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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     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四零章 叫停前先报名

    不多时,哀嚎声愈趋虚弱,孔道的两名子嗣除了四肢仍有抽搐,身体已停止了翻滚,卫风扫了眼躺倒在地的孔氏一家四口,问道:“庾夫人,侵犯你的淫贼皆已伏法,我敢保证,他们这一辈子都别想再祸害女子了,你的怨气可消了些?”

    庾氏的第一反应是心里发毛,孔道虽然被打爆了卵子,但她没亲眼见着,而这一刻,那扑扑扑三声闷响是如此清晰,她亲眼目睹了鲜血一点点的把外袍下摆给染成了暗红色!

    这个人的确是手段狠毒,断人命根子,比一刀杀了还要凶残啊!可同时,芳心深处还涌出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快感,善恶到头终有报,爆的好!

    庾氏永远都忘不了与孔道的第一个晚上,虽然为了保全清白苦苦哀求,甚至跪地上磕起了头,可换来的,只是两记耳光与当胸一脚,当完事后,孔道带着满脸的满足,从自已那丰盈洁白的身体上滚翻去一旁呼呼大睡时,她的心也彻底死了,只剩下一具美丽的躯壳任人玩弄,唯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把胯间的秽物抠出来。

    某一天夜里,孔道与友人夜宿画舫,孔道的弟弟趁着酒劲闯入她的屋子,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哭闹,来吧!上吧!都是男人,男人那话儿长的都差不多,孔道的,与他的弟弟的有什么区别?

    自此之后,孔道的弟弟也成了她的常客,甚至孔道的两名子嗣都被她引诱上了床。庾氏要报复孔氏,但她只能自作自贱的以身体作为武器来实施她的报复计划,她要勾引孔道家的所有男人,包括那两名十岁左右的幼童,再过两年会下手,她有自信,自已可以把孔道家的男人都给迷的神魂颠倒,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挑拨,让他们父子兄弟骨肉相残,非如此。不足以泄去屈辱与怨恨!

    可这一切。被卫风的强行闯入打断,卫风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让孔氏生不如死,受到了应有的报应!

    非常突然的,庾氏的心里有些怅惘。结束了?大仇得报了?那自已这些年的忍辱负重算什么?自已的身体被白玩了吗?

    庾氏的心情复杂之极。轻松感也随之慢慢爬上了心头。她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自已需要感谢他吗?’念头刚刚冒出,就被庾氏排除开去,她不能对卫风表现出任何好感。内心的高傲不允许她向一名低贱的兵家子示好,更何况示好还意味着首肯了女儿的婚事,这对于庾氏来说,比死了还难以接受。

    ‘哼!想高攀自已的女儿,没门儿!你不是要强行带我走吗?我跟你走,但我会让你后悔,让你尝到苦果,让你家里永不安宁!’孔氏被打残,庾氏失去了怨恨目标,可她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仇恨,她成功的把怨恨锁定上了卫风!

    这个人使自已没法亲眼目睹到孔氏自相残杀的大快人心场面,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染指自已的女儿,老娘玩不死你!

    庾氏的表面没流露出任何异状,她也无所谓的扫了眼她曾给的男人们,冷哼一声:“妾的平静生活被你打破,你还好意思问妾的怨气消没消?要说怨气,全由你而来!哼!你行凶伤人是你的事,莫要把责任都推到妾的身上!”

    院子里的人均是暗感无语,王蔓的母亲是个极品啊,在不讲理与嘴硬方面,自称第二,天下间没人敢称第一!

    王蔓已经记不得这是今天的第几次无地自容了,这个极品母亲丢光了她的脸面,但儿不嫌母丑,母亲这副模样她也无法可想,只得勉强劝道:“阿母,卫郎冒着被朝庭追究的危险打伤孔氏一家,不全是为了替您讨还公道吗?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何时离开这人,我何时才是你的阿母!”庾氏冷冰冰的回了王蔓一句,跟着把美目望向卫风,责问道:“卫将军,你为何把那两个孩童掳来?你打伤了孔郎一家还嫌不够,莫非你竟凶残至要对无辜幼童下毒手?”

    卫风一眼就看透了她的虚伪面目,毫不客气道:“庾夫人,你不要装,你的任何伪装都骗不了我!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的心灵,你在孔氏受尽凌辱,难道放过这两个孽种你会甘心?”

    “这....”庾氏立时哑口无言,俏面现出了不愤之色,同时,还下意识的把眼睛眯了眯,她虽然不确定卫风有没有这份本事,但留意着总是好的,她担心通过眼睛,被卫风侵入她的内心!

    心理阴暗的人,往往也把自已的心灵层层包裹起来,生怕被别人触碰到一丝一毫!

    卫风又以似能窥破人心的目光扫了庾氏一眼,似乎在告诉她:你别躲了,在我面前躲避是没用的,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打的什么心思!随即就转回头喝道:“来人,把那两个孽种也废了,办完咱们早点回去,为庾夫人接风洗尘!”

    “唔唔~~”一听这话,两个小孩剧烈挣扎起来,只不过,已有六名亲卫飞奔上前,四人分别拉开他们的两条腿,剩下两人举起了手里的大木棒!

    “住手!”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声爆喝!

    木棒下落的轨迹稍稍有了停滞,卫风却根本不看来者何人,开声催道:“打!”

    “扑!扑!”两声闷响,孔道的两名孙子连哼都没发出,当场人事不醒,亲卫们也不管是死是活,随手向地上一扔!

    “扑通,扑通!”两具身体刚刚摔落到地面,院外已有大批军卒涌了进来,卞范之一马当先,阴沉着脸扫了眼胯间均是一片血污,躺的七零八落的孔氏族人,怒道:“卫将军,老夫已明明叫停,你为何还痛下杀手?”

    “呵呵”卫风脸面挤出了一丝尴尬,讪笑着拱了拱手:“原来是卞先生,哎呀~~末将这记性啊,看来有些问题,一时竟没听出是卞先生您的声音,末将会注意的,下回一定会把卞先生的声音牢记在心,只是末将不得不劝上一句,卞先生以后再喊住手,最好先报家门,末将就怕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出是卞先生您啊!”

    “你....”卞范之顿觉一大团郁气凭空积聚在了胸腔当中,分明是他心狠手辣,怎么弄的全是自已的责任?古往今来,谁不是直接了当的先喊一声住手,接下来再了解情况,又有哪个有在喊住手之前大叫一声我是谁谁谁?

    ‘老夫卞范之,卫将军快住手!’按照卫风的逻缉,卞范之在心里默念了遍台词,却总感觉缺了股凌厉断然的气势,变味了!(未完待续。。)

第二四一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ps: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卞范之不是不明白卫风在强辞夺理,也清楚这人根本没有留手的打算,却偏偏无从辩驳,出于一名谋士的本能,他的怒火瞬间消散,改而在脸面布上了一抹凝重。

    庾氏也是美目中闪出了讶异之色,卫风的应对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突然意识到,自已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这个人蛮横,霸道,还耍无赖,总之,除了士人所应有的谦恭有礼与宜人风度他没有,一切的恶劣品质全都能在他的身上体现,如此不依规矩行事的人物,只怕想要暗中谋算并不容易!

    ‘哼!兵家子果然不上得台面,蔓儿怎会看上这样的人!’庾氏的心里涌出了一股磅礴的战斗**,以重新审视的眼神打量起了卫风,对于她这样性格偏执的女人来说,只有搅得卫风鸡犬不宁,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才能获得心理上的快感!

    庾氏目光灼灼,直勾勾盯着卫风,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也完全不顾忌王蔓还站在一旁。

    趁着短暂的空档,桓玄在一大群人的护侍下迈入院内,小眼睛向四下里一扫,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桓玄是直奔卫风府邸,行至半途,有人来报说卫风领着二百余骑杀入了黄门郎孔道府中,于是调头转来。

    卫风正要解释,却是“啊!”的一声尖叫凭空炸响。殷仲文的妻子桓氏怔怔望向院内,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之色,连拍了好几下胸脯,又猛的转身面向桓玄,惊呼道:“六弟,这恶贼强夺了姊姊的府邸不算,还跑来孔黄门府里肆意行凶,你看看,竟然无人幸免,这恶行当真是令人发指啊!

    姊姊只想问你一句。建康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前脚被主上下诏录尚书事。正待整肃朝纲,大展鸿图,他后脚就胡作非为,这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六弟。你若是忍气吞声置之不理。天下间谁会再服你?你不如卷起铺盖回江陵算了。也免得被人骂作懦弱无能,姊姊可丢不起这个脸!”

    桓氏的挑拨无比恶毒,桓玄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找卫风,的确是存有当和事佬,让卫风给殷仲文与桓氏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

    毕竟卫风占了个理字,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这本就是各执一辞,没法分出是非,关键更在于桓玄曾当着全军面亲口允诺卫风取回王氏旧宅,势必不能反悔,只能自家先吃个哑巴亏,过些时日站稳阵脚了再找机会报复回来,并安慰自已这是秉公执法,可以搏取美名。

    本该卫风给个交待,自已再教训他两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孰不料,卫风竟然带人把孔道全家打成这副模样,还是亲眼见着,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桓玄满脸的阴霾,问道:“卫将军,你强行夺回太原王氏旧宅,虽有我亲口允诺,但为何下毒手重伤家姊与姊夫?纵使有分歧为何不能待我觐见过主上再为你双方调解?哼!前罪还未计较,又闯入朝庭命官府邸行凶,如此狂妄嚣张,渺视国法之徒,按律当斩!不过,念在你除去二国贼于社稷有功,我给你个分辨机会,说罢!”

    桓玄的小眯眼中闪出了一抹杀机,如果能借这个机会除去卫风,他相信纵是王谢也无话可说,至于城外那数千骑,他根本不担心,归根结底仍是朝庭兵马,只要安抚得当,谁有胆子造反滋事?说不定还能收为已用呢。

    桓玄对这五千骑并不是不动心,有骑兵在手,最起码可以抵消掉北府军的部分优势。

    殷仲文与桓氏也把一颗心紧紧悬到了嗓子眼,以看死人般的目光连连扫向卫风,仿佛这人死定了!

    卫风却不紧不慢的拱了拱手:“末将先谢过南郡公给末将一个辩白的机会,首先容末将陈述夺取太原王氏旧宅经过,末将有您的允诺,妻室乃太原王氏遗女,取回旧宅无可厚非,不过,殷仲文占据我府是出于司马道子的赐予,虽说司马道子已伏法受诛,可在今日以前,始终执掌中枢,具有合法身份,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因此末将与殷仲文生出了分歧!”

    卫风这话比较中肯,既使桓氏都挑不出毛病,桓玄也点了点头,示意道:“请卫将军继续!”

    猛然间,卫风脸面现出了悲愤之色,伸手一指殷仲文,怒道:“有分歧不可怕,南郡公说的不错,寻一德高望重之人居中调停,或可把事情解决,原本末将也是这么想的,在末将索要之后,他殷仲文仗着妻室是您的亲姊,惘顾您对末将的允诺执意不给,这倒罢了,一座小小的府宅虽说关系到您的名声,却与末将没多大关系!

    末将乃会稽都尉,为会稽人士,这一生能来建康几次?空占着偌大府宅,仅每年的维护开销都不是笔小数目,以末将的能力也只能勉强负担,何必把钱财白白花在空处?何况今日午间,南郡公您曾打算把会稽王府赐予末将,而末将不敢接受,这以上两点充分证明了末将非为觊觎财货,只是为妻室讨还府宅,以作奠念亡父族人之用!

    可殷仲文千不该,万不该,竟然辱骂末将妻室,满嘴污言秽言,难听之极,具体末将不说了,说出来都替他丢脸,南郡公想了解,可着人打听,当时周围有诸多乡里邻居围观,可轻易探得究竟!”

    说着,卫风快步走向王蔓,紧握上她的手,厉声唤道:“末将出身行伍,是个粗人,虽不精于文墨,却明白家人不容外人辱慢的道理,大丈夫不能保一女子,何面目见人耶?所谓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谁敢污蔑我妻王氏,老子就要他的命!既使赔上老子一条贱命也在所不惜!

    今日,只取下殷仲文满口狗牙而没取他性命,已是顾及了南郡公您的脸面,若非他是南郡公您的姊夫,末将必将他当场打杀!您或许会认为末将凶蛮不讲理,但是,士尚且可杀不可辱,何况匹夫一怒,定教贼子血溅五步?

    末将最后多嘴问一句,请南郡公扪心自问,倘若有人辱骂您的妻室刘氏,您是忍气吞声呢?还是令他罪有应得?”

    随着卫风那声色俱厉的责问落下,一瞬间,院里一片宁静,王蔓的热泪早已布满了整张脸庞,虽然紧紧抿住嘴唇尽量不发出哭声,芳心却比吃了蜜糖还要甜!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她会毫不犹豫的纵入卫风怀里,以最大的力气把这个男人紧紧抱住,直至融为一体!

    奈何院子里站满了人,王蔓只能强抑下冲动,欢喜的捏了捏卫风的手掌,就把骄傲的目光投向庾氏!

    仿佛在告诉她的母亲,看!这是小女相中的男人,换了殷简之,他敢吗?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庾氏的美目中也现出了一丝迷离,卫风的告白,是一名男人对一名女人最郑重的承诺,也体现出了最直接了当的关心与爱护,虽然卫风告白的对象是王蔓而不是她,却使她的心弦猛一颤动!

    如果三年前有这样一个男人能保护自已,甚至为自已去死,自已能否放下身段而不计较他的身份,去一心一意的爱他,服侍他?

    庾氏感觉心底深处有种很奇怪的情绪在滋生蔓延,这种情绪既让她有种身心俱松的感觉,又使她发自内心的排斥恐惧,甚至还有因挫败感而来的羞恼交加!

    庾氏连忙晃了晃脑袋,把诸般纷杂的心绪排出了脑际,然而,那美艳的脸庞仍残留着一抹淡淡的挣扎!

    以陈少女与李驻、张宁为首的男女亲卫们均是目中含愤,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紧紧握上刀剑,仿佛只要桓玄敢纠缠不休,就会冲上前拼命似的!

    桓玄却是陷入了为难当中,卫风的控诉并不是站不住脚,当时他虽不在场,但通过桓氏喋喋不休的唠叨也能理出几分头绪,与卫风的描述大体符合。

    魏晋南北朝时期,争战不休,纲纪混乱,好勇斗狠盛行,卫风由于爱妻受辱愤而出手,不但不会受社会舆论谴责,还会赢来叫好声,整个社会风气便是如此,桓玄势必不能逆潮流而动。

    而且卫风还拿他的妻子打比方,这叫桓玄如何作答?何况亲卫们摆出的那副拼命架势也使他暗生忌惮,没办法,院子里人挤着人,真要有变故发生,他的体形太过硕大,跑都没法跑!

    只不过,桓玄的原计划是在强夺府邸一事上训斥卫风几句,狠狠打下他的气焰,虽故示宽大不予追究,但可以揪着卫风闯入朝庭命官府邸行凶的小辨子不放,把他定罪处斩,而如今,卫风的慷慨陈辞使他竟无法出言训斥,就此揭过是不是会让人看作软弱?

