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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     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二五章 轮番劝说

    褚夫人立时俏面一沉,喝斥道:“灵媛,你这丫头怎的如此不明是非?没有卫将军,哪来咱们褚氏的今日?你三位兄长,尤其是你二兄能以弱冠之年居会稽郡丞,不全是卫将军的举荐?

    你再想想你自已,倘若当时阳羡被破,父兄死于非命不说,阿母和你落到徐道覆的手上会是怎样的后果?及时自尽都算走运!阿母清楚,你不就是嫌弃卫将军的出身低?人家王家女郎论才貌、论出身,哪样比不上你?怎么人家不嫌,就你嫌?

    所谓乱世出英杰,卫将军乃人中之龙,恰逢相王大势已去,桓玄入京在即,正是大展鸿图之机,他日势必一飞冲天,这里都是自已人,阿母也不怕说句犯忌的话,将来天下谁属还尚未可知呢!今日不显,不代表永远不显,咱们褚氏数百年前不也是默默无闻吗?你呀,莫要瞧不起人,看来你还被家里娇纵惯了,这女郎脾性是得改改!总之,阿母今日把话摞下,卫将军一日不入士,你便等他一日,这一辈子,你生是卫家的人,死是卫家的鬼!”

    “阿母~~”褚夫人越说到后面话越重,褚灵媛委屈的眼眶都泛出了泪光,小鼻子轻微抽动,贝齿紧紧咬住嘴唇,偶尔瞥向卫风的眼角余光也充满了不甘。

    王蔓不由心中一动,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卫风,她记起了褚灵媛红丸已失,再配上那坚决不愿嫁的态度,她很是不理解,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身为高门士女的褚灵媛不可能不明白。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婚姻由不得自已,在褚爽夫妇心意已决的情况下。为何总是推推托托?难道外面真的有人?她认为必须要把这问题弄清楚,不能拖,否则,如果让卫风发觉自已受了欺骗,会有什么后果真不好说!

    卫风却不明白王蔓这一眼的含义,只是提步走到褚灵媛身前,凝视着她,缓缓道:“褚灵媛,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我也曾经意气用事冒犯过你,现在我向你正式道歉,不错,我是许过三年内入士的诺言,今日我再重申,如果年底我入不了士,自此之后都不会纠缠你,但假如我侥幸取得了士籍,希望你能端正心态。不要再使小性子,安安心心做我的妻室,我自然不会使你后悔!”

    “呜呜呜~~”褚灵媛的眼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这不仅止于将被迫嫁给卫风的屈辱与无奈。更多的还是对失去红丸的恐惧,王蔓连忙上前,把褚灵媛轻搂入怀。一边拍抚她的后背,一边把一连串的责怪眼神丢给了卫风!

    殿内。褚灵媛的悲哭声时紧时缓,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褚爽连忙打着圆场道:“卫将军,你不要介意呀,都怪我们自小宠坏了灵媛,自即日起,家里会好好管教她的,你放心便是,对了,你今日路过可是为了相王?”

    卫风拱了拱手,正色道:“太原王氏身负不世奇冤,是时候血债血偿的了,不知府君可知建康形势?桓玄进兵至了哪里?”

    褚爽沉吟道:“老夫就猜着卫将军必不会错过此天赐良机,早已托杨将军使人打探,三日前,桓玄率水步军四万抵姑孰,历阳太守司马休之与豫州刺史司马尚之屯重兵联手相抗,想必分出胜负还得有数日,不过,司马元显因刘牢之未曾领军来投,心生畏惧,故空有两万禁军却龟缩建康不出,请问,卫将军带了多少兵马入京?”

    卫风淡淡道:“五千轻骑。”

    “呃?”褚爽与褚夫人面面相觎,五千轻骑?这么点人手能破去司马元显的两万禁军吗?

    “哼!”褚灵媛更是哽咽着冷哼一声:“以区区五千军就想入京为王家姊姊报仇,也不知是自大呢,还是轻敌!”

    “哦?”卫风转回头,微微笑道:“灵媛不必担心,司马元显纵是拥军两万又能奈我何?他的禁军有一半是强掳各级士人而来,并不诚心归附,无事时,可装点门脸,有事时,谁会为他效死?我敢肯定,只要我奔至建康,禁军或不战自溃!”

    “大言不惭!”褚灵媛小声嘟囔了句。

    褚夫人再次脸面一沉,不悦道:“灵媛,你胡说什么呢?卫将军说了有把握那就是有把握,有你这样和夫郎说话的吗?”

    “不是还没成亲吗?”褚灵媛不满的分辩了句,跟着把脑袋往王蔓怀里凑去,王蔓手上紧了紧,摇摇头道:“卫郎、世伯与伯母,你们还有正事要谈罢?蔓带着灵媛去后面说两句私心话,可好?”

    褚夫人微微笑道:“那就把灵媛交给世侄女了,去吧!”

    “侄女先告退了!”王蔓笑了笑,又给陈少女施了个眼色,陈少女会意的跟了上来,三个女人向后殿款款而去。

    不多时,已来到了褚灵媛的闺房,屋里熏着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王蔓不动声色的向四下里打量,一应陈设全是女儿家用物,没有任何男人存在过的痕迹,那么,上回的落红是怎么回事?她认为自已突如其来,假如褚灵媛真的偷养了男人,必然来不及收拾整理,怎么都会落些痕迹。

    暗暗压下这份不解,王蔓赞道:“灵媛,你这屋子虽然和两年前没什么大的变化,但陈设更典雅了些,竟有股灵气透出,看来姊姊得找个时间向你学学呢!”

    “姊姊过奖了!”褚灵媛略带些赫然的谦虚道:“灵媛无非是在家闲着无聊打发时光罢了,哪有什么灵气不灵气的?来,你们先坐,灵媛去让婢女送两碗茶。”说着,就要向外走。

    王蔓连忙拉住道:“灵媛你不用麻烦,让少女去就可以了,咱们姊妹有好久没见了,姊姊想和你说说话。”

    陈少女也能猜出些大概,点了点头,离屋把门带好,只是出于女人天生的三八心,她并未走远,而是躲在窗下偷听。

    这就不是王蔓能理会了,她拉着褚灵媛来到床角坐下,突然笑容一收,美目中迸出精芒直射而去,褚灵媛立时一阵慌乱涌上了心头,下意识的低下脑袋。

    只不过,王蔓是个厉害女人,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似是无孔不入,尽管低着头,褚灵媛仍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时间越久,就越发的坐立不安,于是抬起脑袋,咬咬牙道:“姊姊,你这是....”

    王蔓盯着褚灵媛的眼睛,问道:“灵媛,这里就咱们俩姊妹,姊姊想和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你放心,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姊姊问你,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啊?没有,怎么可能!”褚灵媛不假思索的一口拒绝,随即秀眉微蹙,不解道:“姊姊说笑了,灵媛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结识到陌生男子?”

    身为高门士女,家教也是极严,因为女儿将来出嫁,代表的是娘家的脸面,王蔓相信褚爽夫妇定会严加看管褚灵媛,不给她私自外出的机会,褚灵媛的惊愕也从侧面证明了她没有隐瞒,那么,外人可以不考虑,会不会是家里人呢?

    这个念头仅一闪,就被王蔓排除开去,褚府的男人,除了褚灵媛的父兄,全是仆役下人,卫风好歹是个良人,褚灵媛都对他百般排斥,又怎么可能自甘下贱**于贱口?要知道,士女,尤其是高门甲族出身的士女具有天生的优越感,别说与庶人贱口滚床褥,严重的连不小心沾着磕着都无比恶心,正如自已,如果不是家门突遭大难,即使卫风跪地上连声哭求,大献殷勤,自已也甩都不甩他!

    至于自家人监守自盗,王蔓根本没生出这念头,这要是揭出去得是多大的丑闻啊!

    褚灵媛的简简单单一句,使王蔓否定了先前的猜测,略一沉吟,又道:“灵媛,你可能会认为卫郎入士的希望不大,可他这人,从不无的放矢,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何况卫郎并不是孤军奋战,除了你父母,还有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相助,再凭着他的诸多手段,你认为入士有没有可能?姊姊提醒你一句,从古到今,你见过有谁如卫郎般崛起神速?逞论他还是个庶人,没有家族、没有亲友撑腰,所拥有的一切全来自于他的一双手!”

    褚灵媛不由浑身一颤,俏面竟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惊惧,显然认同了王蔓的分析。

    王蔓拉上褚灵媛的纤白细手,微微笑道:“灵媛,你是不是害怕卫郎?卫郎或许对你有些粗鲁,可他就这样的脾气,其实呀,他平日待人很随和,很好相处的。

    姊姊也不瞒你,一开始姊姊和你一样,也瞧不起卫郎,也....也被他修理过,后来....就认命了,现在不挺好吗?他尊重姊姊,也从不因言语上的嘲讽挖苦而恼火,所以呀,你只要心甘情愿嫁给他,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再退一步说,卫郎总要顾及你父兄的脸面吧?”

    王蔓的美目中透出了真诚,灼灼看向褚灵媛。

    “姊姊,灵媛....”褚灵媛却是欲言又止,目光闪躲,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王蔓伸出手,扳过褚灵媛的脸庞,直视道:“你可是不甘心居于姊姊之下?要不这样,姊姊把大妇让给你,如何?”

    “不是,不是的,灵媛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褚灵媛忙不迭的晃起了脑袋。

    “哦?”王蔓不解道:“灵媛,姊姊与世伯、伯母都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卫郎也拉下脸面向你道了歉,你为何还如此排斥?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说着,王蔓俏面一沉,低喝道:“灵媛,你的红丸呢?给谁了?”(未完待续。。)

第二二六章 难以启齿

    “轰!”的一声!王蔓的话话堪比一道惊雷凭空炸响,刹那间,褚灵媛的识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一刻,王蔓不用脱她裙子检查都敢保证,褚灵媛是真的失了红丸,美目中不由现出了一抹责怪,女子,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怎能如此不知自爱呢?只是,褚灵媛的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又令她心中一软,但立刻硬下心肠,不依不饶道:“灵媛,你和姊姊说实话,那天你床褥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姊姊身为女子,怎会看不出那根本不是月水,反倒小兰前一天晚上刚刚落了红,与你的倒有几分相像呢。”

    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母猫,褚灵媛一把抓住王蔓的衣襟,失声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那就是月水,你肯定看错了!”

    褚灵媛秀美的面容狞狰而又扭曲,眼眶瞪的滚圆,浑身上下都控制不住的的剧烈颤抖,紧抓住王蔓衣襟的手指也由于用力过度而青筋毕现!

    王蔓摇了摇头,反手搂上褚灵媛,缓缓道:“灵媛,你冷静点,姊姊是为了你好,卫郎最容不得被人欺瞒,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告诉姊姊,姊姊可以帮你琢磨下,即便你真把红丸给了别人,其实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人嘛,总有情难自禁的时候,何况我朝女子婚前**的并不在少数,卫郎不会不明白,也不一定非要得到你的红丸,只要你实话实说,以后一心一意对他。他一定不会计较的,嗯?”

    褚灵媛面无人色。猛晃着脑袋道:“没有,没有。灵媛真的没给别人,请姊姊相信我!”

    “那你的红丸呢?上哪去了?”王蔓把褚灵媛推开了些,盯向了她的眼睛。

    褚灵媛想都不想的哀求道:“姊姊,求你不要问了,灵媛敢发誓,除了被将军数次凌辱,这副身体从未让别的男人碰过,你一定要相信我,呜呜呜~~”说着。已是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哭声中满含着懊悔与羞愤!

    王蔓不死心道:“灵媛,你不说,姊姊如何了解,这事又如何解决?姊姊是真心在为你着想,如果你新婚之夜交不出红丸,还吱吱唔唔不肯说明真相,卫郎会如何想?说不定一怒之下会冷落你,甚至还可能把你退回家!

    倘若姊姊是个妒妇。不仅不会管你的闲事,甚至还会火上烧油,可姊姊偏偏不是,卫郎在外奔波征战。咱们作女人的虽不能帮上什么,却可以使家里和和睦睦,让他少操点心。你说是吗?”

    褚灵媛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只是伏在王蔓肩头呜呜痛哭。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假如真偷了人。狠狠心老老实实的交待,接下来,卫风该如何就如何,大不了被打入冷宫,为了家族,这一生即使不幸福也认命了,可这是自已捅破的红丸,一名黄花大女郎,竟然下贱至以手指来获取那欲仙欲死的快乐,没脸说啊!在她眼里,这比偷汉子、被使强或是被轮还要丢脸千倍万倍!

    渐渐地,王蔓失去了耐心,在褚灵媛哭声渐止之后,无奈道:“灵媛,你既然不愿说,想必是有难言之隐,姊姊不勉强你,但你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新婚之夜总要有个交待,哎~~算了,卫郎迎娶你应该还要过几个月,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想通了来告诉姊姊,姊姊不会不管你的,同时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不会让卫郎知道。”

    “嗯!”褚灵媛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最终只得哽咽着点了点头。

    王蔓站起身,苦笑道:“好了,姊姊不打扰了,你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姊姊将随卫郎奔往建康,你我姊妹建康再见。”

    “姊姊多保重,灵媛不留你了。”褚灵媛抹了把眼泪,正要起身相送,王蔓却把她按了回去,随即推门而出,把门掩上之后,赶忙拉起还在偷听的陈少女,匆匆离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褚灵媛有如失去了浑身力气般,突然瘫倒在了床上,双目无神,直直望着屋顶,几个月一晃即逝,新婚之夜从哪弄来红丸?交待实情她难以启齿,自尽是既没有勇气也不敢,她是完全的一筹莫展了,只感觉自已的人生一片灰暗。

    小楼下,王蔓拉着陈少女匆匆前行,刚刚拐过一个拐角,就迫不急待的问道:“少女,你都听到了吧?你来说说,灵媛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陈少女为难道:“褚家娘子既然言之凿凿没有偷人,那多半是了,少女能听出她没有说谎,但根据她的话语判断,红丸绝不是无意中失去的,应该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褚家娘子也不可能有如少女这样的经历,因此究竟是什么,少女....没法猜测。”

    王蔓回头看了看小楼,哑然失笑道:“这倒好,灵媛的红丸去哪儿了成了个谜,哎~~到时候再想办法吧,总不能让卫郎冷落她,走罢,卫郎与世伯、伯母该谈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嗯!”陈少女带着满脸疑惑点了点头,与王蔓向正殿走去。

    不多时,二女回到正殿,卫风立刻起身告辞,谢绝了褚氏夫妇再三挽留过夜的邀请,匆匆奔回大营与将士们把酒言欢,并承诺离开建康之时,另差人把他们替换走,当天晚上,军营中的气氛一片热烈。

    次日清晨,卫风领五千骑向建康进发,阳羡至建康约三百里,第二天正午左右,抵达了建康以南的方山,这里是通往晋陵的人工运河,破岗渎的起点,距建康只有四十余里,卫风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在方山以西三十里处寻了个荒僻的山谷潜伏,这没办法,破岗渎是建康向南的水道枢纽,人来人往,只能远远避开,同时,又着亲卫分别往姑孰与建康打探战况。

    在难熬的等待中,三天一晃而过,二月十七日清晨,卫风还在啃着大饼,“将军,将军,有消息了!”突然,伴着兴奋的呼喊,一骑快马绝尘而来。

    卫风连忙站起,一待亲卫翻身下马,就忙不迭的问道:“可是分出了胜负?”

