙道:“对对,赶紧吃饭,吃完了饭就去办公事,你现在是当官的了,要以公事为重!”

    一家人出了卧室,去前面吃早饭,付丙荣和谭正文自然相陪,小木根也凑上了桌子,这里他最小,可吃的却最多。

    饭后,杨泽写了药方,一个方子是藿香正气散,另一个方子是牛黄解毒丸。

    杨泽交给杨百秋,道:“爹,这两个方都是大有用处的,这些rì子我想的,肯定好使,都可以制成成药销售,这个藿香正气散必然可以大卖,但这个牛黄解毒丸却只能有钱人才吃得起了,不过,利润却不见得比少,本钱虽高,但价格我们可以定得更高。”

    这年头自然没有人工牛黄,而真牛黄哪可能大批量得到,所以牛黄解毒丸的价格要高很多,而且也没法大批量生产,所以只能走高端路线,由有钱的人家消费了。

    杨百秋看了这两个方子,大吃一惊,道:“儿子啊,虽然我是你爹,可也不得不自夸了,你真是学医的天才啊,这两个方子太好了,足可以传世啊,绝对是经典良方!”

    他虽然医术不是很高,但身为坐堂医,眼光还是有的,只看了两遍方子,便知方子的绝妙之处,也很肯定地说两方都可以传世,自己儿子能开出这种方子,那当然是学医的天才了,不是天才,不足以自夸!

    杨泽心想:“当然是可以传世的,这两个方子可都是集中医大成的传世jīng品,就算过一千几百年,也一样是jīng品,真真正正的良方成药!”

    他道:“这两个方子想得我头都痛了,可是费了好大心思呢,我看我算不上天才,天才应该随手就能开出方子,让病人一吃就好!”

    杨百秋笑道:“我儿子不必谦虚,等你年纪大了时,会有那么一天的,随手开方,药到病除!”

    杨泽又道:“以后咱们家就专做成药,不要再卖零散药材的生意了,咱们刚来这瓜州,根基不稳,如抢了别家药铺的生意,怕是会引来麻烦,虽然我们不怕麻烦,但与别人伤了和气总归不值得,而且做成药的利润大,又省心,还可以把成药卖向各个药铺,这又是一笔收入,甚至还可以供给军队,那利润就如同山崩海啸一般的进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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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激动的老两口

    杨百秋听得眼前一亮,道:“能供给军队?那可是大生意,而且咱们家就是官商了,这生意能做得成吗?”

    杨泽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官服,道:“儿子可是正六品的郎将,就是军队里的人啊,这生意咱们家要是做不成,那还有谁能做得成!”

    杨百秋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成为官商,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因为做为一个小药铺的坐堂医,他连想都不敢想,哪还能是他的最大理想呢!

    可现在儿子是郎将了,那成为官商的念头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杨百秋的心中,可这个理想实在太高不可攀了,他仍旧是不敢相信。

    杨泽想了想,道:“要不然这样吧,爹娘你们和我一起去林州,如果能见到魏侯那是最好,如果见不着,那么就由谭松鹤牵线,打点一下,他也是郎将,在军队里自然说得上话,这生意我看十有**能成。”

    杨百秋点头道:“那是最好,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这话落到咱们家的身上,那就是军队里有人,好做官商!”

    张氏听到能和儿子去林州,可以晚几天分开,更是开心,她道:“我儿如去了京城,那不就是入朝了,对于那些军队里的人来讲,我儿子才是朝中的人哪,有了我儿子,他们才好做官!”

    杨泽哈哈大笑,做人子的,能让父母开心,不管这份开心有多盲目,但总归都是好的!

    杨泽和父母出了家门,后面跟着三个跟班儿,走在路上,凡是见着街坊邻居,全都跟他们打招呼,尤其是当街坊邻居们见杨泽穿了官服,打起招呼来几分亲热之外,又多了几分敬畏,全都给他们一家人让路。

    杨泽却非常亲切,很有和蔼可亲的味道,不但和每个街坊邻居打招呼,而还把父母介绍给众人,嘴里不住地说着以后要多多照顾啊,诸如此类的客气话!

    街坊邻居们本来就对杨泽有好感,现在见着杨泽当了大官,还这么和气,没有半点儿架子,自然都很高兴,认为杨泽没有忘记乡亲,这叫富贵不易友,是最高尚的品德了!虽然杨泽才刚刚搬来,可他们已经自动自觉地,把杨泽当成乡亲了,老乡!

    到了刺史府时,杨泽来晚了,刺史府门前早已经排好了队,一溜木笼囚车,把铁花离等重要人物关在囚车里,而那些虾兵蟹将没资格坐囚车,也没那么多的囚车给他们坐,都被双手反剪地绑着,由一条长长的粗绳连在一起,长长一串,蹲在地上。

    韩盘见杨泽来了,道:“杨将军,时辰已到,该启程了!”

    杨泽忙道:“末将因家中有事,父母从老家保安县来了,所以来迟,还望刺史大人恕罪!”他把父母介绍给韩盘。

    韩盘立时脸上堆起笑容,竟然拱起手来,道:“竟是令尊和令堂到来,本官不知,以至未能设宴给两位老人家接风洗尘,失礼,失礼了呀!”

    杨百秋和张氏受宠若惊,没想到韩盘说话这么客气,他是在跟儿子说话,那嘴里的令尊和令堂,不就是是指的他们老两口么,被刺史大人称为尊,这简直是难以想像的事,以前高不可攀的大人物,现在竟然对他们这么客气!

    他们犹豫着要不要给韩盘行礼,该行什么样的礼,他们以前可没见过刺史这样的大官,颇有些慌乱,不知该怎么行礼才对,一时之间,竟然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反倒是韩盘,冲着他们俩满面含笑地道:“见过两位老人家,今rì韩某脱不开身,如有失礼之处,还望两位老人家不要见怪,韩某改rì定登门谢罪!”

    张氏还好点,她毕竟见过韩太夫人,她赶紧给韩盘福了一福,而杨百秋则张大了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刺史大人要去自己家登门谢罪,这个……这个,是听错了吧?

    杨泽道:“韩大人说笑了,也罢,等学生从京城回来,由学生设宴,到时还请刺史大人赏光,一定要来赴宴啊!”

    “求之不得,岂有不去之理,杨将军太客气了!”韩盘笑道。

    官场上就这样,只要一个人的官职到位了,那么别人必会以相等的礼数对待,韩盘不会因为以前杨泽是他的手下,就会失礼的,现在完全是以平等的姿态对待,如果以后杨泽官比他做得大了,他同样也会二话不说,见面时一躬到地的,绝不会在礼数上出现半点儿的差错。

    可看杨百秋和张氏的眼里,那就是自己的儿子可以和一州刺史平起平坐了,同样也是大人物了,张氏甚至还有想法,以后自己要不要改个称呼,让别人叫自己为太夫人?嗯,等从林州回来,定要回保安县一趟,衣锦还乡,好好让乡亲们见识一下自己如今的风光!

    杨泽在这边讲客气话,那边已经准备完毕,谭松鹤一声令下,大队起动,车轮响动,浩浩荡荡地往城外行去。

    杨泽说父母也要去林州,韩盘立即把自己的马车让了出来,让杨百秋和张氏坐他的马车去林州,又把杨家老两口感动了一把,心里无数遍地感叹,儿子当官了,当官真好啊!

    杨泽走在队伍的后面,伴在父母的车旁,并不管琐碎之事,大事有谭松鹤管,小事有校尉负责,而他只管赶路便成。

    告别韩盘,大队人马出了瓜州城,一路上无数的百姓站在道路两旁围观,无数石块丢到铁花离等人的身上,幸亏瓜州城不大,街道不长,否则铁花离也不用去林州了,这瓜州就是他的埋骨之地,被老百姓用石块打死的!

    人马众多,又有人犯要看管,路上行进得不快,所幸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路上非止一rì,这一天的中午,重新又回到了林州。

    早有人飞报了魏元成,魏元成亲自带兵出城,在城外列队,而林州百姓也都知道了抓住突觉汗王的事,纷纷跟来看热闹。

    老百姓可不知铁花离的部落有多大,在他们的眼时,不管是大汗还是小汗,还是可汗,反正都是突觉的汗王,只要是汗王就是大人物,而自己的军队能抓到汗王,那就是大胜,绝对值得扔下买卖,跑出来看热闹!

    快到城门口了,杨泽隔着车窗,对车里的杨百秋和张氏道:“爹娘,我要去前面了,快到城门了,听前面的人说,魏侯亲自来迎,这次是我带队,所以我得去前面才行!”

    杨百秋喃喃地道:“魏侯,魏侯……”

    张氏则道:“那你快去吧,别让魏侯久等。唉,这次出门仓促,也没说给魏侯带点啥礼物,可不要让魏侯见笑啊!”

    杨泽心想:“你要是抓几只下蛋的老母鸡,送给魏侯,让侯爵夫人补补身子,那人家才会见笑呢!”

    他笑着一指队伍里那些犯人,道:“母亲请看,这就是我送给魏侯最大的礼物,保证他满意,为了这份礼物,他都亲自出城了,岂有见笑之理!”

    说完,打马向前,赶到队伍的最前面。

    吴有仁是坐车的,让他再骑马他可不干了,而谭松鹤是骑马的。谭松鹤见杨泽过来,他很是知趣地,让了杨泽一个马头,让杨泽走在最前,他老于世故,知道杨泽进京之后,不回来那就是身居要职了,而回来,少年郎将,前途也会比自己远大,此时不讨好,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行得片刻,大队人马到了护城河边,魏侯一抖马缰,纵马上前,大声道:“前方何人,来我林州作甚?”

    杨泽大声回道:“宁北道折冲郎将杨泽,同郎将谭松鹤,率大军擒拿突觉汗王铁花离归来!”

    魏元成用更大的声音叫道:“擒拿了谁回来?”

    杨泽深吸一口气,之后用尽力气,高声叫道:“我大军擒拿突觉汗王铁花离归来!”声音宏亮,城门口远远近近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随着他这声大喊,就听城门口那里,轰地一下子,沸腾了!

    百姓们欢呼起来,掌声响起,响彻云霄!

    魏侯又高声叫道:“我大方军……”

    无论是他身后的兵将,还是杨泽身后的兵将,都齐声叫起来:“威武!”

    “我大方军,威武!”百姓们也跟着叫起来,喊声就如同cháo水一般,由近极远,就连城头上的守兵,也跟着大喊起来!

    杨泽和谭松鹤下马,一起向魏元成行军礼,魏元成在马上还礼,他二人又再上马,一左一右伴着魏元成,向城里走去!

    马踏吊桥,进了城门洞,城门洞里没有百姓,前后兵将也拉开了距离。魏元成问道:“验明了真身,确实是铁花离吧?”

    杨泽道:“没错,绝对是他,在抓到他时,已派人去草原上报信,让他的部落送赎金来,可到现在也没见他们有反应。”

    魏元成哼声,道:“只要是他就好。他们突觉的部落风俗和咱们大方不同,十有**不会送来赎金的,没了一个汗王,再立一个就是,哪可能用钱来赎,而且就算是送来赎金,我们也不会放人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惊天毒计

    谭松鹤道:“最好是不赎,这样绝了铁花离的后路,他才肯听话,这样咱们再派兵去草原,帮他夺回部落,这样大战才能开始,让他打谁他才能打谁,把突觉搅成一锅浆糊!”

    杨泽没吱声,他对于这些事不太了解,大方向是知道的,可具体小细节他哪里会知道,所以这时候不发表意见才是上策,免得露底。

    城门洞不长,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便走到了尽头,一出城门洞,阳光耀眼,杨泽眯了下眼睛,待看清城里景象时,忍不住吃了一惊!

    就见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人山人海,不但路边全是人,就连房上都爬了人上去,随着他们一出城门洞,震天动的欢呼声响了起来,百姓们一起向“远征”归来的勇士致敬!

    大方虽然突觉暂时和平相处了,但没人会认为这种和平会持续多久,中原帝国和草原汗国早晚还会有一战,两个强大的国家,只能是一个征服另一个,不会永远的称兄道弟,和平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杨泽跟在魏元成的身后,就见数名老汉,当地称为宿老的人物,他们每人端着一碗酒,站在路边,等杨泽等人过来,一起上前,呈上美酒!

    领头的宿老,手捧酒碗,大声道:“吾等百姓,恭迎大军远征凯旋,我大方军威武!”

    魏元成在马上冲宿老们拱手,接过酒碗,高高举起,向四周的百姓致敬,这才一饮而尽,把酒碗一扔,高声叫道:“我大方军,威武!”

    百姓们跟着欢呼,又一阵震天动的欢呼声响起!

