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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     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七零章 命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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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已经接受了臆想中命运的安排,但卫风的最后一句话又让卫双很不舒服,什么叫我不会长期让你活在阴影当中?难道短时间内自已见不得人吗?

    不过,转念一想,事实确是如此,至少与卫风的关系连兄长和父母都得瞒着,这就意味着自已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吃个哑巴亏,自此以后都不再理会他了,而这显然做不到,光是那份相思之苦就足以令人茶饭不思,那么,只能是暂时做他的地下情人!

    ‘哼!我家道再是衰落,年龄再大,却总是士家女郎,今日竟猝不及防失了身,被迫与他苟苟且且见不得人,真是不甘心!’卫双的心里瞬间布满了怨气,没好气道:“你快出来,天色不早了,兄长恐怕也等有及了,姊姊得赶紧回去!”

    “哦?”卫风装傻道:“双双姊,你说什么呢?什么你你我我?这就是对夫郎应有的态度?你呀,在外面就算了,在私底下你得唤我一声卫郎!”

    “你....?”卫双的美目中现出了不愤,用力推向了卫风,可卫风哪是她能二两劲所能推的动?

    见毫无效果,卫双又眼波一转,使出了女人的天生必杀技,细声嗔道:“你那么重,想把姊姊压死啊?”

    一个美女撒娇发嗲是什么模样?就是卫双这副模样!卫风不由暗道了声**,却依然赖着不起!

    卫双眉心微蹙。卫风以实际行动使她意识到,如果不依着,这个小男人磨到天黑都不是没可能,其实卫双初浴爱河,恨不能一直与卫风腻在一起,只是出来了这么久,兄长会不会生出怀疑?

    卫双丢了个嗔怪的白眼过去,无奈道:“卫....卫郎,请....请从妾的身上起来!”

    “嗯~~”卫风满意的应了声,猛的一拨。卫双顿时再次轻哼。这才爬起身,也不避讳,当面穿起了裤子。

    卫双暗啐,连忙低下头整理着衣衫。由于是野外。又是白天。卫风并未把她的衣衫褪去,只是解了开来,而裤子更方便。当时女子穿的都是开裆裤,卫双也不例外,连脱都不用脱,裙子一掀就可以了!

    不多时,二人分别整理好了衣衫,卫双又不放心的左看右看,尤其是裙角部位的血迹是重中之重,在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侧过脑袋,微红着脸颊吞吞吐吐道:“卫....卫郎,妾先出去了,你明天早点来,记着啊,千万不要让家里看出什么,一定要把妾当作你的姊姊,要不然,妾可是死定了!”

    卫风点点头道:“双双姊放心吧,你先去那边的凉亭,王蔓应该在等你,你们一起回大殿,我稍后便来。”

    卫双突然意识到,所有的一切很可能早已安排好了,从陈少女,再到王蔓,他们全家人都在算计自已,自从自已被王蔓热情的领入后花园时起,就已经注定了**的命运,可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呢,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何况自已连半点挣扎反抗都没有!哼!这一辈子全指着他了!

    卫双是个身心俱熟的女人,不会无理取闹,而且这样的结果未必不是她所盼望,因此也不纠缠,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卫风,便低下脑袋向外走去,乳白色的液体还在滴滴答答,从胯间到小腿,那种粘乎乎的感觉使她很不舒服,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候着卫风!

    目送着卫双那苗条的身形,卫风的心情也不说上是什么滋味,但他清楚,见不得光的女人,在短暂的欢快之后,就要面临着长时间的寂寞与苦涩,而这是选择了地下情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双双姊,你等着,不会太久的!’卫风的心里很不好受,怔怔站着,即便卫双的倩影已经消失在了花园尽头,他或许没有意识到,如今的自已与前世的自已有了细微的改变,虽然同样的凶横,狡诈,手段狠毒,视人命如草芥,可至少,心里多出了一份牵挂!

    约摸过了半刻,卫风从原路绕回,由正门入了大殿,王蔓正陪着卫双与卫彻说话,或许是女人天生善于表演,这两个女人整个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该说的说,该笑的笑,不露出任何异常,卫彻的神色间也没有半点怀疑,毕竟才短短一个时辰,他哪能料到自已的妹妹去一趟后花园就失去了红丸呢?

    至于处女与非处女,不亲身经历是完全看不出来,所谓的种种从外表体症鉴别处女的方法,如眉毛,腮红等等,那全是扯蛋!

    一见卫风迈入殿内,卫彻立刻拱了拱手:“今日叨扰了,既然卫将军回来,那咱们兄妹就告辞了。”

    “诶~~”卫风连忙挽留道:“卫兄哪里话?天已将黑,不如留下用个膳,你我兄弟喝他两盅,再由卫某派人送你们回去亦是无妨!”

    “是啊,从兄!”王蔓跟着劝道:“吃个便饭而已,不会耽搁太久的。”

    卫双也很想留下与卫风多些时间相处,不由把期待的美目投向了她的兄长。

    卫彻却摇了摇头:“卫将军与弟妹的好意愚兄心领便是,但父母妻儿尚在家中,实是不便久留,还请见谅。”

    卫风想想也是,父母在家粗茶淡饭,自已在外大鱼大肉,这等同于不孝,于是带着些歉意拱了拱手:“是卫某疏忽了,还请见谅,看这天色,恐怕把伯父伯母接来也来不及了,那就不留卫兄与从姊了,明日卫某当携妻一早登门!”说着,转头唤道:“李驻,找几个弟兄套两辆车把兄长与姊姊送回去!”

    “遵命!”李驻匆匆而去。

    卫双丢了个甜蜜的眼神给卫风,看来还蛮体贴人的嘛,她与卫风连续两场缠绵,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消耗甚巨,而且刚刚破身,行动总是有些不便,自家与卫风府邸有十来里的距离,如果没有车,她都不知道自已能不能坚持着走回家!

    卫彻倒是忽略了破瓜的因素,他只觉得妹妹理该饿了,有车自然能舒适些,因此也不推辞,执手谢道:“那愚兄却之不恭了。”

    “自家兄弟那么客气作甚?”卫风摆了摆手,示意道:“由卫某送送卫兄与从姊!”

    卫彻还待客气,已被卫风拉住了胳脯,王蔓也挽上卫双,四个人向外走去。

    府门外,已有两辆羊车等候,在卫风与王蔓的道别声中,羊车缓缓向着前方开动。(未完待续。。)

第二七一章 侧面劝告

    坐在羊车上,卫双仍不时的回首翘望,美目中满满的全是幽怨与不舍,卫彻只以为妹妹在与王蔓道别,王蔓却清楚,她其实是舍不得自家夫郎,当羊车渐渐地远离了视线,王蔓终于忍不住嘀咕道:“双双姊的滋味如何?”

    王蔓微噘着小嘴,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浓冽的酸味,一副就等着你来安慰的模样呢!

    想想也是,亲手安排别的女人,还是素未谋面的女人给自家夫郎侍寝,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卫双不同于陈少女和王道怜,后二女身世凄惨,是被卫风亲手救回,可以说,早已有了扯不清的瓜葛,又与王蔓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相互有了了解,心理上较为亲近,也不大容易生出排斥。

    而卫双,是陈少女为了代替她自已,临时拉来的替死鬼啊!

    卫风牵上王蔓的小手,煞有介事的摇摇头道:“这不大好说,你如果真想知道,我给你作个比较吧,呵呵~~我经历过的女人不多,只有道怜与小兰,就从她们说起,道怜热烈奔放,除了紧守牙关,其他各方面还是挺让人尽兴的,滋味不错,小兰虽内敛羞涩,这你见过的,我不多说了,但她的某些小动作让人欲罢不能,与道怜是另一种风格,滋味也可以,至于双双姊嘛....”

    卫风眉头一皱,目中现出了向往之色,似乎在品味着卫双的动人滋味,王蔓顿时目不转睛的望了过去。卫风越是不说话,她的嘴就嘟的越高,浑身弥荡的酸味隔着多远都能闻到!

    好不容易,卫风才目中光芒散去,赞叹道:“我可以肯定双双姊是初经人事,只是....或许是年龄的关系,并未如小兰第一次那样的紧张与不安,总之,她能放的开,也很猛烈。而且武皇帝曾称赞过卫公女。这果然不是虚言,虽未真个脱光,可那身体,啧啧啧~~修长而洁白。令人回味无穷啊!”

    刷的一下。王蔓把脑袋拧了过去。那嘴伸的,就好象哆啦爱梦里的鳄鱼嘴小强!

    卫风轻捏了捏她的小手,微微笑道:“王蔓。其实你没必要吃双双姊的干醋,她挺不容易的,身为卫氏嫡女,却始终不得嫁,这些年恐怕受了不少的白眼与非议,心里的苦楚非是当事人难以言明。

    对于我来说,你们每个人都不一样,能够拥有你们,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幸运,我会尽一个夫郎的本份,好好保护你们,让你们全都不以跟了我卫风而有任何的遗憾,当然了,你和小兰在我心里始终处在一个特殊的地位,因为我们曾患难与共,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你明白了吗?”

    “嗯!”王蔓的脸色稍霁,把脑袋转了回来,不自觉的向卫风怀里靠了靠。

    卫风又嘿嘿笑道:“王蔓,你也快了吧?还有半年了,你的身体已经美到了女人的极致,我敢肯定,灵媛在相貌上或不输你,身体的尺寸却不如你火爆,而与你齐名的王神爱,想来不过尔尔,无非与灵媛相当罢了,哎~~说来也可惜啊,虽与你同床共寝两年多了,遗憾的是,只能浅尝辄止,始终不能尽兴,你说你会是什么滋味呢,是欲拒还迎,还是热情火辣?真的很让人期待啊!”

    其实王蔓清楚卫风未必是真心话,褚灵媛的身材哪有他说的那么不堪?胸部虽然不如自已饱满,却匀称光滑,正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的完美平衡,但仍是抑制不住的芳心暗喜,红着脸问道:“卫郎你期待妾是个什么样?”

    卫风神秘兮兮的伸出两根手指,迎面一晃:“我只送你两个字,淫和荡!”

    “你....”王蔓暗啐不已,连忙不依道:“卫郎,有你这样污蔑自家妻室的吗?”

    卫风把王蔓拉入怀里,不以为然道:“女人的最高境界,在于床上是荡妇,床下是贵妇,这话很有道理,你想想,不放荡,束手束脚,如何能畅享鱼水之乐?

    在这方面,双双姊就放的开,如果不是时间环境不允许,她不把我榨干都不会放我走,而我会轻视她吗?显然不会,都这样了,还有什么顾忌的?相反的,我倒是希望你们都和双双姊学学,抛开一切束缚,获取身心的极度愉悦!

    历来夫妻间讲究个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我不喜欢这套,自家人搞那么多虚礼干嘛?正如你母亲,我对你母亲从表面看没半点尊重,这恰是由于我把你母亲当成了自家人啊,要说守礼,我对灵媛的母亲是有多客气便有多客气,因为她是外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放下包袱,与我自然、发自内心的亲呢,而不是为了在乎别人的看法刻意保持礼数,人要为自已活,不是活给别人看的,你说可是?”

    突然之间,王蔓明白了,卫风絮絮叨叨说那么多,是借着卫双与母亲来点醒自已,这两年下来,自已替这个男人操持家务,越来越进入了大妇的角色,会不经意的在人前刻意维持那大妇的形象,言行举止也是愈发端庄,与卫风的诸如打情骂俏之类的亲昵小动作也不自觉的渐渐减少,虽然自已对他的心没变,但是心态变了。

    让姊妹们都敬畏自已,真的是自已想要的吗?

    王蔓不由微微一颤,快速向左右一瞥,鼓起勇气伸出了双臂:“卫郎,妾累了,你把妾抱回去!”

    卫风借着弯腰环抱住王蔓的背臀,凑头到颈脖间深深一嗅!嗯~~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扑鼻而入,这才双臂一紧,把俏面通红的王蔓抱起向着院内走去。

    大殿中,庾氏已与陈少女席地而坐,见着王蔓以如此亲呢的姿势与卫风偎依在一起,陈少女的美目中现出了几分欢喜,庾氏却是一怔,随即又俏面一沉,不悦道:“蔓儿,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不顾忌影响?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家中大妇,要为诸多姊妹做表率,如此放浪形骸成何体统?都学着你家里还不乱了套?还不下来!”

    王蔓浑身一个哆嗦,赶紧推了推卫风:“卫郎,阿母不高兴了,快把妾放下!”

    卫风哪肯放开,把王蔓紧了紧,看向庾氏冷冷一哼:“庾夫人,才住进来几天?怎么太主母的架子就端上了?你管的太宽了吧,我与王蔓夫妻恩爱你看不过眼,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身边没有男人疼爱就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

    王蔓心想又来了,自家男人好比个刺头,不变着法子吵吵闹闹浑身不自在,听陈少女说过,去年在海外时是与刘兴男,这刘兴男走了,竟盯上了自已的母亲!

    王蔓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懒的再劝,索性把脑袋深埋进了卫风的胳肢窝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果然,庾氏接过来,毫不示弱的冷笑道:“无耻之徒妾自忖见的不少,却没见过如你这般不要脸的,你口口声声与蔓儿恩爱,那好,妾问你,你刚刚干了什么禽兽事?哼!白日宣淫,还是光天化日之下与一名与你有着从姊弟名份的陌生女人,妾虽不屑于亲手去捉你,但也能猜出你必然使了不光彩的手段,说不定还使了强!这便是你对蔓儿的恩爱之道?无耻!卑鄙!龌龊的男人!”

    “呵呵~~”卫风不屑的笑道:“庾夫人,我和双双姊郎情妾意,共浴爱河,我们爱怎么着怎么着,是碍着你事了还是请你来看了?你管的着吗?王蔓都不问,你操哪门子心?

    天底下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我对王蔓的感情不受双双姊半点干扰,再说了,论起重口味,我对你是景仰之心滔滔不绝啊,我和双双姊无非是白天在草地上欢爱,而你呢,竟然在灵堂当着先夫的灵牌勾引自已的女婿,这才是真正的口味重啊!”

    卫风一脸的钦佩之色,还带着嘿嘿怪笑,或许是对卫风的刻薄言语习以为常,获得了免疫能力,也可能内心的确强大,“哦?”庾氏款步上前,胸脯一挺,咯咯笑道:“卫将军,咱俩五十步莫笑百步,你不也不在乎吗?你干嘛还提这事?莫非对妾仍不死心?是不是想品尝一下妾的滋味呢?甚至还把蔓儿也叫上,来个母女一锅端?妾可有说错?”说着,胸脯向前稍稍一送,蹭了蹭卫风的手背!

    ‘我的娘!’对于庾氏的提议,卫风千肯万肯,又在心里呼起了要命,原本已被卫双灭去的邪火蓬的一声重新点燃,当即不假思索的以小手指背向后一刮,在那腻人的软乎乎上捺了一小圈!