    亲卫匆匆一拱手:“回将军,昨晚桓玄趁夜突袭,成功焚毁了朝庭船舰,司马尚之与司马休之只得率军另行布阵,又令武都太守杨秋驻守横江,却不料,杨秋投降桓玄,朝庭军队不战自溃,司马尚之被桓玄生擒,仅司马休之只身脱逃!另据末将估计,桓玄很可能今日将顺流直下建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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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章 活捉司马元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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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玄的兵力为四万左右,而朝庭方面,即使不计司马元显的一万禁军,历阳至姑孰一线也布有近三万守军,都以为会有一番激战,传来的结果竟是不战自溃,豫州军与历阳军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这还是事关生死之战吗?

    众人都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面面相觎,“好!”卫风却是大叫一声好,喝道:“司马道子人心尽丧,军心低迷,败亡只在今日,传令,全军加快进食,一定要抢在桓玄之前赶到建康!”

    “遵命!”众将齐声应诺!

    王蔓的俏面也因为兴奋而布满了潮红,小拳头都攒的紧紧的,卫风赶忙捏了捏她的手,示意不要激动,只是,手刃仇敌在即,王蔓尽管竭力控制情绪,那澎湃的心潮就是没法平息下来!

    仅仅一刻不到,在王蔓焦急的等待中,全军跨上战马,向着建康疾驰而去,由于不需要再隐蔽行踪,因此旷野上马蹄隆隆,烟尘弥漫,声势浩大惊人!

    六十里的距离只花了半个时辰多一点,建康已出现在了眼前,在南篱门与东篱门之间,卫风猛一挥手:“停住!”

    命令层层传达,将士们陆续勒住马匹,李驻略一迟疑,问道:“将军,司马元显只防备着桓玄,多半不曾料到您会来,建康东南方向必不会布有重兵,为何不趁势杀入,一举生擒这父子二人?”

    卫风的目光越过外郭篱,在目力可及的两座卫星堡垒。东府城与丹阳郡城稍作停留,便摇摇头道:“建康人口稠密。稍有不慎将给百姓带来大量死伤,因此。本将给司马元显一个机会,把禁军拉出来战,你可明白了?”

    “哦!”李驻恍然大悟道:“昨晚历阳与豫州二军不战自溃的消息理该传回了建康,必致军心浮动,即便拉出来,也是不堪一击,将军此举,可使健康百姓心怀感念,果然是妙着!”

    李驻脸面的钦佩之色不假掩饰。卫风心里极为受用,表面却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好了,让弟兄们都下来休息会儿罢。”

    将士们纷纷下马暂歇,坐等司马元显到来。

    这一刻,司马元显正在宫城宣阳门外聚集禁军,打算去加固建康以西的查浦垒至新亭一线,与桓玄作殊死一搏,全军约一万五千人,虽然甲胄齐全。但队形不整,军士们的脸面大多带有茫然或是畏惧,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司马元显又急又惧,连忙看向首席幕僚张法顺。急问道:“先生都看到了,将士们军心涣散,这如何抵挡桓玄?你可有法子振起士气?否则。你我全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张法顺的目中现出了一抹绝望,前两天他曾提议拿出部分财货送往历阳与姑孰劳军。却被司马元显否决了,舍不得出钱。谁还为你卖命?

    “先生,怎么?连你也无能为力了吗?”司马元显脸面一沉,开声催促。

    张法顺望向了姑孰方向,勉强提议道:“要不先往新亭,试着与桓玄讲和,建康由他执掌,咱们退往外州....”话未说完,一名亲随已慌慌张张的奔来,大声道:“禀世子,建康东南方向来了大量骑兵!”

    “什么?可知是谁?有多少兵力?”司马元显刹那间面色大变,脱口就问。

    亲随答道:“约有五千左右,全都就地休整,但未打旗号!”

    “难道是北府军?”司马元显恍如失了神般,喃喃自语道:“定然是刘牢之这天杀的狗贼,趁朝庭新败,来趁火打劫了!”

    张法顺却是灵光一现,不确定道:“世子,现在无端猜测没半点用处,他不趁机进击建康反而屯兵城外,莫非是地方州郡的义军赶来增援朝庭?不如去看看?”

    “对,对!快走,快走!”仿佛黑暗中现出了一缕光明,司马元显连连挥手,驱赶全军向东南方向行去。

    约摸半个时辰,浩浩荡荡一群人出了南篱门,放眼望去,果然是纯骑兵,大多数都坐在地上休息,还有少数牵着马匹四处溜达,一副松松垮垮的模样,司马元显立时松了口气,给张法顺打了个眼色。

    张法顺会意的放声唤道:“领扬州刺史、兼徐州刺史、加侍中、尚书令、后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扬豫徐兖青幽冀并荆江司雍梁益交广十六州诸军事,会稽王世子元显在此,请问来者是哪路兵马?”

    卫风诸人均是大感愕然,都没想到,司马元显竟然有如此一长串的名号!

    王蔓哭笑不得,没好气道:“司马元显骄奢淫逸,更甚其父,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妾没料到世间竟有这般狂妄自大之徒,当真是死到临头还不忘摆威风!”

    卫风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面色一沉,厉声喝道:“老子们奉会稽内史王凝之之命,发兵助南郡公清除朝中奸佞,司马元显,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刷!刷!刷!司马元显及身周诸人一瞬间面色惨白,他们的心理就如一名输光了的赌徒,对于任何的未知事物都怀抱一份自欺欺人般的期待,希望能拿来用作自已翻本的筹码,可如今,美梦当场破灭!

    司马元显再也不顾身份,挥舞着手臂唤道:“且慢,你家府君素来忠义,怎可能攀附逆贼?莫非是你私自违逆上命,凌迫朝庭?你若迷途知返,朝庭可继往不究,还会重重有赏,莫要一错再错啊!”

    “哈哈哈哈~~”卫风哈哈大笑道:“司马元显,老子便是卫风,以孝伯公幼女王蔓为妻的那人,你不是要召老子入朝么?今日老子就来取你的狗命!”

    说着,卫风笑容一敛,厉喝道:“我卫风仅为报仇雪恨,只诛首恶不及其余,无关人等速速散开,免得殃及池鱼!全军听令,务求生擒活捉司马元显,但有顽冥不灵者,格杀勿论!”

    “遵命!”将士们飞速跨上战马,也不排兵布阵,呈散兵线,向着前方二百步来外的禁军猛冲而去!

    司马元显急的连声大叫:“莫要听他胡言,不许跑,击溃逆贼,朝庭皆有封赏!”

    可禁军中的半数都是东拼西凑而来,根本不会诚心为他效命,何况谁都清楚,司马元显大势已去,纵然恪守信诺封官进爵,也得先掂量着自已有没有命享用,没有谁会愿意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眨眼工夫,身后的一万五千大军一哄而散,兵刃、弓弩、仪仗丢的满地都是,只余下了司马元显与张法顺呆愣当场!

    马蹄声隆隆震耳,大地轻微颤动,与那铺天盖地的骑兵相比,司马元显显得如此的渺小,尽管他是权倾天下的相王世子!

    张法顺立刻警醒,狂哮道:“世子,今趟已无法幸免,落于逆贼之手必遭百般羞辱,请世子自尽,法顺当追随至九泉再作侍奉!”

    司马元显不由打了个哆嗦,他也清楚不容迟疑,当初王恭是被枭了首级,但按约定俗成,士人,尤其是高门甲族即便受死,也应该保留全尸,身首分家只是庶人的死法,他害怕被卫风以牙还牙,砍去脑袋有失体面,于是横下一条心,拨出佩剑正要向脖子抹去,却是“嗖!”的一箭射来,准准射中了手腕!

    “当啷!”一声,佩剑落地,鲜血浸红了司马元显的衣袖,痛呼还未出口,一骑瞬间加速,一弘雪亮的刀光当头劈下!

    “啊!”出于求生本能,司马元显大叫着闭上了眼睛,声音还未散开,身边又是啊的一声凄厉惨叫,司马元显下意识的偏头一看,正见张法顺的头颅凌空飞起,一蓬鲜血喷溅而出!

    “将军好身手!”还在疾驰中,张宁忍不住的赞道。

    这一箭带一刀正是卫风亲自出手,不由大呼痛快,骑士们也纷纷勒马,把司马元显围的水泄不通。

    身周全是骑兵策马绕行,自里向外,一圈圈令人眼花缭乱,司马元显表情呆滞,额头布满了冷汗,眼珠子不自觉的被牵引着转动,一道道冷厉的目光轮番射来,司马元显的头脑一阵昏眩,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恶贼!你也有今日!”王蔓再也控制不住,勒马奔上,兜头一鞭狠狠抽下!

    “啪!”的一声脆响,还伴有痛澈心脾的惨呼,司马元显那俊俏的脸面斜着现出了一条血痕!

    苦苦压抑了三年的仇恨被彻底激发,王蔓索性跳下马,一鞭又一鞭抽个不停!

    “啊!哎唷!哎唷!”啪啪脆响中,司马元显哀嚎翻滚,浑身鲜血淋漓,只是勉强用手护着脑袋,他自小锦衣玉食,很可能连巴掌都没挨过,又何曾吃过这般苦头?

    接连数十鞭之后,司马元显的痛呼愈发虚弱,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小,卫风连忙抓住王蔓胳膊,劝道:“再打就得打死了,先带上,和司马道子一起斩首!”

    “嗯!”王蔓连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勉强收回马鞭,只不过,眼里的愤恨却不见稍减!

    其实卫风并不恨司马道子父子二人,如果王恭没被抄家灭族,以自已的身份想娶王蔓那是做梦,这父子俩即便不是自已的恩人,也是个大媒人!

    荒缪的念头仅一闪即逝,卫风转头喝道:“绑起来,下一个,该轮到司马道子了!”

    两名亲卫飞身跃下,把司马元显捆成个粽子,提上马搁上马鞍,紧接着,蹄声再次暴响,目标正是会稽王府。(未完待续。。)

第二二八章 女人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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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稽王府入了东篱门便是,东篱门至宫城间的广大地域,北倚钟山与昆明湖(今南京玄武湖),东眺白荡湖,远远望去,山水相连,郁郁葱葱,空气洁净,景色秀美,为皇族勋贵聚居区。

    会稽王府是其中最大的一座府邸,连接淮水与昆明湖的清溪横穿而过。

    当卫风领着骑队驻足于府门前时,朱红色的大门刚刚关闭,一左一右两座望楼上,府卫那惊惧的脸色隔着多远就看的一清二楚,卫风也不多说,给张宁打了个手势。

    张宁会意的提起司马元显,策马稍稍上前,猛的一举,喝道:“禁军不战自溃,司马元显已被擒获,我家将军不忍伤及无辜,你等还不速速开门献降?今日只诛首恶,不及其余,机会只有一次,否则,我铁蹄所向,鸡犬不留!”

    望楼上的府卫运足目力向下看去,被高高提着的那人,虽然满身血污,可除了司马元显还能是谁?

    “果然是世子!”一名府卫刚刚惊呼出声,“杀!”府外的五千铁骑突然猛爆一声喊杀,顿时,当锒当锒声不绝于耳,有许多人兵器都拿不稳,给吓的掉落在了地上!

    张宁虽然不清楚府里的动静,却又恰到好处的喝道:“本将只数三声,再不开门,立刻挥军强攻!三、二....”

    一还未出口,门内已大声唤道:“我等愿降,请不要动手。这就开门!”

    不多时,咯吱吱一阵声响之后。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向内开启,宽敞的殿前广场跪满了一地。全都是甲胄齐整的府卫,约有近五百人,卫风略一寻思,转头吩咐道:“今次仅为报仇而来,府中财货女子、一草一木,任何人不得妄取,否则军法从事!明白吗?”

    “遵命!”将士们轰然应诺。

    卫风猛一招手,骑队分成数支,有的分向左右驰去。有的直奔制高点,有的把降卒领去一边,还有人入内宅搜索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的六名幼子。

    卫风最后领着亲卫们来到府里,他并不向深处走,而是在殿前广场等候,没多久,一队军卒押送着一名华服中年人快步而来,还有几人怀里抱着孩子,年龄从刚出生到五六岁不等。远处另有几名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跟泪人似的。

    ‘真可惜啊!’卫风一一打量着这些女子,她们论起姿容,既使稍逊于王蔓与褚灵媛。也相差不是太多,最起码要美于陈少女、刘娇与王道怜这一水准,尤其那哭哭泣泣模样更是惹人生怜。很明显是这父子二人的妻妾。

    凭心而论,卫风很想占为已有。出门这些天,一点女色都没沾。王蔓是丧期未出,陈少女只停留在摸摸胸,亲亲嘴的阶段,进一步深入还得再等等,如今有这么多美女摆在面前,他也想泄火啊!

    然而,这一趟入京不仅是为了王蔓报仇,还与入士息息相关,卫风必须要顾及自已的名声,灭司马道子全族,没人能说半个不是,当年司马道子也灭了王恭全族,这只是报仇!但劫掠财货女子,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虽然明知会稽王府富甲天下,也亲眼见着了府中如云的美女,却只能视若无睹。

    “姊姊,你快看将军!”陈少女轻轻扯了扯王蔓,不满的向卫风撇了撇嘴。

    王蔓略一点头,似笑非笑道:“卫郎识大体的,让他看吧,过一会儿就看不到了!”

    果然,卫风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看向了朝自已走来的军卒,一名队正上前两步,施礼道:“禀将军,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六名孽子已全部擒拿。”

    “好!”卫风点了点头,把目光移向了司马道子,微微笑道:“相王,末将本与你无怨无仇,却千不该万不该,以孝伯公遗女为妻,既为姻亲,自然要为姻亲讨还公道,今日你满门上下落于我手,末将只得对不住了,请相王见谅!”

    “原来是你!是你这小小的兵家子?没错,就是你卫风!诶!孤悔不该放任你坐大,照这样看,三年前在宣阳门下散布谣言,引发骚乱的也是你了!”司马道子抬起脸面,一瞬间,布满了懊悔之色!

    卫风摆摆手道:“行了,不过是当头一刀,坦然离开有何不好?又何必心存遗憾?如果你要后悔,下去抱着阎王老子的大腿慢慢哭,南郡公快来了,末将可没空陪你闲聊,得早点送你上路,来人,把他父子二人斩了!”

    “慢着!”王蔓拦住道:“卫郎,妾要自已为我太原王氏满门老小诛此二贼!”

    王蔓话音刚落,司马道子跟着唤道:“士可杀不可辱!孤既落在你手,唯死而已,但不能死在女人手中,另你请念在孤为皇亲国胄,给孤留个全尸!”

    “嗤!”卫风轻笑一声:“你想要全尸?孝伯公身为高门甲族,怎不见你手下留情?都要死了,哪来那么多讲究?谁死手上不是死?少费话,受死罢!”

    司马道子立时哑口无言,两行老泪竟缓缓流下,似乎在忏悔往日的所作所为,也仿佛在向这世间道别,只不过,军士们不会心存怜悯,一名军卒喝道:“跪下!”

    “哼!”司马道子还想表现出硬气,重重一哼,却是腿弯一阵剧痛传来,被狠狠一脚踹上,砰的一声,膝盖重重磕上了地面!