    杨泽学着魏元成的样子。也将酒喝了,看着无数欢呼的百姓,他心中暗道:“这不是远征,也不是凯旋,可百姓们却硬要说成如此,他们到底有多恨突觉啊,可惜我没有在这个时代长大,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

    大队人马进城,长长的囚车在街上一字排开,顺次行进。最前面的一辆囚车里装着的就是铁花离。在车旁,护着十余名盾牌手。这些盾牌手的任务就是替铁花离挡石头,深怕他被打死了,死掉的突觉汗王一文不值,只有活着,才有其价值。

    果然,囚车和大队的突觉犯人上街之后,百姓们的欢呼变成了喝骂,无数的石块飞了过来。向突觉犯人打来,直打得突觉犯人们头破血流,他们在瓜州经历的一切,在林州又经历了一遍及全市。而且石块来得更多,个头儿更大,更猛烈,砸得他们更疼!

    走到侯爵府时。除了铁花离因为有盾牌手保护,没有被砸到之外,别的突觉犯人全都受了伤了。鼻青脸肿是轻的,很多人已然头破血流,而且还因没有包扎,所以几乎都是血流满面,步履蹒跚,看上去随时会死掉一般。

    路上,杨百秋和张氏坐在车中,他们打开车窗,看着外面欢呼的百姓,老两口心中欢喜,为儿子骄傲,这些欢呼都是冲着他们儿子来的啊,身为父母哪能不骄傲呢!

    杨百秋小声道:“儿子有出息了,终于出人投地了!”

    张氏又开始擦起了眼泪,当娘的盼儿子有出息,都快把心操碎了,现在终于见到光明了,她岂有不喜极而泣之理。

    他们老两口知道杨泽当上郎将之后受人尊敬,可看到的也只是别人对杨泽有礼,仅限于此,可今天看到全城的百姓欢呼,这就让他们震惊了,那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他们这辈子还是头回看到!

    由于马车走在大队的最后面,所以前面发生什么事,杨百秋和张氏都能看到,等他们看到林州百姓的欢呼声变成了喝骂,对着突觉犯人扔石头时,他俩就又震惊了!

    杨百秋惊道:“他们是要打死这些犯人吗?”

    张氏叫道:“天哪,我看到有人扔整砖的板砖,不要说砸到脑袋,砸到哪儿都是骨断筋折啊!”

    老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感觉太不可思议了,林州的百姓太难琢磨了,刚才还欢呼,只眨眨眼的功夫,就开始展现暴力了,热情和暴力只是一线之隔!

    张氏很是害怕地道:“当家的,咱们的药铺可千万别开在林州,万一咱们卖的药,效果不好,那这些老百姓不得把咱们给吃了啊!”

    “这里太危险了,确实不适合做生意,咱们还是回瓜州开药铺吧,那里的人脾气比较好些!”杨百秋对妻子的话深以为然,不住点头道。

    且不提他们老两口在车上的心思,只说杨泽进了侯爵府。

    魏元成进府之后,立即点将,就如同文官升堂一般,他坐在大堂的正中,下面文官武将分立两旁。

    杨泽站在武将的队中,站在第二排里,他数了数,他前面共有十七个人,那么也就是说他的折冲郎将在魏元成这里,排名第十八,而不管是排在他前的,还是后面的,将军们都在三十岁以上,最前面的几员武将,更是俱为须发花白之人,他是最年轻的,也是唯一没到三十岁的人。

    他心想:“我太年轻了,有点扎眼了,不过还好,前面的武将人多,就算我以后不能在京里当官,重又回到林州,只要前面的将军比我大得多,那么开战就不用我亲上战场,这就行了,也不敢指望别的啥了,建功立业这种力气活儿,让别人去做吧!”

    魏元成在上面咳嗽一声,开始办公。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公事,就眼前的铁花离一件事,因铁花离还有利用值价,所以不适合当众审问,但口供却是一定要的,这便要私下进行了。

    他只是说了这事,下面要把铁花离押送进京,至于女皇怎么处置铁花离,宁北道的文官武将却不必知道了,如果他们能猜到,那也只是他们自己的本事。

    整个大堂里,只有魏元成一个人在讲话,其余人等皆不出声,没有人咳嗽,甚至连大声喘气的人都没有。

    杨泽心想:“这,就是点将么?那么京城皇宫里的上朝,是不是也这样呢!”

    就在杨泽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上面有人叫他的名字,抬头看去,正是魏元成在叫他。

    见杨泽走神,魏元成又说了一遍,道:“杨将军,你把如何擒拿住铁花离的经过,给各位同僚说一下吧!”

    堂上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向杨泽这边看来,他们听魏元成说话的语气非常温和,脸上神色更是亲切,就像是和自家的子侄说话一般,众人心中无不疑惑,难不成杨泽是魏元成的亲戚?要不然这场功劳,为什么单挑杨泽去立?或者,魏元成是想报答杨泽给他儿子治好病的恩情?如真是这样,这份报答还真是不小啊!

    铁花离的事,几乎所有人都听说了,但也只能知道表面上的一些事,比如是瓜州刺史和长史去抓的铁花离,因为铁花离跑到大方帝国来抓女子的事,但再具体的,详细一些的事情,他们就不知道了,毕竟这也算是一件机密的事情,魏元成等人都指着这个邀功请赏呢,哪可能随便就说出去。

    杨泽急忙出列,他知道这是魏元成要由他的口里,把该说的话说出来,说白了就是在分功劳呢,由他这个参与其事的人说出来,可信度更高,以免以后有人想拿这事做文章。

    杨泽道:“各位大人,小将原本在瓜州的司法房里任职,那一日,韩刺史有好友来访,乃是京中的吴有仁吴大人。”

    堂上众人听他说到这里,无不脸露惊讶之色,吴有仁是谁,他们没有不知道的,京城凤阁里的中枢舍人,这名头响当当的,前些日来到林州,虽然不知他是为什么来的,但吴有仁把自己给关进大牢里的事,却人人都知,可怎么又成了瓜州韩刺史的好友?这个就更不清楚了!

    杨泽接着道:“吴大人最喜微服私访,他在来瓜州的路上,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突觉有个部落,想要攻打我大方……”

    堂上众人心中都想:“这是不可能的,别说铁花离那个小部落,就算是突觉的可汗,也不敢攻打我大方,纯属是胡说八道!”

    虽然众人都觉得杨泽的话不靠谱儿,但谁也没有表现在脸上,都只是心想想,脸上的表情反而是很震惊,人人都是“真的吗,太可怕了呀”的表情!

    杨泽又道:“这个部落的汗王便是铁花离,但他还算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想要打咱们大方,乃是白日作梦的行为。所以他便想出了一条毒计,结果被吴大人得知了,这是一条邪恶无比的惊天毒计!”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向四周,看看堂上众人的反应。

    堂上不管文官,还是武将都皱起眉头,那个铁花离还没等到瓜州呢,就被你给抓住了,他都废物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想出什么惊天毒计,他要是真能想出毒计,都惊天了,还能被你给抓住?你到底是吹他呢,还是吹你自己呢?

    杨泽看了眼众人的表情,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又道:“这条惊天毒计要是报到京里,必会让皇上震惊,从而发大军远征突觉,那我们宁北道,就会变成战场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狂发好人卡

    说别的没用,官场上的老油子们谁也不会信,可一旦说到会这事会让女皇关注,堂上众人都是jīng神一振,全神贯注地听了起来。

    大案后的魏元成却眉头一皱,因为时间仓促,他还没来得及和杨泽多说话,更不知首功被吴有仁给抢去了,听杨泽说到女皇,他心里有点不舒服,难不成杨泽是要说国策的事么,实在是不知轻重了,看来年纪小,没有处世经验就不行,太爱显,说话办事不牢靠!

    却听杨泽道:“这个铁花离竟然想把我们大方的女子全给抢光,他认为如果把我们大方的女子给抢光了,那么男人们就娶不到老婆,全国上下都打光棍儿,生不出儿孙来,这么一来,我们大方不就亡国了么!”

    堂上众人听了他的这条,不,应该是听了铁花离这条所谓的惊天毒计之后,几乎所有的人全都一个反应,那就是鼻子差点儿没气歪!

    他们生气的不是这条惊天毒计有多么的毒辣,而是太幼稚了,开什么玩笑,还抢光大方帝国的女人,当大方帝国的男人们都是白吃饭的么?别说铁花离要来抢女人,他敢带兵过境试试,守边兵将直接就能打得他屁滚尿流,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儿踢!

    魏元成在上面也没忍住,他一咧嘴,杨家小子也太能胡说八道了,这叫毒计么,这明明就是作梦,还是在白天才能做的梦,晚上做正常的梦,都不会梦到这些,铁花离再蠢,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的!

    杨泽又看了眼众人的表情,这正他要的效果。话头一转,道:“铁花离也知道这条毒计不会实现,再说他手下还有几个谋士的,知道他的这条毒计之后,自然会劝阻,不会让他真的这么干的!”

    排在杨泽前面的一个老将军,再也忍耐不住了,大声道:“就算他真想这么干,他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那铁花离的样子咱们大家也都看到了,根本就是废物,再说他的部落总共才有多少兵马,连越境sāo扰都没力量,哪可能真想来抢什么女人!”

    这个老将军xìng格还是很耿直的。他不信杨泽的话,别人都不说,可他偏偏说了出来,一点儿都没给杨泽这个新贵面子,直接就加以反驳!

    被人斥责,杨泽一点儿都没着恼,半点生气的神sè都没表露出来。反而冲那老将军一挑大拇指,他不认得这位老将军,称不得姓名,只能道:“这位将军说得太对了。铁花离哪有这个本事,他要有这个本事,就会先去抢了突觉可汗的宝座,哪会跟咱们大方起腻啊!”

    老将军还想说什么。没等他开口,就听上面的魏元成咳嗽了两声。他这才闭嘴,没敢继续责难。

    杨泽道:“铁花离的谋士劝他不进行这条毒计,但却劝不住,谋士们只好退了一步,给铁花离出一个主意,这个主意才是非常可怕的,而且跟咱们宁北道有关,跟各位也有关!”

    跟宁北道有关?堂上众人的胃口又被吊起来了,又开始关注起来,毕竟和自家有关的事,都是需要注意的,好事也就罢了,坏事那是必须要关注的,大家可都是在宁北道混饭吃的!

    这回那位老将没说话,他旁边的一个中年将军却急了,看来他实在憋不住了,气道:“我说杨将军,你说话怎么总是大喘气啊,还带转折的,我看你不要当将军了,干脆去说书算了,专门吊人胃口,怕不给钱是不是!”

    文官们其实也着急,杨泽说话不紧不慢,说话总喜欢铺垫,这谁受得了啊,可他们不好说什么,杨泽背景强硬,武将可以讽刺讽刺,他们却不会讽刺了,谁知杨泽心眼儿大,还是心眼儿小,要是把谁给记住了,那可不好玩了!

    正好这时有人出头,文官们立即跟风,不住点头,但却没吱声,催一催可以,但让杨泽不当将军,去说书,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莫说堂中的文官和武将,就连上面的魏元成都有点儿着急了,看不出来这杨泽咋这么能白话呢,专门吊人胃口,连他的胃口都给吊起来了!

    杨泽一笑,随即脸sè一正,道:“铁花离的谋士让他用咱们宁北道做试验,先抢咱们宁北的女子,如果能抢到,那么就再去别的道抢,如果抢不到,那么咱们也拿他没办法,他们认为咱们不敢追他到草原上的!”

    “放屁!”

    “胡说八道!”

    “我们宁北道的兵强马壮,他要是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将军们大怒,一个区区突觉小部落的汗王,竟然还敢看不起宁北道的军队,他以为他是谁啊,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不错,他看不起咱们宁北道的兵马,所以犯了大错,被我带领瓜州的兵马,给他擒拿住了,还扒了衣服,手提着裤子,被押进城里!”杨泽立即大声道。

    将军们的气儿这才顺了下去,瓜州的兵马也是宁北道的,虽比不上林州的,但瓜州的兵将立了功,林州的兵将脸上也有光!

    除了谭松鹤之外,几乎所有的武将都在大声说瓜州兵将好样儿的,替宁北道争脸了!

    可文官们却不这样想了,赶情儿,这位杨将军是在用这种方法撇清关系呢,挑明了说这功劳是瓜州兵马立的,和咱们林州没关系!看来,他不是个草包啊,竟然用这种不得罪人的方法,替瓜州兵将们抢功劳,这么一来,堂上的武将们就没法分一杯羹了,他们竟然还大声叫“好”,粗人就是粗人,没点儿头脑!

    魏元成心想:“咦,这杨泽很替自己人着想啊,深怕功劳分薄,这是在给瓜州兵将请功呢,他这么一说,在上奏朝廷的奏章里,我就非得加上这条不可,而整个瓜州的兵将都要呈他的情,可他特地提这个,他又不会在瓜州当郎将,没必要讨好那里的兵将啊!”

    杨泽等武将们叫完后,点了点头,又道:“不光是瓜州的弟兄们好样的,咱们林州的弟兄们,也都是好汉子!”

    说着话,他一挑大拇指,冲着武将们挥了挥,尤其是排在第一位那位老将军,还有那个中年将军,他俩刚才都讽刺过杨泽,可杨泽还专门把大拇指冲他俩挥了挥,脸上的表情真的是敬佩,半点儿讽刺的意思都没有,绝没有其它暗示。

    武将们心中大是舒服,这少年虽窜升得快,但还算不让人讨厌,而那个老将军和中年将军反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们都是xìng格爽快之人,杨泽对他们恭敬,他们自然也不会再难为。

    文官们的心思可比武将们多多了,人人心中都想:“有事儿,这里面一定有事儿,这杨泽想干嘛,他说这话恐怕是有目地的!”

