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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     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九五章 美食为饵

    膳堂里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食,每人都有一大碟干切牛肉,一碗粟米粥和几块面饼,刚一进门,一股浓浓的牛肉香就扑入了鼻中,刘兴男的目光被直直拽了过去,嘴里更是脱口赞道:“嗯~~闻起来还挺不错的,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王道怜微微笑道:“这么多天了,都没好好吃上一顿,兴男你也别讲究,这里都是自家人,快和娇娇姊坐下来吃吧!”

    “嗯!”刘兴男重重一点头,拉着刘娇来到案前坐下,抓起一片牛肉迫不及待的一把塞入,鼓着腮帮子猛嚼了一阵子之后,又拿起一片纳入嘴里,这才含糊不清道:“姑母,快尝尝,到底是新鲜牛肉,比咱们家早些年吃的老牛要好吃多了。”

    刘娇夹起一小片,却不忘责怪道:“兴男,你明年得嫁人了,吃要有吃相,坐要有坐相,什么该说该做,什么不该说不该做,仪态言行都要留意,从明天开始,姑母得好好教你,别真等嫁出去了,让人在背后说阿兄的闲话。”说着,似乎在做示范给刘兴男看,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小口。

    “哦~~”刘兴男顿时脸面一苦,尽管几案上是香喷喷的牛肉,食欲却仿佛再也提不起来,一时之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卫风不由挥了挥手:“娇娇姊,别老是责怪兴男,其实我觉得她这样挺好的,人嘛,就得活出自已的风采,带着副面具做人还不够累,人要为自已活,没必要为别人活,兴男率性天真,却不代表不明事理,你看她总是以刘兄为傲,这不很能说明问题吗?兴男孝敬父母,那是报答养育之恩,但没有为刘兄联姻的义务,要照我看,还是由着她的性子较好,娇娇姊,你是你,兴男是兴男,你的活法不一定适合她,削足适履只是下下之策,可别害了她啊!”

    这话刘兴男爱听无比,连带看卫风也顺眼了不少,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嘛,姑母,兴男又不是不明是非的!”

    刘娇丢了个不满的白眼给卫风,嗔道:“卫将军,你就知道护着兴男,没错,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妾是可以由着她的性子,可回去后兄嫂那里如果交待?你别忘了,兴男是自作主张跑了上船,说不定还是你唆使她的!”

    似是想到了上船时的刺激浪漫,刘娇的俏面微微一红,又道:“兴男回去后兄嫂可不会善罢干休,她们定会严加管束,所以现在不把心收了,回去依然得学这学那,时间还会更紧!”

    刘兴男刚刚恢复的食欲又快速消退,回去受责骂倒是小事,关键在于,卫风可以影响刘娇,却不能影响到她的父母,这该如何是好啊?她只盼望时间过慢一点,尽量在新罗多呆一会儿,甚至她有都有个念头一闪而过,那就是永远不回家了,跟在卫风身边有吃有玩,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多快活啊!

    卫风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意,不以为然道:“刘兴男,你别急,回去我教你一句口诀,你只要领悟了,保管让刘兄与嫂嫂再不会逼你做这做那!”

    “是什么?将军您快点说吧!”刘兴男跟着就嚷嚷道,看向卫风的大眼睛满满的全是欺待!

    卫风神秘的笑道:“现在还不到时候,跟你说了别急,咱们得在新罗呆到年底呢,你急什么?来,赶紧吃吧,别光顾着吃牛肉,粟米粥与面饼也要吃,荦素搭配,才能促进身体的发育生长!”

    “嗯!”既然卫风信心满满,刘兴男也放下了心,抓起块面饼咔滋咔滋的啃了起来,刘娇又看了眼卫风,摇了摇头,捧起粥碗吸啜了一小口。

    很快的,一顿丰盛的早餐被一扫而空,今天的早餐,是刘兴男有史以来吃过的最可口早餐,那鲜香带劲的干切牛肉她都不记得往嘴里塞了多少片,就连刘娇吃到后面也是不顾淑女形象狂吞虎咽,这不仅止于牛肉鲜香味美,而是回到江东根本吃不到牛肉,既使偶尔有,不是老死牛也是病死牛!

    看着几案上空荡荡的碗碟釜罐,刘兴男满意的拍了拍小肚皮:“将军,您在美食方面的确有一手,希望您下一次再能给兴男带来惊喜,好了,兴男得与姑母去沐浴了,然后好好睡一觉,您有没有帮咱们安排屋子?”

    卫风淡淡笑道:“早安排好了,王后寝宫,被褥都换了新的,你和娇娇姊放心睡,不急着起床,出了膳堂会有人带你们去的。”

    “啊呼~~”随着饭气上涌,刘兴男拍着嘴打了个哈欠,拉上刘娇挥了挥手:“将军,两位姊姊,晚上见!”

    刘娇也笑了笑,与刘兴男向外走去。

    “走罢,咱们也该洗洗睡了!”卫风一把拽住了正要闪身外出的陈少女。

    “啊!”陈少女一惊,连忙道:“将军,您和道怜去就可以了,妾昨晚睡了一阵子,不困的,而且城里也得走走看看,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卫风不由分说的把陈少女往怀里一搂,皱了皱眉:“你黑眼圈都有了,不睡怎么行?充足的睡眠是女人养颜美容的必不可少要素,我可不想你过个几年满眼都是眼袋,你再闻闻身上,味道熏不熏人?连我都得憋着气才能说话,总之,你别找借口,城里的新罗男人几乎被屠了个精光,还能出什么事?值守和清扫也用不着你操心,走罢,咱们都睡到天黑再起来!”

    陈少女暗啐,这都什么话啊,嫌难闻还把自已搂那么紧干嘛?但她也没办法,她明白胸部被袭与再次目睹这对男女做那事是跑不掉了,只不过,被这个男人搂着睡也很舒服呢,至少能带来安全感!

    陈少女即渴望又抗拒,卫风嘿嘿一笑,搂上王道怜的纤腰,向大王寝宫快步而去!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男四女虽然不睡一起,却几乎不分先后的起床,由于睡了一个白天,均是困意全无,用过了晚膳,又由于时令已至初冬,屋外寒气逼人,因此全都窝在屋子里聊天。

    卫风看了看沙漏,已接近了亥时(晚上九点),于是,给陈少女打了个眼色。

    陈少女俏面一红,显得有些不情不愿,但当卫风又把目光投向她的裆部,并现出了一丝威胁时,只得咬咬牙,勉强笑道:“娇娇姊,听兴男说过,你的女红做的很好,少女也想学,不如趁着现在不困,你教我吧?”

    刘娇立时来了劲头,女红是她的擅长,刘裕在外赌钱的那几年里她早把女红技艺给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一见陈少女主动要学,哪还有拒绝的道理?当即不假思索道:“做的好谈不上,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咱们可以交流交流,你等一下,我回屋把针线拿来。”

    卫风却现出了一丝扫兴之色,站起身道:“这玩意儿最没劲,看着都让人打瞌睡,娇娇姊,我不陪你了,道怜,你和我去膳堂,咱们去做些鸡蛋饺,明天晚上吃。”

    ‘嗯?’刘兴男心中一动,她也觉得女红挺无趣的,而鸡蛋饺光听名称就能猜出是食物,如今她对卫风的手艺再不怀疑,难道又是什么好吃的?

    刘兴男连忙问道:“将军,鸡蛋饺是什么呀?”

    卫风随口道:“鸡蛋饺是以鸡蛋做皮,精选肥瘦适中的猪肉剁成糜加调料做馅,无论蒸、煮、做汤,还是加酱干烧,都是美味无比,当然了,最好是和菘(大白菜)一锅炖,那滋味,菜里带着肉蛋的香味,蛋饺里又带着菘的清新香气,啧啧啧!好了,你等着吧,明日定教你大饱口腹!”说着,转头向王道怜招了招手!

    “哦~~”王道怜仿如做了亏心事般,低低应了声,又做贼似的看了眼刘兴男,暗暗祈祷她千万不要受引诱,只是,卫风以美食为饵,正是摸准了她的弱点,如何会失手?

    果然,刘兴男差点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卫风的描述听着已是食欲大开,连忙向刘娇道:“姑母,兴男想去膳堂看看鸡蛋饺的做法,回家做给父亲与阿母吃,好不好啊?”

    刘娇没想太多,摇摇头道:“一提女红你就跑,在这里你能躲,回了家你还能往哪躲?算了,要去就去吧,但别帮倒忙!”

    “嗯!道怜姊姊,咱们赶紧走吧!”刘兴男欢喜的点了点头,拉着王道怜匆匆离开,卫风对着刘兴男那扁扁的小屁股暗舔了舔嘴唇,也若无其事的向外走去。

    不多时,三个人来到了膳堂,卫风的确存有**蛋饺的心思,与王道怜和刘兴男分头忙碌,王道怜专职打鸡蛋,把鸡蛋打碎后,交由刘兴男搅拌。

    刘兴男浑身是劲,筷子搅的哗啦哗啦直响,卫风则负责剁肉,一左一右两把菜刀剁砍如飞,砰砰声中,原本那堆的如小山般的肉条很快被剁成了一大堆肉糜,接着,又把葱姜未、盐与酒混入其中,这还没搅拌好,一股浓浓的香气已弥漫了整间屋子。

    刘兴男再也按耐不住,连声催促道:“将军,道怜姊姊,该开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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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 合伙坑害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面对着刘兴男那催促的眼神,卫风丝毫不耽搁,取了支大铁勺伸到炭火上烤热,再拿块猪油就着铁勺内圈一擦,滋溜声中,铁勺里当即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油光,接着,把鸡蛋汁倒了一小点进去,随着手腕有节奏的轻微抖动,鸡蛋汁迅速凝固成了一张圆圆的蛋皮,色泽金黄,散发出一股浓冽的蛋香。

    刘兴男舔了舔嘴唇,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么简单啊,下面该放肉糜了吧?兴男也可以的。”

    卫风递了个鼓励的目光给她,微微笑道:“你先看好,呆会儿咱们三个一起做,如何?”说完,挖了一小勺肉馅放在蛋皮正中,又取了把薄薄的小刀伸到蛋皮底部挑起做个对折,一只金黄色的鸡蛋饺就这么做成了。

    把鸡蛋饺操出之后,卫风递上铁勺道:“刘兴男,看明白了吧?该你了。”

    “嗯!”刘兴男带着满脸的振奋把衣袖一摞,接过铁勺,依着卫风的步骤有样学样,不得不说,吃货往往都是厨中高手,仅第一次,一个秀气的鸡蛋饺已然成形!

    “哦?”王道怜现出了一丝讶异,赞道:“兴男,你真行,做的比将军还漂亮,真让人不敢相信你是第一次呢,咱们现在都开始,看谁做的多,做的漂亮!”

    “好!”刘兴男瞥了眼卫风,挑衅的意味毫不掩饰,俏面满满的全是跃跃欲试之色!

    说做就做,三个人围着炭火,各自做起了蛋饺,由于膳堂里升着火炉,又围着坐成一圈,在热浪烘烤下,都相继脱去了外套,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王道怜不用多说,胸前波澜壮阔,仅比王蔓小半个号杯,刘兴男则是扁扁平平,但这不影响卫风的欣赏,平胸也有平胸有魅力,更何况这是刚刚发育,从未被染指过的平胸!

    刘兴男专心致志做着蛋饺,一点都没觉察到卫风眼神中的异常,王道怜却显得心事重重,每当想要说些什么,立刻就被一道威胁的目光扫过!

    不知不觉中,三人合计做出了两百多只蛋饺,由于卫风与王道怜均是心不在焉,反而是刘兴男做的最多,她丝毫不觉得单调乏味,刚晃出了个蛋皮,正习惯性的拿勺子去挖肉馅,却是挖了个空,原来肉馅用完了。

    “将军,您准备的太少了吧?”刘兴男不满的嚷嚷着,下意识的向卫风看去,竟发现卫风的眼神盯着自已的小胸脯呢,不由俏面一红,连忙伸手遮着胸脯冷哼一哼:“将军,您是不是过份了?还看?兴男去告诉姑母!”

    “哧~~”卫风无所谓的收回视线,轻笑道:“刘兴男,你太看的起自已了,我这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也不怕打击你,你的胸那么平还那么小,你以为我会对你感兴趣?那只是我的眼角余光扫过,恰被你见着罢了,你再看看王道怜,又大又挺拨,多漂亮的胸脯?我不看她干嘛看你?不得不说,这年头,自作多情的人处处都有!”

    “您太过份了!”仿如受了莫大羞侮,刘兴男怒目瞪向卫风,分辩道:“您偷看了还不敢承认,那是眼角的余光吗?别把人都当傻子!兴男小....是因为年龄小,已经比去年大些了,过两年还会大的,总之您就是偷看了!”

    “哧~~”卫风继续不屑的笑道:“刘兴男,你就编织美梦吧,做梦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好?再怎么说,我也是有妻室的人,又精通医道,陈少女、王道怜和诸多姊妹们都被我救治过,凭着医术,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基础极差,这辈子要想长大,难啊!喏~~以后这就是你!”说着,卫风放下勺子,双臂平伸,直直向下一搂!

    刷!刘兴男顿时俏面通红,她能看出卫风这手势的意味,分明是在比划着自已的平板身材啊!

    古代女子虽然对胸部的重视比不上臀部,但谁不想拥有一对傲人的美胸呢?胸部对于女人,就像男人的二兄弟一样,越大越自豪,也越有自信!

    “您污蔑人,兴男肯定会长大的!哼!过两年您再看吧!”刘兴男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勉强辩道。

    “啧啧啧~~”卫风摇摇头道:“刘兴男,我只是陈述事实,别说过两年,过十年你还是这样,不过,胸脯这玩意儿,要想长大,既受先天影响,后天呵护也至关重要,就拿王道怜来说,我遇着她时,她也没那么大的胸,按正常道理,她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了,身材基本上定了型,即便再长,也长不了多少,可是,她为何胸会这么大呢?刘兴男你不觉得奇怪吗?”

    “道怜姊姊,快告诉兴男吧!”仿如黑暗中闪出了一丝光亮,刘兴男根本不顾卫风就在一旁,连忙看向王道怜,目光中满满的全是羡慕与求解!

    王道怜现出了一瞬间的挣扎,凭良心,她绝不愿意去祸害这么小的女孩子,何况卫风完全是胡扯,自已胸大,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没有一分一毫的功劳!

    然而,不把这事办妥,得要拿嘴去服侍他,再退一步说,虽然使的手段比较卑劣,但刘兴男如果真跟了这人,除了少个大妇的名份,应该会幸福吧?

    咬了咬牙,王道怜红着脸道:“将军说的都是真的,本来这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但兴男你想知道又不一样,姊姊从没把你当外人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军有一种独门手法,只要时常按摩女子胸部,就可以促进胸部的发育生长,效果....是挺不错的,虽然挺羞人的,可是将军不提,姊姊不说,外人也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了,兴男,你不要对外面说啊!”

