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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关公子     极品铁匠txt下载     极品铁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即将远行

    经历了国子监中的波折,赵闲随车回到城中,安大小姐要去万宝楼打理生意,而赵闲和怡君两个无所事事的人儿,便也跟着她去了万宝楼。

    万宝楼三层,赵闲在安大小姐平时休息的侧屋里,给左手涂着刀伤的药物。侧屋较为狭小,但圆桌、小凳、梳妆台等都很齐全,是安大小姐平时歇息的地方。自窗口还可以听到外面沙沙的细雨声。

    安家两位大小姐在隔壁的账房中处理事物,只不过二女一向合不来,赵闲听着隔壁传来的争吵声,还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怎地?你不服气?”账房中,安碧柔坐着书桌前,手上拿着账本,用笔在上面仔细勾画,头也不抬笑眯眯的道:“谁让你性子鲁莽,娘亲不把生意交给你是有道理的,京都的首饰铺子可不知我们一家,奇宝斋、翡翠楼都等着看我们笑话,让你掌控这些生意,还不把客人都轰走了。”

    安碧柔自小饱读诗书,却没有学习过武艺,口才也不及怡君的泼辣,平时吵架没少吃亏,也只有在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上,能压下略微天然呆的怡君一筹。

    安二小姐气的咬牙切齿,傲人的酥胸急剧起伏,不服气道:“你们没把事情交给我,就提前下定论说我做不好,论文采武艺我那点不及你?”

    安碧柔微微一笑:“你除了会勾引男人,我还真没见你有什么大用,姐姐我可不是你这样的花瓶。等你把女红刺绣学好,再来提生意上的事情吧。”

    “你…”被斥为花瓶,身为杀手的怡君如何能忍,上前拍了拍桌子道:“你给我起来。”

    “怎地,还想动手不成?赵闲可就在隔壁,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安碧柔脸色微变,谨慎了几分,她可打不过这个自幼习武的妹妹,于是抬出赵闲来让她主意点形象。

    怡君勉强压下火气,美目转了一转。便娇哼道:“谁稀罕和你动手。有本事你让我接手万宝楼一段时间,绝对比你强的多。”

    让你来做生意?安碧柔暗笑了几声,还未回话,突然听到胳膊传来凳子翻到的声音。

    二位大美人都回过头看向关着的房门。怡君心中奇怪。疑惑道:“赵闲。你在作甚?”

    “没什么,就是飞进来一只黑蛾子,屁股挺翘的。吓着我了。”隔壁传来赵闲的声音。

    “啐!蛾子都不放过…”安碧柔脸色微红啐了一口,便没有再理会了。

    她抬眼望向依旧不服的怡君,心中微微一动,便点头道:“好啊!恰巧我这段日子要去搭理外地的店铺,京都便交给你了,不过好话说在前头,陪多少钱都从你嫁妆里扣,到时候嫁不出去可别怪我。”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怡君没想到她真答应了下来,俏脸大为惊喜,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跑到书桌前赶走了安大小姐。安碧柔站起身来,眸子里闪过几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与此同时,赵闲倒在安碧柔平时午睡的绣床上,双手高高举起,小心翼翼的看着脖子上的秋水宝剑。

    床上还有一位黑衣人,如同猫儿般趴着赵闲的正上方,从高高翘起的饱满臀瓣来看是个女人,修长的双腿岔开几乎骑在赵闲的腰上,俯下身和赵闲脸对脸望着,黑色蒙面只露出一双精致的凤眼。

    “姐姐,你这是想劫财还是劫色?有话好好说,先奸倒是可以,后杀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可不好玩。”赵闲不知来人底细,心中不免紧张,可她既然没直接动手杀人,明显不是刺客,倒也放松了几分。

    黑衣女子咯咯娇笑,丰满成熟的娇躯一阵急颤,摇曳生姿,颇有一番动人风韵。她轻轻刮着赵闲的脸颊,眼睛弯弯跟小月亮似得,用调戏般的口吻轻声道:“你觉得本宫是来劫什么的?”

    萧皇后?赵闲从这口气中听出了来人,如释重负长长松了口气,可有有些奇怪,她来这里作甚?

    赵闲抬起手拉下了她的面纱,那种带着几丝邪媚笑容的的脸变呈现了出来。赵闲小心翼翼把剑拿开,轻笑道:“娘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可不要乱来,我会叫的哦。”淡淡的幽香钻进鼻子,想象着平时倾国倾城、高贵端庄的萧皇后,用这样暧昧的姿势骑在自己身上,他不禁一阵心猿意马。

    “哼!”萧皇后嘻嘻笑道:“赵卿如果够胆,尽管叫把外人引来便是,反正本宫生活寂寞无趣,被打入冷宫也过同样的日子,不顾爱卿你可就不妙了。”

    和你颠鸾倒凤被发现,可不止被打入冷宫那么简单吧?赵闲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推,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也不再口花花,认真问道:“娘娘莫开玩笑,你跑到我这里来,是想作甚?”

    萧皇后轻笑道:“赵卿,你说要给本宫一片无拘无束的天空,本宫特地讨要来了,你想让本宫怎么飞?”

    “额…”原来是这件事情,赵闲干笑了下,讪讪道:“娘娘,赵某只是开个玩笑,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你飞出去,就算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您真想飞就等我从武昌回来了再说吧。”

    此时两人靠的几位极近,萧皇后香软的身子似有似无贴在他的怀里,说几句话都能吐出一阵火热兰香,紧绷玉滑的大腿贴着他缓缓厮摸。赵闲本就不是啥好人,这么挑逗还没反应就不是男人了,身下小弟不受控制的立了起来,轻轻抵在了萧皇后的胯间。

    萧皇后成熟妩媚又很聪明,所学更是繁多,那能不知道抵着她下面的滚烫东西是什么,脸上如火烧般阵阵发热。俯下身凑到赵闲耳边,莲舌生香。呵气如兰,用**蚀骨的声音道:“如果本宫等不及,现在就要了?”

    简直是要人命了,要不要这么浪。一个女人当着你的面说‘我要,我现在就要’,虽然指的是其他,可赵闲也听得口干舌燥,心火阵阵的上升,贴在两人之间的火热越发的滚烫起来,竟然不由自主的轻轻顶着那片柔软。

    看着萧皇后近在咫尺的火红滚烫的脸颊。赵闲苦恼道:“萧姐姐。拜托你矜持一点,我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再玩可就要出事情了。

    “你当我想逗你?”萧皇后脸上已经浮一层异样的粉红:“本宫是来要那片天空的,你这人本事很大,我知道你有办法给我。所以我要来了……当然。你需要报酬的话。本宫也可以让你先飞一次。”

    萧皇后笑眯眯的望着赵闲,眼底暗暗闪着几丝期待,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光芒。她眼神飘忽。香臀轻轻扭动,用胯部似有似无刮蹭着他的那滚烫之处,丰乳彻底压在了他胸膛,触感嫩滑入脂。

    不能忍拉。赵闲被摩的恨不得就这样戳进去,听着隔壁还在持续的争吵声,他又不能乱来,只能压着嗓子道;“你真想‘要’,我竭尽所能也好满足你的,可这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天,好姐姐!你别脱衣服,会出事的…安家两位小姐都在隔壁,让她们发现你我都吃饱了兜着走,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谈行吗?”

    “本宫都不担心,你害怕什么?”萧皇后含羞一笑,俯身用贝齿咬着他的腰带轻轻拉开,玉手搁在那个帐篷上轻触了一下。抬眼瞧着他,用温甜如蜜的声音道:“不要出声便是,安家小姐在又有何妨,你不觉得这样挺刺激嘛?我的赵卿。”

    萧皇后坐在凤座上高贵的跟圣女似得,却不曾想到高贵的外表下,也可以跟妖精般浪荡。一个‘赵卿’听到赵闲心里痒痒,这种近似偷情的感觉确实挺刺激,他迟疑的片刻便坚持不下去了,大手抚摸上萧皇后柔滑挺翘的香臀缓缓揉搓,轻笑道:“皇后娘娘,你也是这样挑逗先帝的嘛?他那么大的年纪,恐怕也架不住你这攻势吧。”

    萧皇后身体一僵,眼中的神情刹那间僵硬,热情似火的躯体顿时化作了一团冰块,亲吻他胸口的动作也僵直了下来。

    感觉怀里的娇躯僵硬下来,望着萧皇后黯然的表情,赵闲便自知失言了。我这什么破嘴,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本来暧昧的气氛刹那消失殆尽,赵闲心里突然冒出几丝懊悔。

    “对不起,赵卿,弄脏了你的身子。”

    萧皇后轻轻说道,脸上兴不起一丝波澜,黯然望着他,两人还是紧紧贴在一起,她眼中的期待与异样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失落,淡淡的自嘲。

    对这位在自己面前很放浪的皇后,赵闲一直觉得她很可怜,生活所迫,失去了自由,伴着一个糟老头子渡过了女人最美好的十年。

    或许她本来是像苏大姐一样智冠群英冷若冰霜的女子,代替花语承受了这份凄苦,却又无丝毫怨言,坦荡的心境让赵闲很敬佩,以至于真的把她当成了半个知己。从前两个人之间互相勾引挑逗,奸夫淫妇似得倒还没什么感觉,眼见她突然被自己的一句戏言讥得失落、自嘲起来,赵闲还倒是自己戳了她的痛处,惹得她不高兴了。忙道:“萧姐姐,你冰清玉洁漂亮的跟仙女似得,我弄脏了你才对,咱们的合作继续,你带我飞一次,我再带你出皇宫,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合作?我陪你睡上一晚,你把我送出皇宫?”

    萧皇后静静看着他,眼中亮晶晶的,合上散开了黑衣,慢慢束着长发:“我萧潇曾经是万人之上的皇后,现在是大梁的太后,皇上每日都要给本宫请安,我要出皇宫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还等着你来给我?”她脸上闪过一丝骄傲,淡淡的望着他,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赵闲先是一怔,略微思索,便恍然了。她理解的天空,估计不是那虚无缥缈的自由,在宫里好吃好喝出去作甚,她莫不是寂寞空虚冷的想找个肩膀靠靠吧?

    赵闲眼中闪过几丝异色,旋即尴尬道:“萧姐姐。是我不好,会错了你的心意,要不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咱们继续做刚才的事情?”

    萧皇后淡淡摇头,望了他一眼:“你既无心,强求来一段露水姻缘又有何意义?罢了,罢了。”

    赵闲张了张嘴,她要的,估计不只是精壮的男人。本来厚着脸皮推到她的想法,也被这句话吹散了。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看着赵闲脸上的几许惭愧。萧皇后幽幽一叹,又俯下身,纤手伸出,微带着颤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赵闲。我见过的人很多。目前为止你是最特别的一个,不是因为你的文才,不是因为你的能力。更不是因为你的长相。你的眼睛很特别,他有着其他男人不具备的光彩。”

    “是吗?”赵闲见她又趴在了自己身上,还到时她又想勾引自己,便伸手环住了那小蛮腰,轻轻笑道:“我有双黑色的眼睛,却总是拿它翻白眼,萧姐姐莫不是见过我翻白眼的样子,要不我给你学学。”

    萧皇后没介意他的手,脸上的黯然却更甚了,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泪珠落了下来:“上次,你用这双眼睛看着花语,那种目光让我惊艳,让我连嫉妒的心思都提不起,唯一的憧憬,便是若你能那样看上我一眼多好。

    今天我不该来,那样心就不会死了,以前我们是知己,现在,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不知廉耻,用身体取悦男人的玩物,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那种目光了?”

    滚烫的泪珠滴在脸上,看着那黯然的笑容,赵闲微微一怔,连忙把手放开,干笑道:“萧姐姐,男人经常都是下半身左右上半身,刚才那话没经脑子就出来了,你不要介意。我心中依旧把你当做知己,怎么可能把你当玩物看,你只对着我放荡,我应该受宠若惊才是。”

    “罢了,赵卿,有些东西本就不属于我,强求是得不到的。就算没有你刚才那句话,我也迟早会清醒的,你只不过让我清醒的早了些。遗憾的同时,何尝不是一种庆幸?”萧皇后忽然冲着他妩媚一笑,满脸的泪珠灿烂耀眼,像是满山绽开的梨花,俯下身朱唇在他额头轻轻一点,便觉一阵香风拂过,屋中空荡荡的那还有身影。

    赵闲看着依旧晃荡的窗户,心中五味杂陈有些不是滋味,总得来说还是遗憾多一些,人家带着对爱情的憧憬,送上门来给我那啥,我却会错了意还以为她饥渴难耐,把人家伤成这幅模样,实在有些过分了。

    赵闲禁不住喃了几句,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多情却被无情恼,真他娘应景,太帅,也是种罪过啊。”

    “吱呀!”房门被推开,两位美人入眼看到赵闲半坐在床上,连鞋都没有脱,就踩着安大小姐绣着兰花的被褥,衣服半遮半掩露出大半胸膛,自恋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四十五度角仰望窗口,还一副自怨自艾陶醉神色,安家两小姐瞬间呆住了。

    “死赵闲,你在做什么?”异口同声的呵斥声传出,两个吵的不可开交的女人少有的默契了一回,看着赵闲的目光,羞涩中带着气愤,特别是怡君,还带着点点嫌弃,也不知道联想到哪里去了。

    这也难怪,一个大老爷们,大白天的独自呆在屋里,脱的衣不遮体,还一脸沉醉的表情,由不得人不多想。

    “咳!”赵闲连忙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把裤子提起来衣服整理好,走到门前讪讪笑道:“那个…嗯……刚才觉得大小姐的床很舒服,情不自禁的就想多睡一会儿,哪想到你们碰巧进来了,巧合、巧合。”

    说着,赵闲像拉怡君的手,却见怡君触电似得的缩到了一边,嫌弃道:“死赵闲,不知羞,去洗个手再来碰姐姐。”

    有没搞错,你不会在怀疑我偷偷临幸五姑娘吧?赵闲脸色一跨,也不解释,追着怡君就摸了起来,逗的她一脸嫌弃四处逃跑。

    安大小姐,见他俩打闹嬉戏,把屋里弄的乱七八糟,轻哼道:“够了,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要闹出去,别在我房间里。”

    正被逼到墙角的怡君,本来还挣扎的,听到她的话,倒是任由赵闲环住了腰身,挑衅的笑道:“你管的着嘛?现在万宝楼的大掌柜是我,这间屋子自然而然也是我的,你那凉快那呆着去。”

    “好吧!”安碧柔本来很羞恼,闻听这话反而露出几丝狡黠,轻轻点头道:“既然你坚持,我也不拦着你,武昌哪里的生意需要人搭理,我过两天便要动身,到时候你留在京都,可以好好的照看生意哦。”

    武昌,那不就是我上任的地方吗,赵闲眼前一亮,插嘴道:“过几天我们俩一起动身吧,路上好有个照应。”

    “不行!”怡君此时方才惊觉上当,安碧柔是想变着法子把她和赵闲分开啊,她当即气道:“我不当大掌柜了,我去武昌,赵闲也得去武昌,我,我得陪着他。”

    “连最基本的信誉都做不到,怎么做生意?还怪怨我和娘亲不相信你。”安碧柔得意的笑了笑:“你要出尔反尔,我也不拦着你,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安碧柔便自顾自的走出去了,留下几缕带着得意的芳香。

    “你…”怡君当即被噎住,憋了半晌才缓过气来。

    赵闲见状忙劝道:“怡君好娘子,不理她,我们一起去便是,生意做不做无所谓啦。”

    “闲郎!”怡君郁闷的转过身来:“我才不走,我咽不下这口气,可是我又好担心你……”

    怡君少有的温柔起来,赵闲大为感动,还没来得说话,就见她继续道:“担心你在外面惹了新的狐媚子,你要是敢带回家,我见一个杀一个,全卖青楼里去,心疼死你个没良心的。”

    果不其然,我还以为你转性了。赵闲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好了怡君,有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挡在前面,外人已经入不了我的眼睛了,那会去惹别的狐媚子,乖乖在京都等我,等我回来的时候,就踩着七彩祥云娶你过门,就像至尊宝娶紫霞仙子那样,让你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

    “你,你可别唬姐姐,敢骗我,咔嚓了你!”怡君似有似无的哼了声,却默默垂下眼睑,小手轻轻颤抖,脸上的粉色直延伸到洁白的颈子里。(未完待续。。)

    ps:  第三卷终于写完了,这一卷大部分都是铺垫,我知道看起来就和白开水一样,但却不得不写,后面的章节会好上许多,票什么的也不求了,能看到这里的朋友都是我值得珍惜的,我所能做到就是让你们开开心心的把这个故事看完,让你我都不留下遗憾。

    (话外提:前两个星期在小区门口丢了辆自行车,今天竟然被片警给送回来了,这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第一百八十章 有美偕行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江畔柳绿花红,官船莺歌燕舞。五层高的巨形官船上,船头竖黑色大旗,上书龙飞凤舞的‘安’字,旁边又有一‘赵’字大旗,上方彩带飘扬、铠甲林立,顺着幽幽湘江飘向远处,旁边一艘稍微小号的商船,紧紧缀在后方。

    商船之上,徐徐空灵之声传出,似笛非笛,似箫非箫,却带着丝丝特别的魅力,曲音百转,向远处的恋人告别。

    岸边石亭上,一红衣俏丽女子遥遥相送,离得远了已看不清面貌,那随风摇曳的裙摆却如同火红的玫瑰,似要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印在良人的脑海里。

    旁边还有位长相甜美的女孩,眼中满是不舍的小梦,遥遥挥着小手,为出征的郎君送别。

    相望良久,船舱的珠帘被挑开,行出一翠裙女子,身段修长,柳腰不足盈盈一握,如刚刚盛开的新莲,漂浮在清水当中。

    “赵闲,你不做你的官船,到我的船上来作甚?”安大小姐袅袅娜娜走到船沿边上,玉手轻抬勾着耳边的发丝,看着和岸上璧人遥遥相望的赵闲说道。

    曲声止住,赵闲抬眼望去,岸边依稀还能看到那点艳红和可人的小妮子。他摇头轻轻一叹,把树叶收好放进怀中,回过身来抱怨道:“大小姐,非赵某想要钻到你的船上来,只是老爷子在我的船上扔了一大堆侍婢,你知道我是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为了克制自己不做出某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只能咬着牙到你这来躲躲了。”

    安老爷子把八个水灵灵的小侍女扔到船上也就罢了,还以出门在外需要有人照顾人身安全为由,把风御医也给请到了船上。上次救了她一家后,风御医是从心底感激赵闲,整日‘恩公,大人’的叫着,这不诱使他犯罪嘛。

    还有赵闲组建纯火器配备军队的事情,总得找个懂行的人辅助赵闲,结果‘首席工程师’柳烟儿妹子就入了老爷子的眼。大手一挥就给她封了个参谋将军。让她随着赵闲打仗。这样一来,加上侍女还有煮饭阿姨,船上除了船夫侍卫就只剩下女眷,反倒弄得赵闲这个主人有些不好意思插在其中。跑到安大小姐这里来躲个清静。

    再者苏婉云前几天曾经留给他一封信。上书‘有事先行。勿念,君之所需以备巴陵”几字,晚上悄悄放在他枕头边上的。看样子有东西留在巴陵。官船太惹眼不好靠岸,赵闲便顺带搭了她的顺风船。

    赵闲看了看苏婉云留下的纸条,笔法娟秀带着徐徐清香,他不禁轻轻笑了一下。暗道:谁会想念你个冷冰冰的木头,没胸没屁股的,也不知你偷偷把纸条放在我枕头边上,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安大小姐神色微微不悦,轻哼道:“你这人,我也是女子,你怕自己克制不住便跑到我这里来,莫不是说我不像个女人?”

    赵闲自知失言,忙讪讪笑了下道:“大小姐不要误会,怎么说你也是我堂姐,我再怎么无耻也不会对你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所以才把你这当成了避风港,其实你很有魅力的。”

    赵闲提起她堂姐的身份,安碧柔眼神转变几次,迎着春风喃喃叹道:“对哦,我是你堂姐……不过,你和怡君那般,就不怕世人闲话嘛?”

    连柳姐肚子都搞大了,再说这些不是自讨没趣嘛,赵闲无耻的想了想。见安碧柔好像接受不了,摇头道:“安大小姐,佛曰:五百回眸才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我和怡君相遇、相知,这便是老天给的缘分,值得我用一辈子去珍惜。至于世人怎么看,和我有关系嘛?自己幸福就行了。”

    安碧柔暗自琢磨了下,虽然觉得有道理,却还是不愿意接受这种惊世骇俗不顾礼法的事情,无奈哼道:“你和怡君的性子,到真是很相似。”

    “那是自然,这叫夫妻相,你是不会懂的。”赵闲和怡君的性子那是天雷勾地火的合拍,一样的放荡不羁,一样的藐视礼法,在这个礼教大防束缚的时代中,怡君可以说是和他性子最接近的人了。

    怡君和知书达理的安大小姐相比,简直一个火一个冰,她俩在一起那就是冰火两重天,能互相看对眼那是出奇迹了。

    果然,安大小姐听到赵闲的话,禁不住哼道:“什么夫妻相,都一样的讨厌,亏你还在这里臭美。”

    赵闲也没搭理她的抱怨,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商船缓缓前行,耳边还可以听到不远处官船上传来的琴声,看样子那帮女子没少爷伺候也寂寞的很,正在官船上自娱自乐,远远的还可以看到胖胖的四德,在甲板上支起了烧烤架,几个嘴馋的侍女围着转来转去,这本是赵闲自己准备的,没想到便宜了这厮。

    清晨出发,顺着洞庭湖前行,伴晚时分便到了巴陵。巴陵也有安家的产业,安府的官船太过拉风,随意靠岸估计得吓的巴陵的官员诚惶诚恐跑来迎接,赵闲便让官船现行了一步,他与安大小姐一同靠了岸。

    巴陵的码头极为繁荣,已经停泊了不少来往船只,还有些垂钓者和五教九流的闲人穿行其间。

    几个船夫小心翼翼把船板缓缓放下,赵闲一个大步跳了下来,踩的木板‘嗡嗡’直颤。安大小姐害怕他掉进水里,惊呼道:“你急什么,掉进水中可没人救你。”

    “我会水的,不过大小姐这么关心我,我还是很感动,都恨不得以身相许了。”赵闲落在了岸边,回过头来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瞧见安碧柔和绿荷站在岸边,半天也没动身。不禁奇怪道:“大小姐,你怎么不下来?天快黑了,在耽搁可就要在巴陵过夜了,你不会是真想趁着孤男寡女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安碧柔轻轻哼了一声没有答话,她自不是对他有企图,往日这些出差的事情都是交给安夫人去办的,她常年呆在京都极少出门,坐船的次数自然也寥寥无几。

    现在这踏板还在上下晃悠,她那里敢踩上去,想等着平静了在下船。

    听到赵闲的催促。安大小姐又不想露怯。拉着绿荷的手上了踏板,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提着裙摆,压住心中的畏惧,往前踏上了颤巍巍的踏板。

    女儿家就是麻烦。这么宽的木板还能把你摔下去?赵闲见她走的极慢。忍不住踩在踏板上往前探手:“来。我拉着你。”

    安大小姐早已经紧张的面无血色,迈着小碎步前行,见赵闲伸出手拉她。脸上倏然染上一抹微红,倔强的哼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可以下来的,不用你帮忙。”

    赵闲脸色当即垮了下来,猛的一脚踩在踏板上,本就晃荡的踏板这下就和弹簧似得闪了起来。

    “呀!”的一声尖叫,安碧柔左右摇晃起来,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水流,她顿时花容失色,摇晃几下往前扑去,直接扎进了赵闲的怀里,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

    一团香风刮进怀里,赵闲便奸计得逞的笑了几声,酥如凝脂的酥胸挤压在自己身上,因为受惊而煞白的脸颊如同一方美玉般白皙晶莹,配上小鸟依人的动作到真是有几分诱惑力。

    让你犟,赵闲得意的笑了笑,看着紧紧靠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睛还在尖叫的安大小姐,打趣道:“大小姐,这不就过来了,拉你你不愿意,现在往我怀里扑,让人家看到多不好。”

    惊呼了半晌,瞧见自己没掉进水里,安碧柔才稍稍冷静了些,发觉自己靠在赵闲怀里,脸几乎埋在他胸口,她脸色当即爆红,气冲冲的推开赵闲,娇嗔道:“你个下流胚子,我说了自己能下来……呀!”