    又有两名亲卫把司马元显押出,父子二人跪成一排,王蔓接过斩马刀,快步走了过去。

    “父亲,诸位叔伯兄弟!请睁开眼看看,蔓为你们报仇了!当日是司马元显说动刘牢之背叛,今日,蔓先取这狗贼的头颅!”王蔓朝天悲呼一声,高高举起大刀,刷的一下,当头砍去!

    “哧!”一蓬血光四散飞溅,出乎意料的是,司马元显的头颅没落地,而是半挂在了脖子上,身体虽然向前扑倒,面孔却仰面朝天,腿脚阵阵抽搐,手指无力地蠕动,显然没死透!

    这可把司马道子吓着了,顿时瘫倒在了地面,原本他已经有了视死如归的觉悟,砍头无非是个碗口大的疤,只是,一刀砍不死,这得多痛苦啊,司马元显正是活生生的例子。

    王蔓也怔住了,略有些赫然的看了眼卫风,这没办法,砍头是个技术活,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刽子手,必须要经过长时间的苦练,无论落点,还是力道都要极为精准,一次性砍下脑袋,要么凭技术,要么靠蛮力!(未完待续。。)

第二二九章 身死族灭

    卫风哭笑不得,拉上王蔓的胳膊,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开了那柄血淋淋的斩马刀,这才无奈的劝道:“王蔓,报仇无非是为了出气,泄去心里的怨恨,同时还给死者一个交待,不一定非得自已沾上血腥,贼人授首,大仇得报不就得了?接下来的交给弟兄们罢,嗯?”

    “哦!”王蔓略一迟疑,点了点头,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随着这一刀斩下,心里憋了三年之久的怨气竟泄去了一点点,至少她不太恨倒在地上的这对父子了,司马道子一系,今日将身死族灭毫无疑问,即使皇后王神爱以司马德宗的名义下诏也挽救不了他们,一命还一命,世间仇恨不外如是,当然,针对刘牢之、刘敬宣与高雅之的怨恨没有半点消减,这三人,也必须血债血偿!

    王蔓下意识的望了眼京口方向,便把美目重新移回,两名亲卫已走上前去,其中一人对着司马元显的半截脖子一刀斩上,“哧!”的一声轻响,身首当场分家,司马元显的手指猛的一捏,又突的松开,就此一命呜呼!

    另一名则提起司马道子的发髻,把他半边身子拖离地面,刷!一道刀光掠过,顿时,头被拧着在半空中晃荡,向下滴洒着鲜血,身体重重向前扑倒,鲜血喷溅而出!

    曾经权倾天下的父子二人,如今成为了两具无头尸,还有地面的一大滩血污!

    “呜呜呜~~”广场边缘有着恸哭传来,这都是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的妻妾,莫名的。王蔓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虽然大仇得报。但没有半点报了仇的喜悦!自已那满腔的怨恨上哪儿去了?三年来的颠簸流离难道白受了吗?理该跪地大哭才对啊!

    王蔓想不明白,眉心微拧。美目中带上了一抹迷惘。

    卫风却是脸面现出了一丝欣慰,王蔓的表现,恰恰说明她已经解开了心结,相对而言,卫风更愿意王蔓抛去仇恨烦恼,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女人,而不是活在仇恨里,致使心理扭曲,性格乖戾!

    ‘杀人放火。所有的恶行,都由自已来好了!’卫风扫了眼被军卒抱在怀里的六名婴孩,转回头喝道:“来人,把这六个孽种带外面处理了,不过,念及孩童无辜,倒不必斩下首级,溺死捂死都行,给他们留个全尸罢!”

    “唔!唔!”为怕乱哭乱叫。孩子全都被捂着嘴,这时,其中较大的几名听说要杀他们,立时剧烈挣扎起来。脑袋拼命扭动,四肢乱抓乱踢,但几岁的小男孩如何能拗得过身强力壮的亲卫?纷给被提着向远处走去。

    “不要!将军。求您饶他们一命吧!”军士刚刚动身,一名妇人挥舞着双臂从人群中冲出。扑通一声跪在卫风面前,连连磕着头道:“将军。夫郎与元显害了王孝伯,您取他们性命,妾不说什么,也什么都不敢说,可孩子还小,您自已也说孩子是无辜的,求您手下留情啊,妾求您了,愿为您做牛做马,只求为夫郎留条血脉!呜呜呜~~”

    这名妇人约三十出头,姿容艳美,浑身散发出一种成熟女子所特有的风韵,这一刻,却泪流满面,发髻散乱,伏在地上失声痛哭,王蔓扯了扯卫风,小声道:“卫郎,她是司马道子的正妻王氏,是被先父逼死的王国宝亲妹,也出身于太原王氏,不过是另一支,与先父一脉互相敌视。”

    卫风点了点头,跟着就冷哼一声:“原来你也是太原王氏的人,你这一支与孝伯公那支虽势如水火,却是血脉至亲,当年王国宝乱政,孝伯公只取了他性命而未波及满门,可你夫郎呢?灭了孝伯公全族怎不见你出面劝说?如今本将有报有仇,有怨报怨,怎么反倒理亏了?难道就由于这些个孽种是你的子孙后代?说起来,本将已经仁至义尽了,当年孝伯公府上的女眷都哪去了?你别说不清楚,哼!没让将士们奸了你已是算你走运!下去!”

    孰不料,王氏又向王蔓磕起了头,哀哭道:“世侄女,妾厚颜称你一声世侄女,请念在你我两脉皆出一门的份上,替妾求个情吧,争权夺利是男人的事,咱们女子不能如此狠心啊!”

    王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些孩子也是脸面布满了恐惧之色,王蔓不由心中一软,向卫风看了过去,讪讪道:“卫郎....”

    卫风连忙挥手打断:“王蔓,你莫要受她盅惑,高门士女,又做了近二十年会稽王妃,怎么可能是简单货色?你以为她不怨恨?只是无力报复罢了,留着孩子给她,让她日日灌输仇恨长大了再来报仇?要不是此趟进京另有重任,今次我就取了她的命!哼!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斩尽杀绝才可以永绝后患!”

    卫风以不带人类感情的目光看了眼王氏,转头催促道:“快带出去处理了,免得迟则生变!”

    “遵命!”几名军士迈开步伐,向外走去,王蔓也把脑袋拧去了一旁。

    王氏却横下一条心,刷的一下从地上爬起,脸面狞狰扭曲,指着卫风惨笑道:“你....你这恶奴说的对,老娘堂堂太原王氏出身,又是会稽王妃,向你磕头求情已是极尽委屈,你倒好,竟是个铁石心肠!好!夫郎这一脉算是完了,但我太原王氏还在,老娘今日举天为誓,只要有一口气,必与你不死不休!”

    卫风顿时恶从胆边生,怒极而笑道:“老子本不愿牵连无辜,你他娘的自已寻死,那可怪不得老子了!高门士女?女人?漂亮的女人?老子也杀!”

    说着,卫风向四下里一扫,冷声道:“陈少女,会稽王妃王氏悲伤过度,暴毙身亡,你带几个姊妹把她拖下去,手脚利索点!”

    王蔓暗暗叹了口气,杀了王氏,不仅止于同为女子的不忍,还可能带来不测的后果,可王氏自已寻死,还能说什么呢?

    “遵命!”陈少女却是爽快的一口应下,她根本不同情王氏,由于那悲惨经历,又由于与卫风的特殊缘份,她这条命已经卖给卫风了,凡挡着卫风道,都是她的敌人,对付敌人,自然不会手软!

    陈少女领着两名母夜叉上前,电般出手卡住王氏脖子,“唔!”王氏顿觉浑身一麻,闷哼刚刚脱口,一名母夜叉已捂上她的嘴,顺手抓起衣领,另一名的手腕有如大铁箍,紧紧箍住住她的两只脚踝,令她动弹不得!

    三个女人把王氏抬起,向广场边缘的一间屋子走去,亲卫们的眼里纷纷现出了惋惜之色,这么美的女人,说杀就杀啊,入了屋子不是被捂死就是被缢死,太可惜了,将军不用赐给自已那该多好?自已保准把她治的服服贴贴,岂不是两全其美?

    但他们只能放心里想想,不敢当真开口求情,卫风却看向王蔓,略一迟疑,便道:“王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

    王蔓摇了摇头:“残忍是有点,可妾能理解你,王氏都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换了妾,也会狠下心取她性命,只是,她那一支尚有二兄王愉在世,王愉初为江州刺史、督豫州四郡、假节,后来殷仲堪、桓玄与杨佺期举兵应先父,乘流奄至,王愉无备之下,惶遽奔走临川(今江西省抚州市),于半途为桓玄俘获,为保命投了桓玄,妾恐怕王愉不会善罢干休,他虽然不敢明着报复你,在桓玄那儿搬弄是非却是少不了,卫郎你不可不防啊。”

    “呵呵~~”卫风不以为然的笑道:“今次灭杀司马道子满门,固然大快人心,但抢在桓玄之前下手,多半会引来他的猜忌,没了王愉,桓玄也不会容我,多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又有何妨?”

    “哎~~‘王蔓幽幽叹了口气,俏面显出了一丝愧疚,她感觉,全是自已耽搁了卫风,正是由于遇上自已,才结下了司马道子与刘牢之这两个大仇家,不但要与北府军明争暗斗,还有功不能赏,时至今日,只屈居一名小小的偏将军,而且,还有可能面临来自于桓玄的挤压陷害,桓玄与司马道子不同,司马道子不得人心,桓玄却甚得众望,自家夫郎能斗的过桓玄吗?

    王蔓的美目中现出了一抹忧色。

    卫风似乎猜出了王蔓的心思,正色道:“夫妻本为一体,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自从三年前你允诺作我卫风的妻子,从那时起,我就下定了保护你一生一世的决心,所有你身上的因果恩怨,都由我一力承担又何惧之有?大丈夫立于世间,若连自已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不如拿把刀早点抹脖子了事!”

    “卫郎!”王蔓眼圈一红,哽咽出声。

    “好了,不要哭了!”卫风微微笑道:“你看,少女回来了,想必已处理妥当。”

    “嗯!”王蔓抹了把眼泪,向边上看去,陈少女与那两名母夜叉正从屋子里走出。

    果然,行至近前,陈少女施礼道:“回将军,王氏暴毙不治,全身上下无任何伤患!”

    “好!”卫风赞许的点了点头,恰见着那几名军士也一人提着具小孩尸体回来,当即唤道:“全军收队,带上头颅,随本将出城恭迎南郡公!”

    “遵命!”众将齐声应诺。(未完待续。。)

第二三零章 王蔓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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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玄是从西南的姑孰的方向过来,卫风先把府卫全部遣散,又留下亲卫与母夜叉各五十人临时看守,这才领军出南门等候,没办法,府里的财货女子如果被家奴婢仆洗劫一空,然后逃之夭夭,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一直等到正午时分,南篱门外偏西方向一道黑线渐次映入眼帘,兵仗浩大,旌旗林立,端的声威惊人!

    卫风当即喝道:“上马,列战斗阵,让南郡公好好见识下咱们吴越男儿的风采!”

    “遵命!”将士们轰然应诺,纷纷跨上战马,摆出了一个前窄后宽的锋矢冲锋阵形!

    陈少女不解道:“将军,您迎接桓玄入城,干嘛摆战斗队形?难道不怕引来误会?”

    卫风摆摆手道:“桓玄表面豁达,实则内心猜忌,我考虑了下,由于先一步灭了司马道子全族,又由于会稽王妃死在我手上,纵使我向他卑躬屈膝,他也未必不会提防,既然如此,倒不如摆出车马,让他看一看我军的实力,既便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值不值,这世间,终究还是要凭拳头说话!”

    说着,卫风话音一转,嘿嘿笑道:“我这一趟入京,是打着府君的名头,又响应他的檄文前来,在明面上,桓玄并不方便对我下手,临行前谢夫人让我在建康等候,我恰可以此为由赖在建康不走。有五千精骑驻在城外,你说桓玄会如何应对?”

    “这....”陈少女秀眉一蹙。寻思道:“若妾是桓玄,首先会驱使您为马前卒。去攻打诸如北府军或者司马氏残余力量,不过,如果您能推托过去的话,那么,他将拿您再无可奈何,除非撕破面皮,但您的背后站有府君与谢夫人,也就是陈郡谢氏与琅琊王氏,妾料他不至于如此不智。所以,在您取得士籍之后,多半会给您个太守之类的官职把您打发去偏远州郡,来个眼不见为净!”

    “嗯~~”卫风满意的笑道:“陈少女,你不但长的漂亮,还心思灵巧,虽然区区一郡太守我不一定去上任,但我发现,我对你是越来越情难自禁了。要不这样?今晚你到我的床上来,咱们再深入交流交流,如何?”

    陈少女俏面一红,低低啐道:“将军。您别不正经,姊姊正在听着呢!”

    王蔓咯咯轻笑道:“少女,咱们都是自家姊妹。姊姊怎么可能吃你的醋?何况姊姊得到下半年才能出丧呢,而道怜又不在。你不陪卫郎谁陪?男人呀,饿不得。你还是依了卫郎吧!”

    这话说到了卫风的心坎里,递给了王蔓一个赞许的眼神,陈少女却是心里连呼吃不消,目光躲躲闪闪,索性低头把玩起了马鞭,一副又羞又恼的模样。

    其实对于男人,在身边不缺女人的前提下,红颜知已相对于妻子或是情人,那暧暧昧昧,欲迎还拒的风情又别是一番滋味,陈少女就类似于这样的角色。

    既然不愿陪自已睡,卫风也不至于太过逼迫,于是把目光转投向王蔓,问道:“王蔓,我刚刚想到了一件事,你家里虽遭了不幸,但女子应该能幸免,无非是被没入乐籍或者让权贵掳走罢了,今趟入京,自然不能再坐视她们任人凌辱,你想想,你有没有从姊妹与异母姊妹,你的母亲还在不在了?”

    王蔓浑身一震,俏面现出了浓的化不开的愤恨之色,随即俏面黯淡下来,摇摇头道:“都三年过去了,也不知有几人能活到今日,妾的母亲并不是先父元配,而是继室,只育有妾一女,无子嗣,出身于颍川庾氏,从姊妹与异母姊妹约有十来人吧,嫁了人的理应无恙,没嫁人的妹妹们只怕生不如死了....”

    接下来,王蔓报出了一长串女子名姓,听的卫风头晕脑胀,他也不管别人记没记住,回头吩咐道:“李驻,安排些弟兄入城打探,先去会稽王府,那里应该有知情人!”

    “遵命!”李驻暗暗叫苦,他也没记住,十来个女人名姓,还全是单名,互相之间没有联系,好在有太原王氏的名头,根据这一点打听也不至于全无线索。

    李驻立刻安排了数十骑向回驰去。

    陈少女却似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姊姊,您的母亲既然是颍川庾氏的女儿,那也是高门士女,庾氏总该护着她吧?怎可能任人把她掠走?说不定已被接回娘家了呢!”

    王蔓的美目瞬间一亮,跟着就苦笑道:“少女,你有所不知,家母虽是故征西将军庾亮孙女,前豫州刺史庾楷亲妹,按理说,因着高门甲族的身份本可无恙,但庾氏自桓温执政以来,屡遭凌迫,族中子弟大多被冠以各种罪名杀害,因此家道大为凋零,妾的舅父庾楷,由于先父的关系为司马道子不容,司马道子怎可能看在庾氏的脸面放过母亲?所以妾的母亲多半被掠走了。

    而庾楷在先父遇害之后,兵败于司马尚之之手,只得投奔桓玄,可是前一阵子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竟写信给司马道子愿为内应,图谋桓玄,又事机不密,被桓玄处死,因此,妾的母亲已成了孤家寡人,没有娘家了。”

    陈少女暗感恻然,高门士女纵使风光无限,但有个前提,背后必须要有家族支撑,没了家族,只怕连民女都不如,因为她们是权贵嘴里的最可口猎物!王蔓的母亲不正是如此吗?

