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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     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零章 肉苁蓉

    (谢谢灵能者的评价与打赏,与狼武士的打赏~~~)

    屋外侍立的王道怜与陈少女均是大眼瞪着小眼,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还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人都喜欢打探**,她俩也不例外,虽然明知接下来将会出现不堪入目的场景,却还是忍不住把薄木片做成的窗板掀开了一小点!

    两颗脑袋挤在一起,翻着眼睛向内看去,屋内,面对着丁太后那殷切的目光,卫风只得挪动脚步,来到丁太后对面坐下,丁太后圆脸嘟了嘟,不满道:“卫家郎君,难道哀家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吗?干嘛躲那么远?来,坐哀家身边来!”

    ‘娘的!连卫家郎君都叫上了,老子和你很熟吗?这**也不嫌恶心!’卫风心里暗骂,表面上只能讪讪笑道:“太后说笑了,太后身上香的很呢!”随即咬了咬牙,移到丁太后身边坐下。

    丁太后顺势把脑袋偎上卫风肩头,又拉起他的手圈住自已的腰,这才端起酒盅,媚笑道:“卫家郎君,今天哀家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该怎样感谢哀家呢?”

    丁太后的尺寸不小,也软乎乎的,这不仅止于那对胸脯,还包括脸庞与腰身,但她的肉感只会使人觉得丰腴,而不会有肥胖的感觉,说实话,肉感女也有肉感女的妙处,可卫风就是浑身不自在,僵硬着身体装傻道:“太后的恩德卫某铭记于心,有机会定当报答!”

    “咯咯咯咯~~”丁太后娇笑道:“算你有良心!不过,哀家身为一介女子,又位极太后,还能指望你报答什么呢?难道让你取来拓跋珪的头颅?哀家可舍不得呢,你呀,先给哀家喂三杯酒!”

    卫风无奈的接来酒盅,凑了过去,丁太后半仰起圆脸,鲜红的嘴唇微伸,把酒液接入口中。

    三杯之后,丁太后娇呼道:“哎呀,这屋子里怎么这么热?卫家郎君,你可觉得?”

    卫风顺势推开丁太后,指了指屋角道:“可能是炭火太旺了,卫某去把火头调低点。”

    “嗯~~”丁太后一把扯住卫风胳膊,不依道:“过会儿冷了又该如何?难道再去拨弄?不用那么麻烦,脱了衣服就好了,来,你替哀家把衣服脱了。”

    “这....”卫风心道,该来的还是躲不掉,但仍抱着拖延的心思,现出了为难之色。

    丁太后催促道:“卫家郎君,刚刚在酒宴上你不是挺放纵的吗?怎么这会儿倒害起羞来了?”

    卫风没办法,只得伸出手解开丁太后的衣襟,把外服脱下,丁太后又指了指亵衣:“还有这个!”随即把整个身体伏入卫风怀里,方便他解背后的带子。

    卫风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丁太后上半身给脱了个净光,丁太后手也不闲,不但脱卫风衣服,还把他裤子都脱了下来!

    一瞬间,丁太后的目中射出了莹莹绿光!草原男人身材壮硕,肌肉也大,如卫风这般瘦削的很少,尤其卫风虽瘦却不羸弱,那密集的小块肌肉中仿佛蕴含着爆炸性力量!

    丁太后的眼睛都直了,这一刻,她简直满意到极点,卫风在她心目中,陡然被拨高到了与慕容熙的同等地位,慕容熙可是被誉为燕国第一美男子的!

    丁太后再度纵入卫风怀里,咬着耳朵催促道:“卫家郎君,哀家等不及了,快抱哀家上床!”

    卫风只是搂着丁太后,却没有起身,要说丁太后并不是不能上,除了那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其他论起胸、皮肤与容貌,在四十岁这个年龄段也算是上上品了,何况刚刚被王道怜撸到一半,正难受着呢,但卫风不敢上,他害怕丁太后尝到了他的厉害,舍不得放他走,虽然可以让其他人带着战马先回会稽,自已暂时留下曲意奉迎,过段时间开溜,可这样一来,冬季训练计划将泡汤,后续的战马交易也将被迫取消。

    一时之间,卫风脑筋运转如飞,寻思着脱身之法,丁太后只以为他心存顾忌,于是微微一笑,解释道:“卫家郎君,你可是担心被大王知晓?哀家是秘密前来,除了几名婢女心腹,无人清楚,何况即使大王知道了,也不会多管嫌事,你放心便是。”

    卫风依然是一副寻思的模样,丁太后不由脸面一沉,直起身体不悦道:“你可是嫌弃哀家年老色衰?”

    丁太后的话语中带上了几分逼迫,这太后果然不是白当的,仿佛卫风说不出个一二三,将会当场翻脸不认人!

    这让卫风心急如焚,丁太后可是万万得罪不起,正准备认命了,陪丁太后干一炮,然后看老天爷如何发落,一个神奇的念头却及时冒了出来。

    卫风立刻现出了委屈之色,将丁太后重新搂入怀里,一边把玩着她那丰硕的胸脯,一边辩解道:“太后肌肤细嫩,身体丰腴,容貌与那苻氏姊妹相比,应是各有千秋,如今正值青春盛年,这年老色衰是无论如何都沾不上边的,卫某能得太后青睐,心里只有感激与欢喜,怎么可能生出嫌弃?

    实是由于在江东,男女之间往往讲究个情调,脱了裤子就上床只是最下等,因此卫某考虑,是否先献一奇物给太后助兴,却又担心太后没法接受,这才犹豫不决,呵呵~~令太后误会了。”

    “哦?”丁太后的脸面瞬间阴转晴,连忙追问:“是何物?快拿来看看!”

    卫风轻轻把丁太后推开,给她披了件衣服,起身道:“请太后稍待片刻,卫某准备一下,去去便回!”

    丁太后迫不急待的挥了挥手:“快去,快去,哀家倒要瞧瞧卫家郎君能带来怎样的惊喜!”

    卫风丢了个放心吧的眼神过去,又给自已把衣裤穿好,之后提步走向屋外。

    刚把门带好,就看到王道怜与陈少女通红着脸颊,目光闪烁中尽是特殊意味,卫风不禁轻笑道:“看够了没?有何感想?”

    王道怜略一点头,小声道:“燕女果然够淫,只是....将军您出来干嘛?人家可是太后呢,年龄大是大了点,身上肉也比较多,但妾劝您别挑三捡四了,将就着凑和吧,您不是沐浴时没尽兴吗?她怎么着也是个女人!”

    卫风顿时面色一沉,压低声音斥道:“这是什么话?本将岂会饥不择食?好了,你们谁去取一支肉苁蓉?要快!”

    陈少女不解道:“将军,您要哪干嘛?”

    卫风不耐烦的催促道:“叫你去你就去,别问那么多,呆会儿让你们大饱眼福!”

    “噢!”陈少女带着不解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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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肉苁蓉新用

    在现代社会,肉苁蓉给吹嘘的神乎其神,尤其是抗癌功效与延缓衰老功能被一致认可,因而遭到了灭绝性开采,成为濒危名贵中药材,可在当时,肉苁蓉的价值并未得到有效发掘,仅作为壮阳药使用,在原产地可以很容易搞到,是以江南的权贵们从西北戈壁草原弄来了相当数量的肉苁蓉!

    当然了,卫风不需要壮阳,他火旺的都没处泄,再壮还不得七窍流血?他带着肉苁蓉,是为了给陈少女与王道怜服用,她们那地方曾受过伤害,而肉苁蓉滋肾肝精血,润肠胃结燥,对妇科症瘕有着异乎寻常的疗效,今日恰好歪打正着,用来给丁太后献礼。

    王道怜却想歪了,在她眼里,丁太后面色红润,养尊处优,怎么看也不像有妇科症瘕啊,难道是....?

    王道怜现出了钦佩之色,忍不住劝道:“将军,妾听说如丁太后这般年纪的妇人欲求无度,您是不是担心满足不了她?所以才要服用肉苁蓉?只是,几片就够了,服用一整支会不会狂燥伤身?妾是担心您,您年富力强,其实不用这样的。”

    “呃?”卫风一怔,随即一把将王道怜拉入怀里,咬着耳垂低声怪笑道:“我怎么可能使那玩意儿?这是专为丁太后预备的,你看看你满脑子都转动的什么念头?该不是思春了吧?没关系,呆会儿把丁太后打发走了,今晚我来侍候你,让你明白,男人不光有狂燥的一面,还有细心体贴的一面!”

    王道怜浑身微颤,俏面通红,挣扎了几下,却没挣开,连忙小声哀求道:“将军,快点放手,少女要来了!”

    或许是受了丁太后的刺激,或许是王道怜的那副楚楚可怜模样,与发髻间的淡淡幽香最容易激起男人的兽性,也或许是话语中的欲拒还羞意味,总之,卫风想都不想的凑头吻了下去!

    “唔!”王道怜的小香舌倾刻沧陷,她轻轻推打卫风,但没有任何效果,索性美眸一闭,回应起了那贪婪的索取。

    屋外的寒冷非但不对兴致有丝毫影响,反而使得王道怜紧紧把身体贴在卫风怀里,“咳咳~~”正当她忘了时间的流逝,情难自禁时,身边不合时谊的传来了清咳声,陈少女捧着支两尺长的肉苁蓉站在一旁,俏面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

    王道怜赶紧逃一般的从卫风怀里挣出,低下脑袋,摆弄着衣角不敢开声,卫风却像个没事人,若无其事的接过肉苁蓉,低低笑道:“陈少女,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陈少女俏面一寒,不屑道:“将军,您快去侍候丁太后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卫风今晚像吃了兴奋剂似的,不由分说把陈少女向怀里一扯,低头就欲故伎重施,陈少女可不如王道怜那么好对付,脑袋赶紧一偏,但没关系,“啵~~”卫风对着脸颊重重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向着屋内走去。

    有如受了天大的羞辱,陈少女恨恨跺了跺脚,不甘的望向了卫风的背影,王道怜上前拉了拉她,小声劝道:“少女,就让将军轻薄又怎么了?咱们是奴婢,这一辈子都要跟着将军的,他只要不嫌弃咱们身子不干净,合适的时候给他就是了,值得大发恼火吗?走吧,快来看将军用这肉苁蓉究竟做什么。”

    “哎~~”陈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自嘲般的笑了笑,便和王道怜蹲在了窗户下。

    不仅是她俩不理解,丁太后见着卫风拿支肉苁蓉进来,也是稍稍一怔,不由问道:“卫家郎君,你拿这做什么?”

    有神器在手,卫风再也不惧丁太后,当下把肉苁蓉放在一边,上前将丁太后拦腰抱起,微微笑道:“太后莫急,卫某还需准备片刻,您先上床躺一会儿,呆会儿包保让您舒服。”

    “哦?”丁太后捏了把卫风的胸脯,期待的笑道:“那哀家倒是拭目以待呢,卫家郎君,你可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噢!”

    卫风肯定的点了点头,就向床边走去,先把丁太后放上床,又取了把小刀,削起了肉苁蓉的鳞片。

    渐渐地,地面的碎屑越积越多,一根褐色的长条物呈现在了卫风手里,它长约尺半,粗约三分之二指,头部为椭圆形,较大,头部与身体的交接处有一圈浅浅的凹环。

    刷!刷!屋外偷看的二女均是粉面红透到了脖子根,她们都没料到自家将军竟然会搞出这么个羞人的玩意儿来,她们是过来人,光看外形就知道用途。

    丁太后更是不在话下,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卫家郎君,哀家还以是什么宝贝呢,这玩意儿自汉代就有了,偏你当个宝,算了,念你一片诚心,拿来给哀家试试吧!”

    卫风也摇摇头道:“太后,汉代的是以青铜铸造,硬且不说,用力过大还会受伤,而卫某这是独门秘技,软硬适中,坚韧不易断裂,您只要一试,当能体会出妙处!”

    “那还等什么,快来吧!”丁太后的心头重新现出了期待,开声催促道。

    不得不说,卫风的刀功确实不错,整支肉苁蓉被削的圆润自如,没有一丝一毫的棱角,与流水线出来的产品几乎没有区别,卫风把肉苁蓉向丁太后递去,丁太后顿时眉头一皱,不满道:“卫家郎君,你来,莫非还要哀家亲自动手?”并微抬起臀部,示意脱裤子。

    卫风毫无办法,只得把丁太后的亵裤给脱了下来,顿时,一大滩水渍映入了眼帘,这还没开始,丁太后就已经湿透了!那地方只能以一个黑字来形容,满满的全是黑毛!

    卫风有了小片刻愣神,纵使他前世今生两世为人,也从未见过毛发如此旺盛的女性,根据常识,毛发越盛,**就越强,难怪这老**会骚的令人发指!

    卫风认为有必要让王道怜与陈少女见识一下,因此提起丁太后的腿稍微挪了挪,正对着窗口的方向,丁太后立刻娇呼道:“卫家郎君,你在干嘛?”

    “呵呵~~”卫风随口笑道:“卫某不顺手,现在好了,接下来请太后一品肉苁蓉的美妙!”

    “嗯!”丁太后把脑袋放上了枕头!

    卫风也不多说,操起肉苁蓉,缓缓钻了进去!

    “唔!”丁太后爆出一声尖叫,身体猛的一颤,脸上现出了丰富之极的表情。

    卫风不紧不慢的问道:“太后,滋味如何?”

    “好!”丁太后大声赞道:“冰冰凉凉,韧中带柔,卫家郎君果然有心,哀家喜欢,快,再快点!”

    卫风二话不说,加快了速度,倾刻之间,丁太后的身体剧烈扭动起来,双手反抓住床单用力撕扯,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嘴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声!

    尤其是这叫声,如果说,褚灵媛的叫声曾令卫风大吃一惊的话,那么,丁太后已经不能用尖叫来形容,而是以嘶吼比拟才较为贴切,同时他也理解了慕容熙,这种女人没哪个男人能受得了,难怪要千方百计把丁太后推出去。

    卫风可以肯定,丁太后这是病态,很可能年复一年的寡居,使她的心灵极度空虚,恣意纵欢固然能满足身体的需要,但心灵上又能依赖谁呢?她只能去寻求更强烈的刺激。

    不过,这与卫风没任何关系,他只想尽快把丁太后放倒,办完正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龙城,这个女人令他感到了恐惧,一名心理变态却又奈何不得的女人,任谁都会害怕!

    “扑滋,扑滋!”的水声中,卫风手速如飞,使尽浑身解数,不把丁太后搞残誓不罢休!