    安碧柔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惊呼,她推了赵闲一把,可她那小身板那推的动赵闲,自然而然的是她自己往后退去,可她刚从船上下来,身后面能是什么地方,一脚踏空便仰身到了下去载向了水里。

    赵闲连忙环住她的腰,入手轻盈就如同环住了柳枝,忍不住搂的紧了些。我天,腰挺细啊,赵闲暗吞了口口水,脸上却道貌岸然的摇头叹道:“大小姐,是你自己往外怀里扑的,就是男女授受不亲,你也不应该寻死,生命是宝贵的,你死了我还得给你收尸。”

    安碧柔刚刚惊出一身冷汗,感觉到腰上的力道才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可马上又脸红起来。这个混蛋,竟然敢趁机占我便宜。她愤愤道:“谁说我要寻死,你快放开我…”

    “嗯?!放开你?”赵闲虽然很不理解她为何想寻死,还是依言放开了手,看着她往水里倒去。

    “呀!你个混蛋……”安碧柔哪想到赵闲直接就松山了,惊怒之下连忙抱住了他的腰,看着身下深不见底的水流,心中又急又气,眼圈一红竟然哭了出来:“你个混蛋,故意欺负我是不是?我打死你个混蛋…”

    刚刚抬起手,却又差点掉下去,安碧柔眼中跟随委屈,恨不得吃了赵闲,愤愤道:“把我拉上去,我跟你没完!”

    赵闲无奈的把她移到了岸边站好,很是无辜的道:“大小姐,你让我放开你,却又自己抱住我,我还没问你要青春损失费,你倒好,现在还想和我没完。”

    安碧柔酥胸急剧起伏,连带着头上的步摇都颤巍巍的,她脸上时红时白,抬起手拍打了赵闲几下,娇斥道:“你明明就是故意戏弄我,你当我和怡君一样傻,会任你欺负?我就是要和你没完!”

    赵闲摊开双手嘿嘿笑道:“好吧大小姐,既然你坚持我也就只能承认了,我就是故意捉弄你,你打算怎样和我没完?莫不是想你上我下骑我一辈子?哎呦,好恶毒的心肠…”

    “我…”安碧柔当即被噎住,是啊,我确实那他没办法,还能打这个混蛋一顿不成?安大小姐憋了半晌。才气怒道:“你无耻,下流…”

    大眼睛瞪的圆圆的,出口斥责的摸样,到真有怡君第一次见到赵闲时的神韵。赵闲得意的笑了笑,毫不脸红的道:“多谢夸奖,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安大小姐可要小心,万万不要向怡君那样,被我这无耻的人给骗了,你现在和她刚见我时很想啊。连骂人的话都一模一样。”

    周围几个路过的船工。听到这话不假‘嗤’的鄙视道:

    “这厮当真好无耻,第一次见这样追求小姐。”

    “是啊是啊,这厮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那小姐脸红了也。难不成……”

    “你。你们闭嘴。他是我堂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安碧柔本来还生赵闲的气,可听到周围人的流言蜚语。她当即臊的面红耳赤,气怒的辩驳了几句。

    这些船工闲来无事就坐在码头瞎扯淡,见安碧柔做的只是一艘普通商船,二人都比较低调穿着便装,并不像大富大贵的摸样,遇到这种调戏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为首一个穿土黄色粗布衣裳的男人,淫笑道:“大妹儿,出门在外和男人搂搂抱抱还谎称是自己的堂弟,我看是你的野姘头还差不多,你这姘头五大三粗的,在床上还不把你这娇娇小姐拱死了,那滋味可不是能请以消受的。”

    “哈哈哈…”一阵热烈的附和身,虽然赵闲身材确实健硕,但在场十几个船工也不怕惹事。

    “你,你们无耻!”安碧柔气的脸色煞白、娇躯急颤,她是标准的名门淑女,所交涉的人无不是王公皇族,安家大小姐的身份,就算是太子也得给几分薄面的,那里被这种荤话刺激过。在大梁文人风气兴盛的渲染下,她对名节非常的重视,被人如此戏弄,手都微微颤动,指着那几个流氓说不出话来。

    这群混蛋,当老子的混号是吹出来的?赵闲在常州呆了十几年,‘城南小霸王’绝对不只是个外号,能动手绝不动口是他的原则,只不过出了常州龙蛇混杂,意气用事没什么作用,他就没在和人打架了。猛然遇到一群不开眼的,赵闲还意外了好久,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就走了过去,好久没动手心中还有些小激动。

    土黄色衣衫的男子见赵闲‘沉不住气’想动手,发出几声嗤笑,扭扭头旁边的小弟便拿起放在地上的扁担木棍等,三五成群的压了过来。

    打架嘛,最重要的是气势,几个小流氓对出有深刻理解,个个目光阴狠表情狰狞,惊的安碧柔和绿荷花容失色,跟下来的仆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安碧柔见赵闲一个人就走了过去,本来怒急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担忧,忙压下火气开口道:“赵闲,你回来,算了吧,我,我们不与他们计较。”

    “男人的事情,女人别插嘴。”赵闲对自己女人温柔的任打任骑,可不代表他改了脾气。扭了扭脖子发出几个‘咯咯’的骨骼摩擦响声,也懒得露出几分凶悍的表情吓人,把他们吓跑了怎么办?

    至于对面惊人的气势,几个小混混气势在惊人,能比的过北齐骑兵那黑压压的冲锋大阵?

    为首的黄衣男子见赵闲逞强,冷笑几声爆了句粗口,提着木棒就当头一棍,直直砸向了赵闲的头顶。后面几个小弟也紧随其后,往赵闲身上砸了过来。

    面对群殴,正常人想向武林高手那样手一抬死一排是不可能的,而赵闲明显就是个武艺不怎么样的正常人。

    可正常人有正常人的打法,面对与小混混的群殴无非一个‘狠’字,千万不要漫无目的的乱打,揪住一人往死的打便可,把揪住的那人打疼了,打出血了,打残了,其他混混不敢把事情闹大,自然停手一哄而散,当然,体子弱的还是老老实实当自己的良民,千万不要去尝试。

    赵闲抬手抓住黑沉的木棍,用力猛拉便把那黄衣男人扯了个踉仓,骤然发力一肘子撞在黄衣男子的胸口上,便听‘咔擦’几声闷响,胸口肉眼可见的凹下去几分。而与此同时其他人的几棒子也落在他胳膊下肋上,疼的他闷哼了几声。

    “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安碧柔那见过这阵仗,见他们以多欺少,赵闲也被打了几下,急的俏脸颜色尽失,想上前拉住众人,却被还算理智的绿荷抱住了。

    黄衣男子被这一肘子撞了个七荤八素,硬被击的倒飞了几步躺在地上咳出了几口老血,连叫都叫不出来,翻腾两下便晕死过去。

    “这厮好大的力气!”其他几人见状大惊失色,那见过下手这么狠的人,连连退开了几步。

    正卖力用扁担敲着赵闲后背的小个子,还没来及的反应,突然把大手揪了起来,耳边响起怒急的声音:“打的挺爽是吧?”

    “这个…兄台,我只是凑个热闹!”小个子当即色变,刚想解释,就被大力扔下岸掉进水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途中趣事

    月色如华,岸边寂静幽暗,江边渔火点点,镇上的酒家商铺,窗口还映出昏黄的火光。

    巴陵依然有家万宝楼的连锁店,只是面积要小上许多,只是一座两层的小木楼,里面的店员只有一个老迈的掌柜。

    “绿荷姑娘,少爷他怎么受伤了?”老掌柜坐在柜台后面,看着楼梯口上,印下来的几丝光亮,担忧的说到。

    绿荷正仔细的算着账务,不时还拿起柜台上的点心啃一口,闻言她抬起头来,气愤:“今天在码头,有人欺负大小姐,少爷看不过去就动手打了他们,当时少爷好英武,一个人打十几个,还把他们扔到了水里,好好替小姐出了这口恶气,我都崇拜死少爷了。”

    说到这里,绿荷眼中闪出几点小星星,京都风度翩翩的小书生比比皆是,见得多了早产生了审美疲劳,突然遇上赵闲这野蛮又不是温柔的大少爷,绿荷自然觉得比普通的小书生有吸引力多了。

    老掌柜也是过来人,见绿荷花痴的摸样笑了笑,想了想又担忧道:“小姐少爷此次出行,万万要当心安全,最近洪湖那截水路不太平,听说有个混号‘过江龙’水匪在那里抢掠过往商客,官府正在围剿了。”

    绿荷丝毫没放在心上,不屑道:“几个流寇罢了,还敢打我们安家的主意不成?惊动了老爷,连洪湖都给他填平,看他这条泥鳅怎么过江。”

    老掌柜点了点头,觉得是这个道理。几个水匪那里来的胆子劫安家的船,夫人一个弱女子出行那么多次也没遇到过意外嘛。

    “哎呦呦!大小姐,你轻点行吧!”

    突然,楼上又传了几声痛呼,绿荷掩唇发出几声轻笑,小声道:“大小姐今天可感动了,虽然嘴上责怪少爷莽撞,却端着药酒亲自给少爷擦药,我都没见大小姐这么温柔过,恐怕心里都快化了。”

    二楼之上。伴着昏黄的烛光。赵闲裸露着后背趴在枕头上,结实的肌肉线条高高隆起,呈现标准的倒三角形,上面带着很多淤青。俗话说‘伤疤是男人最又魅力的军功章’。虽然背上几处红肿乌青。却丝毫不影响那种属于男人的性感。配上赵闲彪悍的体格。和纤瘦的安大小姐呆在一起,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的现实版。

    安大小姐坐在床边,撸起翠袖拿着药酒。嫩白的脸颊上带着几丝羞涩,小心翼翼用药棉擦拭着他的背脊,嘴上却怨怪道:“堂堂安家少主,竟然跑去和几个地痞打架,现在知道疼了?疼死你算了。”

    虽然这么说,她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小心,眼睛始终望着天花板,偶尔低头在他身上瞟一眼确定位置,又忙抬起头望向别处。看样子不敢仔细看一个男人的身体。

    赵闲略显不满的道:“我心中气不过,那个小痞子的话太难听,你难道不生气,不想打他们嘛?”

    瞎逞强,谁要你帮我出气了?安碧柔虽然这么想,脸上晕红更甚,拿着药棉沾了沾药酒,静静垂眸轻声道:“他们话难听你当做没听到便是,理他们作甚,伤了身子我怎么与怡君交代。”

    “我怎么能当做没听到?”赵闲心中不悦,仰起头气冲冲的拍拍胸口,说道:“我五大三粗不假,可我也是个怜惜女人的好男人,到了床上怎么可能把女人往死里那啥,这不是侮辱我嘛?”

    柳姐那样娇小玲珑被戏称为‘青奴夫人’的娇小体格,和磕了药的我疯了个把时辰都没能蹦蹦跳跳的追杀我,何况是身材高挑的安大小姐你了。这事情赵闲自然不好说出来,不过还是被砸了几下,他痛呼回头道:“啊!你打我作甚?”

    安碧柔脸色气的通红,香肩微抖,浑身急颤,眼泪儿蒙住的美眸。这个混蛋,我还以为你见我受辱才出手的,没想到……她抬起小拳头在赵闲身上砸了几下:“你个混蛋,我,我打死你……”

    “开玩笑的,有点幽默感……哎呀,真的很痛,再打我动手了。”赵闲嬉笑着回头,瞧见平时沉稳的安大小姐泫然欲泣的摸样,微微愣了下,惊觉玩笑开过了头,她可不是性格火辣的怡君和萧皇后,这么玩会出事情的。赵闲连忙劝道:“不要哭,是我冒犯了你,我罪该万死,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嘛。来笑一个,要不我吟首诗给你听听……”

    任凭赵闲好说歹说,委屈的安碧柔背过身去,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更添三分颜色’,借着昏黄烛光,翠色连裙染上几色朦胧,青丝直垂披在背上,把盈盈一握的小腰映衬着的更加纤细,弱柳扶风怕就是形容这种身材的,所见之人中也只有沈雨的小腰能与她拼上一拼。

    赵闲暗吞了口口水,可美人薄怒他也不好多看,撑起身子略微沉吟,徐徐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安大小姐似乎没搭理他,可眼睛却眨了眨,看来也被吸引了。

    等了半天不见赵闲继续,她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表情淡然的问道:“然后了?”

    赵闲再一沉吟,酝酿半晌把她的期待吊起来了,才伸出两只魔爪笑道:“夜来大狗熊,谁也跑不了,怎么样大小姐,是不是被我惊人的才华迷住了?”

    “噗!什么乱七八糟的。”安大小姐轻盈的身子一震急颤,竟然笑的花枝乱颤连腰都直不起来,眉目晕红,摇曳生姿,颇有一番动人风韵。

    这么一笑,刚才生的气,也就被冲散了,她压了半晌才忍住笑容,想保持镇定,却又忍不住笑了几声,最后只得起身道:“你这人。当中无聊,我回房了,药酒自己擦去。”

    走出几步,肩膀却一直在轻颤,看样子还在偷笑。

    赵闲甩了甩飘逸的长发,脸上尽是得色,看着渐渐远去的安碧柔…的屁股,又开始深思起大姨子有妹夫半边屁股的事情。

    华灯初上,巴陵小镇也渐渐寂静下来。赵闲刚刚才在床上躺了片刻,忽然听到窗下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咯吱’的车轮声。似乎在门口挺了下来,还传来几声呼唤:“赵闲公子在吗?”

    找我的?赵闲先是疑惑,不过想想也就猜到估计和苏大姐有关,他起身穿好衣服来到一楼。却见店中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带着小帽长相普通。正和老掌柜攀谈。

    走下楼梯,赵闲上前抱抱拳道:“我就是赵闲,阁下是?”

    中年人闻言忙躬了躬身子。恭敬道:“小的赵伯爷,上次有客人在本店定做了几样东西,说您会亲自来去,今日听闻您来了巴陵,便特地给送来了。”

    这个苏大姐,直接把图纸给我不就得了。赵闲挡不住心中的好奇,随着那人来到了外面,见马车上防止的是一个大木箱子,看体积小不了,爬上去打开看了看,里面一抬木质机床,奇形怪状的和赵闲想象的大为不同,可看那精细的细节,也不像是胡拼乱凑的东西。

    这难道就是刻膛线的机器?赵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微微一动,又问道:“这个东西的制造方法,就是图纸,你有吗?‘

    中年人摇了摇头:“哪位客人只是指点了工匠该如何制造,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赵闲失望的叹了口气,看来要大批量制造线膛枪,还得在苏大姐的监督下进行啊。

    他还没说话,那中年人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长盒子,递给他道:“不过前几日,客人再来的时候,又留下的一个锦盒,让小的转交给你。”

    “这女人…还算有点可爱。”赵闲接过盒子,上下仔细看了看,却没有打开,脸上露出几丝笑容,宝贝似的揣进怀里。

    中年人交付了货物,又恭恭敬敬的道:“客人上次来只是付了定金,所以…”

    “是吗。”赵闲得了苏大姐的好处,哪好意思在让她付钱,忙道:“多少银子,直接开口便是。”

    “一…”中年人见赵闲一脸不差钱的表情,犹豫片刻开了口:“一千两!”

    一千两?赵闲脸色稍稍一变,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和花语同居十几年估计都没用到三百两银子,寻常人一辈子都够用了。不过这机器的价值绝对比几千两银子值钱,心情不错的赵闲也不想过多计较。豪放的伸手摸了摸怀里,脸色却猛的僵了下来。

    他在国公府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么多天,都忘记了带钱这个习惯,除了几两碎银子,竟然一张银票都没有。

    这也不能怪赵闲,就算他一飞冲天变成了国公爷的继承人,也不可能揣厚厚一沓银票在怀里吧,那是暴发户的行为,像安家这种老牌贵族,钱都是让随从携带的,可四德被扔在了官船之上,不在身边啊。

    “额…”赵闲干笑了下,看了看上面又不好意思问女人要钱,便轻咳一声道:“那什么…额…”

    中年人本就狮子大开口,见状连忙笑道:“赵大人可是嫌价格贵了,本店倒也是可以打折的…”

    赵闲还没说话,绿荷就自店中走了出来,把怀中银票递给中年人,轻笑道:“这是一千两银票,余下二百两是少爷打赏你的。”

    “哎呦呦!”中年人受宠若惊的躬了躬身,方觉刚才的话多余了些,人家安家岂会缺这点银子,早知道就把价格开大点了。

    中年人心满意足的离去,赵闲才回过头来,摸摸鼻子尴尬道:“那啥,绿荷,跟大小姐说一声,这钱我会还给她的。”

    绿荷掩唇笑了几声道:“少爷,你是安家的继承人,连奴婢都是你的东西,何况这点银子,你莫要说笑了。”

    说着还眨巴眨巴大眼睛,羞答答的看着赵闲。

    有没有搞错,怎么这里的丫鬟一个比一个饥渴,赵闲抬头看了几眼。却见窗户上映着一道女子的剪影,贴在窗口好像在探听着什么,估计还没发现她自己的影子印在了窗户上。

    赵闲见状故意轻咳一声,淫笑道:“是啊!我可是安家的大少爷,绿荷,你今晚上有空没,我带你去看小金鱼哦!”

    “什么小金鱼?拿出来让奴婢看看?”绿荷脸色一红,凑到赵闲跟前羞答答的问道。

    拿出来?在这个地方怕不方便吧。赵闲坏坏的笑了几声,还没开口突然听到上面一声娇呼:“绿荷,给我回来。金鱼有什么好看的。花园里多得是。”

    “哦!”绿荷吐了吐舌头,失望的点点头,连忙进入店中上了楼。

    这女人,醋劲和怡君有一拼啊。赵闲暗笑了几声。不在多言。也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便又开始了,在安碧柔药酒的精心照料下。身上的淤青消散了不少,体格本来就健硕,偶尔挨挨打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安碧柔似乎认床,出门在外睡得并不舒服,眼中带着许些血色,不停的打着哈切。

    赵闲拴着马车,见安碧柔没精打采的走出来,开口打了声招呼:“早呀!大小姐,昨晚上大狗熊有没有去找你啊?”

    “嗤!”听到赵闲又提起昨晚那首烂诗,安碧柔忍不住又笑了几声,摇头道:“你这人真是无聊,就算有大狗熊跑到我房里,恐怕也是你变的。”

    “无聊你还笑,口是心非。”赵闲鄙视了一声,便也不再逗她,整理好马车便和安碧柔一起前往了码头。

    早晨的空气格外清醒,码头上全是来来往往的船工和商人,由于地段繁华,周边自然就诞生了小集市,不过大多都是卖菜的,还能看到几个和尚走在街上。

    马车是货车,装载着赵闲视若珍宝的机床,不能坐人,所以赵闲牵着马,几人依旧步行。

    安碧柔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积水,和绿荷拉着手前行,这摸样就和俩女子结伴逛街一般。赵闲则像个牵着马的家仆。

    “小姐小姐,你看…”安碧柔正心不在焉的走路,突然被绿荷拉住袖子, 指着远处几个和尚小声道:“小姐,你看那几个和尚,竟然在买鱼。”

    安碧柔抬眼望去,果然看到几个粗布衣的和尚站在鱼摊前掏钱。因为鱼的腥味,她掩住小口,脸上微微不满的道:“出家人,怎么可以吃荤腥,让佛老爷知道会惩罚他们的。”

    赵闲也抬头看了几眼,摇头笑了笑道:“大小姐,看人不可只能看表面,你看那些和尚的眼睛,你买菜的时候会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萝卜青菜嘛?”

    “嗯?”安碧柔微微愣了下,轻抬美眸仔细看去,发现那些和尚买鱼的事情,眼中确实不是大饱口福的垂涎,而是出家人特有的淡然和温和。

    她不禁奇怪道:“赵闲,你的观察倒是仔细,可他们买鱼,不吃还能做什么?”

    赵闲很想回句‘吃吃吃,就知道吃’,不过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还是忍住了,改口神秘莫测道:“你等着看便是。”

    安大小姐轻轻哼了声不理会赵闲了,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跟着几个和尚的脚步行去。

    码头自然就在水岸边,不过短短几步,安碧柔便跟着几个和尚来到了岸边。

    只见那几个和尚‘滴哩咕噜’念着佛经,同时把手指慢慢一大盘鱼放进了水中,脸上浮起几丝笑容。

    “原来如此。”安碧柔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几丝惭愧,不禁佩服起赵闲仔细的观察力,还没来得及开口,余光突然瞧见下游之处,几个渔夫兴高采烈的跑到岸边,拿着大网兴高采烈的捞起了刚刚下水,缺少氧气供应游不动的鱼来。

    安碧柔当即气的脸色发红,拉拉赵闲的袖子道:“赵闲,你去制止他们,这几位大师好心好意救了这些鱼儿,他们却又把鱼儿捞了起来,真是太过分了。”

    赵闲自然瞧见了这一幕,却没有去制作,而是摇摇头道:“这几位大师卖了几条鱼放生,看到它们得意解脱感到高兴,商贩赚了银子欢喜,而下游的渔民则因为午饭有了着落快乐,一群鱼让三群人都满足,这不正是神佛普济众生的本意,我去制止他们作甚?”

    安碧柔呆了一呆,略微思索,还真是这个道理,她看着开开心心散去的渔民,良久才轻轻一笑:“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佛老爷的安排如此巧妙,你怎么懂这些大道理,莫非你也当过和尚?”

    赵闲当即无语,牵着马车朝商船行去,无奈道:“大小姐,多读点书自然就知晓了,我可不信佛。”

    “你不信佛?”安碧柔觉得赵闲才气过人,读的书比她多很正常,只是听闻赵闲不信佛,有些奇怪的追上去道:“你昨天不还说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今天怎么又不信了?莫非你不相信缘分?”

    赵闲可懒得和她打禅机,直接道:“有些缘分有上天注定的,也有自己争取的,与其烧香拜佛祈求上苍,还不如自己动手,看上的女子追便是,追不到就让老爷子去下聘,敢不嫁就抢回来,生几个儿子看她还老不老实。等着老天给安排一场邂逅,那不是做梦嘛。”

    “你…”安大小姐顿时被他的话给噎住,说的好好地又开始无耻起来了,她不禁脸上一红,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赵闲埋着头望前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打劫

    第一百八十二章 惊变

    春风瑟瑟,江河奔腾,小小的商船随风而行,遥遥奔向三百里外的武昌。

    柳烟儿等人乘坐的官船,较之安家的小商船自然要快上许多,本来在江面等待,可赵闲和安碧柔一路走走停停,还在巴陵歇息了一晚。满船的人总得吃饭的,再说船上大多是女子,老呆在船上也不习惯,于是停留在洪城停靠,等着赵闲等人赶上来。

    商船顺风而行,速度倒也不慢,时至下午已经到了螺山镇,天上的云层渐渐压了下来,恐怕是要下雨了。春雨绵绵这一下又不知持续多久,为了行船安全着想,安大小姐没有在路上停留,准备连夜直奔洪城与官船会和。

    傍晚,天色黑沉沉的压的人喘不过气,风越来越大,春雷阵阵在这滚滚江面上尤为骇人。

    赵闲站在商船的甲板上看着面前的木箱,心中很是苦恼的。安碧柔乘坐的商船并不大,倒像是一艘画舫,想把撞在机床的木箱弄进船舱里人手明显不够,就这样露天放在船上也不行啊。

    额头微微一亮凉,几点雨滴落在了手背上,赵闲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伴着滚滚的浪涛,商船慢慢上下起伏起来。

    真他娘倒霉,好不容易从苏大姐那儿弄来这宝贝,被雨水一淋铁骑生锈还能有精度啊?赵闲左右看了看,扯来一块帆布盖住了箱子。

    正在忙碌间,突然觉得雨点止住。抬眼一看,安大小姐裹着披肩抵御初春江面的寒风,用手撑着油纸伞给他遮雨,因为船颠簸起伏,不经常远行的她脸色并不好看,扶住旁边的木柱才稳住身体。

    安碧柔忍住腹中的翻腾,脸色微白的道:“赵闲,下雨了,这里不安全。我们进去吧。”

    赵闲拿着绳索用力把帆布系好。嘿嘿笑道:“多谢大小姐的关心,我皮糙肉厚淋点雨没什么,把绳子系好就进去。”

    “这东西是做什么的?”安大小姐没有依言离开,反而蹲下身来帮忙拉着帆布。强颜笑道:“看你当宝贝似的。难不成还能提炼银子不成?私自铸银可是犯法的。再说国公府库房里的银元宝都没地方放,够你挥霍一辈子了。”

    安大小姐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安国公不是贪官。做到他那个地步贪财有个毛用,不过安家世代也经商赚来的钱也不是小数目,国公府做生意极为有公信力,光看大梁遍布各地的万宝楼就知道这生意做的有多大。而且安家世代忠良很少出败家子,到了安老爷子这一辈满门几乎全部战死,有人挣钱没人花钱也是种苦恼的事情,那银子真是多的没地方放了。

    “这可比造银子的机器贵重多了,有了它别说银子,金子都哗哗的来。”赵闲用帆布盖好木箱后,站起身来见安大小姐脸色不好,又关心道:“你晕船吗?那就快些进去,躺下睡会就好了。“

    雨越下越大,天色慢慢黑的啥都看不清了。安碧柔很少在江面上过夜,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脸色微微发白,点头跟着赵闲准备进入船舱。

    “嘭!”

