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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小花     史上第一混搭txt下载     史上第一混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三十六章 联军

    老妈一身黄金甲胄,头顶六翼金盔,宽大的斗篷覆住了马背,威风凛凛地在众人簇拥之下,她往我身后望了望道:“你带的抚州军呢?”

    “还在后面,可能快到了吧。”我说。

    “那我们就等等他们。”她面带微笑地捏了捏我的肩膀道:“嗯,这一个多月没见倒是结实了不少。”

    我说:“您想啊,这每天风吹日晒又睡不了俩小时能不结实吗?”

    苦梅自老妈身后转出来道:“师父你辛苦了。”

    我笑道:“不辛苦,就是把我养那点膘都耗了。”

    我们在这边闲话,身边就是战场,黑吉斯的人马不住冲击,飞凤军远射近劈人人用命,黑吉斯不但没有冲过来,反而给女兵们杀出一个更大的圈子,我们几个待在圈子的中间,耳朵里都是喊杀声,老妈谈笑自若,显得胸有成竹,护卫们背对着我们,个个凝立如山,似乎敌人潮水一般的进攻在她们眼里无非就是一阵春日微风,我不由地叹道:“飞凤军果然名不虚传。”

    老妈笑道:“这些姑娘们不敢说以一敌十,以一敌四还是不成问题的,要不然你以为你老妈敢带着0万人冲击60万人的大营是作死吗?”

    我咂咂嘴道:“真难为女儿国的男人们了,反正我是宁愿过光棍节也不敢娶这些姑娘。”

    就在这时东边一阵骚动,一小支队伍破开黑吉斯的重围向这边靠了过来,为首一人大声叫着:“少爷你在哪?”老妈的护卫们一起把箭头瞄准这人,我吃惊道:“别动手,自己人!”原来张世磊挂念我的安危,带着人奋不顾身地杀到了,他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绕了一遭,快马跑到我身边道:“少爷,你急死我们了。”他和身后的侍卫们都是浑身带血,显然这一路拼杀并不轻松。

    我向旁一指道:“快来见过女儿国的大将军。”

    张世磊不卑不亢道:“末将有礼,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下马。”

    老妈看了看他们,点头嘉许道:“不必多礼,果然都是忠勇可嘉的壮士。”

    我问张世磊:“郭将军他们怎么还没到?”

    不等张世磊说话,左路军两个万人队也终于突破重围杀了进来,郭定远带着大军紧随其后,他生怕我有所闪失,所以亲自带着人赶在张世磊等人的后脚前来支援,这样一来两军会师成功,我给众人相互介绍,郭定远一拱手道:“赵大将军辛苦,这一路还顺利吗?”

    老妈回礼道:“承蒙郭将军记挂,还算顺利。”

    郭定远道:“此地不宜久留,这就请赵将军随我进城,请放心,断后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和老妈对视了一眼,我冲她点了点头,随即跟郭定远摊牌道:“赵将军的意思是趁黑吉斯军不备,咱们两军合兵一处,北击澹台朗,一鼓作气摸了他的大营。”

    郭定远一愣,马上就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而此时此刻算计他的人到底是我还是老妈已经不重要了……他断然道:“这绝无可能——赵将军,我们洪烈军出城接应已是仁至义尽,请你不要异想天开,如果一定要这么做我也不拦你,只是我们左路军可要作壁上观了。”他知道这里面女儿国是始作俑者,所以直接把矛头对准了老妈。

    我横插进来道:“不管你同不同意总之这次行动我是一定要参加的。”这是按老妈设计好的套路将了郭定远一军,哪知郭定远毫不犹豫道:“少将军请便,只是军队我一定要带回城。”

    “……你就不怕我有什么意外你不好跟我爷爷交代?”

    郭定远无动于衷道:“少将军既然随赵大将军同去,飞凤军自然会保护周全,况且少将军是堂堂剑神,这种小场面也没人能伤得了你,可是将士们绝不能冒这个险,若左路军有什么闪失我才真的无法跟元帅交代了。”

    我想不到郭定远竟然给我来了这么一下,而且理由确实很无敌——明明是老流氓,装小清新是博不了同情的,整个洪烈军中恐怕没谁会认为我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这一招倒是老妈失算了。

    我小声问老妈:“怎么办?”

    老妈板起脸对郭定远道:“上司有令,下属推三阻四,这就是洪烈军中的规矩吗?”

    我郁闷地一捂脸道:“这招我已经试过了,没用。”

    果然,郭定远毫不客气道:“少将军经验尚浅,目前左路军由在下全权指挥,况且我们洪烈军内部的事还用不着赵将军指手画脚吧?”

    老妈也不生气,似笑非笑道:“事关存亡大计那就说不得了——苦梅大师,看来要辛苦你了。”

    苦梅闻言身形一动已像头大鸟一般从山而下直扑郭定远,郭定远没想到苦梅竟敢朝自己动手,再想拔刀时为时已晚,再说他又怎么是苦梅的对手,只一个照面就被苦梅反剪了双臂,郭定远又惊又怒,大声道:“你……”苦梅伸手在他背上一按,郭定远气息阻塞顿时说不出话来。

    洪烈军其他将领大惊失色道:“少将军,手下留情!”

    我一笑道:“我自然不会把郭将军怎么样,现在大军出城,各位已然是违背了军令,不如索性跟我一起建功,大家放心,我还是那句话,有罪责我一人承担,有功劳都是大伙的。”

    众将本来一直以郭定远马首是瞻,此刻郭定远被擒都没了主心骨,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有人道:“谨遵少将军吩咐。”其他人赶紧乱七八糟附和道:“全凭少将军做主。”也有老成持重的担忧道:“我们走后抚州城怎么办?”

    老妈道:“这个简单,让原本负责断后的两万人回去守城。”

    我说:“那就这么决定了,各位将军这就整顿军马随我北上!”

    “得令!”众将一一凛遵。

    我一摆手道:“等等,出发之前我还有两句话要对全军将士说。”

    老妈在一边悄悄拽了拽我的衣角道:“羊羊,我们可没多少时间。”

    “真的只有两句。”我冲她眨眨眼,顺势一起身站在了乌龙骓的马背上,我面冲洪烈军,朗声道:“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让女人打仗不是靠屁吹火吗?一会打起来都给我精神点,别让女人瞧不起!”

    洪烈军一阵哄笑,战士们纷纷道:“好!”

    我原地一转个儿,又面冲正自愕然的飞凤军,大声道:“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让男人打仗不是靠屁吹火吗?一会打起来都给我精神点,别让男人瞧不起!”

    飞凤军以及洪烈军:“……”

    苏竞失笑道:“你这战前动员原来只有一句话。”

    我坐回马背笑道:“此时此刻一句话胜似千言万语,不信你一会看着。”说着大手一挥道,“出发!”

