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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     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八零章 索要贡品

    一副副勾索被掷了过去,紧紧扣住船舷,伴着号子声,水手们小心拽拉,另有人持着竹杆顶托,以控制接近的速度。

    “砰砰砰~~”随着船身轻震,船只陆续靠在一起,战士们敏捷的撑着船舷一跃而过,之后便把倭人与新罗人甄别开来看押,另有人深入各船船仓,清点察看起了战利品。

    每个人的脸面都带有抑制不住的激动与振奋,还没上岸就逮着条大鱼,这可是好兆头啊,刘兴男也匆匆忙忙拽着刘娇钻出船仓,迫不及待道:“将军,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卫风点了点头,笑道:“娇娇姊,我扶你过去。”

    “嗯!”刘娇看了眼高及腰部的船舷,微红着脸颊应了声,让她学将士们那样撑过去,或是手脚并用爬到对面她可做不出。

    “啊~~”嗯才脱口,又是啊的一声惊呼,卫风已不由分说的把她拦腰抱起,连撑都不撑,直接跳了过去!

    “卫将军,快把妾放下!”刘娇扑腾着小心肝,急忙扯了扯卫风的胳膊。

    说实话,刘娇的身体早没了那宜人的淡雅清香,在海面漂泊了十六天,刘娇与刘兴男等女人们也有十六天没洗澡了,没办法,船上淡水紧张,只能维持饮用,卫风这类的大男人可以拎桶海水擦擦身子,但女人不习惯,海水含有盐份,她们总感觉洗的不利索,皮肤上似乎粘着什么东西擦不掉,是以宁可忍着憋着也不用海水洗。

    只不过,香味虽然没了,刘娇身上却是最正宗的女人原味,这是一股浓冽而又原始的荷尔蒙气息,如果说香味能使男人动情,那么这种味道则可以使男人的心灵颤栗不休!

    仿佛心弦被猛的拨动了下,卫风想都不想的凑上那洁白的颈脖深深一嗅!

    “嗯!”卫风心满意足的赞道:“娇娇姊,你真香!”

    刷的一下!刘娇的粉面红的似要滴出血来,连忙把颈脖缩了缩,挥舞起小粉拳拍打着卫风的手臂,嗔道:“卫将军,快放下妾!”

    卫风这才把刘娇放回了甲板,刘娇立刻闪去一旁,低着头小心肝扑通扑通狂跳!

    “哼!”刘兴男顿时冷哼一声:“都十几天没沐浴了,还香?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讨好姑母也不带这么恶心人的!”

    “呃?”卫风瞄了眼那对小胸脯,嘿嘿怪笑道:“刘兴男,男女之事你不懂,你年纪太小,等明年破了瓜自然会明白,女人并不一定是香喷喷才会讨男人喜欢,你也十来天没洗浴了吧?来,凑近点,我给你闻闻,看看你身上是个什么味道。”

    “无耻!不要脸!”刘兴男红着脸低低啐骂了句,一溜烟跑去了刘娇身边。

    卫风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又看向了跪在甲板上,一副低眉顺眼模样的葛城长江袭津彦,现出了思索之色。

    葛城长江袭津彦不由浑身一紧,连大气都不敢透,他明白,自已是生是死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船上各处的忙碌仿佛被隔绝开来,这一小块区域的时间已陷入了静止当中,正当葛城长江袭津彦几欲窒息的时候,卫风突然道:“本将可以放你回去,你家倭王叫什么着?大鹪鹩命是吧?你给他捎个话,自即日起,新罗置于我大晋的保护之下,你倭人不得染指,也永远不许踏上新罗的土地,否则,来一个杀一个!

    你倭国即然是我大晋的属国,那么,属国要尽属国的本份,自明年起,你倭人也要朝贡,标准等同于新罗,每年八十船货物,包括五万斤生铁,两万斤熟铜,其余土布与稻谷各占一半,送往会稽郡上虞县,你家那大鹪鹩命若是敢送去建康或是不来,那就让他把脖子洗干净等着老子来砍!”

    葛城长江袭津彦的脸面一瞬间苦了下来,朝贡?在倭人的词汇里从来就没这个词,往年去晋室觐见,无非是拿着几领貂皮作个意思,反正中土地大物博,也不在乎那点贡品,建康的贵人们只喜欢听好话,自已越是卑躬屈膝,越是阿谀奉承,他们就越高兴,赏赐也越多,向晋室称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可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这不?碰到狠角色了。

    葛城长江袭津彦感到了肉痛,要知道,他的身份不仅仅是大倭国的臣属,还是大倭国联盟中葛城国的国主,他的女儿磐媛是大鹪鹩命的王后,又带有一重姻亲关系,向晋室朝贡,必然各家分摊,他的葛城国也逃不掉,何况卫风提的两个条件必须要回国讨论,大鹪鹩命肯不肯还一定呢。

    同时他心里还有一丝侥幸,贡物不送往建康而送去会稽,说明今日前来的兵将并非出于晋室授意,而是地方藩镇的个人行为,是否要遣使向建康申诉还得细细考量一番。

    于是,葛城长江袭津彦拱了拱手:“回上使,外臣只是负责半岛事务的臣属,这事得要我家倭王拍板,外臣会立刻回国于第一时间向他禀报,请放心便是。”

    “嗯~~”卫风向后招了招手:“还他十名随从,再给他一条船,让他今日回国!”

    葛城长江袭津一怔,就自已走?那怎么行?当即又道:“上使,外臣足足带了好几千人啊,请您高抬贵手,把他们也放了吧,货物您留下不就得了?要人有何用?”

    “嗯?”卫风目中迸出凶芒,冷冷笑道:“放你走已是开恩了,你别不知足!想要人是吧?那好,拿钱来赎,那都是战俘,岂有白白释放的道理?本将也不欺侮你,一斤肉一斤熟铜,回去让你家倭王准备好了来会稽换人!”

    葛城长江袭津彦差点就要晕倒当场,倭人再是矮小,平均体重也得有两百斤,一个人抵两百斤铜,这一次他带了五千人过来,就算战死了一千,应该还剩下四千,这就是八十万斤铜啊!就这还没算上乐伎与婢女仆役!

    整个大倭国联盟都没这么厚的家底!

    “上使,您不能这样啊....”葛城长江袭津彦还待不死心的哀求,李驻已刷的一下拨出佩剑,指向他心口,不耐道:“你他娘的罗里罗嗦什么,到底走不走?别待将军反悔想走也走不成了。”

    葛城长江袭津彦的眼里闪出了一抹怨毒,咬咬牙道:“外臣拜谢上使不杀之恩,这就回国向我家倭王禀明!”

    “放他走罢!”卫风挥了挥手,李驻收回剑,招了几名亲卫从倭人俘虏里随意挑出了十人,又让水手解了条小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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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收获丰厚

    不多时,一条小船渐渐驶离了海岸线,很快消失在大海深处,陈少女缓缓收回目光,提醒道:“将军,这名字怪怪的倭人似乎对您起了杀机呢,妾还认为倭人多半不会向您进贡,说不定会闹上朝庭,到时候够您喝一壶了。”

    “哧~~”卫风不屑的笑了笑:“起了杀机又如何?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来犯会稽,至于朝庭那里,相王该每天清晨醒来摸摸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了,哪有闲心理会他倭国的屁事?而且倭人闹上朝庭最好,就怕他不闹,他日本将腾出手,可以此为由兵发倭岛,灭了他小小倭国!以为躲在旮旯窝里就安全了?嘿嘿!我恰好认得他家!”

    “嗯?”陈少女与身周诸人都不理解卫风从哪来的信心,倭岛这地方,恐怕除了传说中的徐福,就从没人去过,他如何能找到倭国?甚至倭岛都不一定寻的到呢。

    刘兴男跟着就冷哼一声:“将军,吹牛谁不会?您去倭国一定要叫上兴男,兴男倒要看看您牛皮吹炸了丢不丢人!”

    卫风也不理会,只瞄了眼那微微起伏的小胸脯,刘兴男赶忙转过身子,嘴唇翻了翻,似乎在咒骂什么。

    陈少女对刘兴男递了一个同情的目光,心想你已经是自家将军的猎物了,不想办法脱身还自动贴上去,看来这红丸是送定了,倒是将军的便宜兄长刘寄奴,妹妹做小,女儿也做小,也不知他将来会是个怎样的心情。

    陈少女的唇角不由绽出了一抹微笑,随即就把这念头抛去脑后,又问道:“将军,俘虏该如何处理?难道还真等那倭王来赎?您不会像去年在百济那样一刀杀了吧?”

    卫风略一沉吟,便道:“先清点出人数再说,这一趟咱们带了足量的船只,倭人可以押回会稽做苦工,铺路、修筑堤坝、开挖沟渠都需要人手,至于新罗人嘛,咱们是来勒索而不是抢劫,劫掠他的女子总是不妥当,但将士们不能白来,就让新罗王拿女子来赎,他若舍不得,推到城下当场杀几个看他给不给!”

    女人们纷纷现出了不忍之色,这个人每一次出征,都会给被征服地带来腥风血雨,当地百姓何其无辜?可以说,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心狠手辣之徒,只不过,换个角度来想,抢来的女子可以为会稽诞下婴孩,填补孙恩作反之后损失的大量人口,去年从百济带回的近两千女子,有一大半已经做了母亲了呢,而且抢来的财货全部用于军中,相当于减轻了会稽百姓的负担,同时大量的军队又起着保卫会稽的作用,从这方面来说,卫风又有恩惠于会稽。

    将士们没有女人那般多愁善感,这一次的出征人员,除了骑兵全部带上,另外五千则是收编的降卒,个个手上都沾着禁军的鲜血,他们一听说有女人,目中顿时闪出了莹莹绿光!

    卫风迎上将士们期待的目光,大声道:“大伙儿都别着急,今次出征,人人有份,但是想要年轻的,漂亮的,甚至还不止一个,就在作战与训练中给老子把本事拿出来,不要嫌苦,也不要怕死,战场上,越怕死死的越快!”

    “请将军放心!”四下里轰然应诺!

    卫风又向左右看了看,便挥了挥手:“走罢,咱们都下船,在海上漂迫这么久,还是陆地踩着舒服啊!”

    说这话的时候,卫风的眼睛正瞥着刘娇,刘娇立时芳心一颤,连忙道:“妾自已可以下去的,卫将军你不用麻烦了。”说着,仿如逃命般的拽起刘兴男,慌慌张张的向着舢板跑去。

    没多久,卫风等人也陆续下到了海滩,放眼望去,海滩上还有相当一部分未来的及装船的财货,而一堆堆物资,一队队俘虏也被依次运送上岸,另有些军士在距海边稍远处搭起了营帐,整片海滩显得忙碌而又有条不紊。

    刘兴男显得颇为无聊,频频向后望去,可海滩上的喧闹使她愈发的烦燥,终于耐性达到了极限,扯了扯刘娇:“姑母,还要站多久啊,你问问将军,他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攻打新罗国都?兴男想进城住屋子,还想好好洗个浴,浑身又粘又痒,难受死了,姑母,你替兴男挠挠,伸里面,在背上!”

    刘娇用身体护着刘兴男把她搂入怀里,胳膊从后领口伸进去轻轻抓挠,同时,把美目投向了卫风,她也持有类似的想法,尤其还是刚刚不留神被卫风凑上嗅吸了一大口!

    如果自已浑身香喷喷,被卫风轻薄除了羞涩,更多的应是欢喜与骄傲,可是自已的味道并不好闻,却被闻了去,使她颇为无地自容,作为恋爱中的女人,自然想把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心仪的男子,她可不认为卫风真的喜欢闻自已身上的那股子汗味。

    卫风向后一指,微微笑道:“新罗王城大约在后方二十来里,现在天色还早,正午时分咱们再去,听说新罗王是个半条腿踏入土里的老家伙,名为金楼寒,他若识相,我与他好话好说,并不进城,如果不识抬举,呵呵~~那可说不得了。”

    刘娇微闭上双目,为新罗王做起了祈祷,希望他能识时务不要去触怒这个人,卫风却是心中一动,把目光投向了海边,被破格提拨的原孙恩军降将陈喜正领着近百名军卒,还有些女人快步而来。

    很快来到近前,陈喜施礼道:“禀将军,这一趟,合计俘获倭人四千两百名,新罗人一千二左右,八十条船上全是稻谷与土布,数量正在清点,另有三万斤生铁与一万斤铜!而这些女子,是倭人自带的歌舞姬妾,总共有三百人。”

    不待陈喜的话音落下,包括卫风在内,也包括刘娇、刘兴男与以王道怜、陈少女为首的母夜叉们,全都把目光向倭女投去,满满的全是好奇。

    这些女子个头不高,依卫风前世的标准,普遍在一米四五到一米五五之间,容貌却还行,都是眉目清秀,一蓬秀发披散在肩头,令人会忍不住生出一种搂入怀里细细呵护的冲动,她们的衣裙有异于中土,均是露出胳膊与小腿,上衣又长又宽,下裙却短而窄,面料以土黄、麻白等素色粗布为主,只在腰部系着根彩色丝带,她们也不穿鞋子,全都赤着双足。

    倭女们低眉顺眼,双掌交握,脸面带有或多或少的不安,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卫风下意识的挨个细看,他对倭男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对倭女的印象却是挺不错的。

    正暗暗点着头时,刘兴男注意到了卫风的眼神,立刻冷笑道:“将军,按规矩,您是一军主将,怎么着也得留两个最漂亮的服侍您吧?”

    这话一出,刘娇竟生出了种酸溜溜的感觉,连忙向卫风看去,虽然她清楚自已并不是卫风的唯一女人,可吃醋是女人的天性,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卫风只属于她,她不愿看到卫风另结新欢。

    卫风不由暗道了声可惜,他还真瞅着了几个姿色不错的,大致类似于前世的波多野结衣、吉泽明步那样的水准,但带了刘娇在身边,势必不能另生他想啊!

    卫风顿时脸一沉,不悦道:“刘兴男,本将是那样的人吗?你也不打听打听,去年本将带将士们去百济,弄回来近两千女子,可有留下一人?你这是挑拨离间啊,娇娇姊可不会上你的当!”

    刘娇俏面的紧张瞬间消散,看向卫风的美目中现出了一缕欢喜,卫风又转回头道:“陈少女,倭女先交你安置,过个几日,本将根据将士们的表现再依姿色年龄分配!对了,你着姊妹们给她们做个检查,如有谁的肚子里有种,立刻做掉,倭人的种不能留!”