    突然,商船猛的一晃,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骤停之下船上所有人都一个趔趄往前倒去,木头断了的咯吱和瓶瓶罐罐掉在地面上的碎裂声响彻全船,听的人不禁为之心寒。

    “呀!”的一声尖叫,安碧柔手上的纸伞当即被吹到了船下,猝不及防失去平衡的她吓的惊叫着往前栽倒下去。

    赵闲也没有依仗,也被巨大的惯性撞到在甲板上,好在反应及时用身子垫在她下面。

    安碧柔猝不及防,身子向前一栽,和赵闲来了个绝不香艳的亲吻,两个人都闷哼了一声,嘴里沁出一股腥咸。

    安碧柔瞪大了双眼,还来不及说什么,还来不及说什么的身子就砰地带起,贴着甲板继续向前滑去。紧跟着赵闲的右脚踹中了木箱,两人‘咕噜’在湿漉漉的甲板上滚了一圈,滑向倾斜的船头。

    男人遇到紧急情况到底要沉稳许多,赵闲右手死死环住安碧柔以防她掉下了船,同时死死拽住一根绳索,免得脑袋和船沿亲密接触,粗粗的绳索剧烈摩擦,本来已经受伤的左手此时又崩裂开来,霎时间染红了麻绳。

    滑到船头,赵闲及时用手撑住船沿停下身体,还好没有受伤。

    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瑟瑟发抖的安大小姐也没受伤,才稍稍松了口气,对着后面的船夫大喝道:“你他娘咋开船的?想玩死老子啊?”

    话音还没落,赵闲瞳孔骤然收缩,只见那个刚才还是宝贝的木箱,此时化为了恐怕的恶魔,慢慢朝船头滑了过来。

    “我操!”赵闲猛的想起身,背上却刺痛的要命,手也不绳索给缠住了,而且平时稳重高傲的安大小姐,此时却跟小鹌鹑似得躲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

    木箱刹那间就到了跟前,躲是不可能躲开了。 赵闲情急之下,猛地用双脚抵住足有千斤重的巨大木箱,木箱滑行不是直接砸在身上,但滑行产生的冲击力依旧恐怖,直接把来躺在地面上的赵闲挤成的坐起,后背狠狠撞在船沿上才停下。

    因为趴在赵闲身上,他被撞的坐了起来挤在船沿,安碧柔也被惊的睁开眼睛,入眼看到赵闲死死撑住木箱保护着她,手上还满是鲜血。

    “好了,大,大小姐,没事了,你等会在哭,先闪开行不?再玩我死了。”赵闲咬着牙后背抵着船沿,额头青筋暴起,双腿不停颤抖,轻轻拍了拍安碧柔的肩膀,让她先起来。

    她又急又怕,眼泪儿滚落下来。连忙帮忙推着木箱,急道:“赵闲,你没事吧,你…”

    “你说我有事没?”赵闲闷咳了几声,都被这安大小姐气笑了,咬着牙无奈道:“你能起来去喊船夫,让他们帮忙搬箱子嘛?我真出了事情你照顾我下半辈子啊?”

    “啊!…哦!”安大小姐眼泪止不住的流,急忙忙起身四处呼唤气船夫,那想到几个忠厚的船夫急匆匆跑出来,见赵闲被倾斜的木箱挤在床头。连忙搬起了木箱。

    安碧柔见赵闲脸色很痛苦。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防,连忙蹲下身来抱住他,噙着着眼泪急怒道:“你们几个怎么开船的?少爷出了事情,你们担的起嘛?”

    “老奴行船多年。撞上东西也是头一回啊!”为首的船夫脸色愧疚。此时抬头往船下看了几眼。可江面黑黢黢加上大雨,哪里看得清东西。

    就在船夫疑惑的时候,前面的江面。突然闪过点点火光,好像也是船只。

    他立刻大喜,正想高呼,瞳孔却猛的一缩,只见江面上的火光越来越多,星星点点的靠了过来,还可以听到‘呜呜哇哇’的怪叫声。

    船夫老脸顿时面如土色,急道:“大小姐,不好了,水匪劫道,我们撞上水匪了。”

    安大小姐正抱着生死不知的赵闲痛哭,闻声哽咽了几下,抬起头来严肃道:“水匪,什么水匪?”

    我擦,这不是要我命嘛?刚刚从木箱下逃出来,靠在安大小姐软绵绵的酥胸上装死的赵闲,闻声猛的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凝重,借着远处火把的光亮,依稀可以看清无数小船靠了过来,大约有百十人,上面星星点点银光,显然是携带了兵刃。

    “赵闲,你,你没事?”安碧柔见赵闲猛然又生龙活虎,倒是惊喜占据了全部心神,可马上又反应过来,想到赵闲摸摸抓抓的事情,脸上唰的红了几分,掩住胸口哼道:“你,你这人,竟然骗我,你去死好了…”

    其实不用说,这次估计真的凶多吉少了。赵闲也没心情和她调笑,看着渐渐靠过来的水匪,脸色越发黑了起来。

    见赵闲不理她,安大小姐倒也反应过来,才思及水匪的事情,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隐隐带着惧意,失声道:“我们怎么会遇到水匪?这群匪类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劫我安家的商船,我,我们该怎么办?”她自小在京都长大,生性沉稳坐起生意来头头是道,可不代表她胆量很大,劫匪之内的人也就只有在戏里闲书中听说过,无不是杀人放火、穷凶极恶的匪徒,她连鸡都没杀过,自然是害怕了。

    赵闲也没回答,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为何会遇到劫匪。这群洪湖水匪,之所以敢劫大梁国防部长家的商船,主要是因为安府原来的大型商船随着安夫人走了,这艘船只是寻常的商船,也没有挂家徽旗子什么的,水匪哪有功夫调查这是谁家的船,从这里路过没交保护费,自然就给拦下来了。

    对面百十来人,打肯定打不过,赵闲看了看后面,除了安大小姐、侍女绿荷和几个帮手,便也没了帮手。他不禁恼怒道:“船还开的动吗?”对面来的全是小船,若开的动直接撞过去倒是可以的。

    可让他失望的是,船夫摇头道:“估计是水底打的木桩卡主了船只,动不了。”

    有备而来啊。赵闲思索了片刻,这群人既然敢做劫道的买卖,早已经把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就算直接抬出自己的身份,他们也不见得会诚惶诚恐的放了自己,放了自己朝廷也会更加大力的剿灭,才不会因此宽恕他们。

    最大的可能是直接灭口弄沉了船,装作神不知鬼不觉,至于挟持自己要挟国公府给钱,他们估计没那么傻,拿了钱也得有命花不是?劫了镇国将军府的人,估计祖宗八辈都能被安老爷子刨出来鞭尸,还不如宰了自己,大不了鱼死网破,一群流寇换地一个公爵继承人的性命,怎么想也是他们划得来啊。所以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还没想完,接近的小船就传来几声吆喝:“爷爷过江龙,招子放亮点!我有法子教你们这群猴崽子亮相的!速速收拾珠宝红货下船,省得爷爷上来教你们。”

    说完就扔上来两个绳勾勾住了船沿,两个汉子咬着长刀攀爬了上来。

    安大小姐抬眼瞧去,只见那人身材健壮,眼中血丝脸上深深的刀疤,一看便知绝非善类,凶恶的某样让她脸色变了变,正要看看表明自己的身份,赵闲却抬抬手打住她,开口道:“这位朋友,赵某并非出来做生意的,此次出游去洪城探亲,船上没有货物,随身银钱算是孝敬您,还请朋友通融通融。”

    众水匪船首的过江龙,支着凉棚打量这商船几眼,上面确实没啥值钱的东西。他沉吟片刻,便道:“老三,把银子取下来,这风太大,待会起浪是个麻烦。”

    赵闲松了口气,见两个持刀的水匪爬了上来,给安碧柔使了个眼神,让她把银子交出去。

    出门在外遇到劫匪,没把握千万不要反抗,为了点钱把命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两个大汉见到安碧柔,眼中都露出几丝垂涎,安碧柔这种名门千金可不是普通人能轻易见到的,较之匪寨里那些悍妇自然美到了天上。

    走到赵闲跟前,瞧见他衣服破了几块,手上还滴着血迹,脸上却面不改色带着几丝温和的笑容。

    前方被称为老三的水匪吐了口唾沫,抬头打量他的身板几眼:“好一条汉子,爷们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却也是讲道义的, 把钱留下人就滚吧,下次从这过记得先交了路费,爷们在这水底下打桩也不容易,让你们撞断了还得从新打。”

    这群洪湖水匪到还有些脑子,不干那杀鸡取卵的事情,若抢了就杀谁还敢从这片路过,平时路过的商船只要交了过路费便就放了,只是安家从来没人敢抢,船夫不知道这条规矩,和以前一样大大方方的就往过走了,结果就撞在了暗桩上。

    安碧柔听闻只是收过路费,脸色还稍稍镇定了些。看来并非闲书里所说的那样男人杀了,她这种娇娇小姐则抢到匪宅里当压寨夫人任人凌辱。

    安碧柔低着头没有面对那老三的目光,她从衣服里取出一沓银票递了出来。

    老三见他们识相,笑呵呵把银票接过来,随便数了数,突然一个趔趄,

    过江龙在水面上觉得不对劲,开口道:“老三,你他娘咋了?多少银子?太少的话就把首饰扒下来…”

    “三万两!”老三手哆哆嗦嗦的刀都掉在了地上,欣喜若狂的呼喝起来。

    “三万两?”水面上的匪类顿时大哗,有几个差点掉进了水里。

    我滴个娘诶!赵闲揉了揉额头,转头看着无辜的安大小姐,半天没说出话来。

    有没搞错啊?随身带三万两银票,换成银子得有一吨半,你是出来做生意的还是找抢的?就这么全拿出来,能走的也走不了了。

    “好家伙,是头肥羊啊!”过江龙再次打量起这商船,暗道今天看走了眼,三万两买十几艘这样的船都足够了,这么大个土豪竟然让他逮到,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身陷囚笼

    过江龙本以为这艘商船没什么油水,抢点银子便放了,哪想到上船上竟然坐的是大金主,到手的肥羊他自然不想就这样把撒手。

    赵闲自知不能善了,脑中急转,略一思索便道:“家中父辈是京都的商户,此时正在洪城做客,若嫌这钱少了可以差人给你送双倍的来,希望朋友给个面子,不信的话,可以把我扣下,让她们先行离去送信。”

    赵闲孤身一人被扣到没什么,只要不暴露身份,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可安大小姐就不一样了,这么水灵灵的姑娘人家打鬼主意怎么办。

    见赵闲如此说,老三有些意动,能出手三万两明显不是寻常人家,能多敲点自然比一刀剁了的好。

    过江龙和手底下几个商量了几声,也都在点头。

    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安碧柔芳心乱颤,望着镇定自若的赵闲,觉得那个流氓似乎变了个人。

    形势危急,她那里愿意让独自留下来独自离去,忙开口道:“不行!你不能留下来。”

    “嗯?”众人微微一愣,看向这个被淋的浑身湿漉漉的美人想说什么。

    安碧柔拉住赵闲,鼓起勇气道:“我不能让你留下来,你的安危比我重要的多,我留下来,你回去拿钱来赎人吧。”

    我天,你以为我想留下来?赵闲对她彻底无奈了,摆摆手道:“你一个女人留下来有个屁用啊,我是大少爷。你现在给我乖乖离开,取了钱来赎我行不?”

    “这如何使得, 你要是有了危险,我,我…”安碧柔我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眼中的担忧尽显,虽然害怕却不愿独自离开。

    过江龙看着两人缠缠绵绵半天,你来我往驱着对方离开,露出口黄牙笑了笑,大吼道:“谁说让你们走了。你们俩都给爷爷留下来。让那几个下人去送信,银子到了你们一起活,钱没来你们一起死,爷爷我成全你们。”

    这孙子不讲道义啊。别落在我手上。赵闲脸色当即变了。

    没能让赵闲离开。安碧柔眼中失望了几分。不过一起死也好过苟且偷生。这坏人本事那么大,我们肯定不会死的。她暗暗安慰自己了几句,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好了。现在谁也走不了了。”赵闲无奈的弹开双手,见她小脸都吓白了,却固执的想要陪着自己,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他撕了块布缠住左手的伤口,擦了擦额头的雨水,看着旁边的水匪老三,轻声道:“带路吧。”

    老三手上提着刀,将绳索下放到水里的小船上,还不忘大大咧咧的笑道:“你到是挺淡定,寻常商家见了我们这些待刀子的,早吓得跪地上叫爷爷了,你到跟回自己家一样,以前也在道上混过吧?没杀过人练不出这胆子。”

    “说笑,天生胆子大罢了,我哪里敢做那杀人的买卖。”赵闲随意和劫匪闲聊着,用手搂住安碧柔的腰把她抱起来。

    “你…”猛然被赵闲搂住,安碧柔微微愣了下,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脸色爆红的静静垂眸,也没有说话。

    劫匪的小船靠到了商船下面,赵闲拉住绳索,轻轻嘱咐道:“大小姐,抱紧了,别掉下去。”说完,翻身一跃便顺着绳索往下面的小船滑去。

    天上刮着大风,雨滴沙沙的滴落在江里,连带着绳索也左右晃动。

    脚下便是滚滚江涛,雨水从发梢滑落贴着脸留下,安碧柔脸色煞白,只有腰间有力的胳膊能带来安全感。她本来还很矜持,不想捏着拳头不想抱住赵闲,可一声惊雷闪亮天地最终击垮了她,心中的恐惧最终战胜了理智,脸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死死抱住赵闲的脖子,语无伦次的:“赵闲,抱紧我,抱紧我……”

    这种娇小姐那里见过这场面,也真是难为她了。赵闲心中暗暗一叹。

    他小心翼翼的稳住身体,轻轻笑着安慰道:“没事的。就当体验生活了,我和怡君几个月前还冬泳来着,她还不照样活蹦乱跳的和你吵架,有我在没事的……”刚说到这里,肩膀上一阵剧痛 ,赵闲脸色大变的道:“哎呦,你咬我作甚?怎么和柳姐一个……咳!”

    安碧柔惊呼之下,鬼使神差的在赵闲肩膀上咬了一口,反应过来脸色又是一红,低头道:“我,我害怕…咬你一口也不行啊?”

    看着平时高傲的和金丝雀般的安大小姐,变成这副可怜巴巴的摸样,赵闲到真不好计较了。算我倒霉吧,这姐仨虽然不是亲的,爱咬人的毛病倒是如出一辙。

    滑落到小船上,几个水匪见赵闲很配合,倒也没有粗鲁对待,只是用刀押着他们到了过江龙的船上。

    过江龙约四十来岁,身上的刀疤跟蜈蚣般颇为骇人,裸露的胸口还真纹了条小龙,光看外貌就知道绝非善类,安碧柔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

    虽然小船在波浪上下起伏,过江龙却如坐在平地上一般,身体都不怎么晃动。

    他用弯刀敲了敲船沿,数着手上老三递过来的银票,半晌后,吐了口唾沫道:“好家伙,爷爷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票,这得劫十几年才赚的回来吧。”说着,他又把目光转向赵闲:“你是干什么的?”

    赵闲靠坐在小船的甲板上,用袖子给安大小姐遮雨,同时轻笑道:“家中做珠宝生意,我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闲散少爷罢了。”

    “闲散少爷?”过江龙笑了笑,拿着弯刀蹲在赵闲跟前,摇头道:“当我过江龙这双招子,瞎了不成?你小子估计是那个大官家的后人,看这身板估计还是个武将。朝廷剿了老子几年,也没见能把我怎么样,你家里日后带兵来报复又如何?我过江龙这辈子啥都怕,就是不怕事,皇帝老子从我这过,也得拔下两块金鳞来,何况是你们。”

    赵闲脸色变了变,这混蛋的意思是想撕票啊,他脑子急急转着,轻笑道:“朋友莫要说笑。若我是将门之后。携三万两银子出门岂会不带兵马随从?”

    过江龙略微寻思,觉得是有点道理,随便来个知府都是前呼后应上百人,跟别提朝中将领了。

    他摸摸下巴点头道:“有几分道理。今天早上自这里经过安家的将军。那官船足足五层高。上面光侍女估计都有上百,珠光宝气的吓死人,老子那是不敢去抢。不然非得把那狗官的脑袋夺下了当凳子坐。”

    安碧柔脸色变了变,头越发的低了,倒是赵闲表情不便。暗道:狗官这个称呼,总算落我头上了,不容易啊。

    过江龙唏嘘了一阵,见赵闲自始至终都护着安大小姐,又笑道:“老子讲道义,只要不是官,银子到了就会让你们走的。这位美人,是你婆娘?”

    “我,我…”安碧柔脸上一红想解释,看到这群凶神恶煞的劫匪又不敢开口,只是往赵闲怀里缩了缩。虽然浑身湿透,发髻撒落贴在脸上,颜色也没因此减少几分,反而越发的水灵了。

    赵闲怕他打起了安大小姐的主意,便道:“是啊!恐怕没嫂子漂亮。”

    “不不,比那婆娘俊多了。”过江龙随意笑了笑,正想接几句话,突然又反应过来。

    他上下打量赵闲几眼:“老子咱觉得,和你说话像是和道上弟兄谈事情?你小子肯定不简单,非白即黑,绝对不是个好人。老子得当心一点。”

    说着,他招了招手,几个手下便拉出绳子,他拿弯刀敲敲船沿道:“给我绑起来,绑紧一点,明天把钱送来了,老子肯定放了你们,押下去吧。”

    ※※※※※※※※※※※※

    夜色漆黑,江景如墨。

    伴随着‘沙沙’的雨声和江涛,通房大丫头紫月,黑亮亮的眼睛闪着几丝无奈。

    她撑着香腮趴在官船二层的窗口,颇为妩媚的脸蛋上带着几丝暗怨,遥遥的看着远方等着少爷回来。

    床都暖好了,本以为这次甩开了几位少夫人,可以好好和少爷甜蜜几次完成老爷交付的艰巨任务,却没想到赵闲又跟着大小姐跑了,我紫月的命就这么苦嘛?紫月的小脸越发幽怨了。

    而作为贴身大夫,自然要随时守在赵闲的身旁,隔壁的房间,便是风御医的居处。

    屋中的窗户关了起来,点着幽幽的薰香,小几、屏风、软榻、屏风、浴桶配备齐全,浴桶旁边的木盘里还放着一男一女两套内衣,都是细心的国公府管家布置的,为谁准备的不言自明。

    屋中,身着绿色连裙的柳烟儿斜靠在床上,柳眉秀眸,鼻梁挺翘,小嘴红润如樱桃,只可惜脸上带着几丝病态的苍白,稍稍破坏了这份美感。

    风怜雪依旧素颜素衣,为柳烟儿号着脉,脸上带几丝凝重,幽幽道:“禀赋不足,只能以调理为主,姐姐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用药物稳住身子,不要操劳过度,短时间内还是不会有恙的。”

    “无妨,自小如此,我都习惯了。”柳烟儿露出几声温柔的笑容,拿着手上的一块牌子,嘻嘻笑道:“我一介女流,承蒙大人的照顾,竟然也受封参谋将军行男儿之事,能在余下的时光为大人尽一份力,总比窝窝囊囊的死在深闺里舒坦。”

    风怜雪眼中露出几丝惋惜,略微思索了片刻,又道:“大人足智多谋,却又怀着一颗慈悲心肠,妾身这辈子也无以为报。你是他的首席…嗯,首席工程师,对他有大用处,我定然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听我爹说,有位来往北齐的行商,曾经见到得这样的人,被天竺而来的高僧治好,说明还是有机会的。”

    “北齐?”柳烟儿眨眨眼睛,摇头苦笑几声,便没有了多言。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风御医和柳烟儿都抬起头来,听见外面传来惊呼声:“不好了。少爷和小姐被洪湖的水匪给绑了…”

    “什么!!!”柳烟儿和风御医大惊失色,连忙穿好衣服,出门询问情况。

    紫月了解缘由后,都要吓疯了,急忙忙冲着楼梯下面大吼道:“四德,你怎么保护的少爷?”

    最底层的船舱内是男丁居住的地方,安老爷子亲自挑选了数百侍卫,都居住在这里。

    肥硕的四德正在优哉游哉的在烧烤架前啃着鸡腿,听到这声影吓的脸色煞白,旋即又暴怒起来:“好嘛。老子‘雁过林’隐退江湖不过几年。竟然有人劫到了我的头上,当真不知好歹,想当年我孤身一人,单手一剑……”

    “单你个大头鬼啊!”紫月又气又怒。站在舱底的入口怒道:“还不带兵去救少爷。出了事情。一百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哦!”四德连忙扔下鸡腿,阻止人手准备出动。

    “等等!”柳烟儿急急走了下来,认真道:“紫月妹妹。现如今大人落在了匪类的手里,贸然带兵去围剿岂不是害了大人,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那,那怎么办?”紫月更是焦急,只能一边指挥着舱底国公府的侍卫准备出发救人,同时商量起救人的方法。

    风御医心中急切,救她一家老小的恩公现在有难,她确实最帮不上忙的,不禁急的团团转。

    柳烟儿踌躇半晌,幽幽一叹道;“现如今,只能先凑齐赎金,让侍卫埋着,见到大人和安大小姐安然无恙后再动手了。”

    众人也只能点头,急吼吼的凑起钱来,六万两银子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安老爷子的钱,除了花在赵闲身上也没其他的用处,给他准备的到极为充足,紫月一个人就掏出来了,可该怎么和劫匪商量又成了问题,众人又叽叽喳喳的讨论起具体的行事方法。

    在众人还未察觉的时候,停泊在官船旁边不远处的一艘小舟,慢慢离开的岸边,伴着凄风冷雨飞速往洪湖的放向使去。

    灯笼在船舱中晃荡,船头立一黑色倩影,秋水宝剑未出削,长长的黑发随风飘扬,小舟在波浪中剧烈起伏,衣衫被雨水浸湿,却未让她摇晃分毫,仿佛长在了船首,美眸中冷意尽显,还带着几丝急切…

    ※※※※※※※※※※※※

    即将走马上任的征北将军外加安家的大小姐,竟然在洪城一带被水匪给劫了,可把正在洪城一带清剿匪类的官员吓的够呛。

    他们常年跟洪湖水匪打交道,深知这群悍匪的凶恶,真发现了人质的身份,肯定二话不说就拖出来祭刀,基于此他们也不敢声张,连夜冒着大雨派船偷偷摸摸的赶往洪湖,希望能把赵大伯爷给出来。

    至于拿钱赎人?官兵们完全都没考虑,这群水匪逮住了肥羊,拿了钱就放人的话还叫水匪嘛?