    两军在老妈和众将的指挥下,一起向北面的吴司中部发起了冲击,这一下可把黑吉斯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吴司中的60万人马本来是均匀地铺陈在抚州城外,飞凤军和抚州军前后夹击在他的大营中部汇合,其实是以两条锋线对黑吉斯全局,出其不意掩其不备集中了优势兵力,黑吉斯被从中间一刀两断斩开,吴司中调度不灵,南北两个方向一直无法集结起大规模的反攻,此时见女儿国和洪烈帝国已经会师,原以为女儿国要入驻抚州,抵抗更是消极,一心想着把敌军先放进城内再行休整,没想到联军竟然大举扑上,北半营的黑吉斯人马顿时乱了阵脚,我们所遇到的抵抗大部分来自于正面碰上的敌人,他们不出死力只有被千军万马踏成肉泥,是不得以而为之,而被我们甩在两旁和身后的黑吉斯军则乱作一团,偶尔追击两下也都是虚张声势,联军就像一条迅捷的蟒蛇蹿过散乱的沙地,没用一个小时联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杀出了吴司中的大营,我和老妈始终待在队伍的前部,眼看着飞凤军和洪烈军齐趋并驾奋勇争先,向来以勇悍的黑吉斯竟然无人能挡。慢慢地我看出了端倪——洪烈军今天的表现可谓神勇,这帮小子们打仗从来没像现在这么不要命!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愿意在女人面前丢脸,这我完全可以理解,身为男权社会的男人,平时别说和女人一起打仗,就连看戏吃饭这种事情都是不屑和女人平起平坐的,今天看到一帮女兵居然和自己一样骑在马上驰骋纵横,难免不触动男人脑子里那根骄傲虚荣的神经,平时胆小的今天也变成了勇士,平时胆大的更干脆狂化,而且据我揣摩这里面还有更微妙的因素,那是一种叫做雄性荷尔蒙的东西在起作用,男人在女人面前很多时候还轮不到不服气出场,有种叫炫耀的玩意就已经在那了,这是男人的天性,在异性面前表现自己的豪迈勇武,这群家伙的野性被完全激发出来了。

    而飞凤军似乎并不吃这一套,在女儿国,女人们从小可没被灌输过女人就应该事事躲在男人背后的教育,而且恰恰相反,所以她们从没觉得自己是在以弱搏强,和男人们看不起战场上的女人一样,她们对战场上的男人也是嗤之以鼻的,当男人们在一边英勇非凡地表现自己的时候女人们并没有自觉地站在他们后面娇声喝彩,而是丝毫不逊色地保持了同步,甚至露出了刮目相看的神色,这是一支具有奇异色彩的联军,这支军队里的男人狠,女人更狠,两下里暗暗较劲你追我赶,简直是一场军事竞赛。

    倒霉的黑吉斯士兵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只知道前面的敌军里女人们不住射出要命的箭,男人们则像见了粉蒸乳猪的恶狼们一样扑上来……

    我看着队伍前个个争先恐后的洪烈军将士感慨道:“这帮兔崽子们今天才算出了死力。”

    老妈也道:“我这些手下今天也比平时生猛。”

    我笑道:“我早就说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老妈向一旁问道:“我军后队到什么地方了?”

    有人立刻回道:“也已即将杀出吴司中大营,但是友军大概有五万人陷入了鏖战。”

    老妈问:“怎么回事?”

    “回大将军,他们都是步兵,跟不上咱们的速度。”

    我忙道:“我的左路军只有不到万骑兵,可跟你们比不了。”飞凤军一律是骑兵部队,而洪烈军多达百万,自然多数是步兵,吴司中现在回过神来,指挥部队把联军位于后面的这些人围了起来。

    张赶虎大声道:“早知道带了这些累赘,还不如索性咱们单干!”

    郭定远怒道:“放屁!谁是累赘?”他被苦梅拿住一只胳膊,只能作为一个傀儡跟在我们身边,这时听张赶虎对洪烈军不敬,忍不住出声辩驳。

    老妈制止了张赶虎,吩咐道:“让赵得力领万人回去支援友军,务必要把他们全部带回,赵得力就留在后面断后。”

    郭定远为之一愣,他没料到老妈竟然会让飞凤军分兵去救自己的部下,一时无语。

    老妈温言道:“郭将军,咱们两国既然结盟,自今往后就该同仇敌忾,今日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待战事结束我一定亲自向将军请罪。”

    郭定远叹了一口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有探马回报说前方发现黑吉斯骑兵,人数大概在万左右。

    老妈道:“不用说这肯定是澹台朗听说吴司中遭了突袭派来的援军。”

    张赶虎道:“大将军,你也给末将万人马,我保证半个时辰之内解决问题。”

    老妈摇头道:“咱们可不干这傻事,传令下去,趁他们未到之时全军重新列阵。”

    张赶虎挠头道:“列什么阵?”

    老妈瞟了她一眼道:“动动你的脑子,咱们现在有万人对方只有万,轮得着你逞英雄吗?”

    张赶虎立刻了然道:“大将军的意思是集合部队对其进行围歼?”

    老妈道:“去吧。”

    张赶虎嘿嘿一笑道:“老张脑子确实是不好使。”

    老妈道:“你不是脑子不好使,你是光顾着在男人们面前逞威风了。”

    张赶虎脸一红,赶紧下去布置去了。

    老妈苦笑道:“这个张赶虎,该怎么说她呢?”

    我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插了一句嘴:“张将军精虫上脑了。”

    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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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颜以对,默默退却。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三十七章 粮仓

    张赶虎传下令去,飞凤军一列列一排排重新集合,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女兵们显得从容自如表情镇定,忙而不乱地很快组成了一个扇形的阵型,洪烈军见友军有所停滞,几个将军上前请示我该如何行动,我说:“前方有澹台朗两万骑兵,叫咱们的人配合飞凤军吃掉他们!”

    老妈道:“不必了,我军已经准备就绪,这一役请友军为我们压住阵脚就好。”说着又传了两道令下去,等黑吉斯的旗帜刚出现在地平线上老妈一挥手:“行动!”

    随着一声令下,飞凤军正面的大阵突然发动起来,阵后两个万人队一左一右从两边向黑吉斯军绕了过去,除了去接应洪烈军的万人马,飞凤军在这一局部战役上几乎动用了剩下所有的生力军,也可以说是猛狮搏兔犹使全力,澹台朗的万骑兵本来漫不经心地缓缓前行着,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来不过是增添声势而已,甚至没想到会有战事,结果突然之间就被漫山遍野的敌军所包围,正在惊疑不定前方已经发生了交战,刚要派人掩住两翼,飞凤军的两个万人队已然撞了进来,黑吉斯军就像一个本来就先天不足的弱汉被一个三手巨人狠狠搡了一把,阵脚一塌,顿时被冲锋而至的飞凤军冲散了,这万人如果在开战伊始就选择逃命或者找准一个空子向吴司中军方向死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一阵风尘腾起,他们很快就消失在了我们眼帘之中,飞凤军以众击寡出刀如风,前面的厮杀声很快就由大变弱,由弱变无,一名女兵浑身是血来到老妈马前,单膝跪地道:“黑吉斯万骑兵已被我军尽歼!”

    老妈道:“将士们伤亡如何?”

    “暂且不明,应该不超过5000。”

    老妈表情一黯,挥了挥手道:“带好姐们们的遗体,继续向澹台朗本部进发。”

    洪烈军的男兵们起初见女兵们个个奋勇如虎杀人如麻,手里都攥了一把冷汗,但此刻也不禁神色悲伤,一个个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将军们,郭定远也明白这是犯了众怒,叹气道:“如蒙大将军不弃,这次让我们的人顶在前边吧。”

    老妈淡淡道:“这个倒不急,澹台朗现在肯定已经得着了信,他以逸待劳等着我们,下一仗才是硬仗,咱们两军只有通力合作才有赢的希望,又何必分彼此?”

    郭定远默默地点了点头,想说什么看了看身边的苦梅,终于又闭上了嘴。我见状来到他们两人中间,示意苦梅放手,这才推心置腹道:“郭将军,左路军还是由你来指挥,我希望你能抛开一切偏见全力配合大将军,如果你还想回抚州,不但要独自面对吴司中的60万人马,咱们的将士也未必答应。”

    郭定远慨然道:“少将军不用多说,这些我都明白。”

    我拍拍他肩膀道:“这就好。”

    郭定远斜眼瞥着我道:“我仍然对你的所作所为保留意见,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我愕然道:“怎么又说回去了?”