    桓玄需要个台阶,这台阶在哪儿呢?

    “哈哈哈哈~~”蓦然间,一阵长笑传来,伴着长笑,谢混负手步入院内,赞道:“好一个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卫将军怎可自谦不通文墨?照愚兄看,你非但文采绯然,还是性情中人,改日来愚兄府上,你我把酒吟诗,且看姑母是否言过其实!”

    卫风大喜过望,有谢混为自已出头形势将大有不同,连忙深深施了一礼:“谢中书谬赞了,卫某愧不敢当!”(未完待续。。)

第二四二章 一波又起

    “卫将军莫要谦虚,姑母在信中,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谢混摆了摆手,向桓玄施礼道:“陈郡谢混参见南郡公,因混与卫将军比邻而居,从头到尾目睹了双方的冲突经过,事情起因确是由殷长史言语不当引起,混敢断言,只要稍微有点血性,遇此情况均会愤然出手,既便是混,也断然不会坐视!

    当然,卫将军少年血性,下手稍重了些,故混以为,不如让卫将军向殷长史道个歉,双方就此握手言和,南郡公以为如何?”

    谢混是明显的在拉偏架,桓氏当即尖叫道:“即便府宅看在谢中书的面上让与他,但夫郎满嘴牙齿均被打落,必会带来生活不便,这岂是一句道歉所能了事?何况妾无缘无故被扇了两耳光,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

    桓氏的声音的很大,府外的围观群众中有相当一部分没能目睹到夺府经过,听了这话,均是倒抽了口凉气,这姓卫是个狠人啊,胆敢以庶人的身份殴打士人,连女人都不放过!甚至不少人都纷纷伸长脖子向内张望,想看清楚卫风究竟是何方神圣!

    桓玄也能看出谢混在偏坦卫风,但他希望尽快进入下一阶断,好追究卫风的闯入朝庭命官府宅行凶之罪,何况这也是个台阶,于是给桓氏施了个眼色,沉吟道:“卫将军,既有叔源(谢混表字)为你说话,家姊也松了口,赐还府宅又出于我的授意。此事可作罢,可你把人打成重伤,总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罢?”

    卫风向殷仲文草草拱了拱手:“末将是个粗人,下手不知轻重,殷长史对不住了,刚刚南郡公提到了救治,末将倒有一法,你在嘴里镶上金牙不就得了?金牙不但坚硬,咬啥嘎蹦脆,还不会驻牙。岂不是胜过之前的牙齿?殷长史。你的年纪该有四旬了罢?想必牙齿已经不大管用了,恐怕早存了换牙之心,但拨牙的疼痛远非一般人能忍受,这次末将打伤了你。岂不是一个以旧换新的机会?当然。人是末将打伤的。末将愿承担你换金牙的所有费用!”

    “咕噜咕噜咕噜~~”殷仲文气的脸面通红,张嘴就骂!这哪是道歉啊?说成邀功还差不多,他打人怎么还占了理?

    奈何旁人听不清殷仲文在说什么。反而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令人忍俊不止,围观群众纷纷把嘴捂上,脸面向一边偏去!

    桓氏连忙扯了扯殷仲文,冷哼一声:“咱们殷氏虽小门小户,镶牙钱还出的起,夫郎被打暂且按下,妾挨了两巴掌该如何?”说着,向卫风后方的人堆里张望,似是要找出谁是凶手。

    卫风可不会让她把陈少女揪出来,当下指了指自已的侧脸,微微笑道:“桓夫人可是气不过?来,末将给你打两巴掌!”

    “你....无耻!”这话一出,桓氏吃不消了,卫风能耍无赖,她作为桓玄的姊姊,必须要自重身份,出于报复去扇人耳光成何体统?逞论卫既是庶人也是男人,打他都嫌脏手!

    桓氏那略有些下垂的胸脯剧烈起伏,一口口喘着粗气,显然气的不轻,桓玄向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已来,随即看向卫风,冷声道:“卫将军,由太原王氏旧宅而起的纠纷暂告一段落,现在我问你,这里是怎么回事?你强闯朝庭命官府邸,还出手伤人,你眼里有没有朝庭了?你该当何罪?”

    桓玄的脸面沉了下来,谢混也暗道不妙,尽管他有心帮助卫风,可卫风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必然是人头落地的结果,庶人无故殴打朝庭命官这还了得?这是死罪!

    ‘实在不行,就以我陈郡谢氏的名义向南郡公求个情罢!’谢混的神色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心,把目光投向了卫风。

    卫风却是一瞬间现出愤恨之色,疾步来到庾氏身边,介绍道:“南郡公,这是末将外姑颍川庾氏,乃孝伯公正妻,当年,太原王氏惨遭不测之后,外姑被孔道掳走,自此不见天日,被这天杀的一家子禽兽生生折辱了三年!

    今日,天可怜见,竟叫末将侥幸探得外姑下落,因此末将立刻上门讨还公道!地上躺着的禽兽,都凌辱过末将外姑,是以末将打爆了他们的卵子,为外姑这三年间所受的羞辱报一箭之仇!”

    桓玄这才向地上躺着的孔道一家六口细细看去,每个人的胯间都有一大块暗红色的血迹,如果不是手脚会有偶尔的抽搐,几乎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桓玄心里一惊,下意识的胯间紧了紧,忍不住道:“卫将军,你下手不嫌太过狠毒?当年的情形我也略知一二,太原王氏的女子被以反贼家眷的名义由司马道子半卖半送了出去,孔道虽得到了庾氏,但罪魁乃是司马道子,与他人何干?”

    “哈哈哈哈~~”卫风仰天悲笑道:“外姑出身高门甲族,奈何娘家衰微,以致被淫贼欺凌,这三年来,每日含辱、含泪、含恨!有如行尸走肉,堪称生不如死,捱到今日,心志已大异于常人!

    我不管外姑落在孔道手上的经过,事实是孔道一家凌辱了外姑!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卫风的妻室不容人辱骂,外姑也同样不容人凌辱!孔道满门禽兽不如,老子就断他们的命根子,没当场取下这六条狗命已算是仁至义尽!

    南郡公莫要责怪末将下手狠毒,末将斗胆再问一句,倘若南郡公的外姑被人掳走凌辱三年,是忍气吞声呢,还是以牙还牙?恐怕灭他全族都不过份,请南郡公摸着良心说话!”

    “这....”桓玄一阵恼怒涌上了心头,又是为亲眷出头,又拿自已说事!逆着卫风说,摆明了是不孝,认同了卫风的行为,又意味着要白白放过他,错过今次,以后哪来这样的机会?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势必不能睁眼说瞎话。

    桓玄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向了卞范之,卞范之也是一筹莫展,他是个谋士,善于统筹调度,谋划大局,谋士却未必个个口齿伶俐,好比战国时期有诸多谋士在史册中留下了不朽的英名,可辩才无碍的张仪只有一个!

    卞范之眉心高高拧起,诸多方案一一浮现,又一一推翻,关键在于为亲眷出头无人能说半个不字,庾氏的的确确是受了孔氏的凌辱,卫风以一副蛮不讲理的粗人面目出现,紧抓着这一点不放,还把桓玄给牵扯进去,这该如何驳斥?(未完待续。。)

第二四三章 虚惊一场

    卞范之略有些失神,作为一名运筹帏幄界的皎皎者,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只是他也明白,孔氏卵子们的公道寻不回了,今趟卫风大获全胜!但他还算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身为顶级谋士自有一股傲气傍身,暗暗叹了口气之后,向桓玄递了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桓玄读懂了这个眼神,一丝无奈跃上了心头,肥脸也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挣扎,似乎在考虑是否就此罢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桓玄,等待他作出决定。

    却无人留意,庾氏的眼里竟渐渐的闪出了一抹疯狂,面孔也随之狞狰扭曲!

    以充满着极度快感,又带着自毁自虐般的疯狂眼神瞪了眼卫风,庾氏突然放声叫道:“南郡公,莫要听他胡言,妾虽被孔郎买走,却与孔郎琴瑟和合,过着平淡而又安宁的日子,可正是他,今日不请自来,非但以欲加之罪打伤打残了孔郎满门,还要把妾掳走,南郡公,求您为妾与孔郎做主啊!”

    刹那间,每个人都是目瞪口呆!庾氏是王蔓的生母,是王恭的未亡人,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女婿不顾朝庭法纪上门搭救,还为她出气报仇,她理该感激泣零才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置她的女儿、置她的亡夫于何处?又置颍川庾氏于何处?难道她真对凌辱她的孔道日久生情?还是她根本就是个天性凉薄,又或是生性**的女人?这岂不是陷她的女婿于死地?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桓玄、卞范之、桓氏与殷仲文在最初的惊愕之后,立时心头布满了狂喜。纷纷把目光向庾氏投去!

    王蔓却是猛晃着脑袋,尖叫道:“阿母,卫郎甘冒天大奇险把您救出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您脱离苦海,与小女尽一份孝心?您怎能如此对他?阿母,您是开玩笑的,对不对?您说啊,您赶快告诉所有人这只是个玩笑!”

    王蔓的泪水淌成了河,芳心里满是伤心与绝望,她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母亲对夫郎哪来这么大的仇恨。仅仅是由于身份不匹配吗?对自已、对亡父、对太原王氏就没有一丝挂念?母亲难道不考虑,如果没了自已与卫郎,谁来照料她,谁来赡养她?难道去投靠桓玄。做桓玄的胯下玩物?

    在王蔓眼里。庾氏已经不是自已的母亲了。而是一个陌生恶毒的女人,甚至还暗暗后悔,早知今日。就不该来搭救,不过,那红通通的眼眸里仍带有一丝期盼望向了她的母亲。

    “闭嘴!”庾氏的心灵已经完全被疯狂蒙蔽,目中竟蒙上了一层血翳,哈哈狂笑道:“你不是我女儿,我没你这种女儿....”

    话刚脱口,卫风跟着就打断道:“外姑,你真的疯了?你竟然被孔道那淫贼折磨成了疯颠?你放心,无论如何,你总是小婿的外姑,是王蔓的母亲,小婿与王蔓不会不管你的,一会定遍请名医替你救治,快来人,赶快把外姑扶下去好生安抚!”说着,急急忙忙的给陈少女打个眼色!

    庾氏立刻厉声骂道:“谁疯了?我没疯,我好好的,你叫卫风,她叫王蔓,我认得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休要污蔑....”

    桓玄暗道了声好机会,正要假惺惺的询问两句,陈少女已先一步领着两名母夜叉上前,三个女人连拖带拽,强搀起庾氏向后走去。

    陈少女按卫风的要求,同时还怀有对庾氏的无比痛恨,可不管她是不是王蔓的母亲,隐秘的伸手掐上她的腰间第二腰椎棘突下,旁开三寸的位置,这里是笑穴,以适度的力道揉拧抓捏!

    “哈哈哈!咯咯咯!啊哈哈!”庾氏爆出了一长串大笑,比夜枭的鸣叫还要难听百倍千倍,这哪里是一个女人的笑声?在场的每个人都禁不住的背心发麻,一股寒意升上了头顶!

    笑声迅速远去,桓玄合上刚刚张开的嘴巴,与卞范之等人交换了个将信将疑的眼神,原本他们对庾氏的突然反水就很不理解,再一联系到眼前所见,的确有几分疯颠的模样,只是,难道便宜了卫风?

    卫风却不会给桓玄等人思考的时间,带着满脸歉意拱了拱手:“南郡公,真是对不住了,外姑被孔氏一门禽兽施辱长达三年,心智已经失常了,今日骤逢新生,巨大的反差竟使外姑当众发作,哎~~外姑连她的亲女都不认了,令人可悲可叹,末将会想法子救治她的,若是给南郡公带来了惊吓,末将谨代外姑向您道歉!”说着,深深一躬到底,极为的诚恳!

    谢混也跟着道:‘卫将军,把人救出已是万幸,世伯母只要静心调养,勿要受刺激,再辅以细心照料,理该会慢慢好转,总之,虽有些缺憾,但母女重逢,一家人团圆总是喜事啊,愚兄先向你夫妇二人道声喜了。”

    卫风明白谢混的意思,这是在帮助自已坐实庾氏发疯一事,以谢混的身份地位,桓玄哪怕再有猜疑,都要给个面子,今天的事,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了,除非桓玄不讲理,与自已强行为敌!

    卫风连忙拉上王蔓感激的施了一礼:“托谢中书吉言,我夫妇二人先行谢过了。”

    谢混微笑着摆了摆手。

    事已至此,桓玄也清楚,庾氏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不能左右大局,关键是庾氏的确表现出了异于寻常人的症状,不认女儿,那难听的笑声,哪是一个正常人的行为?自家亲人都说她颠疯发作,外人还能如何?要知道,当时没有各项精神检测标准,疯不疯,全凭表症与自家人说了算。

    何况今日是第一天进京,只觐见了天子,还未来的及召见百官,各大族也未笼络,在没法给卫风明确定罪,尤其还有谢混庇护之下,强办卫风恐怕会带来不可测后果。

    桓玄暗暗叹了口气,递给了他的姊姊一个抱歉的目光,桓氏却俏面满是不甘心,错过今趟,还得再等多久?她的凤目满场飞扫,似乎在寻找最后的机会。

    ‘嗯?’桓氏心中一动,地面躺着的六人中,有两名十岁左右的男童,如果说孔道父子四人侵犯了庾氏,那么,十岁的孩童怎么也可能对庾氏施以兽行?

    毛都没长,能不能硬还是个问题呢!

    “哼!”桓氏当即冷冷一哼:“卫将军,你打伤孔道父子四人即便情有可缘,但为何对孩童下此毒手?你别告诉妾他们也有份参与!滥伤无辜,手段凶残,不法办将来必为天下祸害,六弟,阿姊请你莫要姑息此恶贼!”

    桓玄诸人眼前一亮,虽然桓氏的指责略显牵强了些,却总好过白白放过卫风!

    桓玄正待喝问,但又慢了一拍,卫风抢先哈哈笑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孽种会打洞!孔氏一门皆为淫贼,这两名幼童在血脉相承与耳熏目染之下,将来必淫辱无关女子,是以,末将先废了他们,防患于未然,也为南郡公省了些麻烦,请您想一想,若干年后,建康在您的治下朝政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如果凭空跳出了两个淫贼,岂不是大煞风景?”

    “这....”桓玄一阵无语。

    桓氏还不依不饶道:“当年太原王氏蒙难,府中女子皆被司马道子半卖半送出去,莫非卫将军还一一上门报复?区区一个孔道也罢了,难道你敢与全城官吏为敌?”

    卫风顿时脸面一寒,冷声道:“老子贱命一条,只要能为姻亲讨回公道,既使抛去贱命也在所不惜!这首先,得看他们是否识相,如若不然,末将还望南郡公能理解!”