    强烈的感受令丁太后忘乎所以,当即大声唤道:“快拿红烛,滴到哀家身上!”

    ‘呃?还好这口啊,难怪带了两支红烛!’卫风一怔,便起身端来烛台,手腕稍一倾斜,“哧哧~~”带着丝丝白烟的蜡烛油滴落在了丁太后的胸口,立时留下一个糁人的红点,可丁太后竟现出了极度满足的表情,每一滴落下,身体都会阵阵颤抖,不多时,胸前已布上了密密麻麻的红点!

    王道怜与陈少女连脸都不顾得红,她俩全看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那滚烫的烛油滴在身上不疼吗?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随即就各自把眼睛紧紧贴上窗角,对于丁太后来说,蜡烛油滴在身上能带来刺激,同理,对于观众来说,见着变态的场景又何尝不刺激呢?

    猛然间,一声尖叫之后,丁太后急催道:“掐哀家,用力掐!骂哀家!快点骂!”

    这更让她俩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了,屋子里,卫风的心里竟也起了种异样的刺激,但丁太后毕竟贵为太后,他不敢太放肆,于是对着丁太后的腰眼不轻不重的拧了下。

    丁太后不满的尖叫道:“用力啊,你怎么不骂?”

    卫风咬了咬牙,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又小心翼翼的骂道:“老**!”

    “噢!”丁太后大叫一声:“再重点,拧哀家的胸口,重重拧!骂的还不够,要更恶毒,更难听!”

    ‘他娘的!’卫风索性把心一横,下手再不留情,同时也恶毒的咒骂道:“老**!臭婊子!死不要脸的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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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满腔苦闷

    伴着卫风的滔滔不绝咒骂,丁太后的身体可以用青、红、白、紫四种颜色来形容,白是肌肤底色,红是蜡烛油留下的印渍,青紫则是被掐出来的!

    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全方位的刺激使得丁太后极度亢奋,床上早已狼籍的不成形状,汗渍水渍整个都湿透了,叫声由清亮转变为了嘶哑,身体抽搐的频率也愈发迟缓,种种迹象表明,丁太后已经泄到了极限,再泄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于是,卫风把肉苁蓉猛的抽出,“噢!”丁太后顿时大叫一声,接着就有如临死前的挣命似的,腰腹一挺,“嘭!”的一声,任由臀部重重摔落在床上,眼眶瞪的又大又圆,仰面朝天一动不动!

    这可把卫风给吓的三魂去了两魂,如果丁太后死在他的床上,那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带着所有人手,趁明早城门打开立刻离城,战马只能忍痛放弃!

    卫风连忙推了推丁太后,小心翼翼问道:“太后,您如何了?”

    丁太后的眼皮眨了眨,眼神有些涣散,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道:“卫家郎君,你果然没有骗哀家,这肉苁蓉很不错,哀家很喜欢,只是哀家没力气了,不能陪你了,要不,你出去把那几个婢女叫进来?她们都有几分姿色,也懂得奉迎男人,嗯?哀家在一旁看着就可以了。”

    卫风心里长长舒了口气,他哪敢再惹事啊,即使丁太后有能耐把苻氏姊妹花唤来,他也绝不敢当着丁太后的面干,万一激发了这老**的淫性,横插一枪岂不是前功尽弃?

    卫风赶紧称谢道:“能把太后伺候好卫某已心满意足了,那个....还是算了吧,再请问太后,是留下过夜还是回到宫里?”

    随着这话出口,卫风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好在丁太后略一迟疑,就摇摇头道:“留在馆驿总有诸多不便,算了,回去罢,那支肉苁蓉哀家带着了,卫家郎君,你把哀家扶上马车,哀家浑身又酸又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卫风点了点头,掀起床单一角,把丁太后那湿潞潞的下身擦了个干净,七手八脚的替她把衣服穿好,又替自已捋平衣服,之后把肉苁蓉包上,这才将丁太后拦腰抱起,提步向外走去。

    王道怜与陈少女已经识趣的先行闪避去了一旁,卫风匆匆出门,把丁太后送上了马车。

    “啪!”在马鞭声中,宽大的马车缓缓起行,渐渐消失在了黑暗深处,卫风却怔怔站着,面色越来越阴沉,龙城之行虽然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但他一点都感觉不到欢喜,反而有一股耻辱在心底滋生蔓延,他觉得自已像个贴身小太监,用尽一切手段来讨好、满足一名老女人的变态**!

    卫风并不恨丁太后,丁太后已经很不错了,送了份大礼,又不过于蛮横,除了**强大的令人膛目,有机会他会报答丁太后的,他只是想到了李莲英,或许李莲英也是以类似的方式来伺候慈禧那老妖婆吧?他感觉自已除了带根把子,与李莲英何其相似?

    穿越有了一年半,乍一看风光无限,以庶人的身份降伏褚爽、欺压刘牢之、又搏得了王谢夫妇的欢心,在外人眼里,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可个中艰辛只有他自已清楚,就仿佛行走在悬崖边上,稍有行差踏差将落得个粉身碎骨的结局!

    他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王谢夫妇,也只能依靠王谢夫妇,没了王谢夫妇,在士人当道的江东,恐怕如孙恩般揭杆而起才是唯一的出路,但造反能有前途吗?历史上靠造反建立江山的只有朱元璋,而那有着深刻的背景,宋朝的权贵已被蒙古人斩尽杀绝,蒙古人又身为异族,残暴不仁,这样特殊的历史条件可一而不可再,可以说,朱元璋生逢其时,反观他所在的大晋,虽然士人日渐衰微,却仍有极为强大的影响力!

    既便剿灭了孙恩,卫风也不奢望会被外放一方,关键还在于必须取得士人身份,向褚灵媛许下的三年承诺还剩下两年,可这一年里,没有任何进展。

    建康卫氏真能上钩吗?谢道韫与王凝之的举荐真有用吗?原本信心满满的卫风心里竟有些发虚,最重要的一点,桓玄一日不起兵,他就一日不敢去建康,尽管能大略记得历史走向,可凡事都有个说不准,万一桓玄出了意外?

    卫风顿觉前途依旧是荆棘遍地!

    “将军,您怎么站门口不进来?是不是舍不得丁太后?”正当卫风思绪万千时,身后传来了王道怜略带些调侃的招呼声。

    卫风并没有回头,淡淡问道:“王道怜,你老实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嗯?”王道怜与陈少女交换了个不安的眼神,经过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她们对卫风的性格也摸透了几分,这人要么阴狠,要么乐观,却从未如今日般情绪低落,她们从卫风的话语中听出了消沉。

    两个女人立刻猜出了原委,想想也是,一名七尺男儿,被迫以羞器来取悦变态的老女人,任谁都会感觉耻辱。

    王道怜仿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走上前,扯了扯卫风衣角,小声道:“将军,对不起,是妾口不择言,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您只是庶人出身,能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凭借自已的努力,试问天下间有哪个未及弱冠的庶人能像您这样?

    您虽然曲意奉迎府君与谢夫人,刻意讨好冯将军,又被迫侍奉那老淫妇,但妾与少女都能理解您,也从未轻视过您,因为咱们明白,这绝非出于您的本心,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一时的羞耻又算得了什么呢?在妾与少女及所有姊妹们的眼里,司马氏与士家郎君连给您提鞋都不配!他们无非有个好的出身罢了,论若起天下英雄,舍您其谁?您千万不能消沉啊,咱们还指望着您给咱们报仇呢!还有姊姊的血海深仇也全指着您呢!”

    卫风缓缓转回身,陈少女也直直看着自已,虽然没有劝说,俏面上的关心却不假掩饰。

    卫风突然伸手,把两个女人都拉入了怀中,无力道:“让我抱一会儿就没事了。”说着,把脑袋搁在了二女的香肩上,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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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初抵百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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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道怜与陈少女的心里均是涌出了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这个看似坚强而又无所不能的男人,却在自已面前表现出了软弱的一面,当即反手把卫风搂的更紧了点。

    俗话说,女人的温柔是抚慰男人创伤的最佳良药,没过多久,卫风已站直身子,哈哈大笑道:“王道怜,你的嘴真甜,你说的对,我已经强过太多的人,有什么好抱怨的?我今年才二十不到,有的是机会,好了,我没事了,都进去陪老子喝酒,今晚不醉无归!”

    王道怜暗松了口气,她眼里的将军重新恢复了斗志,紧接着,却又俏面泛出了一抹酡红,显然是卫风夸她嘴甜,使她记起了刚刚纵情狂吻的那醉人滋味,于是轻点螓首,身子向内偎了偎,陈少女也出奇的没有挣扎,只是问道:“将军,丁太后如果明日再来,又该如何是好?您总不能一再推避吧?”

    卫风摇了摇头:“她泄的次数太多了,真阴消耗殆尽,必须要休养个几日才能起床,这几日要抓紧,把该办的事全部办完,一定要在丁太后复原之前离开龙城,来,赶紧回屋吧!”说着,左右臂一紧,拥着两个女人,快步向内走去....

    当天晚上,王道怜与陈少女都喝的大醉伶仃,卫风还不至于去侵犯酒醉的女人,只得把她俩抱回屋,自已独自上床睡觉,虽然床单被褥已经更换过,可床上仍有丁太后残留的香味,凭心而论,丁太后身上的香味很诱人,贵为太后自然用的是名贵香料,或许其中还掺杂了少许诸如羊淫藿之类的催情药草,总之,这一夜难熬的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丁太后果然没来,其实事后,卫风想想也蛮亏的,难得来一趟燕国,燕女又如此豪放大胆,却一个女人都没干着,王道怜帮着撸也只撸了一半,反而不死不活更加难受!

    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就该在最后时刻放丁太后一炮!丁太后再老再烂,好歹也是个太后,身份搁在那儿,恐怕过了这个村,一辈子都不会有那个店了。

    但让卫风找上门去,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害怕自投罗网啊,只能化精力为动力,加紧奔波,总算于第三日,也就是九月十八日离开了龙城。

    启行时带着三千匹战马,剩下的两千匹将由燕国青州刺史支付,或许是由于丁太后被搞残了可以专宠苻训英与苻娀娥这对姊妹花,慕容熙心情大好,加赠一千副马甲给卫风!当然,这只是皮质轻甲,只能护住马面、马颈与马胸,而不是具装重骑专用的重铠,可纵是如此,对卫风来说也是个意外之喜。

    除此之外,冯跋也借了十户马奴过来,没办法,仅凭卫风区区五十一人,根本没法驱赶三千匹战马安抵肥如,赶马还需要专业人士,何况回到会稽之后,得安排人手向马奴学习大范围放养马匹的经验技巧,马奴的借用期为一年,约定于明年正式交易时回返。

    肥如至龙城六百里距离,来时只用了三天,可回程由于携带着大量空马,需要小心再小心,因此足足花了七天才抵达,凭着燕国朝庭开具的印鉴文书,青州刺史倒是爽快的交付了另两千匹战马。

    这一趟龙城之行顺利之极,每个人都面带微笑踏上了海滩,看着那滔滔碧波与正被军士们合力向海里推去的船只,卫风突然意识到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笑容立时消散无踪!

    李驻不由问道:“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卫风现出了一丝苦涩,指向海面道:“李驻你看,咱们只有二十来条船,战马却足有五千匹,你以为能否装载的下?”

    “这....”李驻也是面色一僵,不仅止于他,所有的人的好心情均是嘎然而止,王道怜忍不住道:“将军,早知就该多带些船了,偏偏燕国的青州地界也没有船,这里的海滩了无人烟,连个码头都没有,要不伐木另造?或者走陆路也行,苦是苦了点,但把马匹还给燕国总是不甘心啊!”

    当初出来时,卫风根本没料到会遇上慷慨的丁太后,载一千军,按理说十条船已绰绰有余,他多带十余艘的目地仅为了打劫百济,可如今倒好,百济的土地还没踏上,船已经不够用了,至于造船或走陆路,那只能以天方夜谭来形容。

    卫风摇摇头道:“王道怜,造船岂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并不是把几块木板钉在一起就可以下海航行,一艘船从无到有,最起码需要一两年的时间!而且走陆路只是找死,这一路有魏国,过了魏国还有南燕,南燕之后又是北府军的地盘,你以为咱们能平安回到会稽?”

    “噢!”王道怜悻悻应了声,不再说话。

    陈少女的秀眸却始终在马匹与船只之间打转,似在计算着什么,王道怜刚闭上了嘴巴,就接着问道:“将军,您不总是说要带咱们去一个地方吗?究竟是哪里?应该要渡海吧?如果不太远,是不是可以挤一下呢?先过去再说吧,总好过困在这片海滩。”

    卫风一想也是,九月下旬没有台风活动,七到八级的偏北大风也未形成,黄渤海海面正是一年中最为风平浪静的时刻,于是招了名马奴问道:“由这里去百济,走海路约有千里不到,不知马匹挤一挤能否渡过去?”

    马奴不敢妄下定论,每条船要载两百匹马,这个密度太大了,而是与同伴商议了片刻,这才不确定道:“按船的大小来看,每条船载马不应超过百匹,但既然路途不远,海面又颇为平静,倒可以试一下,只是最好不要多于五日。”

    王道怜跟着道:“将军,那就试一下吧,无论如何,总好过进退两难!”

    卫风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大声唤道:“全军生火造饭,抓紧时间喂马,不需要的器物,如营帐等都不要了,咱们到百济就地取才,争取今日启行!”

    “遵命!”全军上下立刻忙碌起来,船上只装载粮食、草料、清水与兵甲箭矢,其他不是必需品全部丢弃在原地,没办法,空间有限,能节省一点是一点。

    两个时辰后,二十多条船扯足风帆,向大海深处行去,每条船都沉重无比,甲板上站满了马匹,人人手心捏着把汗,船舱中更是人马挤成一团,其中又数水手最为紧张,大海不比江里,船翻在江里还有机会逃生,可如果在海上出了意外,那一死就是一船!