    陈少女同情的看了眼王蔓,勉强劝道:“姊姊,如果能寻到伯母的话,您与将军好生赡养,会慢慢让她忘掉不愉快的。”

    “哎~~少女,但愿能托你的口福罢!”王蔓叹了口气,把目光向前投去,淡淡道:“卫郎,荆州军看起来挺紧张的,恐怕过一会儿该有人出来问话了。”

    荆州军在阵前一里左右停下,大批刀盾手蜂涌而出,接连构筑起三层坚实的盾阵,后方弓弩手密布,显然对这一支不知来路的骑兵存有很深的忌惮!

    果然,没过多久,一行十来人从军中驰出,其中一人喝问道:“前方是哪路兵马?为何于道前拦阻!”

    卫风招了招手,王蔓与十余名亲卫跟着策马向前缓缓行进,距荆州军约有百步陆续翻身下马,卫风拱了拱手,朗声道:“会稽都尉、偏将军、河东卫氏卫风受散骑常侍、安东将军、会稽内史王凝之之命,率精骑五千响应南郡公,今呈上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头颅及我家府君书信一封!”

    桓玄还在军阵深处,隐隐约约听着卫风的话语,不由一怔,向下看向了他的首席谋主卞范之,问道:“先生,这姓卫的是何方神圣?河东卫氏哪来这么号人物?王凝之如何会有如此之快的手脚?竟先我一步灭杀了那两名国贼?”(未完待续。。)

第二三一章 参见桓玄

    卞范之身为桓玄的首席谋主,桓玄可以纵情恣欢,他却不行,不仅要统筹帏握,献计献策,还须担负起收集情报的重任。

    卞范之捋着颌下三缕长须,略一沉吟,便拱了拱手:“这卫风崛起神速,出道不过三两年,已屡破孙恩,还于刘牢之循走下邳之际解了京口之围,另**熏天以王孝伯遗女为妻,也由此与司马道子及刘牢之结下了不解深仇。

    孙恩第一次攻打山阴,城破之时他以三千孤军吓退十万贼众,救下王凝之与谢道韫的性命,之后,又当众折辱刘牢之,令刘牢之负气连夜出走,今次您举荆襄强兵入京清君侧,他抓住机会抢先一步为太原王氏报了血海深仇,可见为一胆有识,谋而后动之辈,此人虽职位低卑,南郡公却不可小觎啊!

    至于那河东卫氏,如今我朝只余卫屿一支,早已家道衰败,沧为庶人只在三两代间,不可能出此天纵之材,何况卫氏要真有其人,岂会不为之奔走欢呼?因此,照范之看,无非是那卫风仗着姓卫,冒充河东卫氏撑个脸面罢了。”

    桓玄小眼睛眯了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唤道:“来人,把那两个国贼的首级与王凝之书信呈上来!”

    “且慢!”卞范之连忙阻止道:“南郡公,他是代表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而来,又执礼甚恭,您不接见,难免会使人生出误会,误认为您踞傲轻慢,更有甚者。或将引来王谢的不满,据范之探得。王谢夫妇对他颇为器重。

    您举义军除奸佞,早已赢得天下人交口称赞。如今入城在即,当示以恩德宽厚,安抚士庶之心,是以,不妨....出阵去会会他,范之料他不敢轻举妄动!”

    桓玄转头看了看,四周围兵甲齐整,枪盾兵,弓弩手层层林立。的确不用太过担心,于是挥了挥手:“依你便是!”

    随着桓玄首肯,两边军卒立刻让出一条道,近千人拥着桓玄缓缓向前行去。

    “桓玄好大的排场!恐怕天子出行的仪仗都比不上他!”已经等的略有些不耐烦的王蔓忍不住冷哼一声!

    原来,入眼处是一架由百名壮汉扛扶的超级豪华大舆,由上好沉香木制成,上方是一座四面缕空的简易房屋,隔着层层纱缦,可以看到一个大胖子横卧在一堆锦被当中!

    陈少女也小声嘀咕道:“行军作战。当以简练迅捷为首要,哪能兼顾奢侈享受?桓玄如果吃了败仗,恐怕逃都没法逃吧?”

    卫风小声轻笑道:“这难道不是好事?嘿嘿~~要照我看,桓玄很可能还不如司马道子呢!”

    “哦~~”陈少女点了点头。刚把目光投了过去,前方已是一声爆喝传来:“落撵!”

    百名壮汉把大舆徐徐放下,又有几人上前。推动屋子旋转,使屋门对着侧面。再有几人把桓玄搀了出来,随从仪仗纷纷跟上。向着卫风走去。

    卫风这才看清了桓玄的真面目,外人都称赞桓玄形貌瑰奇,这或许是真的,只不过,桓玄脸上的肉已经不能用横肉来形容了,而是满脸肥肉,下巴至少有个三五层,一层层的肉把鼻子、眼晴、嘴巴等五官都挤压的非常小,遮掩了他原本清秀的容颜。

    身材更是没法细说,大肚腩高高凸起,胸口还有两堆小肉,走起路来能看到身体有隐约的颤动,这就是一座肉山啊!

    卫风带来的人马只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他们害怕会忍不住的笑出声音,这没办法,当时的胖子是个珍稀动物,由于每日只吃两餐与长期的动荡不安,大多数人都瘦的和麻杆一样,胖子绝对是个异类,更何况魏晋风度以风骨、纤瘦为美,肥胖绝对不是主流审美观!

    ‘桓玄胖成这样也不是全无坏处,至少一剑刺不死!’卫风正暗暗想着时,王蔓已小声提醒道:“卫郎,咱们上去罢。”

    “嗯!”卫风接过盛有司马道子父子头颅的托盘,与王蔓向桓玄走去,约三尺左右双双止步,卫风奉上托盘,施礼道:“末将卫风参见南郡公,今献上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首级,会稽王府一应财物女子皆已封存,请南郡公着人接收,另有我家府君亲笔信一封!”

    “呃?”桓玄目中讶色一闪,司马道子搜刮了十几年,府中的财货美女足以令任何人眼馋,而卫风竟能分文不取,仅凭这份自律,就使桓玄的心里升出了忌惮。

    或许是脸上的肥肉起了很好的掩饰作用,也或许是上位者天生喜怒不形于色,桓玄满脸欢喜的笑道:“隐忍三载,一朝手刃仇敌,着实可喜可贺,来,卫将军快快请起。”说着,给身边亲随打了个眼色。

    亲随走上前,接过托盘与书信呈给桓玄,桓玄只扫了眼首级,确定了不假之后,就折开书信看了起来。

    书信里无非是些客套话,对桓玄的义举表示赞赏,对晋室的将来寄予期望,王凝之隐约表达出愿奉桓玄执掌中枢的意愿,过了片刻,桓玄把书信交给卞范之收起,这才看向了王蔓,问道:“当面可是孝伯公遗女?”

    王蔓盈盈施了一礼:“太原王蔓见过南郡公,南郡公发檄举义,诛除邪佞,若先父在天有灵,定当感激不尽。”

    桓玄目中的淫光一闪即逝,暗暗道了声可惜,由于须长途赶路,王蔓身披软甲,娇艳的容颜中透出了丝英姿爽飒,这对于莺莺燕燕不缺的桓玄来说,无疑极具有新鲜感,也构成了极大的吸引力,现代人喜欢军花、警花,喜欢玩制服,古人也好这一手啊!

    同时,王蔓的发髻仍挽着麻线,桓玄可以据此判断,这个女人尚处于丧期,与卫风虽然在名义上结成了夫妻,却显然未行夫妻之实,还是个黄花大女郎!

    红丸、美貌、身份,这三样王蔓都有,由不得桓玄不动心,但他也清楚,自已有着远大的目标,是为夺取晋室江山而来,必须要克制住**,暂时还不能强掳他人妻女!

    桓玄仅随随便便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叹道:“孝伯公清操过人,公忠体国,为诛除朝庭奸邪奔波劳走,不料,大业将成之际,却为宵小所趁,家破族灭,身负不世奇冤,令人愤恨难平!

    我虽与孝伯公歃血为盟,举孝伯公为盟主,却势单力孤,又有殷仲堪与杨荃期从旁掣肘,是以迟至今日才举兵东向,但其间曾数次向朝庭上表,求为孝伯公昭雪,奈何朝庭为奸人把持,每次均石沉大海,所幸今日奸邪授首,总算为太原王氏讨还了一半公道,请王家女郎放心,另一个罪魁祸首刘牢之,必难逃天网恢恢!”

    王蔓感激的施了一礼:“妾代我太原王氏谢过南郡公了,妾另有一不情之请,请南郡公为先父正名,以全忠义!”

    按道理讲,给王恭追赠定谥,需要在大朝会上举行,但桓玄也不推拒,沉吟道:“危身奉上曰忠,虑国忘家曰忠,险不避难,一德不懈曰简,一不委曲,平易不訾曰简,不信訾毁,孝伯公可谥为忠简,追赠侍中、太保!我不日给主上上书!”说着,回头看了看,猛一招手:“来人,把那两个国贼的头颅还给王家女郎,奉敬于孝伯公灵前!”

    王蔓喜极而泣:“南郡公有此心意,父亲也当安歇了!”

    “哎~~逝者已矣,咱们活着人的,无非是求个心安罢了!”桓玄刚挥了挥手,“咳咳~~”身边却传来两声清咳,不禁回头看去,正见卞范之施了个隐秘的眼神过来。

    凭着多年相处的默契,桓玄立刻猜出了个中的含义,顿时暗道一声好,把目光移向卫风,在卫风接过头颅之后,微微笑道:“卫将军,你擒来了二贼头颅,当居首功,这样罢,我把会稽王府赐予你,作为你在京的居所!”

    说实话,对会稽王府卫风不是不动心,钱财无数,美女如云,但司马道子是什么身份?自已是什么身份?区区庶人据有会稽王府,这已经不仅止于让人眼红了,而是会被士人群起而攻之,桓玄需要克制**搏取美名,自已也要克制**铺平入士的道路,对于自已与桓玄,会稽王府是都颗烫手的山芋!

    桓玄理该不清楚自已的心思,也未必是专门针对自已,但把会稽王府赐下,哪怕是做个样子,都可以给世人留下赏罚分明,不贪财好色的好印象,自已怎么可能去做他上位的踏脚石?

    卫风立刻摆出一副感激之色,施礼道:“末将入京仅为报仇,而不是为女子财货,今日仇人授首,于愿已足,岂敢得陇望蜀?何况论起功劳,末将只是仗着南郡公被暂时阻挡在姑孰才能得侥幸先来一步,即使没有末将,司马道子父子二人也不过是多活个一时半刻罢了,因此,南郡公厚赐不敢受,只求赐还王氏旧宅已感激不尽!”

    桓玄理解的点了点头:“这本是你家的府邸,谈何赐还?卫将军自去即是,不过,有功不赏总是不妥,而你是勤王之师,容我与你家府君商议过再行封赏,如何?”

    卫风拱了拱手:“但凭南郡公安排!”(未完待续。。)

第二三二章 赖在建康

    ps:  谢谢峰霞爱无间的打赏~~~~

    桓玄带着满腔的踌躇满志一路摧枯拉朽,原以为能亲手取下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的头颅,孰不料,被人占了先,卫风打的是为姻亲报仇的旗号,名正言顺,谁都无话可说,让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仿佛一道美食摆在面前,正待下箸,最可口的那部分却被别人抢先挟入了口中!

    但桓玄目前并不能拿卫风如何,在很不甘的喘了口浊气之后,刚刚抬起手臂,正准备把卫风挥退,以尽快入宫去觐见天子司马德宗,卞范之却拱了拱手:“卫将军,在下卞范之,为南郡公长史,如今国贼已伏诛,你这数千精骑,似乎没有留在建康的必要了罢?”

    ‘嗯?’卫风倒是正视起了卞范之,大约四十不到的年龄,身着长衫,面容清矍,颌下三缕长须,额头宽广,目光深邃,一副标标准准的谋士模样。

    ‘他娘的,刘裕有谋士,桓玄有谋士,那个被一刀枭去首级的张法顺也是司马元显的谋士,就老子没有!’卫风暗地里骂了句娘,只是他也明白,自已是个庶人,不可能有名士来投,要想招揽有名望有才学的落魄士人,自身谋取到士人身份是一个必要条件。

    卫风仅一眼就收回目光,回礼道:“正要禀报南郡公,末将临行前谢夫人曾叮嘱,她将亲自跑一趟建康,一睹南郡公风采。因此着末将在建康等候,请南郡公放心便是,末将这五千骑扎在城外,一兵一卒皆不入城,粮草由山阴筹办,料来不会扰民,而末将只带些亲随入建康,一待谢夫人办妥事情,将护送她回返山阴。”

    桓玄的注意力全被谢道韫要见自已吸引了去,谢道韫是江东最著名的才女。年龄虽然不小了。只是,能目睹她的风姿仍是三生有幸,而谢道韫的名气远大于王凝之,自已无论如何也要给她个面子。把卫风赶走了岂不是落她脸面?同时。如果得到她的赞许。对自已名望的提升会大有助益,最起码王谢会表态支持自已,何况卫风的要求也不过份。这人不是不走,是等谢道韫一起走,又不要自已掏钱粮给他,那就让他多呆几个月还能如何?

    “这....”内心尽管已经首肯,桓玄却现出了为难之色,好半天,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也罢,既是谢夫人的意思,卫将军可寻一偏僻处扎营,但请约束手下,也莫要占据要道,免得使我为难啊!”

    “请南郡公放心!”卫风深施一礼。

    “咳咳~~”卫风话音刚落,卞范之又咳了两声,并打了个手势给桓玄。

    桓玄立刻警醒过来,向左右喝道:“来人,既然卫将军不受会稽王府邸,那就把府中财货全部充抵国库,至于女子家仆,都发放些钱财遣散了罢,如若有谁敢中饱私囊,军法处置!”

    “遵命!”几名亲随匆匆向后步去。

    卫风连忙赞道:“若让满城士庶得知,必然欢呼奔走,倒履相迎南郡公,南郡公重置乾坤,还朝庭清宁的决心由此可见,有南郡公代执中枢,乃百姓之福,我朝中兴可期!”

    这一记马屁拍的桓玄浑身舒泰,哈哈大笑道:“卫将军过奖了,当不起,当不起啊!好了,我须尽快入城安抚百姓,参见主上,这就不留卫将军了,改日有暇,再设宴款待!”

    卫风略一躬身,示意道:“南郡公请!”随后猛一招手:“让开道路,恭送南郡公!”

    “恭送南郡公!”五千军齐爆一声喝,整齐如一,声威冲天,之后纷纷策马驰向两旁,桓玄的面色有了一瞬间的煞白,小腿肚子竟控制不住的稍微软了软,全赖亲随搀扶,才能不露破绽的向回行走。

    不多时,桓玄乘上大舆,荆州军仿佛要在声势上扳回一城,也齐声喝道:“启行!”

