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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关公子     极品铁匠txt下载     极品铁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 坦白

    懵懵懂懂,赵闲也不知睡了多久,周身凉意倾袭他便醒了过来,左右环顾天已经蒙蒙亮,自己还身处在外宅的客房中。

    摸了摸胸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还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弄得赵闲摇头轻笑,忙给捋平了。

    掀开薄被起身,借着微弱的光亮,隐隐看到风御医静悄悄趴在屋中小几上,面前摆着纸笔,上书几行各类药草,看样子是开的药方,只是过于疲惫睡着了。

    这女子,瞌睡也不知找间屋子歇息。赵闲觉得只顾自己睡觉亏待了人家,脸上有些过不去,走过去弯身把她横抱起来想放回了床上,哪想到还没走几步,她便被惊醒过来。

    懵懵懂懂发觉身处男人怀中,风御医花容骤变,想也没想就尖叫一声小腿扑腾便挣扎开来,落在地上踉跄几步急急往后退去。

    慌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脸上红的跟苹果似得,欠身道:“大人,妾身失礼了,您…您想做甚?”

    这句又是恭敬又是戒备的话,硬把赵闲逗的想笑,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嘿嘿笑道:“你说我想作甚?留宿本大人房中,无端坏了我冰清玉洁的名节,你可是要负责任的。”

    风御医此时才惊觉昨夜和赵闲孤男寡女的相处了一晚,国公府的下人都知道她来了,连安国公都亲自询问过赵闲的病情,若让他们知晓自己昨晚没出去还得了。

    风御医当即臊的脸色通红,垂眸紧张道::“大人。您勿要说笑,我昨晚施针后便睡着了,没对您做过什么,岂会坏了您的名节。”

    赵闲不悦道:“怎么?风姑娘莫不是想始乱终弃,祸害完我的名节不负责?”

    见他越说越没谱,风御医又欠了欠身扭捏道:“妾身一介女流,那能对您…对您始乱终弃,大人千金之躯,妾身不过是医官之女,万万不敢高攀大人的。”

    赵闲严肃的摆摆手:“赵某也不过是铁匠出身。岂会有这种门户之见。对我做了丧心病狂的事情就要承认,我不会怪你的。”

    “大人,您…别开妾身玩笑,传出去…便真的解释不清了。”风御医以前特反感这种口花花的浪荡少爷。可现在对赵闲的无礼却生不起讨厌的心思。倒是紧张占了绝大部分。

    大清早起床便可以有良家妇女可以调戏。赵闲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在逗她,指了指床道:“既然姑娘矢口否认。那赵某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天色尚早你先歇息,我回后宅了去睡,免得又让你钻了空子。”

    语毕赵闲便摇头轻叹的走了出去,弄得风御医心中羞急,又发作不得,只能唤道:“大人,妾身真没用碰你…大人…”

    妇道人家向男子解释自己没有窃玉偷香,这诡异的场景弄的风御医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怕惊动了远处的歇息的家丁,只能跺了跺脚回了屋里。

    凭借着强悍的记忆力,赵闲七绕八绕的拐过垂花门穿越行廊回到了自己的那一片院落里,路过西厢房时赵闲推门进去瞧了一眼,屋里静悄悄的,东西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估计都是小梦自己动的手,她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清闲过,一时间还接受不了少夫人的身份,倒像是个在国公府作客的懂事女孩。

    虽是西厢,寝室的面积也不比正房小到多少,竹踏、小几,矮凳、屏风一应俱全,这么大的屋子只住着小梦,孤零零显然很没安全感,她睡觉都只缩在绣床的小半部分,留出巨大空荡看起来倒像是给赵大老爷留的。

    见她睡的香甜,赵闲也不愿吵醒,掖了掖被子便转身出了门。

    看了看对面的东厢,赵闲也不知怡君回没回安府,怕扑了个空,便没有过去,直接回了正房。

    边脱衣服边往床铺走去,突然发觉被子隆起,显然睡的有人,晕红幔帐轻轻垂下,也看不清里面是谁。

    莫不又是紫月这欠‘收拾’的丫头,赵闲又好气又好笑,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三番四次的往他床上爬,是个男人也不能忍啊。

    时值清‘晨’朝气蓬‘勃’,赵闲本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见这场面还真动了点异样心思,摆出严肃的表情坐过去,‘唰’的一下掀开被子,正想施展出大老爷的派头,浑身却猛的僵住。

    芙蓉暖帐内,倒真有鬓云乱洒的美人,紧身的漂亮衣裙,腰间几条斜挎的流苏作为装饰,圆润紧绷的大腿被绸裤映衬的颇为修长,傲人的酥胸被贴身的上衣崩的紧紧的,完全是一只活色生香的狐狸精。

    可惜,狐狸精此时却不是玉体横陈的旖旎景象。

    只见睡的正香的怡君,手上握着寒光闪闪的长剑,鹅绒的枕头也不知犯了什么大罪,被凌迟似得刺了十几个窟窿,左手还有一把剪刀,紧紧贴在放在胸前,随着傲人的酥胸上下起伏,也不知想‘咔嚓’什么东西,典型的胸多吉少啊。

    姑奶奶诶,你不是想阉了我吧?赵闲双腿间一寒,见这场面便知又惹怡君生气了,二话不说就想把剪刀和长剑夺下来。

    猛然掀开被子周身一凉,怡君身体缩了一缩,杀手的本能让她醒了过来,瞧见猛扑而来的黑影,忙鲤鱼打挺自床上促的弹起,顺手一剑就往他脖子上抹了过去。

    “呀呀呀!好怡君,有话好好说,不为我着想,也得为你的终生性福着想是不是?”赵闲绝非怡君的对手,直接被摁翻在了床上,姿势跟被强奸似得,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没反抗。

    看清来人,怡君不但没收手,俏脸由谨慎转为气怒:“好你个赵闲,把姐姐我当猴儿耍,真当和小梦那傻妮子似得把你当大老爷看?说晚上来寻我,却跑去和风姨鬼混,还明目张胆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乱来,我…我……”

    怡君酥胸急剧起伏颇为赏心悦目,手上的动作却让赵闲心惊胆战,只见她猛的扯开了赵闲的腰带,拿着剪刀就跃跃欲试。

    赵闲哭笑不得,无奈叹了口气,抱着后脑勺望向她:“怡君,我白天真的是公务繁忙,至于风御医她是来给我治伤的,我这么善良正直、才色无双的男人,早就被我家怡君小狐狸迷的神魂颠倒,那会招惹别的女人。”

    “休要唬我,不相信你。”怡君俏脸薄怒,三两下褪掉赵闲的外袍,拿着寒光闪闪的剪刀抓住他的裤子,突然又犹豫了下来。

    有色心没色胆,有本事你脱啊。赵闲似笑非笑的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怡君:“你若不信,就阉了我吧,不过这剪刀尺寸恐怕不够,换个大点的。”

    “啐!无耻…”

    怡君被这荤话弄得脸色一红,见吓不住赵闲便丧气的把剪刀扔在旁边,脸上渐渐露出委屈的神色,斜靠在床边郁闷道:“气死人了,我瞧别人家的小姐遇到知心的人儿,彼此都缠缠绵绵、恩恩爱爱羡煞旁人,我跟你却和烟花场里接客人似得,百般讨好你还被你欺负,心情好了来看上一眼,心情不好理都不理我,姐姐我还只能接你这一个客人,真是气死人了…”

    这比喻怎么如此别扭。赵闲起身把她放到在床上,无奈道:“事有缓急之分,你叫我来帮你继承安家,我才忙活两天你又开始嫌我没好好陪你,两头皆顾怎么办得好事情,**可以慢慢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对吧?”

    怡君本来挺郁闷,听到赵闲这么一说,火气到真消了几分:“算你有点良心,若真是公务繁忙到也罢,姐姐不是那种不识抬举的女人,但你要敢把心思全打野狐狸身上,我就…咔擦咔擦…”

    怡君又拿起剪刀比划了下,赵闲当即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把剪刀取下扔到床底,大手滑至她的香臀拖到自己身下,嘿嘿笑道:“我的心思都被你这小狐狸勾跑完了,那会招惹别的野狐狸,来小美人,让大爷亲一口。”

    怡君脸色微红的捂住他的嘴,嗔怒道:“赵闲,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和我待一会儿?怎么没见你对别的女人这样下流?”

    我对别的女人下流让你见到,还不得拼个你死我活啊。

    见她不乐意,赵闲只能拥着她倒在床上:“好吧,我们谁也不碰谁,安安静静的调**,你来起个头把,想说什么?”

    怡君这才满意,眸子转了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上次说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我,结果我娘来了你没说完,我记得你提起我给你的银针,你用红色的那根做了什么?莫不是真把你花语姐姐祸害了,她打你没有?”

    怡君好奇的撑起身子,笑眯眯的看着赵闲。

    赵闲爷们的笑容当即僵住,看着凑到自己脸前的花容,讪讪笑道:“这个嘛…花语打不打我到是其次,说出来你肯定会打我,还是换点别的吧。”

    见他如此,怡君突然掩唇娇笑了几声,咬咬下唇嗔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对花语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快点说来给我听听,你看我像那种随便打人的粗鲁女子嘛?我发誓绝对不动手打你。”

    “这可是你说的。”赵闲见她承诺不翻脸,此时再不坦白日后恐怕更危险,也没有再迟疑,略微梳理的一下,便将前因后果解释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遗诏

    紫月作为安老爷子亲自挑选的通房大丫头,虽然没被赵闲祸害,但地位却比寻常的家丁丫鬟高出不少,连老管家对她也颇为恭敬,几个姐妹私底下都对她以小夫人相称,公国府上上下下几百人,除了几个主人,身份最高的就只有她了。

    可惜,丫鬟中身份再高也是丫鬟,抵不上人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少夫人,大清早儿天刚亮,她就早早的起床,开始准备热水、茶点送到东西厢房里面。

    听闻赵闲昨夜回来后,她又去厨房把炖了参汤,领着丫鬟端起脸盆毛巾等来到门口,清清嗓子正要呼唤,突然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一震乱响,好像是花瓶等物件打碎了,还从窗户上射出飞刀银针之类的暗器。

    紫月端着的盘子‘哗啦’的全掉在地上,花容失色的高呼道:“有刺客,四德,快来保护少爷。”

    话音才起,就见远处院墙上飞起个胖子,腾空丈与遮天蔽日的压了下来,一双肉掌带着呼呼劲风,几个起落间往房门奔袭而去,大喝道:“嘚!何方贼子胆敢在国公府放肆…”

    他还没喊完,却见门被人猛的撞开,高大的人影从里面飞跃而出,落至地面才显出身形,竟然是赵大少爷。

    赵闲拍了拍袍子,对着几个惊恐的侍女摆了个帅帅的造型:“无妨,和怡君小姐发生了点矛盾,这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被我收拾了一顿现在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四德见不是遇刺,忙停下身来,本想回身出去,却又打量了赵闲几眼,皱眉道:“少爷,你衣服怎么破破烂烂的?”

    赵闲意气风发的脸色微微僵住,怡君承诺不动手,可没说不动刀子,他看了看身上叫花子似得长袍,摇摇头笑道:“这叫时尚潮流。说了你也不懂。突然想起军器司还有要事,我们动身吧。”

    紫月见赵闲就要离开,忙走过去欠身道:“少爷,奴婢亲手给您炖了参汤。您先梳洗吃些东西再走吧。”

    赵闲欣慰道:“紫月妹妹。别奴婢奴婢的。我从没把你们当下人看,参汤自己留着喝便是,我这么壮再补会上火的。”

    听赵闲说不把她们当下人。几个侍女都受宠若惊的低了低头,少爷不把我们当下人看的意思,莫不是要升为我等为妾室?

    紫月到还正常点,服侍赵闲几天也知道他随和的性子,忙摇头道:“可是少爷,再急也得回屋换身衣裳,这样出去会惹人笑话的。”

    赵闲大气摆了摆手:“昔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亦受那胯下之辱,不照样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赵闲衣裳破点又算什么,走走走,国事要紧…”

    几个侍女一脸崇拜,少爷不愧是江南有名的才子,说起话来都这么玄乎。而四德摸着双下巴思索片刻,忍不住问道:“少爷,小的想不通,这来两件忍辱负重的事迹,和您的衣服有关系吗?”

    “读书人的事情,你能明白就怪了。”赵闲高深莫测的瞥了他几眼,甩了甩飘逸的长发,意气风发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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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九,建始大帝成为皇帝的第五天,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大帝这三股劲头明显过去了。

    起初他还对这皇位抱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态度,连坐姿都恭恭敬敬的,结果几天下来弄的他腰酸背痛苦不堪言,整天批奏折也就罢了,还得被几位帝师堵在宫中讲课,借着尿遁、饭遁好不容易清闲片刻,马上就被几个老师请了回来,各种之乎者也、哭谏死谏轮着上,文武百官动不动就跪在宫门外指责他的不对。

    建始大帝没能养成老皇帝身上的王者之气,还真镇不住下面的臣子,无奈只好妥协乖乖的上朝听课。

    这到也罢,下了朝下了课你该让建始大帝清闲点了吧,结果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些事情做完基本上就到了宫禁的时刻,他得睡觉了,不睡还不行,稍微做点有失天子风范的事情,就会被内侍记载下来,很可能被写入史册,他不是李世民不敢篡改自己的起居录,为了不变成遗臭万年的大昏君,就只能老老实实起床睡觉,好久没去仙为客与一帮友人潇洒过了。

    上完早朝,趁着几位帝师还没来,建始大帝靠在御书房中,和凌闲下着棋,听着屏风后面幽幽丝竹知音,他微微沉吟道:“今日春光明媚,朕诗意甚浓,凌仙你来作首诗给朕听听。”

    凌仙连忙垂首,略微思量便道:“谢天谢地谢明君,我本无才哪会吟?曾记古人诗一句,**一刻值千金。”

    “啪啪啪!”建始大帝连连拍手称赞几声,把宫女太监都赶了出去,才放松的坐了下来:“好个**一刻值千金,朕的皇后为何还不进入宫,整日看奏折批奏折,都快把朕烦死了。”

    凌仙轻轻一笑:“陛下勿急,皇后娘娘入宫规矩繁多,司礼监的人正认真准备,用不了多久沈小姐便可入宫陪您了。”

    听到这里,建始大帝突然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凌仙,朕总觉的皇后她对朕并无青睐之意,反倒是与赵闲那厮的关系有些奇怪,听说还在常州文会上互赠诗句…”

    “皇上!”凌仙当即摇头,严肃道:“陛下请勿要猜疑,陛下贵为真命天子,才过屈原、貌比宋玉,富贵逼人,而赵闲不过铁匠出手,形貌矬陋、穷困潦倒,就算成为国公的孙儿也不过是披上了金色羽毛的野鸡,永远成不了那凤凰,和陛下一比高下立判,沈雨小姐倾城之貌、惊世之才,喜欢的自然是陛下。”

    建始大帝觉得有理,轻轻点头:“赵闲那厮又粗又壮,长相凶悍,确实不讨女子喜欢,真要进了那芙蓉暖帐,非得把女子压死不可。”

    凌仙贱兮兮的赔笑了几下,两人便继续下起棋来。

    不出片刻,御书房外传来轻唤:“皇上,沈凌山沈大人求见。”

    建始大帝脸上微喜,沈凌山是他老丈人,自然比三公好相处的多,他忙道:“请沈爱卿进来。”

    凌仙默默退了出去,沈凌山自外面慢慢走进来,行至书桌前跪倒,恭敬道:“微臣沈凌山,参见陛下。”

    “快快请起。”建始大帝微微抬手,微笑道:“尚未到经筵的时候,爱卿前来,可是有事要奏?”

    “皇上!”沈凌山左右环视,见御书房内已经无人,再次跪倒在地上,以头触底,老泪纵横的道:“老臣前来,是想给皇上呈上一件东西。”

    “哦?”见沈凌山这么大的反应,建始大帝微微蹙眉:“什么物件,让爱卿如此激动?”

    沈凌山恭恭敬敬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质长盒,这有手掌大小,双手托起,递至书桌前。

    建始大帝略一扫视,看到上面金龙浮雕,当即惊的坐起来,失声道:“这,这是父皇给我的?”

    “正是。”沈凌山躬身道:“承蒙先皇蒙眷爱,将圣物亲交与我手,嘱咐臣待陛下根基稳固之时在交予陛下,现如今群臣对陛下忠心无二,陛下亦夙夜在公勤与政事,微臣携此圣物日不能思夜不能寐,便提前交给陛下,往陛下恕罪。”

    建始帝惊了一惊,忙双手接过,打开金盒,却见里面卷着明黄色绢布,似是一份特殊的遗诏…(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色胆包天(两章合一)

    接下来几日,赵闲直接住在了军器司中和工匠们研发火绳枪,因为原理简单加上工匠们都不是泛泛之辈,到真的赶制出了两只。

    而东瀛那帮使臣早就等的不耐烦,无数次都作势欲走,逼迫朝廷答应他们的要求,可惜遇上了赵闲这种丝毫不给面子的外交大臣,努力数会也不见成效,没达到目的武田信昌不甘心就此离去,只能一天三趟的求见建始大帝。建始大帝整日被繁琐的政事犯的焦头烂额,连出去游玩的功夫都没有,哪有功夫理会东瀛,把差事交给赵闲后就在也没过问了。

    武田信昌对此是苦恼不已,只能改为一天三趟的寻找赵闲。赵闲虽然制造出了火绳枪的样品,但也不能就这样拿给东瀛,他必须把最好的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先要把线膛枪弄出来再说。

    有苏婉云给的图纸,制造起零部件倒是简单,可要刻出膛线却难坏了赵闲,若提前刻好在卷出枪管显然不行,这得要制造专门的拉床,赵闲并非百事通不懂得这个,柳烟儿兄妹对此也无能为力,线膛枪的进度就此停顿了下来。

    中午,赵闲穿着便跑,头佩方巾,在军器司的大院中,手持长矛舞的虎虎生风,引得几个吃饭的工匠大声叫好,连那两个守卫都不斗蛐蛐了。

    近些日子虽然事物繁忙,赵闲却没敢把习武的事情落下,他迟早要再上战场的,倒时虽然有一大堆亲兵保护。但武艺强点也是好事,不能总让别人保护着。

    更重要的是,对自喻为纯爷们的赵闲来说,打不过女人很丢人的,被怡君连抓带咬欺负了一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爷练好了一身武艺再好好收拾你…

    而无事可做的柳烟儿,坐在西屋外台阶的阴凉处,认真打理着院子里的一树梨花,秀眉轻蹙任然思索着膛线的问题。她并不明白那东西的作用。不过见赵闲那样重视,心中也挺好奇,这几天一直都在为此事发愁。

    稍许,赵闲似是用力过猛牵动的胸口的伤。不禁闷哼一声止住身子。丧气的把长矛插在了地上。

    吐了口唾沫。转头看向院边的梨花,心中一动,诗兴大发的沉吟道:“西园小径隐芳姿,日照沉鱼跃清池。忽现茫茫千枝雪,南国已过寒冬时。好诗好诗…”

    柳烟儿惊醒过来。听闻此诗不禁思念起了江南,此时江南也已经花开满园了吧。她转头瞄了赵闲一眼,轻笑道:“赵闲公子兴致似乎不错,舞刀弄枪之余还有心情吟诗,离开常州数月,公子想必也思乡了吧。”

    赵闲伸了个懒腰,笑道:“是有一点,掐指算算黄天霸…咳,我家天天姑娘也该来京都了,好久不见到真是想她。”

    柳烟儿与黄天天因为父辈交往的关系,彼此算是闺蜜,见她要来心中不禁一喜。可听到‘我家天天姑娘’这句话,她又哼道:“天天妹子自小被你欺负,没少向我抱怨,长大了竟然还得屈身你这恶人,真是天意弄人。”

    赵闲不以为意,和天天小姑娘从小打架打到床上去也算缘分,有啥看不惯的撸起袖子就开打这就叫坦诚,你这种娇娇小姐能懂什么。他闻声嘿嘿笑道:“烟儿小姐,你莫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嫉妒起我家天天姑娘了?”

    柳烟儿近几日没少被开玩笑,可脸上还是红了一下,刚想开口反驳,突然见到外面行入一人,发髻高盘、白衣若雪,带着股别样的冰冷气质。柳烟儿见有人来了,恐怕是寻赵闲的,不愿带在这里忙进入了西屋。

    “赵闲,你到是好兴致。”人未到声先至,苏婉云缓步轻盈来到院中,打量着意气风发,打扮的很帅气的赵闲,轻笑道:“整日在外不回府也就罢了,还有闲情在此勾搭女子,日子过的很自在嘛。”

    赵闲自旁边不远处的的桌子上拿起件袍子披上,桌上还放着两支火绳枪以及一大堆图纸,他拍了拍衣服,略显无奈道:“苏大姐别开玩笑,近几日一直在忙火铳的事情,口花花两句不过忙里偷闲,那有功夫玩真的。”

    “哦?!”苏婉云眸子微闪,把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火绳枪上。看到那粗糙的造型,她心中奇怪,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旋即便蹙眉道:“不对,我给你的图纸,似乎不是这个,你莫非弄错了?”

    赵闲当然没弄错,他把制造火绳枪的原因讲了一遍,然后道:“你给的图纸,我留着自己用,给东瀛这东西足够了。”

    苏婉云把火绳枪放下,轻笑几声道:“也罢,只要你能说服东瀛,这些东西你留着用便是。”

    赵闲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凑到她跟前,为难道:“苏大姐,我到是挺想留着自己用,可膛线…就是这上面的螺纹,需要专门的拉床才能刻出来,你既然有线膛枪的图纸,这个拉床的制造方法应该也有吧?”

    苏婉云打量赵闲几眼,见他确实在为难,心中不免犹豫起来。

    她把线膛枪的图纸给东瀛,就是吃准了他们没法精确的刻出膛线,拿着图纸也造不出来。

    现在赵闲想要刻制膛线的方法,若给了他就间接的给了大梁军队,这对北齐来说并不是好事,万一赵闲真的说服大梁朝廷,大规模制造装备火器对抗北齐,可就出大事情了。

    苏婉云想了想,便摇摇头道:“你现在手底下连军队都没有,想这些未免太早了,还有你只管忙正事,像这些东西,你跟我说一声便是,我会想办法帮你制作出来,那需要你在外熬夜,累坏了身体怎么办。”她指了指旁边的火绳枪,这种早被北齐淘汰的东西。让赵闲费心费力的忙活确实不划算,结交朝廷高官争取权势才是他的要紧事。

    赵闲好奇的看向她,笑问道:“苏大姐,你不会是在关心我吧?”