    杨泽放下大拇指,心想:“家里的成药买卖还要这帮当将军成全呢,说几句好听又不费什么,正好一网打尽,把他们全给拍舒服了,这样我离开了宁北道,也免得他们为难我父母,老人家可经不起难为,我这当儿子得多为他们着想才对!”

    他又道:“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为了进一步确定突觉是不是只有一个铁花离来到,所以吴大人便进了咱们林州的大牢里,去打探消息,在确定了只有突觉那个地方,只有铁花离这一个汗王脑袋发热,干下这等蠢事,他才出狱,并亲自再回了瓜州,把铁花离和他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给押了回来!”

    大案之后,魏元成的眉头先皱了皱,随即慢慢的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在点将之时,向来不假颜sè,能够微微笑笑,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赞许了。

    魏元成心想:“原来是要给吴有仁来林州的事做掩护,而且还顺手给了他一份功劳,吴有仁来一趟我宁北道,可是大发利市了,算他赚了一笔。这样也好,把该掩饰的都掩饰过去,以后大家结交起来也能放心些,杨泽这小子不错,我没看走眼,他今天能给吴有仁打掩护,以后就能给我说好话,有来有往,人品上佳!”

    堂上的众人听了杨泽的话,并没有马上表态,杨泽就算把话说出花来,他们也不会尽信的,人人都知道这里有猫腻,但有没有猫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魏元成怎么看这事儿,只要侯爷觉得杨泽说的不错,那就是不错,如果侯爷觉得杨泽说错了,那么就算是对的,也是错的!

    待见到魏元成露出了笑容,堂上众人便知道风向了,文官们首先点头大赞,大夸一通,武将们反应稍微慢了一点点,但也没有慢多少,随即也大夸起来,因为杨泽在话里话外,不住地提一个人,那就是吴有仁,所以众人夸的重点,自然也就是吴有仁了!

    大堂的屏风之后,站着一人,正是吴有仁,这位凤阁的中枢舍人双手背后,闭着眼睛,听着前面堂上众人的话语,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一丝微笑又慢慢的变成了满脸喜sè,笑容满面,就差笑出声了。

第九十八章 合伙人

    吴有仁慢慢睁开了双眼,心中暗喜:“好个杨泽,真是会说话,不但把我来林州的尴尬给化解了,还为我争得了功劳,这事只要是写到了奏章上,那么就是板上钉钉了,这些话是当着这些宁北道的面官员说的,只要过了今天,就算rì后朝中有人想找我的麻烦,他们也找不到,而我凭着这份功劳,就可以凤阁里更加耀眼,我离着宰相的位子又进了一步!”

    屏风的后面,只有吴有仁一个人,如果这时有别人在场,看到吴有仁乐得都合不拢嘴了,非得大吃一惊不可,官架子极大的吴大人竟然也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看来这份欢喜实在刺激到了他呀!

    大堂上,魏元成嗯了声,点点头,道:“杨将军刚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本侯想知道各位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明明白白的事情,谁有能啥想法,而且看魏元成的样子,显然很满意,就算谁有想法,也不敢提了!文官武将们立即大拍马屁,都说魏元成领导有方,挥挥手,便为宁北道化解了好大一场危机,实是英明神武,爱民如子,等等,诸如此类!

    听了会儿马屁的话,感觉没听出啥新花样,魏元成摆了摆手,止住众人的马屁,他道:“既然如此,那么此事便要上报朝廷,由皇上和朝中诸公定夺,吴大人本是中枢舍人,他又在咱们林州,奏章按理该由他来写,但此事关系到吴大人,他又立了首功,再由他来写,难免有自夸之嫌,我们当为吴大人着急。   尽在   所以这份奏章便由谭将军写吧,就在这里写!”

    谭松鹤应声出列,让人给他搬过一张小桌,他开使书写起奏章来,他把这份奏章写得花团锦簇,既有铺垫,又有激烈的冲突,只要能扯上关系的人,名字他都提了。字里行间就是在请功,这份奏章送到京城后,要明发各部,所以必须要这么写才成,至于某些重要的事。那要由魏元成另写奏章,放入密匣当中,单独送到女皇的案头,那是不明发的,也是真正的奏章。

    书写完毕之后,谭松鹤把奏章大声念了出来,之后看到魏元成点头。这才把奏章放到大案之上,由魏元成写上落款,盖上大印,放入红漆木筒之中。用火漆封口,这才算是完事。

    杨泽此时已然回到了武将的队伍当中,很低调地半低着头,静静地等着魏元成发话。估计着要是没别的事,那么也该散会了。

    果然。魏元成又说了几句关于宁北道的公务,便站起身去了屏风之后,文官武将便要各回各自的公事堂,该干嘛就干嘛去。

    杨泽趁着大家没走,赶紧道:“各位大人,末将初来林州,还望各位大人rì后多多照应,今晚想在谭将军府上设宴,还望各位大人赏光!”

    他估计着自己的面子不够,堂上好几十个人,能来二十个以上,他就知足了,就算是扯上谭松鹤,也不会超过一半的人来赴宴,主要是武将能多来几个,那样才好。

    谁知,他刚说了这句要请客,不管文官还和武将,竟然一起点头,全都冲杨泽拱手,满面笑容地答应了,一个例外的都没有,就连那个老将军和中年将军,也都大声道:“杨将军请客,我等哪有不去之理,散衙之后,必定到场!”

    杨泽颇感惊讶,我有这么大的面子么?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他和谭松鹤走在最后,谭松鹤要去他自己的公事房,杨泽没地方去,便跟着他一起走。

    走到半路,见左右无人,杨泽道:“还是谭将军面子大啊,要不是把宴席摆在你家,我估计都不会有几个人去!”

    谭松鹤嘿嘿笑了两声,道:“有人请吃酒,为什么不去?再说,你摆酒,侯爷和吴大人必去,这种机会,傻子才会放弃,你刚才也看到了,堂上那些位,谁是傻子?”

    杨泽哦了声,道:“原来是侯爷和吴大人的面子,我也算是狐假虎威了!”

    “狐假虎威这词儿可不能用在这方面,说实在的,你现在也是将军了,以后别人见了你的面,怕也要称一声将军虎威了吧!让我看看,你这位杨将的虎威有多大。嗯,身材有点儿单薄了,是头瘦虎!”谭松鹤哈哈大笑。

    杨泽也乐了,可不是么,他现在是将军,没准儿以后有人见了他,也要说一声将军虎威呢,可自己实在是抡不动大刀,骑不得烈马啊!

    “对了,那铁花离该怎么处置,侯爷应该需要一份新的完整的口供吧,要不要咱们去审审?”杨泽问道。

    谭松鹤摇了摇头,道:“这种事自然有人去管,铁花离倒不会把他怎么着了,但他手下那些虾兵蟹将,难免会受点苦楚。嘿,审问这种,血腥得很,不适合咱们旁观。”

    杨泽笑道:“很血腥吗?那就算了,我可不想看血乎乎的情景,咱可是儒将,乃君子也,君子向来是只动口,不动手的!”

    谭松鹤脸上肌肉抽了抽,道:“咱们林州的刑审还好些,如果换了京城……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知道,那可是真不好看的。”

    他想到了京城里,女皇手下的那些酷吏,那数不尽祸害人的恶毒招术,如落到了那些酷吏的手里,别说是活人,就算是块石头,他们都有办法能让石头开口,想要什么样口供,那真就是能得到什么样的!

    说了这句后,谭松鹤就不再谈这个话题了,和杨泽进了他的公事房,告诉些杨泽进京后,需要注意的事宜。

    散衙之后,杨泽同谭松鹤去了谭家,谭家已经知道杨泽要在这里请客,所以早就开始做准备了,只要客人一到,立时就能开席。

    杨百秋和张氏也在谭家,正由谭正文陪着。和谭夫人说话呢。这回谭正文可得瑟上了,把付丙荣完全给挤到一边去了,在谭家可是二师兄的地盘,大师兄再厉害,也得一边儿凉快去!

    就见谭正文在杨百秋和张氏的跟前,忙前忙后,端茶递水,热手巾还有小点心什么的,一通紧着递。把老两口伺候得极为周到。

    付丙荣看得脸都黑了,大师兄被比下去了,太没地位了,他只好拉拢三师弟,想和木根联合起来。共同对搞二师兄。可木根才不在乎这些,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挺能欺负他的,他可犯不着帮着谁,最好两个人打起来,他在旁边看热闹,那才好呢!

    待杨泽和谭松鹤到家后,谭家的人立时就开始忙乎起来。谭夫人已经知道杨泽会进京去,而且还要去见女皇,这是天大的荣耀,而且预示着杨泽要发达了。她当然会好好结交,就算和杨泽说不上话,可杨泽的父母就住在她家,这种机会她岂能放过。

    谭夫人见杨泽和她丈夫回来了。连忙上前打招呼,说了几句奉承话后。她笑道:“杨将军,听说你打算开个成药铺,专卖成药啊?”

    杨泽笑道:“不错,我正有此意。其实呢,我倒是不太在意做买卖赚钱,但一来父母喜欢有事做,二来百姓们受病痛之苦,我既然有能力帮一帮,那就要尽心尽力才成,这也是我辈之人的为官之道啊!”

    谭松鹤心中好笑,这才当上官几天的功夫,小杨先生便摇身一变,开始打起官腔来了,想赚钱就赚呗,能有本事赚钱,总比没有本事赚不着强吧!

    可谭夫人听了,却眼前一亮,她听杨百秋和张氏提起开成药铺的事了,但老夫妻不知儿子到底要怎么做,所以不肯多说,所以她也就听了个模模糊糊,现在杨泽亲口证实,她立时就来jīng神了。

    谭夫人忙道:“成药的生意可和普通药铺的不同,需要的本钱可大呢,还得有各种门路,这生意可不好做呢!要是杨将军本钱方面不凑手,那只要你说一声,我们家老爷定是要帮忙的,他要是不肯,我绝饶不了他!”

    这是很明显的暗示了,都快成明着说了,这位谭夫人很想入伙,想在成药铺子里算上一股。

    杨泽想了想,对于谭松鹤的宅子,实际情况他也看到了,虽然谭松鹤身为郎将,可总体上来讲,也只是个靠俸禄吃饭的武将,由于他是武将,却干文官的活,并不掌握军队,所以就没法从军饷上打主意。谭家要维持将军的体面,也只能从俸禄里节省,如此一来,过的rì子就算不是紧紧巴巴,可也谈不上阔绰,至少比别的将军要差得多。

    谭松鹤可知道杨泽的医术,他亲眼见识过的啊,如果杨泽要卖成药,那是肯定没问题的,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到了想给儿孙后代留份家业的岁数了,大方帝国不允许官员做生意,可却并不禁止官员的家人做生意,很多高官的亲戚都有买卖的,不是啥稀奇事,他以前没机会做,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又岂有放弃之理!

    谭松鹤冲妻子挥了挥手,道:“妇道人家,懂得什么,不要乱说话,让杨将军笑话,你还是快快去准备宴席,客人们马上就要到了,说不定侯爷也要来呢,不要磨蹭,快去快去!”

    谭夫人知道这是丈夫要亲自出马谈了,她忙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转身出了屋子,她心中有点忐忑,不知杨泽会不会答应入伙,开成药铺啊,那可是很赚钱的买卖,如果真能入上一股,那谭家以后的rì子就好过了,给儿子娶媳妇也能风光大办了,还能给女儿备上厚厚的一份嫁妆,儿女的事儿,都让她cāo碎心了,还不都是钱闹的!

    谭松鹤把妻子支出去,这才坐到了杨百秋和张氏的跟前,他道:“两位老人家莫怪,我这位夫人成天为钱的事儿发愁,有时候话是多了点儿,成天为了儿女的婚事cāo心啊,这也不能怪她,要是她刚才和你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望不要放在心上啊!”

    一提儿女,杨百秋和张氏立即就产生共鸣了,一起点头道:“是啊,儿女的事儿,最让cāo心了!”

    杨泽却笑道:“得了吧,我说老谭,咱们自己人,用不着在这儿装可怜。这成药铺子你要想入股,那没问题,咱们合伙就成了。不过,话可说在前头,我只管出药,怎么个卖法,那可得你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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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十万贯本钱

    谭松鹤眼睛一亮,试探着问道:“这生意要出多少本钱?要是太多,我可拿不出啊!”