    郭定远微微一笑道:“不过那又怎样?就算错了我也只好随你刀山火海走一遭,大丈夫马革裹尸才是最好的归宿,平日里这些豪言壮语谁没说过,可是真正能像现在这么痛快杀一场的又有几个,我索性舍得一身剐把大帅的命令违抗到底,总不能叫姑娘们把咱洪烈的男人看轻了!”他转向老妈表情决绝道,“大将军,如果你信得过我们洪烈军,断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做,你只管带着本部干你的事,吴司中的追兵我来对付,这种事我们洪烈军倒是很有心得。”

    老妈点头道:“我自然信得过你。”

    “好!”郭定远立刻召集左路军众将开了一个简短的会,安排各部人马布成防线拦在黑吉斯两个大营之间阻挡吴司中的追兵,说起这个确实是洪烈军的拿手好戏,以前洪烈军遇上黑吉斯都是不想进先谋退,交替掩护的策略早已烂熟于胸,只不过我知道郭定远的压力并不小,以前撤退都是有据可守,这一次后方将是主战场,一但飞凤军有失,左路军1万人将处于腹背受敌的情形……

    郭定远的策略一经宣布想不到却引起了强烈的反对,将士们一听自己不能和飞凤军一起冲锋陷阵个个反应激烈,我急忙又站在马上大声道:“兄弟们,咱们虽然负责防守,可是责任重大,飞凤军的妹妹们需要没有后顾之忧才能打好仗,这就要看你们的臂膀坚实不坚实了。”男人们听了这句俏皮话这才哄笑着欣然领命,飞凤军则一律翻起了白眼,全当我自说自话。

    老妈见全部安排妥当欣然道:“这就好了,这样一来羊羊你也就能放心脱身了。”

    我诧异道:“脱身?您想让我去哪?”

    老妈压低声音道:“我要让你去干一件大事,这次成与不成关键都在此一举。”

    我屏住呼吸道:“什么事?”

    老妈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和苏竞联手去抄了黑吉斯的粮草大营!”

    我惊喜道:“您知道他们粮仓在哪?”就算我再没打过仗也知道粮草对军队的重要性,史存道当然也动过这个脑筋,只是以前洪烈帝国和黑吉斯相持时这个问题对两家来说都没意义,双方军队顶头对顶头,粮草都在后方,劫掠偷袭都无从谈起,所以这关键的一招杀棋都使不出来,飞凤军远道而来,没想到黑吉斯的根本重地竟然给老妈知道了。

    老妈回身一指道:“这都要归功于这个小妮子。”

    我顺势一看,见马菁笑盈盈地骑在马上道:“今天我可要斗胆指挥两位剑神了。”

    当初我和耿翎他们占山为王的时候就是这个马菁带着我去见了老妈,她又是老妈的亲信,说起来我们也算老朋友了,我开门见山地问:“你是怎么摸着那地方的?”

    马菁道:“早在大将军还在女儿国没动身前我就带着人为这事摸过来了,天助我也,就在前天终于给我找到了。”

    我急不可待道:“在哪?”其实我也动过这心思,好几次我居高临下俯瞰黑吉斯的营盘就是为了找他们的粮草所在地,但是都无功而返。

    马菁道:“你肯定想不到,他们的粮仓在黑森林里!”

    我顿时恍然,难怪我找不到,黑森林终年被树木覆盖,从上看下去除了遮天蔽日的大树根本看不见别的,几乎就是一层天然的伪装。

    老妈道:“黑吉斯的粮仓必然有精兵把守,但是人数又不会太多,我想来想去让你和小竞去最为合适不过,这也是我最重要的一步棋,今天我们两国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在替你们打掩护。我给你们派1000人,多带油火,务必要把粮仓毁掉!”

    我说:“明白,我们这就动身。”

    老妈殷殷嘱托道:“千万小心!”

    我和郭定远交代了几句,他也惊喜异常,按他意思就要转而强攻粮仓,老妈道:“黑森林里不便大军行进,况且我们要是暴露了意图黑吉斯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来救,那反而会前功尽弃。”郭定远想想也是,自免不了又是一番叮嘱。

    1000飞凤军整装待发,马菁是这次行动的临时指挥官,她对我和苏竞道:“请二位剑神下马,我们只能徒步前往,否则容易暴露。”

    我们下马刚要走,我就觉身边不知何时簇拥了一堆人,一看张世磊,他冲我露齿一笑:“这么多人,多我们几个不多,少爷你就带着我们吧。”

    马菁板起脸道:“一会都给我警醒着点,坏了大事我拿你们是问。”

    张世磊在她背后做个鬼脸,被女人指挥,这对他们来说倒是一次难得的经历。

    我们一队人穿过戈壁进入到森林里面,这还是我第一次踏入大名鼎鼎的黑森林,此时天已大亮,这黑森林里古木森森树藤盘绕,触目尽是几人合抱粗细的树木,阳光竟然大部分不得透下,几步之外就黑黢黢不能相见,本来郁郁葱葱偌大一片林子,除了偶尔有几声怪鸟的枭唳之外别无声息,处处透出一股肃杀阴险的气氛,我暗想这大概就是这里被冠之以“黑”森林的缘由,又想在这黑暗之中极利黑吉斯的人马作战,他们把粮仓安在这里原本就加了一层保险。

    马菁显然已经把这条路线穿行过无数遍,黑暗中仍然行进通畅,不时嘬唇发出暗号招呼后面的人跟上,我们在树林里东一抹西一拐,我感觉已经深入到了腹地,但外面厮杀声还清晰可闻,说明我们其实还在边缘打转,飞凤军的女兵们神色凛然,一个个身手矫捷,1000人一起行动居然不发出半点声响。

    我和苏竞还有马菁三人在头前带路,苏竞忽然伸手拦住我和马菁道:“前面有埋伏,而且有两个,但气息发出来的位置怪异地很,好像悬浮在半空。”

    马菁一招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女兵便半跪下来,从背上取下弓箭支在地上,紧接着“嗖”的一声,二人同时放箭,但因动作一致只发出一声声响,然后前面十几米处的两棵树上分别掉下一个黑吉斯的士兵,两支箭都是穿心而过,这两个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已经死透了。

    马菁道:“不是埋伏,是两个暗哨,我们早就摸清了他们的位置,以前是不想打草惊蛇。”

    苏竞赞道:“好箭法!”

    那两个女兵也不答话,一起冲苏竞躬了躬身,随即把弓箭又背在了后面。

    张世磊就跟在我身后,他亲眼目睹了两个女兵的箭术,洪烈军中自也不乏善射之人,但如此干净利落的手法又是出自两个女人之手,张世磊也忍不住冲我咧了咧嘴表示惊讶。

    就这样我们在黑森林里渐走渐远,战场上的声音也逐渐远去,马菁循着以前留下的记号缓缓摸向目的地,前面的路上、草丛里、树冠间不时有黑吉斯的暗哨和流动哨在侦查巡逻,一来马菁熟悉地形和他们的规律,二来我们有苏竞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全自动的探测器,哪里有埋伏全都一目了然,或者苏竞出手,或者女兵们突施冷箭,这些障碍被一一清理,我们前进的速度始终没有放慢。

    张世磊跟在后面越看越惊,要论武艺,他和这些女兵或许不差上下,但他已算是洪烈军中的佼佼者,而这1000飞凤军虽然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显然从一个侧面说明飞凤军的单兵素质要高于洪烈军,而在战术配合上,洪烈军中纵然能找出相当数量的功夫高手,也绝达不到这种默契程度。这帮小子们经过这一战恐怕以后再也不敢小瞧女人了。

    这时苏竞打手势让众人注意隐蔽,她自己也伏身对马菁道:“穿过前面这一排树林有两队人在巡逻,大概每队10人左右,我负责右边那队,左边那队你找人处理。”

    马菁兴奋道:“这就是了,过了这条小道就是粮仓,不过……”

    我问:“怎么了?”