    但荆州军终究缺少卫风对于行列,纪律等方面的专训,而且人数越多,步骤越难一致,声音明显杂乱不堪。

    卞范之的目中现出了一抹忧色,提醒道:“南郡公,此人若能为您所用,当为一虎将,若与您为敌,必是生死大敌!”

    “就看他识不识相了!”桓玄沉着脸挥了挥手,近四万大军缓缓向建康开去。

    足足送了一个时辰,荆州军才消失在了眼前,陈少女无奈的摇摇头道:“想不到桓玄真能对司马道子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视若无睹,妾倒是小看他了,说不定呀,朝庭在他手上真能焕然一新呢!到那时,将军您是乖乖做他的臣子呢,还是逆天下大势举兵相抗?”

    卫风不假思索道:“倘若桓温再生,我必不会栈恋江东,而是去往巴蜀或是西北割据一方图谋天下,但桓玄有什么?他不过是仗着父叔余荫狐假虎威,实则草包一个,天下间的真正英雄人物,是我那便宜兄长与魏主拓跋珪啊!”

    卫风下意识的向京口与北方各望了一眼,苦笑道:“扯远了,还来说桓玄,假如你留意过他的几次大胜,会发现完全是靠着侥幸,并不说明他的实力比别人强,人可能会一时走运,却不会一辈子走运,他总有气数将尽之时,桓玄入建康,是气运鼎盛的表现,但称帝谋国,必将耗尽气运,盛极而哀!他只要走上这一步,我敢断言,最终会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而且人可以伪装一时,却不可能伪装一世,所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当骄奢淫逸成为习惯,如何能忍受得了清汤寡水的日子?他那身肉,至少有四五百斤,不全是养出来的?我还敢料定,至迟年底,桓玄必原形毕露,同时这里面有个关窍,桓玄早存有篡逆之心,充入国库与放他自已家里有何区别?迟早不都是他的?”

    “哦~~”陈少女觉得挺有道理的,默默点了点头。

    李驻跟着问道:“将军言之有理,但桓玄目前颇得人心,末将以为与他明面对抗尤为不智,他既然不让我军驻于要道旁,那兄弟们上哪儿去扎营?”

    卫风打量向了四周,沉吟道:“咱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建康的南篱门外,向南通往破岗渎,人来人往,显然不适合扎营,向西是石头城,乃拱卫建康的重要堡垒,于此处立寨,恐会引起桓玄的不安,其实最好是扎在城北的幕府山脚,北临大江,扼建康往京口要道,可正是由于地势险要,因此也不能去,如今咱们只能扎在建康以东,钟山脚下的白荡湖畔,至少水源不缺!”

    李驻拱了拱手:“末将立刻与弟兄们前去!”

    “去罢!”卫风挥了挥手,向张宁唤道:“张宁,你领百名弟兄随本将入城,陈少女,你把姊妹们也带上!”

    “遵命!”二人双双领命,很快的,二百来骑向城内驰去。(未完待续。。)

第二三三章 强夺府邸

    卫风与桓玄都是由南篱门入城,桓玄把兵马分别安排往了石头城与幕府山,之后一路向北,入朱雀门,径直向宫城行去,卫风却在朱雀门外折向东北,王蔓旧宅位于乌衣巷,紧挨着边淮列肆,这一带妓寨、酒楼、商铺林立,是建康最为繁华的地方。

    相王被诛,桓玄入京,一日之内接连发生的两件惊天动地大事,并没有在建康引发太大的乱子,街面上除了行人稀少,与往常没有明显的区别。

    二百来人的骑队缓缓前行,王蔓的俏面也布上了一丝紧张,自已的家已经三年没回了,家里是什么模样?又落在谁的手里?这些都不得而知,心里难免会有忐忑。

    陈少女忍不住瞥了眼卫风,责怪道:“将军,您离开阳羡时应该向褚府君打听一下,他离建康那么近,理该知道些内情,总好过如今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

    卫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南郡公已经首肯把旧宅赐还,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管他是谁,好言好语不听,那就乱棍打出!”

    王蔓立刻没好气道:“卫郎,你可别乱来啊,这里是建康,天子脚下,而不是山阴或者阳羡!”

    “嘿嘿~~”卫风阴恻恻的笑了笑:“王蔓,你别忘了我一趟入京的目地,除了替你报仇,便是入士,如果我不高调点,手段狠毒点,如何能引来卫屿的注意?谢夫人虽说会鼎力相助,可无缘无故的由庶入士那是绝无可能。但是,假如卫屿愿意替我伪造谍谱,情况将又有不同,接下来无非是大正中审核或者某些人人为的设些障碍,尽管依然是困难重重,却总比盲人摸象,毫无头绪要好!

    所以说,卫屿对我至关重要,我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声名雀起,只是像我这样的地方州郡武将。走正常途径出名不是没可能。但需要很长的时间,我等不起,我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闯出条凶名!

    南郡公的父亲桓宣武有句名言:既不能流芳百世。不足复遗臭万载耶?这话说的好啊。美名凶名。都是名,我要让卫屿透过表面的霸道认清我护短的本质,认识到只有与我攀亲才能给他卫氏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免遭沧为庶人的噩运,或许还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如此还怕他不上钩?”

    “哦~~”陈少女恍然大悟道:“难道将军您又把河东卫氏挂在嘴上了,都好久没提了,妾还在纳闷呢!”

    王蔓也丢了个白眼过去:“偏生你鬼点子多,虽会得罪人,却不失为一可行之计,只是轻重火候还得把握的恰到好处!”

    王蔓的话语中虽带着丝嗔怪,神色已是明显的放松下来,卫风配合的脑袋一扬,招了招手:“走罢,都打好精神!老子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

    蹄声骤然加密,依着王蔓所指的方向稍稍加快了速度,不多时,一处方圆足有数十顷的大宅已出现在了眼前。

    大宅朱门紧闭,一块‘殷府’的大横匾悬挂于上,两丈高的院墙带着些许的斑驳,王蔓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跟着就伸手一指:“卫郎,就是这儿了,不过,这殷府会是谁?朝中殷姓不多,殷仲堪一系与司马道子为敌,不可能在京城留有府邸,难道是....对了,定是殷仲堪从弟殷仲文,他任司马道子骠骑参军,司马道子为笼络他,将我太原王氏旧宅赐下也不是没可能,卫郎你要小心了,殷仲文以南郡公姊桓氏为妻,如果妾没猜错,或许南郡公都不知道他住在这儿,否则,也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你!”

    卫风的眼睛闪出了一抹阴险,冷冷笑道:“南郡公已当面首肯,难不成还能反悔?不过,为防南郡公使人调停,咱们得快刀斩乱麻迅速入府,造成既成事实,他还能如何?下马!”

    “遵命!”骑士们纷纷跃下马匹,浑身散发着昂扬战意!

    建康的权贵集中在三大片区域,一是东郊皇族勋贵娶居区,二是邻近淮水入江口的长干里一带,剩下的基本上都在乌衣巷,由于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先后在此定居,经数十年的发展,乌衣巷已经有大小近百户士族在此落户。

    此乃午后时分,正是阳光明媚,微风和旭,这里平时极少有陌生面孔,卫风这一行数百骑很快引来了关注,附近的几所宅院的高楼已陆陆续续有人登上放眼眺望,距离较远的也是大着胆子远远围在后面看个热闹。

    卫风给张宁打了个眼色,张宁会意的迈上台阶,重重擂响大门!

    “砰砰砰~~”一阵剧响之后,大门缓缓向内开启,一名管事打扮的中年人揉着眼睛,满脸不悦的喝问道:“何人来此闹事?”说着,抬眼一看张宁与阶下的骑士,均是浑身披甲,于是又问道:“你们是哪路兵马?莫非不知这是殷长史府邸?”

    张宁早已揣摩出了卫风的心意,毫不客气的问道:“殷仲文可在里面?“

    “大胆!”管事顿时怒道:“我家郎主名讳岂容你轻慢?也不惦量惦量这是何处!我家郎主乃相王骠骑长史,主母乃南郡公姊,你他娘的活歪腻了不是?快滚,老子可不与你计较!”

    “啪!”的一声脆响,张宁二话不说,一记劈脸呼狠狠抽上,管事的痛呼还未出口,又猛的揪住他衣领,向后一甩,“扑通!”一声,管事从三四尺高的台阶重重摔落地面,当场人事不醒!

    卫风猛一招手,连人带马一涌而入!

    府外的争吵惊动了府内,陆续有府卫、家仆奔来殿前广场,卫风诸人好整以暇,等着正主出现!

    没多久,一名中年男子在十来人的护侍下急步从大殿迈出,卫风抢先喝道:“经南郡公首肯,归还太原王氏旧宅,府内诸人立刻离去,否则,别怪老子敬酒不给给罚酒!”

    那显然就是殷仲文的人脸面现在了明显的愠怒,锐目一扫,冷声问道:“你等何人?何故闯我府邸?”

    卫风把王蔓拉来,示意道:“这是孝伯公遗女太原王氏王蔓,我是她夫郎会稽都尉,河东卫风!殷仲文,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的头颅刚被我斩下,南郡公已入宫城觐见主上,你鸠占雀巢足有三年,我也不问你要房钱,你快带人离开罢!”

    按理说,靠山倒了谁都会不安,但殷仲文的妻子是桓玄姊姊,两头都有人,因此并没有现出任何惊惧,反而那一丝慌乱也无影无踪,当即冷冷一哼:“哪来的阿猫阿狗?王恭谋反已被夷灭三族,这是相王亲口许给老夫,即便南郡公执政也不能不辨是非,老夫不与你多说,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说着,又把目光移向王蔓,怒斥道:“原来你这贱妇便是王蔓,你父生前把你许给了从兄子简之,你倒好,父亲死了就偷偷和个野男人私奔,今日还有脸回来?亏你有脸自称太原王氏,不守妇道的女人,太原王氏列祖列宗的脸面都被你丢了个干干净净!”

    “你....”王蔓一瞬间俏面涨的通红,娇躯剧烈颤抖,显然已愤怒到了极致!

    卫风连忙扯了扯她,示意不要动怒,随即目中寒光一闪,怒极而笑道:“殷仲文,不要仗着你女人是南郡公的姊姊就可以血口喷人,今日老子你让明白,做人要留口齿,上!都给老子上,把他娘的比嘴给老子撕烂!”

    “住手!老娘乃南郡公亲姊,谁敢上来?”一名约三十来岁的中年妇人从旁窜出,挺起胸膛护住殷仲文,怒目瞪向卫风!

    桓氏浑身散发出一股雌老虎所特有的赫赫凶焰,再配上她那桓玄亲姊的身份,的确能把一般人吓走,卫风却义正严辞道:“你便是那桓氏了?南郡公今日当着四万五千名将士面亲口允诺归还太原王氏旧宅,但殷仲文不仅赖着不还,还满嘴污言秽语,他凭什么?难道就凭他是南郡公的姊夫?笑话!南郡公初入建康,首要之务乃是整肃朝纲,岂能容宵小败坏名声?今日,我来还南郡公一个清白!”说着,转头喝道:“都给老子上,谁他娘的敢拦,把狗腿打断!”

    “反了,反了!”桓氏气急败坏的厉声喝叫,亲卫们、包括母夜叉已纷纷抽出粗大木棍,向殿前猛冲而去!

    殷仲文一看不妙,急的连声催促道:“快拦住,上,往死里打,闹出人命老夫负责!”

    看着气势汹汹的两百来号敌人,府卫、仆役虽是心里发虚,但没办法,只得擎出刀剑,列成一道人墙护在殷仲文夫妇的身前!

    卫风也不甘寂寞,一马当先,扑上挥棍左挑右打,敌人手中的刀剑立时被磕飞了好几柄。

    身边诸人也一涌而上,扑扑闷响伴着声声惨嚎,殷府的武装人员纷纷变作滚地葫芦,腿骨手骨断折的声音连珠响起,亲卫们与母夜叉均是连呼过瘾,逢人就打,但凡有靠近者若非腿骨折断,便是血流披面的倒往四方,其中十多人更被当场打得半死。

    这批人素来养尊处优,本身的实力与卫风的亲卫和母夜叉们有段远不可及的距离,加上重木棍占尽长兵器的优势,还更不要脸的是以多打少,仅几息工夫,殷府卫士已是溃不成军。(未完待续。。)

第二三四章 比邻而居

    府邸四周围的高楼上站满了围观人群,正对着府门口,也远远的挤上了一大堆,全都把脖子伸到最长,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偶尔还夹杂着女人的惊呼!

    只不过,观众虽多,却无一人为殷仲文打抱不平,刚刚双方的简短对骂已经交待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这种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王蔓身为王恭遗女,讨还府邸自有她的道理,双方一方不合打大出手,局外人无从劝解,何况殷仲文占着桓玄姊夫的身份,出面劝解会不会被人误解为攀附桓玄?这岂不是影响到自已的名声?

    要知道,士人都爱护羽翼,即便是有攀附桓玄的想法,也只会从侧面投其所好,而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出来。

    在无数双目光的注视下,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仅几息工夫,府卫、仆役已无一人站立,殷仲文那曾料到来人如此厉害,转眼间已是面如土色,拉上桓氏向殿内奔逃。

    卫风狞笑道:“殷仲文,现在知道怕了?你他娘的有胆子辱骂老子妻室,老子就打烂你的比嘴!”说着,身形一展,踏上倒地呻吟的府卫身体,长棍一记横扫,“扑哧!”一声闷响,狠狠扫在了殷仲文的腮帮子上!

    顿时,殷仲文鲜血狂喷,满嘴的黄黑大牙伴着鲜血哗啦啦飞溅,身体打着旋倒跌开来!

    “啊!杀人啦!”桓氏俏面煞白,控制不住的失声尖叫。腿脚一软就要当场跌倒!

    陈少女立刻大步迈上,揪住桓氏发髻,左右开弓,“啪啪!”两声脆响,甩手就是两记大耳光!桓氏的玉面顿时被打成了猪脸,这才松手把她丢上地面!

    诺大的殿前广场,翻滚哀嚎此起彼伏,满地鲜血淋漓,王蔓的俏面现出了一抹忧色,奔上前提醒道:“卫郎。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给个教训就够了。何必把人打成这样?殷仲文必会向南郡公搬弄是非,南郡公岂能不为他出面?”

    卫风不以为然道:“没把人打死已是给足了南郡公脸面,南郡公刚刚入京,正是收买人心之时。岂能不讲道理?你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自有法子应付,总之。教他吃个哑巴亏便是!”

    “哎~~你呀,就是太张狂了!”王蔓无奈的叹了口气,芳心深处却围上了一股浓浓的甜蜜,卫风固然要在建康闯出恶名,但对殷仲文下此毒手,又何尝不是由于他辱骂自已呢?这可是满嘴的牙啊,没了牙,只能喝粥吃糜了,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卫风似乎是明白她的心声,微微笑道:“人为多愁少年老,花为无愁老少年,年老少年都不管,且将诗酒醉花前!人生匆匆,不轻狂一把岂不是枉负了少年时?”

    “就你歪理多!”王蔓丢了个嗔怪的白眼过去。

    卫风大大冽冽的受下,这才喝道:“传令,限府里所有人半柱香之内必须离开,除随身衣物,任何财货不得带走,地上的人都给老子扔出去!”

