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逆天!追杀化境!(上)
四十四、逆天!追杀化境!
覃钰一念既定,忽然右手一翻,锋利的枪锋自横变竖,已把赖玉瓜柔嫩的肩膀一枪戳破。
“呃!”那地方刚刚本来就破了皮,现在被他故意一刺,刚止住血的伤口再度崩裂,赖玉瓜不由地痛叫一声。
“大声点!赶紧给我大声地叫!”覃钰恶狠狠地说道。
司马吟心想:“覃钰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癖好?见了这赖玉瓜……为什么要让他**?”
赖玉瓜却已经明白了覃钰的恶毒,牙关一咬,双眼瞪大,居然只是低声哼哼,就是不肯大叫。
覃钰哼了一声,双目中shè出凶悍的光芒,他右手猛力向回一收枪,锯齿般的黑锋便在瓜瓜肩上唰地一拉。
嘎吱!令人牙酸蛋疼的声音。
肩头的血肉立刻划开一条硕大的血口,血线先是微微一收,然后大量的血液便轰然蜂拥而出。
“啊!啊!啊!”赖玉瓜杀鸡般地大叫起来。
“快点儿叫,爷爷救我!”覃钰森然说道,“不然,下次就不是割肉,该锯到骨头了。”
鲜血滴答滴答,放水管一般快速地向地上流了下去。片刻间,黑白的颜sè之中,又增加了鲜艳的亮红。
“爷爷救我!爷爷救我!爷爷快来救我啊!”赖玉瓜实在疼痛难忍,又怕覃钰下手狠辣,真的要锯断他的肩骨,只得猛号了起来。
主战场上,赖德白嫩嫩的肥腮上,一条筋肉猛地抽搐了一下。
赖玉瓜的惨叫,到底还是扰乱了他的战斗思维。
压力陡然倍增!
却是史璜和黄忠察觉到他的招式微乱,立刻加强了攻击频率。黄忠原本九分守势,只是偶尔在史璜漏手的时候sāo扰一两刀,让他没时间去转身攻击徐登。这会儿也两刀守御之后,立刻反手斩击过去。
但是,他们依旧注意分寸,决不主动去劈砍赖德的铁剑。
覃钰皱眉,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忽听啊地一声惨叫,转头一看,云二的身体,正软软地向地上躺去。
“小司马,你杀了他?”覃钰诧异问道。
“不是我,我没杀他!”
司马吟莫名其妙,虽然他也站在云二身后,可是拿剑顶着他的一直是戏芝兰啊!不会是这个jīng美如玉的小女生?司马吟也混乱了。
戏芝兰果然说道:“我没杀他,他自己倒的。”
司马吟悄悄松了口气,低头看去。
“这厮是又吓昏了?”
覃钰瞧一眼,微笑:“这个又用得好!”然后便抬头去看斗技。
司马吟和戏芝兰互相看看,什么叫又用得好?
过了三秒钟,两人同时醒悟,这家伙是怕他们学覃钰对付赖玉瓜,也顺手给他几下见血的,逼迫他去喊叫,扰乱赖德的心思。
两人同时踢出一脚,踹向地上的云二。不同的是,司马吟踹屁股,戏芝兰踹胸口。
云二啊哟一声,左手护胸,右手捂臀,哀声道:“两位爷爷、nǎinǎi,就让我躺着!赖老爷不会在意我的……”
覃钰摆摆手:“别理他了!”
司马吟和戏芝兰同时哼了一声,又同时一脚踹去。
这一次,把云二的胸口和后腰的气血全给封堵上了。
“这么喜欢躺,就一直躺着。”
……
正面战场上。
徐登忽然哈的一声大笑,说道:“你终于出现了!”
周围的几人都是一愣,谁来了?
嗖!弓弦劲响,一箭已经飞shè出去。
徐登的蓝sè弩箭,第一次离弦而出。
赖德一剑正格开史璜的长鞭,听到弓弦声响,一时竟有种惊喜的感觉,他反手轻柔伸出,静悄悄地一拍,那蓝sè毒箭已被他掌上的控鹤劲逼迫,略微一偏,冲着黄忠的方向飞了过去。
黄忠一刀斩出,将弩箭斩为两断。
围攻的三人均是暗暗一凛:“不愧是化境宗师,这劈空掌力,比他剑法厉害多了!”
……
山口处,雪白的大汉显露身影,大笑两声:“徐登,你说,这次拿什么来换你的命呢?”
徐登应声道:“你想要什么,老子就有什么!不过,你得先帮我收拾好残局。”
那大汉点头:“那是自然。”陡然呼喝一声,“兄弟们,干活了!”
身后嘿嘿赫赫呜呜啊啊,几道不同腔调的笑声传出,几个人头也从山口处先后冒了出来。
覃钰瞧过去,忽然呆住。
盛昌、邓夫人、唐楠竹、曾茵茵、曾小蝶……最后面,跟着的居然是“箭人”小师弟……
除了被王越抓走的金威,武陵蛮这次来的高手,就只有邓千万没有出现了。
怎么回事,这些人不是和大舅向来不和的么?怎么会听从他的命令,跑上老君山来的?
赖德一皱眉,心知大势已去,新来的几位暗境,一个比一个气血旺盛,这股生力军加在一起,也不比围攻自己的三个差。
他猛然左一剑,右一剑,狂舞两剑,瞬间连劈黄忠和史璜。
黄忠和史璜见来了强援,又对他左掌隐含忌惮,不约而同,略微放松了一线。
赖德左臂突然一起,一掌遥遥劈出。
史璜一惊,叫道:“坏了!”
这一掌,却是凌空劈向了覃钰。
曾茵茵眼见事急,娇叱一声,一个银环自手中激shè而出。
赖德一掌劈出,便不管他,身形微动,已自黄忠史璜闪开的细小缝隙中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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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嗖!嗖!
两道短箭,自不同的两个方向,同时shè向赖德闪现落脚的地方。
它们的主人预测都十分jīng确,几乎同时中的。
赖德的腰肌猛然一收,连着肋骨一起,顿时瘪出一块巨大的缺口,背后徐登的蓝sè毒箭擦着皮肉,空shè而去,径奔向半空之中。
来自正前方的那支短箭,却噗的一声,正中赖德右臂。
赖德闷吼一声,骨头一疼,手上铁剑险些跌落,他狠狠盯了shè手一眼。
这箭头不对,竟然是少见的穿甲透骨箭!
人影一闪,却没看着是谁释放的冷箭。那个方向,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微蹙双眉,清冷的双睛毫无表情地凝视着他。
是她?
曾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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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逆天!追杀化境!(下)
曾茵茵背后,张任藏得严严实实的,心中暗暗侥幸:“还好最近功夫练得勤快,收弩的速度又提升了0.2秒。二师兄说得对,绝技,都是苦练每一个细节,慢慢积累出来的啊!”
赖德顾不得理会,左手拔下右臂的短箭,随手一扔,接着接过右手的铁剑,反手向逼迫过来的司马吟和戏芝兰挥洒过去。
司马吟和戏芝兰都只能各自抵挡,拆开来去。
司马吟的武器是一柄标准的儒生剑,四尺左右,雪白透亮;戏芝兰依旧是那口绿芒短剑。
咔嚓一声,双剑齐折!
司马吟和戏芝兰大吃一惊,急忙闪避开去。
覃钰当自己刚刚被赖德的掌力笼罩之时,身前外铄的气劲儿就已经起了极大的感应——
危险!极度危险!
覃钰大惊失sè,拖枪便走。
赖玉瓜哎呀一声,亦被他铁枪带倒在地。
这时,一面银sè的物件忽然飞了过来,恰好挡在覃钰的身后位置。
无形的掌力瞬息间袭上那件银sè物体,却一下将那物件打得四散分开,飘飘洒洒,银星闪烁。
竟然是一面撑开的大网,径长足有两米,将覃钰的后背护得严严实实。
“蚕食银网!”赖德大叫了一声,怒视曾茵茵,又是这小妞!
但他身法却极是迅快,左手一把抓住赖玉瓜,急速飚shè而去,丝毫没有停留。
“啊!”一声惨叫,猛然自他身后传出。
明晃晃的铁剑,插在一个人的胸口上。
躺在地上的云二,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主人竟会下此毒手。
他大叫一声:“我恨哪……”双眼一翻,就此毙命。
远远的,赖德的声音飘飘渺渺。
“姓覃的小子,下次再见,这就是你的下场!”
司马吟和戏芝兰看着惨死的云二,都是面sè发白,若非他们制住云二,他也未必会死在赖德的随手一剑之下。
这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覃钰勃然而怒,跳上一个高处山坡,猛然大声吼道:“赖德,你这个yín贼,大魔头!竟敢祸害乡里,残杀无辜!我要号召天下的仁侠义士,都来追杀你!就算你能逃到天涯海角,也要灭了你零陵赖家!”
覃钰声若洪钟,滚滚的声浪围绕着老君山顶,远远地传送出去,传遍了整个神农架林区。
这是正义的呼喊,这是无耻的宣言!
最后一句,尤其神转折。
找不到你,我就灭你老家。
老君山上的所以强者一起侧目,虽然他们之中多数有志一同,极其反感赖德那极不成熟的老宅男行为。但覃钰这番话,也实在是过于惊悚恶毒,一时半会却有些接受不了。
说到底,赖德从始至终就杀了蒯氏的一个家将,自己家的一个门客,残杀无辜是沾边的,祸害乡里……谈不上,这儿又不是零陵。yín贼……大魔头……完全是硬栽给他的高帽子啊!这样就有了灭人全家的借口?
赵嵩、史璜等人都暗暗摇头:“赖德你跑就跑了,临了还要去拉覃钰的仇恨,这不是自寻烦恼么?他听了覃钰这番话,多半会吐血的!”
覃钰满脸正气凛然,目光扫视全场。
大家很配合地都不去看他。
覃钰很满意从大石头上跳下来,nnD,敢威胁我?我让你逃都不敢随便乱跑。
张任飞快跑到覃钰身边:“二师兄,你没事?”
覃钰随口道:“我要是有事,你以后就是二师兄了。”
“啊,二师兄……”张任傻了。
覃钰哈哈大笑,问道:“你怎么也来了老君山?”
张任挠挠耳朵:“那啥……我是跟小蝶他们一起来看热闹的!”
看热闹?覃钰侧头看看,曾小蝶正在远处冲他挥手呢!
“这么快啊?”覃钰随意开句玩笑,转头再一看另外一边,眉头皱了起来。
刚才一直站在那块岩石上的王越居然不见了!
“我刚瞅见王前辈去追那个人去了。”张任道。
“噢!”覃钰明白了,不禁有些担心,“看来王老对赖德的龟息术什么的也很有兴趣!不知他能不能抵得住赖德的掌力。”
刘磐忽然喝道:“覃钰兄弟说的不错!如此大寇,就算赖德跑了,他的家族也跑不了,回去江陵我就领兵出发,先去灭了他零陵赖氏!”他看向覃钰,“覃兄弟,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覃钰一口血差点没喷出去,这还有更喜欢搅和的,当即一拱手,神sè肃穆。
“为了天下社稷的正义,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康!这个赖德,放纵不得!覃钰自当全力相助刘兄,捕捉其人!嗯,待我处理完这边的私事,过几rì便到江陵去寻刘兄!”
刘磐哈哈大笑:“覃兄弟痛快!”
张任低声问道:“二师兄,你真要去啊?”
覃钰白他一眼:“当然,师兄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的?”
“那啥……”张任一琢磨,忽然想起来,“是啊,二师兄去江陵,还有别的正经事呢,我早就知道的,真笨!”
湖阳樊氏等豪族准备的粮秣辎重,还在江陵等着他们去取呢!