    这可是稀罕事,自见遇到她之后,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只谈事不谈情,猛然关心起自己的身体,赵闲非常意外。

    “我是害怕你死了,你死了对安家可没好处。”苏婉云淡淡瞥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转身进了赵闲的工作间西屋。

    担心我死了也算是关心的一种吧。赵闲自我感觉良好的点点头。也跟了进去。

    柳烟儿正坐在屋里的书桌旁边执笔写着什么,神情极为专注,见有人进来,她惊觉起身。收起了桌上的东西。奇怪的瞟了瞟进来的女人。

    赵闲正想介绍一下。还未开口,就见苏婉云‘咦’了一声,脸色有些不对劲。径直走向柳烟儿,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探查起来。

    “喂!你是谁啊?”柳烟儿显然不乐意,忙想挣脱开来,可她那是苏婉云的对手,挣扎半晌无果,只能责问起来。

    赵闲也莫名其妙,走过去插在二人中间,奇怪的道:“苏大姐,怎么了?你虽然是个女人也不能轻易拉女子的手,若她是个拉拉一不小心俘获了人家的芳心,你可是要负责任的,当然,你负不了我可以帮你,帮你们俩都可以。”

    苏婉云没理会赵闲的胡说八道,仔细看了看柳烟儿的脸色:带着几丝病态的苍白,脉搏也绵软无力。

    她脸色凝重了几分,沉默片刻,摇摇头道:“没什么,这姑娘的身体不太好,需要多休息。”

    这不废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赵闲没察觉到她眼底里的那丝惋惜,只到是她说柳烟儿身子虚的很,也没有多说。

    柳烟儿被提起身体的情况,脸色微微一黯,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多谢苏婉云的关心后,便跑到一边,继续忙活起火铳的安装工作。

    赵闲闲来无事,就带着苏婉云来到屋中的一个大桌子旁,上面摆着奇怪的大盒子,神神秘秘的还用红布盖着。赵闲颇为得意的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对着她自豪的介绍起了这几天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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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赵闲正和几个工匠在讨论拉床的事情,一个太监突然来到军器司传唤他进宫,具体什么事情也没告诉他。

    赵闲还以为是有关东瀛的事情,连忙让人准备好火绳枪的样品,随着小太监进了宫。

    到了宫中,那小太监便不知跑去了那里,跟着来的几个侍卫也被拦了下来,换做宫娥前方引路。

    赵闲心中察觉不对劲,不过也隐隐猜到了几分,听花语说辅国堂要对自己下手,这次恐怕就是皇后寻自己来的,不过她准备怎么拉弄自己,色诱我还是色诱我了?

    胡思乱想间,大约半刻钟行至一偏殿,殿中陈设幽雅,乡幕罗帏,地铺五彩锦花绒毡,两枝玉瓶,插着几件高大的珊瑚。赵闲也不敢四下扫看,抬头果然见萧皇后慵懒的靠在椅上,他抢步上前道:“微臣赵闲,拜见皇后娘娘。”

    殿中静谧片刻,萧皇后幽幽一叹:“赵卿免礼。”

    “是!”赵闲轻轻起身,垂着眼睛退了两步,抬眼一瞟,只见她身材颀长,保养得宜,配上母仪天下的女王气质,道真有几分诱惑力,只可惜现在脸上带着几丝怨毒和冰冷,就跟看到把自己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的负心汉似得。

    赵闲身体微僵,暗中一叹:场面有些不对劲啊,以前笑眯眯对我挺好的,怎么翻身就变女王了,准备给我来硬的不成?这个调调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正暗自想着,萧太后清咳一声,轻轻扶着香额,幽幽道:“赵闲,本宫近几日听说了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她便顿了下来。

    赵闲不明所以,垂眸道:“恕微臣愚钝,还请娘娘言明。”

    萧太后换了个姿势靠在榻上,淡淡的看着他道:“据刑部侍郎焦菲禀报,御医成青在先帝逝世的当天。发现药渣错了一味药物,之后被你证明药渣无异样,成青还畏罪自杀,是也不是?”

    赵闲胡思乱想的心思瞬间收了回来,脸色当即变了,他没想到焦菲会把这件事情禀报给萧太后。

    辅国堂虽然也是朝中的一个派系,但它和安家、徐丞相这些普通派系不同,他们永远拥护皇室正统和皇室穿一条裤子,就算有野心凌驾于皇权至上,也会极力保住叶姓的傀儡皇帝来个君主立宪制。辅国堂的构成基础是天下读书人。君臣父子的思想注定了他们做不出造反的事情。

    若让辅国堂怀疑自己和老皇帝的死有关联,他们肯定二话不说就会干掉自己,因为能对老皇帝动手就有可能对小皇帝也动手,把皇帝都弄死了让人篡了国。他辅国堂不就玩完了嘛。

    况且老皇帝是萧太后的丈夫。让她怀疑自己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还不得把自己活刮了。

    见她眼神冰冷,赵闲忙惶恐道:“娘娘,成青畏罪自杀的事情千真万确。药渣也由各位德高望重的大夫重新检验过,此事乃成青一人捏造出来的,臣只不过是在秉公执法,还请娘娘明见。”

    萧皇后幽幽一叹,头也不抬的道:“那么,据侍卫透露,先帝病倒那天,你曾独自会见了御医风怜雪,当日之后风御医便精神恍惚似有心事,而给先帝抓药熬药的人也正是她,翌日先帝便离奇病逝,紧接着就发生了刑部大牢里的一幕,前几日她又亲自跑到国公府,留宿一夜才离开,如此种种,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赵闲当即色变,才发现宫里到处都是眼睛,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不禁急道:“还请皇后娘娘明鉴,微臣只是觉得风御医美貌过人,一时兴起才与她聊了两句,绝对没有做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些都只是巧合,娘娘不要轻信谗言啊。”

    萧皇后皱了皱眉,起身走到赵闲跟前,微微仰首瞧着他道:“你觉得本宫会相信这是巧合嘛?世上能有如此巧的事情?”

    扑面而来一股香风打在脸上,弄的赵闲颇为尴尬,眼睛也不敢乱看,摊开手是无奈道:“娘娘信与不信,微臣都是无辜的,事情这么巧我也没有办法,骗你是小狗。”

    赵闲当真无语,他确实没对老皇帝怎么样,但询问了老皇帝的病情又救了风家,他根本不能把这些事情暴露出来,因此可以说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噗!”萧皇后轻笑了几声,笑的很冷,貌美人娇,明丽照人,凤冠上有数颗珍珠、宝石,这一笑头上凤冠明珠轻微颤动,倒是很有一番别样的风味。

    萧皇后打量赵闲半晌,见他真的有些急了,心中不禁暗笑,摇头缓缓道:“如此幼稚的话,本宫相信才真见鬼了,你好大的胆子,串通御医毒杀先帝,此等大逆不道的罪名,朝野内外人人得而诛之,镇国公的权势也难保你千刀万剐,不止如此,还会牵连九族,你的亲朋好友、亲人妻儿甚至连红颜知己,都会因为你的谋逆大罪死于非命…”

    赵闲额头青经暴起,手不由自主的握了握,强忍住动手的冲动,怒声道:“你既然知道这会让我家破人亡,为何还要故意污蔑我?是我招惹了你想要除掉我,还是想看看我跪地求饶的丑态?”

    萧皇后的意思自然没那么下作,她只是想借此事要挟赵闲,让他为辅国堂所用,见目的基本上达到了,她抬起纤手,整理着赵闲胸口的衣领,轻轻笑了笑:“赵卿勿要惊慌,本宫并没有责罚你的意思,反而很欣赏你这人。”

    欣赏我?赵闲愤怒的表情突然僵住,旋即反应过来,这是辅国堂在拉拢他啊。

    花语说过解墨大人会弄个陷阱,没想到尽然想出这种方法,不可否认的是,这确实是招好计策。

    自己虽然没对老皇帝做什么,可这些事情却是明明白白的目击者很多,只要他们那这件事情要挟自己,只要自己不听话,他们就把此消息放出去,到时候估计安老爷子都会受牵连,更别提他了。

    不过赵闲从小就和花语一条心,听听老丈人的话倒也没什么,反正辅国堂都是一帮愚忠的读书人,也干不出什么太为难的大事情。

    吓老子一跳,赵闲被萧皇后弄得满额头冷汗,暗道:这老丈人也真是,相出这么毒的方法,害的我差点就动手了。

    见皇后动作亲昵,赵闲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佯作不懂误会了她的意思,突然抬手抓住萧皇后的手,激动道:“皇后娘娘,你的心意微臣明白了,您是要宠幸我对不对?赵某何德何能,竟然让娘娘如此厚爱…”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赵闲边说,捏着她的手摸来摸去,细细嫩嫩的手感颇好,若是用来…呸!我怎么想这么没出息的事情,有女人还用手干什么,不过皇后娘娘给我那啥,想想还是挺激动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寂寞的女人惹不起

    “呀!你…你混账……”萧皇后当即色变,没想到赵闲竟然曲解了她的意思,还突然发难抓捉住了她的手。

    惊急之下她促的推开,脸色时红时白,愤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竟然……”

    竟然了半天,萧皇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为防宫殿外的宫女人听见,还不敢大声斥责,又羞又怒的瞪了赵闲半晌,才猛的甩了甩宫群长袖,怒声解释道:“本宫欣赏的是你的才识,并非那乱七八糟的事情,念你年少无知便不与你计较,日后胆敢再犯定然饶不了你。”

    赵闲只是故意逗逗她,见状依旧好死不死的喃喃道:“我还以娘娘欣赏我英武的相貌,春闺寂寞想找个知心的人儿…“

    “来人啦!把他给本宫…”

    “好好好!”赵闲忙识相的不再胡说,悻悻然的道:“微臣知罪,胡说八道还请皇后娘娘勿怪。”看你也才三十左右,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连花语那样腼腆的人儿都有春心萌动勾引我的时候,你遇到我这样精装的汉子还不知道珍惜,日后饥渴难耐玩‘揉道’可别后悔,赵闲颇为无耻的想道。

    见赵闲老实了,萧皇后莲步轻移坐回榻上,缓了好半晌才平静下来,颊上仍存几丝晕红,若晶莹软玉般赏心悦目。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到正题轻声道:“赵闲,你才学出众,若能与辅国堂众位大儒一道,为国为民尽那一分微博之力。实属大梁之幸,我想引荐你入辅国堂,你可愿意?”

    听到她终于说起了目的,赵闲故意‘色变’,皱眉道:“皇后娘娘,赵某是国公府的长孙,为国尽忠乃是本分,不过辅国堂多为文官,而赵门则是武将,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怎能与他们一条道。”

    赵闲不愿意的反应。完全在萧皇后意料之中,她此时脸色又沉了下来,缓缓道:“安家长孙?本宫怎么听说,早在数月前的常州。你和安夫人就有过交往。她还持平北将军的印信试图保你脱罪。到京都后。你没有与安国公相认之前便在安府住了两天,如此种种表明你和安家早有交际,根本不是偶然与安国公遇见的。你是安家故意培养的一个替代品,对也不对?”

    辅国堂一只都认为赵闲是冒充的,才有这种猜测,赵闲直接顺水推舟,故意大惊失色好像被发现了秘密,惶恐了起来:“这…这……微臣该死…”

    萧皇后很满意赵闲的惊恐,点点头缓声道:“赵卿勿要惊慌,本宫并非想怪罪与你,此事知晓着也不过两三人,只要你一心一意辅国安邦为大梁尽忠,本宫同样会对你扶持栽培的。”

    赵闲佯作安心,连忙噙着泪感动道:“皇后娘娘不计微臣的罪过,实在让我无以为报,从今以后赵某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死人,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卿绝……”

    赵闲满口胡说八道,反正表个忠心而已,只要能把花语娶回家,说再多好话也是赚的,顺便还能调戏下皇后何乐而不为了。

    “咳!”萧皇后掩唇轻咳一声打断了赵闲的话,听这话她总觉的奇怪,不过赵闲肯从了辅国堂便好,她微微点头道:“赵卿不必如此感谢本宫,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便可,现如今大梁陷入从未有过的困境,兵马尽数控与几位将军的手中,各派将领拥兵自重危机朝廷的安危,特别是手握大梁七成兵马的安家。”

    萧皇后有赵闲的两个‘把柄’在手里,自认为足以在赵闲表露反意之前压住赵闲,说到这里她又站起,走到赵闲跟前仰首瞄着他:“安家寻你来,定然是想让你重新整合安家部众,你想必也想做那一人之下的镇国大将军。本宫不想人拥兵自重的将军出现,但你却可以,因为本宫很相信你,准备交给你一件事情。”

    赵闲见皇后又伸手准备捏他的衣领,故意露出惊喜的神色,作势欲抓她的手感恩戴德一番,哪想到萧皇后长了记性,连忙收手退开一步,装作没看见他的小动作,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

    赵闲转而摸了摸鼻子,这才讪讪笑道:“皇后娘娘还请直言,只要能为大梁尽一个绵薄之力,赵某定然全力以赴。”

    萧皇后算是服了赵闲的胆子,还敢对她动手动脚的,若非留着他有用,早就把他推出去乱棍打死了。她轻哼了声继续道:“过几天,本宫会向皇上提议,遣你去武昌与征北大都督岳将军公事,你若能把他手中兵马收编与安家旗下,便是为大梁消了心腹大患,而你的地位,较之现今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和岳平阳公事夺他的兵权?赵闲惊了一惊,若他真成功,大梁九成的兵马可就全归安家,这辅国堂玩的还真大,就不怕自己造反嘛?

    不过赵闲想想也就释然了,辅国堂估计以为掌握自己两个把柄,可以把自己当枪使,才做出这种打算的。

    赵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对这些事情并不太感兴趣,他只要能娶了花语,辅国堂爱怎么打算怎么打算,反正他的把柄都是假的,事情就是暴露出来也跟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思念至此,他开口笑道:“一切听皇后娘娘安排便是,不过赵某有个请求,希望娘娘能够答应。”

    要求?萧皇后心中微奇,笑问道:“什么要求?”

    赵闲说的自然是花语的事情,他轻轻笑了一下,脸上露出几丝腼腆:“实不相满,微臣前几日在城中遇见一女子,花容月貌宛若仙人,和微臣也聊的甚是投机,彼此间互相爱慕,只可惜她身份特殊,是辅国堂中的女子,于是想让皇后娘娘开开金口赐婚,成全了微臣这段姻缘。”

    赵闲若直接上御史大夫解墨的门,朝廷估计会直接炸锅,不知道的还以为解墨和安老爷子要结盟,那还不被建始大帝忌惮死,能让皇后赐婚的话自然简单许多。

    “哦?!”萧皇后微微一奇,没想到赵闲来请她说媒,她不禁笑道:“辅国堂的女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娶的,你莫不是喜欢上了竹柔公主?”

    辅国堂中的女子大多位高权重,除了皇后太子妃之外,能嫁人的女人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了,萧皇后能想到叶莎倒也不奇怪。

    “非也。”赵闲连忙摇了摇头,他心中本就挺对不起叶莎的,哪敢继续和她纠缠,连忙说道:“是解墨大人的千金花语,我与她相识相知相恋,却因为身份问题不好上面提亲,所以才想请娘娘做这个媒。”

    花语?萧皇后听到这个名字,微微怔了下,似是回忆起来往事,表情慢慢黯了下来。

    稍许,她眼中闪了一闪,摇头笑道:“赵闲,花语与本宫同岁,现如今早已过了婚假之龄,长你十余岁,你怎么可以喜欢上她。”

    赵闲内心可比花语大多了,见萧皇后嘲笑,他认真道:“只要彼此真心相爱,年龄差几岁又有何妨,娘娘与先帝……咳,娘娘请恕罪。”

    赵闲自知失言连忙闭嘴,在守寡的皇后面前提先帝,说她老夫少妻,不是给她找不自在嘛。

    果然,听到赵闲这样比喻,萧皇后脸色更加黯然。心中恍恍然道:“是啊,花语和赵闲虽然相差十余岁,但彼此男未婚女未嫁,只要没有天人两隔,总是可以在一起的,而我了?

    当年我与花语同龄,却因为她的离家出走,几年后被辅国堂选中,代替她入宫成了这皇后。

    一晃十余年,现在先帝以逝,独留我一人终生居与深宫之中,孤苦无依直至黯然逝去。而她却又回来了,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大小姐,和中意的人儿谈欢论爱,还要我为她牵起这红绳。

    老天为何如此不公?我一生最美好的年华,因为辅国堂的一句话便埋葬在这宫墙之内,和行将就木的老人同处数年,承担着本不该由我来承担的一切。而她不顾大局贸然离去,却可以获得无拘无束的自由。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萧皇后脸色慢慢变得阴沉下来,被迫嫁人,纵然是一代帝王,也是她不喜欢的老头子,她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和花语对比她立刻心中不甘起来。

    赵闲见她表情变幻不定,还以为思念先帝心中苦闷,也没有打扰静静的等着。

    看着面前的赵闲,那眸子里的爱意是发自心底的,他很喜欢花语。

    萧皇后心中压抑多年委屈和埋怨渐渐升腾起来,脸上转了好几个颜色,呼吸越来越急促,连带着头上的金步摇都微微颤动。

    凭什么我替要她承担着她不想承担的一切,她却可以有真心喜欢的男人?

    她想过上相夫教子的平静生活?不,不可能,我不会在成全她了,这本该是属于我的东西,却因为她不负责的离去被剥夺,她既然夺走了我的一切,让我终生陷与深宫之内,我就不能白白成全了她,我要夺走她最重要的东西。

    沉默半晌后,萧皇后终于有了反应,嘴角渐渐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上下打量着面前俊朗朝气蓬勃的男人。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发泄腹中怨气,报复花语的手段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寂寞的女人惹不起2

    今日,萧皇后只是寻赵闲来恩威并施一番,把他绑上辅国堂的战车,还真没有什么旁的旖思绮念。但赵闲大胆的性格,和刚才‘误解’自己要招他为面首的事情,在心里不平衡的驱使下,到真勾起了她异样的情思。

    要让赵闲死心塌地的跟着辅国堂, 还有比这种更简单的方法嘛?

    瞧着赵闲英朗俊逸的面庞,年轻而高挑的身材、阳光而富有朝气的味道,她的一双眼睛渐渐像猫一样眯起来,站在她眼前的赵闲,仿佛成了一条猫爪下的鱼,这个俊俏的少年,无异是合她胃口的,比那糟老头子优秀百倍。

    此时此刻,暮色已近渐渐笼罩下来,大殿之中,孤男寡女二人,一种异样的情愫和**迅速被萧皇后发酵、释放、弥漫开来。莫名的快意,让她身子就禁不住发起抖来。这种快意,不仅仅是多年来香闺零落,孤枕难眠,还有成熟女人对男欢女爱的渴望,以及一种报复的快感,报复花语把责任留给她,现在可以还回去的的快感。

    萧皇后眸子渐渐地亮了起来,自美人榻上站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她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赵闲。

    她穿的一袭轻纱,宽去披帛只着薄如蝉翼的春衫,带着几分朦胧而柔和的色彩。轻柔松软的晚装,丝毫遮不住她的艳色,这一坐起,轻罗宫裙贴身垂下,胸的衫口露出几丝凝脂白玉似的酥胸。

    贵为皇后,容貌用倾国倾城形容也绰绰有余。眸波含俏,俏中含水,荡漾着一股媚意。性感的红唇,唇角一颗美人痣,如毒药般让人欲罢不能。轻纱锦衣,鬓发低垂、秀项修长,步态袅袅间修长妖艳的体态勾魂摄魄。

    我天,你这是想干啥?赵闲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忙退了一步,出声道:“皇后娘娘?”

    萧皇后轻咬着下唇。袅袅娜娜地走到他身边。用那双湿润的眸子凝睇着他:“不要叫我皇后,我叫萧潇,乳名湘儿。”

    萧潇?这个名字挺奇怪的。

    萧皇后不矜持了,赵闲到是拘谨起来。不敢多看。急忙垂头。却见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下,薄纱下一双颀长浑圆丰满笔直的大腿,竟也绷得曲线毕露。隐隐透出肉色来,那双秀美的玉足踏在柔软的地毯上,竟连屐履都没有穿。

    把目光又低了低,有些不知该往哪里看了,只能干笑了下:“臣惶恐,怎敢直呼娘娘的名讳。”

    看见他微窘的神态,萧皇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禁吃吃地笑起来。

    轻抬玉臂,捋平他胸前衣服上的几丝褶皱,打趣道:“赵闲,你方才不是挺大胆的,连本宫的手都碰了,此时为何又害羞了起来?”

    这不废话,方才是我调戏你,现在是你调戏我,有本质区别的。

    赵闲搞不懂她为何性情大变,忙岔开话题道:“那啥…皇后娘娘,你若不愿意为我和花语做媒,那就罢了,我不强求的,天色已晚,您先歇息,我先告辞了…”

    “站住!”萧皇后拉住他的衣领,慢慢往后面的美人香榻拉去,勾魂的眸子凝视着他,幽幽叹道:“花语她有什么好的,性子腼腆不通情趣为人迂腐的紧。本宫相貌不弱与她,更比她体贴百倍,还能给你你想要的任何东西,难道比不上她?”

    萧潇既然贵为皇后,熟媚的面孔,到真不是普通男人能抗拒的。赵闲被她拖着朝美人榻行去,本来半推半就差点就从了,不过听到萧皇后的话,他脸色变得有些不满。赵闲对花语又敬又爱,就算她性格腼腆不通情趣怎么了?做起羞羞的事情岂不是更有味道。

    听闻萧皇后说起花语的不好来,赵闲当即严肃道:“皇后娘娘,您确实很漂亮,但我和花语的感情不是能随随便便比较的。娘娘一直对我赏识有佳,又是提拔又是赐官,赵某心中感激,并不讨厌娘娘,可赵某堂堂男儿,绝不会委身做你的面首……”

    萧皇后听到这句话,神色突然又黯了黯。暗道:“是啊!我就是能把他勾到床上又如何,只要他心里喜欢着花语,照样会对花语不离不弃,而我只不过是个与他有一夕之欢的放荡女人,他还能为我负了花语嘛?”

    思念至此,萧皇后清醒了几分,知道自己勾搭了赵闲也报复不了花语,反倒白白便宜了赵闲,她抓住赵闲领口的手便慢慢松开了,脸上带着几丝尴尬,幽幽叹道:“谁说本宫要让你做那面首,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可怜可怜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女人,先皇以逝,膝下无子,我年纪轻轻便要孤苦伶仃的被锁在宫墙之内了去残生,这种绝望的心情你能懂吗?”说到这里,感觉自己很像个饥渴难耐的女人,她脸上还忍不住红了下。

    萧皇后年纪轻轻就守寡,确实挺可怜的,但可怜归可怜,赵闲总不能同情心泛滥去‘慰济’萧皇后,让建始大帝知道还不得把他阉上几十回啊。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皇宗。”赵闲有感而发轻轻叹了声,无奈道:“阡陌红尘,终究一场繁花落寞,皇后娘娘万万不要自暴自弃,放荡的生活虽能带来一时快乐,却会失去自己,有些事情看开了就好,与其在余年抱恨终身,倒不如寻几个知己好友吐诉心声,这样就算缺少儿女情长,也不至于孤苦终生吧。”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皇宗…”萧皇后轻轻喃着,摸了摸耳边的几缕青丝,心中不但没看开,反而更加慌乱。她不过三十岁,余下的青春也不过短短十年了,之后这满头青丝恐怕就要一点点逝去,变成那满脸褶子的白发老妪,能和几个老宫女一起闲聊皇宗琐事虚度光阴。

    想到那场面,萧皇后打了个寒战,心中对花语的愤恨更加的深了,忽然张开双手抓住赵闲的衣袖,噙着泪愤愤道:“为什么,花语和我同龄,为什么她就可以花前月下儿女情长,而我只能孤老终生?老天为什么这样不公平?”