    就在众人商量营救计划的时候,赵闲和安碧柔双手反绑着,被过江龙等匪徒带到了洪湖之上的匪寨里。

    此地也算不上是寨子,就是十几艘破败程度不一的大型商船,搁浅在洪湖中小岛的岸滩上,其间穿插着搭建的木楼,用木柱悬在湖面上,里面居住着众匪类,面积倒是挺大的。

    为了应付官兵的清剿,水寨四角还筑有角楼,几个闲汉坐在上面摇骰子,丝毫没介意被风吹进来的细雨,大刀砍在旁边的木珠上,桐油火把被飘进来的雨水激的‘兹兹’作响。

    为了以防万一,赵闲的眼睛都被蒙上来,随着小船上下起伏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知道下了船后被领进了一间阴冷潮湿的屋里,脚上感觉踩的是稻草,估计是柴房之内的地方。

    “赵,赵闲,你还在嘛?”安碧柔本来就晕船,受了惊吓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停下来后啥都看不到,心中又怕又急,禁不住出手呼唤了几句。

    “我就在你后面。”赵闲轻轻安慰了一句,周围还有外人,他也不好多说。

    “嘭!”的一声轻响,屋中燃起了火把,赵闲的眼罩被取了下来。

    刺眼的火光让赵闲许久才适应,左右打量几番,突然发现这里是一间破旧的船舱,四周密闭没有窗口房门,只有木楼梯通往上面的甲板,把舱门一盖住就直接变成密室了。

    几个押送的劫匪在上面的舱口看着,扛着大刀的老三用嘴咬着刀背,双手拉住绳索把他和安大小姐反绑在了一起,才取下刀来大大咧咧的道:“你们小夫妻好好叙旧,爷们拿了钱自会放了你,丑话说在前头,快不过我这刀就别他娘没脑子的想逃跑,搅了爷清静有你们好受的。”

    赵闲手腕被浸湿的麻绳勒的死紧,闻言不禁苦笑道:“我被绑成这样站起来都困难怎么可能,再说这是你的地盘,我又能逃到那里去?”

    “说的也是。”老三点了点头,甚是满意的看着坐在地上五花大绑披头散发被淋成落汤鸡的二人,因为浑身被雨淋的湿透,他也不愿意在这阴冷的舱房里就留,拿着火把便上了楼梯,扣上舱门上了栓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舱门盖上,屋中便有寂静了下来,黑黢黢的没有一丝光亮,若不是背后传来的呼吸声和热力,安大小姐恐怕已经崩溃。三月初春天气还比较冷,平时倒也不觉得,现在被雨水淋的浑身湿透,又呆在阴冷的船舱里,湿漉漉的春衫黏在身上冷的她嘴唇的发青了。

    赵闲感觉到背后微微发抖的身子,屋里黑黢黢的也看不到近在咫尺的人儿,只能开口安慰道:“大小姐,别害怕,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我没怕,我又不是小女孩。”此时没了劫匪在场,只有赵闲这个很有安全感的男人陪着,安大小姐倒是稳住了心神.

    想到方才惊慌之下,被赵闲抱下船的情形,她脸上禁不住一红,不想在赵闲面前露了怯,轻声道:“我只是有些冷罢了。”说到冷,她觉得身上的刺骨极寒有加深了几分,本能的和赵闲靠的紧了些。

    “嫌冷就靠紧点,上次我和怡君大冬天掉进湖里…咳。”想到把怡君衣服扒干净的事情,赵闲脸上禁不住红了红,也没在说下去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周围寂静无声时间过的和蜗牛一样慢,耳边传来一阵惊雷,密闭的船舱却看不到光亮,沙沙的声音传来,看样子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

    赵闲不说话了,安大小姐禁不住开口道:“你和怡君掉进湖里,莫不是也遇到了劫匪?她那么凶还有人敢抢她啊?”她倒不是好奇这些八卦,只是落到劫匪手里。饶是她沉稳的性格,也免不了心乱如麻,确定赵闲是活的才能给她些安全感。

    “这说来话长。”赵闲身子也酸痛的紧,侧耳倾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差不多消失后,才放松的靠在了安碧柔的背上,苦中作乐的笑道:“当时怡君青睐与我,但你知道我这样才貌双绝的伟男子,根本不会对她假以辞色,直接拒绝了她,可怡君垂涎我的美色。不死心的依旧苦苦追求我。追着追着我就跳湖以死相逼让她不要缠着了我,她仍不死心的准备要死一起死,俩人就掉湖里了。”

    “噗!你这人,好厚的脸皮。”安大小姐忍不住破颜一笑。彻底被赵闲的脸皮给折服了。怡君那丫头虽然性格马虎了点。却也高傲的紧。岂会不顾颜面的追求你一个臭男人?

    不过笑了几下,安大小姐便反应过来赵闲是再故意逗她开心了,心中确实暖和了几分。只瞧他语气平静。难道他不害怕嘛?

    感觉到他靠着自己背上,百来斤的体格很沉重,安碧柔咬牙坚持没说什么,轻声问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不害怕嘛?”

    “怕,我自然害怕。”赵闲毫不遮掩的道:“害怕是人的天性,连害怕都不会的人那叫二愣子,不过害怕是可以克制的,既然害怕改变不了现状,还不如打起精神思索如何应对,就是失败了也死的有点骨气,不至于闹了笑话,你说是不是?”

    “我,我们会不会死?”安大小姐心中担忧,她自小经商处理安府事物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伎俩,可不相信几个劫匪会信守承诺。

    赵闲嘿嘿一笑,无奈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让你走,你非得留下来让我走,把我感动的稀里哗啦有什么用,这群孙子一个都不让走了。”

    “我…”安碧柔沉默了稍许,幽幽叹道:“我自然害怕,你是安家唯一的香火,我怎能看着你孤身涉险,本想留下来换你出去,我一个女人家死也就死了,不会影响安家的传承。哪想到这群恶人不讲道理,把你我都留下来了,若他们拿了钱不放人,可怎么办才好。”

    这傻女人,心倒是挺好。赵闲暗暗摇头,心中却暖了几分,故作紧张的道:“是啊!若他们拿了钱不放人,你这水灵灵的大美人落在他们手里,说不定会被抢做那过江龙的压寨夫人。我这大老爷们情况倒好一点,这群悍匪再彪悍也不可能把我怎么样,最多派几个女水盗蹂躏我几天,不过想想还是有些害怕啊。”

    “啊!”安碧柔想到过江龙凶神恶煞的摸样,身子止不住的轻颤,愤急道:“若,若真是那般,我还不如现在自尽,至少保全了名节。”

    “喂喂喂!开玩笑的。”赵闲见她竟然起了寻死的心思,连忙转过头在她耳边道:“我又没说肯定出不去,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就算不行也得一起死嘛,你直接自尽我能出去也没脸回去了。”

    安大小姐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倒稍安了几分。他这个大男人没有放弃,我心慌个什么?安大小姐压下心中的慌乱,轻哼道:“你这人,总开些玩笑吓唬人,现在身陷险境也是这般,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对了,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家里送钱来赎我们吧?”

    说道这里,安碧柔感觉着湿冷的船舱,又黯然道:“哎!你我都被绑成粽子,就算有办法也无力施展,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外面雷声阵阵依旧不见,到更显出了船舱内了寂静,两声呼吸回荡其间,变成了屋里唯一的声响。

    赵闲沉默了片刻,轻笑道:“不要这么悲观,凡是要往好处想,你看这地方幽静无人打扰,你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聊聊其他的话题不是更好嘛?”

    赵闲不说也罢,这么一提醒安大小姐冻的发木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呼吸都轻了几分,哼道:“你当我想和你同处,若非你死皮赖脸的跑到我的船上,又被这群恶人劫了,我绝不会搭理你。你这人花心又无耻,四处勾搭女孩子还装作不屑一顾的模样,人家跑上门来有心亲睐与你还不知珍惜。你这样不靠谱的人。我才不会感兴趣,而且我是你堂姐,让老太爷知道非活剥了你不可,你要聊找别的女人去……”

    安大小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脸倒是越发的红了。赵闲听得错愕不已,打断她道:“等等,安大小姐,谁说我要和你聊感情了?本想趁着月黑风高,和你吟诗作对谈风论雅,你却联想到那么龌龊的事情……哎呦!你撞我作甚?”

    打你?若不是被绑着。我咬死你个混蛋。安大小姐又羞又怒。拿消瘦的香肩狠狠撞了赵闲几下,眼泪儿止不住的滚了下来,只是天色极黑没让赵闲发现,压了压情绪。怒哼道:“谁要和你这无耻的人儿吟诗作对。我困了。要休息。”

    “浑身湿漉漉的,怎么睡得着,我们还是聊天吧。”赵闲嘿嘿笑了笑:“反正也闲来无事。你不愿意说话,那就我说你听,怎么样?”

    安大小姐静静靠在赵闲的背上,好像真睡着了。不过那似有似无一声轻哼,还是没逃过赵闲的耳朵。

    雨一直下,外面还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喧哗,看样子众劫匪还没歇息。

    赵闲沉默了片刻,安大小姐到先忍不住寂冷,动了动身子道:“你说啊!”

    赵闲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略微思索的片刻,轻道:“我了,其实是个很特别的人…”

    “臭美。”安大小姐哼道。

    赵闲张了张嘴,也没介意,继续道:“怎么说了,你就当我上辈子投胎的时候没喝孟婆汤,反正记事情很早。”

    沉默了许久,他轻轻喃道:“当时了,我被一个叫小花的女孩收留,她也才十六七岁,根本就不会带孩子,晚上不抱着我睡也就罢了,还不肯给我喂奶……”

    “啐!胡说八道。”安大小姐脸瞬间红了,轻斥道:“你这人,尽说些没头没脑的东西欺负人,我,我才不听。”

    赵闲也没指望她相信,就当是自顾自的回忆年趣事吧。他摇摇头道:“不喂奶也罢,小花还是女孩嘛。可收留我之后,她竟然熬了粥准备给我灌下去,我不吃她还脸红红的用嘴喂我,若不是胡大娘发现的早,我肯定被她玩死了,到现在她都不敢对我提起这件事情,也不知是害羞还是不好意思…”

    说着说着,赵闲神色渐渐恍惚起来,脸上少有的露出几丝傻笑和放松,这几个月天天伴随着杀戮与繁重的事物,此刻身陷险境无所事事,倒让他有了些空闲时光,只是这样的空闲,又能持续多久了。

    安碧柔虽然不信赵闲的鬼话,八卦心理的趋势下却又让她忍不住想知道下面的事情,侧耳倾听问道:“然后了?你这装成婴儿欺负女子的恶人,怎么活下来的?”

    赵闲轻轻一叹:“当时桂花巷里的胡大娘怀着胡一刀,每日把奶水给小花送过去让她喂给我,才保住了我的性命。只可惜一刀还没看来到这世上,他爹就被征召入伍去了金陵,为了这泱泱大梁尽了一份力,换来了五十两银子的抚恤金。”

    安碧柔感觉到赵闲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气愤,不屑的脸色也慢慢凝了下来,微微叹道:“北齐大梁征战不休,苦的终究是百姓,安家虽然风光无限,这代价也不是寻常人的承受的。不过男人光明正大的在战场上捐躯,乃是为国尽忠,举国上下谁不敬仰这些热血男儿?”

    赵闲摇头轻轻一笑,没有接话,继续道:“胡大娘是个好人,我断奶之前一刀都饿着肚子,导致一刀现在瘦的跟麻杆似得,我却壮的像头公牛。”

    摇头轻轻叹了一声,赵闲继续苦笑道:“不过断了奶,我的苦日子并没有到头。小花特别喜欢动物不吃荤腥,每天青菜白米粥的喂我,过年才能出去吃碗饺子。慢慢长大后,我去铁匠铺当了学徒,闲来无事自制了一只火铳,不小心走了火打死了家中的中华田园恶犬小花。”

    “啊!?”安碧柔大为意外:“怎么小狗的名字,和哪位姑娘一样?”

    “她的宠物嘛,我还叫小闲了。”赵闲无奈摇头:“当时她很生气,大半个时辰都没理我,最后用好大一碗狗肉汤才打动她,那是我来这地方后吃的最丰盛的一次,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自此她也不再忌荤腥,隔三差五就给我卖肉让我做饭了……”

    一字一句的诉说的过往的点点滴滴,赵闲渐渐失去了笑意,反而多了几丝郁闷。

    安碧柔静静的听着,时间恍然即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都没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相信了这个完全不可能的故事。

    感受到赵闲的压抑,她心中突然一动,开口道:“赵闲,你想家了?对不对?”国公府虽然是赵闲的家,但终究没有感情,和居住十几年的江南比起来,他想念也不意外。

    赵闲抬头看了看上方,丝毫想穿透甲板看到外面的天空,良久,才摇头道:“什么家不家的,先出去再说吧。“

    “哦,也是。”安碧柔唯有苦笑,连出去都不能保证,还提什么想家不想家的。

    赵闲听了听外面的,雷声大作雨仍不止,喧哗声却都消失了,略微估算时辰,现在已经到了深夜。

    赵闲思索片刻,突然回过头道:“大小姐,你会叫嘛?”

    “啊?”安大小姐微微一愣,岂会道:“叫?怎么叫?”

    “叫春会吗?”赵闲无比严肃的说了句。

    “叫春?”安碧柔先是疑惑,复又恍然,脸色顿时爆红,狠狠用肩膀往后撞去,眼泪都气出来了:“你个无耻的人,我,我……”

    还没撞到赵闲,她突然发现自己后背一空,直接往后倒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紧接着嘴就被一只大手给捂上了。

    船舱里黑黢黢的看不清东西,身上还绑着绳子,她吓的魂飞魄散想要尖叫,嘴被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热风:“大小姐,是我,春不是这样叫的。”

    赵闲?安碧柔先如释重负,旋即大喜,感觉到嘴上的手松开,她惊喜道:“赵闲,你,你怎么从挣脱绳索的?”

    赵闲得意的笑了笑:“我可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几根绳子怎么可能困得住我?”

    多亏花语教给我柔体功,打人虽然没什么用,逃命简直是宝贝啊。赵闲不禁佩服起花语的先见之明。

    安大小姐惊喜过后,脸色便有僵了下来,二人本来都被绑着,气氛旖旎倒也没什么,可现在赵闲挣脱开,还如此的调笑自己。她心中不由谨慎起来。他,他想做什么?

    安大小姐心中一颤,十分的生气的怒斥道:“赵闲,你休得轻薄于我,快把我放开,你若干乘人之危,我便,我便……”

    “你能怎么样?”赵闲还抱着她,五花大绑浑身湿透的安碧柔,衣衫紧紧贴在肌肤上,入手之处腻滑柔软,虽然没有灯光看不见东西,可仅凭感觉也可以察觉酥胸翘臀那惊人的弹性,特别是绑着无法挣扎,只能在怀里扭动,更添了几分诱人意味。

    淡淡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发酵。脸贴着火热的胸膛,安碧柔又气又羞,怒急道:“你,你若是敢碰我,我就叫醒外面的劫匪,要死一起死。”

    赵闲眼中闪过几丝淫光,嘿嘿道:“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救的了你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夜来风雨

    “好…好深!要……要坏掉了!我……要坏掉了!…”

    呻吟声若有若无,伴随着呼呼地娇喘,呢喃娇呼媚如管萧,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酥媚。

    酥媚在漫天大雨和轰轰雷声之下未传出多远,便又消散殆尽。

    搁浅商船上面的小房间里负责看守人质,睡得正踏实的老三,迷迷糊糊间听到这声音,耳根微微一动,还倒是那个兄弟和婆娘乐呵,淫荡的笑了几声没有在意,翻身继续睡去|。

    “不…不要摸了……啊……别……”

    娇媚入骨的声音再次传来,老三又睁开了眼睛,正常的大老爷们,听着这动静那里还能睡得着,他抓抓裆部眼中闪过几丝淫色,解开裤带起身想仔细听听,却发现声音是从脚底下传来了。

    好家伙,这孙子当真有兴致。老三一阵错愕,还倒是赵闲被反绑着手,还不忘对着那小媳妇摸摸抓抓。

    手从裤裆里抽了出来,本想大声呵斥打断,可心痒难耐的老三又不愿开口,他想了想又蹲下身子,把耳朵贴在舱口,仔细倾听了起来。

    “啊…我,我不行了…相公,我要…别用手…我要你的……”

    好臊的娘们。老三下身顿时挺的老高,目中淫光尽显,脸上泛起几丝潮红,舔舔嘴唇左右看了看,突然拿起长刀,拉开地上舱门的栓子,准备进去乐呵乐呵。

    可让他意外的是,只听“嘭!”的一身轻响。舱门传来一股大力猛然推开,一只血淋淋的大手猛然推开舱门窜出,抓住了他的脖子。

    他心中大愕,可猝不及防之下还没做出反应,便觉喉头传来‘咯咯’两声轻响,眼前黑了下去,致死都没搞清楚状况,下身的小帐篷还高高挺着。

    赵闲把老三脱进船舱之内。借着外面的火光打量了他几眼,脑袋后仰呈现一个诡异的角度,被大力直接拧断了脖子。二目园睁死相极其骇人。

    劫老子。真当我的钱是随便拿的?赵闲吐了口唾沫,拍拍手还没回头,就听到“啊!”的一声尖叫。

    安碧柔那里见过死人,何况还是被赵闲当场拧断脖子的。被这恐怕的一幕惊的魂飞魄散。

    她刚才被赵闲教唆。百般不愿的学着那羞人的声音。俏脸已经红的发紫,可此时又变得毫无血色。

    声音还没传出来,就被捂住嘴戛然而止。眼睛也被蒙上了。安碧柔也瞬时反应过来,怕出手惊动了其他劫匪,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在发出一丝声音。

    “好了,我带你出去。”赵闲捂着她的眼睛,见她衣衫湿透,嘴唇冻得发紫,却执拗的一声也不吭出来,浑身都在发抖,捂住她眼睛手心湿润,显然是哭了。

    到底是女孩子。赵闲心中暗叹,摇摇头道:“别怕,他死有余辜,我们出去吧。”

    安碧柔浑身忍不住的发抖,慌乱的爬上了楼梯,急急推开几步,如惧蛇蝎的避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不可思议的对赵闲道:“你,你怎么可以杀人?你怎么知道他死有余辜?”

    屁话,敢洗劫过往商船惹的官府围剿,底子能干净嘛?赵闲知道她姑娘家见不得这场面,便无奈道:“不管你怎么想,现在我们先出去,把自己命保住了再说行不行?我的大小姐?”

    “我…”安碧柔微微一愣,此时又惊觉过来,自身都难保了那有功夫理会这个穷凶极恶的盗匪该不该死,不过,他怎么可以杀人,那个样子好恐怖…

    胡思乱想间,身上突然被披上一件干衣服,低头便瞧见自己的衣服湿透,刚才和赵闲拉扯领口都快散开了。

    她脸色又红了起来,忙紧紧裹住自己的躯体,周身的寒冷也减少了几分。谨慎的四处环顾,丝毫害怕别的劫匪发现了,好在这间不大的小屋里只有一张破床,并没有睡其他人。

    “大小姐,不得不说,你刚才叫的不错。”赵闲和安碧柔调笑几句,免得她太过紧张。见桌上放着个酒坛,便拿起来灌了两口解解口渴。

    提起这事,安碧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子里到蒙上点点水雾,哼道:“你这混人,让我用那么恶心的声音说话,若不是为了逃出去我才不答应。这件事你最好不要乱说,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我就死给你看。”

    安碧柔自由知书达理的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至于叫春什么的自然也懵懵懂懂的不明白,但她又不是傻子,仅凭联想,也猜到赵闲让她在做什么,心中羞臊可想而知。

    赵闲点了点头,笑道:“好了,我不说,刚才的声音,这辈子保证只有我一个活人能听到。”稍微整理行装后,不由分说便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往船舱外行去。

    “你做什么?我自己会走的。”安大小姐矜持了几下,见赵闲不理睬,脸上又红了几分,说话声音小了许多。毕竟这黑灯瞎火的,她还真不敢松开赵闲的手。

    握住他粗糙的大手,却觉得一股热力向自己身上传来,把那浑身湿透的寒冷驱散了不少。她扭捏了片刻,不由自主的又握紧了些。

    赵闲把刀用破布裹住避免反光,打开小屋的门看了几眼,远处几个角楼上仍然亮着火把,又人影在上面晃悠,而整个匪宅子的人大部分都睡下了。

    这艘破旧的大船上睡的不止老三一人,外面搭建的简易木棚里还可以听到呼噜声,水寨深处还可以看到几丝光亮。

    黑灯瞎火又是大雨,出了小屋便伸手不见五指了,安碧柔紧张的要死,紧紧拉着赵闲的手也不敢乱动,平时颇有主见的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有大雨和雷声的掩护。逃亡的难度倒也轻松了几分,赵闲轻手轻脚的走过这艘破旧大船的甲板,脚步声压到了极致。

    借着黑夜的掩护,几个角楼上的水匪没有注意到这里,赵闲慢慢走到的船沿,顺着梯子准备爬了下去。

    走在后面的安碧柔,感觉赵闲松了手,四周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去了那里,她心中立刻紧张起来。

    往前摸去想找到他,可突然感觉身体一轻。臀上出现一只大手。毫不客气的托起了她的身体。

    被那大手一触,她浑身便猛的一紧,‘呜’的轻叫出声来。衣裙本就湿透贴在身上,暖烘烘的大声臊的她差点晕过去。连忙捂住嘴。身体都轻轻颤着。气若游丝的道:“你,你做什么,快放我下下来。我自己能走,男女授受不亲…”

    “都快死了,还男女授受不亲。”赵闲一阵恼火,借着雷声的掩护在她臀瓣上轻轻拍了一下:“再捣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终于拍到大姨子的屁股,就算是深陷匪营赵闲心中还是升起几丝旖旎,这弹性,这韧劲,啧啧啧。

    小屁股被打了下,安大小姐又羞有气,还没说什么,便觉自己被背了起来。失去平衡焦急之下连忙抓住赵闲的肩膀,愤愤道:“你个无耻的人,放开我……”

    赵闲还真怕她惊动了水匪,忙回头道:“嘘!你在闹我真放你下来自己走了。”

    “你…”安大小姐一肚子委屈,却也不再开口了。被他如此欺负,只觉他大手一触及自己身体,身上就有一股过电流般惊颤的感觉,她心中羞怒交加,泪珠不争气的流下。“无耻!卑鄙!不要脸”的做了几个口型,却又不敢说出来,双拳如同雨点般砸向他颈上肩上。

    这女人,没看到现在形势危急,你以为我想摸你啊?赵闲厚颜无耻的想了想,也没理会她猫挠似的小拳头,一只手抓着扶梯,慢慢下了船。那玲珑浮凸的身体压在背上,感觉就似一团柔软的棉花,柔到了心坎了。

    场景似曾相识,赵闲又回忆起上次背着怡君的时候,怡君也是这样骂他的,他不禁摇头笑了笑。

    往日里看着温和而又沉稳的安大小姐,发起怒来,却也与怡君无二,拳打脚踢一阵,似乎也累了下去,势头渐渐的弱了下来。

    刚往下走了几步,便觉一阵剧痛自肩头传来,赵闲暗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怒声道:“你属狗的啊?怎么又咬我?你这人怎么如此不通情理,我不背着你你怎么下去?”