    杨泽想了想,对于开药铺的人来讲,成药铺子是最压本钱的,而且愁销路,因为如果卖散药,一来缺什么药可以现进货,二来各味药很多是可以互相取代的,如果没哪味药,也可以替换一下,对于药效的影响,要看医生的方子,但成药就不行了,药制成了,没销路卖不出去就得压本钱,而且成药没法临时换方子,只能是针对某种病才行。

    开成药铺子和普通药铺的区别,使得大多数医生都开普通药铺,只有大药商才能卖成药,而且就算是大药商,在卖成药时,也只能是卖几种成药,主要经营的还是散药的生意。

    所以谭松鹤这么问是有道理的,如果开成药铺子需要的本钱太大,那以他的身家来讲,可没法承受了,他又不是谭夫人,只想着赚钱,他可是很谨慎的,该问的还是要试探一下的。

    杨泽心想:“既然以后要供给军队,那可不是只宁北道这一处的生意了,没准儿会做得极大,本钱小了那可不行,如果要拉人入伙,那当然是人越多越好,本钱越大越好,要是能把整个宁北道的将军都拉拢过来,那才好呢!”

    心思一打定,杨泽便道:“怎么着也得十万贯吧,我打算开的是药厂,可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小药铺子!”

    这话一出口,屋里的人脸色全变了,谭松鹤为了稳定心情,正在喝水,听到十万贯这个数字,他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全呛进喉咙里了,咳嗽不止!十万贯。这数字也太彪悍了!

    杨百秋和张氏也很震惊,十万贯,这是要做的成药生意吗?这是要开钱庄吧!

    就听窗外啪的一声响,似乎有碗掉到地上了,紧接着啊的一声惊叫,听声音竟是谭夫人。原来,她被支了出去,可却一转身,拿了茶壶在窗外站着,没有马上进来。却是在偷听,当她听到十万贯的时候,吓得手一哆嗦,把茶壶掉到了地上!

    十万贯这个数字的确是太惊人了,屋里的人,不管是小伙伴还是老伙伴,全给惊呆了!

    杨泽见众人惊呆,嗯了声,清清嗓子。道:“十万贯,这还只是第一部份的本钱,算是第一笔投资,因为我定的两种成药。是肯定会大卖的!”

    谭松鹤喃喃地道:“那,那也用不着十万贯啊,这得是多大的买卖啊,就算是在京城开这么大的生意。怕也是足够了,还得是排名头几号的大生意!”

    杨泽摇头道:“这生意岂止是要在京城开,我是要做遍全天下的。不但咱们大方各个药铺都要有咱们的药,而且周边的藩国也要有,咱们的军队嘛,也可以考虑用这些药,大批量的采购,那么这是多大的生意?十万贯的本钱,这不够啊,差得太远了!”

    谭松鹤咝地抽了口凉气,这生意要做遍全天下?他道:“能做遍全天下的生意,在我大方,除了盐和铁之外,还没有别的能做遍全天下呢!”

    杨泽明白谭松鹤话里的意思。虽然大方帝国商业还算是发达,但和后世还是没法比的,大规模的商业活动还没有发展起来,在大方国内,如果有商号能在京城开家总店,然后在东都等大城市有几家分号,那就是了不得的大商号了,而即使是这种商号,也只能是有大贵族背景的商号才能做到,比如某个王爷,或是公主家,再次一些的也得某位国公爷,才能开得起这种大商号。

    而差一级的商号,便是在某一座大城市里,多开几家分号,也就是一城多店,那也是相当了不起的,但这种商号,也必须要有官方背景,普通老百姓是无论如何不能开得起来的,就算是再富的老百姓也不成。

    杨泽道:“谭将军所言不错,在我大方帝国,能做遍天下的生意,暂时只有盐和铁这两样,但谭将军你可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两样的生意才能做到天下皆有呢?”

    提到盐铁生意,这个就在谭松鹤能理解的范围之内了,他想都不想,直接便道:“因为这两样关系到国计民生,没有盐,老百姓淡食度日,就要生病,所以只要是人,他就得吃盐,而铁这种东西,不但关系到日常生活,还关系到武器的制造,所以必须由朝廷控制,也只有朝廷控制的生意,才能做遍天下,换了别的,哪样也不成!”

    杨泽点了点,道:“不管贫富,不管男女,是人就得吃盐,不管是强旅还是弱兵,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卒,只要是要上阵打仗,就得用武器,所以这两样才能做遍天下,对吧?”

    谭松鹤轻轻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很简单,不需要说什么大道理,也不需要多做解释,就算是不识字的人,也知道这个道理。

    杨百秋和张氏也都跟着点头,他们知道儿子要说什么了,如果真照着杨泽说的意思来,那自己家的成药生意,没准还真能做遍天下呢!

    杨泽笑了笑,道:“那么,不管男女老幼,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会生病,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生了病就得吃药,那么如果咱们卖的药,药效奇佳,而且质量过硬,价格也不高,专治常见病,那么能不能卖遍天下呢?我就不信,除了咱们大方之外,周边藩国的人就能永远不生病,永远不吃药!”

    “那是不可能的!”谭松鹤道。

    “那么十万贯的本钱,还算不算大呢?”杨泽笑着问道。

    谭松鹤又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抬头道:“这笔钱我是无论如何拿不出的,别说十万贯,我连一万贯都拿不出,卖了房子也凑不出这么多的钱来。我看你也拿不出来,要不然,要不然……”他看着杨泽,等着杨泽把话说完整。

    杨泽道:“要不然,咱们就多找些人入股,合伙做这生意,人多本钱就多,官越大赚的利润就更大!”

    他是把话给说完整了,可也明确表示了,他要拉当官的入伙,平常老百姓就算了。

    成药生意太大,没有贵族和官家的背景,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可能做得起来,而且如果有民间股份加入,那么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这生意赚了,那么有官家背景的人肯定要吞并普通百姓的股份,普通百姓的利益被损害,那是肯定要叫屈的。

    而如这生赔了,当然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出现的,生意有赚就会有赔,谁也没法保证一个生意必赚,那么普通姓便会认为是自己的利益被那些大人物侵吞了,到时要退股,那是必会出现矛盾的,如此一来,事情反而会复杂,所以还不如干脆就由大贵族来控制这生意,反而更简单,利益分配更容易些。

    谭松鹤听了杨泽的话,闭起眼睛想了想,长长舒了口,这才睁开双眼,道:“如此甚好。杨将军,看来这事你以前就想好了,就算我不说我要入股,你也要拉我入股的吧?”

    杨泽嘿嘿一笑,摇头道:“我没这个意思,其实只要我有方子,我能造出药来,我定能找到合适的人来合伙做这买卖,比如说寺院,那可是富得流油的所在,而且只要挂上了寺院的名头,那么这生意反而更好做些,百姓更加能信得过这成药的质量。”

    “寺院?唉,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谭松鹤轻轻叹了口气,寺院果然是很好的生意伙伴,什么人最不缺钱,在大方帝国里,和尚绝对算得上是一号。

    女皇当政,和前朝不同,她信佛,善待僧侣,这就造成了大方帝国里佛教昌盛,皇家的喜好,直接会影响到民间,女皇去寺院里礼佛的次数多了,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也都开始去寺院里斋僧礼佛,贡献香油钱,这么一来,和尚自然就富了,而且寺院往往是大地主,往往一座大寺院拥有的田产,堪比王公贵族,甚至连魏元成这样的侯爵,名下的田产,都比不过内地里大寺院的田产,大方帝国里的和尚之富,由此可见一斑。

    杨泽道:“谭将军,等会宴会开始,不如由你牵线,联系一下各位大人,咱们先把生意从宁北道做起来,等我家把哪成药先做出来,试好药效之后,咱们就开始卖,先从民间开始,然后向军队里推广一下,你看如何?”

    谭松鹤咽下口唾沫,眼珠转了转,道:“那我能占多少股份?我可是穷人,出不了多少钱的,到时怕会吃亏啊!”

    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谈钱时就别谈感情,要想让谭松鹤多干活儿,那就得给人甜头,这就叫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都要算进股本里的!

    杨泽道:“这生意我不多占,我出两个方子,只占两成,此事由你具体负责,所以你占一成,咱俩都不出本钱,如何?”

    谭松鹤是想占便宜,可便宜要是占得太大了,他可也受不了的,一成可就是一万贯,杨泽有方子,人家一个方子算一万贯也没啥,没有这方子,这生意就做不成,可他呢,就起个联系的作用,就要占一万贯,那岂不是要让别的官员眼红,以后不好相处了呀!

    谭松鹤一犹豫,窗外偷听的谭夫人受不了了,谭家手头是松是紧,她当然是知道的,杨泽够意思,让谭家不出本钱,只吃红利,她当然愿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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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面子

    于是乎,好几声咳嗽声从窗外传了进来,谭夫人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丈夫,赶紧答应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以杨泽的人脉,找个联系人那还不容易么,找谁都行啊,这么大的生意,就算他要找魏元成,魏元成怕是都受不住诱惑,再犹豫,好事儿可就跑了!

    谭松鹤听到了窗外的提醒,一阵心烦,心想:“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么大的便宜,你也敢占,就不怕吃不下,反而被噎着么!”

    他摇了摇头,道:“杨将军,多谢你的好意,这一万贯的股本,我是不敢不出的。要不这样,反正先在宁北道做这生意,所以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用一万贯,我先出一千贯,占上一成的股份,等着这生意赚了,那么我不收红利,每次分红之时,就把赚到的红利直接投进去,去填这一成的股本,直到填满了为止,之后再产生的红利,我再拿,你看如何?”

    杨泽一笑,俗话说利令智昏,在重利之下,没几个人能保持清醒,可这位谭郎将却还是很清醒,知道有的便宜不能占,这是好事,这才表明这个人可以当成是生意伙伴,不会暗地里下绊子,去吞了伙伴的利润!

    杨泽一拍大腿,道:“咱们都是爽爽快快的人,谭将军既然想这么办,那咱们就这么办,等会儿客人来了,就由你去联系。不过,这种好事,只能你有,就不要和别人说了,至于以后的经营,我不在宁北道,只有父母在,那么有些事儿,还得你多多担待。多出些力气啊!”

    谭松鹤松了口气,杨泽答应就好,他这也算是占了便宜了,红利晚些拿没关系,可一成的股份却稳稳当当地占上了,他就不信以杨泽的医术,成药会不好卖。当然,就算是方子再平庸,只要和官府沾上边儿,想不赚都难。官家的生意,向来是好做的。

    谭松鹤道:“成,那就这么办,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也不用立什么字据了,就学一学古人,一诺千金吧!”

    杨泽大声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两人伸出手来。两掌相击,啪啪啪三响,在这年代,这是很重的承诺了。可不是普通关系能做到的,代表着两人诚心相交,从此就坐一条船了。

    谭夫人在窗外听着,有点失望。还不知这生意能不能赚呢,更不知道啥时候能赚足九千贯,要是用个十年八年的。那啥时候能给儿子女儿凑足成亲的钱呀,钱没见着,却要先出去一千贯,可不是小数,谭家虽是将军之家,却也要咬牙跺脚,省吃俭用的去凑才成!

    就在这时,有仆人来报,说是客人来了,而且一来就是大一群,还都是武将,已经到了门口了。谭家的宅子不深,武将们到了门,喧哗之声,已然传到了后院。

    谭夫人总算是找到借口可以进屋了,她赶紧推门进去,道:“杨将军,你请的客人到了,要不要去门口迎迎?”

    杨泽站起身来,笑道:“那是自然,贵客上门,岂有不迎接之理!”当然要出去迎接了,等会还要让人家出钱呢!

    杨泽当先出门,去了前院,杨百秋和张氏也跟着出去,不过他们是去正厅,并不是去迎接客人,他们是长辈,折冲郎将的父母,有身份之人,再也不必去笑脸迎客了,只需等着客人来见他们就成了。

    谭松鹤走在最后,被谭夫人一拉袖子,谭夫人小声道:“你上哪去弄一千贯?还有得多少年才能填平那一成股份,你儿子不娶媳妇啦,你闺女不嫁女婿了呀?干嘛非要出钱,人家白给的,又不是你主动要的!”

    谭松鹤一瞪眼睛,小声斥责道:“你疯啦你,那可是一万贯,不是几百贯,人家敢送,你敢收么?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别人也要跟着这么算股份,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要是本钱凑不足,这生意没做好,怎么办?你得罪得起谁?你还要不要我在这林州城里待了?”

    谭夫人想想也对,可一万贯就这么飞了,她还是心有不甘,小声道:“那得赚到啥时候去啊,你也知道那是一万贯,你这辈子……哼,下辈子都赚不到!”

    谭松鹤不想和她多说,哼了声,道:“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不可理喻!”一甩袖子,追杨泽去了。

    谭夫人也哼了声,小声道:“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难道你们男人头发就不长了?你打开发簪,咱们比比,看看谁的头发更长!”

    杨泽来到门口,这时门口已然停了好多匹高头大马,将军们来了一大批,后面还有陆续来到的,正在互相打招呼,嘻嘻哈哈地说话着。

    杨泽一出门,便拱起手,笑道:“各位都来了,多谢多谢,我杨某人第一次请客,大家就赏脸到来,这番情谊,我杨某人心里感激得,那是啥也不说了,心里热乎乎的!”