    赵闲不知她为何总与花语过不去,怕她因妒成恨对花语做出什么事情,只能劝道:“皇后娘娘,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但您也是大梁母仪天下的皇后,不可能像寻常女子那样,改嫁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世事无情谁都不想这样,你嫉妒愤恨花语是不对的。我对您的印象一直不错,不想你被嫉妒和愤恨冲昏了头脑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你看开一点吧,日子总是人过的,人太悲观自然过的凄苦,若开朗活泼些,谁说未来就没有希望了?”

    萧皇后听到这里猛然惊醒过来,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当天他的面露嫉妒起别的女人,我疯了不成?

    反应过来后,她连忙擦擦眼泪,努力平静片刻,却又悲从心起冷静不下来,摇头幽幽道:“当年花语不告而别,前皇后病逝后,辅国堂中适婚女子便只余我一人,若她不走,我岂会落到这般境地……”

    赵闲这才明白她为何埋怨花语,花语当年是为了救他才离家出走的,若不走依花语的身份被选为皇后恐怕**不离十,赵闲庆幸花语这朵牡丹花没插在老皇帝身上,不然就没他什么事了。

    萧皇后抱怨了片刻,才收起眼泪莞尔一笑:“赵闲,你也算是本宫知心的人儿了,今日的话你可不要向花语透露,我只是心里难受才说了刚才的话,你莫要见怪。”

    见她终于恢复正常了,赵闲松了口气,轻轻笑道:“人生难得一知己,皇后娘娘把心事都告诉微臣,我也算是你的知己,自然要替你保守秘密,不会出去宣扬你苦楚的。”

    “知己?”萧皇后微微恍惚,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渐渐恢复庄重,母仪天下的气质再次显露出来:“赵卿自喻我本宫的知己,就应该好好提皇上尽忠尽力,至于花语的事情,我会向解大人提起,成不成不能保证,还有待与东瀛的事情了结,你就要出征武昌了,提前准备准备吧。”

    “微臣知晓了。”赵闲点头称是,刚刚差点被寂寞的萧皇后给吃了,他也吓出了身冷汗,还隐隐有点可惜。也不敢在久留,告别后转身出了宫殿,急匆匆的走了。

    华灯初上,萧皇后独坐与宫殿之中,身着鸾纹织金裳,额前凤坠摇曳,映出她眼中泪光晶莹。嘴唇微微勾起似乎在笑,却又隐着几点暗怨,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颊,回想当刚才拉着赵闲的衣领把他往床上拖的事情,脸色微微红了下,沉默良久才喃喃道:“我疯了不成,先帝尸骨未寒,我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说完,萧潇皇后还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丝毫并不以为耻,反倒有点刺激的感觉,寂寞的女人惹不起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采花贼

    赵闲自宫门行出,路过开福寺时还他进去看了一眼,只可惜佛灯依旧,叶莎却早已消失了踪迹,询问之下才得知她回了皇宫,对此赵闲只能摇头一叹,径直去了城中安府,自苏大姐的口中得知,怡君气急之下搬回了安府住着,他几天没回去总得探个情况不是。

    安府之内,因为安夫人的离去灯火暗淡不少,加上怡君平日总算随着安夫人外出,家里经常只剩安大小姐,日子久了下人们早已习惯,晚上都不点灯,早早便歇息了。

    赵闲算得安府半个主人,一阵风般刮到府邸,侍婢并没多家阻难便让他进了。现如今进安府就和自己家一般,赵闲反到感觉不刺激了,还是上次偷夫人的时候有激情。

    寻常男人都是这样,家花没有野花香,放到嘴边上的总是不珍惜,反倒是偷偷摸摸,能勾起内心深处的那丝邪恶欲念。

    不过赵闲这厮也有个优点,比寻常男人要更无耻,对他来说无论家花还是野花,能采的才是好花,野花不能错过,家花更不能冷落,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才是爷们,没了刺激还能有缠绵嘛。

    现在把怡君气回了安府,赵闲思虑着两三天她也该冷静了,便在安府花院中蹂躏了半天摘得大把桃花,摆出王子般的浪漫笑容,也没让下人通知两位小姐,独自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安府内宅。

    时至初春,安府内宅种植着大量鲜花。各色鲜花齐放,伴着幽幽月光,犹如仙子的后花园一般。

    忽‘听’噗通一声轻响,赵闲自墙头跳下来,落在了东厢房的窗户下面,起身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刚往前他出一步,突觉肩头一沉被人按了下去。

    赵闲大惊失色,这花丛里莫不是还躲着其他人?

    矮下身来转过看去,却见旁边蹲着的。是一个白衣白裤脸上蒙着面纱的男人。那双凤眼颇为阴柔,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对面的西厢,用颇为熟识的口气小声道:“赵大锤,你也来偷香啊?这次可是我先来的。我青睐怡君姑娘已久。无奈此等仙子眼界甚高。对我向来不加辞色,请求安夫人数回也没有答应我,现如今怡君姑娘终于动了春心约我深夜来此相会。你可别想抢在我前头,要偷去偷大小姐……”

    赵闲一脑袋问号,搞不清楚此人是谁,竟然还认得他,有些不悦的道:“你谁啊你?尽敢打怡君的主意,想死不成?

    此时阴柔公子也拉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蛋,笑呵呵的道:“我凌仙啊,明日本公子就要走了,怡君姑娘竟然在此时动心,愿意伴我双宿双栖浪迹天涯,这可是大好事,若好好把握说不定今晚上就能做那入幕之宾,想想都激动啊。”

    赵闲打死都没想到能在安府内宅遇到凌仙,不过凌仙和安夫人有交际赵闲倒是知道,上次在花会上还故意讥讽赵闲脱衣服,好让安老爷子发现长命锁与他相认,两人也算是配合过吧。

    见凌仙说自己要走了,赵闲有些奇怪的道:“现在建始大帝正赏识你,日后前途可以说不可限量,你此时回江南岂不是所有功夫都白费了?”

    现在谁不知道建始大帝有两条狗腿子,人人嫉妒人人巴结,凌仙作为其中之一,此时离开无异于自毁前程,也太可惜了。

    凌仙无奈的笑了笑:“朝中有你足以,我本来的任务是做你该做的事情,现在你出现,就没我的事情了,我自然要回去,不过我可不是回江南。”他仰头看向北方,其目的不言自明。

    原来如此,赵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没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转而关心其另一件事情。

    赵闲和凌仙自小一起在南街长大,彼此间却从没看对上眼过,特别是赵闲小时候经常和黄天天俩一起对他进行混合双打,以至于到了现在,凌仙见了他还立刻转变为疯狗模式逮着他咬,两人见面都没好好说过话,现在共同为安家卖命,关系才稍稍改善了些,但也仅此而已。

    现在赵闲听说怡君春心萌动,半夜邀凌仙来此,还准备与他浪迹天涯,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不悦到:“是怡君邀请你来的?你要带她去哪里?还有你打扮这么神秘作甚?”

    凌仙并不知道赵闲和怡君的关系,还以为他嫉妒自己的艳福,颇为自得的拨了拨额前垂下的几丝刘海,风骚万千的道:“自然是怡君姑娘请本公子来的,陌上炊烟思入世,笼中燕雀念飞天。怡君姑娘就如同被锁在笼中的凤凰,而我就是那救她出去的良人,她嘱咐我低调些不要被苏大仙女发现我们的去向,我才会偷偷摸摸来此带她离开,莫非怡君姑娘也叫了你来帮忙?你帮忙倒是可以,但事先说好怡君姑娘是我的。”

    这个小妖精,竟然打算和别的男人私奔,还偷偷摸摸的不让我知道去向,这是想甩了我不成?

    赵闲心中瞬间堵了,皱眉道:“凌大胖子,你这么大的色胆,就不怕苏大姐发现宰了你嘛?”

    凌仙摇了摇头:“苏大姐今天下午回来,便到巴陵寻找工匠帮你制造刻膛线的工具去了,近几天不会回来,怡君姑娘才敢乘此机会离开,至于以后被发现了,苏大仙女虽然为人孤僻,心肠却很热乎,知道我和怡君真心相爱,定然会成全我们的。”

    帮我制造刻膛线的工具?她不是不愿意给我的嘛。赵闲心中意外,不过瞧见凌仙阴柔的脸蛋上那陶醉的笑容,他瞬间就把这事抛到了一边。

    想和我家怡君私奔?也撒泡尿照照自己。赵闲气不打一处来,拍拍他的肩膀,对着天上道:“凌兄,你看,天上有飞碟。”

    “啊?…嗯?”凌仙莫名其妙,没搞清飞碟是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往天下瞧去,还没看清什么,突然觉得胸口一麻,低头看去,却见胸口上面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你…赵大锤,你想独吞怡君小姐,我和你没…完…”话未说完,凌仙便到头晕了过去,脸上残留着几丝不甘。

    “切!你咬我?”赵闲这种狠话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他毫不在意的吹了吹手里白色的竹管,脸上竟是得意的笑容,这竹管还是怡君送的,揣了几个月总算派上了用场。

    清了清嗓子,赵闲掏出火铳对着天上放了一枪,然后大声道:“来人啊!抓贼啊!变态、无耻、下流、狠毒的采花贼啊,专门偷小姐夫人,先奸后杀、皮鞭滴蜡简直丧心病狂,快来人啦!”

    “呀!!!”

    身旁的东厢房内爆出连声娇呼,哗啦哗啦的水花声传了出来,窗户借着烛光印一个女子剪影,因为受惊站起身伸手寻觅着衣物,胸前两个没有束缚的大白兔连连颤动波浪起伏,虽然只是印在窗户上的黑色影子,但也显出惊心动魄的美感。

    安大小姐又在洗澡,有洁癖啊?赵闲暗暗吞了口唾沫,转头看着窗户上的影子,继续大喊道:“来人啊!有采花贼试图偷看大小姐洗澡,幸好被英明神武的我制伏,保住了大小姐的清白……”

    话到一半,东厢房里便冲出手持木棒的丫鬟,正是安大小姐的侍女绿荷,她脸色气愤的跑到围墙下,冲赵闲冲过来,又是惊讶又是生气的道:“我打!我打死你个臭登徒子…竟然敢窥视大小姐沐浴……”

    “对对,打死他。”赵闲吐了口唾沫,满脸不屑的道:“这种偷看小姑娘洗澡的人渣,简直是男人间的败类……哎呦…你打我干什么…”

    措不及防之下,被绿荷一棒子闷在头顶,赵闲痛呼一声,惊怒退开两步。

    绿荷拿着木棍追打着赵闲,愤声道:“你贵为安府的大少爷,竟然偷窥自己堂姐洗澡,真是…真是……打死你打死你…”

    有没搞错,我这次可没偷看好伐。赵闲拿手上的桃花当武器,当着她怒声道:“死丫头,我是在帮大小姐抓采花贼,清清白白绝没有看大小姐洗澡。”

    绿荷那里能信,竟然气的笑了:“三更半夜,躲到大小姐沐浴的窗户底下捉采花贼,当真滑天下之大稽,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贼喊捉贼,勾结起来故意欺负大小姐…”

    绿荷说到这里,不禁悲从心起,大小姐被两个男人偷窥,其中还有自己的堂弟,日后可怎么见人。

    安大小姐也急忙忙从屋里跑了出来,只是穿着绿色的春衫,刚沐浴过的肌肤白白嫩嫩,秀发披散还挂着几色水珠,酥胸高挺估计连亵衣都没来得及套上,用手把领子抓的紧紧的。

    她见到赵闲又羞又愤,几乎哭了出来,二话不说抢下木棒,扑过去道:“你这登徒子,竟然…竟然……我不活了我…”

    棒子没打下去,安大小姐倒是哭了出来,觉得清白受辱的她,径直朝着院墙撞了过去,准备以死全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采花贼2

    见安大小姐要寻死,赵闲连忙挡在墙边,张开双手让她撞进自己怀里,抓住她的手腕无奈道:“大小姐,我没偷看你,真是在帮你捉采花贼,凌仙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反应快的我打晕了过去,你清清白白的,除了我绝对没被别人看过,不不不……我都没看过…。”

    说着,赵闲还对着闻声而来的侍女道:“你们把这个淫贼拖下去,随便找个地埋了,敢在安府行采花之事,当真活得不耐烦了,你们不用感谢我,作为你们的大少爷,保护你们是应该的。”

    “你,你放开我。”安碧柔闭着眼睛促的扑进赵闲怀里,脑袋胸口撞的生疼,手腕被抓住使得领口松垮了少许,雪白饱满挤出的沟壑印少许,未触及仍能感到那丝柔软。

    看不得看不得,这是大姨子,会出人命的。赵闲暗吞了口口水,强忍着把纯洁的目光移到了她的眼睛。

    心中怒急的安碧柔并没有主意到领口的春光乍泄,她用杀人般的目光瞪着赵闲,质问道:“你未与此人合谋行那暗中窥伺之事,如何知晓他的名字叫凌仙的?还有你大晚上躲在我的窗下,还能是路过不成,你,你坏了我的清白…我不活了……”

    赵闲也尴尬了起来,这确实不好解释啊,他偷偷摸摸进来只是想给怡君一个惊喜,哪想到撞上这种事情。

    看着安碧柔哭哭啼啼说是要寻死,却又等着他的回答。赵闲眼睛转了转,心中突然一动,看向手中残缺不全的桃花花枝。

    有了,赵闲表情慢慢高尚起来。放开安碧柔,左手背负,右手轻抬持着桃花,缓缓沉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

    众侍女掩着胸口。陶醉而又痴迷的看着机智的大少爷。

    “这诗。好美。”安碧柔喃喃几句,看着月下独吟的翩翩公子,双眸也禁不住痴了,细细品味半晌。俏丽的怒容慢慢化解。待赵闲四十五度仰望星空脖子都快酸了。她才出声道:“赵闲公子,你,你莫不是来送我这首诗的?”

    赵闲抚了抚袖子。转过身来,把花递给安碧柔,莞尔一笑道:“是,也不是,月色幽幽,春意浓浓,诗兴大发偶的此诗,便想送给大小姐你,恍然间行至此处,恰巧发现了这个小毛贼,顺手擒了下来,哪想到引出这番误会…”

    看着面前花瓣几乎尽数散落的花枝,安碧柔任然激动的手指微微发抖,抬起手张开,又合拢,反复几次,脸色越来越红,始终不敢接过来,眼中透着几丝不敢相信和犹豫。

    忽悠这种姑娘,还是得文艺点啊。赵闲暗松了口气,刚想再接再厉来上几句,余光却瞧见一道倩影杀了过来。

    赵闲脸上猛地变了,二话不说把桃花丢到了墙外面。安碧柔顿时心急,忙抬手抓取,可那里还抓的回来,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花被扔出院墙,只余几点粉红花瓣穿落手间,飘落到地面。

    赵闲讪讪笑道:“那啥,安大小姐,这花不能看了,下次你自己去花园摘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回首瞧见怡君,安大小姐神色便是一黯,那能不知赵闲为何扔掉了桃花,心中猛然被什么东西堵住,好似裹着几层纱布,竟尔有种呼吸都阻塞的感觉。

    微风袭来,周身透进阵阵寒意,刚刚散落的花瓣,自脚下轻轻飘过。

    她眸子闪了一闪,忍不住弯下身,一瓣瓣捡了起来,看着行来的怡君,又连忙起身藏起了手上的东西.

    赵闲乐呵呵跑到怡君跟前,正想套两句近乎,却见她肩膀上背着个小包袱,换了身便装一副要出门的摸样,不禁干笑道:“好怡君,你不会真想弃我而去吧?这样很残忍的。”

    怡君被刚才的大吼大叫惊动才走了出来,哪想到抬眼就瞧见安碧柔扑进了赵闲的怀里。她心中气愤不已,理都没理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赵闲,而是满脸心疼的跑到东厢房的窗户下,蹲下身来失声道:“凌仙公子?你怎么了凌仙公子?”

    凌闲自然回答不了,他脸上白袍上几个大脚印,都是安大小姐和丫鬟踩出来的,大字形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赵闲知道怡君在故意气他,无奈之下蹲在她身边,愤愤道:“怡君,你关心他作甚,这厮大半夜溜进安府后宅,躲在碧柔窗户底下偷窥,你看把大小姐气的都快哭了,幸好我英明神武发现的早,要不然他指不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怡君摇了半天也没见凌仙转醒,只得作罢站了起来,没好气的瞪着赵闲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他是我叫来的,我要和他私奔,你把他打晕我怎么办?”

    “什么?”赵闲还没说话,安大小姐倒先急了,柳眉一竖指着她便训道:“作死的丫头!练武把脑子练坏了不是?奔者为妾,正儿八经的大户小姐,与人做这私奔的勾当,你没被人戳脊梁骨不舒服还是怎的?”

    怡君刚见她和赵闲眉来眼去的,心中本就有气,瞧着她那泼悍样儿,反口回击道:“我心甘情愿的,喜欢谁和谁私奔与你有几分关系?大晚上穿成这样和自己堂弟拉拉扯扯,也没见你是多好的东西。”

    “你…”安大小姐这才惊觉自己衣衫不整的失了身份,忙抬手揪着衣领,同时又气又急的道:“你这死丫头,仗着几分伶牙俐齿便胡说八道,我岂会和你这种不知礼教的人一样和男子拉拉扯扯,若不是你大晚上邀男人来后宅,我又怎会出来?你自己不知检点若连累我清白受辱。我饶不了你。”

    说到这里,安大小姐心中更是气愤,抬着手竟然想过去打怡君几下。可怡君也在气头上,那里会由着她,转手就把她给锁住了。安大小姐手被反钳到身后,痛的‘啊’了几声,脸色表情更是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赵闲没想到她俩吵着吵着竟然能打起来,连忙跑过去插在二人中间,赔笑道:“怡君。姐妹俩的何必了。快快松手,莫要伤了大小姐。”

    怡君脸色更是不悦,冷笑着对他道:“怎么?看我打她你心疼了?你这没良心的人,吃着碗里想着锅里。倒打的是一手好主意。”

    安大小姐听到这话。脸色时红时白。发狠一挣,只是她不会武艺,又有何力气。反倒疼的自己躬下了身,回首急道:“你胡说什么,我和他清清白白岂是你想的那般不堪。”

    赵闲也不知怡君是在吃醋还是在生气,便扶着她的肩膀劝道:“大晚上的,有事我们进屋好好谈,莫要动手动脚伤了和气,让外人瞧了笑话。”

    见周围下人都在探头探脑观望,跃跃欲试想上前劝解,怡君便也安大小姐松开了,背着自己的小包裹,哼道:“你们俩进屋聊去吧,姐姐我没功夫陪你,现在就去江南寻娘亲,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和我没了关系。”

    说罢,怡君到真的拍拍裙摆朝外走去,赵闲对着安大小姐无奈道:“怡君一直都这样,你别生她气。”

    安大小姐揉着红红的手腕,转身往屋里走去,不悦道:“我跟她处了这么多年,那能不知道这死丫头脾气,定然是受了委屈,心中有气便撒在我这便宜姐姐身上,我都习惯了,你和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我没关系,休要把我牵扯进来,自己解决了去。”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地面不省人事的凌仙:“把这个想拐我安家姑娘私奔的登徒子也给扔出去,若不是你认识他,换做一般人早打杀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安大小姐进了东厢关上门,便也没了声息,赵闲把凌仙抗了起来,快步朝慢慢溜达的怡君追了过去。

    “你还跟着我作甚?去陪你的安大小姐啊。”片刻后,二人走到安府外寂静的大街上,怡君瞧着默默走在身边却不说话的赵闲,仍不住开口讥讽了一句。

    赵闲把肩上的凌闲扔在了地上,转而接过怡君肩上的包裹,嘿嘿笑着道:“怡君,还生我气啊?”

    怡君偏过头去,幽幽道:“人家哪敢生你的气,疼着你护着你,却连我最亲近的人都不放过,你,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想到安夫人都有了孩子,怡君更是苦闷,叫了这么多年娘亲,一时那改的了口,等孩子出生了,是该叫弟弟还是叫舅舅她都没想清楚,都快被这事给烦死了。

    见赵闲呐呐没有接话,怡君幽幽叹了一声:“闲郎,娘她是个苦命的人儿,刀尖上提心吊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没想到却栽倒了你身上,都怪我把银针给你……事已至此,说什么也都晚了,能看到她有个依靠,我便知足了,我还年轻,这么多颗大树,何必非要吊死在你身上。”

    “啊?!”赵闲大惊失色,本想苦苦挽留怡君,可看到她眼底里的那丝偷偷观察的表情,心中又明白过来,佯作‘忍痛’道:“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能陪你走这么久,我也心满意足了,这样最好…”

    “啐!你想得美。”怡君到底先沉不住气,‘嚓’的拔出剑来,心中委屈不已,噙着泪恨恨道:“你这没良心的,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还想始乱终弃抛下我,你想得美。”

    赵闲嘿嘿一笑,认错道:“对,是我想得美,以后光乱就行,绝对不弃你,跟我回家吧,有事床上…呸!有事回去说。”

    怡君猛然反应过来,委屈的表情僵住,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抬手打了他胳膊一下,气怒道:“你,你好无耻,这么对我,我才不跟你回去,没有三媒六聘完完整整的婚礼,休想让我过门。”

    这能算事嘛?赵闲当即点头:“那是自然,怡君,等过些日子有了空闲,我们就办一个集体婚礼,把你、花语、柳姐…啊,你踩我作甚?”

    怡君哼了一声,挽着垂下的几缕青丝,愤愤道:“花心大萝卜,这么喜欢吃窝边草,有本事你把我师父也娶回去啊?到时候我做大她做小,我吃饭她刷碗,我睡觉她暖床,每天罚她背诗经,错一个字不给她饭吃,再错就打她屁股,我们夫妻俩一起打……”

    这什么跟什么啊?赵闲哭笑不得,对怡君这个期待已久的愿望相当无语,只能干笑道:“这不太好吧?苏大姐她会宰了我的。”

    “相公。”

    怡君当真展现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气冲冲的,现在却变得可怜巴巴起来:“好相公,人家什么都可以原谅你,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要拒绝吗?”

    这简单吗?让苏大姐知道还不得把我活刮了。赵闲哭笑不得,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能岔开话题聊起了别的。怡君见此又闷闷不乐起来,幽幽一叹也没有坚持,反正事情可以慢慢来,烂在锅里的肉,还怕她跑了不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认祖归宗(两章合一)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为了让怡君消气,赵闲寻了间临着湘江的酒楼,直陪着她喝的走不稳了才罢休。让四德寻来了马车,赵闲本想送她回安府,可想到她和安大小姐闹了别扭,回去发酒疯的话还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考虑几番还是载着她回了国公府。

    马车行进的路上,喝多了的怡君醉颜微酡、晕晕乎乎,一直靠在赵闲怀里安然小息,红唇喷着丝丝酒香,好似酒劲上来了,只闻得车轮咕噜,伴着她轻喘不止。

    听着引人旖念遐想的娇喘,赵闲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心中邪念顿起,趁着安抚的空子,在她水蜜桃般的饱满臀瓣上轻捏着,火热的弹性让人欲罢不能。无奈的是,怡君心中还是有几分怨气,几次拨开了他的手,还问了几句‘你到底是喜欢我的身子,还是喜欢我的人?’这种绝杀的话,两个都想要的赵闲,便只能悻悻罢手了。

    月色如华,虽然已经入夜,国公府却如往常一样灯火通明,今天较之以往还要热闹几分,灯笼不要钱似得挂的到处都是,家丁进进出出忙活不停,安老管家还站在朱漆大门前,手搭凉棚张望着。

    赵闲这几天没回来,见到这场面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把怡君送下去歇息后,走到门前询问道:“老管家,今天什么日子?”

