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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     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八五章 连夜赴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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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刘娇的小心肝扑腾的愈发厉害,刘兴男现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瞥了眼沙漏,又道:“现在是酉时三刻(傍晚六点半),按照兴男的推算,那人理该在子时(凌晨一点)左右赶来,姑母,你说他报了仇之后,会不会顺道来京口探望您呢?”

    “这....”刘娇就感觉,小心肝都快跳出了嗓子眼,脸颊已不自觉的染上了一酡红霞,下意识的半低下脑袋,小声道:“应该不会来的,卫将军相对于京口敌友难分,出了意外如何是好?又何必为了姑母轻身犯险?孰轻孰重,他不会不明白的。”

    “哼哼!”刘兴男自信满满的冷冷一笑:“那人的仇敌只有辅国将军、小刘将军与高雅之,与京口其他人何干?如果说搁在今日之前,因辅国将军大权在握,那人敢来必是有去无回,而如今,辅国将军大势已去,谁还会去扛起这道梁子?高雅之又远在江北的广陵,根本不可能及时渡江,何况那人与咱们北府军同朝为臣,再加上千里驰援之德,京口有不少人都感激他呢,想把他留下也没有理由嘛!

    所以呀,那人如果今夜不来探望您,兴男得多嘴劝您一句了,姑母你赶紧重新找个人嫁了吧,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都到了家门口还不进来,这不是很能说明问题吗?”

    刘娇的俏面现出了明显的患得患失之色,嚅嚅着说不出话。臧爱亲不禁没好气道:“阿娇,别听兴男的,这全是基于她的假设,卫将军未必会在京口布下细作,再说回来,他就算得到了消息,来与不来哪有那么严重?男人嘛,总要以大业为主,岂能缠纠于儿女私情?你别想的太多,等过段日子。形势稍稍稳定。让你阿兄把你嫁过去算了,你不能再拖了!”

    “嗯!”刘娇的面容缓和了些,却仍是不自觉的向外望去,仿佛卫风就在门外!

    刘裕摇了摇头。招呼道:“辅国将军生死由命。那好兄弟来与不来全在于他。用膳就不要想东想西了,来来来,快吃!”说着。当仁不让的夹起一只狮子头,咔滋一口咬了上去!

    嗯!鲜香味美,汁多肉滑,刘裕忍不住暗暗称赞起了卫风!

    不多时,几案上的食物被一扫而空,古人在晚间,尤其是小门小户谈不上什么娱乐,在收拾了碗筷,又闲聊了一阵子之后,刘裕一家便各自洗洗准备睡觉,而这时,已接近了戌时(晚上九点)。

    刘兴男由于在新罗与刘娇睡在一起,她很享受缩在姑母那软乎乎的胸前渐渐进入梦乡的美妙感觉,因此回来也缠着刘娇一起睡,刘娇不认为是大多的事,都是女子嘛,搂着睡觉怕什么,更何况刘兴男似有意又若又意的翻身或伸展四肢时,那身体的触碰往往会给她带来一种异乎寻常的刺激感!

    刘娇已经洗过澡了,正坐在床上拿干布擦拭着秀发,刘兴男也刚刚出浴,湿潞潞的黑发贴在红扑扑的脸蛋上,身着一袭月白内服,胸脯也大了一小圈。

    见着刘娇的目光投来,刘兴男骄傲的挺了挺,嚷嚷道:“姑母,还是你说的对,女孩子会慢慢长大的,你看,兴男比去年要明显大了很多吧?个头也高了不少吧?去年的衣服鞋子有很多都不能穿了,哼!兴男一想到在新罗居然会被将军蒙骗,到现在都气不过呢!”

    刘娇哑然失笑,心想这真是个缺心眼的小侄女啊,一步步落入陷阱没一点觉察,到后面被猥亵了,也不懂得呼救讨饶,还在做着胸部被揉大的美梦,这能怪谁?

    刘娇看了看已现出了几分窈窕少女雏形的刘兴男,无奈道:“吃了亏就得记在心里,好在卫将军算是有分寸,没趁势取了你红丸已经很不错了。”

    “哼!姑母,您就知道向着他!”刘兴男不服气的闷哼一声,跟着又道:“姑母,算算时辰,将军的细作该回建康了,兴男猜他一定会以轻骑奔袭京口,只是,他究竟会不会来探望您呢?”

    “这....”刘娇的表情立时僵硬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自然希望能被心仪的男人惦念在心上,具体到刘娇,她恨不得卫风立刻就出现在眼前,只是,卫风来与不来哪是她能决定呢?

    “哎~~”刘娇幽幽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正西方向,仿佛要透过那堵厚厚的墙,再越过一百五十里,从建康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寻找出卫风的身影。

    而这一刻,卫风也与王蔓洗完了鸳鸯浴,夫妻俩均是一身丝质纯白内服,王蔓铅华尽去,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而又脱俗,面对着卫风那灼热的目光,王蔓有些欣喜,也有些羞涩,微红着脸颊招呼道:“卫郎,时候不早了,上床早点睡吧!”

    卫风摆了摆手:“急什么,天又不冷,咱们先去院子里散散步,对了,我想到了一个好去处,去你母亲的小楼后面,听听有没有奇怪的动静,如何?”

    刷的一下!王蔓顿时俏面绯红,这什么人啊,他怎么想出来的?竟然要去偷听阿母做那羞人事情的声音?

    之前用膳的时候,庾氏容光焕发,席中谈笑风声,那浓浓的呛人味道不但消失的无影无踪,言语间也少了对卫风的引逗,很显然,她的心情非常愉悦,肉苁蓉取得了不蜚的效果!

    王蔓狠狠瞪了卫风一眼,不满道:“阿母已经够可怜了,身边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你还要拿她取乐子,有没有同情心了?不许去,咱们立刻熄灯睡觉!”

    正说着,王蔓气势一泄,又自嘲般的叹了口气:“说到阿母没有人陪。等过几日小兰和道怜来了,妾打算搬阿母那里住一阵子,也好尽一个做女儿的孝心,到今日妾才知道,做一个好妻子挺不容易的,既要侍候夫郎,也要照顾母亲,还得操持家里,做女人真难啊!”

    “呃?”卫风诧异的看了眼王蔓,他很是费解这样的话居然会从王蔓口中吐出。这不是现代女人常挂在嘴上的吗?难不成....王蔓也如自已般。躯盖里装着个现代灵魂?

    这荒谬的念头仅一闪,卫风便排了开去,微微笑道:“王蔓,你既然想去。明日便去。我这里不用担心。自个儿一样睡,只是你别总和你母亲呆一起,每天要给她留半个时辰的私蜜时间。至少没来月事时一定要留出,你懂的,对吧?”

    王蔓真想狠狠咬这人一口,当即没好气道:“你究竟睡不睡了?你不睡妾可要睡了!”说完,一屁股坐上了床,身体一翻,拽起被子蒙头便睡!

    卫风不急不忙的把油灯吹熄,屁股刚挨上床板,却是心中一动,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陈少女的声音响起:“将军,姊姊,你们睡了没?”

    “嘿嘿~~”卫风嘿嘿笑道:“陈少女,你莫不是想通了?虽然我白天与双双姊连战了两场,但再侍候你一场不成问题,进来吧,咱们三人大被同眠!”

    王蔓忍不住凑上脑袋,掀起卫风腰际的衣服轻轻咬了一小口,以表示不满,屋外的陈少女却冷哼一声:“将军,妾和您说个事,是关于刘牢之的,不知道您听了后还有没有心思再玩大被同眠了?”

    “卫郎,快去开门!”一听与刘牢之有关,王蔓连忙拿胳膊肘子捅了捅卫风。

    卫风也收起了笑脸,快步上前把门拉开。

    就着清冽的月光,陈少女竟然披着一身软甲,一副随时将出征作战的模样,王蔓赶紧坐起身子,问道:“少女,是怎么回事?刘牢之怎么了?”

    陈少女郑重的拱了拱手:“少女恭喜姊姊了,据京口的细作快马回报,今日傍晚,桓玄下诏调刘牢之任会稽内史,刘牢之欲举兵相抗,但麾下众将无一跟随,弄致众叛亲离....”

    陈少女把细作传回的信报原原本本道出,虽不详细,却可以判断出大概脉络,王蔓的面孔瞬间森寒一片,冷笑道:“刘牢之众叛亲离,必然会趁着桓玄派人来之前连夜循逃,想不到他也有今日,果然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时辰还未到啊!”

    卫风跟着挥了挥手:“王蔓,感慨明日再发罢,当务之急是立刻以轻骑奔袭京口,说不定能截住刘牢之,若是让他逃往江北,投了燕国或是魏国,甚至秦国,那就麻烦了。”

    王蔓的俏面现出了一抹挣扎,迟疑道:“卫郎,妾担心深夜出兵或会引来桓玄的误会,何况京口是北府军的根基,带兵前去总是不大妥当罢?”

    “哧!”卫风轻笑一声:“我与桓玄只差一层纸便撕破了面皮,理他作甚?他若敢派军来拦,老子的铁骑也不是吃素的,深夜正是以骑兵破步卒的天赐良机,一战灭了他都不是不可能,到那时,请府君录尚书事,我往上游任荆江二州刺史....”

    “停停停!”王蔓没好气的打断道:“你连士人身份还未取得,就想刺荆江二州?做梦吧!”

    “嘿嘿~~”卫风嘿嘿一笑:“想一下又如何?当然,这只是最理想的状态,我料定桓玄不会多事,而京口方面也不用担心,刘牢之大势已去,北府军突遭剧变,必然军心惶惶,谁会替他出头?你看,陈少女连甲都披好了。”

    陈少女也劝道:“姊姊你是当局者迷,将军对京口军民还有援手之德呢,于情于理,北府诸将都会选择装聋作哑,来,少女替你和将军披上甲,抓紧时间应该来的及。”

    “嗯!”王蔓重重一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八六章 穷途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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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陈少女的帮助下,王蔓一袭软甲披上了身,暗黄颜色的牛皮软甲完美的衬托出了她那爽飒的英姿,卫风却没披,仅身着劲装,这一趟奔袭京口的要点在于赶时间,作战的几率少之又少。

    三人急匆匆的奔下小楼,王蔓向后看了看,迟疑道:“卫郎,去和阿母打个招呼吧,咱们最快也要明日白天才能回来呢,这不明不白的走了,妾怕阿母惦念着。”

    卫风回头张望了眼,庾氏居住的小楼黑灯瞎火,已与夜幕融为了一体,便摇摇头道:“别去了,说不定你母亲正嘿咻嘿咻快活着呢,打扰她岂不是平白招她责骂?明早你母亲起了床,让人给她递个口信不就得了?”

    陈少女暗暗啐骂,这是人说的话吗?当即红着脸道:“将军,伯母没您想的那样,妾来之前已经和伯母打过招呼了,她说您和姊姊不用特意过来,抓紧时间赶紧去!”

    王蔓也是恨恨一眼瞪了过去,没好气道:“你就知道污蔑阿母,卫郎,你究竟走不走啊!”

    卫风一阵无语,但他也清楚尽量不要和女人讲理的道理,于是吩咐道:“陈少女,半刻之内召五十名姊妹在府门汇合!”

    “遵命!”陈少女匆匆一拱手,转身离开,卫风也带着王蔓向外宅走去。

    不到半刻,五十名母夜叉与一百名亲卫已整装待发。随着卫风的猛一招手,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爆响!

    卫风是亥时一刻(晚上九点半)离开的府宅,赶到军营之后,又经大半个时辰的准备,领三千骑,配三马,于子时整(深夜十一点)奔向了京口。

    由建康往京口最便捷的道路是沿大江南岸,经幕府山、直渎戊、摄山(今南京栖霞山)、江乘、竹里一路西行,这一路烽燧处处,尤其幕府山与江乘还驻有桓玄重兵。但卫风顾不得了。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京口。

    而刘牢之与刘敬宣约定的时间是在子时二刻,地点位于京口城南五里处的一个小山头,他于子时便率着两千多部曲抵达,可时间已过了一个时辰。仍不见刘敬宣领着家小前来。不禁愈发焦燥!

    焦燥的不仅止于他。军中也生出了不安。

    “小刘将军这么久没来,不会出事了吧?”

    “将军大势已去,虽迫于将军余威。没人敢对将军下手,但难免不会有人利欲熏心,执住将军家眷向南郡公请功啊!”

    “很有可能,丹徒不过二十余里,收拾家什需要多久?要来早就来了,说不定小刘将军与将军的家眷正如当年的王恭,在被押往建康的路上呢!”

    络绎不绝的议论声四处响起,尽管都是小声交谈,却仍有相当一部分随风飘入了刘牢之的耳中,刘牢之益加惶急,很明显的坐立不安,频频回头向后望去。

    身周的部将也是心头的恐惧渐趋浓冽,众人相互看了看,一名部将拱了拱手,吞吞吐吐道:“将军,如今军心浮动,咱们总在这儿候着也不是个事啊,小刘将军....或许是有事情耽搁了,他若见您不在,理当自行北上,这个....吉人自有天象,末将只担心,越拖延下去,情势越是不妙,就怕朝庭来人连夜赶至,到那时,想走都没法走,您....还是别犹豫了,尽快渡江往广陵才是正理,免得迟则生变啊!”

    “难道你要本将置族人亲眷于不顾?”这名将领说的虽委婉,刘牢之却能听出其中的意味,脸面一瞬间布满了怒容,只不过,自身处境又使他没有发怒的资本。

    刘牢之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左右,军卒们东一堆西一团,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将领们也向自已望来,目中充斥着不安与彷徨,还有人竟然眼神闪烁,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一股寒意由脊背涌出,以领军多年来的经验,刘牢之一眼就可以看出军中那沉闷的气氛正是兵变的前兆,诸如营啸、兵变等突发事件,诱因往往是过度的沉闷压抑导致的心理失衡,离开驻地,换个环境或许能让人重新生出希望,把不良情绪渐渐排解出去,至不济也可以起到转称注意力的作用。

    刘牢之明白,再不走真要生变故了,不禁最后望了眼丹徒方向。

    ‘也罢,生死由命,万寿若遭了不测,我亦无可奈何,何必留在此地坐等生变?’刘牢之狠了狠心,大声唤道:“全军听令,立刻往江边渡江北上!”

    “遵命!”稀稀落落的应喏声响起,将士们拿起兵刃向北行走,有人的把长矛扛在肩上,还有人拖在地上,脚步声杂乱无章,一副士气低迷的模样,很难相信,这便是曾经跺一跺脚,天下也要随之震动的北府军,要知道,跟随刘牢之北上的都是他的亲军,是他的部曲,等同于卫风的亲卫,是一军中最为精锐的存在!

    刘牢之也没有心思整肃军容,这时的他,只想尽快渡江。

    预定的渡江地点在京口东北方的蒜山,约十余里距离,两千余人坑着头匆匆向北奔走,但出乎了刘牢之的意料,拔营开拨并未能缓解军士们的不安,反而出现了慌乱!

    “真要过了江,还不知哪一天才能回江南啊,恐怕一辈子都回不来喽!”

    “高雅之兵力不过数千,加上咱们,也不超过万人,如何是桓玄敌手?真要血战而死倒是不怕,怕只怕将军自知不敌,带着咱们投了北方胡虏,那即便是死了都无颜再见祖宗先人!”

    “咱们的亲眷家人都在京口晋陵,走了他们怎么办?家里没有男人会不会受欺凌?桓玄会不会报复他们?”