覃钰回头跟戏芝兰道:“小兰,把那块玉佩拿出来。”
“做什么?”戏芝兰不舍地问。
覃钰看她一眼,忽然笑了,低声道:“这个得还给人家,我明天再给你弄更好的。”
戏芝兰脸上一红,急忙从袋子里翻出蒯琪的那块龙纹玉佩。
覃钰接过玉佩,走到刘磐身前,将玉佩递给他。
“刘兄,多余的话咱就不多说了,这块玉佩,物归原主。”
“好兄弟,啥话都不用说了。我在江陵等着你!”刘磐抱抱拳,接过玉佩,摸一摸,心中
暗喜,“至少值得三万钱,不比那金镯子差,这一趟还是赚了。”
徐登、黄忠、蒯琪等都皱起眉头,赖德倚仗自己的身手,上山来就直接杀了蒯大路,行事完全不讲半分规矩,刚才又一剑捅死自己的门客,更显示出心胸狭窄,手段残忍的xìng子,若让他再从容修炼上十年,这次在老君山上的强者,多半都不得好死。
就算徐登、蒯琪都能窝在家族里,难道要躲他一辈子?尤其徐、蒯二人都是好周游的xìng子,憋也憋死了。
几人互看一眼,顷刻间,便都下了决心:“此人,必须尽快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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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恩情不可交易(第三更求推荐票)
“张先生,此次我货卖世家招待不周,容我等下次补报!”徐登看看张晋,微微有些皱眉地说道。
说出这几句话,对他这世家子来说,分量已经相当沉了。
一场大好的小型唱卖会,差点儿被张晋和赖德合伙变成屠宰场,想想都觉得后怕。徐登自然不会对首鼠两端的张晋有什么好印象。对他的厌恶感觉,甚至超过了赖德。
张晋神sè一白,这是公然要驱赶他离开老君山顶,也就是说,下面的交易,基本就与他无缘了!就算明天的正会,自己恐怕也是除赖德之外最不受欢迎的人啊!
心下不是没有懊悔,平白得罪了这么多豪门大族,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真不甘心。
看看其他强者冷漠的面孔,张晋轻轻摇头,看向戏芝兰:“兰儿,你随我去么?”
戏芝兰摇头,说道:“师公,哥哥让我跟随覃钰公子。”
小丫头心里也不满意师公的表现,只是不愿明说而已。
张晋点头:“那你且小心在意,师公先去了。”
一扬手,一枚金sè的竹符飞了过去。
戏芝兰伸手接住。
“这是唱卖会的信符,你拿着。”
张晋拍拍手,转身疾行下山。
看着他下山而去的身影,蒯琪忽低声道:“刘军候,唱卖会你就不要参加了,今天就返回江陵,调集锐步、奇士二营将士,准备出征。我会立刻给和蔡长史去一封急信,让他给文校尉下令。”
江陵是南郡的郡治,由蔡瑁兼职南郡太守,不过他住在襄阳,政务交由副手南郡长史蔡和代为掌管,军事方面,江陵实际负责防务的是游弋校尉文聘。
刘磐大喜,这唱卖会原本是文聘令他前来观摩,也是给他的一个福利,但他不善交际,早就不耐烦了。
“是,蒯先生!”
蒯琪虽然不在军中任职,但是大世家的交际手腕还是有的,这种小事,蔡和绝不会驳他的面子。
黄忠道:“你先派一些侦骑,去零陵探查,不过,先不要惊动了他们,等我们返回再说。”
刘磐诺诺称是。
徐登道:“贤侄你别担心,我会让家族里请出化境强者,随你们一起前去。”
蒯琪和黄忠都十分欣喜。
黄忠向史璜问道:“史府君,零陵出现这等魔头逆徒,苍梧郡可否派兵襄助?”
史璜没好气地说道:“当然可以。等江陵的军马能过得了长沙再说。”
他俩说话都是无遮无挡,徐登听得清清楚楚,他不解地问:“怎么,长沙那边会不同意?”
蒯琪摸摸眉毛,显然也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长沙隔在江陵和零陵之间,而且正当长江渡口南岸,没有长沙太守张羡的同意,一兵一卒都过不了江对岸去。
覃三转正好走到近前,忽然笑道:“你们可以从武陵过去。”
蒯琪一呆,看向他:“覃jīng夫,你能代表五溪承诺?”武陵在长沙西南方,倒是有路可通零陵,但是,漫山遍野的五溪蛮可不是好欺负的。
覃三转回头看看邓夫人。
邓夫人道:“我们五溪已经做出决定,尊覃jīng夫为我五溪共同的封号大渠帅。”
蒯琪大吃一惊:“真的么?”
这真是惊人的信息,说出去会爆一地的眼球。武陵蛮,居然又有了凌压五溪的封号大渠帅。
徐登喜道:“老覃,没想到你竟然高升了!封号大渠帅,牛B!恭喜啊!”
覃三转微微笑:“老哥,别全是口花花的,拿点儿实质出来恭喜我。”
“我说了,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弄得到的,全无二话。”
“你这个小弩机我觉得不错,先送了给我,其他我再想想。”覃三转半开玩笑地说道。
徐登瞪他一眼,一甩手,扔了过去。随后又从矮仆手里拿过三个黑匣子,一并扔给覃三转:“这是配的特种弩箭!”
覃三转怪叫一声:“老徐,你玩真的?”
徐登道:“救命之恩,这点儿小玩具算得了什么?”
覃三转瞧瞧手里的jīng巧金弩,点点头:“真是,不过是一个小玩具。小家伙,给你拿去玩。”转手丢给覃钰。
覃钰莫名其妙地就收到贵重礼物,看看徐登,又瞅瞅覃三转。
黄忠道:“倒真是需要感谢这小子,若非是他,我们也无法顺利取胜。”跟徐登和蒯琪说明,刚才覃钰如何建议史璜和他不要削断赖德的铁剑。
徐登叹道:“想不到覃贤侄目光如此睿智敏锐,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覃钰干笑一声,瞥了覃三转一眼,暗想:“大舅如此讨好我,却是为了什么?”
张任兴奋地拿手指捅捅覃钰,意思是二师兄,还不把这把弩给我玩玩。覃钰没理他,心道这东西还未必是我的呢,暂时不能转送给你。
覃三转笑道:“好了,徐哥,救命之恩算你还了。现在,我若有事求你,你是不是会同意?”
徐登看看蒯琪,蒯琪皱皱眉,还是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覃三转补充道。
徐登心念一转,道:“好!”
覃三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看覃钰:“小钰,你呢?”
覃钰瞅瞅覃三转的脸sè,心头闪电般略过好几个想法,最后,他苦笑两声,随即将手里的金sè小弩扔回给覃三转。
这态度明确之至,覃三转脸上微微有些意外,难道这小子猜到我们要做什么?
邓夫人笑道:“贤侄,我们几个和史府君有些私人恩怨……嗯,你懂的!你两不相帮即可。”
“情仇却是个好名目!”覃钰暗暗汗了一下,心里对邓夫人说声抱歉,断然摇头,“那不可能!大丈夫有恩必报,覃某受史府君数rì教授之德,才有突破暗境难关之rì,适才又是府君毅然出手,于化境宗师手下,救了覃钰一命,如此大恩,岂能不报?”
众人恍悟,原来如此个恩情,确是不轻。
覃三转笑道:“好外甥,果然是大丈夫!
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还不够帮史府君的?”
武陵蛮这边,现在有覃三转、邓夫人、盛昌、曾茵茵、曾小蝶、唐楠竹,一水的暗境强者,除了曾小蝶和唐楠竹稍弱,其他四人都可说是强一流的高手。就算覃钰出手,最多牵制一下曾小蝶,并不能挽回巨大的劣势。
“舅舅你说得对!”覃钰点点头,坦然道,“不过,恩情不可交易!今rì无他,唯有死战!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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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最后三天,唯有死战,无怨!
四十六、最大的赢家(上)
武陵诸蛮悚然动容。曾茵茵和曾小蝶更是一脸崇慕地看向身躯忽然显得更为高大的覃钰。
覃三转喃喃道:“你这孩子……”也不知是要赞他,还是想骂他。
盛昌道:“我原本说过,这小子不是轻易可以屈服的人!你们非要不信。”
戏芝兰忽然踏上一步,说道:“还有我!钰哥哥,我来陪你一起死战!”
张任几乎在同时叫道:“还有我!二师兄,我永远支持你!”
覃钰心中一热,感动道:“小兰可以出手,小师弟你就算了。这儿高手太多了。”
戏芝兰很是欢喜,张任却撅嘴不乐。
“凭什么嘛!”
司马吟忽道:“还有我,覃钰,我来帮你!我是暗境,可以帮到你!”
啊?覃钰一怔,忙道:“小司马,这事跟你没任何关系?”
司马吟瞥了一眼武陵诸蛮,傲然说道:“此地是我大汉之土,岂容异族蛮子放肆?”
好气概!覃钰心道,坏事了!
盛昌果然大怒,喝道:“小子放肆!”
“嗯?”一直在木榻上盘膝而坐的赵嵩眼波忽然横扫过去,森然道,“你说什么?”
盛昌昂然道:“我说什么,要你来管?”
赵嵩忽然嘿嘿两声,左手轻轻一抖。
覃三转见了赵嵩神情,就知道情况不妙,待赵嵩冷笑之时,jǐng惕已提至最高。
一道球形黑光,陡然自赵嵩的手中shè了出来,发出嗡的一声金铁巨响。
“闪开!”覃三转一掌将盛昌推了开去,双手舞起自己的狼牙棒,运足气力,迎头向那道黑光击去。
嘭!一声轻响,那黑光裂了开去,爆出无数的黑sè丝线,远远看去,如同一团凝实的黑雾。
覃三转偌大的力道一下走空,暗道不好,大喝一声:“定!”
巨型的狼牙大棒就这么陡地在半空中停住。
那爆炸开来、正待急速向四方扩散开去的黑雾被他爆shè而出的内气猛力一吸,全都向内回缩坍塌,围绕着狼牙棒顶端的一截棒头,结成一团更加漆黑的迷雾。
“倒是好棒法!”赵嵩眯起双睛,盯着覃三转看了两眼,“蛮子里有你这等人物,可以狂上一狂。”
覃三转慢慢收回自己的狼牙棒,点了点头:“多谢!”
盛昌脸sè大变,后背上都出了许多虚汗。
他自看得出,那一团黑雾,全身喂了毒的暗针,成百上千,不计其数。自己事先却预判是一粒实心小飞锤,若非覃三转及时推开自己,贸然接招,自己却是无能收束这黑雾,只怕此刻全身上下都要插满这种细毛黑针了。
想不到,名满天下的枪王,居然也会玩这种yīn险暗器!
唐楠竹忽道:“覃钰贤侄,你可也是我武陵一脉啊!”
这句话简明易懂,虽然短,够狠!
徐登、蒯琪和赵嵩同时看了覃钰一眼。
覃钰冷冷瞥唐楠竹一眼,昂然道:“正因我同时身具汉蛮之血,熟知双方情况,才更加要阻止你们这种莽撞无知的行为。史府君乃大汉命官,朝廷郡守,若在此地有了伤损,武陵诸寨何以堵塞天下之口?到时若朝廷大军来伐,武陵诸蛮无法在乡土安生立命,诸位能安心么?”
覃三转和邓夫人、盛昌等交换一下眼sè。
作为当事人,他们考虑得更为全面:苍梧郡小兵稀,他们又一向瞧不起实际掌控长沙的张羡,所以也没觉得杀了史璜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乱子。相反,若让史璜回到苍梧,才真正是失策之极。
赵嵩转头看看司马吟:“你要是在这儿被人打死,我可不会给你报仇。”
司马吟叫道:“师父!”脸上一副“有这种不靠谱师父真丢人”的感觉。
赵嵩哈哈大笑,也不理他,对覃钰道:“小覃,你要去拼命,没问题,先把你答应给我的东西给我。”
覃钰微笑道:“不用这么急?我觉得今天我死不了。”
赵嵩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点了点头。
“好像也是!”
那边,邓夫人见覃三转浑身微光闪烁,一直在回气,也不敢惊扰,直到他调匀了内息,才低声问道:“怎么样?”
覃三转喘了一口大气,低声回答:“没事。不过,化虚为实……这人是半步化境。”
赵嵩发shè的那道黑光是一个空心的球体,但他一手挥出,其赫赫声势,却仿佛扔出了一个全铜芯的流星锤。覃三转那样的眼力也误判了,只能有一个结论,对方的实力,至少高出他一筹。
邓夫人登时sè变,道:“真想不到,枪王也达到了如此境界……”
覃三转点点头。
旁边的盛昌、唐楠竹、曾氏二女等都是惊骇不已。
一是震惊于赵嵩的强大;其二却是对覃三转刮目相看,这头蛮熊的实力竟也达到了暗境的顶峰!以前,他居然还隐瞒实力!