    刘兴男下意识的看着王道怜的胸脯,薄薄的一件单衣根本挡不住那傲人的挺翘,甚至她都产生了种把手伸进去摸摸的冲动!

    刘兴男又低头看了看自已胸前,只有微微的起伏,立时丧失了所有信心!

    ‘难道自已真的长不大?’刘兴男虽然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已不要信了卫风的鬼话,只是,她可以对卫风怀有戒心,却不得不相信王道怜的现身说法!

    ‘对了,问清楚不就得了?自已按摩又不是不可以!不过,那多羞人啊?不行,无论如果都要试试,要不总是被那讨厌的家伙嘲笑!’刘兴男横下一条心,走上前拉住王道怜,小声问道:“道怜姊姊,你能不能告诉兴男如何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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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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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时女子虽说十五及芨,但战乱时期,十三嫁人的也不在少数,为什么非得是十三而不是十二岁甚至更早呢?据卫风猜测,这与大多数女孩子的初次在十二到十四岁间有关,十三岁为中间数,具有普遍性,没来第一次的女孩子,只能当作幼女看待,只有开了天癸,才能算作真正的女人!

    刘兴男虽然年仅十二,可由于明年即将嫁人,在刘娇与臧爱亲的隐晦点拨之下,对男女之事也朦朦胧胧开了些窍,至少她清楚,胸脯是女人的私蜜部位!

    向王道怜问过之后,刘兴男感觉自已的脸颊已经通红滚烫,她都不敢抬头,似乎这是极为难以启齿的要求,可是,心里又极为希望王道怜告诉她胸部变大的方法。

    或许是出于既做了初一,就不怕做十五的心理,王道怜愧疚之心全去,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兴男,不是姊姊不告诉你,而是只有将军才知道如何按摩,姊姊也曾自已试过,却没有任何用处,非得将军施以他的独门手法才能见效。”

    “啊?是这样啊?”一股浓浓的失望涌上了刘兴男的心头,如果不想想办法,过两年真的长不大岂不是后悔一辈子?

    刘兴男情不自禁的瞄了眼卫风,为什么这么好的方法偏偏只掌握在他手上呢?一时心里满是遗憾!

    王道怜却留意到了刘兴男那乱瞥的眼神,不禁暗道有戏,跟着把目光投向了卫风,见这人略一点头,于是吞吞吐吐道:“兴男,如果....姊姊是说如果,你真想拥有一对傲人的胸部,其实可以找将军帮忙的,你是不是觉得难为情?将军当年救治姊姊与众多姊妹们,刚开始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可最终不都掀起裙子让他看....也让他碰吗?

    关键还在于,有要一颗平常心,心态平和了,相对来说,也容易接受些,总之,你不要把将军当男人看,也别把自已当女子,所谓有得必有失,要想得到,必须要付出,当然了,这只是姊姊的一个提议,愿不愿意全由你决定。”

    刘兴男并没有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而是俏面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挣扎,在她想来,道怜姊姊是那人的侍妾,被摸摸胸倒也罢了,可自已还是黄花小娘子呢,明年多半要嫁人了,如何能让他碰自已的胸脯?更何况即使不考虑那么多,又如何拉下脸面去求他啊,之前他还把话说那么难听!

    刘兴男无比纠结,趁这个工夫,王道怜给卫风打了个眼色,意思是我只能帮到这么多了,接下来要看将军您的手段了,随后便笑道:“兴男你好好考虑吧,姊姊去方便一下!”

    摞下这句话后,王道怜匆匆向外走去,她再是助纣为孽,再是迫不得已,但最基本的良知还是有的,实在是无法目睹卫风去猥亵一名十二岁的女孩子啊!

    “道怜姊姊等等兴男!”一见王道怜竟然要尿循,刘兴男的小心肝一阵慌乱传来,立刻招呼出声,并迈出了脚步!

    卫风连呼不妙,狠狠瞪了王道怜的背影一眼,便阴阳怪气道:“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女人嘛,当然得有女人的样子,女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是被当作男人婆!男人婆的最大特征是什么?那就是胸部扁平!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白,虽然你年龄还小!”

    这话一出,刘兴男刚刚提起了脚重新落回了地面,虽然卫风看不到她的脸,却能看清楚她的小拳头都攒的紧紧的,立时暗松了口气,跟着又道:“刘兴男,按理说,我和你没什么瓜葛,明年如不出意外你就要嫁人了,嫁了人自然不能随便乱跑,很可能这一趟回会稽之后,你和我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你呀,挺着个大肚皮怀孕产子,然后用你那干瘪瘪的小胸脯奶孩子,再然后还是乖乖的相夫教子吧!

    而我呢,继续出征,四处杀人越货,或许还得往建康跑一趟,灭了相王全族为王蔓报仇,总之,我的生活无比刺激,也多姿多彩,照这么算,你胸大胸小与我何干?你说可是?”

    “将军您不要说了!”刘兴男刷的转回身,俏面由于激烈的心理冲突都拧成了一团!

    王道怜不由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离开膳堂,把门轻轻掩上。

    卫风稍一点头,继续道:“刘兴男,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管你,只是念在你我相识一场,又颇为投缘的份上,不忍心见你这一辈子都留有遗憾罢了,你也不要以为我是存了占你便宜的心思,你看看我,胸脯上的肉比你都厚,说句不中你的话,摸你的手感还不如摸我自已,你要不要来试试?”

    卫风指了指自已的胸膛,缓缓踱上前,距刘兴男两尺停下,面带微微笑,一副不当回事的模样。

    “那....”卫风的不以为然态度使刘兴男的紧张褪去了些,一阵迟疑之后,讪讪道:“人家是女孩子,又和你没名没份的,哪能让你乱摸乱碰啊?要是让人知道了,尤其是姑母,或是明年的夫家,兴男哪有脸见人啊!”

    卫风摆了摆手:“这事你不说,我不说,王道怜也不会乱说,还有谁会知道?而且我只是替你按摩胸部,又不坏你的红丸,你新婚之夜能向你那素未谋面的夫郎交出红丸不就得了?你的夫家怎么可能知道?这是属于你我的秘密,懂吗?”

    “哦~~”刘兴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又像想起了什么,赶忙问道:“一定会变大吗?如果您按摩了变不大怎么办?还有,要按摩多久才能见效?回去后兴男得回家了,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这个....”卫风眉头一皱,沉吟道:“还真不大好说,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这效果嘛,自然也因人而异,不过,多多少少都会起点作用,至于多久见效,这要根据你的身体才能大概判断,但我对你的身体一无所知,所以在没开始之前,没法回答啊!”

    说完,卫风的目中射出真诚,脸面也布满了纯洁,刘兴男仔细打量着他,好半天才确认这个人的确是为了自已的胸脯着想,而不带有任何猥亵的心思,于是眼睛猛的一闭,咬咬牙道:“那好吧,您....您先试一试吧!”

    “不要紧张,放松点!”卫风暗吞了口口水,这可是最正宗的清音萝莉啊,那小小的胸脯就如刚刚破土的嫩芽,柔嫩而又洁净,尤其刘兴男还是便宜兄长刘裕的女儿,这让他心里充满了刺激!

    卫风绕到刘兴男身后,把身体贴上,嗯!一股淡雅宜人的甜香扑面而来,古人眼中的美女十大标准,第一条便是乌发蝉鬓,也就是说,女子的秀发应如黑漆般乌黑油亮,把秀发束开时应一泄而下,不但要有光泽,还要散发出迷人的香气,蝉鬓则指两边的鬓发要薄如蝉的两翼,而这些,刘兴男都具备!

    卫风双臂一搂,把她抱了个满怀,顿觉刘兴男浑身一僵,脸面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

    卫风尽量把声音放缓,提醒道:“刘兴男,说了不要紧张,你心里有排斥会影响效果的。”

    “哦~~”刘兴男连连深吸了几大口气,身体的僵硬稍稍软了些,这才道:“可以了!”

    卫风双臂交叉,沿着小腹一路向上,滑向她的胸前,又把手指探入衣襟,正要伸进去,刘兴男却猛的睁开眼睛,惊叫道:“将军,您不要进来,在外面不行吗?”

    卫风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满道:“隔着衣物如何按摩?刘兴男,我都没对你有想法,怎么你倒反不自在了?看来是静不下心啊,你才十二岁吧?也不知哪来这么复杂的心思?”

    “那....那您进来吧!”仿如受了污蔑,刘兴男再次猛闭上眼睛,牙关也死死咬住,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

    伴着喉头阵阵蠕动,卫风把手缓缓探入了衣襟,又从亵衣里伸了进去!

    刘兴男的身体猛的一颤,卫风根本不管不顾,一把抚上!

    要说女人的胸,卫风两世为人把玩过很多副,最极端的当属丁太后的巨胸,与那名美国三乳女,另一个极端则是刘兴男,她的胸脯,只有一层薄薄的软腻,下面是坚硬的肋骨,按常理说,这样的胸根本没有摸头,是最典型的飞机场,可这一刻,卫风心里的满足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关键还在于一个嫩字,一嫩胜百翘,尤其那又软又凹的蓓蕾更是娇嫩异常!

    卫风使尽浑身解数,手指捻捏揉按,渐渐地,刘兴男的紧张已于不知不觉中消散,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娱悦感遍布了全身,心底也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渴望,这种渴望促使她控制不住的轻吟出声!

    刘兴男初尝魔爪的滋味,神智一片迷糊,卫风却咬着她的耳垂提醒道:“刘兴男,小点声!别把你姑母引来!”

    “哦~~”刘兴男勉强应了声,没多久,又道:“将军,兴男就是想发出声音,是怎么回事啊,还觉得身上好热!”

    卫风拿脑袋顶了顶她的脸颊,小声道:“这好办,你把脸侧着抬一抬,面向我的方向!”

    刘兴男听话的把脸面移向卫风,顿时“唔!”的一声,嘴唇已被狠狠堵上,一条粗大的舌头伸了进来!

    “轰!”刘兴男顿觉识海中一片空白,彻底的迷失了!

第一九八章 当场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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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屋里,刘娇手把手的教着陈少女针线活,渐渐地,她却发现了异常,陈少女并不是如自已嘴上讲的那么感兴趣,反而会时不时表现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这让她颇为无趣。

    “哎~~”刘娇放下针线,无奈道:“少女,时候不早了,今天先到这儿吧,改日再教你另外几种针法,兴男怎么还没回来,我得过去看看她们在做什么。”

    “啊!”陈少女一惊,卫风的交待是尽量拖住刘娇,算算时间,再凭着他的手段,理该把刘兴男搞上手了,如果被刘娇撞破那还了得?当即拉住刘娇,不自然的笑道:“娇娇姊,白天已经睡了一整天,一点都不困呢,你不也挺精神的吗?趁着今日有空闲,你把另几种针法一起教给我好了,以后不一定会有时间的。”

    “呃?”刘娇的美目中闪出了一抹不解,陈少女对针线活半点兴趣都没有,可为何还要缠着自已,这是怎么回事?

    刘娇一时也想不明白,只是陈少女不感兴趣,她作为老师,教的也没劲啊,于是摇了摇头:“其实姊姊能看出,你并不太喜欢针线活,因此对这方面的兴趣要一点点的培养,一下子撑的太饱了,反而会觉得厌烦,还是慢慢来吧,卫将军不是在**蛋饺吗?走,咱们都去瞧瞧,这鸡蛋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刘娇站起身,搀上了陈少女的胳膊,陈少女心中大急,但她根本没有理由拖住刘娇,强行阻止,只会使刘娇怀疑。

    陈少女急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怔怔站着寻思拖延之策,刘娇不由问道:“少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出汗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没有,没有!”陈少女连忙道:“可能屋里太热了,娇娇姊不用担心,少女没事的,呵呵~~”

    刘娇将信将疑的打量向了陈少女,这让陈少女更是不安,目光躲躲闪闪竟然不敢去看!

    刘娇越来越感觉到了不寻常,略一沉吟,便道:“屋里挺闷的,到膳堂要走有一段路呢,刚好咱们出去吹吹风。”说着,不由分说的拽起陈少女向外走去,虽然陈少女跟着卫风苦练了一年多,身手可以摞倒几个大男人,力气也远远大于刘娇,但她根本不敢强行拽住刘娇,只能如行尸走肉般被拖着走,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暗暗祈祷卫风早已完事,或是还未开始。

    新罗作为一个小国,活明城又是个小城,王宫的范围并不大,穿过数进院落,膳堂已出现在了刘娇的眼前,远远的,正见王道怜把耳朵贴在窗户上似乎在偷听着什么,借着屋里渗出的灯光,竟然看到她面颊绯红!

    陈少女暗道不妙,立刻开声唤道:“道怜,将军不在里面吧?你站外面干嘛?”

    王道怜转头一看,居然是刘娇!顿时浑身一个哆嗦,脱口道:“里面太热了,道怜出来吹吹风!”

    王道怜的声音很大,带有提醒卫风的意思,刘娇却觉得今晚处处透着诡异,陈少女明明不喜欢女红偏偏缠着自已,王道怜又站在膳堂外鬼鬼祟祟,这在做什么?她的脸怎么会红?兴男呢?岂不是独自和卫将军在里面?

    刘娇心里猛的格登一下,一丝不妙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她一把甩开陈少女,快步向膳堂走去。

    陈少女急的嗓子都冒烟了,当即不管不顾,抓住刘娇急声道:“娇娇姊,不要过去!”

    刘娇的俏面沉了下来,冷冷道:“卫将军与兴男在里面做什么?你们把兴男怎么了?”

    “这....”陈少女哑口无言。

    “不要拦我!”刘娇再次甩开陈少女,提步向前走,刚走几步,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随风飘了过来,作为已婚妇人,这种声音太熟了,不正是女人被挑逗至动情发出的声音吗?

    霎时间,刘娇全明白了,这是个陷阱,针对兴男的陷阱!卫风、王道怜与陈少女三人配合,陈少女以学女红为由拖住自已,卫风与王道怜则以美食为饵把刘兴男骗去膳堂下手!

    刘娇的愤怒已没法用言语形容,这不全是为了刘兴男,还来自于受了欺骗的愤怒,她顿时提起裙角,快步跑了过去!

    刘娇的势头风风火火,或许是心虚,也或许是内疚,王道怜竟不敢阻挡,眼睁睁看着刘娇猛的推开屋门!

    “砰!”的一声重响,刘娇惊呆了,屋里一男一女抱成一团,那未成年的小侄女刘兴男俏面潮红,发髻散乱,月白色内服半褪到腰部,亵衣被解开了根带子,露出了半片白花花的胸脯!

    卫风正低头啃着刘兴男的颈脖,一只手拨弄着那幼小的蓓蕾,另一只手探入了裙底深处!

    诺大的动静也惊动了屋内,刘兴男瞬间现出了羞愤欲绝之色,猛的推开卫风,下意识的伸手遮在胸前,惊慌失措道:“姑母,你怎么过来了?兴男....兴男....”