    说来也怪,之前才把玩过卫双的真家伙,如今只是以小手指隔着衣服如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触,但带来的满足与刺激,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王蔓早先的打算是充耳不闻,随他俩如何吵闹,但这一刻,也吃不消了,于是连忙转过俏面,不满道:“阿母,蔓儿求您不要胡说了好不好!”

    陈少女恰见着了卫风的小动作,特别是庾氏非但不躲不避,还媚眼如丝,不禁暗骂了句不要脸,随即一把拉开庾氏,红着脸道:“天快黑了,伯母,咱们去后面用膳吧,膳食应该好了。”

    “哼哼~~”庾氏轻哼两声,丢了个不齿中还掺着点柔媚的白眼给卫风,便轻摆莲腰,在陈少女的挽扶下转身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七二章 厚礼随行

    有了白天与卫双的两炮打底,卫风的饥渴暂时得到了缓解,虽然于晚膳时分向陈少女提出了侍寝的要求,但不出意外的被推托了过去,卫风爽快的很,并不纠缠,这让陈少女暗松了口气,也无比庆幸与卫双的不期而遇!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按照约定,卫风、王蔓,还有陈少女,带着十余车的礼物去河东卫氏本家认祖归宗!

    卫家附近的街巷于昨天夜里就由卫彻洒扫一新,这一刻,道路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向着渐渐行来的车驾指指戳戳。

    “卫家啥时攀上了门富亲戚?你们看,足足装了十来车的礼品,这得多少钱啊!”

    “这是....是绢!没错,装的全是绢,足足好几大车!后面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该不是真金白银吧?我的天,出手太阔绰了!这下卫家要发达了!”

    “哎!快看,快看,别光顾着看那些,那又不是你的,看着白白眼红,羊车上的两名女子简直是天仙下凡啊,不!就是天下的仙女,凡间女子哪有那么漂亮?这家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伴着夸张的议论纷纷,王蔓与陈少女均是微红着脸颊,向周围诸人抱以友善的笑容,实则心里极其别扭,没办法,被无数双绿油油的目光盯着还不能发作,个中的滋味非是当事人难以言喻。

    “将军,这街巷怎么这么长啊?”陈少女终于经受不住,向身侧骑着高头大马。正自我感觉良好的卫风小声询问。

    卫风仗着马高,向前张望了一番,转头道:“只有数十丈了,卫兄与双双姊,还有个女子与小孩在等着我们。”

    “噢!”陈少女点了点头,王蔓却提醒道:“卫郎,呆会儿你得注意了,可别叫漏了嘴,也克制点,别与双双姊眉来眼去露出了破绽。那得害死双双姊了。”

    “放心吧!”卫风微微一笑。便把目光向前方的卫双投去。

    卫双与卫彻兄妹俩也见着了卫风这浩浩荡荡的车队,不禁相互看了看,事先没有人能料到,卫风的到来会引出如此之大的动静。一时都有些愣神。

    卫彻的妾氏杨氏忍不住赞道:“郎君。这卫将军果然一表人材。公公见了他应该会欢喜的,咱们家总算有希望了,对了。他带那么多车驾干嘛?不会是给公公的礼物吧?”

    “肯定是的,不知道有没有鸡蛋,要是有鸡蛋就好了!”卫越跟着就嚷嚷起来,这让卫彻的脸面燥的通红,连忙喝斥道:“闭嘴,呆会儿见着叔父不许失礼,知道吗?”

    “知道了,父亲!”小家伙赶紧钻入了母亲的怀里。

    就在这几句话间,卫风已飞身下马,陈少女也把王蔓扶了下来,卫风一马当先,拱手呵呵笑道:“怎敢劳兄长与姊姊出门相迎,弟实是担当不起啊!”

    听了这话,王蔓与陈少女双双松了口气,这家伙倒利索的很,把称呼全改了。

    而卫彻也拱着手道:“卫将军太客气了,你初次登门,愚兄携家室出迎方是正理,但仅此一次,下次想要都没有了!”

    卫风打着哈哈道:“兄长说的也是。”

    卫彻又转头一指妻儿:“这是愚兄小妇李氏与犬子越,来,你们都给卫将军见个礼。”

    杨氏可不敢殆慢,盈盈施了一礼:“妾见过小叔叔!”卫越也奶声奶气道:“越儿向叔父问候了。”

    “都是自家人,嫂嫂与侄儿莫要多礼!”卫风侧身让过,给王蔓打了个眼色。

    王蔓款步上前,亲热的拉上杨氏的手,笑吟吟道:“嫂嫂莫以为蔓不知礼数,实是蔓以为自家姊妹没必要过于讲究,嫂嫂你说可是?”

    “这....”杨氏明显手足无措,她只是一个最普通的良人女子,而太原王氏,天下顶级门阀的名头让她不自觉的心里阵阵发虚,尤其王蔓虽为了照顾卫家的感受,与陈少女都穿的极其普通,但与生俱来的贵气根本没法掩饰,还有那逼人的艳光令她不敢抬头去看,即便同为女子,她都生出了种惊艳之感。

    杨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卫双赶紧打着圆场笑道:“嫂嫂,王家妹妹很好相处的,你不要顾忌她的名头就可以了。”

    “说的是,的确没....必要行太多的礼数!”杨氏尽管尽力使自已的心绪平和,可是舌头总显得不大利索,这没办法,实在是王蔓的门第太高,普通人平时见着都是绕着走的份。

    对于这类略有些尴尬的场面,王蔓处理起来驾轻就熟,她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掌,从手腕上取下只玉镯,塞过去道:“嫂嫂,初次见面蔓也不知该备些什么,就以这只镯子聊表心意罢,虽不是什么珍品,却陪了蔓好几年的时光,还望嫂嫂莫要嫌弃。”

    这只玉镯碧绿油亮而又色泽均匀,通体晶莹剔透,无半分瑕疵,一看就是上上品,哪是王蔓说的那般随意,杨氏下意识的连声推辞:“使不得,王家女郎快快收回,如此重礼可万万使不得啊!”

    卫彻也劝道:“弟妹有这心意即可,还请收回吧!”

    “兄长可别见外,自家人有什么客气的!”王蔓不由分说的把手镯硬塞向杨氏手中,又取出根长命缕,向卫越笑道:“越儿,把手臂伸出来,叔母替你带上!”

    长命缕是长命锁的前身,始自于汉代,原是悬挂于门楣上的五色丝绳,以用趋吉避祸,至魏晋南北朝,由于战争频繁,灾荒不断,时人便以五色彩丝编成绳索,缠绕于妇女和儿童手臂,祈求辟邪去灾,祛病延年。

    王蔓的长命缕又有不同,共串了九颗由珍珠,各色宝石制成的小珠子,极其的珍贵异常。

    小孩子喜欢这类亮晶晶的物件,卫越很明显动了心,但也朦朦胧胧的知道这长命缕的价值不蜚,不敢轻易受下,不由把期盼的眼神投向了卫彻。

    卫彻无奈之极,既使强行推托过去还能如何?后面还有十几车的厚礼呢,所谓债多不压身,大不了今后为这便宜从弟卖命便是!

    卫彻咬了咬牙,苦笑道:“越儿,既然是叔母的心意,你收下便是了。”

    “谢谢叔母!”卫越欢喜的把袖子摞起,伸出了胳膊,王蔓替他把长命缕系了上去。

    卫彻这才招呼道:“来,卫将军,二位弟妹,请屋里说话!”

    “那弟就不客气了!”卫风客气了句,又大手一招:“都抬到院子里!”(未完待续。。)

第二七三章 认祖归宗

    ps:  谢谢峰霞爱无间的打赏~~

    亲卫们把箱子、布帛、还有成袋的米面肉蛋向院子里扛去,卫双虽然也觉得卫风拿来的东西太多了,可心里还是挺欢喜的,这倒不是她贪财,而是在潜意识中觉得,卫风舍得出如此之多的财货,或许与自已有些关系。

    果然,正当卫双芳心中的甜蜜越来越难以抑制时,卫风装着不经意由她身边擦过,小声道:“双双姊,这是提前给你下的聘礼。”

    卫双顿时浑身微颤,差点就要欢喜的扑入卫风怀中,卫风却左右一扫,卫彻一家三口虽然竭力保持着面容的淡然,但眼睛里全都是精光大作,尤其是杨氏,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那只玉镯,仿佛非如此不能沾上王蔓的贵气!

    于是,趁着无人留意,卫风在卫双的翘臀上轻轻一捏,嗯~~丰软挺翘,弹力十足!随即便带着满手余香,如个没事人般招呼上王蔓,提步向着堂屋迈去。

    卫双小心肝猛的一抽,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又后怕般的向兄嫂侄子的方向看了看,这才微红着脸颊低低啐骂了声:“要死啊,在家里都不知收敛!”

    陈少女赶忙上前,搀上卫双提醒道:“双双姊,别发愣了,咱们也进去吧。”

    “哦!”卫双揉了揉脸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揉去脸颊上的两朵红霞,在感觉烧烫略微褪下之后,与陈少女走向了屋内。

    堂屋里。卫屿与李氏高踞上首,夫妻二人都在打量着正在行来的卫风与王蔓,只不过,卫屿是全身心在打量,虽然穿着都很简朴,但男的玉树临风,女的艳光逼人,仅从外表看,便是非凡人物,逞论卫风的所作所为更是证明了他的能力!

    这一刻。卫屿的心情复杂的很。脸面现出了百感交集之色,凭心而论,他对引一名陌生人入宗族还是有些排斥的,可是与生存和宗族延续发展相比。那点芥蒂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他的妻子李氏虽然也在为卫风与王蔓的光彩暗暗惊讶。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投放在了正络绎不绝搬入院子的财货上面,女人嘛,毕竟大多数都比较现实。生存与体面是她们考量的重要因素,男人看中的气节与名声要稍稍排的后一点,卫风挟如此厚礼前来,在她眼里,正是有面子的体现!

    在古人的心目中,伯父的地位相当重要,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替代父亲的作用,虽然双方都心知肚名这所谓的认亲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拜见伯父与拜见父亲没有太大的区别,尤其是在卫风杜撰出的父亲病亡,且是初次拜见伯父的情况下,按礼法,当行拜见父母的稽首大礼!

    所谓稽首大礼,即施礼者屈膝跪地,掌心向内,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额头也缓缓贴至地面,须停留一段时间,要点是手在膝前,头在手后,这是九拜中最隆重的拜礼,仅用于臣拜君、子拜父、拜天地、拜神灵、见谒祖庙,祖陵、拜师等等。

    迎着两道略有些不同的目光,卫风与王蔓满脸庄重,缓步行至二人座前,卫风朗声道:“侄儿卫风携妻王蔓拜见伯父伯母,祝伯父伯母万寿安康!”说着,与王蔓俯身行了稽首大礼。

    李氏颇为不自在,连打眼色给卫屿,示意见好就收,毕竟这一对小夫妻并不是真正的侄儿与侄媳,何况王蔓还是太原王氏出身,光是门第便让她有种仰视的感觉。

    卫屿却渊坐如山,目光炯炯,细细留意着卫风与王蔓施礼的每一个细节,在二人礼毕之后,才大大冽冽的挥了挥手:“贤侄与王家女郎无须拘谨,快起来罢!”

    “多谢伯父伯母!”卫风与王蔓称谢起身,卫屿又向外一指:“贤侄这是何意?”

    卫风不急不忙道:“小侄初次登门,备些薄礼聊表心意。”

    卫屿立时脸面一沉,不悦道:“你既然行了大礼,老夫便厚颜自称为父了,为父允你入列宗嗣,非是为贪图你的财货,落在外人眼里,该如何作想?快拿出去!”

    “这....”每个人的脸面都有些挂不住了,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预想中双方满脸笑容,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面没有出现,反倒是卫屿冷冷冰冰,摆出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王蔓偷偷扯了扯卫风,示意好话好说,卫风略一点头,向上拱了拱手:“伯父高风亮节,令侄儿钦佩,但恰如伯父所言,侄儿既然行了参拜大礼,当须以父母事伯父伯母,试问,岂有子女锦衣玉食,而父母过苦受穷的道理?古人有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侄儿不敢自夸成就如何,却总想为伯父伯母尽份心力。”

    “嗯~~”卫屿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只不过还是摆了摆手:“那也不须如此之多,有个意思即可。”

    卫风情真意挚的施礼道:“纳侄儿入宗,对伯父是举手之劳,对侄儿却事关终生,他日有成,皆拜伯父之赐,财货虽俗,非如此则不足以表达侄儿的感激之情,今奉上金百斤、绢百匹、钱百万、粮米肉蛋及其用度若干,另侄儿已着人在城内物色新宅,过上数日便可奉上,仅以此暂表寸心,还望伯父莫要推辞!”说完,深深一躬到底。

    说实话,对卫风送来的天量财富,卫屿不是不动心,也不是表现出的那副高风亮节模样,否则,不会是只让卫风拿走,而是勃然大怒,关上门让他滚了!

    富人或许不把钱财当回事,穷人又如何能不明白钱财的好处?最起码,李氏年老色衰,卫屿也想趁着仍有精力在身,纳几个漂亮的小妾玩玩啊,好色是男人的通病,与品质无关,当年谢安石纳了数十名美姬终日随侍,还引为一时佳话呢,卫屿只是抹不下脸面,担心受了卫风的财货被人说成贪财!

    大到登基受禅要讲究个三推让,小到受人钱财也要装出个勉为其难的姿态,不是自已要收,而是推不过去才不得不收!

    卫屿立时现出了为难之色,久不开声,身为枕边人的李氏虽不清楚夫郎的花花肚肠,却能大致揣摩出几分,于是劝道:“卫郎,你固然爱惜名声,贤侄莫非不担心被人指斥为不孝?既然是贤侄的心意,你收下便是,都自家人了,没必要分那么清。”

    王蔓也跟着笑道:“伯父,蔓也不瞒您,昨日备礼之前,夫郎因对您的名声稍有了解,还在担心您不肯收呢,但蔓一力坚持,必须要备上厚礼,除了夫郎阐明的理由,蔓只补充一点,百多年前的河东卫氏虽与我太原王氏同列于士族第二品,却显赫远甚,身为士人,理当不能堕了士人的威风,何况夫郎本就是您的侄儿,今日只是认祖归宗,既然是一家人,自家人吃用自家人岂不是天经地义?谁会非议?即使是有,那也是眼红,您无须理会!”

    对于王蔓的劝说,卫屿可不敢殆慢,士族也分三六九等,卫氏百余年前虽然位列最高等级第二品,第一品是虚位,为圣人专设,世间无人敢以圣人自居,可这么多年下来,早已沧为了最末流的士族,如何能与名列高门甲族的太原王氏相比?

    “哈哈哈哈~~”卫屿捋须大笑道:“好!既然是贤侄的心意,为父就厚颜受下了,来,现在请贤侄与王家女郎入后堂,拜祭我卫氏列祖列宗!”

    虽然早预料到有这结果,众人仍是全松了口气,尤其是卫双的美目中更是射出了灼热的**偷瞄向了卫风!