    “遵命!”陈少女施了一礼,领着数十名母夜叉走向了倭女,男性牲口们却是纷纷现出了跃跃欲试之色,卫风刚刚在看美女,他们也没闲着,最漂亮的那几个原本是不抱指望的,但卫风既然摆明了态度,立时被上千人惦念在了心上。

    卫风又回头看了看,见战马已差不多都上了岸,于是喝道:“陈喜你领五千弟兄留下立寨,其余人等限时半刻,带上新罗战俘,跟老子去会会新罗王!”

    “遵命!”将士们轰然应诺,海滩上立时陷入了忙碌当中。

    刘兴男却偷偷看了眼卫风,吞吞吐吐道:“将军,兴男和姑母也想去。”

    卫风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绝:“不行!征战岂是儿戏?你和娇娇姊留下,有陈少女陪着你们。”

    刘兴男连忙扯了扯刘娇,不依道:“姑母,你劝劝将军嘛,将军在前面,你不亲眼见着如何能放心?而且将军自已也说了,新罗军队不堪一击,咱们就两个女人,也不会成为负担的。”

    “这....”刘娇颇为犹豫,她怕碍着卫风的事,只是小侄女那可怜相又令她硬不下心肠,暗暗叹了口气之后,只得讪讪道:“卫将军,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妾不会让你为难的。”

    卫风也很无奈,这是刘娇第一次提出要求呢,想了想,便道:“娇娇姊,新罗王城有二十多里,这段路多是沙滩泥沼,车辆没法行驶,必须要骑马过去,你们能行吗?”

    王道怜跟着笑道:“将军,这不是问题,咱们女子身体瘦小,妾与娇娇姊同乘一骑,兴男再找个姊妹带着不就得了?”

    “嗯!”刘兴男重重一点头,目中满是期待。

    卫风勉强挥了挥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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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 金楼寒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约一刻不到,参与行动的战士已全部准备就绪,五千轻骑、三百名亲卫、一百五十名母夜叉押送着新罗俘虏,在卫风的一声令下之后,向着正西二十余里外的新罗都城明活城缓缓行进。

    刘娇被王道怜搂在怀里,刘兴男则被一名母夜叉带着,而新罗俘虏每十到十五人一组,均是反缚双手以绳索串在一起。

    一个时辰转眼即逝,明活城渐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这是一座方圆十里的土城,城墙高度在一到两丈之间,不久前于海滩上发生的战斗早已惊动了城里,城头布满了严阵以待的新罗军卒。

    下方缓缓推进的军阵盔甲鲜明,队形齐整,人人策马,一股肃杀之气弥漫盘旋,新罗人何曾见过如此军威?每张面孔都不知不觉的布上了一层紧张,兵器也被紧紧的攒在了手心!

    新罗王金楼寒约四十来岁的年纪,目中射出了明显的忧色,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城下,不久前接到的消息令他大吃一惊,倭人的船队竟然被劫了?

    金楼寒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高句丽,由于倭人对新罗的压榨令人难以忍受,而且百济勾结倭人,严重威胁到了新罗的安全,因此前一阵子金楼寒遣使入高句丽,向高句丽永乐太王高谈德求援,而高谈德也意识到了不彻底摆平半岛南部的混乱,高句丽难以有强大的机会。

    高句丽的西面是燕国,数十年间,高句丽被燕国压着打,就连都城都被攻破过,这是一个根本没法战胜的敌手,它只能选择向半岛纵深渗透再徐图发展,因此双方一拍即合,高谈德承诺亲率步骑五万帮助新罗驱逐倭人。

    尽管按时间推断,高谈德差不多该这个时候来了,可是高句丽也没有如此整齐的兵仗啊!

    半岛上的国家,包括倭人都大体类似,高句丽无非是地域辽阔,丁口众多,还有些骑兵才能居于首位,但论起兵甲军威,实则大家都大差不差。

    金楼寒转头问道:“卫头,你说他们是什么人?”

    卫头是金楼寒的亲信,曾代表新罗出使过秦国,苻坚问曰:卿家说海东之事与古不同,为何?答曰:亦犹、时代变革、名号改易、又怎会相同?这颇得苻坚认可,也由此承认了新罗的属国地位。

    卫头把身体俯上城垛,眨巴着眼睛看了半天,才摇摇头道:“理应不是永乐太王,究竟是哪一方,臣也不知,但他行军速度并不快,又全是骑兵,未携带攻城器械,料来暂无攻打之意,待他靠近,臣先问他一问。”

    “嗯!”金楼寒心想也只能如此了,点了点头之后,把目光重新向下投去。

    不多时,距城三百步左右,来骑陆续勒马停住,卫头立刻整了整冠服,端正面容,连续喝问三遍:“我乃斯卢期罗辅相卫头,你等从何而来?”

    第一遍是百济语,第二遍是高句丽语,第三遍是中土官话。

    卫风只随意扫了他一眼,就问道:“金楼寒何在?”

    “你....”这话狂妄无比,包括卫头,也包括城上的一众兵将,均是面孔布上了满满的怒容,金楼寒却摆了摆手,向下唤道:“孤便是金楼寒,你是何人?”

    卫风草草拱了拱手:“本将乃大晋偏将军卫风,听闻你新罗近些年受倭人凌迫,故而不远千里渡海来助,如今已帮你打退了倭人,你却以兵仗相迎,难道这便是蛮夷待客之道?”

    “哦?”金楼寒也不动声色的拱了拱手:“原来是上朝兵马,孤失敬了,将军不辞辛劳千里来援,我斯卢斯罗军民理当倒履相迎,但由于受倭人欺凌日久,城中民心不稳,是以不便开门揖客,还请见谅,另孤再问一句,我国被倭人强索而去的财货是否在将军手中?此皆为我百姓一年来劳作所得,若已夺回,请将军看在我斯卢斯罗国小民贫的份上交还回来,我国上上下下无不感激!”

    “呃?”金楼寒的强硬姿态出乎了卫风的意料,不由目光灼灼的打量起了这个人,金楼寒虽是四十多的年龄,却显得年富力强,浑身上下不见老态,目光炯炯有神,脸面线条硬朗,腰背笔挺,从外貌判断,这是个心志坚毅,果敢大胆的人物,难怪能在倭人数十年的凌迫下苦苦支撑着新罗国势。

    这样的人绝不是靠恐吓就可以俯首听命的,必须要把他打痛甚至打残!

    卫风不由陷入了沉吟当中,刘兴男却小声嘀咕道:“这老家伙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您不是说他举国之兵都不过万吗?兴男看您该猜错了吧?否则他哪来的底气,除非他求速死!”

    这么一说,倒是令卫风心里一个格登,只不过,新罗的底牌是什么呢?一时之间也没法猜测,于是冷冷一哼:“你新罗为我大晋属国,却背主瞒上,私自向倭人进贡,本将还未追究你通倭之罪,你倒是狮子大开口啊,难道咱们这上万弟兄就白跑一趟?更何况财货是由倭人手里夺回,已与新罗无关,你凭什么讨要?”

    金楼寒的脸面有了一瞬间的潮红,却强忍着怒道:“好!你既然不肯交还,我斯卢斯罗国小力弱也无能讨回,那么请问将军,你领军逼我王城是为何意?”

    卫风淡淡道:“你向倭人进贡,可念你情有可原不予追究,但我大晋身为宗主国,理该承担起保护新罗的责任,而你,也有向宗主国上贡的义务,之前的三十年,你每年向倭人上贡八十船贡品,那么,自明年起,你须每年向我大晋奉上同等贡品,倘若倭人再来,自有本将替你抵挡,请你详加思忖,莫要误已误国!”

    “轰!”的一声,城头炸开了锅,每个人的目中都喷射出了熊熊怒火,卫头跟着就道:“大王,简直是欺人太甚啊,倭人欺我,晋人也来欺我,是可忍孰不可忍,索性发城中精兵与他拼了!”

    “是啊,大王!”众将也是齐齐看向金楼寒,仿佛只要金楼寒一声令下,就会立刻冲出城与晋军拼命。

    金楼寒则是一股屈辱涌上了心头,都是国小力弱惹的祸啊,原本有倭人与百济虎视眈眈,可如今又来了晋人,自已所能依靠的,只有高句丽了。

    金楼寒不由把目光投向了正北方向。

    (注:前文中把高句丽王高谈德误称为了广开土王,广开土王是谥号,全称为国冈上广开土境平安好太王,永乐太王才是他的王号,后文以永乐太王来称呼高谈德,但前面的就不改了,望大家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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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射杀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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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城头的群情汹涌,卫风也不催促,任由他们闹腾,刘兴男却不解道:“将军,新罗之前的三十年年年向倭人上贡,也没见他们有胆子不给,怎么您来要他们就不高兴了?贡品不还是那八十船贡品吗?他们又没有额外的损失,无非是转个手而已。”

    这话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纷纷把目光投向卫风。

    “哼!”卫风冷哼一声:“低劣种族性本贱,你和他好言好语,他只会把宽仁当作软弱,何况我中土历朝历代对来投属国只有给予,而从不索要,他们吃白食吃上瘾了。

    三十年前,倭国息足长姬命大后率舰队远征半岛,逼迫刚登基不久的金楼寒跪地献降,奉上圣物七枝剑,并允诺每年献上八十船贡品,如果有一年没有拿到,倭人便渡海前来烧杀抢掠,说到底,还是我晋人太善了啊,总以为自已是泱泱大国,对待藩属小国就该以仁德感化,却不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不给他点厉害,他如何肯俯首听命?若这金楼寒不识好歹,本将也不介意灭了他!”

    卫风又把目光向上投去,唤道:“勿奈麻立干(金楼寒王号),你考虑的如何了?成与不成给个准信!”

    “大王,咱们跟他们拼了吧!”卫头突然跪下,重重一拱手,连带城头军卒臣属全都跪了下来。

    金楼寒却摆摆手道:“不得造次,三日前,永乐太王率步骑五万渡过了阿利水,算算时日,理该今日到达,本应由永乐太王攻打倭人,夺回被掠财货,不曾料,被突如其来的晋人抢了先手,那好,一待高句丽大军到来,孤便向永乐太王请求攻打晋军,看他能得意到几时,如今咱们只需要尽量拖延!”

    说着,金楼寒换上副面孔,向下拱了拱手:“将军索要贡品,于情于理都该给,我斯卢斯罗给倭人进了三十年贡,自即日起转给宗主国本没什么不妥,只是,贡品该给哪些,如何给,孤要与诸臣商议一下,明日定给将军一个准信!”

    卫风不假思索道:“用不着麻烦,把给倭人的原封搬来便是,另外本将不管你存的什么居心,你既然要一日缓冲,那么,本将可以多等一日,只望你莫耍花招,否则,后果你自已掂量!”

    摞下威胁之后,卫风向后猛的一招:“带上来!”

    骑队让出了一条缝隙,百来串俘虏被驱赶上前,刹那间,城头喧闹声大作,新罗人都能认出,这些俘虏是自已的同胞,并不是倭人,而俘虏见着自家大王,就仿如见着救星一般,也是哭喊声四起!

    “安静!”金楼寒目中喷火,连声厉喝,喧闹稍稍止住,就迫不急待的问道:“你晋军何故俘我百姓?”

    卫风马鞭一指:“他们通倭,与倭人联手拒我大军,本将没当场坑杀,已是给了你面子!”

    “你待如何?”金楼寒又喝问道。

    卫风不急不忙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将也不欲多造杀孽,这里有一千二百名丁壮,你拿两千名二十以下妙龄女子交换,他们可当场获释!”

    ‘忍!忍!忍!’金楼寒在心里对自已连呼了好几个忍字,才按耐下怒火,冷哼一声:“他们是被倭人挟迫,将军岂能不辩察清楚?如今将军却欲以贫苦百姓换我女子来行淫乐之事,难道这便是上朝大国应有的风范?孤奉劝一句,将军把百姓交还,我斯卢斯罗感激不尽,永世愿为大晋藩属!”

    “哈哈哈哈~~”卫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突然笑声猛的止住,一些很奇怪的动静飘入耳中,不由回头一看!

    北方地平线上,出现了朦朦胧胧的黑影,密密麻麻无有尽头,距离约十来里。

    身周众人也发现了不寻常,均是面色大变,李驻跟着就道:“难怪那老家伙有恃无恐,原来有援军,将军,会是谁?”

    周边势力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卫风脱口而出:“高句丽,对!定是高句丽!”

    “哈哈哈哈~~”金楼寒接过来大笑道:“姓卫的,你现在才醒悟是否嫌迟?高句丽永乐太王受孤之托,领步骑五万助我征剿倭人,没想到啊,你倒是一头撞上!你想要贡品,还想要女人,是不是?当着永乐太王的面,你有几条命来拿?”

    金楼寒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一副你来咬我啊的欠扁模样,身边的新罗军卒与官僚也是哄笑连声,就连俘虏都起了阵阵燥动,如果不是被反缚双手栓在一起,很可能会当场哄变,在所有新罗人的眼里,高谈德的到来已经预示了城下晋军的败亡。

    想想也是,高谈德是高句丽百年难遇的英主,继位十年间,第一年就北伐契丹,虏男女五百口,招谕本国陷没民口一万而归,之后屡次大破百济,并于四年前破百济五十余城,兵临百济国都慰礼城,迫使百济阿莘王自称为奴,后被燕主慕容宝封为平州牧,辽东、带方二国王,要知道,慕容皝建立的燕国时期,辽东王与带方王只授予慕容氏子侄,而高谈德身为外姓,却被赐予辽东、带方二国国王封号,这从侧面凸显了高句丽国力的强大,慕容氏必须要采绥抚手段来维持后方的稳定,何况高谈德是高句丽历代君主中敢自称太王的第一人!

    北方胡族认为大王不够威风,配不起他的身份,只是称皇帝实力又略显不足,因此创出天王、太王这类不伦不类的称呼,以满足他们的自大虚荣心!

    而去年高谈德虽曾大败于慕容熙之手,但今年春季,慕容熙再次来攻,高谈德一改颓势,大破慕容熙,夺回了之先失去的大部分土地,兵威赫赫,连辽东霸主燕国都吃了亏,逞论今次带了步骑五万?区区晋军如何是高句丽之敌?

    刘娇的俏面也现出了紧张之色,不禁紧紧抓住了王道怜的手臂,刘兴男更是尖声叫道:“将军,高句丽来了五万大军啊,纵使是父亲都要暂避其锋,咱们赶紧回去吧,反正这一趟你抢了八十船的贡品,也算大获丰收了,现在上船还来的及!”

    “慌什么?刚好趁这机会掂量掂量高句丽的实力!”卫风不满的低低训斥,随即目中闪出一抹凶芒,喝道:“放箭,把俘虏全部射死,之后立刻回营!”

    “遵命!”射死俘虏太简单了,将士们纷纷擎出弓箭,连瞄都不用瞄,只管朝前射,一时之间,俘虏成片成片栽倒,血水流了满地,城下惨叫声大作!