    安大小姐双眼通红,心中知晓这个道理,却倔强的哼了一声:“你背着我也罢,为何动手动脚的打我…打我那里?你欺负了我,我就要咬你。”

    你听话我岂会打你,真是无理取闹。赵闲也没闲情逸致和她瞎扯,真招来了水匪哭都来不及。

    赵闲心中有气,便不理会安大小姐的抵抗,趁托举之极,手时常越界在她翘臀上捏上几下,以作补偿。

    安碧柔毕竟是女子,被绑来这里早已身心疲惫,气力渐渐的减小了许多,先前还能支撑着不让自己伏在他身上,待到走了一段距离,臀上还传来阵阵羞人的异样感觉,力气衰竭之下,只得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娇喘不止动弹不得。

    赵闲只觉两团白玉凝脂挤压着自己胸背,说不出的滑腻柔软。只可惜现在在逃命精神高度集中,根本提不起其他的心思。感觉到安大小姐口吐兰香在自己耳边轻声娇喘,他禁不住暗暗一笑:刚才让你叫了两声,你还上瘾了,叫就叫吧,别惊动人就行了。

    此时赵闲已经到了连接几艘大船的狭窄木桥上,他不放心安大小姐,便没有把她放下来,依旧背着她慢慢往前摸索。

    二人来的时候被蒙着双眼,赵闲并不知道东南西北,只能往有浪涛声的方向走了过去,希望能找到离开的出路。

    经过起初的羞耻,安大小姐也渐渐冷静了下来,赵闲毕竟在保护她,那是火热带着魔力的大手,此时也不那么讨厌了。

    雷声阵阵,天空每一次划过闪电照亮天地,安大小姐身体便猛的一紧。深怕被角楼上放哨的人发现了踪迹。此时此刻,身下宽敞的脊背似乎是世界上最结实的东西。随着闪电划过,他的脸庞惊鸿一现,散落的黑发唏嘘的胡渣并不怎么潇洒,眸子却带着无比的认真,本来看起来很野蛮的身材,此时也让人产生了无尽的安全感。

    “本来以为哪位名震江南的‘赵闲公子’,应该是白衣如雪的玉面郎君,很英俊、很儒雅,却没想到是这副粗鲁摸样。”安碧柔把脑袋搁在赵闲的肩膀上暗暗嘀咕。眼中的神色却不是失望。俏脸竟然染了几抹绯色,也不知在乱想些什么。

    逃亡的路程比赵闲想象的顺利,大雨磅礴夜色如墨是最好的掩护,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水寨的外围。前方就是拴在码头上的数艘小船。一座角楼立在这里。上面的守卫脚下放着火盆,正靠在椅子上打盹。

    逃生之路就在眼前,赵闲也露出了一抹喜色。正准备掩着木桥往外走去,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咯吱的开门轻响。

    这些木楼都是搭建在湖面浅滩之上的高脚楼,木桥在高脚楼的下方,站在桥上,脑袋刚好在和高脚楼齐平,开门便可以看到赵闲和安大小姐的脑袋。

    安大小姐愕的魂飞魄散,若被发现那时就有死无生了。她急急低下头去,赵闲也迅速底身,抓住高脚楼的木柱钻到了下面。单手紧紧搂着安碧柔防止她掉下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咚咚咚!”脚步声从头顶上传来,赵闲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一条水线从上方射到前方的湖水里。

    这孙子,睡觉前也不尿干净。赵闲皱了皱眉,此时他就在那人的脚底下,搁在一层木板,从缝隙还可以看到上面的大脚。

    安碧柔脸色极为难看,身体微微颤抖,闭着眼睛不敢说话,抱着赵闲的脖子,都快把无辜的赵闲勒断气了。

    一个惊雷划过,照亮了整片天地,尿尿的水匪睡眼惺忪的咒骂了几句,便提起裤子,晃晃悠悠的回了屋里。

    赵闲松了口气,待门关上后,又在高脚楼下等待了许久,直至没有屋里没有任何声响传来呼噜声,才重新回到桥上。

    码头近在咫尺,短短数十几米的距离,借着角楼上的火光已经可以看到停泊的数艘船只。

    逃生有望,安大小姐的紧张反而提升到极致,心跟着赵闲的脚步声不停起落,连呼吸丝毫都停止了。

    走到角楼下,赵闲站在黑暗的边缘处,上面的火把已经照亮了他前方的地面,可守卫打盹并没有注意到下方。

    深吸了口气,赵闲小心翼翼的走进光亮中,目光直至看着上方的守卫,祈祷他睡的够死醒不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

    “汪汪!汪汪!”

    “啊!”

    “我日!你大爷的……”

    巨大的犬吠声和女子的尖叫在耳边响起,赵闲差点被吓死,忍不住怒骂了一声,暴怒之下抬手一刀把扑过来的中华田园犬直接分尸,疯狂的朝码头外围的一艘小船狂奔过去。

    这么大的响动,就是猪也该醒了。角楼上的水匪一个趔趄从凳子上翻到,又连忙爬起来往下看去。只见一个男人背着位身材苗条的女子冲向船只,看那衣服便知是白天劫来的肥羊。

    水匪当即暴怒,提前铜锣便猛敲了起来,‘咚咚咚’的传出老远,大喝道:“他奶奶的,狗日的有人跑了,都起来,老三,你他娘怎么看的人!”

    雷雨大作,虽然影响了铜锣的声音,但这群水匪常年应对官兵的围剿,早就练出了条件反射。

    锣声刚起,便听到哐啷哐朗的跑步呵骂声,各家灯火点点亮气,不出片刻寨子里已经灯火通明。

    过江龙光着膀子从屋里出来,提着弯刀急急跑往码头,后面跟着无数衣衫不整却双眼血红的水匪。

    “呸!还他娘的有点本事,这都能跑。”过江龙骂了几句,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小船,回身怒道:“老三了?他个孙子怎么看的人?”

    话音刚落,便闻‘咚咚’的急促脚步声,却见是一个年轻点的水匪奔来,脸上又气又怒,急匆匆跑了过来道:“老大,老三他,他死了。”

    “什么?!”过江龙青筋暴跳,提着弯刀怒视众人道:“还等什么,赶快给我把他们追回来,敢杀老子的人,非剥了他们的皮点天灯不可。”

    随着‘喔喔’的怪叫,数百匪类冒着大雨冲进湖中,撑着船飞速离开码头,朝小船后面追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绝境

    风雨不停,强风的吹拂下湖面起伏不定,随时都能打翻漂泊其中的小舟。

    赵闲在逃命并非游玩,不能挑那种大型的船只,只是划了一叶小舟,便急急创进了湖中,往洪城的放下划去。

    洪湖在城池的北方,靠了岸自然就有官兵协助,可匪寨距岸边足有十多里的露出,岂能轻而易举的逃出去。

    夜sè如墨,在宽广的湖面上根本分辨不清方向,赵闲划出匪寨便两眼一抹黑,不知该往何处走了,可只要背对着匪寨总能靠岸。

    这艘小船只有四米多长,两个人坐进去已经占的大半地方,在无边无际的湖面上尤为渺小,似乎随时都会翻船,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速度相当惊人。

    赵闲气喘如牛,浑身血管高高鼓起,肺腑已经快炸了,却咬着牙全神贯注的控制船只,这要是一翻可就真得死无葬身之地。

    安碧柔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被晃荡的小船惊的抓着赵闲的肩膀,触及他的脸颊,却绝是湿漉漉、冷冰冰满是汗珠。‘嘭嘭’的心跳丝毫掩盖了雨水,速度快到难以置信的地步,他却咬牙没发出一丝声响。

    他左手的伤口把船桨染红,猩红的血迹染红了他的衣袖,在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坐在他后面,除了衣衫破烂、手臂上几处擦伤,却是丝毫无恙。

    第一次见面,她对赵闲的印象是失望,是小人,完全没法把他和那个傲气凌云的赵闲公子联系在一起,想不通怡君为何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贪财附势的男人。可此时的赵闲却完全变了,有安全感,比任何人都像男人。她呆呆的愣了良久,泪珠模糊了双眼

    “不要哭,没事了。”赵闲额头汗珠滚滚落下,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sè是多么的苍白,他咬着牙急剧喘息,口中发苦,张开嘴接住雨水润了润肺叶。

    几滴雨水那里解的了他的疲惫交加,没次划动船桨,便觉得韧带要被撕开一般,阵阵剧痛不停袭来。

    自己伤成这样,还不忘安慰我,这还是那个四处蒙骗女子的坏人吗?安碧柔嘴唇嗫嚅半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结成串的滴落下来。左右看了看,突然俯下身用手帮忙划着水。

    “你好好坐着,小心掉下去。”赵闲大急,连忙转头提醒了声,猛然的动作差点把船该晃翻了。

    “赵闲,我…”安碧柔如何感觉不到赵闲的痛苦,眸子含泪,酥胸急剧颤抖,用袖子遮住落在他身上的雨,自责道:“我没用,我什么忙都帮不了,我……”

    平rì里高傲跟金丝雀似得她,此时从心底里感到无力,以前嘲笑怡君舞刀弄枪有失大家闺秀的体面,现在却发现自己连怡君都不如,除了被男人保护着,根本帮不上一丝忙。

    “大小姐,你好好坐着,我会带你出去的。”赵闲身心疲惫,连说话的力气也不多了。轻声安慰了一句,突然听见后面渐渐传来的呜哇怪叫,他唯有苦笑,看来劫匪追上来了。

    这暗无天rì风雨大作的湖面上,没人追着都不一定能划出去,也不知道自己二人能不能渡过这一劫。

    安大小姐看了看后面,遥远之处已经可以看到点点火光。

    她眼泪水珠似的掉下和雨水混在一起,绝望的神sè弥漫整张脸颊,喃喃道:“我没用,我为什么不学习武艺,若我有怡君那样的功夫,岂会一点忙都帮不上……”

    “别这么说,人都有长处和短处,谁都有自己不擅长的时候嘛。”赵闲没有放弃,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疯狂的划动船桨。可船上两个成年人,怎么可能划的过后面水xìng极好的众匪徒,被追上是迟早的事情。

    “呼哧、呼哧’的粗重呼吸回荡在耳畔,安大小姐哽咽了一声,两行清泪滚落下来,无力感充斥着整个心神。

    她身体微微颤抖,轻轻抬手扶住船沿,喃喃开口道:“我没用,我只是个累赘,你带着我跑不出去的。”看了看无边无际的洪湖,她眼中透出一丝决然:“你,你一定要出去,我…”

    说着的同时,她便准备起身,往湖里投去。

    “喂喂!”赵闲大惊失sè,也顾不得划船,扔掉船桨便回过身,双腿的无力感让他差点载进湖里,前扑着死死死死抱住她,又气又急的道:“你这女人,怎么如此的傻了?真想和我一起死啊?”

    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强风袭来,赵闲暗道不好,可还没来得及动作,湖面便掀起巨大的波浪直接打翻了小船,两人跟着栽进了湖里…

    后方半里开外追杀二人的众水匪也不好受,本来前方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到目标,猛然这么强的风吹了过来,直接掀翻了好几条小船,噗通落水声接连不断。

    “老大,起大风了,怎么办?”一个水匪死死抓住船沿,身体随着船只左右晃荡。

    过江龙双目血红心中暴怒,可这湖面上一望无际,大雨磅礴的又没有星月之光,前方黑乎乎一片,火光照到几丈外的东西便看不清,完全不知二人划到了哪里,说不出已经翻了船淹死了。

    犹豫片刻,风确实太大,他只得怒哼道:“好小子,那条破船若出的了洪湖,老子算服了你的本事,我们先撤。”

    队伍里已经翻了两条船,众水匪也不敢耽搁,连忙捞起落水的人,急匆匆返航了。

    风声大作,原先的小船也不知沉到了何处。

    忽然“噗!”的喷水声传出,黑黢黢的水面上钻出一个人影,接连着几声咳嗽。

    对于翻船这种事情赵闲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风气的时候就连忙死死抱住安大小姐,以免她在水中失散了。

    回头看见火光渐渐远去,赵闲心却没有高兴多少,洪湖这么大,游是不可能游出去,没了船,那才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咳咳咳!”安碧柔疯狂翻腾着,露出了水面还不停咳嗽,看来刚才灌了不少水。

    这时代女子大多保守,游泳之类的事情除了在浴池里根本没人接触,会水者少之又少,连怡君都不会水xìng,更别提谨慎守礼的安大小姐了。

    此时她脸上惨白如纸,手舞足蹈的乱踢乱打,摸到赵闲后便死死的抱住,四处挣扎着好像要脱离出水中。

    赵闲刚才玩命划船累的半死不活,船一翻掉进水里不在运动,反倒让他浑身舒坦。不过紧接着全是就开始发软,全身出汗猛然被冷水一激,抽筋的感觉阵阵袭来。

    他努力平心静气浮在水面上,把安碧柔摁住胸口让她没法动弹,虽然酥rǔ紧紧贴着胸膛,冰冷的湖水里却感觉不到旖旎的味道。

    努力节省着每一分力气,他咬牙开口安慰道:“不要哭,我们没事了,你看,那群孙子已经退了,没人追我们了。”

    “是,是吗?”安碧柔虽然哭声不止,却也慢慢适应了水中的感觉,八爪鱼似得缠在赵闲身上。

    四面八方都是冰冷的湖水,两人紧贴,他的身体成了最安全的港湾,那有力的心跳掩盖了周围所有的声音。

    “对不起。”安碧柔努力压制心中的恐惧,自责道:“是我的错,若我不把船弄翻,就不会有事情了。”她还以为刚才自己寻死的动作破坏了船的平衡,才弄翻了船,此时不禁自责起来。

    你这小身板怎么可能弄的翻船。赵闲心中也近乎绝望,露出几丝苦笑道:“什么对不起的,你我共患难,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能否逃出生天得看上天是否眷顾我们,刚刚那阵风赶走了追兵,却也把我们吹进了水里,我都搞不懂老天是想帮我,还是害我了。”

    在这黑暗的天地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甚是温暖的感觉。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我害怕什么?安碧柔听此一言,心中竟然安定了许多。

    生死置之度外后,她方觉抱着赵闲脖子的姿势很暧昧,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脸竟然都红了下,羞涩的轻声道:“赵闲,能死在一起,也算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你活着有一大堆女子,死了却只有我一个,说起来我还赚了。”

    平时视贞洁如生命的安大小姐,竟然开起这种玩笑,赵闲微微有些错愕,感觉到耳边呵气如兰的轻喃,他嘴中发苦道:“若真是这样,老天也太狠了些。”

    安碧柔神sè一黯。是啊,活着的生离死别,死了在一起也没有意义,这确实太狠了些。

    虽然已经是阳chūn三月,湖水里依旧冰冷刺骨,不出片刻她嘴唇就开始哆嗦了,咬牙坚持着,轻轻叹道:“定然是你这负心的人,四处欺负女子,结果惹恼了老天爷,才这样惩罚你的。”

    “我怎么负心了?”赵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虽然脑袋嗡嗡作响快要炸了,他依然苦中作乐的道:“每天任摸任骑,还得担心被某个大胆的女人给吃了,我的委屈谁能晓得?”

    “哼!”安碧柔也懂得瑟瑟发抖,此时不悦的抬了抬头,轻声道:“你这人,认认真真的时候像个好男人,一旦清闲下来便又这样无耻,真不知道你那个是装的。”

    “那你是喜欢我认真的时候,还是无耻的时候了?”赵闲感觉身子越来越沉了,他茫然四顾,到处都是湖水,连丝光亮也看不见,黑黢黢的不知哪里是尽头,体力耗尽,沉下去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安碧柔犹豫了片刻,脸蛋儿晕红蔓延至粉颈,轻轻贴在他耳边,轻道:“我还是喜欢你……呀!有东西碰我…”

    话音未落,安碧柔便脸sè大变,感觉到背后被一个东西撞了,两人在湖里泡着,后面猛然出现个东西,把她吓的尖叫着抱住了赵闲的脖子,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情有惊恐起来。

    赵闲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鱼儿,可抬手摸摸却发现漂过来的,是一块大木板。

    木板大约一米宽两米长,是匪盗们翻的船上掉下来的,顺着风便被吹着漂到了这里。

    天助我也啊!赵闲心中狂喜,连忙把木板拉过来,仔细摸了摸心又沉了下来,这块木板寻常人趴在上面都是问题,更别提两个人了。

    他早就快累晕了,也不过多耽搁,忙把安碧柔托起往木板上送去。

    安碧柔美眸也闪过惊喜之sè,早就在水里待够了的她,连忙爬上了这块看起来很安全的木板。转过身来拉住赵闲的手,她努力想把赵闲也拉上来,却见赵闲没动,她不禁奇怪道:“赵闲,你怎么不上来,我们有救了。”

    说着,她渐渐也反应过来,这块木板在她上去的时候就沉下去几分,根本容不下两个人。

    赵闲胳膊趴在木板上,轻轻笑道:“你在上面,我皮糙肉厚的,趴在这里就可以了。”

    风雨依旧不断,木板上并不比水里好受,安碧柔趴在上面,美眸早已朦胧,拉着赵闲的手道:“我拉住你,你撑不住就上来,换我下去吧。”

    “我这么重,上去木板直接就翻了。”赵闲苦笑一声,虽然身心疲惫,手上的伤口还在滴着鲜血,感觉到这场景,他却又失声笑了起来。

    安碧柔怔了怔,听见赵闲的傻笑声,还以为他失心疯了,不禁紧张道:“赵闲,你,你笑什么?”

    “我突然觉得这场景,好眼熟。”赵闲疲惫感觉越来越强烈,眼皮似有千斤重,昏昏沉沉就要睡去。依旧强打jīng神道:“我想起了泰坦尼克号,杰克和肉丝也是这样的,希望我的运气比杰克好一点吧。”

    “肉丝?什么肉丝?”安大小姐肚子咕咕叫了下,却连忙掩饰了下来。

    赵闲泡在水里冻的瑟瑟发抖,额头却浮起一层冷汗,下巴搁在木板上,有气无力的道:“肉丝是个女人,而杰克是个男人,两个人坐着一艘叫泰坦尼克号的大船,船翻了,肉丝就这样趴在案板……不对,木板上,拉着杰克的手,结果两人……”

    话音渐渐小了下去,赵闲终究不是铁人,在身体有伤的情况下,用尽力气划了这么远的船,失血过多加上疲惫不堪,脸sè苍白如纸,耳边的风雨声渐渐小了下去,慢慢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水里丝毫有一股大力,把他的身体被茫茫往下扯去。

    “赵闲?赵闲!”安碧柔感觉到赵闲滑了下去,愕的魂飞魄散,急忙忙把他拖了上来,泪如雨下的道:“你,你怎么了?”

    “你应该叫杰克!”赵闲浑浑噩噩间,被她弄的清醒了几分,用最后的力气开了句玩笑,额头的眩晕让他没有力气再说话,咬着牙轻轻喃道:“我撑不住了,你记得好好在上面呆着,等到天亮就有人会发现你的。”

    说着的同时,赵闲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了,耳鸣声在脑中回到,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

    恍惚间,眼前闪过许多的面孔,花语,怡君,柳姐,小梦,黄天天,前世的父母,亲人……一张一张的面孔在他眼前飘过,似是过电影一般,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要死了嘛?!他心神渐渐的恍惚,顿时忆起许多的往事,与花语在常州小院相互依偎的甜蜜,与怡君月下习武的浪漫,与柳姐yīn差阳错,颠鸾倒凤后的疯狂与温柔……

    可惜,承诺带花语回常州的小院,看来做不到了。叶莎公主倒是好受许多,至少不用看重她恨我,只可惜救萧皇后出皇宫的事情,也没法完成了…

    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我这是要回去了么?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何要把我送来了?来的时候生离死别,现在又要经历一次,真的是老天在惩罚我嘛…

    赵闲茫然的抬头望向天空,丝丝雨滴落在脸上,却感觉不到冰冷,丝毫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只有偶尔划过一道闪电,才能把他惊醒拖回现实…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安碧柔眼眶湿润,用力摇晃着他身子,手脚都在颤抖:“赵闲,你坚持住,我们说说话,你有那么多爱你的女人,你死了她们怎么办?你不能这样自私。”

    “是啊!她们怎么办…”赵闲jīng神阵阵恍惚,脸上流露出深深的自责,泪珠缓缓淌落下来:“我,我没出常州多好,就那样做一个小铁匠,没有牵挂,没有烦恼,活着没人惦记,死了没人知道…”

    他的身体越来越柔软,努力想睁开眼睛,整个世界却渐渐失去了声音,声音细弱无比:“可惜…可惜…”话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再无声息。

    “赵闲?赵闲!”安碧柔搂住那渐渐滑下去的身子,泪珠汹涌滚落。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还没送过我桃花,你这负心人,我不会让你死的。”安碧柔泪如雨下,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她痛哭出声。

    紧紧搂住赵闲的身子,努力把他的上半身托出水面,使得他可以呼吸,举目四顾大声哭诉道:“有人嘛?有人嘛?……”

    声嘶力竭,每一声都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无法想象纤瘦的躯体,被激发出如此大的潜力。

    风雨不止,空旷的湖面上,回荡着那痛彻肺腑的呼唤,又被呼呼的风声吹散在天地间。

    声音渐渐沙哑,夹杂的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便只剩下痛哭,哭的伤心yù绝,悲戚的让人后背发寒。

    好久,好久,永远没有尽头的洪湖上,终于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碧柔?是碧柔嘛?”声音带着几丝焦急和担忧。

    ”娘亲?”安大小姐豁然抬头,远远看到行来的一艘灯火通明的商船,不禁欣喜若狂,急忙擦干了眼泪,大声叫道:“娘亲,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温暖

    头痛欲裂,浑浑噩噩不知昏迷了多久,只觉得周身暖烘烘的,僵硬的四肢也慢慢活络起来。

    “额…”赵闲眼皮重逾千斤,略微抬手便察觉自己在被窝里面,额头上还覆着毛巾,心中顿时安了下来。自己还活着,大小姐定然也没事了。

    唇上微热,淡淡的姜汤的味道刺激鼻孔,润滑了干裂的嘴唇。赵闲早就口渴难耐,本能张开嘴茗了一口,迷迷糊糊的也睁开了眼睛。

    目光朦胧,整个世界都是混杂一片,看不清东西。只觉一道倩影坐在床畔,伸手擦着自己的额头。

    屋内袅袅生香,旁边还生着暖炉,外面沙沙的雨水传进来,整个屋子也上下起伏不定,看样子在一艘船上。

    “碧柔?!”赵闲嗓子干的沙哑,抬手扯掉头上的热毛巾,咬牙哼了一句,露出几许微笑打趣道:“这样都不死,看样子老天确实在帮我们,这也算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哎呦!你打我作甚……”

    感觉到脸上轻轻一疼,似乎被人轻打了一巴掌,赵闲察觉到不对劲,努力眨眨眼睛,眼前的景象便清晰了起来。

    天还没亮,桌上燃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映照在安夫人身上,垂下的发髻搭在香肩上,在淡淡的灯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辉。眉如远山,目似秋水,神色见带着点点暗怨,便如一个守候在丈夫身边的妻子。那股温柔的味道,实不像武艺高强的杀手。

    看清面前坐着的是成熟风韵的安夫人。赵闲表情微微一僵,旋即大为惊喜,傻笑道:“柳姐?!你怎么在这里?”

    安夫人掩盖了自己的惊喜,脸色不悦哼道:“我去江南打理生意,路上自然有所停留,在洪城小住的时候,恰巧听闻我的宝贝闺女有难,便赶来营救,哪想到你这小贼也在哪里,湖水为什么不淹死你这无耻的人?”

    安夫人语气不善。手却拿着小碗轻轻吹着。把姜汤送进赵闲的嘴里,这样一来反倒像是和亲密的人抱怨了。

    赵闲对她的温柔还有些不属于,傻傻的笑了笑,张开嘴喝了一口。只觉连心都是暖的。

    看到赵闲虚弱的模样。她忍不住又道:“你啊你。堂堂征北大将军,竟然被几个劫匪给绑了,如此马虎大意。如何接受安家的基业?你是安家唯一的香火,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

    安夫人连珠炮似的狂轰滥炸一通,和平时成熟睿智的摸样大相径庭,看样子是真的被吓到了。见多了战乱孤儿,她知晓没了父母的孩子又多凄惨,肚子里的孩子才三个多月,若就这样没了爹,她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安夫人话语不客气,其中夹杂的关心和担忧却毋庸置疑。赵闲静静的听着,温暖的感觉由身及心。

    由于和安夫人阴差阳错的开始,导致二人现在都僵持着那种奇怪的关系,都带着“我是你的人所以我应该喜欢你”这种态度相处,就如同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彼此从未见过面的夫妻那般,表面相亲相爱却没走进心里。

    不过这只是刚开始,你情我愿的相处在一起,这段尴尬的磨合期总会过去,一男一女什么事都做了,连孩子都有了,擦不出火花只能说明双方太被动。

    安夫人数落够了,方觉得自己今天话太多,便哼了声以作结尾。

    端起姜汤又吹了吹,发觉赵闲目光盯着她看,不禁故作镇定的道:“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赵闲轻轻抬手,抓住她伸过来喂自己姜汤的纤纤玉手,傻笑道:“柳姐,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对不对?”