    刘娇只觉得一阵阵的热血直往头顶冲,以冰冷如看陌生人般的目光望着卫风,她也说不清这会儿是什么感受,伤心、愤怒、失望,或许都有!

    “姑母,兴男不是故意的....”刘兴男感觉到了害怕,一股巨大的恐惧涌上了心头,正待分辩两句,可是眼泪水已不受控制的布满了整张脸庞。

    “兴男你把衣服穿好!”刘娇淡淡吩咐了句,又回头各看了眼陈少女与王道怜,那不含任何人类感情的目光令她俩芳心一凉,赶忙低下了脑袋。

    刘娇只一扫便转回头,重新看向卫风,伸手解起了衣襟。

    整个过程中,一直如没事人般,甚至连神色也不见变化的卫风终于问道:“娇娇姊,你要做什么?”

    “请卫将军叫妾刘娇或刘家娘子!”刘娇一边解着衣服,一边缓缓道:“兴男明年要嫁人了,一个十三岁的未婚女子,失了贞洁会被婆家看不起的,她将再也得不到夫郎的敬爱,也将终生活在闲言碎语里,连带兄长与嫂嫂都抬不起头来,她还小,将来的路很长,她不可以毁在这里,因此,妾请求将军心存慈悲,放过兴男罢,妾愿以这不洁之躯来代替!”

    刘娇已经把外套脱去,一袭月白色内服完美的衬托出了她那成熟而窈窕的身材,她的手也捏在了系于纤腰的丝带上,怎么看都该是一派花前月下的旖旎风光,不过,王道怜与陈少女却双双生出了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就连刘兴男都把衣服掩在胸口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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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关于刘兴男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刘娇的话语平平淡淡,动作也优雅柔和,可落在王道怜、陈少女与刘兴男的眼里,却如行尸走肉般了无生趣,她的脸庞由于背对着没法看见,但都能感觉到刘娇的身体正向外弥散出一股灰败的气息,这分明是哀莫大于心死啊!

    在推开门的一刹那,刘娇的心已经死了,她没有想到,自已喜欢的男人竟会如此下流龌龊,如果卫风在膳堂里猥亵的不是刘兴男,而是任何一名新罗女子,虽然她心里会很不舒服,却不是不能接受,男人都好色,还图新鲜,这都可以理解。

    偏偏卫风猥亵的对象是自已的十二岁小侄女,更令刘娇没法接受的是,这人被当场抓着,还无动于衷!就好象猥亵刘兴男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哪怕胡编乱造解释两句也好啊,比如一时情难自禁,又或被刘兴男的美色所惑等等诸如此类的鬼话,然后自已破口大骂,他声泪俱下的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说不定自已能消了气,可他什么都不说,难道自已在他心里就这么不重要?

    刘娇的手缓缓解着腰带,眼睛直直看着卫风,不含任何感情,这一刻,她真正把自已当作了供男人淫乐的工具,她希望以自已的身体代替刘兴男,满足卫风的**。

    卫风却一步上前,抓住刘娇的手,正色道:“娇娇姊,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说着,向外挥了挥手:“你们先带兴男回去!”

    有如逃命般,王道怜与陈少女以最快的速度给刘兴男裹上衣服,拉着她落荒而逃,对于她们来说,在膳堂里多呆一刻,都是一种无形的煎熬!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迅速远离,屋子里只剩下了卫风与刘娇,刘娇的手握着自已的腰带,卫风则抓住她的手,两个人虽然都不动,但闪烁的火光映的两道黑影时而交缠,时而分开,时而拉长,又时而缩短,显得诡异莫名。

    似乎受不了这近乎于凝滞的气氛,刘娇挣了挣,却没挣开,不由秀眉微蹙,淡淡道:“卫将军想谈什么?请说便是,妾听着,另请您放开手。”

    卫风老老实实的把手放开,略一沉吟,便道:“道怜与少女都是我的属下,我的命令,她们必须要服从,今天你看到的一切,全部出自于我的授意,她们只是被迫配合,请娇娇姊不要怪她们。”

    刘娇爽快的点了点头:“妾与兴男不过是两名糊里糊涂被骗来新罗的弱女子罢了,能怪得了谁?又怎敢怪谁?咱们姑侄二人只求平平安安回到会稽,除此再无他求。”

    “看来娇娇姊有怨气啊!”卫风摇了摇头,突然话音一转:“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兴男好,娇娇姊信不信?”

    “信!”刘娇不假思索道。

    “呃?”卫风立时把诧异的目光投了过去,刘娇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刘娇神色不见动容,目光平淡如水。

    很快的,卫风理解了她的心态,叹了口气,苦笑道:“娇娇姊为了兴男可以昧着良心委屈求全,我敢肯定,娇娇姊定然是天底下最伟大的姑母,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刘娇的俏面现出了一丝不耐,催促道:“卫将军要么说正事,要么要了妾的身体,但请放过兴男!”

    “好!”卫风打蛇随棍上,一把搂上刘娇的纤腰,微微笑道:“娇娇应该对兴男很了解,这是一个纯朴而又活泼的女孩子,你认为,让她明年嫁人生子,真的适合她?她真的会快乐?她向往的是不受拘束,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被所谓的家族利益绑架以至动弹不得,娇娇姊能否理解?”

    其实刘娇很想推开卫风,但刚刚是她自已请卫风要她的身体,这人还真没脸没皮凑了上来,她能如何,总不能反悔吧,只得把脸面偏向一旁,不悦道:“这与卫将军凌辱兴男有何干系?”

    卫风跟着转过脸,凝视着刘娇的俏面,振振有辞道:“兴男很对我的胃口,我非常想让她这一生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也非常不想看到她明年被作为联姻工具嫁给一个陌生人,但我明白,我没可能说服刘兄与嫂嫂,因此,只能把主意打在兴男身上!

    不错,兴男是个美人胚子,不可否认,三两年后她将出落为一位婷婷玉立的小美人儿,但娇娇姊以为我真的会对一副平平板板的十二岁小女孩身体感兴趣?那你错了,我还没这么变态,相比而言,令我更着迷的是娇娇姊你啊,娇娇姊的身体喷香柔软,就像现在这样,搂着就不舍得放开!”

    ‘天哪!这什么人啊?天底下还有谁会比他更无赖?’刘娇心里狂声呐喊,却意外的发现,自已对卫风的怨气竟消减了一点点!

    ‘不行,他祸害了兴男,无论说的再漂亮我都不该原谅他!’刘娇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已,在确定面容依然是板着之后,这才郑重的提醒道:“请卫将军说正事!”

    卫风笑了笑,又道:“一般来说,女人对第一次都非常珍视,也会终身难忘,想必兴男同样如此,我今天对她下手,正是以釜底抽薪之法在她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当然了,能俘获她的芳心那是最好,如若不能,我也会慢慢来,至少要让她发自内心的排斥以身体作为家族的联姻工具。

    人啊,要学会抗争,要学会为自已争取幸福,兴男对于刘兄与嫂嫂的责任,只是颐养天年,而没有牺牲幸福为刘兄获取利益的义务,刘兄想得到名利权势,靠自已才是正理,而不应该利用兴男的婚姻,兴男有为她争取幸福的权力,我这么说,娇娇姊可能理解?”

    卫风这段话很拗口,刘娇侧着脑袋想了一小阵子,才大致理清了头绪,顿时冷哼一声:“姑且不论你的理由站不站得住脚,但你口口声声是为兴男着想,难道必须要污她清白?照妾看,你分明是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行无耻之实,退一步说,如果妾冤枉了你,那你这人是理智盖过了感情,所做的一切都带有目地性,兴男的清白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件工具罢了,这样的人,既可悲也可怕!”

    说着,仿佛极为厌恶似的,刘娇猛的挣了挣身子,卫风却趁势把刘娇搂的更紧了些,脸面挂上了满满的委屈,当场叫冤:“娇娇姊,你误会了,其实我很喜欢兴男的,如果她愿意,我会找机会向刘兄提亲,我相信,世上只有我能给她幸福,也只有我最适合她,我是上天赐给她的良配啊!”

    ‘也太大言不惭了吧?’一瞬间,刘娇生出了种想吐的感觉,脱口便道:“你对兴男动了心思,又置妾于何地?”

    这话刚出,刘娇的俏面就布上了两小朵红霞,心里忙不迭的一阵后悔,自已是来兴师问罪的,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在争风呷醋呢?

    果然,卫风恬不知耻的笑道:“我是兴男的良配,娇娇姊也是我的良配,兴男与娇娇姊,两个都娶,不就得了?”

    “不要脸!”刘娇突然厉斥出声!

    卫风顿时吓了一跳,怔怔看了过去,刘娇虽然怒目圆瞪,乍一看是气愤到了极点,但细细一分辨,似乎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卫风很是疑惑,刘娇愤怒可以理解,只不过,为何是恼羞成怒呢?不由好奇的打量起来。

    刘娇的恼羞成怒正是来自于之前的失言,借着卫风的无耻要求倾泄而出,虽然发泄过后,心头一片轻松,却在卫风的灼灼目光下,渐渐地生出了种被看破的感觉,目光也不自觉的躲躲闪闪,脑袋更是拧去了一旁。

    卫风似乎明白了,重新笑道:“娇娇姊以后有火气尽管朝我发,我这人脾气很好。”

    刘娇羞恼难当,被看破心思的确挺令人难堪的,她的下巴几乎要枕上了卫风的肩头,却靠也不是,拿开也不是,颇为手足无措。

    卫风略一使劲,把刘娇压向自已怀里,缓缓道:“娇娇姊,我要纠正你的不正确观念,我朝自南渡至今,异辈婚多不胜数,我为何娶了你就不能再娶兴男?这好没道理啊?何况我与兴男还兄妹相称呢,而我今年二十,兴男十二,年龄只差八岁,怎么看都没有半点不合适啊,难道是....娇娇姊,你不会吃兴男的醋吧?”

    “怎么会?”刘娇失声叫道,但随即就后悔了,赶忙分辩道:“你想娶兴男与妾何干?妾已经与你没关系了,妾回到会稽后随便找个人嫁了,这辈子再不见你!”

    “娇娇姊,你何必意气用事?人活一辈子不容易,为一口气搭上一生不值,我明白你的心意,你也不要欺骗自已,我说的可是?”卫风并不着恼,反而把脸颊贴上刘娇的俏面,郑重道:“我这人啊,占有欲非常强,我看中的,就是我的,包括你,兴男,还有王蔓、小兰、道怜与少女!为了你们,我会使用任何手段,哪怕被千夫所指,甚至背负千古骂名都不算什么,如果你背着我嫁给别人,我会非常痛苦,痛苦了,难免会发狂,说不定会杀了那人全家,兴男也同样如此,谁敢娶他,谁就是我的死敌,必灭之而后快!”

    “你....你太霸道了!妾和兴男欠你吗?”刘娇气不打一处来,就觉得一股郁气憋在胸口难以发泄,伴着强烈的冲动,立时狠狠一口咬上了卫风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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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零章 回心转意

    颈脖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还伴有撕磨啃切,来自于女人的咬,果然不同凡响,仿佛女人天生就是会咬人的动物,看的出,刘娇是真的下了狠嘴,但卫风根本不为所动,连挣扎都没有,任由刘娇拿自已的颈脖发泄着内心的怨愤。

    卫风有如一具高仿真人体娃娃,不叫不也闹,渐渐地,刘娇回过了神,赶忙把嘴移开,卫风的颈脖已是红通通一大片,还带有显而易见的两排碎齿印!

    情不自禁的,一阵心虚涌上了心头,刘娇怔怔看着印痕,这是自已咬的吗?自已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她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咬人,咬的还是曾经心仪的男人,更关键的是,通过之前的吼叫与之后的噬咬,怨气已被充分发泄出来。

    刘娇感觉不太恨卫风了,忍不住伸手小心沾了沾,轻声问道:“疼吗?”

    卫风点了点头:“疼!但我今天惹娇娇姊生气了,只要娇娇能好受些,我宁愿被你咬,来,还有这边!”

    卫风把脑袋移到另一边,亮出那麦色的颈脖!

    “你干嘛这样?我咬了你你不怪妾吗?呜呜呜~~”刘娇顿觉鼻子一酸,两行清泪飞快洒落上了脸庞,在她二十二年的生命里,如卫风般能给她带来欢乐,带来刺激,还能当出气包的男人别说见着,连听都没听说过,可眼前的这位正是!

    刘娇控制不住的搂上卫风,螓首搁在肩头失声痛哭!这一刻,她彻底原谅了卫风,刘兴男已被暂时抛去了脑后。

    卫风不由暗松了口气,女人就怕不哭,越不哭说明恨的越深,只要肯哭,还可以商量。

    卫风轻轻拍抚着刘娇的后背,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娇的哭声渐渐止歇,抬起那红红的眼眸看向了卫风,俏丽的面庞沾着泪水,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

    卫风伸手,替刘娇擦了擦眼角,微微笑道:“娇娇姊,在你进来之前,道怜的提醒我都听到了,兴男或许是初尝极乐滋味忽略过去,但我怎么可能不明白道怜的意思?我完全可以抱着兴男闪入后堂,让你找不着,可我没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刘娇略微摇了摇头。

    卫风又道:“因为我想让你看到,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努力,共同给兴男一个幸福的未来!娇娇姊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完,我之前已经提过,只有我最适合兴男,而且我能看出,你和兴男的感情很好,不大像姑侄,反倒像姊妹,假如兴男明年嫁人了,你会不会牵挂她?我想肯定会的,比如有没有受夫家虐待,能不能再由着她的小性子了,生活饮食各方面习不习惯,与夫郎的感情融不融洽,等等诸如此类。

    所以说,看不到会牵挂,只有留在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们姑侄俩都嫁给我,是不是不用分开了?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再拿娇娇姊你来说,你的前任应该是你兄嫂帮你安排的婚姻,你扪心自问,你那几年过的幸不幸福?”

    “我幸福吗?”刘娇不自禁的喃喃自语,仿佛被勾起了回忆,美目中现出了一丝茫然,随即却悲哀的发现,前一次婚姻根本没有可圈可点之处,生活平平淡淡,每天都在操持家务中渡过,还要留着心眼讨好公婆,由于前任男人体弱多病,偶尔的房事也只是草草了结,别说放开身心去享受那鱼水之欢,更严重的后果还在于没法孕育珠胎,整日里都要受着公婆的闲言碎语,总之,说成如履薄冰毫不为过,而夫妻间虽说相敬如宾,却形如陌生人,除了家常琐事似乎再没有别的话说。

    反观搂着自已的这个男人,他能让自已心跳,能让自已愤怒,也能让自已心疼,还能让自已哭泣,刘娇可以肯定,自已的心扉已经彻底为他敞开了,而且他的妻室,都很随和,也很好相处,没有一点陌生或是见外的感觉,总之,给他做小并不委屈,只是,兴男呢?就算自已不介意,兴男愿意做小吗?愿意和自已侍奉同一个男人吗?