    “你....简直是狂妄之极!”桓氏气的俏面煞白,怒目瞪向卫风,观众们也全都是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卫风昂首挺立,浑身煞气缭绕,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磅礴而出,当真是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不惹穷得乱碰的啊!

    桓玄的目中也不自觉的闪出了一抹惊惧,他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已只要还继续纠缠,卫风会真的上来拼命!这个念头虽一闪即逝,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

    “卫将军!”桓玄强作镇定道:“你既为外姑出头,今日孔道之事可不与你计较,但望你莫要肆意妄为,建康毕竟是天子脚下,我言尽于此,请你好自为之!”说着,挥了挥手:“走!”

    卫风深施一礼:“末将谨记南郡公教诲!”

    亲随护着桓玄离开,院子里空出了一小半,围观群众也纷纷作了鸟兽散,卫风给他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出于人类的天性,他们迫切需要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向外散播,尤其是某些也霸占了太原王氏女子的亲友们!

    没人会怀疑卫风履行诺言的决心,而桓玄显然对打着的为姻亲出头旗号的卫风拿不出太多的办法!

    谢混却是担心的看了眼卫风,提醒道:“卫将军,今日你迎回世伯母固然可喜,但南郡公或不会善罢干休,你得小心提防,莫要有把柄落入他手。”

    卫风郑重的拱了拱手:“多谢谢中书提醒,卫某虽不惹事,却不代表怕事!”

    谢混点点头道:“卫将军既有定计,愚兄不多说了,好了,卫将军请早点带着世伯母回去罢,愚兄先走一步,告辞!”

    “谢中书请好走,卫某留步不送!”在卫风的相送声中,谢混匆匆而去,卫风这才挥了挥手:“把庾夫人请上,咱们赶紧回家。”(未完待续。。)

第二四四章 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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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回王蔓的母亲本该是件喜事,却由于庾氏对卫风的污蔑陷害,使得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舒服,王蔓更是一路上默不作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庾氏既不哭也不闹,或许是在陈少女手里吃足了苦头,也可能明白自已的污蔑陷害除了白白丢人,对卫风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如个没事人般,坦然自若的钻上了马车。

    约摸傍晚时分,一行人回到了府邸,灵堂按卫风临走前的吩咐已堪堪布置完毕,卫风与王蔓也顾不得用膳,领着面无表情的庾氏步入了灵堂。

    在重重白幔的掩映下,屋里最深处立有一座硕大灵牌,上书:故显考忠简公讳恭之灵位,后面还有十余座分列成数排,都是王蔓的叔伯兄弟与从兄弟,香案前供着香烛、三牲与果蔬,按正式的祭礼,三牲分别指緌驹、黄牛与羝羊,但仓促之下找不到牛,只能用面捏了个牛头滥竽充数。

    所有的供品都环绕着两颗头颅摆放,一颗是司马道子,另一颗是司马元显!

    经这么一布置,屋子里弥荡着一股浓浓的哀伤氛围,那摇曳不定的烛火更使生者增添了对逝者的追忆。

    卫风看了看眼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的王蔓,又向在殿外捧着三套孝服等候的陈少女招了招手,这才吩咐道:“王蔓。你带着庾夫人先去偏殿更衣,回来就开始罢。”

    “嗯!”王蔓点了点头,唤道:“阿母,请和小女过去,小女侍候您更衣。”

    陈少女带着满脸的凝重之色刚刚迈入屋内,不料,庾氏却想都不想的一口拒绝道:“虽然先夫惨遭不测,但我如今已身为孔家妇,孔郎的确被打成了重伤,不过。生命理该无恙。我若祭拜先夫,又置孔郎于何地?”

    陈少女惊呆了,俏面布上了一丝愤怒!这女人简直是没人性啊,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把那孔道挂在嘴上。难道不清楚孔道正是害了她的元凶吗?

    王蔓也是美目中满满的全是不敢置信。怔怔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劝道:“阿母,都已经回家了。还提那禽兽干嘛?何况父亲在生时对您百般爱庞,您不可以这样无情无义的,小女明白,您被孔姓一门禽兽夺去了清白,可能....可能有些愧对父亲,但父亲会理解您的,您是身不由已啊,您拜祭父亲,让父亲在天之灵安心不好吗?”

    “哧~~”庾氏不屑的轻笑一声:“你不要和我说,我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婆子,我劝你省省口舌!另外,我早说了,在你离开这人之前,不要称我为阿母!”

    “阿母~~”王蔓悲呼一声,原本为王恭准备的眼泪水控制不住的提前流了下来。

    陈少女忍不住的怒道:“庾夫人,您不觉得过份吗?将军虽然目前只是个庶人,少女却敢肯定,将来的成就会超出您的想象,您有生之年一定可以看到,您会为有这样一个女婿而自豪,您只需要放下执念默默看着就可以了,你们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不好吗?”

    “哼!”庾氏冷哼一声:“我认得你,你会呵我痒痒,那种感觉的确生不如死!你的力气也不小,抓着我的手腕我都动不了,不过,你以为我会怕你?来,来啊!看老娘可会讨一声饶?”

    “你....”如果不是碍于王蔓在场,陈少女都有了上前狠狠赏她两个大耳刮子的冲动,这个女人完全是无理取闹,根本不可理喻!天哪!天下间怎会有这样的女人?将军怎会有这样的外姑?姊姊怎会有这样的母样?这是遭了哪门子孽啊!

    始终把自已摆在旁观者位置的卫风突然招了招手:“少女,你先过来替我更衣。”

    “嗯!”陈少女不愤的瞪了眼庾氏,快步走向了卫风,麻利的替他把甲胄除去,换上了一身孝服。

    卫风又看向王蔓道:“王蔓,我觉得我有必要与你的母亲作个深入沟通,说不定还会对她稍有不敬,如果你不忍心亲眼目睹,可以和陈少女先去偏殿换身衣服。”

    “哦~~”略一迟疑之后,王蔓狠狠心道:“卫郎,阿母肯定是中了邪,她的本意并不是要针对你,你尽量好话好说啊!”

    卫风点点头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动手打女人,我只是与你母亲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对了,陈少女,留一套孝服下来。”

    陈少女往几案上搁了套孝服,就拉着还一步三回头的王蔓快步向外走去。

    不多时,门被轻轻带上,阴森而又诡异的灵堂里只剩下了卫风与庾氏,这是一对关系复杂,还互相敌视的丈母娘与女婿。

    庾氏毫不畏惧的望向卫风,嘴角微微撇起,一副你来啊,看老娘可鸟你的模样!

    卫风却是以一种看病人似的怜悯眼神打量着庾氏,还伴有时不时的轻微摇头,这种眼神让庾氏很是不爽,当即把腰板挺的更直,胸脯也挺的更高!

    好半天,卫风才视线一收,寻思道:“庾夫人,你虽然出身于高门甲族,但你一无娘家,二无夫家,我想,你不可能不明白,你这高门士女的招牌含金量很低啊,而我呢,正快速崛起,我的能力你今天已经见到了,连桓玄都拿我无可奈何,获取士族身份只是早晚间事,你应该也清楚。

    那么,你为何会如此的敌视我?非要把王蔓送给那个朝不保夕,随时会被桓玄暗中处理掉的殷简之?难道是你目光短浅?我看不见得,身为孝伯公正室,怎么可能是个寻常女人?

    之前当桓玄面我曾说过,龙生龙,凤生凤,王蔓精明狡黠,她从不与我恶声恶语,却往往能牵着我的鼻子走,我也不讳言,连王蔓在内我只有四个女人,其中有夫妻之实的才两个,而我手下的将领,有相当一部分都有了十几个女人,你说我舒服吗?我不舒服!男人谁不想占有更多的女人?但我偏偏没法在这问题上与王蔓争执,她的厉害,由此可见一斑!女儿如此,母亲也理该是个厉害角色,因此,我总感觉你针对我并不完全出于我的身份,我可有猜错?”

    庾氏心里莫名的一阵慌乱传来,她能感觉到,卫风在使用排除法一步步的引诱自已露出破绽,自已的应答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抓着漏洞,说不定真能抽丝剥茧深入自已的心灵。

    卫风应付桓玄的过程充分证明了他有这个能力,而这恰恰最令庾氏恐惧!

    心理变态的人,总是在自已的心灵上构筑起一道厚厚的堤坝!

    庾氏强按下起伏的心潮,不动声色道:“你以为妾会告诉你?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未完待续。。)

第二四五章 无可救药

    庾氏虽摆出了一副不配合的态度,却让卫风更添了几分把握,略一沉吟,便道:“据我所知,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活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无法自拨,久而久之,心性、行为会逐渐扭曲,并产生一种极端的偏执**,这种**会促使她不计任何代价去做她认定的事情!

    在实施过程中,她会无比满足,内心也极为充实,这成了她快乐的源泉,虽然事件的发展方向不一定如她所愿,但她仍会编织出一副美好的蓝图,总是告诉自已快了,快要成功了,只要再如何如何,一定能获得成功,使自已生活在妄想的幻梦当中!

    然而,一旦这进程被打断,由于目标突然消失,会使她的心灵再无处寄托,生出失落、不安与恐惧的情绪,进而愤怒、狂燥、甚至还有可能会迁怒于插足其中,打断这进程的人,她会把此人作为新的目标,以重新获取心理上的满足,庾夫人,你可听明白了?”

    刚刚换好孝服,掩至屋外偷听的王蔓不由与陈少女面面相觎,她们都明白,卫风指的正是庾氏,天底下真会有这样的人?不过,再一对照庾氏的种种行为,倒也有着几分相似,这令两个女人均是信心大增,更加聚精会神的探听起了里面的动静!

    庾氏却只感觉自已的小心肝在砰砰狂跳,卫风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一柄利剑狠狠刺入了她的心灵,这不就是自已与那该死的家伙的真实写照吗?

    庾氏不得不承认。卫风一语中的,但由于那份偏执与高傲,她根本不可能敞开心扉向卫风俯首认输!

    “哼!满嘴鬼话!”庾氏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说什么?妾只能听得懂人话!”

    卫风以似能看破人心的眼神扫了眼庾氏,又道:“这种人,对侮辱伤害耿耿于怀,言行举止固执死板,敏感多疑,心胸狭隘,好妒,自以为是。自命不凡。往往高估自己的能力,同时又很自卑,不能正确客观地分析形势,且不顾大局。感情用事!

    具体到庾夫人你。你一再声称自已是孔家妇。这我就不理解了,先拿我来说吧,我是为救你而来。又替你报了仇,可你呢,差点陷我于绝境当中,而孔氏是施暴者,是他们给你带来了痛苦伤害,你都能视我如仇寇,难道会不痛恨他们?那你为何栈恋不去?依着你的高傲天性,你会逆来顺受而不试图报复?

    如果我没料错,你早已谋划好了对付孔氏的全盘报复计划,那么这计划是什么呢?作为一个女人,尤其还是被扣上钦犯家眷帽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女人如何才能报复若干名强势男人?庾夫人,你能不能告诉我?”

    庾氏的俏面终于现出了一丝慌乱,强辩道:“你胡说!妾与孔郎相敬如宾,为何要报复他?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哦?”卫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续道:“庾夫人,我说句老实话,你的年龄虽不小了,但你的容颜依然美艳动人,与王蔓站一起,很难让人相信你们是母女,你有与生俱来的美貌,与令人羡慕的贵气,我就在想,拥有这么好的条件,你会视若无睹吗?

    孔氏对你凌辱施暴,或许你反抗过,但显然,你的反抗不会有任何用处,既然无力抵抗,为何不利用自已的美貌来媚惑孔氏一门,以期在将来的某一天,让他们自相残杀,以达到报仇的目地呢?要知道,水至柔却无坚不摧,女人的身体才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啊,你不可能不明白的!

    这就是你的报复计划,而我的不请自来恰恰打断了这一过程,使你的偏执**再也无从渲泻,因此,你才不会如正常人般的感激我,反而把对孔氏的怨恨转移到了我身上,通过报复我,使我大难临头,来获取心理上的满足,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你为何会当着桓玄面突然跳出来指证我的原因,庾夫人,我可有猜错?”

    屋外偷听的王蔓与陈少女均是现出了恍然大悟之色,她们极为认同卫风的分析,双双交换了一个信心大增的眼神,既然找到了病因,救治岂不是轻而易举?同时还松了口气,在她们看来,庾氏含辱负重,理该受到尊敬,对卫风的污蔑陷害也是事出有因,没必要过于计较。

    庾氏却有如一只被踩着尾巴的母猫,厉声咆哮道:“满口胡言!所有的一切全凭你的猜测!莫非你亲眼见到了?没见到怎敢肯定事实便是如此?”

    庾氏俏面通红,眼里布满了血丝,怒目瞪向卫风,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阵阵颤抖,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卫风不急不燥的摆了摆手,微微笑道:“庾夫人,倘若事实非是如此,你干嘛激动?来,我再分析给你听,高门甲族出来的女子,必然有良好的家教,对自身的一言一行,贞洁操守都极为重视,你娘家虽已衰落,在这方面理该不会落下,以免败坏家风,你既为高门士女,想必不会例外。

    你栈恋孔氏不去,如果说是迷恋那些个禽兽,这当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即使孔道再出色,但家风、高傲都不允许已经身为人妇,且诞下一女的你将自已的心灵向别的男人敞开,逞论孔道只是个碌碌无为之辈?你周旋于孔氏诸人之间,不正是为了报复?

    庾夫人,我明白,对于高傲的人来说,承认等同于极其难以接受的挫败,要踏出这一步,会比普通人难上千倍百倍,有时候明知道自已错了,却由于心里的执着会一错到底,这我理解,的确挺难的,然而,退一步海阔天空,当你放下执着回头看看,会发现身后其实也有美好的风景,所以,又何必一条道走到黑呢?

    今日,你祭拜了孝伯公,你依然是太原王氏的主母,没有谁会由于你的过去而轻视你,反而会心存敬重,因为你忍辱负重,不甘于命运的安排,以自已的方式向不公的命运抗争!

    庾夫人,你换上这身孝服,我把王蔓唤进来,咱们一家三口一起祭拜,然后好好的过日子,我呢,也会证明给你看,我以王蔓为妻非但不会辱没她,她还会跟着我,达到一个你不敢想像的高度,庾夫人,你才三十出头,后半生还很长,人要豁达点,何必与仇恨相伴?去吧,去偏殿换身衣服再来吧!”

    卫风带着满脸的真挚,目中射出浓浓的感情凝视庾氏,他相信,自已声情并茂,纵使铁石心肠都会被融化,难道打动不了王蔓母亲?这可是有史以来水准最高的一次思想工作啊!

    屋外的王蔓与陈少女也是连大气都不敢透,如果不是担心惊扰着庾氏,王蔓都有种冲入灵堂与母亲抱头大哭的冲动,这一刻,她的内心信心满满!

    孰不料,庾氏在俏面现出了明显的剧烈挣扎之后,浑身的怒火竟不翼而飞,咯咯笑道:“卫将军,首先妾要对你的口才赞一声钦佩,难怪南郡公在你手上讨不了好,你确有堪比张仪之才,其次呢,妾还要感谢你对妾的抬举,妾从未想过,自已会有如此的伟大,妾都差点被自已感动了呢!