    马菁讷讷道:“我只见黑吉斯的运输队来这里运送过粮草,真正粮仓里面是什么样的我可没进去过,每次到了这儿守卫极严,我怕惊动了他们所以没敢硬闯。”

    苏竞看了她一眼道:“你能确定这里就是粮仓吗?”

    马菁笃定道:“能!”

    “这就行了,行动吧。”

    马菁回身道:“第一小队跟我来,其他人准备干活!”

    女兵们听说到了地方,个个摩拳擦掌,被马菁点名的那小队人大约也就10来个人,我们蹑手蹑脚地来到树林边上,透过茂密的枝叶往前看着,见林边小道上果然有两队人在交叉巡逻,每队正如苏竞所说有10个人,小道对过的树丛之中有大量的人影在闪动,间或还有木轮车发出的声响,几乎可以推测出就是黑吉斯的粮仓无疑。

    苏竞低声道:“就按我说的,我右你左,你们先动手。”

    马菁挥手让她的人横列成一排,指着左面那队巡逻的士兵吩咐道:“打头第一个是我的,以此类推算好人头,务必要一击得手不能弄出任何动静!”

    女兵们默默往对面瞄着,片刻后一起对马菁做个手势,马菁道:“上!”

    话音刚落马菁等人便一起蹿出,因为距离太近生恐弓弦的响动引起怀疑,所以马菁她们全部用的是短刀,10个人一经闪出立刻都贴向自己的敌人,就听噗噗连声,左面那支放哨的巡兵顿时有七八人了账,苏竞等她们动手以后这才有条不紊地现身,身形鬼魅般闪了几下,右边那队士兵便全部被她悄无声息地打倒在地。眼见就要得手,我忽听“锃”的一声,原来左边那队黑吉斯士兵里有一个功夫竟然不弱,对付他的女兵只慢了一步便被他用长刀架住,这人一件大事不好张口欲呼,张世磊见机极快一个跟身上前揽住这人脖子一拧这才化解了这次危机。马菁冲他点点头以示谢意,指挥手下把尸体拖进树林,擦了把汗笑道:“剩下的事就交给苏大人和剑神先生了。”

    我问苏竞:“我是不是该准备了?”在我看来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粮仓驻兵再多凭我和苏竞二人之力应该应付得了,只要对方一乱,飞凤军趁虚而入便大功告成。

    苏竞道:“先不忙,你和我去探探虚实再说。”她叫马菁带人在树林边等候,拽着我的胳膊掠入对面的丛林,苏竞施展出上次在洪烈帝国皇宫里的隐身术,躲过了几拨哨兵,我们两人隐在一棵树后,我只往里看了一眼就欣喜若狂。

    只见这片丛林已被开出无数空地,每一片都有篮球场大小,在空地四边只留枝叶最繁茂的树木作为掩人耳目的幌子,此时这里正是热火朝天,刚好有一支人马前来装载粮草,空地的间隙停有上百辆双轮马车,上千负责搬运的士兵从一个坑里搬出大量的粮袋装上马车。

    我兴奋地一握拳头:“没错了!”

    “等等!”苏竞眉头紧皱,说道,“你再看看。”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纳闷地问。

    这会那些马车都已装载完毕,轱辘轱辘地驶离了粮草大营。那些搬运工全都让在一边,有人大声指挥道:“合仓——落!”随即就听铰链声响,一块刚好能盖住那个大坑的巨大盖子随着铰链机的转动缓缓落下,我看出那盖子其实是由好几块木板装订而成,盖上之后地表一如平地,甚至连植被泥土都和别处无异。这只是其中一个粮仓,显然那些被开出来的空地每一块就是一个仓库,粗一打眼这种仓库足有上百个之多,黑吉斯的粮仓竟然是建在地下的,换句话说,他们储藏粮草的地方根本不是粮仓,而是粮窖!

    苏竞默默转头看着我眼睛,幽幽道:“现在你知道有什么问题了吧?”

    和刚才的惊喜截然相反,我也像被一桶冷水浇下,从头到脚都冷到了极点——这样一来,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些粮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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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初了……月票……那个……呃,算了,没事。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三十八章 歪打正着

    我和苏竞闯入了黑吉斯的粮草大营,却发现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他们的粮草储藏在上百个大窖里,光是打开盖子就要用十几个人去转动铰链,原来定的火攻计划显然已经破产,不说火把在无氧的地窖里能不能奏效,光这么多地窖一个个烧过去单就任务量而言,就算人家敞开白让你烧这1000人就忙活一天一夜,更别说这里离黑吉斯三个大营都很近,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大批人马马上就会前来支援。

    看来黑吉斯早就想到敌人会在粮草上打主意,所以埋下了这一手,让人只能望洋兴叹,要造这么大的工程,绝非一日之功,甚至可能要经年累月,可见黑吉斯确实是野心勃勃早有染指洪烈帝国之意,这片地窖或许早在陈志远的先锋军动身之前就挖好了,这只能说明洪烈帝国在情报方面失败透顶,人家在眼皮子地下动了这么大的手笔竟然懵然无知……

    我和苏竞一时彷徨无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问道:“现在怎么办?”我想了想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烧他三五个也得烧啊。”

    苏竞渐渐恢复镇定,咬了咬牙道:“这么做对大局无益,反而会打草惊蛇,不如回去另想办法。”

    我说:“咱们这一路杀过来行踪暴露只是迟早问题。”

    苏竞道:“那也没有办法,好在黑吉斯就算明白短时间内这么多粮草也无别处可去,能得知这里的确切位置就是收获,咱们只能回去以后再调重兵前来围剿。”

    我叹气道:“也只有这样了。”话虽这么说,她和我都明白这么做的难度很大,女儿国和洪烈帝国结盟之后兵力也不及黑吉斯,说调重兵围剿,目前只能是一句空话。

    就这样,我和苏竞又悄悄退了出去,来到树林边,马菁一脸迫不及待道:“怎么样?”

    苏竞皱着眉道:“可以确认就是黑吉斯的粮草大营,但是……”

    还没来得及高兴的飞凤军被她后面两个字说得一愣,苏竞把详细情况一说,女兵们也都面面相觑起来,马菁急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苏竞摇头道:“看来只能如此了。”

    马菁眼睛一转道:“不如这样,我们冲进去不管能烧掉他几个地窖,总之先把火放起来,前面的黑吉斯军队一见后方着火势必军心大乱,这不是也帮了大将军的忙吗?”

    一干女兵本来就不愿意善罢甘休,一听这话全都跃跃欲试起来,苏竞犹豫不决,这时张世磊道:“这不是个好办法。”马菁瞪眼道;“怎么?”

    张世磊分析道:“先不说火能不能着起来,就算着起来也未必就是帮了赵将军。”

    马菁斜着眼睛道:“此话怎讲?”

    张世磊分析道:“黑吉斯军一见后方着火,分出重兵来救是肯定的,到时候咱们只有撤退,而赵将军那边以为咱们得手,一味硬撑下去只能是贻误战机最后陷入重重包围中,那咱们其实就是帮了倒忙,我看还不如尽快赶到前线如实相告叫赵将军早做计较,让飞凤军的兄弟……呃,姐妹们早些择城而入,也减少些伤亡。”

    马菁一听在理,冷汗涔涔而下,最后只得一跺脚道:“咱们撤!”