    随着沙沙的脚步声,零零散散的小声议论再度响起,刘牢之虽又急又怒,却不敢喝止,也无从喝止,将士们的顾忌令他哑口无言,军心已处于崩溃的边缘了,欠缺的,只是个领头人罢了。

    果然,队尾有十来名军卒的步伐越来越慢,与大队渐渐地拉开了距离。其中一人咬咬牙道:“弟兄们,将军虽待我等不薄,按理说不该于此时背弃,奈何家人亲眷皆在江东,这一走,心里难安啊,兄弟我只得对不住将军了,请诸位好自为之!”说着,拱了拱手,撒腿向着原路狂奔而去!

    有了人带头,其他人相视一眼,也不声不响的循入了夜幕当中,距离最近的军士一见身后的同伴没了影子,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人都有从众心理,尤其还是前途不明,人心不稳,于是有样学样,纷纷默不作声的离队而走。(未完待续。。)

第二八七章 生擒活捉

    渐渐地,由一开始的数人,发展到数十人,直到整队整队的军卒不告而别,刘牢之再也无法坐视,颓然停下了脚步,回首望去,正见一堆堆的身影迅速融到入了黑幕当中,他已经无力愤怒,目中蓄满了英雄末路式的悲哀。

    最后陪伴刘牢之的十余名将领,脸面相继现出了挣扎之色,谁都清楚,仅凭着十来人过江,别说反攻桓玄,连保命都成了问题,在刘牢之已被北府军抛弃的事实之下,没人能摸清高雅之的心思,自已犯的着抛家弃口陪着他孤身犯险吗?

    一番眼神交流之后,其中一人拱了拱手:“将军,末将们的家小亦在江南,请恕....请恕我等不能侍奉您了。”

    “呵呵~~怎么?你们也要离开本将?”刘牢之转回头,一一扫视着诸人,嘴里虽在呵呵直笑,可那笑声中充满着悲怨,笑容也比哭要更加难看!

    凡是被他目光扫中,均是不自觉的低下了脑袋,毕竟背主叛逃总是心虚气短,只不过,心虚归心虚,却没有一人表露出半点回心转意的意愿。

    刘牢之怔怔打量了一会儿,心头迅速蒙上了一层绝望,他明白,大度的放手下离开,彼此间还能留个情谊,强行留之,恐怕会惹来群起围攻,于是无力的挥了挥手:“去罢,去罢,你我共事十余年,本将也不为难你们,想走,就都走罢!”

    将领们也不说话,陆续施了一礼。转身奔入了黑暗当中,刘牢之又看向了仅余的两个老仆人,惨笑道:“人都走光了,你们为何不走?走啊,都走啊,本将不需要你们!”

    “哎~~”一名老仆摇了摇头,叹道:“咱们从小被郎主您的父亲收养,早把刘氏当作了自已的家,都一把年纪了,走能上哪去?咱们俩个老家伙愿追随郎主。算是报答您父亲的收养之恩!”

    “哈哈哈哈~~”刘牢之蓦然仰天长笑:“想不到全天下人都背弃了我。还有你们不离不弃,如今我穷途未路,如何有颜脸往投高雅之?天下之大,哪有我刘牢之的容身之所?无非一死而已!但天不负我。总算留了人给我收尸。虽死也无憾!哈哈哈哈~~”

    伴着凄厉的大笑。刘牢之跌跌撞撞的向一颗大树奔去,两名忠仆相视一眼,目中均是闪过了一抹死志。略一点头,紧紧跟了上前。

    刘牢之解下裤腰带,掷上横枝,打了个死结,猛一咬牙,便双手抓住,正要跃起把头颅伸入,突然,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似是从西北方向而来,刘牢之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蹄声愈发清晰,影影绰绰的骑士也现出了朦朦胧胧的身形,骑队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一名老仆霎时面色大变,急呼道:“将军,来者不是桓玄便是卫将军,请即刻自尽,莫要迟疑,我等二人自会追随于九泉之下!”

    刘牢之也浑身打了个激凌,老仆的提醒打破了他的最后幻想,如果是想明白了的北府军骑士,必然会呼叫出声!他清楚,落入桓玄手里还好些,顶多是被斩首,或许还能念及旧情,留自已一条性命,可是落入卫风手中,就不仅止于死了,而是要开膛挖心!

    张猛被押送给谢混之后,由谢混开膛挖心,当场下酒生吃!

    在古人的意识里,心是灵魂居住的地方,把心挖出来吃掉,相当于吃掉该人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刘牢之赶忙摸上佩剑,把心一横,拨剑向脖子抹去!

    颈脖刚刚感受到了剑刃的森寒,却是“嗖!”的一声锐响,一枚箭矢准准射中了刘牢之的手腕,“当锒!”一声,佩剑掉落在地!

    刘牢之也顾不得手腕上血如泉涌,转头看去,借着月色,正见卫风不急不忙的收起了弓箭。

    刘牢之明白,自已想死也死不了了,必然是被捆缚到王恭灵前开膛挖心的下场,索性昂首挺胸,冷冷瞪视卫风!

    说来也巧,卫风领着骑队奔到京口附近时,恰好见着了逃散的刘牢之部曲,通过询问,这才及时赶来,否则,能不能活捉刘牢之还不好说呢。

    转眼工夫,骑兵把刘牢之与那两名老仆团团围住,骑士们均是目中射出锐芒直视而去,刘牢之也面冷笑狠狠回瞪!

    王蔓忍不住的厉声斥道:“刘牢之,你这恶奴,你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卫风连忙挥手喝止:“不要与他废话,他一夜之间由一名跺一跺脚朝庭也要震三震的江东最强藩,沧落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心里正憋的慌呢,你看他,早不自尽,晚不自尽,非得人跑光了才自尽,这充分说明了他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没了任何退路才会无奈自尽,你斥责他,他与你对骂,反而给了他发泄的机会,岂不是死也痛快?”

    正说着,卫风突然嘿嘿怪笑道:“我猜他一定悔的肠子都青了,假如三年前信了孙恩的鬼话,先联手攻我山阴,再北上挥师建康,说不定真能录了尚书事,若是再轻徭蒲赋,干出几分成绩,时至今日,恐怕已封为异姓王,进九锡了吧?本昊殿那位置也不是不能想想,哎~~一念之差,寄人篱下怎好过自立门户?可惜了,不能重来啊!”

    “悟!”王蔓连忙捂上了嘴巴,俏面现出了一抹笑意,对刘牢之的愤恨竟消减了少许!

    其实众人也是一副忍俊不止的模样,以古怪的眼神看向了刘牢之。

    如果卫风不提,刘牢之早忘了当年孙恩的阵前提议,可提出了,再参照自身的处境,顿时越想越有道理,假如当初与孙恩联手,败了,固然是轰轰列列战死,胜了,桓玄根本就没机会入执中枢,无论如何,总好过此时的众叛亲离下场!

    刘牢之觉得仿如万蚁噬心,心脏一阵阵的抽痛传来,再也控制不住的怒骂道:“老子只后悔当年小瞧了你,让你步步坐大,终成我心腹之患!

    还有你这贱人,你别笑,你卖身与奴,纵使为王恭那老鬼报了仇又如何?哼!平白辱没了你太原王氏的家风,恐怕你那死鬼老子在地下都不敢睁眼,老子杀人如麻,最不后悔的便是取了王恭那老鬼的性命,如有机会,老子还要杀他一千次,一万次....”

    “闭嘴!”王蔓立时气的浑身直打哆嗦,马鞭也高高扬起,就要作势欲抽!

    卫风赶紧再度拦住:“刘牢之在故意激怒你呢,你越是愤怒,他越是痛快,你看他那恼羞成怒的模样,定是悔之莫及,你拿鞭子抽他,他可以借皮肉之苦来抵消心里的懊恼,拆磨人不在于折磨他的**,而是折磨他的心灵!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名将,如何会惧怕皮鞭抽打?”

    王蔓想想也是,把马鞭收回,卫风又转头喝道:“来人,把刘牢之捆了!”

    话音刚落,两名老仆立时跪倒在地,连连磕着头道:“卫将军,郎主以下轼上确是大逆不道,但俗话说,人死不过头点地,求您给郎主个痛快吧!”

    “哦?”卫风淡淡道:“你们有何资格为刘牢之求情?刘牢之背叛孝伯公时怎不见你们跳出来?当然,立场不同,你们可以自诩为为主尽忠,而本将也有把刘牢之开膛挖心的理由,你们能陪着刘牢之走最后一程料来已存了必死之心,好,天下间多是见利忘义之徒,忠义之士却难得一见,你们既然要留个忠名,本将成全便是!”

    卫风向左右打了个眼色,“当锒!当锒!”两声脆响,两名亲卫各扔下了一把佩剑。

    这两名忠仆心知无法劝说得了卫风,双双转向刘牢之磕了个头,悲声道:“郎主,老奴无能为力,只得先走一步,于地下恭候了!”随即自各捡了把佩剑,向脖子狠狠一抹!

    “哧!哧!”两道血线激射而出,甚至都有鲜血喷溅到了刘牢之的身上,但刘牢之只是淡淡扫了眼轰然倒地的两具尸体,便把毫不畏惧的目光投向了卫风。

    卫风也不与他多说,挥了挥手,立刻有数名亲卫跃下马匹,把刘牢之捆了个结结实实!

    王蔓很明显松了口气,对于她来说,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的头颅正呈放在家里的灵堂,刘牢之也被生擒活捉,罪魁祸首已受了报应,剩下的刘敬宣与高雅之也逍遥不了太久,因为有这个男人陪伴着自已!王蔓不禁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了卫风。

    卫风淡淡笑道:“王蔓,你不要多说,从娶了你的那一天起,为你父报仇便是我的责任与义务,现在时辰还早,你说我要不要往京口跑一遭?”

    王蔓略一寻思,就明白了卫风的言下之意,点点头道:“卫郎,你是想探望娇娇姊吧,也好,过门而入总是不妥,目前的京口理该没人对你不利,其实你不如趁这一趟把娇娇姊接走算了,总拖着不是个事,至于婚礼嘛,以后再补罢。

    算算日子,谢夫人差不多在这几日抵京,褚伯父来信也说他最迟于旬未赴任尚书左仆射,到那得你得先入士,入了士还得迎娶灵媛,而世伯又要入京任侍中、吏部尚书,那么,炎之能否接任会稽内史得够你操一阵子心了,说不定还有桓玄使绊子呢,总之,错过今日,你想再来京口怕是不容易了,如今形势多变,你那便宜兄长会理解的。”(未完待续。。)

第二八八章 翻墙入屋

    陈少女的嘴角浮出了一抹狡黠,古怪的笑道:“家里有娇娇姊,还有双双姊,她俩年岁相当,娇娇姊端庄雍容,双双姊秀美可人,不知道将军您想不想把她俩一起弄上床呢?”

    “咕噜!”一声,卫风猛吞了口水,转头就喝道:“传令,全军原地休整,另留意刘敬宣,一旦出现,即刻捉拿,死活不论,如若不见影踪,也不必刻意搜寻,张宁、陈少女,你二人各带十人随本将去拜会那便宜兄长!”

    “遵命!”众人轰然应诺!

    不多时,卫风领着包括王蔓在内的二十三骑奔向了京口,仅仅半柱香,已来到了城下,看着前方黑乎乎的城池,王蔓似是想到了什么,懊恼道:“光顾着来,却没留意夜里不开城的,这如何入城?总不能等到天亮吧?”

    “这....”卫风迟疑道:“只能去叫门了,希望有故人,可以行个方便。”

    其他人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毕竟攀城而入即使能瞒过守军也显得过份了些,会稽军与北府军还没走到那一步,于是随着卫风缓缓向前驰去,约摸隔着百丈距离,城头传来一声呼喝:“来者何人,报上名姓!”

    卫风挥手止住骑队,向上唤道:“本将会稽都尉卫风,出门办事路过京口,临时起意特来拜访刘裕兄长,不知可否通融开个城门?”

    “哈哈哈哈~~”卫风话音刚落,城上一阵大笑传来:“原来是卫将军。本将刘毅,可还记得?”

    卫风心头暗喜,当初在刘裕家时,几乎把北府军的第二代将领全见了遍,刘毅对自已的态度还算友善,对刘裕也不是一味的追随,他有独立的政治抱负与主见,这是个可以拉拢的人!

    卫风也哈哈笑道:“竟是希乐(刘毅表字)兄,卫某冒味前来,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刘毅不假思索道:“卫将军于我京口军民有大恩。既欲入城。有何不可?请稍待片刻,由刘某亲自出迎!”

    卫风称谢道:“有劳希乐兄了!”并与众人翻身下马,牵上马匹缓缓前行。

    没多久,京口城门大开。刘毅孤身出城。拱手问道:“听说卫将军入京除了为妻族讨还公道。便是谋取入士,请恕刘某多嘴问上一句,不知进展如何了?”

    卫风也不隐瞒。回礼道:“多谢希乐兄关心,卫某已归入河东卫氏本家,至于士籍,还待谢夫人进京方能正式向大中正报备!”

    刘毅不无羡慕的叹道:“既有谢夫人相助,卫将军又文韬武略皆为世之罕见,料来入士不成问题,刘某给卫将军贺喜了,只是,你深夜拜访德舆兄,恐怕德舆兄早已歇息,可要刘某差人先行通报?”

    卫风微微笑道:“托希乐兄吉言,至于刘兄那里,卫某自行前去叩门,不劳烦希乐兄了。”

    刘毅伸手示意道:“既如此,刘某就不耽搁了,卫将军请便,但为免惹来不便,最好天亮离城,朝庭新署徐、兖二州刺史桓修可能明日便至!”

    卫风拱了拱手:“多谢希乐兄提醒,请希乐兄保重!”说完,领着众人跨上战马,向城内缓缓驰行。

    目送着一行人消失在了街道尽头,刘毅亲弟刘藩从墙角拐出,忍不住问道:“阿兄,卫将军连夜赶来京口必是为辅国将军,弟料辅国将军或已遭了不测,您为何半句不提?”

    刘毅摇摇头道:“提有何用?不过是徒自招来尴尬,辅国将军进退失据,众叛亲离,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挽回,自今日起,卫将军大仇得报,与我北府军的恩怨算是暂告一段落,今后是敌是友,还是由天意来定罢,如今咱们要做的,便是虚以委蛇,勿使桓修生出疑心,辅国将军之死,既令人惋惜,也是机会,他日你我兄弟或能成就一番事业,尤其是你,千万不能露出马脚,明白吗?”

    刘藩浑身一禀,郑重道:“弟明白,请阿兄放心!”

    “走罢!”刘毅点了点头,转身向回走去。

    而卫风等二十来人转过街角,便催开马速,仅半刻不到,已来到了刘裕家的院前,小院里黑灯瞎火,显然这一家子睡的正香。

    张宁小声问道:“将军,要不要末将去叫门?”

    “用不着!”卫风摆了摆手:“王蔓,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偷偷溜进去,给娇娇姊一个惊喜。”

    王蔓明白这人要做什么了,一丝酸意禁不住的涌上了心头,没好气道:“深更半夜的,你想把娇娇姊吓死啊?”

    卫风压低声音笑道:“怎么可能?娇娇姊没那么娇贵,我只是想听听她说不说梦话。”

    王蔓丢了个略带醋意的白眼,无奈道:“你得小心点,可别让你那好兄长抓着,妾可丢不起人!”