    卫双不是不清楚,既定的名份是自已与卫风交往的一大障碍,暂时只能偷偷摸摸进行,要想得到父母的承认乃至公开化很难,但她相信卫风可以最终解决这个难题。

    只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再从另一方面考虑,有了姊弟名份,自已可以借着接近王蔓与陈少女作为借口偷偷摸摸的与卫风幽会,对于一名初尝男女滋味的二十四岁轻熟女来说,有什么能与比恋人抵死缠绵更加美妙呢?

    卫双就是在直白的告诉卫风,我想要!卫风却只能强按下与卫双眉来眼去的冲动,恭恭敬敬的称谢道:“多谢伯父伯母!”

    卫屿招呼上李氏站起身,示意道:“请随为父前来!”说着,率先向后走去,其余诸人纷纷跟上。

    由于家境困顿,所谓的宗祠只是一间简陋的小黑屋,但灵牌密密麻麻摆放了好几层,从最早的周成王第九子姬康叔,因受封殷商旧地立卫国,故而成为卫姓共祖,到河东卫氏真正的祖先,后汉明帝年间的大儒卫暠、振兴家族,受魏文帝与魏明帝器重的大儒卫凯、再到把家族发展至巅峰成就的卫瓘、乃至美男子卫玠与之后的子孙,数百年间,上百位卫氏人物全都被高高供起!

    而自已杜撰出的父亲卫景,名姓也被刻上了一张简易灵牌,卫风立刻把三牲与果蔬摆上,随即便退至卫彻身后,卫屿领着除了卫双的全家老小包括王蔓先行叩拜,大声道:“卫氏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屿有情呈上,弟景幼年不幸走失,屿以为或遭不测,垂泪牵挂三十余载,时至今日,景子风认祖归宗,屿经辨认,确为景子,故予以重列门楣,请列祖列宗明鉴!”

    随着祷告落下,众人再度叩首,礼毕起身之后,卫屿喝道:“把宗谱拿来!”

    卫彻赶忙递上一卷发黄的绢册,卫屿摊到最后,取来笔墨,在自已的名字旁边,添上了卫景二字,又在卫景下方,书上了卫风的名姓!(未完待续。。)

第二七四章 调离京口

    随着卫风的名字被列入家谱,认祖归宗完美的划上了句号,也意味着卫风入仕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尤其是卫屿看向卫风的眼神里,竟现出了几分看待自家子侄所特有的慈爱!

    其实这不奇怪,对于古人来说,入列宗嗣神圣而又庄重,无论是出于何种目地,但自这一刻起,卫风的名姓既然被写入了河东卫氏,血缘关系反而不是太过于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河东卫氏的人,有与家族荣辱与共的义务!

    一般来说,古人收的养子或假子都会当作自家孩子看待,所谓的假子,是夫前妻或妻的前夫之子,如《三国志、魏书、明帝纪》注引《献帝传》载:曹操击破吕布之后,占秦宜禄妻杜氏为已妻,杜氏与前夫所出之子秦朗随母氏畜于公宫,曹操甚爱之,每坐席,谓宾客曰:世有人爱假子如孤者乎?

    卫屿相对于卫风,也持有类似的心态,在他们这类人眼里,广范的宗族利益大于狭隘的血缘关系,正如王羲之是王导的侄子,在王导逝世之后,却由王羲之扛起了琅琊王氏的大旗,王导的直系子孙反倒被边缘化了,只因在王氏子侄中,王羲之的名望与才华当属第一,在动荡不安的环境下,家族的传承与繁荣需要最有才华的子弟作为领军人物,血缘亲疏需要给宗族利益让位。

    同样的例子在五代十国时期也较为常见,各地方割据政权往往会传位给养子。这都是出于同样的考量,没办法,亲子不争气,没有当家的能力啊!

    在卫彻携妾杨氏与庶子卫越及妹妹卫双分别给了卫风与王蔓道了喜之后,众人回到了厅堂,按辈份各自落坐,气氛融融,多了几分自家人的意味,随便闲聊了一阵子,卫屿把目光投向了卫风。捋须笑道:“既然贤侄已在宗谱落了名姓。那么为父明日便去寻大中正报备,尽早为你取得士籍!”

    卫风连忙拱了拱手:“伯父,暂不急于一时,侄儿入士恐怕还有些波折。由于入城时接连几桩冲突都与南郡公有或多或少的关系。侄儿担心南郡公会从中作梗。

    侄儿也不瞒伯父。当初擒杀司马道子全族为外舅讨还公道时,因司马道子妻王氏出言不逊,口口声声要报复于我。为绝后患,是以侄儿命人把她谥杀,这王氏乃王国宝亲妹,连带着太原王氏的另一支或不会善罢干休,他们虽然不敢明着报复侄儿,却可以拿入士做文章,从中横插一手!”

    “呵呵~~”说着,卫风突然尴尬的笑了笑:“侄儿与琅琊王也有些龌龊,此人气量极小,定会插上一腿,侄儿入士的机会只有一次,因此要从长计议啊!”

    卫屿全家不禁面面相觊觎,在他们原先的估计中,卫风入士只有桓玄或许会使些小动作,但桓玄因其执政地位,并不方便直接干涉,而卫风已经入了宗谱,名正言顺,至于杜撰出的卫景,由于河东卫氏根本无人关注,朝庭方面没法证伪,入士岂不是手到擒来?却没料到,这人分明是个惹事精啊!

    卫双丢了个责怪的眼神过去,卫屿也苦笑道:“看来是不能操之过急,得细细谋划一番!”

    卫风又跟着道:“伯父不用过于担心,侄儿并不是孤军奋战,陈郡谢氏与琅琊王氏,还有义兴太守褚爽愿鼎力相助,谢夫人也将于不久后抵京为侄儿助一臂之力,凭着谢夫人在朝野间的影响力,理该会有几分把握的。”

    与席诸人顿时松了口气,卫屿不由呵呵笑道:“说来惭愧,为父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但有王谢出面,确是不必太过担心,来,咱们不谈这个了,他日贤侄成功入士,咱们自家关上门来庆功,现在,贤侄可否把这几年来的经历说与为父听听?”

    陈少女接过来笑道:“伯父,将军有些话自已不方便说,如不嫌冒味,可由少女代劳....”

    陈少女就着卫风的事迹侃侃而谈,以在眼神征得了卫风的同意,除了与褚爽之间的瓜葛,其他能说的都不隐瞒,包括两次出海抢劫,与北府军之间的明争暗斗,诸如这类寻常人不清楚的内情。

    虽然卫双与卫屿昨日已听了个大概,却没有今日详细,也多了更多的猛料,这让兄妹俩禁不住的与全家人一起暗暗心惊,同时也都对卫风的手段无比钦佩,对门楣重振充满了信心!

    而同一时刻,桓玄正与卞范之站在石头城上,向着东面眺望,约一百五十里处,便是军事重镇京口,驻扎的数万北府军,始终令桓玄寝食难安。

    卞范之正向桓玄,拱手问道:“南郡公,可是担心刘牢之?”

    “不错!”桓玄点了点头,叹道:“刘牢之为江东恶虎,不忠不义不信,这一次虽受了我的命令按兵不动,但难保下一次不会被有心人盅惑,又或是自已生出野心举兵西向,我荆州军虽兵精粮足,对上北府军却是胜算不大,敬祖(卞范之表字)你可有对策?”

    卞范之没有答话,而是眉心微拧,捋须望向了大江,石头城一带的大江约十余里宽,江面帆影片片,时不时还有**(江豚)、白暨豚等大型水生物种跃出水面,一派详和而又安宁的景象,不过,当把目光投向了约上游五里处的石头城水寨时,脸面又现出了一抹忧色。

    据他了解,北府军只有两种战舰,一是斗舰,一是艨艟,而自家水军,虽有做为桓玄坐船的楼船一艘,但楼船的战斗力他是清楚的,看似攻击强大,实则行动迟缓,中看不中用,遇着风大浪急还不能出港,无非是撑个脸面罢了,其他的船,便是二十余艘斗舰与近百条艨艟,剩下的全是走舸舢板与商用民船了,这样的水军,如何能与北府军相比?更何况自家没有骑兵,从步卒人数到整体军事实力,至少逊上北府军三到四筹!

    寻思半晌,卞范之缓缓道:“为今之计,只有除去刘牢之,以自家人镇京口,逐渐将北府军握在手上,当可成就大业!”

    “哦?”桓玄精神一振,连忙问道:“请先生明言!”

    卞范之向东南方向一指:“会稽内史王凝之任期将满,之前被相王假朝庭授散骑常侍,似有入京辅政之意,南郡公不妨把王凝之召来,加侍中、吏部尚书,示以笼络,同时命刘牢之为会稽内史,先把他调离京口,再徐徐图之!”(未完待续。。)

第二七五章 谋士卞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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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桓玄一怔,问道:“王凝之是那卫的长吏,而此人桀骜难驯,把王凝之召来岂不是为他添了助翼?何况刘牢之乃北府镇将,督八州军事,怎甘心弃京口被贬往会稽?那姓卫的在山阴经营数年,必然党羽众多,若说司马道子诛杀王恭满门自有取死之道,刘牢之却是罪孽祸首,往山阴赴任岂不是自寻死路?”

    卞范之带着满脸的自信,捋须微微笑道:“南郡公两个疑问,待范之一一道来,范之以为,琅琊王氏,乃高门甲族之冠,王凝之又是王右军一脉的当家人,怎肯与卫将军沆瀣一气?

    诚然,卫将军对王凝之有救命之恩,但王凝之这数年来对卫将军恩宠有加,该还的恩情早还了,若是范之所料不差,卫将军在王凝之眼里无非是个心腹家将的地位,既是家将,则等同于家奴,王凝之岂会不识大体强为一名家奴出头?同时,由于在您的姊姊姊夫与黄门郎孔道一事上,卫将军占着理,您碍于名声不方便拿他治罪,却可以透过王凝之给他施压,让他行事收敛着些!”

    其实严格来说,卞范之也是桓玄的家奴,他推已及人,把卫风在会稽的地位理解为与自已类似,家奴再受恩宠,却始终是奴仆,需要仰主家的鼻息生存,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一种推论,桓玄想想也是,于是示意道:“先生言之有理。请继续!”

    卞范之又道:“忠与信,乃人立身之本,无忠无信,猪狗不如!而刘牢之的反复无常天下间出了名,北府军数万将士岂会不羞愤难当?范之料其内部必有人暗生不满!

    刘牢之先反王恭,再反相王,早已离心离德,不过是凭着十余年来的威名勉强维系着北府军罢了,但事不过三,他若反您。便是三反。必会引来北府全军将士的唾弃,落得个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的下场,因此您只须一道调令。便可除去一条恶虎。何乐而不为?”

    “哈哈哈哈~~”桓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说的好!假如刘牢之识时务往会稽赴任。咱们可坐山观虎斗,任由那姓卫的与刘牢之斗个你死我活,坐收渔人之利!好!果然是妙计!”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南郡公过奖了,此乃范之份内之务!”卞范之连忙施礼谦让。

    桓玄摆了摆手,跟着问道:“依先生之见,以何人代刘牢之出镇京口?”

    京口因其雄厚的兵力,镇将既重要又敏感,卞范之在这方面根本不敢动心思,于是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范之以为,您从兄承祖(桓修表字,桓温弟桓冲子)持重老成,且历仕于朝庭,甚得众望,应能处置京口的错综复杂局面。”

    “嗯~~”桓玄现出了满意之色,赞许道:“早几年,从兄在我和相王间左右摇摆,两头讨好,深谙平衡之术,如今相王已灭,他理该清楚谁才是真命之主,不错,他确有安抚北府诸将的能力,因着同为桓氏血脉也可放心使用,一待刘牢之往会稽赴任,我立刻请主上下诏任从兄为徐兖二州刺史、加右将军、假节、督六州军事!”

    “南郡公知人识人,用人以贤,大业不远矣!”卞范之由衷的赞了句,便道:“南郡公,如今您的当务之急,一是分化瓦解北府军为已所用,二是获取士人尽可能的支持,两边当齐头并进,对于北府军,应以铲除老将,提拨新将为主,但纵使去了刘牢之,又有您的从兄坐镇,要见成效至少也得有个两到三年,短期内急不得,因此,范之向您举荐一人,或有利于您获取士人支持!”

    “哦?”桓玄不解道:“何人?”

    卞范之向正南方向一指,淡淡道:“义兴太守褚爽!”

    桓玄并没有答腔,而是小眯眼一眯,暗暗寻思起来,渐渐地,眉心越拧越紧,迟疑道:“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阳翟褚氏虽勉强列于高门甲族,却自褚太后之后已日渐没落,及至褚爽,更是被发落往一小郡任太守,褚氏沧为普通士人只在三两代间,提拨重用他可以使他感激泣零,也可以为其余士人做个表率,看到投效我的好处。

    只是,听说那姓卫的早年乃褚爽手下,与其数子关系蜚浅,褚爽第二子炎之听说还是出于他的举荐才任了会稽郡丞,他们之间的关系纠葛不清,重用褚爽会不会对那姓卫的有利?”

    “南郡公多虑了!”卞范之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卫将军早先的确任义兴军司马,后因驰援山阴被王凝之留任会稽都尉,范之以为褚爽待卫将军理该如王凝之,无非是个家将罢了,或许还不如王凝之,否则怎肯放他离去?

    至于褚炎之被举荐为会稽郡丞,据范之猜测,卫将军所起的作用顶多是顺水推舟罢了,他或是看出了王凝之有提拨褚炎之的意思,因此抢先一步举荐,以获取褚炎之的好感,毕竟王凝之任用佐吏,怎可能被一庶人左右?

    因此南郡公不必过于纠结此事,当年相王因褚爽镇阳羡有功,进为金紫光禄大夫,已是暗含提拨之意,您何不顺水推舟助上一把,换取褚爽感激?范之担心,您冷落忽视褚爽,怕会惹来不满啊,褚爽虽碌碌无为,算不上什么人物,但在您大业未成之际,可拉笼的人物还是尽量拉笼为好。”

    “先生说的也是。”桓玄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明日我请主上下诏,调褚爽任尚书左仆射,还怕他不感恩戴德?”

    尚书仆射为尚书令副手,尚书令阙,仆射自动补为尚书台长官,其中左仆射有纠弹百官之权,权力大于右仆射,处于副相的地位,在上面还有尚书令与录尚书事,虽不是尚书台之首,却可以参预中枢,职权较重。

    卞范之拱了拱手:“褚爽能以地方太守任尚书左仆射,当可看作一步登天,范之想不出他有不为南郡公效力的理由,那么,褚爽之后,由谁任义兴太守?”

    桓玄不假思索道:“义兴穷山恶水,由建康往会稽多走破岗渎而不经义兴,实乃一微不足道之地,既然已立意重用褚爽,索性做个顺水人情,由他自行推荐便是!”