    现场惨不忍睹,这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又被绳索反缚着双手系成一串串,逃都逃不掉,城头新罗人那嚣张的笑声嘎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望向城下,说杀就杀啊,连倭人都没这么凶残吧,这还是温文尔雅的大晋吗?恐怕是冒充的吧?

    刘娇与刘兴男也惊呆了,刘兴男猛晃了阵脑袋,怒道:“将军,您太残忍了,两军作战杀死敌人倒也罢了,可他们是百姓啊,您滥杀无辜和孙恩有何区别?”

    刘娇的美目中也射出了浓浓的不满!

    “迂腐!”卫风冷冷笑道:“异族举国皆兵,这些人放下武器是农民,拿起武器则是战士,高句丽五万大军已近在眼前,当务之急是尽量削弱敌人,否则,死的将是咱们自已的弟兄!如果换了你父亲,他也会毫不迟疑的下令射杀!”

    卫风把目光移向刘娇,刘娇的脸面虽然还有着一丝不忍,却已理解的把俏面偏向了一边,刘兴男则嘴里在嘟囔着,也不知说什么。

    卫风又向城头看去,厉喝道:“金楼寒,难怪你拖延时间,原来有高句丽作后盾,但老子今日把话摞下,即使我军不敌高句丽势大,难道不会退走?只要老子有一口气在,必与你不死不休,先前你如果乖乖的称臣纳贡还可相安无事,现如今,再无转圜余地,你他娘的给老子把脖子洗干净等着!”

    一股巨大的恐慌涌上了心头,金楼寒面色剧变,他明白,如果不能把卫风留下,斯卢斯罗就完了,晋军的精锐可不是倭人能比的,这让他竟生出了丝悔意,可眼下已绝了退路,只能色厉内茌的斥道:“你欺凌弱小,滥杀无辜,天地不容!”

    “你利用宫庭政变坏了新罗三姓轮流坐庄的规律,他娘的也不是好货色!”卫风毫不示弱的回骂了句,便猛一挥手:“走!”

    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暴响,骑兵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间,城头下方只遗下了满地七零八落的尸体。

    金楼寒颇有些失魂落魄,怔怔看着东方海岸线,说到底,他对于能否留下卫风并不是有太大把握,高句丽只是被请来剿灭倭人,并没有与晋军作战的义务,高谈德未必愿意与晋军为敌。

    而在海边,仅仅半刻不到,晋军骑兵已悉数归营,全军上下听说高句丽五万大军来袭,立时陷入了紧张的战前准备当中,战士们纷纷抓紧时间在营垒外侧挖掘沟壕,掘出的泥土装入泥沙包堆垒在简易木栅栏后方,起着加固与掩体的作用。

    船只也在调整当中,原先沿海岸一字排开的数百条船有相当一部分驶向了大海,与留在岸边的数十艘并列成排,以绳索捆扎在一起,如果高句丽前来夺船,可以减少受敌面,使兵力相对集中,毕竟一万军面对高句丽五万步骑,人手明显不足,同时高句丽军谁都没见过,对他们的战斗力无从评估。

第一八四章 高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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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作了布置之后,卫风把陈喜召来,问道:“倭人情形如何?可有不安份?”

    陈喜立时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施礼道:“回将军,倭人都老实的很哪,让他们蹲下,他们不敢站着,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偶尔有人反应慢了,被弟兄们一鞭子抽过去,他们不但不怨恨,反而点头哈腰,仿佛是他们给咱们带来了麻烦!”

    这话一出,所有人均是大眼瞪小眼,刘兴男忍不住道:“陈将军您是不是说的太过了?天底下哪有如此下贱的人?挨了打还会跑过来感谢你?”

    “刘小娘子,本将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啊,可几鞭子一抽,发现事实正是如此,要不,让兄弟们带两个倭人过来你也抽两鞭试试?”陈喜笑呵呵的答道。

    卫风接过来,微微笑道:“倭人就这德性,畏强凌弱,越是对他凶狠,越是羞辱他,他越是恭顺听话,如果与他好生言语,处处以忍让为先,他反而会心生异念,趁着你不注意,指不定就从背后窜出狠狠咬一大口!”

    “倭人怎会如此不堪?就算养条狗,丢块肉骨头过去它还会摇尾巴呢,照你这么说,倭人岂不是连狗都不如?”刘娇的美目中现出了一抹狐疑,连忙追问道。

    卫风摇了摇头:“娇娇姊,你不要拿倭人来污辱狗,狗是人最忠诚的伙伴,它永远不会背叛它的主人,你看我,从来不吃狗肉,正是下不了嘴啊!”

    “哦~~”刘娇似懂非懂的应了声。

    卫风又补充道:“但是倭人极易征服,对付他们,只需要皮鞭加刀剑,却不能有妇人之仁,他们的恭顺只是表面,而且模仿能力极强,会极尽谦恭、极尽阿谀的奉承你,为了师长技以待将来超越你,凌驾你之上,以百倍、千倍的手段报复回来,总之记住,不要把倭人当人看,就不会有后患!”

    陈少女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了眼卫风,便咬咬牙道:“将军,目前敌众我寡,而高句丽的情况又不清楚,故妾以为,应事先消弥掉后患,倭人虽然老实听话,但如果趁着高句丽围攻甚急,集体哗变反水,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陈姊姊,你这是....”刘兴男听出陈少女的言下之意,顿时瞪大眼睛看了过去,她已接受了卫风残杀无辜,可陈少女漂漂亮亮,又文静内秀的一个女子竟然也残忍嗜杀,这让她无比震惊!

    卫风摆了摆手:“刘兴男,两军对垒不可有妇人之仁,陈少女说的对,敌众我寡,必须要排除掉一切不安定因素,何况把倭人带回会稽是作为劳役使用,终究会被折磨致死,今日能落个痛快,也算他们的神灵保偌了,如果换了刘兄置身在这里,他也会下令坑杀俘虏!陈喜,这事交给你了,一定要在高句丽大军来到之前办妥,事后把尸体扔海里喂鱼罢。”

    “请将军放心!”陈喜拱了拱手,匆匆而去。

    陈喜利落的很,把倭人驱赶到海滩上,然后从船上与陆地,四面围住以弓矢攒射,不多时,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营寨!

    卫风生出了种历史重演的感觉,1937年冬季,倭人的后代把手无寸铁的中**民驱赶到江边屠杀,而今日,自已把倭人集中在了海边屠杀!

    ‘他娘的,你杀老子的爷爷奶奶,老子杀你祖宗十八代!’卫风的脸面现出了一抹狞笑!

    刘兴男与刘娇却是立刻掩上了耳朵,尽管在理智上认同了卫风有杀倭人的理由,但在感情上没法接受,毕竟这是四千两百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姑侄俩突然意识到,自从踏上新罗的土地,一仗还没打,手无寸铁的平民已被屠杀了五千多,刘兴男更是忍不住去想,假如换成自已的父亲,他真的会残忍滥杀吗?只不过,这是个无解的答案。

    海边成了屠宰场,高句丽永乐太王高谈德领着五万步骑来到明活城下时,也是大吃一惊,地面横七竖八躺着一千余具尸体,身上插满着箭矢,均是反缚双手,死状惨不忍睹,仿佛是刚刚集中处决的死囚!

    “勿奈麻立干,这是怎么回事?”高谈德不由把讶然的目光投向了领着文武臣属出城相迎的金楼寒。

    “扑通!”一声,金楼寒也不顾身为一国之主,重重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道:“求永乐太王为我斯卢斯罗做主啊!”

    “扑通,扑通!”身后的一众臣属也跟着金楼寒跪在地面,人人脸面带有悲愤之色。

    高谈德一步跃下马匹,追问道:“勿奈麻立干,孤来时似乎看到有数千骑向海边疾驰,莫非与他们有关?”

    “永乐太王....”金楼寒声泪俱下,以最悲愤的言语、最激烈的陈辞控诉着晋军的暴行!

    高谈德却没有如金楼寒所期望的那般勃然大怒,并拍着胸脯保证架下这梁子,而是眉头越皱越紧。

    高谈德与高句丽众将在路上也曾猜测过这支骑兵的来路,倭人、百济人都被一一排除,这两股势力不可能拥有成建制的骑兵,最大的可能应是燕军,甚至魏国精骑都不意外,却没料到,竟然是最不可思议的晋军!

    在各方势力看来,晋室内敛谦和,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不去打江淮的主意,晋军就不可能主动出击,更何况他国内一堆烂摊子,哪来的余力插手半岛事务?

    部将高武拱了拱手:“大王,这的确匪夷所思,当务之急是弄明白晋军的来意与身份,看他是打算长期插手半岛事务还是偶尔的一次劫掠行为,我军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嗯~~”高谈德点了点头。

    “永乐太王!”金楼寒顿时挥舞起双臂,急道:“如果只是偶一来之,孤出些钱财忍一忍倒也罢了,可那晋将让我斯卢斯罗向他每年上贡八十船贡品,这分明是存有长期欺压的心思啊,请太王为我斯卢斯罗做主啊!”

    “请太王做主!”跪在地上的新罗人也齐声磕头高呼。

    “这....”高谈德虽对半岛势在必得,可如今局势扑朔迷离,晋军的突然插足令他心里摸不着底,于是,略一沉吟,便道:“也罢,咱们先与他谈一谈,勿奈麻立干,你点上兵卒,随孤一同过去。”

    “孤立刻就来!”金楼寒爬起身,回到城内紧急召唤起了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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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 扯虎皮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金楼寒凑齐五千禁军与高谈德汇合,高谈德则点起步骑两万,浩浩荡荡的向海边行去。

    一个时辰之后,一座规模算不上太大,设施也算不上完备,却法度森严的营寨出现在了眼前,高谈德猛一挥手,全军两万五千人陆续止住了步伐,纷纷放眼向前看去。

    约四百来步远的这座营寨,外围是尚未完全成形的沟壕,塞墙后方密布弓弩手,寨墙与营帐间的空地上撑起了过人高的墙盾,里里外外合计三层,再往后受墙盾阻挡,看不清个中虚实。

    营寨背倚大海,乍一看是自陷死地,但海边有壮观的船队,有如一座活动堡垒可以互为倚仗,虽然船队与营寨间隔着两三百步的距离,似乎给人一种可以轻易截断的错觉,只不过,高谈德却不敢掉以轻心,登基的十年,也是他四处征讨的十年,丰富的作战经验使他练就了异乎灵敏的触觉,往往越是显而易见的破绽,实则隐藏着无穷杀机!

    高武凑上头,拱了拱手:“太王,晋军自十来年前刘牢之被慕容垂大破之后,极少越境作战,但以今日所见,实是不可小觎啊,他们不仅甲胄齐全,面对我方优势兵力也丝毫不露惧色,尤其难得的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构筑起了初步防御阵形,这才两个时辰吧?”

    高谈德点了点头:“晋室四分五裂,藩镇你来我往,朝庭反而最为弱小,总之,禁军是不可能,你说说看,他们来自于哪一方?”

    “这....”高武不确定道:“晋室若以兵威论,当以北府居首,眼前这支虽人数不多,却兵仗齐整,莫非是北府军?”

    高谈德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高楼寒:“匆奈麻立干,对方可有自报身份来历?”

    金楼寒略一寻思,便道:“永乐太王,那领军将领只说他的军职是偏将军,名为卫风。”

    “呃?”所有人都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偏将军是晋室武将序列中最末的将军,小小偏将军也能领一万军出征?如果卫风是个杂号将军他们都不奇怪,却偏偏是个最次的偏将军!

    “好了!”想不明白,高谈德索性不想,摆摆手道:“莫要纠结于他的将军职位,此人既能领军一万出海,又于短时间内立寨设防,可见非是一泛泛之辈,当今晋主蠢笨,会稽王任用私人,朝纲紊乱,而江东又以武职为贱业,或有将才被埋没也不是没可能,总之,莫要存了轻视之心。”

    “请太王放心!”众将轰然应诺,高武又道:“太王,末将愿上前问他一问。”

    高谈德挥了挥手:“去吧,晋人以弓弩见长,听说他有床弩能射三百来步,莫要靠的太近!”

    “多谢太王提醒!”高武施了一礼,唤上十余名亲随,策马缓缓向前驰去。

    高谈德在打量着晋军营寨,卫风等人也在打量着高句丽军,这是辽东除燕国之外的最强军事力量,但真见着,凡是去年随卫风出使过燕国的均生出了种差之甚远的感觉。

    燕国面对魏国节节败退并不是军事力量虚弱,而是内部**,权贵之间相互残杀,力量在内耗中损失殆尽,这才给了拓跋氏步步壮大的机会,但燕军的军容、风貌还是非常齐整的。

    高句丽军则服色杂驳,他虽然也有五千骑,可这五千骑披甲的远不到一半,而步卒显得更为混乱,往往一个队列中,有人披有人不披,这充分说明,甲胄的来源全靠作战剿获,谁抢到就是谁的,军中缺乏统一调度分配。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高句丽并没有完全走出氏族部落形态,大件值钱物品或者名门美女也许只由权贵专享,但一般物品,包括兵甲,谁抢到就是谁的,并没有建立起完善的上交再分配制度。

    对于高句丽军,卫风只大略扫了眼,就把目光投向了居于队前的一名年轻人,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满面自信,目中有神,凭着直觉可以猜出,这理该是高句丽之主高谈德。

    “将军,有人上来了!”王道怜突然小声提醒。

    卫风点了点头:“定是来打探虚实的,刚好看看高谈德究竟意欲何为。”

    对面从阵中驰出的十余骑正是以高武为首,约在两百余步外勒马止住,高武放声唤道:“我乃高句丽永乐太王麾下平北将军高武,对面可是北府军?”

    “呃?”卫风颇为哭笑不得,孙恩把自已当作北府军,高句丽也把自已当作北府军,难道朝庭军容齐整的只有北府军一家?北府军的名头果然不小啊!

    刚要挑明身份,一个念头却冒了上来,卫风随即大言不惭道:“正是!”

    “不要脸!”刘兴男小声嘀咕了句。

    卫风全当没听着,只是看向前方。

    高武又问道:“请问贵部是北府哪位将军麾下?”

    卫风古怪的看了眼刘娇,便大声应道:“本将卫风,乃参辅国将军都督军府军事、建武将军、句章太守刘裕妹夫!”

    “无耻!见人家人多势众,自已不敢亮名号吗?竟然扯起了父亲的虎皮!”刘兴男作出了呕吐的表情,不满的狠狠瞪了眼卫风。

    刘娇顿时又羞又喜,这还是卫风第一次挑明与自已的关系呢,不禁低头摆弄起了衣角。

    陈少女也扯了扯刘兴男,解释道:“兴男,高句丽突如其来,而将军目地只是为了逼迫新罗王上贡,暂时没有与高句丽作战的需要,如果能凭着北府军的名头使高句丽不战而退,岂不是胜过双方不明不白的拼死搏杀?何况将军并没说错呢,他不正是你父亲的妹夫吗?都姻亲关系了,借用下名头又有何妨?”