    将军们哈哈大笑,一起进了院子,由谭松鹤领着,去安排座位。

    一波将军们来到,后面又是一波文官,大方帝国尚武,就算是文官也不坐轿,都是骑马来的,也是一大群,谭家门口一时之间车水马龙,把整个小胡同挤得满满的,邻居都探头出来张望,这里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大家看个稀奇。

    杨泽一直站在门口,见人就打招呼,行礼说客气话,文官们也都对他很亲热,有本事的人在哪儿都吃香,何况是杨泽这么年轻的折冲郎将,更是让官员愿意结交了,用现代的话来讲,杨泽可是潜力股,越早投资,日后的收益就越大,谁都明白的道理!

    杨泽在等魏元成和吴有仁到来,这两个人才是重头戏,估计两个人会同时到来,而且会在开宴后才能到来,领导嘛,不晚来显不出他们的重要性。

    在门口迎接了半晌,官员们都来得差不多了,宴会也要开席了。可魏元成和吴有仁还没有来。

    杨泽转过身,见谭松鹤就站在他身后,他问道:“侯爷和吴大人会不会不来了?我可没有去请他们,他们不会生气吧?”

    谭松鹤嗨了声,低声笑道:“怎么可能生气,侯爷哪可能那么小心眼儿,再说吴大人和你交情很好,也不可能因为你不说一声,他就不来的。相反,你不请他们。他们主动来了,这样才显得对你重视,等他们来时,你也好感激万分,觉得受到了重视啊,否则你怎么表现感激之情呢!”

    “可他们还没有来……”杨泽想了想,道:“要不然我去找一找,也许他们就等着我去找呢,总不好不请自来吧!”说着。就想叫仆人拉过匹马来,他好骑着去侯爵府。

    谭松鹤一拉他,冲街口那里扬了扬下巴,笑道:“你看。这不是来了么,还带了车驾,看来侯爷是带了夫人和小公子一起来的。杨将军,你这面子可大了呀!”

    杨泽道:“真给面子啊。我得赶紧迎上去!”他快步向车驾走去,走出几步,又变成了小跑。脸上堆出感激涕零的表情,激动万分。

    魏元成和吴有仁两个人都是骑马来的,马后的车驾里坐的是侯爵夫人和小公子魏征。魏元成看到杨泽奔了过来,对吴有仁道:“吴大人,你看杨泽进了京之后,会不会得到皇上的喜爱,会不会让朝中诸公看重?”

    吴有仁微微一笑,道:“少年郎,年轻英俊,说话讨喜,皇上自然会喜爱的,至于说到朝中诸公,对于这么懂事的少年,自然也会喜欢,小小年纪不靠荫封便做了正六品的郎将,哪会不重视他呢!不过嘛,和他品级差不多的官员,怕是会极反感他的,有了他在,便有了比较,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越懂事,怕是越会招人反感啊!”

    魏元成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他明白吴有仁话里的意思,杨泽越懂事,越得大人物的喜爱,那么就会越挡别人的仕途,尤其是和他品阶相近,所办差事又相近的那些官员,要是被杨泽挡了官路,那自然会看不上杨泽,小鞋一通给穿,杨泽想不难受都不行。

    吴有仁见杨泽小跑着过来,笑道:“进了官场,怎么和人打交道,就要看他自己的悟性了,不过看他的样子,悟性高得很啊!”

    魏元成哈哈大笑,看看杨泽脸上那激动的表情,明知他是装出来的,可看着一点儿都不讨厌,反而让人心里舒服得很,这就叫本事了。杨泽这少年,为人处事的本领,可比他实际年龄大得多啊,竟然很油滑的,一般的少年在他这个岁数,哪有这种本领,就算是他魏元成本人,和杨泽一般大时,也没有说激动就能激动的本事的,差远了!

    果然,杨泽奔到了近前,激动万分地叫道:“侯爷,吴大人,您二位如何来此,难不成,难不成……”怎么个难不成法,他却没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激动!

    这回,不但是魏元成哈哈大笑,连吴有仁也大笑起来,吴有仁道:“难不成我们是来赴你的酒宴的?好吧,你猜对了!”

    杨泽立即一副惊讶的表情,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又带点儿结巴地道:“真,真的吗?”

    魏元成和吴有仁又是一阵大笑,他俩没说话,可车驾里的侯爵夫人却打开车窗,笑道:“真的,当然是真的,看把这孩子高兴的!”

    随后跟来的谭松鹤心想:“看来杨泽很讨女人喜欢啊,这要是进了京,还不得游戏花丛,众女皆爱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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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人人都爱钱

    杨泽连忙快步走到车旁,冲着侯爵夫人笑道:“夫人大驾光临,真是让蔽舍蓬荜生辉啊!”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道:“不过房子是谭将军家的,夫人一来,便宜他老谭家了!”

    侯爵夫人微微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她是贵夫人,向来讲究的是举止端庄,从来不哈哈大笑的,可杨泽这话太逗人了,从来没有人和她这么说话过,更不用提这还是句奉承话,一下子就把她给逗乐了,忍都忍不住!

    谭松鹤在后面又想开了,看来杨泽真是会讨女人喜欢啊,他这么个逗人法儿,以后会不会娶公主,当驸马啊?嗯,不会的,公主们都太老了,最年轻的公主当他娘都行了!想到这里,谭松鹤忽然一惊,京里的公主个个风sāo无比,情夫无数,杨泽要照这么个讨人爱的路子走下去,他会不会成为公主的面首啊,给某个公主做个小情人儿啥的?这个可是极有可能的!

    杨泽尚不知在别人的眼里,他已经和京里的某个公主勾搭上了,他还在继续讨着侯爵夫人的欢喜,和里面的小魏征说话,边说边走,一直到了大门口,亲自打开车门,放下踏板,让侯爵夫人抱着小魏征下车!

    侯爵夫人对杨泽的看法,那是好到没边儿了,不过是短短一段路的距离,她就快把杨泽当成自家子侄看待了,甚至还问了一句,杨泽有没有定亲,话里话外,竟然有当媒人的意思!

    魏元成和吴有仁在旁看着,都是呵呵轻笑,两人互视一眼,心中都有感慨。现在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眼看着杨泽这么会讨女人的欢心,而现在又是女主天下,他要是进了京,没准儿以后咱们这样的老头子,还真得他来照应呢!

    一行人进了大门,院子里早就站满了人,文官武将们一起向魏元成和吴有仁行礼问好,由于不是在公堂上。大方帝国的官场又不讲究见官就跪,所以大家也只是拱手抱拳,魏元成和吴有仁也是如此进行还礼,全然没有后世大官一到,下官们便呼呼啦啦地跪倒一片的那种场景。

    主客一到。自然是立即开席,谭家的仆人先端上来开胃的小菜,还有带着淡淡甘苦味道的开胃汤,之后,这才端上大鱼大肉,还有成坛的美酒,众宾客开怀畅饮。

    杨泽把父母介绍给魏元成和吴有仁。杨百秋和张氏紧张得不行,端酒杯的手都哆嗦了,不知该说啥好,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官。一个是本地最大的官,还是个侯爷,而另一个更加的了不得,竟然是从京城来的。听说还是啥伺候皇上的舍人,他们不懂舍人是干什么的。但却知道能伺候皇上的人,绝对不是小人物。

    杨百秋还好点儿,张氏却心想:“伺候皇上的不是叫宦官么,就是太监啥的,可这人为啥叫舍人呢?啊,明白了,不长胡子的叫太监,长胡子的就是舍人了,为啥叫舍人呢,就是舍弃做男人的乐趣,简称舍人,不过……都舍弃做男人的乐趣了,怎么还长胡子啊?这个就太让人费解,实在搞不懂了!”

    杨泽陪着魏元成和吴有仁吃喝,而谭松鹤只陪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主席,去各个酒桌子上来回的转悠,不时停下来,和官员们说话,说话时总是窃窃私语,而听到他话的那些官员,无不开始转眼珠,等谭松鹤转悠到了别的桌子上时,他们便也开始窃窃私语,神神秘秘的,不知在谈些什么!

    待到酒宴结束时,到了品茶时间,按着以往宴会的习惯,这时候就是宾客们告辞的时候,关系非常好的会留下来,继续谈谈心,关系一般的客人,便要在此时告辞回家,该干嘛就干嘛去了,可今晚却是大反常态,竟然没有一个宾客离开,有的端着茶杯在院子里闲谈,而有的则去了后花园,至于侯爵夫人则被谭夫人请去了后宅,贵夫人们平时不怎么出门,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自然要好好谈谈心,说说女人之间的私房话。

    魏元成和吴有仁在谭松鹤刚开始去转悠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可两人谁也没吱声,都假装看不见。

    魏元成心下暗自恼怒,这个谭松鹤怎么搞的,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玩什么好朋友一家亲,他想干什么,是想要架空自己吗,还是要和自己属下玩什么猫腻,就算要玩猫腻,也不能当着自己的面玩啊,他脑子坏掉了不是!

    吴有仁则心中好笑,都说魏元成治下甚严,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不过是请个客儿而已,当属下的就敢目无上峰,不陪着上峰饮酒做乐,却跑到下面去窃窃私语,这也就是在宁北道,这要换到是在京城,这样的上峰非得被笑话死不可,而这样的下属,估计从此后脚丫子要受罪,小鞋非得穿到死不可啊!

    杨泽见谭松鹤联系得也差不多了,便道:“请两位大人后面花厅品茶,小将有事要向两位大人禀报。”

    魏元成心情正不好呢,却听到杨泽说有事,他奇道:“有事?什么事?可是有关铁花离的事?”除此之外,他也实想不出别的事儿了。

    吴有仁也是一愣,但却没有当众问出来,只是默默的站起身,跟着杨泽去了后宅,他的心思可比魏元成细腻多了,看杨泽的样子就知道是好事儿,肯定不是坏事儿,坏事儿是需要着急知道的,但好事儿就不用着急了,喝杯茶,慢慢说就好。

    杨泽和他们两个去了花厅,过得片刻,谭松鹤也到了,命仆人送上茶汤,屏退闲杂人等,厅里只剩下他们四个。

    吴有仁喝了口浓浓的茶汤,笑道:“肯定是好事儿,杨将军何不快快说来,也让侯爷和我高兴高兴!”

    杨泽笑道:“吴大人料事如神,小将确有一桩好事,要和两位大人说。”他把自己打算做成药的事说了出来。

    魏元成听完之后,很是吃了一惊,道:“十万贯的成药生意?这可不是小数啊,我宁北道一年的军费才多少,你卖个成药就要十万贯,你是打算把药卖到突觉去吗?”

    吴有仁却和他想法不一样,问杨泽道:“十万贯的生意……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能得到宫廷供奉的名头,光宫里的用药,就够你赚的了。只不过,你说的那个牛黄解毒丸,还有那个藿香正气散,是给女人用的药吗?”

    什么药能供给宫廷?那肯定是女人用的药啊,女主当朝,虽然朝堂上还是一群大老爷儿们,可宫里却是yīn盛阳衰,女人们很有地位的,而且极舍得花钱,莫说给她们自己买药吃,就算是买胭脂水粉,一年都要几万贯的,药不比胭脂水粉贵得多了么!

    杨泽一怔,他还真没有想到这点,摇了摇头,道:“小将的这两种成药都是治病的,不是滋补所用的药物,所以……这个,其实给女人用的滋补药物,我想想看,也能制成成药的,比如说排毒养颜用的药物,但那得好好想想了,现在可开不出。”

    对于杨泽的医术,不管是魏元成和吴有仁都是信得过他的,魏元成没说话,吴有仁点了点头,道:“这个不急,你进京后,再想药方也来得及。但不能做宫廷供奉,如此一来,你十万贯的成药生意,这本钱就太大了,不好做啊,就算是京里的大药铺,也没谁敢做十万贯的成药生意的!”

    杨泽看向魏元成,试探着道:“这两种药小将都是试验过的,药效奇佳,要不然也不敢拿出来做成药,侯爷你看,能不能供给军队?成立一个大药厂,多做成药,不光是咱们宁北道的军队能用,还能供给周边,甚至卖给藩国,比如突觉啥的?”

    他心中忐忑,深怕魏元成说要考虑一下,甚至说这件事需要研究研究,你先别急这种话来。一般情况下,只要领导说出这种话来,那就是想敷衍了,十有仈jiǔ是不成的。

    谁知,魏元成一乐,道:“本侯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原来只是这个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兵将们需要常备药物,军费支出里本来就有这一块,如果这两种药好使,跟别的地方说说,他们自然也买的,咱们附近几个道的边军待遇,向来是最好的,要防备突觉嘛,哪可能舍不得花钱!”

    说完,魏元成看了谭松鹤一眼,心想:“搞了半天,你是去拉人入伙啊,怪不得外面的人都不肯走,原来都是想着趁机发一笔。”

    对于这种事,魏元成是不反对的,反正生意这种事,谁做不是做,有钱让别人赚,还不如让自己人赚呢,如果自己也能赚一笔,那就更好了!

    吴有仁笑道:“哎呀,原来你打的是供给军队的念头啊,这个好办啊!只要我回京里,和兵部的人说一声,说你的成药好使,由兵部下令采购,那这生意就做得了。嗯,如此说来,十万贯的本钱不算多,说不定还要追加本钱呢!”