    安夫人连忙缩回了手,把姜汤放到了旁边的小桌上,脸上微赤,嗔了他一眼:“我跟着你作甚?我事务繁忙,那有时间跟着你……”也不知怎么的,今天说话总带着几丝幽怨的味道,她察觉后脸色又红了几分,转身背对着赵闲自顾自的喝起了姜汤。

    虽然不承认,浮凸的身子在灯光的映衬下朦胧,耳根的那丝羞粉红说明了一切。

    赵闲轻轻一笑,抬手勾起搭在她背上的几缕青丝:“去江南都出发十几天了,速度快点都已经到了目的地,你却还在洪城,而且我刚刚有难,你就冒了出来,还说没跟着我。舍不得走便留下来嘛,我还可以好好照顾你。”

    安夫人掩饰不住,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哼道:“休要自作多情,我只是受了苏师姐的命令,暗地里保护你,若非如此谁会管你的死活,我巴不得你这贪得无厌的小贼早点去死。”

    “好吧,我自作多情。”赵闲不在坚持,探出手伸到前面,摸着她的小腹。

    柔软的腰肢微微隆起,顺着丝滑的衣裙浮现出微微的弧度,热力似有似无的传到了手心。

    感觉到腹上大手传来的热力,安夫人身体微紧,呼吸顿时都凌乱了几分,轻启小口,却又底下头,最终没说什么。

    赵闲轻轻笑道:“你真舍得我死啊?我死了,我们的孩子就成了孤苦伶仃没有父亲的孤儿,你们娘俩受人欺负了,也没人保护你们,逢年过节的,人家高高兴兴的过节,你们就只能抱着我牌位流泪……”

    “住嘴!”安夫人似是被触动了心事,眼睛发红模糊了起来。

    北齐秘卫中大部分都是因战乱丧失父母的孤儿,这种孤苦伶仃的日子她早就受过了,如何能看着自己的孩儿也过上这样的日子。

    安夫人鼻子发酸,把赵闲的手拿开,自己摸了摸肚子,赌气道:“你死便死吧!我的清誉贞洁都被你这无耻的小贼坏了,你死了。我再改嫁便是,气死你个混蛋。”

    赵闲嘿嘿笑了一声,撑起身体靠在床沿上,拉住她的手道:“我死了,就会有别的男人就会睡我的婆娘打我的娃,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死了。这次算是给我长了个记性,以后出门在外一定得带着侍卫,死在几个土匪手里,想想都窝囊。”

    什么婆娘,难听死了!安夫人脸色微红。很不适应这个粗俗称呼。却没有开口反驳,手上挣扎几下抽不出来,便任由赵闲拉着了。她轻轻哼道:“长记性了就好,侍卫再多。自己作死人家也保护不了。我能救你一次两次。还能救你一辈子不成。”

    小手柔若无骨,捏起来颇为舒服,赵闲把她的手贴在脸上。嘿嘿笑道:“你说你,怀着我的娃不好好养胎,还偷偷摸摸的跟着我乱跑,若四处颠簸动了胎气怎么办?到时候我还得费心费力的让你再怀一个……”

    “啐!少胡说八道,谁要跟你再生,一个都烦死我了…”安夫人脸顿时红的要滴出血来,没有在看赵闲。

    被赵闲握着手,她心中莫名其妙的产生几丝痒痒的感觉,如同电流般刺激着周身。被赵闲握着的手心轻轻颤了几下,美眸朦胧,呼吸声越发的轻柔了。

    “柳姐!让我抱抱好吗?”赵闲虽然很虚弱,却依然张开胳膊,等着面前成熟风韵的貌美妇人。

    安夫人确实很美,玲珑浮凸的体格配上成熟睿智的性子,带着一股清纯与妩媚参杂在一起独的独特魅力。

    可此时此刻,赵闲心中生不起异样的心思,只是想找个人抱抱,找个自己珍惜的人抱抱。

    “少来。”安夫人身体一紧,脸色樱红如血,摇头道:“你这小贼,休要打歪主意,我有了身孕,听老人说不能…不能…你若敢胡来伤了孩子,我便杀了你这恶人。”

    威胁的同时,她取出长剑回过头来,准备让赵闲老实些,哪想到正撞上赵闲笑眯眯的眼神。

    这个眼神很温柔,很纯洁,不夹杂一丝欲念,反而像是在寻找一个依靠。

    他,他今天怎么了?安夫人身体莫名的僵住了。这个眼神她从未在赵闲身上见过,以前都是色眯眯的,虽然温柔却始终夹杂着让人讨厌的占有欲。今天则不同,那眼神一尘不染,却又温柔备至。就如同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一家人亲密无间的那种温暖。

    安夫人心莫名的跳了几跳,刚刚威胁的话,此时也说不出来了,心中渐渐软了下来。

    “你,你莫要乱来啊!”安夫人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这个无礼的要求。将剑放到了床上,她咬咬下唇,往赵闲的跟前坐进,靠在他怀里,身体绷的紧紧的,眼神飘忽也不知再想什么。

    轻轻搂住怀中玉人,身材丰腴、俏丽晕红,丝丝温暖自怀中渗透,清晰的心跳传到手心,酥胸起伏抵着手臂,感觉是那么真实。

    赵闲眼圈少有的红了红,露出几丝满足的笑容。经历了刚刚生死一瞬,逃出生天的他心中只有后怕,恨不得把她们都抱起来亲一遍,确定自己还活着。

    赵闲紧紧抱着她,把脸贴在发髻上,淡淡的幽香传进鼻孔,轻轻笑道:“柳姐,不介意我叫你老婆吧?”

    “你…还是叫我柳姐吧,安夫人也行,其他我不习惯…”安夫人脸色很不自然,见赵闲没有乱动,便也放心了下来。

    赵闲把被子掀起来盖住她的双腿,偎依靠在床头,轻轻摸着她的小腹,轻笑道:“老婆,孩子出生了,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了?”

    心中猛颤,安夫人急促喘息了几下,默默垂下眼睑,小手轻轻颤抖,脸上的粉色直延伸到洁白的颈子里。

    “你做主便是,你是男人,取名这个事情自然按你的意思。”她轻轻喃道。

    赵闲深深吸了口气,略微沉吟,笑嘻嘻的道:“如果是女孩,就叫赵兔兔,如果是男孩,就叫安兔兔,你觉得怎么样?”虽然名字萌了点,可他还是说了出来,仔细的观察这怀中璧人的脸色,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未完待续。。)

    ps:  抱歉,因为元旦到了事务繁忙,今天和明天更的比较少,后天开始会恢复保底五千的更新直至完本。

第一百八十八章 黑衣女子

    听见赵闲提起姓氏的问题,安夫人脸sè红晕稍减,眸中先是疑惑,稍许又恍然。恐怕老爷子已经和他提过后嗣姓氏的问题,他为了给老爷子一个交代,才如此安排的。

    她沉默良久,才幽幽一叹,回过头来,看着赵闲的目光道:“赵闲,你本身就是安厉儿,并不是冒充的,为什么要固执的不肯把姓改回来?”

    赵闲摇头轻轻一笑:“我是赵闲,一个dú lì的人,在桂花巷长大,有自己的家人、朋友、爱人,安家当你扔掉的那个孩子已经死了,而我不是他,所以我不想顶着他的名字过完下半辈子。”

    安夫人俏脸微变,急道:“你莫不是恨安家当年抛弃了你?安家把你弃之荒野确实不对,可这其中有原因的,安老爷也是一时糊涂听信的谗言,最后不也后悔了。”

    赵闲知道解释不清,便道:“我只是不改姓,又没说不继承安家,安老爷子都同意了,你急个什么?”

    安夫人大为诧异,‘噗’的笑道:“你到打的一手好主意,既不想改名字又想要人家的家业。罢了,只要你喜欢,就随你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沉默片刻后,脸sè又闪过几丝无奈,颔首轻叹:“这是你的孩子,自然得跟着你姓,可我是安家的媳妇,和你这般本就亏对安家,我,我还能说什么。”

    赵闲见她眉宇间夹着几丝暗怨,不禁轻轻笑道:“郁闷个什么,舍不得我们就多生七八个,生到你数不过来为止。”

    “啐!胡说,生七八个,当我是什么?”安夫人嗔了一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着环绕周身的火热怀抱,她略微恍惚,竟尔有种贪恋的感觉,若这种时光永远持续下去该多好。

    可是前路漫漫,一个人的力量在整个天下面前多么渺小,特别是他这样身份特殊的人,谁知道未来通向何方?

    安夫人犹豫良久,仰起头看着赵闲的眼睛,又低下头幽幽一叹,轻声道:“其实,我很想和你这小贼找个僻静没人认识的地方,就这样将就过去了……可是,我不行,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再次沉默许久,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抬头道:“赵闲,我有一个大秘密,其实我和怡君还有苏师姐……啊!你做什么…”

    赵闲把手滑进她的衣裙,顺着香腻的肌肤上滑,挑开亵衣捉住挺拔的丰rǔ,饱满弹xìng十足的手感颇为美妙,丰满玲珑的身材当真无可挑剔。

    “你…”安夫人身躯急颤,隔着衣服抓住了赵闲的手,美眸浮现几丝媚人的朦胧,秀眉轻蹙似是难受,又似是受用,水汪汪的眼睛怒视赵闲道:“你个无耻的小贼,说过只是抱抱我的,你怎么可以…啊…”

    赵闲摇头轻笑,把手抽了出来,却又隔着衣服抓了上去,嘿嘿笑道:“别慌,我这是为了以后着想,绝对没有打歪主意。母rǔ不足很可能饿到孩子的,多多按摩可以理气活血,舒筋通络,提高母rǔ的产量。”

    安夫人看了看自己胸口,虽然xìng格含蓄,可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信心的,闻言不禁温怒道:“胡说,我,我怎么可能缺nǎi水,以前那些老婆婆都说我好生养…”

    说到这里,她脸sè越发的羞红,轻轻哼道:“定然是你这小贼故意使坏,我还有事,放开我。”

    天还没亮,不睡觉能有什么要紧事?赵闲对这单手无法掌握的酥胸颇为受用,脸上很严肃的道:“不对,我也算半个大夫,胸大和母rǔ的产量没关系,若是那样平胸的妹子岂不全把孩子饿死了。乖乖听话,有备无患嘛。”

    酥胸上作怪的大声让她脸上滚烫,可赵闲除了揉揉也没有其他的动作,而且他身体虚弱连坐起来都费了好大的力气,想必没那力气做坏事。

    思念至此,安夫人稍微放松了些,半信半疑的也就靠在了他怀里,认真听起了他的讲解和手法,摸样倒是极为认真。

    ※※※※※※※※※※※※※※※※※※

    洪湖匪宅中,灯火彻夜为灭。

    众水匪没能擒住赵闲二人打道回府后,把可怜的老三从船舱里拖出来,找块风水宝地埋了。

    水匪们过惯了刀口舔血的rì子,对死人这种事情已经看的很淡了,他们估计也知道自己死了只能下地狱,也没请啥道士先生来超渡亡魂,

    “呸!真他娘晦气!”

    过江龙提着弯刀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己的主屋,他和那老三显然有些交情,不然也不会让他去看着赵闲这只肥羊,现在老三就这么yīn沟里翻了船,他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推开房门,刚刚踏入一步,过江龙身上蜈蚣般的刀疤,随着肌肉猛烈收缩肉眼可见的挤在一起越发的狰狞了,本人随着暴然发力迅速弹了起来。

    多年行走江湖,能在这洪湖称霸一方,手上功夫绝对过硬。入屋的瞬间就察觉到几丝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点点香味,似有似无的撩人心魄,不用想也值得是极为高档女子使用的水粉或者香囊散发出来的。

    他屋里没有女人,这种细微的变化瞬间引起了他的惊觉,可饶是他反应如此迅速的避开,这还是晚了几分。

    脖子微微一麻,紧接着便是身上几处大穴,剧痛和乏力瞬间让他失去了平衡,跌落在了地面上,几个铜钱也掉落弹了几下,滚出老远。

    过江龙大惊失sè,不用想也知道遇上了武道高手,他这种混江湖的小头头根本不是对手。

    感觉到脖子微凉,他立刻闭上了嘴,抬眼看去,却见面前站着一个黑衣女人。jīng致勾魂的凤眼,高挑纤长,柳腰圆臀,丰满的大腿被包裹的紧紧的,衣袖还在往下滴着水滴,秋水宝剑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赵闲了?”黑衣女子香唇轻启,声音平缓,丝毫不夹杂一丝人的感情。

    过江龙一阵茫然,他一个混江湖的,那里听过赵闲的名字,就算今天安家的官船经过,他也只是认为是安家的将军。

    不过他并不傻,光看着场面,就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联想到今天劫来的家伙自称‘赵某’,他恍然大悟,能随便出手三万两银子的,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过江龙干笑了几下:“小的过江龙,不知阁下是那方的高人,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小的一定改……”

    “我问你赵闲了?”语气冷了几分,长剑轻轻一晃便在他脖子上擦出条血痕。

    “我说我说!”过江龙急急抬手,舔着脸笑道:“哪位赵公子和他夫人,已经被小的放了,三万两银子一分没动全在我怀里。小的只是个混江湖的,过的是苦哈哈的rì子…”

    “不说实话,是吗?”黑衣女子冷哼一声,玉手轻挥,长剑自他耳畔划过,血淋淋的一只耳朵便掉在了地上。

    “啊!”过江龙惨叫出声又嘎然而知,冒着冷汗猛嘶凉气,苦着脸道:“小的一时鬼迷心窍,那位赵公子本来被小的关在了船舱里,本想明天讹些银子,哪想到他刚刚突然跑了,还杀了小的一个弟兄。”

    “他跑了?”黑衣女子美眸中闪过几丝意外,又道:“他跑去了那里?”

    过江龙脸sè更加的苦闷:“那位赵公子抢了艘船便进了洪湖,我临着弟兄追了一截,可突然起了风浪只好作罢,哪位赵闲公子相比已经到岸上了吧。”

    黑衣女子浑身一怔,眼中寒意尽显,这么大风雨逃进湖里还有活路?她又气又急的抬腿踢中过江龙的下巴,便急匆匆的回身出了屋里。

    ※※※※※※※※※※※※※※※※※※

    安夫人面sècháo红,心尖儿急急颤着,圆润的双腿紧紧绞在一起,美眸含chūn,娇声轻喘,连肌肤都水润了几分。

    赵闲兴致勃勃的细心教导,摸摸抓抓许久,暗中沾够了便宜。不过只能摸不能吃,时间久了也不好受,他身体过度疲惫,硬了老半天倒是有些吃不消了。

    赵闲见她媚眼含chūn,都快保持不住平rì的端庄,开始似有似无的蹭自己了,不想真玩出火来,便就此收手,打趣道:“记清楚了没?没事就这样揉揉,不禁可以保证母rǔ充足,还有丰胸的功效。”

    “嗯?哦…”安夫人微微一愣,旋即便反应过来,默默垂首嗯了一声。

    不上不下的感觉并不好受,她脸上不自觉的待了几分怨意,脸sè微红的道:“我记清了,以后自己动手就便可。”

    想着她独自一人,偷偷摸摸揉了揉去的摸样,赵闲禁不住轻笑了几声,点头道:“其实我帮你效果更好,等我身体好些了,天天帮你都可以,谁让你是我老婆了。”

    “想得美,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主意?”安夫人轻轻哼道。她把散开的领口整理好,平心静气运气功决,努力压制着身体那奇怪的反应。

    调戏女子这种事情,说来是好像是男人占便宜,其实不然,这事儿不禁伤脑,而且要耗费极大的jīng力。

    亢奋这么久,赵闲本来就不好的身子更加乏力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他鼻子嗅了嗅,突然闻到淡淡的鸡汤香味,口舌生津喉头动了动,他舔舔嘴唇道:“你还给我炖的有鸡汤嘛?真是太贴心了。”

    安夫人脸sè微变,脸上的cháo红瞬间消散了,转而显出几丝不悦,哼道:“我那有闲心为你准备吃食,巴不得饿死你这小贼,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到你这个混人。”

    有没搞错,翻书也没这么快吧?赵闲脸sè僵了僵,想不通刚才还腻在自己怀里耳语嘶摩的安夫人,怎么突然就翻脸了,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赵闲还想说话,却见安夫人却脸sè急变,连忙掀开被子站起身来,脸颊上透过一抹尴尬,轻道:“碧柔丫头来了!你注意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听房

    赵闲侧耳凝神倾听,走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是特意压轻了脚步走路,若不仔细凝听,根本就感觉不到。

    由远及近,行至门口是那女子开口轻声道:“娘亲,赵闲醒了吗?”

    安夫人脸sè越发的不自然,仔细整理衣裙后,坐到了床边的小榻上,温柔的道:“已经醒了,你勿要担心。”

    “是吗?!”安大小姐惊喜不已,端着鸡汤进入房中,看到靠在床沿上轻笑的赵闲,浑身便怔住了。

    嗓子还带着沙哑,眼中充满的血丝,眼圈哭的红肿现在也没有消散。

    经历了匪寨中的害怕,出逃时的紧张,落水后的绝望,以及那即将生离死别的痛心,和看到希望的欣喜若狂,本就身子羸弱的她,早已经到了极限,不知这纤弱的躯体,是如何撑到现在的。

    看到那人醒了,安然无恙只是气sè有几分虚弱而已,大小姐心中最后那块石头落了下来,鼻子发酸,美眸再次朦胧,小手轻轻颤动着,竟不知该说什么。

    看到她这副摸样,安夫人摇幽幽一叹,起身接过木盘,嘱咐道:“碧柔,他已经苏醒,你便却下去歇息,累坏了身体可不好,这里交个我吧。”

    “我没事的。”安碧柔心里噗通噗通乱跳,忙隐下神sè的异样,脸sè微微红了下,自木盘上端起了那只玉碗,低头道:“娘,你忙了半晚上,恐怕也累了,这儿交个我便是,还是您先去休息吧。”

    安夫人看到碧柔的神态,心里又是感叹又是恼怒,这小贼就是专门来祸害我的闺女的么?怡君心地善良思想单纯为他所骗也就罢了,为何连一向理智的大丫头也上了他的当,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安夫人香唇轻启还想说些什么,可平时成熟睿智的她,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赵闲早就饿的不行,见她们俩嘱咐对方先下去歇息,便急吼吼的道:“把汤放这里便是,我有手有脚的又不是植物人,自己会吃,你们俩都下去歇息吧。”

    算你有点良心,安夫人点了点头,顺势道:“碧柔,走回房歇息吧,我有些话告与你,他有手有脚,自己会吃东西的。”

    “哦!”安碧柔这下没了法子,脸皮在厚也不好意思留下来了,便捧着玉碗端到了赵闲床前放下,眼中闪过几丝羞涩,轻声道:“你好好喝,若是不够外面还有,这是我亲手炖的,你莫要嫌弃。我,我先走了。”

    “知道了,去吧去吧。”赵闲摇头苦笑,端起来当着她的面美美喝了一口,安大小姐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赵闲看着手中的鸡汤,眼睛眨了眨,沉默良久,才无声一笑,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只可惜这sè香味俱全的鸡汤,突然变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便在此时,隔壁传来开关门声响动。这本就是安夫人的商船,来往除了处理事务顺道自然要搭载货物的,供人居住的面积并大,两间屋是贴着的。

    赵闲喝了两口鸡汤,实在耐不住心中的寂寞与好奇,轻手轻脚的起身,走到墙壁挂着的字画旁佯作欣赏起来。说是墙壁,材质只是木板而已,隔音效果微乎其微,刚刚走近,便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

    “娘,你望着我做什么?”安碧柔脸上微红,将折好的衣衫放在枕头旁,察觉到夫人的目光,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这间是安夫人常住的闺房,格调较为素雅,墙上挂着几把用来消磨时光的漂亮佩剑,书桌上还放着厚厚的一摞账本。除此之外,窗户边还有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针线和完成的一半的衣裤,唯一奇怪的是那衣服似乎小了些,颜sè也太花可爱了些。

    安夫人衣衫如故,将小篮子放进了柜子里后,才在床边坐下,轻轻道:“碧柔,我有句话要问你。”

    娘亲要问什么?安大小姐心中跳了两下,奇怪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什么话只管说来就是。”

    安夫人叮嘱她,沉默半晌,碧柔偷偷看了她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

    安夫人叹了口气道:“碧柔,你怎么可以把生意交给怡君了?自小给她的月钱都没能攒下一分,做生意还不得把万宝楼赔出去。安家基业是不小,可没人jīng心经营,衰落也是两天的事情。”

    “啊?!”安碧柔脸sè微僵,没想到是这件事情,她怔了片刻,才轻声道:“娘,我,我拗不过她……”说了几句,不知道怎样接下去了,默默低下了头。

    安夫人摇头轻叹,又道:“武昌并没有要紧的事情,去年入冬我路过时已经去查视过一次,你放着京都好好的生意不做,跑到武昌去作甚?没出过远门也不懂规矩,在外可不比京都,落到了那群匪盗的手里,可吓死为娘了。”

    安大小姐心里噗通噗通乱跳,脸带红晕,头越发低了:“我只是想出门转转,恰巧赵闲也去武昌,也想看看他是不是像传闻中那般,在战场上无人能敌以一挡百。”

    “他能挡个锤子。”安夫人祖籍应当是四川的,情绪激动竟然冒出了句粗话,反应过来还她又连忙掩住嘴,轻轻哼道:“那个小子的底细我还不晓,除了会吟几首小诗哄哄女子,哪还有别的真本事,拳脚功夫连怡君都打不赢,排兵布阵更是没见他接触过。平时呼来喝去威风的紧,被人拿剑架脖子上立刻就怂了,姐姐、好姐姐的乱叫,杀了他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剑。”

    说着说着,安夫人也觉得自己的语气稍显诡异,忙停下声来,拉住碧柔的手道:“他红颜知己无数,最为擅长的就是欺负女子,你莫要被他骗了。”

    “娘亲,你说到那里去了。”大小姐面带飞霞,羞道:“我怎么会被他给骗了。”

    安夫人转过身来,盯住她道:“碧柔,他在匪寨里,有没有欺负你?有的话就告诉我,我会给你做主的。”

    “这个……”安碧柔脸sè不自然的道:“娘亲,其实他也没那么差劲,虽然平时讨厌无耻,在劫匪面前却沉稳睿智,遇到事情从不慌乱,有本事有担当,宁可自己死也要把我送出去,若不是他,我这次恐怕凶多吉少。”说到这里,她已经双眼泛红,嘤嘤哭泣了起来。

    “真的?!我怎么觉得他xìng子冲动的很,在江南为了个农家女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冲进人家屋里杀了两人,若非怡君怜惜他的才名将他保了出来,现在坟头都长草了。”安夫人心中不信,忍不住哼了一声,若不是稀里糊涂救了他,岂会被他祸害成这样。

    大小姐一听便知是那位小梦夫人,她私底下见到过她几次,贤淑可爱确实是个好媳妇,却没想到赵闲为她杀了人。

    大小姐心中感叹,便把遇到水匪后的事情细细说了一边,当然叫chūn那段含糊过去了。待说的赵闲把她推上木板,弥留之际还把唯一的机会留给她逃生时,安夫人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惊讶,拉住大小姐的手道:“碧柔,他,他为你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嗯…”安大小姐点点头,脸sè微红的道:“你发现我时也看到了,他宁可自己泡在水里等死,也没想过把我抛下独自逃生。女儿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好,本来也以为他只是文采好点的花花子弟,可和他呆的越久,便越觉得他与众不同,我见着他的时候,心里恨不得打他一顿,可是看不见他的时候,心里却总是想起他。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满是害羞。

    我有这么好嘛?

    赵闲贴在墙上,感动的自己都快哭了,看来这妞还有的良心,没把摸摸抓抓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今晚上别想睡觉了。他带着几丝笑意刚想贴近仔细听听,却突然发现对面没了动静。

    “咦?这么快就睡着了?”赵闲再凑近些还想听听他的柳姐是怎么安慰的,眼前“噗”的一声冒出一截剑尖,差点戳到他的鼻子。

    “我rì!”赵闲连退了几步,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干笑道:“额……这幅画不错,我诗兴那个大发啊,咳咳……床前明月光,疑是……”

    安碧柔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低着头不敢再说。安夫人则将剑抽出来,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还以为他变了xìng,没想到还是这讨人厌的摸样。

    夫人回过身来,本想宽衣解带与碧柔促膝长谈,可想到自己的肚子便又僵了下来。想了想便道:“碧柔,你先睡,我去别的屋。”

    “哦…”安碧柔正臊的紧,那里还敢与娘亲凑在一起,正想送行,却又疑惑道:“可是,船上就两间卧房,余下的便是下人歇息的地方了,您要歇在那里?”

    安夫人身体又是一顿,眼睛转了转,轻声道:“天快亮了,我也不累,便去准备吃食,你累了一晚,先歇息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愤怒的赵闲

    赵闲被人绑了之后,最着急的莫过于四德等亲卫,赵闲死了他们是要跟着掉脑袋的。可没搞清赵闲的确切信息,也不敢贸然妄动,只能等着天放亮了后,随着柳烟儿伪装成商人去赎人,赎不出来再准备动粗。

    东方已经发白,官船上这一夜却无人能安睡,近百乔装的侍卫整装待发,柳烟儿等女子也都眼睛充满血丝,支着身子讨论着具体的行事方法,连劫匪可能提出的每一个要求都要想好,生怕出了一丝差错。

    官船中宽阔的议事厅里灯火通明聚满了人,四德胖胖的身子早已瘫软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努力积攒这每一分体力。眼睛似睁似闭,呼吸时有时无,气息内敛的功夫极为惊人,仅凭这返璞归真你了弥勒佛的坐像,还真似个绝顶高手,只是嘴角那一丝亮晶晶的不明液体,出卖了他。

    紫月小侍女讨论了半天,还是不能保证少爷的安危,心中不由急切。偶尔一撇发现四德在睡觉,不禁气呼呼的上去踢了一脚:“你是猪还是没长脑子?这种关头还偷睡,除了吃和睡你还能有什么用?”