    “噢~~”刘兴男虽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时又想不起究竟是哪里不妥当,于是勉强点了点头。

    而对面的高武问清了卫风的身份之后,竟陷入了为难当中,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卫风交流了,毕竟他摸不透高谈德的心思,是战还是和,立场站定了才能决定接下来的交谈内容。

    高武不由向回看去,高谈德略一沉吟,便领上数百亲随,策马驰了上前。

    趁着暂时冷场,王道怜小声问道:“将军,您借用北府军的名头是没错,只是还如何让新罗上贡?总不能再改口罢?”

    刘兴男抢过来,兴灾乐祸的轻笑道:“那就送往句章吧,刚好将军还没下聘呢,拿这八十船的贡品作为迎娶姑母的聘礼,父亲肯定会欢喜的!”

    “兴男,休要胡闹!”刘娇立刻喝止,只不过,眼角的余光却瞥向了卫风,作为女人,虽然是作妾,也尽管刘娇清楚这八十船的贡品与聘礼不能混为一谈,但总希望风风光光入了他卫家的门,也希望卫风能对兄嫂有所表示,而不是如普通的妾氏,趁着黑夜被一匹小毛驴从偏门驮进去。

    孰不料,卫风冷冷笑道:“贡他娘!金楼寒既然敢阴老子,那今日之事只能有两种结果,一是咱们不敌高句丽,落荒而逃,二是令高谈德知难而退,然后我军全力攻打明活城,灭了新罗!除此之外,再无第三条路!”

    狠话放过,卫风又看向了面色略有些黯淡的刘娇,换了副面孔呵呵笑道:“其实兴男说的也对,娇娇姊温柔体贴,国色天香,倾心于我是我卫风的福份,若是不声不响娶了进门岂不是唐突了佳人?娇娇姊请放心,总之,我定不叫你受委屈便是!”

    “妾不过一孀居之妇,卫将军不必麻烦的。”刘娇嘴上虽然在客套着,俏面却是一瞬间绽放如花。

    “呕~~”刘兴男作了个恶心的表情,提醒道:“好了,将军您要与姑母卿卿我我也得先打退了高句丽,您看,又有人来了。”

    阵前驰来了数百骑,队形严整,全都身披亮银色明光铠,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卫风心知这才是正主,不由打起了精神。

    高谈德勒马停住之后,略一拱手:“孤乃高句丽之主高谈德,月前应斯卢斯罗匆奈麻立干请求,发步骑五万驱逐倭人,不知卫将军为何前来?又为何凌迫勿奈麻立干?”

    高谈德身为高句丽百年难遇的英主,这一出场,便气势十足,并且把自已置于了道德置高点,果然不同凡响。

    卫风暗赞了句,便回礼道:“原来是永乐太王当面,本将倒是失敬了,你高句丽倾举国之力南下,是为倭人,本将率部北上,也是为了倭人,新罗乃我朝属国,属国受人欺凌自是不能置之不理,至于永乐太王所指欺凌新罗,请恕本将不敢苟同,新罗既能给倭国进贡,为何不能给我朝上贡?藩属向宗主纳贡乃天经地义,永乐太王是明理之人,想必当能理解!”

    高谈德暗自凛然,这人的确不好对付啊,正要开口,高武已跟着问道:“卫将军既是为救援斯卢斯罗而来,那么,为何在明活城下射杀一千两百百姓?如此恶行,只怕连倭人都自愧不如!”

    高谈德暗道一声好,丢了个赞许的眼神过去,两军对垒,大义名份非常重要,这关乎到士气消涨,脸面也不自觉的布上了一抹挪俞,向着卫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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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谈判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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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风不急不忙道:“那一千两百新罗人通倭,既便当场杀死也不为过,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将提出与金楼寒交换女子,弟兄们出趟门并不容易,大家都是男人,这方面不必多说,可金楼寒不识好歹,而恰于那时,你家永乐太王领步骑五万前来,本将只有一万精骑,你众我寡,你高句丽又来意不明,为免变生不测,不杀了还留着作甚?你家太王行事果决,倘若易地相处,必会杀之以绝后患,如你由此认为本将残忍嗜杀,那随你!”

    高武顿时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勉强又道:“斯卢斯罗受倭人凌迫近三十年,为何你朝今日才来?”

    ‘蠢材!’高谈德暗中大骂,狠狠一眼瞪了过去,刚刚赞的那声好已被抛去了脑后,这不是摆明了承认晋室对新罗的宗主国地位吗?如此他师门有名,自已率步骑五万劳师远征岂不成了无名无份?

    高武也意识到了失言,连忙闭上嘴巴,讪讪着不再吱声。

    果然,卫风哈哈大笑道:“我朝与新罗相隔甚远,何况他也从不遣使求援,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时至今年,才侥幸得知倭人欺凌新罗之事,是以本将立率一万精骑渡海来援。”

    “强辞夺理!”高谈德冷哼一声:“这宗主国是怎么回事,咱们都心知肚明,缠纠下去毫无益处,这样罢,你大老远前来自是不能白跑一趟,剿获的船只财货,乃贵军从倭人手中夺得,孤准你带走,孤保证在你上船之时,绝不趁乱进击,天黑之前,你离去罢。”

    “太王!万不可纵虎归山啊!”金楼寒一听高谈德竟然允诺卫风离开,刹那间浑身拨凉,连忙出声哀求。

    高谈德全当耳边风,他并不愿意无谓树下北府军这支大敌,高句丽的敌人是燕国、倭人与百济,甚至将来国力强大了还有可能是魏国,却绝不可能是晋室,高句丽与晋室一南一北,八杆子也打不着!

    更何况高谈德面对臆想中的一万北府军,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算能胜,也只能惨胜,关键还在于,与晋军作战毫无意义,既不能开疆扩土,也不会有重大收获,无非是抢回那八十船的贡品罢了,不过,与自已的军卒遭受重大伤亡相比,区区财货算得了什么呢?在高句丽四面受敌的形势下,他必须要把有生力量尽可能的使用在刀刃上!

    在高谈德眼里,卫风的措辞纯属一派胡言,最合理的猜测应是趁着朝庭对北府军失去了约束力,刘牢之派了一万军出来打野食,如今剿获了八十船的贡品,也算收获丰厚,回去完全可以交待,而北府军同样没必要与自已作战,双方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送走了北府军自已可以专心于半岛事务。

    至于金楼寒的心思高谈德不是不清楚,可是留着北府军的威胁,恰恰给了他在新罗驻扎军事力量的理由,否则,倭人打跑了,北府军消灭了,高句丽再没了留下的借口,除非撕破脸面强行吞并新罗,但在目前半岛局势异常复杂的环境下,显然不合时宜。

    金楼寒认为,卫风不可能拒绝,目中满含期待看向了卫风,金楼寒却是连大气都不敢透,生怕卫风大喊一声:“好!”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卫风的面色迟疑了一阵子之后,带着歉意拱了拱手:“永乐太王的好意本将心领了,但高楼寒狂妄自大,渺视我大朝上国,今次不给他吃个教训,弟兄们回去如何交待?反倒是贵国,出兵的目地只为了倭人,而倭人已被本将击破,五千军悉数杀灭,是以该走的乃是贵军,请永乐太王领军回返,我大晋属国事务,不劳外国越俎代庖!”

    “你....”高谈德一瞬间脸面布满了怒容,身为一国之主,又是公认的明主,自然是心高气傲之辈,肯放下身段与卫风好话好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却不料,这人竟不认抬举!”

    “哈哈哈哈~~”高谈德怒极而笑道:“孤不知你凭着哪门子如此狂妄,莫非以为孤不敢挥军来攻?又或是自恃兵甲精良,定能大破我高句丽与斯卢斯罗联军?”

    卫风也毫不示弱的哈哈笑道:“永乐太王既然想知,那么本将便与你分析分析,你高句丽丁口不过六万余户,今次出步骑五万,料来已倾国半数之兵,若在新罗惨遭重大伤亡,只怕对百济的优势立将丧失,就算你不战也不走,与本将对峙下去,但之前两年,燕主慕容盛每年都遣兵来攻,恐怕明年春季燕国或会再攻辽东,倘若永乐太王稍不留神陷在了新罗脱身不得,莫非不担心辽东局势?

    也罢,本将便透个底与你,今次前来,我军携带了足量粮草,又剿获倭人八十船贡品,全军上下,加上水手合计一万三千人,支撑到明年春未不成问题,而你高句丽虽有步骑五万,但粮草消耗也数倍于我,若是永乐太王想耗,本将奉陪,你想速战速决,也尽管放马来攻,本将倒要看看你五万大军能否破得了这小小营寨,总之,金楼寒的性命,本将要定了!是战是和,永乐太王一言可决!”

    卫风的强硬姿态使高句丽军中每个人的脸面都布满了怒容,新罗人却把心放下了一半,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高谈德,他们就担心高谈德被卫风的言语打动,率军回撤辽东,那斯卢斯罗真要遭灭顶之灾了。

    高谈德面孔的挣扎仅一闪即逝,跟着就马鞭一指,厉喝道:“孤给过你机会,你却不识好歹,好!今日孤便替你家晋主管教管教你!”说着,猛一挥手:“走!”

    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暴响,数百骑旋风般向回疾驰。

    刘娇的美目中闪出了一抹担忧,忍不住道:“卫将军,妾知你兵精粮足,但对方加起来至少有五六万人,你莫要大意啊!”

    卫风微微笑道:“娇娇姊不必担心,高谈德其实已有了退意,只是拉不下脸面,或许还有些侥幸,因此,他必会驱使新罗主攻,他自已从旁策应,以寻找我军破绽,如我军无懈可击,不出数日,他理该知难而退,何况我与他并没有重大利益纠葛或是解不开的死仇,不过是意气之争罢了,他这类人,怎可能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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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两面夹攻

    众人纷纷现出了了然之色,卫风的分析有理有据,刘娇也轻轻拍了拍那大小适中而又挺翘翘的胸脯,引得卫风猛吞了一阵子口水,刘兴男却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将军,您就那么了解那个永乐太王?万一出了意外呢?兴男奉劝您一句,可别万事都好象在您掌握中一样,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卫风立刻收回目光,不满道:“刘兴男,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因刘兄无嗣,故而套用在你身上理该为虎父无犬女,你父亲兵法谋略样样出众,怎么到了你这里,连最简单的敌我形势都分析不出?我看你是故意找茌吧?”

    “哼!你污蔑人!”刘兴男重重一哼,挽上了刘娇的胳膊,背转过脑袋不再理会这家伙!

    陈少女款步上前,纤手搭上刘兴男的肩膀,微微笑道:“兴男,那永乐太王确实没有强行攻打的必要,既被称为明主,当能洞察形势,除了将军的分析,你再想想,咱们远道而来,不会在新罗呆上太久,总有离开的一天,到那时他再补上不就得了?又何必与咱们打生打死?或许对他来说,金氏王族被诛反更有利于他对新罗的控制,因此,他所谓的挥军来攻,应以试探为主,借机推测我军的虚实,而不是真的来攻,何况将军打的是你父亲的名号,他难道不怕与北府军结为死敌?当然,如果将军表现的不堪一击,他或会随后大军压上,如果我军能够快速歼灭来攻的新罗军,应能使他知难而退!”

    卫风点了点头,补充道:“总之,咱们也不能大意,做好高句丽全军压上的准备,好了,永乐太王已回到阵中,究竟是不是试探,过一会儿可现出端倪!”说着,把目光投向了前方。

    高谈德带着满面怒容,刚一策马驻止,金楼寒就凑上道:“永乐太王,那姓卫的狂妄嚣张,不把您放在眼里,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依孤看,你我两家全军压上,教他来得去不得!”

    “是不能善罢干休!”高谈德接着话头应了句,这使得金楼寒与新罗众将均是现出了喜色。

    高谈德却又与高武交换了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跟着又道:“匆奈麻立干,孤是为你而来,因此你也不能置身事外,你速速召集全军,半个时辰之后,孤挥军从正面进击,你从侧面包抄,截断他船只与营寨间的联系,若有可能,一把火烧了他的船!”

    金楼寒的面孔一瞬间布上了满满的苦涩,他也不傻啊,去攻打晋军的空档,看似轻松简单,实则步步杀机,多的不说,营寨与船只间的距离只有两三百步,最起码晋军可以从两边放箭!

    金楼寒赶忙推托道:“永乐太王,孤只有区区五千军,恐怕难以破入其中啊!要不您再拨一万军配合?”

    高谈德顿时脸面一沉,不悦道:“怎么?这都不愿意?缩头缩尾如何破去晋军?算了,孤也不为难你,如你不愿,你我调换个位置,你正面攻打,孤去把他断为两截,如何?”

    “这....”金楼寒显得颇为无助,他只有五千军,要啥没啥,什么攻城重武器都没有,五千人去冲锋有一万人驻守的营寨,又是纯步卒,恐怕还没靠近就全被弓弩射死了!

    “扑通!”一声,金楼寒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尽着最后一丝努力哀求道:“永乐太王,我斯卢斯罗国小力弱,实在是无力独当一面,请您明察啊!”

    “哼!”高谈德怒哼一声,不耐道:“孤不远千里赶来相助,你却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拿孤耍着玩是吧?那好,你什么都不肯,孤又何必当这冤大头?传令,全军今日回返辽东!”

    金楼寒差点就要瘫倒在地,高谈德甩手不理,只留下他独力面对精锐的北府军,岂不是半点活路全无?惊急之下,把什么都抛去一边,猛的抱上高谈德大腿,急声道:“永乐太王,您不能走,您的要求孤全答应,只求您尽心尽力,我斯卢斯罗愿永世为高句丽藩属!”

    高谈德面色缓和了些,摇摇头道:“非是孤不通情理,而是你我两军从未合在一起操演,临到战时,如何能默契配合?若是步骤不协调以至自乱阵脚,岂不是白白给了晋军机会?你起来罢,速去准备,这一战你我全力以赴,争取一举破敌!”

    金楼寒的心情几乎已濒临了绝望,但拼死一搏,尚有一线生机,不拼只能是死路一条,其实他不是不明白高谈德借晋军之手削弱自已的心思,可是还能如何?明知眼前是个坑,也只有眼睛一闭跳下去,这都是国力弱小,受制于人的结果啊!