难怪大人力主由他执掌五溪。
唐楠竹低声道:“方案二。”
众人都默默点头。
自战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一直闭目养神,对武陵诸蛮浑不在意的史璜突然睁开血目,向赵嵩问道:“这小子答应给你什么?”
赵嵩淡淡道:“神农架这地方,不归史府君治理?”
官匪不并立,大汉太守,黄巾贼王,这俩人,天生就是相xìng不睦。
黄忠忽然也开口说道:“赵先生,你堂堂的北地枪王,怎的还要向后辈索取宝物么?”
嘿,行啊,人缘这么好啊!
赵嵩瞟一眼覃钰,傲然道:“若非这小子答应给我的那样东西,你以为我会主动向中原棍王出手,打断他和赖德的交易吗?”
徐登、蒯琪等人全都愣住。
赵嵩竟然是因为覃钰的及时谈判,才断然向张晋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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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太令人震惊了!
几大巅峰强者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看向覃钰。
推动赵嵩去挑战张晋,确实是刚才众人能够虎口逃生的唯一生路。
但是,令徐登和蒯琪都深感棘手的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打动赵嵩。
第一,他不像黄忠史璜,要照应被对方仇视的后辈;第二,他也不像徐登蒯琪,被小辈肆意欺凌,无法忍受。
他是特立独行的黄巾枪王,想留就留,要去便去,面对化境宗师,完全没有任何出手的理由。
没想到,在众人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覃钰却短时间内就成功打动了赵嵩。
这小子,真是太了不起了!
四十六、最大的赢家(中)
赵嵩冷笑一声:“我和棍王的仇怨大了,我很想要他的命!不过,我也不至于非要千里而来,跑到货卖世家的地面上来解决。”
徐登黯然点点头,道:“是我疏忽了。赵兄,覃贤侄答应给你什么?我货卖世家加倍照付。”
赵嵩摆摆手,说道:“他能给我的东西,你给不了,别瞎费劲了。”他似乎心情不错,虽然有些不耐烦,却并不似动气的样子。
蒯琪忽道:“莫非是一门jīng妙枪法?”
赵嵩歪歪脖子,好奇地看他一眼:“蒯兄倒是好脑筋!”
蒯琪叹道:“现在才想明白,我真是其笨无比。”
徐登汗颜,心想你不说,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呢!暗暗做了决定。
“我货卖世家,必须加倍补偿覃钰!才能问心无愧!”
他看看覃三转:“三转老弟,现在你们还要打么?”
覃三转摇摇头:“我们武陵蛮尊重强者,既然赵枪王在,我们就不在此地动手了。”
他已经想明白了,司马吟要出手帮覃钰,赵嵩岂能看着他死战?好在尚有备选方案,不然,今天真要被覃钰气闷而死。
这小子,真是麻烦啊!
史璜哼了一声:“既然不战,那你们就赶紧滚下山去!晃来晃去,再搞搞本官忍不住要先出手了。”
盛昌、曾小蝶大怒,这老小子,居然得了便宜还来卖乖!当即便要拔出兵器动手。
唐楠竹急一把拉住盛昌,曾茵茵则拽住了小蝶。
“我们走!明天唱卖会上见!”
覃三转向众人团团一揖,狼牙棒倒转过来,大头向下,轻轻在地面上一笃,棒体上的黑sè粉末已纷纷坠地。狼牙棒重新恢复了清冷锃亮的本sè。
徐登笑道:“好,好!三转兄,明天不见不散!”
武陵蛮众高手撤了。
覃钰轻轻舒了口气,大舅这些人对他还真不错,打也不是,让也不是,留在这里真是很难为他的。
徐登转头看看覃钰,一张嘴,正要跟他说话。蒯琪已经上前去,一把拉住覃钰,说道:“覃小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啊,蒯先生什么事啊?”覃钰不解,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蒯琪拉着覃钰,转身向北便走。
徐登耸耸肩,只能暂且等候。
走了十余丈远,蒯琪才停了下来。
覃钰瞧瞧,这距离说话,除非是有意窃听,功法特殊,暗境以下基本是无法听到了。
“小友,你当真是覃jīng夫的外甥么?”
覃钰点点头,这事许多人都知道了,隐瞒也没有意义。
“那太好了。有人托我送你一句话。”
覃钰明亮的双眼看着蒯琪,等着他的下文。
“水深而回,木落归本。”
(作者注:《荀子·致仁篇》说:“水深而回,树落(则)粪本”。后面半句太俗,不合寄语者身份,略修改。)
覃钰一皱眉,什么个意思?这是欺负我读书少啊!
“那人就说过这么一句,我这话可就算带到了。另外,今rì小友救命之恩,蒯某他rì必当相报。”蒯琪见覃钰窘住,笑一笑,也不解释,拱拱手,转身又回去了。
赵嵩见二人先后回转,立刻问道:“覃钰,我们的交易?”
覃钰苦笑,这连轴转的。
徐登更是苦笑,居然还有插队的。
覃钰走到赵嵩身前,附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想了一想,又说了几句。如此反复数次。
赵嵩一开始还在微微点头,口中嘀咕:“原来如此……这样啊……好……”听到后来某一段时,忽然间身形凝固,一动也不动,似乎陷入了沉思。
覃钰说完口诀,也不管他听懂没听懂,当即退开,直接走向徐登。
“徐先生,我知道你也有话跟我说。”
徐登傻笑:“现在我忽然觉得无话可说了!”递给覃钰一个同样硕大的羊皮袋。
“你赢的赌注,我都换成了金饼,一斤一枚,这儿有三百枚,一共三百金,你收好。”
覃钰也不客气,接过袋子,哇,太沉了!
三百金,就是三百斤金子,汉时一斤,抵现代半斤,那也有一百五十斤重。
这一皮袋黄金,就是一百五十斤金子。好在都是暗境,不然真够一瞧的。
“对了,还有这个牌子给你,明rì我会派专车去接小友的。”
覃钰接过那面小小的素sè牌子,触手微凉润滑,低头一看,细长如拇指大小,竟然是一面磨工jīng细的平首玉圭,长条状,两面的中心处各刻着一个圆形篆字,覃钰却不认得。
“这是我货卖世家的明玉符,正面为货,背面为徐,顶级贵宾符。小友你收好,到时在唱卖会中收购拍卖,只需付足5成实价。”徐登直接传音道。
覃钰闻言大喜,他正愁身家不足,没想到天上偶尔也会掉馅饼。
5成实价,那就是半价啊!
唱卖会竟然有半价的贵宾卡啊!做梦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啊!
超级牛逼!
这个才是他更加需要的东西。
覃钰喜滋滋地藏好,拱手道:“多谢,多谢了!”
徐登哈哈大笑:“小友喜欢就好。”看看四周,该交易的也差不多都结束了,便拍了拍手,“今天收获巨大,咱们也该闪人了。蒯兄你呢?”
蒯琪道:“是啊,我跟你一起!”看一眼黄忠。黄忠点了点头。
徐、蒯二人向众人告了声罪,徐登坐上八抬大滑竿,又让手下给蒯琪也准备了一架小型的滑竿,急忙下山而去。
按说作为今天这个唱卖会的主人,徐登应该等所有客人都走光了再收拾自己的东西,否则就很失礼了。
&
nbsp; 但是,他有两个私人理由,必须赶紧回去。
第一,亲自向家族在此地的化境代表通报赖德事件。一个化境宗师在此地为恶,无论如何不是徐登个人能够吃得下去的小事。
其二,赵嵩给他换枪法的那瓶寒冰雪参丸,他并没有留给覃钰。因为覃钰已经赢了一瓶走了,徐登判断覃钰暂时不需要第二瓶;其次,这瓶东西放在货卖世家,就是枪王对神农唱卖会的一种变相保证,万一出点啥事,枪王能帮忙的,肯定会出手一次。他当然要为自己的家族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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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烛光霜魂同学的打赏。
四十六、最大的赢家(下,第三更)
所以徐登假痴不癫,装作失忆忘记了,刚才谈话时略过不提。
不过,徐登塞给覃钰的金袋,却是比原有赌注多出了一倍,这事,他也没提起。
当然,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亏欠覃钰,最后又给了他一块明玉符。
那东西,即使神农唱卖会结束了,以后覃钰去货卖世家的店肆地盘上买卖,也依然可以享受半价的超级优惠。
从这点来说,覃钰未来能赚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要提升实力,就需要各种天材地宝,秘笈灵药;要养军征战,也少不了粮草辎重,兵器马匹。
这些,货卖世家都能半价提供给他。
说是加倍补偿,也不为过。
不过,前提是,谁让他救了徐登的一条命呢!
覃钰本人,则根本没记住大家的赌注都是多少,对那瓶寒冰雪参丸也有些估计不足,至于未来和货卖世家什么关系,更还是迷迷糊糊的,所以,很简单就被徐登糊弄过去了。
糊涂是福!
等覃钰转回身来,赵嵩已经把他传授的枪术秘诀完全记忆,粗粗消化完毕,微笑着看着他。
“知不知道被徐登坑了?”
“啊?”覃钰正得意呢,听赵嵩这么一说,不觉愕然,掂一掂满袋子的黄金,疑惑道,“那啥……我觉得,徐先生为人大气,应该不会坑我一个小孩子?”
赵嵩点头:“换一个角度说,也算是公平交易。”
他从自己怀里摸出两个黄sè玉瓶。
“这是我送你的,两瓶九花无常丹,抵当你的七星映月枪术。”
“晚辈不能收!”覃钰坚决推辞,“赵叔,那门枪法,是给您出手的酬谢,真的不用了!”
没有赵嵩,今天老君山上的人大半估计下场都会很悲催——那位赖德老兄,实在是一个没有任何荣誉感的猥琐大宗师。
覃钰估计,自己就算能跑掉,也至少得带一身伤。
从某种意义上讲,赵嵩救了他的命!
一门七星映月枪法,很值当。
当张晋突然出声跟赖德搭讪,想要眉来眼去勾搭成jiān的时候,覃钰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
他及时地想起了赵嵩和徐登的交易。
赵嵩的要求,说高很高,他没看过的枪术肯定很少,货卖世家虽然给力,但也未必能弄到一门两门的。就算是赵嵩自己,估计也没想过短时间里能拿到手。
但是,这事对覃钰来说,就比较简单了。他有几门可以镇压一派气运的jīng品枪术可以出手,而且,这些门派最短的,也被灭门五十年了。
赵嵩没看过的几率,非常之大。
所以,他费尽气力,向赵嵩说出几个字:七星映月枪!打断张晋说话。
他如此jīng简字数,也是做好了打算,万一不行,也能有气力继续说出余下几门枪术的名字,这几门枪术如此特sè,总会有某一门是赵嵩有兴趣的。
他没想到,这几个字对赵嵩刺激如此之大,他居然立即跳了起来,疯了一般就向张晋挑衅出手。
“不然,若我不及时出手,自身难保不说,恐怕我这徒儿,也有xìng命之危。所以,我是自救,不能算数。而且,你这门枪术,对我启发极大,回去闭关一年,我也许就有机会晋升了。”赵嵩不容推辞,将玉瓶丢给司马吟。
司马吟会意,一把拉住覃钰袖子,却见他手上提着金子,实在没法拿了,眼珠一转,回头对戏芝兰道:“小兰,这两瓶丹药,你先替小钰收着。”
戏芝兰嘻嘻笑一声:“好嘞!”毫不客气地接过去,收藏起来。
“这两瓶丹药是吊命用的,每个瓶子都只有一丸。一瓶,应该可以换一匹踏雪飞霜兽,另一瓶,加点儿添头,也许能换回英布神枪来。小兰,可别再被人骗走了!”司马吟笑着提醒道。
“这么贵重?”戏芝兰有些惊讶。
“那当然,能救命的东西,总是会略微贵重一点儿!”赵嵩心情真是不错,居然略加解释。
覃钰耸耸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太计较就不是自己的xìng子了。
不过,徐登这家伙,本质上还是一个大jiān商啊!