    “放心吧,我的本事难道你还不清楚!”卫风拍着胸脯做下了保证之后,也不下马,策马驰近墙根,探手一抓墙头,向内略一张望,就纵起身形,一跃而过!

    “扑!”的一声轻响,卫风跳入院内,根据上一次的记忆,刘裕家大致为中间是堂屋,两侧是厢房的结构,按照卫风的理解,刘裕身为家主,理当与臧爱亲住在坐北朝南的上房,而刘裕无子嗣,刘兴男作为嫡长女,有可能住在东厢,倒座房,也就是坐南朝北的屋子,一般是婢仆杂役居住,但他们家没有下人,多半用来堆放杂物,那么,西厢便是刘娇的香闺!

    卫风向东厢张望了眼,强行压下了去探望刘兴男的冲动,猫着腰向西厢潜去,又蹲在窗下聆听了小片刻,确定刘娇已经睡着,这才摸向大门。

    门被从内杵上,卫风推了推,没推开,可这奈何不得卫风,前世的精巧机械锁都能打开,岂会被一根最原始的横木难倒?

    卫风摸出匕首,把刃尖从门缝伸入,顶住木杵,小心翼翼的纯以刀尖向上挑,没多久,估摸着挑出了凹槽,又将匕首横移,以腕力控制木杵,既要一点点移开,又要保持平衡不落地,其中的要点是力道凝而不散,即使以卫风,都有种吃力的感觉。

    过了好一阵子,卫风感觉门明显向内一松,顿时当机立断,把另半扇门稍稍推开,闪身一钻,又电般伸手接住门杵,轻轻放在墙角,小心翼翼的把门带上之后,绕过屏风,径直来到了床头。

    床上有一堆黑乎乎的影子,卫风舔了舔嘴唇,想都不想的把手伸进被子,就着那软乎乎屈指一抓!(未完待续。。)

第二八九章 抓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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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一抓,令卫风眉头微皱,他虽然与刘娇没有过多的身体接触,可刘娇也没这么小啊,难道不是娇娇姊,而是....刘兴男?

    似乎为了确认,也似乎抱着不抓白不抓的心思,卫风对着另一边又是一抓!

    “啊!啊!”顿时,两声能刺破耳膜的尖叫先后响起,声音中满满的全是惊恐,紧接着,仿佛嗓子抽了风似的,尖叫持续不断,就连卫风都有种头脑晕乎乎的感觉。

    第一声尖叫来自于刘兴男,她正睡的迷迷糊糊,却感觉胸部被触碰了,起先还以为是姑母睡不着了逗自已玩呢,但睁开眼一看,床头站着个黑黝黝的人影,这让她如何能不惊慌?出于女性的本能,立刻放声尖叫,叫声吵醒了刘娇,她也被床前的黑影吓的魂飞魄散,于是跟着尖叫起来。

    卫风暗吞了口口水,很显然,姑侄俩正抱在一起呼呼大睡呢,可这时只能压低声音唤道:“不要叫了,娇娇姊,我是卫风,特意来探望你的,还有刘兴男,你叫那么大声想吓死人啊!我现在把灯点着,让你们看清楚。”

    尖叫嘎然而止,卫风摸上案头,“咔咔!”两下点燃了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刘兴男背对着缩在刘娇的怀里,两个女人头抵着头,均是微微抬起脑袋。

    难怪自已没看出床上睡了两个女人,这样的睡姿。在黑暗中能辨出真是见鬼了。

    刘娇赤红着脸颊,不敢置信的嗔道:“卫将军,你怎么进来都不敲门的?妾还以为摸进了采花贼呢,都被吓死了!”

    卫风大大冽冽的往床头一坐,讪讪笑道:“娇娇姊,我这一趟来京口是为了擒捉刘牢之,同时也为了把你接走,我已经没法抵受对你的相思之苦了,趁黑摸进屋是要给你个惊喜,谁能料到。你睡觉还带着拖油瓶?黑乎乎的。我又看不见。”

    “哼!”刘兴男怒哼一声:“深更半夜摸进女儿家的闺房不是采花贼还是什么?姑母,将军就是故意的,变着法子轻薄兴男,兴男才不信他的鬼话。床上睡两个人看不到也能摸出来吧?兴男的身形与您又不一样。他摸着了一边还去摸另一边!”

    刘兴男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已那已经有了少许起伏的胸脯。似乎卫风的大手搁着仍没拿开。

    “嘿嘿~~”卫风嘿嘿怪笑道:“刘兴男,我不正是摸着你在辨认究竟是谁吗?就要认出,却被你的尖叫打断了而已。不过,我不得不赞上一句,你的胸脯比去年大了些,看来我白替你操心了啊。”说着,把手掌凑上鼻尖闻了闻,似乎还残留着刘兴男的幽幽体香。

    “不要脸,谁稀罕您的称赞!”刘兴男低低啐骂,声音里却透出了几分羞喜与自豪。

    刘娇哭笑不得,无奈道:“卫将军,你胆子也太大了,这又不是海外可以为所欲为,阿兄与嫂嫂在北面睡着,恐怕就得过来了,到时看你怎么解释!”

    刘兴男也阴阳怪气道:“将军从没把父亲放在眼里,父亲有了他这个好兄弟真是倒了霉喽!”

    卫风却眉头一皱,摇了摇头:“刘兴男,我记得曾和你说过,晚上要脱光了睡,尤其是女子脱光了睡更是好处多多,你都忘了吧?它可以使全身放松,改善某些隐性疾病,最大程度的缓解疲劳,还可以保护你的私蜜处,使女子美丽迷人,穿衣服睡不也嫌磕着慌,娇娇姊,你更需要注意,虽然天生丽质难自弃,但有了资本不能骄傲,女人的美丽三分靠天生,七分靠保养啊!”

    刘兴男红着脸嘟囔道:“兴男记得,只是与姑母脱光了睡总是心里怪怪的,如今兴男与姑母已经不穿亵衣睡觉了,这该够了吧,虽然您说的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但您曾骗过兴男一次,兴男现在对您的话只能信一半!如果再有下次,另一半都不信了!”

    卫风不满道:“刘兴男,我怎么骗你了?你敢说你的胸脯变大没我的一丁点功劳?”

    这话刚刚落下,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传来,门被猛的推开,臧爱亲风风火火直闯而入!

    臧爱亲与刘裕被隔壁屋里的尖叫惊醒,连忙爬起身,草草整理了衣衫,便匆匆赶了过来,恰好听见卫风对刘男兴的煽动引诱!

    竟然诱骗一名未出阁的女孩子脱光了衣服睡?兴男真信了他的鬼话脱去了亵衣?还把女孩子的胸脯拿出来说事?这他娘的要不要脸了?夫妻俩心头的恼火简直是倾三江之水都难以浇灭,刘裕好歹能记得男女授受不亲,需要避嫌,站在屋外等候,由臧爱亲入屋抓人!

    “这....这....你们!”刚一踏入屋内,臧爱亲一阵目瞪口呆,她真的没有想到,屋内会是这样的情形,刘娇搂着刘兴男半倚在床上,被子滑落腰际,露出单薄的月白中衣,均是微红着脸颊,眉目间泛出羞喜,瞧不出有半点屈辱或是不愤的模样,如果只是刘娇,她还能接受,毕竟刘娇早已把一缕情愫系在了卫风身上,可偏偏刘兴男也是这副模样,而卫风,正翘着腿坐在床头呢!

    尤其她见着了刘娇姑侄俩在坐直身子,卫风在转回头之前,那双贼眼正紧紧盯着刘兴男的胸脯一眨都不带眨!

    莫名的,臧爱亲生出了种很古怪的感觉,就好象夫郎正在与妻妾调笑,这分明是一家三口啊!

    臧爱亲立刻把这荒谬的念头抛去了脑后,怒道:“妾当是哪来的采花大盗,原来是卫将军你,你倒是给了妾一个惊喜,深更半夜偷偷摸进女儿家的闺房,你让兴男怎么见人?她的名节还要不要了?亏得你与刘郎称兄道弟。你....你太让妾失望了!”

    卫风不急不忙的站起身,郑重施了一礼:“卫某惊着嫂嫂了,请嫂嫂见谅,不过,不自请来虽嫌失礼,却没那么严重吧?嫂嫂请看,兴男受了哪点委屈?卫某只是与兴男说说话而已,其实这完全是意外,卫某哪能料到,兴男这么大的女孩子了。还会和娇娇姊睡一起呢?”

    “娇娇姊?”臧爱亲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刘娇。

    刘娇心里骂死了卫风。赶紧红着脸小声解释道:“嫂嫂,是卫将军非要这么称呼,阿娇拿他没办法。”

    臧爱亲对刘娇并不愿过多干涉,于是瞪向了卫风。冷冷道:“卫将军。你去年在海外究竟对兴男做过什么?你怎么欺骗她了?她....她的身体与你有什么功劳?”

    这话一出。刘兴男的小心肝猛的一紧,给卫风连打眼色,如果让母亲知道自已的胸部曾失守过。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卫风会意的笑道:“嫂嫂,其实没什么,卫某粗通几分医术,而兴男羡慕娇娇姊的好身材,她担心长大后身体会过于平板,所以卫某给了她几道方子,可以....嫂嫂您懂的,或许是见效慢,兴男总说卫某在骗她,就这么简单!”

    “哼!”臧爱亲总感觉实情不像卫风说的那般简单,可这种事并不方便打破砂锅问到底,问清楚又能如何?只能吃个哑巴亏了,于是冷哼一声:“卫将军,刘郎在外面,你随妾出来吧,阿娇,兴男,你们也赶快穿好衣服出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卫风老老实实的跟着臧爱亲出了屋子,正见刘裕背对自已,仰头看着月亮,当即深施一礼:“卫某见过刘兄,惊扰了刘兄美梦,望万匆见怪!”

    刘裕缓缓转过身,脸面的愤怒不假掩饰,就是他的教唆,才使兴男越发难以管束,自作主张拒婚,不但令刘穆之与自已尴尬万分,还得为这女儿操心能否嫁出去的问题,更要命的是,背后已经有人在议论自已的教女无方,兴男没教养,岂不是意味着自已也没有教养?

    一瞬间,刘裕都生出了种把卫风留下的念头,他明白,自已的王霸之路必然会因卫风而变的坎坷曲折,如能不顾妹妹的伤心除去卫风,将来的道路会顺畅许多!

    但随即,刘裕颓然叹了口气,回到京口也交出了兵权,如今的他只是一个空号将军,手下没有一兵一卒,何况卫风的身手也令他忌惮,单打独斗,连何无忌都不是对手,逞论是他?

    卫风能于深夜入城,说明必然有人给他开门,同时也意味着卫风在北府军中还是有些人缘的,自已想冒险振臂高呼未必会应者云集!

    念头一闪而过,刘裕勉强收起了怒容,淡淡道:“卫将军深夜前来莫非只为了偷香窃玉?”

    卫风呵呵笑道:“如今朝庭形势诡黠难测,刘兄理该明白,而卫某杂事缠身,刘兄也该应付桓修,半点都不能大意,恐怕错过今趟,年内都不可能再有迎娶娇娇姊的机会,是以卫某特来把娇娇姊接走,若有失礼,日后另作补偿。”

    刚刚披好外套,与刘兴男步出屋门的刘娇瞬间羞不自禁,心里更是充满了甜蜜,虽然缺了仪式使她有些小小的遗憾,但她也清楚如今的复杂形势,的确不能太过讲究,再说了,有什么能比得上与心爱的人相偎相守更加重要呢?

    刘兴男却是怔怔看着刘娇,俏面现出了浓浓的不舍,渐渐地,最初的羞喜过后,刘娇的心头也蒙上了一丝惆怅,其实她不并把刘兴男当作侄女,而是当作妹妹、当作闺蜜,这一想到即将分开,心里挺不是个滋味的。

    刘娇不禁唤道:“兴男....”

    刘兴男强压下不舍,若无其事的打断道:“姑母,你太不值了,之前是谁说那么好听,绝不能委屈你,可现在呢,说变脸就变脸了!”(未完待续。。)

第二九零章 纵论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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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男你少说两句!”刘裕低斥了声,转头向卫风示意道:“卫将军,请先去厅堂,既然难得前来,咱们兄弟理当秉烛夜谈。”

    “卫某正有此意!”卫风拱了拱手,又道:“不过,卫某的妻室还在外面,不知可否请她进来?”

    “哦?”刘裕讶道:“原来弟妹也来了?这倒是难得,阿娇,你替愚兄把王家女郎迎来。”说着,给臧爱亲打了个眼色,夫妻二人双双步向了厅堂,刘兴男略一迟疑,跟着卫风与刘娇向外走去。

    由于刘裕家地方有限,因此亲卫们依然在外等候,仅王蔓和陈少女被迎了进来,出于女性的本能,臧爱亲立时打量起了王蔓,虽是一身戎装,却令她由不得不暗暗赞叹,无论容貌还是雍容贵气,都要比刘娇强些,果然是出身于顶级门阀的高门士女啊!

    王蔓已迈前一步,迎上臧爱亲的目光,微笑着施了一礼:“蔓见过兄长与嫂嫂了。”

    刘裕意味深长的笑道:“弟妹大仇得报,愚兄给你贺喜了,来,快请入座,寒舍简陋,若有招待不周,尚请见谅。”

    “兄长客气了。”王蔓谦让了句,与陈少女陪坐在卫风左右,刘兴男乖巧的给各人奉上了茶水,坐在了刘娇身边。

    刘裕看向了妹妹,叹道:“阿娇,卫将军言之有理,你入他卫家的大门。虽嫌仓促了些,但如今时局难明,确是不宜大操大办,你也拖不起了,明早开门便与卫将军去建康罢。”

    刘娇看向了身边的刘兴男,恰见刘兴男也向自已望看来,眼圈略有些泛红,蓄满了浓浓的不舍,这让她心中一酸,情不自禁的把刘兴男搂入怀里。红着眼睛叮嘱道:“兴男。姑母不在了,你要学着自已照顾自已,要听阿兄与嫂嫂的话,你的性子也要尽量收敛。争取早日寻个好人家嫁了。别让姑母牵挂。知道吗?”

    刘兴男抽了抽小鼻子,点点头道:“姑母放心,兴男不会让姑母牵挂的。姑母也要照顾好自已,还要早日生个小宝宝下来,兴男还想抱抱小外甥呢!”

    随着话音,刘兴男的眼泪水已布上了脸颊,连忙把脑袋埋进了刘娇胸口,狠狠擦拭了几下,就再也不拿出来,因此没人留意到,她的脸面竟渐渐地浮出了一抹挣扎!

    刘娇并没有接腔,只是拭了拭眼角,屋子里弥荡起了一股离别时的伤感氛围,王蔓、陈少女与臧爱亲也擦了擦已不知于何时模糊了眼眸的泪珠,尤其是臧爱亲,由于刘娇与刘裕的年龄相差过大,因此说成一手把刘娇拉扯成人毫不为过,她对刘娇怀有一种介于姊妹与母女之间的特殊感情!

    数年前,曾亲手把刘娇嫁去了建康,通过零星传回的讯息,臧爱亲清楚刘娇并不顺心,而今日,刘娇将跟随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远离自已,虽然这是她的选择,可身为一个丧夫二嫁,又年岁偏大的女人,还给人做妾,往后会幸福吗?