    一想到刘兴男,刘娇的识海中立刻迸出了刘裕与臧爱亲那气愤至几乎要发狂的面孔,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连忙道:“就算....就算妾不计较,可兴男怎么想并不清楚,更何况兄嫂不会同意的,如果兴男给你做正妻,说不定还有一丁点的可能,但让兴男给你做小,他们都没脸抬起头做人!”

    卫风微微笑道:“我不会逼着兴男嫁给我的,我最大的心愿是让她活的自在,活的开心,至于刘兄与嫂嫂,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之前我就说过,咱们三个一起努力,总会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娇娇姊,你说可是?”说着,顺手擦去了刘娇脸颊上的一滴泪珠。

    刘娇的心头刚刚被感动笼罩,鼻子里却传来一股怪怪的味道,带奋斗目标淡淡的腥味,还有种能让人心底燥动的甜香,似乎很熟悉,这使她下意识的秀眉微蹙。

    猛然间,刘娇心中一动,这只手好象是伸到兴男裙底的那只手,那么,这味道....

    刷!刘娇的俏面瞬间布满了红霞,没好气道:“你究竟对兴男做了什么?有没有坏了她红丸?”

    卫风一本正经的向自已裤裆指了指:“娇娇姊请放心,我只是让兴男尝一尝做女人的滋味,怎么可能坏她贞操?用手取她的红丸是对她的不尊重,取红丸,还得靠它来才行啊!”

    “你....你果然够无耻!”刘娇又生出了种咬人的冲动,狠狠瞪向了卫风。

    虽然是再度恶语相向,卫风却能听出刘娇并不是真的生气,话语中带着丝打情骂俏的意味,不由眉头一皱,疑惑道:“娇娇姊,我有件事记不大清楚了,刚刚是谁让我要了她的身子?你可能记得?”

    卫风面带古怪的笑容,手掌顺着刘娇的脸颊缓缓向着胸脯滑落。

    “啊?”刘娇顿时又慌又乱,一把推开卫风,不假思索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妾与将军不可以的,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刚妾是想换下兴男,但既然将军您已经说的那么明白,妾也没必要委屈求全,是吧?总之,现在不可以的,等回了会稽,禀明兄嫂之后,难道妾还能跑了?过....过了你的门妾自然会尽一个妾氏的本份,好了,时候不早了,妾该回去了,卫将军你早点休息吧!”

    刘娇根本不给卫风开口的机会,话音落刚,已是提起裙角,快步向外奔出,转眼间已消失不见。

    “这....”卫风一阵目瞪口呆,反复吸嗅着那香喷喷的手掌,好半天才吹熄灯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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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傻丫头

    刘娇一路小跑,心里既紧张又带着丝渴望,她担心卫风追来,把自已强行掳走干那事,从理智上说,她接受不了婚前欢好,然而,她又是过来人,男女之事如果没经历过倒也罢了,可品尝过了那令人身心颤栗的滋味,无论男女都还会想要,身为正常女子,刘娇也不例外,尽管她或许从未踏入过那至颠妙境,不过,她可是守了三年寡呢!

    更何况刚刚被卫风搂入怀里,那强壮的体魄,浓郁的男子气息都令她心神迷醉!

    怀着矛盾的心情,王后寝宫已出现在了眼前,刘娇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那个人并没有追来,这让她竟生出了种惘然若失的感觉,俏面也略显黯淡。

    ‘阿娇,你究竟怎么了?怎能如此廉不知耻?你再心里装着卫将军也不能肆意枉为!《女诫》、《列女传》难道都白读了?’刘娇瞬间警醒,暗暗叹了口气,提步向殿内走去。

    新罗由于背离中土,相对而言,受倭人影响较大,宫室也不可避免的带着些倭岛风格,屋顶又宽又大,斜着向下直到距地面三尺左右才收住,这使得窗户较为矮小,而且屋檐、墙面也没什么纹饰,给刘娇的印象,除了简朴之外,还多了份浓浓的异国风情。

    屋里透着灯火,刘娇把门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刘兴男、王道怜与陈少女,三个女人规规矩矩的坐在地席上,都低着头不说话,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见着刘娇进来,陈少女和王道怜把脑袋垂的更低,她们没脸见刘娇啊,虽然是帮凶,却起了重要作用,尤其是王道怜,正是她的现身说法才使刘兴男下定了决心呢!

    刘兴男也是羞愧难当,相当于与卫风偷情被刘娇逮了个正着,要知道,卫风是她未来的姑父,她虽然年纪小,可是侄女与姑父偷情,如何能不无地自容啊!

    王道怜与陈少女可以不吱声,但她不行,刘兴男勉强抬起脑袋,干巴巴的打了声招呼:“姑母,你....你回来啦。”说完,连忙把脸面偏向一边,再没了往日的青春活泼。

    “嗯!”刘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接着,把目光投向了王道怜与陈少女,对于这两个女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责怪吧,她们是卫风的下属,必须要听命,可整个事件的发展又离不开她们的推动,算得上重要帮凶,或许在她们眼里,还可能不认为这么做有错,兴男跟了那人才能得到幸福,自已不也被说服了吗?

    刘娇的目光虽然没有明显的愤怒或是怪责,却给陈少女与王道怜带来了重比山岳的压力,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刘兴男根本不敢多说什么,屋内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似乎难以忍受这几令人窒息的氛围,陈少女猛的抬起脑袋,咬咬牙道:“是少女糊涂了,竟帮着将军对兴男下毒手,娇娇姊要打要骂,尽管来吧,少女甘愿承受!”

    王道怜也把心一横,跟着道:“道怜也有份,愿领受娇娇姊的任何责罚!”

    刘娇缓缓收回目光,苦笑道:“你们虽然有份,但罪魁祸首不是你们,而是你们家将军,他对兴男动了心思,岂肯善罢干休?纵使你们这次不帮他,他也会有别的鬼点子,算了,兴男红丸未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你们不要内疚,姊姊理解你们,你们都是身不由已,全是那家伙使的坏!”

    “嗯?”二女听出了些名堂,刘娇似乎没有太大的怨气,这是怎么回事?她闯进膳堂的那副模样都令人害怕,就这么一小会儿,难道被将军搞定了?将军真有这么厉害?

    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之后,王道怜鼓起勇气问道:“娇娇姊,你和将军....将军不是要和你推心置腹的谈一谈吗?都说了什么?你是不是不怪将军了?”

    刘娇摇摇头道:“去听你们家将军那得意洋洋的吹嘘好了,这事告一段落,不要再提了,你们都回去吧,姊姊要和兴男谈谈。”

    “哦~~那....道怜与少女谢谢娇娇姊了!”王道怜不敢多问,拉上陈少女落荒而逃,她们心里有愧,同时也想尽快寻到卫风问个清楚,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才搞定了刘娇。

    随着屋门被带上,刘娇把视线移向了刘兴男,问道:“兴男,你老实告诉姑母,你是不是喜欢卫将军?”

    “怎么可能?”刘兴男跟着就分辩道:“那人坏死了,又残忍,又手段毒辣,除了会做几道菜,还一肚子坏水,兴男怎么会喜欢他这样的人?要有机会,兴男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呢!”说着,咬牙切齿的挥了挥小拳头!

    刘娇一阵无语,她清楚卫风成功了,所谓恨之深,爱之切,至少给自已这小侄女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试探性的问道:“兴男,你这段日子得离他远点,免得再遭毒手,回到句章就请兄嫂给你说门亲事,早点嫁人算了,以阿兄如今的地位,找个门当户对的应该不难,总之,你红丸还在,这事咱们都不说,对你不会有影响,你自已也别挂在心上。”

    有如斗败的公鸡,刘兴男立时蔫了下来,苦着脸道:“姑母,兴男不想嫁人,明年才十三岁啊,太早了吧,就拿你来说,你嫁给那家伙最早也要到明年了,那时你都二十三了,所以兴男不急,二十岁后嫁人也不算迟,何况那家伙说过,人活一世不容易,所以不能委屈自已,兴男真的不想嫁人!”

    ‘又是他!’刘娇暗自着恼,她突然意识到,就算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刘兴男也已经潜移默化的受了影响,绝不会乖乖嫁人,看来那家伙早有预谋,正一步步从全方位对兴男下手!

    强行排除掉无力感,刘娇又问道:“这事姑母说了不数,回家先看看兄嫂的意思罢,倒是你,怎么会让那家伙占了便宜?姑母可不信你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孩子,难道他对你使了强?”

    “这....”刘兴男的脸面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咬了咬牙,还是把经过吞吞吐吐的道出,末了,补充道:“兴男一开始只让他按摩,但不知怎么搞的,渐渐泛了迷糊,不仅神智不清醒,而且还有种渴望,很希望他不要停,姑母,难道他会巫术?”

    “你呀!平日里看上去一副精明透顶的模样,怎么这么容易就上了当?”刘娇狠狠一眼瞪了过去,没好气道:“姑母活了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光靠按摩就能使胸脯变大的奇术,他分明在占你便宜,还让你感激他!

    你年仅十二,身子架才开始长,无论如何,你的身体都会慢慢长开的,过上两三年,当你出落成了婷婷玉立的窈窕少女,他会说成全是他的功劳,哪!姑母再问你,天底下千千万万的女子,有谁是靠按摩来让胸脯变大的?道怜是受了他的胁迫才满嘴胡言,偏偏你还当真,你真是个傻丫头,平白被人占了便宜!要是让兄嫂知道了,恐怕能被你活活气死!”

    “哼!”一瞬间,刘兴男怒容满面,恨恨道:“这家伙卑鄙无耻下流!还亏得兴男信任他,以后再不会信他的鬼话了!不行!这事跟他没完,兴男不能白白吃亏,一定要报仇雪耻!”

    “行了!”刘娇无奈道:“你身为一名女孩子还能如何?记着这个教训,以后离他远点便是,倒是今趟出门惹了这么多事,等回了句章看你如何交待吧!”

    “哦~~”刘兴男小心肝一沉,满身的怒火不翼而飞,讪讪道:“姑母,这事你不能提啊,除非你想害死兴男!”

    刘娇点了点头:“只要你自已不说漏嘴,姑母不会说的,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跟姑母早点睡吧!”

    “嗯!”刘兴男搀上刘娇的胳膊,走向了里间的寝屋。

    屋子里烧着火炭,透出融融暧意,姑侄俩分别脱去外套,把灯吹熄了之后,便双双摸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刘兴男把脑袋搁在刘娇的胳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刘娇不清楚刘兴男能不能睡着,至少她自已是半点睡点全无,心里有如一团乱麻,那粗浊的呼吸很快惊动了刘兴男,刘兴男推了推她,问道:“姑母,你是不是睡不着?兴男也不困!”

    “不困也得睡!别明早起不来,养成习惯那可糟了!”刘娇训斥了句,刚强行把眼睛闭上,刘兴男又神秘兮兮的问道:“姑母,按摩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如果停了,兴男的胸长不大怎么办?以后还不得受人白眼啊?”

    “你怎么老想这些?姑母会骗你吗?”刘娇不满的嘟囔了句。

    刘兴男赶忙分辩道:“兴男不是担心嘛?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您的胸脯大小适中,漂漂亮亮的,可兴男一点都没有,能不着急?要不这样,姑母,你试着帮兴男按一会儿,看看有没有效果?”

    “不行!”刘娇俏面一红,严辞坚拒!让她摸女人的身体,她可做不出来,尤其还是自已的小侄女!

    刘兴男却和身扑入了刘娇怀里,不依道:“姑母,你试一下嘛,将军的手法其实很简单,兴男特意记着呢,就是想回来让姑母帮兴男,也免得被他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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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冬训结束

    (谢谢峰霞爱无间的打赏~~)

    刘兴男有如一只活泼的小兔子,在刘娇怀里来回拱动,随着阵阵磨蹭,刘娇只觉得胸前那酥酥麻麻的感觉竟使得芳心也在暗暗颤粟,赶忙伸手推了推:“兴男,别闹了,快睡吧!”

    “不嘛,姑母,你试一试嘛!”刘兴男抓起刘娇的手腕,向自已的衣襟内伸去。

    “哎~~你真烦人!”刘娇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把手探入亵衣,轻轻按揉起来,或许对于卫风,女人的胸脯只有大小、形状之分,但刘娇身为女子,立时就体会出了刘兴男的胸脯与自已在另一方面的区别,扁扁平平那是年龄小,刘娇相信,两三年内将会逐渐饱满柔软,关键还在于,刘兴男的肌肤细若凝脂,仿佛吹弹即破。

    ‘果然是年轻好啊!’刘娇不自觉的升出了感慨,对于现代社会的女性,二十出头才是如花妙龄,可古人不同,生存环境恶劣,终日为两餐忙碌,生命又没有保障,很多女人三十左右就已老态初显,之后再撑个十年八年或会撒手西归,这放在一千多年后是不可想象的,毕竟如谢道韫、丁太后般锦衣玉食的女人不具有普遍性,更多的则是在生死边缘苦苦煎熬!

    刘娇觉得,自已虚渡了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年光阴,那么,兴男是否还要走自已的老路呢?压抑本性过平平淡淡、又繁琐无趣的日子,到老来再生出后悔?

    ‘或许卫将军说的对,兴男只有跟着他才能有幸福!’刘娇突然理解了卫风对刘兴男的所作所为,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刘兴男可以和卫风拌嘴吵架,抓住话语中的漏洞挖苦嘲讽,卫风根本不生气,相反还乐此不彼,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相应的,刘兴男的脸面也增加了很多笑容,看的出,她很快乐!

    这放在没接触卫风之前,是不敢想像的!

    ‘算了,没名份就没名份,自已不也没名份?王家女郎随和,心地也不错,料来不会亏待兴男!’一瞬间,刘娇坚定了姑侄二人同侍一夫的决心,但她也清楚,先不提刘兴男的真正心意,兄嫂那里便是一道迈不过的坎,只能慢慢想办法。

    “嗯~~”正暗暗转动着念头,耳中突然传来了很奇怪的声音,刘娇立刻意识到出了状况,正要把手抽回。

    孰不料,这只手却被拽住,刘兴男不依道:“姑母,原来你也会按摩啊,不比那坏家伙差,兴男很舒服,也很喜欢,再按一会儿吧,按头头!”

    屋内一片黑暗,刘娇相信刘兴男看不到自已的脸面,却能清晰的觉察出,自已的脸颊已经通红滚烫,这做的是什么啊?竟然把小侄女给弄的动了情!更令她不安的是,刘兴男年龄还小,分不清是非,如果贪图欢娱沉溺于淫乐当中,只怕这一生都毁了!

    ‘都是那该死的家伙!’刘娇在心里把卫风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跟着就不由分说的把手伸出,佯怒道:“兴男,凡事要适可而止,女孩子胸脯怎能随便让人摸?即使姑母也不行,它只属于你日后的夫郎,快睡吧,姑母困了!”