覃钰牢牢记住了这件事。
他顺手把手里的羊皮金袋丢给戏芝兰。
“给你。”
“哦!”戏芝兰轻巧地接了过去,丝毫不以为沉。
赵嵩站起身,道:“吟儿,走!”
司马吟向覃钰和戏芝兰招招手:“咱们明天会上见了。”
师徒俩闪了。
张任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覃钰一瞧,不对啊,这家伙手里摆弄的,分明是徐登的那支金质小弩!
“这东西怎么到你手上了?”
张任笑:“小蝶临走时偷偷给我的,说覃大渠帅送的。”
覃钰眼睛立起来。
呀,我这大舅还会玩儿曲线救国呢!
看看张任,一脸得意满足爽。
X,就这样,小东西还说想要换女朋友,这样倒贴的知心富婆哪里去找第二个来?就算大得几岁,也决不允许他换。
“会使么?”这种jīng巧玩具,通常都会需要一些小技巧来控制,不像粗大笨重的那般技术含量不高。
“小毛毛雨!”张任很熟练地摸了摸剑匣,弹了弹弩弦。
好,忘了这家伙是个“箭人”。
“二师兄啊,有了这张弩,我可以帮你应付暗境高手的,真的!”张任有些委屈,刚才覃钰不许他帮忙,严重挫伤了少年的自尊心,“至少我躲在你身后瞄准,小蝶肯定是没得跑的!”
啊?覃钰一个爆栗子就敲了过去。
“你这厮,真是没人xìng啊!人家小蝶那么对你,就落得你这么一句数落?”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弩箭能shè穿暗境强者的护体气劲儿,小蝶那种层次的暗境,我能对付一个。”
“在我的掩护之下?”覃钰挖苦一句,不过忍不住又看看他手里的金弩,就换了件小紫装,提升真有这么大?
张任的外功很棒,身体的柔韧度和力量都非常不错,这也是他箭法超群而稳定的基石。但他毕竟还在明境档次里,抵挡不住暗境强者的威压,偏偏这次神农架之旅,所遇敌手无一不是暗境中的能者,把个小张任顿时显得弱不禁风。
“不信咱可以试试。”张任握着金弩,晃了晃拳头。
“好,我知道了!我想,很快你就会有表现机会的。”覃钰神秘地嘿嘿一笑。
“钰哥哥!钰哥哥!”戏芝兰忽然在远方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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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天写的很爽,兄弟姐妹们看得爽不?
四十七、盆满钵溢
“干吗?”覃钰问。
“这个云二,云二没有死,还有气息。”
“什么?”
覃钰和张任都吃了一惊,没死,可能吗?
过去一瞧。
果然,云二果然睁开了眼,还挺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还活着似的。
胸口还插着赖德那块半残的铁剑,云二这么大张着双眼,真是有点恐怖。
“有什么心愿未了,你就赶紧说,能办,我就让小兰他们去帮你办了。别吓人好不好?”覃钰看看那铁剑刺入的位置,正中心脏,不觉摇了摇头,化境宗师的追魂一剑,真是无法抵挡。
“我……我……没死,没死!”云二强力挣扎。
“你很快就会死的!”张任瞧瞧伤口,肯定地说道。
“不……不……不会的……”云二脸sè惨淡,颤颤抖抖抬起右手,方向……居然是要拔那口铁剑。
“别动,拔出来你就死了!”戏芝兰是暗影里的一流刺客,看得更是准确,所以也更害怕,“有什么遗言你就说嘛,我们帮你就是,别拿这个吓我们好不?”
“不是……的!”云二龇牙咧嘴,似乎非常痛苦,手猛然一弯,一抽。
围观的三人立刻刷地退开一旁。
噗!一股热血立刻飚shè出来。
但是,奇怪的是,云二自己拔出了那口剑,却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大叫一声,口喷鲜红甚至七窍流血,倒地便死。
反而……很有jīng神地看着三个人。
背后似乎,有点儿毛骨悚然!
“几位……老大,我……真的没死啊!不过,你们要……不给我治疗,我就真会死的。”云二苦笑道。
“怎……怎么治?”张任问道,杀人杀到手软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小子,此刻惊恐地看着云二左胸上的硕大血窟窿。
这样居然还没死,实在太颠覆思维了!
“钰少爷有寒冰雪参丸……”
戏芝兰一捂自己的皮兜子:“你怎么知道?”
覃钰苦笑摇头,老君山顶上,谁不知道?小兰未免也太财迷了。
覃钰皱皱眉头:“麻烦你大哥,别叫我钰少爷,我怎么感觉跟瓜少爷差不多。”
“是,是,覃老大!”云二机灵地改口道。
“你心脏不在左边?”覃钰仔细观察了一下,问了一句。
“是,老大好眼力!”云二明显吃了一惊,本来还想继续诱骗几下,这回也不敢了,老老实实承认。
覃钰点点头,还真有偏心人啊!
“挺会装死啊!”张任嘀咕一句。
刚才他挺尸毙命的姿态叫声无一不似,不仅骗过了赖德,山顶上的其他高人强者,也没有一个人发觉有异。
“给你治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能免费给你!跟你无亲无故的,”覃钰很干脆地说道,“你得答应给我当五年门客,以你的武道信念发下誓言,忠心耿耿,不得背叛。这样,我就救你。不然,你就自求多福。”
云二点点头,勉强坐稳身子,举起右手中带血的铁剑。
“我云木现在歃血立下剑誓,情愿毕生跟随覃钰少爷,效犬马之报,永不背叛。若有违此愿,万剑刺穿我心,天rì可鉴!”
覃钰有些诧异,他只是说五年为期,这云二伤太重糊涂了,怎么立了永为奴仆的大誓?
“你可想好了,真要一辈子跟着我?”
“少爷放心,云木绝无二心。”云二气喘吁吁,有些支持不住了。
就算没插准心脏,那也是颇为沉重的伤势。
“还是先五年瞧瞧,说不定到时我就直接把你开除了。”覃钰开了句玩笑。
“少爷,小人很有用的,以后少爷您就知道了。”云二抗议道。
见云二脸sè灰白得不像样子,覃钰也不再多话刺激他,扭头召唤戏芝兰,“小兰,把无常丹给他服一粒。”
戏芝兰讶道:“钰哥哥,寒冰雪参丸不行么?”
九花无常丹可就那么两粒,用一粒少一粒啊!
“寒冰雪参丸对内伤有奇效,可是他现在外伤更为沉重,这么大寒冬天的,没有无常丹吊命,他恐怕撑不过去。”
“喔!”戏芝兰从皮囊里取出一个淡黄sè的小玉瓶,倒出一粒小指盖大小的米黄sè药丸。
张任接过药丸,让云二张开嘴,给他塞了进去。
那药丸根本不用云二用力吞咽,入口即化。
戏芝兰心疼地想道:“一匹踏雪飞霜兽没了!”
云二当即盘膝而坐,开始调运气血,堵塞伤口。
这无常丹的药力果然凌厉,没过一刻钟,云二那么巨大的伤窟窿已经完全停止往外渗血,而且开始收口。
救人救到底,见云二果然有好转的迹象,戏芝兰干脆又取了一粒寒冰雪参丸,给云二服下,又找来一些治伤的软膏,让张任给他涂抹在伤口外沿。
云二感激不尽,努力打坐运气,渐渐的,伤口的血小板堆积,开始结血痂了。
不过,一时半会儿,他是动弹不得的,只能等货卖世家上来收木榻的家奴上来,先把他给抬下去救治再说。
张任专门给云二找来了两具木榻并排放着,万一支持不住,可以随时躺倒。并且在木榻的侧面暗门里,找到一些点心和净水。
云二吃饱喝足,继续运功,不过偶尔睁开看向覃钰等三人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异样。
……
“钰哥哥,来,你也吃点东西?”戏芝兰坐在赵嵩刚才坐的那具木榻上,低头摸索一阵,在侧面打开一个暗门,又摸出一些点心和净水。
张任一瞧,赶紧跑去王越那张木榻前,仔细翻查起来。
货卖世家的设计就是独特周到,这几张榻下面的暗格底柜里,都有明显更jīng美的点心,很干净的蜜水
。
“二师兄,这儿也有呢!真好吃,一起来吃点儿!”张任一通大嚼,口齿不清地建议道。
“我不饿!”覃钰翻翻眼,你们俩就知道吃。
戏芝兰见覃钰不吃,也就失去了继续翻箱捣柜的动力,把点心饮水随意往边上一放,笑眯眯地从背后拖过三只羊皮袋子,开始盘点今rì的收获。
这次覃钰赚得真可以说是盆满钵溢,戏芝兰不用覃钰开口,自觉成为这些财富的守护者,充当起了免费的出纳。
张任吃饱,见戏芝兰独自摩挲摆弄各种珍稀宝贝,正在开心,忍不住跑过去,叫一声:“兰姐姐,二师兄都得了什么宝贝啊?”
戏芝兰打量他一眼,笑了笑。
“小师弟啊,你搬个榻来,坐我旁边慢慢看。”
张任顿时兴高采烈。
“好哎!”也懒得回去搬王越那具,就在附近找了具小型木榻拖了来,眼巴巴地看着戏芝兰的三个大羊皮袋子。
四十八、咱们劫道去(第二更)
一个是戏芝兰自己带来的,另外两个,则是刚刚从徐登手里拿到的。
金镯子、秋水短剑、羌鹫卵、醍醐香、神霄七绝剑秘笈、颠倒四象步手册、九花无常丹、寒冰雪参丸、金饼子、赤铜锏……
戏芝兰每拿出一样,都惹起张任的无限惊叹声,令戏芝兰好一阵心满意足。然后,戏芝兰就会给他介绍是谁谁下的赌注,那么混乱的场景,无数高手,难为她居然记得一清二楚。
张任不住地大叹:“哇噢,真是来晚了啊!”
覃钰见二人财迷双眼的样子,微觉好笑,却又觉得亲切,看了两眼,转过头。
经过几次震荡调整,现在老君山顶上,剩下的人已经非常稀少了。
特别是徐登走后,他邀约来的强者,这会儿基本都走光了。
覃钰一眼扫去,就看到除了他们三个小的之外最后留下的俩人:史璜和黄忠。
刘磐估计也趁乱下山回江陵调兵遣将去了。
覃钰心里有些奇怪,这两位坐在各自的木榻上,笑容可掬,看样子正聊得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呢!
“史老大,黄老大,你们在聊什么?”
俩人同时一愣,老大?
“老大是什么?”黄忠摇摇白头,问史璜。
史璜翻翻红眼:“你问我,我问谁去?别理这小子,就喜欢胡来。”
“老大,人品绝佳,功力至深者也!二者必须得兼,像赖德、张晋之流,就当不得我一声老大。”覃钰拱手笑着,绝不承认是被云二带顺嘴了,“二位老大,刚才仗义出手,救了小子一命,小子铭记在心,以后当有回报。”
刚才情势那等危急,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张晋和赵嵩到底是哪头的,却选择了断然出手,不受屈辱,这份果敢纯粹出自天生,许多人,像张晋之流,便是修行一辈子,境界再深也练不出来的。
客观上,也确实拯救了覃钰的小命。
至于史璜一鞭挥出,赖德掌下拖回覃钰,反而不用当面提起了。覃钰刚才已经用明确的死战态度,回报了史璜的恩德。
史璜揶揄一句:“你打算怎么回报我们啊?”
黄忠也是微微一笑。
自打联手与赖德一战之后,这二老似乎突然就有了很强的默契感,一举一动,都令人感觉十分和谐。
“二位老大,晚辈先问问你们,你们来参加唱卖会,可带够了珍玩异宝?”覃钰慢慢走过去,脸上带着诱惑的微笑。
史璜和黄忠互相瞅一眼,一起摇了摇头。
史璜近rì不停地被武陵蛮的埋伏,起因就是自感底蕴不足,希望得到更有力的珍品;黄忠刚才连跟王越对赌的资格都没有,更可以说是穷困之极。
“若是二位老大需要,晚辈倒是有个法子。”
“你那明玉符应该只能你自己使?”史璜说着,探寻地看向黄忠。
黄忠点头:“是的,货卖世家的任何级别的宝符,都只能由符主自己使用,历届都是如此。”
徐登交给覃钰明玉符的动作虽然相当隐秘,却瞒不过这两位的眼去。
“不,不,我说的不是明玉符。”覃钰微笑,“我是说,咱们劫道去!”