    臧爱亲有些担心,忍不住抬头道:“卫将军,既然阿娇铁了心要跟着你,那妾就托大以嫂嫂自居了,嫂嫂只求你对阿娇好一点,闲下来多挂念着她,在阿娇人老珠黄之后也莫要嫌弃,阿娇的前半生已经很不幸了,嫂嫂实在不愿她的后半生郁郁寡欢啊,王家女郎,如果阿娇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也望你多多包容,嫂嫂把阿娇....托付给你们了,呜呜呜~~”

    臧爱亲黯然垂泪,受气氛影响,刘娇与刘兴男禁不住抱头痛哭,王蔓也抹了把眼泪,强笑道:“嫂嫂你误会了,咱们家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家里的姊妹没有谁比谁更高一等,何况娇娇姊雍容温和,包括蔓在内,姊妹们欢喜亲近都来不及,哪会妒忌不满呢?”

    卫风跟着拱了拱手:“嫂嫂,或许你对我的印象不大好,但我只说两点,能得娇娇姊的青睐,实为三生有幸,我心里只有感激与爱护,而我卫风也不是始乱终弃的人,请嫂嫂放心!”

    “嗯!”臧爱亲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了点头。

    刘裕却是端起茶碗,向四周一敬,唤道:“都别哭了,好歹是阿娇自已的选择,咱们作兄嫂的,只能操持到这一步,今日是阿娇大喜的日子,哭哭泣泣算个什么?来,诸位以茶代酒,祝愿阿娇与卫将军幸福和满,干!”

    “砰!”的一声,刘裕一饮而尽,把茶碗向几上重重一搁,众人纷纷端起茶碗喝干,一碗热茶下肚,气氛倒是放松了些,刘裕家三个女人的哭声也渐渐止歇。

    刘裕把目光投向了卫风,问道:“自我朝南渡近百年间,虽屡有强藩凌迫朝庭,但王敦举兵东进,有郗鉴、庾亮、王导等一干正直之士护翼孝元皇帝左右,及至庾亮以国舅身份挟幼主乱政妄为,又有王导联结郗鉴、陶侃居中掣肘,令其始终不能独大,再到桓温历数十年经营,每欲窥伺神器,则有谢安与之周旋!

    综上所述,司马氏似乎总能化险为夷,可时至今日,相王于月前败亡,辅国将军众叛亲离,朝里朝外再无人令桓玄忌惮,卫将军以为,桓玄会否行代禅之实?”

    卫风淡淡道:“刘兄已有决断,何必再问卫某?”

    刘裕点了点头,改口道:“那卫将军以为桓玄能否代禅,代了禅能否坐稳?”

    卫风略一寻思,便道:“桓玄代禅理该在三两年间,但他一来根基不稳,初破殷杨,荆襄人心未附,便迫不急待挥军东向,实为一急功近利之徒,况乃所辖仅有数万荆州军,而北府军终不能为他所用,这点刘兄自是清楚!

    二来桓玄入朝,无非倚仗着父叔余威与相王父子人心大失,朝野上下对他怀有的一份幻想罢了,但高门甲族腐朽溃烂,再无能力担当国之大任,只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桓玄执政,可以看作高门甲族的一次的回光返照!

    夫帝王者,功高宇内,道济含灵,龙宫凤历表其祥,彤云玄石呈其瑞,然后光临大宝,克享鸿名,允徯后之心,副乐推之望,而桓玄继父之余基,挟奸回之本性,始则假宠于仲堪,俄而戮殷以逞欲,遂得据全楚之地,驱劲勇之兵,因朝政陵迟,乘会稽酗醟,纵狙诈之计,扇其陵暴之心,敢率犬羊,称兵内侮,天长丧乱,凶力实繁!

    更因其人性贪鄙,好奇异,必将欺凌士庶,掠夺珍货,致使人心大丧,故卫某敢断言,桓玄代禅登基之日,便是身死族灭之时!”(未完待续。。)

第二九一章 思想交锋

    “好!”刘裕拍案叫好:“卫将军字字精僻,确是道出了桓玄的处境,那么,愚兄再问一句,桓玄之后,天下谁属?”

    这话一出,所有人均是精神一振,暗道正题来了,纷纷把美目投向了卫风,刘娇的俏面布上了一丝忐忑,她预感兄长与夫郎间的关系自今日起,将不复以往那般暧昧难明的状态,而是会彻底明朗化,这让她禁不住的暗暗担心。

    刘兴男却是红红的眼眸中挑恤意味十足,倒要看看这人会不会厚起脸面一口应下!

    卫风无视刘兴男的目光,不急不忙道:“总之不可能是司马氏,司马氏于淝水战后本有中兴之机,奈何孝武帝才疏志浅,贪酒废政,任由司马道子弄权,坐看气数白白耗尽,晋室至此,纵是司马懿重生亦束手无策,也不可能是高门甲族,高门甲族不接地气,不知苍生之苦,强行出头,无非是另一个桓玄罢了,难逃身死族灭的下场,将来的天下,有才德者自居之!”

    说实话,刘裕仍存了最后一线劝说卫风的希望,就当是看在刘娇的面子给卫风一个显耀门楣的机会,这不奇怪,大多数人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在胜负未分之前,没有谁会认为自已注定失败,尤其对于野心之辈更是如此。

    刘裕希望能通过说理的方式一步步的把卫风的话头套住,最终令他哑口无言,信心动摇,诚心归于自已麾下。对于刘裕的目地,刘兴男与刘娇显然心领神会。

    只不过,卫风的回答滑不溜手,仅有大概而不指明具体,令刘裕颇为无奈,于是把心一横,直接了当的问道:“倘若卫将军他日有执掌中枢的机会,当会如何?”

    卫风眉头微皱,似是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样,随即却反问道:“刘兄会如何施政?卫某不才。欲讨教一二。”

    刘裕暗自气结。还是装聋作哑的老一套啊,但他既然存有把卫风收为已用的侥幸,就必须要拿些真货出来,略一沉吟之后。便道:“为政者。理当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不视珠玉舆马之饰,后庭无纨绮丝竹之音。使财帛皆在外府,内无私藏,具体则是削平强藩,集权中央,土断清口,废繁为简,使百姓休养生息,而国力自强!”

    “嗯!”刘兴男重重一点头,差点就要出声叫好!

    “这个....”卫风却现出了迟疑之色,摇了摇头:“严整有法度卫某同意,但清简寡欲有待商酌,卫某以为,使国家长治久安,不出于开拓视野,探索创新,尚武好斗,藏富于民,节俭与否并不关大局,具体而言,对内秉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打通向上晋升的渠道,使普通良人也能出将拜相,最终消弥士庶之别,至少在治政方面依才能,而不是依出身提拨。

    对外则鼓励出海探索,游历天下,有组织的对化外夷民进行掠夺征服,取人财富为已用,以战养战,依靠战区获取补给,而不过度依赖于后方输送,当然,要使战争成为掠夺战而不陷入消耗战的泥潭,对敌必须要保持足够的军事优势,要做到不战而已,战则必胜,这又回到了探索创新方面,只有探索创新,才是向前发展的原动力,无论军民,皆是如此,具体可归纳为走出去与竞争!”

    “哼!您就胡扯吧!”刘兴男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古之明君,上至尧舜,下至文景,谁不是无为而治,以仁德治天下?尤其是文景崇尚节俭,连皇后都布衣钗裙,不佩珠玉,留下了赫赫美名,为历来正直之士景仰,而将军您呢,竟然还敢质疑清简寡欲,古来亡国之君,谁不是亡于骄奢淫逸?

    至于您提到的消弥士庶之别,兴男虽出身于小门小户,却不得不提醒您,圣人有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推而论之,夫妇兄弟朋友,也各有其道,古来帝王谁不是依此治国?您标新立异,难道要如王莽弄致天下大乱?

    最后一点,您崇尚以武力掠夺,兴男曾亲眼见着您灭了新罗,屠城灭国固然能取一时之需,却有伤天和,有悖于圣人之道,终不为长久之计,我中土朝庭历来讲究泽被四海,以仁德服万邦,令偏邦蛮夷诚心来朝才是正理!

    也不知您从哪里整来的这些歪门邪道,兴男敢断言,若是您有朝一日执掌朝政,必然百姓困苦,民不聊生,父亲所主张的,才是王道,正道,长治久安之道!”

    刘兴男把卫风批的一文不值,心里暗呼好爽,小脸蛋都由于兴奋过度而涨的红通通的,眼珠子也在滴溜溜的四处乱转,果然,父母与姑母均是现出了毫不掩饰的诧异之色,王蔓与陈少女则以重新审视的眼神打量着自已,仿佛不敢相信自已竟能说出如此的长篇大论,这让她更是得意,忍不住的哼哼有声,轻轻晃动起了脑袋。

    刘裕老怀大慰,捋须点了点头,却还是顾及着卫风的脸面,摆摆手道:“兴男你莫要妄言,一个女孩子家,哪懂得军国大事?卫将军也莫要太在意,不过,其中几点倒是发人深省,卫将军有闲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为佳。”

    卫风突然有些猜出这父女俩一唱一和背后隐藏的意图了,分明是要与自已比较治国方略的高下,目地还是想拉拢自已为他刘家效力。

    刘裕固然抱着这份心思,卫风又何尝不愿以刘裕为已用呢,于是向刘裕拱了拱手:“令爱以如此年纪能说出这般见解,恐怕放眼天下既便是男儿也无几人,不过,令爱以古喻今,这是卫某不敢苟同,古人道德高尚,今人却未必。

    唐尧盛世,家不闭户,路不拾遗,但自三代(夏商周)以降,又有哪朝哪代可以做到?为何?卫某曾细细考量,归根结底,在于私有制的出现,唐尧万物归公,上至族酋,下至黎民百姓,各人只取所需,绝不多占,既便王位,也是以真正的禅让方式进行,而不是源自于曹魏,传承至我朝的伪禅让,唐尧遗风历舜一代相安无事,传至禹,却出现了家天下的概念,因而禹传位子启,自此为三代开端,也是私有制的真正登场。

    照这么说,私有制是人心崩坏的根源,那么,能不能退回唐尧重拾天下为公呢?这不可能,唐尧时期,环境恶劣,百姓食不果腹,身无余财,因此,只有把谷物渔猎集中分配,才能保证族群的延续生存,及至于禹,因对外征战获取的大量物资与粮食产量的提高,出现了剩余,荀子曾有言,人之初,性本恶,这恶,不是指恶行恶业,而是指占有与贪婪!

    在基本生存得到保障的前提下,作为王候公卿的禹及其子孙,与身边人出于人类本性,又因手握大权,自然而然会生出把多出的剩余据为已有的心思,既有锦衣玉食,谁又甘心粗茶淡饭?并且占了还想占,总想多占一点,以获取更加奢侈的享受,自此之后,天下为公变为天下为家,天下是一家一姓之天下,父死子继理所当然。

    因此私有制是时代发展的产物,虽有诸多弊端,却无人可以逆潮流而行,即使是圣人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也没法阻挡人的贪欲愈演愈演,那么,是否就任由人心一直崩坏下去?”

    席中的每个人均是眉头一皱,脸面隐现深思,就连刘兴男都不嚷嚷了,卫风的提法尽管新奇,但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刘裕更是若有所思,似乎明白到卫风要说什么了,只是还隔着一层纸,而这层纸怎么捅都捅不破!

    屋内一片沉寂,卫风淡淡一扫,又道:“历三代至春秋战国,经秦汉传至我朝,士庶之分把私有制推上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高门甲族贪婪无止尽,占山据泽,动辄拥良田数千顷,执政者操生杀大权,插刮天下奇珍财货,中下等士人则利用为官一任的机会,拼命刮地三尺,每当州郡长吏离任,当地百姓必须凑上例钱作为送礼,少则数万、数十万,多则百万都有,自上至下,无官不贪,无吏不暴,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可笑的是,士人竟自诩为清流,以言行高雅,谈玄论道为荣,俗话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士人的清流正是建立在平民百姓的累累白骨之上!

    请问刘兄,你崇尚节俭,且卫某相信你能身体力行,但面对举国皆贪,又有几人能仿效行之?既便将来你执掌朝政,下面投你所好,你又如何分的清是真廉还是假廉?再退一步说,你自已清廉节俭,那么,你能否保证子孙后代也艰苦朴素?令爱说的好,古来亡国之君,谁不是亡于骄奢淫逸?纵观古今,开国君主简朴清廉而子孙后代骄奢淫逸者多不胜数,往往三五代间便彻底堕落,请问,你如何约束子孙?难道凭借祖宗之法?”

    “这....”刘裕哑口无言。

    卫风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道:“再来说休养生息,照卫某的看法,休养生息固然于百姓有利,却于国家不利,休养生息数十年,会因过于安逸而生出惰性,导致人不思进取,遇有突变会措手不及,而且也易使人放松警惕,自以为天下太平,因而武备废驰,骄奢之风渐长,国家会因**而最终陷入泥泽,刘兄可能理解?”(未完待续。。)

第二九二章 治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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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心而论,卫风的分析在刘裕看来,并不是全无道理,只不过,休养生息历来是仁君行仁政的必施举措,又有哪一位帝王不愿被身后人比作文景?

    因着多年来的固化思维,休养生息政策已成了刘裕的坚定信仰,神圣不可亵渎,他接受不了对休养生息的彻底否定!更何况,汉文帝与汉景帝是他的远房老祖啊!

    于是,略一沉吟,刘裕反驳道:“汉初高祖,文景二帝因其轻徭薄赋,休养生息,不但百姓安居乐业,也使得国力薄积厚发,之后才有了武帝对匈奴的胜利,卫将军又如何解释?”

    卫风淡淡笑道:“刘兄既然提到了文景,那卫某便谈一谈自已的看法,固然,自高祖至文景的休养生息为武帝反击匈奴奠定了雄厚的物质基础,但武帝与匈奴的长期作战也耗尽了家当,致使数十年间积聚的财富化为乌有,为筹措军费,武帝强征算缗告缗,中等以上的商贾悉数倾家荡产,至武帝晚年,百姓贫苦,土地抛荒,流民蜂起,大小规模的起义暴动数之不绝,逼迫武帝不得不停止了对匈奴的作战,以《轮台罪已诏》检讨过失!

    当然,这并不是否定武帝对匈奴作战,武帝对匈奴作战具有正面意义,是两个种族之间的你死我活之争,不打击匈奴,不仅边疆百姓朝不保夕,汉朝也随时会有亡族灭种之祸。在这一点上,纵是倾尽所有,武帝的功绩也不可否定!

    卫某要谈的是休养生息究竟值不值!国家几十年的财富在一场战役中消耗殆尽,上至朝庭,下至百姓全都陷入赤贫,这样的胜利,纵使胜了也无非是惨算,固然予敌以重创,自已却也落得个千疮百孔,各种矛盾频频爆发的下场。国家只能步步走向衰弱。最终在虚弱中逐渐走向衰亡,刘兄认为,值吗?”

    “这....”刘裕不禁毛骨耸然,这不正是两汉的真实写照吗?但随即就振起精神。跟着拱了拱手:“卫将军所言不错。前汉因着武帝对匈奴的打击陷入了衰弱。后汉与西羌连绵近百年的战争也把朝庭拖入了泥潭而不可拨,从这个角度看,傻子都知道不值。可有些事,明之不可为也必须为之,不能完全以值不值来衡量,如果两汉不与蛮夷作战,只怕更加困苦!”