    “这....”卞范之虽觉得不大妥当,但桓玄已经一锤定音,他也不好多说,何况义兴的地位的确不重要,他认为既便褚爽怀有二心,举荐私人,却没法左右大局,于是不再纠缠,改而问道:“今日清晨,卫将军大张旗鼓,带着十余车的财货往河东卫氏本家,不知南郡公可能联想到什么?”

    “呵呵~~”桓玄冷冷笑道:“这还用猜?他定是仗着姓卫去与卫屿攀亲,以求入列士籍,小小一个庶人竟敢生此妄念?真是好笑,他以为他真是河东卫氏?”

    卞范之连忙提醒道:“南郡公莫要轻视,河东卫氏生活窘迫,未必能抵受住钱财的诱惑,而卫将军行事果敢,口才了得,若无几分把握岂会去自寻没趣?虽有士族王源与庶族满氏联姻被检举的先例在前,但河东卫氏已走投无路,未必不会挺而走险啊,若是为他伪造碟谱,只要做的天衣无缝,旁人根本无从证伪!”

    桓玄的小眯眼再次一眯,寻思道:“那姓卫的想入士,我碍于身份不能出手对付他,但姊夫与他有刻骨深仇,岂会坐视?还有,王愉那老家伙不日将入京,他的亲妹王氏为司马道子妻室,那姓卫的虽放言王氏乃悲伤过度猝死,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鬼话罢了,人怎么可能哭死?定然是被下了毒手,介时你隐约透与王愉,由王愉与姊夫联手,料能阻击那姓卫的入士!”

    “南郡公高见!”卞范之眼前一亮,又补充道:“即将与王愉一同抵京的还有殷仲堪长子殷简之,便是那太原王蔓的正牌夫郎,理该有王恭的婚书在手,婚姻大事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南郡公不妨暗示王愉授意殷简之去讨要妻室,看卫将军如何应对,即使讨不回,也要把此事闹大,让满城士庶看清他强夺人妻的丑恶嘴脸!”

    “好!先生好主意!”桓玄重重一拍城垛,拍垛叫好!小眯眼中一瞬间淫光大盛,说实话,以桓玄贵为录尚书事的身份也敢举天发誓,今生今世见过的女子中,当数王蔓与王神爱最美,如果把王神爱比喻为冰山雪莲,那么,王蔓便是怒放的牡丹,偏偏这两个大美人虽在名义上名花有主,却都是处女,令人心里痒痒!

    王神爱的主意,桓玄不敢打,既便日后篡了晋室的江山,也需要顾忌名声,这是个只可远观,不可近亵的女人,但王蔓不同,依然有夺来的希望,假如殷简之成功讨来了王蔓,对付这个窝囊废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当天讨来,当天就要他的命!到那时,自已岂不是可以一品美人香泽?

    桓玄就感觉,他那家伙瞬间充血肿胀!

    卞范之一见桓玄的神色,很快就猜出了桓玄的心思,只是,卫风的利害他如何不知?殷简之上门索人哪有那么容易?不禁摇了摇头,提议道:“南郡公,殷简之势单力薄,怕是斗不过卫将军,不妨让王愉陪着他去,王愉虽与王恭势同水火,但无论如何,总是太原王氏出身,王恭被族灭之后,已成为太原王氏事实上的家主,有他出面,王蔓总要有些顾忌!”

    “好,哈哈哈哈~~”桓玄猛爆出了一阵狂笑!(未完待续。。)

第二七六章 天意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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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范之陪着桓玄呵呵干笑了一阵子,在桓玄笑声渐止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寻思道:“南郡公,其实卫将军入士不见得是坏事,他有擒杀相王父子之功,您理当封赏,如果有士人身份在手,可以让他出任广陵太守,您以为如何?”

    这话一出,桓玄立时陷入了两难境地,广陵是北府军的地盘,与京口隔江相望,论起对北府军的重要性,仅逊于京口与晋陵,甚至还在下邳之上!近十来年,随着对外征战的减少,北府军的战略重心逐渐由淮北、江淮向南退回了大江沿岸,于大江下游驻扎重兵,以形成对朝庭有力的掣肘!

    在这样的形势下,北府军断不容广陵落于外人之手,必将与卫风展开你死我活的争斗,利用的好,使双方两败俱伤都不是不可能,那时江东将是桓玄一家独大,再无任何顾忌!

    因着已把桓修内定为了继刘牢之之后出镇京口,只要桓修能亦步亦趋,步步进迫,这一构想至少有七成把握!

    卞范之也不多嘴,只是观察着桓玄的神色变化,刁难卫风,阻挡他入士,可以消弥一个隐患,要知道,没有士人身份,卫风永远也不可能出镇一方甚至执掌中枢,他的出路,只在于一是如孙恩般举兵造反,二是索性离开江东,去别处创立根基,据卞范之估计。卫风举兵造反的可能性等同于零,那么,剩下的无论他如何选择,桓玄都可以集中精力分化瓦解北府军!

    而镶助卫风入士,虽然有彻底去除心腹之患的可能,却需要承担风险,万一火候把握不当,卫风与北府军不是两败俱伤,而是一方被另一方吞并,剩下的那方立将势力大增。对桓玄构成致命的威胁。桓玄的任命将形同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

    总之,镶助或刁难,各有各的利弊,卞范之不方便替桓玄决断。干系实在太大了。他承担不起失败的责任!

    桓玄的脸面阴晴不定。两种方案起了激烈冲突,好半天,才无奈的挥了挥手:“顺其自然罢。那姓卫的入士与否咱们袖手旁观,任由王愉与殷仲文去折腾,且看天意如何?”

    正说着,“啊呼~~”桓玄打了个哈欠,胖子本就嗜睡,刚刚又大笑了一阵子,消耗了些精力,很明显泛困了。

    关于卫风入士,卞范之也觉得除了靠天意裁决,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对这两个选择,是同样的左右为难,于是连忙扶住桓玄,殷切的问道:“南郡公,城头风大,还是回去罢?”

    “嗯!”桓玄点了点头,在卞范之的挽扶下,睡眼惺松的向城下走去。

    一转眼,五天一晃而过,除了第二天以天子司马德宗的名义分别给王凝之与褚爽下了调任诏书,建康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一如往常般热闹繁华,其实执政者是司马道子抑或是桓玄,对普通百姓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他们期盼桓玄能够肃清吏治,惩治贪腐,让百姓们稍稍喘一口气。

    而这几天里,卫风的主要任务是帮卫氏物氏宅院,于三月初二通过谢混,在小长干挑中了一所宅子,占地十来顷,有三十余进院落,也有独立的后花园与雄伟的主殿。

    相当一部分权贵拥有的房产往往不止一处,如王凝之在建康有两所大宅,暂由侄辈居住,在山阴有三所,送给卫风的只是其中之一,而在土地最肥沃的钱塘,琅琊王氏拥有良田数千顷,另还占了些山泽,即便是褚爽,在建康也有一所大宅,是以凭着陈郡谢氏的脸面,购买空置的宅院并不算难,只不过,付出的代价极为不蜚!

    卫风足足花耗了三百斤黄金、一千匹绢、以及由谢混附送出让的位于钱塘的近百亩果园,没办法,建康人口百万,天下繁华第一,房价也极其高昂,令卫风生生欠了谢氏一个人情!

    上午付了金帛,当天正午,卫风便把卫彻一家三口与卫双接来看房子,至于卫屿与李氏,暂时不劳驾他们。

    王凝之送给卫风的是别院,平时有人洒扫,可以随到随住,而这一所是闲置的空宅,需要粉饰、采买、有些地方还得装修,花园也要修剪清淤,另得买些婢仆杂役以供使唤,据最乐观的估计,真正入住也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刚刚踏入府门,卫越已是控制不住的惊呼道:“叔父,好大的一所宅子啊!”

    卫彻的妾侍杨氏目中顿时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她的娘家只是上等良人,离庶族富商巨贾与豪强地主有着相当远的差距,这样的豪宅只存在于仰望中,而从没想过自已将有机会亲身入住!

    卫彻也是大吃一惊,连忙推辞道:“卫将军,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受你一所宅院已是心里难安了,哪能让你如此破费?愚兄明白这是你对咱们卫氏,对父亲的心意,按理当厚颜受下,可如今你正是事业初创,在在需财之时,钱财得花在刀刃上,赶紧退了吧,置个普通的宅子已足够我卫氏居住了!”

    卫风搂上看向了自已的卫越的小脑袋,微微笑道:“从兄,你的好意卫某心领了,但请恕卫某说句不中听的话,这年头,有兵有权便是最大的财富,卫某坐拥五万精兵,想要什么得不到?既使是录尚书事,取得士籍在手也未必不能与桓玄争一争,与伯父伯母安享晚年相比,区区财货算得了什么?”

    “哎~~”卫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里却是挺感激的。

    卫风又转回头道:“越儿,待你大个一两岁,便由叔父教你武技兵法与读书识字,他日开疆拓土,征讨天下,你可愿意?”

    “嗯!”卫越重重一点头,稚嫩的脸面满满的全是振奋!

    卫双却丢了个嗔怪的白眼过去,不满道:“卫将军,经你这么一挑梭,越儿可得闹腾上一阵子了!”

    卫双的眼神中还带着丝幽怨,似乎在告诉卫风: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把人家接过去?你这吃饱喝足便抹嘴走人的没良心负心汉!

    卫风心中一阵激荡,强忍下把卫双抱入怀里的冲动,不动声色的呵呵笑道:“从姊放心,我真有这份心思,如果伯父与卫兄不反对,过一阵子我拿几本书来给他。”

    卫风要教的,并不是以儒家经传为主,而是他能回忆起的自然科学与数学,这类知识,思维固化的成年人很难接受,可孩子不一样,无论古今,小孩都是一张白纸,教什么学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七七章 寻妻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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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年由刘牢之手里索回的上万名女子,有相当一部分当时就怀了孕,她们的孩子自然没有父亲,这其中,母亲无力抚养,又或是继父不愿收养的约有男女孩童近千人,全都被卫风授意褚炎之设立的济善堂统一抚养,过几年,在寻到了合适的教书先生之后,将教授不同于中国传统文化的近现代科学知识与殖民思想,这些孩子,以及更多的孩子将使华夏民族从脚下那一亩三分地里彻底摆脱出来,武力掠夺与开拓探险会逐渐成为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

    卫彻并不清楚卫风将来会给他的庶子带来怎样的变化,只是礼貌性的拱了拱手:“有劳卫将军了。”

    卫风神秘的笑道:“自家子侄,兄长何必客气?”正说着,一名母夜叉面带着满脸的古怪之色快步奔入了院内,却不上前,反而向卫风招了招手:“将军,您过来下!”

    “呃?”卫风一怔,便走了过去,他感觉挺反常的,母夜叉又看了眼王蔓,咬咬牙,凑上脑袋细声耳语了几句。

    一瞬间,卫风浑身上下喷射出熊熊怒火,脸面变的阴沉之极,这令每个人的心里均是格登一下,但他们并不方便询问,于是纷纷把目光向王蔓投去。

    依着王蔓对卫风的了解,这个人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而今日当众暴怒。明显有突发的不利事件发生,可诡异的是,那名赶来报信的母夜叉并不着急,按常理来说,母夜叉对卫风的忠心超过了所有人,理该比卫风还急啊,这是怎么回事?

    王蔓也是疑窦从生,忍不住问道:“卫郎,出什么事了?”

    “哼哼~~”卫风阴恻恻的笑道:“你的本家叔父王愉携殷简之登门拜访,暂由你母亲接待。”

    “这....”以肉眼仅见的速度。王蔓的俏面布上了满满的臊红。殷简之上门能做什么?不就是冲着自已吗?可随即,王蔓就意识到了自已的尴尬处境,一个是素未谋面的媒妁夫郎,另一个则是同生共死的实际男人。从法理上说。殷简之与自已的订亲要比卫风有效。因为他有婚书在手,私订终生的法律效力抵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只不过。既便不考虑自已的意愿,卫风肯把自已拱手相让吗?想想也不可能,王蔓不禁在心里暗骂起了殷简之的不识趣,同时还起了些担心,担心卫风会伤害殷简之,这倒不是她对殷简之怀有情愫,而是殷简之既可悲又可怜,父亲兵败自谥身亡,拥有的荣华富贵一朝尽丧,还被人夺了妻室,是实际上的受害者!

    王蔓并不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也不忍目睹殷简之受到来自于卫风的猛烈报复,她只希望殷简之能好好过下去,既然天意如斯,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吧!

    但王蔓清楚卫风虽然对自已百依百顺,只是有个前提,那就是自已必须恪守妇道,不仅身体只属于他,甚至心里都不能装有其他人,这个人的心眼比针孔还小,尤其在对女人的占有方面,眼睛里更是揉不得半点沙子!

    如何处理殷简之,是个棘手的难题,既不能让卫风生出误会,还要尽力避免殷简之受到报复,自已显然不方便劝说,于是,王蔓向陈少女看了过去。

    陈少女也是哭笑不得,她虽没料到会是这档子事,却能理解王蔓的为难,想了想,便转回头责怪道:“将军,妾还当什么天大的事呢,倒把妾吓了一跳,没想到您竟与一个酸腐文人一般见识,姊姊都没见过那人,您吃哪门子醋?莫非您以为姊姊的心里会装着殷简之?如果您有这种想法,不仅是对姊姊的污辱,就连少女也要重新评估您!

    您可以好色,可以心狠手辣,也可以诡计多端,却不可以胡乱猜忌身边人!

    妾还得再劝您一句,殷简之找上门,无非是吵吵闹闹罢了,您把他赶走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下毒手,免得被人说成恃强凌弱,好了,您赶紧和姊姊回去吧,这里有少女陪着双双姊,您不用担心的。”

    卫风身边的所有人里,只有陈少女敢指着他的鼻子骂,卫风却甘之如饴,这时的他,正现出了一丝尴尬之色,讪讪笑道:“陈少女你说的对,是我的反应过激了,王蔓你也别放在心上,一切由我来处理。”说着,转身拱了拱手:“兄长、嫂嫂,从姊,家里出了些意外,弟得先走一步了。”

    卫彻理解的伸手示意:“卫将军但请自去,愚兄随便看看,也呆不了太久。”

    卫风点了点头,又递给了卫双一个我在家等你的眼神,便拉上王蔓匆匆离去。

    不多时,夫妻二人回到了府中,大殿里,庾氏陪坐着一老一小两名男人,王蔓小声介绍道:“卫郎,年纪稍大些的是王愉,早年被桓玄俘获,被迫降了桓玄,此次返京,怕是要加官进爵了,王愉边上的理该是殷简之了,你要记得好话好说啊!”