    不过,妾得抱歉的说一声,卫将军你看错人了,妾是个荡妇,对床榻之欢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先夫遭了不测虽令人悲痛,但妾也获得了新生,先夫常年坐镇京口,又有诸多妾氏与侍妾,妾与先夫的房事说来不怕你笑语,每年不过三五次罢了,拿手指都能掰过来,

    可是,跟了孔郎之后呢,妾旦宵枕鞑,恣意纵欢,总算意识到,原来这才是妾想要的人生啊,前面的三十年全白活了,是孔郎与他的亲弟和两名子嗣让妾休会到了做女人的真谛,试问,天下间有几个女人能同时拥有四名男人?可妾就有,另外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两个十岁的小男孩,妾还打算过两年就对他们下手呢,这样,妾的裙下将会有六名男人了,咯咯咯咯~~”

    庾氏轻掩玉嘴咯咯娇笑,笑声中充满了向往,没有一分一毫勉强为之的意味,卫风浑身一阵无力感传来,怔怔望着花枝乱颤的庾氏,他明白,这是一个内心极其强大的女人,竟然化挫折为动力,重新获得了与自已继续争斗的力量!

    “阿母!”王蔓却是忍不住悲呼一声,满脸的不敢置信!她没法想象,自已的母亲会是这样的一个淫妇,刚要纵身奔入灵堂,陈少女连忙把她拉住,小声提醒道:“姊姊,你不能去,你进去将再无转圜,将军前面说的那么多全都白说了,要照少女看,世伯母很可能是不甘心被将军揭破了心事,故意说出这些话来刺激他,再等等吧,将军应该有办法的。”

    “哦!”王蔓很勉强的重新蹲下了身子。

    庾氏显然听到了屋外的呼唤,嘴角略微一瞥,秀眸向大门一扫就把目光移回,直直看着卫风,带着毫不掩饰的挑恤。

    卫风作着最后努力,不死心道:“庾夫人,自作自贱的感觉是不是很好?你别骗我了,在你的笑容下,分明掩藏着悲苦与愤怒,你在我面前是装不过去的,你绝望了?恼羞成怒了?是不是很想骂人?你可以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我,别忍了,我知道现在的你最想破口大骂!”(未完待续。。)

第二四六章 意外的要求

    卫风强打起精神凝视着庾氏,嘴角竟也现出了一抹挑恤!

    “咯咯咯咯~~”庾氏却又是一阵娇笑传来:“卫将军,你只猜对了一半,妾的确很愤怒,也很悲苦,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妾为了追求自已的幸福,无非多找了几个男人,怎么就和自作自贱扯上了联系?你们男人能拥有三妻四妾,妾为何不能拥有多个男人?这是哪门子道理?谁订的规矩?

    妾的愤怒在于,孔郎一门被你废了,妾的床榻上也暂时没了入幕之宾,这长夜漫漫,得多么难挨啊,妾已经习惯了无男不欢的日子,没了男人侍寝该如何是好?说不得,只能四处勾引男人了,妾先给卫将军你提个醒,你如果认为妾伤风败俗,又或是给你和王蔓丢了脸面,尽可以把妾打杀,又或是赶走,这都随你了。”

    虽然卫风清楚,这未必是庾氏的心里话,可仍是连呼吃不消,庾氏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骚味!这种骚和丁太后的骚还有不同,丁太后是直接了当的骚,直来直往,庾氏的骚却是内蕴含蓄,优雅宜人,这是来自于高门士女浸透到骨子的风韵仪度,胡女拍马难及!

    根据前世对心理学的些许钻研,重症偏执狂病人会伴随有强迫性的系统化妄想行为,庾氏正是重症偏执狂的典型,为了掩饰内心的无助与虚弱,她把自已假想为了荡妇,并强制自已进入角色。这种状态非常危险,假如现在唤上三五条大汉过来,说不定庾氏真能不管不顾的宽衣解带周旋于其间,虽然这未必她的本意,但偏执的性格会对她的心性行为起着主导作用。

    迎上庾氏那春意涟涟的的美目,卫风冷冷笑道:“庾夫人,我劝你别做梦了,我有数百名带刀侍婢,她们都可以看管你,你想勾引男人根本不可能!”

    “哦?”庾氏秋波一转。款款走上前来。几乎要贴着卫风才堪堪止住身形,嗔道:“卫将军,瞧你说的?有这么狠心吗?咦?你不就是男人吗?先让妾闻一闻!”

    庾氏微微凑上俏面,从上到下深深一嗅:“嗯~~你虽然好些天没沐浴了。但恰好。那股子浓浓的男人体味妾喜欢。比孔道那老家伙多了些清新的味道,毕竟是年轻,太好闻了!妾再来看看你的身形。嗯~~结实修长,肯定很强壮!妾猜呀,他那两个小畜牲加起来都比不上你呢!对了,你不是一直想让妾换上孝服给先夫祭拜吗?可以,只是必须由卫将军你亲手给妾换,来吧!”

    庾氏微眯双眸,带着满脸的迷醉之色,张开双臂,把她那火爆丰盈的身体展现在了卫风眼前!

    卫风与庾氏的距离不足一尺,一阵阵幽香扑面而来,这种香味,掺杂着成熟女人所特有的浓冽荷尔蒙气息,庾氏夸赞卫风身上的男人味好闻,卫风又何尝不喜欢闻庾氏散发出的浓浓女人味?这已经不是吃不消了,而是简直要命!

    卫风本就对庾氏怀有一份不足为外人道的念想,现如今,庾氏又摆出了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样,他就感觉胯间一股无名邪火蓬的一声熊熊点燃!

    凭心而论,在庾氏精神状态正常的前提下,卫风很乐意与她偷偷保持着某种隐秘的关系,可这时,即便不计较庾氏正处于偏执狂病症发作期间,王蔓还在外面偷听呢,更何况这里是灵堂,当着老丈人的灵牌与妻子的面那个....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卫风强按下内心的激荡,使神色保持不变,淡淡道:“庾夫人,请自重!”

    “自重?咯咯咯咯~~”庾氏纵声娇笑道:“卫将军,你刚刚不是称赞了妾的美貌吗?难道只是为了讨好妾?又或者,你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你的呼吸为何急促了呢?妾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吧?刚刚妾闻你的时候,你也偷偷闻了妾一大口恰好被妾见着了,哎呀,你的裤裆为何在跳动?这里面是什么?你看,都撑起一小块了,你不觉得?这里的环境很特别,也很刺激吗?”

    这一刻,卫风只有一个念头,有其女必有其母!王蔓的言辞素来露骨大胆,今日见着庾氏才知道,原来庾氏才是露骨大胆门的祖师爷,这是遗传啊!

    屋子外面,王蔓已经臊的面红耳赤,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已的母亲竟然在勾引卫郎,还以污秽不堪的言语与卫郎打情骂俏,幸好身边只有当作妹妹看待的陈少女,如果再多几个人,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脸面见人了!

    陈少女也是满心的惊愕,丁太后不要脸,王蔓母亲也不要脸,她不明白这世上的中年女人怎么了?只是当着王蔓的面,势必不能表露出异常。

    同情的偷偷看了眼王蔓,陈少女小声劝道:“姊姊,伯母一定是故意的,你要相信将军,也不要有想法啊,伯母是个病人!”

    “嗯!”王蔓勉强点了点头,侧耳向内听去。

    果然,卫风没让这两个女人失望,强使心头生出恼怒,义正严辞斥的道:“庾夫人,你知道王蔓在外面,你故意说给她听,对不对?你真的无可救药了,如果你由于我坏了你的好事只针对我,我可以理解,但王蔓是你亲生女儿,你怎能不顾母女亲情?你知不知道,当王蔓听说你落在孔道手上是怎样的心情?

    她既欢喜又愤怒,欢喜是因为你还活着,愤怒是出于你可以预想到的遭遇!而你呢?非要把她的心伤透,这是一个做母亲的本份吗?你有任何怨气可以冲我来,请不要伤害王蔓,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容任何人伤害她,哪怕你是她的母亲,也不可以!”

    卫风声色俱厉,王蔓固然是松了口气,庾氏也浑身打了个哆嗦,随即就毫不示弱的冷哼一声:“妾已经说过了一万遍,在蔓儿没有离开你之前,妾不是她的阿母!

    还有,卫将军你确确实实对妾动了心,至少妾的身体对你存有吸引力,所以,妾也奉劝你一句,请不要在妾面前装,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你不过是顾忌蔓儿罢了,哼!太难听的话妾不想多说,虚伪的男人!

    行了,时候不早了,妾不陪你玩了,妾困了,想早点睡觉,这衣服你究竟脱不脱?要脱就赶紧脱,替妾换上孝服参拜了先夫走人,你一个大男人怎的如此婆婆妈妈?脱件外服怎么了?是怕把持不住还是心里有鬼?妾又没让你把妾脱光!你如果不敢脱,那就让开,妾可不想和没种的男人耗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四七章 不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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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氏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摆出一副自荐枕席的姿态,可眨眼工夫,又疾声厉色,满脸的轻视与不屑!

    卫风突然有些动摇了,庾氏究竟是不是重症偏执狂病人?或者是她天性凉薄,本性便是如此?在太原王氏未被族诛之前,由于优越的生活环境尚能以和善面目示人,但在经历过三年的非人折磨之后,被隐藏的恶念滋生壮大,使她眼里再也没了亲情,只剩下她自已,完全凭着本心而不顾他人感受!

    卫风弄不明白,哪一个庾氏才是真正的庾氏,抑或,她是偏执狂与天性凉薄两者兼具?

    卫风怔怔的看着庾氏,庾氏已不耐的催促道:“卫将军,你脱又不脱,让又不让,难道就这样一直耗着?”

    ‘他娘的,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落老子手上,还能翻了天?’卫风意识到自已误入了思维的死胡同,纠结于枝节而忽略了本质,哪怕庾氏对自已再有天大的怨恨,都不会有制造麻烦的机会,至于庾氏与王蔓的母女关系,不认就不认,凑合着也能一起过,甚至如果某一天不小心越了界,还能少些对王蔓的愧疚呢!

    庾氏心性扭曲,卫风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货,顿时豁然开朗,转头唤道:“王蔓,陈少女,你们进来!”

    “吱呀!”一声,两个女人步入屋内,陈少女目光闪烁。时而看看庾氏,又时而看看卫风,要说对卫风的了解,她与王道怜恐怕超过了王蔓与小兰,男人并不是所有的心事都会向妻子吐露,对红颜知已却极少隐瞒,卫风也同样如此,她俩跟在卫风身边形影不离,卫风的所有心事从不避讳,陈少女自然清楚卫风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就担心卫风与庾氏一拍即合。干出苟且的勾当!

    王蔓却没有太多的想法,红着脸低下脑袋,既不敢看卫风,也不敢看庾氏。

    卫风只回头看了眼陈少女与王蔓。便淡淡道:“庾夫人。你不把我当女婿。我也没把你当外姑,你在我眼里暂时只是一个孀居妇人,特殊之处在于你的女儿是我妻室。除此无他,所以,帮你换孝服并不需要太多的顾忌,而且你说的对,时候不早了,拜祭过孝伯公用了膳都早点休息罢,庾夫人,请怨我冒犯了!”

    二月中旬,对应的时令为后世的三月初,正是早春时节,除了体弱多病的老年人,青壮年包括女子基本上都除去了丝絮绵衣,庾氏也不例外,上半身着一件斑点大袖衫,下半身是间色条纹裙,以宽大的深色束腰连接衫裙。

    庾氏再次张开手臂,凝视卫风的美目中带上了丝调戏意味,王蔓刷的抬起脑袋,神色复杂到了极点,自已的夫郎替母亲更衣,虽然她明白这全是由母亲的蛮不讲理导致,可问题是,母亲并不是年老色衰的老年妇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熟妇啊!

    更衣,尽管只更外服,不用脱去内袍,但在更衣过程中难免会有磕磕碰碰,这也意味着夫郎将不可避免的触碰到母亲的身体,王蔓只觉得五味翻陈,万般滋味尽在心头。

    咬了咬牙,王蔓不死心的唤道:“阿母,男人粗手笨脚,还是小女来侍候您吧?”

    “哧~~”庾氏不齿的轻笑一声:“我早说了,就要他来,卫将军你不是要冒犯妾吗,为何还不冒犯?”

    “王蔓,你母亲不是个正常人,先祭拜了你父亲,剩下的以后再说罢。”摞下这句话后,卫风双手轻轻捏上庾氏的束腰,驾轻就熟的解了开来!

    随着束腰被陈少女接过,庾氏上半身的斑点衫衣敞垂到了臀际,一股被束缚许久的浓浓香味蓦然向四面八方扩散,卫风不由心中一荡,由于王蔓就在边上看着,他不敢流露出任何异状,面不改色的伸手到庾氏胸前,把搭绊稍稍一挤再一挑,又抓住衣襟向两边掀开,顿时,庾氏那丝质的月白中衣一揽无余!

    去了一层衣服的束缚,庾氏那丰挺的胸脯更加雄傲,卫风竟产生了种在向自已招手的错觉,一时目光有些发愣。

    “咯咯~~”庾氏对卫风的失神显得相当满意,咯咯娇笑道:“卫将军,怎么停住了?是不是隔着衣服看意犹未尽,还想把里面这层给脱去呢?”

    王蔓仅一眼就连忙把脑袋偏向了一边,她感觉自已的脸颊已经烧的滚烫,母亲的放浪形骸她可以理解为病态,她只是在一遍遍的暗骂卫风的不争气,自已的没给你看够吗?盯着母亲的胸脯发什么呆嘛?母亲还穿着内服,没脱光呢,这要是脱光了那还了得?

    不过,她也清楚,卫风饿了,已经接近了饥不择食的边缘,男人饿极了,才不管什么外姑不外姑呢,没有血缘关系的都不会放过!不禁把征询的美目投向了陈少女,陈少女明白这道眼神的含义,俏面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挣扎!

    卫风的脸面也终于微微一红,强辩道:“庾夫人,王蔓与陈少女哪个不是青春美貌?你以为我会对一名女儿都成年的三十来岁中老年妇人感兴趣?你太自作多情了!”

    “哦?卫将军这话妾可不爱听,妾的身体不比女孩子差呢,你要不要试一试?”庾氏现出了似笑非笑之色,仿佛是要揭破这个男人的虚伪面目,把那高耸的胸脯又向上挺了挺!

    卫风连呼吃不消,丈母娘当着女儿的面调戏女婿,尤其还是在老丈人的灵堂当中,这份刺激简直没法用言语来诉说啊!

    卫风强按下澎湃的心绪,勉强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就小心翼翼把一只手探入到庾氏袍服内侧,尽量不沾到她胸脯的任何部位,奈何庾氏的胸脯实在是太饱满了,纵使小心又小心,手背仍然靠贴在了一小片软绵绵上面!