    卫风点点头道:“这就回到了根本问题上,以休养生息屯聚的财富来发动战争究竟值不值,卫某认为,不值!聚财之法不出于勤劳节俭与强取豪夺,卫某分别命名为慢财与快财,慢财取之于民应用于民,快财取自蛮夷用之于战,以战养战,日益壮大,生生不息!

    战争的本质是获取利益,而不是为了扬我天威,令四夷臣服,就我个人而言,我不需要外夷臣服,磕几个头说两句好话,谁知道他是真服假服?除了使虚荣心得到满足又有何用?我需要的是征服,需要的是敌人的财货、资源与女人!

    这又牵涉到了战略指导层面,我的战略指导便是以战养战,北方游牧民族可以以劫掠作为补给,咱们中土士卒同样是人,同样有骑兵,论起兵刃铠甲,要更加精良,为何不行?

    卫某对外作战,尽量不役民力,不耗民财,如此与根基无伤,我会稽以区区弹丸之地拥兵五万,还供养战马万匹,按理说,百姓早该苦不堪言,但刘兄可以去会稽任何一城一村打听,百姓们可有不满?绝对没有!

    而且因着对外征战的巨额收益,良人中从军者日渐增多,这放在我朝是不敢想象的,再回到开头提起的清廉节俭,廉是必须,俭则不必过于强求,须以量入为出作为依据,因着私有制的纵深化与私心膨胀,人都有改善生活条件的愿望,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倘若有能力吃肉,又何必顿顿粟米粥?

    再换个角度看,人类从最初的渔猎采集,到刀耕火种,到如今的水利施肥,总体趋势是一步步向前发展,这推动发展的原动力,便是人的**,简而言之,对享受的追求促使人开动脑筋去获取更多的物资以满足自已!

    相反,过份提介节俭,会导致一个非常吊诡的结果,那就是民众愈发贫困,官吏则贪暴更甚,这其中的原因非三言两语所能道清,刘兄若不理解,可自行摸索,关键在于上之所好,下之必效,反给了有心人步步高升的机会,想必刘兄细思之后会有明悟。

    因此,卫某不提倡过度节俭,而是应该适度的引导民众追求舒适的享受,当然,这其中的度要把握好,既不能压抑民众创新的热情,也要防止追求舒适逐渐演变为骄奢淫逸,简而言之,对私欲应采取疏而不是堵!

    总之,他日如卫某执掌中枢,对内轻徭薄赋,构建起一套按劳、按才分配的合理有序制度,以法规约束不法奸商的贪婪,以军功或重大成就封赏授爵,在民众衣食无忧的基础上,启民智,教爱国,使民众对国家生出归属感与荣誉感,踊跃参与国家的监督管理。

    对外则发动征伐,掠夺蛮夷的人力物力为已用,最终建立起一个对内有凝聚力,对外有扩张力的庞大帝国,当然,这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一帆风顺,需要走一步,把根基夯实,再走下一步!”

    卫风满脸洋溢着自信,刘裕却是惊呆了,这人绝对是疯子!他的这套治国理念不说与圣人之道,既便与二世而亡的暴秦都大相径庭,居然要让民众参与朝政,自三代以降从未有过,国家不得乱套了?

    刘裕的出身虽然不显赫,却是次等士人,在他身边聚结着一批同样出身,对于高门甲族专擅朝政也同样不满的类似出身的人,这是他的根基!

    他虽然怜恤百姓之苦,却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以俯视的目光来看待,以施舍的心态使百姓获取温饱,而不是把民众摆在与自已对等的位置上,思想上的巨大差异,使他没法认同卫风的理念!

    其他人也纷纷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卫风,尤其是王蔓,更是百感交集,今日是卫风首次系统性提出了自已的施政理念,这使她的一些个小疑问迎刃而解。

    她总感觉卫风与正常人不大一样,奇谈怪论那是不必多说,平时注重情调与夫妻间的平等关爱,而不是处处摆出一副大郎主作风,生活中又不使用婢仆杂役,母夜叉虽负责了他的一部分生活,但母夜叉与婢仆杂役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未完待续。。)

第二九三章 刘兴男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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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这些,还有卫风对自已母亲的所作所为一旦让外人知晓,必然会被打上大逆不道的烙印,尽管作为当事人的他俩很可能都满足于这种不为外人接受的关系!王蔓终于意识到,自家夫郎与众不同的根源,还在于他的思想独特啊!可是又能如何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能陪着他一步步向前走!

    不自禁的,王蔓的美目中现出了复杂难明之色,以重新审视的目光打量起了卫风,真是个怪人!

    刘裕也摇了摇头,苦笑道:“卫将军的想法闻所未闻,是好是坏愚兄无法评价,只是想问一句,卫将军会如何实行?”

    卫风神秘的笑了笑,并不回答,“哼!”刘兴男最看不得卫风的这副莫测高深模样,一见就来火,当即冷冷一哼:“将军,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兴男不好多说什么,但照着您说的以战养战,是有诸多好处,莫非古来先贤都没看出?兴男不信,您要知道,历朝历代控制军队的最根本要素在于粮饷二字,您让军队就地补给,在您有生之年,或许因着您在军中的威望无人敢生出妄想,只是您去了之后,您能担保将领们不会拥兵自重吗?他们都不需要依靠朝庭就能获得补给,干嘛还要听朝庭的号令?”

    刘裕顿时眼前一亮,先丢了个赞许的眼神给刘兴男。跟着就把目光投向了卫风,对于以战养战,刘裕深表赞同,他看到了会稽确确实实从劫掠中落到的好处,光是那么多女人,就足以刺激军士们前赴后继奔往海外!

    只是,粮饷自已自足,由自已亲自带队没半点问题,指派别的将领领军,偶尔的一两次也干系不大。但时日长久。兵将难免不会生出些心思,再如果朝庭稍微黯弱一点,恐怕不多时便是割据分裂的结果,这的确是个难解的死结。至少刘裕没办法理出头绪。他希望以卫风的意见作为参考。

    “呵呵~~”卫风却打着哈哈道:“刘小娘子。你慢慢想,想通了再告诉我,看看你我是否不谋而合。行了,不说这个了,刘兄、嫂嫂,兄弟我连夜赶路,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啊,家里可有吃食?不如弄些酒菜过来,咱们自家人把酒言欢,如何?”

    一阵无奈涌上了心头,刘裕的脸面现出了明显的失望之色,他不认为卫风没有解决的方法,而是可恶的很,到关键之处不说了!不过刘裕也清楚,因着目前似敌似友的特殊关系,卫风没有义务把老底全兜给自已,这让他如隔靴搔痒般浑身痒的慌!

    ‘也罢,看来只能多派细作,留意这家伙的一举一动,根据珠丝马迹自行推测!’刘裕狠狠吁了口浊气,勉强笑道:“卫将军倒是提醒了愚兄,你且坐着,酒菜很快上来!”说着,给刘娇打了个眼色。

    刘娇没好气的瞪了卫风一眼,拉上刘兴男向膳堂走去。

    不多时,简单的饭食搁上了案头,几个人东拉西扯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屋外透出了一丝光亮,谁都清楚,卫风带着刘娇离去的时刻到了。

    渐渐地,屋子里弥荡起了一股淡淡的不舍,刘兴男的挣扎重新布上了脸面,她看了看父母,咬咬牙道:“父亲、阿母,兴男舍不得与姑母离开,想去建康陪陪姑母,很快就会回来的,可好?”

    这话一出,卫风的目中立时绿芒一闪,隐秘的扫了眼刘兴男的小胸脯,便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王蔓却是有些愕然,与陈少女交换了个古怪的眼神之后,狠狠瞪了了卫风一眼,这分明是个沾花惹草的惹事精啊!但当把目光转向了刘兴男时,又浮出了一丝隐约可见的笑意。

    刘娇则是愣住了,眼眸不自禁的蒙上了一层雾光,正下意识的向兄嫂看去,“胡闹!不行!”刘裕与臧爱亲异口同声,一致否决!

    “父亲,阿母~~”刘兴男不依道:“兴男又不惹事的,只是去建康陪着姑母散散心,姑母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兴男连说个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了,呜呜呜~~”

    说的好好的,一阵酸楚突然涌上了心头,刘兴男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当场抹起了眼泪!

    刘娇也拭了拭眼角,劝道:“阿兄,嫂嫂,让兴男跟着阿娇住一阵子其实没什么,阿娇也舍不得兴男,过一段时间就把她送回来,你们不用担心兴男的安全,卫将军不会让人欺侮她的。”

    臧爱亲如防贼般的瞥了眼卫风,摇摇头道:“阿娇,嫂嫂明白你与兴男姑侄情深,乍一分开是挺让人难受,可是兴男迟早得嫁人,总不能一辈子跟着你罢?到那时不还得分开?时间久了会慢慢习惯的,过一阵就好,何况未出阁的女孩子家,东奔西跑总不是个事啊,现在兴男的名声已经不大好了,再跟你跑一趟建康,别人会如何议论?莫非你愿意兴男一辈子都嫁不掉?”

    “这....”刘娇无言以对,带着丝不舍看了眼哭的如个泪人般的刘兴男,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卫风,还隐含着丝特殊意味,仿佛在说,你不是对兴男动了心思吗?那你就凭本事说服兄嫂吧!

    其实卫风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自知之明他是有的,他知道自已的名声不好,臧爱亲的那记眼神充分表明了自已在藏爱亲心目中的印象,可这时,如果不尽最大努力把刘兴男拐走,日后真可能要坐视刘兴男在别人的胯下婉转承欢了,他不认为目前的刘兴男对自已具有三贞九烈的爱恋!

    尽量摆出了一副委屈的面容,卫风向臧爱亲拱了拱手:“嫂嫂,兴男不过是去建康游玩些时日,哪有那么严重?卫某是兴男的姑父,外甥女随姑母去姑父家小住,这有何不可?旁人如何说三道四?

    我大胆猜一下,嫂嫂应该是不放心兴男和我一起,这我不得不为自已辩白了,去年去了海外足足有小半年,别说兴男,即便娇娇姊我也碰都没碰啊!

    或许嫂嫂会误以为我贪花好色,当然,与刘兄比我是自愧不如,但我自认要比寻常人好上许多,如今一区区小吏,谁家里不是妻妾歌舞姬数十人?而我连同娇娇姊,只有王蔓与小兰,这已充分证明,我绝不是个贪花好色之徒!”

    卫风掷地有声,义正辞严,一派正气昂扬的模样,王蔓与陈少女均是有种恶心欲呕的感觉,当真是撒谎都不带脸红啊!只是回头一想,卫风的确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好色,他对女性的占有欲很强,但这份占有欲只是把他看中的女人约束在身边,而不急于占有该女子的身体,在王蔓与陈少女看来,卫风的好色更多的表现在了口花花与手脚不大干净,似乎这人对猥亵调戏女子情有独钟,反而真正的进一步深入并不是太过于猴急。

    二女秀眉微蹙,相继把不解的目光投向卫风,这是她们不明白,卫风喜欢玩感情,或许是与现代社会的女人不能谈感情,谈了会被人当逗比,只能是**裸的性与利益,因此在穿来古代之后,由于古代女子相对坚贞朴素,前世被压抑住的情感如开闸般泄开,使他更注重感情方面的交流,身体上的欲求相对的退而居于次!

    刘兴男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配合的把哭声放的更大,眼泪水哗啦啦淌成了河,臧爱亲却现出了将信将疑之色,上上下下打量着卫风,她对卫风说不上了解,但对他的家庭关系还是清楚的,只不过,这人真有他自已夸的那么好吗?臧爱亲总感觉不大踏实。

    臧爱亲的迟疑落入了卫风眼底,不禁暗道一声好,跟着又道:“嫂嫂,兴男去海外的前后反差之大或许也让你对我生出了不满,认为是我教唆的结果,不错,这点我承认,我的确是有意为之,却绝不是针对刘兄与嫂嫂!”

    “哼!”一提到这,刘裕顿时怒火中烧,重重哼了一声,不满情绪溢于言表!

    卫风毫不在意,微笑着双手一压:“刘兄请息怒,请听卫某详细道来,在新罗我曾对娇娇姊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已的活法,做父母的总想把自已的经验强加给子女,并认为这是最适合子女的方式,却没考虑到子女的性格,请恕我直言,令爱性情跳脱,渴望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刻意给她安排的束缚反而会使她郁郁寡欢,试问,拳拳父母心,为人父母者谁不希望子女能安康幸福?

    有鉴于此,作为兴男的姑父,我对兴男因时利导,按她的喜好教她武技骑射,难道你们没发现,兴男舞刀弄棒要强于舞文弄墨?她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些?这正是最适合她的道路啊!

    刘兄与嫂嫂万勿抱有陈腐观念,女子为将虽少,但不是没有,仅是我朝便有荀灌与李秀,还有打虎女英雄杨香,皆受时人称道,兴男有此天赋,为何不能成为一代女杰?兴男已经长大了,是好是歹她未必不清楚,她有掌握自已命运的权力!

    最后再说句冒犯的话,刘兄英雄了得,将来必为一代人杰,何须学那些陈腐门户以联姻来获取利益?说到联姻,卫某以为未必有用,太原王氏突遭大难可有姻亲仗义援手?这世上,多的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者千里无一啊!”(未完待续。。)

第二九四章 携美离开

    “这....”卫风的劝说情真义切,刘裕不由生出了一丝动摇,自已对兴男的管束真的合适吗?于是,把征询的目光向臧爱亲投了过去,王蔓却是向卫风挤了挤眼睛,接过来道:“刘兄,嫂嫂,你们对卫郎也许不大了解,但蔓不得不厚颜夸一句,卫郎看人的眼光颇有独到之处,由着兴男的性子,不强加束缚,兴男将来或有成大器的可能!

    另外蔓还得提个醒,明日桓修将出镇京口,对于北府宿将,理当清洗一部分,如跟随刘牢之多年的心腹老将,可同时,桓修初来乍到,要想以北府军为已用,还得依靠北府旧将,刘兄在北府军中素有名望,与刘牢之关系不深,很可能成为桓修的拉拢对象,倘若桓修听闻兴男未曾婚配,为家中子侄辈向刘兄求娶,请问刘兄应还是不应?

    蔓试着替刘兄分析一下,如果应允,将来桓玄事败,因其篡逆,必遭屠宗灭族,兴男既使能侥幸幸免,夫郎与子嗣被杀却是无须置疑,这岂不是害了兴男?如果刘兄推托,恐怕又会惹来桓修的不快,徒招无妄之祸!

    因此,让兴男随娇娇姊往建康避上一阵子倒不失为一良策,至于卫郎那里,刘兄与嫂嫂请放心,卫郎这人嘴虽不大好,却在男女之事上从不含糊,何况蔓与娇娇姊也会从旁监督,绝不让他祸害兴男,请刘兄与嫂嫂放心!”

    这倒是刘裕没考虑到,细细一想。王蔓的猜测并不是无稽之谈,关键在于刘兴男尚是云英待嫁之身,桓修以联姻来笼络自已顺理成章,真等到桓修托人提亲,自已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刘裕顿时出了身冷汗,他立刻就认同了把刘兴男送走是唯一的可行之计,尽管他对卫风不大放心,却总好过刘兴男与桓氏联姻,凡事都有个说不准。不预作准备。事到临头只能悔之莫及!

    臧爱亲也是面色微变,她清楚自家男人的野心,决不可能诚心为桓玄所用,再说句难听话。与其投靠桓玄。还不如投了卫风呢。卫风勉强能算得上半个自家人,剔除去刘兴男的因素,其实臧爱亲对卫风还是有些好感的。最起码是她的妹夫!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通过眼神达成了一致意见,如果说,卫风的劝说只令他们动摇的话,那么,王蔓的猜测促使他们最终下定了决心,起着一锤定音的作用!

