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十二章 破釜沉舟的一战
接下来的三天,我没事就被苏竞逼着和段天涯“练剑”,其实所谓练剑,就是我开始拿着鞋拔子胡打一气,然后直到被逼得王八之气弥漫,段天涯用标准的狗啃屎姿势躲到树后面去……
所以,我还是找到了能逼出剑气的规律——那就是只要先做一套热身运动,我发现我身上的剑气平时都稳如泰山,但是胡乱舞动一气后,短则五六分钟,长则十几分钟,就会慢慢流入丹田。这个发现可以说很有价值也可以说毫无用处——真有敌人的话,我相信他不会耐心等你做完热身运动才动手。
三天之后,到了我们该去“收账”的日子。
苏竞问我:“要不要先给赵丹打个电话?”
“不用了吧?”我觉得这样似乎有不信任对方的意思。
“那走吧。”
我开车带着苏竞和小倩来到省体校,照上次的路往羽毛球馆走,经过跑道的时候,我们发现林鹤翔正穿着短裤背心在训练,他的项目是110米跨栏,我们到的时候他正好结束训练,见是我,林鹤翔擦着汗道:“你们是来找赵丹的吧?”
我奇道:“你怎么知道?”
“他跟我说你们今天会来。”
我的心先放下一半,其实开始我也有个担心,生怕出什么意外。
我说:“他还在羽毛球馆吗?”
林鹤翔道:“要是平时说不定,不过这几天肯定在。”
“什么意思?”
林鹤翔道:“也不知怎么了,赵丹这几天几乎日日夜夜泡在那个地方。”
“他干什么呢?”
“练球呗,这三天他差不多打坏了上千个球,这也就是现在的赵丹,以前光是羽毛球钱都不够他赔的。”
“现在的赵丹怎么了?”
林鹤翔道:“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他已经被国家队招收了,再过一个礼拜他就要作为主力队员代表中国队参加印尼的羽毛球世锦赛了。”
我吃惊道:“这么快?”赵丹被国家队招收我是知道的,没想到他竟然马上就要参加国际比赛了。
“跟我走吧。”林鹤翔在前面带路,我们走进羽毛球馆的时候正赶其他队员都吃午饭去了,偌大的场馆里只有赵丹一个人,他站在场地的一边,脚边放了一大堆崭新的羽毛球,用球拍挑起一只球,然后奋力地朝对面场地打过去,林鹤翔刚要上去打招呼,我一把拉住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
那只球高高被赵丹打得高高飞起,势若长虹般射向对面,在我们看来,它的落点必定是后场,但是奇怪的事发生了——那球在堪堪越过球网的时候发生了急遽的变向,脑袋一低贴着球网落地,可以想象,假如有人和他对打的话此刻一定手忙脚乱。
赵丹发完一个,又挑起一只球大力抽射,这回我们都看得心一跳,那球这次是货真价实奔着后场飞去了,而且看运动轨迹一定会落在界外,搞不好飞上观众席都有可能。
然而奇迹又发生了,羽毛球在即将跃出边线的时候像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了一下似的中途腰折,转头急下,凶狠地落在界内。
看到这我忍不住鼓起掌来:“你小子打球更诡异了!”
赵丹一回头,爽朗一笑:“小龙哥,小龙嫂,你们来了。”
我见他持拍的右臂高高肿起,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
赵丹混不在意道:“练球练的。”
林鹤翔也忍不住道:“没见你以前多刻苦,现在这么拼命,这进了国家队觉悟就是不一样啊!”
赵丹微微一笑,对他说:“鹤翔,你去帮我买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林鹤翔跟我们说:“看见没,饭都顾不上吃了。”说着也不起疑,去食堂了。
赵丹看看我和苏竞,指着观众席最前排的椅子道:“坐吧。”
我浑身不自在地坐下,这次会面多少有些尴尬。
赵丹用毛巾擦着脖子里的汗水道:“这三天时间里,我越来越相信你跟我说的话了,我现在每天练习这些球,有些人确实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打出几个来。”
我讷讷道:“你要早说你下个礼拜就要参加大赛我们就不来了。”
赵丹很直接地问我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是准备好了,不过我也不介意再多借你一个礼拜,毕竟是为国争光的事儿。”
没想到赵丹决绝道:“不行!”
“怎么了?”
赵丹道:“如果我还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了,可是自从小龙哥跟我说了那番话以后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如果我现在的球技真的是因为异能的关系——”说着他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见只有我们几个这才继续道,“那不是跟作弊一样吗?”
我意外道:“咦,你也这么想?”
赵丹道:“所以就算你们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我要把你的东西还给你,再堂堂正正地参加比赛。”
我小声道:“你这不死心眼吗?又不是吃兴奋剂,不会有人发现。”
赵丹正色道:“也许是这样,可是你不明白,羽毛球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我第一次见它在天上飞舞的时候就下定决心长大一定要当羽毛球运动员,那时我还不会打,可能是我天分不行,这么多年拼死拼活勉强打进了省队,还只能当一个板凳队员,我比谁都想赢,不过赢不了也没关系,至少我还可以每天和它在一起。”
我说:“那这样的话你更没理由放弃眼前这个机会了。”
赵丹一字一句道:“我爱它,就不能玷.污它,如果我用特别手段就算赢得了世界冠军那也是对我的耻辱,不说别的,连我那些年的辛苦都对不起。”
我失笑道:“你这话说得……理解不了!”
赵丹道:“就好比你是一个剑客,辛辛苦苦练了很多年的剑要去消灭一个敌人,可是在决斗前有人塞给你一包毒药,说你只要把它涂在剑上就能手刃对手,那时你是什么感觉?”
我两眼望天道:“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敌人,如果是杀父之仇那种我就谢谢给我毒药那人!”我回身小声跟苏竞说,“给咱提了个醒儿,回去以后小心段天涯那小子给我下毒。”
苏竞:“……”
赵丹笑道:“总之我接受不了,我要名正言顺地参加比赛!”
我小心地问他:“以你真实的实力,有把握拿世界冠军吗?”
赵丹道:“我会用自己的真实水平和国家队的队员们先来一场公平竞赛,如果那样被刷下去也好。”赵丹一笑,“不能拖国家后腿。”
我说:“你这是何苦呢?”
赵丹道:“往大了说是为了羽毛球事业,往小了说是我自己的虚荣吧。”
我叹气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赵丹安慰我道:“放心吧,我也没那么容易输的,这三天里我练习了不下十几次万次,尽量做到在自己还有这种记忆时各个角度各种回球都尝试了一遍。”
我莫名其妙道:“你让我宽限你三天就为了这个?”
“是的,我相信我以后照样能打出擦网球,能打出世界波,我已经把那种感觉记在心里了。”
我哭笑不得道:“给你放着大餐不吃,非等人端走了这才吧嗒嘴,真不知道你是图什么许的?”
赵丹不再多说,微笑道:“你准备怎么拿回你的异能?”
“你真决定了?”
“真的!”
“好吧,你什么也不用做,把手给这个妹妹就行了。”
赵丹依言把自己的左手递过来,小倩看看我又看看他,在我们中间坐下,各拉起我们一只手,轻声道,“其它的让我来,你们只要坐着就好了。”
赵丹坐在我的另一边,表情有些忐忑,也有些落寞,我隔着小倩拍了他一把:“别整得跟行刑似的,我都说借你了是你不要的。”
赵丹这才笑了,末了小心地问:“对了小龙哥,你这异能是怎么来的呀——能问吗?”
我纠结道:“哎别提了,让你说着了,我TM还真就是一剑客。”
赵丹眼睛发亮道:“啊,什么朝代的?”
我说:“不是古代的,是一个大陆。”
赵丹立刻来了精神:“还是异世大陆?”
“你小子网络小说没少看啊。”
毕竟是年轻人,一听说了这个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过来,我也没有刻意隐瞒,粗略地跟他讲了讲女儿国的事情,我跟他说这些主要是为了让他分散注意力,本来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恐怕就此前途渺茫了。
赵丹听说我是剑神,拍着大腿道:“太酷了!”
我说:“就是委屈你了。”
赵丹摆手道:“哪的话,那么多人等着你去救,再说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
小倩忽然道:“好了!”然后又像上次那样虚脱了。
休息了一会,我扶着小倩和赵丹告别,我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下个礼拜好好打,我相信你行的!”不过这话说得连我自己都不信。
赵丹微微一笑:“小龙哥你根本不会撒谎。”
苏竞道:“谢谢你的深明大义,大陆人民会记住你的。”
我们走的时候赵丹又拿起羽毛球拍,朝着球网打了过去,我回头张望,刚好见羽毛球无力地落在了他自己的界内……
我叹了口气……
回去的半路上我有些走神,回来的三四天时间里,我好像没干几件光彩的事情,刘日立就不说了,王金生和赵丹算是被我害惨了,他们本来好端端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被我一搅和彻底过不好了,我没来由地想起一句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这时苏竞莫名其妙地跟我说:“小龙,开快点。”
“你有急事吗?”
“没有,开快点就是了。”
“哦。”我笑道:“没想到你也是急性子。”
苏竞凝神不语,满副戒备的样子,直到车到宾馆门口才松了一口气,我纳闷地看着她道:“你尿裤子里了?”
苏竞面无表情道:“刚才我们被人跟踪了。”
“啊?”
“应该是坏道人,我感觉他就在天上,大概是想对我们突施暗算。”
我惊讶道:“现在呢?”
苏竞道:“现在感觉不到他的剑气了,应该是还没把握一起对付咱们这些人联手。”
“你怎么不早说呀?”
“我怕你分心。”
“这孙子贼心不死呀,按说你我联手他也不是个儿啊。”
苏竞忧虑道:“他剑气又比以前强了!”
“他不会是……”
苏竞抢先摇头道:“应该不是又找到了你的剑气,只是很小的一点,但是很明显。”
我们边说边走进屋里,满家人都在,却没一个理我们,都抬头出神地看着电视屏幕。
电视画面上,好几辆救护车停在一栋小区门口,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忙碌,不断有人被抬上救护车,画面下的字幕:本市某小区住户集体休克,疑是食物中毒。
“这回是地沟油还是毒奶粉?”我忙找张凳子也坐了下来,关切地问。
众人不说话,一起看着刘老六,刘老六难得表情严肃地跟我说:“是王庆!”
“王庆?”我一时没转过弯来。
刘老六道:“这些人印堂发黑,而且全都是青壮年,显然是被吸了阳气。”
“吸阳气?”
刘老六解释道:“王庆利用自己的阳阴之身吸取这些人的阳气,他们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起码得缓个半年一年的。”
“阳气有什么用?”
刘老六道:“这东西对王庆是没用的,但是他师父肯定用得着……”、
苏竞忽然恍然道:“难怪坏道人剑气变强了,是王庆搞得鬼!”
刘老六点头道:“看来坏道人又发明了什么邪法,能把普通人的阳气化成他的剑气,王庆之所以现在才动手大概是他新近才实验成功,这还是昨天的新闻,今天已经又有整整一个小区的人遭殃了!”
苏竞一拳砸在茶几上:“可恶!”
刘老六叹气道:“我也没想到他居然对普通人动手了,这是茅山派的大忌!”
我发愁道:“照这么下去,等王庆把全市人都吸一遍坏道人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刘老六苦脸道:“谁说不是呢?”
“靠,那你倒是想办法啊,你不也是茅山派的吗?”
苏竞道:“你别难为他了,就他那两下子能有什么办法?”
我悚然道:“坏了,王庆这么下去,迟早得轮到咱们亲人。”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这里面好像除了我,别人也没什么亲人了。
苏竞一拽我道:“你跟我来。”
她把我叫到餐厅的一个角落里,正色道:“看来,我们和坏道人是该做一个了断的时候了。”
我苦笑道:“你有计划吗?”
没想到苏竞决绝道:“有!”
“说说!”
苏竞道:“假如坏道人现在发现了你身上散落的剑气,他还会舍近求远让王庆去吸取普通人身上那点单薄的阳气吗?”
我说:“当然不会,别绕弯子了,直接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吧。”
苏竞道:“坏道人害人的关键就在于王庆,如果王庆完了他就失去了爪牙,所以我的计划就是引出王庆,然后抓住他!”
“怎么引?”
苏竞道:“用你的剑气。”
我失笑道:“废话,我要是知道它们在哪自己去收了不好么,到时候你我再联手干掉坏道人多简单?”
苏竞道:“所以我们要造一份假的。”
“怎么造?”
苏竞道:“我上次闭关的时候有一个意外发现:也许因为都是剑神的关系,你我的剑气非常相似,如果我再动些手脚就完全察觉不出分别了,我的计划就是找一个人做鱼饵,我把我的剑气放在他身上故意让王庆发现,然后引出他来。”
我震惊道:“你不会说真的吧?”
苏竞道:“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想没想过,万一失败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苏竞道:“应该不会失败,王庆本身并不强,只要他刚一出现我们就制住他,我马上收回剑气,我们再联手对付坏道人。”
我想想都不自觉地冷汗直下:“这可是玩命啊,一但失误了坏道人可就成了奥特曼,咱们就剩挨打的份了。”
苏竞粉拳一握:“只有搏一搏了!”
我擦汗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苏竞道:“就算为了这里的人民吧,坏道人不除,他们安全就没有保证,我从女儿国来这找你初衷本来是为了救人,总不能眼看着这里又有人受难不管。”
我颇受触动:“别说,你还真是挺负责任的。”
苏竞柔声道:“主要也是听了你刚才那句话,如果我们不管,坏道人迟早会伤害到你的亲人朋友,我回女儿国以后,你还要在这里继续生活,我不能给你留下祸患。”
这次我是真受了感动,还有,听到她说“我回女儿国以后”这句话莫名其妙的有些伤感,我猛的站起,愤然道:“娘的,那就拼了!你说吧,咱们先怎么干?”
苏竞道:“第一步,你要给我找一个可以相信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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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十三章 决战时刻
我明白,这个所谓“可以相信的普通人”主要任务就是去当诱饵,因为任务特殊,这个人必须胆大心细,遇事不慌,还有,他必须有没经过修炼的身体,否则王庆接近不了他。
苏竞道:“在这里除了你们几个之外,我跟本不认识别的人,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我问:“会有危险吗?”
苏竞顿了顿道:“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证事情向我们设计的那样发展。”
我皱眉道:“这可不好找。”我朋友不多,愿意为我抛头颅洒热血的就更少了,而且抛去风险不提,我该怎么跟他解释?
这时忽然高小薇忽然蹦出来大声道:“你们看我行吗?”
我大吃一惊:“你都听见了?”
高小薇得意道:“都听见了,你们要找一个人引出你们的仇家,这个人还得是个生面孔,我说得没错吧?”
“你就听见这些?”
高小薇道:“你们说的乱七八糟,不过大体就是这样吧?”
看来她并没有完全听明白,本来这家里原先没什么外人,所以我和苏竞说话也没有刻意避讳,想不到这个丫头竟躲在一边偷听。
我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少参合。”
高小薇哼哼道:“怎么跟我没关系,苏姐可是我师父。”她转而又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道,“你们不用瞒我了,苏姐这么有本事的人对头肯定不少,跟咱爸还不是一样,说吧,这次你们要对付的是哪边的老大?”
我哭笑不得,原来这小太妹以为我们要和哪个道上大哥火拼去,我板着脸道:“少废话,不许你去!”
高小薇拉住苏竞的手央求道:“姐,我肯定坏不了你的事,就让我去吧!”
苏竞迟疑了一下,正色道:“小薇,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你要想好!”
高小薇哈哈一笑:“我是那种怕危险的人吗?”
苏竞转头看着我,小声道:“确实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
我知道她说的不错,但还是为难道:“万一出了事我怎么跟她妈交代?”
苏竞道:“以坏道人睚眦必报的性格,就算现在不出事她们以后的安全也没保障。”
我犹豫再三,瞪着高小薇道:“一会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许多问!”
高小薇白了我一眼:“知道了知道了。”
我问苏竞:“需要做什么准备?”
苏竞道:“我们得找两个帮手,一会我的剑气转给小薇,没有还手能力,万一坏道人出现,你是不行的。”
这时老吴他们还在唏嘘不已,我拍拍手道:“哥哥们别感慨了,咱们这就去收拾坏道人。”我把苏竞的计划一说,老吴也担忧道:“这可是险招啊!”
苏竞道:“所以我们要尽力做到万无一失,现在我需要你们其中几位的协助,一会万一坏道人出现,大家要帮我顶一会。”
老吴道:“乐于从命。”
金诚武道:“算我一个。”
黑山老妖也不甘落后道:“自然少不了我!”
苏竞道:“可有一节,去的人要十分善于隐藏自己的剑气,否则王庆见机不对,恐怕不会上当。”
老吴信心十足道:“我们木系修真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金诚武一愕:“这个我以前还真没专门练过。”
苏竞道:“那就只好有劳吴兄了。”
老吴道:“小黑也去吧,她同为木系,而且论修为不在我之下。”
黑山老妖开心道:“师父最好了!”
我再次申明道:“吴哥,不用我多,你应该知道这次的活儿有多危险吧?你们可想好了。”
老吴呵呵一笑:“废话少说吧。”
小倩忽然走过来说:“我也去。”
我打量打量她:“你去干什么?”
小倩淡然道:“我跟王庆也该做个了断了。”
金诚武心直口快道:“你还是别去了,遇上麻烦你又帮不了什么忙。”
苏竞道:“也不是这么说。”她拉着小倩的手道,“妹妹,你们之间的恩怨不急在一时,况且我们这次就未必一定能遇上王庆,你放心,我保证他以后绝不敢再来烦你。”
小倩知道大家是担心她实力弱小不足自保,黯然道:“好吧。”
段天涯在一边讷讷道:“看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祝你们平安回来吧。”
我说:“你能帮上。”
“我能干什么?”
“去把我的鞋拔子拿来。”
段天涯:“……”
我们一行5人上了车,我拉开驾驶室斗志昂扬道:“风萧萧兮易水寒……”
老吴道:“说点吉利的吧。”
“不成功就成仁!”
“……你还是别说话了。”
其实我的心里是有点没底,按硬实力来说,坏道人已经在我和苏竞之上,而且我们的计划实在是漏洞百出,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后果绝对是万劫不复,但事到临头,也只有拼死一搏了。
苏竞和高小薇并排坐在后面,高小薇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要去干什么,迷迷瞪瞪地问:“姐,一会我怎么做?”
苏竞道:“先把你的手给我。”
高小薇伸手过去,苏竞看着满车的人郑重道:“一会就拜托大家了!”说着握住高小薇的手道,“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马上跟我说。”
高小薇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一声,苏竞不再说话。我能感觉到她的剑气涌动,然后慢慢地减弱。
我开着车,茫然地走在路上,这时夜色降临,路上行人渐渐稀少,我只知道王庆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出来害人了,我在几个小区门口绕着,不住回头看苏竞,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苏竞脸色疲惫道:“好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
苏竞道:“继续绕,现在百里以内,只要稍有修炼经历的人就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剑气,希望王庆能发现她。”
高小薇茫然道:“姐,你们在说什么呀?”
我盯着后视镜道:“我们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身上了,一会可千万别离开你苏姐姐。”
苏竞忽道:“这样不行,王庆认识咱俩,就算他发现小薇也不敢动手,让小薇下车自己走。”
高小薇问:“我去哪?”
苏竞道:“随便哪儿,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我们就在你身后。”
“哦。”高小薇毛毛地应了一声,平时再怎么嚣张,她毕竟还是一个17岁的小丫头,这时候终于是有点怯了,但也有几分兴奋。
高小薇下车以后就在马路上慢慢走着,我不敢靠太近,跟她保持一段距离稳住了开,老吴看着外面黑洞洞的天色道:“这也太渺茫了,王庆要是一天不出现我们难道就这样一天晃下去?”
苏竞疲惫地靠在车座上道:“他会出现的,小薇现在就像一块香气四溢的蛋糕,王庆这条饿极了的狗只要出动,就一定会盯上她!”
我小心道:“不会是肉包子打狗吧?”
苏竞道:“不会,咱们这些人对付王庆是戳戳有余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万一坏道人赶来,你得多长时间才能恢复战斗力?”
苏竞道:“我身上将近九成剑气全输进了小薇的身体,把它们再收回来大概需要10分钟的时间。”
“10分钟,你觉得我们几个应付得来吗?”
苏竞道:“我相信你能,其实以你现在的剑气,就算赢不了坏道人他也轻易伤害不了你。”
我叹气道:“我现在总算知道赵丹的感觉了。”我说我相信他能凭自己实力赢得冠军,跟这会情况差不多,都是纯安慰……
高小薇开始还在马路上走,这时已经越走越荒,我们绕的这两个小区本来就地处偏远,她还尽拣小路走,我们说话的工夫她已经快走到郊外去了,我把车灯关了,悄无声息地跟在她后面。这地方既没路灯又没住户,四下顿时一片黑暗。
高小薇反应过来的时候肩膀一抖,这夜黑风高的,她一个小姑娘走到这种地方自然是忍不住害怕,刚才大概是一直在走神,这会才醒悟过来。不过她也明白这时候不能让人察觉出我们的存在,硬是忍住没有回头,只是脚步匆忙了很多。
我小心地开着车,感慨道:“这丫头还真是一个惹事的天才,就算不让王庆逮着,也得引出俩流氓来。”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总之月上中天大概已经是凌晨时分,黑山老妖也由一开始的亢奋焦躁变得不耐烦无精打采,不禁沮丧道:“我看今天没戏了。”
“来了!”苏竞冷丁小声叫道。
我紧张无比道:“哪呢?”
苏竞手从后座上伸到前面给我指点:“仔细看,小薇身后跟了一个影子!”
我凝神看去——这里我得说明一下,自从我收了刘日立的那份力量以后,眼神确实好多了,以前公路广告牌我只能看见上面的大字,现在连下面的网址和审批字号都能看清楚,所以在苏竞的指点下,我终于费力地发现了她给我指的那个影子。
那显然是一个人影,但稍一留神就能发现他的异常——他好像半透明似的粘在高小薇身后,若非苏竞特意指出,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就算高小薇本人也茫然不觉,在这深更半夜的荒郊野外,这副场景连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笃定道:“是王庆没错!”
黑山老妖重振精神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苏竞道:“不急!”
我们说话的时候王庆似乎也有些犹疑不定,那样子就像见路边随便扔了几十万块钱却没人捡一样,有些惊喜,也有些不敢下手,他不住扭动身形四下张望,大概也在观察周围的情形,我索性停住了车,屏息凝视。
王庆跟着高小薇又走了二三十米的距离,终于耐不住了,悄悄地张开双臂就要往高小薇身上扑,苏竞断喝一声:“行动!”
黑山老妖第一个冲出车门,大骂一声“王八蛋你往哪跑!”
王庆一听就知道自己上当了,顾不得高小薇,兔子一样蹿了出去,然而老吴已经等在他前面,见他扑到,手在他肩膀上一捏就把他提了起来:“呵呵,抓住你了。”老吴虽然平时没什么攻击力,毕竟是修炼千年的树精,王庆这种小鬼在他面前自然毫无抵抗能力。
高小薇听见我们说话掉过头来,好奇地问老吴:“你跟谁说话?”她的眼睛一时还适应不了王庆这样的阳阴鬼,所以竟没看见他。
王庆在老吴手上拼命挣扎,嘶声裂气道:“放开我!”一张全是麻子的丑脸也随之扭曲起来。
老吴欣慰道:“功夫不负有心人,你小子终于还是落在我们手里了。”
王庆枭唳一般叫道:“快放开我,不然我叫我师父杀了你们!”
黑山老妖抡圆了给他一巴掌:“你师父在哪呢?叫他出来受死!”
王庆修炼的是和小倩一样的技法,全身都软塌塌的,给黑山老妖一个嘴巴打得整张脸都塌陷在一边,血肉模糊,高小薇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不禁叫道:“靠,还有长这么丑的人?”
王庆瞪着血红的眼睛道:“敢说我丑,一会吸干了你!”
那高小薇是什么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太妹,刚才胆怯是因为心里没底,这会见着人了哪还客气,飞身一脚踢在王庆裆上:“姑奶奶先踢烂你!”
王庆被踢得小腹骤然收缩,哇的一声叫了起来,高小薇却吃了一惊道:“你不是男人?”王庆没有骨头,她大概是从这一脚的脚感上感觉出不对劲了——跟踢王二蛋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王庆恼羞成怒道:“放屁,老子玩过的女人成百上千了!”
高小薇哈哈一笑:“姑奶奶踢过的男人也成百上千了,你敢说你有卵蛋吗?”
我无语……
苏竞把高小薇拉在一边,走到王庆面前道:“你害了那么多人,还有什么说的?”
王庆肩膀抽搐道:“小贱人,我迟早让我师父脱光你的衣服再……”
我在高小薇身后推了一把:“平时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让你踢你都踢不死他?”
高小薇不忿,又一脚踹在王庆下身,王庆惨叫一声,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我可以证明,王庆其实是有卵蛋的,只不过把鸡蛋摆在台面上踢和藏在棉包里踢成功几率不一样而已,高小薇这次应该是成功了……
黑山老妖手指一挑,地上顿时钻出一根拳头粗细的黑藤来:“还跟他废什么话,杀了他就是了!”
老吴一皱眉道:“小黑,你怎么杀气还这么重?”
黑山老妖讷讷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还养着他?”
老吴看我道:“小龙,你说呢?”
我咬牙切齿道:“杀了他太便宜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王庆打个寒战,依旧嘴硬道:“你们就不怕我师父?”
我狞笑道:“干掉你,你师父迟早就是我的一盘菜!”
天上蓦地有人朗声道:“果然好计策,我还道大陆剑神是什么英雄人物,原来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头也不抬指着天上跟苏竞说:“怕什么来什么,这老王八蛋果然是阴魂不散!”
苏竞拉起高小薇的手,平静道:“既来之则安之,小龙,靠你了。”
我摆摆手:“听天由命吧。”
苏竞道:“你调整剑气吧,只要能扛过10分钟,我们就有一半以上胜算。”
我恍然,急忙从腰上抽出鞋拔子,使劲凭空挥着,手指天上道:“老王八,你敢等小爷几分钟吗?”
王庆一下有了主心骨,奋力大喊:“师父,救我!”
坏道人见王庆还在老吴手上提着,怒道:“你还不放手吗?”说着手朝背后一挥,龙剑出鞘,自半空中刺向老吴,黑山老妖骂道:“老杂毛连我师父也敢骂!”她手臂一张,地上便钻出无数条黑藤,漫天遍野地朝坏道人抓去,坏道人一愣,随即轻蔑道:“原来是棵榆树精,好,道爷今天就干回好事,除了你这个妖孽!”他手指微动,龙剑剑锋急转,老吴喝道:“小黑小心,此人厉害!”
可是为时已晚,“噌”的一声,坏道人的剑已经将黑山老妖的藤子齐刷刷削断,黑山老妖面色一暗,吐出一口似绿似红的血来。
坏道人冷笑一声,随手向老吴一指,龙剑掠过,老吴急忙躲闪,王庆轻松逃在一边,他快步来到坏道人脚下,哭喊道:“师父,帮我报仇啊!”