    顿了顿,他又道:“这生意可算我一份?说实话,京城大,不易居啊,我这手头,可也不是太宽裕的!”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离开家乡

    杨泽大喜,他可没想到吴有仁会想要入伙,他一直认为大丈夫爱权,小丈夫才爱钱呢,吴有仁可是有大志向的人,想要做帝国宰相的,怎么会想做生意赚钱呢!

    稍稍一想又明白了,就算是志向再远大,没钱也不行啊,没钱寸步难行,这可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想当升官,就要疏通关节,想要疏通关节,就得花钱啊!

    杨泽笑道:“要是吴大人也有兴趣,那可是太好了,咱们能一起做点生意……嗯,是为国家做点事,小将可是求之不得呢!”他又看向了魏元成,这位宁北道最大的官,应该也是要参与其事的!

    果然,魏元成笑道:“要是本侯不参与,怕这生意你们做得也不顺畅。(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即可找到)也罢,也算本侯一份,不管怎么说,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做这生意不亏心,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为了兵将嘛!”

    杨泽连忙起身,冲着二人深施一礼,道:“小将在这里替同袍们多谢两位大人了,他们以后会少受病痛的苦楚,两位大人深明大义,功德无量!”

    魏元成和吴有仁哈哈大笑,做生意赚钱,还要被夸是深明大义,功德无量,这杨泽可真会拍马屁,小嘴巴很甜嘛!

    杨泽说完了关键的,便由谭松鹤说具体的了。谭松鹤刚刚在外面已经和那些官员们谈了此事,但没有一个官员给他准话儿,都在等着魏元成表态呢,只要魏元成同意,他们谁不想赚一笔啊,这年头商人的地位是不高,可钱实在啊。而且有了官商的身份,又是做的成药生意,可以治病救人,谁不想做,又不用他们出面,只拿点本钱,就能坐收红利,不干的是傻子啊,所以这事儿只要魏元成点头。就能立马儿做成!

    谭松鹤说了入股的事,魏元成占了一成半,吴有仁却并没有要太多,只占了半成,而且钱也是向魏元成借的。他离京仓促,当然不仓促,也不可能带着五千贯出门,只能让魏元成给他垫上了。

    花厅里的事情谈完了,谭松鹤立即出门,把魏元成和吴有仁一起入股的事说了,外面的官员无不大喜。只要上司也参与这生意,那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自然要跟风了,否则岂不是显得不够尊重上司。这是万万不行的。

    股份和本钱的事,由谭松鹤去谈,杨泽则陪着两人继续喝茶,魏元成说了些宁北道的趣事。吴有仁则说京城里的趣事,说以开心之处。哈哈大笑,气氛相当地和谐。

    杨泽喝了口茶,说是喝,其实与吃都差不多了。大方帝国的茶和后世的出来的可不同,非常浓稠,如同米糊糊一般,里面还加了各种香料,味道浓烈,虽然能有助消化,却没啥茶的香味儿。

    杨泽心想:“怪不得古人把喝茶说成是吃茶,果然是有道理的,这茶浓得都象是玉米糊糊了,远不如后世的清茶好喝!”

    这年代的茶,虽然被称为茶汤,但实际上很稠,有点象粥的感觉,而且越是被达官显贵推崇的茶,就越稠,甚至会象米糊糊一样,里面还加入各种的香料,所以喝茶不如叫吃茶。

    杨泽以前喝的茶算不上好茶,所以不是很浓稠,也没加多少香料,属于一般富户喝的茶。当然,穷人是喝不起茶的,而富人喝的茶就有些稀了,所以杨泽以前还没那么多的感触,可今天一喝谭家jīng心调制出的上好茶汤,就难免有点儿受不了了!

    谭松鹤好一通忙乎,一直弄到了月到中天,才算是把外面官员的股份给弄出个眉目,可也仅是弄出眉目,离着最后确定还差得远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涉及到钱的问题,又那么多的人,要想当天提出,当天解决,那才是奇怪呢!

    外面很多官员有不少都是凑个热闹,毕竟十万贯的生意,他们之中的人谁也没见过,要说一听见这么大的生意,他们就想投点资,入点儿股,那就是开玩笑了,要不是谭松鹤说魏元成也参与了,恐怕外面的官员有九成是不肯投钱的,可就算是听到魏元成入了股,他们也仍是犹豫,很多人还想观望一下,托词说要回家商量商量,看看家里能拿出多少钱来,直接拍板入股的,仅有一半人,还不到!

    魏元成和吴有仁不愿再等,叫上了侯爵夫人,他们离开谭家,回侯爵府了,吴有仁还住在侯府。其他的官员,议论之后,也陆续告辞。

    晚上,杨百秋和张氏兴奋得睡不着,他俩来到杨泽的房间里,见儿子也没睡,一家人便聊起天来。

    杨百秋道:“儿啊,这么大的生意,你咋不提前和爹娘说呢,冷丁听到这个,可把我们给唬了个够呛!”

    张氏也道:“是啊,你好歹提前和我们说一下啊!”

    杨泽摇头道:“我也是临时起意的,事先没有想过。再说,做生意嘛,能空手套白狼,那干嘛还要花本钱?咱们要说这生意只值几千贯,你看谁会重视,要想供给军队,那走人情的钱都不止这个数,可我现在说是值十万贯的大生意,你们也看到了,连魏元成和吴有仁这样的人都震惊了,也重视的很。吹牛皮嘛,吹得越大,信得人越多,这是个技术活儿!”说到这里,他自己也笑了。

    张氏很是自豪地道:“主要还是我儿的医术高明,别人都信得过你,就连魏侯也信你,那吴有仁不是从京里来的吗,他也信得过你。”

    杨百秋纳闷儿地道:“魏侯信得过咱儿子,这倒是情有可原,可那位吴大人干嘛这么相信咱儿子啊?这可是十万贯的大生意啊!”

    张氏更加自豪了,她得意洋洋地道:“这还因为我呢!当家的你忘了,上次我和儿子去放生,遇过了一位太夫人……”

    她把在上次给韩太夫人治病的事说了,这事儿以前她说过,杨百秋一听就想起来了。只不过这次张氏讲得更加详细,还添加了不少新的情节,非常曲折,非常好听,就如她做了一件伟大的事似的,尤其是放乌龟进河里的情节,更是说得神乎其神,乌龟报恩,舍不得离开她。非常感人!

    杨泽在心里暗叹,把陆龟硬是扔到河里,那些乌龟可不是舍不得离开岸边么,离岸边太远,会淹死的啊!

    一家人说到很晚。没啥特别重要的话,就如同大方帝国里千百万普通家庭一样,父母为有出息的儿子骄傲,而儿子要离开家乡,担心父母,嘱咐父母要保重,絮絮叨叨。虽然没什么重点,但却一家和睦,其乐融融。

    此后几天,杨泽几乎要忙到飞起。不但要忙成药生意的事,而且还要忙送铁花离进京的事,每天刚一睁眼,就要忙到晚上合眼。没有半刻闲暇的时候,就算是在茅房里蹲着。外面都有人和他说话,让他想安安稳稳地方便方便都不行。

    杨泽亲自把藿香正气散和牛黄解毒丸制了出来,并把方子给了谭松鹤,让他以后负责采购和发售等事宜,但他给的方子不是完整的,都留了一味关键的药材,没有给谭松鹤,他倒不是怕药方外泄,被别人抢了生意,而是这年头实在没有这么大公无私的医生,肯把重要的方子给别人,如果他非要那么做,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与现在的民间风俗习惯不同,入乡随俗还是很重要的。

    方子里那味重要的药材,配药时,剂量由杨百秋去掌握,由他亲自去密室里去配,不让别人知道,这和别的药铺配制成药的方法是一样,这种方法不是现在就有的,而是早就有了,并且一直延续,即使到了杨泽所来的那个时空,这种方法也依然在使用。

    杨百秋是很愿意做这个事情的,最重要的药材剂量由他掌握,没他就配不出成药来,这是很有成就感的,还表明药方是掌握在他杨家,十万贯的大生意,还得是他杨家说了算,没他杨家,这生意就做不成。

    每当想到自己可是掌握着十万贯的大生意,那些将军和大官,甚至是宁北道的魏侯,都要靠他配药来赚钱,杨百秋就兴奋得不得了,晚上连觉都睡不实诚,还特地提醒张氏,如果他晚上说梦话,说出了那味药的剂量,要张氏必须推醒他,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张氏很郑重地答应了。

    但将军和官员们入股的事,进展得却很缓慢,这并不是谭松鹤办事不利索,实际上他相当地卖力了,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可凡事只要涉及的人一多,就别想痛痛快快的办好,各种繁琐的事,一件接着一件。预计入股的事,没有半个月,是休想办好的,后续事宜只能由谭松鹤去管了,杨泽是没办法再顾及了,因为,他马上就要进京了。

    这rì午后,魏元成把杨泽叫到了花厅,和吴有仁一起见了他,告知杨泽,铁花离的审讯已经结束,该要的口供已经要到,而且铁花离也同意与大方合作了,本来铁花离没这么容易答应的,别看他被抓住了,可不到万不得已,他哪肯背叛突觉汗国,他只不过是一个小部落的首领罢了,和突觉可汗作对,他不怕被灭掉整个部落么,为了部落着想,他也不可能归顺的。

    然而,铁花离为部落着想,部落却舍弃了他,草原那头传来了消息,他的部落明确表示,不谈判,不付赎金,部落不再承认铁花离的统治地位,不但如此,还把铁花离的个人财产给分了,连铁花离的妻妾,也由部落里的小头目们给瓜分了,都变成他们的帐内人了,就算是现在魏元成放回了铁花离,铁花离也回不去了,已然一无所有,回去后部落的人为了防止他报复,说不定还会杀了他,理由就是他给部落丢了脸。

    铁花离被逼上了绝路,一怒之下,表示愿意归顺大方,更愿意进京朝见女皇陛下,如果有可能,他还希望能从此在京城定居,正式成为一个大方人,甚至还盼着能封他一个爵位,哪怕是让他做个空头爵爷,能享有富贵就成。

    然而,他想得挺美,魏元成也答应得挺痛快,说都会为他争取,可实际上,等进了京,到底会如何,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可是骨感的!

    魏元成和吴有仁找来杨泽,就是和他说这事儿的,并嘱咐了些进京后的礼仪,等等。杨泽一一答应,记在心中。

    出了花厅,杨泽仰望天空,天蓝蓝,云,风和rì丽,自己就要去京城了,去整个帝国的中心,去见那位独一无二的女皇,新的生活,将在那个全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开始!

第一百零三章 俘虏是可以卖掉的

    又过了一日,魏元成把铁花离押送京城的相关事宜都办好了。

    铁花离和他那些被俘的手下,除了来回折腾,被弄出病来,无法送交京城的外,剩下的俘虏不过一百余人,而在瓜州抓到的那些江洋大盗,并没有被押送至京,这帮人的份量不够,全给关进了林州的苦役场,只要刑部的批文一下,该砍脑袋的砍脑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魏元成亲自去牢里检查了铁花离和那些俘虏,颇有感慨,没怎么护好他们啊,游街之时,被老百姓扔石头,打伤了一批,要不然还能押进京去多些,面子上也好看。

    吴有仁安慰他,一百来人已经差不多了,就算是献俘仪式,一百来人也足够看了,押这些人进京,路途遥远,需要的兵将很多,而且万一路上有俘虏逃走,或者再死几个,那才是丢面子的事呢!

    魏元成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所以他才挑身强力壮的俘虏,不怕他们逃跑,这些突觉人在大方国境内,还能跑到哪儿去,只是担心他们死掉,杀俘不祥,这可是官员们的共识,其实死多少都没关系,但不能公开,否则那些所谓的最有良心的人,也就是靠告别人状讨生活的御史言官,又该起腻了,特招人烦!

    待交接之时,魏元成单独叫过杨泽,道:“这些俘虏,从数量上差不多了,就怕半路上死掉,你不知道,朝中那些御史很有咬人的嗜好,你带了花名册进京,如果在去刑部交俘虏时,死了几个,那可就不得了,非得被御史鸡蛋里挑骨头不可,说你虐俘。那时怕会有麻烦,所以你得注意点儿,别半道上别人犯人死得太多。”

    顿了顿,他又小声道:“我给你多预备了十个俘虏,花名册上没名字的,就算路上要死的,也不要超过十个,要不然,很难交待。”

    杨泽心中暗道:“我就是当医生的,怎么能让俘虏死掉呢。就算用药吊着他们的命,我也得把这些俘虏吊到京城,哪可能让他们半路就死了。”

    可这话只能心里想想,嘴上可不能说,人家魏元成可是好意,多给他预备出了俘虏。

    杨泽想了想,道:“侯爷,可如果俘虏们没死到十个,那怎么办?等到了京城。人数少了要被御史咬,可如果人数多了,这个怕也得被咬吧?反正,他们想咬人。总会找出理由来咬的,对吧?”