    女兵们趁兴而来败兴而归,眼看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换来的情报就到了收获的时候,却只能在胜利的果实前一筹莫展,个个垂头丧气,马菁呵斥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像斗败的鸡一样!”其实她自己也没精打采的。

    我们估摸时间,推测飞凤军现在已经攻至澹台朗大营,于是一行人择道往东而行。

    也就刚走不到00米的距离,前面树林里疾驰过三匹快马,看装束是黑吉斯士兵,马菁挥手让众人伏身,既然暂时不打算动手,也就没必要惹无谓的麻烦,那三人跑过之后紧接着后面又过了两拨人,都是骑在马上行色匆匆,看样子绝不是哨兵,好像急着复命的样子,马菁喃喃道:“难道我们的行动已经暴露了?”

    张世磊道:“应该不至于这么快,而且方向也不对呀。”说话间后面又有两匹马奔过,这一次众人都留了神,张世磊盯着两个骑士跑过,不大确定道:“好像是传令兵。”

    我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张世磊道:“你看他们的武器全都背在背上,如果是战斗序列的骑兵,刀应该是斜跨在马侧的,只有传令兵不断奔走颠簸才这么做。”

    我纳闷道:“传令兵?这树林里有什么命令可传?他们又传给谁?”

    我们虽然犯了狐疑,但是挂念前线战况也没太上心,依旧隐在林间继续往目的地走着,又一匹战马隔着树丛从我们身边跑过,片刻之后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马嘶,接着有人声一问一答,似乎是在验证口令之类的,我这会也算久在军中,对这种形式已不陌生了,知道凡是军营入口必定要设卡子,问答口令就是防止敌军探子趁虚而入,马菁和张世磊等人更不用说,一听有人在交接口令立刻对视了一眼:“这附近怎么会有军营?”

    苏竞眼睛微闭,霍然道:“口令是‘弛张有序’。”

    我们都感纳闷,苏竞睁开眼道:“口令内容,是‘弛张有序’。”原来她耳力过人,竟然听到了对方说什么。

    马菁更是迟疑道:“黑吉斯在这里设了一个军营那是什么意思?”

    苏竞微微一笑道:“既然误打误撞到了这里,我们不妨去看看如何?”

    马菁正为粮草营的事懊恼,一听又有立功的机会,忙不迭道:“好啊,只不过千万可别耽误了工夫。”

    苏竞笑道:“放心,如果真是一个军营那咱们就继续赶咱们的路。”

    我听她话里有话,心里也莫名地一动,苏竞带头,我们一个个紧随其后,如同一群狼在小心翼翼地接近猎物,穿过一片茂盛的树林和一座低矮的土山,我们想象中的“军营”终于完全暴露在面前——在土山后面,树荫之下,一栋孤零零地小木屋矗立在那里,屋前倒是热闹非常,不断有骑士上马下马穿梭于木屋之间,他们一但得到具体指令即刻上马而走不敢有丝毫耽搁,木屋前有一队卫兵大概五十来人,各执刀兵守在门口,一丝不苟地盘查着来往人等。

    马菁只用眼睛一打就大为兴奋道:“这是一个指挥部!”

    那队卫兵听有异动,立刻大声喝道:“什么人?”

    苏竞自土山后面款款转出,淡然道:“是我。”

    那些卫兵一愣,有人便道:“口令!”

    苏竞微微一笑道:“弛张有序。”

    那人听口令说得不错,不禁挠头道:“你是哪个营的?”

    苏竞道:“我是飞凤军的。”

    那人大惊失色道:“有敌情!”不用他说这时其余的卫兵也都一起舞着长刀冲了上来,马菁从土坡后面长身而起,劈面一箭射倒了一个卫兵,女兵们纷纷开弓,连同扑上来的卫兵带门口的传令兵一起射死,其中几箭便顺着木屋的窗口射了进去,然而恰似射中了一个巨大的弹簧,瞬息就反弹了回来,而且射速更快更狠,苏竞袍袖一拂震落了几枝,独有一箭直奔马菁面门而来,凭马菁的功夫竟无暇躲闪,我因着佛光普照能料敌于先,可她离我还有三步之遥,要说伸手去接也已经来不及了,匆忙中我一抬青玄剑的剑柄,那箭叮的一声射在青玄剑的吞口上,掉落了下来,自始至终马菁只有瞪大眼睛发呆的份儿,直到箭落了地都没反应过来。

    “有高手!”苏竞刚说完这句话,木屋里闪电一般蹿出四个人,这四人中只有一个手里握了一柄长剑,其余三人都是空手,分别朝四个方向攻向苏竞,苏竞单掌逼开正面那人,转身形让过左面那人的拳锋,右面那人见招变招,踢向苏竞的腰间,苏竞后发先至,在他抬起的脚面上一踩把他压了下来,此刻那一柄长剑已经斩向苏竞的后肩,苏竞仿佛脑后生眼一样脑袋前倾右腿准确地蹬向那人持剑的手,眼看就要蹬上,哪知这人往后退了半步将手中长剑一侧,这一来苏竞要继续发力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脚往对方的剑锋上送,非受伤不可,苏竞始终没向后看,但对方每一招好像都尽落眼底,千钧一发之际收腿、回身、出掌,满拟凭自己的武功起码能使对方撤身,没想到那人又悍又狠,剑锋一转直刺苏竞手掌,苏竞一斜身右掌换左掌继续直进,这人便偏开剑和她生生对了一掌,随即踉跄了两步,长剑仍然是进攻的姿势。

    这几人从动手到一个回合结束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实可谓兔起鹘落,让我大为意外的是:以苏竞的身手居然没讨到多大便宜,这四个人本身的武功都不弱那是意料之中的,相互配合竟也到了心心相息的程度,比之缚神卫虽犹有不如,但也难能可贵了。

    苏竞一怔之下忽然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色,她下意识地往木屋里看了一眼道:“能让如此高手守卫的,想必不是寻常人。”她盯着使剑那人由衷赞了一声,“好剑法!”随即又道,“掌法也不错。”

    那人却知道自己遇上了生平仅见的强敌,强自调息剑气,只是哼了一声。

    此时苏竞和四大高手对峙,马菁等人自然是插不上手,只有我心痒难耐忍不住要进木屋看看是何许人也,脚刚一动使剑那人已经识破了我的心思,飞身仗剑老鹰扑食一样冲我俯冲了过来,看样子四人之中以此人武功最高,可惜他心浮气躁之下丝毫不懂要掩饰自己的剑气,而我这门佛光普照,对方剑气越强相应的感应也就越明显,我早知他要劈我左肩,于是略一侧身,同时拔出青玄剑横在他预拟进攻的路线上,当的一声他手中长剑被青玄剑削去半截,这人捧着半截剑竟然就愣在了当地,苏竞趁他一愣的间隙已经拿住了他的后心,掌力一吐将他弹出一丈多远,身形没有片刻停留东一晃西一晃将剩下的三人打倒在地,使剑那人一去,那三人以掌对掌完全不是苏竞的对手,刚刚还能勉强支撑的局面瞬间便土崩瓦解。

    我使劲甩了甩生疼的手腕,见四大高手看苏竞的眼神都充满了惊骇却没一个搭理我,只好自卖自夸道:“嗯,剑不错,剑法也不错。”

    “怎么可能……你明明是一个剑童级别的新手……”使剑那人满脸的不甘,我笑道:“这个……你完全误会了。”其实他并没有败给我,但是他的进攻路线被我看破对他绝对是一个意想不到的震动,以他这样的高手本来不该临战发呆,但是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这才被苏竞钻了空子,当然,就算打下去他们也肯定不是苏竞的对手,不过是十招二十招的区别。

    “能顷刻间打倒我黑吉斯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来者莫非是剑神?”木屋里终于有人说话了,声音洪亮但略带了几分苍老和掩饰不住的疲惫。不等有人回答,这声音又道,“既然女儿国和洪烈已经结盟,那么是苏竞和史迪载中的哪一位?”