    幸好老天爷帮忙,这一路微风拂面,大海波澜不兴,第四日正午时分,一直沿着朝鲜半岛内侧航行的船队驶过了阿利水(韩国汉江)入海口,在这一带,卫风不敢停,阿利水边上是百济都城慰礼城(今韩国首尔),卫风依稀记得,刘宋时期整个朝鲜半岛的人口约为十余万户,百济三分天下有其一,全国人口还抵不上一个山阴城,可再是弱小,凭着一千军去靠近人家都城这不是开玩笑吗?而阿利水入海口附近还有一座重要城池,名为弥皱忽(今韩国仁川),这是座海港城市,因此船队远远避开入海口继续南下,于傍晚时分寻了个无人的港湾泊岸。

    由于一千多年来的海潮冲刷与人类活动影响,地形地貌与前世没有可比性,卫风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但他的目地仅为洗劫与训练战士们在冬季的耐寒能力,所以越荒僻越好。

    人与马匹依次下船,海岸上喧闹异常,每个人都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整整四天了,在狭小的空间内和马挤在一起吃住,臭味简直能熏死人。

    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酸臭味,陈少女与王道怜刚一下船,就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了那冰冷的空气,并把头发散开使劲抖动,希望海风能把臭味给吹散掉。

    “少女,你闻闻看?有没有味道了?”忙活了一阵子,王道怜挽起发梢自已先闻了闻,似乎臭味淡了不少,这才带着满面期待向陈少女的鼻端递了过去。

    陈少女小鼻子皱了皱,无奈道:“道怜,你别折腾了,得彻底沐浴才能去掉味道,可将军把营帐什么的全丢了,哪有地方沐浴?船上我可不想回去了,至少得打开船舱,让大风吹上几天,才能把臭味散的差不多。”

    卫风顿时嘿嘿笑道:“想沐浴还不简单?刚好我身上也难闻,呆会儿寻个隐秘背风处,烧点热水咱们三人一起洗不就得了?”

    “哼!”陈少女冷哼一声,转过了脑袋,王道怜却俏面微红,讪讪道:“将军您就会说笑,还是说正事吧,马上天就要黑了,您准备怎么办?”

    卫风向四周看了看,将士们大多瑟缩在寒风中,向自已投来了征询的目光。

    卫风略一沉吟,便吩咐道:“李驻,派些弟兄散开搜索,以五十里为限,看看周围可有城寨村落!”

    “遵命!”李驻匆匆而去。

    卫风又转回身,双手一压,大声唤道:“北方的感觉如何?大伙儿冷不冷?”

    “还好,还好,这才九月底,弟兄们都能挺住!”人群中传来了七嘴八舌的应答声,冷字虽然没人敢说出口,可那欲言又止的神色与微微发抖的身体,已充分说明了他们的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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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冬泳

    (谢谢书友130616195212650的评价票,再祝大家双节快乐,吃完汤圆去开房,家人情人两不忘~~)

    卫风面色一沉,不悦道:“本将又不是老虎,怕什么?说实话有那么难?其实本将也明白,南人素来不穿皮袄,但北方不穿不行,眼下咱们手头没有,这没关系,百济人有,如果周围有小型村落城寨,今晚就去洗劫他们,各位也很久没碰女人了吧?是不是憋坏了?如果这一趟顺利的话,再给你们每人讨一房百济媳妇!”

    “多谢将军!”全军上下轰然应诺,一瞬间士气大振,王道怜与陈少女却是暗暗叹了口气,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一刻,这支军队就是马贼、盗寇,被盯上的村寨只能自认倒霉,相对而言,卫风还算好的,他在军中不设营妓,而是把劫来的女人许给将士们为妻妾,虽然她们的男性亲人将被杀死,但无论如何,总好过做营妓吧?

    二女神色复杂,纷纷看向了卫风,卫风顺势挥挥手道:“你们寻个人少的地方把脸转过去,不要看海面!”

    “将军,这是为何?”陈少女的不解刚刚脱口,卫风已古怪的笑了笑,就唤道:“都听着,一半人手生火做饭、看管马匹,其余人等,跟老子下海沐浴,不要怕冷,冬季敢在冰水里沐浴的才是真男人,它会给你们带来异乎寻常的刺激,还能锤炼人的意志,更会对身体有意料不到的好处,以一刻为限,一刻过后轮换,现在,都跟老子下海!”

    刷!刷!一瞬间,陈少女与王道怜的俏面飞上了一小朵红霞,难怪这人让自已把脸转过去!她们可以想象,几百个男人脱光光在海水里洗浴是个什么情形!

    王道怜还红着脸暗暗啐骂,陈少女已赶忙拽起她,撒腿就要向外围跑去!

    “慢着,把我的衣裤拿一边洗了!”卫风立刻喝止,麻利的把浑身衣裤一扒,扔向二女的方向,就一马当先冲入了海里!

    海水冰凉彻骨,卫风毫不畏惧,捧起一大团浪花往身上浇洒,“哗啦啦!”一阵声响,顿时精神大振!当即转过身体,正见着两个女人快速向海岸线的另一头飞奔,于是招呼道:“怎么还不下来?都来尝一尝滋味如何,把身上的臭味洗干净了,晚上和百济婆娘圆房,老子都不怕冷,你们怕什么?快点!”

    军士们互相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这可是冬季啊,还寒风凛冽,也太变态了吧?却没办法,身为主将的卫风率先冲入海里,他们也无话可说,正如作战时主将身先士卒,会迫使所有人都奋不顾身!

    有人开始脱起衣裤,小心翼翼迈向海里,轰隆隆一道浪头打来,这些人立时浑身打了个哆嗦,手脚缩成一团,畏畏缩缩不再上前。

    “他娘的!”卫风勃然大怒,冲上前随手拽起两人,向后一抛,就听到“扑通!扑通!”两声,紧接着又是哎哟声响起,这二人缩在冰冷的海水里,脸面都冻的煞白!

    卫风大喝道:“动起来,在水里不要停,适应就不冷了,其他人给老子快点,你们都经历过生死大战,死都不怕,还怕冷?别他娘的畏畏缩缩像个娘们儿,快点!”

    将士们咬了咬牙,纷纷加快了步伐,甚至还有人啊啊大叫着冲入海中,不多时,海滩边的浅海区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卫风满意的锐目一扫,问道:“冷不冷?说实话!”

    “冷!”杂乱无章的回答声四处传来,有些声音还打着颤。

    “哈哈哈哈!”卫风大笑道:“痛快,这才是男人,来!都跟老子做!”

    大半个身子浸在海水中,卫风一招一式的打起了军体拳,每一拳每一脚,都激起周围浪花翻涌,全军上下有样学样,带出海浪沸滚,渐渐地,将士们的皮肤开始发红发热,仿佛有一股股暖流沿着血液向四肢百骸蔓延。

    “将军,真的不冷了!”

    “我也是,而且心头变清明了,疲乏也一扫而空!”

    众人纷纷惊喜的欢呼,他们没法理解为何置身于冰冷的海水中,身体竟会不冷反热,卫风也不解释,只是招呼道:“以后咱们常来海里洗一洗,包保百病不生,筋骨强健!”

    “遵命!”将士们轰然应诺,手脚更加有力!

    很快的,三趟军体拳打完,卫风让各人自由活动,他们在水里嘻打追闹,甚至还有人比试起了摔角,伴着水花四溅,时间飞速流逝,第一批带着意犹未尽被驱赶上岸,换第二批下海洗浴,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将士们陆陆续续回到岸上,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围坐在篝火边吃着热腾腾的饭食,话题大致分为两类,一是外出探路的斥候能否找到百济人的村寨,如果没有,这就意味着今晚必须要回到那臭哄哄的船上过夜,梦想中的百济娘子也泡了汤,另一部分则与冬泳有关,互相吹嘘着自已在水里是如何如何的勇敢,又是如何如何的不怕冷。

    只有王道怜与陈少女有些闷闷不乐,还有意识的与卫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办法啊,男人都洗过澡了,就她俩没洗,身上那臭味简直熏死人!

    卫风咬了口胡饼,鼓着腮帮子招手道:“躲那么远干嘛?坐我身边来!”

    王道怜通红着脸,尴尬道:“将军,还是不了吧?妾与少女都没洗浴呢,怕影响了您的胃口。”

    卫风屁股一挪,坐过去无所谓道:“要说难闻,那天抢救你们时更难闻,大夏天的,你们身上的血腥味、汗馊味我都不在乎,难道还会给这马粪味熏跑?也太小看我了....”

    卫风滔滔不绝的夸夸其谈,却没留意,陈少女的脸面已是愈发的难看,王道怜连忙扯了扯,示意道:“将军,您不要说了,您非得把人给活活气死才开心啊?”

    卫风抬头一看,陈少女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很明显给勾起了不愉快回忆,于是坏坏笑道:“陈少女,是我不对,不该揭你的伤疤,我向你赔罪好了,来,你咬一口气就消了,王蔓都没这待遇。”说着,把胡饼的另一头向陈少女的嘴边递去。

    陈少女赶紧把脸颊偏向一旁,只不过,她脸动,卫风的手也动,那张饼始终跟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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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打草谷行动

    王道怜大感兴趣,卫风的这副模样,就象一名纨绔士家郎君在调戏民女,只不过,身为当事人的陈少女却是羞恼交加,美目中渐渐地泛出了一丝恼火。

    王道怜赶忙劝道:“少女,你还是依了将军吧,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的,你不咬上一口,他会一直纠缠下去呢,你嫌烦,他可不嫌烦。”

    陈少女想想也是,无奈的喘了口粗气,只得轻伸螓首,咔滋!咬了一小口,正咀嚼着,突然扑哧轻笑出声,似乎自已也觉得为这怄气挺好笑的,紧接着就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看了眼卫风,俏面也布上了一大朵红霞!

    陈少女尚是首次现出小儿女般的羞态,卫风大为意动,还打算调戏两句,远处却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不由抬头一看,正是派出去探路的亲卫!

    卫风立刻把陈少女抛去了脑后,一待来人翻身下马,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探的如何?附近可有百济人的村寨?”

    亲卫满脸喜色,重重施礼道:“禀将军,向西南深入内陆约三十里有一村落,从屋舍规模判断,约为千人左右!”

    “好!”卫风猛叫一声好:“来,快坐下吃点饭食,吃饱喝足了好好干他娘的一票!”

    “多谢将军!”这名亲卫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坐在卫风身边,抄起块面饼就向嘴里塞去。

    对于卫风这支队伍来说,千人左右的目标最为合适,按丁壮一比三的比例来算,有战斗力的人数不会超过四百人,显然构不成威胁,而这一千人需要吃饭生活,尤其是冬季即将来临,必然囤积了不少物资!附近的将士们听到这喜人的消息也是目中射出了浓浓的期待,连忙向着远处传播。

    全军上下沉浸在了喜悦当中,斥候也陆陆续续的回返。

    “禀将军,西北方向五十里有一处五百人的村落!正西四十里约有八百名百济人聚居....”

    喜讯接二连三传来,每个人的情绪振奋异常,根本没人去考虑这会对当地原住民带来灭绝性的灾难,没办法,古代生产力低下,有限的资源养不活太多的人口,战争只能围绕着掠夺与屠杀两大主题进行,只有尽可能的削弱别人,自已的族群才有发展壮大的机会。

    将士们以最快的速度用完膳食,卫风也不废话,留以李驻为首的两百人看守战马船只,自已亲领八百军,另唤上几名马奴驱赶着近千匹备马,向西北方向的那座千人村寨疾驰而去。

    马蹄答答作响中,一小片村庄的阴影渐渐呈现,卫风挥手叫停,勒马细细观察,借着朦胧的月色,可以分辨出这座村庄由四十来进院落组成,越靠近中心,院落就越大,村庄四周还分布有农田。

    卫风隐约记得,百济人是数百年前南下的扶余人分支,与位于以现今长春市为中心的扶余国有相似的政治形态,实行城村两级行政管理体制,显然还未能完全从氏族群居中摆脱。

    整片村落,不见任何灯火,除了偶尔的狗吠,也没有任何声响,看来村民们已经早早上床,由于除了亲卫,其他人只能当作骑马的步兵使用,因此卫风转头低喝道:“张宁,你领亲卫与本将冲杀进去,剩下人手散开,把村庄围个水泄不通,骑兵进寨半刻之后,入内搜索,但凡带把子的,无论老小,一个不留!”

    “遵命!”将士们齐声领命,只不过,担负围困任务的那些人脸面上纷纷现出了羡慕之色,由亲卫抢杀,很明显,最年轻、最漂亮的女人肯定归亲卫所有,分剩的才能轮到自已,可这有什么办法呢,自已只能勉强骑马赶路,而不会骑马作战,技不如人啊,一时之间,又感觉颇为丧气。

    卫风锐目一扫,淡淡道:“你们不要急,天下之大,美人财货何处没有?错过这个村,还有那个店!你们的当务之急,是利用这难得的机会苦练技能,本将会以对亲卫的要求严格训练所有人,如果达标,将来扩充亲卫,你们就是首选!”

    “请将军放心,弟兄们必会刻苦厉练,不负您的期望!”普通士卒不由精神一振,连忙作下保证。

    卫风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亲卫,发现他们竟现出了丝得色,当即冷冷笑道:“你们不要骄傲,也不要瞧不起别人,张宁,我问你,如果你现在带着弟兄们与同等人数的燕国精骑正面对决,你有几分把握战而溃之?或者面对比燕国更加强大的魏国精骑,你与弟兄们能否从他们手中逃生?”

    “这....”张宁的那丝得色立时消散无踪,怔怔说不出话来,魏国骑兵虽然没见过,可燕国骑兵那整齐的队列、冲天的杀气、以及骑队奔驰时撼天动地的威势给每个人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假如真有正面遭遇的一天,以自已这些人现有水准,同归于尽的把握也只能勉强算作三分,而魏国骑兵既然能战胜燕人,恐怕连三分都没有!

    以张宁为首的亲卫纷纷低下了脑袋,一抹赫然布上了脸面,卫风把语气放缓,又道:“明白差距就好,知耻而后勇,为时不晚,咱们先以超越北府军为第一目标,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不要急也不要气馁,只要你们能保质保量完成本将制订的所有科目,三五年内,不说北府军,即使燕魏精骑也能一决雌雄,前提条件是能吃苦,有恒力有毅力!但本将以为,你们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每个人都已有充分准备,你们说可是?”

    “是!”亲卫连同普通士卒齐声低呼!

    “好!”卫风转向王道怜与陈少女,略一迟疑,便道:“草原上女子可以骑马作战,拉弓射箭不逊于男人,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要报仇,要上战场杀敌,那么,回返之后,你俩从解救出的女子中寻些人手,先凑个三五百人,从明年开始,每年冬天都拉来百济集训!”

    “遵命!”王道怜与陈少女郑重的拱了拱手。

    于是,卫风大手一挥:“我江东精骑,始于百济!本次行动命名为打草谷,现在,所有人各就各位,一刻之后,发动总攻!”