    暗暗道了声**,卫风手指轻轻一伸,抓住庾氏那柔软的胳膊,另一只手从肩头扒着外衫,替庾氏缓缓褪去了衣袖,脱去一只袖子,另一只就方便多了,卫风只一扒,就把庾氏那散发着诱人体香的外衫捧在手里,略有些不舍的递给了身边的陈少女。

    庾氏凤目一勾,瞄了眼卫风,指了指自已的裤腰带。

    卫风的心潮再次起了澎湃,按理说本不该激动,他脱女人衣服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奈何这一次太特殊了啊!

    在当时,松紧带还未面世,衣衫的面料也不具有弹力可以贴在身体上,裙子之所以能系在腰间不下坠,全赖缝在小腹前方两侧的细长布条系住,一般打成蝴蝶形的结扣。

    卫风又一次强定心神,一只手提着裙腰,防止突然下坠,另一只手伸向了庾氏的小腹,轻轻一拉,把蝴蝶扣拉开,这才蹲下身体摸上庾氏的腰部两侧,把条纹裙向下褪去。

    “哎哟!”刚褪完屁股,庾氏却娇呼一声,像是没站稳似的,一屁股坐上了卫风的肩头!

    顿时,卫风感觉胯间猛的一跳,差点叫起了娘!他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古时女子的裙装里可是开裆裤啊!

    在贴身亵裤的半遮半掩中,小半片白花花的屁股准准的贴在了脖子上,腻腻滑滑的感觉中,还带着一丝毛茸茸的痒痒,卫风只以眼角的余光一扫,就把眼珠子移开,再向深处,他不敢看了!

    陈少女也不清庾氏是不是故意的,暗暗骂了声不要脸,便不由分说的把庾氏的半截裙子强行拽下,紧接着,将她拦腰一抱,庾氏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从卫风的肩头拉起!

    陈少女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体遮挡卫风的视线,这才催促道:“将军,快点替伯母换孝服吧!”

    “干嘛抱着我,你这女人快放手,我只允许卫将军碰我!”在庾氏的抗议中,卫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取来孝服,手忙脚乱的与陈少女替庾氏穿戴上身。

    庾氏看了看自已,秀眉微蹙,不满道:“卫将军,你怕什么?替妾换身衣服至于吗?你如果心里没鬼干嘛不敢看妾?一个大男人连给女子穿衣服都不利索,就你这样还想站上连妾都不敢想象的高度?妾奉劝你省省吧,别搞成另一个孙恩!”

    庾氏的诅咒又难听又恶毒,王蔓再也忍不住的怒道:“阿母,男女授受不亲,您自已不顾忌,卫郎怎能不避嫌?父亲与诸位叔伯兄弟在看着您,您难道想让他们不得安歇吗?小女知道这不是出于您的本心,但现在,小女只求您好好的祭拜他们,可好?”

    “算了,算了!”庾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快点吧,拜完了该干嘛还干嘛!”

    王蔓收回愤怒的目光,拉上卫风与庾氏一起跪在了灵前,抬头向上看去,那一座座灵牌仿佛化作了一张张埋藏于记忆深处的脸庞,脸面还带有临去前的愤恨与不甘!

    王蔓悲由心生,大声恸哭道:“父亲,各位叔伯兄弟,三年前你们被贼子陷害,时至今日才得昭雪,都怪小女无能,让你们白白受了三年冤屈,请父亲与各位叔伯兄弟莫要怪罪,蔓与卫郎已经尽力了!

    如今,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的头颅呈给了你们,你们看到了吧?另外还有刘牢之、刘敬宣与高雅之的头颅,请父亲与各位叔伯兄弟再等上一段时日,卫郎会取来献上的,呜呜呜~~”(未完待续。。)

第二四八章 奏哀乐

    王蔓伏地痛哭,直如杜鹃泣血猿哀鸣,连娇躯都抑制不住的阵阵抽搐,卫风也在脸上挂上了悲凄之色,虽然他的内心不一定悲伤,可无论如何,总要在王蔓面前做个样子。

    受灵堂的氛围与王蔓那声嘶力竭的哭声影响,陈少女泪眼朦胧,不自觉的抹起了眼角,‘嗯?’非常突然的,却是心中一动,她无意中见着庾氏尽管也直挺挺的跪着,但面无表情,一滴眼泪都不流,一副应付差使的模样。

    陈少暗生恼火,忍不住责怪道:“伯母,灵堂里供的都是太原王氏族人,孝伯公是您的先夫,其余诸人也曾是您的亲眷,都在您的记忆里留下了痕迹,如今与您天人两隔,您怎能冷眼视之?难道一点都不悲伤吗?”

    王蔓缓缓转过脑袋,红红的眼眸里满是哀求看向了她的母亲,在这样的场合,哪怕装两声也好啊!

    “哧!”庾氏不以为然道:“我眼中无泪,心里无悲,你让我哭什么?再说了,我是孔家妇,不是王家妇,是被你们强掠过来!我能陪着磕头全因与卫将军的赌约,他脱了我衣服,虽然这其中有你插手,严格算起应看作无效,但我懒的与他计较了,所以,这只是一场约定,你们懂不懂?”

    “阿母~~”王蔓悲呼一声!

    庾氏索性站起身,冷冷道:“我已经说了一万零一遍,在你离开他之前,不要叫我阿母!”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丢了个极为不齿的白眼给卫风,又道:“惺惺作态我可不会,可比不得某些人,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却还得陪着一副哭丧脸!

    这话说到了卫风的心坎里,四年前王国宝被逼死之后,王恭仍不罢休,于次年,也就是卫风穿越来的当年与殷仲堪、桓玄合谋共击司马道子。当时刘牢之苦苦劝谏。力陈匆动刀兵,王恭二话不说,只丢了一个字:“滚!”

    这直接导致了刘牢之暗中投向司马元显!

    好歹刘牢之出身于次等士族,又是将门世家。还是北府军中成名十余年的老将。深得谢玄器重。可落在王恭眼里,连好好解释两句都不屑于,一个滚字就把人打发走。而自已跟刘牢之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如果王恭还在世,别说娶王蔓为妻,只要稍微敢透露出些许的心思,恐怕都会被他派军围杀!

    太原王氏被诛,卫风的确只有兴灾乐祸而全无悲痛,但在王蔓面前势必不能流露出分毫,于是回过头劝道:“王蔓你不要多说,你母亲不是个正常人,和她说理没用的,必须要采用非常手段,你放心,我自有法子让她落泪痛哭!”

    “哦?”王蔓与陈少女双双一怔,庾氏已冷冷笑道:“卫将军,别以为妾猜不出你的手段,无非是灌胡椒水、殴打施暴,甚至以毁容残身作为要挟,有种你就使,看妾可会流半滴眼泪!”

    卫风淡淡道:“你是王蔓的母亲,我既便对你施虐,也不会当她的面,我会让你自已流出眼泪!”

    王蔓与陈少女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别说她俩不解,即便是庾氏也不明白卫风从哪来的信心,自从三年前的那夜,被孔道强上了之后哭了一次,与今日初见王蔓流了几滴眼泪,就再也没有第三次,她自忖为铁石心肠,怎么可能会自已哭?

    “哼!”庾氏冷哼一声:“卫将军,妾等着你!”

    卫风点了点头,吩咐道:“王蔓,你屋里既有古琴,那么,洞箫有没有?”

    三个女人立刻猜出了卫风的意图,无非是以音乐来感化庾氏,庾氏禁不住的轻笑一声,想凭箫声使自已落泪?笑话!他以为他是谁?箫声虽哀怨、幽扬、低沉,可自已有铁石心肠,定教他轼羽而归,更何况一个兵家子会不会吹箫还是两说呢!

    王蔓与陈少女也有相同的疑问,卫风从未在她们面前展现过音乐方面的才华,乐器更是连碰都不碰,要知道,技艺固然是熟能生巧,反过来,不摸不碰也会渐渐生疏,就算卫风原先会吹几首曲子,在这么些年之后,还能吹吗?

    但这时,也不容她俩置疑,王蔓略一寻思,便道:“妾屋内的柜子里有一支玉箫,妾去给你取来。”

    陈少女连忙拦住:“姊姊您坐着,少女去就可以了!”说着,匆匆向外走去。

    灵堂里剩下的三人,卫风端坐于蒲团上,手指凌空虚按,似在温习指法,王蔓关心而又焦急的在一旁看着,庾氏则一遍遍的给自已心理暗示,强行回忆一些开心的、好笑的往事,保持心情愉快,她虽说自忖内心很强大,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作些准备总是无妨,如果真被箫声催出了眼泪,那岂不是在这讨厌的小男人面前出了大糗?

    时间缓缓流逝,没过多久,陈少女持着把通体晶莹洁白的玉箫回到了灵堂。

    庾氏当即咯咯娇笑道:“卫将军,请罢,妾倒是期待你能给妾一个惊喜呢!”

    卫风伸手示意:“请庾夫人跪在孝伯公灵前!”

    “你....”庾氏的俏面刚刚浮出了一丝恼怒,卫风又道:“庾夫人不跪,如何祭奠孝伯公?”

    “哼!妾的心里还真是越来越期待了!”庾氏冷哼一声,快步行至灵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卫风这才正了正衣襟,接过陈少女手里的玉箫,在二女紧张的注视下,凑上了唇边!

    “呜呜呜~~”高亢的连续几下吹奏骤然由卫风唇角跃出,三个女人还在纳着闷,这样的曲子能催人泪下吗?念头才刚刚浮出,在一个长长的尾音之后,曲调急转直下,变得柔缓而又低沉,似乎在呜咽、也似乎在悲哭,就在心头刚刚一沉,高亢的音符再度跃出,而这一次,与之前的吹奏不同,王蔓竟从中听出了一种激昂而又坚决的意味,仿佛在缅怀着父亲的丰功伟绩!

    卫风吹奏的正是哀乐,改编自陕北民乐唢呐曲《风风岭》,既名为唢呐曲,自然以唢呐吹奏最佳,奈何这个时代不可能有唢呐,只得退而求其次改用洞箫。

    箫分两种,一是多管箫,称为排箫,卫风会的只是单管箫,又称洞箫,虽然乐器不趁手,效果却不会比唢呐差太多,要知道,哀乐经一九四九年被中央政治局正式定为了典礼用乐,便广泛应用于各种类型的追悼会上,只要音乐奏响,不相关的人都会情绪低落、目中含泪,逞论亲属更是眼泪水哗啦啦的流!

    卫风偏不信,无往不利的哀乐降伏不了小小的庾氏?(未完待续。。)

第二四九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ps:  谢谢峰霞爱无间的打赏~~~

    哀乐只有两段曲调,一段高亢,一段低鸣,卫风反复吹奏,对王恭的缅怀与呜咽悲哭相互交替,灵堂里渐渐弥荡起了一股催人泪下的悲伤氛围。

    “父亲,呜呜呜~~”王蔓最先抵受不住,和身扑倒在了灵前,失声痛哭起来。

    “呜呜呜~~”陈少女进入灵堂,只负责诸如传递香烛之类的辅助性服务,之前无非是抹抹眼泪罢了,可这时,也奔到王蔓身边,控制不住的膝盖一软,哭的如个泪人一般。

    两个女人抱头痛哭,哭声交织在曲调当中,庾氏就跪在旁边,虽然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已一定要克制住情绪,还把面部肌肉绷的紧紧的,可是每当卫风吹奏起高亢的曲调,与王恭从成亲、到诞下王蔓、一直到把王蔓抚育成年的那十来年间,平淡而又充实的幸福生活总是会在她的眼前闪现。

    再当卫风曲调一转,转入低沉呜咽时,早已被庾氏深锁在记忆深处的对亡夫的思念,与对自身悲惨境地的哀怜又一点点的浮了上来,每一次曲调的轮回,就是一次对心灵的洗涤,把她包裹着内心的厚厚外壳给涤荡去一点点。

    在曲调的反复交替中,渐渐地,庾氏暂时抛开了仇恨,也暂时放下了对卫风敌视,一股万念俱灰的情绪蓦然升起!

    阵阵酸涩感涌上了鼻端,眼晴里也起了些模糊。庾氏仍尽着最后一丝怒力提醒自已:‘不行,我不能哭,哭了就是认输,我不可以向一名庶人低头!即便是哭,也要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总之,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这个念头刚生,又一股自艾自怜的情绪异军突起,庾氏感觉这一世的所有伤痛全都承担在了自已身上!

    ‘娘家日渐凋零,夫家突遭不幸、临近中年夫郎被杀、生活由天堂瞬间坠入了地狱。自已被转卖惨遭凌辱、终日活在仇恨当中。今日出乎意料的遇救,可唯一的女儿又不听话非要跟着个庶人,这个庶人女婿还手腕通天,狡诈狠毒。天哪!自已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扑哧~~”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上了脸庞。庾氏还想趁着没人留意擦拭去。但这一滴眼泪就仿佛堤坝上的决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手背还没蹭上眼角。大滴大滴的眼泪已如断线珍珠般喷涌而出!

    “呜呜呜~~”庾氏悲从中来,这三年间所受的凌辱委屈全都化在了眼泪当中,再也忍不住的伏地痛哭!

    灵堂里,三个女人扯着嗓子放声哭嚎,卫风暗暗松了口气,这不仅止于击败庾氏所带来的快乐,更多的还是通过今日的大哭,可以使庾氏心灵上的防备再不圆满,她心里的悲苦与仇恨会不由她主观意愿慢慢地排解,逐渐做回一个正常女人。

    只不过,卫风的心头又有些空荡荡的,之前庾氏那妩媚撩人的风情令他澈骨难忘,如果日后恢复了正常,把她摆在了丈母娘的位置,不再勾引自已了该如何是好?

    思想走神,最直接的体现便是曲子走了调,刻意营造出的悲伤气氛很快淡薄了不少,庾氏率先止住眼泪,那梨花带雨的面容立时现出了羞恼之色,目光略一躲闪,就恶狠狠的瞪向了卫风:抽着鼻子道:“卫将军,妾....想不到你有这般本事,真是小瞧了你,哼!别以为妾哭一场便能如何,无非是祭奠先夫罢了,这一局算你胜了,但妾不会认你做女婿的,你与蔓儿永远都只能是私订终身!”

    王蔓与陈少女也相继抹了把眼泪,她们自动忽略了庾氏的狠话,美目中满满的全是不敢置信与欢喜,怔怔望着庾氏,她们看到了庾氏恢复的希望。

    王蔓更是乐观的唤道:“阿母,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吧,您要相信卫郎,卫郎不会让您失望的,小女先帮您把眼泪擦擦!”

    王蔓刚刚掏出手绢,“哼!”庾氏已冷哼一声:“少来!用不着你来可怜我!另外,这是第一万零两遍告诉你....”话未说完,卫风已不耐的打断道:“庾夫人,你来来回回都是这套,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你烦不烦啊?我告诉你,别鸭子死了嘴硬,我早说过,你在我面前装是没用的,其实你的心已经软了,只是拉不下面子,我能理解,你是个好面子的女人,对吧?算了,我也不揭穿你,折腾这么久,也该用膳了,走罢,咱们一家人去膳堂用膳!”