    “哦~~”刘兴男显得颇为失望,过了小片刻,又道:“姑母,咱们都是女子,摸摸有什么关系?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更何况兴男还是你的侄女呢,又不是外人!其实兴男明白,对男人要小心提防,特别是那个坏家伙!以后都不会再上他的当了,姑母,兴男也想摸摸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摸一摸。”

    “胡闹!赶紧睡觉!”刘娇又羞又窘,喝斥刚刚脱口,一只小手已如水蛇般哧溜一下滑了进来,顿时,刘娇的整具上半身全都僵住了!要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封闭了整整三年啊,这就像弹簧,压抑的越紧,反弹的力道也越大,逞论她的心并不是静如止水,而是已经为卫风敞开了心扉!

    “兴男,把手拿开!”刘娇按压下心里的悸动,勉强唤道。

    “嘻嘻~~”刘兴男嘻嘻一笑,在头头上拨弄了两下,赞道:“姑母的胸好大,好软,摸起来真舒服,兴男还想摸一会儿,要是兴男以后也能长成这样就好了....”

    “嗯!”刘兴男的话音还未落下,刘娇已抑制不住的从唇角泄出了些呻吟,霎时间羞恼交加,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的把刘兴男的胳膊拽出,一个转身面向墙角,小心肝扑腾扑腾乱跳!

    刘兴男却如个无辜宝宝般,也翻了个身凑上来,不解的问道:“姑母,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兴男弄疼你了?”

    “不许问!赶紧睡觉,再不睡姑母要生气了!”刘娇突然爆出一声怒吼,这可把刘兴男给吓的打了个哆嗦,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只是,屋子里虽然没了声音,可这姑侄俩能睡的着吗?

    一夜很快过去,时间也飞速流逝,在这段日子里,明活城外终日蹄声隆隆,每隔三五日,卫风会派遣小股部队抢掠周边城寨,其余的将士们则操演各种骑阵队形,新骑兵以骑术训练为主,而老骑兵的重点放在了骑射上面。

    受制于骑弓欠缺,依会稽的能力,过去的一年只制做出了五百副骑弓,因此卫风最想练习的返身回射,即骑在马上向后射箭,这曾是蒙古人横扫欧亚大陆的绝技,只能先教给亲卫与母夜叉了,广大的骑兵战士由于弓不趁手,暂时只停留在正面冲射阶段,这使卫风意识到,当初往燕国光顾着交换战马,却忘了交换骑弓,看来,明年得派人与慕容熙或冯跋商量下,少要些马,多换些骑弓。

    刘娇姑侄俩却不操心,刘娇的主要任务是和卫风学做菜,限于调料与食材的匮乏,卫风能教的并不多,可纵是如此,也把她给惊的合不拢嘴,所有的菜式都是闻所未闻,偏偏还味美无比!

    刘兴男则是只要陈少女与王道怜有空闲,就拉着她们到底乱跑,短时间内,她学会了射弩,学会了打猎,还学会了骑马!但她始终记着吃的大亏,再没给卫风半分可趁之机。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十二月中旬,已经在半岛呆了两个月,是时候回家了,十二月十八日清晨,明活城里燃起冲天大火,在浓浓的黑烟相送下,将士们带着财货、女子与匠户向海边行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溃逃到海岛上的孙恩,命人把卢循与徐道覆招来自已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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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 一意孤行

    十二月中下旬正是一年中的最寒冷时刻,相较于陆地,海岛上偏北大风终日不止,令人寒意更甚,卢循与徐道覆紧紧裹着身体,顶着风向孙恩的居所走去,与体表的寒冷相比,他们的心情更冷,谁都看不到出路在哪。

    接连两次战败,尤其在京口城下的惨败更是致命性的,这不仅止于全军半数尽没,还在于措手不及的胜负转换对士气带来的沉重影响,大半年过去了,全军依然士气低迷,直觉告诉他们,这一辈子,或许只能守着小岛了渡余生了。

    只不过,孙恩仍是劲头十足,操演军士,并派人刺探会稽情报,作出一副随时反攻的模样。

    这一路,他们都在猜测孙恩召见的目地,却始终摸不透,伴着议论纷纷,孙恩的宅子出现在了眼前,经通报,被领到了堂屋。

    屋子里,燃着熊熊炭火,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孙恩也一如这灼热的空气,满面红光,目含振奋!

    难道有喜事,可这喜从何来?二人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双双施礼道:“末将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召我等是为何事?”

    “来来来,快坐下,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孙恩心情不错,连声招呼。

    卢循与徐道覆称谢之后,来到下首就坐,两口热茶下肚,身体顿时暖和了些,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孙恩。

    孙恩正色道:“据细作探得,那姓卫的早于十月初领着步骑一万出海,已经两个多月了,至今未归!”

    孙恩这话没头没脑,卢徐二人均是一怔,卢循赶忙问道:“可知他去了何处?”

    孙恩摇摇头道:“去何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觉得这是我军摆脱困境的大好机会吗?”

    徐道覆面色大变,不敢置信道:“将军,难道您要攻打会稽?那姓卫的虽然离去,但只带了一万步骑,而会稽兵力据末将估算,理该为四万左右,也就是说,会稽仍有三万兵力,咱们自京口惨败之后,逃返回来的弟兄们不过四万多人,加上岛上留守的人手,最多只能凑出六万多一点,就算您带五万军攻打,现如今军心涣散,冒然发兵,以五万人攻打三万守军,只怕胜算甚微,请将军三思啊!”

    “诶~~”孙恩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那姓卫的用兵如神,会稽安危全系于他一人身上,他不在,老夫有何惧之?其实老夫不是不明白,凭手上这点兵马破山阴几乎没可能,却可以轻松破去上虞、余姚诸城,一来可以振奋士气,二来顺手劫掠些财货女子给将士们打打牙祭,最后一点,则是一雪前耻!”

    “他娘的!”一提到这,孙恩眼里闪出了一抹不甘,恨恨道:“那天咱们都以为是刘牢之来援,致使军心大乱,孰不料,竟是那卫的领着五千骑孤军深入,他也算讨了巧,趁着黑夜赶到,若是白天,定教他来得去不得!”

    卢循与徐道覆均是深有同感,双双现出了懊恼之色,事后他们才打听到救援京口的是卫风,而不是臆想中的刘牢之,可是除了徒叹天意弄人,又能如何呢?败了就是败了,时光不可能回返。

    孙恩也曾派人潜入山阴,寻找机会说服降卒重新为他所用,却悲哀的发现,那数万人全都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心一意跟定了卫风,找不到任何说降的机会!

    想想也是,既往不究,身份洗白,分田分地,听说还能分女人,谁愿意跑海岛上再过半死不活的日子?至于三官帝君,去他娘的,见鬼去吧!三官帝君只能让人啃鱼干,而带不来白米饭!

    卢循抬眼望向了屋外,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支撑多久,陆地与岛上的生活有天壤之别,早晚会军心溃散,将士们会偷偷跑掉,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向朝庭请降,只是执政的是司马道子,当初起兵打的是清君侧的名义,司马道子会善罢干休吗?

    “哎~~”卢循苦涩的叹了口气,向上拱了拱手:“将军的计划是不错,但刘寄奴被朝庭任为句章太守,领水步军一万,此人不可小觎,若我军攻打会稽,他从旁夹击又该如何?将军可有考虑?”

    孙恩沉吟道:“北府军与会稽不和,天下皆知,刘牢之表刘寄奴出镇句章,照老夫看当是掣肘会稽,而不是对付我,因此,老夫有八成把握刘寄奴或会袖手旁观。”

    “这....”卢徐二人面面相觎,他们搞不懂孙恩哪来的信心,北府军的精锐早已有目共睹,只要稍有踏错,全军数万人立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徐道覆跟着劝道:“将军,那刘寄奴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天锡神勇,雄略于世,非寻常人!以道覆观之,并不输于那姓卫的,非常人当有非常手段,不可凭常理测度,对了,道覆还听说,刘寄奴与那姓卫的颇为牵扯不清,似有把孀居的妹妹许给他作妾的意思,故道覆以为您若是攻打会稽,刘寄奴极可能不顾刘牢之从旁侧应,将军您不可不重视啊!”

    孙恩脸面一沉,不悦道:“欲成大业,岂能瞻前顾后?五成把握已是两两之分,何况有八成把握?错过今次,一旦那姓卫的回返,咱们再想攻打会稽只能是痴人说梦!

    你二人是否以为龟缩海岛可以苟延残喘?哼!那只是妄想!如果朝庭不惜人力物力逐分逐寸搜索,你我即便愿意终老孤岛亦不可得!老夫心意已定,十日内,发兵五万攻打上虞!倘若山阴有机可趁,则挥军西向,若无懈可击,索性放开手脚大杀一通,也为将士们备些年货准备新年,何况老夫前两次发兵都在春季,今次一反常规,不顾冬季严寒,必能使会稽措手不及,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孙恩虽然一派志得满满的模样,卢徐二人却没那么乐观,战场形势千变万化,哪能全如他所料?别的不说,既使刘裕袖手旁观,三万会稽守军就是道绕不过的坎,要知道,会稽军已今非昔比,再不是过去那般软搭搭的郡兵了,而是兵甲精良、训练有素、士气高昂,直逼北府军的存在!

    反观自已这方,士气低糜,依然是土布麻衣,兵甲不齐,除了勉强占个人多势众的优势,还能有什么?

    卢循与徐道覆相互看了看,双双起身,行至殿心向上深深一躬,卢循咬了咬牙,劝道:“将军虽言之有理,但那姓卫的临行之前岂能不预作布置?请将军匆要卤莽行事啊,依循之见,不若暂居海岛静观朝庭变化。

    那姓卫的乃一野心勃勃之辈,既与北府军不和,又和司马道子有着解不开的死仇,倘若将军偃旗息鼓,循敢料定,一两年内,江东或有大变,何况桓玄扼据大江上游,早晚会入京讨伐司马道子,而司马道子人心尽丧,必不是桓玄敌手,将军,咱们不如秘密派人往江陵,向桓玄请降,于他发檄之时举兵响应,事成之后,求为一偏远小州刺史,桓玄理当应允,到时,咱们远离健康,一方面观察朝庭动向,另一方面暗中积蓄力量,或可东山再起啊!”

    徐道覆跟着补充道:“如桓玄上扶晋室,下安百姓,咱们索性归心于朝庭,做晋室的臣子亦无不可,请将军三思!”

    在他们二人看来,攻打会稽是求速死的行为,只有卢循的提议才是徐图缓进之计,进可窥伺中枢,退可明哲保身,孙恩不可能不明白,却不料,孙恩竟现出了怒色,冷冷道:“投靠桓玄?亏你们想的出来!桓玄从无到有,吞并殷仲堪与杨佺期不过短短数年,可见其人乃一心狠手辣,狡诈奸险之辈,我若率数万部众投靠于他,他岂能不心生觊觎?只怕不用多久,你我三人将步上殷杨后尘!好了,不必再劝,老夫攻打会稽,心意已决!”

    “扑通,扑通!”徐道覆与卢循连忙跪下,徐道覆急声道:“既使将军不愿降于桓玄,咱们也可趁着朝庭变乱生起之时,挥师南下攻打广州,广州山高水远,朝庭鞭长莫及,将军以广州为根基,倘若朝庭昏聩动荡,可由广州出兵,攻占湘、江、荆三州,尽占大江上游,一待时机成熟,可顺流而下直攻建康,至不济也可自立为南国之主,岂不是胜过栈恋会稽不去,被那姓卫的与北府军轮番剿杀,最终落得个兵败身亡的结果?”

    “广州?”孙恩的目中绽出了寒芒:“广州那处瘟热蛮荒,遍地毒虫,岂是人呆的地方?说一千,道一万,你们其实是对那姓卫的与北府军生出了惧意,不敢去攻打罢了,哼!既然贪生怕死,当初何必跟随老夫起事?”

    “铮!”的一声,仿佛气愤到了极致,孙恩拨出佩剑,猛的指向了卢循!

    “姊夫!”卢循虎目含泪,悲呼道:“循与复堂绝非贪生,实不欲您自寻死路啊!您若不信,尽管朝这里来,看循可会躲闪?”

    卢循挺直腰杆,一把扒开衣襟,露出壮实的胸膛面向孙恩!

    这一声姊夫,令孙恩微微一震,无论如何,卢循总是他的姻亲,在孙泰父子被司马道子诱杀,自身又无后的情况下,实际上卢循已成了他最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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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 救援上虞

    孙恩转头一一看去,卢循与徐道覆皆是目中垂泪,昂然不惧的与自已对视,这让他的怒火渐渐消散,目光也柔和了些。

    “当锒!”一声脆响,长剑脱手坠地,孙恩仿佛老了几岁,无力的摆了摆手:“罢了,你二人既不愿往,老夫也不勉强,十日内,老夫独自领军出征,岛上一切事物,暂由于先(卢循表字)处置,倘若真如你二人所料,这一去遭了不测,便由于先统率余部,是降了桓玄,还是南下广州,都由得你们!”说着,深深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卢徐二人,大袖一挥,急步而出!

    细碎的脚步声消失了有一阵子,卢循与徐道覆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怔怔跪在地上,渐渐地,徐道覆回过神来,转头道:“姊夫,将军不听良言,一意孤行,道覆有九成把握可以肯定,这一去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哎~~倒是姊夫你,将军带走五万精锐,只留下一万余人,仅凭这点人马,投靠桓玄必不被重用,既使攻打广州,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其实道覆明白,这样的话本不该说,但为长远计,还请姊夫拿个主意啊!”

    卢循摇了摇头,苦涩道:“将军胸怀大志,却接连两败,前次败于刘牢之之手那还好说,可推为技不如人,但去年因自乱阵脚,被那姓卫的以五千轻骑偷袭,致使我军半数尽没,尤其还在大破禁军之后,照我看,将军岂能甘心?如何不想着扳回一城?

    或许将军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去年起事,三吴皆反,十来万人马都不能把山阴攻破,而如今,区区五万如何能破?将军不是不明白,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据我猜测,理该是存有拼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在连番遭受重击之下,将军已心存死志!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将军没取你我二人的性命已是仁至义尽,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算了,起来罢,都去准备准备,数日后送将军一程!”

    “哎~~”卢循叹了口气,招呼上徐道覆,双双起身离开。

    十日后,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七日清晨,北风呼啸,在卢徐二人的相送下,五万军卒默不作声的鱼贯上船,颇有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意味,约在正午时分,舰船陆续驶出港湾,向着大海深处行去。

    由海岛至上虞四百来里,孙恩于三日后在上虞江边登陆,立刻挥军攻打上虞县城,但卫风已经把上虞与余姚的守军各增加到了三千人,至少可以抵挡个两三天,因此对于缺乏攻城重武器的孙恩来说,急切间也没法攻下。

    次日,即隆安四年(公元400年)元月初一,山阴接到了上虞的救援!

    “他娘的!”王凝之拿着信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孙恩狗贼没完没了了,大过年都不让人安份!”

    谢道韫也是俏面含煞,她的身体在卫风许了承诺之后,又辅以药石治疗,早已恢复如常,卫风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王蔓与小兰时常带着孩子来探望她,清蕙的乖巧温顺,令她尽享天伦之乐,人前人后都以祖母自居,渐渐地,从谢琰战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今日是元月初一,新年伊始,她的心情本是挺不错的,不曾想,刚刚起床,就接到了这么个让人倒胃口的消息!