    魏元成嘿了声,道:“人数少了,会很麻烦。可人数多了,这个就好办得很了,你半路上杀掉埋了。还是扔到人市上卖了,那就随你便了,如果能顺利卖掉,那还能多得几个钱,在京城里手头也能阔绰些!”

    他俩在旁窃窃私语,吴有仁听了,本不想吱声,可看杨泽脸现为难之色,以为他是怕这些凶悍的俘虏不好卖,便好心好意地道:“杨将军,你对京里的人市不熟,所以才会担心,其实别看这些家伙凶悍,可只要被扔到了人市里,自有那些更加凶悍的人贩子修理他们,保证他们老老实实的。我认识几个人,都是此中高手,所以你不必担心,怕这些俘虏卖不出去,进京看我就行了!”

    杨泽目瞪口呆,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卖俘虏这种事,他实在是没有想过的,魏元成身为武将,本职工作就是杀人放火,不把俘虏当人看,还算是勉强正常,可吴有仁这样立志成为宰相的人,竟然也对买卖俘虏的路子熟悉,这就太那个啥了,身为凤阁的中枢舍人,难道不是最讨厌这些的吗?

    这年头,大方帝国的百姓尚且要分为三等,官人,良家,贱籍,就算本国百姓都有奴隶这个等级,何况番邦的俘虏了,被卖成是奴隶太正常了,甚至如果不让这些俘虏当奴隶,魏元成和吴有仁都想不出他们还能当啥!

    入乡随俗吧,不要矫情,那是贱人的专利,杨泽不想当贱人,自然就不能矫情。他当即点头道:“多谢侯爷替小将着想,多谢吴大人帮忙,希望半路上少死几个,那些活着的俘虏等小将到了京里,也能多卖几个,手头宽绰些,也能住个大店的。”

    吴有仁哈哈大笑,道:“又开玩笑,你要住的是驿馆,怎么会住店呢!”

    杨泽笑着说不懂规矩,总是搞出笑话,进了京之后,还得请吴大人多多照顾。吴有仁非常开心地答应了,他很有照顾人的嗜好,尤其是很喜爱照顾杨泽这种少年新贵,所以答应得那叫一个痛快。

    此次上京,对于宁北道的兵将来讲,几乎就是公费旅游一样,人人都争着抢着去,不过是押送俘虏而已,又不是出兵打仗,兵将们别的不会,押送俘虏难道还不会么,这太简单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是个当兵的就能做。于是乎,宁北道的兵将们蜂拥而起,纷纷强烈要求自己能押送俘虏进京,顺便游山玩水,去看看京城里的繁华。

    本来押送俘虏的人数只要五十名骑兵就足够了,其实这都是多的,一个兵看两个俘虏,着实有点浪费兵力,可在兵将们强烈的要求下,魏元成也借此机会送送人情,算是给兵将们一点儿福利,便将人数提到了一百人,这就等于是一个兵看押一个俘虏了。

    然而,口子一开,就会越开越大,那些有门路,父叔辈在军中当差的小兵小将,看到了好处,立即便也走后门,想要跟着去,这让魏元成很为难,这种事要么谁也不答应,要答应就不能拉下谁,否则就会显出远近亲疏来,伤了兵将们的心。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兵将的人数提到了二百,可仍是满足不了兵将们的热情,只好再放大口子,把人数提到了四百,这才算是满足了兵将们的热情。

    四百骑兵,按兵制便是一营,莫说押送一百多的俘虏,就算是出兵去草原,都足够在小部落的营地外面耀武扬威了,这样的兵力,到哪儿都有面子,甚至给女皇检阅都可以了。

    又过了一日,万事俱备,杨泽去侯爵府,汇合了各路人马,在府前的广场整队出发。

    杨泽看了眼前的军队,心中喝了声采,宁北道的兵将果然剽悍,兵将不但个个身材高大,而且盔甲鲜明,跨下高头大马,每个兵将都带着弓箭和马刀,而手中的长兵器各式各样,有的兵将手提巨斧,有的兵将军手持长矛,而有的则拿着钉钉狼牙棒,甚至有力大无穷的兵将,手里竟还拿着南瓜那么大的巨锤,人人面目狰狞,看上去相当地瘆人。

    杨泽在队伍中看到了付丙荣和谭正文,谭正文倒还罢了,留了短短的胡子,脸上一片青色,还算有点儿武将的模样,可付丙荣就差了,虽然身背长弓,马背上还带着好几袋的羽箭,可他男生女相,长得过于俊美,又没留胡子,在一群大老粗的兵将里,他竟然有点儿花木兰的模样,给人一种他是女将的意味,颇有些不协调。

    杨泽回过头,见身边只有木根,而木根正在东张西望,他道:“赵成林,你在看什么?”

    木根一愣,他的大名便叫做赵成林,可从来也没有人叫他的大名,都是叫他的小名木根,本名太长时间没人叫了,连他自己都有些模模糊糊了。木根先是小小地茫然了一下子,这才道:“师父,你是在和我说话么?干嘛叫我的大名?”

    “你现在也算是个小人物了,再叫你木根,会显得不庄重。你在看什么呢?”杨泽又问道。

    木根指了指前面的木笼囚车,道:“那个不就是铁花离么,你怎么还被绑着啊,不是说归顺咱们大方了吗?”顿了顿,又道:“师父,你还是叫我木根吧,赵成林这个名字,我听着可不习惯了,总感觉不是叫我呢!”

    杨泽笑道:“怎么,都快忘记自己叫啥了!嗯,那好,以后还叫你木根也就是了!”他指了指铁花离,低声道:“做做样子的,当着老百姓的面,只能捆着他,放在笼子里,等着咱们出了城,就会放他出来的。”

    木根哦了声,便没再问别的,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而且还加上了动作,向远处围观的百姓频频挥手,以示他现在是个人物了。

    一声号炮声响,魏元成纵马来到广场上,兵将们立时发出欢呼声,随后百姓也跟着叫喊起来,魏元成一摆马鞭,说了几句场面话,也就是关于如何向女皇效忠,如何保家安民的话,说完之后,便即亲自带领大队出发,他走在最前面,杨泽和吴有仁跟在他的后面,左右相伴。

    出城的大街上,看热闹的百姓无数,不过这次还好,大家只是欢呼,倒没有人扔石头,铁花离和他的手下躲过了石雨的袭击。

    过不多时,出了城门,杨泽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杨百秋和张氏早早出门,站在城门外的一棵大柳树下,等着送儿子进京,他们老两口穿着最考究的衣服,站在树下,张氏手里还拿着手帕,当看到队中的杨泽时,张氏忍耐不住,拿着手帕擦眼泪。

    今早,已在家中告过别,可杨泽见了父母站在树下,虽在队中无法过去,可他仍是朝着父母挥手,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也许要过个一年甚至时间更长,儿行千里母担忧,其实当儿子的,何尝又不想念父母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去玩乐

    杨泽这一挥手,柳树附近的百姓忽然间便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他们都以为杨泽是在冲着他们挥手呢!

    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叫道:“看啊,那位杨将军,在冲我招手呢!”她把手帕系成两个结,扔向了杨泽,离得太远,不知打到谁的脑袋上了,可她对杨泽的爱慕之情,却是表露无疑。

    而她旁边的其他少女,甚至是少妇,也跟着尖叫起来,人人喊着杨将军看的是她,而不是别人,一通手帕雨,向着杨泽猛烈的扔了过去!

    尖叫声中,忽然有个男人的身音喊了起来:“你们都错了,其实杨将军看的是我……”

    “你?怎么可能!就算杨将军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你这么老的!”女人们惊讶地看向那个喊话的人,见竟是一个六十来岁,长着长胡子的老头!

    “……们,看的是我们!”杨百秋急道,儿子明明看的是他们老两口,怎么会变成看这样的女人呢,这些女人也太自做多情了!

    张氏却道:“看的是我们,我们是他的爹娘,你们这些女人,不要做白日梦了,一个个的穷喊乱叫些什么,不像话!”

    张氏现在是又骄傲,又害怕,骄傲的是儿子终于招女人们的喜欢了,不像以前她总得告诉儿子,出门要勾搭女孩子,好早点拐个媳妇回家,不管那女孩子是啥样的,只要是个女的,能不再让儿子打光棍,她就心满意足了。可现在儿子有出息了,她又害怕起来,儿子血气方刚的,离了家后,可别受了女人们的诱惑,随便就找个女人当老婆。那可亏大了,儿子现在是正六品的大官,比县令还大,就算找老婆,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眼前这些庸脂俗粉,那是想也别想了!

    马队并不停留,一路行进,待离城五里之地,在路边一座小亭子外。魏元成停下了马,吴有仁跟了上来,拱手道:“这里是五里亭,魏侯爷,请回吧!”按着这时代的风俗,送行三里即可,送到五里,就是非常大的礼数了,再要往远了送。被送的人也要受不起这么大的礼数了。

    魏元成点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来,咱们下马,喝碗酒吧!”他翻身下马。走进了亭子,吴有仁和杨泽也都下马,跟着他进了亭子。

    自有手下抱着酒坛,还有几碟子下酒的小菜。在亭中布置,石桌之上,满满斟了三碗酒。

    魏元成端起一碗。道:“本侯预祝吴大人此次回京,鹏程万里,大展鸿图!”

    吴有仁也端起一碗酒,道:“吴某祝魏侯爷健康长寿,万事如意!”

    杨泽心想:“怎么跟写贺词似的,这年头送行时髦说这个吗?”

    他正想着呢,忽听魏元成道:“杨将军,你年少多智,此次进京必会有无数的机缘,本侯便祝你时时遇贵人,遇难呈祥,鸿运高照。”这话说的很得体,没说什么青云直上,却又是很好的祝福。

    杨泽赶紧也端起一碗酒,道:“小将祝侯爷公侯万代,福寿禄样样齐全!”

    三人把酒碗一撞,接着一饮而尽,再不说别的什么,拱了拱手,吴有仁和杨泽转身出了亭子,上马离去,魏元成目送他们离开。

    大队兵马继续前进,马速极快,一直又走了足足三十里,这才停下。

    吴有仁对杨泽道:“送个人情给那铁花离吧,他进了京后,说不定便会成个小红人,得到皇上的重视,毕竟还要用他去打突觉呢,咱们在道上不好为难他,这个人情便由你来送。”

    杨泽道:“多谢吴大人成全。”他跳下马,去了铁花离的木笼囚车前,木根在后跟随,而付丙荣和谭正文也跟了上来,到了休息的地点,他们便离开了大队,又跟在了杨泽的身边,当徒弟的,总得有当徒弟的样子不是。

    杨泽站在木笼前,冲铁花离笑道:“大王,可还记得小将?”

    这话问的,铁花离当真是哭笑不得,他不记得别人,也不会不记得杨泽啊,就是因为这个小子,他才落到了如此地步,虽然是坐车进京,可坐的却是囚车,真当坐这种车很舒服么。当然。他现在被绑在木笼里面,哭笑不得,只能剩下哭了,笑着半点儿也挤不出来的。

    铁花离道:“记得记得,杨将军果然威武,刚才小王在后面看着,杨将军骑马的姿势当真有我草原健儿的风范,就算是小王,也是自叹不如呢!”

    杨泽心想:“你还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的骑术要是能算得上好,那才是胡说八道呢,你说你不如我,那你得多差啊!”

    杨泽笑道:“刚刚委屈大王了,现在离林州已远,小将不忍心让大王再受苦楚,所以奉了吴大人的命令,来给大王松绑,你以后骑马就成,咱们并骑出游,这一路上颇有些树林草场,咱们还能一起打个猎什么的,给你散散心。”

    冲后面挥了挥手,付丙荣和谭正文一起上前,打开木笼,把铁花离放了出来,又给他松了绑,还拿出手巾,沾了水,给他擦脸,照顾得相当周到。

    铁花离难免又是一通感谢,又听到杨泽请他过去一起吃饭,他更加松了口气,进京的路程遥远,怕是得有好几千里,能少受点儿罪总是好的。

    杨泽引了铁花离去见吴有仁,吴有仁架子甚大,对铁花离只点了点头,但等到吃饭之时,却亲自给铁花离递上了面饼和热汤,铁花离知道他是京里的大人物,竟这般关照自己,难免又是一通好话说出口,感激一番。

    吴有仁身在凤阁,全天下权力最大的地方,他什么奉承话没有听过,铁花离这种学龄前儿童一样的马屁,他实在是看不上眼,不过看在铁花离拍马屁的态度极其认真的份上,他便对铁花离笑了笑,表示赞同,你的马屁有待提高,还要虚心学习,望你早日成材!

    吃罢了饭,大队再次上路,这次却没有着急,大队慢慢赶路,大概又走了二十多里地,等到了一座镇子,大队便在镇外驻扎,为防止意外的发生,吴有仁不允许兵将们进镇住宿,兵将们的营帐在外围,把俘虏的营帐围在中间。

    可是兵将们不能进镇去住,却没说不能进镇玩耍,他们好不容易得了这个优差,公费旅游,如果不能好好玩玩,那干嘛离了舒服的家中,跑出来流大汗,赶大路,那不成脑子有毛病了么!