坏道人冷冷道:“蠢货,人家随便设个计你就乖乖入彀。”
王庆委屈道:“我也是为了让师父快点练成神功心切啊。”
坏道人板着脸道:“滚在一边,看为师怎么戏弄这群宵小。”
王庆兴奋道:“师父,这几个女人还请师父给我留下,我要让她们尝尝我的厉害!”神色间充满淫邪。
坏道人哼了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又叹了一口气,坏道人一出场,一招之间就打得黑山老妖吐血,抢回了王庆,现在苏竞9成剑气还没收回,老吴念经还行,打架甚至不如高小薇,能和我并肩战斗的只有一个鞋拔子——看来今天晚上如果“顺利”的话,我们是一个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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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李静水、无双之后,又一个爱踢人裆的主儿诞生了,话说这招其实确实挺无敌的,而且裤裆只有四种踢法,咱们以后再详细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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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十四章 王道长
苏竞拉着高小薇的手默然不语,坏道人扫视了一眼,立刻大致明白了我们的计划内容。厉喝一声:“小贱人诳我!”龙剑刺出,苏竞不敢硬抗,拽着高小薇跳在一边,高小薇这时候已经呆若木鸡,被强大的剑气一摧,人竟然晕了过去。
坏道人冷笑一声,刚想追击,黑山老妖抹着嘴上的血嘿嘿一笑:“想不到你这个老杂毛还算有点本事,刚才是我轻敌了。”
坏道人也颇意外,随即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那我就先干掉你!”
老吴慢慢走到黑山老妖身前,抬头语重心长道:“这位道兄,枉你一身的修为,可惜堕入邪道,你若有心悔改,我愿把道德真君《道德经》传你,可化解你身上的戾气,不知意下如何?”
我崩溃道:“都这时候了你说这些干什么?”
坏道人仰天打个哈哈道:“看你确实有几分诚意,那么我就……”
我满怀希望道:“什么?”难道老吴才是坏道人的克星?坏道人是那种外表看起来离经叛道,其实内心一直渴望友情的“坏小孩”?
坏道人盯着老吴,把后面的话说完:“赏你个全尸!”
我一抖搂手:“我就说嘛。”
黑山老妖道:“师父,不用跟他废话,你攻前我攻后!”
老吴叹息道:“也只有这样了——记住,不可贪功冒进。”
说话间黑山老妖的藤子已经绕到坏道人身后,高高地蹿了上去,坏道人不耐烦道:“既知无用何必又来,无聊之极!”他懒得回身,念个口诀龙剑便径自飞向他身后把那些藤子全部削断。
黑山老妖难得地神色严肃,也是不断念念有词,那些黑藤子被斩断以后不断催生,看来她加意防备之下坏道人也没那么容易就伤到她。
老吴一只手掌朝上一只手掌朝下,从他脚边也悄然冒出几股藤蔓,只是那些藤蔓看着比黑山老妖的黑藤细了许多,而且生长速度也慢得多,黑山老妖在后吸引坏道人的注意力,老吴的绿藤逐渐升起,朝着坏道人脚底进发。
“负隅顽抗,困兽犹斗!”坏道人叫了一声,龙剑斩断身后黑藤,子弹一般射向老吴,老吴眼神一闪,道声“缠!”那些绿藤便齐刷刷地卷向龙剑,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绿藤看上去柔弱,坏道人的龙剑切在上面竟然一时不断,而是像蚕丝一样裹在剑上,随即滋长,龙剑在藤子里扭了两扭,居然没有挣脱!
黑山老妖赞道:“师父,还是你的功力深厚。”
老吴微微一笑:“顺其自然,不怒不争,本是《道德经》的精髓所在,你都忘了吗?”看来黑山老妖的黑藤重在速度,老吴的绿藤虽然赶不上她,却能以柔克刚。
坏道人也吃了一惊,接连变换手形,龙剑光芒大作,最终还是割断几根绿藤脱身而出,坏道人冷笑道:“有意思!”他念个决收了凤剑落在地上,原来他也发现自己身在半空应对老吴和黑山老妖不占便宜,坏道人改用双手持剑,身形闪电一般掠向老吴,凤剑嗤的一声刺了过去。
在平地上,老吴的绿藤根本无暇应对,只得双手一合勉强夹住坏道人的剑锋,然而终于躲不过龙剑的攻击,在腰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黑山老妖大惊,身周无数黑藤盘曲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向坏道人抓来,坏道人不躲不闪,以凤剑在前开道,黑藤遇上剑锋,被丝丝搅碎,坏道人瞬间便来到黑山老妖面前,龙剑哧的一声刺入了黑山老妖的小腹,老吴惊道:“小黑!”
黑山老妖坐倒在地上,咳嗽了两声,兀自勉强笑道:“师父别慌,幸好咱们是树,一时还死不了。”
坏道人手舞双剑道:“那我就剥了你们的树皮,看你们死不死?”
老吴手捂伤口,喘息道:“这位道兄,迷途知返犹未晚,你一定要逆天而行吗?”
坏道人被气乐了:“你这人倒真是脸皮比树皮还厚,命在旦夕了还耍嘴皮子?”他见老吴和黑山老妖都没了抵抗能力,也不急在一时,目光转向苏竞,缓缓道,“小贱人,这下你没什么可说的了吧?”
苏竞和高小薇并排坐在一起,口不能言,只是眼神透出几分焦急。
我高声冲坏道人喊:“喂!”
坏道人扭头,我一边抽风一样手舞足蹈,一边大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人了?”
坏道人道:“不错,你要不说我倒把你这个跳梁小丑忘了。”
我抡着胳膊道:“你敢等爷爷几分钟吗?”
坏道人这时才看清我手里的“武器”,忍不住失笑道:“鞋拔子?”
“鞋拔子怎么了,照样抽你!”
坏道人不耐烦道:“想死还不简单——”他手持双剑飞奔我而来,一边惋惜道,“就是可惜了你身上那些剑气!”
苏竞、老吴、黑山老妖顿时一起大惊失色,他们知道我现在剑气不灵,此时动手那是分分钟就得让坏道人干掉。
我高举一只手对坏道人道:“等等!”
“你想干什么?”
“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坏道人皱眉道:“有屁快放!”
我一边在原地抽风一边道:“呃……那个,你晚上吃的什么?”
坏道人在巨大的错愕中下意识道:“你说什么?”很快他就明白我在和他耍贫嘴,眼睛一眯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急中生智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身上最后的剑气在哪吗?”
坏道人几乎是脱口而出:“在哪?”
这时我终于感觉丹田一热,一股强大的暖气顺着全身的脉络流了出来,我嘻嘻笑道:“傻B,我要知道我早自己去了。”
坏道人武功卓绝,但是这些小流氓的伎俩一窍不通,愤恨道:“那你废什么话?”
“拖拖时间也是好的嘛。”说完这句话,我停下身来,将鞋拔子横在胸前摆个架势站好,岳峙渊渟般深沉道,“信不信我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坏道人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八十老娘倒崩小儿,今天我要不杀了你以后李字倒过来写!”
我趁他身子还在半途中,双手举着鞋拔子刷的一下劈了过去,一股连绵宏大的剑气带着弧度飘向李坏,他横过凤剑一架,发出“甑”的一声,声音刺耳,坏道人没想到我剑气竟如此雄厚,不自觉地退了半步,他骇然道:“你……”
“你什么你,再让你看看这个!”我知道现在是一鼓作气的时候,论招法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只有趁他惊魂未定的时候才有机会,我左一下右一下拼命朝他砍去,鞋拔子末端附着着无数道剑气,话说这些天我和段天涯“练剑”也总结出一些经验,剑气逼出来也是有铺天盖地的威势的。
坏道人一架一闪,在经过了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恢复了镇定,在我剑气交错的空气中步步向前紧逼,他毕竟不是段天涯,段天涯的剑气已经跟我不是一个级别,所以我发威时他只有挨打的份儿,就像一只斗鸡和老虎打架,斗鸡再悍勇也经不住老虎一爪子,可坏道人是和苏竞是平级的高手,他的剑气并不输给我。
只几个错步,坏道人已经来到我跟前,双剑一交,像把大剪刀似的朝我脖子剪了过来,我一低头闪开,末转身子就跑,还没等跑出两步,就觉左腋凉飕飕的,我一抬左胳膊,坏道人的凤剑刷的一下自下而上劈了个空,然而我的衣服也被划去了一大片,连带着手臂上的汗毛在空中飞舞……
我顿时出了一鼻子汗,不用多,我刚才要是慢了半拍只怕整条手臂已经保不住了,这还多亏了刘日立身上收回来的身体改造力量,我现在耳聪目明,要换过去,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
老吴忽然高声道:“小龙别跑!”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正面对敌,我至少还有剑气可依赖,可要拼速度我就完全落了下风,把后脑勺交给人家实在是糊涂之举。
想明白之后我握着鞋拔子猛的扭身,呼的一下朝坏道人面门削去,坏道人此时也不敢过于大意,左手凤剑挡在面前,右手龙剑同样向我脸颊递了过来。
“笃”的一声,我的鞋拔子头被凤剑削掉,手里就剩个短棍平平扫过坏道人面前,然而他的龙剑剑锋几乎也挨着我的皮肤了,这时候再想躲闪已然是不赶趟了,我悍然张嘴,一扭头咬住了他的剑锋,这时我们两个面对面,顿时来了一个大眼瞪小眼,出于一种很自然的习惯,我的右膝盖瞬间顶向他的小腹,坏道人一愕,抽身退出两步,龙剑也随之收回,把我嘴里的牙蹭得生疼,坏道人冷冷道:“堂堂的剑神,连小混混打架的招式都用上了。”
我赧然道:“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你管我用什么招式呢。”
他说得没错,用膝盖顶人肚子本来是小混混打架才用的烂招,但是我不得不说这招在近距离撕扯中一直行之有效——刚才就是个例子。
老吴喝彩道:“小龙打得好!”
我嘿嘿道:“打得不好,让大家见笑了。”
坏道人双剑一错,冷冷道:“你只怕已经黔驴技穷了吧?”
我手握短棍道:“你也就那么回事嘛。”经过这几个照面,我虽然处处险象环生,但似乎觉察出他要杀我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禁多了几分信心。
坏道人昂然道:“10招之内我要杀不了你,李字倒写!”
我微笑道:“你肯定不是你爸亲生的,要不怎么老想着改名换姓呢?”
黑山老妖这时缓过点劲来了,坐在地上插口道:“他爸要不姓李姓什么呢?”
我哈哈笑道:“要么姓张要么姓王,或许还是我的异姓兄弟,坏道爷到底是老杂毛还是老杂种还有待鉴定啊。”我一直深恨他叫苏竞小贱人,终于报了一箭之仇。说到这我忽然捂嘴道,“哎哟坏了!”
黑山老妖道:“怎么了?”
我说:“坏道爷他爸要是姓王咱们就亏了,王字倒过来还是王啊。”
黑山老妖忙给我捧哏:“姓田也不行啊——”
“你识字倒是挺多的嘛。”
黑山老妖笑道:“以前在鹞子山也曾抓过几个腐儒,不过我对读书人一向是很客气的,他们只要教我几个字,我便饶他们一命。”
我感慨道:“这就是知识改变命运啊!”
我们这边一唱一和,坏道人气得牙根痒痒,飞身刺来,我嘴上说笑,其实精力无比集中,眼睛死盯着他的双剑,调集全身的剑气在短棍上,眼见凤剑撩了过来,随手用短棍敲在凤剑剑身上,龙剑跟进时,我灵机一动,手腕一摆又将其敲开,只听场地中传来单调的“啪啪啪啪”几声,我竟然把坏道人的进攻全部挡开了!
老吴兴奋道:“小龙的技巧属性生效了!”
这也正印证了我心里的想法,以前我跟苏竞交手时剑气再强也抵挡不了三招两式,可今天好像有种特别的感觉,好像身体不自觉地要比脑子快一步,对方有什么招数攻过来总能自然而然地用很特别的方式化解,就像一个象棋大师,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残局总能应付自如。
我一边抵挡着坏道人的进攻,一边道:“一二三四……现在已经是第五招了王道长,你再有五招杀不了我可就要坏了!”
坏道人已经有点抓狂了:“我不姓王!”
“那就姓田——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说你李字倒过来写不是成了屁眼朝天了吗?”
又过了几招坏道人忽然面色一冷,从震怒中恢复了平静,他开始见我左右见绌还以为杀我不难所以放下狂言,这时遇到了阻力,强自宁神,他这样的高手本来不容易动怒,只是被我挤兑得狠了,见不能奏效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到底,绝顶高手就是绝顶高手,不但功夫要强,心理这关也得过得去才行。
只是这样一来我又惨了,坏道人至少也有几百年的修为,我才是个半吊子剑神,目前的状况是我不但剑气不如人家强,招式更是没法比,坏道人一但镇定,招法如连绵大河一样滔滔不绝,我一边打一边后退,好几次都险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都靠逼出尽可能多的剑气勉强应对,坏道人要不是不愿意跟我拼个两败俱伤我早就没命了。
又过十来招,我退着退着忽然觉得身后一硬,偷眼瞅了一下地上的影子,原来是靠上了一堵废墙,我心里就是一凉,前有追兵后无退路,马上就要濒临绝境,而这时候要想转身是势比登天,我奋力挥了两下短棍把坏道人逼退半步,忽又感觉丹田里热气渐熄,顿时如置身寒窑一般,在这本来就险象环生之下,又来了一个釜底抽薪,如果天意如此,那就谁也没办法了。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有人脆声道:“李坏,该是咱们做一个了断的时候了!”
我大喜,苏竞已经收功完成,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
坏道人明显感觉我已经是灯油渐枯,本想趁着最后的时机痛下杀手,苏竞手掌挥出,一股醇厚的力道向他后腰击来,坏道人飞身闪开,惋惜道:“功亏一篑!”
与此同时,我几乎是一屁股坐倒在地,丹田一片冰凉,感觉不到一丝剑气了。我身后的废墙轰隆一声,顷刻间化成了无数粉尘,竟硬是被我刚才靠垮了。
苏竞来到我身前,欣慰道:“小龙,你做得好,剩下来的事交给我吧。”
我有气无力道:“你有把握吗?”
“试试吧。”苏竞微微一笑。
老吴道:“可惜,苏竞要是能早个几分钟你们就能联手抗敌了。”
我蹒跚着走过去跟他坐在一起,问他:“你没事吧?”
老吴摇摇头道:“无非是又损个百来年的修为,不碍的。”
我担心道:“你这动不动就损个百来年的修为,最后会不会又变回一棵树去?”
老吴苦笑道:“很有可能呐。”
我安慰他道:“没事,你要是真变回去我就叫刘日立每天拿本《道德经》再给你念去。”
老吴奇道:“为什么是刘日立?”
“他不是失眠吧,让他睡前给你念。”
老吴:“……”
我们对面,苏竞淡淡地看着坏道人,缓缓道:“李坏,你怂恿弟子盗窃我联邦大陆剑神剑气,又屡次三番与我们作对,这些也就罢了,竟然又对普通人下手,就不怕遭报应吗?”
坏道人仰天长笑道:“报应?要有报应我早遭了,何用你这个小贱人多嘴多舌?”
我在一边大声道:“田道长,你爸叫你回去吃饭!”
苏竞并不知道我们刚才的事情,莫名其妙道:“你本来姓田吗?”
这一下可戳了坏道人的心病,他刚才跟我动手别说10招,只怕四五十招也有了,按约定,他以后就不能再姓李了,当然,这么说也未必对,我们约好的本来是李字倒写,但是李字倒写显然就不成其为一个字了,不管是你去登记身份证还是领登机牌,人家的输入法里绝不会有这么一个屁眼朝天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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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真正的大决战,想看爆发的童鞋有福了,相信结果不会让大家失望,嗯,从下一章开始,咱不虐主了。嗯嗯。
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十五章 王天一
苏竞收功完成,坏道人恶从心起,我们知道,最后的决战时刻到了!说到底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能和坏道人平起平坐,最终决定胜负的还得靠苏竞。
然而我有一个担心,刚才的我无聊剑气运用、身体协调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竟连坏道人身前5步都近不得,苏竞此时和我剑气相当,对战李坏,似乎还显单薄。
坏道人横剑在胸,丝毫没有轻视敌人的意思,这一战他如果得胜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没有对手,所以意义重大,苏竞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她摆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双手放在大腿两侧,掌心朝外,一时间两大高手对峙,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我把手拢在嘴边喊:“申道长,这次你给自己定的是几招啊?”
黑山老妖道:“又换姓了?”
我笑道:“多给他预备几个让他留着以后和打赌用。”
坏道人对我们怒目而视,终于耐不住性子凤剑一撩,一道剑气扑向苏竞,苏竞竟不躲闪,左手掌同样在身前一提,二人多发的剑气便在当中碰撞在一起,奇怪的是却并不炸开,而是像两个相扑选手一样团在一起,这是因为两人所发剑气都至纯至厚,所以迎面碰上就挤在了一处。
坏道人仗着自己剑气雄厚,连忙又加了两道追击过来,苏竞此刻毫不示弱,也是手掌连挥,两人累积在中间的剑气越来越多,开始我还不觉得怎样,渐渐地感觉呼吸困难,就像在密封的玻璃罩里有一把越来越旺的火把氧气都消耗干净了,最后不但喘不上气,面门也被炙烤得滚烫了。
这团剑气越聚越大,终于“波”的一声强烈炸开,我距他们有10米左右,仍然被激荡的剑气摧得浑身发疼,这还是我有剑气自保的情况下,黑山老妖和老吴都被刮得一连串跟头滚出老远,我急忙把高小薇护在怀里。
趁着这个工夫,苏竞已经飞身蹿向坏道人,在一片飞沙走石中挥掌击向他小腹,坏道人双剑交错迎击苏竞正面,苏竞已经一拧身转向他背后,啪啪啪三掌朝他肩后按去,坏道人身子前倾,双剑像长了眼睛一样拦截过去,苏竞手掌一侧,用掌锋化拍为劈,凌厉的剑气递出,眼见就要盖上坏道人的头顶,坏道人冷笑一声,凤剑随之侧过,那股剑气便被荡了开去,然后剑锋只略略一吐,顺势削向苏竞的大腿……
二人一近身,瞬间就交换了十几招,无一不是凶狠异常神出鬼没,又兼剑气虚虚实实地或真或假或近或远佯攻实击,我看得是眼花缭乱,不禁暗暗心惊——看来要论招式上的修为,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要不是今天恰好收回赵丹身上的技巧属性误打误撞挨了那么长时间,坏道人杀我确实用不到10招以上。
两大高手性命相搏以快打快,顷刻间就过了近百招,或近交或远攻,剑气弥漫身影缤纷,附近的地上全是被他们戳出的一个一个大坑,连夜空上的云彩都被二人遏在天边,月朗星稀之下,月光像一圈巨大的影光灯探照下来,蔚为奇观。
时间一长,我也稍微看出了些门道,苏竞一双肉掌上下翻飞,轻盈翩翩,她不和坏道人以力硬碰,一触而走,像只黄莺似的团团飞舞,坏道人阴沉凶狠,像只上了年纪的秃鹫,黄莺虽巧却一时奈何不了秃鹫,秃鹫虽狠,也制不住对手,从场面上看,苏竞似乎更积极,这位年轻的女剑神对敌自成一番体系,招式上的造诣果然不输于剑气上的修为。然而坏道人已有百年的功力,他以一己之力杀得茅山派门庭凋零,从另一个角度说,自然也是不世出的人杰,而且穷苏竞一生之力也无非就是短短二十年,坏道人和人交手的时间只怕比她年纪也只长不短,在经验上苏竞是无法和他相提并论的,只是苏竞创出的对战理论太过精确刁钻,在没有找出行之有效的方法之前,坏道人很难重创对手,苏竞这种蚂蚁啃骨头的打法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到坏道人的漏洞。
二人你来我往猫扑蝴蝶一样从月上中天打到了桂枝东移,我一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不禁咋舌,老吴面有忧色道:“再这样打下去,苏竞恐怕要吃亏。”
我担心道:“为什么?”
老吴道:“你没看出来吗,坏道人要是想抽身只需飞剑而走即可,他不走那就是想一举拿下苏竞,他有后路可走,剑气又强于苏竞,时间一长,小苏竞支持不住,那就是他下狠手的机会!”
我看场上的苏竞,果然见她鼻尖领口都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坏道人依旧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看来再拖下去苏竞确有不支的迹象。
苏竞也明白自己的处境,渐渐焦躁起来,在招式上,她勉强还占着半分的优势,不禁加快了进攻的节奏,双掌密不透风地迎了上来,坏道人凤剑主防龙剑主攻,初时还全靠凤剑抵挡,渐渐地龙剑也能参与进来,到后来,反而是龙剑以快打快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在场外看得明白,那是因为苏竞的进攻已经不如起初那么灵动,她施加的压力一弱,坏道人自然就有闲暇攻守兼备。他看苏竞的眼神也泛起一丝得意:“小贱人,你还要以卵击石吗?”
就在这时,我忽然莫名其妙地觉察到坏道人双剑舞动时似乎总有一点别扭的感觉,我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落在他后腰上,我就发现他每次凤剑龙剑同使时后腰那块肌肉非常不自然,好像全身都在协调作战,只有那里多出一块赘肉来……
坏道人本来也算虎背蜂腰身材十分顺溜,可我越看就越觉得他那里多出一堆脂肪来,到最后我甚至感觉就算作为敌人也很替他遗憾,就像一个面目姣好丰胸翘臀的美女穿着三点式,本来应该是很美的一副画面,可偏偏腰里游泳圈似的多了一层肥肉,让人不胜唏嘘之际也大感扫兴。
我盯着他那地方看得时间越长就越不舒服,最后竟像痴了似的站起,着了魔一样慢慢朝他们走过去,嘴里喃喃道:“我去帮帮苏竞。”
老吴大吃一惊,伸手就拉我的裤腿:“你找死吗?”
他一把没拉住,我已经逐渐接近坏道人背后,苏竞在我正前方看得真切,可她既不能开口让我回去,又不能有什么举动让坏道人察觉出后面有人,只能涨红了脸奋力加紧进攻,这样一来,她更加心浮气躁,招式已现凌乱之势。
坏道人大喜过望,龙凤双剑舞动成一团光影向苏竞罩去,此时这二人的剑气仍然强劲无比,我靠上去就像身处10级大风中,衣服毛发全都猎猎而动,举步艰难,但我眼中只有坏道人后腰上那块抖动的赘肉,竟然全然不顾地一步步接近,手中的短棍不自觉地慢慢伸出,这时我猛地恍然:那并非什么赘肉,而是坏道人招式里很明显的一处破绽!我自收了技巧属性以后眼光也随之独到起来,坏道人临敌之际不自觉地露出这处破绽,在我看来就像是满汉全席上的一只苍蝇,百花丛中的一泡狗屎,实在大煞风景。
苏竞眼瞅我自寻死路以一样来到她和坏道人后面,只得咬牙吸引住坏道人的注意力,贸然猛攻之下顿时乱了步伐,坏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左手凤剑屏开苏竞的掌风,龙剑中宫直进,然而此刻也正是他后腰最薄弱的时刻,我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捅,坏道人原本全身都布满剑气,按理说就算被一个普通人刀砍斧剁也不会有丝毫损伤,然而就在这后腰的一点,完全像被翻开肚皮的刺猬,我的短棍结结实实地捅进去一寸有余,虽没伤着皮肉,但坏道人惨叫一声,全身抽搐,手脚全部不由自主地抻直,门户大开!
苏竞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她轻巧地闪开龙剑直击,双掌合十奋力向前一推,宏大的剑气半分不差地斩在坏道人胸口,“砰”的一声,坏道人道袍前襟尽裂,嘴角挂上了一丝鲜血,苏竞本想趁机再进一步,坏道人毕竟老而弥辣,随手丢开龙剑,右拳发出汹涌的一击,苏竞勉强抵挡,但她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被坏道人拼命的一拳打出数十米,同样喷出一大口血。
坏道人受了这一下显然内伤不轻,他面目狰狞地回身张望,见我手里提着棍子,不怒反笑,露出满口带着血丝的牙齿,他一把捧住我的脖子,嘶声道:“老子掐死你!”
苏竞和老吴他们大惊:“小龙快躲开!”
……我在昏过去之前还在愤愤地想:“这不他妈废话吗?我要能躲开还用你们说?”
可想而知,坏道人身受重伤,可剑气仍在,被他这么一掐我哪还有好?一度我曾认定自己已经死了,可晕眩的感觉只是一刹那的事,片刻后我一个激灵又清醒无比,感觉脖子上的手虽然在用力,但渐渐疲软,同时我的全身都被一种巨大的酥麻震颤着,就好像身处几万伏的高压电中似的,坏道人一双血红的眼睛本来充满愤怒,瞬间之后就被惊恐代替,看我的样子如见恶鬼!他的身体像台发动机似的颤抖不已,逐渐抖若筛糠,抓在我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绵软无力,他拼命地想要往后褪身,双手却粘在我脖子上不听指挥,我的酥麻感也越来越强,丹田里一阵山呼海啸。
此时此刻我和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苏竞最先醒悟,大声道:“小龙撑住,他的剑气正在外泄!”
一瞬间我也明白了:坏道人身体里最强的那股剑气本来是偷自于我,他和我一有皮肤接触,那些剑气自然而然地识别出原来的主人,竟然全部回到了我身体里!
坏道人眼里满是恐惧,嘶哑着喝道:“放手!”
我瞬间错愕后嘿嘿冷笑道:“是你要掐老子的,老子的手又没在你身上!”
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坏道人看上去已经锉了一大截,正如当初我收回王金生身上剑气时的情况一样,他身子渐渐软下来,眼里已经是绝望了,然而他忽然将头后仰,猛的朝我胸口撞来,他除了偷我的那部分剑气,本身修为也不弱,这一撞之下力道势必也小不了,我这会剑气指挥不灵,未必就能吃得住这一下,我脑子里电光火石地一闪,猛地想起高小薇说的几句话来:他要拿头撞你,你就抓住他的头发踹他面门……
我双手就势按住坏道人的头顶往下一按,脚丫子毫不客气地迎上,“哐”的一下,堂堂一个剑圣级的人物,就被我用小混混的法子把鼻子踹平了……
坏道人满面鲜血,然而这一下也总算脱离了我的桎梏,他踉跄几步脚尖在凤剑柄上一踢,大叫一声:“凤剑,起!”凤剑跃在空中,他随之站立剑上,手往东边胡乱一指,“遁!”
我心下大急,知道这是除掉坏道人最好的机会,然而此时苏竞身受重伤,我剑气不听使唤,眼见坏道人升上半空就要逃之夭夭,忽听东边黑暗处有人大叫一声:“哼哈二将,疾!”然后就见那边小树林里一个脏兮兮的老头脚踩两把菜刀斜刺里歪歪扭扭地飞出来,向着坏道人逃跑的方向奋起直追,我一见此人顿时哭笑不得道:“六爷,您那15米就别凑热闹了吧?”
刘老六顾不上搭理我,锲而不舍地奔东边直下,这时就连老吴和黑山老妖也都苦笑不已,众人都清楚,就凭他这两下子想追上坏道人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但事情就是这样,往往你不做幻想时就有奇迹发生——坏道人原本已经站在剑上飞去甚远,谁知道他听后面有人这么一喊,心神慌乱,也是伤后神智不清,脚尖一拧,竟迷迷瞪瞪地又蹒跚了回来,正巧和刘老六碰个脸对脸,刘老六眉飞色舞道:“李坏,看你往哪里跑?”