    我笑嘻嘻道:“不瞒你说,都在这了。”倒在地上的四大高手听到这神色瞬间释然,随即转为死灰,他们在弄清楚了自己败在谁手里之后很快也得出了第二个结论:目前的处境绝不可能被逆转了。

    屋里的老人顿了一顿,颇为意外道:“那老夫可荣幸之至啊。”

    马菁这时已经指挥人把木屋团团围了起来,她用眼神询问我是不是要冲进去拿人,我冲她摆摆手,一边仍旧笑呵呵道:“老爷子你还是自己出来吧,省得我的手下粗手粗脚地冒犯了你。”

    那老人道:“听你的语气,你们似乎还不知道老夫是谁?”

    我说:“让你见笑了,本来是误打误撞才找着这的。”

    老人叹气道:“老夫就是为了躲你才把指挥部搬到这密林深处,想不到反而又送到了你手上,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我愕然道:“你是……澹台朗?”

    老人苦笑道:“正是。”

    马菁和张世磊等人一听无不欢喜雀跃,虽然众人猜测这必然是一个不小的将领,没想到竟是黑吉斯三大元帅之一的澹台朗,两军对垒,抓了对方的主帅,这是何其难得的丰功伟绩?

    我慢慢往门前凑了两步,小心翼翼道:“澹台将军,请你借一步说话如何?”我生怕这老家伙受不了被俘之辱再自杀了,对这种人物,拿活的自然要比死的更有价值。

    想不到木门霍然一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便出现在了门口,他没戴头盔,兵器也已解下,看身材要比史存道小上一号,但也称得上魁梧,他这冷丁一出来还把我吓了一跳,看来老头暂时还没有以身殉国的想法。

    澹台朗出门第一个就瞧见了我,他往青玄剑上看了一眼,问道:“你就是史迪载?”他转眼又瞟到了苏竞身上,“那么这位就是苏竞了?”

    马菁手里拿了一条绳子就要往上闯,四大高手虽然全无挣扎之力,仍然一起怒喝道:“放肆!”

    我冲马菁摆摆手,跟澹台朗堆个笑脸道:“老将军肯出来那就是想通了,咱们也不能不懂事。”

    澹台朗道:“你们难道不杀老夫?”

    苏竞道:“我们只想请澹台老将军移步到飞凤军中一叙。”

    澹台朗一笑道:“何必说得这么客气,老夫无非是列位抓到的一条大鱼罢了,要杀要剐还不是任二位摆布?”

    苏竞也不故弄玄虚,手一伸道:“请吧。”

    马菁眉飞色舞道:“大将军现在一定正在这老家伙的营盘里厮杀,这样一来信州城外的黑吉斯军就能不攻而破了。”这一点我们自然也想到了,飞凤军的姑娘们扫荡粮草无功而返,居然歪打正着抓住了澹台朗,不禁也都兴高采烈起来,就目前而言,很难说是破了黑吉斯的粮草大营对其打击大还是拿住了澹台朗对战局更有利。

    这时一名黑吉斯的传令兵恰好赶到,这人开始还没发现异常,等他看到满地凌乱时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1000飞凤军弓箭在手,只要苏竞或马菁一声令下立刻就将此人射成刺猬,马菁和苏竞商量:“苏大人,动不动手?”

    苏竞道:“先看看他说什么,对我们有没有用。”

    那名士兵战战兢兢来到澹台朗身前,虽然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层出不穷但是毕竟元帅在上,于是照例下马单膝跪倒,嘴唇哆嗦着道:“报将军……最新战报……”

    澹台朗往下看了一眼道:“说。”

    “这个……女儿国飞凤军偷袭我军大营,现在……现在正在打仗。”

    我一听这话都被气乐了,“正在打仗”,这叫什么话?显然他是怕泄露机密,却又编不出什么段子,只好随口胡说。

    澹台朗叹气道:“蠢材,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这事儿?到底什么事情尽管说来。”

    “是。”那士兵得了元帅的命令,说话也通顺多了:“禀将军,飞凤军现已突破我军北口,齐帜将军的万人马伤亡殆尽,距南口尚有15里,张西桥将军让我向将军请令南下救援,另外,要不要向秦义武将军求援,请将军定夺!”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三十九章 见死不救

    那士兵说完抬头看着澹台朗,澹台朗挥挥手道:“主意我是拿不成了,让各位将军酌情办理吧。”

    “这……是!”那士兵迟疑了一下,站起身就要走。

    马菁冷冷道:“站住,我让你走了吗?”她跟苏竞商量道,“苏大人,这家伙我们要不要放他回去?”

    苏竞道:“你的意思呢?”

    马菁道:“咱们抓住了澹台朗,就是要他命令不能下达,好让大将军趁机浑水摸鱼。”

    张世磊道:“这还不容易?”他对那个黑吉斯士兵道,“你回去就说澹台将军命令你们全体投降。”

    那人倒也颇有几分硬气,狠狠瞪了张世磊一眼,就站在原地束手待毙。

    我想了想道:“与其这样不如直接把这人放回去让他报信。”

    马菁和苏竞均觉有理,苏竞对澹台朗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澹台朗苦笑一声对那士兵道:“你回去以后把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另外请张西桥将军暂时负责全面指挥。”

    那士兵犹疑地看着我们。马菁道:“滚吧。”他这才上马而去。

    苏竞道:“黑吉斯的援兵即刻便到,我们也走吧。”

    澹台朗一笑道:“这个倒忘了嘱咐,有两大剑神在此,有再多援兵又有何用?”

    苏竞看看地上的四大高手道:“四位只是受了重伤,细心调理之后武功或许还有复原的希望,以几位这样的身手身份,何必供人驱策?但愿你们以后好自为之。”

    这四人喘息不止,其中有人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使剑则道:“国家大事匹夫有责。”

    苏竞摇了摇头,也不为已甚,带着飞凤军和澹台朗从密林中择道赶奔战场。临走前我见澹台朗的木屋屋檐下一边挂了一盏昏黄的灯笼,黑森林中终年如夜,要是一般人这么做我还没什么可说的,这时忍不住问澹台朗:“你们黑吉斯人不是夜能视物吗?挂灯笼干什么?”澹台朗一顿,却没回答。

    起初我们还怕澹台朗不配合,想不到老头倒没耍什么花招,一直跟在队伍中间,也没让女兵们费什么心。前方树林渐渐稀疏,晌午强烈的阳光照得林间处处斑驳,厮杀声又重现于耳,也不知飞凤军战况如何。

    出了黑森林,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小型战场,飞凤军不到1000人的一支小部队遇上了敌人数倍于己的阻击,但是飞凤军仗着有马,在敌军阵前来回奔跑,一边不住放箭,黑吉斯的步兵人数虽多,只有簇拥在一起举盾防守,要说一拥而上展开决战,他们的人数优势又不足以承受分散开来的损失,要说撤退,那就真的成了一块烂肉拖地,迟早会被飞凤军咬死。所以黑吉斯人狼狈不堪地挤在一起一筹莫展,飞凤军则有条不紊地慢慢逼上,这情形恰如一头矮小的狼围着一头牛打转,准备要择机决杀。

    澹台朗拍腿道:“一帮蠢货,这会列阵前进甚至是全体出击也比在原地等死强啊,让我知道谁在指挥我非砍了他的脑袋不可。”他眯着眼睛往对面看了半天,随即释然道:“看来他们的长官已经战死了。”