    “遵命!”普通士卒立刻在各自队正的带领下,趁着夜幕向四面八方散去。

    时间快速流逝,卫风估摸着差不多了,“上!”向后猛一招手,三百骑如旋风般冲向了村寨。

    村寨只围有一道简陋的木篱笆墙,能防野兽而不能防人,靠前的骑兵纷纷扔出钩索,数人合力斜向一拉,轰隆隆一阵巨响,木篱笆墙当场塌坍出了一个数丈宽的豁口!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村落,各屋舍相继透出亮光,“咣咣咣~~”村寨中心响起了急促的铜锣声,百济人陆续从屋里钻出,嘴里大声呼喝,个个惊惜失措,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衣衫不整,显然刚从睡梦中惊醒,有人拿着木棒农具,有人拿着自制长矛弓箭,但一群散兵游勇,面对披盔执甲的全副武装骑兵能有什么作用呢?

    骑队所经之处,惨叫连天,刀光被月色映的雪亮,一颗颗人头冲天而起,只要是男人,当头就是一刀,甚至还有人直接被马匹冲撞,巨大的力道将身形凌空撞飞数丈,狂喷鲜血重重摔落到地面,随即就被密集的铁蹄踏成了肉泥!

    对于向外跑的百济人暂时不理会,外围早已有弓箭手埋伏,一般来说,杀人必然会伴随着放火,但卫风不让放火,这座村落都是茅草木板屋子,可以拆卸下来,送回海边搭建营寨。

    骑队分成数股,在狭窄的街巷里来回驰骋,留下了一地的横七竖八尸体,另有一部分亲卫以伍以单位,散入各民居搜捕,一时之间,哭喊声此起彼伏。

    这些战士,居家孝敬父母、养育妻儿,在外却杀人如麻,没人存有半丝怜悯,他们都明白,如果不抢劫杀人,自已会饿死,自已的父母妻儿也会陷入窘境当中。

    伴着抢杀,骑队逐渐向内靠拢,在最中心的大宅前勒马停住,这明显是族酋的住所。

    大宅院门紧闭,木栅栏后方约有数十名武装人员,二层小楼上站着十余人,透过闪烁的火光,可以看到他们个个面如土色,甚至都有人浑身打着哆嗦。

    一名衣着较为华贵的中年人颤抖着声音喝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袭我村寨?”

    “呃?”卫风稍稍一怔,竟然是北地中原话,类似于洛阳腔,尽管发音不大标准,却能勉强听懂。

    卫风向上看去,冷声道:“百济通倭,我大燕国特发精兵十万,渡海前来征剿,你等还不束手就降?”

    所有人也是愣住了,通倭是什么理由?百济弱小,联结倭人对抗高句丽与新罗,这不是天经地义吗?这罪名也太不靠谱了吧?

    但随即,又对假冒燕人深以为然,均是暗道一声妙计,要知道,简文帝司马昱咸安二年(公元372年),百济近肖古王遣使入建康,名义上尊晋室为宗主国,二十多年来,也时常朝贡,因此以晋军的名义抢劫百济总是于道义有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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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破村灭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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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那十余人却是几乎全吓瘫了,燕国虽然在魏国的兵锋下节节败退,但对于百济来说,仍是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存在,百济举国才三万余户,二十万左右的人口,又兵甲简陋,如何会是燕军的对手?

    要知道,自慕容皝起,数十年来,慕容氏始终在与高句丽作战,逼使高句丽放弃了向西南方向的扩张,不得不转而经营半岛,如今阿利水以北,已尽属于高句丽,这也是卫风选择百济下手的重要原因,百济腹地三年前曾被高句丽从海面上劫掠过一次,主力都分布在阿利水以南的慰礼城,以及东面与新罗交界的几个城池,内地无比空虚,刚好给了他下黑手的机会。

    这些人并不怀疑底下的强盗其实是冒充的燕军,那马甲、明光铠骗不了人啊,高句丽虽然也有骑兵,却甲胄奇缺,不可能拥有装束如此整齐的骑队,至于晋军,根本没人往那方面想,晋室谦和内敛,除了内斗在行,对外也就是淝水大捷那会儿威风了一阵子,但刘牢之吃了败仗之后,立时就蔫了,何况倭人也向晋室朝贡,中土正朔怎会发兵攻打他的属国?

    中年人赶紧哭喊道:“冤枉啊,我等在此务农,少与外人往来,如何会通倭?即使通倭那也是慰礼城的大人们啊,咱们平民百姓如何有与倭人接触的机会?请将军明鉴啊!”

    ‘嗯?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不与人来往最好,灭了族都不会有人知道。’卫风暗喜,当即唤道:“通不通倭本将一查便知,限你五息之内开门受降!”说着,猛一挥手,身后的骑士张弓搭箭,乌黑的箭簇指向院内。

    中年人陷入了巨大的为难当中,刚刚的喊杀声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呢,很可能族人已被斩尽杀绝了,投降多半也是个死,只是不投降,自已凭着几十名装备简陋的武装守卫能抵挡的住吗?

    还在犹豫着,卫风已没兴趣等他了,给个投降的机会,是为了把人骗出来免得交战时损毁了财物,在卫风眼里,身为部族族酋,总有些好货色的,可这人如此的不利索,损毁些也无所谓了,于是,卫风再次一招手:“放!”

    “嗖嗖嗖~~”雨点般的箭矢越过木栅栏射入院内,护卫根本来不及回射,啊啊惨叫中,总共数十人已有泰半中箭,剩下的完全没胆与所谓的燕军交战,撒腿向着深处狂奔。

    中年人急忙大呼道:“罪民愿降,请将军手下留情啊!”但为时已晚,一轮箭矢刚停,轰隆隆的马蹄声爆响,骑队拉倒木栅栏,旋风般冲了进去,楼上的那些人跑的快的还能躲入屋子,多活个一时半刻,跑的慢的纷纷被乱箭射中,倒在了血泊当中。

    卫风自重身份,与王道怜及陈少女在外等候,踹门踢窗一阵乱响之后,院内的喊杀声渐渐止歇,亲卫们带着满脸的兴高彩烈陆陆续续走了出来,有人捧着各式土布与衣服,有人扛着成袋的粮食,有人抱着成捆的兵器农具,还有人押着近百名女子,这些女子普遍在十几到二十来岁之间,最大的也不超过三十,均是身着短裙,顶多只是在身上套了件皮袄。

    卫风不由来了精神,细细看去,他要看里面有没有美女,张宁早有准备,立刻牵出两名最漂亮的女子,施礼道:“这两名女子都是十四五岁的妙龄,姿色还不错,身份末将不知晓,但很可能是这家的郎女,当然了,她们与二位主母没法比,可出门在外,总需要女人暧床,将军您将就着用吧,当个使唤婢女也可以的。”

    张宁牵来的两名女子,均是眼眶含着泪花,由于恐惧,娇躯都在瑟瑟发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姿色也的确有个两三分,可是别说与王蔓比,即使连王道怜与陈少女都不如,只能勉强归于清秀一类,而其他的女子,更是难以入目!

    这让卫风顿觉意兴索然,民女果然不行,要找百济美女侍寝,还得他日攻下慰礼城啊。

    卫风表面不露任何失望,指了指陈少女与王道怜,微微笑道:“两名女子,你留一个,另一个分给斩首最多的弟兄,本将有她俩服侍生活起居已经足够了,但你们也不可过于沉溺女色,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还得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另外记着,对百济女子好一点,语言不通万匆打骂,要耐心交流,这都是你们的妻妾,将来下的种都是你们的种,好了,现在领下去罢!”

    王道怜与陈少女顿时现出了一丝羞喜,无比满意的丢了个白眼给卫风,亲卫们却是肃然起敬,一股效死之心油然而生,张宁当即重重一拱手:“末将谨记将军教诲!”

    卫风挥了挥手。

    又一名亲卫捧着几件皮裘上前,奉上道:“将军,这是在主卧找到的,末将虽认不出,但应该是上好的毛皮,夜深湿寒,将军与二位女郎快点穿上身罢。”

    “好,算你有心了!让弟兄们也穿上,别冻着!”卫风这次并不推辞,御下之道在于拿捏轻重,对于敏感事物,比如女人、财货的分配要尽量公平,让人心服口服,而衣服这类无关紧要的物品,再装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这是三件银狐裘袄子,还散发着淡淡的腥味,显然是新出之物,卫风递给陈少女与王道怜各一件,自已披了一件在甲胄外面,接着又把目光转了过去。

    这两个女人原本就皮肤白晰,这一披上银狐裘袄子,在闪烁的火光中,更增了几分娇艳。

    “不错!”卫风的称赞刚刚出口,却眉头一皱,他看到一名亲卫把皮袄缠在了腿上,再向四周一扫,还不止一人,很明显是为了保暖,由于甲的下摆是裙型,寒风会由腿部直透而上,的确挺冷的。

    卫风想都不想的喝止道:“腿上不许缠皮毛,都拿下来!说的就是你,还有你!”

    那几名亲卫顿时打了个哆嗦,吓的赶紧取下皮袄,可脸上满满的全是不解之色,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疑问,都觉得卫风过于严苛了,只是没人敢问。

    王道怜管不了,她心直口快,立刻问道:“将军,天寒地冻,将士们保暖有何不妥?您是否担心皮袄不够用?这没关系,就先让他们裹一会儿嘛,待外围的将士过来了,再分出去不就得了?您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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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倭人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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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风向四周看了看,亲卫们虽然在表面上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眉眼间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不理解,于是问道:“诸位是否以为本将不近人情,变着法子折腾你们?”

    “没有,没有!将军,这不算什么,咱们能挺住,适应就好....”亲卫们连声否认,还伴有很不自然的假笑。

    “哼!”卫风冷哼一声:“老子吃饱了撑着是吧?人的四肢以及头脸,天生具有御寒能力,穿上皮袄,护住五脏六腑不被冻伤即可,没必要过于保暖,过份的舒适温暖,会使人逐渐失去对寒冷的耐受力,他日到了北方,都冻的缩手缩脚,还如何与草原各族争锋?你们不要以为本将是危言耸听,从现在就要开始练习!”

    说着,卫风指向那一堆百济女子:“再看看她们,她们的腿可是光着的,都不嫌冷,这说明百济人自小生长在这片土地,已经适应了寒冷的气候,她们能行,你们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为何不行?”

    众人一看,果然如此,甚至还有女子赤着脚,脚掌踏在地面,没有任何冻的蜷曲或是乱跳的迹象,不禁老脸微红,张宁带头保证道:“请将军放心,咱们都在冰海里沐过浴,还怕什么?”

    “嗯~~”卫风满意的点了点头,面色稍稍缓和了些,继续道:“当然,遇上极端低温还是要适当注意下,可如今才九月下旬,远远算不上寒冷,正是逐步练习耐寒能力的最佳时节,要说取暧的不二法门还在于运动,诸位都给老子动起来,抓紧时间清点物资,能拆卸的房屋都拆卸掉,掩埋尸体,把痕迹尽量抹去,咱们早点回返,争取趁着黑再干他娘一票!”

    “遵命!”亲卫们轰然应诺,立刻投入到了忙碌当中。

    卫风的确不是胡编乱造,在他前世,中国人冬季都穿秋裤,外面还有厚厚的毛线裤或绒裤,但全世界穿秋裤的国家只有中国和朝鲜,再也找不出第三个,就拿日韩女性来说,她们冬季只在皮靴外加厚一点的袜子,上半身是一件长大衣,这就足够了,反观中国女性,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冬季想穿裙子,又怕冷,只能套上厚厚的绒裤,使腿变的又肥又粗,无比难看。

    据说秋裤是解放后由苏联专家介绍到了中国,起因是他们担心远东地区的人口过于稀少,会被中国人重新渗透,所以让中国人穿秋裤,失去在高纬高寒地区的生存能力,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却很明显,中国人已经变的越来越怕冷,而抗寒能力,是衡量身体是否健康的一项重要标志。

    果然,一运动起来,所有人都不觉得冷了,尤其是那一堆堆的物资与一群群的女人更是振奋人心,其实百济人穷的叮当响,或许是三年前曾被高句丽洗劫过一次,也或许是土地贫瘠,千人规模的村寨,到手的除了毛皮就是土布,还有些谷物、草料与牲畜,牲畜也没多少,只有十几头牛、百来只羊与二十多匹劣马,劣马卫风还不死心的骑了下,结果速度奇慢,跟本跑不动,只能拿来耕地拉车。

    约摸花了两个时辰才收拾妥当,马匹上装载着物资与建筑材料,搜集到的大车里乘坐着抢来的数百名女子,一声令下之后,浩浩荡荡向着来路回返。

    回到海边时,已是黎明时分,卫风连夜打劫第二座村寨的计划显然没可能了,只得先把营寨立下再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白天海滩上马蹄隆隆,将士们苦练骑术、战阵冲刺、骑射等骑兵作战技巧,其中以骑射最为困难,这不仅止于骑射对技巧与力量运用的要求极高,还在于弓不合适,骑兵一般都配有专门的骑弓,但卫风手上只有步弓,步弓又长又大,在奔弛中拉开的难度明显大于骑弓,却没办法,晋室只有北府军有骑弓,而会稽要想制出自已的骑弓,最快也要到明年这个时候。

    到了傍晚,海里则如下饺子般的沸腾热闹,男人分批分次去海里沐浴,上岸用过晚膳之后,则隔三差五去打家劫舍,渐渐地,对寒冷气候也越来越适应。

    将士们并不觉得枯燥烦闷,因为有女人暖床,虽然百济女子长相普遍不行,她们的祖先是从深山老林里走出的夫余人,与倭人有共同的祖先,可挑食的人也不多,对于一般人来说,忙碌了一个白天,晚上有个女人等着就足够了,美丑不是太重要。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十一月下旬,大地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海岸线也有浮冰涌动,抢劫于十月底就停止了,附近的三五个村落都被一扫而空,更远的先养着留到明年吧。

    抢来的女子共有近两千人,全军上下,就连水手都分到了婆娘,有些杀人数量多的,还不止一个,这把将士们都乐的合不拢嘴了,这不仅于他们的二兄弟不再寂寞,而且带回山阴可以种田干活、生儿育女,妻妾越多,人丁也越兴旺,家里相当于增加了劳动力。

    只不过,由于百济人穷,朝鲜半岛又土地贫瘠,抢来的粮食只能支撑十余天了,猪羊是有多少吃多少,即使连耕牛都让卫风下令宰杀,就那么几十头牛,带回会稽也不够分,索性吃了拉倒,大多数的将士都是生平头一回吃到牛肉,均是连呼好吃!