    谢道韫强忍下怒意,冷冷道:“虽说卫将军不在,但临去时已做了充分布置,孙恩想趁虚而入,照妾看,他分明是求速死,王郎,快把向将军请来商议一下。”

    “嗯!”王凝之点了点头,正要向外招呼,一名管事已匆匆奔到门外,施礼道:“禀郎主与夫人,向将军求见!”

    “呃?”夫妻二人相互看了看,刚提到就来了啊,王凝之连忙道:“快请向将军进来!”

    “遵命!”管事匆匆而去。

    很快的,行色匆忙的向弥来到屋内,施了一礼:“末将见过府君与谢夫人!”

    “向将军不必多礼!”谢道韫伸手示意:“向将军可是为了孙恩而来?”

    “正是!”向弥答道:“果然不出将军所料,孙恩真的来了,但将军早已留下了破贼良策,今次定教孙恩来得去不得,请府君与谢夫人放心便是!”

    “哦?有何良策?”王凝之跟着问道。

    向弥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急不忙道:“孙恩军卒皆为我三吴人士,其中大部分乃受了蛊惑或是被迫胁从,末将即日领一万五千军开拨上虞....”

    向弥把计划和盘托出,王凝之与谢道韫均是连连点头,其实卫风也不是料敌机先,而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思维的逻辑性与条理性要强于古人,离去后的各种可能都要考虑,当然不会漏了孙恩,因此对向弥交待了一番。

    可落在古人眼里,这就是神机妙算,王凝之哈哈大笑道:“卫将军有此妙策,老夫再不担心,今次就拜托向将军了!”

    向弥拍着胸脯道:“这是末将份内之事,末将先告辞了,争取把孙恩的头颅擒来献给府君!”

    谢道韫微微笑道:“军情紧急,妾与王郎不留向将军了,请好走不送!”

    向弥连呼不敢,转身离开。

    正午时分,一万五千步卒陆续开拨,每人都推个小推车,堆放着营帐、粮草与兵甲,按惯例,物资输送本该由随军徭役协办,但自从卫风掌军之后,他并不明说,一应出征物资全部自已携带,几次下来,军中上上下下也养成了习惯。

    辛苦被将士们看作打熬身体,拥有一副强壮的体魄,才能最大限度的在征战中存活,活着,才会享受到丰富的战利品与更多的美女,或许还有出人头地、荫泽子孙的机会,这是卫风潜移默化下来的逻辑。

    这也是王谢夫妇与山阴百姓乐于见到的结果,征发徭役,对于官府来说,种田的人手将相应减少,同时还会带来大量的丁口损失,比如半路逃亡或是各种原因的死亡,越重大、周期越长的战役,这部分的比例就越高,有时甚至能达到一半以上。

    对于良人,徭役则是最直接的伤害,不仅仅是超重的体力负担,也不仅仅是耽搁生计,更要命的是,朝庭不提供征发徭役期间的吃食,吃喝全靠自已解决,没有吃的,只能活活饿死!

    卫风虽然嘴上喊的凶,山阴良人却渐渐发现,这个满嘴粗话的家伙并不欺凌百姓,还能给他们带来看的见的好处,印象也逐渐由畏惧扭转为了敬重,连带军士的地位也有了相应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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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刘兴男的婚事

    虽然是临时出征,却有大量的百姓自发出东门相送,还有人携带着鸡蛋、稻米或面饼,硬塞给了从身边经过的陌生面孔,这些食物相对于一支一万五千人的军队,连食用一天都不够,但向弥能感受到,个中寄托了百姓们浓浓的情意!

    他们企盼能彻底解决孙恩的祸患,还会稽大地一个安宁而又平静的生活。

    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感涌上了鼻头,向弥明白,这是感动,放在以前完全是不敢想像的,自古以来,军民一直是两个对立的阶层,又何曾如眼前般的融洽过?

    ‘这理该是将军提过的军民鱼水情吧?’向弥突然记起了卫风曾指出,军民之间的关系应该是鱼与水的关系,共生共存,互为依靠,而不是以强凌弱,互相敌视。

    今次誓必斩下孙恩头颅,不堕将军威名!’向弥回头看了看,便迈开大步,向队列追去!

    山阴距上虞百里不到,依纯步卒的行军速度,连续急行军最快也要夜间才能抵达,或许孙恩见急攻不下,生出了把山阴守军诱而诱之的心思,上虞的战事并不吃紧,因此傍晚时分,向弥下令安营扎寨,第二天天亮再走,防止黑夜中视线不清被孙恩偷袭。

    全军上下扎营的扎营,做饭的做饭,还有少量军士负责警戒,秩序井井有条,而在句章刘裕家中,这个时候也是晚膳时间。

    与以往新年全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不同,屋子里就刘裕与臧爱亲两个人,显得颇为冷清。

    几案上的饭食较为丰盛,有鱼、有鸡、有肉,只不过,夫妻二人都没什么胃口。

    “哎~~”臧爱亲幽幽叹了口气,无奈道:“也不知阿娇与兴男如何了,这一去都三个月了,卫将军也是,出门这么久,连新年都不知道回来,对了,刘郎,该不会有意外吧?”

    “能有什么意外?”刘裕没好气道:“我那兄弟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仅短短两年时间,从无到有,手握四万雄兵,已成为实质上的一方镇将,即便换了我,也自愧不如,除非老天爷要收他,否则,这世上还有谁能奈何得了?

    我更担心的是兴男,兴男年纪小,不明是非,又贪玩好动,只怕会被我那兄弟引诱啊!”

    刘裕眼前朦朦胧胧的现出了刘兴男那唧唧喳喳的音容笑貌,天天在一起不觉得,可是没了这个女儿,总仿佛少了点什么,尤其还是在新年这样的特殊时段。

    臧爱亲接过来,不确定道:“不是还有阿娇吗?兴男不辨是非,阿娇如何能不明白?阿娇定会护着兴男。”

    只不过,随着这话出口,臧爱亲自已都是一副底气不足的模样,这么长时间了都音讯全无,任谁的心里都会忐忑不安。

    刘裕感觉窝心的很,拿起酒杯,重重一口灌入喉中!

    “笃笃笃~~”刚把酒杯放下,院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呃?”臧爱亲自言自语道:“大过年的会是谁?难道是兴男与阿娇回来了?刘郎你坐着,妾去开门看看。”说着,提起裙角,一阵风般的奔出了屋子。

    来到院中,臧爱亲打开小窗向外看去,令她失望的是,并不是刘娇与刘兴男那风尘仆仆的面容,而是刘穆之那张老脸!

    “吱呀呀~~”一阵声响,臧爱亲把门拉开之后,迟疑道:“这么晚了,怎还劳驾先生前来?”

    刘穆之拱了拱手:“夫人客气了,请问将军可在府上?穆之有要事禀报!”

    “先生快请,刘郎正在用膳!”臧爱亲把刘穆之迎入小院,领着向堂屋走去。

    刘裕家的院子很小,刘穆之刚一开口,就被刘裕听着了,他也很惊讶刘穆之的出现,再一看去,刘穆之的脸面竟带着一丝振奋,这令他暗生疑窦。

    刘裕起身相迎,待穆之迈入屋子,立刻问道:“先生连夜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穆之深深一躬:“穆之给将军贺喜了!”

    “哦?何喜之有?”刘裕更加不解。

    刘穆之捋须微微笑道:“孙恩出来了,穆之刚刚得到细作来报,孙恩领军五万于昨日清晨在上虞登陆,随即挥军攻打,照时辰推断,山阴援军理该上了路,明日可抵!”

    臧爱亲当即面色一变,惊呼道:“哎呀,会稽危险了,刘郎你赶紧发兵救援吧!”

    “诶~~”刘穆之胸有成竹的摆了摆手:“夫人莫急,会稽兵马终日操演不休,兵威已直逼我北府,至不济也能与荆州不相上下,岂会惧怕孙恩区区五万乌合之众?何况山阴并未遣人来援,冒然出兵或会生了误会啊!”

    这么一说,臧爱亲的担心去了几分,刘裕略一沉吟,似乎明白了刘穆之的来意,不由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呵呵~~”刘穆之呵呵笑道:“孙恩为何会攻打会稽,穆之虽猜不透缘由,却知他必败无疑,倘若孙恩被斩于陆上,咱们只能干瞪眼,白白看着这天大功劳归了王凝之,不过,若是被他逃回海里,将军您的机会就来了,可先行率舰队埋伏于浙江口,一旦孙恩出现,立刻以战舰围攻,他船多又有何用?而会稽即便有追兵,但没有水军,仅凭着渔船商船,如何敢从我北府军口中夺食?”

    “哈哈哈哈~~”刘裕顿觉心情一阵舒畅,哈哈大笑道:“先生说的好,本将还以为,孙恩即使不支也能循逃,他会稽虽有骑兵,骑兵却全被卫将军带出了海,以步卒追步卒,如何追赶?好!争取明日,本将亲率舰队出海!”

    “这是老天爷的厚赐啊!”刘穆之跟着附合了句,满脸的欢喜不假掩饰。

    臧爱亲也是心情大好,虽然她认为抢夺会稽的战功不大妥当,可说到底,她是刘裕的妻子,是刘家人,自然希望刘裕步步高升,根本不会出言劝阻。

    渐渐地,屋内的笑声稍有止歇,臧爱亲立时问道:“先生,你匆匆赶来,恐怕还没用膳吧?所谓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坐下与刘郎喝上几盅,如何?”

    “这....”刘穆之现出了为难之色,只是那双眼睛,却尽往几案上的酒菜瞄呢!

    “来,先生不必客气!”刘裕会意的出声招呼,又给臧爱亲打了个眼色。

    “先生请稍待!”丢下这句话后,臧爱亲匆匆向后屋走去,没多久已在堂屋里新置上了一副几案酒菜。

    刘穆之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落座,与刘裕酒过三巡之后,转头向四下里一扫,随口问道:“将军,听说您有一千金名为兴男,怎不见在府上?”

    刘裕颇为难以启齿,刘娇与刘兴男被卫风拐走了,这事他没脸四处张扬,说出去不但丢人,还会影响刘兴男的名节,因此连刘穆之都不清楚,只是,既然刘穆之问起了,该如何搪塞呢?

    臧爱亲暗道不妙,赶紧打着哈哈笑道:“哦!是这样的,句章城池破败,又没什么人气,是以阿娇,也就是兴男的姑母,带着兴男去他二叔家住一阵子,过几天该回来了。”

    刘穆之表面虽不见动容,心里却泛起了疑惑,刘裕家的情况他是清楚的,除了刘娇一个妹妹,还有两个弟弟,分别为刘道怜与刘道规,即便是刘裕,原名也不叫刘裕,而是叫刘道成,但刘裕少有大志,以振作门楣为已任,为激励自已,同时也为了搏个好彩头,这才改名为裕。

    刘裕、刘娇兄妹与刘道怜、刘道规非是一母所出,加上刘裕前几年沉溺于赌钱,兄弟三人的关系并不融洽,这正是刘穆之的不解,刘兴男没必要由姑母领着大过年跑亲戚啊,只是身为外人,却不方便多问,何况这是刘裕的家事,他也没往深处想。

    点了点头之后,刘穆之向刘裕郑重的拱了拱手:“将军,令爱今年已十三了吧?不知可说了婆家?”

    “呃?”刘裕心中一动,他记起了起来,刘穆之的长子刘虑之今年十六,尚未娶妻,身材高大,仪表堂堂,难道要与自已联姻?

    刘穆之论起家世,也是次等士族出身,与自已不相上下,算得上门当户对,更重要的是,刘穆之的才情堪比萧何,句章城的上上下下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替自已省了不少心,与他联姻,可以更好的笼络为自已所用,这是好事啊!

    刘裕不动声色道:“未曾!”

    果然,刘穆之起身深深一躬:“穆之犬子虑之虽驽钝年少,却仰慕令爱甚久,托穆之厚颜提亲,愿与令爱结为秦晋之好,不知将军与夫人意下如何?”

    “咳咳~~”刘裕也站起身,正待谦虚两句再笑呵呵的应下,臧爱亲已赶忙清咳两声,示以提醒!

    这令刘裕心中一凉,作为十来年的老夫老妻,臧爱亲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

    关键在于刘兴男,如果冒然允了刘穆之,新婚之夜刘兴男交不出红丸该如何是好?不但丢不起那人,还相当于变相的羞辱刘穆之,往重了说,一名得力属下或许会由此心生异念,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必须要在刘兴男回家之后,确定红丸未失才能允下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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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章 来劫营了

    ‘他娘的!这该死的好兄弟!’这一刻,刘裕无比痛恨卫风,原本水道渠成的美事,却由于这个人生出了变数!至于救命之恩与解了京口之围,已被暂时抛去了脑后!

    ‘姓卫的,你要是敢取了兴男的红丸,老子和你没完!’心里发了一阵子狠之后,刘裕摆摆手道:“先生莫要谦虚,令郎风姿绰越,仪度不凡,将来必成大器,兴男能以令郎为夫是她的福分啊,只是....这丫头自小刁蛮任性,还是等她回来知会一声较为妥当,呵呵~~先生不要多想啊,料来应是无妨。”

    ‘嗯?将军难道是看不起自已?’虽说让自已不要多想,刘穆之却不得不生出些想法,脸面竟挂上了一丝尴尬,自古以来,婚姻大事讲究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何须征得子女同意?刘裕的态度很自然的被解读了推托。

    臧爱亲一见刘穆之的神色,顿时暗呼不妙,刘穆之的才华也被她看在眼里,她清楚刘穆之对于夫郎的重要性,略一沉吟,便丢了个嗔怪的眼神过去,不满道:“刘郎你也真是,说话没头没尾,如何能不让人生出误会?”

    说着,臧爱亲看向了刘穆之,笑着补充道:“先生,刘郎的意思是担心问题会出在兴男那里,唉~~都是妾与刘郎管教不严,这丫头顽劣的很,令郎不一定能受得了她的小性子,如果匆忙订亲又碍于脸面推拒不得,岂不是反而耽误了令郎?不如在兴男回返之后,先安排他俩个见上一面,加深些了解,假若令郎并无异议,到那时再行六礼亦不为迟,先生以为如何?”

    这个解释挺合理的,刘穆之的尴尬迅速为赫然所取代,不由捋须呵呵笑道:“夫人过谦了,令爱天真率性,如何称得上顽劣?犬子以令爱为妻实为高攀啊,他若不识好歹,看穆之不打断他的腿!不过,既然夫人已有决定,就等令爱回来亦不为迟,呵呵~~春暖花开,正是喜结良缘的大好日子啊!来,穆之敬将军与夫人一杯!”

    刘穆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刘裕与臧爱亲也双双举杯,把酒液喝干,这夫妻二人虽然暂时暗松了口气,但心里更加的忐忑,这该死的红丸,该死的好兄弟!