    老管家六十多岁须发斑白,一副笑容可掬的摸样。虽然是跟随安老爷子多年的老人,对赵闲却没有半点担待了意思,照样以下人的身份,恭敬的回答起来:“禀少爷,今日是安家先祖安宇博安将军的诞辰,老爷已经在祠堂等了你半日,若再不回来就要差人去请您了,你快快进去吧。”

    安家祖先的诞辰,赵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下去沐浴换了一身整洁庄重的衣物后。才跟着老管家来到祠堂。祠堂下人不能进入,他独自进入到了里面。

    安家在大梁地位超然,祠堂自然绝非普通人家可比,高大的厅堂、精致的雕饰、上等的用材。由先帝亲手所书的堂号。制成金字匾高挂于正厅。旁边另挂有姓氏渊源、族人荣耀、妇女贞洁等匾额,可见安家往日之兴耀。

    屋中烟香撩绕,安老爷子两鬓斑白。穿着庄重的衣袍静静的站在祖宗牌位前面,摸着胡子在考虑着事情。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看到赵闲脸上一喜,笑道:“闲儿,公事办的如何?”

    赵闲轻轻一笑,点头道:“已经完成了大半,明日便可和武田信昌重新商谈了。”

    “甚好,甚好。”安老爷子随意问了几句琐事,便把目光转向了祠堂中最高的那尊排位,上书‘安宇博’的名讳,他认真的鞠了一躬,赵闲便也跟着拜了拜,安老爷子见状连连点头,犹豫了下,便道:“闲儿,今日叫你来,一则是祭拜先祖,二嘛,是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

    说着,他把目光转向了最高处的排位。

    安宇博是大梁第一位镇国公,也是安家的开创者,安家传承百年至今,满门就只剩下安老爷子和赵闲两个人,形势颇为凄凉。

    香火传承这种东西,别说古人,就算是现代也绝非儿戏。

    满门在自己手里近乎绝后,安老爷子以前连死都不敢,因为在地下见到列祖列宗,他实在是无颜面对,甚至连逢年过节的祭祖仪式都不敢举行,生怕气坏了安家的先人。

    现如今赵闲回来,安老爷子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过,流浪多年的孙子是回来了,却早已改了姓名。

    安老爷子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出现,安家就这一根独苗,改了‘赵’姓和断了香火有什么区别?于是安老爷子打算让赵闲把姓改回来,可这件事情非常的难办。

    若赵闲没出息,贪念钱财或者美色,到也简单了许多,恐怕不用安老爷子开口,他自己就先屁颠屁颠的把姓改了,‘爷爷、爷爷’的叫起来。

    这样贪财附势的人虽然让人失望,但安老爷子对他也没太大要求,能传宗接代当个闲散少爷就行了,不准备让他干些什么。

    因此赵闲进入安家的第一晚,安老爷子就精挑细选了八个各有千秋的女子,思虑着如此一来,应该能让赵闲沉浸在温柔乡里舍不得走,乖乖当安家的大少爷了吧?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赵闲当晚连侍女动碰都没碰,明显不是那种色中饿鬼,第二天还不忘把一个农家女子接进国公府当少夫人宠着,富不易妻,可见赵闲虽然生性风流,却重情义念旧情,不是那种贪财急色的小人。

    色诱赵闲的计划泡汤,安老爷子便打算用权势控制住赵闲,让他老老实实当安家的后人。

    在安老爷子想来,赵闲出生贫寒,因为被捕入狱才从军,就算立了点军功有些才名,也不过比寻常老百姓强一些,猛然变成手握几十万兵马的镇国大将军的孙子,没吓的唯唯诺诺也该诚惶诚恐。

    毕竟权力这东西,并不是给你你就能驾驭的,就比如说一个乞丐,你让他坐在皇位上当皇帝,他就能变成镇住满朝文武的明君嘛?显然不行,恐怕能被满朝文武那气势吓死。

    安老爷子本来觉得平头老百姓般的赵闲,知道自己是‘安厉儿’后最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夹着尾巴躲在国公府,在他安大将军的翅膀下过日子,事事都应该请教他才敢动手。

    可结果恰恰相反,赵闲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住进国公府后,指挥他的仆人坐他的车,该干什么干什么,甚至威逼东瀛使节、驳斥文武百官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提前通知他这个国公爷。

    要说赵闲是个不知天高地厚。没脑子的庸人倒也罢了,可从目前的表现来看他怎么也不像是个庸人。

    庸人有胆子迎战千军万马,有魄力震住盟国使节?更别提在三公六部满朝文武毛遂自荐的事情,平常小官见到皇上和三公元老没趴下瑟瑟发抖都不错了,他竟然直接来一句“三公六部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臣也做不到’,安老爷子自己都不敢说能有这分胆识,心中的惊异可想而知。

    安老爷子明白赵闲不是庸人,而是那种有才识、有魄力的有为青年后,心中高兴是自然的。可他也正是应为这样发起愁来。

    当年他听信谗言说安厉儿生有反骨。为了向朝廷表忠心,不顾安厉儿的父母的阻拦亲手将安厉儿弃之荒野,大儿子死后伤心绝望的儿媳妇也愤而离去改嫁了他人。

    亲手把人家抛弃,害的他和父母失散从此天人两隔。孤身一人在外流浪这么多年。现在人家出息了、有本事了。又要让他认祖归宗传递香火,安老爷子本就惭愧,那里还开的了口。

    安老爷子犹豫这么久都没有让他认祖归宗。甚至连‘安厉儿’这个名字都无颜面叫出口,实在是心存愧疚。

    可安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总不能就改了姓,就算赵闲心怀芥蒂不愿意改回来,日后把长子改为‘安’姓该可以吧?

    安老爷子便是抱着这样的打算,想趁着先祖诞辰的机会向赵闲提起此事,甚至都没叫人去催赵闲,硬在祠堂等了一天。

    此时,安老爷子脸上带着几丝惭愧,打量着面前早已经长大成人的男人,叹道:“闲儿,我当年糊涂,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将你弃之荒野,害的你漂泊在我这么多年,我也早已后悔了,无奈寻觅多年也没找到你,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说的这里他已是老泪纵横,捶胸道:“现如今你能回来,我这不称职的老东西那有脸面在当你的爷爷,但你是安家唯一的香火,总的认祖归宗才是,若安家的后人姓赵,说出去如何让曾经的部将心服……”

    安老爷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把赵闲弄的诚惶诚恐,听了他老泪纵横的说了一大通,才发现是改回姓名的事情。

    ‘赵闲’这个名字是花语给他起的,闲的意思是悠闲的意思,希望赵闲平平淡淡、悠悠闲闲的过一辈子,这当然也是在赵闲自己的梦想。

    而为什么姓赵,赵闲却不得而知,到了京都身份暴露后,问起花语才晓得,出自‘纸上谈兵’的典故,她见安家满门忠烈尽数惨死,实在不想赵闲再去打仗,安家是名将世家,她便让赵闲跟着一代‘名将’赵括为姓,这可把知道真相赵闲弄的哭笑不得,姓赵的不是还有赵云嘛?不过这时代有没有赵云他也不清楚,也就没细细追究了。

    无论怎么说,‘赵闲’这个名字可以说是花语爱意和关怀凝聚成的,赵闲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猛然改成别的有些难以接受,可他鸠占鹊巢成了安厉儿,骨肉血缘是割不断的,怎么说也欠着安家一份恩情。

    赵闲待安老爷子说完,便笑了笑道:“我姓赵名闲,独自过了这么多年早已习惯,短时间内恐怕改不过来,倒不如待日后有了子嗣,便让其姓安,接受的也快一些。”

    见赵闲如此回答,安老爷子倒也没有意外,现在都住进了安府也不怕赵闲跑了,日子久了他自会改过来吧。

    提到子嗣,安老爷子心中一动,又道:“闲儿,你年及十八,也有了一房妻室,我见那妮子生的乖巧标志,健健康康的是个好生养的女子,你和她相处不久了吧,为何不见她肚子有动静?怡君丫头我也默许了,还有紫月几丫鬟怎么也没见你理会,莫不是身子下面…”

    安老爷子到底是武将,可没文官那么多文雅,见赵闲身边这么多女人都不碰,不由自主的就怀疑起来,这么一想可把他吓坏了,若赵闲这么大个子命根子却不能用,安家岂不是完了。

    他思念至此,不禁急道:“若真是出了毛病可不得了,我这就去把风御医请来给你看看。她一个女子定然不会出去乱说……”

    什么?我下面不行?赵闲当即怒了,他这么大个子若传出去下面不行的消息,还不被人笑话死,若不是不方便,定要掏出来给安老爷子显摆显摆。

    赵闲急忙忙打住急切的安老爷子,摇头笑道:“我下面没问题,至于子嗣嘛…”说的这里,赵闲有心中一动:柳姐本就是安家的媳妇,她和自己‘那啥’后,总觉得对不起安家。让孩子出生后姓安她应该也同意的。这也是个解决事情的机会不是。

    想到这里,赵闲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老爷子,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子嗣。只是才三个月还没出生。而且那女子身份特殊…”

    “什么?”安老爷子当即狂喜。根本都没在乎赵闲后面那句话,激动道:“你真有了子嗣?那你还不快快接进安府让人好好照料这,若我重孙儿出了事情…呸呸呸!瞧我这张破嘴…”

    赵闲点了点头:“这个女子身份很特殊。说出来您恐怕没法接受,但她肚子里就怀着你的重孙子,除了我之外安家唯一的香火,而且自小就姓安,血统比我都纯正……”

    安老爷子听道这里,心中到真激动了几分,赵闲翅膀硬了他管不住,但重孙儿就不一样了,趁着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稍加培养安家不就又兴盛起来了。

    至于那什么特殊的女子,安老爷子到不是很在意,摆摆手道:“你直说是谁便是,就算是哪家王公的妾室被你偷了,只要她肚子里是我安家的种,我都拉下脸把她要回来。”

    什么偷人,我是那种人嘛?赵闲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道:“她…她是安夫人,我和她在金陵的万宝楼相识,开始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之后…之后…就那样了…”

    “什么?”安老爷子一个趔趄,满眼不可思议,还倒是赵闲故意逗他,摇头道:“醉颜嫁入安府十余年,性格贞烈、洁身自好,怎么会在外与你…”

    赵闲可不想他误会了安夫人,连忙解释道:“老爷子,这件事说来话长,反正就是我招惹了些敌人,被人下药物,她也是被逼无奈。”

    见赵闲表情认真不似作假,安老爷子眉头紧蹙表情甚是不好看,原地踌躇良久,又幽幽叹了口气:“罢了,醉颜丫头进了安家,与文轩匆匆见了不过几面,文轩便……天人两隔,她也没提过改嫁的事情,还把两个丫头拉扯大,走南闯北打理生意,任劳任怨过够了苦日子,这么大个家的琐事都落在她肩膀上,我这把老骨头也帮不上忙,确实是欠她的。”

    感慨完了,安老爷子便又激动起来,道:“她既然怀了安家的孩子,便还是安家的媳妇,我还能把她赶出去不成,快快把她接回来好好照看着,动了胎气可是大大的不好。”

    赵闲大为意外,没想到安老爷子这么快就接受了,仔细想了想,他也明白了些。

    安老爷子心中估计也不乐意,但安夫人怀了他的孩子,和香火传承比起来,那点门风又算得了什么,再说只要不声张出去谁会知道,知道了又有几个人敢乱嚼舌根?

    祭拜祖先完毕,自祠堂出来后,赵闲脸上高兴了不少,以后就不用偷偷摸摸和安夫人做羞羞的事情了。

    不过想到安夫人的孩子得姓安,黄天天的孩子得姓黄,赵闲就哭笑不得,再多娶几个估计都能凑齐百家姓了。

    回到院子里,早已经是深夜了,各间房屋都已经熄灯,只有东厢房还亮着灯火。

    东厢房是怡君暂住的屋子,赵闲想到她喝醉了,便径直行了过去。

    推开门一看,却见怡君正在床上熟睡,小梦穿着白色小衣坐在从被子里坐起仔细照看着。

    小梦一身短衣襟,秀发披下,下面是那张清纯秀气的脸蛋儿,还带着浴后的红润,茸茸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睛,说不出的动人。

    听到看门响声,小梦仰起头来,眸子微微一亮忙要起身,却又惊觉自己衣不遮体,忙又脸色通红的盖住自己,不好意思的道:“锤子…相公,你,你怎么来了?”

    又是锤子相公,赵闲被这称呼弄的相当郁闷,坐在床边略一打量,发觉怡君的裙子整整齐齐的叠在枕头边上,看样子二人都脱光光了。

    特别是因为醉酒,怡君俏脸红扑扑的煞是动人,配上清纯可爱的小梦简直两朵各有特色的罂粟花,不住挑拨着人的心神。

    赵闲心中微荡,笑着坐在床边道:“大晚上,相公自然是来歇息的,不欢迎我吗。”

    “啊!?”小梦眨着眼,看了看床上的怡君,头摇的和拨浪鼓似得,委婉拒绝道:“怡君姐姐也在,你怎么可以歇在这里……床,床会压塌的。”

    赵闲被这拒绝的理由弄的一乐,脱掉鞋子上床,在她的惊呼声中,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挤在了二人中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胸肌

    东西厢房都是为女子准备的居处,绣床并不宽大,怡君小梦两人已经占了大半,加了个身材魁梧的赵闲几乎没有空地了。

    小心翼翼的为怡君掖好被子,赵闲舒服靠在床头,对着躲在暖烘烘的被子里羞不可耐的小梦笑着说:“看到没有,床没塌吧?”

    小梦紧了紧内衫,低着头偎到赵闲胳膊上,把头发拨拉到前边梳理着,小声:“相公,你坏死了,若让怡君姐姐知道,定然又要打你了。”

    她身子娇小动人,胸脯不经意间拐到赵闲的手肘软软的,闻着她身上清新的香味儿,赵闲刚刚冷却稍许的下体开始不可抑制地产生了变身膨胀反应, 小梦娇柔的胸脯又靠他近了些,脸蛋儿贴着他兴致勃勃笑道:“前几天的事情,怡君姐姐都和我说了,说你好没骨气,任打也不敢还手,就知道躲,还跑到外面住了几天不敢回家……”

    身旁两个美人,赵闲又不是圣人,欲火中烧,被子不知不觉悄悄拱起来一块。压抑着大被同眠来场三人混战的**,赵闲动了动身子,悻悻笑道:“什么叫没骨气,我那是不愿意和她动手,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嘛?欺负她就跟玩似得。”

    贪婪地刮了一下小梦光滑的脸蛋儿,他故意打了个哈欠道:“刚洗过澡,快盖上被子睡吧,别着了凉,我先回屋了。”

    “不要,我还要照顾怡君姐姐。一个人无聊的很,你陪陪我好不好?”小梦天性还是很活泼的,赵闲的宠溺和纵容,让她的天性都发挥了出来,不再因为嫁了人而总是拘拘束束的,她象个撒娇的孩子,抱着赵闲的胳膊:“一天到晚的呆在这里,我都快闷死了,天天小姐也不知什么时候来京都,除了怡君姐姐便没人陪我。相公你公务繁忙。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你陪陪我好不好?”

    赵闲本来就没打算走,闻言抬了抬身子,把枕头竖高了些。顺势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当然好了。我们是夫妻嘛。”

    小梦笑着点了点头。她梳好了头发,麻利地挽了起来,露出优美的颈项。赵闲顺着她斜开口的小衣襟看到胸口一抹幼滑的肌肤,那娇小的蓓蕾瞬间闪过,已经初具优美的弧形了。

    赵闲眼一直,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顺着她的脊背望下去,具宛宛香臀已经颇具女性美丽的征兆,上身窄窄的,腰细极了,屁股和大腿却已像成熟女子似的优美。

    小梦看到坏相公火辣辣的目光,害羞地低了低头,小脸蛋儿更红了,她还不懂得怎么样摆出诱人的姿势来挑逗男人,但是这种稚纯的动作和体态,反而更加动人。

    “那啥…天色已晚,有话明天再说,我们歇息吧。”赵闲忍不住了,他呼吸急促地掀开被子,一扳小梦的肩头,娇呼声中,小梦轻巧地翻了个身倒在他怀中。搂着她的纤腰,抚摸着她软软嫩嫩的胸部以及丰满结实、极具弹性的屁股,那流畅的曲线,似乎能稍稍缓解他的欲火。

    小梦身子缩了缩,害羞地垂着眼睫毛说道:“相公,你别这个样子,我…我们回房间去歇息吧。”

    精虫上脑可以让男人在这种时候做出平时做不出的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现在赵闲可是洪水如虎、汛情严重啊。赵闲含糊地道:“不用,大晚上走路多冷的,就这样歇息吧。”他说着一翻身压上了小梦的身子。

    小梦稚嫩的身体与他完美地契合着,她的大腿、腰和手臂都充满了柔韧的力量,无一处不充满弹性,无一处不灵话自如。

    赵闲的欲火被她充满朝气的年轻身体彻底点燃了,紧压住美妙的身子,肆意品尝着她柔软香甜的樱唇。

    “相公,这里不行,这里真的不能。”小梦又害羞又怕,慌乱地推拒着他的胸膛:“怡君姐姐喝醉了,吵醒她怎么办…哎呀!锤子哥你再这样,我,我生气了。”

    虽然并没有拒绝赵闲的意思, 可做什么也得先回房间去不是,当着怡君的面她那放的开。

    赵闲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摸索着,嘿嘿笑道:“小梦,锤子哥我帮你收拾的那么多小流氓,亲你一下就生我气啊?”

    若只是亲一下,我自然不生气,可你明明就是想吃了人家嘛…小梦还在犹豫着,小手已被赵闲硬拉着探进了他的小衣。

    “呀”地一声轻叫,小梦象被蛰了似的急欲缩手,可她那几分力气,根本不是赵闲的对手,指头被一根根掰开,让她握住那处亢奋火热的坚挺。

    “锤子哥,你,你欺负人…”小梦紧张得浑身发抖,紧紧闭着眼,僵在那儿手一动也不敢动。

    赵闲暗哼了一声,亲了亲她小巧的耳垂,小声说:“你玉树临风的锤子哥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咱们是夫妻,做的也是夫妻该做的事情。”

    握住她的手带着动了动,继续道:“你害怕吵醒怡君,那咱们就做些动作轻点的事情,这样会了么?就跟在铁匠铺拉风箱一样。”

    “嗯…吵醒了怡君姐姐,我,我可不说话,你自己应付去。”小梦被捉住小手握着那火热的东西,见逃不掉了,只得羞不可耐的哼了一声,用拉风箱的力气拉了一下。

    “啊!”一声急促又戛然而止的痛呼。

    “不,不是这个样子…小梦,玩坏了你可赔不起的…”赵闲咬牙闷哼了一声,差点没跳起来,贼心不死,忙压住她继续教导起来。

    伴着昏黄的烛光,暖和柔软的绣床上,赵闲循循善诱的教唆着小梦,其中滋味不言自明。小梦缩在被子里面,头也不敢探出来。眸子闪烁着掩饰不住的羞涩。

    赵闲闭着眼陶醉了半晌,小梦的手既柔软又有力,虽然不知道什么技巧,但这时他也顾不上了,只晓得那两只小手是如何的舒服。

    眼睛微微一撇,瞧见熟睡的身旁怡君,灯光下娇美的脸蛋披上了一层淡红色的光,精致的五官透着柔媚的气息。

    叶上初生并蒂莲, 翠袖翩翩情意绵。两朵娇花拼成无边春色,诱的赵闲色从胆边生,忍不住把手伸进被子。钻进肚兜里抚上怡君丰腴柔腻的酥胸。在那点凸起轻轻揉捏着。

    怡君娥眉轻蹙,似梦似呓的娇喘几声,更是刺激的他差点喷了出来。

    “不要啊相公。”小梦见状大惊失色,她这几日和怡君朝夕相处关系是极好的。虽然知道怡君和赵闲关系不浅。但二人终究没有完婚。

    见怡君迷迷糊糊被赵闲欺负。她也顾不得手上的事情,摇了摇怡君,娇呼道:“怡君姐姐。你快醒醒,有人轻薄你…”

    不是吧!我才是你相公好不好?

    赵闲大惊失色,两只贼手在小梦和怡君领子里,下面‘雄赳赳气昂昂’的姿势可不好看。

    赵闲忙把手收回来开启贤者模式,若无其事的看向天花板,可惜已经晚了,怡君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屋里温度顿时降了几分……

    “喂喂喂!开门让我进去啊,我保证老老实实的,再动你们我就在屋里裸奔三十圈,开门啊!”

    片刻后,赵闲抱着自己的衣服站在门口,脸上扫兴至极,你把我赶出去也就算了,倒是把小梦也敢出来啊,她是从犯,你怎么还护着她?

    叫了半晌也没见里面答应,赵闲也只好作罢,看了看下面高高撑起的帐篷,又看了看冷落多年的五姑娘,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淡淡辛酸……

    ※※※※※※※※※※※※※※※※※※

    二月二十二,新的一天便在这吉利的数字里开始了,现在不用去宫里当差,赵闲日子悠闲了许多,睡到日上三杆,又调戏了几番小紫月后才起床,出门往军器司赶去。

    至于昨晚有没有对五姑娘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估计只有他自己清楚,不过偏房有个百依百顺没事就喜欢给他暖床的通房大丫头,想来他也不会自己动手的。

    军器司在赵闲这几天的整顿下,比以前的破败景象好了数倍,风气也改善了不少,最明显就是门口的两个守卫,现在都不蹲在门口没精打采的斗蛐蛐,直接改了聚众斗鸡了。

    赵闲进了军器司大院, 入眼就看到大堆工匠不干活,呆在院子里,面红耳赤的围着两只公鸡大呼小叫,连柳飞月都支着桌案在旁边看边画,兴致相当的高,倒是柳烟儿害怕这场面,独自坐在木架下赏花弄草。

    柳飞月是江南出了名的画痴,赵闲也早有听闻,过去一看宣纸上两只大公鸡画的到真是威武,不禁轻笑道:“飞月兄,兴致不错嘛。”

    众人也才发现赵闲到了,连忙抱走了两只公鸡,而柳飞月则莞尔一笑,抱歉道:“赵兄,你要的火铳样品已经全部赶制完成了,工匠等无事可做才聚在这里玩玩,您莫要见怪才是。”

    虽然兄台贤弟的称呼,但赵闲毕竟是这里所有人的顶头上司,偷懒没工作被抓个现行,柳飞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听闻给他们的任务都完成了,赵闲眼前亮了起来,本也没有计较这些小事情,摆摆手道:“劳逸结合才能出成绩,我又不是周扒皮,岂会计较这些事情,让他们继续玩吧。”

    柳飞月虽然不知道周扒皮是谁,但听着名字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似懂非懂的笑了笑,跟着赵闲往屋里行去。

    见赵闲认真打量着装在木盒里的几只火铳,他撒开折扇摇了摇,随口说道:“勿要担心,舍妹已经亲自检验过,绝无丝毫问题。后天国子监有一场画会,由当朝大儒林清远林老先生亲自主持,赵兄要不要去逛逛?”