    总之,冬季集训可以暂时划上一个句号,但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难题摆在了眼前,船只不够,既使把百济女子丢下不要,可冬季黄海盛行七到八级的偏北大风,海面波涛汹涌,再象来时那般挤成个沙丁鱼罐头显然已不可行,因此,卫风不得不盯上了海港城市弥皱忽。

    十一月二十四日,打扮成百济农夫模样的李驻与两名同伴出现在了一百五十里外的弥皱忽附近,他们来打探码头有没有大型船只,近两个月来,全军上下都和百济女人学了些简单的百济语,一般的交流也能蒙混过关。

    在半岛上,百济语、新罗语与高句丽语互不相通,三者之间需要翻译,但百济语与倭语互通,这说明两者拥有共同的祖先,新罗与高句丽是另一族系,而四个种族的上层权贵都使用中土方块字,只是表音、以及部分的表义不同。

    李驻三人如今与百济人几乎没有区别,均是身着羊皮袄,头戴羊皮帽,由于皮革硝制技术不过关,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北方边民所独有的腥膻味,三人抄着手,与当地的青壮一样,在码头附近晃来晃去。

    所谓码头,其实异常简陋,只是在阿利水的入海口南岸到海岸线一带,竖起了无数根粗大木桩用来固定船只,冬季风大浪急,往来船只很少,既使偶尔有几艘也远远不够,三人纷纷现出了焦急之色。

    一名亲卫小声道:“将军,这该如何是好?寻不到船咱们岂不是回不去了?”

    李驻在望着内陆十里左右的弥皱忽,这是一座土城,高度普遍为一到两丈,听了这话,不由把目光转回码头,不确定道:“你们看,此处聚集有数百人,天寒地冻,难道跑来吹风?来,咱们去打探一下。”随即就拉着两名手下混入了人堆当中。

    三人寻了名面相较为老实的青年人,李驻问道:“这位仁兄,兄弟冒昧问一句,这里为何挤上这么多人?莫非有事发生?”

    青年人愕然道:“怎么?你们不知道?今天有倭人的船只到来,倭人是好人啊,每次都会给大王送来大量的粮草物资,还真亏了有倭人帮助,咱们百济才能抵挡住高句丽....”

    这人明显是个话痨,大谈特谈倭人的好处,李驻三人连猜带蒙,也能大概揣摩,均是心内暗喜,当真是瞌睡送来了热枕头啊,好容易待他闭上嘴巴,李驻又问道:‘咱们从南面来,农闲时节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几人一合计,出来看看有没有活干,请问倭人能来多少条船?他们需不需要挑夫?”

    青年人一指人堆:“这可说不准,少时十来艘,多时四五十,每年都得来上好几趟,那!咱们都是给倭人干活的,每天大约是五到六升谷子,你们候着便是,不要争抢,人人有份。”正说着,目光突然转向海面,惊呼道:“来了!”

    海面上,数十只小黑点由远及近渐渐清晰,粗略一估,有二十多条船,均是长达三十余丈的海船。

    李驻连忙称谢道:“多谢仁兄指点,咱们这就去瞧瞧。”说完,与另外两人向着海边奔去。

    距离越来越近,船上的人也能逐渐看清,三人都有些愣神,这是什么人?满满一船全是小矮子!当时中土人士,无论南北,标准身高均为七尺八寸,也就是现代的一米八,是全世界最高的人种,而倭人,普遍身高约在六尺五寸到六尺七寸之间,整整矮一个头!

    一时之间,一股浓浓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一名亲卫低声笑道:“李将军,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倭人个子矮,手臂也短,这样的人如何作战?咱们赶紧回去把这喜讯告诉将军吧,如果抓紧时间,今夜就能以骑兵来袭,夺了他的船,也好早点回返!”

    李驻摆摆手道:“天色还早,咱们以快马奔回,两个时辰足够,先过去瞧瞧他们有多少人,船上装的什么,兵甲又如何?免得将军一问三不知。”

    “哦!”两名亲卫纷纷点了点头。

    “走,咱们都去搬货!”李驻招呼上二人,向倭人的船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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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夜袭倭船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约摸下午时分,李驻数人一路快马,匆匆回返到了海边的营寨,带着满腔振奋,李驻寻到卫风,施礼道:“将军,末将与弟兄们打探到弥邹忽有倭人船只靠岸,足足有二十来条大海船,兵力约为两千左右,船上都是送给百济阿莘王的粮草兵仗,末将今日可是大开眼界啊,从未想到天下间竟会有倭人这样矮小的人种,他们中的最大个只能到末将的肩膀....”

    一提到倭人,李驻的自豪感被再度激发,滔滔不绝的讲诉着所见所闻,令周围人等均是大为愕然,甚至都在怀疑李驻是否夸大其辞,这怎么可能?这么矮的人能做什么?

    卫风也不打断,待李驻说完,这才微微笑道:“倭人因其矮,故汉光武帝刘秀赐名为倭,不过,你们可不要由于倭人矮而小看他们,越矮的人,越是一肚子坏水,这个种族欺软怕硬、凶残好虐、善于隐忍、能够学习别人的长处为已用,而且野心勃勃,对半岛虎视耽耽。

    听说百济第十六代王辰斯王对倭人已故十五代王来纱别命(应神天皇)不尊,因此倭人第十六代王大鹪鹩命(仁德天皇)派亲信纪角宿祢前来,废黜辰斯王,拥立阿莘王为百济之主,是以百济可以看作倭人的属国,这也是那天本将指责百济人通倭的缘由所在!

    百济、高句丽与新罗人,尚可以为奴,但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倭人抹除掉,不过,倭女的滋味不错,有朝一日本将领你们去倭国,诸位都可以讨上几房倭女做媳妇,呵呵~~扯远了,李驻,你再说说,倭人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所有人都不理解卫风为何会对倭人与百济的渊源如此清楚,也不了解对倭人的恶劣印象从何而来,尤其是那几个王的名字言之凿凿,恐怕朝庭都不清楚吧,却不方便究根问底。

    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之后,李驻答道:“回将军,看上去满船的货物,其实真没什么能瞧上眼的,无非是土布、稻谷、长矛、弓箭,还有在中土已淘汰千年之久的铜戈矛,倭人在弥邹忽卸下了一部分,另一部分仍装在船上,明日将溯阿利水而上送往国都慰礼城,因此,咱们要想劫倭人的船只能在今夜了,对了,倭人的弓足有一人高,恐怕威力不可小觎,将军您别大意啊!”

    卫风摆摆手道:“大不代表好,他那弓射不远,不要被吓着,现在全军升火造饭,今夜随本将去劫船,争取明日踏上归途!”

    “遵命!”众人均是情绪振奋,齐齐散去,毕竟半岛太荒芜了,冷不说,还抢不到好东西,终日呆在海边,那咸咸湿湿的感觉也让人很不舒服,如今有了归家的希望,每个人都充满了劲头。

    亥时(晚上九点),卫风亲领八百骑出发,留下张宁看守营寨和船只,另带了些水手,经一路不间断换马疾驰,于子时二刻(零点)左右抵达了弥邹忽附近的海港。

    整片海港,安静的有如鬼域般看不到一个活人,只有泊于岸边的个别船只仍透出星星点点的灯火,就着月色,卫风举目望去,两里外的所有船只一字排开,都靠绳索固定在岸边的大木桩上,离岸还有两到三丈的距离。

    卫风不由眉心一皱,转头问道:“李驻,倭人是留在船上还是入了弥邹忽城?”

    “这....”李驻讪讪道:“末将因急于报信,是以与弟兄们匆匆扛了几包箭矢就寻机循走,船上究竟有没有倭人,实在是不清楚啊!”

    王道怜却接过来道:“将军,若妾没料错的话,大部分倭人理该入了城,就像咱们乘船过来,能上岸谁愿意呆在海上啊,船上就算留有人手,也不会多的。”

    卫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现代社会的水手,靠岸的第一件事便是离船去找女人,而倭人作为百济事实上的宗主国,自然也享有对百济女的性行使权,以倭人那天生的淫性,肯定入城去寻花姑娘了啊,而且最关键的一点,自已这一支军队始终未曾暴露,谁也想不到竟会有人敢来劫船。

    于是,卫风低喝道:“留一百人看守战马,其余人手都随老子悄悄潜过去,每三十人负责一条船,限时一柱香必须得手,之后咱们立刻离开!”

    “遵命!”所有人浑身一凛。

    黑夜中,二十多支小队猫着腰偷偷接近,人人背着弓矢与钢刀,这一带都是盐碱地,虽然没有树木遮蔽,但天地间肆虐的偏北大风很好的掩盖了沙沙声,没过多久,已经来到了海岸。

    卫风正对着的这条船有个别船舱中透出了灯火,他毫不在意,纵身一跃,四肢挂上了固定船只用的粗大绳索,一点点的向前挪,两到三丈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极度考验技巧与力量,越向上越陡峭,而且身体只能倒吊着向上攀,否则难以掌握平衡,尤其是身上还披着甲,又更增添了难度。

    在卫风的带领下,各队陆续向上攀爬,却只能一个个的爬,要不然绳索的晃动会将同伴抖落下来。

    四周围的安静带来了沉重的压力,所有人都在为那二十余道身影暗暗打气,幸好平时严格的训练给战士们带来了强大的力量,虽然慢,可稳如泰山。

    卫风第一个上船,向两侧探看了一番之后,就向下招了招手,第二名战士立刻挂上绳索向上攀来,渐渐地,船上的人越来越多,这也意味着离胜利越来越近。

    突然,海面上的“扑通!”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宁静,意外终于发生,卫风所在的这条船,一名正在攀爬的战士很不幸的坠入了海里,这让每个人均是心肝一提。

    果然,船上各处都传来了砰砰砰的开门声,倭人陆续涌出,一见这副场景,均是面色剧变!

    一名倭人惊恐的尖叫道:“敌袭,有敌袭!他们是高句丽人,快向城里传讯!”

    索性操起半生不熟的百济语,卫风哈哈大笑道:“去他娘的高句丽人,老子是大燕国精骑!弟兄们,上,一个不留,全部杀光!”伴着话语,已是抽出钢刀,凌空跃起,照着最近的一名倭人狠狠砍去!

    “啊!”一颗头颅落入了海里,染出了一汪血红,随即被海浪打的不知了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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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倭军来攻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凄厉的惨叫声宣告了夺船战正式展开,将士们下手不留情,逢人便杀,倭人个子矮的确吃了大亏,大刀自上而下劈去,正是威势十足!倭人在措手不及下,有相当一部分只穿着单衣就跑了出来,同时,他们的简陋武器也很难刺穿战士们身披的铠甲,一时之间,每条船都成了屠宰场般的存在!

    王道怜果然没有料错,留守的倭人并不多,只有十来人,卫风原先限定一柱香结束战斗,但仅半柱香不到,倭人已被斩杀殆尽,不过,仍有几条船燃起了篝火,虽然很快熄灭,可那冲天的火光在黑夜里极为显眼,只要弥邹忽城头稍有人留意,很快将有大军赶到。

    卫风连忙唤道:“放下舢板,把水手马匹都运上来,再抓紧时间起锚!”

    “扑通,扑通!”声中,一具具尸体被扔入海里,一架架舢板被搭到岸上,另有些战士则迫不及待的查看起了装载的物资,留守人马也陆陆续续的赶到,水手首先上船,他们得做着各项准备工作,但马匹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必须要牵引着一匹匹才能依次上船。

    场面有条不紊,但每个人都时不时的向东面看去,“将军,他们来了!”王道怜突然爆出一声惊呼!

    东方地平线上,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出现,看这声势,至少得有个两三千人,而马匹才运了一半,依接近的速度判断,想全部运上船已经来不及了。

    卫风当即喝道:“全军听令,准备战斗,下面的弟兄们上马,上船的解下弓箭,快!”

    “遵命!”将士们齐声应诺,声音中透出丝紧张,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对于他们来说,这是踏上百济土地以来的首次正式作战,尽管已方人数偏少,可连续两个月的冬季集训,使每个人都感觉自已至少已达到北府军的水准了。

    在八百道目光的齐齐注视下,援军越来越近,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呼喝,火光在百步开外止住,卫风等人借着火把的亮光看去,人数的确在三千左右,但披甲的不多,勉强能达到百人,其中数人披着把全身都包裹的铜叶子甲,这显然是将领,剩下的则是类似于中土的两裆铠,这应该是中低层将官,其他人只在粗布衣服外面裹了件皮袄,武器也以铜戈矛、简陋长矛为主,佩刀带剑的都没见着几个,弓则是李驻口中的过人高大弓。

    见身周诸人都盯着倭人的弓看,卫风解释道:“倭人的弓与中土常见的反曲弓不同,大致分为两种,最普遍的是丸木弓,这是从倭人的绳文时代流传下来的简易弓箭,制法极度简单,仅将木条浸水、好一点的浸油制成弓胎,捆上绳索称之为弓,又有个别名称为等身长弓,它能拉开的角度极小,一般作为倭人中的部曲或民军的自备武器。

    将领使用的弓稍微精良一些,以竹条为原料,它需要以鱼胶粘接竹子与木料,为了防止木弓破损,还要用藤和白桦树的树皮将它卷起,但由于复合弓比木弓更易在温湿环境下开裂,因此倭人常常以麻线将弓身卷起再以漆涂刷弓身,这是普通的涂弓,更高级将领,会在黑色的漆上以一定的间隔来装饰白色的细藤条,美其名曰:重藤之弓!只不过,无论是咱们脚下的半岛还是倭人所处的海岛,大型野生动物极少,因此强力筋键不足,弓的张力不够,射程不会超过三十步,你们不要被它的外观吓着。”

    众人纷纷现出了不可思议之色,王道怜更是忍不住问道:“才三十步?不可能吧?中土的弓最差都有五十步呢!”

    卫风微微笑道:“不相信?你瞧着便是!”

    “噢!”王道怜点了点头,但美目中仍带有浓浓的怀疑。

    晋军在观察着来敌,下面也纷纷举目上望,每个人的心情都可以用震惊来形容,自从三年前,高句丽广开土王率大军从海面进攻百济,陷五十八城、七百多村庄,逼迫阿莘王立誓为奴,后引兵退却以来,倭人加大了对百济的援助力度,并以重兵相护,就从未有船队被劫的情况发生,可今日,走的夜路多了终究撞见了鬼!