    “遵命!”亲卫与母夜叉们轰然应诺,有的奔入后宅,有的索性探手抓起条腿,向府门走去,府里一片忙碌。

    卫风抬眼向四下里一扫,对着四周高楼拱了拱手,朗声道:“各位邻里乡亲,今日大家都见到了,我河东卫风妻室王蔓受南郡公之命,特来讨还府宅,但他殷仲文仗势欺人,不但不交还,还出口辱骂,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等忍无可忍之下,又为维护南郡公清誉,不得已才动手驱赶,如果惊着了诸位,我卫风这里先陪个不是!”说完,有模有样的深深一躬!

    “哈哈哈哈~~”一阵长笑跟着传来:“可是卫将军?愚兄谢混,谢过卫将军替我谢氏擒来恶奴张猛之恩,此恩此德,我谢氏上上下下感激不尽,容后图报!今日卫将军刚刚收回府宅,恐怕还得收拾一番,这样罢,过两日来我谢氏府上,容愚兄当面致谢,如何?”

    卫风转头一看,就在隔壁一处院落的高楼上,一名面容俊美,三十左右的男子正向自已微笑着挥手,顿时暗道了声好!

    谢琰父子三人战死之后,谢混作为谢琰幼子,自然而然的成了谢氏家主,却没料到,竟然与自已是邻居,只隔着一堵院墙!

    但卫风更加留意的是,在谢琰身边站着两个女孩子,年龄和刘兴男差不多,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眉眼、脸庞、甚至身高都一模一样,苻氏姊妹花虽然是亲生姊妹,可面容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而这一对,显然是更上档次的双胞胎姊妹花!

    谢琰、谢混父子都是江东有名的美男子,这对姊妹花如不出意外定是谢混的女儿,遗传了谢氏的优良基因,尚未及芨已是艳光照人,卫风相信,如果再过两年,定然是王蔓与褚灵媛级别的大美女!

    卫风不由喉头略微耸动了下,对于美女,他是半点也不嫌多,尤其是高门士女更是紧紧扣住了他的心弦,只不过,这对姊妹花有没有许配给别人呢?看来还得打探清楚啊!

    出于礼貌,卫风并未盯着看,仅大略扫了一眼便把目光收回,拱手深施一礼:“原来是谢中书,卫某在山阴蒙府君与谢夫人百般维护,虽感激不尽,奈何位卑人轻,无以回报,恰好追击孙恩时捉到了张猛,于是送给谢夫人聊表心意,算是侥幸罢了,实在当不得恩德二字啊,请谢中书勿再拆煞末将了!”

    “好!”谢混满意的大声赞道:“姑母曾来信,言你文韬武略,皆为不世出之英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风流人物,非是夸大其言,卫将军莫要谦虚!好了,你忙罢,愚兄不耽搁你了,过两日会有请柬专程送上!”

    “谢中书过奖了,卫某厚颜恭候便是!”卫风恰到好处的现出了一丝赫然之色,再次施了一礼。

    “卫将军不必多礼,愚兄先走一步!”谢混拱了拱手,领着两个女儿与诸多亲眷步下了小楼。

    随着谢混的离开,围观人群也陆陆续续散去,王蔓却秀眉微蹙,寻思道:“卫郎,叔源(谢混表字)兄请你过去,理该是受谢夫人之托助你入士,同时也为还你擒住张猛的人情,但叔源兄眼高于顶,刚才与你说的,无非是客套话罢了,你千万别当真,要照妾看呀,你只有拿出你的文才来折服他,他才会真正的对你另眼相待,或许将来,陈郡谢氏也才会真正的为你所用,这是个机会,虽然妾明白很不容易,你却不能放弃啊!”

    卫风不以为然道:“谢混名动江表又如何?王蔓,你别忘了,你男人我名动千古!小小谢混,不值不提!来,这是你家,你带我去后面观瞻观瞻,如何?”

    王蔓顿时没好气道:“卫郎,你就自大吧!会吟两句诗就不把天下人放眼里了?还有,妾的家难道不是你家?过两日请叔源兄为你书一匾额,书卫府两字悬上大门,以后这里就是建康卫氏!”

    “好了,好了,我不是开个玩笑嘛?”卫风笑咪咪的轻扯上王蔓的手腕,向着内宅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三五章 王蔓母亲下落

    不得不说,太原王氏不愧为与王谢比肩的老牌士族,这所位于建康的主宅共有百余进院落,以主殿及殿前广场为中轴线,构成了一处宏大的建筑群。

    内宅中更是有如花园一般,遍植奇花异草、粗细不一的人工溪流蜿蜒盘旋,嶙峋山石清奇而又险峻,一栋栋独院小楼座落其间,展现出人与自然的完美和谐。

    “卫郎,妾的三妹住在这里,隔壁的那栋早先住着妾的二姊,在她嫁了人之后就空着了,这一栋是四姨娘的,她呀,又年轻又漂亮,除了出身不高,论起才情与美貌,一点都不比妾差呢,中间那栋最大的你见着了没?对了,你没猜错,妾的父母住在这儿....”仿佛家里的所有人都还健在,王蔓拉着卫风,一路上唧唧喳喳个不停。

    卫风虽然始终附合,还时不时的插上两句,心里却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他担心的观察着王蔓,这种精神状态令他很是不安,王蔓最需要的不是欢喜兴奋,而是大哭一场!

    “卫郎....”王蔓突然停了下来,怔怔望着眼前的一栋小楼,美目中竟闪出了一丝畏缩,好半天才小声道:“这是妾与小兰住的地方,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嗯!”卫风抓起王蔓的手,微微笑道:“说起来,女儿家的香闺我可从来都没进过呢,听说闺房的色彩与女主人的性格息息相关,还可以从中窥出她的心底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卧室的颜色,器具的色调,以及各式各样的陈设,都是女人在私蜜空间中尽情泼洒自由思维的一种体现。

    火红色表示热烈,淡黄色是菊花蜜一般的温甜,浅蓝色带有淡淡的忧郁,彩色是香艳奢侈,绿色透出了一股浓郁的清雅书香气息,青色是大气疏朗,淡泊冷漠的女人则以白色为主。我就好奇。王蔓你的闺房能暴露出哪些秘密呢?走罢,既然你与小兰住过,那还等什么?快带我上去看看。”

    这话一出,王蔓的俏面凭空绽出了一丝羞怯与迟疑。把刚要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人的心底都有些小秘密。作为夫妻,她可以向卫风敞开一切,但心灵中仍有一小部分只属于她自已。她不愿意被卫风识破她的所有心思,这和爱与不爱无关,而是出于人的本能,对个人**的下意识保护行为。

    作为一个现代人,卫风当然明白王蔓的踌躇,于是眉头一皱,跟着又道:“只是不知道你这座小楼有没有被人用过,听说殷仲文迫于桓氏的淫威虽不敢纳妾,却有几个女儿。”

    王蔓顿时俏面一沉,冷哼一声:“希望殷仲文识趣点,没让那些低俗女人住进来!走,卫郎,赶紧和妾上去看看有没有被动过!”

    说着,王蔓迫不及待的拉着卫风,匆匆迈上了楼梯。

    这是一栋二层小楼,一般来说,一楼是婢女健妇的住处,二楼供主家专用,但小兰是王蔓的贴身婢女,地位要高于普通婢女,因此与王蔓同住一间寝屋,只不过小兰住外间,王蔓睡里间。

    推开屋门,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泥灰腥味,地面附着一层薄薄的浮土,屋梁边角挂着几张硕大的蜘蛛网,王蔓立时浑身透出一股轻松,连忙招呼道:“卫郎,来里面看看!”

    卫风赶忙跟上王蔓,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来,迎面是一张大床,挂着浅黄颜色的帐幕,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华美而又夺目,梳妆台两侧的墙上分别有一副刺绣绢帛,一副是团花似锦,透出了喜洋洋的气氛,另一副是蜻蜓戏荷,暗合小荷才露尖尖角,已有蜻蜓立上头的少女怀春意境。

    卫风不由诧异的看了眼王蔓,心里有些不大舒服,这两副图,一副喜气洋洋,一副少女怀春,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但卫风立刻就摇了摇头,自已是半途杀入,趁着王蔓走投无路之时夺了殷简之的未婚妻,自已才是第三者啊!该抓狂的是殷简之,自已吃哪门子干醋?更何况,王蔓连殷简之的面都没见过,作为高门士女,从小就被灌输了为家族献身的理念,既然父母安排的联姻抗拒不得,干嘛不敞开心扉欢欢喜喜的接受呢,岂不是胜过自寻烦恼?

    卫风的心底一片释然,过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王蔓以清清白白的身体成为了自已的正妻,这让他对王蔓又更添了份怜爱!

    王蔓的心神全被自已的闺房吸引了去,美目中射出缅怀,仔细看着每一件器物,并未留意到卫风的神色变化,因此卫风也不多说,把目光移向了另一边。

    屋子左侧被一张屏风隔开,放眼望去,能隐约看到一张古琴,琴身乌黑古旧,虽与全屋的清致典雅浑然不搭,却于无形中,把整间屋子的格调提升了数个档次。

    卫风情不自禁的绕过屏风,屏风后方只有这一张琴,琴台也造型古朴,没有太多的装饰花纹,仅在一角搁着个青瓷花瓶,搜着一支早已枯萎的芍药!

    ‘这枝芍药理该是小兰摘来的!’卫风的嘴角现出了一抹微笑,他永远也忘不了,小兰一口口喂自已吃糕点时的情形。

    “卫郎!”心神正逐渐陷入了思念当中,王蔓也走了过来,凝视着卫风,轻轻道:“谢谢!”

    卫风上前一把搂上,王蔓不自觉的微闭双眸,稍稍仰起了俏面,一瞬间,屋子里被一股浓浓的温馨浪漫围上,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卫风并未如往常般略有些粗暴的亲吻自已,甚至也没把自已抱的太紧,这是怎么回事?

    王蔓睁开秀眸,入眼处,卫风面带微微笑,古怪的看着自已,再往四下里一扫,立时明白了,自已二人全身披甲,身上硬邦邦,没一点手感,又哪来的情调啊!

    王蔓羞恼相加,俏面腾起了两小朵红霞晕红,一把将卫风推开,没好气道:“这是妾的屋子,妾还住这儿,来,卫郎你别站着,过来和妾一起收拾!”

    卫风却摇了摇头:“王蔓,这事用不着你我动手,找几个姊妹过来就可以了,咱们下去布置灵堂,争取在天黑前把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的头颅奉于你父灵前!”

    “哎呀,妾差点耽搁了正事,都怪你早不提醒!赶紧走吧!”王蔓很不讲理的狠狠瞪了眼卫风,拉上他,急步向外走去。

    卫风满心无奈,被王蔓拖下了小楼,刚刚回到正殿,李驻已快步奔来道:“将军,末将正要找您哪,弟兄们打探到您外姑(岳母)的下落了!”

    “什么?李将军,家母在哪?”王蔓浑身剧颤,急声问道。

    李驻赶忙施了一礼:“回主母,太主母在黄门郎孔道府中!”

    王蔓把焦急的目光投向了卫风,卫风不假思索的破口大骂道:“让兄弟姊妹们都抄起家伙,他娘的,孔道老匹夫敢淫老子外姑,老子就敢把他全家卵子打爆!”

    “遵命!”李驻正要去召集人手,卫风又唤道:“等等,留个三五十人看家!”

    “末将明白了!”李驻拱了拱手,一溜烟奔了出去。

    其实王蔓清楚,卫风既然放言要废了孔道,就绝不会留手,虽然可能会带来不测的后果,但她的心头也萦绕着愤怒,根本顾不得了,庾氏可是自已的生母啊,可以想象,被掳到孔道府上整整三年,这得受多大的罪?以母亲的年龄,收为妾氏都不大可能,很可能已经沧为了侍妾一类的存在!

    侍妾就是家妓,一想到这,王蔓的凤目中充满了血翳!

    不多时,殿前广场上聚起两百来骑,听说去搭救主母的主母,均是群情激愤,卫风与王蔓双双跨上战马,卫风猛一招手:“走,跟老子去向孔道老匹夫讨还公道!”

    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爆响,骑队施风般驰出了府门,诺大的声势与冲天的煞气再次引来了邻居们的关注,纷纷猜测着又该谁倒霉了?甚至有好事者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远远尾随着骑队一路跟着。

    黄门郎的全称为给事黄门侍郎,秩仅六百石,掌侍从皇帝,传达诏命,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孔道虽然姓孔,却与孔圣人那一脉没有任何关系,因此,把他说成次等士族有些贬低了他,但绝对与高门甲族搭不上边,可以勉强理解为中等士族。

    如乌衣巷、东效皇族勋贵聚居区、大小长干里这类豪门汇集之地他没能力入住,他的府邸位于宫城宣阳门外的百官居所,距卫府约有十来里,由于正处白天,街面上有行人,骑队没法把速度催到最快,所以得有一会儿才能赶到。

    卫风还在赶着路,桓玄已参见过天子司马德宗,被皇后王神爱假皇帝命下诏,除原有官职不变,加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录尚书事、扬州牧、领徐州刺史,加假黄钺、羽葆鼓吹、班剑二十人!

    可以说,除了会稽王封号,桓玄全盘接收了司马道子父子二人的所有职位!

    为示清廉,尽管桓玄很想入住会稽王府,但只能压下这份**,改为在紧挨着西篱门的石头城暂住,刚刚被抬进大门,桓玄望向那二三十丈高的石头山(今南京清凉山)皱了皱眉,一名亲随已带着满脸的古怪之色,奔来施礼道:“禀南郡公,您的....您的姊夫殷仲文与您亲姊在外求见!”(未完待续。。)

第二三六章 恶人先告状

    “哦?”桓玄一怔,他与殷仲文夫妇虽来往不多,但无论如何,总是自家人,而且殷仲文才华出众,作得一手好文章,在政治上又不支持殷仲堪,如今自已正是广招各方英才之时,于是招了招手:“快,请仲文兄与家姊进来!”

    “遵命!”亲随领命而去。

    桓玄命人把那超级豪华大舆调了个头,面向石头城城门等候,很快的,互相搀扶着的一男一女步履蹒跚的走来,顿时,桓玄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他能认出,那名三十来岁的女子正是自已的亲姊,只是,为何发髻散乱,衣衫沾满了尘土,两边脸颊肿的像猪脸?而身边的中年人细细一分辨,果然是姊夫殷仲文,与桓氏鼓胀的脸庞恰恰相反,两边腮帮子瘪下去了一大块,衣衫,尤其是胸口全都是深褐色的血斑!

    身周众将均是一副忍俊不止的模样,这明显是被人揍了顿老拳,活活打出来的啊!卞范之却是眉头一皱,他意识到了个中的不寻常。

    殷仲文夫妇还未走到近前,已是扑通一声跪倒,桓氏悲呼道:“六弟,姊姊与你姊夫差点见不到你了,你得为咱们做主啊!”

    桓玄连忙让人把自已搀下,问道:“阿姊,出什么事了?是否为司马道子余孽所伤?”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殷仲文张嘴就控诉起了卫风的恶行,只不过。卫风下了狠手,把他满嘴大牙打的一个不剩,不仅进食成问题,说话也含糊不清,旁人根本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唔!”已经有人捂上了嘴,如果这二位不是桓玄的姊姊姊夫,铁定会有人哈哈大笑!