    画会?赵闲摇了摇头,他画的画还没三岁小孩子的好,便推拒道:“林兄说笑,我只是个粗人,很‘粗’很‘粗’的,画画什么的不是我强项。此事就免了吧。”

    “莫要谦虚,赵兄之才名动天下,若你自称粗人,我怕只能用目不识丁来形容了。”柳飞月先是赞了两句,然后把手一抬用扇子遮住嘴,背着他妹妹,小声道:“画不离诗、诗不离画,赵兄不擅长画画,随口两句小诗也就应付了。到时候才女美女云集,丞相之子徐子清和解大人的千金都会到场。此等盛世若缺了席可是大大的遗憾。”

    赵闲眉头一皱。徐子清这厮肯定不死心又要去骚扰花语,若不去的话也不放心啊。

    赵闲想了想,便笑道:“有美女我自然不能缺席,先去会见东瀛使节。把公事了结在筹备这些也不迟。”

    柳烟儿在门口见二人靠在一起贼兮兮的坏笑。便晓得他们没聊什么好的话题。忍不住走进去娇声道:“哥,你们在笑什么?”

    柳飞月忙轻咳一声,转过头看向一边。赵闲则严肃道:“烟儿妹妹,男人之间的事情,没事不要多问,管太宽以后嫁不出去可麻烦了。”

    柳烟儿和赵闲这几天混熟了,倒也不像以前那样讨厌他,轻轻哼了声道:“本小姐才不愁嫁,怕你把家兄带坏了才询问的。”

    什么?我带坏他?你也太高看你哥了。赵闲当即无语,我这么高尚的人,被他带坏还差不多。

    不过柳飞月就在旁边,赵闲也不好开口调戏,摇头苦笑也不反驳,让四德拿起桌子上的盒子,往外走去认真道:“烟儿小姐,你怎么看我不重要,但你现在可是我的首席工程师,朝廷有品有级的官员,我给你开了工资的,工匠们能休息你却不能,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膛线没刻出来,我就把你嫁给老王了。”

    后面吊儿郎当的四德着颤巍巍的肥肚子,抹了抹贴着脸的几根头发,坏笑着夸赞道:“老王可是我四德的偶像,敢在怀春楼嫖霸王娼,这份胆识就让我佩服。”

    柳小姐脸当即黑了下来,可驳斥的话,就显得对自己没信心了,她想了想便哼道:“若本小姐造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奖励我?金银钱财我可不稀罕。”

    赵闲嘿嘿一笑:“若你造出来了,就是我的大功臣,就封你个国公夫人来奖励你吧,不要激动,你应得的。”

    “你,你想得美。”柳小姐被这句话气的够呛,用娶自己来答谢,这脸皮也太厚了些。她刚想反击几句,就见赵闲已经抱着木盒大笑而去,丝毫不给她机会,不禁气的跺了跺脚,对着可怜的柳大公子数落起来。

    ※※※※※※※※※※※※※※※※※※

    近几日天天被东瀛的武田信昌的使者找上门,赵闲早就烦死他了,现在东西一准备好,他立刻就派人通知了武田信昌,备马前往四夷馆准备打发了他。

    马车行在京都的大街上,赵闲宝贝似的持着新鲜出炉的火绳枪,在车中比划来比划去,正盘算着该如何忽悠东瀛那帮猴几,眼睛突然被寒光闪了一下,余光瞧见车窗外酒楼的飞檐上窜起一道白色人影,凌空点了几下便直接向车窗窜来。

    “我操,有刺客!‘赵闲手忙脚乱的把长枪扔到一边,还没从腰后掏出短铳,就见那身影蝴蝶般灵动的瞟了进来,三两下解除了他的武装,蹙眉哼道:“慌个什么?连人都没看清就大吼大叫的,日后怎么办大事。”

    赵闲见来人比较友善稍稍松了口气,抬眼仔细打量,才发现是女扮男装的苏婉云,他这才彻底放心,掩着胸口道:“苏大姐,你大白天的穿成男人衣服,还从窗户进来,不诚心吓我嘛。还有你不是去了巴陵,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婉云在车中盘坐,神色平淡正要说话,眸子却猛的一闪,狐疑的转向赵闲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巴陵?”

    赵闲眼珠转了转,轻轻笑道:“我昨晚上去寻怡君的时候听说的,牵挂着你便记下来了。”

    苏婉云点点头,便没了怀疑,转而轻哼了声道:“这种话对怡君说去,我就一个宝贝徒弟,可见不得她受苦,你这人满肚花花肠子,也不知你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赵闲闻言哭笑不得,若她听到怡君的梦想,非得把这番话收回去,再蹂躏怡君几年不可。

    上下打量苏婉云几眼,瞧着她穿着男装,头上还带着方巾做仕子打扮,看起来十分俊俏,不禁奇怪道:“苏大姐,你打扮成这幅模样,莫非是相中的哪家小姐,准备亲自出马勾搭?”

    想到她一向对男人不假辞色,赵闲还真觉得有可能,暗暗臭美道:和我这样完美的男人相处个把月都没动心,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种性冷淡,还有就是性取向有问题。

    “说的什么混话,我本就是女子,勾搭女子作甚?”苏婉云当然不明白赵闲的胡思乱想,紧了紧文袍认真道:“你要去见东瀛使节,我担心你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便跟着你一起去看看。”

    怪不得急急忙忙钻进我车里,赵闲恍然大悟,便没有再问。上下打量着她这身男装,胸前平坦的真更男人一样,赵闲不禁坏坏一笑道:“苏大姐,我怎么觉得你少了点什么东西?”

    “嗯?!”苏婉云微微一奇,打量自己的装扮几眼,她不是第一次穿男装,怎么打扮该早已烂熟于心,不觉得自己现在有问题,便奇怪道:“我少了什么?”

    赵闲若有所指的低头瞟了瞟自己胸口,严肃道:“少了点胸肌。怡君女扮男装的时候,那‘胸肌’可是雄伟的很,胸围子缠都缠不住,苏大姐您竟然能把自己弄平了,这份功力当真厉害的很。”

    苏婉云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因为仕子袍较为松垮,本就资源稀缺的她,现在确实啥都看不出来了。

    她俏脸当即冷了下来,又气又怒的提起剑,斥道:“你这小贼,找打不成?”

    “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赵闲心中一阵舒坦,苏大姐可比寻常小姑娘好玩多了。

    他端起茶水给苏婉云倒上一杯,嘿嘿笑道:“我是在夸你伪装的好,不像怡君扮成男人胸肌都比我大……哎呦!好好我不说了,苏大姐,待会你就充当我的书童,怎么双剑合璧一起对付东瀛使节,准去把他们内裤都忽悠的留出来。”

    苏婉云显然受不了赵闲的满口混账话,还暗讽她胸小,提起剑示意威胁了几下后,便冷冰冰的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会他。

    赵闲见此暗笑了几声,没有再继续逗她,女人都是有软处的,寻到了软处还不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任你再聪明,有本事咱们来比胸肌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枪火谈判

    马车疾驰,沿着繁华大街行来小半个时辰,赵闲便到了四夷馆。

    此时鸿胪寺的官员也来了四夷馆,是朝廷派遣来给赵闲帮忙,也可以说是来监视赵闲的。

    毕竟东瀛的支持对大梁来说非常重要,若赵闲乱来真谈崩了,派遣个懂规矩的人来,关键时刻还可以挽回。

    赵闲跳下马车,献殷勤的转过身,去搀紧随其后的苏婉云,哪晓得苏大姐神色一冷,严肃道:“赵闲,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书童,那有主人家扶下人的道理。”

    有没搞错,好心搀你还不领情,赵闲热恋贴了冷屁股,心中极其不满,顺势甩了甩袖子,哼哼道:“这可是你说的,小苏苏,把东西搬下来,扶本少爷进去。”

    小苏苏?苏婉云被这称呼弄的眉头蹙眉,只是逢场作戏,她也没有过多计较,拿着木盒轻飘飘的跳下了马车。

    走在赵闲身边,她轻声道:“赵闲…”

    “叫少爷!那有下人直呼主人家名讳的,不识抬举。”赵闲斜着眼望向一边,神色倨傲的说道。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婉云俏脸又是一冷,可论伶牙俐齿她还赵闲的对手,平心静气忍住抽他的冲动,微微欠身道:“少爷…”

    “你是书童,不是侍女,主意自己的身份。”赵闲见她行的是女子的礼仪,不禁又插了一句,然后对着身旁的四德大保镖道:“四德。教教她书童该怎么讨好少爷的。”

    “好嘞!!”

    四德当即答应,他并不知道苏婉云的真是身份,只晓得她是安夫人的好友,见她被赵闲戏弄,心中不禁一乐,用肥嘟嘟的大手捏了个兰花指,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走到赵闲跟前,装模作样带着颤音娇滴滴的道:“少爷,我是你的书童小德德……”

    “咦!!!”周围随之而来的侍卫都是一身鸡皮疙瘩。

    我天,你他娘向着谁啊?赵闲被这一声“小德德”恶心的头皮发麻。差点把死胖子踹出去。这是书童吗?这明明是娈童好吧。

    “噗!”苏婉云冷冷的性子,竟然也笑出来声来,抱起木盒望着他,脸上说不出的欢乐。

    赵闲胳膊肘往外拐的四德弄的相当郁闷。见她笑话又心中一动。将计就计板着脸道:“小苏苏。看到没有,这才是娈童…呸,书童应有的摸样。你好好学学。”

    苏婉云笑容当即僵住,旋即又寒了下来,那么恶心的动作和声音她肯定不愿学的,不禁杀气腾腾的扫了赵闲几眼。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赵闲直接忽略了她的目光,暗暗哼道:瞪什么瞪?若不是打不过你,定然会要让你学学四德。

    此时鸿胪寺的官员见赵闲到了,也忙迎了上来,和颜悦色的笑道:“鸿胪寺判寺事高斯见过赵伯爷,会见东瀛使节乃国之要事,丞相大人特地派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此人四十来岁,长相亲和,一看就是那种很好说话的人。

    “哦?!”赵闲可不知道自己还有帮手,他点头示意了几下,把苏婉云手里的木盒取过来一个,塞进他怀里道:“这也没什么要帮忙的,不过高大人既然特地来帮忙也不能让你闲着,就帮忙抱着盒子吧。”

    “额…”高斯嘴角当即抽了抽,他说的是客气给赵闲帮忙,那是给安国公面子。这次会见东瀛使节,他和赵闲的位置是齐平的,赵闲乱来他还有权利制止,那想的赵闲直接把他当下手使唤起来了。

    不过盒子都抵到手里面了,高斯也不好扔出去,只得脸色不太好看的抱住盒子,随着赵闲进入了四夷馆。

    商议要事的屋子甚是宽广,地面铺着红毯,中间是两排席位,墙边还有扇高大的屏风,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琐物,简洁而又不失庄重。

    “赵闲君,你可算来了。”刚刚进入会客的楼堂中,矮壮的武田信昌便怒气冲冲的跳起来,冲到门口气势汹汹的道:“我,东瀛最英勇的勇士武田信昌,相信了你的话,你,作为镇国将军府的继承人,却无礼的欺骗了我,把我们扔在四夷管这么多天也不见我们,诚意大大的坏了。”

    “呦呦呦!”赵闲一脸受宠若惊,忙做出伸手虚扶的动作,贱笑道:“武田君,说话归说话,不要跪,别跪,快起来快起来,这怎好意思,男儿膝下有黄金……”

    跟着进来的苏婉云闻言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把手上的木盒扔到了地上,看着仗着身材高大欺负人的赵闲,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偏过头望向了别处。

    高斯作为会见东瀛的大臣之一,见状可吓了一跳,忙想上前去劝解,却见武田信昌退后了一步,严肃道:“赵闲君,本王子没有跪着。”

    赵闲硬被他严肃解释的表情逗乐了,点点头道:“哎呦,不好意思,这里太高视线不好,一时间没有察觉。”

    武田信昌见惯了大梁知书达理的官员,以前也嚣张够了,猛然碰见这么个流氓,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住,甩甩袖子哼了声,便坐回了桌子旁。

    高斯见状大为惊奇,第一次见东瀛的使节吃了亏还不反驳,赵闲强势带来的浓浓自豪感由心而生,腰板不由自主的就硬了几分,连忙收起了劝解的话,一言不发的做到了武田信昌的对面。

    赵闲大大咧咧的在对面的席位坐下,苏大姐这跟班也自顾自的走了进来站在了赵闲身后,高斯见一个下人闯进这么庄重的场合,忍不住开口道:“会见东瀛使节乃国之大事,闲杂人等都出去吧。”

    赵闲左右打量,宽阔的屋中都是使节大臣和一个负责记录的官员。就只有他带了个闲杂人等,这高斯明显说给他听的。

    赵闲随意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苏婉云道:“他是我的贴身书童,白天晚上都寸步不离的那种,对我绝对的忠心,让他留在这里没问题的。”

    背上微微一疼,明显是被人掐了下,赵闲也没在意。

    高斯先是一愣,旋即恍然,看着脸颊微赤。俊俏的吓人的俏丽书童。明白了赵闲的意思。大梁文风鼎盛,文人骚客好男风的不在少数,和流连青楼一般是风雅趣事,并非见不得人。赵闲身为有名的才子。好这口也不奇怪。

    可是现在是正经场合。带个恋童进来终究有失体面,高斯还是道:“赵伯爷,会见东瀛使节谈的是朝廷要事。让一个下人插在这里…”

    “高大人。”他还没说完,赵闲就轻轻哼了一声,不悦道:“他是我的人,就算听到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你如此疑神疑鬼,还能怀疑他是北齐的奸细,想偷听我们的谈话不成?”

    话音落下,苏婉云身体猛地震颤,香肩轻轻抖了抖。

    转瞬间又隐藏的干干净净,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她看着赵闲冷言直斥高斯,那信任的话语,袒护的眼神,心中莫名的紧了紧。

    眸子神色复杂了几分,渐渐转为了犹豫,顷刻后,又平静了下来。

    “不敢不敢,赵伯爷说笑了。”高斯虽然不怎么满意,可为了一个下人得罪赵闲终究划不妥,若赵闲贴身的下人都是北齐的奸细,那大梁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从内部土崩瓦解了。

    他轻轻摇头,也不在坚持让闲杂人等退去。

    赵闲这才满意,敲敲桌面对着武田信昌道:“武田君,咱们开始谈吧。”

    话语刚落,耳边突然掠过白色衣袖,香风袭来,那几个木盒被放在了桌上。

    抬眼望去,却见苏婉云静静垂眸,欠身道:“少爷,此等要事外人在场终究不妥,小的先告退了……谢谢你相信小的。”

    说罢,便回身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身后只余下几缕幽香。

    赵闲回头看了看那消失的倩影,目中带着几点疑惑。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默不语良久,他才回过头来,摇头露出一抹微笑。

    看着满屋子的目光,他悻悻摊开手道:“这小子醋劲甚大,怕是生高大人的气了,晚上又要费不少功夫讨好他,累啊!”

    高斯干笑了下,露出几丝‘我懂’的表情,忙陪了几声不是。

    武田信昌早已等的不耐烦,此时拍了拍桌子道:“赵闲君,我东瀛天皇向贵国提了两个要求,一是把松江府暂时借给我国,二是把贵国的竹柔公主,嫁给东瀛最伟大的勇士,我,东瀛的王子,你们的老皇帝驾崩了,本王子谅解可以多等两天,可现在已经十天过去,你们的新皇帝可否同意了我们的要求?”

    屋子用做装饰的华美屏风后,此时突然发出几声细微的声响,好似急促的呼吸,只是太过细小,没有任何人发现。

    赵闲掏了掏耳朵,轻笑道:“武田君,这件事皇上全权交给了我处置,你应该问我同意了没有。”

    武田信昌脸色当即沉了几分,听这口气也不像是同意了啊。

    他狠狠一拍桌子,怒声道:“赵闲君,你若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天皇陛下的舰队,便不会在派一只船帮你们,到时候北齐南下,

    你们,统统死啦死啦地。”

    赵闲打住他,坐直身子道:“松江府乃大梁要地,不可能划给东瀛,这点请武田兄记住。”

    武田不满道:“你们和我东瀛是盟友,我们只是暂借松江府一带,用那里的树木造船只帮你们对付北齐,你们不同意,我们就不援助你们了!”

    说的是借,真借出去这辈子都别想要回来了。赵闲摇头一笑:“武田兄,船我自己会造,安家手底下几十万兵马,挤出个水军也不过几句话的事情,松江府是不可能给你们的。”

    武田信昌也知道一次就把松江府要过来希望不大,待回去之后。对北齐骚扰的力道轻一些,让大梁压力加大,明年再来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因此武田信昌也没有坚持,继续道:“那便是答应了我们的第二个要求了,竹柔公主加二百万两白银,一分都不能少,你们可凑齐了?”

    二百万两白银?都超过大梁一年的税赋了。赵闲脸色变了变,没想到还有这一条,他想也没想便拒绝道:“非也,第二个要求我们也不答应。公主天仙般金贵的人儿。绝不会嫁去东瀛的。”

    “八嘎!”武田信昌闻言气急,站起来怒道:“你们,是想和我东瀛决裂,是也不是?我。东瀛最伟大的勇士。岂能配不上你们的公主?”

    高斯也急了。忙看向赵闲小声道:“赵伯爷,你光拒绝也不行,东瀛留着还有用。你不能这样和他们谈啊,松江府保住即可,若实在无法,公主殿下她已经同意,就答应了第二个要求也是可以得,只是银子要减少一些。”

    赵闲懒得理会高斯,也站起来撑着桌子,看向武田信昌道:“这第二个要求,朝廷其实已经答应,但被我阻止了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武田信昌眉头皱了皱,上下打量赵闲几眼,联想到他镇国大将军继承人的身份,不禁问道:“莫非赵闲君也想娶竹柔公主?”

    这么一说,连高斯都信了几分,赵闲若娶了当朝公主,那就变成了皇上的妹夫,这层关系,对他日后的成长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武田信昌想到这一层,便犹豫起来,想了想道:“若赵闲君已经爱上了你们的公主,本王子自然不好横刀夺爱,但二百万两银子要加到三百万两,一分钱都不能少。”

    武田信昌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一个公主,钱才是最主要的,公主娶回去除了供着没有丝毫用处,那有白花花的银子好使,能接机敲诈赵闲,他自然要把握住机会。

    想到叶莎在佛堂中,那火辣的表白和绝望黯然的眼神,赵闲眼中闪过几丝复杂,沉默稍许,摇头轻轻笑道:“武田君,我和公主是私事,暂且不提,不过我绝不会让大梁的公主嫁去东瀛的,至于银子的事情…”

    “可以商量,可以商量。”高斯忙接了句话,生怕赵闲一口把三百万两银子全送出去了,那可就出大麻烦了。

    武田信昌神色一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赵闲拍了拍桌子:“一文钱都不会给你的。”

    “什么?”高斯大惊失色,与武田信昌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

    武田信昌气的差点跳到桌子上,愤怒道:“松江府你不给,公主你不给,连银子你也不给,你是想和我东瀛绝交了?”

    高斯也颇为着急,刚想开口,就见赵闲拿起桌上的木盒,‘啪’的放在武田信昌面前,神秘兮兮的道:“非也,武田君不要着急,我给你看样东西,保证你不再要银子了。”

    “哦?!”武田信昌怒色不减,神态倨傲的道:“什么东西,拿给本王子看看。”

    赵闲就如同搞传销的推销员一般,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打开木盒,露出里面的一只由锦布包裹制作精良的火绳枪,他笑嘻嘻的:“武田王子,这东西,你可认得?”

    武田信昌随意撇了撇,目光便被吸引了,他们的船队在海面上可是吃够了北齐长枪短炮的亏,曾经也缴获过几只损坏的,可惜没那技术研究了半天炸死不少人也没复制出来,。

    而赵闲这支火铳和北齐的虽然有些区别,但却是崭新刚刚制造出来的,他宝贝似的捧起来看了看,激动道:“赵闲君,这,这火铳,你们从何得来的?”

    高斯也是相当惊奇,大梁对火铳相当陌生,主要是因为北齐对大梁技术封锁极为严密,而且进攻北齐的时候重炮运不过来,火铳数量上攻城作用不大,所以火铳大多在北方对付鞑子骑兵,以至于大梁朝廷的高官没见过实物。

    不过高斯作为外交官,对外国的情况总有些了解,火铳的名字还是听过的,很意外赵闲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

    北齐都玩起代号为‘小炮’的燧发线膛枪了,你们还连火绳枪都没见过,活该被打成这样。

    赵闲心中暗叹,拿起火绳枪严肃道:“武田君,怎么得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里有它的制造方法,这东西的威力你应该晓得,得了它以后在海上,凭借你们战无不胜的舰队,还不把北齐打的找不着北,这东西应该比几百万两银子值钱多了吧?”

    武田信昌可不知道什么叫‘瞎火率’,只知道这玩意在北齐手里就是东瀛的恶梦,射的比弓箭远,打的比弓箭准,若东瀛掌握了它的制造方法,叱咤大海绝对是早晚的事情,恐怕连大梁都可以吞掉大半。

    大和民族崛起的口号,在武田信昌的脑海里吹响,他眼中露出几丝贪婪,刚想答应下来,却又觉得不满足。

    武天信昌眼珠转了转,突然把火绳枪丢在桌面上,假意不屑道:“这东西,大大的没用,比不上我们崇高的武士道精神,我们的武士刀才是最强的兵器,不需要这个。”

    “哦?!”赵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二话不说装上火药弹丸,退开几步瞄准武田信昌,笑呵呵的道:“既然如此,武田君用你的武士刀,我就用这没用的玩意,来一场勇士间的较量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苏姐姐,你剑

    赵闲站在屋子的门口,与武田信昌隔着张大桌子,纵然是武道高手也不可能快的过子弹。

    勇士间的决斗?武田信昌脸色当即僵住,他又不是傻子,离赵闲丈余,动作再快也不可能跑过去,碰都碰不到还怎么决斗?