    船上的情形虽然看不清楚,船下那盔甲精良,且列队以待的骑士却给人带来了极其沉重的心理压力,竟使得他们不敢一鼓作气挥军强攻。

    片刻之后,一名披着铜甲的小个子踏前两步,正待喝问,身边一名文官却小声提醒道:“袭津彦大将,这些人不一定是高句丽人,高句丽人甲胄奇缺,不可能有如此齐整的骑队。”

    小个子点了点头,连喝两遍:“本将乃大倭王座下,武内宿尔家族葛城长江袭津彦大将是也,你等何人?为何劫我船货?”

    第一遍是百济语,第二遍则是中土洛阳官话。

    既然听的懂人话,卫风也省得操起半生不熟的百济语,当即哈哈大笑道:“老子们是大燕国骠骑大将军(慕容熙)麾下,劫你的船,是看的起你!”

    别看慕容熙一副花花郎君的模样,可那都是给苻氏姊妹花害的,论起领军作战,倒也遗传了几分慕容垂的天赋,今年二月,燕主慕容盛借口高句丽广开土王礼慢,率步骑三万,以骠骑大将军慕容熙为前锋,慕容熙作战勇猛,进击果断,大败高句丽,是役,连下高句丽新城、南苏两城,燕国拓地七百余里,掠五千余户迁往辽西,因此,慕容熙在辽东还是有点威名的。

    果然,对面一干人等均是面色剧变,葛城长江袭津彦不虞有假,连忙道:“原来是燕人,高句丽同为你我之敌,我大倭国,百济与你燕国理该联同一气才对啊,若是诸位缺衣少食,大可前来讨要,我大倭国虽不富庶,却不小气,又何必劫我船货?这其中是否存在误会?还望将军把船货人员交还,免得伤了和气啊!”

    卫风冷哼一声:“人已经丢下海喂了鱼,船货老子另有他用,事实简单清楚,哪有什么误会?”

    “这....”卫风的嚣张令人心生恼火,葛城长江袭津彦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劝道:“望将军冷静行事,莫要伤了我三国间的友好关系,匆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哧!”卫风不齿道:“你倭人算个什么?怎入我大燕法眼?想要船货,来拿便是,休得罗嗦!”

    一名部将再也忍受不住,怒道:“将军,他欺人太甚,咱们与他先礼后兵,难道真怕了他?何况末将听说,他燕国被魏国打的全无还手之力,哪有心思惦记着百济?很可能这些人是趁着冬季偷偷跑出来打野食的,不教他吃个教训,将会越发张狂,逐渐养成心腹大患!将军,万匆退缩啊,既使燕国得知了情况,也是他们无礼在先!”

    葛城长江袭津彦略一迟疑,便转头唤道:“我倭人已折损了数百精锐,而兵仗粮草都是送给你家阿莘王的,所以理该你百济打头阵,咱们大倭国紧随其后,匆要耽搁!”

    “这....”百济将领暗中咒骂不止,如今形势很明显,摆明了谁上谁先死,但大王亲倭,慰礼城又有不少倭人掌握要职,葛城长江袭津彦只要回头告自已个畏敌之罪,铁定一告一个准,而且船上剩余的粮草物资对慰礼城也非常重要,阿莘王不甘心三年前为奴之辱,正准备反击高句丽呢!

    百济将领只得很不甘的拱了拱手:“此战有关你我两国颜面,请袭津彦大将匆存侥幸!”

    葛城长江袭津彦冷冷一哼:“本将省得!”

    百济将领也不多说,伸手一招:“一起上,都靠紧点,莫要怕他骑兵冲击!”

    三千军,百济占两千,倭人只有一千,百济在前,倭人在后,全部紧紧靠在一起向前稳步推进,这种战法虽然死伤率奇高,却是步卒阻挡骑兵冲击的最有效手段。

    骑兵的杀伤力在于速度,与由速度而来的巨大冲撞,其实步卒对战骑兵,有相当大的比例是被撞死踩死,而不是被劈死,只要能阻挡骑兵的高速,那么,骑兵骑在马上反而成了活靶子!

    越是靠近,百济人就越是放松,因为骑兵启动需要蓄势,速度上不来,冲击力自然也不可怕,就连在后押阵的葛城长江袭津彦都暗暗松了口气,他甚至还在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燕军?燕军怎么可能不会使用骑兵?

    百步距离很短,仅十余息的工夫,前锋已接近到了五十步左右,百济将领顿时大喝:“上!加快速度,冲上去!”

    “杀!”喊杀声刚刚爆出,前方已是“绷绷绷!”弓弦连响,夜里看不见箭矢,肆虐的北风也掩盖了箭矢的破空声,但百济人立时就成排成排的倒在了血泊当中!

    船上的战士们依托船舷,根本不用瞄准,只需要向天空抛射,船下的骑兵也骑在马上引弓连射,他们是平射,与船上构成了一立体的交叉火力网。

    葛城长江袭津彦急呼道:“不要怕,冲上去,再靠前二十步,咱们也能射箭!”

    这话被王道怜听的清清楚楚,愕然道:“将军,倭人的弓真的只能射三十步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卫风不满的嘀咕了句,就向下喝道:“骑兵散开,由两翼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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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 回返会稽

    雷鸣般的马蹄声骤响,骑兵各分出一百五十骑疾驰向了两侧,葛城长江袭津彦赶紧提醒道:“两边注意,不要被燕人兜了底,靠紧点,再靠紧点,面向两侧!”

    他不叫还好,一叫反而现出了些许的混乱,前锋都是百济人,原本对冲上前送死已暗生不满,但身后有倭人紧紧跟着,不冲也不行,如今倭人结紧密阵防御燕军铁骑,很明显不会跟上来了,那自已岂不是成了孤军?要盾没盾,要甲没甲,能冲破船上的密集箭雨吗?既使侥幸攻了上前,还得攀上船,船可以当作城池,对于攻破,一点底都没有,更重要的是,船上黑灯瞎火,根本搞不清有多少敌人。

    与高句丽、新罗作战,大家装备差不多,尚能一较高下,可是与甲胄齐全,又有骑兵的燕军作战,心里就犯了怵,向前冲,生死未卜,停留在原地,自已的弓射不到船上,燕人的箭矢却如雨点般洒来,密密麻麻无有止歇,还是个死字!

    前进的军阵中一旦有人犹豫不决,将会以最快的速度影响到身周的同伴,并一层层的向外蔓延,这一刻的百济军便是如此,进不得又留不得,那只能向后退,前锋一见后阵没有跟来,当然不会傻的送死,纷纷向后退却,一退又带动了一大片,仿佛船上的燕军正源源不断的下船向自已追击!

    倭人同样的紧张,光听到马蹄隆隆作响,却没法判断燕军铁骑将从哪一处突入,说起来,他们的战斗力并不比百济强上多少,而且也从未与骑兵正面交接过,这下见到百济军竟然溃退,他们的脚步也情不自禁的开始后移,要知道,当时还没有武士道精神,倭人并不如后世那般以战死为荣,也没有天皇给他们效忠,这时代的倭岛可以看作一个城邦联盟,其中以大鹪鹩命的势力最大。

    船上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倭人与百济人的联军这就溃败了?骑兵还没冲击呢,正在向远处迂回以将冲势蓄到最大!

    卫风大喜,当即唤道:“百济人已败,全军出击,给老子杀,一个不留,今晚趁势攻下弥邹忽城!”

    “杀!”将士们纷纷跳上舢板,一列列的向下奔去。

    葛城长江袭津彦的面色难看之极,未战先败,丢脸不说,大部分的物资被劫了去,将影响到百济阿莘王对高句丽的反攻计划,而另一个更紧迫的问题,船没了,他如何回去啊?

    还在发着愣,一名部将急劝道:“袭津彦大将,快走啊,再不走被燕军的骑兵包抄就走不掉了啊,现在回城或有几分希望,燕军没有攻城器械,急切之间难以攻下,进了城,咱们可以向慰礼城求援!”

    葛城长江袭津彦也是一当机立断之辈,仅不甘的看了眼船头,便大吼道:“退军!”说完,转身向回狂奔!

    倾刻之间,两千多人如潮水般的急速退却,卫风却唤道:“鸣金收兵!”

    “咣咣咣~~”扎耳的铜锣声响起,将士们虽然都有些愕然,但只能依令后退。

    王道怜不解道:“将军,您鸣金干嘛?这不正是掩杀敌军的大好时机吗?”

    卫风微微笑道:“王道怜,你莫要忘了咱们这一趟出来的目地,仅为了劫掠与练兵,倭人与百济人留着还有用,可以对抗高句丽,何况咱们这八百人能破的了弥邹忽吗?既便能破,也必然死伤累累,如今还没到占领弥邹忽的时候,除了多劫掠些女人,攻下又有何用?这一趟已经无比美满,人不能贪得无厌啊。”

    “哦!”王道怜点了点头,周围的一干人等也纷纷现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卫风不再多说,把目光投向了船下,不多时,将士们陆续撤回,没了倭人打扰,可以平心静气的把战马拉到船上,约摸过了一个时辰,随着各船的缆绳被砍断,船队缓缓起行,向着南方驶去。

    倭人的船上装有稻米、粗细布,这些都是有用的,铜戈矛虽然威力不行,戈头却是铜制,将来可以铸造钱币,箭矢也能勉强使用,而倭弓与矛杆则被一路抛洒到了海里。

    第二天清晨,船队驶回了营地,早膳过后,全军上下毫不耽搁,立刻把各种物资装载上船,于正午时分踏上了归途。

    整支船队有五十来条船,加上百济女子在内,每条船只载数十人与百匹战马,但和来时一模一样,依然是人马挤在狭小的船舱里吃住,没办法,来时马匹可以放养在甲板上,而如今已是十一月底,海面寒风呼啸,马儿也抵受不住,这让每个人均是大感无奈,只能忍受着,幸好有七到八级的偏北大风助推,航行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八日后,也就是十二月三日清晨,船队终于在上虞境内的浙江喇叭口南岸登陆!

    如果说,由燕国到百济给每个人带来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那么由百济回返上虞的这八日行程则仿佛在地狱里走了一遭,风大浪急,船只的颠簸也更加剧烈,而且是连续八日的颠簸没有止歇!

    刚一下船,王道怜就嚷嚷道:“天哪!这八日妾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将军,我军没有营帐,上虞也安置不了这么多人,而上虞至山阴约百里不到,咱们有战马,赶紧把货物装上回山阴吧,走快点,天黑前应该能到,妾与少女得好好洗一洗!”

    其他人纷纷现出了深有同感之色。

    陈少女却秀眉一蹙,指了指那两千百济女子,问道:“将军,她们要不要另行安排?比如暂时留在上虞或周边县城,您只是出使,却平白无故的杀人越货,还劫掠来百济人的妻女,妾担心府君与谢夫人那里不好解释,谢夫人可是菩萨心肠呢!”

    卫风想想也是,不由转头看去,这些女子,个个精神困倦,蓬垢的脸面布满了茫然与不安,毕竟从此以后,她们将在这片土地上劳作、生儿育女,而中土相对于她们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她们语言不通,风俗习惯有异于会稽当地百姓,总有着诸多不便,更何况,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怀孕了。

    卫风又把目光移向了将士们,将士们虽然表面不动声色,眉眼间却分布有淡淡的不舍,再怎么说,百济女子总是他们的妻妾,他们的后代也在这些女子的肚子里,丢下来总是不放心。

    不过,每个人也明白卫风的两难,他只是会稽都尉,而不是会稽内史,在这片土地上,并不能随心所欲!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等待卫风作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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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 蒙混过关

    一片沉寂中,王道怜似是想到了什么,提醒道:“还亏得咱们想这么久,看来都被熏晕了,其实很简单,只要百济女子不与咱们一起不就得了?将军可以先使人飞报府君,于情于理,府君与谢夫人都该出城相迎,到那时,女子从另一个方向入城,暂时安排在军营里,待府君回府后,再由将士们领回家,以府君与谢夫人诸事不理的风格,又如何会知晓?相信也没人去乱嚼舌头。”

    这话一出,将士们纷纷现出了如释重负之色,卫风略一沉吟,却摇摇头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两千女子从语言、生活习惯上可以很明显看出不是晋人,莫非她们躲在家里不见人了?何况弟兄们出一趟远门平白无故带一两名女子回来,难保不会有善妨的大妇对街坊邻居乱说,这该如何防止?根本防无可防,迟早会弄的满城皆知,最终传入府君与谢夫人那里,或会使他们心生疑忌,再退一步说,就算这次瞒过去了,明年冬季还得去百济,到那时劫掠来的女子又该如何隐瞒?倒不如实话实说,也让山阴良人看到从军的好处,可以掠到婆娘,可以发家致富!若是府君与谢夫人怪罪,便由本将一人承担!”

    将士们均是浑身微震,目中控制不住的射出了感激之色,一名亲卫跟着就唤道:“将军,您不如依照在阳羡那样,把府君与谢夫人高高供起,自已做这会稽之主,如今天下大乱,朝庭奈何您不得,免得顾忌这顾忌那,干什么都不利索!”

    “说的对....”附和声刚起,卫风已面色一沉,厉斥道:“闭嘴,山阴岂能与阳羡比?你们是在逼迫本将造反啊,况且失去了府君与谢夫人的庇护,刘牢之必会率大军来攻,你们是北府军的对手吗?哼!说话之前要想一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好了,此话休要再提,否则军法从事!”

    “是,将军!”这名亲卫不由打了个哆嗦,讪讪应了声,其他人也乖乖闭上了嘴巴。

    卫风暗暗摇了摇头,他突然明白到陈桥兵变是怎么来的了,很可能世人真的冤枉了赵匡胤,之前那一幕,可以看作一场小型的劝进,但实力不足,时机未到啊!

    正暗生感慨时,张宁也施了个军礼,大声道:“将军,刚刚是弟兄们失言,请您莫要见怪,但咱们都看在眼里,这一趟出行,好处都让兄弟们落了,您什么都没有,大伙儿无不感激,倘若真有怪罪,如何能让您独自承担?弟兄们愿与您共领罪责!”

    所有人跟着半跪下来,齐声道:“弟兄们誓与将军同进共退!”