    一股悲愤之情勃然而发,斯卢斯罗在有史可考的数百年间,一直由朴昔二姓轮流执政,后来金氏插足于其中,传到自已手上,经历了宫庭中的腥风血雨,终于巩固了金氏的统治地位,原以为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却不料,三十年前倭国息足长姬命大后的亲征无情的击碎了他的勃勃雄心,被迫倾举国之力向倭人上贡!

    忍了三十年,再也忍无可忍,只能向高句丽救助,虽然明知高句丽也不是什么好货,但那还有别的路呢?不曾想,今日又来了所谓的宗国主晋室横插一脚,那咄咄逼人的态势使得已处于风雨飘摇中的斯卢斯罗更是摇摇欲坠,尤其金楼寒可以看出,高谈德与晋军作战的意愿并不强烈!

    ‘难道斯卢斯罗真要亡在自已手上吗?’金楼寒明白,既使高谈德倾尽全力歼灭了晋军,自已这独立作战的五千军至少也会落得个折损大半的结果,说不定还会全军覆没,到那时,自已的国家岂不是任由高句丽宰割?

    这一战的结局,败了,是亡国灭种,胜了,是被高句丽奴役乃至吞并,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想要的,只是,他可以选择吗?

    金楼寒缓缓转动着脑袋,高句丽人的脸面不是冷漠就是调侃,而自已的族人则表现出了惶然与无助,他们也清楚,独立攻打晋军侧翼是个九个一生的任务!

    “呼~~”接连吐了好几口浊气,高楼寒横下一条心,向高谈德重重一拱手:“拜托永乐太王了!”说着,爬起身喝道:“我斯卢斯罗生死存亡只在今日,孤将与你们同生共死,现在都把队列好,即便是死,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愿为勿奈麻立干效死!”新罗军士齐声高呼,一股慷慨悲壮的气息渐渐蔓延开来,金楼寒这才向自已的战士走去,只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高谈德的目中有一抹杀机闪过。

    高谈德限定的准备时间为半个时辰,不到半个时辰,金楼寒已准备就绪,领着五千禁军绕到晋军侧翼,一待高句丽发起主攻,他将率军杀入营寨与船只的间隙!

    大战即将来临,卫风也收起了轻视,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咚咚咚~~”高句丽阵中的战鼓突然重重擂响,“杀!”一声爆喝之后,密密麻麻的军卒涌了上来,紧接着,侧方也爆出一阵喊杀,五千新罗禁军发足飞奔,冲入空档去夺取船只。

    一日之间,海滩上的第二场战斗终于打响,刘兴男虽然在嘴上喊的凶,可见着这惊天动地的威势,不由心里起了毛,连忙问道:“将军您不是说高句丽是以试探为主吗?可他这样子,像是来真的呢!”

    卫风摆摆手道:“你仔细看,他的骑兵没有动,冲击营寨,如果手头没有重武器,以骑兵发动迅猛的进攻效果要远远好于步卒,何况我方的沟壕并未完成,不存在障碍,高谈德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把骑兵雪藏起来,说明他不舍得拿骑兵去送死,要照我看,冲到半途他的速度会减慢,依托大盾与我方对射,同时会派有专人观察新罗军的战况,如果我军吃紧,他才会发起真正的进攻,所以说,这一战的关键在于后而不在于前。”

    “噢!”刘兴男把目光朝前看去,果然,那气势汹汹的高句丽军冲到半途,纷纷支起盾牌,依托着巨盾缓缓向前推近,这让她立刻认同了卫风的看法,又把脑袋转向了侧后方。

    通过营帐的间隙,可以看到与前方截然不同的景象,新罗军除了极少数的将领,其余人既不披甲也不撑盾,有的挥舞着长矛,有的紧紧攒着弓箭,个个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船只奔跑!

    “梆梆梆~~”猛然间,船上与营寨后方各响起了梆子声,密集如雨的箭矢倾泄而出,一时之间,惨叫声连片,新罗军两侧的军士成排成排的翻滚跌倒,连带沙滩都被染的通红。

    “快,冲过去,不要怕!”金楼寒牙呲目裂,连声呼喝,新罗军也是人人萌生了死志,然而,沙滩又松又软,踩在上面不是想跑快就可以跑快的,甚至还有人稍不留神扑通一声当场绊倒!

    沙滩的特殊地貌极大了阻碍新罗军的前进,却没办法,如果不能给晋军施加压力,高句丽军很明显不会尽全力攻打,因此明知是死,也只能咬牙硬冲,不多时,沙滩上已是遍布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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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章 金楼寒之死

    (谢谢峰霞爱无间的打赏~~)

    “绷绷绷~~”猛然间,一阵巨大的弓弦响动盖住了满场的惨叫,晋军船只的侧舷突然迸出十来道粗大黑影,带着尖锐至刺耳的破空声激射向了新罗军中!

    就看到有人被射中脑袋,头颅立刻如寒瓜(西瓜)般炸裂,红白色的混合汁液向着四周喷溅,有的人被射中身体,但黑影去势不减,巨大的尾羽挂着尸体一路向前,眨眼间又钻入了下一具身体,还有人被射中胳膊大腿,当即给卸了开去!

    这正是床弩,发射是的三尺巨箭,床弩虽然射速奇慢,操作起来也很麻烦,却给人带来无以伦比的震慑力,尽管只有十来只,可这十来支竟令得攻势一滞,新罗人那不畏死的气势消减了少许!

    金楼寒急的大叫道:“快上,横竖都是死,怕什么?都向船只集中过去,夺了他的船咱们才有一线生机,畏缩不前被两面夹射,只会死的更快!”

    新罗军卒瞬间醒悟,一面挨射总好过两面挨射,于是奋起余勇向着船只冲去!

    箭矢虽然密集,但分布在各船的弓箭手也就三五十人,在这片狭小的地域上,新罗人密密麻麻,仿佛射不完似的,渐渐地,距离船只已是越来越近!

    包括金楼寒在内,新罗人均是精神大振,只要上船与晋军缠战,他们那犀利的弓矢再也发挥不出威力,战事一旦陷入胶着,将会促使高谈德作出全面进攻的决定!

    仿佛新罗这艘四处渗水的破船看到了不远有座岛屿正向他们招手。

    只不过,金楼寒的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了一丝不安,船首的晋军战士并未现出任何慌乱之色,这是为何?难道他们不知道高句丽会随时全面进攻?

    正暗自不解时,背后突然传来了闷雷般的炸响,金楼寒下意识的转头看去,顿时面色一片灰败!

    骑兵!正是晋军的骑兵从营寨中冲出!

    没有任何防御设施的步卒对骑兵具有天然的恐惧感,尤其还是从背后来攻,倾刻间,新罗军已是一片混乱,向着沙滩两头争相奔逃,再没有人存有拼死一战的决心了!

    两三百步的距离很近,仅几息工夫,骑兵已杀入了新罗军中!

    晋军参与作战的骑兵约有两千,暂由张宁率领,他清楚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这一次出征新罗,合计有一万兵力,但船上留了近三千人,又有两千骑兵出战,真正留守营寨的只有五千军,而高句丽足有五万大军,如果趁着空隙全面攻打,将给营寨带来极大的压力!

    所谓擒贼先擒王,张宁一边砍杀着新罗军卒,一边四处搜索金楼寒的行踪!

    “张将军您快看,那是不是金楼寒?”一名眼尖的亲卫突然伸手一指!

    张宁顺着看去,一名浑身银甲的中年将领正跟着溃军向外奔逃,这不正是金楼寒吗?

    金楼寒虽然存了为国捐躯的心思,可是当死亡变的毫无意义时,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为了活下来作着最后努力,这一刻,妻儿、亲族、新罗国王已全被抛去了脑后,他只想有多远跑多远,找个无人的地方隐姓埋名,做个平民百姓也好啊!

    张宁却是大喜,猛一招手:“弟兄们,上,取了那老家伙的首级呈给将军!”

    数百骑跟着张宁转了个方向,向着金楼寒直冲而去!

    身后的马蹄声愈发急促,金楼寒慌乱更甚,连声厉喝道:“快,给孤挡住,挡住!”正喊着,竟不留神踩着了个沙坑,立时腿一软,跌的满嘴都是沙子!

    亲随们正待把他拽起再跑,背后已是一阵箭雨射来,啊啊的惨叫声当即响起,原本金楼寒身边不多的数十人,一轮箭矢过后只剩下了十来人,紧接着,骑队又旋风般冲来,亲随再也顾不得金楼寒,纷纷向四下里逃散。

    金楼寒又急又怕,转头一看,一骑战将正高举一柄长刀向自已当头劈下,顿时大呼道:“快快住手,孤愿降!”

    这员战将正是张宁,不由稍稍一怔,他不确定生擒活捉金楼寒会带来哪些变数,但他清楚卫风已经存了屠城的心思,那么,一刀杀了也省得多事,于是刀芒暴涨,猛的斜掠而过!

    “啊~~”伴着惨厉的惨叫声,鲜血喷出了尺许高,一颗头颅冲天飞起,张宁来不及抓住,索性策马驰过,身后的骑士却探手一捞,把金楼寒的头颅拎在了手中!

    张宁立刻暴喝一声:“金楼寒已死,弟兄们,都带快点!”

    那名骑士非常配合的拎着发辫,把金楼寒的头颅向周围展示,原本还有些零星的抵抗随着自家大王被枭去首级立刻就消弥于无形,晋军骑兵却士气大振,撒开马蹄去追杀四散奔逃的溃军!

    张宁转回头唤道:“速把首级送给将军!”

    “遵命!”那名骑士勒转马头匆匆奔去!

    海滩上的战事基本上已接近了尾声,五千新罗禁军全军覆没只是个时间早晚。

    而在卫风寨前,果然如他所料,高谈德毫不留意已军的进攻,这更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高句丽军支起盾,零零散散的向着晋军营寨射箭,还击的箭矢也不猛烈,更没有穿透力极强的短矢,双方几乎没有伤亡!

    高谈德更关心的是新罗军的情况,每隔一小段时间,就有斥候向他汇报最新进展,他虽然表面上作出一副松松垮垮的模样,但五千骑兵与一万五千步卒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战事陷入胶着,他会毫不犹豫的挥军强攻,明活城下的三万军也可以随时调来增援,如果有战机,高谈德并不介意灭了晋军!

    只不过,每一个汇报,都令他的眉头稍稍一紧,晋军的强悍出乎了他的意料,战意也随之渐渐消退,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不能趁着晋军力量分散快速攻破营寨,那么,一待晋军收拾完金楼寒,就可以全力回防,恐怕最终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在高谈德眼里,江东丁口数百万,晋室即使失去了这一万骑,对整体实力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而自已不同,虽然开疆拓土,控制的地域已超过了千里方圆,但丁口也只有五六万户,伤亡过大从另一方面来说形同于战败的代名词,高句丽将从此由自已手中衰落,与晋军这无谓的敌人开战,必须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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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 温水煮青蛙

    对于新罗军队的战斗力,高谈德暗暗摇起了头,只要能给晋军制造一丁点的麻烦,自已都会挥军强攻,毕竟身为明主,尤其还是高句丽百年难遇的明主,脸面也是非常重要的,不战而退,对名声会起着不利影响,更何况那八十船的贡品并不是半点不眼馋。

    高句丽地处高纬高寒地带,每年一般都有四五到个月的冰封期,谷物只能一年一熟,远比不上江东的温暧富庶。

    只不过,开战至今,仅小半个时辰不到,新罗就已现出了全面溃败的态势,这让高谈德意识到,自已与晋军之间,撤退的只能是已方,没办法,晋军人数仅为自已的两成,又粮草充足,他能耗的起自已耗不起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嗯?’高谈德又心中一动,不由把目光向远处投去,一名斥候正绝尘而来!

    不多时,斥候翻身下马,施礼道:“禀太王,斯卢斯罗国王已被晋军枭去首级!”

    “什么?可是当真?你可亲眼见着?”高谈德瞬间面色剧变,脱口问道。

    斥候不敢殆慢,连忙道:“末将虽未眼见,但晋军上下皆是如此高呼,而斯卢斯罗军溃败的速度更甚于先前....”接着,斥候把所观察到的情况如实道出。

    高谈德与身周众将面面相觎,虽然斥候没有证实,但他们可以判断出,金楼寒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同时也宣告了新罗的彻底完蛋!

    高句丽众将的脸面均现出了一丝不甘,奔波数千里,粮草物资消耗无数,不但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得灰溜溜的打道回府,任谁心里也不舒服啊!

    高武猛一咬牙,拱了拱手:“太王,当年北府军刘牢之率部两万被鲜卑慕容垂全歼,刘牢之仗着马好仅只身脱逃,而今日又是北府,可他只有一万骑,咱们却有足足五万大军,不如与他娘的干一仗,慕容垂能胜,咱们为何不能?也可以借此打出我高句丽在辽东的赫赫声威!

    将领们全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高谈德,摆出了一副请战的模样,高谈德也有了一瞬间的冲动,但随即便摇摇头道:“刘牢之所以会败,并不是北府军不如慕容氏,而是中了埋伏,慕容垂丢弃甲仗财货引晋军哄抢,趁其阵脚大乱以奇兵杀出,方能大获全胜,试想,北府军岂能不引以为鉴?

    何况这名北府小将摆明了不会与我军正面作战,而是固守营垒,正面作战胜负尚是五五之分,他采守势只怕最先吃不住的还是咱们,他说的对,孤耗不起啊,明年开了春,慕容熙那天杀的狗贼多半会再来攻我辽东,五万大军陷在新罗辽东如何抵挡?

    孤为高句丽之主,当为我高句丽数十万军民从长计议,绝不能图一时之快意气用事,咱们今日便走,料他也没胆子追击,待晋军退去,孤把作为人质的金氏王族金堤送回,扶为斯卢斯罗之主,传令,鸣金收兵!”

    “咣咣咣~~”有气无力的铜锣声响了起来,高句丽军有条不紊的开始缓慢回撤,与历次交战不同的是,这一次两军之间的空隙中,除了散落的箭矢,别说尸体,连血迹都见不到多少。

    高句丽众将均是生出了种诡异难明的感觉,怔怔看了会儿,高武又道:“太王,咱们一走,晋军必会攻打明活城,斯卢斯罗被破根本不容置疑,那满城的财货丁口岂不是便宜了他?依末将看,不如索性把明活城搜掠一空,以填实我辽东!”

    “这....”说实话,对高武的提议,高谈德心里是千肯万肯,却迟疑道:“咱们是应金楼寒之邀前来救援,无功而返倒也罢了,反而劫掠他的财货子女,会不会让人说三道四?何况孤打算明年立高堤为斯卢斯罗新王,把人都掠走了,难道留个空城给他?”