坏道人大惊,急忙再一扭身,可这样一来正好把后背露给了刘老六,而且身子一沉,刘老六左脚立在菜刀上,右脚瞄准坏道人后背像甩鞋一样一蹬腿,一柄菜刀便晃晃悠悠飞了出去,可惜准头差了点,眼见就要落在地上,坏道人听脑后有风声,迷乱中一闪,肩膀正好迎上菜刀,“噗”的一声入肉三分——“啊!”坏道人一跤跌进尘埃,凤剑也远远地丢在了一边。
老吴和黑山老妖振奋精神一起扑上,黑山老妖手一挥,一条藤子便把半昏迷的坏道人捆了个结实。
天上又传来“啊”的一声,刘老六单脚踩着菜刀跌跌撞撞地摔下来,摔了一串跟头之后急忙爬起,兴奋道:“娘咧,再出去5米我还真就追不上他了!”
苏竞在一边摇摇欲坠,我急忙上前扶住她:“你怎么样了?”
苏竞面色苍白,但欣慰一笑道:“没有大碍,三五日便好。”
她在我的搀扶下来到坏道人面前,坏道人这时悠悠转醒,我上前一个嘴巴抽在他脸上,愤恨道:“老杂种,想好以后该姓王还是姓田了吗?”
坏道人心知大势已去,闭目不语,苏竞拦住我道:“别为难他了,我们不虐降敌。”
我哼了一声拍拍他的脸道:“你降了吗?”
苏竞道:“先干正事,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你没收回的剑气?”
我伸手抓住坏道人的腕子,感觉没什么动静,跟苏竞道:“看来是没有了。”
黑山老妖问老吴:“师父,这老小子怎么处置?”
老吴犹豫道:“我看还是交给六兄吧,毕竟李坏是他的同门。”
这时坏道人猛的睁开眼睛道:“你不是说愿意收我当门下,教我《道德经》吗?”
老吴一顿,黑山老妖急道:“师父,不能答应他!这老小子无非是想借你心慈手软逃过目前的一劫,伤好了以后肯定还会四处害人!”
老吴犹豫道:“这……”
坏道人道:“你连吃人无数的榆树精都愿意收,为什么我不行?再说孔子不是说有教无类吗?”
老吴呵呵一笑道:“对不起了李道兄,孔子是孔子,我们这一门乃是传承于老子的。”老吴这样的性格都不愿意宽恕李坏,可见他也真狠了这坏道人。
坏道人叹了一口气,挑衅地问刘老六:“你想拿我怎么办,杀了我吗?”
刘老六看着我们,挠头道:“我还真没杀过人。”
这时天上忽有一人道:“师弟,把他交给我怎么样?”
我们抬头一看,半空中又站了一个老头,脚下踩着一柄古朴的长剑,他念个诀收了剑便站在我们面前,这老头穿了一件灰色衬衫,脚下蹬了一双凉鞋,要不是背后背着剑匣,看着跟公园里下象棋的老头没什么两样。
刘老六见了此人,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根烟道:“大师兄,你来了?”
这老头点了烟,笑眯眯道:“今夜见这边剑气盈天,料想是李坏又在四处作孽,想不到已经被几位高人料理了,多谢,多谢!”说着他朝我们作了一个四圈揖。
老吴还礼道:“不敢请教这位是?”
刘老六道:“这位是我们茅山派至今还在世辈分最高的大师兄。”
坏道人在地上冷声道:“你是第几代传人?”
大师兄正色道:“我乃茅山派第69代传人王天一。”
坏道人撇嘴道:“辈分太低,没听说过。”
王天一道:“我却听说过你,我师父临终前最大的憾事就是没有让你这奸人伏诛!”
坏道人眼睛眨了眨道:“你师父?那么就是68代云字辈的人,是哪一个?”
王天一恭谨道:“家师讳葛下云意,乃是茅山派第68代掌门人!”
坏道人哈哈一笑道:“掌门人?我才是茅山派掌门人。”
王天一丢了烟头愤愤道:“你自封观主,四处虐杀同门,就因为这样,我师父他老人家为了保护茅山派后人,临终前遗命:自他以后茅山派不设掌门,今后派中弟子谁能除掉李坏谁自动晋升第69代掌门,说到底我师父才是真正的茅山后裔,你早被革出门墙了!”
坏道人冷冷道:“你能把我怎么办?”
王天一一字一句道:“废你武功,带你回茅山在祖师爷灵前谢罪!”
坏道人瞳孔一缩:“就凭你?不是我小瞧你,就算我时下重伤,你仍然不是我对手,你敢松开我绑缚公平一战吗?”
我们大急,生怕王天一犯蠢答应了他,他这样身负师命的苦逼孩子最容易脑袋一热做出傻事来。
谁料王天一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道:“你当老子傻B啊,你这样捆成现成的老子不见好就收还跟你胡搞个毛啊!”他见我们都惊愕地看着他,不好意思道,“嘿嘿,见笑了,让各位见笑了……”
我忽然发现他有点面熟,不禁问,“王道长咱们是不在哪见过啊?”
王天一嘿嘿一笑:“龙兄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上次去公园找老六,还是我教给你……”
“充的话费?”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找刘老六他电话停机,就是这老骗子兜了半天圈子让我去交了100块钱话费……
“想起来了吧?”
“想起来了!”我由衷感慨道:“茅山派有你和六爷这样的徒子徒孙,中兴有望啊!”
刘老六提醒王天一:“大师兄,这小子可厉害的很,你就这么带他走吗?”
王天一脸色一紧,肃穆道:“师父临终前教了我一套剑法,为的就是抓住李坏以后让他不能继续作恶。”
刘老六道:“哦,那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
王天一点点头,自背后拔出长剑指着坏道人道:“李坏,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别怪我们做晚辈的心狠手辣!”
坏道人变色道:“你想怎么样?”
王天一刷刷几下,长剑分别划过李坏的手脚,剑到处血雾喷出,李坏瞬间委顿,乌黑的头发和胡须瞬间失色,渐渐变白枯萎,神情也萎靡下去。
黑山老妖看了半天,失望道:“这叫什么剑法,不就是割人脚筋手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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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后事还没交代清楚,可惜时间不等人,先发了再说。
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十六章 扫墓
王天一看着瘫痪在地的坏道人,又冲我们作了一圈揖,正容道:“贫道多谢各位了,此贼作恶多端,伤我门人无数,怎奈敝派人才凋零,这么多年来无人能敌此贼,思之汗颜,此次多仰仗各位高人出手相助,鄙人感激不尽!”
老吴看了一眼刘老六,笑道:“王道长不必客气了,我看这也算礼尚往来,小倩那丫头修习的功法恐怕还是王道长帮忙补全的吧?”
刘老六脸一红……
王天一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我这才恍然,原来小倩帮我收回力量的功法的后半段到底是人家王天一给补上的,难怪每次问及他都顾左右而言他。
王天一看看刘老六,忽然倒身下跪,刘老六吃了一惊道:“哟哟哟,这是怎么话说的?”
王天一道:“我师父是茅山派有据可靠最后一代掌门,他老人家有言在先,本派弟子谁能生擒李坏即为第69代掌门人,师弟你做到了,当然就是我派掌门。”
刘老六脸皮再厚,此时也有点慌了神,在原地不停绕圈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也没干什么呀!”
我说:“你不是一直以自己是茅山派为荣吗?这会怎么了?”
刘老六讷讷道:“大师兄实不相瞒,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茅山派弟子。”
王天一站起身来道:“对了,我还没听师弟你说过自己的师承辈分。”
刘老六抠着指甲里的泥道:“……我也没什么师父,就是我爸死前交给我一本书,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我爷爷这么说,我爷爷的爷爷也是这么说,具体要往上几辈子,我也不知道了。”
王天一点了根烟道:“有家谱吗?”
刘老六想了一会道:“有,不过早就失传了,我们这几辈人里就我爷爷听说过那东西。”
王天一道:“那你家里最早见于家谱的祖先叫什么名字?”
刘老六道:“好像叫刘德华。”
我们:“啊?”
王天一掐指一算,有些变色道:“德字辈,那应该是第17代弟子的排字——等等,你说刘德华?”
刘老六生怕王天一误会,忙道:“不是香港那个。”
王天一微微吃惊道:“我听我师父说起过这个人,那一代人才辈出,有个叫刘德华的更是惊才绝艳,可是此人因为在掌门之争中输给了同门,就此脱离茅山派,从此不知所踪,他竟是你的祖先?”
我挠头道:“呃……道士可以结婚吗?”
王天一道:“茅山派嫡系弟子本来是不行的,不过刘德华既然脱离了茅山派,后来还俗也未可知——”他看着刘老六不禁感慨万千道,“想不到你竟是德华前辈的后代,天意,天意啊!”
刘老六忐忑道:“那我还能算茅山派嫡传吗?”
王天一道:“当然算,况且你今日有功,德华前辈就算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功过相抵,这个掌门你是当之无愧的。”
刘老六顿时又牛B起来,一个劲冲我们说:“看见没,六爷我可是正经茅山后裔,现在还是掌门了!”
我哼哼唧唧地说:“恭祝六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刘老六俨然道:“一统江湖不敢说,我一定要把茅山派发扬光大——我明天这就招生去!”
王天一呵呵一笑道:“那就祝掌门师弟马到成功!”他提着坏道人上了飞剑,转头对我说,“小龙兄,敝派败类对你和苏剑神多番滋扰,我代表茅山派给你们赔个不是,不过你也不白费心,李坏利用王庆吸取的那些剑气刚才也被你吸走不少,就算是这笔旧账的利息吧,我这就带他回茅山祖师爷灵前谢罪。”
王天一冲刘老六比划个手势:“掌门师弟,电话联系!”
刘老六道:“一定,你的号我存了!”
王天一带着坏道人连并他的龙凤双剑飞上半空,转瞬便已经飞得远了,只留下杳杳一句话:“要是没费了别忘了给我充上,公园的小树荫别让别人给我占了,我还回来……”
老吴背着手悠悠道:“坏道人命不久矣,能在临死前回茅山谢罪,未必不是一种归宿。”
黑山老妖忽然失声叫道:“王庆呢?”
这时我也才刚想起这个小子来,刚才和坏道人性命相拼,谁也没顾上他,这时候这小子已经跑得没半点踪影,这月黑风高的再上哪找去?
我们携伤扶残正要回去,就听远处小树林里忽然有一个女孩子声音充满质问道:“王庆,你我之间的这笔账怎么算?”
我们吃了一惊,急忙蜂拥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就见小倩目光平静地站在一个虚影面前,那人正是王庆。
黑山老妖一个箭步挡在王庆身后,我们依次站在一旁,却谁也没有插嘴,这两个人的恩怨也持续了200多年,现在也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王庆本来还想逃跑,见我们这些人已经对他隐隐构成了合围之势,猛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鼻涕一把泪一把求饶道:“各位前辈,你们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也是被李坏那个老东西逼的呀。”
小倩不理他的央求,仍旧淡淡道:“王庆,当年你逼死了我,这笔帐怎么算?”她表面上平静,可全身都在微微发抖,显然情绪已经激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王庆抬起头,勉强争辩道:“我是真喜欢你呀,当初我家可是下了聘礼准备对你明媒正娶的!”
小倩怒道:“胡说!谁不知道你用这种手段害了多少姑娘,你在外边有无数小宅,女孩子落到你手就是九死一生,就算不死,被你玩厌了之后就转卖到青楼,哪个有好下场了?况且——”小倩愤愤道,“你逼我的时候已经染上了脏病,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王庆向前跪爬几步,连声道:“我该死,不过……”王庆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咱们当初的程序可没半点差错,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一节都不差,我下的聘礼可不轻啊。”王庆把脖子一挺,索性道,“说到底,你早该是我王庆的人了!”
小倩幽幽道:“我父母贪财收了你的聘礼,我已经拿命还了!”
王庆一听“拿命还了”四个字后身子一软,再也不敢有半分狡辩,他扑到小倩脚下,带着哭腔央求道:“小倩姑娘,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我一命吧,我现在已是个双重废人,杀我脏了你的手!”说着他向前一扑,想要抱住小倩的脚,只是一下扑了个空,定睛一看小倩腿下空空如也,迎着小倩冰冷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噤。
我看看众人,征询他们意见:“这小子怎么办?”却没一个人应声,坏道人一败,苏竞自然不屑和王庆为难,老吴心慈手软,刘老六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王庆看老吴最面善,一步步爬到他脚下,连声道:“前辈,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老吴嫌恶地后退了一步道:“你能改过自新吗?”
王庆看到了希望,一个劲道:“能,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做好人!”
老吴以目光询问小倩,小倩掩面道:“总之,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说着率先跑出小树林。
老吴叹了口气,也缓缓步出。
黑山老妖忍不住一步跳到王庆面前,扯住他头发恶狠狠地问:“你真的能做好人吗?”
王庆似乎已经明白众人不屑和他为敌的心思,没口子地道:“能啊!”神色间却颇为得意。
“好。”黑山老妖放开王庆,我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谁知黑山老妖手指一动,“噗”的一声,众人一起转头,就见王庆跪在地上,前心口钻出一根拳头粗的黑藤!他临死都不知道黑山老妖为什么出尔反尔,眼睛努出眶外,愕然地回头观看,迎着他质问的目光,黑山老妖笑嘻嘻道:“可是我不信!”
“呃!”王庆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黑山老妖抽出黑藤,他就倒在地上,渐渐化成一滩尸水。
老吴震惊道:“小黑,你怎么能杀了他呢?”
黑山老妖一摊手:“他说的话你们信吗?”
我率先拍手道:“杀得好,说实话我要不是下不去手我早干掉他了!”
老吴长叹了一声,黑山老妖小心道:“师父,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老吴道:“那也没有,只是下次你要杀他之前不可骗他,这才是正邪之分。”
黑山老妖笑道:“我是想他死前少几分害怕,说不定下辈子真能做个好人呢。”
老吴一笑:“歪理邪说!”
我欣慰道:“黑姐也算遇上了个好师父,要是唐僧早把你赶回花果山了。”
黑山老妖趁机道:“师父你可不能赶我走啊,你要赶我我只能回鹞子山继续吃人了。”
老吴正色道:“小黑,以后不管为师在不在,向善之心不可断,这才是我们正道修行的根本。”
黑山老妖娇笑道:“好好好,记住了。”
小倩慢慢来到黑山老妖身边,小声道:“小黑姐姐,谢谢!”
黑山老妖笑道:“客气啥,以后再有这样的人渣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一块杀了!”老吴回头瞪她,她急忙一捂嘴……
这时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刘老六面对着天际第一丝朝霞负手而立,满脸的任重道远:“茅山派振兴大计就要从这个早晨开始了!”
我忍不住问他:“你打算第一步先从哪着手?”
刘老六沉思良久,认真道:“先吃个早点再说吧。”
我们:“……”
我们一行来时5人,回时7人,好在刘掌门要去吃早点,小倩身子单薄,在后面跟他们挤一挤也就是了,问及她怎么会来,原来小倩始终放心不下我们,半夜偷偷溜了出来,一路找到了这里。
经过一夜的激战,众人都是疲惫不堪,苏竞和老吴师徒都受了不轻的伤,高小薇仍旧在昏睡,我还担心她是不是摔处脑震荡来了,苏竞示意我没事。
说也奇怪,众人里只有我精神振奋,一晚上没睡,反而更清醒了,同时身体里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在往外冒一样,苏竞见我不断回头看她,疲惫道:“是坏道人的剑气起作用了。”
老吴道:“听王天一的意思,坏道人本身的剑气也给你吸走不少。”
苏竞虽疲乏却欣慰道:“这一下,我们终于可以放心地回女儿国了。”
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苏竞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今天怎么样?”
我吃惊道:“你没疯吧,起码等你伤好了再说。”说到这我牛B烘烘道,“当然,你要坚持我也没意见,大不了回去以后你就做做样子,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苏竞一笑:“那就再等三天吧。”
回去以后金诚武都快急疯了,见我们平安回来急忙安排我们吃早饭,睡觉,我把高小薇放回她的房间,回来见苏竞坐在沙发上盘腿打坐,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她咳出两口血来,精神顿时好了不少,她睁开眼睛见我正在看她,我们两个相视一笑,这么多天来我们被坏道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此刻才觉得宁静平安。
中午的时候高小薇终于醒了,她迷迷糊糊地走下楼来,见众人都在,揉着脑袋道:“姐,昨天晚上我是怎么了,我好像看见有个男的从天上飞下来了。”
我忙道:“你一开始就被人打晕了,做梦呢。”
高小薇茫然道:“真的吗?那后来呢,你们的事摆平了吗?”
苏竞冲她招招手道:“小薇,你过来。”
高小薇走过来道:“什么事?”
苏竞站起身,正色道:“今天,我正式收你为徒。”
段天涯在一边艳羡道:“了不得呀,苏剑神竟然收徒弟了。”
我笑眯眯地说:“我也是剑神,我收你为徒怎么样?”
段天涯却顾不上理我,一拍高小薇道:“还不快行拜师礼?”
高小薇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苏竞:“要磕头吗?”
苏竞犹豫了一下道:“在这里就不用拘礼了,记住,你以后就是我的入室大弟子,这几天我会教你一些其它的东西。”我知道苏竞是为了奖励高小薇,大概是要传她剑气了,不禁有些担心,这小太妹只要学了苏竞一成本事,以后打架还不得血流成河?
苏竞拉着高小薇的手告诫道:“以后不许和人随便动手,知道了吗?”
高小薇道:“那别人要是先惹我呢?”
“那就不说了,但是你不许骄傲自大仗势欺人。”
高小薇本来以为苏竞在和她开玩笑,见她表情庄重,只得讷讷道:“哦,知道了。”
……
下午我接到老爸的电话,他约我和他一起去给我妈扫墓。
苏竞执意要和我一起去,我笑嘻嘻道:“不太方便吧,这时候只有儿媳妇才有资格陪着。”
苏竞道:“你别忘了陆人甲他们还在,就凭你那半生不熟的剑气,你觉得你能应付得了吗?”
我忙把车门给她拉开:“请吧。”
公墓门口,孟姨开着车送老爸先来一步,她见我到了,跟老爸说:“你们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说着用暧昧的眼神看了一眼苏竞。
老爸也是一样的表情,他冲苏竞点点头道:“你也来了?”
苏竞又不好解释什么,只得点头。
我们顺着铺在山路上的台阶慢慢走着,在2区13排找到了老妈,这地方我每年至少要来一次,但从来没有这么百感交集过,老妈去世的时候我才3岁不到,几乎对她没有什么记忆,以往的悲伤也就有限,可奇怪的是现在我明明知道她还活着,却忍不住悲从中来,跪在墓前眼泪大滴大滴滴掉下来,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披发、皮肤白皙,鼻翼有几点雀斑,看上去宁静沉蔼,跟女儿国的大将军丝毫不沾边,我想这也是我悲愤的主要原因——一个柔弱的女人,痛失了丈夫和儿子,莫名其妙地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经历了不知怎样的磨难最终成了风云际会的人物,最后还是摆脱不了艰辛操劳。
老爸点着纸火摆上贡品,声音深沉道:“我和儿子看你来了,后面那个是儿媳妇。”
苏竞一听,只得跪在我旁边,我忍俊不禁,冲她做个鬼脸,苏竞见我脸上还挂着泪水却又朝她挤眉弄眼,不禁愕然……
老爸烧完纸,没有多说,起身顺势坐在墓碑前,我也一样和他并排坐在一起,老爸掏出烟来给了我一根,我帮他点上,他唏嘘道:“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妈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
“挺好的,就是累。”我说。
老爸皱着眉看了我一眼,我忙抽烟,不说话。
老爸看着天边的浮云,忽然道:“这些年,我什么也不让你干,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我捡个草棍划拉着地上的泥土道:“以前恨过。”
“那现在呢?”
“现在?”我吹了一口烟,心事重重道:“现在我已经对您那些事情不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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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忽然想起一事儿来,那就明天再说!
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十八章 我是谁
陆人甲此言一出,苏竞大声道:“你胡说,你们这么多人滞留在此,怎么可能没有回去的办法?”
陆人甲眼神一闪道:“只要能干掉剑神,我们几个人算什么?”
段天涯愕然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人甲哼哼一笑:“咱们执行的是死士之命,来此只求刺杀剑神,至于回去的途径,根本不在我和陛下的考虑之中!”
段天涯失色道:“就是说你带我们来之前就没想过要回去的事?”
陆人甲道:“正是!”
段天涯顿时崩溃道:“你他妈这是坑爹啊!你和你的陛下串通一气,不是把我们三色石的人也搭进去了吗?”
陆人甲稍有惭色:“那也说不得了,你们三色石收了陛下的重金,你们四个人的命早已卖给我们黑吉斯了!”
段天涯一愣,随即悲愤道:“原来我们早被组织出卖了!”
陆人甲复又得意道:“早知道剑神回不去了,我也不必身犯险地了。”说着他将手中长刀朝我一掷,脚尖点地,瞬间已有多半个身子钻进地下,苏竞飞身挡在我面前接住暗器,眼见陆人甲就要穿地而遁。
这时黑山老妖忽然咯咯笑道:“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她身在大阵中不动,手朝陆人甲一指,我就见地上翻起一溜地砖,向着陆人甲消失的地方滚动,片刻,陆人甲忽然大叫一声又冒出头来,他高高跃在半空,脚上被一根黑藤缠绕,论武技修为,黑山老妖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一但身在地下,那就成了黑山老妖的俎上鱼肉,此时他手里没了刀,黑藤又坚又韧,陆人甲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却怎么也挣不脱。
黑山老妖手一收,那黑藤拽着陆人甲向大阵拖去,就在此刻,顺着藤子陆人甲身上忽然泛起一股淡黄色的光晕,老吴正在焦头烂额,忽然睁眼,身上青木色大炽,他肃然道:“五行集齐,苏竞快走!”
苏竞稍一愣神便明白了——五行大阵本来却一行土系,陆人甲这一来阴差阳错地补齐了这最后一行,这时老吴他们三个人围成的小圈子光芒大作,不停地急速飞转起来,苏竞蓦然回头道:“小龙,你要保重!”然后顾不上多说,飞身向大阵中央跳去。
当此时,我脑子一热,顺手抓住她的手臂大声道:“我跟你走!”
“啊?”不等苏竞说什么,她已经带着我跳进大阵,老吴大惊道:“小龙出来,危险!”
可是一切都晚了,那种熟悉的晕眩感再次降临,有过两次经验的我知道这是穿越前兆,昏迷前,我抓着苏竞胳膊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湿冷,随即耳朵里传来水拍岸边的声音,然后我就发现我是面朝下趴在一片沙滩上,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我下意识地一蹦:“操!”随手向后背摸去,顿时心比大腿还凉——我带在身上的两条烟,已经被泡成一堆纸沫子了……
天边最后一丝红云即将隐没,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傍晚的水边,我胡乱地拧着衣服上的水,这才下意识地冲黑暗里小声地叫道:“苏竞,苏竞?”
回应我的依然只有湖水单调的哗哗声,就在这时,远处的湖岸上忽然亮起十几支火把,有人高声喊:“少爷,少爷!”
我眺目远望,依稀能看出来的这队人都穿着对襟的短打,我的心先放下一半,这说明我至少是穿越成功了,我直起腰寻找苏竞的下落,然而对面的人也同一时间发现了我,高声道:“那边有人!”紧接着马蹄声响起,十几个人一起朝我赶来。
我心说找个人问问也好,刚一抬头,对面已经有人惊呼:“少爷在那!”他们蜂拥而至来到我跟前,还没等我说话,为首的一个大胡子一下跳到齐膝深的水里,一把拽住我胳膊,有几分愠恼道:“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愕然道:“少……”
然而我一句话没说完,那大胡子已经不由分说朝身后人道:“快点,担架!”那些人也纷纷跳进水里,从马上卸下一副担架,大胡子和另一个人分别抓住我的肩膀和小腿,一下把我撂在担架上,大呼小叫道:“前面的人先回去报信,我们这就回府!”
我躺在担架上手舞足蹈地挣扎着,莫名其妙道:“各位,各位,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大胡子低头看了我一眼,神色间颇有几分无可奈何道:“少爷,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这样三番五次地胡闹,害的还不是我们?”
他下面立刻有人抱怨道:“就是,您这次是没出事,要真闹出点什么意外来让老太爷和大老爷的脸面往哪搁啊?”
又有人道:“少说两句吧,少爷心里苦闷也是有的。”
也有人小声感慨道:“还是富贵子弟不知道爱惜,他这样的身份就算不能从武,随便读两年书一个正三品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声点吧,让少爷听见!”
我越听越糊涂,忍不住在担架上坐起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大胡子先是一愣随即失笑道:“又开始装不认识我们了——没用的少爷,我们是一定要把你送回去的,不过你放心,大老爷现在急得什么似的,肯定不会责罚你的。”
我就知道我问错话了,这个情形下我不该问他们是谁,应该问我是谁——我听天由命地躺回担架里,感叹道:“靠,又穿错了!”
现在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准是穿越到了古代的某个地方,要不也不会有少爷,然后问题也就随之来了——我有一个最大的担心,我不担心没穿越到女儿国也不担心没穿越到联邦大陆,我怕我已经不是我了!要不然我为什么会成了他们的少爷?我坚信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对两个人长相完全一样这种鬼话向来是嗤之以鼻的,你看过去举办了那么多各种各样的明星模仿秀,哪一个是真的一模一样的?老吴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大喊一声危险?想到这,我悚然地联系到:难道这次是魂穿?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没错,还是我临来之前那套,可是这似乎并说明不了问题,我又往头上摸了摸,半寸还在,尖下颌也还在,可是这时候我有点不大信得过我的手了——要没个十年八年当瞎子的经验,手感这种东西实在不太可靠,尤其是摸自己的时候……
我在担架上直起腰,冷丁跟后面抬担架那人说:“喂!”
那人猛一抬头:“啊?”
我试探地问:“你看我还是瓜子脸吗?”
那人看了看我,嘟嘟囔囔道:“我看少爷您倒像是花生脸。”
我悲伤地往下一躺:“完了,还他妈是魂穿!”
这群人也不理我的胡说八道,大胡子骑马在前面开路,其他人抬着我行走如飞,不一时就来到了街市里,虽然已经是灯火阑珊,但我还是接着月光大概了解了这座城市的建筑风格——广厦林立鳞次栉比,很多楼阁虽然宏大高耸,但所用的大多是简单的红砖青泥,那这里绝不会是女儿国,女儿国不会有这么粗犷结实的房屋,更重要的,女儿国的男人不会有这么足的底气。
在换了五六拨抬我的人以后,前面的大路上忽然亮如白昼,无数点着火把的家丁林立在一座府门前,有人在那边喊:“是少爷找到了吗?”
大胡子急忙下马道:“正是。”
一个家丁把他的马牵过去道:“快去吧,大老爷等了你们一晚上了!”
大胡子整理容装,来到府门前的台阶下,跪倒道:“大老爷!”