“劫道,劫什么道?”黄忠追问。
“汉升参加过以前的唱卖会?”史璜却听出黄忠话里隐藏的其他意思。
“十年前,上一届岐山之会,兄弟我也有幸参与,换来了这口碧血宝刀,据说最早曾是光武大帝的佩刀,后来不知赐给哪个臣子,过了十几代,最后被不孝子孙拿去卖了,被货卖世家买了去,公开唱卖,被我买下。”黄忠有些得意地拍了拍腰间的宝刀。
“果然不俗!”史璜赞道。黄忠大乐。
覃钰看看史璜,这个跑题的老祖!
“前辈因此倾家荡产了?”覃钰不动声sè。
黄忠的表情不觉沉痛起来。
“掌门师兄差点儿跟我翻脸,害得我跑去江陵藏起来。你说呢?”
“哈哈!哈哈!”史璜忍不住抚掌大笑。黄忠也是大笑。
覃钰没想到黄忠不但xìng情直爽,还很有些幽默感,他微微一笑。
“前辈真是豪气过人!不过,晚辈说的不是明玉符,而是价值万金的数十件珍贵宝物。”
“什么?”史璜和黄忠都愣住了。
价值万金,说起来简单,其实只要用心想一想,一万斤金子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就会明白,要达到价值万金,是多么的不容易!
张逊曾掌管一教财力,攒了好多年,也不过存有三百金的老底子。
别说万金了,就算只是一千金,估计也能请动两三位黄忠和史璜这种级别的暗境巅峰强者了。
“两位现在可有兴趣?”覃钰见了二老脸sè,顿时笑了起来,知道这番生意,多半可以谈一谈了。
“这就是你说的劫道?有兴趣,我兴趣极大!”黄忠直截了当,“不过你别告诉我去截货卖世家的卖场,那地方不仅有化境宗师,还有无数劲弩,我们三个去了也是找死。”
“嘿嘿,那自然不会。我们行走在外,义气当先,自然不能去拆朋友的台。”覃钰双目中闪动着魅惑的光芒,“有一桩买卖,不但货品价值极大,而且是叛贼巨jiān所有,若能得之,天下人都要拍手称快,赞我们一声义士。”
史璜不耐烦道:“你就别婆婆妈妈绕圈子了,直说,老夫这次想要换取的宝物价值奇高,很难得手,确实需要大量珍物去换。”
覃钰道:“是这样,晚辈听王剑主说起,仲家大帝袁术,有一批异宝,也将参加这次的唱卖会,而且,今晚之前就将运抵本地……”
“袁术的宝物?”史璜和黄忠闻听之下,顿时都从木榻上站了起来,“有这种好事,赶紧去干他一票,还呆在这里扯什么蛋啊?!”
覃钰汗颜,还以为需要多少口水跟他们磨呢,原来,老人家们都比自己积极得多啊!
覃钰心想:“还没去呢,先确定赃物分配么?”
“这次,我们这里五人,加上王老,一共六人,对方各种具体情况,我们还不确知,需要侦探一番,由小兰和我师弟负责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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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估计要到12点以后,大家不要等了。
四十九、组团(第三更,求推荐票)
史璜道:“你小子以为我跟阎象见见面,聊聊天,就会跟他讲交情,拼义气了?单蠢!以前也许是有点小情面,不过袁术如今乃是大逆国贼,阎象乃从逆之辈,上次见面,我已跟他说过,以前的情谊,从此一笔勾销。至于汉升,于公,他如今跟随刘荆州,正要反击逆贼,以护国体;于私,黄家和袁氏也有仇怨在身,是不是?”
黄忠点点头:“没错。小覃,这次都有谁去,各人能分到多少?”
覃钰心想:“还没去呢,先确定赃物分配么?”
“这次,我们这里五人,加上王老,一共六人,对方各种具体情况,我们还不确知,需要侦探一番,由小兰和我师弟负责此事。”
覃钰招手让戏芝兰和张任都过来。
戏芝兰和张任听说自己有如此重任在肩,都很高兴,张任更是感动得几乎要哭了,心想:“二师兄果然没骗我!”
“能跟二师兄和三位前辈一起去抢袁术,真是晚辈三辈子修不来的美事啊!”
戏芝兰横了张任一眼。
黄忠怀疑地看看两张稚嫩的脸庞:“他们行不行啊?”
戏芝兰猛地嘬口一吹,不一会儿,天空黑影闪过,她的大黑雕疾速飞了过来,轻轻一收翅膀,停在她的左肩上。
史璜看一眼:“果然是头好雕!我看没问题。”
黄忠恍然:“确实不错。”
戏芝兰翻翻张任。张任嘿嘿赔笑,知道刚才说错了话。
这次傍上戏芝兰,才真正是自己的天大幸运!
“小兰姐姐,这雕叫什么名啊?”张任伸手去摸黑雕的尾羽,企图和它公关一下。
戏芝兰退后一步:“它叫墨羽,你别摸,它会啄烂你的手掌。”
张任吓了一跳,急忙缩手。
史璜问:“王剑主是不是去追赖德了?”
覃钰点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估计他很快就会回来。”史璜叹口气,“化境不是那么容易追踪的!”
“那个赖德有家族在,跑不远,迟早落到我们手上。”军方的人就是霸气,黄忠关心的依旧是,“我说小覃,财货到底如何分配?”
“一分为四,你们三位,各占一份。”覃钰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他们小一辈的有三个人,但总不可能分一半去。
黄忠和史璜都满意地点点头,价值万金的货物,能得到二成五,那也是极其惊人的了。
黄忠看看覃钰,越看越是顺眼,哈哈大笑。
“我正在修习本门的龙蛇双刃,需要去淘一柄能和碧血宝刀配套的宝剑,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拿来交易的本钱。小覃你真是知我所yù。nǎinǎiD,这次无论抢谁,只要对方不是化境宗师,我都非去抢来不可。”
覃钰苦笑一声,提前打预防针:“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怀疑,对方就算没有化境宗师跟随,也应该会有能抗衡化境宗师的力量。”
黄忠一怔。史璜道:“这可能倒是极大。不过,我们三个老家伙联手,也不是吃素的。”
“不错,虽然没了徐登,但是王越那柄剑,二十年前就敢力敌化境,我们几个配合一下,现在只有更强。”黄忠也被激起豪气。
二十年前就力敌化境?
覃钰咋舌,心道,那就是灭神霄宗那一役了?
“两位前辈,那啥,王老他……到底是什么层次啊?”覃钰一直都没搞明白这一点,这会儿王越不在,正好趁机摸摸底儿。
黄忠沉吟一下,道:“据说二十年前,王剑主就是暗境顶峰,那时他在两位暗境同门的帮助下,击败了神霄宗的化境老宗主。不过那一战他也受了重伤,似乎伤到本源,因此这二十年一直没听说他晋升化境的消息,估计……现在和我们差不多。”
能硬抗赖德强力一击没吐血,而且很快就调整过来,追踪而去,至少不会弱于暗境顶峰。
史璜淡淡道:“不必担心,王剑主剑术盖世,一剑在手,我估计他至少能与化境宗师正面抗衡二十招。”
黄忠目中jīng光一闪,说道:“是么?那我们这次,更有把握了。”
“看来,老爷子比武是输了一招,不然他不能说的这么肯定!”覃钰也很觉无语,三个暗境,就能击败甚至逼死了一位资深化境……
王越,真个变态啊!
“你们约好在哪里会合?”黄忠有些急不可耐。
“没说。”赖德出现得实在太过意外了,王越走的时候连传音都没来得及。
“嗯,我们还是就在这儿等等。”史璜又坐了回去,“徐登真不错,这儿还准备的有食物和净水。”
徐登走的时候,只收回了自己、蒯琪、张晋的三张木榻。其余的便暂时留在山顶,预备等那些客人们都走掉之后再派人上山来收回。
所以,现在整个山头,大大小小的木榻还有十来具,摆的到处都是。
黄忠白了史璜一眼,耐下xìng子,也回到自己的木榻上去坐了下来。
覃钰则嘱咐张任,现在就下山,去一趟云木镇,去找一位姓张的医生。
临走时,张任要走了戏芝兰原本随意乱放的那对赤铜锏。这对锏原本是鬼锏将岸之物,特别打造而成,分量不像寻常铜锏那般沉重,又仅有三尺长短,很是符合张任的审美情趣。
戏芝兰虽然有女xìng天生热爱珠宝珍奇的禀xìng,但是适时清理一下累赘破烂,倒也是巴不得的好事,这对铜锏,对她来说鸡肋一般,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放在手里早就腻烦了,听他一说,立刻便送了给他。
张任高高兴兴地飞快下山而去。
“钰哥哥,你不怪我把你的东西随便送给别人?”戏芝兰处理完破烂,忽然想起有些不妥,心里顿时不安。
覃钰笑了。
“第一,他是我小师弟,不是随便的别人;第二,那些东西,你都有处理的权利,以后不用什么都先问我。”
然后,他发现,不知为啥,戏芝兰的小脸又红了起来。
覃钰很很喜欢看戏芝兰脸红的美态,便笑眯眯地欣赏。
戏芝兰的脸更是红透了。
秀sè可餐个饱之后,覃钰发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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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戏芝兰居然没有随身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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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那秋水剑锋利无比,是很不错的护身短兵,你短剑不是正好折断了,怎么还没换上?抓紧适应一下,下面咱们要应付强敌,大家都要尽可能提升实力。”
戏芝兰的短剑,被赖德的铁剑一击削为两半,正缺称手的兵器呢!
戏芝兰低声道:“你不用么?”
“我有这个,万事无忧。”覃钰晃晃黑枪,“再说,我剑法哪儿有你厉害?”
他怀里其实还有一口更好的法师短剑,苦于师尊严令,不敢拿出来,自然也就无法假公济私,给戏芝兰使用。还好有这口秋水剑及时到货,略可补偿给她。
戏芝兰嗯了一声,很快地从皮袋子里拿出秋水剑,装备起来。
这口秋水剑是货卖世家的珍藏,虽然达不到前五十位那么好的品质,但在百宝图里亦有一席之地,是罕见的锋利短刃。戏芝兰第一眼看的时候就很喜欢,不过,却一直忍着没有跟覃钰提起。难得情郎极懂自己,主动送了给她,令她芳心大悦。
“真是宝剑赠佳人,正般配!”覃钰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看天,快中午了,时间过得真快,“好了,现在可以吃点东西了。”
得抓紧垫垫肚子,晚饭还不知道有没有功夫吃呢!
……
王越在半个时辰之后就回来了。
令山顶上众人奇怪的是,他神清气爽,完全没有任何受伤之后的萎靡状态。
他见到黄忠,微觉意外。他知道史璜和覃钰处得不错,之后那记救了覃钰小命的一鞭,更使他确认,有史璜在,必可护得覃钰安全。因此赖德远遁,他才敢第一时间追踪下去。
当然,他想不到的是,史璜和武陵诸蛮势同水火,若无覃钰搅局力挺,恐怕史璜现在很难如此悠然自得地坐而论道了。
不过,他和黄忠都坐在这里干什么,等自己么?
“小钰,他们都走了?”
“是啊,大都扫兴而归!”覃钰摊摊手,“不过都约了明天唱卖会上见。”
王越眼光一扫,见到戏芝兰身边三个大皮袋子,不觉笑了。
“就只有你满载而回。”
“王老,追上那个……赖德没?”
“没有。”王越摇头,神情也有点儿遗憾,“他越走越快,追之不及。”
覃钰默然,化境宗师,毕竟各方面都有优势,自己难过的rì子还在后头。
不过,有这样可怕的强敌,才会时刻督促提醒自己,尽快提升实力!
未必是坏事。
覃钰忽然想起来:“对了,小兰,把那部神霄七绝剑取出来。”
“噢!”戏芝兰应了一声。
王越道:“做什么?那是你赢的,自然归你。”
覃钰哈的一声,晃一晃手:“那啥……小兰算了。多谢王老!”
“哎!”这次戏芝兰应声很脆。
王越嘿的一声。
“原本我打算把这卷剑谱送给你舅舅,不过他不肯收,现在给你,也挺好的。”
覃钰疑惑地看向王越,一脸容光焕发的模样,心想:“先是送我舅舅,然后再送给我,还挺好的,为什么呢?”