    又一名部将劝道:“太王,如您置不之理,晋军必会淫辱明活城满城女子,甚至会将男丁悉数杀绝,您把他们带往辽东,其实是救了他们啊,至于高堤那里,他凭着斯卢斯罗大王的名号,去周边村寨小城召集人手迁往明活城不就得了?晋军纵使四处劫杀,但总有留下来的,非常之时,太王当便宜行事啊!”

    “嗯~~”高谈德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依你便是!”随后把目光向前投去,一待战士们撤回,将全军回返明活城。

    高句丽军徐徐撤退,晋军果然不追击,卫风领着众人观察着前方的一举一动,金楼寒的头颅被扔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土坑里,须发沾满鲜血泥土,眼睛睁的滚圆,面部表情定格在了被枭去首级之前放声大叫的那一瞬间,仿佛死也不瞑目。

    不过,已经没人理会他了,死去的金楼寒毫无价值,他只是一堆蛋白质加胺基酸,以及各种元素的聚合物罢了,用不了多久,将彻底的回归于大自然。

    按压下这莫名的念头,卫风突然吩咐道:“去唤张宁与船上的弟兄们速速回寨,战场交由水手收拾!”

    “遵命!”一名亲卫转身而去。

    刘兴男不由问道:“将军,您这是要干嘛?高句丽军不是都要退走了吗?应该是真走,不会再来了。”

    刘兴男那充满稚气,却已初显美人风范的脸蛋还残留着意犹未尽之色,正不解的望向卫风,显然高句丽军敷衍般的进攻令她未能尽兴。

    卫风习惯性的瞄了眼刘兴男的小胸脯,对于他来说,刘兴男是一部活生生的青春期少女发育史,可以了解到女孩子在青春期这个阶段身体上所产生的天翻地覆变化,只是,光看还不够,如果有机会试试手感就更好了。

    卫风只一眼便收回目光,阴恻恻的笑道:“高谈德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岂肯空手而还?如果没料错的话,他必会洗劫明活城,掠丁口财货回返辽东,我岂能如他愿?钱财与人都得给老子留下!”

    “将军,您太贪心了吧?”刘兴男跟着就道:“兴男劝您,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是见好就收吧!”

    刘娇也把担心的美目投了过来。

    卫风摇摇头道:“刚刚金楼寒来攻,高谈德却按兵不动,他已经错失了与我军两败俱伤的最好机会,高句丽虽人多势众,但不过尔尔,要叫我看,并不比孙恩强多少,他也只能欺侮欺侮百济罢了,何况他心存顾忌,如何敢冒险与我军硬拼?

    人的心理啊,奇怪的很,只要退让一次,就可能退让第二次,打个比方吧,正如温水煮青蛙,我一点点的煮他,他一步步退却,最终只能两手空空回返辽东,继续与慕容氏打生打死。”

    “那卫将军你得留意点,如果真把高谈德激怒了,还是早点放手任他离去吧!”刘娇不放心的叮嘱了句。

    卫风微微笑道:“谢谢娇娇姊的关心,我会把握好分寸的,对了刘兴男,你不是想住屋子吗?今晚逼退高谈德之后,咱们一鼓作气攻破明活城,争取入住新罗王宫,王后寝宫让给你住,如何?”

    “哼!”刘兴男冷哼一声:“兴男才不稀罕呢,小国王后的宫室有什么住头?依兴男看,您索性今晚和娇娇姑母完婚。当作你们的新屋来用吧!”

    卫风立刻把灼热的目光投向了刘娇,裤裆里也稍稍跳了跳,由于出了海没机会洗澡,连专职负责他生理需求的王道怜都不让他碰了,总推说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卫风也无可奈何。

    刘娇赶忙把脑袋偏去一旁,红着脸嗔道:“兴男你说什么呢?姑母什么时候要嫁给卫将军了,就算....也得阿兄与嫂嫂首肯,卫将军是知礼之人,他如何能不明白?”

    卫风心头一凉,刘娇已摆明了态度,其实他不是不能理解,如刘娇这类循规蹈矩的女人,尽管心里千肯万肯,却不可能在婚前做那事,这与是否处女毫无关系,而是对心灵上的贞洁矜持的很,看来还得指望王道怜啊!

    只是陈少女得到什么时候?卫风不由看了眼似乎已猜透了自已的心思,刚把娇躯转过去的陈少女,就把目光投向了远处。

    高句丽军来的慢,去的也慢,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全军步骑两万才收起队形,以骑兵殿后,向着明活城缓缓驰去。

    这么久的时间,张宁已经领着两千骑与从船上退回的三千守军回到了营寨,卫风当即喝道:“陈少女,你领五十名姊妹留下陪着娇娇姊与兴男,陈喜,你领两千军守寨,其他人都跨上战马,随本将去送送永乐太王!”

    “遵命!”陈少女与陈喜双双应诺。

    这次刘兴男也不嚷嚷着要跟了,大半日的奔波,她又累又饿,没力气随着卫风去与高谈德斗智斗勇,同时她也估摸着打不起来,光是嘴炮又不真打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留下好好休息,等赶走了高句丽人就入住新罗王宫呢!

    不多时,战士们纷纷胯上战马,似乎随时可以出战,只不过,卫风却发现有相当一部分人的脸面带有毫不掩饰的疲惫,想想也是,上午从海面登陆,先和倭人来了一场小规模战斗,顺利夺船之后,全军忙于清理物资,收押战俘,接着一部分随自已去威胁金楼寒,另一部分留在原地立寨,还没捞到休息,高句丽军从天而降,然后又是战斗,虽然强度依然不大,但给心理上带来了沉重的压力,目前高句丽虽已退却,可天色也接近了傍晚,可以说,整个白天,全军上下谁都没有休息,确实已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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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章 半路截住

    (谢谢云歧青谷与峰霞爱无间的打赏~~~!!!)

    俗话说,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这个道理卫风不是不明白,只是视若无睹,难道任由高谈德把明活城洗劫一空再扬长而去?

    这不是卫风的性格,有条件一定要上,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除非真的无可奈何,显然,高谈德还不至于令他束手无策,何况是人都有潜力,榨一榨才能出来!

    于是,卫风举目一扫,唤道:“诸位是否又累又饿?其实,我也不瞒各位,老子这肚皮也是咕咕直叫啊,但是,咱们虽然是强弩之末,高句丽远道而来,也好不了多少,此次出征的目地不在于作战,而是胁迫他把财货女子留下,如果你们今晚想睡新罗娘子,那就都给老子把腰板挺直,让高谈德好好见识下咱们江东铁骑的风貌,谁的表现好,老子就把新罗王后、王妃、郎女等贵族女郎赐给他!

    当然,人毕竟不是铁,如果实在吃不消的,本将也不勉强,你们可以留下守寨,寨里还有两千弟兄,想必会有人很乐意与你们替换,有就赶紧下去,莫要耽搁!”

    这话一出,骑士们立刻把腰板挺的笔直,脸面的困倦一扫而空,他们也不傻,都清楚贵族女子往往也是美女,相对而言,民女中出产美女的比例要低的多,更何况贵族女子就算长相不咋的,身份也让人干的起劲啊,谁都不愿被淘汰,淘汰还意味着丢人!

    那两千守寨军卒也把期待的目光投了过去,仔细观察着同伴们的脸孔,他们都明白只有出力才能有收获,留下看家的,既使晚上能睡到女人,也是别人挑剩的老丑女人,年轻漂亮的花花小娘子,谁都喜欢,与之相比,累点饿点算得了什么呢?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人下场,也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勉强支撑的模样。

    “好!”卫风满意的看了一圈,便大手一招:“既然无人退出,那就给老子把精神面貌拿出来,留下守寨的弟兄们,你们也别急,这才第一天,半岛并不算小,除了明活城,还有别的城池,有的是机会,现在全军听令,都跟老子出发!”

    马蹄声骤然鸣响,连同男女亲卫在内的八千余骑旋风般驰出,其实卫风带的八千骑,真正有战斗力只有五千与亲卫们,其余三千人根本没有时间训练,只能看作会骑马的步兵,但这一次的目地是以骚扰拦截为主,不真正交手,高谈德也瞧不出虚实。

    天色越来越暗,距离明活城也越来越近。

    高谈德正领着骑兵殿后,路途已接近了一半,突然耳中传来了些很奇怪的动静,不由回头一看,顿时惊怒交加!一支骑队以极快的速度冲来,这不就是他臆想中的北府军吗?

    他娘的,欺人太甚啊!

    高句丽众将也是面色布上了一层阴霾,高武连忙问道:“太王,难道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主动来攻?他疯了不成?”

    这个时候,高谈德也无从猜测卫风的来意,当即喝令道:“全军止步,后队变前队,骑兵分往两翼,准备迎战!并速速通知营寨,听孤号令增援!”

    命令急速传递,军中一阵骚动之后,合计两万人纷纷转回身紧张的看着愈发接近的骑队,恰如卫风的猜测,高句丽军同样的疲累交加,而且今次来援相当于无功而还,士气也较为低落。

    还剩三百步左右,来骑勒马止住,高谈德等一众高句丽将领就看到随着一声呼喝,骑兵由前至后依次驻立原地,在时间与距离上几乎不差分毫,尤其骑与骑间相隔五步,仿佛是拿尺子量出来一样,在他们的印象中,只有燕国的禁军才能做到!

    ‘难道北府军真有如此精锐?’高谈德与身周众将不由交换了个骇然的眼神!

    原来,卫风把最精锐的亲卫排在最前,其次是真正的骑兵,队尾才是骑马的步兵,依高谈德的视角,只能看到最前方。

    强行压下震惊,高谈德大喝道:“你北府军意欲何为?”

    卫风笑呵呵的拱了拱手:“相逢即是有缘,虽然永乐太王不声不响离去,本将却不能不送一程。”

    “好!”高谈德爽快的一口应道:“卫将军的好意孤心领了,现在请回罢!”

    卫风只是微微笑并不接腔。

    卫风不动,高谈德也不敢动,对方人数虽少,却是纯骑兵,来去自如,而且那整齐的队列也让他投鼠忌器,他则是步骑混合,行动相对要迟缓许多,何况军阵一旦移动,将不可避免的露出破绽,在没搞明卫风的来意之前,只能陪着耗下去。

    十月中下旬的半岛已是初冬时节,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寒气从四面八方直往毛孔里钻,也由于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一阵阵寒意从五脏六腑向外发散,内外交寒之下,竟有人打起了抖,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军中迅速扩散蔓延!

    高谈德再也按耐不住,喝问道:“卫将军,你不走也不战,究竟要做什么?”

    “哦?”卫风不解道:“本将之前已说过,特来相送一程,永乐太王不动,本将如何敢动?”

    高谈德暗感恼火,当即冷哼一声:“卫将军何必虚言推托?有话直说便是!”

    “好!永乐太王果然爽快!”卫风面色一端,正色道:“历来兵匪不分家,本将担心永乐太王约束不住手下,致使明活城百姓无端被掠往辽东,故而特来看护,请永乐太王立刻离去,本将当拱手相送!”

    失去了五千禁军的明活城,就仿如一块可口的肥肉,尽管新罗的平民或许穷困潦倒,但权贵理该有着不蜚的资财,高谈德除了打算劫掠新罗人口,还打上了这部分人的主意,据他估算,数万石粮食,几千匹布匹,相当数量的金银铜铁总是有的,还有新罗贵族女子,这都令他垂涎欲滴,可如今倒好,凭空跳出了个北府军!

    高句丽众将均是现出了怒容,高谈德也怒道:“我军如何行事莫非还要你来操心?”

    卫风也不说话,依然面带微微笑。

    过了片刻,高谈德又道:“哼!你休要冠冕堂皇,如果孤不把新罗百姓带走,将会全部被你屠杀!”

    卫将这次接了过来,淡淡道:“杀与不杀与永乐太王无关,请永乐太王抓紧时间,天色很快就黑了,黑灯瞎火,本将可不敢担保不生出意外。”

    “你....”高谈德勃然大怒:“你果然够狂妄,一个北府军小小偏将军,竟威胁起了孤,莫非以为孤不敢与你一战?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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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章 虚实相间

    高谈德声色俱厉,高句丽众将也是怒目相向,颇有股不惜一战的气势,卫风却慢条斯理道:“永乐太王莫要嫌本将官小,在我朝,除去皇室不算,最高等级是高门甲族,其次是次等士人,再次是上等良人,本将虽暂未列士籍,却是上等良人,身份可排进前三!

    而你虽为一国之主,但在我朝眼里,应是部族酋帅的身份,部族酋帅视同上等良人,因此,单论起身份,本将与你不相上下,还望永乐太王莫要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势。

    好了,下面言归正传,本将仅为明活城满城老小而来,并没有与你高句丽为敌的意思,不过,若是永乐太王不顾你我两家和气,也不顾卧榻之侧尚有慕容氏这生死大敌,尽管挥军来攻便是,本将这近万弟兄自是不会束手待毙,你说可是?”

    卫风这边的将士们均是面面相觎,心想将军果然好口才啊,三言两语就把身份给抬上去了,要知道,他只是一名偏将军,人家却是一国之主!只不过,细细一想,也不是全无道理,部族酋帅的确入不得朝庭法眼,高谈德再怎么说,始终是高句丽的族酋!

    对面的高句丽众将则是鼻子都要气歪了,“哈哈哈哈~~”高谈德更是怒极而笑道:“你果然是个人物,确是有与孤同等对话的资格,你既然口口声声不欲与我为敌,好,孤也不与你伤了脸面,你我数万大军耗着便是!”说着,转头吩咐道:“传令,让营中将士速速入城,必须于明日天亮之前,劝得城中百姓随我回返辽东,并做好启程准备!”

    “遵命!”一名亲随策马向回驰去。

    高谈德面带微微笑看向了卫风,在他想来,这里两万人陪你耗,营寨还有三万军,你能奈我何?

    卫风只向张宁与李驻低低交待了几句,便挥了挥手。

    张宁李驻顿时精神一振,急匆匆的各自领着些亲卫散开,骑队在一阵呼喝之后,很快分成四支,每两千人一队,其中两队向两侧驰去,看那架势,目标竟也是明活城,不多时已隐没在了黑暗当中,剩下两队原地待命。

    高谈德顿时色变,厉呼道:“你真以为孤怕了你?不敢与你决一死战?”

    卫风淡淡道:“咱们索性扯开天窗说亮话,明活城中的财货女子丁口,谁都想要,永乐太王也勿要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既然你高句丽能入明活城,为何本将的弟兄们入不得?只是....黑夜当中,城里混乱,会发生什么那可不好说,永乐太王也莫要仗着人多便以为胜算在握,我晋军长于以寡击众,否则,当年又如何凭借区区八万大破苻坚百万虎狼之师?”

    “你....”高谈德简直气愤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是谁口口声声说那么好听要保护明活城的百姓?眼见好话行不通就要动手,怎么搞的像是自已理亏?