    四德一个哆嗦差点溜到地板上,急忙跳起来谨慎的左右看了看,瞧见面前气鼓鼓瞪着大眼睛的紫月,才尴尬一笑,摸摸头无奈道:“紫月妹妹,四德我当年也是号称‘雁过林’的人物,道上的事情我比你清楚。你们讨论来讨论去,不是白白耽误时间吗?有这功夫我潜进去,把少爷救出来不就得啦?”

    “呸!”紫月插着小腰,气道:“你这身板,远看是坐山,近看是面墙,走个路船都能跟着抖三抖,你能潜到哪里去?老爷怎么派了你这么个家伙来保护少爷。”

    “什么?你敢质疑我的腿上功夫?”四德脸sè一变,极为不悦的道:“我能被老爷看中,岂能没有点本事,既然不信,我就给你们看看水上漂的绝顶功夫。”他说着站起身来,在众人半信半疑的目光中,往门口走去,哼道:“相当年,我‘倾城一剑雁过林’,单枪匹马,孤身一剑……啊!!”

    只见四德大侠走着走着,忽的听道“嘭”的一身巨响,议事厅的门被人直接踹开,撞在了他鼻子上使得巨大的身子直接被撞到在地。

    众人大惊失sè,抬眼看去,却见赵闲杵着根拐杖大步走进来,穿着套睡袍满脸胡茬,手上与其说是拐杖,还不如说是烧火棍,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的。

    赵闲看着地上的四德,相当莫名其妙的意外道:“咦?四德兄,你怎么躺在这里,莫不是想伪装成踏脚垫?不过你这踏脚垫太厚,一般人上不去啊!”

    “少爷(大人)!!”紫月风御医等率先反应过来,小口微张满脸不可思议,又惊又喜的道:“少爷,你不是被胆大包天的水匪给劫了嘛?怎么突然回来了。”

    赵闲站在四德的大腿上试了试这巨大的踏脚垫,甩了甩飘逸的长发,笑道:“少爷我是谁?常州一霸,寻常人奈何不了我。”

    说着,他走过去拧拧紫月的小脸,问道:“你怎么回事?我在匪寨等了半晚上都没见你们打过来接应,还得让我玩命自己跑出去,差点把命都搞没了。那几个报信的船夫没回来不成?还是你想等我死了,重新找个新的少爷?”

    紫月本来高兴脸sè急变,俏脸顿时煞白如纸,急急就要跪下,却被赵闲抬手扶住了。她眼泪汪汪的急道:“少爷,我…我……”

    柳烟儿见状连忙上前,面待愧疚的道:“赵闲,让他们不要妄动的主意是我提出来的,此地人生地不熟,而且您的身份特殊,我们妄动若被劫匪提前发现,定然害了您的xìng命,所以才想着先用钱赎人试一试。你,你莫要怪她了。”

    柳烟儿身子本来就弱,此时要风御医扶着才能站稳身子,花容血sè浅淡,虚弱的摸样颇为惹人生怜。

    风御医瞧见赵闲虽然无恙,但杵着拐杖身体虚弱的很,美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开口道:“大人,这些事情以后再议也不迟,你丝毫受了伤,妾身给你看看吧。”

    “无妨,风姑娘,你先下去,我还撑得住。”赵闲也没责怪谁的意思,捏捏了紫月的小脸蛋,随意笑了笑:“你们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女人做事优柔寡断点很正常,我岂会责怪你们。”

    “是啊是啊!”爬起来揉着鼻子的四德,很是赞同的点点头。

    “是个屁啊!”赵闲回过头来,抓住四德肥嘟嘟的脸蛋拧了几下,咬牙切齿的道:“你他娘又不是娘们,这么好的武功飞进来救我出去不行啦?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见不到你这混蛋了?换我以前的脾气,非把你这是肥膘刮下来不可。”

    “少爷,我…”四德脸立刻苦了,忙作势准备跪下,却身体前倾等着赵闲去扶,惊人的体重却差点把虚弱的赵闲按翻在地上。

    “我rì!你找死是吧!”赵闲被压的一个趔趄,举起拐杖就想给他的肥肚子来几下。

    赵闲打打闹闹,虽然只是对自己的下人发泄,没找她的麻烦,柳烟儿明白这话是给她说的。

    见赵闲在说她优柔寡断,她心中委屈了几分,愧疚的低下了头,毕竟她确实没派上用场。

    她脸sè并不好看,微微欠身,上前自责道:“赵闲,四德也是我拦住的,你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赵闲回过头来,看向她轻笑道:“柳姑娘,你现在是我的参军,官居七品,是有品有职正儿八经的官员,应该叫我大人才对。”

    柳烟儿微微一愣,旋即欠身道:“是,大人,卑职知错。”

    赵闲心中实在不愿意让一个女人给自己当参谋,她发明创造的能力确实不俗,只可惜应变能力差了些。

    见她承认错误,赵闲便摇头轻轻笑道:“好了,既然同朝为官,你就别再自责来自责去,好好去睡一觉,把你累坏我可受不了,你以后好好研究火铳就行。”

    “大人!”柳烟儿心中一紧,急道:“大人,请你相信我,我可以做好参军的事情,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怕劫匪发现后灭口,才没有直接派兵去救你的。我,我有苦衷的…”

    赵闲头都大了,他被穷凶极恶的水匪扣下来,脑袋已经悬在刀口上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危险的事情?直接派大军杀过来就算救不出人,以屠尽全寨上下为要挟,他过江龙再狠也得掂量掂量吧?傻乎乎给钱人家能放入真是出了奇迹。

    柳烟儿毕竟是个娇娇小姐,赵闲对此也不好说什么,摆摆手道:“好了,我只是你下去歇息,我又没撤你职的意思。”

    柳烟儿这才安心,点了点头被风御医扶着退了下去。

    回过头来,四德还满脸不好意思的憨笑着,赵闲懊恼的踢了他屁股一下,气道:“雁大侠,眼大瞎才对,还愣着干什么,去叫人啊。”

    “额!”四德不知所云的道:“少爷,叫人做什么?”

    赵闲杵着拐着往前踏了几步,闻言又回过头来,吐了口唾沫道:“你说我做什么?真当爷三万两银子白拿的,我自出生都没见过那么多钱,摸都没摸就被人抢了…”

    或许感觉这句话很怂,赵闲轻咳一声又对四德道:“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大侠,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你家少爷都快被人家弄死了还傻乎乎的问我要干啥,道上的规矩你懂不懂?怪不得能被沈雨她老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四德恍然大悟,横眉怒目当即跺了跺脚,气道:“对啊,当了几年下人,江湖上的脾气都给忘了。竟然敢动我家少爷,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到吗……啊!少爷你怎么又踢我?”

    “什么叫老虎屁股摸不得,你当我是老虎,还是你的屁股?应该是‘龙之逆鳞,触者杀之’,又高雅又有气势。”赵闲听这话都一肚子火,忍不住对着他丰满的肥臀来了一脚。

    紫月愧疚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插嘴的功夫,嘻嘻笑道:“四德,看到没,少爷是读书人,说出来的词都比你好上百倍。”

    “你也下去歇着,累垮了谁伺候我。”赵闲把紫月轰了出去后,便和四德一起,带着一百多绝顶高手出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为民除害

    洪城只是靠江的小城,其间并不繁华,至于缴费的事情是由驻扎在洪湖边上的一百人营负责的。赵闲对大梁的军队早就受够了,前线打仗的人都那副摸样,他也不想指望这些个人马。

    被几个小水匪给劫了的事情并不好听,而且也怕把洪城的大官小官给吓到,赵闲便没有惊动官府,直接带着安老爷子配给他的百十个亲卫,从码头借了两艘快船,便直奔洪湖匪宅而去。

    日出东方,云彩由白转红,大半夜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初露的太阳如同一个金色大火球,放出万千光霞照射在风平波静的洪湖上,那水面清澈如光滑的大镜子,两条船在上面划过留下长长的尾鳍。

    赵闲换了身常服,黑色金边上绣浮虎,是心灵手巧的小梦临行前熬夜赶制的,盘踞的猛虎下面还偎依着一只小麻雀,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估计是小梦害怕他不乐意,偷偷绣上去的。

    这傻妮子,以前在常州对我是小性子,嫁给了我却又胆小了起来,绣个小麻雀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赵闲摸了摸一针一线细密缝制的袍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少爷,你对着衣服傻笑什么?”四的坐在他旁边,擦着那把刃长一米四的大刀,笑嘻嘻的问道:“是不是想女人了?四德我是过来人,看的出来。”

    赵闲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轻叹道:“以前总舍不得穿这衣服,想留着做个纪念。结果差点连穿着衣服的机会都差点没了,现在好端端的我能不傻笑嘛。”

    “人总有年轻气盛的时候,没吃过亏就不知道珍惜眼前事。”四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细缝般的眼睛里露出我懂的神色,感慨万千的道:“想当年我四德在江湖上名声不小,自以为天下间那里都去得,单枪匹马、孤身一剑便想去皇城里,看看皇上长啥模样,结果沈老侯爷剑都没拔就把我收拾的服服帖帖,差点被就地格杀。自那之后我便不敢在拿剑了。我根本不配用剑。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老爷鞍前马后当个跟班舒坦,又威风又不缺吃喝,日子别提多舒服。”

    赵闲对此言不是很赞同,摇了摇头道:“吃过亏。记得教训是好。可自此胆小怕事不敢冒险就不对了。被人扣了就认个怂。被人打了就回去多练几年,确保有把握在上,吃的亏要引以为戒。场子还是要找回来的。”

    四德摇头嘿嘿道:“风浪经历的多,对这些事情自然看淡了,人各有各的活法,有人当少爷,自然就有人做家丁,四德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败在沈侯爷手上心服口服,这场子找不回来,也不想去找了。”

    没看出来,这厮的话还挺有哲理。赵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见前方的水寨已经在视线之内,便点头一笑不在闲扯。

    伸手拿起这把大刀,上面的几处缺口依然健在,赵闲却不想熔了重新打一把,就如同人身上的伤疤,每一个缺口就是一段记忆,说不定老了还能拿出瞧瞧,这怎么说也是和黄天霸的定情信物嘛。

    “嗙嗙嗙!!”铜锣声在船还没到岸边是,就从角楼上响了起来,远远可看到水匪从各间房棚里钻出来,提到那斧刹那间便充斥了整个匪寨。

    “跟着我上,每人给我打断条腿。”赵闲杵着长刀站在船头,吐了口唾沫正等着船只靠岸,却突然听到嗖嗖嗖几声破口响声从头顶传来。

    抬眼看去,却见是几个侍卫头领,一言不发就腾身而去,踩着靠近岸边的水中栓船用的木桩,几个起落便飞到的岸上,手起刀落直接砍腿,而去还是拿刀柄砍的,直接敲断了腿,一下一个下手极为狠辣。

    我天,等等我啊。赵闲一个愣神的功夫,两条船就空了大半,余下的侍卫也都照猫画虎的冲上岸与水匪格斗起来。一边是精心选拔的保镖,一边是几个混江湖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虽然人数上占了便宜,可真打起了完全是一边倒。

    四德这个肉盾自然还跟在赵闲身旁,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暗箭。

    赵闲身体还比较虚弱,可他身体底子本来就好,恢复了三分力气便足够了。他待船靠了岸进了匪寨时,眼前已经是遍地惨嚎声。

    赵闲提着刀大步走过高脚屋下木桥,揪住迎面冲来一汉子的头发偏磕在了木柱上,直接把那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水匪撞的挂了彩,一声不吭晕了过去。

    把人扔到旁边,赵闲怒喝道:“过江龙,你给老子出来!”

    “是谁在爷爷的地盘上找事?”过江龙头上还缠着白布,问询还以为官兵来清剿,那只出来一看却是百十个穿着便装来历不明的人。

    他还以为别的山头的人来抢地盘,气冲冲的提着刀冲出来,那想抬眼就看到了赵闲。

    耳朵可还疼着,过江龙气势当时就弱了几分,可他也绝非胆小怕事之人,左右一看见那恐怖的女人不在,眼中顿时血红,恨意由心而生,提着刀猛踩地面腾身而起,爆喝道:“好你个小崽子,杀了爷爷的人还敢跑上门来,接爷爷一刀……”

    在他说俗时,突然“嘭!”的一声惊天巨响,整个匪寨的人都缩了缩脖子。过江龙一声惨嚎,便自半空中掉下捂着腿就翻滚起来。

    赵闲把冒着烟的火铳收进腰后,提着刀过去揪着他的头发怒声道:“你他娘以为你是谁啊?混什么不会出来劫道,还他娘好死不死的劫我!”

    气怒之下赵闲站起身踹了他几脚,愤然道:“你这孙子差点把我弄死知道嘛?见好就收你这混蛋都不懂?拿了钱还想勒索,连女人一起抢。你这胃口是有多大?老子现在是文明人,早就不亲自动手打人了,不然非活剥了你。”

    过江龙的大腿血流如注惨嚎不已,被刚才那东西愕的魂飞魄散,根本不敢还手,被踹的同时连忙翻身跪在地上,痛呼道:“赵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吃了雄心豹子胆无意间冒犯了您,现在您和尊夫人都安然无恙。就饶了小的吧。”

    赵闲一肚子邪火。忍不住又把他踢了个趔趄,怒道:“我昨晚上差点被淹死,你他娘一句‘无意间’就想了事?”

    过江龙满脸苦闷,连忙从怀里掏出银票来递上前去:“赵公子。这三万两银票我一张没动。全在这里。”

    赵闲把银票接过来。也没数就揣进怀里,用刀指了指木桥下深深的积水:“跳下去!”

    过见龙脸色一变,惊恐道:“赵公子。现在腿也断了耳朵也没了,老三死的又那么惨,您救消消气,放过小的吧!”

    耳朵没了?赵闲微微一奇,刚才还以为他冒充加勒比海盗了,现在才发现头上缠着的白布渗出几点血丝。他疑惑道:”你耳朵没了和老子有什么关系,没事割了自己耳朵想冒充一只耳嘛?”

    过见龙苦闷的道:“赵公子,昨晚上一位使剑的黑衣女子,来过小的这里寻您,还割下了小的一只耳朵,然后便急匆匆走了,我已经得了教训,公子您救放小的一马吧。”

    黑衣女子?赵闲微微一愣,怎么还有人来寻我,莫不是苏婉云?不对,她没必要偷偷摸摸跟着我。花语?也不太可能啊,以她的性子在我背劫的时候就出来了。怡君也是同理,她要跟着何必遮遮掩掩,每天睡我屋里都没人敢说什么…

    把可能的人想了一遍,赵闲便更加疑惑了,开口问道:“那女人有什么特征?”

    “那女人身上的香粉很贵重,而且身材很好,只可惜当时太黑看不清面貌,就只有这么多了。”过江龙见他脸色怒声消失了,还以为赵闲犯过了他,连忙回答了一声。

    身材好的女人到处都是,这不废话嘛。赵闲想不通便不想了, 指了指旁边的积水池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亲自送你下去?”

    “啊!”过江龙大惊失色,连忙拉着脸苦闷道:“赵公子,您…您……”

    “四德!”赵闲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对着跟过来的四德道:“把他摁下去。”

    “你……”过江龙见赵闲准备痛下杀手,气怒之下便捡起刀要拼死一搏,可他那是四德的对手,三两下便被反擒住双手摁进了积水里,‘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气泡。

    赵闲左右看了看,满寨子的水匪差不多都被百来个侍卫收拾了躺在地上翻滚惨嚎,他便转身往寨子外走去, 轻声吩咐道:“四德,快死了再把他拉起来,反复淹他两个时辰,然后把所以水匪都绑了送官府,杀过人的斩立决,没杀过的发配充军。寨子给我烧了,老幼妇孺没犯过事的给点银子遣散,犯过事的照杀,老子是文明人,这份恩情让他记得下辈子还我。”

    四德摁着过江龙嘿嘿笑了几声,点头表示知道了。

    出来水寨,站在船上看着后面的滚滚浓烟,赵闲只觉得心中火气消了不少。为名除害的感觉就是爽。

    安夫人和安碧柔不好出现在官船上,将赵闲送达后便转道去了洪城的商铺,赵闲本想去陪陪她们,可一夜没怎么合眼早已经困乏,想了想还是回了官船,准备睡上一觉再说。

    收拾了洪湖这群没眼力劲的小土匪,赵闲心情舒畅意气风发提前了官船,因为天蒙蒙亮就出发,现在连早饭的点都没到。

    船上静悄悄的没有声息,留在船上的大多是女子,昨晚熬夜没睡觉,身体羸弱的都都回房补觉去了,只留了几个做饭阿姨在后面忙活。

    赵闲让跟随自己回来的几个侍卫也下去歇息,没有惊动他人,便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这艘船是往日安老爷子出行时使用的,主屋的装饰清雅淡然,没有花哨的装饰。屋子有一排书架,上面放满了古人前朝撰写的兵书传记。黄花梨木屏风旁还放置着一套黑色金丝鳞甲和一柄云纹长剑,这是安家祖先留下来的传家之物。象征意义重大。

    铠甲颈脖处少见的嵌着白色貂绒挂有玉坠,与寻常铠甲的粗制滥造相比奢华到了极致,只可惜它最大的作用是用来看的,真打起仗来也没人愿意穿着这么惹眼的东西。

    疲惫了一天,赵闲上下眼皮已经打架,再不睡可就真要崩溃了。他解开腰带随意把袍子仍在屏风上搭着,掀开幔帐真要跳上去,却神色愣了下。

    只见舒适的大床上,紫月侧身缩在上面,玉般嫩白的胳膊探出垫在小脸下面。顺着撩起的被角可见到里面火红的亵衣。

    因为侧身。水豆腐似的香腻酥胸挤出深深的乳沟,连亵衣都被夹在里面,高耸的顶端清晰的引出一点凸起。生的貌美如花,脸儿平静自然。年龄不大。睡态却颇为撩人。

    我的乖乖。诱惑我犯罪是吧?我才不上当。赵闲暗吞了口唾沫,正要放下帐子重新找个地方歇息,却见床上的小美人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呀!”看到眼前站了个男人。紫云顿时被吓醒了,仔细看清来人,才松了口气,翻身起来惊喜道:“少爷,你回来了。”

    这一起身,本来朦朦胧胧看不大清的身子可就全暴露出来,丰满的酥胸还不老实的弹了几下。

    赵闲轻咳一声,摸摸鼻子上下打量着她,随意道:“是啊,你接着歇息,我换个地方。”虽然这么说,那眼睛却很难移开。

    察觉到赵闲的目光有些不对劲,紫月低头看了看,霎时反应过来忙捡起衣服掩住了胸口,赤着脚跳下床,脸色通红的道:“少爷,你怎么可以给我让地方,你累了一天赶紧歇息,婢子不困了。”

    紫月眼睛里还有血丝,红彤彤的明显没睡好,可还是抱着衣服露着光滑的脊背跑到了屏风后穿起衣服来。

    赵闲早就困的不行,也没拒绝,直接道:“紫月,你困了去隔壁歇息吧,风御医也是女子不会介意的。还有你别对我诚惶诚恐的,我不喜欢那一套,多学学四德那死小子,把我当大哥哥看多舒服。”

    赵闲毕竟不是这时代的人,不喜欢把人分三六九等,王公贵族还是地痞流氓在他眼里都是一类人,喜欢的就是朋友,讨厌的身份再高也懒得搭理。不过他还是得入乡随俗,就算心中不喜也不可能非要安府的下人叫他闲哥,让外人晓得反而会怀疑他脑子有问题。

    紫月本来正换着衣物,听见这话又停手,抱着衣裙从里面走了出来,鹅蛋般的俏脸上眼圈红红的,走到床旁坐下,低着头道:“少爷,谢谢你不把婢子当下人看,可是,老爷把我予了少爷做着大丫头,我怎么可以把您当大哥看。”

    说到这里,紫月水灵灵的眸子里闪过几丝幽怨:“被少爷的当小妹妹看,婢子心中欢喜,可伺候少爷这么些天,老爷已经差人问过婢子好多次了,婢子都没法回答。少爷你又看不上婢子,几个姐妹暗地里都笑话我没用,再这样下去,婢子恐怕要被送进洗衣服做粗活,那里的监工又凶又丑,或许连清白都保不住,再也看不到少爷……”说到这儿,她水汪汪的眸子已经满是泪花,跟生离死别似得。

    赵闲又好气又好笑,又在装可怜,真佩服你的演技。

    紫月光溜溜的脊背让他连睡觉的心思都散了几分,瞧见她又是委屈又是埋怨的,赵闲忍不住开口道:“紫月,你这么聪明伶俐,怎么会跑到安府当下人?”

    其实赵闲一直怀疑紫月是老爷子插在他身边的眼睛,虽然安老爷子绝不可能是害他,但被人盯着他还是不习惯,往日并不怎么喜欢带着紫月。

    紫云本来哭哭啼啼的,听闻此话,脸色竟然真的认真了几分:“禀少爷,我爹是老爷的仆人,伺候的老爷一辈子,我自然也是安府的下人了。不过我生下来后老爷一直把我当孙女看,让我跟着大小姐随先生读书识字,也没让我干过粗活,现如今又把我予了少爷。老爷对婢子这么好,我自然要好好报答了。”

    赵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躺在床上轻笑道:“你看看,老爷子都把你当孙女,你何必非要把自己当成下人。人要为自己活着,你有自己的生活,老把自己当别人的附属品看太悲观了。”

    赵闲稍微一顿,拍拍胸口继续道:“想做什么和我说一声我便会答应,你可以有喜欢的人,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光是你,你的那些姐妹都一样,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紫月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婢子晓得了。”

    “晓得就好。”赵闲困的闭上眼睛,摆摆手道:“去睡觉吧,我困死了。”

    “哦!”紫月咬咬下唇,便把手上的衣物放到旁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羞涩的抱住了赵闲的胳膊。

    手臂被两团软软的东西夹住,赵闲一个激灵睁开眼,无语的看着她道:“你这又是作甚?”

    紫月扬起小脸,亮晶晶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嘻嘻笑道:“少爷不是说我可以有喜欢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嘛。婢子现在天天被姐妹们笑话,今天在被少爷赶出去就没脸见人了,所以我不想去别的屋里睡,你让我走便是出尔反尔。”

    我天,这妮子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都学会激将法了。赵闲又好气又好笑,他本就不是啥正人君子,被这样挑逗不禁怒从胆边生,抬手就在挺翘的小屁股上抽了两下。不过累了一阵天的实在没力气再做其他的事情了,狠狠捏了一把丰满的股肉便疲惫的倒在了枕头上。

    以为少爷终于动了心,紫月浑身急颤,脸红的跟苹果似的缩到了被子里,紧紧绞着**大气都不敢出。

    可见少爷打了自己屁股两下,便不在动手了。紫月心中疑惑,抬起小脸看了看,却见赵闲闭着眼睛,似乎真的累了。

    她眼珠转了转,也不再坚持,本想抱住大少爷就此睡去,哪只一抬腿就碰到个火热坚挺的硬物。

    两人同时‘呀’了声,紫月触电似的缩回了长腿,她唯一的任务便是伺候赵闲,爹娘也希望她能讨少爷喜欢以便混个妾室的身份,自然被教授了很多东西,那能不知道那是什么。这一下可真吓的不敢动了,心中又是害羞又是期待。

    怕了吧?让你乱来。赵闲心中痒痒的狠,却因为疲劳过度没啥力气,暗笑几声便不再多言,翻了个身把凶器藏起来,便沉沉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雪中送炭

    身心疲惫之下,赵闲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醒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

    手边的紫月不知跑到了那里,外面可以听到许多人在甲板上吵闹,看样子都是补觉后没倒回时差的。

    赵闲感觉到船在上下漂泊,看样子已经连夜出发了,反正起床了也没事可做,他便在床上练起了柔体功,准备天亮了在起床。

    刚刚运动了几下,赵闲便觉得肚子里咕咕直叫,不起床估计不行了。他掀开被子站起身来,却听到门外传来几声脚步,在门口停下后喊道:“大人,您醒了吗?”