    把话说这么难听还叫不揭穿,那怎样才算揭穿?

    庾氏怒目瞪向卫风,胸脯一阵剧烈起伏之后,恨恨道:“谁和你是一家人?自作多情的人妾见过不少,却没见过如你这般没脸没皮!蔓儿真是瞎了眼怎会看上你?要吃你们自已去吃,妾不吃!”说着,从地上站起,向屋外快步走去。

    携带着醉人香风的庾氏刚从身边掠过,卫风已抓住庾氏那温软细滑的手腕,嘿嘿笑道:“庾夫人,请你不要摆出太主母的架子,更不要仗着你是王蔓的母亲便可为所欲为,吃不吃饭,由不得你,这是我家,我的地盘我做主!”

    “这是太原王氏的宅子,怎么成你家了?你以为哄骗了王蔓就能侵占如此一大所宅子?不要脸!别说妾不承认,倘若先夫在世,连正眼都不会瞧你!放开!拿开你的脏手....”庾氏厉声喝骂,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抓上卫风的手腕试图挣脱,只是凭着她那二两劲,给她十只手也掰不开啊!

    卫风根本不理会正在挣扎扭动,嘴里还喋喋不休的庾氏,不由分说的牵着向外走去!

    庾氏被迫半弯下腰肢,身体几乎让卫风拖拽着前行,看着这几乎要扭成一团的一男一女,陈少女生出了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哪是外姑与女婿啊?说成闹别扭的小情侣还不差多!

    陈少女越来越确信,庾氏与卫风之间最终会走到那一步,因为历史早已证明,凡是被卫风看中的女人,从没有谁能从魔爪中脱逃,刘兴男那么小,那么单纯,不也被这人以卑鄙下流的手段猥亵凌辱了吗?还有褚灵媛也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不认为庾氏会是漏网之鱼!

    陈少女的美目中现出了一抹担心,向王蔓看去,如果庾氏与卫风真那个了,这个做女儿的会如何自处?是伤心欲绝、勃然大怒?还是索性一家人亲上加亲?

    或许是卫风曾有言在先,也可能是眼前出现了曙光,王蔓并未表现出不适,一把拉住陈少女,催促道:“少女,咱们也走,今日忙碌了一整天,吃完得赶紧睡了。”

    陈少女嘴唇略微动了动,似是有话要说,但最终没能出口,带着些心事被王蔓搀着离开了灵堂。

    灵堂一般都设在外宅的偏殿,距内宅有一段距离,庾氏似乎与卫风飙上了,根本不管亲卫们与母夜叉投来的古怪目光,一路上滔滔不绝破口大骂,使得王蔓几次三番都生出了掉头就走的冲动!

    好不容易,四人来到了位于王蔓小楼的膳堂,刚一进门,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屋里面对面摆着两张几案,菜式虽不算丰富,却都是卫风亲手传授,如枣木色,散发出浓浓酒香的酒糟鱼、皮黄肉白,切的整整齐齐的白斩鸡、一罐热气腾腾,肉香扑面的冬笋排骨汤、另有一盘韭菜炒鸡蛋与盐水虾!

    菜都是家常菜,做法却是庾氏闻所未闻,偏偏香气还诱人无比,不由暗吞了口水,也闭上了嘴巴。

    进了屋子,卫风仍不松手,转头向庾氏微微一笑,笑容中含着些特殊的意味,似乎在告诉她,是谁嘴硬说不吃的?又是谁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庾氏俏面略有些泛红,随即就板起面孔,把脑袋拧向了一边!

    王蔓连忙走上前,扯了扯庾氏道:“阿母,小女和您坐一起服侍您用膳!”

    庾氏冷冷道:“这是我第一万零三遍....”依然没有说完,卫风再次打断道:“庾夫人,我发现你这老女人很倒胃口,同样的话翻来覆去的说,你是不是年龄大了阴绝将至?我听人说女人到了阴绝期,会烦躁易怒、情绪不稳、记性衰败、反复唠叨,与你挺像的!”

    这污蔑无比恶毒,自已才三十三啊,即便阴绝也得到五旬吧,还有十来年呢,这人太可恨了!

    庾氏原本不打算理会卫风,可此时,滔天怒火再也无法抑制,想都不想的还击道:“你太过份了,妾如果阴绝,你就是阳衰!”

    王蔓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天哪!母亲竟然与夫郎以恶毒的言辞对骂,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家吧!她恨恨的瞪了眼卫风,责怪道:“卫郎,阿母都好了许多,你还刺激她干嘛?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卫风呵呵笑道:“王蔓,我只是猜测,谁料到你母亲当真了?不说了,她既然不愿和你坐,就由我来服侍她进食,你放心,今晚保证她吃的饱饱的!”说着,把庾氏扯到案前,手腕稍一用力,将她拉扯到地席上。

    王蔓的小心肝虽猛的一颤,表面却装作视若不见,与陈少女在对面坐下。

    庾氏面色森寒,目中喷出怒火,卫风也不在意,斟上两杯酒,向庾氏递上一杯,微微笑道:“庾夫人,今日你脱得大难,仇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过去的一切该了结了,请饮下这杯酒,吃完好好睡一觉,从明天开始,又将是新的一天!”(未完待续。。)

第二五零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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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蔓与陈少女也端起酒杯,美目满含期待望向了庾氏,庾氏却连甩都不甩,嘴角微微一撇,一副极为不齿的模样!

    卫风不由面色微沉,沉声道:“庾夫人,请你不要扫兴,难道要我亲手喂你?别以为王蔓在我不敢,我白天已经给她提过醒了,为了帮你做回一个正常人,我会使用任何手段,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不听话又摆不清位置的中老年妇人,仅此而已,这得到了她的首肯,她是不会怪我的!”

    “哼!”庾氏冷哼一声道:“妾没有胃口,要吃你们吃,当妾不存在便是!”

    王蔓连忙劝道:“阿母,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无论如何你都吃一点啊,要不身体会吃不消的!”

    庾氏翻了个白眼!

    “砰砰!”两声闷响,卫风立时把酒杯搁上案头,硬纠纠道:“王蔓,你看到了吧?不是我要对你母亲动粗,而是你母亲不识相,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怪不得我了,你如果看不下去,可以和陈少女吃快点,你们离开了我再给你母亲喂食!”

    王蔓的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女婿给外姑喂食,如果外姑七老八十还情有可缘,可自已的母亲才三十出头啊,正当美艳之年,夫郎给母亲喂食必然会伴有身体上的接触,以卫风的本性未必不会想入非非。

    但这时的王蔓,已经顾不得了。连母亲的孝服都是夫郎换的,相对于脱换衣服,喂食显然不算什么,母亲的病情才是重中之重,之前的自已太过于乐观,母亲哭过之后,一点都没变啊!

    王蔓又看了看庾氏,心里满是不忍,她清楚卫风手段凌厉,当初自已与褚灵媛不都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了吗?夫郎真对母亲强来。母亲不仅受辱不可避免。甚至还会吃皮肉之苦!

    王蔓咬了咬牙,尽最后一丝怒力劝道:“阿母,小女求您了,您不为别的。也得为您自已考虑吧?”

    庾氏寒着脸道:“我倒要瞧瞧他有什么手段!这三年里。我什么苦没吃过?难道怕了他?”

    卫风耸了耸肩。两手一摊:“王蔓,世上有一种人叫做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是你对她好她就会感激的。你不要白费口舌了,今天,我非得好好治治她!”

    王蔓的俏面现出了剧烈的挣扎,好半天,才勉强道:“卫郎你下手轻点,别伤着阿母,妾....妾与少女不出去了。”

    “留下可以,但不要出声!”摞下这句话后,卫风夹出块香喷喷的鸡蛋,递向庾氏唇边,吩咐道:“庾夫人,请张嘴!”

    说实话,色香味俱全的炒鸡蛋,尤其是鸡蛋的香味还和韭菜的清香完美的融为了一体,这对于饥肠碌碌的庾氏来说,无疑具有莫大的吸引力,然而,在她眼里,脸面大于一切,她迫切需要把刚刚放声痛哭失去的脸面扳回来,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尽管喂食与脱换衣服都同样含有挑逗的意味,可目地不同带来的心态也不同,庾氏刺激卫风脱自已衣服,是要让卫风出丑,当然了,如果卫风提枪上阵,她也会不管不顾的把破罐子破摔到底!

    虽然庾氏从骨子瞧不起卫风,按常理来说,既使不考虑王蔓那层关系,也绝对不屑于与一个庶人有任何身体上的触碰,只是她先后**于了孔道一家四口,身体早就不干净了,多出个卫风,又能如何呢?两眼一闭,当成被狗压了!

    之前在灵堂里,庾氏还是存有些期待的,一方面在禁忌之地干禁忌之事,能体会到一种非同寻常的刺激感,另一方面,她想让在外偷听的女儿认清卫风的本质,连对外姑都能把持不住,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奈何卫风提前把王蔓叫了进来,正是为了示以清白!

    如果折分开来看,庾氏对卫风的怨愤可以分为四块,首先是来自于复仇计划被打断的不甘心,其次,卫风一个小小的庶人竟娶了自已的女儿为妻,第三点源于绝不能向庶人低头的高傲矜持本性,最后一点,还是与她性格中的偏执成份有关!

    庾氏对卫风虽算不上铭心刻骨的仇恨,在一时冲动陷害卫风未果之后,却作下了长期较量的打算,喂食相当于她与卫风的又一次较量,绝不会主动张嘴!

    当然了,心理强大只是一方面,感官没法完全无视于外界,庾氏就觉得,炒鸡蛋对她的吸引力正逐渐加大,于是把脑袋向一边偏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庾氏的脖子刚动,卫风已不怀好意的笑道:“庾夫人,这味道香不香?你是受不了才要转过脸逃避吧?何必呢?天下间最愚蠢的行为,便是和自已怄气!”

    庾氏当即把头扭回,虽然她并不能对鸡蛋的香味无动于衷,却强行摆出了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几案后方,一男一女一动不动,卫风单手持箸,夹着块黄澄澄的鸡蛋伸在庾氏的鼻端下,庾氏面无表情,呼吸平缓,目中射出轻蔑之极的寒芒!

    王蔓与陈少女均是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透,都在暗暗祈祷着庾氏别较劲了,赶紧吃吧!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她俩美目中的期望渐渐黯淡下来。

    与之相反,庾氏俏面上的得色却越来越盛,目中的挑恤意味也愈发浓烈,她宁可饿的前胸贴后背,也要争口气,小小的一块炒鸡蛋,是她与卫风角力的战场!

    膳堂的角落,沙漏里沙子的缓缓下泄声隐约可闻,卫风似是失去了耐心,突然冷笑道:“庾夫人,你果然够强,我不得不钦佩,所以我要冒犯你了,今晚这顿饭,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说着,卫风电般伸手,一把捏上了庾氏那细白柔嫩的下巴,稍一用力,庾氏的嘴唇立时呈o字型张了开来!

    庾氏的目中也相应的射出了愤恨之色,把牙关紧紧咬住,不屈的颈脖昂的更高!

    卫风又不急不忙的拿筷尖在庾氏那洁白的贝齿表面轻轻一敲,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瞬间传来,庾氏下意识的牙关一开,卫风顺势把鸡蛋送了进去!

    炒鸡蛋那喷香的滋味,令庾氏生出了种咀嚼的冲动,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顿时冷冷一笑,就要把鸡蛋吐出!

    卫风已是伸手以指缝夹住庾氏的嘴唇把嘴捂住,另一只手则有节奏的揉捏起了庾氏的脸颊!

    庾氏那美艳的面容在卫风指尖变幻出千奇百怪的形状,虽然她拼命扭动脑袋,嘴里更是唔唔不断,还以双手掰住卫风手腕,但根本挣不出去,反而随着牙床的被迫蠕动,鸡蛋也渐渐地研磨碎开。(未完待续。。)

第二五一章 服软认输

    这种强迫人进食的手法简直是闻所未闻,见着母亲的剧烈挣扎与满是气愤的眼神,王蔓心如刀绞,三番五次都想开声劝止,却每次均被卫风以眼神挡了回去。

    其实王蔓不是不清楚卫风的目地,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击母亲的自尊,短时间内摧挎她的自信,使她最终老实下来,乖乖的做太原王氏的太主母!对于如此极端的治疗方法,在理智上,王蔓是认同的,只是,遭受折磨的毕竟是自已的母亲啊!

    在理智与感情的两难抉择之下,王蔓狠了狠心,低下脑袋,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王蔓选择了回避,卫风也暗暗松了口气,估摸着庾氏嘴里的炒鸡蛋差不多该被研磨成了蛋糜,于是继续以一只手捂着庾氏的嘴,另一只手向下滑落到咽喉部位轻轻捋动!

    顿时,庾氏本能的生出了种吞咽感,尽管她一遍遍的告诫自已绝不可以吞咽,可吞咽的**并不受主观控制,反而愈发强烈,口腔中的唾液也相应的越积越多。

    卫风还在品味着庾氏颈脖间肌肤的细滑,已是伴着“咕噜!”一声轻响,庾氏咽喉猛一蠕动,鸡蛋糜落入了腹中!

    卫风颇为不舍的松开双手,坏坏笑道:“庾夫人,炒鸡蛋的滋味如何?要不要我再来喂你?”

    “哼!”庾氏怒哼一声,俏面布满了羞愤之色,吃一块炒鸡蛋本不算什么,可是以这种方式被强迫吃下。堪称奇耻大辱!

    卫风毫不介意庾氏那喷火的目光,指了指桌上的菜肴,又道:“庾夫人,请不要低估我的决心,如果你不配合,我会把几上的食物一一喂进你的嘴里,也请你不要低估我的耐心,哪怕喂到天亮,不把你喂饱我绝不罢休!

    庾夫人请看,一块最易于吞咽的炒鸡蛋都喂了你这么久。如果换成肉和鱼得耗上多久?又或是....根本无法研磨的冬笋我会怎样做呢?你猜猜。我会不会先放自已嘴里嚼碎了再哺喂给你?

    你作为我的外姑,我有侍候你的义务,今后每日两餐,你不愿意进食我会亲手喂你。即便出征作战。也会带你在身边。会尽一个女婿的义务,照料你一生一世,为你养老送终。直到你撒手人寰的那一天,庾夫人,请相信我!”

    卫风的语速不快,语气也不凌厉,话语的内容更是情真意挚,只不过,从中透出的无以伦比决心却令庾氏一阵阵脊背发麻!

    更过份的是,卫风还从汤里捞出了一大块冬笋老根子,放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起来!

    随着腮帮子的左鼓右胀,那咔滋咔滋声是如此的刺耳难听,庾氏不敢想象,卫风含着满嘴嚼成稀巴烂的冬笋,又甚至带着几条肉丝强行吐入自已嘴里,自已会不会当场呕吐!尤其在他的特殊手法之下,想不咽都没可能!