    “好!”卫风猛一抬手:“诸位起来罢,好意老子心领便是!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或许府君与谢夫人也能理解到咱们的不容易,好了,一切到了山阴自有分晓,现在全军生火造饭,吃完就走!对了,李驻你派两名弟兄,把船只与上虞县令做个交接。”

    “遵命!”李驻施礼应诺,立刻分派了两名交流能力比较强的亲卫疾驰向了上虞县城。

    全军上下,埋灶生火毫不耽搁,虽然揣摩不透王凝之与谢道韫的想法,但每个人都可以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仅仅一个时辰不到,五千匹战马上已满载着粮食、布匹、兵甲、草料与女人,向着近百里之外的山阴匆匆而去,另派出两人以快马奔赴山阴。

    约摸傍晚时分,山阴东城门出现在了眼前,这一路,全靠两条腿行走,人人疲惫不堪,但快回家了,又一瞬间精神大振,这一趟出行,足足有三个月了!

    卫风也停下脚步怔怔望着城头,心里填满了思念,王蔓与小兰都还好么?没生病吧?小兰肚子大了没有?

    “将军,快看!府君出来迎接咱们了!”正恨不能夺步入城时,李驻突然猛的一指城门。

    城门缓缓向内开启,王凝之、谢道韫、褚炎之三兄弟、向弥及一众山阴文武,王蔓与小兰在三十来名侍婢的陪伴下快步而出,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欢喜与欣慰,尤其是王蔓与小兰,眼圈都是红红的。

    王凝之边走着,边哈哈大笑道:“卫将军总算回来了,此行可曾顺利?”

    谢道韫却是秀眉一蹙,她留意到了多出的马匹与女子,于是跟着问道:“卫将军,马匹与女子从何而来?”

    话刚脱口,恰好一阵风迎面拂过,顿时,一股浓烈之极的骚臭味扑向了山阴诸人!

    几人,或是数十上百人散发的臭味都能忍受,可上风口足足有三千人与五千匹马!

    “呕呕~~”谢道韫、小兰与王蔓诸女刹那间面色惨白,连忙把脑袋偏向一边阵阵干呕,王凝之等男人也好足有限,腮帮子鼓了又瘪,瘪了又鼓,面部表情精彩之极,天哪,他们究竟干嘛去了?身上怎会那么难闻?

    这一刻,对于出门没戴口罩无比懊悔!

    卫风却是暗骂该死,自已这些人适应了臭味,可是山阴士庶闻不惯啊,恐怕粮米、布匹也是恶臭熏天了,必须在晴天大风下暴晒数日才能使用!

    卫风现出了尴尬之色,连忙向后挥了挥手:“诸位赶紧散开,从其他三门分批入城!”接着,远远的向王谢夫妇施了一礼:“末将与弟兄们多谢府君、谢夫人与诸公迎接,这一趟还算顺利,燕主愿与我会稽交好,并先行支付五千匹战马,详情容末将稍后禀报,而女子....末将擅作主张,顺道往百济练兵,因粮草、船只不足,只得劫了些村寨,这些女子也是顺手劫来,请府君治罪!”

    “这....”众人面面相觎,难怪用了三个月,在他们的预估中,来回加上在龙城的耽误,有两个月该差不多了,拖这么久,还以为卫风出事了,原来是出使顺带着打劫啊,甚至都有人伸长脖子,朝那两千名百济女子看去,但这些女人在船上的恶劣环境下呆了足足八天,没死就很不错了,哪能要求更多?个个蓬头垢面,全身污秽不堪,除了能勉强分辨出身材还可以,长相是半点也看不出。

    “唉~~”王凝之叹了口气,无奈道:“卫将军啊,你练兵也得挑个地方啊,百济是我大晋属国,你劫掠他,若是传到朝庭那里,又该如何是好?”

    卫风顿时放下了心,王凝之并不是责怪自已纵兵劫掠,而是责怪抢错了地方,正要解释两句,李驻已按耐不住,重重施礼道:“请府君与谢夫人莫要责怪将军,将军素有北伐壮志,眼下已开始为北伐作起了准备,北伐的第一步,则是练军,纵观北方各国,唯有百济最为弱小,恰好可以作为我江东铁骑在寒冬腊月的练兵场所,现如今,百济正面临高句丽的威胁,已举国投了倭人,除了在名义上尊我大晋为主,实则与倭人的属国无异了。

    若是府君与谢夫人不见怪,请容末将把这一路的经历禀来,自从离了龙城,最迫在眉睫的难题是船只不足,事前根本没料到燕主会预支战马,而我军只有二十来条船,却要装载一千人与五千匹马,没有一分一毫安然回返会稽的把握,只能先往较近的百济另想办法!

    踏上百济的土地,又面临着粮草不足,将军领着弟兄们打家劫舍也是迫不得已啊,否则咱们这千多人全得饿死在异国他乡,将军只能一边练兵,一边寻机劫掠,这些女子是百济女子,将军全许给了弟兄们,自已没有留下一人,取来食物、财货也与弟兄们分享,末将看在眼里,钦佩在心,末将敢肯定,将军没有半点私心,所做所为,皆是为了保我会稽平安,请府君与谢夫人明鉴啊!”

    张宁也施礼道:“咱们这一路,虽然谈不上九死一生,却也步步惊心,与百济人作战,与倭人作战....”

    张宁滔滔不绝的讲诉起了详细经历,一方面突出了条件的艰苦、卫风的被迫无奈,另一方面又重点控诉了百济人与倭人的蛮横不讲理,好言相商不借,那只有杀人越货了,其中有百分之九十与事实不符,实际上除了训练苦一点,环境差一点,全军上下好吃好喝,光耕牛就吃了几十头,恐怕士人一年都吃不到几次牛肉!而且又有女人暧床,简直和渡假差不多。

    但落在以王谢夫妇为首的山阴文武耳中,均是大为动容,在他们的识海中,张宁描绘出了一幅千人顶风冒雪,在恶劣的环境下与敌人连续作战的百折不挠画卷!

    王凝之眼里的无奈渐渐消散,谢道韫的美目愈发柔和,山阴文武脸面上的钦佩之色不假掩饰,小兰与王蔓更是抹起了眼泪!

    卫风却是暗暗对张宁竖起了大拇指,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这也是个人材啊!

    好半天,张宁闭上了嘴巴,谢道韫接过来感慨道:“真是不亲身经历,不知道从军之苦,卫将军与将士们都辛苦了,这些女子,家园被破毁,又被千里迢迢掠来山阴,都挺可怜的,你们要好生对待人家,知道吗?”

    “那是,那是,请谢夫人放心!”谢道韫的话比王凝之管用,她既然松了口,这说明已蒙混过关了,将士们均是七嘴八舌的连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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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 小兰有了

    (谢谢东方之源的打赏~~~~)

    城门前略有些凝窒的气氛已消散无踪,除了味道依旧比较难闻,但已经能勉强忍受了,王凝之却苦着脸,转头道:“令姜啊,听卫将军的意思,恐怕明年还得去百济,这年年去,年年抢,总有闹大的一天,若是朝庭追究下来,又该如何应付?”

    由于马奴在场,而他们是燕人,因此无论卫风,还是李驻张宁,都绝口不提冒充燕军的事实。

    谢道韫也想不到这一点,略一沉吟,便道:“百济朝贡,无非是满足先帝的颜脸罢了,他们那点贡品,妾都能数的过来,第一次赭白马一对,第二次貂皮十领,最后一次百年老参十枝,而先帝给了他们多少赏赐?足足有数千匹绢、海船数十艘、近千斤的黄金,书籍、匠户、乐伎也给了不少,总之,百济每一次朝贡都赚的盆满钵满,这样的藩属国除了满口谀辞,听着舒服,要来有何用?如今朝庭三面受敌,自顾尚且不暇,哪来空闲管百济的嫌事?但为了省些麻烦,今天的事谁都不许向外说,知道吗?”

    谢道韫的威势远远大于王凝之,俏面立时沉了下来,凤目中射出寒芒扫向身周诸人,山阴文武连忙拍着胸脯作起了保证。

    谢道韫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俏面现出了一丝尴尬,看向了卫风,问道:“卫将军,妾与王郎本设了酒宴为你与众将士接风,只是....你们这一路风尘仆仆,又赶了近百里的路,恐怕已困顿不堪了吧?要不今晚就算了,各自回府好生歇息,明晚再于郡府摆酒共庆,如何?”

    这话一出,山阴文武纷纷现出了如释重负之色,想想也是,与这么多臭哄哄的家伙共进晚宴,不说吃吐,最起码倒胃口啊!

    卫风也能理解,谢道韫嘴上说的委婉,其实就是这个意思,臭要有自知之明,他也不愿扫了众人的兴致,于是称谢道:“末将与弟兄们多谢府君与谢夫人的关心!”

    王凝之抱着同样的心思,赶忙摆了摆手:“好了,天快黑了,诸位都回城罢!”说着,转身向内走去,众人也陆续跟入了城门。

    小兰与王蔓却挤向卫风,二女均是眼眶微红,小兰更是忍不住的悲呼一声:“郎君!”就要和身扑了上来。

    卫风连忙向后闪避,伸手一竖,疾呼道:“不要过来!”

    小兰呆愣在了当场,美目中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王蔓赶紧拍了拍她,没好气道:“卫郎,咱们是夫妻,又不会嫌你臭的,你躲什么?看把小兰吓的?吓成了小月(流产),看你后不后悔?何况那次从建康出逃,妾与小兰身着你扒下的死人衣服,浑身捂的腥臭难闻,你不也是没嫌弃吗?”

    王蔓后面的牢骚卫风全没听着,在小月两个字出现之后,已经暂时性的失聪了,一瞬间,目中射出精光,直直盯着小兰,这可把小兰给吓的手足无措,不自禁的缩入了王蔓怀里!

    王蔓不悦道:“卫郎,你究竟要干嘛?”

    “哈哈哈哈~~”卫风突然爆出一阵狂笑:“老子也有后啦!”正笑着,一步窜到小兰面前,向着小腹看去。

    冬季衣服较厚,三四个月的肚子也不明显,因此看不出什么,卫风当即问道:“小兰,怀了多久了?是男是女?”

    “呼~~”小兰暗松了口气,与王蔓及众多侍婢们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这样的表达喜悦方式,简直能吓死人啊!

    小兰拍了拍心口,欢喜道:“郎君你刚走没过几天,小兰就呕吐食欲不振,后来请了大夫,才知道有了,不过,是男是女,小兰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说着,伸出双臂,又要向卫风的怀里扑去!

    卫风却再次一闪,王蔓的俏面立时沉了下来,微怒道:“卫郎,早说了咱们不嫌弃你,你干嘛总是躲着小兰?”

    卫风一本正经道:“你们是不嫌,但孩子得注意,还未出身的孩子就像一张白纸,他哪知道是香是臭?如果他闻到了他老子的味道,把马粪味错当成了香味,这该如何是好?男孩倒也罢了,要是个女孩子,呵呵~~不得不防啊!”

    这也是理由?众人相互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王蔓已是气的俏面通红,怒道:“卫郎你....就会胡扯!”

    卫风全当没听着,微微笑道:“小兰,我虽然不能离你太近,但得替你搭个脉,你把手腕伸来。”

    “噢!”小兰点了点头,伸出了那洁白的手腕。

    卫风两指轻按,小兰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回旋前进,不由满意的笑道:“果然是喜脉,是男是女不重要,是老子的种就行!小兰,你辛苦了!”

    话音刚落,将士们连同陈少女与王道怜齐声施礼道:“末将(妾)恭喜将军了!”

    卫风带着大笑挥了挥手:“谢夫人说的对,今晚咱们都好好洗个干净,一觉睡到天亮,明晚府君设宴,后晚咱们军中再摆酒共饮!走,现在都进城罢!”

    卫风不敢离小兰太近,与将士们三五成群的向内走去,王蔓却向王道怜与陈少女招了招手,微微笑道:“道怜,少女,你们过来,姊姊有话问你们。”

    “这....”二女相互看了看,陈少女讪讪道:“姊姊,有话回头再说吧,咱们身上难闻的很。”

    王蔓不依不饶道:“你们怎么也和卫郎一样?姊姊不在乎的,快过来!”

    两个女人没办法,咬咬牙靠了上前,但仍保持着一定距离,王蔓双臂一张,各搀上王道怜与陈少女的胳膊,无奈道:“都说了姊姊不在乎的,来,你们给说说卫郎在燕国的事。”

    两个女人都清楚王蔓想了解的是哪一方面,于是你一句我一句,把她们知道的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只是隐瞒了丁太后那一段,毕竟被一个老淫妇缠上,又不得不变着法子奉迎,可以看作耻辱,王道怜与陈少女都认为没必要让王蔓心里不舒服,而卫风在燕宫纵情狂欢的经历,李驻也不会乱说。

    王蔓却与小兰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出门三个月,竟然没偷腥?小兰忍不住道:“道怜,少女,你们难道没给....郎君侍寝?”

    王道怜顿时俏面通红,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将军很自律的,咱们除了在燕国服侍将军洗浴,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一三三章 跑不掉

    王蔓细细打量向了王道怜,王道怜脸面虽红,眼神却坚定无比,显然问心无愧,随即又把目光投向了陈少女,陈少女的神色也很自然,在她与小兰的猜想中,王道怜多半会给自家男人搞上床,陈少女的可能性不大。

    其实王蔓谈不上善妒,她只对自已地位有威胁的女人留个心眼,比如褚灵媛,而王道怜是民女出身,根本不会生出提防,因此并不是如卫风想的那般,安排陈少女在一旁监视,是真的存有两个人搭手也方便些的心思。

    可这时,王蔓心里不由挂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燕女没沾,王道怜没沾,百济女也没沾,难道卫郎真的转了性子?

    暗暗压下这份不解,王蔓责怪道:“道怜,卫郎虽然自律,但你们也该主动啊,男人出门数月,不沾女色简直难以想象,来,你说说,是你们瞧不上卫郎,还是卫郎瞧不上你们?如果是后者,姊姊得好好数落他一顿!”

    王蔓的言辞是出了名的露骨,王道怜与陈少女均是连呼吃不消,而且还有些愧疚,想想也是,三个月不近女色,这得多难熬啊,何况卫风并不是没有提出过要求,只是被她俩百般推托。

    陈少女低着脑袋不说话,王道怜只能硬起头皮,讪讪道:“姊姊说哪去了,能得将军青睐,是妹与少女的福份,可咱们身子不干净,不敢侍奉将军!”

    “哦?”王蔓玩味道:“这么说,问题是出在卫郎身上了?看来真得和他好好谈谈,你们被迫失了身,难道他连这都计较?还有没有同情心了?”