台阶之上,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不动声色道:“人找到了?”他下颌一丛胡须黑得发亮,虽然只穿着一件家常的青锻长衫,但眉目间带着说不清的威风和高傲,我注意到他腰上还挂着一口宝剑。在他身后,站着一排四个年轻的武将,全都以手按剑英姿勃发,长相也都十分相似,应该是兄弟。
大胡子道:“全仗大老爷洪福,少爷找到了。”
中年人冷然道:“我有什么洪福——你们在哪找到他的?”
“锦湖边上。”
中年人脸色更见冷淡:“这个小畜生是要跳湖寻死吗?”
大胡子不敢多说,只得把头使劲往下低着。
中年人说完一句话,目光随即扫向我,带了几分冷漠和不屑,语调生硬道:“下次要死死远一点,我也算你是英雄好汉,在自家门口撒娇耍赖算什么本事?”
“呃……”我刚要说话,后面立刻有人捅我,小声道:“大老爷还在气头上,少爷你就少说几句吧。”
我理智地闭了嘴,那人提醒得对,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最好时机,这中年人显然对这个儿子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我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当然,我并不认为他就比我自己的亲老爹难对付,他们身上那种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气场都非常相似,但看府门的排场和他的举止,这家多半也是有军政背景的家族。
见我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那中年身后其中的两员小将转出来对中年抱拳道:“伯父,既然五弟安好,我等就先行告退了,家父对五弟也很是挂点,我们也好去通秉一声。”
中年人挥挥手,随即也转身回府,临走瞪着我重重地说了一句:“丢人败兴!”
家丁们见主人走了,这才忙过来扶我,我甩开他们:“我自己能走!”
台阶上还剩两个小将,脸面稍老成点的那个看着我一个劲地叹气,另一个看我的眼神多少有点幸灾乐祸,见我从他身边走过,笑嘻嘻地道:“五弟,以后要小心呀。”
我虽然不明所以,也看出他没什么好心,小声道:“一看你丫就是个孙子!”
我进了府门,家丁们便熄灭火把各自奔散,我进了大门一下就傻了眼,这座宅第里面亭台楼阁壮阔起伏,黑暗中只见重重的房屋黑影累叠,比老妈的将军府只大不小,我应该往哪走啊?再一回头,那两个小将也不知去哪了。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就听一个女声不冷不淡道:“走吧,还看什么呢?”我再一回头,见面前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一袭长裙,梳两个抓髻,手里提着一盏小小的风灯。
她见我不动,没好气道:“发什么愣,走啊!”
我只好跟着她,穿屋越门,走了一身汗才来到一所单独矗立的院墙前,少女推开院门,指着亮灯的正房道:“你先进去。”
我踢踢踏踏地走进去,见屋子里摆设居然井井有条,东北角上放着一张床竟是金丝楠的,蚊帐挽起,当地摆着一张曲腿八仙桌,桌上茶壶茶杯都是白釉青花的质地,西墙上有一面书柜,一卷卷丝卷整齐地陈列其中,桌上和床头各点了一盏金丝纱灯,袅袅的火烛跳动,伴有一股很特别的清香,显然灯油里还加了香料。
看这些东西,说明我这个悲催的儿子虽然不受待见,不过生活条件还是非常奢华的,我身上又是泥又是水,只好坐在凳子上等那个少女,直到现在我也猜不出她是什么身份,看打扮像是小丫鬟,可听她口气简直比我太姥姥还牛,让人费解。
不一会那小丫头抱着一叠衣服进来,往床边上一放:“换上。”她好像跟我没多余的话。
我走到床边把脏裤子脏褂子都蹬在地上,拿起她给我准备的新衣服往头上套,那少女自然而然地把头转在一边,见我换完便把脏衣服都抱了出去,自始至终我都没看清她的脸。
坐在床上我算彻底犯了愁——这里是哪、什么年代我一概不知不说,现在连我是谁也成了一个疑问,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跟苏竞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没想到居然昏头昏脑地来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还一来就被一群男人当了少爷,然后又被人当了儿子,最后,连一个小姑娘都那么神秘莫测……
想到这我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你还有什么委屈的吗?”
我吓了一跳,原来那个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她依旧不看我,手里拿了一块大抹布伏在地上擦我刚才带进来的泥,一边擦一边道:“你也不想想,你死了除了苦了夫人以外谁还能把你当回事,老爷那人你是知道的,你那两个哥哥?哼,老大还算厚道,老二巴不得你又出什么丑呢,至于那两个堂哥就更不用说了,嗯,大小姐人心是好的,可你跟人家也没什么交情,老太爷有5个孙子,也不差你这一个……”
她嘴上数落着我,手脚麻利地擦干净了地,又给我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床边道:“洗脚。”随即又开始道,“你不管我也对,可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你死了也就我能去你坟上哭几声……”
我越发地迷糊了,这股娘到底跟我什么关系啊?说是丫鬟似乎没什么问题,可丫鬟敢跟主子这么说话吗?我好不容易才找个机会打断她,试探道:“大姐,你别气坏了身子……”
哪知这小丫头猛的把抹布摔在地上,怒目横眉道:“谁是你大姐?”
她这么一来我终于看清她长相了——这姑娘,一副浓眉大眼,小圆脸儿,腮帮子上汗毛毕现,就跟年画里的招财娃娃似的,说不上丑,可也不敢恭维,我一惊一乍道:“你不会是我老婆吧?”
这小姑娘脸一板,随即又被我气乐了,她捡起抹布继续擦地道:“行,跳回湖你还学会说笑话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听她话里意思既不是我大姐也不是我老婆,那么铁定是丫鬟了,然后我就又郁闷了:我怎么看现在怎么也算是富贵子弟,更重要的,人家别人穿越随身的小丫头都是娇俏可喜那种,没事特会娇羞,一调戏就脸红,养成上两年还可以推.倒,还对主人忠心耿耿感恩戴德——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位?
小圆脸擦完了地,见我不说话了,便又开始念叨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大早去给夫人请安,她今天可是吓得够呛,要不是老爷不许她来,她早过来看你了。”
我犹疑不定道:“你说我妈?”
小圆脸瞪我一眼道:“那还能有谁?”
我使劲捶床:“我他妈太趁妈了!”一个月不到的工夫,我已经从孤苦伶仃的小可怜孩儿摇身一变变成身价三个妈的至尊宝,爹是少点儿,也有俩……
想起老妈,我顿时又心急如焚,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给人当儿子的!我猛然问小圆脸:“你知道女儿国吗?”
小圆脸被我猛的一问,也随口道:“知道啊,不就在咱们洪烈帝国东南方吗?”
我的心瞬间就落回一大半,那么就是说我虽然没穿到女儿国,毕竟还在联邦大陆上,洪烈帝国我听老妈不止一次提起,好像是联邦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然后我就寻思着该解决第二个问题了:我到底还是不是我?甚至我是谁暂时都不重要,我得先弄明白我是不是龙羊羊,它关系着我能不能利用剑神之体去帮老妈!
我一下蹦到地上,开始疯狂手舞足蹈,小圆脸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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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断网,拼死费力地把稿子用手机传给胡说老大帮我上传,感谢他。这么有责任心的小花可是久违了--!明天开新卷,然后我要把所有穿越文里的狗血情节都来一遍,大家做好准备。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一章 六百里加急
我抽了半天疯,随着身体发热丹田忽然一动,就觉一股宏大的剑气如江河一般缓缓注入丹田,我大喜,不禁喃喃道:“这倒是跟宽带一样,想上网得先拨号。”
小圆脸莫名其妙道:“你说什么呢?”
我顾不上理她,此刻我身体里的剑气奔流沸腾,带得我整个人也倍显亢奋,以前这时候都是我和段天涯练剑的时候,现在习惯成自然,不动弹动弹还觉得浑身不自在,况且剑气好不容易通了一回,就像一把压满子弹的冲锋枪,不打一梭子总是不爽。
我快步来到院子里,见四下除了花草也没什么空旷地,只得对着天上双掌一推,我感觉我的两个掌心就像装了高压水枪一样,“突”的一颤,一股排山倒海的剑气既急且劲地直冲上天,甚至还产生了强大的后坐力,把我推了一个踉跄。
然而这股剑气并没有就此罢休,它们捅破夜空中累积的乌云,像在浓稠的墨汁里猛地捅进一支管子似的,周围的云层骤然涌动,被我剑气搅进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随即,我头顶上这片天上的乌云渐渐变薄变淡,露出一大块璀璨的群星来……
见到这种景象我自己也吃了一惊,前段日子我在家的时候我的剑气好像还没这么强,一来了这里怎么变得如此恐怖?
这时也有人发现了头顶上的异象,高喊道:“快看,天被捅了一个窟窿!”
夜深人静之中,这一声传得又远又清楚,不少正在守夜的家丁愕然抬头,也都喊了起来,不多时连已经睡下的人们也都披衣出门,然后也都惊呆了。
原本乌沉沉的天空,这时就像一个照天盖地的黑色玻璃穹顶被人擦出那么一块来,远空繁星点点,景象既瑰丽又透着几分诡异,府邸里不管男女老少都情不自禁地喊起来,倒是很有几分热闹。
“你怎么出来了,连件衣服也不披……咦,这是怎么回事?”小圆脸手里拿着一件外衣从屋里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上也忍不住吃了一惊。
我笑眯眯道:“我捅的,好玩吧?”
小圆脸根本就没有听我在说什么,把衣服披在我身上连声道:“快回去快回去,刚着了凉又在风里站着,明天该闹病了。”
我拗不过她,只得走回房里,外面吵得更厉害了,这深宅大院之中一年四季都死气沉沉的,难得有这么个机会闹腾,从下人到主子都像过节一样。不多时就听脚步杂乱,还夹有盔甲的声响,原先在门口见过的那位冲我叹气的青年满身戎装带着一队卫兵急步来到我院门口,两个士兵在他前面举着火把,这青年一路喝止喧闹的人们,他虽然年纪轻轻可少年老成,众人都被驱赶回屋,他来到我门口,刚要敲门,小圆脸已经迎了出去,那青年小声道:“这里没出什么情况吧?”
小圆脸道:“没有,大少爷有事吗?”
那青年朝我屋里看了看问:“五弟睡了?”
“刚睡下。”
那青年犹豫了一下道:“那我就不进去了,天象异常,父亲怕是强敌来犯,绿萼你要警醒着点。”原来小圆脸名叫绿萼。
这青年虽然行迹匆忙,但口气颇为客气,绿萼道:“大少爷放心。”
那青年点点头,又带着人去别处去了。
绿萼回屋见我已经躺在被子里,感慨道:“到底是手足之情,大少爷还是关心你的。”
我好奇道:“他说的强敌是什么意思?”
绿萼叹气道:“大概是老太爷得罪了什么人,这些年府里戒备森严,好像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我撇嘴道:“那还搞这么严重?”
绿萼扫了我一眼道:“你快睡吧,明天一早我来叫你去给夫人请安。”说着帮我吹灭了床头的灯,飘然出门。
躺在床上我哪能睡得着啊?从穿越到现在,我一直处在莫名其妙中,情况好像并不复杂——看来我的长相跟这位什么五少爷是非常相似的,这位五少爷大概又遇上了什么不痛快的事离家出走,恰好出去找他的家人碰上了我,然后半拖半绑把我当成他逮回来了,整个过程中我没机会解释,也无从解释,当然,这些都毫不重要,这位少爷要是没死迟早会回来,就算死了也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感叹造化弄人,这么巧的事居然让我碰上了,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我的剑气还在,当务之急就是去找老妈和苏竞。
当时我下决心要跟苏竞走其实也未必是一时冲动,在很短的时间里我就已经想明白了,就算永远回不去了我来这里也是值得的,在那边待着我只能混吃等死,了不起老爸哪天走火入魔让我加入社团,我也就是个高级混混而已,可是老妈这边就太需要我了,就算要一碗水端平,我也应该在老妈身边。
整理了一下思绪,我做了一个决定:洪烈帝国的事我就当它是过眼烟云,明天我就起程去找老妈!
就这样我在这张陌生的床上翻了半夜的烙饼,天亮了这才睡着,迷糊中那个小圆脸绿萼好像来叫过我两次,我困意混沌,也不知怎么应付过去了。
就在我半醒不醒时,绿萼忽然使劲推我,急切道:“快起来,夫人来看你了。”
我茫然道:“谁?”
“夫人!”绿萼急道:“让你起你不起,倒要夫人先来看你!”说话间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惶急道:“老五怎么样了,在水里浸了半夜有没有落下病根?”
我一个激灵,急忙起身就套裤子,然而门帘一挑,一个满头珠饰的贵妇已经快步走了进来,本来看她年纪和听说话的口气大概是“我”妈,可为难的是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容颜娇美的少女,我一急,又哧溜一下钻进了被窝,虽然事起仓促,绿萼还是被我狼狈的样子逗得一乐,随即站在一边。
那贵妇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悲切道:“小五,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呀,你走了我可怎么活?”
我深深叹了口气,这情境下,我还能怎么说?我要说我不是她儿子她能信吗?我只有任由她拉着我的手缄默不语,那贵妇见我发呆,忧心道:“这孩子别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我讷讷道:“呃,我没事,你别哭了……”
那贵妇一愣,哭得更悲伤了:“看看,已经不认识人了。”
我只好试探地叫了一声:“娘?”古代好像得这么叫才对。
那贵妇惊得坐了起来:“你怎么叫我娘啊?”
我意外道:“你难道不是我娘?”
贵妇见我傻兮兮的样子,没来由地被逗乐了,擦着眼泪嗔怒道:“我不是你娘哪个是?不过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母亲的吗?”
我一个劲挠头,管自己老妈叫母亲,这也太书面了吧?拍《大明宫词》啊?
“娘就娘吧,听着亲近,你这小子也终于开窍了。”她拉着我的手道:“跟娘说,冻没冻着?”
我支吾道:“还好,还好……”
贵妇却又哭起来:“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你练不成那劳什子剑气,当个文官不是也挺好吗?”
我豁然开朗,依稀明白了症结所在,随口问:“为什么我练不成剑气?”
那个跟随贵妇进来的小美女脆生生道:“五哥何必又提这些,你无法修习剑气乃是因为天生经脉堵塞,又并非你不够刻苦,再说为国出力又不一定要驰骋疆场才行,做个胸怀锦绣的治世能臣也可以名垂青史呀。”这小美女声音甜美,明眸皓齿,虽然说的是堂而皇之的场面话,但睫毛一扑闪一扑闪的,显然并非全是敷衍。
那贵妇道:“为国出力,有你两个哥哥咱们史家也算对得起国家了,娘不求你别的,只求你平平安安待在家里,总好过皇上一出征娘就得提心吊胆,在娘眼里,你两个哥哥纯粹就是两头没脑子的人熊,半点也及不上我的小五。”
那少女掩口娇笑道:“伯母这么说大哥二哥不知得多伤心呢。”
贵妇回头瞪她一眼:“我看你敢去告诉他们?”
我心头一热,知道这贵妇是爱惜儿子,极力想哄他开心,我也刚刚才认回老妈,人同此情情同此理,我拿起贵妇的手拍了拍道:“娘,你放心,我以后再不做傻事了。”
贵妇这才破涕为笑,拉着我的手问东问西,那少女偶尔也插一两句话,我既怕说漏嘴又不敢不应,只得发挥自己的特长和她们胡说八道,逗得两个女人咯咯直笑,贵妇感慨道:“小五虽然干了件蠢事,性子倒是开朗了很多。”那少女呵呵一笑道:“五哥大概是想明白了。”
我嘴上和她们胡扯,心里越来越着急,虽然都是娘,毕竟此娘非彼娘,我那亲妈还不知道怎么样了,瞅个空子我假装无意道:“娘,你知道要去女儿国该怎么走吗?”
贵妇微微警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胡乱道:“听说那里风土人情很特别。”
贵妇道:“女儿国边境正在打仗,你想去玩等过段时间我让人陪你去。”可转瞬又道,“不行,你哪也不许去!”
我伸个懒腰道:“我哪也不去。”
贵妇道:“我看你也累了,这几天你就休息吧。”她瞪我一眼,着重道,“不许再胡闹!”
贵妇和那小美女走后,我匆忙蹬上裤子,绿萼奇道:“你不是要休息吗?”
我满脸严肃道:“绿萼你过来!”
绿萼见我神情庄重,走过来道:“什么事?”
我把她按在椅子上,看着她眼睛道:“少爷我昨天让水一淹脑子有点不大好使了,话说我昨天出事之前到底干什么了?”
绿萼莫名其妙道:“你只跟我说要去锦湖泛舟,结果晚饭还不见你,又得知你一个随从也没带,就禀报大老爷了。”
我心里一动,有种不祥预感升上来,我不动声色道:“我修炼不成剑气的事我爹很失望吧?”
绿萼神情黯然道:“你又说这些干什么?”
我摆手道:“那我以前是不是老受欺负?”
绿萼迟疑道:“这……”
“哎,你不用说了。”
我全明白了——典型的废柴流!
我这位原身,那个五少爷,具备了一种非常厉害的异秉,那就是什么异秉也没有附带不能修炼剑气属性,可想而知在这极端重武轻文的家族里他是受了不少白眼——一个人去湖上泛舟,看来事情比我想象得要严重,这孙子这是真不想活了!本来要照一般发展,他最后肯定会练成什么逆天级的玩意,可惜,他还没等到扬眉吐气那一天就嗝屁了,搞不好这小子这会已经尸沉湖底了。从别人对我的态度来看,可以看出这小子平素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学武不成,学文又不乐意,最后文不成武不就郁郁而死。我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当然,也猜到了故事的结尾,总之就一句话:谁让他不是主角呢?
想到那个小美女,我假装很随意地说:“刚才那个姑娘就是大小姐吧?”
绿萼奇怪地看着我:“是啊。”
我一副脱口欲出的样子:“她叫史什么来着?”
“史迪佳呀,你不会真的脑子坏了吧?”
我摆摆手,小声道:“近亲不能下手,可惜了!”我已经知道“自己”姓史了,可是史什么却不能再问了,你总不能问别人自己叫什么吧,那样非得露馅不可。
“我出去走走。”跟绿萼打了声招呼,我背着手走出院门,四处溜达,通过刚才套的话我已经知道史家确实是军人世家,看府邸应该是手握重权那种级别的将领,而他们所谓的老太爷,大概是这一家的顶梁柱,具体是多大的官儿还不得而知,史家的宅院大多用青砖红瓦筑就,显得肃穆威严,不用看空地上那些带甲的士兵就能感觉出一股拙厉的军人风采,跟老妈将军府那种精雕细琢的威仪大异其趣,我穿了两道屏风过了三重院落,这才出了后院,眼前楼阁蔚然成群,大约是史家家长办公的地方,隔着一条甬道,是史家的马厩,我这一路走来迎面碰上不少家丁侍女,大多数见了我就当没看见,实在走个对头的,也就是勉强点个头道声五少爷,看来我在家里地位确实不怎么高,不过我也不在意,见了马厩我的心又活动了一下:我要偷他们匹马直接赶奔女儿国边境,他们应该不会发现吧?
我装作闲逛的样子悠悠然地来到马厩前,见一排排马厩沿直线建成,养着足有五六百匹马,下人们铡草的汲水的刷马的都在各自忙活,我见没人注意我,立刻鬼鬼祟祟地踅到一间马厩前,还没等细看,就听旁边草垛里有人道:“我看女儿国这次要吃紧了,5万飞凤军被困在山上,虢国人叛了盟,黑吉斯10万大军驻扎在山下,女儿国的大将军虽然带着援军赶到,可也只能观望。”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竖起了耳朵,同时往草垛后看去,只见昨天带人去找我那个大胡子一边铡草一边和身旁的伙伴议论:“形势不利呀,再这么耗下去5万飞凤军保不住,女儿国就得像瘸了一条腿的马,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他身边那人笑道:“你一个马夫,操这心干什么?”
大胡子道:“女儿国真要亡了咱们洪烈也没好日子过,你道黑吉斯为什么先打十八联盟国,他们知道女儿国出手是一定的,主要目的还是要看看咱们洪烈的态度,咱们要不出兵,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长驱直入了。”
旁边那人翻个白眼道:“你比老太爷都厉害了!”
大胡子嘿嘿一笑:“这些我也是听老太爷手下那些将军们议论的,我哪有这本事?”
旁边那人道:“女儿国要真灭了倒也怪可惜的,听说他们国家里的女人个个都漂亮啊。”
又有一人戏谑道:“漂亮管什么,想跟她们睡觉可是要被坐轿子娶回去的,你妈就你一个儿子,她能愿意吗?”
先前那人道:“就算她愿意我老婆也不愿意啊。”
众人一阵大笑。
我从马厩后转出来,他们发现了我,赶紧收敛笑声,个个垂手道:“五少爷。”
我冲他们挥挥手,然后径直来到大胡子面前,问:“刚才那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胡子不好意思道:“边境上的战报一天没有十封也有八封,这些早就传开了,不过咱们府上的人还是比那些老百姓知道得多。”说到这大胡子自豪的表情油然而生。
我抓住他的肩膀急切道:“那你知道虢国边境离咱们这有多远吗?”
大胡子手扶着铡刀,眼睛看天想了想道:“寻常的通信兵一个来回要一个多月,算来最少也有几千里吧。”
我顿时额头汗下:“这么远?”
大胡子道:“不过要是特别紧急的战报用六百里加急换马不换人往来赶的话,7天也就到了。”
我忙道:“那六百里加急怎么送?”
大胡子摊手道:“这个却不知道了,我虽然是个马夫,这辈子也没一次跑过六百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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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不,血不?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二章 抚远将军
大胡子一句话又让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我没想到洪烈帝国离虢国居然有千里之遥,这可不是随便偷匹马就能去的。
不过他的话也给了我一个启示:可以利用军方设置的驿馆,比如那个什么六百里加急。
我若有所思地离开马厩,不知不觉信步来到一片广场,我只顾着低头琢磨事情,冷不丁就听耳边一声巨响:“喝!”
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这见广场上站着五六百彪形大汉,都精赤着上身,全部用一条腿立在地上,双掌在胸前合十,个个汗流浃背,刚才那一声就是他们喊的。
我刚一发愣,身后有人道:“五弟,你怎么来了?”
我回头一看,见是昨天那位带兵夜查的青年将军,听绿萼说,好像是我大哥,他两手背在身后,穿着便衣,长袍的下摆掖在腰里,看样子正在指导那些大汉们练武。
我熟稔道:“大哥,早啊。”
那青年一愣,随即也笑道:“早。”
我指指那些大汉不解道:“你们这是……”但马上住了口,按理说这是在自己家,表露出过多的好奇恐怕引人怀疑。
哪知那青年却并不以为异,解释道:“哦,五弟以前不常来这里,自然不明白,这些都是咱们家的护卫,今天轮到我当值教习他们练功。”
看来废柴老五还是头次来这,所以那青年意外之余也没有看出破绽,我忍不住问:“练武就练武,一个脚站在地上干什么呢?”
那青年道:“这是祖父他老人家发明的一套方法,单脚立在地上更有利于专心致志,剑气也能更畅通。”
我手摸下巴道:“这用在写文章上更合适吧?”
“什么?”
“哦,没什么。”他这种办法倒让我想起海明威来了,海大神写东西的时候就爱一条腿站在地上写,说这样能迫使自己简洁,话说海大神不但是享誉全球的作家,估计也是最具平衡感的作家——反正我就做不到。
我大哥耐心道:“这法子不但可以让人集中精神,还可以更快排出身体里的浊气。”
我挠头道:“不就是放屁吗?”
大哥无奈地笑笑:“就算是吧。”我冒出这么一句,他顿时没兴趣继续和我聊了。
我试探地问:“大哥,问你个事儿呗,假如你要有急报送六百里加急,要走什么样的流程?”
大哥道:“六百里加急督抚以上官员才有权启用,现在没有战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忙道:“那咱爹有这个权力吗?”
大哥失笑道:“父亲身为抚远将军,自然是有的。”
“是不是得他亲笔签个名什么的?”
大哥道:“那倒不用,盖一枚加急印就是了。”
“那……”我见他看我的神情已经起疑,随即挥手道:“没事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我打岔道,“大哥剑气修炼到什么级别了?”
大哥道:“去年刚突破剑士。”
那么就说这位大公子现在已经是剑师前期了,看他年纪应该不超过30岁,用段天涯一对比,我这个大哥真可以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了。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用夸张的口气道:“哎呀呀,看这是谁来了?”昨天对我冷嘲热讽那个家伙慢悠悠地走上来,在我身前身后转了两圈,像看什么稀奇物似的道,“五弟难得来我们这个地方垂训,你今天就不怕染了汗臭味吗?”
我心说来了,果然来了,每一个苦主背后都有这么一个幸灾乐祸尖酸刻薄的兄弟——当然,主要是狗血情节需要这么一个人。我嘿嘿一笑,转身就走。
哪知这家伙捏住我的肩膀道:“别急走嘛,好容易来一趟锻炼锻炼也是好的。”他指着地上一个石锁道,“来,把这个举起来给我看看。”
那石锁足有小号藏獒那么大,看样子根本就不是给普通人练劲用的,别说废柴老五,就算是我剑气不灵的情况下也没法撼动,这小子这么说是故意刁难我,想让我当着众人出丑罢了。
我不想搭理他,一掰他的手道:“没工夫。”
老大也皱眉道:“二弟,不要胡闹。”原来这小子排行老二。
老二手一伸一缩,躲开我的手仍然按在我肩膀上,笑嘻嘻道:“怎么,不听二哥的话?”
我眼神一闪道:“放手,不然你可要倒霉!”
老二愕然,随即失笑道:“哦,那我倒要看看我怎么个倒霉法。”
这时绿萼忽然赶来,见状道:“少爷,你该喝药了,快跟我回去。”
老二哼哼道:“这时候喝的什么药,你没见主子们正在说话吗?”
绿萼的小圆脸一板,愤然道:“二少爷,你和五少爷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就算是陌生人也要讲三分脸面,你何必欺人太甚?”
老二顿时瞪大了眼睛,发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来教训我了?”
绿萼面无表情道:“你当我是奴才,老太爷和大老爷可没这么说!”
老二一滞,这时老大也道:“二弟,你闹够了没有?”
我肩膀一抖甩开他的手,绿萼上前拉住我就走,我暗暗叹气,听他们说的,这老二还是我亲兄弟,可架不住在这豪门里恩怨纠缠,也不知为什么他跟我不对付,按说五废柴这种人应该威胁不到他的地位才是。我走出去两步,蓦然回头,笑眯眯地跟老二说:“你放心,我来这里不是和你们争风吃醋的——你还不够格。”
“你……”不等他发飙,绿萼拉着我风一般地跑了。
一路奔回小院,绿萼有些气喘,她放开我的手,用责备的口气道:“你没事去那个地方干什么,不是自取其辱吗?”
我笑嘻嘻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事?”
绿萼正色道:“修炼不成剑气没什么,书读不成也没关系,大不了你以后娶个媳妇搬出去另过,就算没有豪宅美味,当个普通百姓也就是了,你何必自己去找气受?”
我嘿嘿笑道:“那我娶你怎么样?”穿越成少爷而不调戏小丫鬟,如入宝山而空回,我也忍不住俗了一回。
“呸,和你说正经的呢!”
我忽然道:“我很纳闷——你为什么这么牛啊,老二怎么说也是少爷,你说骂就骂?”