    “这样的人我和他计较还嫌丢了身份,王蔓你放心便是!”卫风轻轻一拍王蔓的翘臀,稍稍加快了步伐。

    刚迈入殿内,殷简之刷的一下猛站起身,还算是俊俏的脸面立时现出了痴呆之色!当初订亲时曾听说王蔓貌美无双,心里暗生向往,奈何太原王氏一夜之间被夷三族,自此佳人寥无音讯,而他的父亲殷仲堪与相王为敌,因此尽管人就在百余外的姑孰,却没法来建康寻妻,深以为憾,今日一见,顿觉真人比想象中美了十倍都不止,一时竟忘了收回目光。

    王蔓秀眉蹙了蹙,连忙瞥了眼卫风,见卫风神色如常,不禁放了下心,赶紧向庾氏问道:“阿母,他们是....”

    庾氏嘴角微微一撇,浮出了一抹似笑非笑之色,以看好戏的眼神瞄了眼卫风,正要煞有介事的介绍这两位不速之客,殷简之再也忍不住的唤道:“蔓儿,是我啊,我是殷简之,三年前你族中突遭大难,我无时不刻不在牵挂着你,前一阵子突然传来了你的消息,我又急又喜,立刻赶来建康寻你,这三年中,你想必吃了不少苦,都怪我没用,近在百里之外的姑孰却不敢前来,你嫁了人我也能理解,这是受形势所迫,我一点都不在意,你跟我走吧,我们依照父辈的约定完婚,让两位老人家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你放心,我依然会以正室待你!”

    说实话,王蔓的心里生出了些感动,但也仅止于感动,这是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的正常反应,随即便把感动压下,淡淡道:“殷大郎君,蔓与卫郎这三年中同生共死,历尽甘苦,谁都离不开谁,怎可能和你而去?你的好意蔓心领了,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你我之间终究缺了缘份,算了,不说了,这里是蔓与卫郎的家,为免生出不快,还请你尽快离开罢,蔓衷心祝你有朝一日能重振门楣,寻得一好女子为妻,请罢!”

    王蔓下了逐客令,她担心殷简之纠缠不休惹得卫风把耐性磨光,那可坏事了,殷简之却伸手一指卫风,急声道:“蔓儿,他一个兵家子有什么好?论身份地位,哪点配得上你?我明白,我现在举步维艰,但我有门第,有出身,他日机缘一至,随时可以崛起,你和我终究是高门甲族,咱们俩婚配才合乎礼法,才天经地义,你莫要图一时之快以至遗恨终生啊!”

    殷简之的话语隐含有一丝指责,如果说刚跟着卫风时,的确是受形势所迫与较强的功利心影响,那么,近一年两来,王蔓已经把对卫风的感情置在了首位。

    一丝受了污蔑的恼怒立时涌上了心头,王蔓下意识的向卫风看去。

    “咳咳~~”王愉已抢先清咳两声,老气横秋道:“侄女,你我两宗前些年的确有些恩怨,但如今,孝武帝与相王,老夫那弟弟王国宝与你父孝伯都已先后离去,所有的是非也该了结了,咱们太原王氏在主相之争中自相残杀,元气大伤,已不复与琅琊王氏及陈郡谢氏齐头并进的势子,是时候合为一宗了!

    你父与你的叔伯既已逝去,老夫便托一声大,自称一声为父,孝伯于三年前把你许给了简之世侄,并有婚书为证,于情于理,你都该嫁给简之,简之不嫌弃你是再嫁之妇,你还有何不情愿?你嫁与一名庶人如何对得起你父的在天之灵?

    为父是为了你好,女子可万勿失了名节啊,你们俩私订终生,如何能作数?之前我还特意向嫂嫂打听了下,嫂嫂根本没应允你与这兵家子的婚事,她中意的是简之!好了,你们连离婚都用不着,侄女,你立刻和他讲明,请他离去,不过,念在这些年来对你的照料,可适当补偿些钱财!”

    “阿母!”王蔓的美目中顿时射出了明显的不满,责问道:“时至今日,您为何还与卫郎过不去,他的文才连公义都自愧不如,他的武略更是不用多说,又有哪一点不如殷简之?您究竟为了什么?您别告诉蔓儿仅仅是由于卫郎的出身!”

    “哼!”庾氏也不接腔,只是目含挑恤瞪向卫风,一副我就给你找麻烦了,你能怎么着的欠草表情!

    “王蔓,你母亲犯病了,呆会儿由我来给她治!”卫风原本不打算与殷简之过于计较,撵走了事,可这时,脸色也沉了下来,摆了摆手之后,冷冷笑道:“王愉,若是孝伯公在世,给你十条狗胆你可敢踏进这大门半步?老子看你是来抢夺家产的吧?”(未完待续。。)

第二七八章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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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他娘的血口喷人!”仿如受了天大的污蔑,王愉一瞬间暴跳如雷,厉喝道:“老夫堂堂太原王氏的家主岂会把这一座小小宅院放在眼里?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没见过世面?笑话!”

    说着,连续深吸了几大口气,才勉强把这份憋屈排出,王愉又冷哼一声:“你灭相王全族与老夫无关,老夫也不想过问,可你为何对老夫那妹妹下毒手?她一介弱女子碍你何事?想不到你竟心狠手辣至此,连女子都不放过!不错,你是做的天衣无缝,连尸体都不见伤痕,但公道自在人心,终有一日,老夫会探得真相,自有朝庭为老夫那可怜的妹妹申冤!”

    “哦?”卫风淡淡道:“王愉,看来你是不相信那贱货乃悲痛过度而亡喽?”

    “哼!”王愉重重一哼:“鬼才信你的鬼话!另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些!”

    卫风也不理他,各讲各的话,又道:“你既然不信,那想不想知道真相?”

    “说,老夫听着!”王愉咬牙切齿的迸了句出来。

    卫风向地面一指:“这好办,送你下去问那贱货不就得了?要不要老子送你一程?”

    王愉顿时面色剧变,怒道:“你敢!”

    “呵呵~~有何不敢?”卫风冷冷一笑:“老子才不管你是哪门哪户的家主,只知道你是孝伯公的死敌。外舅的敌人,自然是我的敌人,更何况你还胆大包天抢上门来夺老子的家产?你也不向孔道,向殷仲文去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人?嗯?你他娘的给你好脸你不当脸使,外姑和你客气两句你就敢向王蔓称起了为父?你这个没脸没皮的老货,你这是什么知道吗?你这是犯贱啊!”

    “你....”王愉气的脸面都涨成了猪肝红,哆嗦着胳膊指向卫风,却明显带了分色厉内茌的意味,正所谓凶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碰着个凶横野蛮的家伙他能有什么办法?真被当场打杀。无论卫风会不会被朝庭制裁都与他无关了!

    卫风不齿的扫了眼。示威性的把王蔓纤腰一搂,厉喝道:“王蔓是我的女人,谁都不许打她主意,否则。老子灭他全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简之世侄有孝伯的婚书!闹上朝庭都不怕你!”王愉兀自嘴硬的强辩道!

    “哧~~”卫风轻笑一声:“你口口声声婚书,婚书在哪?谁知道是真是假?拿过来看看!”

    王愉想都不想的向殷简之吩咐道:“简之世侄,拿给他看。看他还有何话说!”

    殷简之也不虞有他,掏出封信函递了过去,卫风接来一看,果然是王恭的亲笔婚书,不由暗暗谢起了刘牢之,按约定,由北府军与桓玄殷仲堪两面夹击司马道子,在两军于建康会师之后,立刻操办王蔓与殷简之的婚事,而当时,桓殷二人已兵抵姑孰,北府军由刘牢之为前锋行军至了竹里,距建康百里不到,如果没有刘牢之的背叛,最多两天,王恭必将攻破建康,王蔓也将成为殷简之的妻子!

    卫风的脸面突然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王愉凭着他那丰富的人生阅历,心头正升出了一丝不安,卫风已双掌一撮,“哗哗哗哗~~”,再手掌向下一摊,一捧暗黄颜色的碎纸屑有如花瓣雨般纷纷扬扬洒落向了地面!

    殷简之惊呆了!王愉也惊呆了!怔怔地看着地上的一堆纸屑,他们都没料到卫风会使出如此龌龊的手段!

    王蔓却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轰然落地,俏面现出了轻松之色,婚书是古代的结婚证书,效力全在黄纸黑字上面,撕毁了也就意味着婚姻关系被强制解除,可以说,这从一刻起,自已与殷简之彻彻底底的再没了任何关系。

    庾氏的美目中出现出了一丝愕然,紧接着,俏面的玩味之色愈发的浓冽!

    在最初的失神之后,一股巨大的懊悔与恼羞成怒涌上了心头,殷简之怒骂道:“你....你竟骗来婚书撕毁?你卑鄙无耻!”

    王愉也怒斥道:“你霸占家业,强抢人妻,以为撕毁婚书便能躲得过天下人悠悠众口?老夫这就向朝庭上表,请主上给你治罪!”

    “你们自已蠢能怪得了谁?蠢笨如猪的家伙,还想请朝庭治老子的罪?你他娘的真把自已当根葱了啊?”正说着,卫风脸面突的一沉,转头喝道:“来人,掌嘴!”

    “遵命!”李驻立刻带着两名亲卫奔了进来,两人一左一右扳住了王愉的膀子!

    “放开老夫,你们这些狗奴!快放开!”王愉虽然巨声咆哮,也虽然拼命挣扎,可他如何能挣脱亲卫的控制?“嘿嘿~~”李驻带着满脸狞笑,伸出蒲扇般的大掌,左右开弓,甩手就是两记!

    “啪啪!”两声脆响,王愉的脸颊多了两个通红的巴掌印,一阵火辣辣痛澈心扉,但更痛的还是他的心,脸面一瞬间布上了满满的悲愤欲绝,活了四十来年,何尝被人抽过脸?

    “呵呵~~”卫风淡淡笑道:“王愉,你可是觉得委屈?其实你自临川被南郡公擒获之后,就已经没有脸了,个中详情不须我多说了罢?一个没脸之人,被扇两巴掌怎么了?”

    “你....”王愉怒不可竭,却哑口无言,他是相王一党,被桓玄生擒之后,因贪生怕死不得不投了桓玄,每每虽引以为耻,然而,又缺了份自尽的勇气。

    王愉挨了两耳光,殷简之现出了明显的惊惧之色,小腿肚子都在瑟瑟发抖,卫风把目光移去,煞有介事的打量了番,这才阴着脸道:“你那死鬼老子去年才死,你不报仇也罢了,可以勉强看作胆小怕事,杀父之仇与自已的性命相比,暂时放一放天下人可以理解,不过,你不结芦守陵竟然还有闲心来和老子抢女人?哼哼,敢和老子抢女人的,你是第一个!

    本来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要了你命,但看在王蔓的脸面,今次我不与你计较,不过,下不为例,若是再让我见到你,难保不会把你丢江里喂鱼,滚!”

    这一声滚,卫风舌绽春雷,王愉与殷简之均是心神剧震,对卫风的惧怕瞬间充斥了心灵,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他俩的唯一念头!

    王愉还待丢两句场面话,可一对上卫风那充满着兽性的眼神,立时浑身一个哆嗦,把话咽了下肚,除了嘴唇动了动,只是怨毒的回瞪了卫风一眼,便招呼道:“走!”

    殷简之也心胆俱丧,带着羞愤与不舍,最后看了眼王蔓,提步向外走去,还没迈出殿门,卫风却唤道:“等等,没听着老子的话?老子是让你们滚出去,没让你们走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七九章 庾氏的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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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殿内一片安静,王蔓立时一阵不忍涌上了心头,由大殿到府门,约百余丈距离,先不论这二人有没有足够的体力滚过去,单是被强加而来的屈辱,便是倾尽三江之水也洗刷不净,及时自尽反倒成了最好的选择!

    这份羞辱,等同于与王愉和殷简之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死仇,从此再没了转圜,卫风把对这二人的杀机毫不掩饰的展现了出来,今日虽然不方便杀,他日有机会却绝不会留手!

    但王蔓根本不敢劝说,她没法去评估后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能怨谁呢?王愉与殷简之的不知进退固然起了主要作用,或许,这其中也少不了母亲的煽风点火!

    王蔓不禁看向了母亲,果然,庾氏的美目中没有任何不适,目光灼灼,尽显兴奋,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王愉与殷简之呢!

    ‘哎~~阿母啊,就不是盏省油灯!’王蔓暗暗叹了口气,把脸庞侧向了一边。

    王愉与殷简之却是暴跳如雷,王愉不敢置信道:“你....你....士可杀不可辱,莫非你想激起士人公愤?”

    “哼!”卫风冷哼一声:“贪生怕死之辈,何来资格以士自居?王愉,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太高看自已了,自从你被南郡公生擒,作为与殷仲堪、杨佺期誓盟的见证,你的名声与脸面已被剥的精光。你不忠不义,当为世人唾弃,就你还想激起公愤?在南郡公眼里,你不过是一条随叫随到的狗罢了!

    而你殷简之,连狗都不如,狗急了还会咬人,你呢,不思雪耻,腆颜事仇,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殷仲堪捡来的?又或是你母亲带了孕嫁入殷家?”

    “你....胡说八道!”卫风这污蔑无比恶毒。殷简之顿觉得一股股热血直冲头顶,脸面极尽扭曲,恨恨瞪着卫风!如果目光能杀人,卫风早已死了一万遍都不止!

    然而。殷简之只是怒目瞪视。仍缺了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冲上前与卫风拼命的勇气!

    “哧~~”卫风也懒得再和这种人打嘴炮,轻笑一声。向殿外招了招手:“来人,请这二位贵客滚出去,他们不会滚,你们就教他们如何个滚法!”

    “遵命!”伴着重重的应诺声,十来名亲卫甩开膀子奔入殿中,每个人都带着兽性的狞笑,四五人架起一个,如拖死狗般向外拖去!

    亲卫们都是橄榄球赛中的皎皎者,酷爱运动,如今有乐子可寻,岂肯甘于人后?

    “快放手,你们要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要啊,我再也不敢来了,求你们了....唔唔唔~~”

    王愉与殷简之还在嚎叫哀求,亲卫已经在他们每人嘴里都勒了个破布团!

    打滚虽然是个很简单的动作,但对于一个从未训练过,又四体不勤人的来说,别说滚成一条直线,既使是保持住规范动作都很困难,这办法,滚两圈会头晕眼花,在坚硬的地面上滚,身体的筋骨关节也会吃不消。

    堪堪出了大殿,亲卫就把王愉与殷简之强摁在地,另有人推起他们的四肢头颅,使其尽量裹成一个圆,可手不能松,手一松就散开摊在了地面!

    这不仅仅是挣扎扭动,还在于他们的身体又老又硬,没法把躯体蜷的尽量圆,要知道,一个缺乏运动的人,想把自已蜷成一团并不是很容易!

    “他娘的,打滚都不会,这不是废物吗?”一名亲卫怒骂一声,恨恨的踹了脚殷简之的屁股!

    “唔唔~~”殷简之不禁呼了声痛,心里也有些不愤,会不会打滚怎么就和废物扯上关系了?这个念头刚出,又一名亲卫惊喜的唤道:“拿绳索把这两个废物捆起来不就得了?”