神霄七绝剑又不是烂大街没人要的货sè,那是昔rì一流大派神霄宗的最高传承,绝品武技,二十年前别说得到,就算看到了封面,也必遭七大雷霆的毒手啊!
“难道是……”覃钰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王老和我外祖父母的原因?”
“王老,当年你真的单人独剑就把神霄宗给灭了门?”既然牵涉到过去的秘闻,覃钰随口就问了一句。
“嘿,我一个人怎么灭得了神霄宗,当然是因为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帮我。”王越并不隐瞒,估计也是想把这事说明白,“你外祖一根青藤软棍,技压整个五溪,是五溪蛮历代最强的封号大渠帅。你外祖母则智慧高绝,极擅谋略。那一rì我遭到七大雷霆的突然袭击,若非你外祖父及时出手拦住其中三人,我当场便要陨落。然后你外祖母更是厉害,很快就想出了破解神霄七绝剑阵的方法,我们才得以反败为胜,将七雷霆全部灭杀。然后,又是在你外祖母的建议下,我号召起紫电门的十余位师兄弟,连夜攻破神霄宗的山门,最终杀死了他们的宗主冰河道人。不过你外祖父母xìng子豪爽,对身外之物不甚看重,今rì我能将这本剑谱送出去,也算了却了一番心思。”
“原来是这样。”覃钰总算弄明白,什么叫“血与剑之间杀出来的交情”,这剑谱,果然是应该收的。
他很想问一句,“不知王老个人,对我外祖母怎么看?”之类的八卦,不过考虑到双方辈分的巨大差异,勉强忍住冲动。
“等回去问问大舅他们,应该可以了解一些情况。”
“史府君和黄前辈听说了逆贼袁术的事,很是愤怒,决意参与我们的计划,就等王老您回来主持呢!”
“呸!我主持什么,你小子主持得很好嘛!这次就由你负责司命之责。”王越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欢喜,多了这两位得力帮手,截宝之策十之**可成。
“我意思是这样,财宝分成四份,您、史府君、黄前辈,加上我这边几个小的,咱们四方,一家一份。王老您觉得如何?”
“行啊!很好。”王越爽快地说道。只要能破了阎象的谋算,让袁术的人不能在唱卖会上搅风揽雨,哪怕什么财货都不取,他也必定会全力出手的。不过他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自己若不拿这一份,同伙们多半反而会心怀疑忌。
史璜和黄忠听见他确认覃钰的提议,都松了口暗气,放下了心事,想道:“居然一句话搞定了王越,小覃钰真是不错。”
“不过,我听说沈七娘和魔奴驾车已经提前向西边去了,恐怕寿chūn的宝车会提前到达神农架。”
显然,王越另有信息渠道。
覃钰皱皱眉头,王越从金威处得到的消息,是黄昏之前递到他手上。现在金威已经被俘,阎象他们肯定会估计到万一的意外,从而提前做出其他布置。
如果对方真的提前会合,自己这边没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和侦察,成功的可能就必然大打折扣。
“既然你师弟已经下山见张机去了,那就先等等看。”王越似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转身过去,去跟史璜和黄忠招呼。
正在这时,停在戏芝兰肩膀上的黑雕墨羽蓦地低唳一声,脚爪一沉,似yù振翅。
戏芝兰一愣:“我哥哥在
叫它,难道……”忽然看向王越,住口不言。
覃钰汗了一下,他倒给忘了,戏芝兰昨夜刚刚行刺过王越。偷眼看去,王越这会儿正和史璜、黄忠聊起了赖德的各种威能,看几人专注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
覃钰低声在戏芝兰耳边问道:“你先放墨羽出去。如果你哥哥他们要出手,你去帮忙么?”
戏芝兰想了想,说:“哥哥没招我去,就是不需要,有师公在,应该不用我去。”
覃钰心想:“光凭张晋一个人,未必能拿下袁术那边的强者啊!”不过有戏志才他们挡在前面,他忽然高兴起来。
这下有乐子瞧了。
不过,是抢阎象好呢,还是抢戏志才好?
比较一下,还是抢阎象!不然,小兰太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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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了,历史强推了,新书最后两天了,种种秘闻八卦,可否换得几张推荐票票呢?
五十一、山路拦截遇周瑜(上,第二更)
下午三点左右,冬rì高照。
荒凉雪白的山道,一辆小巧的马车慢慢地行走着。
马车的车厢不大,看上去最多能坐两个人。
车辕上驾车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大冬天穿着厚厚的襦袄,还是显得那么单薄瘦小。
拉车的是一匹瘦马,比老头还要瘦,步子走得特别慢。
“鹿伯,和对方约定的地点还有多远?”车帘略略掀起,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容。
“回少爷,大约还有六十里。”
“很好,快点儿到了,也能放心。”
“量那些小毛贼,也不敢来sāo扰少爷!”
话音未落,只听前面陡然跳出一个人来,横枪大喊一声。
“绿林豪杰在此挖坑埋伏,来者快快留下买命的财物,早买早走,恕不远送。”
鹿伯先是一惊,急忙停住车驾。但左看右看,翦路的贼人确实就只有眼前这么一个人,不觉一阵恍惚。
“小子,怎么就你一个贼?”
“怎么,你还嫌少啊?看你这人,骨头一把,肉最多三两,还经不得小爷捣一捣呢!”
“买路钱,怎么个买法?”鹿伯见对方只有一人,倒不是特别心急了,含笑问道。
“一个人一金,铜钱的话就得两万了。”
“倒还很公道。”鹿伯嘀咕一句,又问,“你为何在此翦路?”
“因为这是西方通往神农三镇的唯一山路。”那翦路贼不慌不忙,似乎拿准对方心理,“你们这些要参加什么唱卖会的,个个非豪即贵,也不会舍不得这么一金的?”
“喔,居然知道唱卖会,看来你也不是一般的蟊贼啊!”鹿伯眯起双眼,细细扫视对面这个过于年轻的山贼。
那少年也就随便他去看,笑道:“看完还是两金。”
鹿伯微微沉吟,道:“好,两金就两金。不过,报个姓名,老汉也好知道是哪位好汉爷翦了我们的道?”
“本人立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君山上三寨主,赖玉瓜的便是。老爷子您怎么称呼?”
“原来是赖壮士!老汉姓鹿。”鹿伯一抖手,两个金点随意扔出去。
那赖玉瓜伸手一捞,摸一摸,笑着点头退开大路。
“上币金饼两个,多谢了!”
鹿伯神sè微变,不过没有再多说话,马车继续往前而行。
车行数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布帘拉开,一个儒雅青年的脸从侧窗露了出来。
“小兄弟,你这一身本领,却在此巡山翦路,岂不可惜么?”
他双目明朗,言辞恳切,那赖玉瓜闻言不禁一怔,把金饼往怀里一揣。
“这位大哥,何出此言?”
“周某虽然练武不成,却有一双好眼,看人不差。”那青年道,“小兄弟你英气在胸,正而不邪,并非山贼土寇,不知为何在此挡路?”
“那啥……”覃钰咽口唾沫,装不下去了。
“你是谁啊,怎么看出来的?”
鹿伯插口道:“我家少爷乃名门嫡子,孚一县之重,阅人无数,明眼无双。”
“原来是一位县大老爷!”覃钰猛然一拍大腿,“亏了!亏了!早知道你是一位大官爷,至少应该加收一金才对。”
“鹿伯,再给他一金。”那周少爷呵呵一笑。
鹿伯应诺,又扔出一个金饼子。
覃钰惦一掂,很是满意,心里嘀咕:“原来本少爷相貌如此惊人不俗,先被阎象看破,这年轻人居然也能看出来。”
“你是官人,咱只是个草民,不做山贼,能做啥?”
“小兄弟,以你的本事,若去从军,自有无量前程。”周少爷看着覃钰。
鹿伯暗暗诧异,自家少爷向来桀骜的xìng子,连仲家大dì dū不放在眼里,今rì山路偶遇一个小毛贼,却似乎颇为投缘,居然一劝又劝。
覃钰道:“投军?现在各处大老爷那么多,谁知道哪家能管吃饱饭啊?”
周少爷笑:“我与会稽太守、乌程侯孙策将军有旧,可以推荐你去那里,至少能做到军候、司马。”
覃钰拱拱手,喜道:“闻君子一言,小子茅塞顿开。不过俺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周少爷哈哈大笑:“小兄弟真是诙谐!这是孙将军送我的腰玉,你拿了去见孙将军,他自会收留重用。”伸手出来,却是一方做成貔貅形状的青sè美玉。
覃钰接过,玉华其质,上面犹带着周少爷的体温。
“敢问少爷姓名?”
“某,庐江周瑜,与孙策将军自幼相识,他必然认识此玉的。”周少爷知道覃钰怕去了孙策不认账,便郑重通了姓名,让他彻底放心。
“我X,他就是江东小周郎啊?”覃钰仔细打量周瑜,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容貌文雅,气质大方,说话很是令人舒畅,跟他聊天,比庞统诸葛亮那帮人舒服多了。
“多谢周少爷!”覃钰吉星高照,又白赚了一块玉,随手塞怀里,很是高兴地闪过一旁,看着周瑜的车驾慢慢去远了。
……
“钰哥哥,发什么呆呢?”不知过了多久,戏芝兰轻飘飘地落在覃钰的身边。
正在出神的覃钰不觉一愣:“小兰,你这轻功越来越厉害了!”
他自恃六识不逊于一流暗境名家,却也几乎没听见戏芝兰的身形移动时的风声,直到她移到他身后两三米的时候才发觉。
这个,自然不会仅仅是他耳力不足的问题。
“那是,不然人家这随风邀舞术怎么会是天级秘术?”被情郎称赞,戏芝兰很是欣喜,难得自夸了一句。
戏芝兰笑问:“当山贼的感觉如何?”
“挺拉风的!尤其冒充别人的名字劫道,很爽!”覃钰竖起拇指,然后抬起头,看向远去的马车。
“怎么,那辆车有什么问题?”
“那鹿老头应该是第一流的暗境强者,我看不出他的深浅。”覃钰摇头,“不过既然是江东的名门周家,有这等保镖也是应有之义。”
“然后呢?”
“然后,你刚才飘然过来提醒了我,那辆马车碾压痕迹很深,载重应该不小,车里也许不仅仅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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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山路拦截遇周瑜(下)
“你是说,车厢里还有其他人?”
“或者沉重的货物,比如黄金铜钱什么的。”覃钰纠正道,“不过,那马车的主人待我不错,给了我三个金饼子呢!我就不打他们的主意了。”
覃钰随手掏出那三块金饼,,一上一下又一上地甩动摆弄起来,发出丁丁当当的美妙轻音。
戏芝兰嘻嘻一笑,也不在意。她现在只要跟在覃钰身后,就感觉特别快乐,说说闲话都很满足。
覃钰玩了几下金饼,忽然想起个事。
“你看我这记xìng!”他一拍脑袋,把刚刚周瑜送的那块貔貅青玉拿出来,连同三块金饼塞给戏芝兰。
“给你,这块玉看着真不错。”
戏芝兰手一摸,滑腻异常,顿时惊喜:“这是于阗青玉,我见过,雕刻也很jīng美,天下第一等的美玉啊!”
“也是刚才那位周少爷送的,既然你觉得不错,那太好了,就不用等明天再去唱卖会上淘了,补偿给你!”
覃钰说的是蒯琪那块龙纹玉佩,被他拿去还给了刘磐,戏芝兰当时还很不开心。
戏芝兰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收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自己这都是为了他收集的,当然是越多越好。
覃钰舒了口气,胸口有一柄天师法剑已经很累赘了,他可不想兜里再塞一堆金银玉石。随口问戏芝兰:“你哥哥那边,找到宝车的踪迹没有?”