    风御医?赵闲颇为意外,开口道:“醒了,正愁没事可干,风姑娘也闲着嘛?”

    门吱呀的推开,风御医身着素衣、发髻高盘,端着个小托盘走进来,里面放着银针等器具。她脸上带着几许微笑,皮肤水嫩晶莹显然刚沐浴过,二十**的她正值风华尽显之龄,这一看当真美艳。

    赵闲披了件衣服在身上,笑问道:“这大晚上的,风姑娘孤身一人偷偷摸摸潜入我房里,不会对我有所企图吧?”

    风御医见赵闲穿着睡衣,脸稍稍红了下,进来后微微欠身道:“妾身那敢对大人有所企图,您身体虚弱,我来给您看看。”

    赵闲也觉得腰酸背痛的,便没有拒绝,嘿嘿笑道:“那好吧,你可不要乱来,我会叫的。”

    “大人说笑了。”风御医脸越发红了。却也不计较赵闲的胡言乱语,让她在床上趴下,然后掏出银针,仔细的给他调理起身体。

    白天睡了一天,她的精神倒是不错,借着油灯慢条斯理的按捏着赵闲的脊背,还轻声聊着天:“大人,今日安夫人来寻过妾身,腹中胎儿情况都正常,只是身子有些疲乏。恐怕是心事太多心情不畅所致。您有空多陪陪她便好了。”

    赵闲轻轻笑了笑,我都想天天和她卿卿我我,可她脸皮薄不愿意嘛。

    赵闲想了想,回头问道:“安夫人和大小姐去哪里了?有没有在船上?”

    风御医摇头一叹。思及赵闲那乱七八糟的关系脸上还红了下。轻声道:“安夫人说不愿和你同处。便乘船先行了一步。安大小姐的船则跟在后面,柳姑娘也在她的船上,好像是在研究你的那个大木箱。”

    柳烟儿这妞果然是个好奇宝宝。不用我说竟然自己就去研究了。

    赵闲轻轻点头道:“好吧,让那妮子去研究,我的大杀器可全靠她了。”

    风御医对军队的事情并不敢兴趣,只是点头微笑没有多言。为赵闲扎了会针,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面色凝重的道:“大人,柳姑娘尚在胎儿时期,她的娘亲似乎生大病动了胎气,导致她禀受不足身体极为虚弱,精心用药物调理恐怕也活不过二十岁……!”

    “啊!”赵闲大惊失色,回头却被针扎的痛了下,又连忙趴下来,急道:“不是吧?她那么漂亮一女孩子,活不过二十岁太可惜,你有没有办法治好她?”

    风御医幽幽轻叹,俏脸浮起几丝无奈:“妾身能力有限,这种先天的顽疾我只能用药物稳住,却不可能治愈。”

    “不是吧?”赵闲神色微暗,他和柳烟儿接触虽然不多,可也对这思想前卫行事大胆的另类女孩挺有好感,听闻她身患顽疾恐怕活不过二十,心中不禁焦急起来。

    风御医摇了摇头:“又不是没办法治好,听说北齐长安的慈恩寺内,有一位天竺而来的高人在哪里传道,曾经救治好过这种病人,他兴许有办法救柳姑娘。只可惜那人身在北齐,距离此地千里之遥,他过来还是柳姑娘前去,都是不可能的。”

    长安?赵闲挠了挠头,沉默半晌后,叹道:“哎!风姑娘,你先尽全力调理她的身体争取时间,我会想办法将那高人请来的。”

    风御医轻轻颔首:“大人救妾身一家老小,这条命都是大人给的,为大人排忧解难乃是我的本分,自会用心的。”

    赵闲心中事情很多,也没心情在说些客气话了,点头‘嗯’了一声,便不在多言。

    ※※※※※※※※※※※※※※※※※※

    “五子连珠!大小姐,你又输了,脱衣服还是学小狗叫,自己选一个吧。”

    五日后,伴随着放荡的笑声,赵闲坐在书房的窗边,兴致勃勃的和安大小姐下着棋。

    折扇轻摇,执子黑白,徐徐江风吹拂起他飘逸的发丝,那得意洋洋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打。

    洪城距武昌约三百里水路,好在天气一直放晴又是顺风,四五天的时间便快到了。不过路途极为无聊,出来在甲板上吃烧烤看侍女跳舞便没了其他的娱乐活动,而安大小姐也嫌路上烦闷,便直接上了官船陪赵闲解闷。

    此时往日沉着冷静的安大小姐,脸色涨红一片,连头上的步摇都轻轻颤动着。

    棋盘上寥寥无几的几颗棋子,这才第七手就被赵闲灭了,她心中又是窘迫又是生气,把棋子扔进竹编的棋篓里,嗔道:“你这混人,就知道用这些古怪的东西欺负人,有本事我们来下真的围棋,让你三子都可以。”

    听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想输了不认账,赵闲啧啧有嘿嘿笑道:“大小姐,你亲口说不管下什么棋,只要能赢你,我说什么你做什么,现在想出尔反尔不成?”

    这个混蛋,真是气死我了。安大小姐见他这么无耻,忍不住俏脸发红的道:“谁说我出尔反尔,你换个条件我一定答应,这两个绝对不行。”

    自从被水匪劫了一次后,安碧柔的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么无礼的要求竟然都忍了下来,还让赵闲换一个。

    不过赵闲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嘛?能调戏的肯定要好好调戏,他摸着下巴轻轻一笑,点头道:“好好好,我换一个。你叫两声来给我听听,我非常想看看你上次是什么表情,只可惜当时黑灯瞎火啥都看不到。”

    “啪!”

    安大小姐又羞又怒,气的拍了拍棋盘,愤愤道:“你这混人,说了不再提这件事情。你还乱七八糟的胡说。再乱说,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安大小姐咬牙切齿的瞪着赵闲,作势要从窗口跳进江里,可见其心中窘迫。

    至于吗,上次见你叫的听高兴。学学又怎么了。赵闲无奈一笑只得作罢。转头朝江面看了看。突然发现天际之处,遥遥出现一座数艘船只,而在远处的江畔便可开到巍峨的城墙。还有寥寥硝烟升腾而起。

    此时武汉还分为两个部分,武昌和江汉隔江遥遥向往,江汉被北齐占据,因为两座城都很繁华,不打仗的时候,时常可以看到胆大的商人来往。

    “终于道武昌了,不过, 似乎有些不对劲。”安大小姐站起身来向远处探望,她出远门的次数很少,不明白武昌的船只为何都向后方退却,江面上只有这艘官船是像武昌方向去的。

    “前面在打仗。”赵闲回了一句,他见过烽火,自然知道那一柱孤烟代表着什么。

    怎么刚来就遇上北齐来犯,而且形式不妙啊。赵闲皱了皱眉,前方的大量商船明显是往后方退去,若非城破之际,这些商人不可能逃走的。

    四德也看到了远处的狼烟,立刻道甲板上让旗手打旗语逼停一艘商船。

    商船贴着江畔行进,看到这举行官船连忙想避开,可见到四德的手势,只能自认倒霉的停下来。

    两船隔着十余米,一个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自船舱中出来,待看到官船上的‘安’字大旗惊了一跳,连忙在甲板上跪下行了一礼,恭敬道:“原来是安将军到了,草民三生有幸,竟然能……”

    “行了行了。”四德挥挥大手,急道:“武昌可是遇到的麻烦,为何所有商船都往后退却?”

    中年人神色微愁,叹道:“禀大人,今日凌晨北齐突然率军七万越江急袭,攻势较之以往强上数倍,而城中驻扎的四万兵马,其中两万前日援助青山城尚未赶回,余下两万坚守一上午死伤极大,恐怕支撑不到下午,岳将军已经开始遣散城中居民,恐怕是准备弃城了。”

    “不是吧?”四德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我家少爷来上任,还没到城就丢了,这岳平阳怎么打的仗。”

    抱怨了几句,四德回头看向后面船舱二层的窗口,请示道:“少爷,武昌即将破城,我等未携带兵马,去了也帮不上忙,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们还是撤往后方在做决断吧。”

    那中年人恭敬的抬头瞄了一眼,脸上却愣住了,这不像是大梁的战神安国公啊,怎么是个年轻人?

    赵闲看了看远处的城池,硝烟袅袅升腾,逃过来的船只越来越多,他不禁蹙眉思索起来。

    赵闲来武昌的目的,就是立军功顺便收复岳平阳的人马。现在武昌岌岌可危,他若直接退倒后方,虽然没人说什么,可那些士兵知道了定然会产生轻视的心里。而去了武昌虽然帮不上忙,跑到城头上转一圈来句‘城在人在,誓与军士共存亡’的场面话,也能笼络不是人心。

    基于此,他不能退,可看这情况武昌肯定保不住,赵闲不禁苦恼起来。

    ※※※※※※※※※※※※※※※※※※

    武昌,北城。

    巍峨的城墙耸立在江畔,远远望去,武昌已经没了往日的雄壮,好像病久了似的,一面梁军的军旗在寒风中的城墙上瑟瑟发抖。

    黑麻麻的银甲骑士已经冲到城北两里开外的地带。春风暖日,目及之处却尽是刀枪剑戟,碗大的马蹄跺在干泥地面上,扬尘遮日蔽日慢慢压向城墙。

    而北齐一面,七千骑兵节节败退,尚未退到城墙之前已经死伤大半。无数杀红了眼的士兵,身上漆黑的铠甲泛着乌红,不知是染着自己的血,还是染着敌人的血。所过之处,见到的差不多都是尸体。

    城外杀声震天,城头上却寂静的有些压抑,

    城楼上的士兵几乎咬破嘴唇,弓箭手纷纷拉满了弓弦,做好了防御的准备,那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齐军。虽然城下逃回来的士兵在喝骂怕打城门。却无人低头看上一眼。

    “岳将军,开城门吧!”城楼之上,一文人打扮的老人颤声说到,佝偻的身体不住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看着城外奋战的男儿惨死而老泪纵横。

    老人身边。是一个身着帅袍的将军,年约五十面容威仪,随不显老态两鬓却已经斑白。身躯魁梧,着赤色鳞甲,一手抚剑而立,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特别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令人望而生敬意。

    这位将军紧紧盯着城外的兵马,良久不发一言,握剑的指节已经发白,脸上却不喜不悲。

    老人明显是武昌的监军,却不似金陵的宁墨那般迂腐,他上前急急抱拳,唉声道:“岳将军,城中兵马大半刚刚去了青山,北齐便一反常态急袭武昌,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城下敌军乃城中数倍,纵然是据城死守也撑不过今天,还白白损失了城外的兵马……”

    “萧监军,城中百姓撤走了多少?”岳平阳打断了老人的话,目光依旧盯着城下。

    姓萧的老人布满沟壑的脸上露出几丝苦涩,摇头道:“禀将军,北齐急袭,城中平民商户事先并无准备,目前只撤走三成也不到。”

    岳平阳紧紧攥着剑柄,眼中闪过决然的神色,开口道:“传令,先锋营继续阻截齐军,后退者斩,城上军士准备滚木礌石塞住城门,以防齐军破门。”

    “啊!”萧监军身体抖了一抖,抬手急道:“将军,城外的兵马根本挡住齐军,这不是白白让他们送死嘛?”

    岳平阳额头青筋爆起,沉声说道:“武昌是大梁重地,一旦失陷后方便再无要塞可守,北齐极可能以此城为据点,等待援军乘虚而入直取京都,因此城绝不可破。”

    说到这里,岳平阳顿了一顿,看着外面黑压压看不到边的齐军,知道守住无望,又无声一叹,抬手道:“待百姓撤走后烧掉所有粮草军备,以防城破之时北齐获得补给,邻城支援的兵马定然在路上,只要援军来了,北齐无粮草补给,定然会主动退去。”

    岳平阳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城外的兵马,城上的士兵却无人吭声,反而眼中闪着几丝泪花,咬牙看着城外领军的哪位浑身浴血的白袍小将。

    将军的亲儿子都在下面,他们除了遵命,无话可说。

    岳季恒持着长枪,骑在白马上立与城墙下三箭之地,背对着武昌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本来的敌军,轰隆隆的马蹄踏的地面都跟着颤抖。

    束起的长发已经散开,身上的白色披风已经破破烂烂染满了血迹,手上长枪的枪尖也断了,还在往下滴着鲜血。

    裂马塑送给赵闲后,他便来武昌到了父亲岳平阳身边,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自身也能遇到金陵城外那番场景。

    身下的骏马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却,岳季恒手上的长枪也微微发抖,紧紧咬着牙双目血红,数次想提起长枪冲上去。

    在金陵,看到赵闲自知身陷绝境十死无生,单枪匹马直冲齐军大阵,那番雄姿已经印在了他脑海里。曾经无数次认为自己也能做到,只是缺乏那个机会,让赵闲捡了个便宜罢了。

    现在,机会来了,同样是面对北齐的冲锋,后面的城门已经不可能打开,他和他身后的数千人马注定要为国尽忠。

    岳季恒此时才发现,自己很难做到,他难以压制心中求生的**和恐惧,数次打定主意准备上前,却又忍不住回头想等来撤退的旗号,哪怕只是自欺欺人的多活上片刻,期待发生奇迹。

    北齐骑兵们骑着战马从后面慢慢压了上来,举起手中锋利的刀刃,遥遥指向武昌,路过伤兵手起刀落间,一颗颗人头坠落在地上,鲜血从腔子里喷涌而出,给这片已经红透的土地上再浇灌上一层腥红。

    距离岳季恒三箭之地,北齐的冲锋大阵缓缓停下,前排左右分开,自其中走出一身披重甲的大汉,持两把八角铜锤,浓眉大眼颇为凶悍。

    此大汉优哉游哉的骑着马来到阵前,看着前方的数千残兵败将,哈哈大笑道:“前面的小杂种,你以为你是常州姓赵那家伙?是男人就来过两手,来自背后的刀疤,是男人的耻辱!”

    大汉举着铜锤敲击两声,大喝道:“俺乃屯骑校尉石元,贼将可敢出阵!”

    “又是这家伙!”岳季恒身后不远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正骑在马上浑身浴血,三角眼闪着几丝恐惧,较之以往吓的走不动道却强上了许多。

    他持着刀指向石元,壮着胆子大喝道:“你个杂碎,在金陵被我闲哥打的落荒而逃,还敢跑到这里来逞威风,闲哥过几日便会来武昌,到时候定然要了你脑袋。”

    石元脸上却闪过几丝尴尬,毕竟他上次确实被打下马逃了。

    两军阵前,如果连骂都骂不过,这仗还怎么打。石元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故作镇定的大笑几声,那锤子指着胡一刀道:“臭小子,管好你自己再说吧。姓赵的家伙要我的脑袋?他在那了?他在那了?爷爷我都等不及了,哈哈哈……”

    石元放肆大笑,呛的胡一刀恨不得就这样冲过去。就在他要回骂的时候,突然对面传来几声惊呼:“将军,你看那边,那是什么?”

    石元笑声一顿,顺着亲卫的手指看去,之间天际之处,滚滚扬尘遮天蔽日的飘了起来,还隐隐听到战鼓的响动。

    便在此时,天地一线之处,倏然蹿出一匹黑色骏马,先如黑点,纵马狂奔由远及近,渐渐看清身形。

    身着麒麟甲,头竖紫金冠,手持丈九裂马塑,脖子上貂绒领子随风飘扬,纵马如飞自天边疾驰而来,远远可听到几声怒喝:

    “某乃常州赵闲,携大军援护武昌,北齐贼将胆敢犯我疆土,可敢出阵与某一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虚张声势

    石元抬眼望去,看清来人的面貌当即色变,惊的差点从马上栽下来。我这什么破嘴,怎说什么来什么,这厮从那儿冒出来的?

    只见那人自天边飞驰而出一路疾奔,紧随其后又冒出三两骑,手上持着一杆大旗,上书“安”字,各个身形彪悍紧随其后,看样子是那人的亲卫。大旗摇曳,虽只有两三人,却冲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绷着神经的弓箭手看清旗号之后,眼中露出狂热的神色,在城墙上发出一声高喝:“安家军!是安家军的军旗!援军来了!”本来压抑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安家是什么?大梁的不败战神,来的真是及时雨啊。这些守城的士兵,前些天听说要来一位征北将军,是安家的继承人,他们还倒是个来混战功的花花少爷,心中本来不屑,此时却如同见了亲人似得。

    “天佑大梁啊!”萧监军欣喜若狂,老眼几乎泛出泪花来,就如同一个赌徒押下全部身家,结果赢了产生的那种快感,脸色涨红一片,如果有心脏病,肯定立刻就发作了。

    本来连亲儿子都已经放弃的岳平阳,此时在也没法保持镇定,握着剑柄的都微微颤抖,抬目看向西方,果然就见到扬尘四起,遮天蔽来了不少人。

    “承蒙圣上不弃,天佑武昌啊!”萧监军捶胸顿足感慨万千,当真感动的老泪纵横。

    感慨了半天,他低头向奔来的那位青年将军看去。只见那青年将军。身材伟岸的惊人,弯眉似月一双星目炯炯有神,浑身精致的铠甲曾经在安老爷子身上也见过,手中马塑虎虎生风,虽是单枪匹马,却如惊天战神一般势不可挡。

    “安将军?”岳平阳看到赵闲,却瞬间愣住了,似乎回忆起了往事,眸子里带着几丝不可思议。

    那似曾相识面容,那傲气凌云的气势。和往日那纵横沙场战无不胜的安文宇安将军一般无二。可安将军明明已经战死,莫非真是上天派来的救兵?

    萧监军听到他的惊呼,仔细看了看来人,才摸着胡子惊叹道:“此子应该就是安将军的骨肉安厉儿了。也就是赵闲。如此气势。当真虎父无犬子啊。”

    “他就是安将军的那个儿子?”岳平阳闻言大为意外,又仔细打量的赵闲几下,眼中闪过欣赏的神色。

    赵闲纵马飞奔至大梁等人阵前,提着马塑扫了这群人几眼,却意外发现了岳季恒和胡一刀。

    他来京都是时候,向金陵都指挥使陈庆告了三个月假,目前假期还没过,当然他也不可能再会金陵当那偏将了。胡一刀没随着他来京都,按理说应该还在常州陪他娘度假才对,无缘无故跑这来作甚?

    赵闲眼中闪过几丝不悦,这小子又不安分,胆子小还来战场上胡闹,真死了对得起你娘啊?

    不过现在行事危机,容不得他多言,他也没有和胡一刀搭话。

    岳季恒的惊讶已经掩盖了惊喜,就差冲上去亲赵闲两口了。定定的看着赵县,暗道:以前总觉的这厮讨厌的很,现在为何怎么看怎么顺眼……

    胡一刀当场就哭了,劫后余生的刺激让他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三角眼里挤出激动的泪花,抬手急呼道:“我的个天爷嘞,闲哥你可算来了,再晚我就真见不到你了。”

    看着赵闲,胡一刀又是激动又是别扭,总觉的这威风凛凛的赵闲,和以前的城南小霸王区别很大,感觉生分了些。

    赵闲随意点头答应了声,并没有多说,而是驱着大黑马身面向北齐,脸上露出几丝不屑。

    拍了拍脖子上的白色貂绒,将马塑指向前方的石元,赵闲大笑道:“手下败将,咱们有见面了,速速投降,饶你不死。”

    石元生性粗狂,却不是没脑子的人,见到赵闲两三骑先到,而西边扬起的尘土越来越近,肯定是大梁的援军来了。

    北齐既然是急袭,准备的不会非常周全,来了打下武昌也罢,打不下来根本没法持久作战,后路若被截断,这七万人可就被包饺子了,就算兵力弱与北齐,耗粮草也能把北齐耗死。

    北齐大阵中前方的骑兵后后面的步卒,都有些犹豫起来,明知侧翼有援军还强行攻城,和作死没啥区别。

    赵闲暗笑了几声,脸上却不露声色,驱马飞奔至城下不远处,看向武昌城头的众人,气沉丹田大喝道:“岳将军,我手下六万兵马正在登岸,已派先锋去江岸纵火烧船,速速集结兵马出城迎战……”

    这声音估计两三里外都可以听见,虽然两军对垒人堆混杂,却也传出老远。

    “烧船!!”北齐似有似无的听到这句话,当即吓得乱了阵脚,在人家地头船被烧了,他们饿都能被饿死。

    石元脸上瞬间黑了下来,援军一来奇袭的计划已经失败,若把这些兵马葬送在此处,那可就亏大发了。

    “好好好!”岳平阳听闻来了‘六万’大军,在也保持不了镇定,虽然心中疑惑自己作为征北大都督为何没接到命令,可赵闲这急不可耐的阵势还有后面大军行进杨起的尘土却是真的。

    他忙下令给余下所有兵马,只要能动的都出城围歼齐军。而本来早已怯战的大梁军队,士气瞬间达到顶峰,有点小伤的直接都不休息,提起刀枪就往城门出奔去,嗷嗷乱叫的整装待发。

    赵闲提着马塑,胯下黑马也兴奋的只摆头,再次奔到石元等人一箭开外的地方,威风凛凛的大声叫阵道:“常州赵闲在此,何人敢与某一战!”

    两面受敌,石元心中焦急,可没有命令他也不能随意撤退,拨马在原地转了转,本想上前和赵闲过两手,可想到赵闲一枪裂马的变态力气,心中又有些怯意。

    赵闲吐了口唾沫,脸上匪意横生,哈哈大笑道:“贼将莫不是怕了?”

    “哼!黄口小儿,老子岂会怕你!”石元气急败坏大吼了一声,可他还真不能上前和赵闲单挑,万一这是赵闲在拖延时间等援军怎么办?

    石元焦急万分之下,突然听到北齐后方“通通通!!”传来了撤退的号令。

    石元只是冲锋陷阵的将领,后面自然有参军将帅指挥,估计他们也看到了战场上行事转向劣势,果断下达了后撤的命令,防止被两面夹击全军覆没。

    石元暗松了口气,又用大锤子互相敲击了下,‘嘭嘭’的响声极为骇人,看着对面嚣张的赵闲不屑的大喝道:“小儿休要得意,,今日就此作罢,下次再来会你。”说罢,北齐便后阵变前阵,井然有序的迅速退去。

    就这么跑了?我的援军还没来了!赵闲大为不满,冲后方的城墙怒喝道:“快点出城啊!速速前去追击,待我部下抵达,他们插翅也难逃了。”

    “是是是!”大梁军队言听计从,对这突入而来的救星极为友好,连忙应声打开了城门,众多兴奋的骑兵鱼贯而出,跟随赵闲身后追向齐军……

    ※※※※※※※※※※※※※※※※※※

    江畔,数百艘船只停靠,春风吹拂着‘齐’字大旗,摇曳荡漾为退回来的兵马指引着方向。

    为首帅船,一白衣女子蒙着面纱立在船头,纤手素颜,白衣胜雪,发丝在春风里轻轻飞舞,仿佛月宫里的仙子下了凡尘,那股清丽绝尘的味道。

    柳眉轻蹙,遥遥看向武昌西面天地一线处扬起的尘烟,美眸中很是不解:这小子从哪里弄来的军队?用戏法变出了的不成?

    岸上兵马陆陆续续登船,远处还可看到那模糊的人影,傲气凌云的领着武昌城中的兵马追击,赶鸭子似得追着数万人跑。

    随着‘咚咚’的脚步声传来,石元将大锤子扔给亲卫,卸下铠甲急步跑到船头,来的白衣女子身前,抱拳惭愧道:“苏统领,大梁不知从哪里杀出了一只援军,末将出师不利白白浪费了您给的机会,还请苏统领责罚。”

    “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急不得。”苏婉云微微颔首,捋着耳边垂下的发丝踌躇半晌后,依然没想通那里来的援军,只能道:“既然奇袭失败,你便率军回江汉吧。我去武昌查看情况,有消息会通知你。”

    她本来想让北齐急袭武昌,待赵闲来了之后伺机通知他,给他个立大功的机会,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动身,赵闲就把她的人给赶回来了,郁闷之间,还带着几丝意外,似乎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低估了赵闲。

    “是!”石元打了败仗,脸色非常愧疚,想了想,又躬身道:“圣上继位近三月,朝中传来消息,近日会巡视天下,不时将从襄阳经过,还请苏统领盯住大梁的动静,莫要让他们惊扰了陛下。”

    “嗯?!”苏婉云听闻此言,美眸闪过异色,沉默稍许,回身看向石元,轻声道:“我知晓了,若大梁有异动,我会让你提前做准备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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