    “对,对!你们等着,兄弟我去去就回!”一名亲卫一溜烟已不见了踪影。

    不多时,两根又长又粗的绳索被取了回来,亲卫们接过绳索兜头就捆,缠上脖子与四肢,在众人合力之下,硬是把王愉和殷仲文各自捆成了一个四肢向内蜷缩,呈不规则椭圆形的大粽子!

    “嘭!嘭!”两声闷响,各有一名亲卫伸脚踹上,王愉与殷仲文分别向前滚了丈许,接着,又换上了两名亲卫,仿如接力赛一般,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出脚,生生把这二人踹向了大门。

    卫风缓缓收回目光,看向了庾氏,一抹阴冷凭空绽出,庾氏明白卫风要来报复自已了,顿时胸脯一挺,狠狠一眼回瞪而去。

    王蔓暗道不妙,她生怕卫风变着法子修理母亲,连忙拦在中间,劝道:“卫郎,阿母是过份了,但你不要与她计较啊,她就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再说了,她故意刁难你不也没起到任何效果吗?你何必小心眼?”

    卫风还未接口,庾氏已冷冷笑道:“蔓儿,不要拦他,阿母倒要看看他能使出什么手段,难不成我怕他?”说着,快步奔上,身体几乎要贴着卫风才堪堪止住!

    “阿母~~”王蔓又气又急,忍不住攀上了庾氏的胳膊哀求晃动,卫风却是心中一动,近几日里,庾氏显得越来越焦燥不安,言行举止也较为情绪化,比如当着王愉面不认自已为女婿,她理该清楚没多大用,还可能会触怒自已,那她为何这样做呢?难道是故意的?

    卫风打量向了庾氏,庾氏的眼神虽以挑恤为主,却含有一丝极为隐秘的撩拨,再联想到庾氏之前的生活,一瞬间,心头豁然开朗,这是欲求不满,想男人了啊!

    女人欲求不满主要表面在情绪不稳,唠叨,刻薄与小动作多多等诸多方面,庾氏正值虎狼之年,在孔道家虽然被那一家子淫辱,但卫风可以肯定的说,只要放下心理上的羞耻,在生理上还是挺舒服的,至少欲求得到了满足,而被接来之后,除了自已,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接近她,自已又顾忌这顾忌那不敢与她如何如何,时间久了,如何能不出问题?

    庾氏挑恤自已,背后的目地是想通过自已对她的施暴来获取身体上的接触,虽未必能真的那个,可女人是一种通过皮肤呼吸的动物,皮肤的接触可以使她们获取一定的满足感,对此,庾氏不一定能有清晰的认知,但她的潜意识正在影响她的行为。

    正如庾氏常常在自已面前挺胸、扭腰、眉目挑逗、还辅以大胆开放的言辞,实际上是希望惹来自已的侵犯。

    凭着良心说,卫风很愿意替庾氏治疗,只是,王蔓接受不了啊,这该如何是好?

    卫风眉头一皱,脸面现出了为难之色,看向庾氏的目光中竟现出了一丝怜悯!

    庾氏显然很不满意这种眼神,重重一哼:“卫将军,你不是要替妾治疗吗?怎么还不来?哼!没胆鬼!”

    这话一出,卫风再无疑惑,向王蔓招了招手:“王蔓,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王蔓不放心的看了看她的母亲,便跟着卫风来到了殿角,卫风也不隐瞒,把庾氏的问题原原本本道出。

    王蔓的脸颊立时腾起了两朵红霞,不依道:“哪有你说的这样?阿母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妾与你有了婚姻却至今仍无夫妻之实,不也是好好的吗?”

    卫风小声道:“王蔓,你不懂,男女间的爱恋由身体与感情两部分组成,既可以融和,也可以独立,咱们共床共寝,拥抱偎依,实质上是通过身体的接触在进行精神交流,它一样可以使人满足愉悦,而你母亲不光是身体饥渴,连在精神上依靠的对象也没有,所以她变成这副模样并不奇怪,你可明白了?”

    王蔓仔细想了想,还真有几分道理,于是又问道:“卫郎,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还是替阿母说门亲吧?”

    ‘你怎么就想不到我呢?我不正是男人吗?’卫风一阵无奈涌上了心头,古怪的看了眼王蔓,摇摇头道:“王蔓,我和你分析过的,你母亲近段时间不适合嫁人,难道你忘了?”

    “妾记得,你说的也很有道理!”王蔓焦急的抱怨道:“可是阿母总这样会憋坏的。”

    “嘿嘿~~”卫风突然嘿嘿笑道:“我有个法子,咱们弄些器具给你母亲先凑和着用,不就暂时解决了?等她厌烦了再说厌烦的事,我会做一种肉苁蓉,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刷的一下!王蔓俏面一瞬间红透到了脖子根,这人不要脸吧?当即不满道:“卫郎,亏你想的出,你把阿母当什么人了?妾明白,阿母的身子的确不大干净,所以你一直在轻视她,不尊重她,可那不是她的错啊,她是被逼的!”

    卫风拉上王蔓的手,正色道:“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母亲,咱们在一起生活的这几年,你还不了解我?如果我轻视她,就不会与她吵吵闹闹,而是不理不睬!

    我还要纠正你一个错误的观念,女人偷男人是有伤风化,使用器具却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想,你母亲有需求而得不到满足,不憋的发疯才怪,使用器具则可以渲泻情绪,又不影响他人,有何不妥?与风化扯不上半点关系!

    有**就要渲泄,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个人**,我希望你能正视你母亲的问题,不要从你的出发点来决定她的行为,要将心比心,你可懂?”(未完待续。。)

第二八十章 褚夫人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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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蔓能看出,卫风是认真的,不禁转头望向了母亲,母亲就像一只好斗的老母鸡,正瞪着卫风,带着满脸的不齿与挑恤呢,仿佛在说,你来侵犯我啊,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在磨蹭什么?快来啊!

    王蔓又好气又好笑,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人家的母亲都是慈阴炎炎,而自已呢?自已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母亲啊?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认同了卫风对庾氏的论断!

    ‘虽然挺羞人的,却暂时也没别的办法,看来只能这样了。’王蔓缓缓收回了目光,只不过,又一个问题跃上了脑际,连忙问道:“该如何交给阿母?偷偷摸摸放她房里,她理该清楚是怎么来的,妾担心阿母会误会,以为咱们在羞辱她。”

    “这有何难?”卫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包括陈少女,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方便交到她手中,但我可以,我给她,她肯定会用,你不要怀疑,我也不向你解释,个中缘由你自已慢慢想,过两天,我做一枝肉苁蓉出来,亲手交给你母亲!”

    “去!少来!”王蔓丢了个嗔怪的白眼过去,可出奇的是,她的内心也认可了非卫风不足以使母亲收下,似乎母亲与自已的夫郎之间,是一种无话不谈的闺蜜关系,超越了性别的界限,甚至连最羞人的男女之事都可以拿出来交流,这是怎么回事?

    王蔓通红着脸颊。秀眉微蹙,暗暗思索着,卫风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向了殿外,陈少女正陪着卫双快步而来,卫双也是俏面晕红,只是眉眼间还多出了一份难掩的春色,目光略有些躲闪,却又迸射出一缕抑制不住的渴盼。

    卫风转回头,向庾氏坏坏笑道:“庾夫人。今日不陪你玩了。我有正事要办,改日我送你个惊喜!”话音刚落,已是闪身奔出了殿外,拦腰抱起卫双。迈开大步向着后院跑去。

    “啊!卫郎。快把妾放下。妾还没和妹妹伯母打招呼呢,有你这么急吗?”卫双顿时惊呼出声,小粉拳扑通扑通连锤带打。但卫风根本不理会,眨间工夫,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卫双寂寞了五天,他又何尝不是?

    卫风行色匆匆,急于品尝美人滋味,而在阳羡,尽管与王凝之的调令几乎不分先后发出,只是占了个距离近的优势,褚爽也于这一天接到了朝庭的诏令。

    尚书左仆射虽然是副职,却可以参预中枢,褚氏一门自从褚裒兵败于慕容氏之后,就再无人参预过朝庭中枢!

    褚爽喜上眉梢,厚赏了黄门,黄门也识趣的很,满心欢喜的告辞离开,身形刚一消失,褚夫人与褚灵媛均是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疾步从后殿转出。

    褚夫人忍不住叹道:“褚郎,今儿真是祖上积德啊,几十年了,咱们褚氏终于可以重返朝庭了,这也是拜卫将军之赐啊!”

    褚灵媛立刻嘀咕道:“这与他有什么关系?莫非他还能影响到南郡公?总之,小女是不信的!”

    褚夫人俏面一沉,不悦道:“你说的什么话呢?没有卫将军,你的父兄头颅早成了徐道覆炫耀的资本,而阿母与你,恐怕也成了别人的胯下玩物,咱们家能有今日,不全是拜卫将军之赐?”

    褚灵媛转过脑袋,偷偷做了个恶心欲呕的表情,母亲这话,三天一小讲,五天一大说,听的耳朵都起茧了,她就是不明白,母亲对那粗鲁野蛮的家伙哪来那么大的好感?

    褚灵媛不敢看母亲,把目光投向了父亲,咬了咬牙,提议道:“父亲,您即将入朝为官了,三位兄长也各自有了前途,咱们家的崛起已是指日可待,这其中,除了兄长与那人有些关系,您出任尚书左仆射全是靠着南郡公的提拨,以后自然也会蒸蒸日上,所以....所以小女以为,咱们家没必要再靠那人了吧,小女的婚事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您想啊,他即使侥幸入士,也只能是最低等的士人,小女身为高门士女却给他做妾,别人会如何看您?建康可不比阳羡,在阳羡您关上门随便怎么着外人也不清楚,可是站在朝堂之上,莫非您一点都不在乎同僚们的非议?”

    说完,褚灵媛的俏面现出了紧张之色,目含期盼看着褚爽,心里在祈祷着父亲能认真考虑自已的建议。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抵制与卫风的婚事,摆上台面的理由或许占了些因素,归根结底,还是那令人抓狂的红丸,这成了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令她透不过气来,她不敢想象新婚之夜交不出红丸会是怎样的情形,越是临近,就越焦虑,她真心害怕卫风,是以一有机会就想摆脱出这个人的阴影!

    “这个....”令褚灵媛暗松了口气的是,褚爽并未一口回绝,而是眉心一拧,脸面隐现挣扎,可随即,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褚夫人微微怒道:“灵媛,你怎么回事?都快三年了,怎么还对卫将军朝三暮四?阿母最后一次郑重的警告你,你生是卫家人,死是卫家鬼!你要是敢偷偷摸摸做出失节的丑事,小心阿母请出家法!

    这一次去建康,安顿下来之后,就替你们把事办了,如果卫将军还没入士,那你搬到他府上住,先生个孩子出来,说不定能抢在王家女郎前头,到那时,够你受用一辈子的!”

    “父亲....”褚灵媛向褚爽跺了跺脚,俏面布满了不依,眼圈也有些微微泛红,褚爽其实也觉得褚灵媛说的挺有道理的,今非昔比了啊,嫡女给人做妾总不是那么回事。

    褚爽习惯性的摸上了胡须,刚要开口,褚夫人已抢过来道:“褚郎你不要劝,什么做人要知恩图报的大道理妾不说了,妾请你相信妾的眼光,古往今来,你见过谁有卫将军的才学与手段?卫将军必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不错,桓玄是入执了中枢,甚至将来还会逼主上禅位于他,但妾敢断言,桓玄顶多如王莽那般闹腾一阵子罢了,真正的天命不在他,别的原委妾不多讲,想必你入京后应能看清他的处境,妾只说一点,你见过有哪个开国君主是个几百斤重的大胖子?这不是妾瞧不起胖子,而是胖人必懒惰,不懒惰如何会胖?一个懒惰之人,如何有心思去理会军国大事?

    因此,在卫将军将起未起之时,你切不可三心二意,一方面与桓玄虚以委蛇,另一方面要在暗中尽可能的支持卫将军,卫将军的手段虽嫌狠辣了点,却不是忘情负义之辈,你对他的帮助,将来他会加倍回报给你的!”(未完待续。。)

第二八一章 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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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夫人的分析掷地有声,褚爽那张老脸立时现出了羞愧之色,摇了摇头,捋须叹道:“灵媛,你阿母说的对,做人不能只顾眼前,要往后看啊,你也别老是记挂着几年前的那些破事,你诚心侍奉卫将军,料来卫将军不会亏待于你,在这方面,为父不得不说你两句,你得和人家王家女郎多学学,做人,就得机灵一点,小脾气得收起来,咳咳咳~~”正说着,突然一阵剧咳传来,褚爽连忙抚上了胸口!

    “褚郎,父亲!”褚灵媛与褚夫人立刻上前扶住,双双拍打轻抚着他的后背。

    褚爽咳的昏天黑地,好一会儿,才咳嗽渐止,脸庞却布上了一丝艳丽的潮红,褚夫人关心的问道:“褚郎,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妾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瞧一瞧?”

    褚爽连续吸了几大口气,把呼吸调顺之后,又拍了拍胸口,感觉没什么大碍,这才摆了摆手:“无妨,可能是春季气候多变受了刺激,留意着就没事了。”

    两个大小女人均是把将信将疑的目光投了过去,褚爽已经四十来岁了,而古人的普遍寿命只有四五十岁,既使是养尊处优的士人,中年病亡者也不在少数,因此褚夫人与褚灵媛丝毫不敢大意,抛开夫妻感情与父女之情不谈,褚爽是家里的顶梁柱,三子还未能真正坐镇一方,这要是出了意外。天都要塌了!

    见着母女俩的焦急眼神,褚爽哑然失笑,甩开大袖走了几步,步伐移健,腰背笔挺,的确不象是生病的模样。

    褚夫人与褚灵媛双双吁了口气,稍稍把心放下,褚灵媛再不敢提与卫风的婚事了,心想这一辈子认命便是,那人新婚之夜发现自已不是处女。纵使虐待责骂加身又或是被打入冷宫。自已受着忍着,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褚灵媛把心里的那一丝酸楚强行抑下,改口问道:“父亲,您打算何时赴建康?要不要通知三位兄长回来?”

    褚爽沉吟道:“建康近在咫尺。咱们家在建康又不是没有宅子。带着随身用度不就得了?不须你三位兄长回来。写封信过去告之一声,咱们争取十日之内启程。

    至于阳羡,南郡公允为父自行举荐义兴太守。那么,为父便荐蕴之世侄(王凝之长子)出镇,咱们褚氏在阳羡的财物他理该上着心,而且卫将军那里想必也不会有意见,毕竟杨将军不是士人,暂时没法主政一方。”

    褚夫人赞同道:“如此甚好,褚郎,咱们去后面罢,大殿窜风,你别再咳着了。”

    褚爽点了点头,由妻子搀上自已向后殿走去。

    不多时,空荡荡的大殿里只留下了褚灵媛一个人,她虽然无数次的提醒自已这一生认命了,但离开阳羡,也预示着与卫风的婚事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而且不一定非要成亲,母亲随时会在某一个夜晚,把自已悄无声息的送入卫家大门,这让她既屈辱又恐惧,可还能如何呢?上吊自杀她缺了勇气,至于离家出走,对她这样没有半点生活自理能力的女子来说,不吝于另一场噩梦!