    “赵闲君。”武田信昌撑不下去了,只得抬抬手让他先把枪放下,认真道:“这个东西,我们东瀛天皇陛下确实需要,但它并不是非常重要,你们若在加一百万两白银,本王子到是可以接受的,日后两国还是最真诚的朋友,我们继续帮忙抵御北齐。”

    赵闲乐呵呵笑了笑,又拿起桌上另一个木盒,暗道:“胃口不小啊,既然自己找坑,可就不要怪我了。”

    他又从桌上的木盒里面,掏出一把奇形怪状的东西,包涵深情的摸了摸,严肃道:“武田君不要着急,你看看这个。我大梁秘密潜入北齐的密探,偶然在北齐隐秘组织军情六处,发现了这件东西,为了这个东西,我们死了三十八位勇士,才冒死带了回来,经过研究,我们发现它是北齐暗藏的最危险的武器,比这火铳威力还大上百倍。它的名字叫……阿卡四七。”

    似是被赵闲严肃的表情感染,高斯也甚重起来,好奇的打量着赵闲手上的仿制自动步枪模型,疑惑道:“赵伯爷,北齐何时有了军情六处这个地方?还有我们的密探…”

    “高大人!”赵闲声音提高了几分,对这个不上道的家伙相当无语。他严肃道:“我家老爷子是镇国大将军,这些机密要事,难道要先通报你嘛?”

    高斯当即色变,这些朝廷隐藏的力量可不是乱问的,说不定还真有密探,常年埋伏在北齐打探消息。他也不敢再多言,忙点头示意知道了。

    武田信昌相当意外,接过赵闲手上奇形怪状的模型,左右翻转看了看,严肃道:“赵闲君。你的。不会是在骗我吧?这古怪的东西,真的有用?”

    “自然有用,只可惜目前还未研制完成。”赵闲轻轻一叹,把阿卡四七的图纸递给他。细细讲起了每个部件的原理和作用。

    这跨时代的理念虽然深奥晦涩。可武田信昌和高斯都挑不出错来。听到最后甚至觉得这东西恐怕真的有用,只是制造的难度麻烦了些。

    赵闲又把子弹的制造方法给了武田信昌,认真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但强大的军队却可以掠夺源源不断的财富,贵国与大梁是盟国,最好的技术当然共同分享,只要我们在北齐之前把这件东西制造出来,就是我们崛起统一天下的时候,回去吧,请你们最好的工匠,最聪明的技师,我们共同研究这件宝贝,若你们提前把这东西造了出来,可一定不要忘了我们,我也很需要它。”

    武田信昌似懂非懂的听了半天,只晓得这东西如何的强大,若真能制造出来,确实比几百万两银子有吸引力。东瀛那不毛之地,就算是几百万两金子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倒不如这心潮的技术实用,天皇陛下见到这东西,定然会高兴的。

    武田信昌拿着图纸慎重的收了起来,眼中却闪过几丝狡黠,暗道:“真是傻子,我东瀛提前研究完善了这‘阿卡四七’,还会需要你们吗?明年再来的时候,可就不只是松江府,整个江南地带可都得划给我们。”

    虽然这么想,面子上还是要做做的,他当即热泪盈眶的道:“赵闲君,你的慷慨,让本王子感动的无以言表,您,永远都是东瀛最最友好的兄弟,天皇陛下会记住您的。我,东瀛最伟大的勇士,武田信昌,也会记住你的。”

    “武田君,你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应该的,我们是盟友嘛。”赵闲乐呵呵一笑,那表情甚是慷慨。暗道:“让这帮猴几,劳民伤财慢慢研究自动步枪去吧,等我把全火器配备的军队打造出来,你们就可以回富士山放羊了。”

    两人心中都欢天喜地,彼此友好的简直跟亲兄弟一样,**裸的同床异梦啊。

    大梁头痛许久的难题,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解决了。

    高斯心中敬佩之下,又有几分疑惑,东瀛贼子的野心大梁他如何看不出来,大梁需要东瀛,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这么好的东西给东瀛,是不是有些太慷慨了?

    待东瀛使节抱着大堆‘宝贝’退下后,高斯才恭敬的道:“赵伯爷,这样不用割地不用和亲,着实维护了我泱泱大梁的国威,可那么好的东西给了东瀛,若让他们先研究出来,气焰恐会更加嚣张,这…这不是养虎为患?”

    赵闲颇为潇洒的甩甩长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高大人勿要忧虑,敢给他们,就不怕他们造出来,我囊中自有妙计,你懂得。”

    高斯见他说的神秘,也跟着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懂了什么,只是眼中的敬佩更加浓郁了几分。

    不明觉厉啊!

    会谈结束,使臣和大梁高官接连散去,宽敞的屋中又渐渐平静下来,似是没了人影。

    忽听‘啪’的一身轻响,屏风动了几下,巧儿从屏风后面钻了出来,回首嬉笑道:“公主,你不用担心了,赵闲这家伙还真有本事,竟然说服了东瀛的那帮蛮夷,你再也不用担心嫁去东瀛了。”

    稍顷,屏风后又露倩影,那女子一身宫衫,不施粉黛,眉如远山,目似秋水,樱红小嘴,脸上微带些苍白,却多了一分楚楚。

    望着空空座椅,叶莎行至旁边坐下,呆呆的望了稍许,凄婉越发了深了,喃喃半晌。却没有发出声音。

    巧儿不知她的心事,可上次赵闲离开寺庙后,公主就变成了这副摸样,她也猜到了几分。

    上前轻扶叶莎的胳膊,巧儿柔声劝道:“公主,那个负心人,欺你、负你多次,现在总算还有点良心,解决了东瀛的麻烦,咱们便是和他扯平。以后不理他便是。你不要在这个样子,伤了身体可怎么办?”

    扯平?空洞的眸子轻轻闪了闪,叶莎终于回过了神。

    呆呆看着手上那块玉佩,长长的睫毛颤抖,豆大的泪珠无声滴落:“是啊!落花有意随着流水。而流水无情恋落花。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自此之后,他不欠我,我不欠他……”

    “叮咚”两声。玉佩弹落在地,在地板上滚出几段距离。

    宫裙裙摆拖在地面,往前走每一步,似乎都比以前轻松了些,可惜,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朦胧。

    行出几步,却又回头,香肩轻颤,再也迈不开一步。

    玉佩就在那里,捡不起,放不下。

    忽地,叶莎眸子闪过几点清明和不甘,嫣然轻笑,无比的凄美:“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恨你的,如果仅仅是一个敷衍我的借口,那你已经成功了。”

    流水无情心难死,忍作寻常泣别声。

    弯身捡起玉佩,却换来两行清泪缓缓落下,滴落在地上,无声作响。

    ※※※※※※※※※※※※※※※※※※

    谈判完毕,消息传回朝中后,那场面方能称作什么叫‘一片哗然’。

    东瀛不要钱、不要人、不要地、没和大梁断交,竟然欢欢喜喜的端着几张图纸,被赵闲忽悠走了。

    本以为赵闲只是空口说大话的朝臣们,此时在无人敢轻视这颗新星。

    三公六部十几位顶梁柱更是面带惭愧之色,虽然不大相信几件奇淫巧计制造的物品能比松江府和几百万两银子还重要,可东瀛满心欢喜的退走了确实事实。

    本来蔑视北齐,精心钻研兵法不怎么重视火器发展的大梁朝廷,此时不禁萌生了研制火器来试试的想法,而建立大梁首只全火器配备军队重任,安老爷子自然而然的交给了赵闲,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而这个消息传到民间,更是称赞声此起彼伏,以前传的都是‘金陵城外单枪入敌阵’的热血段子,现在则变成了‘朝廷之中孤身驳百官’,传的那叫神乎其神,呼声一度达到鼎盛。

    安老爷子就算此时直接把位子传给赵闲,民间恐怕也没有多少人说他不够资格了。

    不过安家是将门世家,光办件满朝文武做不到的事情,明显没法让旗下数十万兵马臣服的,名望还是得在战场上打下来。

    今日朝堂之上,御史大夫解墨,如同连同大半朝臣,请命遣赵闲去武昌任职。

    这个重磅炸弹,可直接把朝廷搅的混乱不堪,众所周知三公之间互相关系并不好,代表读书人的解墨和武将之首的安老爷子更是水火不容,怎么无缘无故帮赵闲请命了?

    安老爷子心中也很奇怪,但却乐呵呵的赞同了。岳平阳掌控着大梁剩下三成的军队,让赵闲去和他共事,不明摆着给赵闲创造条件,将大梁的军队尽数收归旗下吗,这可是安老爷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辅国堂和安家,代表着大梁文武两根支柱,现在联手力挺赵闲,还有谁能压的住他?丞相徐铭深知安家掌控全部军队的后果,极力上书建始大帝,让他否决了这个提议。

    结果让所有人的意外的是,建始大帝竟然也乐呵呵的答应了,甚至连一向窥伺军中大权的沈凌山都没有反对,也在力挺赵闲让他去武昌。

    解墨本以为要花好大的力气才能说动建始大帝,答应让赵闲去武昌,没想到他竟然不反对,解墨一时间都有些猜不透了,难道这新皇帝已经昏庸到了这个地步?

    建始大帝自然不是昏庸,再昏庸也应该明白赵闲独掌军权的后果,至于不反对的原因,朝野上下,恐怕也只有托孤之臣沈凌山一人知道了。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朝野上下突然穿了一条裤子,齐心协力把赵闲往武昌推。有些明眼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可察觉到了又如何?真相永远只会在最后的时刻浮现,不下完这盘棋,没人会知道结果是什么。

    当然,这些只是后话,赵闲解决了东瀛后,自四夷管出来,便瞧见胖胖的四德骑在大黑马上,立在马车旁等待。

    赵闲钻进马车,入眼便瞧见苏婉云斜依在软榻之上。秀眸轻抬望着路旁的老槐树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苏苏,一个人发什么呆?是不是想相公了?”

    赵闲乐呵呵一笑,大大咧咧的在小几前盘坐,端起玉壶倒了碗雨前龙井。牛嚼牡丹似的灌了进去。刚刚和东瀛废话那么久。他早就口干舌燥了。

    春风轻拂,自车窗窜入撩起苏婉云的耳边发髻,黑发入墨。在暖暖的春日中,闪烁着墨亮的光泽。

    方巾已卸下放在手边,她纤手素颜,眉如远山,目似秋水,任由发丝在春风中轻轻飞舞,仿佛倩女幽魂般,透着股清丽无伦的味道。

    怪不得凌仙叫她苏大仙女,赵闲心都跳了跳,摇头轻笑着打趣道:“苏大仙女,别装清高了,把我迷住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嗯…额!”苏婉云回过神来,听闻他又在口花花,俏颜倒露出几丝无奈,都已经习以为常,免疫了。

    她当做没听见似得,淡淡笑道:“事情办好了?”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赵闲颇为闷骚的甩了甩飘逸的秀发,打量着神色宁静的她,疑惑道:“小苏苏,你不是怕我办不好,要在身旁看着我,怎么刚才又出去了?”

    ‘小苏苏’这亲热的称呼,让苏婉云表情寒了几分,哼道:“你这人古灵精怪,看着你反而会让你束手束脚,为了给你锻炼的机我便出去了。还有,‘小苏苏’这称呼是对下人的,我是怡君的师父,目前也教你如何处理安家的事物,按理来说,也算是你的师父,你就和怡君一样,称呼我为师父吧。”

    师父?赵闲嘿嘿笑了声:“苏姐姐你貌若天仙的,明明是个大美人,我怎么能叫你师父,师娘还差不多。”

    “说的什么混话?”苏碗云又好气又好笑,声音清冷的道:“你师父的夫人才能成为师娘,我就算是女子,你也得尊称为师父,这点道理都不懂嘛?”

    赵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奇怪道:“如果你成了我师父,然后又嫁了人,我该把你丈夫叫什么?”

    “……”苏婉云眨了眨眼睛,蹙眉思索了片刻,一时间还真没想出来。

    赵闲暗暗笑了下,又道:“苏姐姐,你不用发愁,大不了我回去让怡君拜我为师,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专职当师娘了,不用感谢我,为你排忧解难,是我应该做的。”

    苏婉云刚刚那个问题还没想明白,听到这里不禁‘嗤’的笑道:“当真糊涂,你成了怡君的师父,和我当师娘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苏婉云便反应过来,俏脸彻底冷了下来,尚未看清动作,手中一柄秋水宝剑,便紧紧抵在赵闲脖上,神色淡然的道:“信不信我把你这小贼的舌头割下来?”

    赵闲高高举起双手,颇为识相的道:“我信,苏大姐你悠着点,把我舌头割下来,怡君的终生‘性福’便要失色许多,到时候找你麻烦多不好。”

    苏婉云可不明白赵闲龌龊的意思,还倒赵闲说他哑巴了怡君会伤心,不禁冷声道:“休要拿怡君做挡箭牌,她是我徒弟又如何?你继续口无遮拦的胡说,我断然不会因为她对你手下留情。”

    纤手素衣、持剑而立,到真有几分杀气环绕着周身,赵闲小心翼翼捏着剑尖拨到旁边,点头道:“我晓得了,苏姐姐见不得我口花花,其实我家花语也这样,但是我亲了她几次她就习惯了,女人嘛…”

    苏婉云神色微冷,实在被这家伙弄的没法,‘嚓’的把剑插在了车厢地板上,轻拂袖摆便要出去。

    “苏姐姐,你剑!”赵闲拔出剑忙呼唤了声,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歧义,说完就后悔了。

    你贱?苏婉云一个趔趄,这话怎么如此难听,她转过身来指了指赵闲,憋了半晌,才哼道:“给我下来,我教你该怎么做人。”

    赵闲又不傻,把剑放到小几下藏着,出了马车嘿嘿笑道:“苏大姐,我很会做人,不用你教了,你看这春色甚浓,倒不如我陪你逛逛街踏踏春,放心,四德掏钱,想买什么买什么。”

    “啊!”无辜躺枪的四德当即不乐意了,噙着眼泪道:“少爷,我的银子都是留着娶媳妇的。”

    赵闲摆摆手道:“开玩笑的,给苏姐姐买东西,定然要我亲自出钱了,是吧苏姐姐?”

    换做怡君这么调皮,苏婉云定然罚她蹲几个时辰马步,可赵闲她还真没办法管教。

    柳眉轻竖,她眸子里闪着几丝不耐,懒得搭理这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脚尖在青石路面上轻轻一点,便腾身而起,消失在了街边楼宇之上。

    闻着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香风,赵闲摇头笑了笑,正想钻进马车回府,突然又看向街边,察觉到了些奇怪的场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春风徐徐,杨柳依依。

    京都熙熙攘攘的大街,行人如织,美景如画,叫卖吆喝此起彼伏,情景好不热闹。

    此时正值中午,马车到了厚重巍峨的城门,八个禁军守卫,身着漆黑的制式铠甲,雄赳赳气昂昂的持着长戟,认真的守卫在城门两旁,似乎是看到国公府的马车经过,已经把进出的居民驱赶到了两旁。

    那些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忠厚老实进城赶集的乡民,不少人还挑着扁担背着背篓,低着头站在城墙边上,唯唯诺诺的等着马车经过,对这场景好似已经习惯。

    还有不少学子,结伴嬉笑着进出,虽然刻意避让着车马,却没有普通平民那惶恐的神色,折扇轻摇,风流尽显,颇为意外的看着走出来的赵闲。

    赵闲不是第一次乘车进过这里,不过以前都在马车中想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关心过车窗外的景象。

    若只是寻常进城的父老乡亲,对国公府的马车有些畏惧,倒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就算是现代高官路过,不照样得封路显示自身高贵与众不同,古今都没有区别,就算赵闲不想,也没法改变所有人的看法。

    他停下脚步,是因为人群之间,有四五个十一二岁的孩童,脚上带着沉重的铁镣,因为行走的摩擦渐渐渗出了血迹。

    这些孩子神色木然,本该黑亮的眸子此时一片空洞。呆呆望着前方领路的差役,瘦骨嶙峋,好像多年没吃过饱饭了。

    这群可怜小孩的遭遇,使得周边的百姓也紧皱眉头,但是百姓眼中大都带着几丝不屑,甚至还有好事者吐了几口唾沫。

    刚刚还嬉笑和苏大姐开玩笑的赵闲,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没搞清楚谁对谁错一般不会插手,但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大错?竟然被这样对待。

    赵闲走过去。几个守门的禁军虽然不认得赵闲,但国公府的车架,和那忠勇伯的华袍在明显不过了,此人恐怕就是京都的新贵。赵闲赵大伯爷。

    禁军当即想要跪倒。却被赵闲制止。他径直走到锁住那些小孩的差役面前。看着小孩脚踝上身上的凹痕,后背都阵阵发麻,忍着气道:“打开锁子。”

    两撇小胡子的差役也不认得赵闲。不过在这天子脚下当差的,眼里自然不能差,他撩起袍子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道:“小的王五见过大人。”

    赵闲也没扶他,而是蹲下身来摸了摸为首那孩子的脸,脏兮兮的浑身臭味,身上还带着几个鞭痕,也不知是受了何等虐待。

    似是知道赵闲身份不低,那孩子眼中闪过畏惧,呐呐的退了几步,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赵闲没让王五起身,王五也只能继续跪着,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见赵闲摸那几个小孩的头,忙恭敬道:“大人,这几个贱民身上脏的很,莫要污了您的手。”

    “贱民?”赵闲看了几个看十一二岁的孩子,心中怒急,却又明白了几分原委,偏过头来看着王五,冷声道:“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变得和他们一样?”

    “啊!!!”王五大惊失色,不知自己那里惹了这王公贵族,若被贬为贱民,男为奴女为娼生生世世都别想翻身了。

    他吓的匍匐在地,大声道:“小的信,小的信,您大人大量,若小的无意间冒犯了大人,还请您手下留情。”

    赵闲压制住怒火,冷声道:“我让你打开锁子,你没听懂吗?”

    “这……”王五脸上露出几丝为难,赵闲的表情,明显是要放了这几个贱民,可他那有这个权力。

    他抬眼瞟了瞟赵闲,复又躬身;“大人,这几个贱民,祖上欺君犯上,被贬为贱民永世为奴,这是先帝亲自下的圣旨,小的,小的不能打开锁子啊。”

    “永世为奴?”赵闲额上青筋跳了跳。他听说过这种处罚,亲眼见到却是第一次。

    只因为冒犯了皇帝的权益,无论对的还是错的,便要子孙生生世世背上这沉重包袱,不能读书,只能从事娼优隶卒等下贱行业,在赵闲看来,这种处罚,比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更加狠毒,至少死是一刀的事情,而永世为奴,却是子子孙孙想猪狗一样活着的,朝廷不灭,就永远没有尽头。

    赵闲终究不是这里的人,在他的眼里,每一条生命,刚刚来的世界上的时侯,都是干干净净的。十一二岁的孩子,他们能有什么错?

    赵闲抓住王五的衣领,把他拎到自己的跟前,额头上血管高高爆起,愤声道:“我不管是谁下的旨意,出了事情由我扛着,你只管把他们放了,还有和他们一样的人都放了,你做不到,我就让你去陪着他们,他们过什么样的日子,你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王五惊恐恐不已,暗道今天真是造了大灾,皇上登基大赦天下,都没能赦免这些历朝遗留下的罪人,他何来权力释放?

    可好汉不吃眼前亏,王五思虑着先过了赵闲这一关,把事情呈报上去让上面解决去吧,他忙躬下身来打开了几个小孩的脚镣。

    “你真的要救了这几个人么?大梁数代遗留下来的贱命成千上万,你如何救的完?”一个女子声音在赵闲耳边响起,轻柔缥缈,淡淡的幽香飘进他鼻孔,让他心思也活动了几分。若换在平日,赵闲定会顺势好好调戏一番,只是今日,却没了那兴趣。

    “人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责任,我不愿多管闲事,但看着几个无辜的小孩生生世世带上这枷锁,我连睡觉都没法安慰。”赵闲咬牙哼了一声。眼中射出愤怒的光芒:“我不是个好人,我也杀过无辜的人,但每一个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他们有该死的理由,而这些只是小孩子,他们不过十一二岁,生生世世为奴为婢,苏姐姐,若是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苏婉云眉头轻皱。淡淡说道:“他们固然可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祖先背弃了皇帝,欺君犯上祸及朝廷。说的不客气些,他们是自作自受!”

    苏婉云毕竟和赵闲认知不同。祸不及家。在这时代就是个笑话。就算在北齐,冒犯了皇帝,被贬为贱民永世为奴也是常事。何况和她没啥感情的大梁了,这群被社会所抛弃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赵闲先是意外,复又恍然,看了她一眼,眼神闪过几丝不屑,与从前的笑嘻嘻的眼光绝然不同,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厌恶。

    这种神情出现在赵闲身上,还是头一次见,苏婉云神色一冷,凝眉道:“怎地?我说错了么?!”

    “你没错!错的是这个时代。”赵闲摇摇头,轻叹口气:“这个无情的时代,把你培养成一个高高在上、不识人间烟火的绝色谋士,告诉你皇帝便代表的是正义,是公信,而一切反对皇上的,就是乱臣贼子,他们的子子孙孙,都应该承受皇帝的愤怒。”

    这番话可是有些大逆不道了,赵闲刻意压的很低,只给苏婉云一个人听到。

    苏婉云惊怒不已,恼怒道:“说的什么混话,就不怕惹出事情来?、”

    “混话?不,我是在教你,教你一个最浅显的道理,你,还有这朝廷,这天下,从来没有弄明白过的道理。”赵闲摇头轻叹,说话如疾风骤雨,丝毫不留情面。

    苏婉云转身便走,才不信他能知晓整个天下都不懂的道理,懒得听他神神叨叨的废话。

    赵闲看着她疾行,摊开手是微微一笑:“你们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人’。”

    苏婉云眸子轻轻一闪,缓缓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扫他一眼,淡淡道:“你说什么?”

    赵闲看着几个解脱束缚的小孩,摇头笑道:“我说的不清楚么?苏姐姐,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吗?”

    苏婉云‘嗤’的笑了一声:“你是人,我也是,这还用问嘛?”

    “那他们了?”赵闲指了指几个瘦骨如柴的小孩。

    苏婉云凝眉思索片刻,坚持道:“他们也是人,但他们祖上是背弃的皇上的贱民,犯了律法就要受到惩罚。”

    “扯淡。”赵闲嘴边浮起一丝轻笑,不屑的摆摆手:“让我来告诉你吧,自喻菩萨心肠的苏大仙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法,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才能被真正成为‘人’。”

    赵闲指了指几个小孩:“你说他们祖上是逆贼,可他们祖上是逆贼,和他们有何关联?他们出身时和我们一样干干净净,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人生,可因为百年前一个人的愤怒,他们的一切都被剥夺了。他们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人’是什么,‘自由’是什么,他们甚至来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说穿了,他们在你的眼里就不是人,他们只是一群用来劳作的猪狗,可他们都和我们一样,有家人,有亲人,他们是被历史遗忘的可怜虫,他们也是大梁的子民,无论祖先犯了什么错,也不该强加到子孙的身上……我说的这些你能听懂么?”

    苏婉云脸上满是惊愕之色,显然对他这番话语难以接受。

    她把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孤儿当成自己的孩子,这是出自同情,可那些犯官的后代却不值得她同情,犯了错就要得到惩罚,若祸不及家,岂不是人人都跑去造反了。

    可赵闲这番话,又不无道理,北齐密卫中全是因战乱而产生的孤儿,她也是孤苦伶仃长大的,本以为世界上再没有比她们更可怜的人了。听了赵闲这这番话语,却又叫人忍不住的深入思考。

    赵闲摇头苦笑,和现在的人谈论人权确实有些异想天开,连花语那种生性善良,恨不得把所有受苦受难的百姓都接到家里去吃饭的好女人,都颇为瞧不起商人和罪囚,跟别提冷冰冰的苏大姐了。

    赵闲只得嘻嘻一笑道:“算了,以你自负的性子,听不明白也情有可原。”

    这句话到不用多想,苏婉云脸上当即冷了下来,扫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这人,好端端的,为何又要开始说我坏话?我惹你了?”