    “不是,不是!”王道怜连忙矢口否认:“将军对妹与少女百般关怀,是咱们心里有疙瘩,姊姊千万不要怪责将军。”

    王蔓现出了明了之色,又狡黠的笑道:“咱们家的情况你们是清楚的,姊姊有孝在身,小兰也害了喜,都不能侍奉卫郎,而男人呀,不把他喂饱了,他的心思会往外拐,因此,姊姊的意思是,你们索性今晚过门算了,这段日子多陪陪他,也免得卫郎在外招惹是非!”

    刷!刷!王道怜与陈少女一瞬间粉面通红,还伴有芳心剧颤!这是要把自已许给将军做妾啊!其实依她们的身份,做妾也不算辱没,因为她俩都不是士女,即使没**,大妇的地位也想都别想,这没办法,太原王氏的门第太高了,是普通人需要仰视的存在。

    王道怜莫名的感到了紧张,觉得自已的心都快迸出了嗓子眼,陈少女却猛一挣扎,就摇了摇头:“按理说,少女身为奴婢,只要将军不嫌弃,侍奉将军是应该的,但同时,少女也是将军的下属,将来要跟随将军报仇雪恨,还要上阵杀敌,如果多出一重身份,只怕将军不方便以军令来约束少女,所以,只能多谢姊姊的好意了。”

    王蔓略一寻思,就理解的点了点头:“好吧,剿灭了孙恩再谈你的事,那么,道怜你呢?你该不会也推三阻四吧!”

    王道怜无比纠结,说实话,她与卫风的关系要比与卫风和陈少女微妙的多,她碰过卫风的二兄弟,也曾与卫风纵情狂吻,做他的妾,是一万个愿意,只是,一想到陈少女还独自一人,心里总是放不下,随着这三个月的朝夕相处,她俩已是亲如姊妹了。

    暗暗咬了咬牙,王道怜昧着心道:“如果将军需要侍寝,又不嫌弃妹的话,妹可以自荐枕席,只是过门的事,还是报了仇再说吧,妹也担心在身份上会给将军带来不便。”

    “呃?”王蔓顿时一怔,她是真心想为卫风找个床伴,身为家中大妇,卫风的二兄弟她也得操着心,既不能饥不择食,也不能饿着,只是王道怜的拒绝使她大为意外,这该十拿九稳才对啊,王道怜自动请缨陪伴卫风出使,已经把心意表达的很明显了,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王蔓的美目连连扫视向二女,渐渐地,也明白了她们的苦衷,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们都是自家人,并不是玩物,怎么可以没名没份就跟了卫郎?那和歌舞姬妾有何区别?哎~~算了,斩去孙恩头颅之后可不许推托了,只是苦了卫郎,还得忍上一段时日喽!”

    两个女人均是满脸的愧疚之色,甚至王道怜都有了改口的冲动,却没发现,王蔓的美目闪出了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王蔓又招呼道:“咱们走快点,回府你们先沐个浴,然后咱们自家姊妹关起门来办个接风酒。”

    “嗯!”王道怜与陈少女点了点头,双双加快了步伐。

    将士们需要先回营,把马匹、百济女、财货都安置好,而这些用不着卫风盯着,因此入了城之后,就纷纷向卫风告辞离开,卫风也领着一群女人径直向府邸快步而去。

    没多久,一行人回到了府中,刚一进门,卫风却愣住了,殿前广场上竟然整整齐齐站着两百多名女子,均是短打装扮,腰悬佩剑,不施粉黛。

    众女齐声施礼道:“妾等见过将军与主母!”

    卫风晃了晃脑袋,似是明白了什么,转头问道:“王蔓,这是怎么回事?”

    “姊妹们都起来吧!”王蔓摆了摆手,就微微笑道:“卫郎,这些姊妹都是那天从刘牢之营中强索回来的女子,她们暂时还没有嫁人的心思,又听说你招了以道怜为首的三十多名女子作为带刀侍婢,所以也想跟着你习武,以待将来报仇,妾合计着,既然都有这份想法,那先留下好了,等你回返再作定夺,她们这些天已经跟着训练了,每个人都能吃苦,也能完成你的那些科目。”

    “哦?”在百济还想着扩编的问题呢,就有人自动上门了,倒也省了手脚,卫风不由细细看去,这些女子赶紧胸脯一挺,面现坚毅,接受着卫风的检阅。

    数九寒冬,胸大胸小难以分辨,卫风只大略扫了眼,便举起双手大声道:“姊妹们有心报仇,多余的话本将也不说了,但既然人数已超过一队之众,再以带刀侍婢称呼显然不合适,今日,本将给你们正式命名为夜叉!

    夜叉者,乃佛门天龙八部众神邸之一,与罗刹同为毗沙门天王的眷属,夜叉凶悍、迅猛,杀伐果断,既食人也护法,望诸位莫负夜叉之赫赫威名!”

    “请将军放心!”众女对于夜叉这个名称既新鲜又兴奋,均是齐声娇呼!

    王蔓跟着挥了挥手:“好了,大家都进屋吧,抓紧时间做饭,咱们今晚为卫郎接风。”

    “遵命!”女人们快步向后殿走去,倾刻间已散的一干二净,王蔓这才转头笑道:“道怜,少女,家里准备的热水不多,你们和将军一起洗吧,顺便也侍候着,你们三人都差不多,谁也别嫌弃谁,别耽搁的太久,一个时辰之后开膳,知道吗?”

    说完,不待王道怜与陈少女有所反应,王蔓一把拉上小兰,再招呼上其他的侍婢,一群女人快步奔向内堂,这些侍婢有的掩嘴轻笑,还有的美目中竟现出了浓浓的羡慕之色!

    王道怜与陈少女却是傻眼了,刚刚是谁说那么好听,没名没份不能为将军侍寝,可是在一起洗澡,能不发生意外吗?下意识的,二女就要跑开,卫风哪能让她们跑掉?立刻伸手拽住,嘿嘿怪笑道:“又不是没服侍过我洗浴,你们跑什么?”

    王道怜分辩道:“妾与少女身上难闻....”话刚脱口,卫风已不耐的打断道:“谁不难闻?这不是理由!”

    陈少女接过来道:“那咱们服侍您洗不就得了?您洗过了妾与道怜再洗!”

    “哼!”卫风冷哼一声:“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你们架子倒是不小啊,让那么多人饿着肚皮等着候着?也许你们会说可以暂时不洗,但别忘了,身上都那么臭,难道想熏死大伙儿?尤其小兰怀了孕,她可娇贵的很哪,好了,这几个月来,你们照料我的生活起居,于情于理都该回报,今晚,就让我来伺候你们!”

    伴着话音,卫风双手一紧,搂上了那纤细的腰肢,把两个女人强拽向了澡堂。

    澡堂里热气弥漫,中间立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木桶,卫风放开手,堵在门口催促道:“你们是自已脱,还是我来?”

    二女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羞怯,还有些无奈,王道怜咬咬牙道:“妾与少女先帮您脱了,您进去等着咱们,您放心,既然进来了,就不会跑的。”

    卫风早已急不可待了,点点头道:“好吧,先信你们一回,可别辜负了我的信任啊!”随即把双臂张开。

    王道怜与陈少女倒是老老实实的替卫风脱起了衣服,很快把他全身脱了个精光。

    卫风丢了个警告的眼神过去,便提步迈入木桶,温热的清水滋润着肌肤,顿觉精神一振,再看向二女,两个女人背着身子,慢吞吞的脱着衣服,好容易才把外袍脱下,又习惯性的仔细折叠。

    卫风不耐烦的唤道:“那衣服留着干嘛?洗都没法洗,扔了!快把亵衣脱了,不要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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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原来如此

    “噢!”王道怜与陈少女相互递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就各自犹犹豫豫的解开了背后的带子,以最快的速度把亵衣放下之后,双双捂着胸转过身体。

    这是卫风第一次见着她俩的上半身,腰肢紧致,肌肤白晰,被手臂挤着的胸脯鼓鼓的溢向了两边,没有王蔓大,比小兰大一圈,和褚灵媛及苻氏姊妹花的大小差不多,当然了,和丁太后是没法比的,正是东方女性的标准身材!

    ‘可惜啊,好白菜被猪先拱了!’看着二女那动人的身体,卫风暗暗叹了口气,虽然他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已不要在乎王道怜与陈少女被破了身,但心里总有些芥蒂的,关键还在于,这两个女人都不是荡妇,如果是苻氏姊妹花那样的**,反而无所谓了,破罐子破摔图个快活,可她俩偏偏是良家女子!

    只不过,转念一想,假如没有那悲惨的遭遇,她们相对于自已恐怕连路人都算不上吧,不是一样的会被别的牲口拱吗?这念头一出,卫风的心里平衡了!

    王道怜与陈少女根本猜不透卫风的想法,只是见到这人目光灼灼的在自已二人身上打着转,一时均是既羞怯,又自卑,赶紧把手臂捂的更紧,定在原地不再上前。

    要知道,卫风已经三个月没近女色了,这一停住不动,立刻就伸手招了招:“裤子怎么不脱?难道要我帮你们脱?”

    “就这样吧,将军!”两个女人都感觉脸颊一阵阵的滚烫,王道怜忍不住出声哀求。

    卫风不依不饶道:“穿裤子如何洗?王道怜、陈少女,我劝你们别动歪心思,我数三下,再不脱我可要动手了!”

    二女咬了咬牙,双双背过身子,竟然是陈少女先脱,只是在脱裤子前,先拿了块干布,刚一露出半个屁股,就往腰间一扎,把下半身遮挡的严严实实,王道怜没有准备,白花花的屁股一点点的呈现在了卫风眼前!

    卫风顿时两眼冒出绿光,赞道:“雪白挺翘肉丰厚,一点菊花把手招,王道怜,你很不错,你的胸虽然没有王蔓大,但屁股比她大,将来必然多子多福,来,现在把身体转过来,让我再看看你的前面如何,还有陈少女!”

    王道怜真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这都说的什么啊?陈少女却递了了同情的目光过去,又拉了拉王道怜,双双慢悠慢悠的转过身体,陈少女由于腰着围着布,可以双手护住胸脯,王道怜只能一手护住胯间,另一只手横遮在胸口,勉强遮住了那两颗小点点!

    朦朦胧胧中,更是撩人心魄,卫风暗吞了口口水,勾了勾手:“王道怜,你挡什么挡?难道进了木桶你还挡着?你不是挺泼辣的吗?怎么这会儿不大方了?把手拿开!还有你,陈少女,你这叫掩耳盗铃!我对你的了解,比王道怜更加深入!哦~~我明白了,莫非是你想玩情调,进了桶由我替你脱?看来你深谙男性的心理啊,给女人脱衣服也是一种享受!”

    卫风满嘴的污七八糟,二女羞恼难当,王道怜红着脸不吱声,陈少女却狠了狠心,小声道:“将军想看,妾把手放下让您看,可这块布不能拿,妾....妾那地方难以入目,怕扫了您的兴致,而且今后的一段时间有道怜陪您应该够了,您不要逼迫妾,否则妾宁可被姊姊责罚也掉头就走!”

    说着,陈少女转头劝道:“道怜,其实将军说的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把手放下吧!”

    一瞬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陈少女羞怯尽去,大胆看向卫风,并缓缓放下双手,把上半身完全坦露。

    王道怜心知今晚再也躲不过去了,索性敞开身心,也放下手臂,牵起陈少女的手,缓缓步入了木桶,甚至连抬腿的那一刻都不遮挡,索性由卫风看个痛快。

    木桶足够容纳三人,卫风一把将二女拉入怀里,伸手就去解陈少女腰间的那块布,陈少女连忙抓住卫风的手,低呼道:“将军不要!您真的不要看!”

    卫风转头看去,陈少女俏面煞白,正紧紧咬住嘴唇,美目中竟带上了一抹决然,似乎这块布事关着她的生命!

    卫风也不愿逼迫太甚,收回手重新搂上了陈少女的腰肢,却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问道:“陈少女,你不要怪我多嘴,我一直在疑惑,那天究竟是什么人会对你下如此狠手?既使你反抗激烈,几个男人把你四肢压住,你还能如何?就拿王道怜来说,她肯定也挣扎的,但也没像你这样啊,你把那几个禽兽的长相给我描绘下,假如日后有机会找到,老子帮你把他们的卵子打爆!”

    这也是王道怜想知道的,只是不方便揭陈少女的伤疤罢了,于是跟着把目光转了过去。

    陈少女现出了明显的挣扎之色,美目中也射出了愤恨,好半晌,才平抑住心情,惨笑道:“将军与道怜既然问起,其实没什么好隐瞒,那天贼寇冲入家里,先害了父兄的性命,阿母不堪受辱,抢先一步自行了断,可那些人还不放过,竟干起了禽兽不如之事!妾见着阿母遭遇,担心死后得不到安宁,便趁着贼人并不急于下手,而是以言语调戏,索性抢到根木棒,自已捅了进去,免得死后被污辱!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被将军您救回。”

    两行清泪缓缓布上了陈少女的脸颊,卫风与王道怜顿时惊呆了,这得是多大的勇气啊,他们并不怀疑陈少女在夸大其辞,陈少女的一言一行已证明了她是个极为刚烈的女子。

    同时,一股钦佩之意在二人的心头油然而生,王道怜的俏面一片通红,讪讪道:“少女,你真坚强,可惜道怜做不到你那样,以至失了清白,哎~~手刃仇人,有机会当然最好,但没机会,也不要想太多,生逢乱世,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至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而且你的身子是干净的,那今晚由你来陪将军吧,如果你不想让将军看到,布不拿掉不就得了?”

    卫风也想到了这一点,竟暗暗松了口气,虽然陈少女失了红丸,在他眼里却依旧是处女,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陈少女那挺拨的胸脯,那一大片动人心魂的雪白正随着哽咽而微微颤动,这还没开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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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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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介绍:
东晋末年,天下大乱! 在北方,拓跋珪俨然呈现出霸主气息,慕容氏陷入了内乱分裂,关中为羌族姚兴占据,赫连勃勃蛰伏漠北窥伺中原! 而江东地面,士族日渐衰微,寒门蠢蠢欲动,司马氏作着垂死挣扎,孙恩、卢循、徐道覆即将祸乱东南,桓玄、刘裕也将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 值此乱世,罪大恶极,被执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枪下亡魂卫风魂穿东晋,顿时如鱼得水,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开启了征伐天下,抢夺美女的争霸历程! 求收藏,推荐,点击,各种求,谢谢大家!!穿越东晋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东晋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