    张世磊不屑道:“长官死了不是还有副官吗?就算有衔的都死了还有老兵,这个时候老兵就该把责任担起来,反正这种情况在我们洪烈军中是不可想象的。”

    澹台朗忍不住辩驳道:“你们洪烈军中一起入伍的都是乡党,军官死了剩下的老兵都是邻里长辈有人信服,那自然不同。”

    张世磊道:“你对我们洪烈的情况熟悉得很呐。”

    马菁瞅准时机指挥手下配合战友在敌军的后侧打开一个口子,黑吉斯军更无心再战,纷纷向北退却,其间有两队数千人的黑吉斯骑兵就从我们身边经过,对这边的战场奔行之际丝毫不加理会,黑吉斯对自己人如此冷漠让我们大感意外,本来这些人如果一起夹击或许还有发现澹台朗的希望,我们此刻就在他的大营,一但给人盯上这一小队孤军就算有苏竞护航也非大大的狼狈不可,谁料那些人见友军势急竟然视而不见都跑过去了。

    苏竞道:“澹台将军的部下真叫人大开眼界啊。”

    澹台朗叹息道:“不能按时到达指定位置主将斩首,这是我亲自颁布的命令,可叹在诸多的军法中却没有一条是见死不救,这也怪不得他们。”

    “看看,让我们陪着跟你走一趟自己的军营立马就发现不少问题吧?”我捅捅张世磊道,“记下,就说我说的,作为洪烈帝国的军人,看见被围的战友你就去拉他一把,你的长官要是怪你,我给你做主。”

    张世磊:“……”

    这会马菁已经和那队女兵会过了面,那女兵队长得知我们是执行任务回来,马上道:“大将军急着要见你们呢。”说着大声命令自己部下道,“所有人下马把坐骑让给苏大人她们。”

    我问她:“那你们呢?”

    那队长一笑道:“这个不劳剑神先生记挂,能接应到你们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随后自会跟上大将军的。”

    澹台朗见飞凤军互助友爱,又叹了一声。

    马菁取出一条围巾,盖在他头上道:“这一路要委屈澹台将军了。”她唯恐黑吉斯军知道主帅在此拼命来抢,所有出此下策。

    我们向着那队长指点的方向杀去与老妈汇合,这一路上黑吉斯的人马东一队西一队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闯,我们所遇的抵抗也全不成章法,澹台朗部有80万大军,人数远远多于飞凤军,但是没了主帅的调度,已隐然有紊乱的迹象。

    就在我们顺风顺水都要瞧见了飞凤军的军旗的时候,最前面的马菁忽然勒马停住,原来前路已经被一支黑吉斯的骑兵挡住,看人数密密麻麻应该不下万人,正好隔住了我们和飞凤军的主力部队,看来他们是想从侧翼进攻,结果偏巧不巧地截住了我们的去路。两军对峙,马菁的人反应终究快了一步,一个照面几百箭已经射了过去,对面微微一阵骚动之后也发起了集体冲锋,马菁啪啪啪三箭射完,再摸箭囊已空,毫不犹豫地把弓一挎,抽出刀第一个迎了上去,对面三名骑士接上,两把刀一杆长矛分别从三个方向袭来,马菁藏身于马肚之下让过左右两人,冷丁身子一拧又回到马背上,嗖的一声把居中那人的肩膀削掉半个,这一起一落动作行云流水干净至极,被她甩在身后的那两名骑兵立刻被飞凤军乱箭射死,只是这么一来马菁已经撞入了对方阵营中心,上百把刀枪齐举全奔马菁要害而来,马菁故技重施转至马腹,轰通一声这匹马立刻倒地,马菁奋力弹开,单腿跪地格挡着纷至沓来的敌军,苏竞飞身来到她头顶,手掌一挥将众敌骑挡住,随即抓住马菁的腰带把她扯了回来,苏竞把她放在自己的马背上,冲我叫道:“你护好‘那个人’,咱们一起冲过去。”

    “好!”我抽出青玄剑回头看了一眼被蒙住了眼睛的澹台朗,他正在张世磊等人的团团“护卫”之下,张世磊冲我点头让我放心,招呼侍卫们和飞凤军一起突击。

    我跟在苏竞马后,前面的敌人都被她用剑气扫平还不觉怎样,但是两翼的人马顷刻间就被黑吉斯淹没了,飞凤军再强也只不过是武艺精湛而已,终究不能以一当十,况且黑吉斯的人马只是调度不利,拼起命来还是不含糊的,我和苏竞冲出老远,再回头飞凤军的姑娘们已经被掩在风尘中首尾不能相顾,苏竞再次跃至半空,对我道:“我回去救人,你带着‘他’先走!”

    苏竞脸上已有疲倦之色,可想而知老妈从突袭吴司中时她就随行左右,飞凤军能势如破竹苏竞想必出力不少,经过这几个时辰的厮杀,她不敢说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也差不多了,而且苏竞是以武功招式擅长,剑气并不是她强项,我一板一眼道:“要死就死在一起。”

    苏竞哭笑不得道:“说什么傻话,凭这一万小卒难道要我们两个剑神陪葬?”

    我笑道:“你明白就好,所以你也别尽有的没的都往出冒,我现在代表可是洪烈帝国,我要先跑了岂不是矮了你们女儿国一头,你们说是不是呀兄弟们?”

    张世磊笑道:“一点不错,让女孩儿们为咱们打掩护,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说罢拨转马头又朝乱阵中冲了过去。

    说归说,现在的关键还是我的剑气能不能用得出来,我发现近来丹田越来越无规律可循,这一路奔波颠簸,要是平时也该显灵了,可今天居然还是毫无动静。苏竞已明我心意,告诫我道:“一会只求救人为主,切不可恣意妄为,后面还指着你呢。”

    我点了点头,刚要召唤剑气,从南面冷丁冲过一哨人马,大约有两三千人,张世磊喜道:“是咱们的人。”

    我一看服色果然是洪烈的人马,为首那人正是左路军一个偏将,他见了我也是又惊又喜道:“少将军,你没和飞凤军在一起吗?”

    我来不及跟他多说,用指点道:“叫咱们的人和飞凤军的姐们们内外合击,务必要把被围在里面的姑娘们一个不少地带出来。”

    那偏将手一挥笑道:“兄弟们,英雄救美的时候到了,冲啊!”

    马菁冷笑道:“谁救谁还说不定,咱们走着瞧。”

    那偏将咋舌道:“哟,这姑娘就不错。”虽然情势紧急,这些大老粗的臭德行又犯了,见了漂亮姑娘嘴上就没把门的了。

    张世磊认真道:“这姑娘我已经预定了,王将军可别跟我抢。”

    马菁道:“什么叫你已经预定了?”

    张世磊手下侍卫涎皮赖脸道:“就是我们张校尉喜欢你。”

    马菁也不生气,笑眯眯道:“嗯,我看你们张校尉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他娘想要多少彩礼,我可未必娶得起。”女儿国自古以来以女子为尊,按风俗自然是女子迎娶男人。

    洪烈军众人先是一愣,等想明白这一点都哈哈大笑起来,张世磊讨便宜不成反成了大家的笑料,脸上一红,讪讪地老大不好意思起来。

    男人们嘴上说笑,脚下可没闲着,这时也都冲进了战团,苏竞在半空中开路,两军很快碰了面,女兵们一直勉力支撑,这时终于能稍稍松一口气,只是一个个累得汗如雨下脸色苍白,这在男人们眼里却无疑是最好的兴奋剂,我不说你们也懂的——这就是典型的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呀,在军营里旱了多年的群狼们哪受得了这个,一个个被刺激得嗷嗷直叫,瞅着黑吉斯的人就跟杀父仇人似的,一面大男子主义心怀无限膨胀,肾上腺激素以每秒50毫升的速度滋生,明明是一群步兵,居然跟狂化战士似的,刀砍斧剁都嫌不过瘾,急了还带上牙咬的,黑吉斯的人瞬间就被打懵了,两国交兵日久,他们对洪烈帝国的战斗力还是有深刻了解的,这么兽性大发的敌人还是第一次见……

    我边看边啧啧道:“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呀!”