    赵闲嘿嘿笑道:“不是我说你坏话,只不过情不自禁的想比较一下,你和怡君是师徒,和柳姐是师姐妹。彼此应该都是知根知底。恰巧,我与你们三位大美人都有过亲密接触,你知道在我心里,我更欣赏谁么?”

    苏婉云微微一笑:“你对怡君有不良的企图,定然是欣赏她多一些,我才不听你胡说八道。”

    这女人果然聪明,赵闲哈哈笑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喜欢怡君胜过你,但最欣赏的还是柳姐,不是因为不良企图,至于原因,唉,苏大姐听了会生气,我还是不说为好。”

    苏婉云耸耸肩,无可奈何道:“你这人还真够无聊的,整日里不会做些正事么?不听你胡说八道,我要走了。”

    说的是走,苏婉云却走向了几个小孩子,用手绢为他们打理起脸上脏兮兮的污渍。女人嘛,总是有些好奇心的,特别是哪她与师妹攀比的时候。

    赵闲摇头轻笑,继续道:“原因很简单,柳姐外表和你一样冷冰冰的,内里却是温柔如水、永远把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留给自己人,甚至宁可自己受苦,也不忍心看到身边在乎的人难过,这份感情叫人感动和爱怜,她活的更真实,更像个女人。”

    赵闲话音一转,又道:“而苏姐姐你,高高在上,成竹在胸,事情永远排在感情之上,就像那晦涩的书本,不知疲倦的机器,难以接近,难以相处,只坚持自己的道理,因为值得同情而同情,却没有那真正的感情。恕我直言,你除了脸长挺好看,其他地方,还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女人味道。”

    赵闲说着,笑眯眯的在她并不宏伟的酥胸上打量了一番,脸上神色正义凛然的道:“不过你也不用自卑,胸不平何以平天下,你是个谋士,大不大无所谓啦。”

    “你…”苏婉云涵养再好,听他在自己面前如此戏弄,也忍不住气结:“你,你这卑鄙小人,无耻、流氓……”

    “苏姐姐,你骂人怎么和怡君一样,原来她都是你教的。”赵闲嘻嘻一笑:“这我都免疫了,其实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嗯,啊!你坏死了!!!不要这样……关于这一点,你可以虚心向怡君请教,床下的事情你教她,而床上的事情嘛……呀呀呀!我错啦,好男不跟女斗,你别逼我动手啊…”

    蹂躏赵闲半晌,苏婉云才惊觉周围还有人看着,虽然没听清二人说话,但动作却尽手眼底。

    急忙停手,她疑惑的望着自己娇嫩的双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我修身养性这么多年,今日竟被他激的发了怒火,这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苏婉云又气又急,那里待的下去,脚尖轻点地面,便轻飘飘的消失在了城门口。

    “哎呀呀,少爷,你没事吧!”四德贱贱的笑着,此时才跑过来救驾,扶住被蹂躏的够呛的赵闲。

    赵闲揉着剧痛的腰眼,心中把苏大姐蹂躏的一百遍啊一百遍,嘴上却轻轻哼道:“无妨,妇道人家撒泼罢了,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这样,回去再收拾她,你不用担心。”

    我担心了吗?四德胖胖的眼睛贼兮兮的飘着赵闲,一副我懂的表情。

    看了看几个小孩,还有唯唯诺诺的王五,赵闲也知道把所有犯人都放出来不现实,能救几个救几个,便对着四德道:“把这些小孩子送回国公府安置,我去城中转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笼中燕雀念飞天

    时值初春,京都盛景,街上行人如炽,小姐才子结伴出游踏春,摩肩擦踵好一番热闹景象。

    单人一马立在街边,赵闲有心去把那些去看看其他受苦的‘贱民’,却茫然四顾不知从何下手。

    漫无头绪之下,他拨马缓缓前行,沿街行走,不知不觉走到城中以前购买的小院子里,一阵淡淡花香,在此时传进鼻尖。

    抬眼望去,以前普通的小院院门,竟然开着,门口摆着两盆不知名的花朵,上面还残留着几点水珠,晶晶莹莹的在出春日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门口青石板路面上,停放这一辆马车,黑色的老马轻轻晃首,不时喷出几个鼻息,可见院子不禁有人居住,还有客人到来。

    谁这么大胆子,连我的房子都敢私自住进去。赵闲神色一冷,大步走过去,大有男杀女奸、再杀再奸的意思。

    走进几步,忽的问道淡淡的药香,赵闲心中一动,隐约猜到是谁,刚要出声呼唤,却瞧见一个相貌极美的妇人从里面出来。

    这美妇人身着碧罗绸衫,蜂腰俏臀,小嘴红润如樱桃,生的倾国倾城,隐隐带着骨子里的高贵,秀眸如水般清澈。

    她莲步轻移走向马车,转眼却瞧见骑在马上的赵闲,先是一怔,复又恍然,带着几丝惊喜道:“赵卿当真风流,公务繁忙之际,还不忘来此与佳人私会,看到本宫。是不是很意外啊?”

    这美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上还明目张胆挑逗赵闲的萧皇后,只不过卸去了宫装华裙,换做寻常贵妇的打扮,这样也遮掩不住她久居皇后之位养出来的女王气息,一名一笑都带着几许女上位的感觉。

    “小闲!!”忽的传来一声娇呼,小院门口,出来送萧皇后的花语,眸子睁的大大的,酥胸急剧起伏。眼中的惊喜似能把钢铁都融化。痴痴的看着赵闲,甚至忘记了旁边还有人。

    身上依旧是暖黄色的裙子,上面绣着几朵白色的牡丹,发髻轻轻束起。穿的比冬天少了。身材比以前更为玲珑。娇颜却失去了昔日的楚楚。

    虽然只是几日不见,这次的惊喜,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彼此相依为命。同度多年,她没有离开赵闲超过一天,表面相敬如宾,内心永远有一个特殊的位置,装不下任何外人。

    生活平静而温馨,对与喜欢安静的花语来说,静静的活着,不理世俗纷扰,相依相守度过的这些年,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并奢望这种日子永远持续下去。

    她对赵闲有无男女之情不得而知,但无可否认的是,她切切实实爱着赵闲,那种无私的,超越爱情,近似亲情的爱。

    此生静静相依,直至韶华白首,无波澜,无索取,就那样安静的陪伴着。如同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它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你也需要它永远的陪着,但你不用重视,不用把一点心思放在它身上。

    或许,自赵闲强吻她那一天起,花语才惊觉自己是个女人,而赵闲是个男人,他想打破这份被她视作珍宝的平静。

    起初,花语很生气很伤心,觉得赵闲变了,变的陌生了。可心中那千丝万缕的感情,让她没法拒绝,哪怕赵闲一次又一次的对她动手动脚,她也没有埋怨。

    “只要他喜欢,就由他去吧,心中还是他永远的姐姐,哪怕换一种方式陪着他。”这是花语唯一的想法,若不是解默和赵闲形式越来越糟糕,都不会让赵闲去提亲。

    偶然撞见花语,赵闲眼圈发热,攥紧马缰舍不得逃开那目光。

    小闲!这一声熟悉的呼唤,刹那间击碎了赵闲心中最坚硬的地方。身受重伤,昏迷两天,最担心他的是谁?

    同居一城,相隔数里,花语却独自的住在这留有他气息的小院里,伴着朵朵鲜花,回忆那不再复返的往事。哪怕她心中牵挂的人,正和别的女子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哪怕自己醒来之后,没有再想起她,她这个曾经被视若生命的女子。

    或许她当时就在暗处,为自己的醒来而高兴。或许也在等待着自己的呼喊,就如同儿时生病口渴时醒来,迷迷糊糊的呼喊起她的名字。当自己与怡君在床上打闹嬉戏,她黯然离去之时,或许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吧。

    赵闲鼻尖阵阵发酸,连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恍然间,一种血浓与水的亲情浮上心头,他爱很多人,‘我爱你’就如同开水般张口就来,当着花语的面,却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难以开口。这种奇怪的感觉,只有在花语身上能感到,他以前很奇怪,现在这眼神却让他明白,这种感觉叫做亲情,那种纯洁到一尘不染的感情。

    春风轻轻吹拂着二人的发丝,彼此目光交织在一起,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思念、牵挂、自责、关怀……

    种种情绪,真真实实的落到了萧皇后的眼里。她第一次用眼睛看到感情,两道眼神虽然没有望她,她的心却跟这被牵动。无妨想象置身其中的感觉,她只知道现在自身近乎窒息,每一次吸气都要花费数倍的力气。

    这便是爱情?萧皇后抬眼看向赵闲,那目光和昨天晚上截然不同,没有面具,没有虚伪,没有坏坏的笑容,没有动手动脚的戏弄,只有温柔,专属于男人的温柔。

    她久居高位,自幼时代便已是万人敬仰的对象,这些年下来更是见惯了盛世繁华人间美景,自然看透了凡世间所有的男人,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目光。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的目光。还可以这样迷人。

    萧皇后突然很庆幸,作晚没有勾引赵闲做那出格的事情,那样她不会把赵闲变成自己的男人,相反,她只能成为赵闲的女人,一个可有可无,因为责任和欲念而存在的女人。

    爱情?她可以看到,却无法得到。

    本来对花语的嫉妒,此时完全转变为了羡慕,羡慕花语。只是心中的委屈却越发的深了。

    萧皇后神色淡然的偏开头。目光投向院门的几朵小花,没有打扰深情对望的二人。

    “小花!”赵闲跳下马来,快步跑到门前,想要多言。喉头哽咽却说不出话。

    将花语柔弱的身体搂在怀中。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在此时爆发到了极致。这是花语十余年默默相守酝酿的感情。此时他与花语是一体的,就像树藤与树根,相依相偎。这份独特的感情,没有人能给予。较之爱情碰撞出来的火花,更让人沉迷,无法自拔。

    周身一紧,差点被赵闲抱起,花语从柔情中惊醒,方觉身旁还有人,顿时羞的面红耳热,纤手抬起,拍拍赵闲的胳膊:“赵闲公子,你,你做什么?”

    这生涩的称呼,听在萧皇后耳朵里,倒让她俏颜露出几许笑意,嫣然打趣道:“刚才小花、小闲的互相称呼,再当着本宫的面扭捏,不觉得有些欲盖拟彰嘛。”

    赵闲已经和萧皇后说看与花语的关系,倒也懒得去避讳了,不理花语的躲避就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笑呵呵的道:“你说我做什么?偷偷住在这里也不告诉我,不偶然来到此地,你是不是还要等我一辈子?”

    “啊!…你!”花语猛然捂住脸蛋,臊的差点晕过去。

    萧皇后笑容也变了变,脸颊上浮起几丝羞恼,大白天当街搂住女子,已经算是惊世骇俗的行为了,还不知羞耻的强吻人家,若是让人看到,可怎么得了。

    萧皇后匆忙偏过头去,紧了紧罗裙,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配上那高贵的皇后气质,到真有几分青涩的感觉。

    有没搞错,昨晚上你衣衫半解把我往床上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如此矜持?赵闲心中暗暗鄙视一句,但真佩服这皇后的演技。

    他抱着花语舍不得松口,花语却没胆子赖在他怀里,挣脱开来脸上带着几丝绯色,轻声喃道:“娘娘,我和小闲几天没见,他一时激动才这样,你,你莫要放在心上。”

    几天没见就这样,几个月不见还得了?萧皇后看着儿时比她还要清高的花语,成为了别人的妻子,那小鸟依人的幸福模样,让她心中晃荡着说不出的滋味,幽幽一叹道:“说的哪里话,打扰你们二人,倒显得本宫不识抬举,这就离开,免得搅了你们的雅兴。”

    见她莫名其妙的就要离开,赵闲心中好奇,开口问道:“皇后娘娘,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萧皇后转身的脚步微顿,回首莞尔一笑,奇怪道:“你让本宫不要呆在宫里自怨自戚,寻几个知己好友吐诉心声,我觉得甚有道理,便独自出来转转。恰巧去解大人府上做客时,听闻花语居住在此的消息,我就不请自来了。”

    忽的瞧见赵闲护着花语的动作,萧皇后又焕然大悟,掩唇咯咯笑道:“赵卿,你莫不是担心本宫因妒成狠,来此找花语妹子麻烦?我和花语的关系绝非你想象的那样,你太多疑了些。”

    什么叫我多疑?赵闲又好气又好笑。昨晚上你跟个怨妇似得,差点就把我吃了,谁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来找花语的麻烦。

    不过赵闲对萧皇后的印象好不错,只觉得她是个心机较重、又很大胆的女人,心底并不坏,也没有怀疑她的话。

    赵闲轻轻笑道:“娘娘能想开就好,没事和花语多聊聊天,大家一起打打牌、听听曲日子多逍遥,何必执念与曾经的事情,有空我们三个一起赏花赏月、把臂交欢……咳,同欢,日子多么逍遥。”

    赵闲话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就飘飘然了。更难能可贵的是,萧皇后竟然听懂了赵闲的意思,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他,幽幽叹道:“赵卿,若你上次直接对本宫说这些话,兴许本宫就同意,与你和花语一起赏花赏月、把臂同欢了。”

    这个死妖精,骚起来简直和怡君有一拼啊。赵闲被她的话生生噎住,调戏的话语便也冒不出来了。

    花语站在旁边,见两人你来我往的打机锋,却又听不明白,只觉得他们关系不浅。

    好奇之下,花语问道:“小闲,你和皇后娘娘,很熟嘛?”

    何止是熟,赵闲看着怀里微微仰首,奇怪打量自己的花语,轻轻笑道:“我和娘娘,关系本来很纯洁很纯洁滴,只是上次她知晓我喜欢你后,便想把我……”

    “咳!”萧皇后脸色唰的红了,这种事情被捅出来日后还怎么做人,她急忙忙瞪了赵闲一眼,面色古怪的道:“上次醉酒,本宫也不记得说了什么,你,你休要胡言。”

    花语虽然性格内向,却不是傻女人,闻言当即狐疑起来,转头看向萧皇后,蹙眉轻道:“潇潇,您贵为后妃之主,醉酒怎可与臣子待在一起?还有你脸色怎么如此古怪?”

    花语虽然这么说,眼睛却不悦的望向了赵闲,他连安夫人都敢偷,皇后又有什么不敢的?这死小子,让人发现可怎么得了…

    萧皇后更加尴尬,摸了摸脸颊,轻笑道:“有吗?兴许是天气闷热所致,你不用担心。”

    赵闲极少见的花语吃醋的摸样,刮了刮她的脸蛋嘿嘿笑道:“花语,不要胡思乱想,娘娘知晓我喜欢你后,便想把我们的事情告诉解大人,开口赐婚成全了我们这段姻缘,我心中感谢娘娘,娘娘也很欣赏我,彼此就成为好朋友了。”

    “啊?!”花语呆了,没想到赵闲会请萧皇后当媒人,旋即她又羞涩起来,轻咬下唇腼腆的一笑,抬目望向萧皇后:“原来如此,那,潇潇,我爹他,怎么说的?”

    萧皇后自知上当,嗔怒的瞥了瞥赵闲,然后又嫣然一笑,神色淡然的对花语道:“解大人是稀才之人,遇到赵卿这般文武双全的年轻俊杰,自然起了爱才之心,不过解大人是你若掌中珍宝,要是询问你的意见,你既然已经和赵卿如此,那本宫就先……恭喜你们了!”

    花语先是一怔,复又一羞,眸子里还带着紧张的神色,显然听到父母同意很惊喜,可即将转变为妻子的角色,她又很难接受过了,毕竟当姐姐可以苦口婆心的管教赵闲,当妻子不就得听他的话了?

    赵闲可不知道花语心中这奇怪的想法,他大喜过望,没想到萧皇后为他办事如此上心,若不是花语在场,他估计都跑上去抱抱她了。

    赵闲抱着花语越发紧了,感激的看着萧皇后:“娘娘,大恩不言谢,你要我怎么报答你?皮鞭滴蜡我都受了。”

    萧大女王对皮鞭滴蜡这些小玩意可不感兴趣,她瞟了瞟面带羞涩没目含春的花语,幽幽一叹道:“举手之劳,何谈报答,谁让你是我的知己了?过不了多久,你便要上战场了,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本宫告辞。”

    萧皇后看着院门前相拥的璧人,眸子闪过一丝暗怨,似有似无的轻叹了声,莲步轻移跃上马车,缓缓驶离的小巷子,回到了由宫墙砌成的牢笼。

    知己?或许是吧。赵闲凝视渐渐远行的马车,摇头无声一笑。

    挥了挥手,他突然又神经质的高呼道:“皇后娘娘,给你一片无拘无束的天空,你敢向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翱翔嘛?”

    回答?没有回答。

    伴着‘咯吱’的车轮响声,马车继续前进,渐渐行到了巷口。

    只是车帘被一只纤手轻轻挑起,良久未曾放下,似是有目光望了出来,却始终没有看到那张脸。

    “无拘无束的天空?我敢飞,你能给嘛?”泪水无声淌落,带着几丝苦笑喃喃自语着。只可惜丝丝缕缕的声音尚未传出车窗,已经被那徐徐春风吹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旖旎

    萧皇后离去,花语压制的情感,再也隐藏不住。脸儿如涂胭脂,耳根都红的通透。静静贴住赵闲火热的胸口,听着他结实的心跳,几rì来的担心,终于在此时得以安定。

    暖sè长裙,柳眉秀眸,柔软的身子已经化在了他怀里。泪主儿滚落下来,抱着他的腰喃喃细语道:“臭小子,马上做国公爷了,还受那么重的伤,给你的银针你怎么不用?若出了事情,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胸口湿热,已经被泪珠儿浸透,赵闲脸颊贴着她的发髻,笑盈盈的安慰道:“我是你的臭小子,永远都是,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我做事自有分寸,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说着,赵闲顺势把她横抱起来,丰腴的身子较之以前清瘦了些,骨子里的柔软却如以往。

    进入院中,果不其然,如常州一眼,已经摆满了鲜花,院中两张躺椅置于花架下,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前方的石桌下,还放着两坛老酒,那是他的习惯。和胡一刀聊天打屁时,总喜欢在石桌下掏酒喝,却忽略了那酒似乎永远也喝不完,那个念念叨叨斥他年纪小不要喝酒的大姐姐,总是悄悄的添上一坛。

    左边躺椅干干净净,右边却落满了花瓣。

    可以想象出月朗晴空,繁星点点,花语孤只单影,伴着满园鲜花,痴痴的看着旁边的空无一人的座椅,回想着他过去所讲天马行空的故事。

    chūn如旧,人消瘦,满园chūnsè扶墙柳。

    景sè依然如旧,落在赵闲眼中却不似往rì那般习以为常了,一花一草、一点一滴,无不显透出花语对他的深情。

    不同于小梦不惧生死的震颤、怡君舍身相救的感动,花语的爱是平静的,就如同细细流水,没有波澜,勿需重视,却早已在心头冲刷出一道深深的鸿沟。

    花香弥漫,眼圈温热,赵闲抱着她靠在躺椅上,露出几丝笑容,埋怨道:“花语,想我就去找我,偷偷躲在这里作甚?你那么爱哭,也不知坐在这里流了多少眼泪,这不是折磨我嘛。”

    话虽轻松,手臂却越发紧,贴着她晶莹的耳垂,不忍再放开了。

    花语**抵在他火热的胸口,勒的有些喘不过起来,任由抱着没有丝毫挣扎。

    耳朵痒痒的,听着赵闲的关怀话语,她眼圈也有些发红,却似有似无的哼了声:“臭小子,你不想起我,我寻你作甚?巴不得你把我忘了,我好安安静静的过rì子。”

    搂着怀中柔软的身子,赵闲少有的没有动手动脚,掏出酒坛排开泥封,一液过喉,擦擦嘴角笑道:“我想你,从未有一刻停下了过,只是这种思念埋藏的太深,变成了我的本能,就如同呼吸一样,没有刻意的控制,它却从未间断过,有时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原来我这么想你。”

    花语呆住了。她默默垂下眼睑,小手轻轻颤抖,脸上的粉sè直延伸到洁白的颈子里,颤声道:“废话,又花言巧语的骗人,我可不是寻常女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赵闲嘿嘿一笑:“小花,我骗谁也舍不得骗你,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你待在一起,你回了家里,我和你爹立场不同,无法天天待在一起,我以为你和家人团聚,会快快乐乐的在家里好好的过rì子,等着我去娶你。我没想到你会一个人独居在这荒凉小院,回味曾经的点点滴滴,这样地深情,让我愧疚、自责,恨自己这些天忽略了你的感情,恨不得马上去死,可我不能死,我无法想象我死后,你孤身一人,如何在这失去了全部的世界上生活下去,我只想让这过去几天的孤独成为永远,用余生好好的爱你。”

    “小闲…”花语被糖衣炮弹轰的头晕目眩,再难忍受,纤指掩住了他的嘴唇,**急剧起伏,缓了好久,才颔首喃喃笑道:“我知晓了,我,我也爱你。”

    这般话语,自腼腆的她的口中说出来,难度不亚于让赵闲对着四德深情表白。

    赵闲大为感动,又在她脸上吧唧了下,耸耸鼻子道:“爱光说没用,爱,是做出来的,花语,让我好好爱你一次。”

    此刻的花语,暖sè连群,杏眼桃腮,熟到极致的水**桃,陪着带着点点晶莹的美眸,便如灿烂花丛间最美丽的那朵。淡淡幽香传入鼻尖,**肉的柔软轻轻磨蹭他的小腹,怀中伊人sè香俱全,只等着郎君品尝。

    丝滑的股间扶上一只大手,刚刚还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花语,身上猛然就僵了起来,继而脸颊绯红,轻打了赵闲一下:“光天化rì的,你这般乱来,想逼死我是不是?”

    这可还是中午,外面就是大街,花语再爱赵闲,也没开放到当陪着他打野战的地步。

    虽然这么说,花语却少有的放开了些,扭扭身子不再动弹,看着眼前线条凌厉的脸庞,她哼哼道:“小闲,你现在变的好坏,就喜欢欺负女子,偷安夫人也就罢了,竟然,竟然连她的女儿也不放过。”

    赵闲讪讪一笑,刮刮她的脸打趣道:“你的小闲玉树临风太招女孩子喜欢,其实我也挺苦恼的,怡君那妮子火爆的很,敢不喜欢她就阉了你的小闲,为了你们的终生xìng福着想,小闲就只能喜欢上她了,怎么样,我很无私吧?”