    接下来,三人再不提刘兴男的婚事,一边喝酒,一边东拉西扯,话题以如何瞅准时机从会稽手中夺走孙恩为主,还辅以会稽与句章变化的对比,不知不觉中,几案上的食物被一扫而空,刘穆之也醉熏熏的告辞离开。

    一夜很快过去,元月初二,依惯例,朝庭乃至各州郡县的牙门理应关门放假,如褚炎之三兄弟已于前几日回到了阳羡,但刘裕一早就匆匆赶往水军码头,操办着有关出征的一应事宜,最迟明日,全军必须要埋伏在浙江口,以防痛失孙恩!

    而在上虞城下,孙恩并不清楚北府军的动向,他围而缓攻,等着山阴援军的到来。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山阴援军才姗姗来迟,约摸隔着十里,援军以小推车围成数圈,作为障碍,后方密布弓弩手,另有些将士原地安营扎寨。

    孙恩领着众人向西面眺望,曾亲手斩去谢琰头颅的张猛以及原谢琰的亲随更是目中带着昂扬战意。

    其实降了孙恩之后,张猛等人也时常后悔,如果孙恩势头大盛,那还好说,可偏偏惨败于京口城下,很显然,翻盘的可能性不大了,只不过,后悔还能如何呢?当时不杀谢琰父子,自已得送命,可杀了谢琰父子,命是暂时保了下来,朝庭却绝没可能放过自已,只能跟着孙恩一条道走到黑!

    张猛焦急的看了会儿前方,提议道:“将军,咱们应趁着敌军立足未稳,尽快强攻,否则,一待他立下营寨,就得多费手脚啊!”

    孙恩却现出了迟疑之色,稍后摆了摆手:“不忙,想不到那姓卫的虽然不在,会稽军中并不是没有将才,他卡在天黑之前到来,正是算准了天黑有利于固守而不利于强攻,强行进击,将士或会因伤亡过大以至军心不稳,如今咱们手里就这点本钱了,当慎之又慎,也罢,今日不理他,明日一早再攻亦不为迟!”说着,转头喝道:“传令,全军严加戒备,今晚好好休息!”

    “遵命!”几名亲随匆匆散开。

    “走罢,咱们也回营!”孙恩招了招手,转身向回走去。

    张猛暗暗叹了口气,与身周的同伴们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孙恩有孙恩的考量,害怕伤亡过大使将士们心生绝望而不战自溃,张猛也有张猛的算盘,他需要是胜利,并不在乎付出多大的代价,只有打掉山阴援军,才能多一分保命的希望,但军中做主的是孙恩而不是他,孙恩不出兵,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怀揣着不安跟在了孙恩身后。

    不知不觉中,夜色已深,隆冬时节寒意逼人,孙恩的寝帐却是春色无边,这一次出征孙恩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因此把所有的歌舞侍妾全带了出来。

    诺大的帐篷里,近百名年轻漂亮的女子有着身着亵衣,有的坦露着上半身,甚至还有人一丝不挂,伴着靡靡乐声,数十名全裸歌舞姬载歌载舞,或是轻伸玉臂,或是柳腰轻摆,或是高高踢脚将女子最神秘的私蜜处充分展示出来,有时还作出诸如互抚,拥搂,斗胸等等各种诱惑性十足的动作,粗浊不一的喘息呻吟渐次响起,帐中充满了原始兽性,令人血脉贲张,目眩神迷。

    孙恩只着一条长裤,斜倚在厚厚的褥子上,两名全裸女子趴在他的胯间,螓首轻微扭动,另有两名偎在他怀里,两条小香舌如灵蛇般时伸时缩,吸舔着他的胸膛。

    孙恩则双目微眯,一副尽情享受的模样。

    “咣咣~~”猛然间,寨中一阵铜锣声炸响,孙恩浑身一个激凌,刷的弹起,帐中的乐舞声嘎然而止,所有的女子仿如中了定身术般愣在了当场!

    “将军,不好了,会稽来劫营了!”紧跟着,帐外传来了张猛的急呼声。

    “他娘的,你自已找死,可怪不得老子!”孙恩怒火中烧,刚刚他差一点就喷了,这种将泄不泄而又不得不强行压抑住的感觉能使人郁闷发狂!

    几名侍妾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替孙恩穿上衣服,略一整理,孙恩带着满脸的阴沉快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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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陷入绝境

    不多时,孙恩急匆匆奔至寨前,透过寨墙向外看去,约三四百步远的距离上分布有零零落落的火光,借着火光,可以看到臆想中劫营的会稽军也就一两百人,这令他生出了疑惑,这点人还不够填牙缝的,再退一步说,既使有伏兵隐没在暗处,但历来劫营都是悄无声息,哪有大张旗鼓的道理?自已不理会,他还能如何?

    再一细看,孙恩更生不解,没有一人携带攻城器具,甚至连弓弩都没见着。

    身周众人也是心头生疑,张猛忍不住道:“他娘的,大半夜的搞什么花样?将军,莫非是来骚扰不让我军休息?哼!老掉牙的伎俩了,末将愿领千人出寨剿杀!”

    “这....”孙恩眉头一皱,张猛的应对令他生出了不安,或许会稽军玩的就是虚者实之,实者虚之那一套呢,说不定真有伏兵,算准了自已必会反其道而行之,只是,如果放任不理,过一阵子敲锣打鼓又该如何是好?

    还在犹豫间,一名亲随快步奔来,急声道:“将军,营寨南面发现了敌军,约有百来人!”

    这边话音刚落,又一人大步跑来,跟着道:“将军,营寨北面也有敌人,约有三五十人!”

    “他娘的,定是来骚拢的!”孙恩的脸面布了了怒容,正要下令让张猛领军出寨,张猛却惊呼道:“将军,您快看,他们手上的拿的是什么?”

    闪烁的火光中,正对面的会稽军其中一人掏出个上粗下细,约有两尺来长的大家伙,凑在嘴边放声喊道:“孙恩军的弟兄们,几个月前我与你们是同僚,后于余姚城下被俘,当时本以为就算不死,也要被罚服苦役,却不料,会稽都尉卫将军代表府君赦免了我等,不但所犯罪孽一笔勾销,还分田分地,分屋子住,咱们现在,每三五天能吃到一次白米饭,每旬都有肉吃,这他娘的与缩在海岛上啃鱼干不能比啊!甚至有的弟兄都讨到了婆娘!

    还有,前年卫将军带着一千弟兄出海练兵,回来时多了两千多名女子,全许给了跟随出海的将士,有的人甚至领到了两个啊,连水手都分到了女人暖床,去年三个月前卫将军又带着弟兄们出海,据说是去洗劫海外的蛮荒小国,一个国家再小,数万人总是有吧,这得带回多少女子与财货啊!”

    远处传来的声音较为沉闷,却字字清晰,顿时,营寨中四处响起了嗡嗡声,将士们的脸面纷纷现出了向往之色。

    孙恩暗道不妙,他明白了,这是另一种形式的骚扰,比敲锣打鼓还要狠,分明是动摇军心!

    “简直是一派胡言!”孙恩急忙唤道:“张猛,速点起一千人马出寨灭杀!”

    “遵命!”张猛的应诺刚刚脱口,外面又喊道:“弟兄们,卫将军临走前说了,只要你们愿降,可既往不究,而且不要求你们举义擒下孙恩头颅,只要人过来就可以了,机会难得,莫要错失啊!

    孙恩前年败于刘牢之之手,去年被我家卫将军以五千轻骑大破,折损半数人马,谁都能看出,他已是日暮西山了,被朝庭擒杀只是早晚间事,大伙儿没必要为他陪葬啊!

    再退一步说,你们就算陪着他死,也只能落个反贼的恶名,九泉之下有何脸面去见先祖?卫将军说了,无论之前是何种身份,除了沾有谢将军父子三人鲜血的恶贼,他都愿意收留,如果能生擒,或是献上他们的头颅,必将重重有赏,甚至府君与谢夫人也会重酬....”

    外面还在声嘶力歇的喊着,寨内的气氛却诡异起来,无数双目光偷偷瞥向了以张猛为首的原谢氏家将,这令他们的脊背一阵阵的寒意直向上翻,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敢于造反的,都是亡命之徒,他们都不敢想象,如果某一天夜里睡着了,会不会被人五花大绑送到王谢手里?真那样,只怕活剐了都是祖宗积德!

    全军上下有五万人,张猛相信,至少有八成都存有这份心思!

    “快去,还愣着作甚?”张猛竟忘了召集人手,脑门一阵阵冒着冷汗,孙恩已控制不住的厉声催促。

    “遵....遵命!”张猛牙关打着颤,勉强施了一礼,领着亲随匆匆而去。

    营寨除了靠近上虞的那一面,三个方向都有人喊话,因此张猛兵分三路,他亲领一千亲军从西门出击。

    刚刚出了门,又有喊话传来:“弟兄们,咱们得闪人了,后面会找机会再与大家交流,都好好想想该何去何从吧!”

    话音刚落,火把全被丢到了地上,上百人,转眼间已是跑的无影无踪!

    看着那漆黑的空旷原野,张猛根本不敢追击,只得悻悻回营。

    回到孙恩身边,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气氛沉闷之极,显然,会稽军玩的这一手令他们方寸大失。

    孙恩的面色也是难看之极,好半天才恨恨道:“传令,今夜严加戒备,派出斥候外出巡视,明日一早,发兵攻打!”

    “遵命!”众将有气无力的拱了拱手,四散而去。

    这一夜,虽然孙恩派有斥候,但斥候也小心翼翼,不敢跑太远,他们也害怕中埋伏啊,因此寨外鼓动声时远时近,此起彼伏,尽管暂时没人敢偷偷溜走向会稽军投降,可孙恩与张猛等人都能觉察到,营中暗流涌动,一股令他们恐怖的气息正在酝酿发酵!

    第二天清晨,“咚咚咚~~”孙恩军中战鼓擂响,一队队军士鱼贯而出,只是,如果细细看去,每一队都配有几名盔甲鲜明的精锐士卒,警惕的扫视四周,很明显,这是把亲军派下来做为督战队。

    约两万人的军阵缓缓前进,最前是刀盾手,紧跟着的是弓箭手,再往后是一万多手持长矛的普通士卒。

    孙恩、张猛等人均是手心捏着把汗,两寨相隔十里,目前行程已过了大半,按原计划,还剩一里左右时,将全军发起冲锋,到时剧烈的喊杀声会盖住对面有可能的喊话,而寨内又有两万人整装待发,如果能一鼓作气攻破对方营寨,那么,相信再没人敢生出异心。

    距离越来越近,对面寨门突然打开,十余骑旋风般驰出,距军阵最前端五百步左右勒马止住,齐齐掏出个大家伙,一声发声狂喊:“弟兄们,这正是大家弃暗投明投明的最好时机啊,快来吧,扔下武器赶快跑来吧,营寨里已经煮上了热腾腾的白米饭,都来吃啊,吃了之后,你们将开始新的人生,机会不容错失啊!”

    “上!都给老子上,冲过去破了他的营寨!”一名督战的亲军气急败坏的厉声呼喝,手里的刀指向最近的数人,然而,他的刀尖却随着胳膊在轻微颤抖!

    “弟兄们,咱们有两万人,难道还被他区区千来人吓着?老子第一个投奔卫将军!”也不知是谁爆出的怒吼,转眼间,当锒当锒声不绝于耳,孙恩军的军卒纷纷扔下武器,发足向前方的营寨狂奔。

    寨里立刻涌出大批刀盾手,这种时候极其危险,虽然被趁势攻破营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两万人乱哄哄的一涌而来很容易引发混乱,必须要维持秩序。

    “不许跑,不许跑,谁跑老子杀谁!啊!啊!”督战队急的连连砍杀了好几个人,却止不住汹涌的人潮!

    “弟兄们,杀了这些狗崽子再去投诚也不为迟!”还未抛下兵刃的军士纷纷三五成群围杀起了督战队,督战队虽然都披着甲,可双拳难敌四手,面对着四面八方捅来的长矛,架得了前面挡不住后面,在被刺杀了数十人之后,连忙向着后阵窜逃!

    孙恩寨中,孙恩,张猛,包括亲随,还有些叛乱郡兵将领与死忠士族均是面如死灰,别人能降,他们不能降,他们都明白,自已是彻底完了,带过来五万大军,仅一日夜间已军心崩溃,刚刚在眼皮子底下,溃逃了两万,寨里虽然还有三万,却没人再敢提议出战,出战只是给会稽送去人手,而那三万人也是个隐患,没谁敢保证会不会倒戈一击,要知道,一旦擒来自已这些人的头颅,那可是奇功一件啊!

    张猛转头看了看,或许是由于将士们真的存了这份心思,也或许是他自已太紧张,总之,他看每个人都不大对劲,仿佛随时会冲杀过来一般。

    张猛赶忙劝道:“将军,事已至此,纵是三官帝君下凡也回天无力啊,咱们快走罢,先回海岛,再图后计,实在不行,开了春往外海,寻一荒僻之处终此余生,请将军下令啊!”

    孙恩却是目光呆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又一名部将急劝道:“将军,不能再耽搁了,一旦对面把那些天杀的狗才收编完毕,必会倾力来攻,如果寨内的将士再哗变,到时想走也走不了啊!”

    孙恩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的举目张望,对方寨前乱哄哄一片,之前还是自已的军士正争先恐后的向内挤去,两座营寨间的空地上,散落着无数的盾牌、矛、刀、剑与弓矢,还有零零落落的尸体。

    这一刻,孙恩只觉得识海中空荡荡,无意识的挥了挥手:“走,就咱们这些人,立刻上船!”

    亲随们连忙挤作一团,护着孙恩向营寨深处奔走,虽然是离开,但携带的女人与财货舍不得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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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八章 联手追击

    孙恩尽管大势已去,却余威尚存,天师道系师与军中主将的双重身份,令人最多只敢对他生些妄念,而不敢真的四面围攻,更何况孙恩身边仍有两千多名装备精良的亲随!

    这部分人来自于士族私军、与最虔诚、最狂热的教众,还有少量的原谢琰家将,不但战斗力强悍,还与孙恩休戚与共,必会誓死相护,寨中虽然留有三万军,但都是乌合之众,又缺乏有效的组织,因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千余人向江边徐徐退却。

    渐渐地,孙恩等人消失在了视线尽头,也不知从谁开始,三万军有如一片黑乎乎的浪潮,纷纷扔下兵器箭矢,不分先后发足狂奔,目标正是会稽军的营寨!

    向弥站在高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虽然他明知这些人只为了投降而来,但人数实在太多了,前面的两万人还未消化,后面又来三万,而且没有任何秩序,稍有不慎,将会酿成大乱!