    “呕!呕!呕!”庾氏控制不住的花容失色,连忙抚上心口,把脸面偏向一旁阵阵干呕,天哪,这人怎会如此恶心啊,蔓儿是如何与他过下去的啊!

    陈少女赶紧劝道:“伯母,您还是吃了吧,您怄不过将军的,将军说到做到,更何况他是个强壮有力的男人,您也拗不过他,您何必为些小事给自已找不自在呢?”

    庾氏的俏面阴晴不定,丰满的胸脯忽起忽伏,一口口喘着粗气,显然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卫风也不多说,只以异常坚定的目光凝视着她,似乎在告诉她,我还有很多折磨人却不伤害人身体的手段,不信尽管来!

    庾氏瞥了眼王蔓,王蔓低头不语,没有任何劝说的意思,这使她意识到,如果还放不下脸面,卫风真可能会凑上那恶心的嘴巴,她又以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卫风,一根竹笋细丝丝卡在了两颗大门牙当中!

    “唔!”庾氏连忙捂上嘴,好容易才强忍住再次干呕的冲动,咬牙切齿道:“卫将军,你果然有种,妾今日见识了,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说着,捧起饭碗,夹起一大筷子韭菜炒鸡蛋,和着米饭急急忙忙的向嘴里扒去。

    王蔓终于抬起头,俏面现出了显而易见的轻松之色,虽然过程比较恶心,结果却是挺完美的,不禁丢了个满意的目光给卫风。

    卫风不急不忙的拽出那根卡牙缝里的竹笋丝丝,屈指一弹,这才招呼道:“来,都别耽搁了,吃完早点休息!”

    “嗯!”王蔓与陈少女点了点头,双双拿起了碗筷。

    一时之间,膳堂里除了细微的咀嚼声,再没了别的声音,或许是饭食的确可口,也可能是心里憋着股怨气,庾氏的进食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把碗筷一丢,冷冷道:“妾吃好了,你们自便吧!”随即站起身向外走去。

    卫风转头看了眼,菜动的不多,一小碗米饭见了底,凭着高门士女的饭量,差不多有个七成饱,于是示意道:“庾夫人,你还住原来那栋楼,被褥床榻,一应摆设已更换一新,对了,陈少女,你吃好了没?先安排两名姊妹贴身侍候庾夫人!”

    “卫将军放心,妾不会自尽的!”庾氏把话冷冰冰的摞下,就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陈少女赶忙起身,紧紧跟了上前。

    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卫风看向王蔓,问道:“王蔓,我这样对你母亲,你不会怪我吧?”

    “哎~~”王蔓叹了口气,苦笑道:“幸好没被外人见着,否则你和妾的脊梁骨还不得给人戳死了?不过妾能理解,阿母这副模样的确挺让人焦急的,妾只希望卫郎你的努力别做了无用功,别明早起床,阿母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卫风也摇了摇头,无奈道:“这谁说的准?你母亲的内心太过于强大了,强大至近乎于固执,关键是让她尽快适应现在的生活,也要想办法让她寻到新的乐趣,或许才能不再执着于往事!”

    “嗯!”王蔓点了点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提议道:“卫郎,阿母的年龄不算大,咱们不如帮她留意着,看看有哪家合适,替她说门亲事算了,女人嘛,没有男人总是不行,新的家庭也意味着新的开始,阿母也许会慢慢变好的!”

    卫风一怔,第一个反应便是坚决不可以!说句难听话,即使庾氏瞧不上他,卫风也宁可眼睁睁的看着庾氏红颜渐衰,成为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都绝不会把庾氏嫁出去,开什么玩笑?肥水哪能入外人田?落自已手上,再想走,没门!

    只不过,这话可不敢向王蔓说,拒绝也要有正当的理由,于是,卫风寻思道:“王蔓,我看倒不急于一时,首先是你母亲情绪不稳,让她恢复如常才是当务之急,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凭她现在的样子,嫁给谁都会搅得人家家里鸡犬不宁,这岂不是害人?

    而且高门甲族就这么些,俊俊小郎君不用考虑,你母亲要嫁,也只能嫁给与她同辈份的人,可这些人早有妻室,做妾是万万不行,你母亲愿意,我还丢不起那人呢!必须要打听到谁家的发妻半途丧亡,才能考虑,但该人的为人如何?家里关系又如何?总之,有诸多方面不得不探查清楚,再把话说回来,就算咱们觉得合适了,你母亲说不定还嫌这嫌那呢!

    第三点,桓玄早存有篡逆之心,三两年内必行代禅之事,而桓玄代禅,也意味着他距败亡将为时不远,建康必有大的动荡,在局势扑朔迷离之下,今日的高门甲族,明日未必不会沦为阶下囚,冒然把你母亲嫁走,恐怕会害了她啊!

    还有最后一点,咱们急匆匆的把你母亲嫁走,别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是在甩包袱?又或是我觊觎你太原王氏的府宅财产,才要把你母亲赶走?你我虽没这份心思,但人心难测啊!

    王蔓想想也是,当即没好气道:“妾不是提个建议嘛?看你说的多严重似的,好了,妾也吃好了,现在上楼去准备热水,卫郎你别急,慢慢吃,碗筷先放着,明早再洗罢,妾眼皮子就像要打架似的,好想倒床上一觉睡到天亮啊!”

    “热水哪能让你弄?你是千金大女郎,这要让你母亲见着,还不得把我骂个狗血淋头?来,你先在我怀里睡一会儿,实在是困,我把你直接抱上床,你别洗了,咱们是夫妻,我不会嫌你身上难闻!”说着,卫风走过去把王蔓拦腰抱起,王蔓丢了个嗔怪的白眼给他,却还是很幸福的把脑袋倚上,任由自已被抱去了另一边。

    卫风由跪坐改为盘腿坐,又把庾氏坐过的那张坐榻拉过来拼在了一起,王蔓立时如个泥鳅般身子向下一滑,脸颊搁上卫风的大腿,缓缓闭上了眼睛。

    卫风替王蔓捋了捋略有些凌乱的发稍,一股怜爱的情绪不自禁的涌上了心头,这让他的目光有些迷离。

    沉睡中的王蔓,侧脸与庾氏很象,卫风又想起了庾氏的那份难缠与偏执,真是个令人头疼的丈母娘!

    暗暗摇了摇头,卫风把目光投向了几案,自已的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可庾氏那边几乎没动,卫风也不嫌里面或许有庾氏的口水,把她动过的汤菜轻手轻脚的端到了自已面前。

    可能是心理因素,也可能是坚持打熬身体,嗅觉比常人灵敏,卫风竟觉得饭菜里带有淡淡的庾氏唇齿间的芳香,顿时胃口大开,大口吃喝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五二章 提亲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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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虽说住进了新家,却什么都没发生,陈少女安排过庾氏之后自此不见踪影,似乎猜到了回来肯定没好事。

    左等没人,右等不来,卫风只得独自洗了澡,当回到床上时,王蔓已经睡的人事不醒,这让他借王蔓的白嫩小手撸一把的愿望泡了汤,没办法,熬吧!

    第二天一早,庾氏虽然仍寒着张脸,一副起床气发作的模样,好在吃早餐既不哭也不闹,一个人默默吃着。

    卫风也不理她,嘟囔着腮帮子含糊不清道:“陈少女,昨晚你上哪儿了?怎不见你回来?”

    “啊?”陈少女的目光有些躲闪,吞吞吐吐道:“姊妹们都粗手粗脚的,妾担心她们不会照顾人,所以留下来侍候伯母,昨晚伯母一切安好,将军您不用担心。”

    “哧~~”卫风斜眼一扫庾氏,轻笑道:“庾夫人自已都说了不会自尽,你瞎操什么心?今晚你回来住,王蔓得有些日子才能出丧,天黑了别乱跑,你不在了它怎么办?知道吗?”

    卫风大大冽冽的指了指自已裤裆,陈少女顿时粉面通红,低下脑袋不吱声,但透过发梢,可以隐约见着俏面布满了挣扎。

    “哼!”庾氏接过来冷哼一声:“卫将军,妾很喜欢少女,刚好妾自个儿也闲的慌,所以呢,少女不能还你,妾决定了。用过膳正式收她为假女,这以后呀,就陪着妾!”

    “唔~~”王蔓立时现出了古怪之色,似笑非笑的望向了卫风,卫风不由心里一沉,有陈少女在,还如何对庾氏下手?陈少女甘做祸害刘兴男的帮凶,却未必愿意成全自已与庾氏,因为这其中牵涉到王蔓,她可没胆子背着王蔓胡来。而庾氏已经三十来岁了。时间不等人,万一保养不当,没几年皮松肉垮或是暴饮暴食身材走了样,谁她娘的还对她有兴趣?

    “不行!”卫风一口拒绝道:“庾夫人。你的手伸的不嫌长?陈少女是我的侍婢。也是我的女人。这些日子要随我四处征战,过几年我会给她个名份,你不让她给我侍寝是出于什么心思?难道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年纪青青你就忍心她守活寡?你凭着哪门子剥夺她享受床榻之欢的权利?你针对我。我不怪你,但我绝不允许你祸害陈少女!为了陈少女的幸福,说什么我都不同意!”

    陈少女暗暗啐骂,谁稀罕那事啊,躲着你不就是怕被你纠缠吗?

    “你....血口喷人!”庾氏一瞬间怒上心头,恶狠狠的瞪向卫风!通过昨晚睡前的交谈,庾氏其实挺欣赏陈少女的,性格坚强,同样有着悲惨的遭遇,更重要的是,陈少女骨子里有股狠劲,为了保住清白竟然自毁金沟,天下间有几个女人能做到?由不得庾氏不钦佩,收为假女并不是随口一说。

    “哎~~”王蔓却是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她不明白自已的母亲与夫郎究竟哪里不对劲,为何总是针锋相对,正要试着劝说两句,一名母夜叉已飞步奔了进来,施礼道:“将军,建康李氏家主求见,已在大殿奉茶!”

    “哦?”卫风刚刚心中一动,庾氏已若有所思道:“李氏家主?难道是李御史?不错,如果这三年官职未有升迁,就一定是他!他来做什么?莫非是....”

    王蔓不假思索道:“莫非是来请罪?多半有姊妹落在他手上了,卫郎,快去看看吧!”

    卫风也是这么想的,昨天桓氏责问是否要与建康官吏为敌,他没把话说死,留了些余地,爆了孔氏一门的卵子,为庾氏讨回公道已经起了杀一儆百的效果,没必要多树仇家,假如为王蔓的每一名姊妹都讨还公道,这建康也别呆了,卫风的意图仅在于通过立威讨个说法,并吸引卫屿的注意,于是招了招手:“王蔓,你和我去!”

    “嗯!阿母,少女,你们慢用,蔓去去就回!”王蔓摞下句叮嘱之后,与卫风匆匆离开了膳堂。

    当夫妻二人从后殿转出时,殿内已有两男一女等候,两名男人,一名约四十来岁,另一名二十出头,脸面带有明显的不安,焦燥的来回走动着,女子的年龄比王蔓稍小,美目中含着泪怔怔打量着四周,面容与王蔓较为相似,却不比王蔓艳光四射,略显平庸了些,大体类似于陈少女的水准。

    “欣儿妹妹,可是你?”刚踏入殿内,王蔓就忍不住唤道。

    女子刷的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看着王蔓,好半天才悲呼一声:“蔓儿姊姊,呜呜呜~~”,猛扑入了王蔓怀里,王蔓连忙伸手搂住,眼角都泛出了泪花。

    中年男子也赶忙拉上年青人向卫风深深一躬:“可是卫将军?老夫治书侍御史李林,这是犬子李御,特为令妻妹上门提亲!”

    说完,李林父子二人连大气都不敢透,身形僵在了半空中,他们家昨晚接到了孔道满门被卫风打爆卵子的消息,尤其还以仳传仳被传成了当着桓玄面施爆,这可把他们给吓的三魂去了两魂!

    李氏是中等士族,治书侍御史秩六百石,草拟律法,论起身份地位不比孔道高,假如卫风探出了王欣被他们家掳走,上门抢人行凶该如何是好?

    经连夜商议,勉强想出了办法,李御虽订亲却未婚配,而王欣被买来是作为李御的妾氏,他们家的目地只在于弄个高门士女充充门脸,并没有虐待过王欣,因此在向王欣苦苦哀求,再三保证之后,退去了原有婚姻,以王欣作为李氏嫡子正室。

    “哦?”卫风倒有些诧异,随即目中迸出寒芒射向了李林父子,他原以为是来还人的,没料到竟是提亲,不过,转念一想,王蔓的妹妹真能得个正室的名份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最起码还回来他不知道如何安排!

    高门甲族本就不多,破了身的高门士女,再想寻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那就难了,尽管卫风可以留下自用,凭心而论,王欣的相貌虽不如王蔓,却属于上等姿色,卫风也不会在乎她的红丸,但必须要考虑王蔓的感受。

    而且卫风隐隐有种预感,今后数日,当年太原王氏给劫掠走的女子会陆续被人送回,到那时,府里全是王蔓的妹妹、从妹、庶母、婶婶之类的女人,这必然会引来全城士庶的关注,相应的也会把自已推上风尖浪口!

    这个人会不会监守自盗?甚至与这数十名女子来个大被同眠?

    无数双眼睛将会盯着自已!(未完待续。。)

第二五三章 皆大欢喜

    卫风顿时打了个寒战,他没法确定面对诸多美色是否能不动心,要知道,太原王氏的女人,无论本姓还是外姓,个个貌美如花,置身于万花丛中,只要稍有把持不住,立将身败名裂,为世人所不齿!

    想想也是,救回来的女子都搞到了自已床上,如果全无关系倒也罢了,无非是大享特享齐人之福,让人羡慕忌妒恨,可她们偏偏与自已是妻妹、从妻妹、妻嫂、从妻嫂、各路妻婶、甚至二丈母娘、三丈母娘乃至更多丈母娘的复杂关系,妻妹与从妻妹如果过了王蔓那关最多也就被人说说闲话罢了,而其他身份的女人那是沾都不能沾,否则,入士的梦想将彻底破灭!

    据卫风自已估计,把持不住的概率还是相当大的,同时宅子里王蔓的家人多了,也不利于找机会对庾氏下手,因此把这些女人尽可能的送还出去,虽有些不舍,却刻不容缓!

    扣住庾氏不放,一是出于有朝一日唤上王蔓,三人间大被同眠的美好愿望,二是为了向天下人表明自已孝敬长辈的态度,其他女人不一定非要留在手里。

    ‘哎~~’卫风暗暗叹了口气,把凌厉的目光缓缓收回,微笑着摆了摆手:“李御史与令郎不必多礼,来,先起来说话。”

    “多谢卫将军!”听着卫风的语气较为和缓,李林稍放下心来,连忙拉着他的嫡子称谢起身。

    卫风又把目光转向王蔓,提议道:“李御史亲自上门提亲。倒不失为一妥善之法,只是,令妹的意思如何?”