戏芝兰道:“社里的追踪高手已经盯上了车队,好几辆大车,还有护卫的十来辆四**厢车,据说有仲军劲卒在内,他们离这里大概还有百多里路,随行的有七八位暗境好手护送,其中包括淮南宗的两位顶峰强者,其他隐藏的防御手段也不会少,估计很难攻破。”
“那就应该是了。嗯,你哥哥希望你去增援他?”覃钰听出点儿话味来。
戏芝兰道:“哥哥没说!不过,他现在手底下人手不够倒是真的。不知道师公走没走,如果师公也回许都了,哥哥身边的高手就肯定不足了。”本地不是戏志才的主场,刚挂了五个得力手下,金威又失了踪,人手不足也是正常。
傲棍张晋……还真不好说。徐登明显是说唱卖会不欢迎他了,羞恼之下,也可能就此直接走掉,不再受这份闲气。
“这个么……”覃钰有些头疼,他虽然很想和戏志才搭上关系,现在伏击袁术的宝物车队倒是个好机会,但是,自己这边有王越,而戏志才刚刚组织过人手去刺杀过他,这个问题不解决,恐怕两边见了面会打起来。
“我去问问王老的意思!”覃钰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问题及时解决比较好。
戏芝兰拉拉覃钰的袖子:“钰哥哥,王老万一……”
“你叫我哥,哥哥么,当然要帮自己的妹子!”覃钰拍拍她手背,大包大揽道,“我会说服王老的!”
戏芝兰大为感动,动情地叫一声:“钰哥哥!”轻轻一纵,娇躯入怀。
软玉温香主动投怀送抱,幽香满面,覃钰心头也是十分快活,轻轻抚摸着戏芝兰的后背。
“小兰,你先放回消息,等我说服了王老,咱们就和你哥他们兵合一处。不过你要跟你哥哥说明白,这次截宝,我们要占八成,最好的几件也归我们先挑,不然我们就不跟他们合作。”
覃钰没说出口的话是,我们这么些高手,从谁手里抢不是抢?相信戏志才只要略动下脑子,就会同意。
“好!哥哥应该会同意的,他就想灭了逆贼的气焰。”戏芝兰嘴上答应着,但柔软的身子藏在覃钰怀里,舒服异常,一时却不舍得出来。
天好冷,还是哥哥知疼着热,怀里温暖!
覃钰两眼往前,看看远方山道上若隐若现的瘦弱马车,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这下,把握应该更大了!
……
王越等三老就隐身在山道附近的一个小山坡上。
如覃钰所料,王越并不知道昨夜刺杀他的那些刺客来自许都。
情况发生得太突然了,而更可怕的是王越的神剑。
几乎在半刻钟之内,七个刺客已经死掉五个。
死人是无法开口的,以戏志才的jīng明头脑,也不可能让王越从衣服兵器上看出什么。
最后剩下的两个活人,戏芝兰被戏志才接应走了,王越到现在还没对她产生怀疑。另外一个刺客金威,则指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金威和沈七娘、魔奴的联手,令王越知道他是袁术的手下,这样也就能解释为啥他们会来围杀他。
谁都知道他是三代汉帝的剑术老师,这种人,仲大帝国自然要除之而后快。
王越这人,年轻时就秉xìng刚猛,不肯吃亏。
所以他从金威嘴里得到宝车的消息之后,立刻想到邀约强者,去截杀宝车。一是打击逆贼;二来,主要也是为了报复。
和穷困的史璜、黄忠等强者不同,王越是一门之主,京洛名流,身家相当可观,对金银珠宝之器,其实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覃钰找到三老,把情况一说,王越首先同意了联手的设想。
“老夫原本就觉得我们这几人略有些薄弱,袁术名高势大,出手豪绰,江淮强者趋之若鹜,为他所用者不乏名家巨擘,若有同道协助,成算更多一些。”
史璜和黄忠没说话。
王越知道他们想什么,微微一笑:“不过小钰你跟对方说明,到时财货我们要占至少七成,而且先挑头四件。”
覃钰道:“是,我已经提出来要占八成,到时史老爷和黄前辈一人两成半,剩下三成,王老二成,我们三个小的,喝点汤,顺点好处就都是赚的。”
“我没问题。”王越有些惊讶,他原本是打算自己让出一成半的,想不到居然被覃钰抢了先。
这孩子真是大方,有领袖气魄!
史璜立刻道:“那不行,怎么能亏了你们三个后辈。我和汉升一人让半成出来,大家还是均分便好。汉升你觉得呢?”
黄忠哈哈一笑:“老实说,二成半和二成,其中的差别到底有多少,我还真搞不清楚。有得赚,大家都赚。史兄你说得好!”
“多谢三老仗义!”覃钰也不矫情,再谦让就太虚伪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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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初会戏志才
原本四家,一家二成半,现在变成了两方五家,每家二成。
覃钰心里暗暗感慨,这些人年龄差得虽然有点远,不过都是穷开心惯了的,对财物反而并不太上心。
也就是因为在某些事情上特别看得开,多了许多赤子之心,他们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高度!
如果不是为了唱卖会换取自己所需的宝物,以几人今rì打出来的铁交情,相信就算不给他们分账,这些人也肯定会愿意出手的。
这就是同类的认同感!!!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帮助他们完成自己的心愿!!
最犀利的方法,当然就是袁术宝库和半价的明玉符。
……
用墨羽这种空中霸王传递消息,速度既快捷,消息又准确,毫无风险。
没半个时辰,戏芝兰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钰哥哥,我哥哥已经同意了你的要求,他带着十多名强弩近卫,正往这边赶过来,和咱们汇合。”
“喔,这么说,运送的宝物车队,确实走的是这条路?”
“正是,如果没有意外,估计最多再有一个半时辰,整个车队就会来到这里了。”
覃钰点点头,这倒是最好的消息。
希望他们能一路顺风,无病无灾地走过来。
……
戏志才有些烦恼。
他本来定下了和覃钰王越等联手截取袁术宝货的策略,偏偏就有人反对。
反对也就反对了,还独自一个人就跑去拦截宝车了,追都追不上他。
若非这人身份实在特殊,戏志才当场就能命人去砍了他的首级。
可惜,不行,这人是主公手下亲信,品级不低,武功又强,而且,还是妹妹的座师名义上的丈夫。
虽然他们夫妻不和分居是早已公开的事情,但是,说到底,自己还是无权处置这个人。
戏志才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
哼!无权!
“祭酒……”身后,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汉子急急忙忙追赶上来,只差一个马头。
戏志才侧头瞥了他一眼,目带怒意。
“是,东家。”那年轻人急忙改口,“张老将军那边,我们就不管了吗?”
“管他做什么?”戏志才更怒,“不听指挥的部下,我不杀他,已经便宜他了。老君山上,他为了一己之私,搞得一团糟糕。事后又不去追踪那姓赖的行踪,简直一无所获。”
年轻人连声应道:“是,是,东家说的是。”偷偷看看戏志才脸sè,又道,“可是,他毕竟是主公特遣外派而来,万一出些意外,东家在主公处,也有些不好交代。”
“路典,你有什么建议?”戏志才压制一下情绪,反口问道。
“卑下以为,张老将军一去,定会引起对方注意,万一不成功,对方也必改换路径,潜踪而行。所以,我们莫若派出数人,分为两组前往车队所在,一组观测双方战况,随时接应张老将军;另一组潜伏起来,准备继续追踪宝车的下落。”
“此计大好!”戏志才大为欣赏,“路典,你果然机敏过人。嗯,此事就着你去,率今rì没有行动任务的三组和四组去执行。”
浓眉大眼的路典大喜:“多谢东家提点!”
“去,注意安全,别自己陷进去。”戏志才温言道。
“是,卑下领命!”路典当即调转马头,打马扬鞭去了。
戏志才略一圈马,转个身,复又继续赶路。
“东家,路典他……”他身侧那很少说话的黑衣青年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我不该让他去?”
“不,东家所谋万全,属下无不敬服。只是,路典如此好大喜功,恐怕未必如东家所愿。”
“他若听我的,一切无事;不听我的,自然任凭他去折腾,倒霉了也别怨恨!”戏志才在这青年部下面前,似乎毫无机心,说话十分直接,“他要上进,想回许都,我都由他。只要他能救得了张晋,夺得了宝货!我难道还能拦得住他么?嘿,也得他有这本事才行!”
黑衣青年沉思。他名叫顾荣,和路典一起,并为军师祭酒戏志才属下最得力的两大暗境,协助统率嵩里会派驻南方的千余会众。他武功虽比路典略胜半筹,但脑子却没路典那么灵活善变。
“不要多想了。等会儿见到王越,小心别露出破绽。这一战,咱们是友,可不是敌。”戏志才嘿嘿一笑,继续纵马而去。
……
和戏志才的见面充满压力。
与想象不同,戏志才男生女相,有一双剑一般细而尖挺的眉毛和一张薄而红润的嘴唇。
被戏志才含蓄的威压震得少见的有些不安的覃钰,对此也很奇怪,戏志才的功夫境界明明稀烂,但眉宇间的英霸悍然之气浓郁如液,撼人心灵。
他感觉得出,戏志才对王越等三老很尊敬,拉拢也不遗余力,但其实却也不甚重视。他的眼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向自己,似乎不停地在审查和判断着什么。
那是一股令覃钰忍不住毛骨悚然的窥视之力!
他暗暗称奇:“果然不愧是曹氏之初的大谋主级别,气质好特别!不过我为啥居然有些颤抖,是因为悄悄偷走了他妹子的心么?”
可是,就算是未来的丈母娘,也不应该这么虎视姑爷?
王越等其实也不是很重视和戏志才的会面,虽然他们或多或少知道,这位过于英俊的青年书生,就是曹氏集团在荆襄地区的总首脑。
那又如何呢?
他们之所以愿意出来敷衍一下,主要还是覃钰的请求,毕竟作为暂时的盟友,对方的这群弩手还是有一定价值的,另外,戏芝兰这个小姑娘也挺招人疼的。
别的,就谈不上了。
结果,没聊过三分钟,王越等三老就完全退出了谈话,带着张任跑去周围猎野山羊去了。
“呃!”覃钰很无奈地发现,这株大青松之下,周围就只剩下了自己和戏志才,连戏芝兰都被哥哥推到一边跟顾荣玩去了。
你还真不客气啊!
覃钰察觉出戏志才刻意的行为,心中不太高兴。
一次xìng的联手劫道,被你搞得这么鬼鬼祟祟的,想谈什么啊?招妹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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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戏志才的谋算
戏志才有自己的用心。
“覃钰兄弟,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嵩里会,担任荆南分会的会首,你可愿意?”
戏志才刻意把“我的嵩里会”五个字咬得很重。
“据我所知,嵩里会是曹司空的产业,志才兄只是荆襄的代理人而已。”覃钰提醒对方,注意用词。
“目前当然是,因为我刚来此地不过两年。”戏志才的话很露骨,却也很有股爽朗的霸气,“五年之内,它就可以是我的。”
覃钰奇道:“为什么呢?”就算你把荆襄八郡的嵩里会经营得铁板一块,可是天下十三州,郡国上百,荆州其实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因为嵩里会是我来荆州之后才有的,目前只有荆州分部,江东分部尚在规划之中。”
“你是想……”覃钰摸不准戏志才到底想要什么,对他这么个外人说这些做什么?
“我自幼就有一个理想,希望能cāo控天下的细作。”戏志才并不隐瞒,“只有曹司空支持我的想法,所以我就跟随他了。不过我缺乏得力人手,现在只能算刚刚开始,我想要在五年之后把触角伸至天下最重要的六七个州去,迫切需要一流的才士加入。你们覃家在荆南势力极大,你又年轻机jǐng有活力,正是我想要的人才。”
戏志才一双清瞳深深地注视着覃钰。
“我跟你,可以合作!”
“你信任我?”覃钰反问道。
“我信任小兰。”戏志才狡黠地一笑,“我看得出,你很喜欢她,把你所有的财物宝货都交给她打理,这样我还有什么不能信任你的呢?……你看的很准,她在钱财方面很有天赋,不过,她从来不肯给我干活。”说到后来,戏志才声音有几丝恨恨的,为妹妹的女生外向而郁闷。
“我有什么好处?”覃钰直接问道。
“很好!你很聪明,没有废话。”戏志才满意地笑了起来,露出左颊上一个深深的酒涡。
覃钰耸耸肩,他早有和戏志才合作的思想准备,虽然这次见面,戏志才屡屡颠覆了他的认知,和他心目中的智者形象完全不搭。但是,他内心也承认,对方如此霸气豁边的言辞,其实才是他最喜欢的一种沟通方式。
他心头微微生出jǐng惕,也许是对方情商智商都远远超越了自己,早就看出了自己的xìng情脾胃,所以才能如此单刀直入,牢牢牵住自己的鼻子?