    每当午夜梦回,她时常会强迫性的想象因交不出红丸,在婚后被虐待的种种画面,诸如责骂羞侮、恶声恶语、冷言嘲讽,甚至拳脚交加拿皮鞭抽!每每想到这些,有时会伴有自杀的念头出现,可是离家出走的想法她总是刻意在回避,她不敢想象,在陌生的荒野里一个人独处会是怎样的一种恐惧!

    “哎~~”褚灵媛幽幽叹了口气,自艾自怜的抚上了自已那腻滑的脸蛋,自古红颜多薄命,自已也逃不过去吗?

    迎面扑来的穿堂风吹拂的袍袖猎猎作响,也吹乱了发髻,褚灵媛却没有留意,只是怔怔的望向了建康的方向....

    时间一晃而过,这段日子里,褚爽偶有咳嗽,但咳过之后,面色如常,身体也没有其他不适,褚夫人出于不放心寻来的大夫同样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开了些温润养肺的药方留下,因此包括褚爽,褚灵媛母女二人都没太放在心上,以为过了季节会慢慢好转的。

    第八天,也就是三月初十,褚爽、褚夫人与褚灵媛在由杨宣派出的三百名军卒的护侍下,携带上部分婢仆府卫,与数十辆车驾,正式向着建康启行!

    阳羡距建康约三百里,多为缓坡丘陵,不便于车马队行走,随队又携带诸多女眷,因此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按照计划,将于五到六日之后抵达建康。

    经过一个白天的颠簸,傍晚时分在一空旷处扎下了营地,早已被颠的七晕八素的褚灵媛立刻跳下了马车,只是目光,又不自觉的望向了建康。

    那个人在干嘛呢?他会真的计较自已的红丸吗?

    二百多里外的卫风可不清楚自已的一时兴起给褚灵媛带来了如此之大的纠结,他趁着陈少女刚把卫双送走,王蔓又寻了个借口避开,向庾氏神秘的招了招手。

    就这几天工夫,庾氏的脾气又大了,如今的卫风,完全把自已的身份融入了河东卫氏,每天清早首先去向卫屿与李氏问候,然后往军营与将士们闲聊一阵子,在他看来,这非常重要的,长期驻扎在外,远离家人,又几乎不可能有战事,难免会会人无聊,因此要时刻了解全军上下的情绪波动。

    只不过,卫风虽为将士们担心,将士们却不觉得乏味,建康处处都是青楼画舫,全军五千人,卫风允许分批分次入城寻乐子,除了不允许留宿与争风呷醋乃至打驾斗殴,其他方面都不理会,而古代风尘女子的职业素养还是挺高的,不像现代女人那样,两腿一伸有如挺尸,上面忙的嘿咻嘿咻,她在下面连眉头都不皱,最多也就是假叫两声,那声音假的能把人叫软!

    不算少数头牌,古代风尘女子只要舍得在她们身上花钱,一般都能得到无微不至的服务,这与劫掠来的异族女子乃至妻妾相比,又是一种风情,将士们都不亦乐乎!

    卫风一般在正午时分回家,只要被庾氏逮着,挑恤、挪俞、引逗轮番上阵,就连王蔓都看不下去了,私底下催促了卫风无数次,赶紧把那器具弄出来,卫风却磨磨蹭蹭,一直拖到今日。

    果然,卫风一招手,庾氏提起裙角,风风火火而来,在一尺不到停住,习惯性的胸脯高高一挺,俏面仰起,冷冷笑道:“卫将军,又有什么事?”

    一股沁入心脾的浓冽香味扑鼻而入,卫风心中一荡,但他清楚王蔓肯定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看呢,他可不敢顺势搞些小动作,于是连忙定住心神,淡淡问道:“庾夫人,你可想男人?”

    “呃?”庾氏一怔,随即冷哼一声:“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卫将军,你究竟想说什么?莫非你要给妾自荐枕席?哧~~你以为妾能看得上你?自作多情!”

    庾氏满脸的轻蔑,躲在角落里偷听的王蔓顿时俏面绯红,这都说的什么啊?这是一个外姑该说的话吗?自已的母亲,越来越不像一个母亲了。

    王蔓红着脸偷偷看去,正见卫风带着一脸坏笑,不客气道:“庾夫人,咱们俩也不知是谁自作多情,我有说过我看上你了吗?到了你这年龄,难免会皮松肉挂,别看你胸脯挺那么高,都是撑出来的吧?你的面容虽然画的很精致,但女人的脖子,会反应出一个女人的真实年龄,喏喏喏~~你的脖子已经有皱纹了!”

    庾氏赶忙摸起了脖子,如王蔓这般年龄的女子或许不在乎,如庾氏这类三十来岁的士家女人,却对自身的每一个细节都无比留意,每天花在梳妆打扮上的时间不会少于一个时辰,生怕岁月在自已身上留下了哪怕一丁点的印迹。

    庾氏正前前后后的摸着,卫风又呵呵笑道:“庾夫人,摸是摸不出来,除非你七老八十了,你得照镜子仔细看,对了,我问你的话你还没答我,你只要说想还是不想,你该不会昧着良心说瞎话吧?”

    “咯咯~~”庾氏也不齿的娇笑道:“妾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什么样的男人没经历过?你以为妾会被你唬着?你问妾想不想男人,这有何说不出口?妾告诉你,想!”

    “啪啪啪~~”卫风轻拍了几下巴掌,赞道:“庾夫人快人快语,我喜欢,不过呢,光想是没用的,你住进来有一个月了吧?没有男人的日子难不难过?”

    庾氏俏面一沉,不悦道:“哼!你还有脸提?你把妾掳来,又把妾软禁,恐怕,看妾出丑,看妾的笑话正是你的目地吧?好啊,你想看就来看啊,要不要妾脱光了给你看?”

    卫风暗道吃不消,连忙摆了摆手:“庾夫人,这你想多了,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外姑,我有孝敬你,赡养你的义务,首先我得向你认个错,这段日子我比较忙,忽略了你的感受。

    你说我软禁你我承认,你既然落到了我手上,我就绝不容任何一个男人接近你,而我由于与你的关系名份搁在那儿,既使不嫌弃你人老珠黄,却也不方便亲身上阵,所以,我想出了个法子,可以排解庾夫人你的忧愁!”

    “咯咯~~”庾氏双臂交叉一抱,让那胸脯显得更加高挺,这才咯咯娇笑道:“你嫌弃妾人老珠黄?妾还嫌你乳臭未干呢!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当作闲着无聊寻个消遣好了。”(未完待续。。)

第二八二章 肉苁蓉再现

    “庾夫人请看!”卫风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一枝约一尺半长的物件,通体褐红色,刻有波浪形的皱折起伏,这正是一枝肉苁蓉,与送给丁太后的那枝相比,更加的精细,也更加的逼真!

    毕竟丁太后那里只是应个景,仓促之下难免有些瑕疵,而庾氏是自已的丈母娘,对于丈母娘,自然要将心比心,考量她的每一丝感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卫风把肉苁蓉掏出的那一瞬间,王蔓仍是禁不住的连声暗啐,也太像了啊,除了稍微长点,连粗细都差不多,王蔓甚至都怀疑,这是卫风照着自已的尺寸制做出来的!

    庾氏也是一怔,随即美目中射出了愤怒,冷冷道:“卫将军,你在羞侮妾么?不错,妾承认自已是个荡妇,是个不守妇道的坏女人,却不会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里面塞!”

    卫风暗道一声糟糕,他没料到庾氏会有如此之大的排斥,丁太后可以坦然笑纳,庾氏为何不可以?

    其实他忽略了,庾氏的本性算不上淫荡,而是应该归于泼辣,泼辣的女人,往往言辞无忌,何况庾氏又值虎狼之年,正是当要之时,心理上也由于过去的经历变的偏激冲动,因此半点都不掩饰自已的欲求,但不代表她能接受来自于一个男人赠送的器具,要知道,使用器具搁在现代社会都是极其**,又逞论古代?庾氏作为正统的中原士家女郎,比不得胡女那般肆无忌惮!

    卫风打量向了庾氏。庾氏竖起了很久没有倒竖过的柳眉,俏面森寒一片,显然不是虚张声势,只是他明白,这个时候别说收回认错,气势那是半点都能不泄,否则,将会惹来庾氏真正的敌视,虽然卫风并不惧怕,可凭良心说。目前与庾氏的吵吵闹闹状态与暧昧难明的关系。他还是挺喜欢的。

    “庾夫人,你太迂腐了!”卫风毫不示弱的挺起了胸膛,理直气壮道:“你把它看作了什么?这只是一个助兴的器具,它可以给你带来快乐。仅此而已。又何必拘泥于真假?真的如何?假的如何?说句不中听的话。真的还会软呢,假的会软吗?真的哪有这好使?”

    卫风满脸的理所当然,庾氏那咄咄逼人的气场竟略有些减褪。卫风顿时心道一声好,又道:“庾夫人,我接下来的话会比较难听,也比较直接,只是我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希望你不要介意,嗯?”

    “说,妾洗耳恭听!”庾氏沉着脸道。

    卫风一边抚摸着肉苁蓉的纹路,一边淡淡道:“庾夫人,无论男人女人,在男女之事上都有同等的需求,差别只在于有的人内向害羞,嘴上不说却不代表不想,而有的人外向泼辣,想了就会大胆表达,具体到你,由于过去三年的特殊经历,或许使你养成了大胆开放的作风,我能够理解,这与品质无关,我也从来没有轻视过你!”

    我想,你应该能看出,我没把你当作外姑对待,但我把你当作了自家人,自家人生活在煎熬当中,你说我急不急?当然,放你出去找男人那是不可能,替你说门亲事也非常困难,毕竟你的年纪搁在这儿,要嫁只能嫁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了,先不提能否替你张罗到合适的人家,光是这年龄便让人不放心,我可不想你嫁出去没两年又做了寡妇,那么,该如何解决你的难题呢?碍于王蔓,我没法亲身上阵,所以,只能做出这么个玩意儿先凑和对付一阵子。”

    庾氏能听出,卫风这话是真心话,面容不禁缓和了些,美目也不自觉的投向了卫风手上的那枝肉苁蓉,细细打量起来,这一看,纵使以她的泼辣大胆都有种吃不消的感觉,像!太像了!

    庾氏俏面微微一红,两腿间竟起了丝湿润!

    脸红也意味着心动,卫风暗松了口气,趁势打铁道:“庾夫人,这枝肉苁蓉,足足花了我三天时间,精雕细琢,力求圆润无梭角,每一刀都凝聚着我的心血,这是我的心意,超越了年龄与身份的界限,凝聚着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关怀,你可以放心大胆使用,绝不会磕着碰着,同时再请你放心,这是我在军营里拉上帐帘一个人偷偷做的,连王蔓都不知道,而我显然不会四处宣扬,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最后,你别怪我说话直白,女人就那么回事,男人能进,为何它进不得?你要明白,男人会伤害你,欺凌你,它却不会,真正要防的是男人而不是它啊,我就不信,你没拿手指试过!”

    卫风前半段情真意切,直扣人心,即使连庾氏的铁石心肠都生出了些恍惚,还有一丝感动,后半段却变味了,尤其是末了那句,以她的泼辣大胆都连呼扛不住,俏面一瞬间红透到了脖子根,没办法,被猜中了啊!

    “哼!”庾氏娇哼一声,一把夺过肉苁蓉,又羞又恼的瞪了卫风一眼,没好气道:“算你有心了,但假的终究是假的,缺了份感情,对了卫将军,你要不要和妾回屋给妾试试呢?”

    卫风识海中不禁浮现出了给丁太后试用时的场景,对于丁太后,出于各种考量,他可以把持的住,只是换成了庾氏,还能把持住吗?这是个不用回答的问题!

    “咕噜!”一声,卫风猛吞了一大口口水,讪讪笑道:“王蔓也不知上哪儿了,我得去寻她,你自已回去试吧,如果有不满意,尽管拿回来,我再按你的要求修改!还有,别太久,泄多了总是会伤身体,记着半个时辰之后过来用膳!”

    “没胆鬼!”庾氏递给了卫风一个极为不齿的眼神,便把肉苁蓉纳入了衣袖,轻摆莲腰,转身而去。

    很快的,庾氏消失在了视线当中,卫风转回头唤道:“王蔓,出来吧!”

    躲在树后的王蔓通红着脸颊,低着头来到了卫风身边,虽然她在理智上清楚夫郎献给母亲肉苁蓉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而且也在为母亲的焦燥情绪着急,可是在感情上,也太羞人了啊!尤其她可以猜出,从现在到用膳的半个时辰之间,母亲肯定会紧闭门窗,试一下效果如何,一想到这,心里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卫风轻轻搂上她的小蛮腰,微微笑道:“王蔓,你母亲可以凑和着对付一阵子了,只是她说的对,假的终究是假的,缺了份感情,恐怕用久了会生出厌烦,到那时,还得再想别的办法啊!”(未完待续。。)

第二八三章 众叛亲离

    “嗯~~”王蔓轻轻点了点头,她虽然没使用过器具,却可以想象出卫风的担心,器具终究是器具,可以给身体带来快乐,但没法在心理上获取满足,女人最需要的,还是男人的关爱。

    似是想到了什么,王蔓突然问道:“卫郎,你和妾说实话,你是不是一早就对阿母起了心思?”

    卫风不假思索道:“我如果说没有,那是在骗你,如果说有,那是对你的不尊重,你让我如何回答?这是个死结,按理说,我不该有这份心思,奈何你母亲一开始就不把我当女婿,而我的性子你是明白的,别人如何待我,我如何待他,什么礼法名份都去他娘的,因此,我只把你母亲当作了一名美熟妇,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能管得住自已,你母亲的事还是留待以后再解决罢。”

    王蔓并没有接腔,而是眼眸中闪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挣扎,母亲正值盛年,又不甘于寂寞,这该如何是好呢?再嫁吧,的确要面对诸多的难题,可是就这样凑和着过下去,难道一直依靠夫郎变着法子献上各种器具?这总不是长久之计,那么,不再理会母亲与卫郎,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可不可以呢?

    王蔓给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下意识的瞥了眼卫风,暗暗叹了口气,又把复杂难明的目光投向了庾氏离去的方向,卫风也不打扰。只是手臂搂得更紧了些,他明白,王蔓的心灵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缝,至于这丝裂缝是渐渐愈合还是被彻底扒开,这全在于她的理智与感情谁能占据上风!