绿萼哼哼道:“明知故问,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爷的三个儿子都是我奶奶的奶水养大的,她老人家活着的时候大老爷还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去问候一声?”
原来绿萼的奶奶是史家的超级奶妈,看来在府里的地位不低,那绿萼身份特殊也就不难解释了,我由衷道:“你奶奶奶水真充足!”
绿萼瞪了我一眼道:“为了你我今天可是撒了一回泼,我奶奶要泉下有知,得气得从坟里跳出来骂我,她老跟我说,奴才要有奴才的样子,话说要不是为了你,我是那种摆功请赏的人吗?”
我忍不住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绿萼翻个白眼道:“谁让我和你一起长大的呢,你这个人脾气又坏又冷酷无情,板起脸来三五天也不跟人说一句话,我都不知道你哪好!”
从她话里我推断出五废柴肯定是个性情乖戾的小混蛋,不禁道:“我以后也对你好,叫人来伺候你。”
绿萼道:“算了吧,以前这屋里七八个丫头哪一个留得住?不是被你骂走就是被你气跑,总之不是你欺负她们就是她们欺负你。”
我好奇道:“她们还能欺负我?”
绿萼带着坏笑道:“她们往你茶里吐口水你不知道吧?”
我喉咙一紧,不过马上就想到好在那些茶水我总算没喝过,不禁拍着胸口道:“万幸,万幸,幸亏不是魂穿!”看来五废柴以前的待遇跟贾宝玉差不多,也是有莺燕成群的侍女的,可惜五废柴身在福中不知福,全给欺负跑了。
绿萼看着我忽然奇怪道:“不过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挥手道:“绿萼,你坐下。”
“干什么?”绿萼没好气地坐在凳子上,我语气真诚道:“谢谢你以前为我做的一切,要是有缘,我会报答你的。”
绿萼眉头一皱道:“你说这些干什么呀?”然而她的脸其实是有点红的,这种话五废柴是绝不会对她说的,虽然五废柴大概只有她这么一个知心的人。
我卖片糖当然还是有目的的,我小心翼翼地问绿萼:“你知道我爹的书房在哪吗?”
“当然知道。”
“那他那些印啊什么的都在里面吧?”
绿萼两手放在膝盖上道:“不知道,我一个小丫鬟关心这些干什么?”她很快警醒道,“你要干吗?”
我搬个凳子坐在她面前,郑重其事道:“有很多事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清,还是那句话,要是有缘的话我会报答你的,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等老大爷不在府里你给我放个哨,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做!”对这个发小,我决定开门见山,主要也是因为时间越来越紧迫了,按路上耽误一个礼拜来算,我要再拖延几天老妈那边可就难说了。
绿萼盯着我发了一会呆,猛的摇头道:“你不告诉我你要干什么我就不能帮你。”
我干脆直接道:“我需要用六百里加急的加急印!”
绿萼叫道:“你还想跑啊?”
我点头:“我必须走了!”
绿萼急道:“那夫人怎么办?”
我决然道:“管不了了,麻烦你告诉她一声,她儿子是个十足混蛋。”
绿萼霍然站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表情复杂,愕尔,她站在当地道:“罢了,你在这个家里也确实没什么待头,你要真想走的话……我帮你!”
我欣然道:“你真是我的亲人呐!”
“不过有个条件,你必须得带着我!”
我使劲摆手道:“带着你怎么行,我要拼命赶路,你吃得消吗?”
绿萼斜我一眼道:“你都吃得消我怎么会吃不消?”
我的手用力在空中一挥道:“你要帮就帮,不帮拉倒,总之你不能去!”
绿萼泫然欲泣道:“才没好两天,你又开始凶我了……”
我硬着心肠道:“你到底帮不帮我?”
绿萼擦了一把眼泪,委屈道:“我不帮你谁还能帮你?”
我一把搂住她兴奋道:“那快点吧,我的小清新!”
绿萼挣出来道:“要偷东西还得趁大老爷不在的时候。”
“他什么时候不在?”
“每天这个时候他应该就已经出门了。”
“那还等什么呀?”我拉着绿萼就冲出了院门,刚没跑几步绿萼就叫:“错了错了,往那边才对。”
“哦!”我又拽着她往相反的地方跑。
绿萼忽然抬头迷惑地看着我道:“你怎么连家里的路都不认识了?”
我只得敷衍道:“让老二给我气的。”
绿萼没有多说,带着我来到一间屋外,我拿眼一扫心顿时提了起来——那屋子门口站了两个士兵!
绿萼见我发呆,在我背上推了一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啊,大老爷要是回来我就咳嗽一声。”
时间紧迫,我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昂然往里硬闯,那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似乎颇为疑惑,但是居然就那么让我进去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在屋里四下一扫,见北面摆着一张大书桌,边上立着一排柜子,桌子上各种信件整齐地摆放着,书桌正中,有一盒印泥,我顿时手心冒汗,有印泥,就说明一定有印才对!
我扑到跟前一看然后就傻眼了——印是有了,可是足有十多种,有圆形小印也有正方大印,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印章,都随便地摆放着,最要命的是我不认识这里的文字,也就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加急印,我呆了一下,急中生智,找来一沓没用过的信封,在每个上都盖一种不同的印章,堪堪盖完最后一个,就听绿萼扯着嗓子喊:“大老爷您回来了?”紧接着有个中年人洪厚的声音道:“你怎么在这?”
我叫苦不迭,怎么这个时候他回来了?
我这个名义上的老爹浑没把绿萼当回事,信步走进屋来,猛一抬头意外道:“你怎么也在这?”
我把那沓信褪在袖口里,哈巴狗作揖似的一拱手:“爹。”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又下意识地往桌上扫了扫,似乎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冷冷道:“你到这里干什么?”
我只得胡乱道:“想找几本书看看。”
“嗯?我这里有你要看的书吗?”
我一边往门口退一边支吾道:“儿子最近忽然对兵书感兴趣了。”
中年听完面色一缓,点头道:“兵书战策,看看也对,以后你去兵部挂职,也不至于一穷二白为人耻笑说你纯是托了门路混差事的。”
我一个劲点头:“就是就是。”
“那怎么没见你拿书啊?”
“哦,对了。”我赶紧踅到书柜前,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郑重地捧起一本最厚的书来,嘴里啧啧有声,“这本一看就写得好!”
中年不解道:“你拿军部的花名册干什么?”
“呃……”我放下那本,又抄起一本来,中年脸色变幻,忽然喝道:“那本也不是你看的!”
这会我已经拿着那本书翻了几页了,只见纸页之上全是眉目清秀的丰腴女子酥胸半路眼神迷离,我诧异片刻随即恍然——合着抚远将军也看春宫图啊?
我忙又把这本放下,抄起一本翻得破败不堪的来,中年这才稍有缓和道:“嗯,这本《三十五计》是很好的,不失为经典之作,你要好好研习。”
我心说这洪烈帝国到底不如我华夏文明,写本书还少了一计,那我就给他补上——我已经打算走为上计了。
我走到门口,忽然心里蹦出一个这半天来总也解不开的疑团,不禁回头道:“爹,如果你是女儿国的大将军,会怎么解救被困在山上的飞凤军?”
中年大概最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听我这么问,自然而然道:“难了,除非我洪烈发兵,否则黑吉斯是吃定了这5万人马。”
“怎么说?”
“飞凤军乃是女儿国的精锐,现在被困在山上,正是打击女儿国军心民心的大好时机。”
我说:“可是大将军带着15万援军赶到,按理说10万黑吉斯军队就再也围不住飞凤军了啊。”
中年摇头道:“十八国联盟态度不明,赵芳华立脚不稳,黑吉斯兵锋强盛,这到手的5万飞凤军他们是死也不肯吐嘴的,上兵伐谋,就算用10万20万士兵的性命换来女儿国首战失利,那也是值得的,搞不好虢国边境就会成为女儿国和黑吉斯决战的战场,黑吉斯败了可以立刻退回黑森林休整,可女儿国败了,那他们就再也挡不住黑吉斯的锋锐了。”
这一番话他侃侃而谈,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听得寒毛直竖,忍不住问:“那洪烈国为什么还不出兵,唇亡齿寒的道理连一个马夫都懂,你会不明白吗?”
中年意外地看着我,一时竟被我问愣了,但他随即作色道:“军国大事,小孩子不要插嘴!”
“切!”我转身出门,心里充满不屑,什么狗屁抚远将军,就会看黄书凶儿子,老子不伺候了!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三章 骆驼山
我走出门外,拉着绿萼来到拐角,绿萼关切道:“怎么样?”
我得意地一挥手:“马到成功!”
绿萼忽然脸色一黯道:“你走了以后还回来吗?”
我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傻丫头,少爷我走了以后自然不回来了。”
绿萼眼睛一红道:“那我怎么办?”
见她要哭,我忙安慰她道:“就算这个家我不回来,你我还是会记住的,说不定我在外头安顿好以后就派人来接你。”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我清楚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五废柴的除了他那个亲老妈就是这个小丫头了,我所能做的,也就是现在对她好点。
绿萼明知以后的事渺然无期,还是使劲点头道:“那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呀!”
我忽然又犯了难:“我该怎么走呢?”
绿萼道:“反正你也不打算回来了,就说大老爷派你去公干,让他们给你准备一匹马,等家里人反应过来,什么也晚了。”
我哈哈一笑道:“看不出你还是个机灵鬼。”
绿萼忽道:“你等等!”说着撒腿就跑。
“你干什么去?”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绿萼跑得远了。
不大会工夫她捧着一个小包袱回来,塞给我道:“差点忘了,出去总是要用钱的,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你带在身上。”
我往外一推道:“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绿萼不悦道:“你和我还分什么彼此?”
“呃……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就没点存款什么的?”
绿萼眼睛一翻道:“你又不像其他几个少爷那样有军职,平时吃喝用度都在府里,哪来的钱?”
我叹了口气道:“人废柴也就算了,临走还得吃回软饭。”我接过包袱,心情忽然变得很沉重,这都是小丫头的血汗钱啊,我也不再废话,顺路重新来到马厩前,大胡子还在那里忙活,见了我纳闷道:“五少爷怎么又回来了?”
我说:“大老爷派我公干,麻烦你给我套匹马。”
大胡子意外道:“大老爷怎么派五少爷您……”我知道他半信半疑,忙把那叠信封冲他一亮,“快点吧,事情紧急。”
大胡子一见了信封上的印章,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给一匹马套上马鞍,站在一边拱手道:“恭喜五少爷,大老爷肯派你出去,说明您也快跟其他少爷那样威风了。”
绿萼眼里噙着泪看我上了马,我冲她一笑道:“你放心吧,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派人来接你。”
绿萼当着外人生恐露出马脚,只有使劲点头。
我骑在马上心情大定,忽然想起在这家待了这么久,连自己的名字还不知道,虽然没打算回来,可总是有些遗憾,我眼珠一转,故意提高声音跟大胡子说:“临走前少爷我考考你,你记得我叫什么吗?”
大胡子笑道:“五少爷说什么笑话,您官名不是叫史迪载吗?”
“史迪仔?”我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来,史迪载,我还星际宝贝呢,这不就是那只烂耳朵考拉吗?
大胡子卖弄道:“我还知道载是载物的载。”
我无力地摆摆手:“拜拜了。”
我刚转到门口又转回来,问大胡子:“你知道通往虢国边境最近的驿馆该往哪走吗?”
大胡子无语地指了指南边……
出了大门我一路策马狂奔,不多时就出了城,我本来不大会骑马,此刻心里挂念老妈也只得勉为其难,双手双腿不一会就磨出了血泡,跑过一大段野地,在一个小镇边上我找到了第一家驿馆,我骑的那匹马马力明显减弱,我不做片刻耽搁,飞身下马来到驿站内,一个身穿青布军衣的老驿丞见我打扮不官不民,面无表情道:“我们不做私人生意,投店的话你再往前3里路,那有客栈。”
“我是公务。”
“哦?”老驿丞立刻上了几分心:“那请出示令函。”
我掏出那一大堆的信封扔在他面前道:“你自己看哪个是吧。”
老驿丞哭笑不得一一翻检道:“你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我说:“出来的时候着急,索性一股脑都带上了。”
老驿丞拣出其中的一张看了一眼上面的印章,变色道:“六百里加急?”
我忙道:“对。”
“哟,那可得赶紧的。”老驿丞不敢怠慢,领着我到后面选了一匹马,说道,“那我不能招待你了,你赶快去吧。”
“多谢了!”我再次飞身上马,扬鞭赶路。
洪烈帝国是联邦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军队建设自然也极其正规,而在冷兵器时代,信息传递同样重要,所以驿站就成了军队最重要的一个组成,洪烈帝国也不例外,此时虽然战事未起,可战报全靠驿站传递,洪烈帝国的驿站易于识别,准备充分,我所到之处只要把加急令一往出拿,自然有人替我备好马匹干粮,我骑了就走,丝毫不用顾忌马力疲乏问题。
就这样从不到中午跑到日头偏西,我已经转换了三个驿站,接力一般疯跑,大腿两侧已经疼得发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我终于赶到了第四个驿站,此刻的我已经是蓬头垢面两眼发直,那驿丞一看我就道:“兄弟,你这样可不行,现在还没出洪烈国呢,你这么熬下去能坚持到虢国吗?”
我无奈道:“军情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眼睛忽然见他门口立着一大捆竹子,我一直那个,“那些你还要吗?”
……
我用绳子把竹竿捆在一起,让它看上去像个四方架子,然后把架子固定在马鞍上,这样一来我就能一边骑马一边靠在这些架子里打盹了。那驿丞不禁啧啧道:“难为你怎么想的?”
我上了马,靠在后面,把缰绳在手上缠了两圈,就像在沙漠里开着一辆刚加满油的敞篷跑车似的,酷酷地用两根手指冲那驿丞一比,“驾”一声绝尘而去。
后来我发现这个办法好虽好,可是就是不太保险,随着马的颠簸我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最后我索性用绳子在腰上缠了好几圈,和后面的架子绑死,这回就安全多了,那驿丞告诉我,这马跑开也不大用管,它对驿站之间的路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也正好解决了我不认识路的问题,只是这样一来,好好一辆敞篷跑车变成区间公交了……
在第二天天大亮之后,我被下一个驿站的驿丞告知:天黑之前我有希望越过洪烈帝国的边境。在跟他打招呼之前,我已经瘫在马上了,到了换马的时候,我扎手扎脚地冲他一笑:“劳驾您再找几个人把我搭下去……”
驿丞找来几个人把我连架子抬下来,他看了看我做的那个玩意也忍不住好笑:“你这办法我倒是第一次见。”
我坐在架子上道:“有意思吧?以后你就照这个做那么几十副,谁再跑长途你卖给他,我这创意就免费给你了。”
驿丞摸着下巴道:“不过你这终究还是风吹日晒的。”
有了他的提醒,我到了一处集市上买了一块油毡铺在架子上,这样就再也不怕阳光了,下雨的时候还能挡雨。
洪烈帝国幅员辽阔,好在他们的都城就离边境不远,饶是这样我也跑了整整一天一夜,下一个驿馆的驿丞告诉我再往前走驿馆和驿馆之间就隔得更远了,在半路上我又有新发明——找了一个三脚架固定在马鞍上,然后把缰绳拴在三脚架上,这样拨转马头就可以像开车那样转方向盘了,我就想第一批进化成人的猴子那样解放出了双手,可以吃东西,可以喝水,还可以手搭凉棚眺望远方。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城镇里的百姓看见我没一个不笑的。
第三天夜里,我已经到了一个完全的无人区,正西方是影影憧憧的森林,黑黢黢的深不可知,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黑森林,联邦大陆和黑吉斯大陆唯一的分界线。
我脚下的地方却是一片荒凉的戈壁,夜风急劲,我把油毡放下来,只在侧面开了小口看路,凭感觉,这里已经出了洪烈帝国,可是走了许久也不见人烟,更没见什么所谓的十八国。
天亮以后,我正骑在马上迟迟疑疑地往前小跑着,忽见对面山坡上跑过两匹快马,看马上骑士的身段像是两个女子,我不禁大声喊道:“姑娘,姑娘!”
那两名骑士非常警觉,听见下面有人声,顿时止住马,从腰间拔出长刀回头观望,我爬上山坡,见那两人果然是细腰窄背的年轻女子,更重要的是,她们身上都穿着金丝绣边的军装,是飞凤军!
我心下大定,还没等说话那两人见了我的样子已经把刀收起,其中一人脆声道:“老乡,你有什么事吗?”另一个女兵则是看着我的马上帐篷不住娇笑。
我低头看看自己,纳闷道:“老乡?你说我啊?”
先前那女兵道:“不是说你难道是说我?”
我郁闷道:“我不是老乡。”
那女兵笑道:“这荒郊野外的,除了拾粪的老乡就是黑吉斯的探子,你不是老乡那么就是探子喽?”她嘴上开着玩笑,可没半点紧张的样子,显然认定我就是“老乡”了。我更郁闷了,难道我长得特有安全感?
我说:“我是你们的剑神,我要见你们的大将军。”
那女兵下意识道:“剑神不是苏大人吗?”
另一个女兵小声道:“我听说前段时间还有一个什么转世剑神。”
两个女兵说完不禁重新认真打量了一遍我,然后一起摇头:“不像!”
我崩溃道:“像不像你们带我去见了大将军再说!”
那女兵笑道:“你要是想行刺我们大将军怎么办?”
我说:“连你都不怕我,我怎么行刺她?”
不知不觉的,我已经和她们走在了一起,两人虽然不信我就是剑神,可也不敢不当回事,不多时就来在了一座行营前,我刚要和她们一起进去,其中一个喝止我:“你先在这等着,我们去通报一声。”
她们分出一个人去报信,另一个就和守卫在门口的女兵们看着我一个劲发笑,小声议论道:“多半是个疯子”……
过了大半个小时,那报信的女兵快马奔来,我急切道:“怎么样了?”
那女兵瞟了我一眼道:“你要是想浑水摸鱼那就是自寻死路。”说着她跟其他女兵道,“说出来怕你们不信,你们看谁来了?”说着伸手往后一指,众女兵回头观望,不禁一起喊了起来:“苏大人!?”
那女兵身后,信步走来一人,长长的披发,杏核眼,没穿军装,只有一袭朴素的长裙,正是苏竞。她一双眼睛急切地向营口张望,当看到我时不禁愣在了当地。
我爬下马,笑眯眯地道:“小竞竞,想我没?”
苏竞瞪大了眼睛,猛然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摇着:“小龙,你真的来了?”
随着她这句话,女兵们震惊不已,她们没想到传说中的转世剑神竟是我这样一个“老乡”。
也怪不得她们,整整三天三夜,我没合眼没下马,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骚臭难闻。
我把苏竞的手从我肩膀上拿下来,晕头转向道:“再摇就昏了。”
苏竞这才意识到了失态,窘迫地抽回了手。我们的女剑神平时不苟言笑,刚才激动之下几乎全是下意识的举动,让那群女兵们见识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剑神大人。
一个女兵小声地请示苏竞:“大人,要不要我去禀告大将军?”
苏竞回过神来道:“快去吧。”
我指着营门口的那几个女卫兵问苏竞:“要不要杀人灭口?她们可是全看见了。”
苏竞一笑,随即恢复了常态,但仍有几分不可思议的表情,她问我:“你这是从哪来啊?”
“洪烈帝国,哎,一言难尽。”
苏竞道:“边走边说。”
我回头跟那几个女兵说:“把我马牵上,那可是我的宝贝。”
苏竞见了马上那顶帐篷也忍不住嫣然道:“你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呀?”
我信誓旦旦道:“这是时间不允许了,要是路再长点我绝对有信心把它搞成一辆吃草的布加迪威龙。”
军营里,军马奔腾卫兵来回巡逻,一副热闹的景象,我和苏竞默默走着,有时候相视一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好半天我才问她:“怎么是你来接我了?”
苏竞道:“我也是刚从女儿国赶到这里,听说有人冒充剑神,就报着万一的希望去看看,哪知道真的是你。”她小声说,“我正担心不知道该怎么跟干娘说你和我一起回来却出了意外的事呢。”
我说:“说也奇怪,我这次竟然穿到了洪烈帝国,还被一家姓史的当成了儿子,我是趁他们不注意偷跑出来的。”
苏竞道:“可能是因为五行大阵出了什么差错,老吴要我报出生辰去目的地,你还没来得及说就跳进了阵里,我真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她真情流露,我刚想调戏几句,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几近兴奋道:“师父,你回来了?”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苦梅从一座大帐里飞奔而出,她身后,老妈身披一件大氅站在帐篷门口,眼中神色复杂。
我笑道:“小梅子,你打扰到师父泡妞了。”
苦梅茫然道:“什么?”
我拍拍她肩膀道:“没什么,辛苦你了。”苦梅居然真的说到做到,成了老妈的贴身保镖。
老妈缓步走到我身边,微微叹了口气,小声责备道:“你怎么不听我话?”
我眨眨眼睛道:“儿子大了,自然就不听老妈的话了。”
苏竞小心翼翼道:“干娘,小龙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我相信他来了以后局势会有所扭转的。”
我马上问:“对了,现在什么情况了?”
老妈道:“和黑吉斯的人接了几仗,小有斩获,但是大局还没什么根本变化。”
我说:“那咱们以后再叙旧,先具体说说吧。”
老妈一撩帐篷:“进来说吧。”
我们进了大帐,老妈见我一身风尘,问我:“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摆手道:“不碍事。”这也就是现在的我,有强大的剑气做后盾,要是以前估计早就废了。
“好。”老妈把我们带到一张地图前,指着图上面两条隆起的曲线道:“我军被困的山被当地人称作骆驼山,由南峰和北峰组成,现在我军就被困在最高的南峰上——”说着她在下面的那条曲线的顶端指了指,“我原以为黑吉斯军在山脚对我军构成包围,但事实不是这样,他们占据了相对比较低的北峰。”
我迷糊道:“那就不构成包围了啊?”
老妈道:“你听我说完,骆驼山顾名思义,除了有两个高峰以外,下面还有骆驼的身体,这两个山峰地势也都大同小异,三面都是峭壁,要想下山只有双峰之间的一条小径,现在,敌我双方各占一峰,黑吉斯军想要攻上南峰很难,可他们占据了北峰顺便据住那条小径,我们的人想下来也势比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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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龙羊羊怎么救人?这是本卷第一个小高潮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四章 首飞
我看着那幅图研究了半天才明白老妈说的,原来所谓骆驼山,就是一座高山上有两个开叉的山峰,飞凤军现在占据了南峰,而黑吉斯占据了北峰,想要下山,只有双峰之间一条小路可走,现在的情况是:黑吉斯的人马占住了北峰和下山的要道,飞凤军下不来,黑吉斯的人也攻不上去,然而老妈的部队要想上去接应被困的人马,也是痴心妄想。大体的局面是:5万飞凤军被10万黑吉斯军困住,而这10万黑吉斯军又被老妈的15万军队堵在山上。
我说:“既然黑吉斯军也下不来,那我们就跟他们耗下去!”
老妈摇头道:“我们耗不起,山上的人只有一个月的口粮,现在已经过去了20多天,黑吉斯军则准备充分,再过10天,我们的人就要不攻自破了。”老妈担忧道,“而且我们的粮草也不富裕,从女儿国到这里,补给线过长,我们打不了持久战。”
我说:“除了虢国,这不是十七国的地盘吗?”
老妈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我们的大营后面就是十七国,现在他们态度不明,我们来时他们只肯勉强借道让我们走,咱们的粮草供给、军饷、都要从他们境内通过才能送达到前线,万一十七国反目,我们就成了孤军,那可就要万劫不复了。”
我头疼道:“这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老妈道:“事实比这个还要复杂,咱们的5万飞凤军当蝉是一定的了,可黄雀是谁现在还说不准,10万黑吉斯军是吃定了这只蝉,而且他们不怕身后的黄雀——我怀疑黑吉斯已经有了抛弃这10万人马换我飞凤军的准备,这就相当于用马换一个车,怎么算这笔账都不会亏的。”
我诧异道:“他们要用炮灰战术啊?真够缺德的。”
老妈道:“为将者只想着如何能有效打击对方,这些小兵的性命本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换了是我,把对方的王牌部队困住,未必不会用同样的手段。”
我叹道:“这是没好人走的道儿了——话说那现在怎么办啊?”
老妈凝视着地图道:“为今之计,唯一的办法就是里应外合猛攻。”
“怎么个攻法?”
“我需要一个人杀上山去跟山上的姐妹们通一个气,然后约定日子对黑吉斯上下夹击。”
我说:“黑吉斯既然占住了要道,猛攻的话伤亡会不会太大了?”
老妈道:“伤亡大总好过全军覆没,黑森林对面就是黑吉斯的本土,我们在这里是舍近求远,只能速战速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点头道:“好吧,那我能做什么?”
老妈瞪我一眼道:“你给好好一边歇着去。”她说,“去报信这个人要穿过万军,而且这回不比在平地之上,骆驼山山势险恶,敌人占据要道,本来我唯一的人选就是苦梅师太,可又担心她年事已高不堪重负——”老妈看着苏竞道,“小竞这一来就全解决了!”
苏竞微笑道:“干娘尽管吩咐就是了。”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妈,我也是剑神啊。”
苏竞道:“你现在剑气虽然有了,可时灵时不灵的,此行凶险,干娘怎么放心让你去?你放心,假以时日,总有你立功的时候。”
我看看老妈不善的眼神,赶紧双手乱摆道:“算了算了,当花瓶就当花瓶吧。”这次行动对别人来说是九死一生,可对苏竞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所以我也不刻意强求。
老妈拉着苏竞的手道:“小竞,你上山的时候如果能不暴露行迹最好别暴露,如果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两厢合兵,定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但是旋即又自言自语道,“但是山道狭窄,除非飞鸟,不然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忽然灵机一动对苏竞道:“咱不是会飞吗?”
苏竞下意识道:“你说什么?”
“你忘了还是你跟我说的,咱们剑神不是可以飞的吗?”
苏竞失笑道:“我自然知道,可是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苏竞道:“飞行对剑气的损耗巨大无比,若非情非得已,绝不能随便使用,飞行一次,距离短的话还好,距离一长就算是我也得修养两天才能彻底恢复。”
我失望道:“这么矬啊?”
苏竞若有所思道:“不过你说的倒也是个办法,我飞上骆驼山与姐妹们汇合,再和干娘里应外合,这点距离应该还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无非是突围的时候少杀几个敌人而已。”
老妈笑道:“小竞一来,我肩上的重担就卸了一半。”
我讷讷道:“所以我们剑神是战略性武器。”
苏竞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干娘有要交代的书信吗?”
老妈道:“用不着,你只要记住统军的将军叫张赶虎,你上山以后跟她讲明,今夜子时咱们两军一起行动助她突围就是了。”
苏竞道:“好!”