    “哎~~”臧爱亲叹了口气,无奈道:“卫将军,嫂嫂与刘郎暂把兴男托付给你了,你要切记自已的承诺,否则,嫂嫂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卫风郑重的拱了拱手:“卫某素来牙齿当金使,请刘兄与嫂嫂尽管放下心来!”

    臧爱亲点了点头,把目光移向了刘兴男,刘兴男已经雨过天晴,眼泪水说收便收,眉眼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欢喜之色,跟在卫风身边,有吃有玩有乐子,还能与姑母朝夕相处,与留在家里读那枯燥无味的《女诫》与《列女传》,整个是没得比,至于红丸将来花落谁家,暂时不在她的考虑之列!

    臧爱亲收回目光,与刘裕交换了个苦涩的眼神,他们都明白,这一次把刘兴男放出去,性子肯定会变的更野,日后再想管束,那是基本上没指望了,可是非这般还能如何?难道真等着桓修上门提亲?

    刘裕只觉得,自打与卫风偶遇至今,几乎就没顺心过!

    刘裕随即压下这份无奈,向屋外望了眼,提醒道:“多余的话愚兄不说了,卫将军你心里有数即可,天色即将放亮,你们抓紧时间尽快离去罢,与桓修碰面总是不妥。”

    卫风还未开口,刘娇已离席而出,在刘裕与臧爱亲案前盈盈跪了下来,一拜到底:“阿娇就此拜别兄长与嫂嫂,请兄长与嫂嫂保重,他日若能诛除桓玄,阿娇会抽空回来探望的。”

    臧爱亲的脸面现出了明显的不舍,勉强笑道:“你放心去罢,家里不用操心,记着,不要无理取闹,也不要争强好胜,要尽一个妻妾的本份侍奉夫郎,不要仗着年岁大便对王家女郎不敬,要早日和卫将军生个孩子,另外,要照顾好兴男。”

    刘娇哽咽道:“阿娇会谨记兄长与嫂嫂的教诲,请不用为阿娇和兴男担心!”

    刘兴男也跟着道:“父亲、阿母,兴男会照顾好自已的,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已,兴男会挂念你们的!”

    臧爱亲抹了把眼泪,便挥了挥手:“去罢,莫要耽搁了。”

    卫风领着王蔓与陈少女站起身,郑重拱了拱手:“天下群雄,桓玄空具其名,实则一纨绔,不足为虑,秦主姚兴,佞佛贪利,其父姚苌勒杀苻坚,必遭天谴祸及子孙,南德主慕容德,不过苟延残喘罢了,北燕主慕容盛,猜忌刻薄,致使人人自危,卫某料其终不免死于非命!

    至于匈奴余孽,刘卫辰之子刘勃勃(赫连勃勃),依附于秦国秦州刺史没弈干,此人狡诈奸险,反客为主只在数年间,但匈奴凶暴,不得人心,王师所向,便是他命丧之时!而西凉旧地,诸胡征战不休,自保尚且无暇,何来余力兼济天下?

    之前刘兄曾问卫某天下谁属,卫某敢断言,论起风流人物,卫某自居其一,另二人当属刘兄与魏主拓跋珪,他日天下,不出于你我三人之间,因此卫某请刘兄与嫂嫂多加保重,人生得一劲敌如一良友,夫复何憾?”

    “哈哈哈哈~~”刘裕顿时一阵豪情激荡,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卫将军说的好,亦敌亦友,最是令人向往,无论将来如何,今日你我仍是兄弟,卫将军与弟妹请慢走,愚兄夫妇留步不送!”

    “告辞!”卫风一躬到底,随即大步而去,王蔓与陈少女也各自施了一礼,挽上频频回望的刘娇与刘兴男跟出了屋子。

    经一夜攀谈,那便宜兄弟与夫郎彻底摊了牌,臧爱亲清楚,有朝一日桓玄伏诛,这二人必将由暗斗转为明争,甚至发展到兵戎相见都不是不可能,虽然这是她极其不愿见到,只是身为一名女子,面对着两个野心勃勃之辈,又有什么办法?

    爱女、妹妹,连同卫风等人相继消失在了视线中,臧爱亲仍是怔怔站着,脸面浮现出了掩饰不住的担扰,刘裕也不多说,回到坐席,举杯入喉,一口浊酒猛灌下肚!(未完待续。。)

第二九五章 叔祖母

    离了家门,因着夫郎与兄长的摊牌,刘娇的美目中终于现出了掩饰不住的不安,转头看向了卫风,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卫风搂上刘娇的纤腰,微微笑道:“娇娇姊,你不要想太多,我与你家兄长虽是命中注定的对手,却不互相仇视,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有朝一日刘兄为我阶下囚,我绝不会伤害他与嫂嫂,以及子孙后代的性命,而是酌才录用,使你刘氏连绵不绝,延继繁盛。”

    “嗯!妾相信你!”刘娇点了点头,美目射出了感激。

    “哼!”刘兴男却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大话谁不会说?父亲才是当世英雄,偏偏有人还不自量力!算了,等某人碰的头破血流时,兴男也劝劝父亲,把那人收做手下给他个安稳日子过吧!”

    王蔓心想又来了,自家夫郎与母亲、与兴男都是相互瞧不顺眼,这以后家里多出一个,那就吵翻天吧,想不热闹都不行!不禁与陈少女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果然,卫风转回头,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刘兴男,我可以与你打个赌,如果有一天,你父亲向我拱手称臣,你就给我做妾,你敢不敢打这个赌?”

    “有何不敢?”刘兴男毫不示弱道:“那你呢?如果你被父亲生擒活捉,你该如何?”

    卫风不假思索道:“这好办,我向你父亲投降不得就了?”

    “哼!将军您耍赖!”刘兴男不满道:“向父亲投降是应该的。不能算作条件!”

    “这个~~”卫风眉头一皱,打量起了刘兴男的小胸脯,好半天,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觉得在男女之事上吃亏了,对吧?那我陪你睡觉,给你侍寝,如何?”

    “呕~~”刘兴男把俏面偏向了一边,作了个恶心欲呕的表情!

    王蔓再也看不下去,嗔道:“卫郎。你就喜欢欺侮女子。究竟走不走了?”

    “这就走!”卫风嘿嘿一笑,仗着身强力壮,单手把刘娇向怀里一抄,以胳膊肘子夹住。另以手掌托起她的后臀。另一只手拉住马缰。飞身一跃,准准坐上了马匹!

    “啊!”的一声惊呼,刘娇扑腾着小心肝不依道:“卫将军。快把妾放下,附近都是街坊邻居,已经有人在看了!”

    卫风低下头,不满道:“娇娇姊,你叫我什么?”

    “卫....卫郎!”刘娇红着脸小声应了句。

    “嗯~~”卫风现出了满意之色,双腿一夹,马儿立刻撒开蹄子飞奔而去。

    王蔓嘟了嘟嘴唇,强压下酸意,向刘兴男招了招手:“兴男,姊姊带你回去!”

    “嗯!”刘兴男点了点头,利索的跨上了王蔓的马匹,不多时,蹄声隆隆,骑队紧紧追上了卫风。

    出了城,与骑兵汇合之后,由于刘毅曾提醒桓修将于今日抵达,为避免不避要的麻烦,因此卫风并未沿原路返回,而是折向了西南方三十余里的高骊山,再一路向西经华山、过钟山入建康东篱门。

    卫风率军离去堪堪过了一个时辰,数十人出现在了原地,大部分是老弱妇孺,青壮年仅十来人,正是由刘敬宣领头!

    见着眼前的遍地狼籍,一名老奴悲声道:“少将军,老郎主必是被那姓卫的劫掠而走,这该如何是好?”

    刘敬宣双目赤红,显得悲愤欲绝,同时还有些侥幸,他与父亲的约定的确是耽搁了一个多时辰,这没办法,女人多,自然要麻烦些,在卫风领骑兵刚到不久,他就来了,但见着前方数千骑,心知有变,并不敢上前,于是借着黑暗与族人暂时隐匿,毕竟京口附近的地形他比卫风熟悉,足足煎熬了一夜,在确定了卫风不会回返,这才带着族人向着江边赶来。

    又望了眼卫风离去的方向,刘敬宣恨恨道:“父亲必不幸免,仅凭你我潜去建康,非但救不出父亲,还会被那姓卫的斩尽杀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务之急,是趁着桓玄来人之前,急速过江,联结高雅之再图他策,走,莫要耽搁!”

    刘敬宣疾步而去,刘氏族人也知情况紧迫,不再多说,纷纷快步跟上。

    卫风却是不急不忙,走骊山回建康,要比原路多出四五十里,当回到府宅时,已是傍晚时分。

    这一趟京口之行堪称完美,王蔓擒来了刘牢之,卫风也抱得了美人归,还顺手牵来了拖油瓶刘兴男,这是个能给他从另一层面带来快乐的女孩子,说句难听话,如果刘兴男主动献寝,他还得考虑上不上的问题呢,上了床,关系就变了,再不复以往的暧昧难明氛围,而这恰恰是卫风非常享受的。

    由于提前得了通报,也由于肉苁蓉理顺了心情,庾氏身着盛装,早早来到大殿等候,殿内灯火通明,在闪烁的火光下,显得愈发的娇艳迷人!

    刚来没一会儿,殿外响起了脚步声,庾氏离席向外张望,果然是自已的女儿女婿,陈少女,还有一中一小两个陌生女人,带着满脸的风尘仆仆。

    庾氏不由细细打量起来,刘娇端庄雍容,姿色虽与自已及女儿稍有不如,却也是一等一的美女,这令她狠狠瞪了卫风一眼,随即便把目光投向了刘兴男,刘兴男面容清丽,正好奇的东张西望,一副天真活泼的模样。

    庾氏又狠狠瞪了眼卫风,连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蔓儿怎么也不管管他?作为一个过来人,庾氏清楚男人的好色并不是一步到位,而是在对妻室的试探中逐渐壮大,妻室的忍让最终会导致男人的色心彻底膨胀,她认为有机会要与王蔓谈一谈。

    庾氏在打量着刘娇与刘兴男,姑侄俩也相继把目光投向了庾氏,对于王蔓的母亲,第一个反应的惊艳与讶异,论起美色,竟与王蔓难分轩致,还多了份浓浓的熟女风情,尤其是面相仅如二十许人!紧接着,又感到了紧张,毕竟这不是卫风的母亲,而是正室的母亲,这让她们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

    王蔓看了眼刘娇,微微笑道:“娇娇姊,阿母很好相处的,咱们既然是姊妹了,你以叔母事阿母不就得了?”随即就搀上刘娇,上前介绍道:“娇娇姊,妹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家母,阿母,这是娇娇姊,小女曾和您提过的。”

    阿娇赶忙施了一礼:“阿娇见过叔母。”

    庾氏笑吟吟的扶起刘娇,赞道:“果然是个俊俏的娘子,那叔母就托大称你声阿娇了,阿娇,既然进了门就不要见外,都是自家人,如果有人欺侮你,你尽管告诉叔母,叔母为你出气!”说着,以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卫风。

    王蔓哭笑不得,对于母亲与夫郎的那点破事,她有种心力交粹的感觉,不大想理会了,于是向刘兴男看了过去。

    刘兴男乖巧的施礼道:“兴男也给叔母见礼。”

    卫风却是阴阳怪气道:“刘兴男,你究竟懂不懂礼数?你该称为叔祖母,来,重来一遍!”

    “这....”庾氏的脸一瞬间变绿了,自已才三十出头啊,被称为叔母还能坦然接受,可是被一个如此之大的女孩子称为叔祖母,她是发自内心的排斥!

    刘娇不由眉心微拧,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意识到卫风与庾氏之间有点不正常,天下哪有女婿对外姑以这样的口气说话?

    刘娇暗暗打量起了卫风、王蔓与庾氏,似是要看破这三人之间的真实关系,也由不得刘娇不多想,庾氏的美丽与其自身的年龄身份完全不对称,如果不是事先有了解,乍一见面,百分百会把庾氏当作卫风的女人!

    刘兴男也有些发愣,按正常道理,是该称呼庾氏为叔祖母,只是她也面临着年龄与面相上的困惑,总是叫不出口!

    王蔓连忙丢给卫风一个责怪的白眼,没好气道:“卫郎,今天阿母哪里碍着你了,你怎么总是和阿母作对?兴男与妾还姊妹相称呢,叫一声叔母又怎么了?当初是谁提出要与兴男互为兄妹的?莫非某个人不记得了?”

    “我不就是提个意见嘛!”卫风嘟囔了句,把头扭向了一边,王蔓却咬了咬牙,讪讪笑道:“娇娇姊,既然是一家人,那妹也不瞒你,卫郎与阿母你不要觉得奇怪,她们俩一直都是这样,对了,有点类似于和兴男,卫郎这个人呀,喜欢欺侮老弱妇孺,兴男不在,就把矛头对着阿母了,你别当回事,习惯就好了。”

    “哼!”刘兴男重重一哼,目中射出挑恤!庾氏也搂上刘兴男,第三次狠狠瞪了过去!

    面对着一大一小两双充满敌视的目光,卫风毫不在意,向陈少女招了招手:“少女,你先带娇娇姊与兴男去认个房,我和王蔓,还有庾夫人去给刘牢之开膛剖心,半个时辰后,咱们膳堂见。”

    刘娇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忍,无论怎么说,刘牢之曾是北府军的最高军政首领,在京口军民的心目中,神秘而又尊崇,类似于帝王一般的存在,刘娇也不例外,只是在这种场合,她也清楚自已并不方便劝说,对于以奴轼主之辈,开膛剖心是约定成俗!

    暗暗叹了口气,刘娇拉上刘兴男与陈少女向后宅走去,卫风、王蔓与庾氏则来到了另一边的灵堂。

    灵堂,还是原先那间灵堂,只是少了当初的旖旎春色,多出了几分肃杀意味,昏暗的灵堂里,刘牢之五花大绑,被几名亲卫强摁在王恭灵前,整间屋子都弥荡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王蔓与庾氏均是微微皱了皱鼻子。(未完待续。。)

第二九六章 致败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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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味来自于案上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的头颅,虽然封住头颅的黑漆具有一定的防腐作用,但随着天气日渐炎热,终究还是会缓慢腐烂,要想永久保存,在当时只有把头颅扔大锅里煮,把皮肉煮烂煮化,然后把头骨做成便壶或是酒器,当然了,卫风没这么重的口味,他打算解决了刘牢之,就把那两颗头颅一起拿出去埋了。

    刘牢之虽然跪在灵前,却是满脸的桀骜不驯之色,不愧为北府一代悍将!

    卫风的心情略有些复杂,他与刘牢之无仇无怨,甚至可以说,没有刘牢之,他有很大的可能走不到今天,最起码王蔓不会跟了他。

    既便当时的王蔓没有杀心,但至少也要把自已打成遍体鳞伤才会扔上岸,假如有命活下来,虽然可以按照预定计划控制阳羡,而王蔓在阳羡起的作用算不上大,在山阴却是发挥了重要作用,王蔓成了联结自已与以谢道韫为代表的王谢之间的一根纽带,正是有了谢道韫的信任,自已才可以放手施为!