    桓氏连忙扯了扯殷仲文,跟着抹起了眼泪,哭诉道:“六弟,打伤咱们的不是司马道子余孽。而是王恭余孽!不久前。会稽都尉卫风与淫妇王蔓带人闯入府中,声称得你首肯强索府邸,夫郎气不过,指责王蔓不守妇道。父亲尸骨未寒就背弃有了婚约的殷简之世侄。与他人私奔苟合。这本是事实,却不料,那卫风根本不讲道理。上来就打啊,还振振有辞是为了六弟你的名声着想!

    可怜咱们府里只有数十名府卫,又措手不及,哪是他二百来人的对手?六弟你看,姊姊被扇了俩耳光,打成这样,姊姊还姓不姓桓了?你姊夫被那卫风以一根粗大木棒抽在脸上,满嘴的牙被活活打掉,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当时有诸多士人围看,迫于他的淫威不敢主持公道,但六弟你不能置之不理啊,他打咱们的脸就是打你的脸,入京才第一天,一名小小的都尉就敢欺压羞辱于你,你还如何执掌中枢?先父宣武公英雄盖世,为我桓氏挣来的威名不能任人踩踏啊!”

    桓玄的小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面色难看之极,这倒好,刚刚执掌朝政正是踌躇满志之时,就被人扇了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桓玄转头喝道:“来人,把那卫风绑来!我倒要瞧瞧他怎敢如此张狂!”

    “且慢!”卞范之劝阻道:“南郡公,卫将军虽然嚣张狂妄,但您入朝不过一日间,满城士庶都在看着您,因着您姊姊姊夫的缘由,此事还须小心处理,要尽量做到公正,莫要让人误以为您偏坦自家人,卫将军有鉴于此,方敢动手伤人!

    您曾亲口首肯把太原王氏旧宅赐还,他完全可以拿此事做文章,而太原王氏在朝野间颇得同情,取回旧宅在道义上站的住脚,所以,您若冒然把卫将军绑来或会对您的名声不利,请南郡公慎重啊!”

    “那你说该如何?莫非家姊姊夫被白打了不成?”桓玄满脸不悦的问道。

    卞范之沉吟道:“照范之看,首先应充分了解情况,倘若双方都有过失,还是以调解为佳,今日的冲突恕范之说句中不听的话,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与您的大业相比不值一提,您的迫在眉睫大敌,是北府军暂不是卫将军!

    此事若处置不当,一来于您的清誉有损,二来刘牢之或会抓住机会替卫将军申冤,这二人虽是生死大敌,却绝不能以恩怨简单视之,您别忘了,卫将军曾驰援过京口,不过,若处置得当,必使人心悦诚服!当然,您的姊姊姊夫受辱终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不顾总是不妥,但修理卫将军并不急于一时,而是应以大业为重,他日大业有成,您再收拾他也不为迟,是以范之建议您亲自跑一遭,向卫将军问话,以示您不偏不倚公正处置!”

    桓玄略一寻思,便看向了殷仲文夫妇,带着丝歉意道:“姊姊、姊夫,先生的话很有道理,我刚刚入京,确应慎之又慎啊,怪只怪我事先没问清那所宅子竟你二人居住,被他寻了空子,可无论如何,一言不合动手打人终是理亏,你们放心,我会为你们讨个说法!现在,请随我过去罢!”说着,挥了挥手:“起驾,往乌衣巷!”

    亲随赶忙把桓玄扶上大舆,军马也纷纷调头,一阵呼喝之后,上千人缓缓行出了石头城,殷仲文与桓氏虽是满面不愤,却也能理解桓玄的顾虑,在未站稳阵脚之前,的确不宜太过张扬。

    这事坏只坏在是桓玄亲口答应的赐还旧宅,而自已夫妇也是倒霉透顶,如果早一点去见桓玄,与桓玄通个气,也不会弄出这般结果,可事情都发生了,还能如何呢?桓玄的话语中透出了一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口风,他们只能登上车驾,随队行去。

    桓玄的大舆全靠人抬,移动速度极为缓慢,才出石头城,卫风已领着众骑奔到了孔道府邸。

    这一次,卫风根本不敲门,勒住马头,大喝道:“来人,给老子把门劈了!”

    “遵命!”十来名亲卫抽出巨斧跳下马匹,飞身奔上台阶,举起斧头狠狠跺了下去!

    “砰砰砰!”伴着震耳欲聋的巨响,门板上木屑纷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端端一座大门被砍成了一堆烂木渣!

    院内的人还在目瞪口呆,亲卫们步行的步行,骑马的骑马,一窝蜂冲了进来。

    孔道听到巨响,刚由厅堂奔出,正见大批甲士冲入自已家中,心里又急又惧,伸出颤抖的手臂,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擅闯朝庭命官府宅,有没有王法了?速速退去!”

    “哈哈哈哈~~”卫风狞笑道:“孝伯公已由朝庭平反,南郡公赐溢忠简,追赠侍中、太保!老子是孝伯公的女婿卫风,现在问你,庾氏可在你府上?你他娘的敢淫老子外姑,活歪腻了不是?”(未完待续。。)

第二三七章 剧情逆转

    孔道心里猛一个格登,暗道不妙!当年王恭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夷灭三族,导致朝野间一片哗然,因此司马元显使出了条毒计,除了如谢月镜般,为数不多的有娘家撑腰的女子得以遣返,绝大多数有姿色的都被司马道子以极低的价格半卖半送了出去!

    他的逻辑是,孤虽灭了王恭全族,但你们也淫了王恭妻女,就不要再为他说好话了,咱们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指责谁!

    消息一经散发,这些女子立时成了抢手的香馍馍,要知道,作为太原王氏的妻妾、女儿、儿媳、侍妾,姿容美艳是先决条件,丑女根本进不了王家大门,更重要的还在于她们的身份,男人玩女人,除了美貌身材,不就是玩个身份吗?

    虽然王谢等顾及清誉名声,又或是对司马道子的狠毒手段极为不满的名门大族基本上不予理会,但中小门户不在乎,有相当一部分都分得了一杯羹!

    孔道也不例外,他也眼馋太原王氏女人们的美色,只是由于职小位卑,青春妙龄女子,诸如王恭的女儿、儿媳、侍妾轮不到他来染指,只能退而求其次领回了王蔓的母亲!

    王蔓母亲虽占了个王恭正室的身份,却年龄相对较大,娘家颍川庾氏也早已衰败凋零,竟被孔道捡了个便宜,当时还沾沾自喜,可今日他明白,祸事上门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迅速布满了心头,孔道连忙唤道:“且慢。这是当年相王赐下,与老夫何干?既然王孝伯已被平反,老夫把庾氏还给你便是,你速速带人离去!”

    “哈哈哈哈~~”卫风仰天长笑道:“孔道,你他娘的做梦!睡了老子外姑三年,一句交还便能了事?淫人妻女,罪大恶极,天地不容!来人,进去搜,去请出太主母。另把这淫贼家中男丁全都抓来!”

    “遵命!”亲卫与母夜叉们轰然应诺。分出一部分冲了进去,王蔓刚把脚步抬起,又仿佛在担心着什么,最终还是站着没动。只是焦急的向内张望!

    孔道还不死心的分辩道:“当初相王分赐孝伯府中女子。又不是老夫一个。你为何紧盯着老夫不放?”

    卫风厉声笑道:“你他娘还有胆分辩?你被老子第一个查到,算你倒霉!今日,就拿你给天下人做个宣示。只要老子卫风有一口气在,太原王氏女子,就绝不容任何人欺凌!拿来!”

    说着,卫风伸手一摊,一名亲卫塞了根马鞭,卫风立时向大木棒一指:“不是这个,是那个!”

    亲卫赶忙换了根大木棒递过去,卫风拿手里掂了掂,不错,挺实沉的!这才带着满脸的阴冷笑容不紧不慢的踱了过去!

    “你....你干嘛?你不要乱来!老夫是朝庭命官,还是士人!”一瞬间,孔道满脸都是惊惧之色,一屁股跌坐在地,随着卫风步步进逼,挪动手脚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

    有如老鹰捉小鸡,卫风轻轻敲打着木棒,慢慢跟上孔道,在孔道退入墙角,退无可退之后,止住步伐,冷冷笑道:“孔道,老子不管你出于什么缘由,你淫老子外姑是不争的事实,今次我虽不取你性命,但冤有头,债有主,罪魁祸首是你的命根子,所以,老子只爆你卵子,看你还如何淫人妻女!”

    “不要!老夫给你钱财....”孔道的哀求刚刚脱口,已是“扑!”的一声闷响,胯间一阵剧痛传来!

    “啊!”伴着凄厉之极的惨嚎,孔道的身体猛一抽搐,竟当场昏死过去!

    孔道两条大腿呈八字型撑开,中间鲜血淋漓,卫风这一棒狠狠砸上了他的小**,不用脱裤子也可以猜出,他的卵子被完爆了,既使勉强苏醒,也只能入宫做一个真正的黄门!

    孔府的下人仆役全给吓傻了,浑身瑟瑟发抖,哧哧声不断,一时之间,院子里臭气熏天!

    卫风眉头一皱,不满道:“怕什么?你们老实交待,除了孔道,还有谁沾过老子外姑?大胆说,说了就放过你们!”

    仆役们怀着满腔畏惧相互看了看,一名管事小心翼翼道:“除了郎主还有二郎主,两年前,二郎主趁着郎主外出会友,借着酒劲做下了兽行!”

    “还有没有了?”卫风锐目一扫,继续问道。

    又一人大着胆子应道:“家里的两个郎君趁郎主与二郎主不备,也都偷偷凌辱过您的外姑!”

    王蔓听了这话,俏面都气的铁青,娇躯一阵阵的颤抖,还有巨大的羞耻涌上了心头,孔道家的男人,除了他二弟,只有两个儿子了,照这么说,自已的亲母竟被他全家凌辱过都不止一遍,如果不是孔道被打成了半死,她都恨不得冲上去再补两棒!

    卫风轻轻拍了拍她,劝道:“王蔓,今天这屋里的男人,一个都跑不了,你如果能下得了狠手,下面由你报仇便是!”

    “嗯!”王蔓重重一点头!

    卫风又向仆役们挥了挥手:“好,你们还算老实,老子也是牙齿当金使的人,现在都去屋里呆着,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话仿如天下最美妙的仙乐,仆役们无论男女均是发足狂奔,以最快的速度奔逃入了堂屋!

    过了小片刻,臭味渐渐散去,陈少女扶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从后院走出,这名女子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与王蔓有关,除了鼻子不如王蔓高挺,包括脸型、眉眼,各方面都比较像,胸脯比王蔓略大一圈,却半点都不下坠,这显然是一副极品胸器啊!

    要知道,古时没有罩罩,也没有影坛各位大妈级的姐姐们常用的胸托,女人胸部下坠根本没法掩饰!

    卫风只在脸面与胸部大略一扫就把目光移向了她的全身,这个女人的身形虽稍有些丰腴,却与肥胖无任何关系,这是三十左右的妇人彻底褪去了少女清涩所独有的成熟风韵,女人并不是越瘦越好,稍带些肉感会更添几分撩人的风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名女子的形容稍显憔悴,美艳的面庞也带着些不安,显然陈少女什么都没提,但暇不掩瑜,她是一名千真万确、熟透了的大美女!

    她的身上有王蔓的影子,或许过上十来年,王蔓也是这般模样,很明显,这正是王蔓的母亲庾氏,卫风相信,母女俩走在街上,没人会认为她俩是母女,而会看作一对姊妹花。

    几乎不受控制,卫风下半身突的燃起了一团邪火,这不仅止于自已拥有一名如此年轻美艳的丈母娘,还在于他的潜意识竟朦朦胧胧的生出了种感觉,把庾氏说成荡妇也许过份了些,但庾氏似乎对名节贞操不大看重,这就由不得卫风不想入非非了,撇去容貌身材不谈,男人最爱两种女人,一是贞洁烈妇,二是人尽可夫!

    在卫风眼里,王蔓母亲的形象正渐渐地向人尽可夫靠拢!

    ‘该死,乱想什么呢?’卫风仅一失神就警醒过来,暗暗骂了句自已,转头看向了王蔓,果然,王蔓一瞬间呆住了,眼泪水控制不住的布满整张脸庞,庾氏也是浑身一震,美目中满是不敢置信,直直望向了王蔓!

    “阿母~~”王蔓悲呼一声,猛扑了过去!

    “蔓儿!真的是你?阿母以为你也测了不遭,没想到天可怜见,你竟还好好的,这就好,这就好!”庾氏语无伦次的念叨着,张开双臂把王蔓接个满怀!

    “阿母,呜呜呜!蔓儿,呜呜呜!”两个女人什么都不说,只是抱头痛哭,这一刻,千言万语都寄托在了滴滴热泪当中,母夜叉们纷纷抹起了眼泪,即便是男亲卫也是眼角有些酸涩!

    空气中弥荡着母女重逢的感人氛围,所有人默默看着,并不出声打扰,也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缓了下来,庾氏抹了把眼泪,把王蔓稍稍推开,正想仔细看看自已的女儿,却是心肝猛的一抽,眼角的余光发现了缩在地上辨不出死活的孔道,顿时大惊失色,急呼道:“孔郎,你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

    “哎唷~~哎唷~~”孔道的眼皮子跳动了两下,及其虚弱的低低呻吟了几声。

    庾氏向孔道走去,走了两步,似是明白了什么,回头看了看站满整个院落的男女亲卫,问道:“蔓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使人打伤了孔郎?”

    “这....”刹那间,王蔓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神色也精彩纷呈,其实不仅止于她,每个人都意识到了不寻常,庾氏称孔道为孔郎?还表现出了关心?这分明既便不是日久生情,最起码也不把自已当作王家妇,而是甘为孔家妇了!

    感人温馨的氛围迅速为尴尬替换,卫风却是目光闪烁,一会儿看看孔道,一会儿看看庾氏,不知在打什么主意,陈少女丢了个责怪的眼神过来,这搞的哪一出啊?事先也不把情况弄清楚,上来就往死里打,这不?把你正妻继父的卵子打爆了,她母亲的下半生岂不是形同于守活寡了?

    所有人均是默不作声,神色越来越古怪,纷纷以眼神交流着自已的猜测,庾氏却又催促道:“蔓儿,你和阿母说实话!还有你,为何一身戎装?”(未完待续。。)

第二三八章 极品丈母娘

    ps: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王蔓的心情没法用言语来诉说,在来的路上,她曾考虑过各种可能性,庾氏贞洁不保那是想都不用想,其他诸如被孔氏虐待施暴,甚至由于年老色衰被充作健妇婢仆都时不时的在识海中闪过,可以说,她对母亲的各种处境都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却万万没料到,自已的母亲竟然甘为别家妇,这让王蔓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身体被霸占可以理解为身不由已,作为朝庭钦犯的妻室,不含辱偷生又哪有别的路可走?然而,王蔓没法接受母亲在心灵上对家族的背叛,她已经不是太原王氏的人了!

    王蔓感觉与母亲之间出现了一道无形的裂痕,她不再是亡父的妻子了,虽然与自已还存有血肉亲情,她的真实身份却是孔道的妻妾,以孔家人自居!

    ‘看来,真是自已自作多情了!’暗暗叹了口气,王蔓向卫风招了招手,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卫郎,你过来,妾你给介绍下,这是妾的生母庾氏,今趟....今趟多亏你搭救,阿母才能脱出苦海。

    阿母,这是妾的夫郎卫风,他文武全才,深得会稽内史王世伯与谢夫人器重,屡破逆贼孙恩,千里驰援京口,前途不可限量!三年前,卫郎在小女危难之时仗义出手,小女才侥幸逃出了建康。

    今日早间,卫郎领军杀入会稽王府,亲手斩下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的首级。为咱们太原王氏报了一半的血海深仇!之后,立刻分派人手打听阿母与族中各姊妹的下落,在不久前探得阿母被孔道掳掠,于是带着人马前来搭救。”

    卫风连忙施了一礼:“小婿卫风见过外姑!”