    卫风的态度已充分表明,谈不拢,只能在手底见真章,形势发展至此,高谈德再存有保存实力的心思,却势必不能退让,白天出工不出力可以解释为与晋军交战没有意义,而眼下的争斗,关乎到利益分配,如果忍气吞声,那只能两手空空的返回辽东了。

    争过了,不敌晋军,还能对下面有个交待,是技不如人的结果,高谈德也时常对慕容氏卑躬屈膝,这不算什么,但是被对方区区一万骑三言两语吓走,不仅丢的是面子,地位也会受到威胁!

    要知道,高句丽并不是中央集权国家,各部族族酋长老拥有极强的力量与充分的话话权!

    一瞬间,高谈德倒是怒气全消,深吸了口气之后,转头喝道:“高武,你领骑兵回返增援,倘若北府军胆敢进城,孤准你放开手脚,其余人等,结阵固守!”

    “遵命!”众将齐声应诺,高武领着仅有的五千骑急速驰回,一万五千步卒则纷纷把盾牌架在外围掩护着弓箭手,严防晋军突袭!

    高句丽骑兵刚刚离去,卫风也挥了挥手:“散开包围!”

    留在原地的骑兵向着四处散开,他们与之前奔离的四千骑不同,战斗力可以用渣渣来形容,骑马无非是作个样子,毕竟骑队中有三千骑马的步卒,训练有素的骑兵只有一千,可纵是如此,高谈德由于摸不透卫风的底,并不敢主动进击,而是以弓箭结阵自守。

    不多时,时紧时急的马蹄声在四面响起,使得留守的高句丽军均是把心悬到了嗓子眼。

    “杀!”突然,东面猛爆出一阵喊杀,刹那间,“绷绷绷~~”东侧的防线弓弦连响,出奇的是,却没有嘶鸣惨叫声传来,而喊杀声也立时止歇!

    高句丽步卒刚刚松了口气,西面又出现了喊杀声,顿时,西侧防线的弓箭手也开始射箭,但依旧是无谓的消耗箭矢罢了,紧接着,除了高谈德面对的方向,各个方向都有喊杀声爆响,高句丽步卒虽然明知对方只是诈呼佯攻,却不敢真的不当回事!

    战争玩的就是虚实,尤其还是视线不清,黑夜里,借着月色只能勉强看到对方的骑兵形如一团团模糊的黑影,一旦自已松懈,晋军很可能会抓住机会由虚转实,强行突击撕开一道豁口,到那时,全军溃败只是早晚罢了!

    由于大部分兵力都遣了出去,卫风身边还剩不到两百人,以母夜叉为主,均是集中注意力看向前方。

    陈少女却诧异的看了眼卫风,忍不住问道:“将军,您是土生土长的会稽良人,按理说,您该连马都没骑过,可是您不但骑术精良,军中的骑兵全由您一手操练,而且您对骑兵的使用恐怕连北方胡族都自愧不如呢。

    您让将士们围住敌军,但不接战,只不停骚扰,因步卒不成阵无法应对骑兵,所以迫使敌人时刻维持阵型,堕其士气,耗其体力,恐怕不用多久,高谈德必然支撑不住,您若有心取他性命,只须待敌军疲劳以骑兵分成小队四面进击,当有五成把握,这的确是骑兵破步卒的不二良策,只是,妾不明白您这战法哪学来的?您可别说是天生的!总之,妾是不信!”

    王道怜与母夜叉们也纷纷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去。

    卫风神秘的笑道:“陈少女,你如果真想知道,那今晚到我的房里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您不说就算,妾一样能睡的着!”陈少女俏面微红,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

    王道怜跟着拉了拉她,劝道:“少女,你牺牲一下嘛,都是迟早的事,你的身子不给将军还能给别人?”

    “道怜,不要胡说!”陈少女拉下俏面,佯装不悦,只不过,芳心却在扑腾乱跳呢!其实有时她也在想,索性把身子给这人算了,她不知道自已还能坚持多久,整日被惦念着不胜其烦,但一想到那处的丑陋模样,又始终鼓不起献身的勇气!

    “啊!啊!”前方突然传来了惨叫声,这使得陈少女回过了神,赶紧与众人运足目力看去,原来,人毕竟不是铁打的,高句丽军本就又累又饿,精神高度紧绷之下难免会有人掉链子,刚刚被真正的骑兵趁着松懈冲上前猛射了几箭,当场射死十来人!

    高句丽众将均是心头大急,一名部将赶紧拱了拱手:“太王,晋军对骑兵的运用出神入化,只怕拖下去,弟兄们撑不了多久啊,依末将之见,索性全军出动,去攻他营寨,他的营寨必然空虚!”

    高谈德浑身升起了一阵无力感,摇摇头道:“此处离他营寨至少有十里,你以为我军能过去?只怕阵形一动,立刻会被他趁虚而入,都是孤失策啊,没料到那姓卫的竟敢虎口夺食,早知如此,白天就该尽全力攻打他,哎~~再等等罢,看看高武那边如何?”

    高谈德一脸的懊悔之色,心里还有着强烈的不平衡,他不愿与晋军硬拼,或许连他自已都没觉察,其实是抱着高高在上的心理,认为区区一万晋军带不来威胁,因此没有白费力气的必要,不曾料,今日就碰着个硬茌子。

    高谈德的叹息还未消散,后阵又爆出了剧烈的喊杀,当即与众将齐刷刷拧转过脑袋,朦朦胧胧中,只见两支骑队呈鱼鳞形一左一右杀入了高武的骑兵阵,转眼间被截成了三截!

    这与之前的骚扰不同,是实打实的骑兵突击!

    “不好!中计了!快吹号收兵!”高谈德厉声呼喝,刹那间,他全明白了,晋军根本没去明活城,而是借着黑暗隐蔽起来,当高武领五千骑匆匆向回赶时,突然从两旁杀出!

    “呜呜呜~~”苍凉的号角吹响,高谈德所能做的,只有急召骑兵回阵,他根本不敢派步卒接应,黑夜中,一动就乱,而明活城下的三万步卒也陷入了同样的窘境当中,虽然晋军没有一兵一卒前去骚扰,却形同虚设,对战局不起任何作用!

    伴着凄厉的惨叫与马匹嘶鸣,大片黑影如潮水般涌来,高谈德意识到自已犯了个致命错误,骑兵冲击势头汹汹,溃败也不会差上多少,这让步卒如何抵挡?

    果然,自已一方的骑兵旋风般退回,虽然有人想朝两侧绕去,但屁股后面马挨着马,根本来不及转向,只能直直冲入步军阵中!

第一九二章 认软服输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高句丽军的后阵转瞬之间已是乱作一团,面对着自已的同伴,步卒没法射出箭矢,唯一能做的只是向回奔跑,但人再跑也跑不过急速奔来的马匹,刚转过身体,马匹已追赶上来,有人给撞的凌空飞出,有人索性给踏中,口中鲜血狂喷!

    高武带出去的五千骑兵,只有靠近队尾才能侥幸奔回已阵,晋军把高句丽骑兵冲断之后凭着局部优势围攻追杀,黑夜中,整片战场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卫风却是暗道了声可惜,如果再有一年时间,把那五千骑训练成真正的骑兵,他有信心今晚就可以令高谈德授首于此,但天不从人愿,两翼围攻的骑兵基本上只能看不能用,说到底,还是根基浅薄啊!

    其实卫风挺羡慕刘裕的,刘裕可以利用北府军的人力物力,只要多打几次胜仗,就能迅速积累起名望,使北府将士为他所用,而自已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不过,换个角度看,正因为刘裕吃的是现成饭,历史上才会有刘毅与诸葛长民相继作反,反观自已的部下全都是手把手带出,在忠心与凝聚力方面要远超北府军!

    这么一想,卫风心里平衡了,当即唤道:“传令,收兵围住,暂停攻打!”

    “呜呜呜~~”亲卫掏出牛角用力吹响,一般来说,步卒以击鼓作为号令,依鼓点的密集轻重有所不同,骑兵则依靠号角,依韵律节奏来传达指示。

    晋军的号角声与高句丽军略有些不同,王道怜不由看了眼卫风,忍不住道:“将军,妾明白您是担心两翼骑兵训练不足,但高句丽后阵已乱,还在快速向前蔓延,这是破去高谈德的大好机会啊,妾觉得您就算不动用两翼骑兵,只靠张李二位将军,说不定也能大胜可期呢!”

    卫风摆摆手道:“以骑兵破步卒,需要从四周八方猛攻,仅从一个方向冲击,敌军可以很快组织起有效防御,别的不说,光是密集的人群就能抵消骑兵的速度,高谈德身经百战,不可能不明白,说起来,今次也是侥幸了,若非他那五千骑中了埋伏,只怕还得与他耗一阵子,何况兔子急了也咬人,他在明活城下仍有三万军,算了,见好就收吧,留着高谈德,至少能给慕容氏找些不自在,在咱们暂时没有能力于北方立足之前,辽东的局势越乱越好!”

    “哦!”王道怜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美目向前投去。

    高谈德本已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怎么也料不到,失败会来的如此突然,这才是真正的兵败如山倒,正要横下一条心,冒险召那三万军来援,一名部将却猛的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惊呼道:“太王快听,晋军的号角竟然是后退!”

    高谈德的心脏一下子窜到了嗓子眼,连忙侧耳倾听,果不其然,正是收兵的号角,紧接着,晋军骑兵依次脱离战场,喊杀声渐渐止歇,自已军中的混乱也迅速平息。

    高谈德与众将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他们想不明白卫风为何要见好就收,换了自已,痛打落水狗才是正理啊!

    高谈德很想问清楚,但没脸开口,只是向卫风看去,借着月光,希望能从他的脸色分辨出什么。

    “哈哈哈哈~~”卫风长笑道:“永乐太王,本将曾说过,不愿与你为敌,刚刚只是没控制好节奏出了些意外罢了,若给贵军带来不便,还请担待一二啊!

    时候也不早了,你我两军均是又困又饿,本将想问一句,永乐太王是否还要留下?我晋军与你高句丽无怨无仇,若能握手言和,当是再好不过,永乐太王一言可决!”

    高谈德可不信卫风的鬼话,晋军骑兵龙精虎猛,哪有半分饿乏的模样?反倒是自已的军卒面现菜色,眼见已吃不消了,而卫风所说的不愿与自已为敌,他更是不信,这样的人,必然心狠手辣,果敢立决,岂会心慈手软?

    高谈德与众将相互看了看,都没法揣测卫风的意图,不过,卫风的意思他能听出,是叫自已放手,事到如今,不放能行吗?

    一缕苦涩涌上了心头,高谈德不自觉的拿他臆想中的北府军与老冤家燕军作起了比较,却发现,根本无从相比,燕军以硬拼硬打为主,而北府军骑兵灵活多变,对战机的把握极为精准,这显然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也罢,都给他便是,今日一时不察中了埋伏,有机会再把场子寻回!’高谈德强压下不甘,咬咬牙道:“你北府军的恩德孤记住了,日后必有回报!明活城中一众男女财货都归你所有,孤今晚便引军回返辽东!”

    “啪啪!”卫风拍了拍手掌,赞道:“永乐太王果然爽快,本将交了你这个好友,他日若有机会往辽东,定当登门拜访!”说着,大手一挥:“收队!”

    古人与现代人不同,古人再是奸恶,在明面上也要作出一副恪守信诺的模样,高谈德身为高句丽之主,既然当着全军面作下了保证,卫风就不用太担心他整合兵力之后翻脸不认帐。

    “呜呜呜~~”号角再次吹响,骑兵陆续退回,虽然是突击,但短兵交接不可能没有折损,有不多的战士浑身浴血,其中肯定还有当场战死的,只是暂时没法收殓,必须要等到天亮。

    卫风大致扫了眼,短时间也没法辨别少了多少人,于是向高谈德示意道:“永乐太王,请罢!”

    高谈德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高句丽军依然是步卒在前,骑兵殿后,与之前不同的是,士卒们个个垂头丧气,原本可以入明活城大发横财,说不定还有女人快活,可战事的失利无情的击碎了他们的梦想。

    与之相反,远远缀在后方三里的晋军骑兵,却是人人目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一路默不作声,两队人马一前一后来到了明活城下,留守的三万高句丽军手脚并不慢,已经抢出了一部分财货女子,还有些丁壮被另行看押,但前方的混乱喊杀使他们暂时停下,除了少部分人看守城门,全军上下严阵以待,可以随时投入战斗。

    仿佛突如其来,明活城下的气氛变得诡异莫测,新罗人自然是面如死灰,无论是被带往辽东,还是换由晋军接手,都不是个好结果,高句丽的残兵败将却是脸面闪出了一线希望,同伴的齐整队形令他们的心思也起了些活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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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三章 无奈当帮凶

    前后两军相继止住了步伐,空气中渐渐布上了一丝诡异的气氛,王道怜忍不住提醒道:“将军,高谈德理该是见着营寨军容齐整,生出了悔意,您可别阴沟里翻了船啊!”

    卫风把玩着马鞭,无所谓道:“我军的实力高谈德已见识过了,如若反悔,他只能困守孤城,咱们也不攻他,把四面城门堵住,和他耗下去便是,看他能支撑多久,不过,料他是个明白人,不至于为了区区女子财货行此下策!”

    “哦~~”王道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美目中带上了一丝担忧朝前看去。

    果然,高谈德的眉心紧拧,脸面忽明忽暗,似乎有重大决定难以做下。

    侥幸逃回的高武转头看了看,虽然他明知晋军骑兵就在三里外,但黑夜阻隔了视线,朦朦胧胧的黑影分不清是树影还是人影,仿佛给人一种晋军从不曾跟随的错觉。

    回过头,高武咬了咬牙,劝道:“太王,咱们大老远跑来,却什么都没捞到,还折损了数千人马,弟兄们都不甘心啊,咱们不如重新立下阵脚,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找机会与他再战,光天化日,他如何使诈设伏?他只有一万骑,我军仍有四万余众,何况还有城池在手,索性全军入城,他骑兵如何攻城?”

    高谈德目中的闪烁愈趋剧烈,也转头看去,与高武有所不同,他眼里的黑影无声无息,一缕淡淡的压迫扑面而来,就好象蕴藏着巨大的危机!

    “哎~~”好半天,高谈德叹了口气,无奈道:“卫将军说的对,辽东才是我高句丽的根基,明活城的财货女子与诺大的辽东相比,其实算不得什么,没必要与他在这里耗,我军人数虽多,但兵甲不精,而他是纯骑兵,来去如风,很难破他,何况他粮草充足,根本不需要攻城,只需堵着城门,再派人回江东求援,甚至把我军被困在明活城的消息透与慕容盛得知,慕容盛必发兵攻打辽东,到时咱们数万军动弹不得,哪有能力回援?急燥之下,反会被他寻得战机破之,真这样,我高句丽也离灭族不远了!