    卫风暗暗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了王蔓,王蔓已操着把尖刀,恨恨道:“卫郎,妾要亲手剖开这恶奴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

    “稍等一下,刘牢之也是个可怜人,待我开解他几句,让他平心静气的去罢。”卫风摆了摆手,绕到刘牢之身前,目光灼灼。直射刘牢之的双目。

    刘牢之毫不示弱的迎上卫风的目光,冷冷笑道:“老子可怜?你有何资格放此厥词?莫要以为擒来了老子!你不过是借着桓玄的势,若无桓玄,给你十个胆子可敢来我京口?哼!不就是开膛剖心?来啊,看老子可会皱下眉!”

    卫风也不动怒,淡淡道:“刘牢之,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为何会落至如今田地,也罢,今日我便点醒你!你身为一代名将,战功赫赫。论起武勇。天下数一数二,你说的不错,倘若没有桓玄,三五年内。我都没法把你缚至孝伯公灵前!你之所以会败。不在于武勇不足。而是不明时势!”

    “哼!”刘牢之微眯起双目,一副不屑争辨的模样!

    卫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刘牢之,你是否以为致败之因在于部下的背叛?当然。这是直接原因,或许你也清楚,正是接连三反才致使你人心尽丧,对于你自已来说,有不得不反的理由,那么我问你,你可知道你三反的根源何在?”

    “哧!”刘牢之轻笑一声:“这还要你来教?王恭盛气凌人,待老子如猪如狗,不杀他作甚?司马郎君心怀猜忌,我不先发制人,早晚死于他手,桓玄奸险狡诈,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设下了圈套看着老子往里面钻!”

    卫风摇摇头道:“这仍然是表象,你可记得,当初孝伯公伐司马道子,为得你效死力,屈尊与你拜为兄弟,还向你许下了事克即以卿为北府的诺言,而同时,司马元显遣时为庐江太守的高素向你策反,其诺言也是事成,当即其(王恭)位号!

    双方都对你许以北府,说明时势如此,非你不能统率北府,高门甲族垄断北府,按自身愿望使用北府军已不复可能,门阀士族专兵的基础已然崩溃,只不过,你目光短浅,未能觉察罢了。”

    刘牢之这次没有出言反驳,而是虎目现出了深思,王蔓与庾氏也是若有所感,俏面隐现思索,只不过,这三人既似是有些明白,却又朦朦胧胧把握不透,一时均是默不作声。

    过了片刻,卫风又道:“刘牢之,在你轼杀孝伯公之后,由孝伯公府司马升任为都督数州诸军事,这其实是历史进程的一个关键节点,标志着北府军摆脱了士族控制成为一支独立的力量,也是高门甲族专擅朝政崩溃瓦解的开端!

    如果你当时能明白,至少有七成执掌中枢的机会,只是可惜了,内有司马道子父子宗室名分之重,外有高门甲族桓玄倚仗父叔余威,你虽一朝得据大位,却不敢逾越半步,以至惶惶不辨方向,举措失常,一变再变,直至投降桓玄被贬为会稽太守,这才明白筹算不在自己,而把握于人手,但事机已失,无可挽回,广陵一江之隔,遂不可达!

    在这方面,你不如孙恩看的透彻,孙恩因其叔孙泰父子被司马元显诱杀,是以对高门甲族再不抱希望,他认为,只有以武力消灭高门甲族才可以仕宦显赫,虽嫌偏激,却大体正确,而你刘牢之仍甘为高门甲族马前卒!

    但孙恩实力不济,最终兵败身亡,可你不同,你疆场功勋卓著,如能准确估量形势,谨慎行动,当今天下谁属,或难一语断之,所以,我说你是败在了不辨形势,你可明白?”

    刘牢之愣了半晌,脸面渐渐现出了懊悔之色,还有一丝颓然,好半天,才冷哼一声:“你想看我的笑话?不错,如若我当时身边能有郭奉孝、诸葛孔明之流为我陈述利弊,恐怕此刻天下已在我指掌之间,我确是悔之莫及,你该满意了罢?动手罢!”

    卫风摆了摆手:“你今日毙命于孝伯公灵前已不可避免,我又何必出言讥讽?我只想让你明白,你的死并非全无价值,你给后来者,包括我、也包括你北府军的继任者指明了未来的方向,我们再不会对高门甲族心存侥幸,也再不会甘为爪牙,而是一力取而代之,并逐渐削弱其影响力,以免重蹈你的覆辙!

    你无叛晋之心,却夹在强臣之间进退失据,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悲剧,虽然你由于三反将被刻上历史的耻辱柱,但后世会有人理解你的为难处境,补给你一个正确评价,我言尽于此,希望你能放下芥蒂,安心去罢。”

    随着卫风话音落下,刘牢之虎目中的锋锐迅速消弥,长长叹了口气之后,满面萧瑟,缓缓闭上了眼睛!

    刘牢之浑身弥荡着萎靡不振的气息,仿佛再不复为江东恶虎,而是一名风烛残年的老人。

    王蔓手持尖刀步上前来,原先她还想对亡父哭喊两句,可是听了卫风的分析,竟莫名的对刘牢之生出了丝同情,如果不是父亲之死的罪魁祸首确是刘牢之,她都有了种就此罢手的想法!

    但随即,王蔓就把这荒谬的念头给驱除开去,咬了咬牙,刀尖正欲下划,卫风却唤住道:“王蔓,给他个痛快!”(未完待续。。)

第二九七章 谢道韫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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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牢之猛的睁开了眼睛,怔怔看着卫风,带着不敢置信,还带有淡淡的感激,毕竟以奴轼主是要开膛剖心的,他也做好了准备!

    而卫风能给自已留具全尸,在刘牢之看来,这是以德报怨,尽管对现代人来说横竖都是死,可古人不一样,即便不信鬼神轮回,身体发肤却受于父母,谁都不愿死时少一部分,尤其还是最重要的心脏!

    留全尸是最轻,也是最高规格的死法!

    王蔓有些迟疑,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母亲,庾氏诧异的看了眼卫风,便略一点头。

    王蔓深吸了口气,冷声道:“刘牢之,虽把你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但卫郎说的也有道理,你不过是个可怜人,我何必与可怜人过多为难?受死罢!”说完,狠狠一刀直刺刘牢之心口!

    “扑哧!”一声轻响,这一刀贯心而过,刘牢之果然硬气的很,连眉头都不皱,只是身体略一抽搐!

    王蔓心一横,运劲猛的一拨,一道血线飙射而出,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刘牢之在身体晃了两晃之后,“扑通!”一声,跌倒在了王恭的灵前!

    王蔓怔怔看着刘牢之的尸体,手里还持着向下滴落鲜血的尖刀,尽管手刃了仇人,她却感觉心里并没有太多由大仇得报而来的快感,与月前一刀砍断司马元显颈脖时的酣畅淋漓根本比不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随着时日流逝,自已淡忘了父亲?

    王蔓下意识的看向了卫风,卫风握上她的手腕,把尖刀取下递给了亲卫,这才问道:“王蔓,你可是觉得杀了刘牢之不痛快?”

    王蔓不解的点了点头:“妾也不怕卫郎你笑话,妾其实很想在父亲灵前大哭一场,但又害怕,害怕....哭不出来。”

    卫风微微笑道:“这得从两方面来说,首先是你在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授首之时已经痛哭过一次了。心里的悲苦渲泻了不少。因此悲痛不比上回很好理解。

    其次,这说明你并未一味的被仇恨蒙蔽了灵智,刘牢之背主轼上固然有取死之道,但你父亲也不是全无责任。刘牢之曾侍谢玄。再侍谯王司马恬。又侍散骑常侍刘该,此人为司马道子家将,最后才归入你父亲麾下。那么,为何刘牢之与前三者相安无事,非得轼杀你父亲呢?我认为你未必没有思考过。”

    王蔓的美目中现出了深思之色,似是在寻思着个中缘由。

    卫风又道:“一方面是孝武帝晏驾,司马德宗蠢笨异常,不具有施政能力,司马道子大权独揽,朝庭重回主弱臣强,外藩与中枢的矛盾冲突愈趋加剧,另一方面,你父亲视刘牢之如家将奴仆,而刘牢之自恃战功赫赫,如何肯忍气吞声?假如你父待人接物不说如谢玄,哪怕稍微对刘牢之有丁点尊重,恐怕惨剧都不会发生。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重要的是大仇得报,至于刘敬宣与高雅之,论起罪恶,虽不是元凶,却远甚刘牢之,正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刘牢之是受了你父的羞辱才暗生杀机,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我时常在想,如果是我向军中主将提不同意见,不被采纳倒也罢了,反而换来一声滚,你说,我会不会一怒而杀之呢?”

    “这....”王蔓哑口为言,按照卫风的说法,父亲的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在感情上总是没法接受,毕竟死的是自已的父亲,被灭的是自已的亲族啊。

    卫风摆了摆手,劝道:“王蔓,你不必纠结于此,这个问题正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强调的是,刘敬宣与高雅之和你父亲无任何瓜葛,却甘作帮凶,说明他们只为图利,比不得刘牢之有怨在身,故而情无可原,他日我必会把这二人的头颅再取来奉给你父亲!”说着,转回头吩咐道:“来人,把几上首级撤了,连同刘牢之寻一僻静处埋了罢。”

    “遵命!”四名亲卫,两人抬起刘牢之的尸体,另两人各拎着一颗头颅向外走去。

    “咯咯!”亲卫的脚步声刚刚远离,庾氏突然古怪的笑道:“卫将军,你素来以凶蛮霸道著称,今日为何会善待刘牢之?妾可不信你对蔓儿说的那套鬼话,除非....你是刘牢之轼杀先夫的受益者,所以才没法昧着良心把他开膛剖心!”

    ‘他娘的,这该死的老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总有一天要把你草的嗷嗷叫!’卫风顿时暗中大骂!

    庾氏的确说中了他的心思,刘牢之是他的恩人,杀了也就杀了,对恩人开膛剖心总是说不过去。

    可这时,王蔓的美目已转了过来,带着丝怀疑,卫风只得把脸面一板,不悦道:“庾夫人,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人要懂得宽容宽恕,杀人报仇,已经是最高的惩罚了,又何必开膛剖心行那野蛮行径?何况王蔓不比陈少女与王道怜,对血腥还是少沾为妙,难道你愿意你的亲生女儿拿着刘牢之的心肝下酒生吃?这还是人吗?她夜里会不会做噩梦?庾夫人,你自已变态,别把王蔓也带成变态!”

    王蔓的眼前浮现出了自已把刘牢之的心脏塞入嘴里用力咀嚼的恶心画面,不但咔滋咔滋直响,还满嘴滴洒鲜血,不由打了个哆嗦,胸腹间一阵剧烈翻腾。

    “哼!”庾氏却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之色,显然不相信卫风的鬼话。

    卫风懒得再理会她了,他日在床榻之上自会把她干趴下,于是向王蔓招了招手:“王蔓,想必娇娇姊与兴男差不多回到膳堂了,咱们也过去罢。”

    “嗯!”王蔓点了点头,搀上庾氏,跟着卫风离开了灵堂。

    陈少女给刘娇姑侄安排的是一座独幢小院,果然,带着满脸满意之色的两个女人已经在膳堂等候了,首先由庾氏作主,给卫风与刘娇举办了一个简短的仪式,接着便是开怀畅饮,吃的七七七八八,卫风就迫不急待的抱起刘娇,拨腿飞奔而去!

    一夜婉转承欢自是必不可少,而王蔓,也去了庾氏那里过夜,第二天一早,全家人陆续回到了膳堂用早膳,刘娇容光焕发,眼波流转,浓浓的春色半点都不掩饰,正如卫风说给庾氏听的,性格内向恬静的女子不是不想,而是想了不表现出来,刘娇也同样如此,她孀居了好几年也痒痒的很啊,卫风的强壮有力与暴粗野蛮令她真真切切的体验到了做女人的乐趣!

    总之,这一夜是要了泄,泄了还要,直到浑身瘫软再无力气!

    与刘娇相反的是,刘兴男则是眼睛红通通的,一口一个哈欠,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王蔓暗生不解,忍不住问道:“兴男,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莫非新换了地方睡不习惯?”

    “哼!”刘兴男俏面一红,跟着就闷哼一声:“昨晚吵了一夜,将军满嘴污言秽语,什么我的小乖乖,我的小心肝,还说那么大声,姑母更是让兴男大吃一惊,叫的声音竟然比将军还要大,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呢,姊姊,兴男想换了个地方住,可以吗?”

    刷的一下,刘娇顿时粉面通红,又羞又恼的瞪了卫风一眼之后,连忙把脑袋低下,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也太丢人了啊!昨晚连她自已都没料到,竟然会发出如此羞人的声音,还控制不住,她感觉卫风的手像是被施了巫术似的,摸哪哪颤粟,那份快乐,是她的死鬼前夫完全没法比拟,尤其是那些肉麻话,令她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交给压在身上的这个男人!

    王蔓也不满的瞪了卫风一眼,浑身荡漾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也没见你对人家这么肉麻过嘛!

    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在了卫风与刘娇身上,却没人留意,庾氏的眼眸中一瞬间绿芒大盛,喉头有了轻微蠕动,毕竟肉苁蓉功能有限,虽能暂时满足她的欲求,可是女人除了那方面的需求,还需要来自于异性的拥抱、抚摸与连绵动人的情话!

    卫风就象个没事人似的,拍了拍身边的刘娇,便看向刘兴男,冷冷笑道:“刘兴男,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听床,如何?心里是不是痒痒了?要不要当着你面做给你看?又或是,换了你自已来体验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效劳,要不要从今晚开始?”

    “哼!”刘兴男怒道:“将军您太过份了,谁要偷听你了?您就自作多情吧,姑母拿您当个宝,兴男却拿您当根草!还想占兴男便宜,想都别想!”

    “哦?”卫风现出了诧异之色,正待反唇相讥,一名母夜叉已匆匆忙忙奔了进来,施礼道:“禀将军,道怜姊姊与小兰姊姊,还有清蕙小娘子回来了,谢夫人也在!”

    这下子,卫风真的诧异了,他原计划是在谢道韫来前出城相迎,没料到的是,这几个女人搞了个突然袭击!但随即,就是一阵狂喜涌上了心头,谢道韫的到来,不仅止于入士将被正式提上议程,还意味着有了纳娶谢文蝉的希望,而通过谢文蝉再把谢文丽夺到手中,他已经有了初步构想!(未完待续。。)

第二九八章 互相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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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日子以来,卫风偶尔会打着与谢公义吟诗作对的名义去隔壁的谢府串门,但晋陵公主不傻,她知道卫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她的两个宝贝女儿,因此不让她们与卫风见面,谢公义也无可奈何,谢混由于王蔓的原因,不支持谢文蝉下嫁给卫风,而谢道韫不同,谢道韫可是视王蔓如自家侄女的,只要能取得谢道韫的同情,即使以晋陵公主都不敢稍有悖逆。

    卫风不禁打起了该如何才能把谢氏姊妹花纳入囊中的算盘,关键之处,还在于说服谢道韫,正暗暗想着时,王蔓已催促道:“卫郎,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前面迎接?”

    “哦哦~~娇娇姊,我带你去见谢夫人!”卫风立刻把这念头暂时搁下,拉上刘娇,风风火火的向外走去,其余诸女包括庾氏在内,也纷纷跟了上来。

    当一行数人来到大殿时,谢道韫、王道怜,与抱着孩子的小兰正饶有兴致的四处打量着呢,虽然小兰在这座大宅子里生活了将近十年,可是主殿以她的身份并不能随便进。

    卫风快步上前,施礼道:“谢夫人怎不让道怜差人传个信,末将也好出城迎接。”

    谢道韫摆了摆手:“快起来吧,妾从不拿你当外人看,干嘛搞那么多虚礼?”