我们来到帐外,苏竞冲老妈和候在门外的苦梅微一躬身,两只掌心向下,冷丁腾空而起,向着飞凤军大营正对面5里以外的骆驼山飞去,那骆驼山高耸入云,两座驼峰更是隐没在云端之中,粗略估计起码得有两千米以上的海拔。
苏竞腾空飞行并不避讳营中诸军,不少士卒亲眼目睹了剑神在蓝天的身姿,顿时欢呼起来,苏竞负手而立,如在云端闲庭信步一般,苦梅看罢多时,慨然道:“剑神剑圣,果然是天差地别。”
我笑眯眯地说:“阿梅,你又何必跟自己的徒弟矫情呢,她再厉害也脱不了你的功劳,徒弟强了不能不认师父,师父不如徒弟,也不用灰心丧气啊,就拿现在来说,你还是比我厉害,难道就不认我这个师父了?”
苦梅道:“不敢。”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认苏竞这个徒弟了?”
我知道这对师徒关系很复杂,苏竞对苦梅内心是敬重的,可苦梅怕人说自己贪天之功,不肯让苏竞再叫她师父,搞得这对师徒见了面别别扭扭的。
苦梅道:“既然师父发话,下次……”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打住她道:“女儿国师徒之间可以通婚吗?”
苦梅脸一红道:“师父这话从何讲起?”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想到一个为难处——如果女儿国跟大宋似的不许师徒搞暧昧,那我以后还怎么调戏苏竞啊?苦梅要认了她,她就是我徒孙!想到这我忙跟苦梅道:“你还是先别认她了……”
就在这时,天上的苏竞忽然不知为什么身子踉跄了一下,紧接着急转直下,像只被击中的大雁似的跌落下来,好在她掩饰得好,最后关头身子一拧飘然落地,我吃了一惊,紧跑几步扶住她:“你怎么了?”
苏竞脸色苍白,不住咳嗽,我见她张开袖口把一口血咳了进去,不禁失色道:“苏竞,你没事吧?”
苏竞伸手挡开我的搀扶道:“别让别人看见!”
“都这时候你还顾什么面子啊?”
苏竞小声道:“决战在即,我怕军心不稳!”
我这才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是怕士兵们看见她这个样子起疑,这个时候他们最需要主心骨,一但主将受伤,那对军队的士气是致命打击。我挥手冲那些围观的士卒们道:“没事,她中午吃多了……”
苏竞哭笑不得道:“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剑气还没恢复?”我记得苏竞穿越过去以后她的剑气只有三成,不知道这会怎么样。
苏竞捂着胸口道:“与剑气无关,是和坏道人交手时落下的伤还没好全。”
我急道:“你怎么不早说?”
苏竞苦笑道:“这下弄巧成拙,干娘该失望了。”
这时老妈和苦梅也赶了过来,关切地询问苏竞,苏竞咬牙对老妈道:“干娘放心,我一定将信传到。”
我跺脚道:“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去呀?”
苏竞勉强一笑道:“虽然不能飞了,但对付几个小脚色我还应付得来。”
老妈郑重道:“不行!我宁愿5万人马不要,你不能有半点差池。”可显然话是这么说,老妈心里比谁都着急,又道,“你先歇着,咱们再想办法。”
苦梅决然道:“我去!”
苏竞拉住她的衣袖道:“师……苦梅大师,大将军的安全重于一切,你不能走!”
苦梅道:“可你这么去不是送死吗?”
苏竞喘了口气道:“不妨,我心里有底。”
苦梅眼睛一斜道:“你的意思是说就算你重伤在身也比为师要强?”这个时候她倒拿出师尊的架势来压人了。
苏竞无奈道:“您别忘了您已经把我革出门墙了。”
我郁闷得揪着头发道:“你们这会就别唧唧歪歪了行吗,难道我不是剑神?”
苏竞转头道:“小龙,你不会武功,剑气又不灵,短期之内还是不要暴露为好。”
我冷丁问她:“你这个是怎么飞的?”
苏竞道:“你要干吗?”
我低头道:“不干吗问问也不行?你不会是想藏私吧?我可刚在你师父面前说了你的好话。”
苏竞随口道:“御空而行主要是靠周身剑气集于脚下,隔绝土地和空气融为一体,这时候……”
“这时候就飞起来了!”我身在半空飘飘摇摇地说。
苏竞看着我瞪大了眼睛,不不可置信道:“你……”
刚才那么一急,我身体里的剑气不知怎么刚好集中在丹田,听着苏竞的讲解,我暗暗双掌朝地,发出一股剑气托住我的脚底,居然就这么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我感觉脚下像有一个隐形的垫子托住了我,原来御空飞行就是拿剑气当燃料,把人送上天,只要剑气足够强,这一点却并不难做到。
我在空中蹬了几下腿,随手又排出一股剑气,身体便跃升越快了,苏竞急忙冲我招手道:“你干什么去?”
我笑呵呵道:“想不到吧,我在飞行这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我低头问老妈,“是今夜子时对吧?”
老妈这才看出我竟然是要替苏竞去送信,吓得脸色骤变,一个劲道:“你给我下来!”
我哈哈笑道:“下不来啦,当年你生我的时候,想不到我会飞吧?”
老妈都快哭了:“羊羊你下来,妈有话要跟你说。”
我撇嘴道:“您这招也太老套了。”当年我爬锅炉,我爸就是这么把我骗下来的,只不过他当初说的是要领我去买玩具,结果等我下来就是一顿臭揍……
这时我已经升到了大概三楼那么高,说实话我自己心里也害怕,不禁手舞足蹈的,好几次都差点一个趔趄摔下来,下面的几个人更是看得心惊胆战,苏竞伤后无力再飞,剩下的人是有心无力,只能胡乱劝我下去,我又往上飞了有三四米,不禁低头问苏竞:“喂,怎么只会往高蹿啊,想往前走怎么弄?”
苏竞抿嘴道;“我……我不告诉你!”
我嘿嘿一笑:“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飞行不就主要克服个地心引力吗?既然我已经做到了最难的一步,剩下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初中物理老师早就告诉我们了,想往前就要使一个向后的力,这会我全身剑气鼓荡,充盈无比,我的手微微向后一撩,身子猛的朝前冲出去一大截,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我慌得身子在天上一栽歪差点掉下去,把老妈她们吓得乱跳,在这个时候我全身注意力都高度集中,一股剑气不由自主地从脚底蹿出,终于又保持了稳定,再看下面的人,都成了小小的缩影,我兴奋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当然,也有被风吹的因素,再朝后一挥手,又往前出溜了一大截,结果得意忘形之下忘了保持平衡,在天上表演了一个拿大顶,好在我很快想起了要领,脑袋冲下翻了几个跟头之后总算又正过来了……
下面的人自然都欣赏到了这一幕,可是给我的却没有欢呼和喝彩,人家苏竞飞,飞得飘逸潇洒,连掉下来的时候都那么端庄,我飞得连难看都算不上,就像在酒缸沿上的老鼠,一会这抓抓,一会那挠挠,看得人们面面相觑,简直以为我是被谁一脚踹上去的。
不过我却毫不介意,姿势再难看也是我的第一次飞行啊,我在掌握了大体技巧之后,歪歪斜斜地在大营上空盘旋了两圈,志得意满地冲下喊:“大家等我好消息吧!”话音未落又一个趔趄……
苏竞在下面跟着我跑,一边着急道:“小龙你先下来,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我冲她挥了挥手:“别费事了,我很快就回来!”
她拼命挥舞着胳膊道:“是真的,你……”下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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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剧情,这章也不太好写,所以离5K差了一千,明天双倍补。月中了,大家手里的月票该意思就意思意思嘛。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六章 掏厕所
我和张赶虎的这番话给了我两个启示。
首先其实我早该想到劈山这一招了,按说我当剑神时间也不短了,可远远不知道这个称号意味着什么,每天浑浑噩噩,同样也不明白剑气的用处,这段日子以来它最大的作用就是欺负段天涯,这跟人的思维方式有关系,我虽然拿着这么强的剑气,不知道灵活妙用,人家有的人就会拿吹风机吹洗成一团的钞票,拿卸妆液清理透明胶带纸,我脑子死,要不是受了虫子的启发还真想不出劈山来。
其次,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张赶虎解释了,这关系到一个人接受事物能力的上限,她不信我不怪她,就像她说的那样,她要信我老妈才不会让她带兵呢,比如你身边的朋友跟你说他就是沉香,你可以当他是开玩笑,可他真要买了去西安的火车票背着斧子非要现场给你表演力劈华山这就一点也不可笑了,要是关系不错,我们还得领着他去医院检查脑袋,因为这已经违背了人们熟知的常识。
张赶虎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所以她非常恼火手下不知轻重在这百忙的时刻耽误她的时间。
见她执意要走,我一下蹦到她面前道:“你就试试怎么了?你别忘了我可是劈山出身的。”
张赶虎纳闷道:“怎么说?”
“你不会连剑神传说也不知道吧?那个黑什么什么山不就是我劈开的吗?”
张赶虎笑道:“你也说了那是传说,剑神我是很景仰的,可传说中的事哪有那么靠谱的?”
敢情张赶虎还是一个“无神论”者。
我挡在她身前道:“就算我是吹牛,你就满足我一次吹牛的瘾——一个小时,你给我一个小时时间休息休息,也就是半个时辰,如果不成,你再突围我绝不拦你。”
张赶虎难得耐心道:“现在已经又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半个时辰后就过了大将军和我们约好的时间,那时候我还不动手就是违抗军命,况且——”张赶虎不悦道,“你要我把众姐妹们的性命置于不顾听你吹牛吗?”
“你不听我的才是把姐妹们的性命置于不顾呢,如果我失败了你无非是迟下山几分,于大局根本无妨,是违抗军命重要呢还是你的姐妹们的命重要?”
张赶虎只是一个劲地摆手,我循循善诱道:“张将军,带兵是你是一把手,可你会看病吗?你会做豆腐吗?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你是不是应该给一点尊重,你没当过剑神吧?”
张赶虎道:“我现在是剑士,离剑神还天差地别呢。”
我说:“你看,你不是剑神就没有发言权,可我是剑神!”
张赶虎道:“可我也没见苏剑神能把山劈了呀!”
“这个嘛……我只能说剑神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张赶虎笑眯眯地看着我道:“像你这种连自己也保护不了的算几等?”
“呃,总之我跟你说最后一次,你要是执意硬突围,说不定会后悔一辈子。”
张赶虎下意识道:“你以前劈过山吗?”
我猛然道:“别说,还真劈过!”她这么一说我想起宾馆对面的鹞子山来了,我和段天涯练剑的时候鹞子山就曾被我劈平了山顶,只不过鹞子山海拔只有1000来米,而且比骆驼山要小上十几倍,说实话我心里没底……
张赶虎挠着头道:“我到底该不该信你呢?”
我趁热打铁道:“你要怕大将军事后责罚你,我去给你说。”
张赶虎挥手道:“别说责罚,要是能让姐妹们平安脱险,把我脑袋砍下来都行!”
我眼睛放亮道:“怎么样?你答应了?”
张赶虎跺脚道:“爷爷的,我就信你一次,不过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我为难道:“短了点。”
张赶虎道:“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了,半个时辰之后大将军的人马就会发起进攻,我们要是不下去接应,她就成了孤军奋战。”
我想想也是,决然道:“好!”
张赶虎道:“需要我配合你做什么?”
我说:“你尽量让你的人往北边聚集,我要把南峰劈成一个斜坡,需要很大的空地。”
张赶虎往深不可测的山下看了一眼,苦笑道:“爷爷的,我现在就后悔信你了。”但她毕竟传下了命令,全军向北面的封顶靠拢,众军以为不时就要向黑吉斯发起进攻,在这生死关头,不禁有几分忐忑,也有几分跃跃欲试。
军兵们收起帐篷,原来的地方就空出很大一片地方来,本来我是打算先休息一下的,这几天我几乎不眠不休地往边境赶,刚才又经过了长时间的飞行,可是时间不等人,好在我似乎也没感觉到多累,便站起来拍打着双腿,为热身做准备。
张赶虎问我:“现在呢,我们还需要做什么?”
我简洁道:“等着。”
张赶虎道:“那你呢?”
我顾不上理她,在原地小跑起来,不时把两条胳膊在胸前摆来摆去,张赶虎愕然道:“你现在才开始锻炼身体是不是晚了点?”
我不说话,照旧抽风。
可是剑气这东西不是说来就来的,以前不管我预备多长时间都无关紧要,可今天非比寻常,也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刚才损耗过多,10分钟后我的身体里丝毫不见剑气经过丹田的迹象,我一急,就绕着那空地一圈又一圈地跑起来……
张赶虎蹲在边上看着我,她身边的副将小声道:“将军,这真的行吗?”
张赶虎郁闷地摸着脸道:“他抽风我也抽风,也不知是缺了哪根弦,我居然信他了。”
又过了小半天我已经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张赶虎越看越郁闷,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叼个草棍喃喃道:“爷爷的,让大将军知道了这荒唐事她真得砍我脑袋了。”她的副将提醒她:“按时间算,大将军现在已经快到山下了。”
张赶虎道:“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吗?”
副将道:“已经到了。”
张赶虎霍然站起,冲我招手道:“龙剑神,您还是收了神通吧。”
可这时候基本上已经是一不做二不休,我边跑边喘气道:“再等一会!”
“一会你们几个负责把他弄走……”张赶虎随口吩咐了卫兵们一句,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一边大声道:“传令,先头部队向北峰进发,全军跟进!”
副将道:“是!”
张赶虎把我扔在一边指挥突围去了,偌大的空地上就剩我和几个卫兵,她们几个见我还在锲而不舍地兜圈子,其中一个好心道:“剑神大人,咱们也走吧,迟一会就追不上骡子了。”她们还惦记着让我走中间呢……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挥手道:“你们先走。”
那女兵笑道:“那可不行,违背军令是要被砍头的。”她冲几个伙伴递个眼色,颇有顽皮意味,那几个侍卫也全都点头微笑,不怀好意地分散开,朝我慢慢包抄过来,她们也知道我不会什么武功,看样子是想强行把我制住带下山去,而且有这个大好地跟剑神“动手”的机会,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当前那女兵跳到我面前伸手向我一抓,我急忙侧身躲开,旁边立刻补上两人来,我一急,慌忙向左飞闪,就在这一扭一蹿之下,我小腹里忽然蹿上一股灼热感,我大喜,可就在这时几个女兵已经把我团团围住,眼看就要被擒,我双手朝地一翻,身子慢慢升上了半空。几个女兵瞬间石化……
第二次飞我总算多少有点经验,手脚协调着稳稳停在高处,举目一看,飞凤军在张赶虎的带领下已经到了北峰口,对面黑吉斯大军的营盘灯火通明,一条条火把组成的火龙缓缓移动,显然是在排兵布阵,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我明白这会就算飞到张赶虎面前也阻止不了她的行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试着在南边开出一条后路,我此刻漂浮在骆驼山南峰的正上空,南峰以北是张赶虎的飞凤军,以南则是撤军之后的大片空地,照着我的计划,我要把南面的悬崖劈出一个角度供大军下山,难度是不用说的,骆驼山海拔2000米,最高的南峰还要高出几百米,需要多强的剑气我不知道,反正导弹要是一块钱一个估计也得扔几千块钱的……
而且角度也是一个难题,我粗略地想了一下,能供人行走的角度最好应该在与地面呈160度角左右,可这就牵扯一个斜边过长的问题,目前南峰和地面几乎是90度角垂直,可以看做是一个竖起来的长方形,要想一下到底劈出160度角是不可能的,就像一根筷子在要求保留顶端的情况下做不到一样,为今之计,只有一段一段分出阶次地劈,就算剑气足够强,这也是一个脑力活儿啊!
我往山顶瞄了瞄,心里估算着怎么下手——剑气劈出去以后,我不但对强度没把握,准头更是说不上,我睁一目渺一目,竖起手掌比划了好几下,心一横,猛的一掌劈出,一股弧形剑气带着微亮的光芒弥荡过去,对面的山顶跨啦一声巨响,南峰以南半个山体被我一掌劈断!洪荒怪兽一般沉沉地落向地面!
对这一掌我还是基本满意的,尤其是准度——原先那几个女兵立足的地方被我堪堪劈落,急劲的剑气几乎是擦着最边上那个女兵的鼻子过去的,她被吓得花容失色,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暗暗点点头,这才背着手飞到飞凤军大旗上空,张赶虎正指挥着先头部队举着盾牌在小道前开路,从我这个角度看,可以清晰地看见她们距最近的敌人还有不到100米的距离!在这狭小的山道上,双方的队伍都是长长的一条线,只不过黑吉斯军在相对宽阔的地方聚成了点,在两座山峰之间,黑吉斯的人马更是人头攒动,飞凤军的行进箭头像一条细水,而这里就是一盆炽热的火焰!也不知多少细水才能浇得灭这盆火……
这时天色浓黑,我身在半空竟然没人发现,我低着头喊:“喂!”
下面的人这才抬头,依稀看见有个人影,不禁个个惊愕,我面无表情道:“跟我走吧。”
张赶虎惊异片刻之后哈哈笑道:“原来你真的会飞啊?”
这时那几个女侍卫不顾一切地冲到张赶虎身前,也不知是该用失魂落魄还是亢奋来形容她们此时的表情,几个人扑到张赶虎身上张牙舞爪地一气乱喊:“将军,不得了了,山……山掉了!”
张赶虎失笑道:“什么鬼话,啥叫山掉了?”
那几个女兵一起指着我,语无伦次道:“南面的悬崖被龙剑神劈开了!”
张赶虎还没说什么,整个大地忽然莫名其妙地剧颤起来,原来被我劈掉的那块山石经过一番滚动,此时才落地,强震使地面颤抖不止,不停有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那是山上其它石头被震下去发出的。
张赶虎瞬间失色,抓住一个女兵的脖领子道:“他真的把山给劈开了?”
那女兵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涕泪横流道:“真的呀!”
“干他爹!”张赶虎放开她,骂了一句女儿国式的脏话。
我再次在天上酷酷地一挥手:“跟我走。”
5万飞凤军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脚下的大地颤抖不已,她们在等着张赶虎下令就对北峰发动冲锋,张赶虎大手一挥,爆叫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跟着天上那家伙!”当她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顿时欢呼雷动,张赶虎哇啦哇啦地叫道:“小声点小声点,别让北峰那群杂种听见,咱们尽快下山把这群狗杂种也围起来,让他们也尝尝当风干鸡的滋味!”
张赶虎手下副将小声道:“将军,咱们要能从南峰下去的话他们似乎也能……”
张赶虎一愣,随即道:“管那么多,我们先下去再说。”她从天上一抱拳,“龙剑神,老张服了你啦!”
“你说什么?”我大声问。
张赶虎声嘶力竭道:“我说我服了你了!”
“哦,知道了。”我扯着嗓子喊。倒不是我爱听好的,实在是天上风大听不清,我又不敢随便落下来,话说我现在还不知道一会怎么下去呢……
5万大军来到南面山顶,以前的悬崖峭壁早已被我削成了一个斜坡,众兵一见之下再次发出一阵欢呼。
我在天上喊:“你们等等再下,我还没完工。”
按照刚才的设想,确实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现在只有最顶端被我削平了,可还没有一通到底,我手起掌落,在原有的坡度上一层一层地切削着山体,就像炸鱼前在鱼身上划出道子来一样,起初我还担心剑气误伤到山顶上的人,随着越削越下,我也越来越得心应手,掌缘每一砍出,山上就出现一道大大的平层,伴以耀眼的火星,不断有巨石落下,骆驼山脚被漫天的石粉荡得方圆20里以内伸手不见五指……
忙活中,我浑没注意我的剑气似乎已经比以前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我也没顾得上考虑这个问题,我玩得有点太投入了——此时的骆驼山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块巨大柔软的蛋糕,任我揉捏,从小就喜欢玩橡皮泥的我怎么可能不心花怒放?只是后来我有点不敢下手了,好端端的驼峰被我削成了梳子形状,山腰也渐渐细了下去,所以我削到最后很是小心,唯恐飞凤军那面军旗就像我们小时候玩挖土游戏插的那根小棍那样忽然倒掉……
这事儿说起来复杂其实干起来也快,无非就是十来分钟后,我已经削出一个鳞次栉比的层次,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跟张赶虎说:“你们试试吧,哪不行我再给你们削。”
奇怪的是我说完这句话半分钟之后下面一个回应我的人也没有,5万飞凤军静静地伫立在夜风里,张赶虎在带头发呆,我大声道:“喂,你们想什么呢?”
张赶虎好半天才勉强回过神来,一反咋咋呼呼的常态,幽幽道:“你还是人吗?”她手下众兵也一起抬头,看我的眼神里不知是喜是惧,这些王牌军,被我深深地震撼了……
随后5万大军开始缓缓下山,刚被切削过的石头还有些烫脚,众人谁也不说话,默默地走着,我见最头前那个大眼睛女兵在朝下面跳跃的时候险些滑下山去,手疾眼快地一指,她脚下立刻出现一个台阶稳住了她,那女兵惊讶地抬头,随即嫣然道:“谢谢剑神。”
我在她头上飞了两圈,摆手道:“你叫后面的人等会再走,我给你们刻点楼梯。”
那女兵:“……”
我十指连动,那女兵面前的石头嗤嗤有声,风把石粉吹散以后出现了一节节石梯,我这时才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我的剑气已经运转如意了,只是这种现象恐怕维持不了多久,就像我不知道剑气什么时候来一样。
就这样,我在天上开路,众人在我的指引下缓缓下山。行进过程中,我发现张赶虎那个副官附在她耳朵上低语着什么,脸上绯红,我忙问:“怎么了?”
张赶虎却哈哈大笑起来,在她副官胸口捶了一拳道:“爷爷的,你还学会害羞了,以前你在哪不是就地解决啊?”张赶虎抬头对我说,“她尿急,又怕就地解决对你不敬。”此言一出,不少女兵都赧笑起来,看来她们也存在同样的问题,本来女儿国的女人没什么讲究,不过现在多了个我,情况变得有点特殊,这山上光秃秃的也没个遮挡,我还在天上飞着,女孩子们终究是不好意思了。
我听完想了想,随手一拳在她们旁边的山壁上捣了个大洞,嘿嘿笑道:“别客气,我给你们掏了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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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章是铺垫。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七章 掌劈骆驼山
队伍下山下到一半的时候,忽有人来报:“将军,黑吉斯大概是发现了我军动向,从后面抄上来了!”
张赶虎握拳道:“爷爷的,他们鼻子倒是灵得很啊,你让大部队先撤,我带人阻击他们!”
她身边几个将领一听这话,顿时围上来好几个,争抢道:“将军,还是让我去吧!”
张赶虎挥手道:“去去去,我没捞着仗打正郁闷呢,你们抢个什么劲儿?”
几个将领不依不饶道:“还是让我们去吧,将军你怎么能轻易身犯险地?”
张赶虎瞪眼道:“这是什么屁话,我打仗有躲在后面的时候吗?”
我听得真切,随即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别看她们说得轻巧,其实她们都明白这一去无论是谁,都意味着再也回不来了,虽然由攻变守伤亡会少很多,但是要掩护5万大军撤退,坚守到最后肯定是得和敌人玉石俱焚,拼光为止。
她们几个在那争争抢抢,我悠悠道:“我看还是我去吧。”
张赶虎抬头道:“你?”
我斜着眼睛道:“你有意见吗?”
“呃……没有。”此时此刻,她们对我已经是无条件信服,由我去守一条小道,张赶虎自然是无话可说,能减少部队的伤亡对她来说求之不得,不过可能是姑娘们对我的能力太过信任了,连句“保重”之类的客套话都没人跟我说。
我升上南峰峰顶,就见北峰上星星点点的火光蠕蠕而动,其中一条火龙蜿蜿蜒蜒地顺着两峰之间的小道朝这边逼了过来,他们显然是也感受了这地上的震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察觉了飞凤军在撤退,于是率先发动了攻势。
身在半空,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下面的人好像蝼蚁般渺小,为了让对方知难而退,我随手一道剑气挥了过去——就像冷水泼向炭灰那样,北峰上的灯火应手灭了一溜,但是茫茫夜色中,他们对我的存在茫然无知,我又是几道剑气发出,黑吉斯军这才像受了惊扰的蚁群一样骚乱起来,但那些暗地很快就被新的火把填充,一副暗暗和我较劲、不达目的死不休的架势。受了阻击的黑吉斯军在长官的催促下行进的速度反而更快了,眼看最前面的人马已经要攀上南峰,我心里起急,现在飞凤军刚刚退到山腰上,如果给黑吉斯在身后这么一撵,到时候上不上下不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后果不堪设想。
我发现我倒霉就倒在天黑上,本来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威慑力,动摇其军心,可是这黑灯瞎火的我几道剑气砍出去对方不声不响地受了,其有生力量并没有遭到损失,我剑气虽强,就像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砍蚂蚁,死在刀刃上的蚂蚁才能有几个?如果在白天,至少对方的士兵能感受到来自天上的威胁会有所忌惮,而此刻我就像用针在刺一个上了麻药的巨人,他虽然受了伤,但不会疼,更不会死,让人郁闷的是连火都没发,而是依旧一头撞上来。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丹田里输出的剑气已经不纯,就好像原本满满的一罐可乐吸到最后哧啦啦地掺进了空气一样,我在天上一个趔趄,几乎栽下去,我脸色大变,苦笑道:“屋漏偏逢连夜雨……”
如果把黑吉斯军放上南峰,我不知道后果到底会严重成什么样子,也许会成为女儿国的千古罪人,或者她们会因为我是剑神不再追究,说实话这些我都不太在乎,我在乎的是那5万条活生生的生命,她们之中绝大多数还是花季女子,还有,如果这5万飞凤军在老妈眼皮子底下全军覆没,她会不会就此垮掉?
我心里一片黯然,不甘心地绕着南峰飞了一圈,在两峰之间,我眼见黑吉斯军排成长长的一溜,猛的一拍脑袋——要想不被水淹,把水龙头关了就是了,何必等水漫金山以后再去拖地呢?这本来应该是任何智力正常的人都能想到的,不得不承认,我自从成了剑神以后脑子就不大好使了(其实主要是因为情节曲折需要),再有就是大概跟我几天没睡觉也有关系……
我置身于南北峰正中,将一只手掌高高举起,照着两峰之间那条小道拼命砍了下去,因为不知道残留的剑气还足不足以截断山路,这一下我拼尽全力!
“簌——”伴着悠长的声音,一道明亮的剑气像软体动物似的慢慢挨近南北峰中间那段缝隙,我眼见着它缓缓切入山体,随之无形地隐没了,然而和刚才我掌劈南峰的时候不同,骆驼山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甚至连小石头都没有落下一块,我的心彻底凉了,看来终究剑气不足,计划失败了!
就在我失魂落魄的时候,就听对面传来“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啦啦啦”的声音,这声音非常有节奏感和预示性,正如一件物体要从中裂开那样,起初我还以为是错觉,因为眼前的骆驼山巍然没动,我定睛一看,还是没动……
咳咳,以上纯属是个笑话,事实上是:当剑气消失片刻后,骆驼山的两个驼峰正中冷丁出现了一条裂缝,随着嘎啦声,那条裂缝像条飞蹿的小蛇一样自上而下地游走,瞬间就游到了山底,黑吉斯的第一个士兵脚刚踏在两峰之间,跨啦一声巨响,骆驼山的山脊从中断开,原本山体的一部分全都被我剑气震成了拳头大小的石头,稀里哗啦地倾泻在山脚,堆成了别一座石头山!