不过,听听没坏处。
“首先,我可以给你朝廷的大义名分……”
覃钰面无表情,笑话,我离需要这个的时候还早呢!
戏志才一笑:“其次,我会调运一批器械过来给你,荆州、益州、交州,甚至包括扬州,你花多少金铜都买不到的jīng良器械,军用器械!”
覃钰眉头一动,现在这个汉末时期,长江以南地区的开发还很差,什么都缺,什么都落后,尤其是刀枪弓弩等军用武器方面,落后中原甚多。孙策从袁术那里借了三千兵马,两三年间就横扫吴会,雄霸一方,未始不是赢在北方发达的军工上。
“有战马么?”
“多了没有。”戏志才微一迟疑,“不要好高骛远!你在南方发展,要关外、河北的好马没有用处。”
“短视!我总要去北方发展分部的。”覃钰毫不客气地回敬一句。
戏志才凝视覃钰,过了一会儿,忽然嗤嗤笑了起来。
“你放心,等你需要去北方的时候,我们嵩里会肯定都发展起来了,到当地再给你找好马便是。”戏志才很自信。
“其三是什么?”覃钰也不纠缠这个问题。现在曹cāo自己都没太多骑兵,三千虎豹骑不知道费了多少气力才勉强凑出来,戏志才肯定不可能贩马给他。
“你可以跟我要求金银铜钱,明珠美玉等宝货也行,只要我认为你确实需要,在一定限度之内都会调拨给你。”
“我一年有多少活动经费?”覃钰眼睛亮了起来。
“最多可以达到一百金。”
“这么点儿?还是免了!”覃钰泄气,自己现在的身家,少说也有上千金了。
“你会需要的。”戏志才的酒涡又微微旋了出来,显示他正在笑,“这只是正常情况下。特殊的时候,大部分都可以转换成物质给你。”
“有没有其四?”覃钰盘算了一下,基本也就这样。
“我让戏芝兰追随你,你若需要人手,我可以送你一百名少年僮仆,一半明境。”
“大手笔,不过我不需要,养不活!你只需要给我找十个美貌少女,至少达到明境层次,让她们跟着小兰,伺候她就行了。”
戏志才本来脸sè已经有些变臭,听到最后一句,才豁然点头。
“这没什么问题。不过,为什么要美貌的少女?”
“带出去不丢人啊!”覃钰随口说道。
戏志才的剑眉一上一下地扭曲起来,表情很是jīng彩。
“开句玩笑,别当真。”覃钰嘿嘿一笑,缓和一下气氛,问道,“我需要为你做什么?”
戏志才看着覃钰无所谓的表情,想了想,说道:“不需要。”
“不需要?”覃钰吃了一惊。
你又是资金军械,又是各类人手,还有朝廷的名分,这等强力资助之下,居然不需要我做事?
“是,不需要你为我做事。”戏志才很肯定地回答,“你只要全力支持小兰做事就行。”
X,这不都是一样。
“出了事,你可以把她抛出去。”戏志才说道。
“当替罪羊么?”覃钰随口说完,才意识到替罪羊这个词儿是个舶来品,虽然在未来早就泛滥了,但对方肯定不会明白什么意思。
“?”戏志才双瞳之中,果然显出询问的味道。
“丢卒保帅?”覃钰改了口。
戏志才哦了一声,明白过来。
覃钰头疼,还好东汉的象戏挺发达的。
“所以我会给你二十个明境的女刺客。”戏志才微露的酒涡里略略露出一丝讽刺意味,“这样你至少有二十个卒子可以反复利用,而不用我妹妹来保你这个帅。”
“行,不美貌的我不要。”覃钰的反击比戏志才的话更像是个玩笑。
戏志才哈哈笑了起来。
“成交!”
“我们可说定了,袁术这几车宝货,我八你二,我们还要先挑头四件。”
戏志才袖子一摆,说道:“没问题。只要能吃下来,全给你们也无所谓。”看看覃钰似乎想要插嘴,嘿嘿又是一笑,“反正可以从rì后的辎重里扣除。”
覃钰丧气道:“得,你这都白扯。”他看看天,“时辰差不多了,咱们下一步如何进行?”
“我的人正在追踪车队,这就要有消息了。”
五十四、仲军的强弩
正说间,戏芝兰匆匆自远处闪现过来。
“哥哥,黑妹带了消息过来,说是……说是师公已经带着人直接上去了?”
戏芝兰的脸上有些不安的神sè,忐忑地看了看戏志才,又去看覃钰。
覃钰微微笑笑,示意没事。
戏志才一呆,想起这事还没跟妹妹说。
“这个,张老自愿为前锋,我也不好阻止。”他难得地含含糊糊说了一句,心头火烧火燎起来。
丢人,真丢人!
覃钰觉得带丑女出去给人看见丢人。可戏志才却觉得,有一个愚蠢而又自大的部下,才是最丢人现眼的。
人都丢到外国去了!
好在,这个人很快就不再是自己的部下了。
必须不是!
戏芝兰见覃钰并无不悦表情,才又问了哥哥一句:“是吗?那,师公会有危险吗?”
“应该不会,对方的最强者,是淮南宗的宗主淮南子,他的道行最多和张老在伯仲之间,张老……应该没什么大碍。”
覃钰冷眼旁观,见戏志才每次说到张晋,语音都是微微一顿,似乎并不想多提此人的样子,心想:“小兰太单纯了!他这师公,明显不是什么善茬儿,也许是跟戏志才出了什么分歧,才自己直接冲上去的。”
“嗯,路校尉的消息说和师公一起的,还有其他暗境强者和许多白衣勇士,哥哥你又从别的地方调了人手过来么?”
“什么?”戏志才惊讶了,还有其他高手?这不可能!
他剑眉一竖,双手猛然一拍:“坏了!”
“怎么了?”覃钰听说这消息,也有些吃惊,张晋在哪儿寻来的这些暗境层次的帮手?别真给他抢先劫走宝车。
“如果我所料不错,张晋是和武陵蛮勾搭上了。”戏志才紧紧咬住下唇,现出几分紧张,让覃钰很怀疑他会不会把嘴唇直接咬破了。
“武陵的好手不少,他们如果联袂的话,结果倒是不好说了。”
覃钰没想过跟大舅合伙,本来就已经有六七成的把握,加了武陵蛮也不可能再增加两成以上,而且武陵势强,等宝物到手,十之**可能因为分赃不均又打起来,没的找那股闲气受,还是算了。
再说,对方毕竟都是自己长辈,跟他们算太细了,也很跌份。
商业原则,不跟太近的亲朋合伙做生意!不然,几乎铁定成为仇人。
“怎么办?”戏芝兰左看看,右看看,就等他们决断了。
“你给路典回个消息,就说我们立刻赶去,让他们看紧了,无论谁输谁赢,都不得跟丢了宝货。”
“好!”戏芝兰立即去回信了。
“黑妹是我养的一头狼犬,善于奔跑,速度不逊sè于普通暗境强者。”戏志才跟覃钰解释一句。
“我们现在如何进行?”
“当然是立刻赶过去。”戏志才看看这边,王越等人踪影皆无。
覃钰摊摊手:“你说有半个时辰富裕的。”
“那我的人先去,万一有变,可以及时黏住胜者。”戏志才有些无奈,变化太快,原本只是张晋一个人的话,戏志才可不打算理会他的死活。
“我跟你去,你留个人在这儿,等王老他们回来,告诉他们我们去的方向。”
戏志才看他一眼,喝道:“顾荣,留下两个腿脚快的在这儿等候,把他们的马让给覃少爷和小兰。”
黑衣顾荣应答一声,迅速发下指令,两名黑衣的少年迅速把自己的坐骑牵过来,另外递上两张手弩。
“你们俩也一人拿一张,对付强者,劲弩少了不起作用。”
覃钰随手拿过一具,掂一掂,不太大,但是,很沉,是军方专用。
“一石?”
“军用二石具弩,别看弩身不大,速度很快,可shè二百步。拉弦的时候小心。”
覃钰仔细看一眼,外表通体涂着褐sè生漆,泛着浓烈的杀机,箭道经过jīng细的打磨,异常光滑,摸一摸,上面应该涂的是油蜡。
可shè二百步,就是接近三百米的杀伤范围,很不错了。
小师弟张任是手弩专家,不过他也没能玩过军用强弩。他手上那支徐登的金弩,虽然极jīng美,杀伤力也不差,但比起这威武霸气的军用具弩来,显得过于jīng细美观,确实更像玩具了。
认镫上马,覃钰随手将具弩挂在马鞍旁的铁挂钩上,晃一晃,很牢固。
再看左边,戏芝兰肩披紫黑披风,腰插秋水剑,具弩伏在鞍韂上,单手轻握缰绳,一派女骑士的英风飒爽,风流倜傥。
覃钰两眼一直,心头荡然。
马背上的小兰,更加帅气了!
……
金sè的光影翻翻滚滚,漫天飞舞,如同千百根细细的金sè长蛇,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张晋身前三丈之内。
这是一记大招。
金蛇乱舞!
张晋面无人sè,却依然自信十足,施展出金光十一棍里的群战杀招。
能成为百万黄巾军中仅有的四大斗王之一,号称棍王,张晋的棍法自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十一招金光棍是他的三大绝学之一,最擅长以寡凌众,实施大面积防御。
金蛇乱舞,更是绝学中的绝招。
他之所以能在曹营众多武艺高强的卫士中脱颖而出,得到曹cāo的信重,就是这两年在对吕布、张绣等强阀的数次战役里,倚仗金光棍法,几次横扫众多顽敌,拯救主公和其他重要将领于危难之中。
尤其,在年初恶来典韦阵亡之后,张晋在近卫里的砥柱作用更加凸显出来,深受曹cāo青睐。
不过,因为他是昔rì的黄巾叛将,颇得罪过几个实力强横的死对头,所以,张晋平rì里深居简出,不愿过多抛头露面,以免引来不必要的危险。
这次若非被曹cāo指名委派,他也不会轻出许都。
“妈的
,怎么这么多弩箭?”
丁丁当当的磕击声不绝于耳,每击飞一支弩箭,金蛇就会相应的消失一根。
弩箭的劲道很强!
张晋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这次来的似乎有些过于冒失了。
顷刻之际,原本一片金光闪耀的身前身侧,就有大半的金蛇消逝于空气中。
他内视一眼,心头更是大大焦急起来。
下丹田内,在内视之眼的映照下,那根高耸粗壮的紫金气柱开始以明显可见的速度迅速降低着。
原本径宽三寸三,长达九寸九的金sè圆柱,战斗刚开始这么一刻钟,就迅速降低了两寸,径宽也明显收缩了一圈。
紫金气柱的上空,向来弥漫四周、充塞似溢的红sè烟云,也显得十分萎靡不振。
敌人的弩箭却似越来越强劲有力。
“邓兄,快让你的人冲上去啊!”他大喊一声,气急败坏。
我已经为你们挡住了八成以上的箭雨,你们这帮蛮子到底是吃什么的,这样还冲不上去?
他身后不远处,武陵雄溪jīng夫邓千万手执一根铁蒺藜骨朵,一蹦跳上一个高坡,长锤猛地指向前方,嘶声吼道:“冲过去,破除弩阵有功者,赏黄金三十斤。”
他瘦长的身躯,裹着一件红袍。这红袍宽肩收腰,肩头绣着一杆染血的战戈标记,却是张晋赠送的血戈战袍,曹家中高级军官常穿的沙场战衣。
看上去,显得威风凛凛,分外引人注目。
在高额的悬赏刺激下,周围的雄溪蛮勇们嗷嗷吼叫,勇敢地向前冲击着,不过似乎也就不到二百人了,比来时已经少了许多。
前两次的凶猛冲击,至少有六十多个雄溪的善战儿郎,永远地躺在了敌方强大的弩阵之前。其他中箭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最靠近敌阵的几具尸体,离敌人防御阵地最外层的几束鹿角仅仅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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