    凭心而论,卫风希望王蔓对母亲的感情能战胜礼法方面的理智,但他清楚,在这件事上,自已不能表现的过于猴急,要由王蔓自个儿作出决定。

    其实。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刘牢之的经,已经不仅止于难念,而是根本念不下去了。

    尽管正值傍晚,可刘牢之仍把北府诸将全召来了军府大殿。在不久前。他接到了朝庭调任自已为会稽内史的诏令。顿时急怒交加,召集诸将前来商议。

    诏令被一一传示,殿内渐渐弥漫起了一股诡异难明的气氛。数日前刚刚回到京口的刘裕也应召而来,依然陪坐在孙无终的下首。

    见着无人开声,“砰!”刘牢之猛的一击几案,怒道:“才录了尚书事多久?便迫不及待的对付我,恐怕过不了多久,大祸将会临头,诸位,都说说看,你们有何对策?”

    席中无人开声,殿内的空气几近于凝窒,刘牢之一一扫视,尽管每个人都是面容端正,但眼眸里,都或多或少的现出了些失望,还有点冷漠!

    一阵毛骨耸然的感觉不禁由脊椎尾骨迅速蔓延向了四肢百骸,刘牢之迫不急待的问道:“万寿(刘敬宣表字),我刘氏受桓玄猜忌,有功不赏也罢,反倒狠下毒手,你说说该如何?”

    “这....”刘敬宣迟疑道:“父亲,为今之计,唯有尽起精兵,全力攻打建康,以做殊死一搏,若事成,您取代桓玄录尚书事,若事败,大不了一死而已!据儿判断,我北府军军力雄厚远超荆州军,挥师西进清君侧,当有七成胜算!”

    刘牢之不由精神一振,连忙向下看去,令他失望的是,阶下众将依然没有太多的表示,其实刘牢之在北府军的地位类似于唐末藩镇,各节度使控制麾下的悍将,而悍将统辖骄兵,如今将领们都不表态,刘牢之刚刚振起的精神瞬间烟消云散,他意识到,将领们恐怕与自已不是一条心了,虽然可以杀掉一两人示威,后果却也极其严重,很可能不待桓玄来攻,自已的军中已经先一步发生了兵变!

    心头立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刘牢之又抱着一丝希望看向了刘裕,问道:“德舆,你素来足智多谋,你来说说罢。”

    刘裕眉心微拧,看似在为刘牢之谋划,实则心中暗喜,很明显,刘牢之已濒临了穷途末路的境地,北府军将进入后刘牢之时代,而这也是自已成就王图霸业的一个机遇!

    只不过,刘裕并不是薄情寡义的人,他仍想献最后一份策来保全刘牢之的性命,于是略一沉吟,向上拱了拱手:“将军,桓玄执掌中枢受满朝公卿认可,又由主上下诏,合理合法,即便桀骜不驯的卫将军,也要当面施礼,称一声南郡公,请恕末将直言,您举兵西向,既无名也无份,等同于无义之师,请将军三思!”

    刘牢之面色沉了下来,不悦道:“桓玄迁本将会稽内史,加征东将军,从表面上看,并无斩尽杀绝之意,无非是夺了兵权,可会稽是什么地方?本将去赴任,岂不是自投虎穴?依你之言,莫非本将只剩引颈受戮一条路可走?”

    “请将军息怒!”刘裕不急不忙道:“将军可向朝庭上表,辞会稽内史,请入朝为官,只须您小心本份,桓玄亦拿您无可奈何,而您的死敌卫将军,他人虽在建康,却与您同殿为臣,在没有口实之下,并不能上门寻仇,您只须避着他,匆与其起正面冲突,或可安渡余生,此乃保全门户唯一之法,请将军勿要迟疑!”

    “砰!”的一声巨响,刘牢之重重一击几案,勃然大怒道:“我刘牢之这一生,戎马数十载,斩首十余万,无比逍遥快活,岂可将生死操于人手?德舆,亏得本将对你推心置腹,你却劝我放弃军权,曹孟德尚且诚恐己离兵为人所祸,本将离军孤身赴建康,又置于何处?此话休要再提!”

    曹孟德紧抓兵权不入,那是人家手里的兵马上下一心,都能为他效命,而刘牢之众叛亲离,再无效死之士,所欠缺的,只是一个带头离开的人罢了。

    刘裕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刘牢之,他明白,刘牢之已无药可求了,同时他也清楚,先走与后走的区别,先走可以给人一种有决断,有魄力的印象,后走者会不自觉的对先走者马首是瞻,对将来执掌北府军有着很大的好处,虽然会触怒刘牢之,但刘牢之大势已去,根本不用惧怕他的报复。

    索性把心一横,刘裕站起身,一躬到底:“将军不听忠言,裕亦无可奈何,唯有祝将军化险为夷,裕先行告退,请将军保重!”说完,大袖一甩,施施然离开!

    殿内诸将还在发着愣,何无忌已现出了若有所思之色,看了看刘牢之,又看了眼刘裕的背影,一抹挣扎闪过之后,猛一咬牙,也向刘牢之深深一躬:“请将军保重!”随即提步紧追刘裕而去。

    “岂有此理,这两条白眼狼,临阵脱逃,按律当斩!”刘敬宣率先回过神,急怒攻心,指着两条身影厉声喝骂!

    一股巨大的恐惧涌上了刘牢之的心头,他可以预见到刘裕与何无忌的离开将给全军带来的连锁反应,可这时,斩杀刘裕与何无忌势必不可能,只得强作镇定,挥了挥手:“走便走了,不须理会!莫非离了他俩本将便不能成事?”说着,锐目向下一扫,又道:“桓玄志图篡逆,晋室早晚易鼎,本将理当举兵西向,然则德舆所言也有几分道理,眼下出兵无名无份,因此,本将欲勒兵渡江,移师广陵,据江北以寻清君侧之机,愿与诸君共此功名!”

    除了刘敬宣,每个人均是现出了愕然的表情,参军刘袭忍不住站起身,直言道:“事之不可者,莫大于反,将军往年反王兖州,近日反司马郎君,今又反桓公,一人三反,何以自立?末将羞与为伍,请将军自便!”

    刘袭重重一拱手,转身向外走出,孙无终等诸将相互看了看,也向刘牢之深深一躬,陆续离席出殿,眨眼工夫,偌大的军府大殿除了刘牢之与刘敬宣再无他人,北府诸将一哄而散!

    父子二人仿如末日来临,表情呆滞,怔怔望着,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而在殿外,第二个离去的何无忌,快步追上了刘裕,急问道:“德舆兄,我北府军剧变将生,下面该如何行事?”

    刘裕回眼望向了都督军府,同僚们鱼贯而出,显然自已的带头离开成了压垮刘牢之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代名将不是败在了战场上,而是败给了自已,这让他百感交集。

    刘裕有了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便收回目光,叹道:“论起本心,这未必是辅国将军所愿,但他处于强臣之间进退失据,以致接连三反,军心尽丧,愚兄以为辅国将军必不幸免,此乃天意,非人力可逆转,无忌你何必与之俱死?你可随我徐观时势,桓玄若守臣节,当与你事之,不然,当与你图之!”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称王称霸的野心,何无忌正是如此,他的欲求只是跟随明主,获取高官显爵,以光耀门楣,这一听出刘裕的话语中隐约透出的一丝野心,当即想都不想的深施一礼:“无忌愿唯德舆兄马首是瞻,只是,你我皆为北府宿将,无忌担心桓玄或会猜忌,恐怕终不能幸免,德舆兄可有对策?”

    刘裕摆摆手道:“你我只要不领军,不出镇一方,便不会有事,玄方矫情饰诈,必将复用我等,咱们留在京口安心待他派人前来,无忌你不用担心。”

    何无忌对刘裕还是挺信服的,立时松了口气,再施一礼:“那无忌先告辞了,请德舆兄多加保重!”

    刘裕伸手示意:“无忌,请!”(未完待续。。)

第二八四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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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着何无忌渐渐远去的背影,刘裕暗暗欢喜,要知道,何无忌的武勇在北府军中数一数二,将来有他为自已冲锋陷阵,再凭着北府军的超强战斗力,未必不能与那好兄弟一决雌雄。

    正如卫风瞧不上桓玄,刘裕也持有类似的想法,他预感到自已的真正对手不是桓玄,而是卫风,随着两人的各自壮大发展,或有一日会撕破面皮,以刀兵来决定天下谁属!

    ‘这恐怕是阿娇最不愿见到的罢?’刘裕暗暗叹了口气,只是,他有什么办法呢,形势发展正逐渐将他推向北府之主的位置,跟随他的手下会推动他向争霸之路迈进,他不可能在未陷入绝境之前向卫风拱手称臣,而卫风也不可能为他所用,如果能用的话,三年前就已经跟着来京口了。

    ‘无忌,但愿你莫要让我失望!’何无忌的身影消失之后,刘裕也跨上马匹,向着自家府宅驰去,只是他怎样都料不到,寄予厚望的何无忌早已被卫风下了阴手,时常有尿血,阴雨天偶有腰酸,总之是小麻烦不断,上了战场,还能复几分当年之勇?

    刘裕策马疾驰,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军府大殿内,刘牢之与刘敬宣依然呆呆的坐着,也不掌灯,好一会儿,刘敬宣才回过神来,急声问道:“父亲,众将均已奔散。咱们该如何是好?”

    “哎~~”黑暗中,刘牢之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疲惫:“要想活命,只有赶在建康来人之前,立刻退往广陵,暂时屈居广陵太守高雅之麾下,以图东山再起!

    这样罢,你现在回府收拾细软,另把家眷带上,为父往营中召集我刘氏部曲。这些人祖祖辈辈都跟随我刘家。绝无背叛的可能,你我父子分头行动,此时大约为酉时二刻(傍晚六点),咱们于子时二刻(深夜十二点)在京口以南汇合!”

    刘牢之的家在京口东南二十余里的丹徒。刘敬宣心知时间紧迫。急忙拱了拱手:“儿即刻去办!”

    刘敬宣疾步而出。刘牢之却没有离开,有如失去了浑身力气般,瘫坐地了地席上。虽然他向刘敬宣言之凿凿,可全军上下都背弃了他,连带对部曲都失去了信心,一时之间,竟不敢迈出大殿!

    刘牢之被抛弃的消失不胫而走,全城蒙上了一层不安的气息,军士们念及旧情,并没有人去为难刘牢之,只是任其自生自灭,百姓们也尽量减少外出,各处街巷均是空空荡荡,这倒是方便了刘裕,约摸半刻左右,已经驰回了家中。

    刘裕的家,依然是那座小院,他的家庭成员,依然是臧爱亲、刘娇与刘兴男,臧爱亲虽然说过帮他寻两个小妾,却迟迟没有动静,而刘裕也诸事缠身,他的性福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家里的女人都在膳堂等候,几案上摆满了饭食,自从刘娇与刘兴男去了趟海外之后,刘裕家的伙食标准大有提高,再不是以往那般的各种粥加面饼,以及水煮肉之类的简陋食物了,而是从卫风手上学来的新奇菜式,数十种轮换着吃,令刘裕嘴上总是说不过如此,可饭量与以往有了明显的加大!

    今日的晚膳,有酱烧狮子头、韭菜炒腰花、萝卜鲫鱼汤,还有一大碟凉拌水萝卜,不大的屋子里洋溢着一股浓冽的香味,美食与美好的心情相伴,刘裕的嘴角不禁浮出了一抹笑容。

    “呃?”三个女人相互看了看,都觉得刘裕有些反常,刘兴男忍不住问道:“父亲,这么晚了,辅国将军有什么事?看来您的心情挺不错的嘛,是不是升官了?”

    刘裕连忙面孔一板,强行挤出一丝忧色,摆了摆手:“为父哪里欢喜了?哎~~军中出了大事,南郡公调辅国将军为会稽内史,辅国将军不愿就职,欲再反南郡公,却不料,弄至众叛亲离....”

    刘裕来到臧爱亲身边坐下,把会议过程简略说了说,还让妻女不要为自已的安全担心。

    渐渐地,刘娇明白了兄长的笑容是怎么回事,接过来笑道:“卫将军曾说过,危机危机,既是危险也是机遇,京口的危机对于你来说正是一场机遇,阿兄,妹先恭喜你了,同时你也放心,咱们都清楚这其中的关键,不会向外泄露半句的。”

    “噢!”刘兴男跟着恍然大悟道:“兴男也明白了,难怪父亲你一副兴灾乐祸的模样呢!的确是这样的,辅国将军赖着不走,如何给您腾出位子?”

    臧爱亲顿时脸面一沉,不悦道:“兴男,有你这么说话的?对自家父亲都没个尊重,难道《女诫》与《列女传》全白读了?看来你的心又野了,不行,还得替你说门亲事,先生家的大郎君虽因你的任性被暂时放下,咱们北府军中的适龄郎君却不是他一人!”

    尽管嘴上叫的凶,但臧爱亲的心里正发着愁呢,因着刘兴男坚决不愿嫁给自已的长子,刘穆之很快就上门回掉了求亲,他也清楚强扭的瓜不甜,何况刘兴男的身份搁在那,假如强娶回来大吵大闹,又或是不守妇道,那该如何是好?他没有任何办法,与其将来给家族带来麻烦,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刘虑之并不是非刘兴男不娶!

    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刘兴男的脾性不对刘穆之的胃口,刘穆之需要的是具有传统美德,能操持家务,相夫教子的儿媳,作为正统儒生,自是对刘兴男心生不喜。

    渐渐地,刘兴男的恶名随着拒婚散播开来,回京口还没几天,已弄致人人都知道刘裕家的女郎刁蛮任性不讲理的地步,自然而然,也没了人上门提亲,每一想到这些,臧爱亲便头疼不已!

    刘兴男却是俏面现出了一抹得色,转回头吐了吐小香舌,顺便向刘娇问道:“姑母,辅国将军穷途末路,京口已无他容身之处,说不定会趁夜循走,那个人不是与辅国将军有仇吗?你说他会不会坐视报仇雪恨的大好机会溜走?”

    一提到卫风,刘娇的小心肝猛的一突,便不确定道:“应该不大可能吧,辅国将军要走也是今夜走,卫将军如何能赶的及?”

    刘兴男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兴男可不信他在京口没有细作,由京口到建康一百五十里,带上备马不间断赶路一个时辰足够,比如细作现在向建康回返,再把他的准备时间算进去,三个多时辰,最多四个时辰之后就可以来京口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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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介绍:
东晋末年,天下大乱! 在北方,拓跋珪俨然呈现出霸主气息,慕容氏陷入了内乱分裂,关中为羌族姚兴占据,赫连勃勃蛰伏漠北窥伺中原! 而江东地面,士族日渐衰微,寒门蠢蠢欲动,司马氏作着垂死挣扎,孙恩、卢循、徐道覆即将祸乱东南,桓玄、刘裕也将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 值此乱世,罪大恶极,被执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枪下亡魂卫风魂穿东晋,顿时如鱼得水,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开启了征伐天下,抢夺美女的争霸历程! 求收藏,推荐,点击,各种求,谢谢大家!!穿越东晋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东晋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