    “谢夫人说的是!”卫风讪笑着站直起身子。

    谢道韫凤目一扫,打量起了卫风。点点头笑道:“卫将军与月前相比,气度又内蕴了些,锋锐含而不露,不错!你在建康的所作所为妾也得了些风声,算是把握了分寸,尤其是对太原王氏诸多女郎的安置甚是妥当,如今孝伯被平反,这所宅子也回来了,当年的凶手正一一伏法受诛,能为妻族操劳至此。以你的身份更显艰辛。想必孝伯在天之灵全看在了眼里,当会视你如婿!

    对了,提到身份,妾想问一下。你在入士方面可有进展?妾还未回府。跟着小兰道怜先过来瞧瞧。”

    王蔓接过来笑道:“世伯母。你们一路奔波,都未用膳吧?不如去膳堂边吃边聊,蔓先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家母庾氏!”

    与谢道韫相比,庾氏虽然占有年轻的优势,容貌上也难分轩致,在气度方面,庾氏艳而媚,谢道韫清而雅,难说谁比谁更高一筹,总之是春兰秋菊,各擅胜长,但庾氏丝毫不敢殆慢,谢道韫名动江表,论起才学,她是拍马难及!

    庾氏连忙上前,盈盈施了一礼:“姊姊大名如雷贯耳,妹早已心存景仰,今日得见,果然风姿绰越,妹实为三生有幸。”

    谢道韫扶起庾氏,叹道:“庾家妹子过奖了,姊姊愧不敢当,说起来,孝伯一生忠贞,却不幸为奸人所害,令人扼腕叹息,还望妹妹节哀顺变,但无论如何,妹妹平平安安,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姊姊相信卫将军必会与世侄女好生孝敬于你,请妹妹放宽心怀,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多谢姊姊!”庾氏称谢起身,却与王蔓交换了个古怪的眼神,要说卫风会孝敬自已,这母女俩没一人会相信,卫风对庾氏的孝敬,仅有那一只肉苁蓉!

    王蔓俏面微微一红,连忙拉上刘娇与刘兴男介绍道:“谢夫人,这是原句章太守刘裕的妹妹与女儿,她们今后也要....”说着,看了眼刘兴男,迟疑道:“都要与卫郎生活在一起了。”

    “阿娇与兴男见过谢夫人!”姑侄俩略有些紧张,赶紧给谢道韫施礼问好。

    谢道韫立时现出了古怪之色,刘裕把妹妹许给卫风她不奇怪,但王蔓的言下之意,是连女儿也搭上了,刘寄奴太大方了吧?竟把女儿也送来做妾?

    谢道韫诧异的瞥了眼卫风,便笑着摆了摆手:“都起来吧,既然是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何况刘寄奴任句章太守期间,咱们还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呢!”

    “多谢谢夫人!”刘娇与刘兴男称谢退下之后,庾氏不由把美目投向了小兰手里的孩子,这令小兰浑身一紧,毕竟庾氏余威尚存,曾是家中的主母,平日见着那是连大气都不敢透,说句难听话,对她有生杀予夺大权!

    小兰紧张万分,低着头小声施了一礼:“小兰见过主母!”说完连头都不敢抬。

    卫风顿时眉头一皱,上前搂住小兰,提醒道:“小兰,你应该改口了,今后要称伯母,而不是主母,或者用过膳,索性由外姑把你收为义女,你和王蔓一样称为阿母不就得了?”

    “郎君,这....这不妥当罢?”小兰低低应道。

    王蔓也拿胳膊肘子捅了捅母亲,庾氏会意的拉住小兰的手,微微笑道:“小兰,还什么主母不主母了?你从小陪着蔓儿,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便托大自称一声阿母,呆会儿用了膳,阿母把你正式收为义女,这主母可不能随便叫了,免得某个人不高兴,来,先把孩子给阿母抱抱。”

    庾氏的话中暗含一股指桑骂槐的味道,刘娇更是确定了王蔓的母亲与卫风之间必然有些小秘密,谢道韫也是美目中闪出了一抹疑惑,转头看向了卫风。

    卫风做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

    ‘这阿母啊,真不省事,在谢夫人面前也不知道收敛!’王蔓暗感无奈,连忙打着圆场道:“小兰,阿母开玩笑呢,但如今的家里与过去不同了,没那么多规矩,何况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姊妹还亲,是该对阿母改口了。”

    “这....”小兰怯生生的看向了庾氏,庾氏点了点头,满脸和善的笑容,并把孩子接来了怀里。

    小兰这才大着胆道:“小兰见过阿母~~”

    “这不就得了?”卫风跟着便道:“小兰,清蕙以后是长姊,长姊要有长姊的派头,而你是长姊的母亲,自是不能弱了长姊的名头,知道吗?”

    “噢!”小兰含含糊糊的应了声。

    卫风又一把扯来王道怜,在她的翘臀上轻轻一扭,就如个没人事般的招呼道:“小兰、道怜,你们与娇娇姊和兴男相互认识,不再一一介绍了,想互诉衷情自已寻机会,过了日头少女会把双双姊接来,给你们都认识下,现在咱们家的所有成员暂时齐了,好了,赶紧去膳堂,谢夫人怕是饿坏了罢?”

    “嗯?”刘兴男警惕的嘀咕道:“兴男得提醒您,兴男是来陪姑母的,可不是您的什么人!”

    “你哪来那么多事?”卫风狠狠一眼瞪了过去,随即便抓上刘兴男的手腕,向膳堂快步行去。(未完待续。。)

第二九九章 入士的阻力

    ps: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另更正一下,建康中朝大殿在330年之前为本昊殿,330年之后因新建更名为太极殿,前文谬误就不更改了,望大家留意,请见谅~~~

    很快的,连同卫风与他的宝贝女儿,共十人重新回到了膳堂,席间谈笑风声,王蔓与陈少女你一句,我一句的向谢道韫介绍起了卫风的近况,尤其是专为谢文丽与谢文禅做的那首诗,也毫不隐瞒的把经过全兜了出来,接着,便与庾氏以看好戏般的神色望向了卫风。

    谢道韫顿时柳眉轻拧,略有些不满的瞪了眼卫风,冷哼一声:“卫将军这首诗的确是寓意深刻,尤其还语带双关,在诗文上的造诣连妾都自愧不如了,呵呵~~俗话说的好,人不风流枉少年,今日妾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卫将军家有娇妾美妾,竟还不忘沾花惹草,果然是一风流人物!”

    卫风全无尴尬之色,反而理直气壮的放声吟道:“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全望了过来,采花都能采的堂而皇之,还把这份心思毫不掩饰的告诉了谢道韫,要知道,谢道韫可是谢氏姊妹花的姑奶奶啊,这人简直是无耻到了透顶!

    谢道韫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道:“卫将军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令妾不得不佩服,但在这件事上,妾可不好多说什么,你自求多福吧!”

    卫风却是暗喜,他并不指望谢道韫一口应承,吟这首诗只是测试下谢道韫的反应,起个打预防针的作用,免得突然提出求娶谢文蝉一时接受不了。

    对于谢道韫的不反对的态度,卫风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说明还有得商量。于是拱了拱手:“末将托谢夫人吉言!”

    谢道韫暗自气结。索性不再理会,把目光移向王蔓,略一沉吟,便道:“世侄女。王郎还有旬日方可抵京。介时可操办卫将军入士。我想你应该明白,陆仲元虽没有反对卫将军入士的理由,但大中正只有定品之权。最终入士与否必须得司徒拍板,偏偏桓玄并未解除琅琊王司徒之职,而卫将军又因文丽与琅琊王生出了龌龊,既使殷仲文与王愉不在暗中搞鬼,恐怕琅琊王也未必不从中作梗啊!”

    王蔓不由狠狠瞪了卫风一眼,责怪之色毫不掩饰,心想你既便对文丽与文蝉动了心思,难道就不能忍一时之气?先入士再说嘛,得罪了琅琊王,看你怎么收拾吧!

    卫风向王蔓两手一摊,现出了无辜之色,这使王蔓回想到,因着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的关系,司马德文早对自家夫郎怀有敌视,谢氏姊妹花并不是根本原因。

    王蔓面容稍霁,丢了个略带歉意的眼神过去,便向谢道韫道:“世伯母,说到底都是侄女拖累了卫郎,您可有法子使琅琊王与卫郎暂时握手言和?”

    谢道韫也回过味了,意识到关键还在于司马道子父子二人被卫风斩杀,这份仇恨远不是争风呷醋所能比的,说句难听话,就算她肯带着卫风去向司马德文道歉,很可能连大门都进不去!

    “这....”谢道韫现出了为难之色,好半天,才寻思道:“入士需要考核出身、品行与才华三个方面,如今卫屿已将卫将军列入族谱,料想朝庭最多只能置疑,而提不出有力的反驳证据,同时,卫将军的才华也有目共睹,这两点不必担心,作为司徒,虽具最终决定权,却不能胡搅蛮缠,因此琅琊王无非是在卫将军的品行上做手脚罢了,偏偏品行又没有明确的界定标准,这的确是个麻烦事!

    为今之计,只能于大朝会,由王郎、弘茂(褚爽表字)与叔源(谢混表字)联手为卫将军辨驳,只不过,卫将军曾数次出手伤人,虽情有可原,但琅琊王未必不会掀风起浪,这样罢,世侄女,用过膳我先回叔源那里,正午时分,你随我入宫,去求见神爱侄女,若能得她支持,于相持不下之时突然表态,定会令琅琊王一方措手不及,或能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尽管谢道韫自信满满,席中众人却是眉头纷纷一皱,相互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只有庾氏现出了若有所思之色,卫风忍不住问道:“谢夫人,末将明白你的好意,可是据末将所知,皇后于朝会并无独立发表见解的资格,仅作为皇帝的代表画押盖玺,而当今天子何等样人,天下皆晓,仅仅是权臣供于阶上用以装点门面的工具罢了,末将担心,皇后表态支持末将,非但不起作用,反而会惹来桓玄的不满,或会暗中加害于她啊。”

    “哧~~”庾氏接过来,轻笑一声:“卫将军,你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的确没有说错,皇后在朝会上只是个摆设,但请你莫要忽视她的身份,她代表着当今天子,她的话,由于主上口不能言,在某种程度等同于主上亲自开口!

    无论是司马道子还是桓玄,大权在握那又如何?在太极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谁都没法忽视皇后的意见,这天下仍是司马家的天下,还未改姓为桓!说到这里,如果你仍不明白,那妾真的为蔓儿不值!

    至于皇后的安全,妾认为应理无恙,毕竟她是琅琊王氏的女儿,身后有宗族撑腰,桓玄并不能肆意妄为,最多是下回留个心眼,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但是,有这一次已经足够了。”

    这回轮到了谢道韫眉头一皱,疑惑的目光在庾氏与卫风之间来回扫视着,又是卫将军又是妾,他俩理该是小婿与阿母啊,这究竟是什么关系?

    王蔓暗呼不妙,丢了个不满的眼神给母亲,连忙解释道:“伯母你可是奇怪?因为刚开始阿母对卫郎有些误会,现在....现在虽然误会解开了,可习惯也改不过来了,侄女也没有办法,呵呵~~其实卫郎很孝敬阿母的。”

    “哦~~”谢道韫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王蔓不敢多嘴,所谓言多必失,赶忙看向卫风,劝道:“卫郎,如果能说服神爱姊姊,对你入士是很有帮助的,妾今日便和谢夫人去一趟好了。”

    卫风并没有一口应下,而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要知道,历来女眷进宫,十有**都没有好结果,如果出了意外,那自已只能在宫门外干着急!

    王蔓立刻猜出了卫风的小心思,哑然失笑道:“卫郎,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内宫的男人除了主上还能有谁?莫非你以为主上会对妾起了歹意?如果他真有这份能力,我朝也不会落至这般田地了,何况还有谢夫人呢,莫非你连谢夫人都不放心?那就让道怜再带些姊妹,这总可以了吧?”

    诸女均是暗暗摇了摇头,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啊,卫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关键是桓玄进不了内庭,桓玄只能止步于太极殿,再往里除非不要名声了。

    于是,卫风讪讪笑道:“有劳谢夫人了!”

    谢道韫哭笑不得,站起身道:“有妾在,相信这世间没人能对世侄女不利,卫将军不必担心,好了,妾该回去了,正午再来,各位不必相送!”说完,径直向外走去。

    众人起身执手相送,王道怜赶紧跟上,谢道韫虽说不用送,可膳堂到府门距离数百丈,总不能让她自个儿走过去。

    谢道韫很快回府,卫风也按惯例去给卫屿请安,府里成了一大帮子女人的天下,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只不过,宫城显阳殿内,却是无比冷清。

    建康宫城以苏峻、祖约之乱为界限分作两个阶段,之前是以吴宫为基础翻新扩建,但在苏峻攻入建康的一年多时间里,士民逃散,百业停废、宗庙宫室化为瓦砾,因而平乱之后,在王导的一力坚持下,于咸和五年(公元330年),以洛阳宫为蓝本重建宫室。

    宫墙分内外三重,外重宫墙内是一般机构和驻军,也包括中央机构的宿舍,第二重宫墙内是中央官署,朝堂与尚书省位于东侧,西侧有中书省、门下省、秘阁(图书馆)与皇子居住的永福省。

    第三重墙内才是真正的宫室,前为朝区,建主殿太极殿及与它并列的东西二堂,后为寝区,前为帝寝式乾殿,后为后寝显阳殿,各为一组宫院,二组前后相重,两侧都有翼殿,另还有些妃嫔居住的其他宫室与花园,王神爱居住在显阳殿内。

    显阳殿主殿正中靠墙部位,在重重布幔的掩映下,竖立着一尊阿弥陀佛,左手持莲,右手下垂作与愿印,高约丈许,通体檀香木雕成,发散着一股神秘的香味,烘托出了佛像的庄重与慈悲,令人禁不住的生出向佛之心。

    佛前的蒲团上,跪立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约十七八岁,双掌合什,美眸微眯,嘴唇喃喃似在心诵,一头乌发仅以木钗束住,不施粉黛。

    这正是当今皇后王神爱,在不上朝的日子里,陪伴她的只有青灯古佛,非如此,不足以打发无聊时光。

    显阳殿安静无声,王神爱有如一根木头桩子一动不动,时间也缓慢流逝,不知不觉中,已过了正午,这时,一名宫女蹑手蹑脚的走来,小心翼翼唤道:“皇后殿下,陈郡谢夫人求见。”(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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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介绍:
东晋末年,天下大乱! 在北方,拓跋珪俨然呈现出霸主气息,慕容氏陷入了内乱分裂,关中为羌族姚兴占据,赫连勃勃蛰伏漠北窥伺中原! 而江东地面,士族日渐衰微,寒门蠢蠢欲动,司马氏作着垂死挣扎,孙恩、卢循、徐道覆即将祸乱东南,桓玄、刘裕也将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 值此乱世,罪大恶极,被执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枪下亡魂卫风魂穿东晋,顿时如鱼得水,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开启了征伐天下,抢夺美女的争霸历程! 求收藏,推荐,点击,各种求,谢谢大家!!穿越东晋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东晋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