    其实王蔓也担心弄来家里的女人太多卫风会经不过诱惑,身为家里的主母,最重要的权力是对男主二兄弟的管理权,她始终在为卫风的二兄弟操着心呢!

    奈何自已不能亲身上阵,陈少女又放不下心结,王道怜与小兰不清楚何时能来建康,娇娇姊那头也没个准信,褚灵媛的过门至少要在入士以后。这就意味着卫风还得憋一阵子。身周众美环绕却沾不得,对于一名年青力壮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因此王蔓觉得卫风的提议的确是个没办法中的办法。既然要熬。索性让他身边少些女人。也免得生出意外令自已难办。

    王蔓不禁打量起了李御,与自家夫郎年龄差不多,眉目清秀。文质彬彬,不像个脾气火爆的性子,何况碍着夫郎的凶名,王蔓相信,李氏日后即使有不满也不敢对王欣不敬,女子嫁入夫家,不就图个地位稳固吗?能得到大妇的名份,还有什么不满呢?

    王蔓满意的点了点头,稍稍推开正伏在自已怀里失声痛哭的同父异母妹妹,微微笑道:“欣儿妹妹,这是你的姊夫卫风,今趟你能回来可与他有着脱不开的干系呢。”

    王欣连忙拭了拭眼角,款步行至卫风身前,施礼道:“妹谢过姊夫为父亲与族中诸多叔伯兄弟报了血海深仇,也多谢姊夫给了妹重见天日的机会,妹身为一弱女子无以为报,只能把姊夫的恩德记在心里以待来生了!”

    这话一出,卫风明白了,王蔓的妹妹根本没有以身相报的打算,否则就不是以待来生而是为牛为马,为奴为婢,这令他心里的最后一丝遗憾彻底烟消云散,于是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好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现在我问你,你可愿嫁与李家郎君为妻?你放心,想说什么大胆说,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不愿意决不勉强!”

    说实话,如果王欣仍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女郎,百分百看不上小门小户的李氏,她虽然是庶出,女子的嫡庶之分却不如男人那般讲究,但现实是已经被李御睡了三年,即使通过卫风报复回来,自已的清白也寻不回了,基本上失去了挤身于高门甲族的希望。

    经过昨晚李氏的全家总动员,王欣认清了自身的处境,能被许为大妇可以算作不幸中的万幸,更何况她本不是个淫荡的女子,与李御生活了三年,没有感情也习惯成了自然,冒然离开李氏换个男人,总有些不大自在。

    王欣回头看了眼李御,李御带着满脸的焦急之色望向自已,这促使她下定了决心。

    王欣微红着脸蛋小声道:“但凭姊夫与姊姊安排!”

    “哈哈哈哈~~”卫风哈哈大笑道:“李御史,李家郎君,自今日起咱们也算是亲家了,恭喜恭喜啊!”

    父子二人长长松了口气,这是个完美的结局啊,一方面以太原王氏的女儿为正妻,无形中抬高了自家身价,当初的王欣作为钦犯家眷,没有做正妻的姿格,可随着家族被平反,地位立时大涨!

    另一方面,也是最关键的,其实在李氏这类几近于边缘化的士族眼里,士庶之分远不如高门甲族那么极端,他们更多的是对卫风的强势与护短印象深刻,攀上强亲,至少心里也踏实些,建康十余年来政局的动荡不安使这些中小门户成了惊弓之鸟,他们迫切需要得到一强有力人物的庇护,而卫风的强势,充分证明了他有这个能力!

    “呵呵呵呵~~”李林笑呵呵的拱了拱手:“同喜同喜,老夫这心里有愧啊,卫将军非但不追究我李氏三年前做下的糊涂事,还玉成犬子与令妻妹的姻缘,其宽仁大度,我李氏一门感激不尽,请卫将军放心,自此之后,我李氏必不教令妻妹受半点委屈!”说着,转头喝道:“抬上来!”

    殿外立刻有十余名仆役两两扛着布帛、箱子、宰杀好的全猪全羊各两头、活鸡活鸭各两只、还有一头活的大雁迈入了殿内。

    卫风不解道:“李御史,这是....”

    李林微笑着示意道:“既结为亲家,岂能没有聘礼?今备上绢五十匹、玉璧一对、金十斤、钱十万,以及一应婚嫁礼器,聊补三年前之缺憾,还望卫将军莫要推辞啊!”

    卫风面色一变,连声推拒道:“这如何使得?若让旁人晓得,还以为本将把妻妹卖了与你,快快拿走!”

    “诶~~”李林也面现不悦,大袖一挥:“卫将军说笑了,聘礼岂能带回?卫将军是嫌未依六礼不合规矩,还是瞧不上这点聘礼?我李家门小户小,也就这点能力了,或许入不得卫将军法眼,也罢,老夫这就回去,今日便把宅子卖了,即使露宿街头,也不教令妻妹失去颜脸!”说着,作势欲走。

    卫风无非是假惺惺的表个态而已,真让李林走掉,那可是亲家变仇家了,当即一把拉住李林,勉为其难道:“这....既然如此,本将却之不恭便是,来,李御史与李家郎君快请坐!”

    李林也不推托,与他的嫡子顺势入席就坐,三个男人堆起满脸的笑容互相恭维,王蔓则与王欣坐在一边,询问着这三年来的近况,殿内气氛融融。

    李氏父子二人并未呆太久,过了小半刻,便与王欣起身告辞,按理说,王欣应该暂时留下,由李氏隆重迎娶入门,但无论是卫风夫妇,还是李氏一家三口,都没有这份心思,这一趟的目地只在于把历史遗留问题解决,出点钱给卫风作为王欣三年前被掳走的补偿,同时还可以混个脸熟,以备将来不测之需。

    卫风再三挽留,而这三人去意已决,只得与王蔓一路相送到了府门外。

    当卫风与王蔓再次回到大殿时,庾氏已带着陈少女驻立殿中,打量着那一堆堆的礼品。

    见卫风走来,庾氏翻眼一扫,冷冷笑道:“先夫及各位兄弟未出嫁的女儿,不算蔓儿,共有六人,各房儿媳有近十人,妾氏与子嗣们的妾氏有三十来人,侍妾与姿色出众的婢女还未算进去,哼!妾还真是小瞧你了,仅凭贩卖我太原王氏的女子,便可大发横财,果然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卫风大大冽冽道:“有人送钱上门,不收莫非傻了?庾夫人,个中的原委我不与你解释,你只要记住一点,无论我收了多少钱,一个铜板你都别想落到!就眼红是吧?”

    “你....谁稀罕!谁眼红了?你贩卖人口得来的脏钱,你没心没肺数着开心,妾拿着还嫌脏手呢!”庾氏仿佛受了天大的污蔑,顿时俏面涨的通红,怒目瞪向了卫风。

    “卫郎,阿母今日不是好多了吗?你和阿母较什么劲呢?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王蔓也丢了个责怪的眼神过去,随即解释道:“阿母,卫郎收钱倒是小事,这些钱也必须收,是李氏以迎娶欣儿妹妹的聘礼名义送来,欣儿妹妹哪能白入了他们家?以后再有别的姊妹也是同样的道理,您说可是?

    更重要的一点,卫郎废了孔氏一门,原本已给人留下了凶残暴戾的印象,但通过对欣儿妹妹的妥善安置,立可将这不利印象扭转,让人对他又敬又怕,同时,卫郎还可以以我太原王氏女子为纽带,与这些个门户扯上关系,目前虽然看不出什么,可如果日后卫郎有机会执掌建康大权,那么,这些人必将追随卫郎!”

    “哧~~”庾氏轻笑一声:“一个庶人竟妄想登天?充其量无非是另一个孙恩,蔓儿,我劝你尽早离开他,别前脚被平反,没几年又给打成了反贼!”

    “阿母~~”王蔓不依的娇呼刚刚脱口,李驻已匆匆奔来殿前,施礼道:“禀将军,建康吕氏家主求见!”

    “哦?”卫风再也顾不得庾氏的风言冷语,连忙唤道:“快请,请他进来!”(未完待续。。)

第二五四章 谢混相邀

    ps: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接下来的两天,卫风府前的车马络绎不绝,当年有份掠走太原王氏女子的门户争相拜会,都学着李氏,尽量承诺给那些女子正室名份,并补上不斐的聘礼,实在有困难的,也再三保证绝不亏待,一旦有机会立刻补上正室。

    卫风也不难为人,一改打爆孔道满门卵子时的凶横作风,以和煦的笑容待客,其实他不是不清楚,这些女子中必然有一部分的遭遇未必强过庾氏,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如王欣那般幸运,只是,把人强行索回又能如何?一方面瓜田李下,容易惹来闲言碎语,另一方面有悖于恩威兼施的初衷。

    卫风并不愿意成为建康中下层士人的公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疑是最好的解决之道,何况他相信,有自已的强大武力与血腥手段作为后盾,再无人敢凌辱虐待她们,至于可能会牵涉到的伦理道德问题,这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第三天正午时分,门前终于冷清下来,把来人送走之后,殿内只剩下了卫风、王蔓与庾氏

    王蔓看了眼空荡荡的大殿,“呼~~”长长吁了口气,又递给了卫风一个满意的眼神,便笑道:“卫郎,家里的女子差不多有九成都得到了安置,没送来的很可能不在建康,咱们暂时只能为她们祈祷了,日后再慢慢打探下落,不过。这么多姊妹都有了归宿,妾也算放下了心事,如果父亲在天有灵也会感谢你的,谢谢了。”

    卫风刚要说两句客套话,庾氏已冷冷一笑:“你不算算他得了多少钱财?这可是无本生意!都是咱们王氏女人用身体换来的血泪钱,他倒好,拿的心安理得!”

    王蔓觉得母亲这话过份了些,当即不依道:“阿母,卫郎的本意只是解救咱们王氏女子脱离苦海,钱财不过是无心插柳罢了。您不也全赖卫郎才得以重见天日么?何必冷言冷语?”

    卫风也接过来。正色道:“庾夫人,你说的不错,这些钱财的确是你们王氏女子的血泪钱,所以我私人不会使用一个铜板。而是会全部用于军中。助我征战四方。讨平各路强敌,为建立太平盛世出一份力,我相信。将来的天下,必然人人富庶乐业,会逐渐消弥士庶之分,士族只作为一份荣誉存在,每个人都有为国家出力的机会,国家也会为每个人提供庇护,人与人之间,会相对的公平、公正、平等!士庶之间那不可跨越的鸿沟再不复存!

    相应的,无论是士女还是民女,都不会再受到欺凌侮辱,我想,你太原王氏的女子如果能看到这一天,她们一定会自豪的,因为这其中有她们的一份力量!”

    “卫郎,妾相信你!”王蔓顿时热泪盈眶,美目中射出了浓的化不开的情义。

    “哼!”庾氏却冷哼一声:“你的胆子倒不小,妾指的不是你的野心,乱世中,男人有野心不是坏事,而是你竟妄图颠覆我朝根本,治理天下,不靠士人靠谁?难道靠那些泥腿子?笑话!他们识字吗?会读书吗?

    既使你有天命在身侥幸夺了天下,妾敢断言,你不靠士人只能如秦朝般落个二世而亡的结局!蔓儿,你今日该看清他的本质了罢?听我一句,赶紧离开他,否则必是家族破灭,子孙尽遭屠戮!”

    王蔓浑身打了个哆嗦,赶忙劝道:“卫郎,阿母的话虽不中听,却是为了你好,你不能一意孤行啊,治国平天下,还得依靠士人才是正理啊!”

    “王蔓你听我说!”卫风摆了摆手:“高门甲族因着平流进取,以致公卿,可以不劳而获凭着资历熬至高官,致使族中子弟不思进取,一代不如一代,自谢安、谢玄之后,江东各大族有谁能扛起大鼎?已经没有人了!

    你不要和我说是桓玄,桓玄只是侥幸成事罢了,因其懦弱狂傲的本性,数年之内必遭身死族灭,而他的死,也将宣告高门甲族独霸朝政的日子一去不复还。

    同时,你不要小看刘牢之掌北府大权,刘牢之以次等士人的身份成功脱离你太原王氏的控制,又令司马道子与桓玄忌惮三分,成为影响建康政局的重要力量,这是另一个时代的开端,预示着中次等士族将取代高门甲族登上历史舞台!

    至于你母亲提到的庶人不会写字,不会读书,这不成问题,一旦我被外放主一州郡,我可以招募人手教他们,从孩童教起,如果打开了向上晋升的通道,人人都有一展鸿图的机会,你说,他们还甘于大字不识永远做个农夫吗?”

    “这....”王蔓犹豫了,母亲与卫风各执一辞,又各有各的理,让她偏向谁都不是。

    庾氏却毫不迟疑的驳道:“一派胡言!妾知道你口才了得,但你以为妾会受你的蛊惑?”

    “庾夫人,时间会证明给你看!”卫风丢给了庾氏一个充满着自信的笑容,便把目光向外投去。

    迎着卫风的目光,李驻快步奔来,施礼道:“禀将军,谢中书差人请你与主母过府一叙,并送上请柬一封!”

    “哦?”卫风心头大喜,接来请柬,拆开稍稍一看,就道:“请来人转告谢中书,本将稍后便至!”

    “遵命!”李驻拱了拱手,向外奔走。

    卫风拉上王蔓道:“王蔓,咱们先换身衣服,谢中书放浪不羁,去他府上没必要穿的过于正式!”

    “嗯!”王蔓想想也是,士人之间的饮宴嘻乐,都是怎么随意怎么好,于是点了点头,庾氏已忙不迭的唤道:“慢着!等等妾,妾也要出去走走,这些天呆府里闷死了!”

    “哧!”卫风不屑的轻笑一声:“庾夫人,人家又没请你,哪有你这么自作多情的?”

    “你....”庾氏恨恨的跺了跺脚:“妾是叔源的长辈,去他府上是给他脸面,你看他有几个胆子给妾摆脸?”

    王蔓也劝道:“卫郎,阿母是该出去走走了,叔源兄肯定是以为阿母身体有恙,这才没来邀请,若是见着阿母已经恢复,妾猜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卫风摇摇头道:“她哪里好了?咱们在家关上门吵吵闹闹,外人也不得而知,如果去了谢中书府上,她来一句这是我第一万零五遍如何如何,你说该如何?岂不教外人看了笑话?我不是不愿带你母亲去,而是不敢带,她面皮厚无所谓,我可丢不起那人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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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介绍:
东晋末年,天下大乱! 在北方,拓跋珪俨然呈现出霸主气息,慕容氏陷入了内乱分裂,关中为羌族姚兴占据,赫连勃勃蛰伏漠北窥伺中原! 而江东地面,士族日渐衰微,寒门蠢蠢欲动,司马氏作着垂死挣扎,孙恩、卢循、徐道覆即将祸乱东南,桓玄、刘裕也将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 值此乱世,罪大恶极,被执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枪下亡魂卫风魂穿东晋,顿时如鱼得水,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开启了征伐天下,抢夺美女的争霸历程! 求收藏,推荐,点击,各种求,谢谢大家!!穿越东晋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东晋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