自此,骆驼山被我劈成了两座完全独立的山,两座山之间相隔大概有十几丈宽……
就在这时,骆驼,哦不,两座山的山脚下忽然尘烟大起,一队人马打着大大的凤字旗呼啸而来,头前一员女将金盔金甲,正是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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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情节我想了很久,主要是临时出现了一些难题,所以到现在就写了这么多,不过劈山单开一章也是有意义的,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更新会过万的。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九章 职业儿子
听得有人说话,云亲王一回头见是我,先是意外了一下继而媚笑道:“剑神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不过你怎么在这?”
老妈道:“云亲王猜一猜这次的山是被谁劈的?”
云亲王眼珠一转道:“剑神先生?”
老妈笑道:“正是。”
“哎呀!”云亲王兴奋地两手交错道:“皇姐这下该开心了,她还担心先生不会回来了呢。”
我脸一红,当初可不就是抱着这个心思走的么?
云亲王道:“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六百里加急告诉皇姐。”她想了想又道,“也不行,还是大将军亲自上报吧,免得别人说我抢功心切。”
老妈道:“要说起功劳,我看这次的首功还是小竞,要没有她,小龙也回不来。”
苏竞微笑道:“干娘言重了,我实在是没做什么。”
云亲王诧异地看了老妈一眼,说道:“两位剑神缺一不可,还是并记首功吧。”她这么说大概是怕我不高兴,毕竟苏竞是女儿国的人,可以不用客气,当务之急是把我哄开心了。
老妈扫了我一眼,背着手道:“云亲王不用和他客气。”对她来说,我那是真正的自己人。
云亲王尴尬一笑道:“说得也是,先生是什么人物啊,怎么会在乎这区区的名头?”
我看她说话实在别扭,搂着老妈的肩膀笑道:“云亲王真的不用客气,我们娘俩谁跟谁呀?”我觉得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了。
云亲王小小地吃了一惊道:“怎么……你称呼她……”
“这是我妈。”
云亲王错乱道:“这是怎么论的呀?”
老妈叹了口气道:“你就当我认了个干儿子吧,个中详情十分复杂,容我以后再跟亲王和皇上解释。”
云亲王又惊又喜,不由得感慨道:“大陆上两个剑神,一个是将军的干女儿,一个是干儿子,这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我郁闷道:“明明是亲儿子嘛。”
老妈暗中掐了我一把,冲我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只得又道:“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比亲儿子还亲。”这话倒是实话。
云亲王道:“剑神先生是什么时候回归大陆的?”
我纠结道:“说来话长,我一来就被人家当了儿子,而且还是在洪烈帝国,我就记得我新名字叫史迪载。”
云亲王笑道:“正所谓好事多磨,这家人也不知上辈子修的什么福,竟然能让剑神给他们当儿子。”她说完这句话,又转向老妈道,“说起来我这次面见大将军还真跟洪烈帝国有关。”
老妈忙正色道:“是皇上有什么计划吗?”
云亲王点头道:“黑吉斯大兵蠢蠢欲动,十八国联盟兵少将寡眼看是靠不住了,皇姐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跟洪烈也达成互救协议,统一抵抗黑吉斯的侵略?”
老妈沉思了片刻道:“这也算旧事重提,皇上心意拳拳,可是那洪烈帝国向来目中无人高傲自大没把我女儿国放在眼里,咱们几次派使者前去商讨结盟的事情都是无果而终,我怕去的勤了反而更让他们有小瞧了我们的心思。”
云亲王也道:“是啊,洪烈帝国佣兵百万武功强盛,20年前那场大战几乎是顶住了黑吉斯大半的兵力,按说跟我女儿国是友非敌,可是那之后却老死不相往来,大概是有轻视我们之心。”
老妈哼了一声道:“我看他们是更轻视我们女人,咱们的使者每每被他们讥笑讽刺,对我国的各种风俗也是嗤之以鼻。”
我忍不住道:“既然这样,别搭理他们不就完了吗?”
老妈道:“联邦大陆只有我们和洪烈帝国两个超级大国,上一次黑吉斯进攻大陆犯了一个战略性的错误就是战线过长,而且两线作战,结果北有洪烈帝国南有我们和十八国联盟,经过死战这才把他们打回黑森林以西,这一次黑吉斯看来是吸取了教训,他们在十八国边境上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北线却纹丝不动,就是想试探洪烈帝国的态度,最终洪烈帝国选择了袖手旁观,要不是骆驼山一役黑吉斯吃了个大亏,很可能他们会把南线作为主要的突击口,真要是那样的话,可就够棘手的了。”
我说:“正好,黑吉斯这次被我打了锐气,下一步只能是去找洪烈帝国的麻烦,这回换咱们坐山观虎斗。”
老妈瞪我一眼道:“你懂什么?我才刚跟十七国的人说了唇亡齿寒的道理,转脸就要鼠目寸光了吗?洪烈帝国虽强,一定顶不住黑吉斯的全力攻打,到那时候联邦大陆上只有一个女儿国孤掌难鸣,最后还不是给人灭国?”
我讷讷道:“只要有我和苏竞在,我就不信黑吉斯他不掂量掂量?”其实老妈说的我未尝不懂,就在我来十八国之前我还原话跟我那个史家的便宜老爹说过,可是人就是这样,得过且过易,居安思危难,加上我对什么洪烈帝国并没什么好感,打仗打去,我管他那么多呢,说实话就算女儿国,要不是老妈在这打工,我也懒得理,人一辈子就2万来天,活那么累干什么呀?说白了美国打伊拉克世界上各国还不是看热闹?
云亲王道:“现在我们携新胜之威,再去跟洪烈帝国说这个事情是不是要容易一些?”
老妈凝神道:“洪烈帝国不比十八国联盟,咱们这么做搞不好让对方误以为我们是在胁迫他们,洪烈帝国的皇帝朱啸风那也算是个宁折不弯的主儿,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我不由得气闷道:“这叫什么事儿啊,明明是咱们好心好意却给人当成了驴肝肺。”
云亲王这时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问我:“你说你在洪烈帝国的时候他们叫你什么?”
我说:“史迪载啊。”为这事我还郁闷过,跟烂耳朵树袋熊同名……
“史迪载?”云亲王问:“这么说把你认错那家人姓史?”
我失笑道:“看你也不像个笨蛋,怎么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云亲王也不生气,使劲拍着脑袋道:“史迪载,史迪载……这个名字我听说过!”
我诧异道:“这小子还是个名人?”根据她的爱好,五废柴似乎没什么机会跟她打交道啊……
云亲王想了一会,猛的拍手道:“当然是名人!史家的人都是名人!”她兴奋地问我,“这个史迪载是不是在家里排行老五?”
“……是啊,你真知道啊?”
云亲王不再理我,转头对老妈道:“大将军,这下你总该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吧?”
老妈也一副恍然的样子:“史存道的孙子?”
云亲王拍掌道:“就是他!”
我莫名其妙道:“你们说什么呢?”
此刻竟连苏竞也道:“你们说的难道是洪烈帝国兵马大元帅史存道?”
云亲王笑道:“联邦大陆只有一个苏竞,当然也只有一个史存道。”
苏竞意外道:“这么巧,居然是他?”
我崩溃了:“谁啊?”
云亲王对我说:“恐怕整个大陆也只有你不知道史存道了,他是洪烈帝国的兵马大元帅,三朝老臣,他父亲和祖父也都是洪烈帝国的重臣,被人称作一门三公,史存道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抚远将军史驰是史存道最钟爱的三军先锋,二儿子史飞,掌管京畿戍卫,三儿子史动,任兵部侍郎,史家父子四人几乎充任了洪烈帝国军政部门全部要职,荣宠之高古今罕见,被人戏称是联邦大陆上最有权势的家族,这么说吧,就算朱啸风想用兵,没有这四父子的首肯也是白搭。”
我诧异道:“这么牛B?”
云亲王笑道:“这么说的话,剑神先生去给他们家当儿子,勉强也不算辱没了你。”
我翻个白眼道:“我倒是很有当太子党的天分啊。”
云亲王接着说:“不过说起史家的第三代来,似乎还没什么出众的人物,史驰有三个儿子,史飞有两个,史动只有一个女儿刚满16岁,按迪字辈排名分别是扬、威、齐、州、载、佳,史迪载是史驰的三儿子,不过总排行在第五。”
我喃喃道:“原来老五是这么来的。”
云亲王道:“除去史迪佳不说,史存道的四个孙子不过是靠着祖荫在军中挂职,名声远不如父辈,所以我才一时没想起来。”云亲王问我,“他们怎么会把你错当成史迪载的?”
我说:“我怎么知道,看那个意思好像是五废柴练不成剑气想寻死,刚好我长得跟他差不多。”
云亲王感慨道:“洪烈帝国重武轻文,年轻人最大的指望就是在军中显贵,练不成剑气相当于半个废人不说,仕途也完了,史迪载偏偏又生在史家这种家庭里,也难怪没有他的活路了——洪烈帝国最下等的军官也要剑士才可以吧?”
老妈道:“史存道本人修为很高,已经达到了剑师后期,在大陆的统帅里边,算得上第一人了。”
我奇怪地问她们道:“这些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云亲王道:“洪烈帝国是联邦大陆的超级强国,他们统帅的这些基本资料我们当然得知道——就像咱们大将军的背景他们恐怕也了如指掌一样。”她眼珠转了转道,“大将军,和洪烈帝国结盟的事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老妈道:“亲王有话请讲,这里又没外人。”
云亲王看着我贼忒兮兮地道:“我在想,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会不会是老天给我们一个契机,好让我们两家联手。”
老妈似乎也猜到了八九分,迟疑道:“亲王的意思是……”
云亲王道:“他们既然错把剑神先生当成了史迪载,我们何不将错就错,就辛苦剑神先生顶着史家老五的名头促成我们女儿国和洪烈帝国的盟约?”
老妈揉着额头道:“这个……合适吗?不说败露,就算真的成了也有失光大吧?”
云亲王道:“咱们又没有恶意,就算败露,先生只需亮明转世剑神的身份,谁敢把他怎么样?”
我哭笑不得道:“你这是什么馊主意?都跟你说了老五是条废柴,我顶替他回去,连我也变成了废柴,能帮上你们什么忙?”
云亲王呵呵一笑道:“说我傻,我看你脑子才不灵光,他是废柴不假,可你不是剑神吗?你回去以后随便假装自己遇上了什么际遇,发个一两成的剑气还不得把他们都惊死?洪烈帝国的传统向来是用实力说话的,等你混到高位上,提出和女儿国结盟,这事不就顺其自然成了吗?”
我吃惊道:“你这是要玩潜伏啊?”
云亲王问老妈:“大将军你说呢?”
老妈犹豫了片刻,终是下不了决心,云亲王道:“本来如果小龙和你没这层关系的话别说让他去别国做内应,就算让他去当洪烈帝国的元帅我还不愿意呢,加上小苏竞大陆一共才两个剑神,咱们犯不着拿这样的宝贝冒险,可小龙既然只认你这个老妈,那咱们不妨拿剑神这个身份做点文章——我说的是小人话,可咱们办的是君子事啊。”云亲王说到这,又对我说,“我看你回去以后过段时间干脆亮明自己的剑神身份,好让洪烈帝国以为转世剑神出在他们国家,到那时候只怕大部分军权都会落在你手里,我们不求你为女儿国谋私利,共抗黑吉斯这总不难吧?”
老妈沉思良久道:“亲王这个法子于国于民是好的,但还得征求小龙的意见。”
我伤感道:“您这是想让我去给别人当儿子啊。”
老妈也失笑道:“我也觉得这招怎么还是有点卑鄙呢?”
云亲王道:“还是那句话,我们又没有坏心,大不了仗打完以后你们把我供出去,就说坏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老妈笑道:“把你供出去有个屁用,丢的可是我儿子。”
云亲王索性抓住老妈的胳膊道:“怎么样,怎么样,你答应了吧?”
老妈看着我,愁肠百转道:“羊羊,这事是有些为难,不过……”
我叹气道:“明白,您这是舍小家为大家,不过我有个问题。”
“你说。”
我说:“说到头,我们有必要这样做吗?您也见了,黑吉斯10万大军经不住我一掌,他们要不怕死尽管来,我全负责给您拍死,咱还费这劲干嘛呀?”
一句话屋里人全都笑了起来,老妈笑了一会忽又叹了口气道:“你把战争想得太简单了,一人之力终归有穷尽,我问你,如果黑吉斯的人马不是在骆驼山上,你一掌真的能把他们杀干净吗?你的剑气不会有枯竭的时候吗?如果黑吉斯500万大军倾巢而动就围在女儿国城外,你拼死能解决多少?”
我额头汗下,讷讷道:“这……”菜刀砍蚂蚁这种事情我深有体会,像老妈说的,如果黑吉斯的人马不是在骆驼山这种特殊情况下,我确实没把握把他们制服。
老妈语重心长道:“羊羊,我早说过,在战争面前,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扭转不了什么,否则女儿国有小竞也不用去找你了,但是有了你以后我们的优势扩大了,不过跟黑吉斯比这点优势还不足以取得胜利,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利用优势扭转劣势,直到战争结束。”
我唉声叹气道:“好吧好吧,为了你我就去给人再当回儿子,反正我最近尽给人当儿子了。”
老妈揽住我肩膀在我耳边小声道:“妈也舍不得呀。”
云亲王迷惑地问苏竞:“大将军和小龙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感情看着比亲母子俩还深呢?”
苏竞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还是等大将军日后解答吧。”
温馨了一会,老妈忽然捧着我的脸,郑重道:“你要记住,此去任务是让洪烈帝国和我们结盟,除此之外你不能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要做到于理无亏,于心无愧。”
我抖搂着手道:“我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五废柴有个堂妹倒是挺漂亮的,不过我不喜欢那个款的。”
老妈:“……”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云亲王结合我要去做的事情和史家的家庭背景,给我总结了这么几句话:“你既不能一开始就太露锋芒也不能一味懦弱,还得合理合拍地扭转你目前在史家的地位,为了不让他们看出破绽,你既不能跟他们走得太近也不能太过疏远,要团结对你发展有帮助的人,打压一些没事招惹你的人……”
我拍手道:“你把废柴流写作特点概括得太好了,就是职业装B呗!”
老妈担心道:“小龙现在剑气有一阵没一阵的,如果真遇上危险怎么办?”
苏竞道:“我和他一起去!”
老妈欣慰道:“那我就放心了。”
苏竞道:“我去准备准备。”
云亲王道:“那我也不打扰了,留下时间给你们母子俩团聚团聚。”她走到帐门口抬头一看正好看见被我劈完的骆驼山,当她看见北峰现在的样子后,错愕了一下掩口娇笑道,“这可不是……呵呵,还是不说了。”
她们走后,我问老妈:“妈,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云亲王把话说明白?”
“你是说咱们之间的关系吗?”老妈悠然道:“女皇对我信任有加,恐怕跟我没有子嗣很有关系,我军权在握,忽然多了一个儿子,如果你是皇帝,你有什么感觉?”
我愕然道:“这么复杂?”
老妈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庸人自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现在这么重要的关头我还是不想生变,况且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还是等仗打完以后慢慢解释吧。到时候我索性辞去大将军一职,安享晚年也就是了。”
我说:“那个洪烈帝国的老史有三个儿子五个孙子,不也好好地当着元帅?”
老妈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听说史存道为人忠烈,对皇帝极是忠诚,朱啸风正当壮年,雄心勃勃,这个人也很不简单,史存道大概是对了他的脾气,谁知道呢,总之能当皇帝的人肯定都不傻,你以后万一要见了他,也要多加小心。”
我点头道:“好。”
“看样子这仗最快也得打个三五年,你想好你回去以后该怎么跟你爸说了吗?”
我没敢说老吴他们那个意外,胡乱打岔道:“我尽量让它在一年内结束。”
老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你跟妈说实话,你回女儿国除了舍不得我,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啥意思?”我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喜欢苏竞?”
我吓了一跳,顿时叫起屈来:“冤枉啊,您怎么能这么想你儿子呢?”
老妈呵呵笑道:“你紧张什么,按说你这年纪也该谈女朋友了,你爸在那边没给你张罗吗?”
“他不是才刚出来吗?再说以您对他的了解,他会操心这些事情吗?”
老妈道:“哼,他就算操心我还不放心呢,就他那个眼光能找什么好的?”
我嘿嘿笑道:“瞧您这话说的,那他怎么就找上您了呢?”
老妈呸了我一声,托着下巴道:“要说苏竞这丫头,武功不提,人品是上上之选,就是家世有点问题。”
我忙问:“怎么了?”
“那个苏重威就是个暴发户,我都奇怪她怎么能养出这样的女儿来。”
“暴发户有什么不好的,我不也是暴发户的儿子吗?”
老妈眯眼道:“这么说你还是喜欢苏竞啊?”
“……”我这才发现上了老妈的当,被她绕进去了。
“你好好说,你到底对她什么感觉?”
我小心翼翼道:“反正不讨厌……”
老妈兴奋道:“那就对了,俩人过日子,总得先从不讨厌开始。哎呀——”她在地上转了一圈好像想到了什么重大问题,皱起眉头道,“我差点忘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按女儿国的风俗男女结婚男人是要被娶回去的,这个委屈你能受得了吗?”不等我说话,她又道,“还有,以后生了孩子也得跟着妈姓,这可如何是好……”
我彻底无语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她都操的什么心啊?此刻我眼中再也没有什么大将军,只有一个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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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B流神马的,最有爱了。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十章 座位
当初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个什么洪烈帝国,本来以为那个地方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和我有交集,没想到还得主动回去,又因为要和老妈分别,所以我闷闷不乐,但牵扯到军国大事,还得从速。
当天下午老妈就令人给我和苏竞备好了一切必需品,和云亲王在大帐外给我们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欢送会。
临行前老妈拉着我的手道:“羊羊,此去艰辛,一路多多保重。”
我挥手道:“行了,回去吧。”我左右打量,见给我预备的那匹马高大英俊,通身枣红,不禁道,“我那辆‘布加迪威龙’呢?”
苏竞笑道:“你是说你那匹‘帐篷马’吗?那匹马又老又瘦,再不堪骑了。”
我说:“马不行了你们把配置给我移过来呀。”
苏竞失笑道:“我可不跟你丢这个人。”
我撇嘴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云亲王道:“从此到洪烈帝国一路有我女儿国的驿站,你们换马歇息都可随意行事,不过不要耽误了正事。”她嘱托完公事,忽然挨近我,媚眼如丝道,“此事一完,还请剑神先生到我府中做客,咱们好好叙叙旧。”
我心领神会,嘻嘻笑道:“还是那句话,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苏竞皱眉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云亲王呵呵笑道:“快去吧,小苏竞不高兴了。”
我上了马,作别众人,和苏竞并肩出了飞凤军大营,那枣红马果然是神力非凡,跑得又快又稳,我闲来无聊,苏竞又不搭理我,忍不住道:“你不喜欢云亲王啊?”
苏竞沉默了片刻才道:“云亲王那人在政治上的见地我是佩服的,但为人就不怎么样了,好好一个亲王,每日出没在勾栏风化场所,成何体统?”
我眼前一亮道:“你还挺传统的嘛。”在女儿国找这么一个观念的人,还真是不容易。
苏竞道:“倒不是我冥顽不化,我是觉得她要把时间多放在国家民生上一点会更好。”
我失望道:“你满脑子就是国计民生,你自己的事呢?”
苏竞奇道:“我有什么事?”
“你有对象了吗?你妈不催你啊?”
苏竞瞪了我一眼,虚挥马鞭跑到前面去了……
十八国边境和洪烈帝国边境相隔千里,马不停蹄也要三天三夜,我和苏竞为赶时间也是不眠不休地跑到天黑才在女儿国的驿站换马,我把缰绳随手扔给那驿丞,蹲在一边用井水洗脸,一边道:“兄弟,辛苦了。”
那驿丞把另一匹马的缰绳抛给我,脆声道:“兄弟,别光顾着洗脸啊。”我抬头一看,居然是个女子,忙抱歉道:“不好意思,没看见你是女孩。”
……
再次上路,我忽发奇想道:“小竞竞,咱们飞一会如何?”
苏竞笑道:“也不知我伤势怎样,不过料想飞慢一点还是可以的。”
我说:“那好,正好赶上这拨剑气了,咱们就直接飞到下一个驿站吧。”
苏竞从马上腾空而起道:“好啊。”
我急忙招手:“别急,你先告诉我该怎么下来再说。”
苏竞道:“不动脑子,向上飞剑气要向下使力,往下落时当然是往上发气了。”
我诧异道:“那不是得摔死?”
“走,试一试。”苏竞不再多说,拉着我直冲云霄,等上了几十米的高空忽然一撒手道,“你自己下。”
我听得耳边风声呼呼,眼瞅着就要摔成相片,只得硬着头皮按她说的那样把剑气向上挥出,本以为这样会加速下落的速度,然而剑气就像一张无形的降落伞一样把我兜住,随即稳稳落下。
我兴奋道:“原来就这么简单啊?”
苏竞淡然道:“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看着难其实很容易,不过大部分时候是相反的而已。”
我重新升到天上,低头俯瞰,不禁怡然自得地捅捅苏竞道:“整个大陆上,就咱俩会飞吧?”
苏竞点头道:“目前看来是的。”
我贼忒兮兮道:“把咱俩要在天上干点坏事别人一定发现不了吧?”想到这连我也不禁悠然神往,总见网上有小情人在不适合的地方偷情被人偷拍,你说他们要是会飞的话就不至于整出各种门了吧?
苏竞忽然指着地上道:“呀,下一个驿站这么快就到了。”
我一拍脑袋:“你又打岔!”
……
就这样,我们这一路飞一阵跑一阵,居然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到了洪烈帝国的边境上,飞是肯定不行了,我和苏竞在集市上买了两匹马,我按着记忆中的路渐渐接近史府。
眼瞅再过一条街就是府门了,我忐忑道:“你说我就这这么回去合适吗?”我上次跑可是打着离家出走的旗号,这时间是不也短了点?这回铁定是让人看了笑话,老五本来就废柴,闹这么一出,以后再想抬头恐怕就更难了。
苏竞也皱着眉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咦,你看那是怎么了?”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见史家府门前车水马龙,进进出出的人川流不息,一个个面带微笑拱手不止,全都是盛装出席,身后跟着的家丁三五成群,抬着大大小小的礼品。史府门前,一个长相酷似我那便宜老爹的中年正在应酬,他满脸带笑立在门前,不过一般人和他打招呼他最多是略一点头,只见少数几个人的轿子或车马停下,这才上前拱手:“王大人辛苦。”“丁尚书有礼。”“呵呵,李将军别来无恙啊。”那些人官职不小,在外人面前都是不可一世的模样,但在这中年面前却丝毫不敢怠慢,寒暄还礼甚是殷勤。
我越看越奇满头雾水,暗想难道是因为五废柴离家出走,史家一高兴之下要摆酒庆贺?又一想五废柴似乎还没这么天怒人怨,他级别也不够啊!我躲在一边听了一会,就听那些人嘴里不断说什么“老太爷”“八十大寿”之类的词,猛的恍然:看来今天日子非同小可,是洪烈帝国三军统帅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爷爷史存道的八十大寿!难怪前来朝贺的人络绎不绝,今天史府要接待的文武百官只怕比洪烈帝国金銮殿上的也只多不少,老头八十大寿,这可是朝廷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苏竞也搞清了状况,小声跟我说:“这未必不是一个回家的借口吗,正好让你赶上了。”
我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竞道:“我不能陪你进去了,等你回去安顿好以后我们再找机会见面。”
我指着站在门口迎客那中年问她:“那人你认识吗?”
苏竞奇道:“你不认识吗?看样子像是史存道的三个儿子之一。”
“我就在史家待了一天哪认识那么多人去?”
我们俩在门口犯了难,就算找到了借口回去,总不能见了长辈招呼也不打,可他到底是我什么人我还吃不准。
看着门口熙熙攘攘排队等着入内拜寿的人流,我忽然有了主意,见一顶绿呢小轿落在我眼前,轿子里下来一个头顶双翅乌纱的胖子,面带忐忑之色,估计也没什么身份纯粹是来打酱油捧臭脚的,于是一把拉住他,指着门口那中年人问:“老兄,我问一下,那人是谁呀?”
胖子见我穿着非官非民,不禁又带了三分骄色,瞟了我一眼道:“是你家主子派你来送礼的吧?竟连史家三爷也不认识!”
我放开他,跟苏竞小声道:“这么说他是我三叔?”
苏竞道:“大概是了,那你进去吧,多加小心。”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阶,离着老远就冲那中年嬉皮笑脸道:“三叔!”
那中年见了我脸色微微一变,当着众人又不好说什么,哼了一声道:“总算今天你还知道回来,进去吧!”
我如逢大赦,哧溜一下钻进了大门,只剩那个排在最后的胖子看着我惊诧莫名……
我一路小跑奔着后宅而去,今天史府内家丁管家主事全都出来迎客,个个陪着小心,也没工夫理我,最多就是一愣,我刚跑过前院,又见一个长相酷似史老三的中年在那帮宾客指引道路,他见了我还没等说话,我一拱手道:“二叔好,我换身衣裳就来。”心里可着实捏了一把汗,但愿没有搞错……
我飞奔回先前的小院直接推门而入,绿萼正在院子里浇花,听见门响猛一抬头,下意识道:“你怎么回来了?”说完这句话莫名其妙地把小圆脸一沉,竟不理我,转身进了厢房,我刚一出神的工夫她就抱着一身新衣服又转了出来,把衣服往我怀里一掷,面无表情道:“换上就去吧。”
我也不知道是谁惹了她,可这时也顾不上许多,急急忙忙换好了衣服顺着原路跑回前边,大多数宾客却已经在大厅里落了座,史家两兄弟也不见了,我只得一个人走进大厅,一进来就险些被嘈杂的声音掀个跟头,就见偌大的厅堂里摆了将近有100桌酒席,与座者不少的人一看官服就是朝廷大员,倒有一多半是身穿盔甲的将军,这些人聚在一起大呼小叫好不热闹。
大厅正前方一个台子上摆着一张桌子,一个魁梧的老者傲然一人端坐其上,身穿一件百寿袍,其余既没顶盔也没带甲,花白胡须飘洒胸前,两道粗眉白中夹黑略显凌乱,但配上一双神采湛然的眸子倍显精神,这老者坐在那里笑眯眯的,却有股浑然天成的威势从他身上沁出来,满堂宾客大多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可眼神全都不由自主地追随在他的身上。
老者下首一张桌上几个人神色泰然,看样子应该都是皇亲贵胄,与之平行的桌上,史家三兄弟位列其中,同桌的几个人估计也是尚书丞相一类的部长级官员,再下垂首就有我认识的人了,坐的是史家的扬威齐州四兄弟,让我意外的是史迪佳也在场。
我这一进来,大厅里人们自然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其中倒也有不少认识我的,小声道:“这是老元帅的孙子史迪载。”马上有人议论道:“就是那个无法修炼剑气的老五吗?”“小声点,让老寿星听见该不痛快了。”
我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径直来到台前,想了想,只能跪下磕头道:“爷爷,史迪载给您叩头了,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在这边说着话,就听旁边的桌上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用猜也知道正是我那位便宜老爹史驰。
史存道往下看了看,手摸胡须道:“我听说你前几天和家里不告而别,这些日子上哪去了?”