    “啐!你不勾搭人家,人家会那样逼你?”花语受不了赵闲的荤话,坐起来凝视赵闲,俏脸威严,就如同往rì教赵闲读书那样,认真道:“你既然喜欢怡君小姐,为什么要欺负安夫人?安夫人是你叔母,又是你岳母,你,你当真做死,被发现了抓去浸猪笼,看你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花语自己先受不了,臊的面红耳赤忍不住轻打了他一下。

    “她们又不是亲生的,再说她们也都同意了。”赵闲颇为无耻的挑挑眉毛,反正他内心又不是安厉儿,乱七八糟的伦理道德见鬼去吧。

    花语见他如此,也不好多说,只是幽幽轻叹:“女人一辈子,就只有一个男人,你这般欺负她们,若是真心也罢,若只图一时之趣,我,我便不要你了。”

    赵闲嘿嘿一笑,点头答应下来。将花语放在躺椅上,起身左右看了看,便跑进屋里拾掇起来。

    小梦住在这里时,勤快的她已经把这里收拾的整整齐齐,只是没住没住便走了,厨房中锅碗瓢盆俱全,灶上的炉火甚旺,还放着做到一半的饭菜,看样子萧皇后是在花语做早饭的时候来的。

    赵闲自架上拿起绣着牡丹花的围裙,直接罩在威严的国公袍子上,然后拿起菜刀对着一把芹菜蹂躏了起来。

    花语见他穿着伯爵的袍子,却拿着菜刀穿着女子围裙,不禁‘嗤’的一笑:“死小子,你又做什么?弄脏了袍子还得折腾着国公府的下人去清洗。”

    赵闲拿着把绿幽幽的芹菜,笑呵呵的道:“自然是做饭了,你以前又是教书又是行医,做饭的手艺不jīng,教你炒个鸡蛋都费了半年功夫。你最喜欢吃我炒的菜,离开常州后,我也没下过厨房,好想念以前为你做饭的时候。你孤身一人住在这里,生xìng节俭又不愿出去吃饭,怕是受苦了吧?”

    “谁说我做饭不好吃。”花语听他提起往rì,眼圈又红了起来,缓步走到赵闲身后,把脸颊贴在后背上抱住他的腰,柔声道:“我只是喜欢吃的炒的菜,才故意装作不学会的,傻瓜。”

    赵闲先是一愣,旋即恍然,扬起的菜刀倏然僵住,顿悟道:我就说花语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炒鸡蛋都学不会,原来是故意忽悠我做饭啊。

    赵闲脸sè顿时夸了下来,把菜刀芹菜扔下,回过身佯作生气的抱住她,狠狠亲了一口道:“好啊你,忽悠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饭,竟然现在才告诉我真相,我不做饭了,**做的事情。”

    说完赵闲就抚着花语**瓣上丝滑的锦缎,托起她放在了案板之上,着手解她的腰带。

    chūn衫极薄,腰带散开,蜂腰**变见了光,白嫩的**顶端的粉红,在空气中颤巍巍的**着赵闲的眼球,绕是他过人的定力,身上某个部位也止不住的胀大起来。

    “呀!小闲,你,你别这样。”花语凝眸似雾,掩住衣衫,羞愤难当的跳下来,转过身背对着赵闲合上了chūn衫。

    **轻启依旧呵气如兰,她压住心中颤动,拿起菜刀身子微微颤抖的切着菜,喃喃道;“我们尚未成婚,不能做那伤风败俗的事情,我,我给你做饭吃,你不要乱来了。”

    被智商碾压十几年的赵闲,那能就此善罢甘休,探手把她揽入怀里,贼手钻进尚未扣好的衣裙,攀上松软的**刮着那点樱桃,嘿嘿笑道:“你做饭,我做别的,井水不犯河水,这主意不错吧?”

    身体酥麻的敏感反应,花语几乎站不稳了,呵气如兰的**几声,却没有再拒绝,微微颔首半推半就的靠在赵闲怀里,轻声道:“你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住你,想欺负我就欺负吧,莫要乱来便是。”

    不乱来还叫欺负嘛?赵闲抱着她的身子,手上的香腻让他禁不住加了分力道,贼兮兮的道:“我翅膀没硬,不过有个地方却真的硬了,花语,你想不想知道是哪里?”

    花语身体微僵,倏然感觉到**上顶着一个讨厌的东西,这一察觉她的身子便又软了几分,脸颊的红晕扩散到了脖子,贝齿咬着下唇哼道:“不想,你给你的怡君好娘子去看,我才不要见那污秽的东西。”

    说到翅膀硬了的话题,花语又想到萧皇后的事情,她神sè的羞意减退了几分,又叮嘱道;“小闲,你别自持有几分才识,就处处留情招惹女子,寻常女子也罢,像安夫人、萧潇这种女人,绝对是不能碰的,特别是萧潇,她自幼便是敢作敢为的xìng子,一身武艺绝不在我之下……”

    “不是吧?”赵闲听到这里忍不住了,遇到十个女人八个会武艺,这还让不让男人活了。

    “不止如此。”花语见赵闲知道怕了,继续道:“萧潇为人绝非表面那么好说话,她是辅国堂的掌控者之一,和我爹的身份不相上下,能做到那个位置的人,都不会因为私人感情干涉到自己的决定,你轻易可不要惹她,真把她惹毛了,把你捉进宫里当太监服侍她,可没人救你。”

    这是我想惹她嘛?是她chūn闺**来惹我好吧。赵闲知道花语在叮嘱自己,摇摇头轻笑道:“好了,我不惹她,过几天就要去武昌了,我离她远远的还不行。”

    听到此话,花语便心中一紧,转过身来,回首他的脸颊,眼中泛着几丝晶莹:“小闲,我不求你做救国救民的大英雄,只想你悠悠闲闲的活着,哪怕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铁匠,但你有自己的未来,有你自己的梦想,我不会拦着你,只是叮嘱你一件事情:你不能死,哪怕是一次也不行,你不止一个女人,但她们都只有一个你,权力、野心、财富都只是身外之物,只有她们刻骨铭心的感情,才能陪伴你到终老。”

    权力?野心?赵闲沉默良久,握住她的小手抚在脸上,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我只是个铁匠,唯一的梦想便是带着你们重新回常州,过上夫唱妇随的悠闲生活,为了这个梦想,我一直在努力,虽然,这个过程有点麻烦,但很快,你就能看到结果了。”

    说道这里,赵闲又想起城门口那几个被锁住孩子,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边,揽着花语道:“花语,那些孩子都很无辜,我想把他们放出来,却不知该怎么做。”

    花语闻言稍稍迟疑的片刻,摇头苦笑道:“小闲,你有这份善心,我很高兴,但…这是不可能的,能被处以贬为**民惩罚的,无不都是犯了谋逆之内的滔天大罪,赦免了他们的罪,便等于朝廷宽恕了谋反这种罪行,那样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说的也是,皇权至上的年代,怎么可能赦免这些人。赵闲摇头轻叹道:“这么说,大梁不灭,他们的苦rì子恐怕要世世代代持续下去了。”

    “小闲!”花语脸sè微变,放下菜刀幽幽回过身来,仰头瞧着他严肃道:“你长大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应该能分辨,大梁是天下的正统,你万万莫要起那些大逆不道的心思。”

    赵闲的手可还在她衣服里,凑上前轻轻捏了下,打趣道:“我做了皇帝,你可就是皇后,这么好的事情你都不想嘛?”

    “你,你作死。”花语大惊失sè,连忙捂住他的嘴,又气又嗔的瞪着他。不过**上的敏感处被挑弄这么久,她心乱如麻的也说不出什么了,脸上渐渐浮上一层媚人的晕红,双腿不安的搅动着,搁在领子按住里面赵闲的大手,压抑着悸动轻轻喘息。

    赵闲的笑容越发的盛了,托住圆滑的双腿把她抱在了腰上,径直抱向了院中的花架下。

    “小闲别闹,我,还要做饭,菜炒糊了。”花语面红耳热,被摁在躺椅上便没了力气,天上的阳光透过花架枝叶间的缝隙落在她散开的衣衫上,浓浓chūnsè使得周边五彩缤纷的鲜花都失去了因有的颜sè。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那丝笑容时时刻刻牵动着她的心,迟疑半晌,颔首低眉便也没在挣扎了,嘴上却已经不乐意。

    丰腴的**,柔软的腰肢,最让赵闲受用的还是她羞臊至极的目光。火辣辣的女人如同鸦片,可以给男人带来无与伦比的激情,而花语则不然,她如同一坛陈酿多年的美酒,骨子里的那股韵味由心及身的散发出来,成熟的面孔却带着小女儿般含羞带怯的娇弱,给人带来满满的占有yù和作弄的邪念。

    “糊了就糊了,待会儿我给你做。”

    赵闲坏笑几声,自怀中拿出花语送给他的《柔体功》,翻开几页,指着上面一个引人遐想的姿势,认真道:“现在,我们来讨论武功的事情。小花花,这个后入…咳,后曲势的动作,我一直弄不懂,你给我示范一遍好不好?”

    花语xìng子腼腆,脑子可不糊涂,见他目光在自己**瓣间转悠,那能不知道赵闲打什么主意,想象自己当着小闲的面翘起**作那羞人的姿势,脸蛋儿红的似要滴出水来。谁知道他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又胆大包天的抬手打自己**。

    思念到以前的暧昧,花语**上就酥酥麻麻的,心中竟然莫名其妙的产生几丝期待。

    我这是再乱想什么?她倏然惊喜,忙掩住胸口**挣扎了几番想逃开,无奈拗不过赵闲,只能带着哭腔抱怨道:“你,你欺负死我算了,大白天的怎么可以…我,我们去屋里吧…我给你示范…你莫要乱来……”

    “好好好,乱来我是**。”赵闲忍不住在水**桃形状的香腻的**上轻拍了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直惹得花语羞急之下快动手了,才浪笑着抱起她回了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挑衅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较之国公府的锦衣玉食,赵闲这厮还是觉得平家小院的日子舒服,花语的陪伴更是让他重温了以前二人世界的温馨。当然,也多了些以前没有的特别元素,比如花前月下、把臂交欢啥的,暧昧旖旎的滋味不言自明。

    可惜的是,花语腼腆保守的性子作用下,没完婚死她都不肯就范。赵闲上下求索、手口并用挑逗良久,只把花语逗弄的心肝乱颤几天不敢见人,却依然都没把意志顽强的她弄屈服,只好退而求其次教她些胸推之类的法子,看着娴熟端庄的她,闭上眼睛故作镇定羞答答配合的摸样,倒也乐在其中。

    第二天赵闲也没通知安老爷子,拿着萧皇后的懿旨,自顾自就跑到解家提亲去了,已有辅国堂力挺赵闲去武昌的前兆,现在来个联姻倒也没搅起太大的风浪,只是对萧后亲自赐婚的事情有些意外。

    至于他们怎么猜的赵闲则不用关心,反正他脚踏安家、辅国堂两只船,目前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不过赵闲跑去解家提亲,倒是把怡君酸坏了,还倒他一天的功夫又勾搭了那家姑娘,待明白是花语后才恍然大悟。

    这样一来,赵闲真是安厉儿的身份也被她却认了,不过现在赵闲是不是真的安厉儿都无关痛痒,他能继承安家的兵权帮北齐达到目的就可以了,怡君也没有多说什么。

    眨眼的功夫,二月就见了底。按照原本的打算,现在已经是和黄天天的婚期,只可惜造化弄人,短短数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赵闲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伟大梦想给泡汤了。

    与此同时,国子监画会的日子也到了,花语以和人定亲的理由躲在小院里不外出,便不用担心她被徐子清骚扰,但碍于柳飞月的盛情邀请,赵闲也只好换上便装。带着怡君。已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安大小姐,结伴去了国子监。

    今日小雨,赵闲一骨碌跳下马来,蒙蒙的雨丝洒在脸上。让人神情清爽。远处霭霭的青山掩映在薄薄的雨雾里。便像一个戴上了面纱的仙子,分外的诱人。

    春雨中的一大片建筑群,隐与山林之间。犹如仙人居处一般,处处透着文雅,门前一尊孔子像,足足有四米多高,看起来甚是气派。

    回头牵着怡君下了马车,赵闲又张开双臂,嘿嘿笑道:“安大小姐,来我抱你下来,放心,我绝对不会乘机动手动脚的。”

    安碧柔身着翠裙,依着车辕,看了看等待着的赵闲,又瞟了瞟佯作往向别处的怡君,轻哼了声没有说话,拉着丫鬟绿荷的手,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踩着湿滑的青石板路面,脸上顷刻挂了几滴水珠。

    “好大的雨,闲郎,你莫要琳坏了身子。”怡君提着裙摆,慵散的行的跟前,举着花色纸伞给赵闲遮雨,修长的双腿将身段衬托的无限婀娜,便似一朵新开的玫瑰,浮在了清水中央。

    “那是因为老天都被你的美丽打动,对着你流口水。”赵闲摸了摸她的俏脸,深情款款的说到。

    怡君笑的花枝乱颤,眸子里闪过一抹羞涩,娇滴滴的道:“讨厌,油嘴滑舌的。”

    安碧柔抹了抹发髻上老太爷的口水,只被酸的浑身都麻了,忍不住跺了跺脚,哼道:“死丫头,大庭广众的,如此放浪形骸,让人瞧见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安家。”

    赵闲把怡君推到她跟前,让她们俩打着伞:“安大小姐,你这句话我都听了不知多少变了,嫉妒就直说,我勉为其难也可以酸酸你的。”

    安碧柔脸上不屑一顾,也没回答,自顾自的往国子监里行去。怡君伴在她跟前,嘻嘻笑道:“我的姐姐,你晚上偷偷摸摸的屋里吟诗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表情,‘桃花坞里桃花庵……’,还有那什么‘难道世间只有赵闲公子,才能吟出如此迷人的诗句’,那个调调酸的,妹妹我都恨不得进去慰济你了。”

    “胡,胡说。”安碧柔脸唰的红了,瞧见赵闲似笑非笑的目光,更是羞不可耐的推了怡君一把,急匆匆的跑进了大门。

    原来我在她心里印象这么好啊!赵闲大为意外,打量着远去的大姨子…的屁股,还没来得及想清那一半是他的,后腰就疼了下,转头一看却见怡君面色不愉的盯着他。

    赵闲轻咳一声,笑道:“怡君好娘子,我们进去吧,不理会这些外人。”

    国子监里已经人声鼎沸,之乎者也、兄台贤弟客气声接连不断,处处可问诗书之声,虽然下雨,并未影响众人作画的气氛,正在长亭之内,三两成群围着桌案,作那烟雨图。

    抬眼瞧去,不只柳飞月、徐子清等人在此,连建始大帝也乔装在此人群间,而他的前面,是一位绿衣连裙的女子,柳眉如月,鼻梁挺翘,柳腰盈盈不足一握,纤细的身材当真美艳不可方物,正是沈凌山的女儿沈雨。

    见到赵闲的到来,长廊之上竟然冷场的片刻,毕竟赵闲最近势头太猛,和在场的才子佳人远远拉开了距离,嫉妒和忌惮是这些自命不凡的年轻俊杰们唯一的感受。徐子清则淡淡哼了声,拉着好友走向了另一处。

    “赵闲公子,你也来了!”沈雨咯咯笑着,亮晶晶的眸子闪了一闪,开口打破了冷场的气氛。

    建始大帝叶牧胖乎乎的脸上颜色有些怪异,似有似无的瞟了赵闲几眼,便望向了别处,竟然没有说话。

    赵闲行至桌案前,上下打量沈雨几眼,点头微微一笑道:“沈小姐,多日不见,你到越发漂亮了。”

    周围猛地一静,连怡君都皱了皱眉。这次倒不是因为吃醋,暗道:“闲郎怎么当着皇上的面和太子妃亲热,被这狐媚子勾走了魂儿不成?”

    沈雨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容,脸颊浮上几许羞红,打量赵闲胸口几眼,娇怯怯的道:“多谢公子夸奖,上次听说公子受了伤,不知公子好些了没有?”

    “有劳姑娘牵挂,现在好多了。”赵闲摸了摸胸口,似乎被沈雨的美艳绝伦的羞态迷住。目光稍稍有些放肆。

    沈雨竟也没有避讳。就让他打量着。

    这厮,今日为何如此不济?国子监祭酒林清远之皱了皱眉,看赵闲的目光带着几许失望,见气氛不对劲。忙上前打断二人的话。指着桌案道:“沈姑娘思念故乡。方才作了副江南烟雨图,给位学子,老夫就以此为题。让你们做诗吧。”

    桌案上是一副水墨画,淅淅沥沥的春雨,洒在碧湖之上,万花之间楼阁若隐若现,好一副江南春雨图,无论意境和笔法都是上上之选。

    能评画的人在场多的很,但未来皇后的画,皇帝还在跟前,谁敢去出风头?

    叶牧清了清嗓子,凑到沈雨跟前道:“雨儿,为兄方才偶的一诗,与你的画儿乃是绝配,你要不要听听?”

    沈雨目光始终盯着赵闲,似乎有些失神,见建始大帝开口,她心不在焉的道:“愿闻其详。”

    建始大帝脸色当即变了变,再次瞟了赵闲几眼,直起身来冲谋士雁翎使了个眼色。雁翎代替了凌仙以往的工作,忙上前凑到他的耳边,轻声低喃了几句。

    “咳咳。”叶牧耸了耸鼻子,略微沉吟,缓缓道:“举杯品酒香,赏画读诗章。诗情如画意,赏画意犹长。”

    “啪啪啪!”话音一落,屋里的才子佳人便惊为天人,手都快啪红了,称赞声络绎不绝。

    虽然大部分是给雁翎的,可谁敢不给皇帝的面子,谁不知道建始大帝喜欢‘聪明’的人,能博得圣上的赏识,直接就一飞冲天了。

    叶牧点了点头,刚要和沈雨套套近乎,就听到几声带着低吟:“春风江南烟雨楼,碧波湖上荡轻舟,万花桃红皆成趣,踏遍仙踪觅清幽。”

    全场猛地一静,诗是好事,也很应景,甚至比方才那首好上数倍,却无一人鼓掌。

    皇上已经先开了口,现在当着皇上的面拆台,是何等的二傻子,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转眼望去,众人顿时又惊了惊,只见赵闲走到画前,轻笑道:“赵某献丑了,好一副江南烟雨图,飘渺云烟间寻觅清幽之地,这份仙气,凡夫俗子岂能随意点评,赋诗一首,便不做评价了,不知姑娘觉得如何?”

    沈雨此次才真的望向赵闲的眼睛,露出那一抹灿烂的笑容:“雨儿一向自命清高,此时也不得不服公子了……”

    “雨儿,你还没评价我的诗了。”叶牧胖胖的脸色极为不好看,打断她的话轻轻哼了声。

    沈雨好似此时才惊觉建始大帝在场,留恋的把目光从赵闲身上移开,微微一笑欠身细细品味起来。

    怡君乘此机会,上前拉住赵闲的袖子把他脱了出去,停下身来气道:“死赵闲,你被那狐媚子勾走了魂不成?你平时挺聪明的,此时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皇上在旁边你没看到?姐姐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赵闲摇头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媚人的俏脸,轻轻道:“我的魂可没被勾走,以后会告诉你为什么要这样,目前是个秘密。”

    “你什么意思?”怡君依旧气呼呼的,靠在书院的白墙上,看着比她高出半头的赵闲,凄凄道:“闲郎,你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要瞒着我?是不是讨厌我了?”

    “这个…”赵闲看着她可怜楚楚的表情,和脖子上寒光闪闪的软剑,摇头无奈一笑,抬手捏住剑刃,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剑抽了出来仍在一边,血淋淋的手掌勾了勾散乱的头发道:“我的杀手姐姐,我来京都的目的,便是为了你和花语,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比你们更重要,不要多想了,有这心思多和碧柔斗斗气吧。”

    怡君心中还有疑惑,可看着赵闲受伤心中担忧,先抓住了他流血的手用手帕抱住,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被摁倒了墙上,唇上被覆上两片火热。

    怡君呆住了,起初还挣扎了几下,瞧见他笑眯眯的眼神,心中却莫名的安定下来。他眼里带着无奈,却没有骗我的意思,既然他相信自己不询问自己的秘密,我为什么不相信他了?

    怡君眨了眨大大眼睛,轻轻在他的唇边上咬了下,直至渗出几丝腥甜,慢慢垂下了本来推开的手……

    “呀!”的一声惊呼。

    安碧柔刚才也看到赵闲失心疯的摸样,心中担忧之下跟了出来,那想到在门口看到这场天雷勾地火的热吻,惊的‘呀’的一身捂住脸,背过身去怒急道:“你们两个,疯了不成,竟然、竟然……”

    安大小姐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别说亲嘴,男女搂抱都很少见,这场面落在她眼里,无异与活春宫了,只羞的她脸儿如图胭脂,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怡君也是安家的二小姐,虽然热情但也没豪放到这个地步,清醒过来后便大惊失色,‘啊!’的娇呼一声,便急忙忙的逃开了,少有的在安大小姐面前漏了怯。

    赵闲用手帕缠着伤口,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大小姐,亲个嘴又不是啥要紧事,不至于羞成这副摸样吧,难道你没和人亲过?”

    话音一落,安碧柔刚刚的羞涩猛然凝固,俏脸突变,变的冰冷刺骨。她猛然回过头,怒急的看着赵闲:“你,你……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不堪的女人?”

    抬手想锤赵闲几下,又看见他流血的手,安大小姐酥胸急剧起伏,眼中竟蒙上几丝泪花。“混蛋!”哼了一声便气冲冲跑了出去。

    “开个玩笑,有点幽默感嘛。”赵闲自知失言,讪讪笑了下,回头见长廊中,依旧围着沈雨叶牧在讨论诗句,他留着也是当眼中钉,便直接离开了此地,钻进马车继续讨好起二位大小姐来。

    皇城,御书房内,不停传出瓶子烟台落地的的声音,宫女太监面如土色的跪在远处的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进去。

    建始大帝坐在龙椅之上,地面是被撕成粉碎的江南烟雨图,碎片的一角还可以看到‘春风江南烟雨楼’几个娟秀的小字。

    “啪!”一个玉质的瓶子被砸在地上,刹那间分崩离析碎裂成颗颗玉珠子,弹落在面前一双官靴之上,顺着火红的官袍往上,沈凌山躬身静静站立,表情甚是宁静。

    “朕要杀了他,朕现在就要杀了他。”建始大帝胖胖的额上青筋暴起,大声呵斥着。

    “皇上。”沈凌山跪倒在地,以头触底恭恭敬敬的道:“先帝早已料到赵闲专横跋扈,会触怒陛下,但此时除掉赵闲的时机未到,没有任何合适的机会,还请陛下尊从先帝遗诏,忍他一时三刻。”

    “父皇果然料事如神。”叶牧紧紧捏着手上的黄绢,忍了片刻又道:“可就是忍他几天,也难以找到杀他的理由,反而会让他掌控的军权越来越多,这如何是好?”

    沈凌山微微一笑:“有安国公在,赵闲明着永远无法除掉,但老臣自有妙计,陛下无须担心。”

    “那就快点,越快越好。”叶牧哼了一声,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看了看地上的烟雨图,他又怒道:“朕的婚事还没筹备好吗?司礼监的人都在作甚?”

    沈凌山轻笑道:“已经筹备完毕,小女很快便可入宫,皇上不必心急。”

    建始大帝这才露出几丝笑容,点点头道:“甚好,朕,等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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