    营地安置好之后,吴有仁自然对吃喝玩乐没兴趣,他调一队兵将看守俘虏,其他的兵将他便没做要求,在大方帝国的地界,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兵将们只要闹得不太过份,随他们去吧!

    谭正文是最喜欢凑热闹的,尤其爱装大瓣儿蒜,平日里装大瓣儿蒜,技术难度太高,有时候会装不好,可现在不同往日了,他身穿甲胄,骑着高头大马,名正严顺的是官兵了,而且还是捉生将级别的,手底下有九个兵呢,这时候不装大瓣儿蒜,要等到什么时候?

    谭正文先找付丙荣,说要进镇去玩乐,他想去赌钱,身穿甲胄去赌钱,他很相信没有哪个赌场老板敢赢他的钱,既然有稳赢的好事儿,当然要大赚一钱了,一路赌过去,等到了进京时,说不定会大发一笔,没准儿等回到林州时,还能买上十亩二十亩的好地,以后光靠收租子,就够他很滋润的过活了。

    付丙荣却对赌钱不感兴趣,他只对美女感兴趣,听了谭正文的撩拨,他一口答应,两人一起去找杨泽,想和杨泽一起去,有了好事,身为徒弟的当然要想着师父了。

    要进京了,杨泽哪有心情去赌钱看美女,拒绝了谭正文和付丙荣的邀请,一个人留在帐中,他要整理一下思绪,进京后该怎么办。

    付丙荣和谭正文见杨泽不愿意去玩乐,不敢强求,只好出帐,可木根却巴结着凑上来,想跟他俩一起去。

    谭正文看了眼木根,笑道:“想去和咱们进赌场?你有本钱吗?”

    木根点头道:“有的,出门前夫人给了我一袋子钱,有十贯呢,让我路上花,说穷家富路,路上该花的就要花,不能省着,委屈了自己不要紧,要是委屈了师父,那夫人说就要扒了我的皮!”

    他说话向来不清不楚,前言不搭后语,这次也是说得颠三倒四,可有一点却说明白了,就是他有本钱,十贯铜钱。

    付丙荣却笑道:“有本钱赌钱,这个挺好,不过穿着盔甲去赌钱,有点欺负人了,还不如去找些美女听歌看舞,这样的享受才叫一流。”

    木根年纪尚小,对于美女丑女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但听着可以听歌看舞,小小少年却也感到兴奋,毕竟听别人说过这种享受,他很想试试,连忙点头,道:“对对,听歌去,还要看舞,这个比赌钱好玩,美女我可不可以抱抱,我有钱!”

    付丙荣笑了笑,问道:“想去抱美女,你下面长毛了么?”

    木根很实诚地点了点头,道:“长了,不过不是太多,抱美女跟下面毛多毛少,有啥关系,要检查这个吗?”

    付丙荣和谭正文哈哈大笑,这个木根可真够木的,颇有些呆的味道。他俩一左一右,拉着三师弟,一起向镇上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这么个赌法

    师兄弟三人进了镇子,这时候天色已晚,但这座大镇子上却行人如梭,仍旧热闹非凡。这座镇子相当地大,除了没有高大的城墙外,一切都和一座小城相仿,镇上的居民足足有两万余人,商号上百,南来北往的商人相当地多,几乎可以称得上繁华异常。

    付丙荣没来过这里,他道:“这镇子叫赵家口?怎地繁华如此,虽然没咱们林州大,可繁华程度却不弱啊,要什么有什么!”

    谭正文以前来过这里,他道:“这里是毛皮的集散地,口外的毛皮商人很多都在这里开了商号,南来的商人来此收皮毛,做生意的人一多,自然繁华。”

    说到这里,谭正文忽然恨恨地道:“以前我来过这里,去了这里驿站,结果这里的驿卒相当地势力,竟然不免我的食宿费用,而且是等我住了两晚之后才说要收的,害得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了他们,还没够数,饿着肚子回的林州,不如今晚我们再去驿站,去教训教训那些势利眼,师兄你看如何?”

    付丙荣却没什么兴趣,摇头道:“人家收你的钱,那是公事公办,你又有什么好抱怨的,要是他们信了你的牛皮,不收你的钱,那才叫势力眼呢!这有什么好教训的,你还是去找赌坊吧,我也要去找歌舞坊了!”

    谭正文想了想,自己人单势单,又没有小兵跟着,去找驿站的麻烦,把握不大,便道:“好吧,听人劝吃饱饭,今晚便饶了那些可恶的驿卒,改日再去教训他们。哎,三师弟,你跟着我。还是跟着大师兄?”

    木根属于小富即安的人物,对于钱没啥太大的概念,腰中有铜,不管多少,他就满足得很,便道:“我跟着大师兄,去看美女!”

    谭正文哼了声,道:“你凭你下面那几根毛,稀溜溜的,小心被美女笑话。对了。要是今晚留宿,别忘了管美女要个红包,要大大的红包!”哈哈一笑,自顾自地走了。

    木根不明白什么叫红包,转头问付丙荣,好奇地道:“我们去看美女唱歌跳舞,不用给她们钱,她们还要给咱们红包么?”

    付丙荣笑道:“那是给你的,可不用给我。嗯。你也不用想要,咱们只是去听歌看舞,却是不会留宿的,你就别白日作梦了!”他向街上望了望。见不远处便有座歌舞坊,便向歌舞坊走去。

    “白日作梦,可现在是晚上啊!”木根抬头看了看天,这两个师兄怎么说话都不清不楚。让人迷糊,他们还总是笑话自己说话不清楚,他们才是莫名其妙呢!

    木根跟在付丙荣的后面。一起进了歌舞坊。

    却说谭正文大摇大摆地走向赌坊,到了大门口,他冲守在门口的两个大汉瞪起眼睛,哼了声。两个大汉见他身穿全套的甲胄,明显是个小军官,这样的人物,他们哪里惹得起,赶紧向两边一闪,满脸堆笑,陪着小心,把谭正文让进了赌场。

    谭正文进了赌场,环视一圈儿,见这赌场不小,里面有好几张台子,最外面的一个台子是在赌大小,他走了过去,推开围在桌子旁的赌客,站在桌边,砰地一拍桌子,喝道:“你们这赌坊有没有在官府里报备?可是私自开办的,这可是犯法的!”

    他吆喝的声极大,整个赌场里的人都听到了,本来大呼小叫的赌场,立时便安静下来,人人都往这边看来,有好几个大汉,长相凶恶,气势汹汹的那种人物,听了谭正文的呼喝,都想逞一逞威风,谁敢这么大胆,跑到这里撒野,皮子紧了,欠松松么,他们可以效劳。

    可当他们看到进来的是一名军官,穿的是全套的盔甲,立时都不敢吱声了,这年头,冒充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敢冒充军官的,莫说那一身盔甲普通骗子置办不起,就算置办得起,可谁敢穿着,装模作样的跑进赌场里行骗?这年头,还真没有这么大胆子的骗子!

    大汉们齐刷刷地把脑袋一缩,半个敢吱声的都没有,也不敢吱声,他们的皮子又不紧,如果敢吱声,一旦这名军官替他们紧皮子,那可是很疼的!

    谭正文看了一圈赌场,见没敢出头,他哼了声,又喝道:“有带气的没,过来一个和本将军说话!”

    一个宝官模样的人连忙叫道:“小的带气呢,将军有什么吩咐?”他巴结着过来,陪着笑脸,道:“这位将军,鄙坊是在官府里备注过的,做的是本份生意,从来不拖欠税钱的!”

    谭正文嗯了声,赌坊是不是合法,是不是偷税漏税,跟他没有半点儿的关系。他摘下腰中的佩刀,咣当一声扔到了赌台上,眼睛瞪得更大了,道:“本将军也来赌钱,这把刀就是赌本,赌一百贯!”

    那宝官一激灵,赵家口虽然商旅众多,繁华远超别处,可进赌场用刀子下注,还赌一百贯,这样的赌注,他还是头一回碰到!

    宝官苦笑道:“这个,不敢……”

    “不敢接本将军的赌注?那你们还开什么赌坊?”谭正文看了看房梁,又道:“不如一把火烧了,让本将军看看,要从哪里开始烧……”

    宝官大惊失色,怎么一言不合,就要烧房子,这里哪里来的军官,怎向地如此地不讲理,不会是外面那一大队的兵将吧?那可是好多人呢,这是无论如何惹不起的,今晚看来要破财消灾了,输他一注便是!

    宝官小心翼翼地道:“将军大人,我们接你的赌注便是,只是不知你要押大,还是要押小?”

    谭正文撇嘴一笑,道:“点儿大赢,我就押大,点儿小赢,我就押小,开大还是开小,由你来开,干嘛问我!”

    宝官咝地抽了口凉气,周围地的赌客也都惊呆了,见过不讲理的。可不讲理到这份儿上的,还真是头回见着,真叫长见识了,赶情儿他不是来赌霸王钱的!

    他是直接来要钱的!

    满赌坊的人目瞪口呆,谁也说不出话来,整个屋子里静悄悄一片,都看着谭正文,不管是小伙伴还是老伙伴,就连中伙伴都惊呆了!

    谭正文把脸一沉,很有威严地。大声道:“嘿嘿,干什么呢,快点儿开点啊,我等着看呢!”

    宝官忙道:“好好,小的这就开点,还请将军稍等一下!”

    他手都哆嗦了,可又不敢不开,转过头,冲着一个大汉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还愣着干嘛,快点儿去找咱们老板啊,这局我不管开啥的点出来。都要赔出去一百贯呢,这是小数吗!

    那大汉得了眼色,转身就往赌场的里面跑,由于跑得太急。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赌桌上,腰眼巨痛。疼得他呲牙咧嘴,可却不敢停留,捂着腰就从后门出去了!

    谭正文哼了一声,他也不阻止,任由那大汉去找老板,反正他是带着刀子来的,根本就不怕什么赌坊的老板,那老板如果有种的话,那就拿着牌九,和他的腰刀来比划比划,看看谁的武器能整死人!

    宝官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把一大堆的白色小棋子,整四个一组的去分,这是最简单的分点大点小,也可以赌单或双,怎么赌要看宝官的意思,比扔骰子还要简单,当然作弊起来也更容易,几乎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是个人就能玩出花样来!

    谭正文双手叉腰,他不看那些小白棋子,反正他也不在乎点数,只是看着那个宝官,把宝官看得满头大汗。

    小心翼翼地,宝官终于把小白棋子给按组分完了,单独剩下的小白棋子是一个,他抬起头,看向谭正文,道:“这位将军,这局开的点数是小!”

    谭正文嗯了声,道:“我……本将军赢了,那你拿一百贯来吧,赔给本将军,快点儿,不要耽误时间,本将军还有别的事呢!”

    宝官松了口气,还好,看这个不讲理的将军只是要赌一把,拿了钱就要走人,这可比他要再赌一局强得多!

    可一百贯的数字,他哪里敢作主,赔不起啊,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宝官而已,他只能陪着小心,说些奉承话,还得说柜上现在没有一百贯这么多,只能等赌坊主人来了,才能把钱赔出来。

    就在这时,后门一开,一个穿着带团团花纹缎袍的小老头儿,从门里走了出来。这小老头儿长相和气,满头的白发,连胡子都是白的,眼眉长长,同样是雪白雪白的,脸长得胖乎乎的,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他一进门,后面却呼呼啦啦地跟着进来十多个大汉,大汉可全都穿着短衣,看上去很是彪悍。

    这小老头儿便是这座赌坊的老板,别看他年纪不小,长得又和气,可实际上却非是善类,为人相当地心狠手辣,这座镇子里,没几个人敢和他支棱毛儿的,人送绰号,白毛笑面虎!

    白毛笑面虎一进屋子,只一眼就看到了赌桌后面的谭正文,他顿时脸色就一苦!

    当江湖子弟,老于江湖之时,见的人多了,那么什么样的人,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白毛笑面虎只看了谭正文一眼,他就知道,眼前这个自称将军的人,品阶只相当于什长,顶多也就管九个小兵的那种小兵头目!

    然而,最难应付的也就是这种小兵头目,因为这种小头目,往往身后站着不得了的大人物,否则这样的小头目怎么敢单独来这里进行敲诈,他是,也只能是大人物派来的,出了事这小头目的担着所有后果,不出事大人物拿钱,而这种小头目又怎么可能出事呢,如果他一旦出事,后面的大人物就会跳出来,护着他的。

    白毛笑面虎不怕别的,就怕这种小头目,因为他知道,这种小头目只要敢来,他就一定得出血,休想唬弄过去,而且还得大出血,数目绝对小不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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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介绍:
杨泽,一个现代小医生,在吃方便面时,不知怎么的,灵魂竟然被吸入进了碗里,重生到了古代,一个女主当朝,名为大方帝国的国度,这个国度和中国历史上的唐朝极为相似,却又不是唐朝。
在这里,杨泽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还有超级无敌的好运气,穿梭在朝堂之上,游历于州县之间,成为这个时代里,最耀眼的名医,最能干的大官,英俊少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赝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赝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赝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