“呃……”
不等我想出个托词来,史存道呵呵一笑道:“回来就好,坐吧。”
我赶忙爬起来,自然而然地来到史家小兄弟那一桌,刚好见还有一把空椅子,走过去没等坐忽然凭空一只手伸出来抓住椅子背往桌子下面一推,我顺势一看,就见史迪威也正抬头盯着我,带着冷笑道:“这没你的座儿。”
此刻大厅里有无数双眼睛向这边打了过来,那些正在谈话的人也暗暗加了关注(其中大部分都是V),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拉着椅子往外拽了拽,史迪威手上加劲,那椅子纹丝不动,史迪扬唯恐被人看了笑话,小声道:“二弟,松手。”史迪威索性把椅子踹到了一边,随即冷冷地看着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要是去把它捡回来,那史家老五从此就彻底沦为了笑柄,椅子这东西很奇怪,无论古今中外它涵盖的意义都远非它本身那么简单,史迪威的意思很明白,这没你的座儿就是说你不配当史家人,我要死乞白赖地找回来,那废柴老五就不光是废柴,连狗都不如了。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忽听一个少女咯咯笑道:“二哥你怎么跟一把椅子过不去啊?”说话的人正是史迪佳,她看似非常自然地起身把那把椅子拉到近前,随即拍了拍自己原先坐的那张跟我说:“五哥,坐呀。”她把我按在椅子上,自己自然而然地坐在我和史迪威中间,把我们隔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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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痛揍史迪威的给下月票,给的越多,揍得越狠哟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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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小花说了要把狗血情节做一个总结,那就说到做到,你看,上面求月票的内容都很狗血呀,其实小花不是这样的人,不管你们给不给,史迪威是一定要揍滴。
-------还分还割------
当然,你们最好还是给一下……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十一章 钓鱼
让史迪威这么一闹我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我始终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这个兄弟这么刻薄,五废柴无论从哪一点说也不会对他构成威胁和影响。
好在有史迪佳的解围,我才没有当众出丑,我冲她笑了笑,她则递过来一个鬼脸。
史存道见宾客聚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下面的人们顿时都静下来,在这嘈杂的大厅里一个细微的举动就能得到众人的响应,可见史存道威信极高。
老头端着酒杯环视了一眼四周,微微笑道:“今天是老夫80寿辰,本来想猫在家里躲个清净也就是了,没想到还有一帮老伙计们惦记着,我知道你们是嘴馋想喝酒了找不到借口便把我这个老东西推出来给你们当挡箭牌好让你们过瘾,你们这些老家伙可狡猾得很呐。”
下面的人顿时笑了起来,史存道道:“所谓人生百年,老家伙就算真的能活一百岁无非也就还有20年好活,犯10年糊涂,抖10年混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底下有人大声喊:“老元帅定能活上一千年,到时候咱们还得来讨杯寿酒喝。”
史存道哈哈一笑:“活一千年,那不是成了王八了吗?”众人又笑了起来。大元帅说的虽是生死,可豪气不减,也没人认为有什么不吉利的。
史存道继续道:“承蒙先帝和皇上错爱,我史存道大元帅都已经做了两朝,40多年啦,这40多年来,老夫有两个心愿一直未完,也算生平憾事,第一件就是穷我一生,没能打过黑森林去,让黑吉斯那帮杂种也尝尝被人兵临城下的滋味,上负皇恩下负黎民啊。”
一干将军们都有讪讪之色,有人高声道:“老元帅的这个心愿假以时日一定能完成,第二个呢?”
“第二个不值一提,老夫13岁晋级剑童,时至今日67载有余,竟未能更进一步,还是一个区区的剑师,想来惭愧啊。”
这句话一出口,下面的人面面相觑,稍即轰然道:“老元帅这是怎么话说的,您都惭愧我们还活不活了?”“是啊,元帅已是剑师后期,整个大陆也算凤毛麟角了。”“老元帅这是存心挤兑我们呀。”一时间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反倒成了趁机歌功颂德的由头。
史存道摆了摆手道:“罢了,这两个愿望靠我是一个也完不成了了,不提也罢,咱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喝酒,来,咱们先同饮此杯,一会有谁不服的尽管上来,老夫我今天舍命陪君子。”
有了这一句话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众人推杯换盏,寿宴就算正式开始了。
一轮一轮的敬酒开始后,史存道面带微笑酒到杯干,脸上却不红不白的,看样子老头得比刘日立能喝。前去敬酒的人自然也都是位高权重的皇亲将军,这就得你自己打个思量了,老头虽然能喝,可不是谁的面子都卖,要不然这大厅里千数来号人还不得喝出毛病来,所以从敬酒的顺序中也能看出这些来宾的品秩高低。
我大哥史迪扬在周围几个桌上作为东家帮着应酬了一番,瞅个机会向老寿星磕头道:“祖父,孩儿不才为祖父准备了一件薄礼。”
史存道一听乐呵呵地摆摆手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众位且看看我这几个孙儿给老夫准备了什么吧。”
下面的人都笑盈盈地看过来,史迪扬回到桌前捧出一只长匣,双手敬上,史存道探身取过,打开盒子一看乃是一把长刀,刀鞘古朴也不见任何装饰,史存道按卡簧拔出刀身,大厅里顿时一阵森然,史存道看看面前的银酒杯,手起刀落,那酒杯被齐刷刷斩断,难得的是位置没有丝毫移动,只有半杯酒水洒了一地。众人不禁轰然叫好:“好刀!”“刀固然是好刀,大元帅的刀法更为精妙啊。”
史存道满意地点点头,史迪扬道:“此刀乃是名匠吴黑子后人所做,孩儿遍寻大陆才找着他的下落。”
下面马上有人悚然道:“吴黑子?那不是给剑神铸过青玄剑的人吗?”
史迪扬道:“起初孩儿再三求肯,吴氏后人只推说已经封炉,后来孩儿说明了此刀是要献给祖父的,他们这才欣然答应。”
这句马屁拍到了重点,史存道呵呵笑道:“难为你了。”
史迪扬归座,史迪威依次上前给史存道叩了头,一挥手,便有两个下人抬着一座东西走上大厅,来到近前,史迪威揭起上面盖的红布,露出一屏色彩斑斓的珊瑚来,史迪威道:“这座海底珊瑚是孩儿偶然间寻得,孩儿已询问过太医,据说此物搁置在旁有滋心养颜的功效。”
史存道笑道:“花了不少钱吧?”
史迪威道:“孩儿惟愿祖父大人万寿无疆!”
“嗯,好好。”史存道示意他归座,目光不禁朝史迪齐史迪州兄弟扫来,史迪齐忙正襟站起,从怀里珍而重之地拿出一个小盒,跪在史存道面前举国头顶:“这味百异丸是用上百种已经绝迹的珍奇野兽胆熬制而成,普通人吃了百兵不侵,祖父这样的绝顶高手吃了能够剑气大增,孩儿祝祖父大人能够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早日晋级剑圣!”
史存道伸手接过,随口夸赞了一句,也没见得有多上心,他身为大陆最有权力的统帅,这种灵丹妙药自然见得多了,可显然剑圣不是那么好当的。
接着是史迪州,他送给老头的是一件小叶连环甲,据说是用镔铁所铸,既轻且薄还刀枪不入——我特想当下让史老头用史迪扬送的刀试验一下来着,没敢。
最后是史迪佳,她送给祖父的是自己亲手绣的披风:在大红的缎子上,一只斑斓猛虎作下山状,史存道即兴披在身上,堂上宾客无不喝彩。
看来史存道过寿接受小一辈的寿礼是每年的保留节目,史迪佳虽是女孩,大概很受史存道宠爱,所以也能在这种场合下露面。
本来这就算告一段落,哪知最后关头史迪威忽然故意大声道:“五弟,你远道回来,不会没有给祖父准备寿礼吧?”
众人随之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前面几个孙子孙女都有重礼奉上,按说我在男丁里排行最小,更应该着意准备才是,可是我也刚刚才知道老史过寿的事,哪有什么礼物啊?早知道在路上买两个面桃也好啊,我瞪了史迪威一眼,见他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迎着众人的目光,我只得讷讷站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史迪佳又给我解围道:“五哥刚从外面游历回来,仓促之下没有准备也是有的,以后补上就是了。”
旁边桌上,我那便宜老爹和两个叔叔也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修不成剑气还在其次,我要两手空空再挂上一个不孝的名声那丢的可就是史家的人了,所以几个人看史迪威的眼色也颇为不善。
史存道往下看了看,对我的情况已是心知肚明,勉强按了按手道:“无妨,你坐下吧。”
就在这时我忽然灵机一动,向上拱手道:“爷爷,我还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您。”
“哦?那是什么?”史存道微微好奇问了一句。
我笑道:“这件礼物看不见摸不着,不过料来您一定会喜欢。”
史迪威冷笑道:“看不见摸不着,你别说你是空有一腔孝心吧?”
史迪佳也偷偷拽了拽我道:“五哥,坐下就是了,你可别胡说呀。”
史存道也有点吃不准,两道长眉蹙了蹙道:“五郎,你有什么东西就拿出来吧,此间也没有外人,真是什么新奇物事,也好让大家开开眼。”
我笑道:“这件东西说来一点也不稀奇,在座的人大部分都有,只不过以前我没有而已。”
史存道神色一动道:“五郎,别再卖关子了。”
“是!”我面向大厅道:“这段日子我在外游历,也许是机缘巧合,以前堵塞的经脉竟然豁然开朗——我已经可以修炼剑气了。”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吃惊地放下了筷子,史家老五天生不能修炼剑气的事众所周知,这对史家来说始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比任何珍奇异宝都要让老爷子开心了。
史存道听完也是吃了一惊,这位见惯了百万雄兵的帝国统帅此刻身子微微前倾,竟有些迟疑道:“五郎,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所以我说这件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爷爷您一定喜欢。”我说:“您要不信可以亲自检验啊。”
史存道左右一扫,始终有点不敢相信,最后道:“驰儿,你去看看五郎现在是什么期段。”
史驰二话不说快步走上前来,眼中神色极其复杂,既有几分期许,但更多的还是警告,我知道他是怕我随口胡说让史家在宾客面前无光,迎着他的步伐,我坦然地伸出胳膊,史驰捏住我的脉门摸了片刻随即放开,面向史存道用刚好能让全大厅的人听见的声音道:“回父亲,迪载现在已为剑童阶位。”
堂上顿时一片大哗——剑童是修炼剑气的初始阶段,那就说明确实是能修炼剑气了。
史存道怔了片刻,忽然老怀大慰,哈哈笑道:“看来老天对我史家不薄,从今以后又多了一个可以为国家效力的子孙!”
众宾客无不随着欢呼赞叹,开始了新一轮敬酒。
史驰回归本座,表面上不动声色,可他颤抖的眼角说明他情绪也在剧烈的波动中,有人冲他举杯,他也不管是谁,端起杯来一口喝尽,显然有些魂不守舍了。
在洪烈帝国,没有剑气就相当于没有任何希望,最低的军官也需由剑士充任的规矩是死的,就算史存道是元帅也无可更改,然而同样的,在史家你只要不是一个连剑童也不是的废人就有无限可能,哪怕你无法很快提升剑气级别,但小小的后门还是敞开了——这就像你爸是国企的厂长,你要是一个文盲他肯定不敢把你弄去当副厂长,不过要厂里打算招一个会计,虽然要求写的是大学本科,你有个小学毕业的水平也不是不可以。
我剑气这一通,也就意味着史家最后一个废柴也将投身军旅,不久之后很有可能和其中某些人成为同侪,史家在军中的位置又多了一份保障,来的这些客人里大多是史存道的门生子弟,对这样的事自然是真心乐见其成的,这样一来,来给老头敬酒道贺的人更是滔滔不绝,我这份寿礼,可算抢尽了那四兄弟的风头。
其中也有人怀疑的,可是三军先锋史驰亲自验证过的,虽然我和他是父子俩,但在这史家的寿宴上,谁敢表示出来?当然,有一个人是例外,是史迪威斜着眼睛看我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剑童的我怎么没发现?”
史迪扬道:“你不曾与五弟动手,自然不会知道。”他端起酒来,跟我碰了一下,“五弟,恭喜你了。”
史迪威无话可说,又嗤之以鼻道:“22岁的剑童,五弟的天分可是很高啊。”史迪齐史迪州两兄弟在一边强忍着笑,看样子22岁才成为剑童在他们眼里跟以前那个废人也差不多。
我喝着酒,若有所思,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才隐约猜出原来剑气级别的鉴别看来在动手的时候才能衡量出来,像苏竞那样只看一眼就能了然于胸的属于个别怪胎。
其实我刚才还有一点担心,我现在的级别非常混乱,剑气灵的时候我可以劈山,剑气不灵的时候好像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我生怕史驰察觉出什么不对来,又怕他什么也没察觉出来,好在我这个剑童的级别算是脚踏实地练出来的,看来平时我在别人眼里也不过如此级别。
史存道今天心情畅快,大杯喝酒,终究是岁数不饶人,喝到个八九分,跟众人告个罪由两个下人扶着率先退场了,酒宴也随之结束,仍是史家老三史动负责送客,他在兵部任职,就比他两个哥哥要懂得应酬。
我刚要往回走,忽觉肩上被人拍了一把,回头一看是我那便宜老爹,史驰面有凝重之色,小声跟我说了一句:“随我来。”他把我领在没人处这才问,“迪载,这几天你可有什么特殊的经历?”
我说:“没有啊。”
“那为什么你堵塞的经脉竟忽然通了?”
我胡扯道:“在外面看看花花草草,心情一好,大概自然就通了。”
“这……”史驰也听出我话里有所指,可难得强忍着没有爆发,勉强装出一个和颜悦色的表情道,“既然有这等机缘巧合,我希望你日后能勤学苦练,不奢望30岁之前追上你大哥吧,尽量和你三哥四哥别差太远。”他微微出了口气道,“所谓非剑士不能领兵,那是指将职而言,你已是剑童,从十夫长做起,积几年战功,未必不能破格录用。”
果然,我想的一点都没错,史老大已经打起了这个主意,只是说得没有那么明目张胆,我抠着嘴道:“从十夫长做到你这个位置,最快需要几年?”
史驰随口道:“就算剑气达到标准,至少20年吧。”他愕然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用脚踢着土道:“太长了,我等不了啊。”
史驰愕然道:“什么等不了?”
我说:“再过20年,我40多岁,做个先锋官,你跟着我不是也丢人吗?”
史驰愣了一下,忽然愠恼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
我这才想起我说错话了,史驰今年已经50多了,还是个先锋官……
我哧溜一下钻进一条小胡同里撒腿就跑,一边高声道:“喝多了,想吐!”
“作别”了史驰,我逛荡回小院,绿萼正在正屋里帮我铺床,我进来以后她明明是脸朝我这边的,忽而掉过了头去,一言不发地又开始擦桌子,我奇怪道:“你怎么了?”
绿萼还是不理我,擦了一通桌子出去换了盆水接着擦柜子,我愈发摸不着头脑,只能再问:“是不是我走的这段日子有人欺负你了?”
绿萼忽然眼睛一红,头也不抬道:“除了你,谁还敢欺负我?”
“啊?我欺负你了?”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忽然有点明白过劲儿来了,绿萼这是在气我不争气,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去闯荡天下,结果没一个礼拜就跑回来了,原本在她少女的心目中,五少爷终于也爷们了一把,没想到最后雷声大雨点小,成了个扶不起的纨绔子弟。
我只能放缓声调道:“绿萼,我这次回来可不是为了贪图安逸,少爷我已经是……”
不等我说完,绿萼擦了擦眼睛,忽又笑了道:“回来也好,其实你当初一走我就知道迟早得有今天,也怪我当时没头没脑的,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出去怎么过活呀?”说到这她关切地看着我道,“这些天你饿着没有,冻着没有?”
我失笑道:“你的脸可变得真够快的。”我掏出一大包钱来放在桌上道,“对了,把你的钱还你。”
绿萼惊讶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原本她给我的那包钱我离开洪烈帝国以后花得差不多了,来时就随便跟老妈要了一包,一路上也没怎么花,比她给我时多了不少。
就在这时,我见门口人影一动,苏竞漫步走进来,我意外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和绿萼见面,苏竞走到绿萼身后在她后脑上轻轻一切,然后把昏倒的她放在椅子上,冲我淡淡一笑:“小龙,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呃……没有,你不是把她杀了吧?”
“我只是点了她的昏睡穴,不碍的。”
“哦。”我看看她,就见她还是一袭白裙,悠闲得像在自己后花园遛狗的女主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苏竞笑道:“整个洪烈帝国还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我由衷道:“你牛!”
苏竞道:“今天什么情况?”
我说:“我已经让他们接受了我是剑童的身份。”
“那还算顺利嘛。”
我摆手道:“未必。”
“怎么了?”
“想晋级洪烈帝国高级军官必须得是剑士才行,要从剑童往上熬,就算有史家的背景熬成普通将军也得20年。”
苏竞奇道:“你为什么要熬呢?你不是剑神吗?”
我说:“你说得轻巧,以前还是废柴一条,忽然就变成剑神了你不起疑?再说,就算告诉他们我是剑神转世我的剑气也得靠谱才行啊。”
苏竞若有所思道:“看来我得教你一个既循序渐进又不惹人怀疑的法子。”
“有吗?”
苏竞点头道:“有,你身体里的剑气本来很强,只是大部分时候不经由丹田你指挥不了而已,它们既然不来,那你就去主动找它们。”
“怎么找?”
“你身为剑童,丹田里也是有可以任意指挥的剑气,虽然弱了一点,但丹田内外的剑气同气连枝,你用丹田里的剑气做诱饵,把身体里游走的剑气勾一些回去,别人眼里你的级别自然也就不止是剑童了。”
我又惊又喜道:“居然还有这种办法?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苏竞道:“这个办法好是好,可还是只能调动一少部分剑气,以前要害你的人都是剑圣级别的高手,教给你也没用。”
我忙问:“那你估计临时抓来这些剑气最多时大概相当于个什么水平?”
苏竞道:“恐怕也就是剑师中后期的样子吧。”
我拍手道:“那就够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其实很简单,就像钓鱼那样,你把丹田里的剑气放出来,等着你身体里其它剑气有少部分跟它汇合时就再收回去……”苏竞详细地给我讲解了一些其中诀窍,好在我并非初次接触剑气的新手,不大工夫就小有成就。
学了个差不离,我问她:“那对方要是一个剑生,按说我想揍他就得变成剑士,可是我在钓鱼这半天还不能跟他动手吧?”
苏竞道:“这就是我以前为什么不教你的原因——真正遇上危险的时候,这个法子几乎一点用也不管,敌人是不会等你调集好剑气再来杀你的。”
我嘿嘿一笑道:“不过装样子给别人看就足够了。”
就在这时院外有人道:“五弟在吗?”
我一听是大哥史迪扬的声音,忙跟苏竞道:“你先躲躲。”
苏竞淡淡道:“没关系,你去开门就好了。”
我来到院里打开门,史迪扬又全身披挂带着人在巡夜,我笑道:“大哥辛苦。”
史迪扬只身进来,苏竞就站在他身后,史迪扬全然不觉,跟我聊了几句闲话,随即道:“五弟,你既然已经能修习剑气,那从明天开始不如就跟我们在操场一块练习吧。”
“这个……”我挠挠头道:“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大哥带的那帮护卫,大多也都是剑童剑生这个级别,你和他们一起,说不定能相互学点什么修炼的技巧。”
“那好吧。”
史迪扬见我有些勉强,又道:“你是不是怕二弟又无事生非刁难你?其实他这个人并不坏,就是有时候刻薄了些,希望你们慢慢相处能融洽起来。”
史迪扬交代完事情转身出去,苏竞移了两步又站在了他身后,他自始至终都没发现背后有人。
我关上门,苏竞问我:“他说的那个二弟是什么人?”
我郁闷道:“史迪载的二哥史迪威,也不知怎么老跟我过不去,他要再惹老子老子非揍他不可!”
苏竞道:“那你可要小心些了。”
“我小心什么?”
苏竞脸上有了顽皮之色:“小心你把他打死,就算是临时抓的壮丁,你的剑气也还是要比他强很多——你知道他是什么级别吗?”
我说:“不知道,不过老大史迪扬是剑师前期,那几个兄弟都不如他,无非就是剑士。”
苏竞道:“剑士也分很多级的,你要先搞清楚再说。”
我崩溃道:“怎么剑士也分级了,不是只有剑师分前中后吗?”
苏竞笑道:“剑士当然是分级的,不出意外的话,普通人修炼剑气以后在剑士这一阶段滞留的时间最长,天分出众的会晋级剑师,天分中常的也许就一辈子留在剑士一阶了,总之这一级对修炼者来说至关重要,他们通俗地把剑士这一级又分成赤橙黄绿青蓝紫七段。”
我纠结道:“怎么这么复杂啊,又跑出彩虹来了?”
苏竞道:“这是根据这一级修习阶段不同,运气时脸上的颜色变化来分的,初入剑士时,动用剑气的时候脸上会有赤红的颜色,这是因为剑士刚摆脱初级修炼者的桎梏,运气时可以调动全身血脉所致,随后血脉固实,染指到肌肤,是为橙色和黄色,后四段绿青蓝紫那是已经由表及里,是为更高阶段。”
“那你以前怎么也没跟我说过这些啊?”
苏竞道:“对咱们剑神而言,这些阶段不过是过眼浮云转瞬即逝,说来也没什么用处。”
我问她:“那你从赤红到发紫,用了多长时间?”
苏竞想了想道:“我从剑士到剑师,大概总共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我好奇道:“那你那三个月里的最后几天岂不是小脸蓝哇哇还透点紫,别人见了你不害怕啊?”
苏竞掩口笑道:“所以那段时间我很少出门。”
我忽道:“其实就算让我从头开始修炼,这些阶段我也能一天就全度过去。”
苏竞断然道:“那没可能。”
“怎么没可能?”我说:“你给我买两瓶啤酒,我喝完自然就红扑扑的了,再来一斤二锅头喝上,开始蜡黄,最后到酒吧搞点炸弹,酒精一种毒可不就紫了吗?”
苏竞:“……”
这时绿萼在屋里伸个懒腰,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我不放心地问:“她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苏竞笑眯眯地看着我道:“你挺关心她的嘛。”
我叹气道:“这么大一家子,就人小姑娘对我还算不错,要因为我让你给打傻了怪不落忍的。”
苏竞道:“那我走了,你多加小心。”说罢飞身上房,再一跃已消失在夜色中,院外更鼓悠然铁甲环绕,看似戒备森严的帅府对她的到来浑然不觉。
我走回屋里,绿萼匆忙起身,歉然道:“白天也没干什么重活,竟然睡着了。”
我说:“那你索性去睡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
绿萼看看那包银子,又想起这个茬来,不禁问我:“你是怎么回来的,一路上没花钱吗——哎呀,怎么还多出来了?”
“那是我给人当苦力劈了一天石头的酬金,你拿着买花戴吧。”
绿萼瞪了我一眼道:“我留着,等你下次什么时候又失心疯想往外跑了再找我要!”
我嘿嘿一笑道:“就算要跑也用不着钱,少爷我现在会飞!”
……
接下来的两天我就按史迪扬说的,每天早上去操场和他们一起练气,那500条大汉还是每天鸬鹚似的一条腿跟那站着,史迪扬为人敦厚,但驭下破严,对我倒是满温和,大概是怕我初修剑气过于严厉打消了我的积极性,只是他讲的那些我实在提不起兴趣,两下一对比我才发现苏竞的方法是多么简洁有效,史迪扬心是热的,可惜口才不佳,他那些修炼方法也多是陈词滥调,跟要小学生背课文一样,难怪他带出来的兵都一股呆气。
除了例行公事一样去操场,我这两天就是在元帅府里闲逛,我明白我现在的主要任务还不是引起人们的注意,史迪载从小在帅府长大按说他对这里理应很熟,还有那些府里的人,现在二叔三叔是分清楚了,可史迪齐史迪州兄弟我是还没太弄明白,好在这两个人总是一起出现,只要笼统地喊三哥四哥就是了。
史存道平时并不怎么在府里住,多半时候在都城外的中军帐待着,那天过寿露了一面之后再没出现过,史家三兄弟也各有公务,在府里碰面的机会很小,我每天逛荡,反正见了谁都乐呵呵的,以至于下人们也爱和我聊天,最后老三老四两兄弟我没搞清楚谁是谁,佣人们的名字倒能叫出一大堆,后来府里的人们都说,五少爷离家出走了一次,虽然经脉通了,但脑子傻了……
这两天我夜里没事就练苏竞教给我的钓鱼修炼法,就像苏竞说的那样,这个法子在对敌的时候基本没什么用,但是在视等级为一切的史家肯定用得上,好在这法子也没什么难的,无非就像在嘴巴里攒口水一样,只不过对于攒到什么程度相当于什么级别我还不太明白,总之苏竞说了,攒到最多的时候大概相当于剑师中后期,装B是够了……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去操场“早锻炼”,史迪扬今天却不在,我刚想正好偷懒去睡个回笼觉,就听身后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五弟,怎么见了二哥就走啊?”
我叹了口气,索性转身冲史迪威招手:“来,你来。”
史迪威背着手慢悠悠地踱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想跟二哥学几招?”
我托着下巴道:“我到底怎么惹你了你老看我不顺眼?”话说这个问题真的困扰我很久了,我这么问除了气不过外,也是真想知道答案。
史迪威没想到我今天这么生猛,微微地意外了一下,随即眼睛一翻,也干脆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
我哭笑不得道:“好,你倒是也够爽快,巧得很,我看你也不顺眼,你说怎么解决?”
史迪威厌恶地挥挥手:“以后见了我躲得远点,滚吧。”
我勃然道:“放屁!这元帅府还不是你史迪威的私宅,为什么你不滚?”
史迪威乐了:“吔?”他指着我跟旁边的人说,“这小子今天怎么了,还蹬鼻子上脸了。”他转过头问我,“那你说怎么办?”
我坏笑道:“咱们打一架吧。”
史迪威又乐了,把长袖撸在胳膊上道:“你不如说你是皮子痒了想挨揍。”
我悠然道:“谁挨揍还不好说。”
史迪威见我不像是开玩笑,慢慢有些兴奋起来,竟郑重道:“那咱们说好了,谁挨了揍可不能去大哥和祖父那告状,你可是咱们家的新星——啧啧,新晋级的剑童哦。”
我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告诉你,你这顿揍铁定是白挨。”
史迪威又气又乐,抓住衣领一甩,长袍脱下,露出里面的劲装来,大步上前就要动手,我忙一摆手:“等会!”
史迪威斜眼看我道:“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孙子才后悔呢,不过我在揍你之前得搞清楚一件事情。”说到这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敢告诉你现在是什么级别吗?”
史迪威哼哼着道:“你二哥我现在是剑士——既然你问起来了,我就把话跟你说明白,我不知道你撞了哪股子邪练了那么点剑气就敢跟我放对,我估计你是不明白这里面的级别,现在我告诉你,你那个什么剑童根本就不值钱,你要不是个废物,早10年8年就该是剑童了,剑童往上还有剑生和剑士,你听明白了吗?”
我嘿嘿一乐道:“不就才隔着两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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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的装了,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