    是以犯不着冒此奇险,而且人无信不立,孤既已允了他,如何能反悔?也罢,既然做了,索性把行头做足,来人,去转告卫将军,最多一个时辰孤必撤走,城中不取一草一木,另着他派人接收城门!”

    “遵命!”一名亲随匆匆向着晋军驰去。

    不多时,卫风收到了高谈德的传信,倒不虞有他,立刻各遣五百骑去接收西南北三座城门,断去明活城百姓逃散之路,接下来,便是耐心等待。

    高谈德把抢掠的财货、女子与丁壮送回城里,一个时辰之后,如期拨起营寨,全军向着正北方向缓缓行去。

    “上!”卫风猛一招呼,剩下的骑兵立刻撒开蹄子去填补高句丽军留下的空档,三里的距离对于骑兵近在咫尺,城里的新罗人根本来不及逃跑,就全被堵了回去。

    由于之前高句丽军已经解除了所剩无几的新罗军的武装,这相当于给卫风省了些麻烦。

    虽然仅仅入了城门,却可以感觉到整片城池上空都弥漫着强烈的慌乱气息,卫风又看向了自已的战士,每个人的脸面都带有跃跃欲试之色与抑制不住的激动。

    从上了岸就没休息过,为的不正是这一刻吗?

    但卫风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当年杨广初征高丽,正是破了平壤之后军纪涣散,被高丽伏兵抓住机会反击,致使百万大隋精锐埋骨半岛,也间接种下了隋朝灭亡的祸根。

    “大家都静下心!”略一沉吟,卫风转头喝道:“明活城中的任何一人都跑不掉,城里的财货布帛也不可能飞到天上,咱们入城在即,现在本将宣布两条纪律!

    首先,给老子管好裤裆,不得淫辱女子,所有的女人先上交再根据战功统一分配,你们放心,本将不取一人,最终还是你们的,由各队队正负责督办,如有违犯,军法处置!财货粮食亦是如此!

    其次,把匠户留下,但凡有一技之长者,如造船、织布、手艺、开采治炼等等皆可免死,其余的新罗人,给他们个痛快!

    本将只宣布这两点,下面,不要一哄而入,分区分片有序扫荡,不要乱也不要急,明白吗?”

    “遵命!”全军上下哄然应诺。

    卫风大手一挥,一队队军士依次杀入城中!

    转瞬之间,明活城已变成了地狱,哭喊声大作,偶尔有零星的抵抗也造不成威胁,卫风这是有计划的屠城。

    王道怜摇了摇头,叹道:“新罗人真可怜,一日之间便亡了国,即使您不敌高谈德,他们被带往辽东也不比亡国好上多少。”

    卫风淡淡道:“小国历来是大国博奕的战场,新罗夹在我与高谈德之间左右不是,这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已,没有实力竟敢自立一国?分明是在玩火!总之,他不应该立国,而是早早寻一方强大的势力归附了事!”

    说这话的同时,卫风不由想到了前世的乌克兰,乌克兰在美俄两大国的游说下,交出核武器换取了领土主权不受侵略的承诺,结果呢,被俄军入侵,而当初兴誓旦旦保证其安全的美欧唯一能做的,只是声援与谴责,还有些不痛不痒的经济治裁,并不敢真的派军!

    这充分说明,自身强大才是保障安全的不二法门,左右逢源,两面讨好,最终哪面都讨不了好,相比之下,三胖子则聪明的多,以那似有还无,令人摸不清真假的核武器硬是逼的没人敢对他下手!

    喊杀声依然在持续,卫风很快收回思绪,吩咐道:“走罢,咱们去新罗王宫,看看那里有什么好货色!”

    王道怜也抛开了对新罗百姓的怜悯,轻笑道:“将军,您不如趁着娇娇姊还没来,寻几个漂亮的王后、王妃、郎女泄泄火吧,反正您已打算分赐给将士们了,有美人自已不享用岂不是干着急?”

    卫风顿时面色一沉,不悦道:“王道怜,这种话以后不要提,如果我把你送出去你愿意吗?跟了我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是我的,我不容他人染指,不是我的,我碰都不碰!与别人共享女人,我做不出!”

    “是....是妾失言了!”王道怜吓的浑身一个哆嗦,在她印象里,卫风从来没有如此的疾言厉色对待过自已,当即低下脑袋不敢看卫风,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可同时,芳心深处又冒出了一丝欢喜,这话不是宣告了对自已的所有权吗?

    卫风面色缓了缓,又道:“说错话就得罚,王道怜,你如果能劝说陈少女把那块布掀开,我就原谅你了。”

    “啊?”王道怜一怔,立时现出了为难之色,讪讪道:“她如何肯啊?除非将军您使强,不对,光使强还不够,得拿绳索把她捆上,但真这么做,少女第二天铁定会自尽的!”

    “嗯~~”卫风理解的点了点头,寻思道:“对陈少女是不能急,那该如何惩罚你呢?”说着,把目光投向了王道怜那鲜红的嘴唇。

    王道怜暗道不妙,卫风盯着她的嘴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终终搞不懂,把那么粗的家伙塞进女人嘴里能舒服吗?嘴又不是那处湿湿滑滑还有弹性,万一不小心咬着了看他如何是好?

    王道怜连忙红着脸道:“将军,妾不能拿嘴侍服您,最多....最多陪您做些羞人的姿势。”

    卫风脸孔再次一沉:“王道怜,你这是什么话?怎么搞的我在强迫你?你别说做那事不舒服,你每次不都叫的挺欢吗?不过,谁叫我疼你呢,你不愿拿嘴,我也不好强来是不是?这样吧,你帮我一个忙,你的失言之罪可以一笔勾销!”

    “什么忙?”王道怜脱口问道。

    “嘿嘿~~”卫风嘿嘿一笑,凑上王道怜的耳垂低低说了几句。

    “不行,不行!”王道怜瞬间粉面通红,想都不想的回拒道:“这要让娇娇姊知道了,还不得埋怨死妾了?何况兴男那么小,您怎能打上她的主意?”

    “哧~~”卫风不屑的轻笑一声:“小什么?明年就出嫁了,我不趁早下手,以后哪来的机会?总不能堵上门抢亲吧?下手就得趁早,养两年不就长大了?总之,刘兴男我要定了,你如果不配合,可以,今晚把你的嘴好好漱洗干净,知道吗?至于娇娇姊,我自有办法说动她,你不用担心!”

    王道怜羞恼难当,卫风让她做帮凶去坑害一名十二岁的小女孩,这让她生出了种禽兽不如的感觉,可是,不愿意还能如何?她是真的排斥把卫风的二兄弟含在嘴里。

    “那....那好吧!不过,将军您可别太过份啊!”王道怜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卫风满意的笑道:“我不可能强迫刘兴男,你只需要在适当时候跳出来现身说法就可以了。好了,咱们都去王宫,今晚收拾下,争取明日一早把娇娇姊接来!”说着,一勒马缰,向城里驰去。

    “哎~~”王道怜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便领着母夜叉们,快马加鞭,紧紧追上了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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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 关我何事

    (谢谢云歧青谷与峰霞爱无间的打赏~~)

    说实话,新罗还是有些美女的,来到新罗王宫之后,那些王后、王妃与郎女们,合计数十名女子都有着几分姿色,其中有几名相当于王道怜、刘娇与陈少女的水准,与俘获而来的三百名倭女歌舞姬相比,身上多了份贵气,个头也要高些。

    但卫风已经决定了把她们赐给有功将士,所以只随意看了看,心里又道了声可惜,就让母夜叉把她们牵了出去。

    由于担心城里的血腥杀戮会惊着刘娇,因此卫风并未把她与刘兴男接来,只使人回营通报平安,明活城虽然是个方圆十里的小城,丁口却有万余户,需要逐分逐寸的有序搜杀,直到黎明时分,屠杀才堪堪接近了尾声。

    经大略清点,合计获得四十以下的女子及女童两万左右,各类匠户近六百户,其余男丁全部惨死在了晋军的屠刀之下,这没办法,半岛人不比倭人,倭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半岛人有血性,把大量心怀仇恨的男丁带回会稽总是个不安定因素,而留他们一命,一来会便宜了高句丽,二来卫风禀承的原则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为免除后患,倒不如杀干净来的利索。

    除了丁口,还从王室、府库、各权贵家中搜刮出了超过六万斤的生铁,近三万斤铜,黄金不到千斤,白银五千斤左右,粮食、布帛、牛马羊等牲畜还在清点当中,可以说,这一趟大获丰收,但代价是新罗的灭亡,即使高句丽再扶植一个新罗政权,也不成气候了,半岛上最终只会余下百济与高句丽。

    这并不是卫风想要的结果,三足鼎立胜过两强相恃,奈何金楼寒不识相,不灭了还能如何呢?

    这一夜,卫风也没捞着休息,但按照老习惯,天刚蒙蒙亮就以地狱般的训练打熬身体,这让王道怜既心疼,也无比钦佩,好容易等卫风最后一趟拳耍完,便立刻上前,一边擦着汗水,一边嗔怪道:“将军,您虽然只是偏将军,可麾下已经有了四万军马,既便是桓玄都不敢轻视您的,换了寻常人,早该享受了,偏偏您还这样折腾自已,也不知哪来的劲头!好了,天已经亮了,您赶紧去用早膳,妾再服侍您洗浴,然后您好好睡一觉吧!”

    王道怜也有十来天没洗澡了,她和刘娇还不同,刘娇性格恬静,运动量小,她却跟着卫风东奔西跑,有时更得披着甲,身体早捂出了一股子汗味,还有着浓冽的血腥味,这种味道很不好闻,只是,配上她那温柔的擦拭,卫风的心灵竟似被一根无形的弦猛的拨动了下,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去。

    王道怜带有显而易见的倦容,眼眶周围也布上了淡淡的黑眼圈,卫风竟感觉,这一刻的王道怜是跟了自已以来的最美时刻,心里不由升出了一股强烈的冲动,当即反手搂住,重重一口吻了下去!

    “将军,不要!妾身上不干净!”王道怜惊呼出声,话才脱口,胸前又是一麻,一只大手已伸入了衣内肆意揉捏,要知道,卫风有十来天没沾女色,她也有十来天没做那事了,男人需要,其实女人也想,仿如退潮般,理智急速消褪,改为一**的**拍击着身心,王道怜伸出玉臂圈上了卫风的颈脖!

    “大清早就做苟且之事,不要脸!道怜姊姊,兴男不是说你!”这二人正吻的昏天黑地,一声冷哼突然响起,王道怜连忙推开卫风,红着脸背过身子整理起了衣襟。

    卫风转头一看,刘娇与刘兴男在陈少女的陪伴下正从院外走来,刘兴男满脸的不齿之色,刘娇俏面微红,目光躲躲闪闪,陈少女则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卫风就像没事人似的,不悦道:“刘兴男,王道怜是我女人,一大早亲热下又怎么了?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难听?我不怪你搅人好事,你反倒一张嘴就兴师问罪啊,这是哪门子道理?”

    “哼!”刘兴男又哼一声:“您巧舌如簧,兴男不和您辩,只是您太残忍了,竟把明活全城百姓给屠了个干净,您别再说兴男的父亲也会来这一套的鬼话!哎~~自此之后,您的凶名将传遍辽东啊,辽东百姓将对您恨之入骨!”

    刘娇的俏面也有些黯然,这才一日夜,死在他手中的平民百姓竟达到了惊人的数万之多,虽然在入城的路上,陈少女已经解释过了不得不杀的理由,但刘娇始终没法释怀,这是活生生的生灵啊!

    “哧~~”卫风却不屑的轻笑道:“刘兴男,你别忘了,我打的是北府军的旗号,是你父亲的妹夫,辽东百姓要恨,也只会恨北府军与你父亲,我受命前来,滥杀无辜关我何事?最后我再重申,低劣种族,就得杀之而后快,否则,将会遗祸子孙后代!”

    “你....无耻!”刘兴男气的脸面通红,怒道:“恐怕从您向那永乐太王自报家门的时刻,就存了这心思吧?兴男太小瞧您了,还以为您真的只想让高句丽知难而退呢!原来是要嫁祸给父亲与北府军啊!父亲有您这样的兄弟,也不知是遭了哪门子孽!”

    刘娇的美目中也是霎时间射出浓浓的不满瞪向卫风!

    卫风连忙呵呵笑道:“娇娇姊,你别听兴男的,起先我根本没这心思,呵呵~~意外,的确是意外!再把话说回,刘兄英雄了得,岂会惧怕区区恶名?对了,你们刚从营里赶回,还没用膳吧?正好一起吃,弟兄们昨夜宰了几头牛,送了点肉,从昨夜开始煮,大半夜也该熟了,吃完咱们都洗个浴,好好睡一觉,嗯?”

    “咕噜!”刘兴男猛吞了口口水,这是牛肉啊!在她印象中,从小到大只吃过一次牛肉,还是走不动的老牛,不过,那筋拽拽的感觉与香香甜甜的味道仍令她记忆尤新,可如今,杀的理该是壮年牛!

    刘兴男强忍下大快朵颐的冲动,尖叫道:“将军,您竟然把耕牛杀了吃?您完了,兴男宣布,您彻底完蛋了!哼哼!传回了朝庭,您就等着挨讨吧!”

    卫风不紧不慢道:“新罗就百来头牛,分给谁都不好,索性吃了落个痛快,刘兴男,你不忍心吃对吧?没关系,还有粟米粥,你吃那些也可以,不过呢,今次是我的独门秘技,干切牛肉啊!”

    说着,卫风咂巴咂巴嘴,一脸的神往之色。

    刘兴男再也按耐不住,拉着刘娇就道:“走,姑母,咱们去尝尝将军的独门秘技究竟如何,兴男才不信有多好吃呢,咱们去戳穿他的自大狂妾!”

    刘娇哭笑不得,被刘粉男拖着快步而去,她的肚子里也是馋虫阵阵翻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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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介绍:
东晋末年,天下大乱! 在北方,拓跋珪俨然呈现出霸主气息,慕容氏陷入了内乱分裂,关中为羌族姚兴占据,赫连勃勃蛰伏漠北窥伺中原! 而江东地面,士族日渐衰微,寒门蠢蠢欲动,司马氏作着垂死挣扎,孙恩、卢循、徐道覆即将祸乱东南,桓玄、刘裕也将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 值此乱世,罪大恶极,被执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枪下亡魂卫风魂穿东晋,顿时如鱼得水,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开启了征伐天下,抢夺美女的争霸历程! 求收藏,推荐,点击,各种求,谢谢大家!!穿越东晋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东晋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