    向弥一遍遍的设身处地假设,卫风在场会如何处理,再结合卫风一贯的言行举止,渐渐地梳理出了头绪,一道道命令向外发出,一队队手持喇叭的军士奔出营寨,扯着嗓子呼喊,弓弩手也紧急调动,严防有任何不测。

    好在孙恩军卒是来投诚的,他们也明白混乱容易造成误会,都尽量配合会稽军的呼喝,没过多久,场面逐渐地恢复了秩序。

    向弥暗松了口气,向一名部将吩咐道:“孙恩必然已脱逃入江,这里暂时交给你了,本将亲领五千精锐出海追击!”

    这名部将重重一拱手:“请向将军放心!”接着,又补充道:“对了,向将军,刚刚弟兄们从降卒口中探得,对谢琰将军下毒手的人名为张猛,是原谢琰将军家将,颇得孙恩器重,这时理该与孙恩一同逃出海了。”

    “好!”向弥点了点头,疾步向下奔去。

    不多时,向弥领着五千军匆匆赶向了上游的临时水寨,上了船,扯起风帆顺江而下。

    孙恩只带走了两千多人与歌舞侍妾,用不着那么多船,大部分船只都被丢弃了,仅乘坐三十来条体形较大的船离开。

    船队行驶在江心主航道中,越往下游,两岸的景物越是模糊,当天色已至下午,来到出海口附近时,江面足有两百多里宽,两边的江岸已没法用肉眼分辨,如果不留意身周的水流仍是淡绿色,很容易让人产生种已经置身于大海中的错觉。

    前方约数里处,一道绿蓝色的水线泾渭分明,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入了大海,也就意味着生还的希望大增,纵有追兵又如何?大海茫茫,上哪去找?何况天也快黑了。

    “将军,那是会稽军吧?可真慢啊!“张猛显然心情较为放松,很随意的向后指了指。

    孙恩转头看了看,后方约十里处有数十个小黑点正快速接近,当即冷哼一声:“让弟兄们快点划,出了海立刻调头向北,天黑了再向海岛折返!”

    “遵命!”道道旗语打出,水花骤然加大,舰队加速前行。

    一追一逃中,孙恩舰队很快驶入了蓝水当中,这让每个人把稍微提起的心重新落回了心腔,猛然间,张猛又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向正南方一指,惊呼道:“将军,您看,南面也有船!”

    众人连忙看去,正南方约十来里处,五十艘形体如一的巨型舰船正乘风破浪而来,这很明显不是普通的商船渔船,而是战舰!

    “难道是北府军?定是北府军!刘寄奴为句章太守,岂能不趁火打劫?”一名亲随疾声厉呼道。

    孙恩终于现出了慌乱之色,会稽追兵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战舰无论是速度、还是坚固、又或是攻击力要远远强于普通民船,更何况装载的还是训练有素的专业水军,如果在天黑前不能摆脱北府军,自已这三十来条船将避免不了被击沉的命运。

    其实,孙恩在出征时的确存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可死志这玩意儿来的莫名去的也快,张猛说的没错,好死不如赖活着,人对死亡具有天生的恐惧,死亡冰冷而又黑暗,哪有在世来的逍遥?别的不说,那近百名美貌的歌舞姬妾就能给孙恩带来无边的快乐,更何况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据孙恩所知,西南方数千里之遥有一大片陆地,终年炎热,只有些民智未开化的野蛮人,自已退回海岛之后,可以收拾残部漂洋过海,凭着一万多兵力,灭杀当地土著理该不费吹灰之力,说不定还能捞个土皇帝当当呢!

    孙恩生出了一丝悔意,要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就不该攻打会稽,而是应该率众渡海前去,领军六万的把握要远远大于一万多人,但这时已容不得后悔,孙恩急声唤道:“快,弟兄们都带快,往北划,天黑前一定要甩掉北府军!”

    全军上下也明白事态紧急,纷纷使用吃奶的力气划动大桨,船面上的水手则聚精会神的操帆,无关人等的目光在北府军与会稽军之间交替扫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三支船队大致以品字形一路向北,对于北府军的抢食行为,向弥虽然把刘裕的祖宗全都轮了个遍,浑然不顾他的祖先,向郎与向宠曾是刘裕的远房先祖刘玄德的臣子呢!

    但向弥根本没有办法,相反还存有很深的忌惮,茫茫大海,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假如刘裕不顾与自家将军的兄弟之情顺手攻打,自已这五千将士逃生的机会将微乎其微!

    要知道,北府军是斗舰,会稽军类似于孙恩军,只有普通民船,可就此放手又不甘心,总盼望有奇迹发生,因此一路跟了上来,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刘裕的注意中基本上都集中在了前方的孙恩船队,偶尔也瞥瞥左侧四五里外的会稽军,目中满是不屑!

    一名部将忍不住问道:“将军,这会稽军摆明了是来抢食的,跟着愣是讨厌!他娘的,收了数万降卒还不够?还想一口吃成个胖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已有没有这命!依末将看,大海茫茫,不如索性....”随即目中闪出一抹凶光,手掌重重一劈!

    刘裕略一沉吟,摆了摆手:“先看他是否识相,若是知情识趣,咱们北府与会稽同朝为臣,何况卫将军曾解了京口之围,怎也不好伤了脸面,你说可是?不过....”

    刘裕的脸面迅速布上了一层狠厉,冷声道:“若不识相,那可怪不得本将不给我那兄弟脸面了!传令,着将士们都抓紧点,天快黑了,别八十岁老娘倒崩了孩儿让孙恩跑了!”

    “遵命!”部将刚把命令传达,却整个人怔住了,目瞪口呆的指着北方:“这....这....将军,您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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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九章 横生变数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斗舰产生于何时已不可考,但大规模应用于水战始自于孙吴,经两百年间的不断改进,已经成为一种攻防均衡的主力战舰,攻击力虽不如楼船,却胜在灵活,速度或许比不上艨艟,却体形庞大,拥有极强的攻坚破防能力!

    总之,无论在速度还是攻防方面,斗舰把普通民船甩了十条街都不止,刘裕所率的舰船全部是斗舰,在巨大的优势之下,把距孙恩由最开始的十来里追近了五里不到,反而会稽军被甩在了侧后方,然而,在孙恩向北十里左右,竟出现了一支由数百条船组成的庞大舰队!

    刘裕的脸面再不复之前的轻松暇意,改而布上了满满的凝重,毕竟前方来船数量庞大,斗舰虽可以称雄于江海,可蚁多也咬死象啊!而且敌我难分,距离太远,摸不透对方的来路,更重要的是,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黑灯瞎火,一切都有可能!

    刘裕转头大喝:“传令,做好战斗准备!”

    一道道旗语打出,各船船面陆续涌上大批水手战士,战士们依仗船舷半蹲下,尽可能的给弩填矢上弦,水手则有的操持勾索竹杆,有的聚于拍杆附近。

    所谓拍杆,这是一种大型水战用具,由两根坚固结实的粗大木杆组成,一根固定立于船面,另一根的底部与前一根相接,可上下移动,杆梢安装有巨石,使用时,几人合力通过绳索来控制巨石,拽拉到最高点猛的放下,可以砸毁对方舰船的女墙甲板,对船体造成破坏,并且施放出去,还能拉回重复使用,在水战以接舷跳帮为主的时代,端得威力无穷!

    一般来说,形体相对较小的斗舰装载六副拍杆,头尾各一副,两侧各两副,而体积巨大的楼船可以装载十来副甚至数十副,远远看去,有如一只变异的刺豚充满着危险。

    但楼船重心高,只能在风平浪静的内河行驶,更多的是作为炫耀武力,而不是用于实战当中。

    北府军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孙恩则是怔怔的望着前方,面色一片灰败,冬季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支由数百条船组成的船队恰好拦着去路,对他来说,无论是敌是友都不是好消息,单条船在大海中转向很方便,而数百条船组成的船队,在十里距离的尺度上,根本没有避让的可能!

    “将军,赶紧转向,往东面行驶啊,只要稍给他缠住,必然被北府军追上,那咱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啊,再撑过半个时辰,熬到天黑就不用惧怕北府军了!”孙恩还在发着愣,张猛已急的满头大汗,厉声急劝。

    “快,快转,快转,朝东面走!”孙恩回过神来,把声音放到了最大!

    三十来条船组成的小小舰队绕了个弧线,堪堪向着东方的大洋深处驶去,可这么一来,身后的北府军抓住机会,由五里不到的距离立刻拉至了两三里左右,与北方舰队的距离也相应的接近到了不足五里!

    这一支船队正是卫风满载而归的船队,除了领头的数十条船全部装载战士,其余近九成船只全都吃水颇深,因此行驶速度并不快。

    海面的异常状况被了望的水手发现之后,第一时间汇报给卫风,卫风当即领着众人登上望楼,向着前方眺望。

    海面共有三支舰队,很明显是后两支在追逐前面的一支,可这会是谁呢?

    所有人均是运足目力,面现猜测。

    刘兴男突然惊呼道:“姑母,你快看,正后方的那支打的是北府军的旗号,肯定是父亲,父亲亲自出海了!对的,那是斗舰,咱们来句章不正是乘坐斗舰的吗?”

    刘娇也看出了端倪,跟着道:“不错,大一点的旗帜是北府军的标识,稍小一点是个刘字,多半是阿兄了!”

    姑侄二人一瞬间现出了欢喜之色,可没多久,又带上了丝忐忑,毕竟不声不响的出门三个月,见着刘裕不好交待。

    李驻却把目光投向了卫风,迟疑道:“将军,既然两位女郎言之凿凿,是您那位兄长理该不会错了,只是,新年期间他为何出海?追赶的是谁?附近海上有谁值得他追赶?您再看,另一支船队与北府军似乎刻意保持着距离,显得颇为忌惮,这又是谁?”

    李驻的接连几个提问,使得答案呼之欲出,陈少女接过来道:“刘将军肯定是在追赶孙恩,那边的船队如少女没猜错,理该是咱们会稽军了,看来孙恩真趁着将军您不在动起了会稽的心思。”

    “哼!”卫风冷哼一声:“孙恩前来,那是找死,向弥定是大获全胜,那边的船应该是向弥在追赶,依老子那便宜兄长的脾性,该是早就埋伏在一旁,趁孙恩大败,仗着有斗舰在手来抢老子的菜!我会稽没有战舰,全是民船,向弥心存忌惮,只得远远缀着,他娘的!当真是好兄长啊,竟趁着老子不在欺上门来了!”

    王道怜与陈少女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都认为卫风的推测既便不中也不会与事实相差太远,只是,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娇娇姊与兴男还在身边呢!

    王道怜赶忙扯了扯卫风。

    “才不是呢!”果然,刘兴男不服气道:“将军,您就趁着父亲不在肆意污蔑吧,父亲怎会是这样的人?照兴男看,该是孙恩偷袭会稽被父亲发现,父亲率军追赶,而你的会稽军才是抢夺功劳!”

    刘娇的美目中也射出了浓浓的不满瞪向卫风!

    “嗤!”卫风轻笑道:“刘兴男,你太天真了,孙恩有五六万大军放着不用,只带了三十来条船偷袭会稽?亏你也敢想!”

    “这....”刘兴男暂时哑口无言,看了看海面,又强行辩道:“说不定已经交过战了,孙恩的其他船只全都被我北府军击沉,只剩下这三十来条逃了出来,所以父亲一直追到这里!”

    “嘿嘿嘿嘿~~”卫风嘿嘿怪笑道:“刘兴男,做梦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好?人都说女孩子爱说白日梦,你呀,做的却是大头梦,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看,前面的船哪有一丝一毫战斗过的痕迹?你北府军再是神勇,难道战船也是铁打的,以几十艘斗舰攻打足以乘坐数万人的上百条船,竟毫发无损?”

    “哼!兴男不和您辩!”刘兴男重重一哼,搀上了刘娇的胳脯轻轻摇动,似乎在要求刘娇为她找回场子。

    刘娇顿时没好气道:“卫将军,你和兴男有什么好计较的?欺侮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很能让你满足?孙恩与兄长就在前面,你倒好,非但置之不理,还有闲心与兴男斗嘴,也不知你想做什么!”

    “娇娇姊说的是!”卫风连忙陪着笑脸应了声,随即面色一沉,转头喝道:“传令,向北府军打出旗号,挑明身份,货船先回上虞,战船都跟本将去凑个人数!”

    道道旗语打出,领头的数十条船加快速度,从侧面追赶孙恩,另外几百条船缓缓掉头,向浙江口行去。

    这一刻的海面热闹异常,孙恩船队一马当先,向正东方向的大洋深处逃窜,右后侧是北府军在快速追赶,左后侧是卫风率领的船队,速度也不算慢,正后方缀着向弥的几十条船,另还有数百条船向着相反方向移动。

    天色愈发的阴沉,无论是北府军还是卫风这里,都做好了随时接战的准备。

    而孙恩眼见追兵越来越近,急的嗓子都喊哑了,是生是死只在这半个时辰之间,海面行船不比江河,桨起的作用其实不大,主要依靠风帆提供动力,北府军的斗舰比普通民船多出一张帆,所以在速度上也具有优势。

    虽然刘裕有八成把握可以追上孙恩,却不敢有丝毫殆慢,当辩认出那巨型船队打来的旗号后,立时心里连呼倒霉,原本十拿九稳的事,由于那好兄弟的到来而生出了变数。

    尽管北府军在战舰性能方面要全面优于会稽,但水战,尤其是在狂风呼啸的海面上,任何变数都有可能改变战局,何况刘娇与刘兴男应该也在卫风的船上!

    “嘭!”刘裕重重一拳击上女墙,恨恨道:“他娘的,怎么难得出趟海都能碰到他?也不知走了哪门子霉运!”

    身边的部将们均是心有同感,由于与刘牢之不死不休,而且还以轻骑解了京口之围,卫风这两个字,在北府军中已是大名鼎鼎,普通士卒或许津津乐道于他的神勇,将领们却根据卫风已有的事迹,对他做了全面分析!

    卫风的老底除了与褚爽的瓜葛不为外人所知,其余各方面全被北府军摸了个透,随着了解的越多,疑团也越大,这个人仿佛从天而降,一出世就文武全材,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物?

    早先卫风说自已是会稽人士,凭着北府军的能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卫风自称的家乡了解他的情况,如卫风这类有才华的人,既便由于出身的原因不显于世,但乡里邻居总该对他有些了解吧,偏偏孙恩举兵作反,使得会稽横遭洗劫,除了山阴以外的任何一处已是满目疮痍,这也使得卫风的身世成了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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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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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介绍:
东晋末年,天下大乱! 在北方,拓跋珪俨然呈现出霸主气息,慕容氏陷入了内乱分裂,关中为羌族姚兴占据,赫连勃勃蛰伏漠北窥伺中原! 而江东地面,士族日渐衰微,寒门蠢蠢欲动,司马氏作着垂死挣扎,孙恩、卢循、徐道覆即将祸乱东南,桓玄、刘裕也将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 值此乱世,罪大恶极,被执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枪下亡魂卫风魂穿东晋,顿时如鱼得水,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开启了征伐天下,抢夺美女的争霸历程! 求收藏,推荐,点击,各种求,谢谢大家!!穿越东晋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东晋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