    庾氏愕然道:“蔓儿,你不是许给殷简之了么?怎么成了这人的妻子?简之世侄呢?”

    卫风的表情僵住了,王蔓也觉得无比尴尬,赶紧解释道:“外面的情况阿母可能不太清楚,原荆州刺史殷仲堪于去年被桓玄擒杀,殷氏这一支怕是完了,小女若是依约嫁给殷简之。恐怕此刻已见不到您了。何况三年前族中遭难时情形紧迫,西、北、东三个方向都盘查严密,卫郎救下小女与小兰之后,没法把咱们送往姑孰。只能带着小女与小兰两名弱女子逃往会稽。日久生情之下。小女嫁与了卫郎,详情容后再向阿母禀上!”

    庾氏扫了眼卫风,狐疑道:“卫风?他是哪门哪户?卫氏哪来的显赫门楣?还有。他既然敢领军入建康灭杀相王一族,理该是一藩镇,他是哪州刺史?可有取代相王录了尚书事?”

    “这....”王蔓已经不仅止于尴尬了,而是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见人!

    卫风却不动声色的再施一礼:“小婿目前尚为庶人,这一趟入京除了为外舅报仇,还为谋取士人身份而来,小婿也不是刺史太守,而是会稽内史麾下都尉,掌会稽全郡兵马,目前军职为偏将军!”

    庾氏眉头皱了皱,淡淡道:“卫将军不必多礼,这一声外姑妾可当不起!”

    这话一出,每个人的脸面都现出了惊愕之色,这根本是瞧不起庶人出身的自家将军啊!

    庾氏是一名标准的高门士女,尽管她的身体被许多男人玩弄过,也尽管她默认了自已成为门楣低一层次的孔氏妇,但她仍从骨子里透着股高傲与势利!

    庾氏对诸多怪异目光漠然视之,俏面一寒,责怪道:“蔓儿,你太原王氏虽遭大难,士族身份却未剥夺,你怎能下嫁庶人?你糊涂啊,纵使有救命之恩给些钱财不就得了?又何必把清白与名节搭上?倘若简之世侄拿着你父的婚书上门寻你,你该如何是好?你与庶人通婚,你父在天之灵岂能瞑目?你太原王氏数百年来的清誉岂不是尽毁于你手?你太任性了!”

    “阿母!”王蔓俏面也现出了丝不悦,分辨道:“即便殷简之有婚书那又如何?父亲都不在了,婚书岂能当真?何况好女不嫁二男,这三年来,小女与卫郎朝夕相处,已经谁都离不开谁了!”

    “放肆!”庾氏就像被踩了尾巴的母猫,一瞬间俏面涨的通红,王蔓那句好女不嫁二男,给她一种无比刺耳的感觉,这就是**裸的讽刺啊!她自已不正是嫁了二男吗?如果严格算起来,孔府的所有男人都沾过她的身子,还不止二男呢!

    庾氏怒火中烧,与女儿重逢的喜悦荡然无存,娇躯由于羞恼交加而微微颤抖,连带着饱满的胸部都在起伏晃动,她怒目瞪向王蔓,却意外的发现,王蔓的发髻上缠着根灰线!

    ‘嗯?这难道是麻线?这么说,蔓儿理该在服丧,莫非还是处子之身?’庾氏心中一动,勉强压下怒火,问道:“蔓儿,你是否未与卫将军圆房?”

    王蔓点点头道:“因着父亲丧期未出,卫郎也尊重小女,所以小女与卫郎虽有夫妻之名,却暂无夫妻之实。”

    “这就好!”庾氏以命令的语气吩咐道:“你听阿母的话,立刻离开他,没有父母媒妁之言,私订终身作不得数!”

    说着,庾氏扫了眼躺在地上的孔道,又道:“阿母与孔郎未行聘礼婚约,尚是自由之身,这样罢,阿母陪你回简之世侄那里,虽然他父亲兵败于桓玄被杀,可殷氏仍是高门甲族,在身份上完全配得上你,何况简之世侄少有清誉,才华出众,振兴门楣大有希望,总比你跟了兵家子强,也不嫌丢人!”

    王蔓的心里生出了丝恼怒,想都不想的一口拒绝道:“阿母,小女之前就说过,好女不嫁二男,既入了卫家门,便再无离开的可能,今生今世,生是卫家人,死是卫家鬼!”

    “你....迂腐!愚昧!”庾氏再也控制不住,怒道:“与庶人联姻你不嫌丢人阿母都抬不起头!好,你不听阿母的话,阿母管不了你,你走吧,永远不要再来!”

    “阿母....”一瞬间,王蔓惊呆了,怔怔望着庾氏,泪水已于不知不觉中模糊了眼眸,母亲拿与自已断绝母女关系作威胁,她不敢相信,三年前慈爱和善的母亲,三年后怎会变的如此冷漠势利?

    这三年间,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能让一个熟悉的人变成另一个陌生人?王蔓感觉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心底深处传来,下意识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卫风。(未完待续。。)

第二三九章 心病难医

    卫风也在观察着庾氏,并暗暗拿她与身份地位类似的谢道韫、褚夫人,甚至丁太后做起了比较,谢道韫与褚夫人不用多说,性情温婉有涵养,待人接物游刃有余,极少把负面情绪宣之于众。

    即便是丁太后,除了淫荡好色,真要卫风说也说不出什么缺点,反倒是好处一箩筐,既不以势压人,又懂得照顾自已的感受,如果没有丁太后先行支付的五千匹战马,京口被破无须置疑,刘娇与刘兴男也将如她们自已所说的那般饮恨自尽,真这么算起来,丁太后还是自已的大恩人呢!

    卫风认为,环境对人的性格有极其重要的影响,悠闲舒适的环境使人心胸开阔,心情愉快,不幸的遭遇与繁琐沉苛的生活恰恰相反,是暴燥乖戾,冷漠自私的催化剂,庾氏正是置身于后一种环境当中!

    见王蔓望向自已的目光中满满的全是委屈与无助,卫风把王蔓拉到一边,小声道:“王蔓,你不要怪你母亲,她是心灵受了重创,这种情况很棘手,我分析给你听,你也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啊!

    颍川庾氏再是没落,却是高门甲族,你母亲身为高门士女,又是当时手握重兵的你父亲正室,自然心高气傲,然而,一夜之间家门突逢剧变,又被平时连正眼都不会瞧的孔道掠走,还时常受到他家中男性的侵犯凌辱,是否出于孔道的授意我不好说,但一个女人奉迎多个男人。即便孔道许给她正妻名份,可这在实质上与侍妾有何区别?我相信,没有哪个女人天生愿意做公共马车,你说可是?尤其你母亲还是眼高于顶的那一类人!

    这对她的打击自然是极其沉重,或许由于时日渐长,也或许娘家指望不到,你母亲在绝望中自甘堕落,自暴自弃,向命运低下了高傲的颈脖,但是。心里的苦闷压抑绝不会减少半分。相反,还会堆积郁结无从排泄,以致她的性格渐渐扭曲,变成了现在这副冷漠、自私、而又蛮不讲理的模样!

    你母亲瞧不起我。让你去投奔殷简之。这我能理解。殷简之无论如何总占了个高门甲族的身份,你母亲现在最迫切的需要,是在身份上挽回自尊自信。以掩饰她心灵上的自卑自怜,你嫁给殷简之,相当于一步登天重回高门甲族的怀抱!

    照我猜测,殷简之由于殷仲堪兵败身亡,不但失去了荣华富贵,还必然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怕被桓玄惦念引来杀身之祸,因此,在生活上根本不能给你母亲带来改善,你母亲理该清楚这一点,却因着与高门甲族联姻,可以使她在心理上获得极大的满足,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所以,我们要理解她,同情她,不要歧视她,也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要拿出最大的耐心帮助她,使她做回一个正常人。”

    王蔓歪着脑袋寻思了一阵子,美目中渐渐浮出了一丝期望,连忙问道:“卫郎,阿母怎会这般严重?你既能理出病因就一定有办法,你帮帮阿母,妾真的不愿见她变成这个样子!”

    卫风正色道:“心病最是难医,我也没有确切的把握,只能说尽力一试,这或许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在这过程中,我可能会使用些非常规手段,会暂时、小小的冒犯到你的母亲,你如果真想她好,就要信任我,配合我,嗯?”

    王蔓不假思索的一口应道:“卫郎,妾相信你,只要阿母能变回原来那样,无论你对她做什么,妾都会理解你的。”

    ‘呃?侵犯她的身体你会不会理解?’王蔓这话落在卫风耳里立时变了味,一股抑制不住的**喷涌上了心头,卫风在潜意识中其实对谢道韫怀有一份幻想,但理智提醒他绝对不可以,而王蔓母亲的出现,恰好在某些方面起着了替代谢道韫的作用,庾氏是自已的长辈,美艳、丰满、成熟、眼高于顶,林林总总,所有的一切都对有恋母癖的卫风构成了难以抗拒的吸引力,更何况庾氏还人尽可夫呢!

    别人上得,自已为何上不得?庾氏的丈母娘身份,对卫风非但不是桎梏,反而令他心头痒痒,在一个现代人眼里,对姊妹花、姑侄花、母女花等诸多的奇异鲜花,不会产生任何心理上的排斥,这是上天的恩赐啊!

    卫风感觉胯间有一股邪火蓬的点燃,竟生出了种把庾氏拖入小黑屋推倒的冲动,但立刻就强压下这份念头,不动声色的笑道:“王蔓,我希望你能记着你今日说过的话,我现在去与你母亲谈谈,你不要来,听着就行!‘

    “嗯!”王蔓满怀信心的点了点头。

    卫风回报以一个放心吧的眼神,向庾氏走了过去,拱了拱手:“庾夫人,你不认我做女婿,无非是嫌我出身低瞧不起人罢了,那好,我也不会拿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咱们一路是一路,我称你声庾夫人罢,不过我得提醒你,无论你认不认我这门亲,王蔓是我的妻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好比即使你与王蔓断绝了母女关系,你们事实上的母女血缘亲情却是割断不了,我希望你能面对事实,不要再做那种自抬身价的虚无缥缈幻梦了,庾夫人,你该醒了!”

    “你....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怎么?你一个庶人还了不起了?难道兵家子都没教养吗?”庾氏仿佛受了莫大羞耻,顿时柳眉倒竖,怒目瞪向卫风,还伴着阵阵冷笑,鄙夷之色毫不掩饰!

    卫风不以为然的笑道:“庾夫人,你可能不了解我,那我先简略的自我介绍一下,我这个人呢,粗鲁、残忍、狠毒、心眼小,总之,你把自古至今最恶的恶人往我身上套就对了,自从三年前偶遇王蔓与小兰到今天,间接由我而亡的人至少有十万之数,具体详情,你可以回家后向王蔓询问!”

    “嗤!“庾氏不屑的轻笑一声:“卫将军,你说这些做什么?吓唬妾?要挟妾跟你们回去?好笑!你以为妾是被吓大的吗?你杀人再多与妾何干?大不了你看妾不顺眼把妾这条贱命也拿去便是,你看妾可会皱下眉头?哼!蔓儿既然不认妾这个母亲,妾也不会和她回去,妾就留在孔府,照顾孔郎的下半生!”

    “哦~~”卫风诧异向地上的孔道一指,不敢置信道:“庾夫人,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要照顾一个老废物?他的卵子都被我爆了,一个没卵子的男人,你还图什么?庾夫人,你不要自欺欺人,其实你对孔道没丁点感情,最多是在一起生活久了习惯使然!另外,我还要郑重的提醒你一句,今日,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在这方面,我不会尊重你的意愿,所以,我劝你尽量配合,免得吃苦又受气,还令王蔓难做人,你说可是?”

    “你....”庾氏气的胸脯都在剧烈颤动,咬牙切齿瞪向卫风,但卫风面带微微笑,一副你来揍我啊的欠扁模样,这让庾氏意识到,自已碰上无赖了,和他生气不值得,于是回头看向了王蔓,正见王蔓的俏面布满了关心之色。

    “哼!妾等着你来!反正妾没有家族,也没有亲人,没人爱更没人疼,一个弱女子你想如何便如何!”庾氏冷哼一声,高高昂起了那傲慢的头颅,竟然也耍起了赖!

    王蔓顿时心中一酸,忍不住唤道:“阿母....”话刚脱口,卫风已打断道:“王蔓,你忘了自已说过的话吗?”

    王蔓拭了拭红通通的眼角,很勉强的转过了身体,卫风这才把目光转回庾氏,冷冷笑道:“庾夫人,你少扮可怜,这一套对我没用,我忘了告诉你,司马道子的正妻王氏,也就是王国宝的妹妹,正是由于出言不逊,被我下令缢死,哼,她的年龄与姿色与你差不多,我请你不要心存侥幸,今天,我必须把你带走,绑也得绑走!”

    庾氏浑身一个哆嗦,显然给吓着了,但随即就一股巨大的耻辱涌上了心头,自已是高贵的庾氏女儿,怎能屈服在庶人的淫威之下?庾氏连忙把脑袋昂的更高,以更加森冷的眼神与卫风对视!

    卫风却语气一软,淡淡道:“不过,在带你离开之前,有些恩怨需要了结,孔道已被我打爆了卵子,这是他罪有应得,其他人也会受到报应,我想,这应该是你喜闻乐见的,请庾夫人放眼欣赏!”说着,转头厉喝一声:“带上来!”

    “遵命!”伴着气势磅礴的应诺,三名男子被亲卫揪了出来,一人年龄较大,显然是孔道的弟弟,另两人均是二十来岁,分别是他的长子与次子,这三人均是面色灰败,浑身瑟瑟发抖!还有两名亲卫,胳肢窝里各夹着个十岁不到的男童,虽然被捂着嘴发不出声,可满脸都是惊慌失措。

    卫风挥了挥手:“来人,先把这三个淫贼的卵子爆了,为庾夫人出口恶气!”

    “将军饶命啊!求您手下留情啊!下次再也不敢了!”三人立时哭爹喊娘的求起了饶,亲卫哪管这些,抡起大棒向胯间猛击而去!

    “扑!扑!扑!”三声如击败革的闷响过后,小院里瞬间布满了杀猪般的惨嚎,孔道的弟弟最不中用,倾刻晕死过去,他的两名子嗣或许是年轻力壮的缘由,捂着裆部剧烈抽搐,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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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介绍:
东晋末年,天下大乱! 在北方,拓跋珪俨然呈现出霸主气息,慕容氏陷入了内乱分裂,关中为羌族姚兴占据,赫连勃勃蛰伏漠北窥伺中原! 而江东地面,士族日渐衰微,寒门蠢蠢欲动,司马氏作着垂死挣扎,孙恩、卢循、徐道覆即将祸乱东南,桓玄、刘裕也将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 值此乱世,罪大恶极,被执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枪下亡魂卫风魂穿东晋,顿时如鱼得水,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开启了征伐天下,抢夺美女的争霸历程! 求收藏,推荐,点击,各种求,谢谢大家!!穿越东晋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东晋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