    澹台朗微微抬头道:“怎么了?”他脸被蒙着,对战场上的变化一无所知,只知道联军的小股部队正在突围。

    我说:“你的人被打得满地找牙,我都看不过去了。”

    澹台朗道:“怎么可能,洪烈军打仗我又不是没见过,况且不到000步兵怎么是1万骑兵的对手?”他经验老到,竟然通过脚步声就判断出了具体人数和兵种。

    我饶有兴趣道:“你现在和女儿国也交过手了,以你看飞凤军和你们黑吉斯的军队谁更强?”

    澹台朗毫不讳言道:“若人数相等在平地交手,飞凤军胜出的几率大一些。”

    我得意道:“你倒挺实诚的。”

    “但是——”澹台朗继续道:“要不是飞凤军取巧,又有你们两个剑神相帮,我只用本部兵马也不难全吃掉她们。”

    我愕然道:“怎么刚夸了你就不好好保持了?”

    澹台朗道:“那你凭良心说,0万飞凤军以硬碰硬,是我80万人马的对手吗?”

    “这个……”我迟疑道,“你这么说就是承认飞凤军是要强于你们黑吉斯的,这总不假吧?那么如果同样是80万飞凤军,你该怎么办?”

    澹台朗淡然道:“飞凤军永远凑不齐80万,凑齐80万也就不是飞凤军,这一点却是确定无疑的——你在干什么?”

    我一边说话一边在马上手舞足蹈,希望能召唤出剑气,这自然不能跟他说,于是打岔道:“你这个老头异想天开,一点也不可爱。”

    澹台朗一笑道:“你和苏竞都是剑神,但是不通兵法,其实都不足惧,要不是老夫运气不佳落在了你们手里,这仗还有的好打。”

    我说:“那现在呢?”

    澹台朗笃定道:“飞凤军再不撤兵必然要落得全军覆没,还要连累上你的左路军15万人,随后抚州失守,信州和厉州也只有跟着撤防,你们这一仗实是大大的败笔!”

    “呸!胡说八道!你要不要看看你手下的惨样?”

    澹台朗深深道:“这就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因为老夫的原因,信州城外的人马可能会被击溃,但我刚才说的也全不错,用80万人的代价彻底打垮女儿国加上折你们洪烈一条手臂,这帐算起来还是我们赢了。”

    “咱们等着瞧!”

    “不用等,你建功心切,左路军是你诓出城的史存道并不知晓,这会他决计不会派援兵来搭救你们,就算他肯,那无非也就是提前决战,这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

    我心下悚然,这老家伙居然把情势分析得头头是道,最让我吃惊的是他连我背着史存道引左路军出城的事都算出来了。我再试探他口气,老头反而闭口不谈了。

    眼前的战场渐渐焦灼起来,联军4000人对敌1万,打得是不可开交,起初是洪烈军营救飞凤军,两军一汇合等于退路已通,按说飞凤军这时退出战斗可以办到,但这样一来就成了让洪烈军顶雷,本来有不少女兵已经杀出重围,就因不忍心抛下友军于是又转身杀回,双方损伤均重,黑吉斯不断有小股部队向这边集结,要不是苏竞东奔走以一人之力不让他们汇合,我们恐怕早被包围在一个更大的圈子里了。

    在最艰难的时候,飞凤军的主力部队忽然从北面赶来,烟尘滚滚之下看人数应该不少于万人,这支部队有一个特色就是人未到声先至,有人粗豪地大叫:“苏大人,马菁妹子,俺老张帮你们来了!”

    马菁等人一听精神大振,黑吉斯的士兵则是一愣,但长官不下命令撤退,只有继续殊死拼杀,我感叹道:“既知不敌为什么不投降或者撤退呢,何必把性命丢在这?”

    澹台朗道:“史剑神既有此心那老夫就助你一臂之力。”他忽然朗声道:“黑吉斯众军听好,老夫澹台朗,现已为敌军所擒,我命尔等即刻撤退,速去北大营叫张西桥早做防范,再者派人向秦义武送信,请他全军出动不惜一切代价来围剿飞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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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忽然想到,既然叫混搭,写作风格是不是也可以算进去?以后这书写完就有噱头了,不但人物情节混搭,笔调也神经兮兮的,一会搞笑一会狗血,最后把作者也写混搭了,那就是精神分裂呀~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四十章 史存道的选择

    澹台朗说话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但是没想到要阻止他,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这番话本不应该叫他出口的。

    黑吉斯军一阵大哗,便有冲上来抢人的意图,张赶虎指挥飞凤军从两边堵截,澹台朗又大声道:“让你们退便退,勿以老夫为念,这是命令!”

    飞凤军万人马挡在中间,澹台朗与部下越隔越远,黑吉斯士兵们眼望老帅,神色黯然,知道凭自己这些人肯定是无济于事,只得向北撤走。

    我颇觉不忍,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看来你们黑吉斯人也是有感情的。”

    澹台朗道:“那是自然。”

    我忍不住道:“澹台将军,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问你们黑吉斯——为什么一定要灭联邦大陆而后快?你们难道不用死人吗?”

    澹台朗道:“史存道怎么说?”

    我说:“我现在只问你。”

    澹台朗淡淡道:“身为将者,为国效力东征西讨乃是本分,史存道和赵芳华都是一样,他们不来攻打我黑吉斯,只是实力不够,让他们与我黑吉斯易地而处,你道他们就肯太太平平的吗?老夫也只用一句话回答你:两个大陆不统一,永远就没有太平可言。”

    我默然无语,这句话史存道果然也说过。

    张赶虎击退敌军,得知我们抓住了澹台朗又惊又喜道:“我们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将军,她迟迟不见火起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意外了呢。”

    苏竞道:“张将军,我们后面有一营的姐妹为了掩护我们大概是被困住了,还要劳烦你带兵去把她们救出来。”

    张赶虎拍胸脯道:“苏大人放心,老张这就去。”

    张赶虎去救人,我们终于顺利和老妈会师,马菁把我们怎么找到粮草大营又没动手,无意中发现了澹台朗的经过详细一说,老妈道:“你们做得很对,虽然没有烧成敌军粮草,但俘获对方主帅马菁仍是首功一件。”

    马菁急忙下马跪倒道:“多谢大将军,不过卑职没做什么,这一路上全仰仗苏大人我们才能全身而退。”她见我一个劲撇嘴,笑道,“自然,史剑神也出了不少力。”

    老妈一笑道:“他们的功劳另算,你先去歇一会吧。”

    澹台朗被蒙着眼睛,这时仰起头道:“是赵芳华吗?老夫可久仰你的大名了。”

    老妈示意手下取下他的围巾,微微拱手道:“澹台将军不必客气,你成名时我还只是一个马前卒,该我拜见前辈才是。”

    澹台朗不动声色道:“不敢,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这老家伙不就在你手里吃了一瘪吗?”

    老妈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说。

    这会我才有工夫问起我们半道上遇见的王将军他们,原来他们是左路军忠字军的,被郭定远派到南边去阻击吴司中部,王将军他们驻守的地方是洪烈军的第二道防线,协同他们作战的还有另外两个军的人马,在阻击了敌军一个半时辰按照惯例撤防,王将军带着余部来找大部队,想不到半途中遇到了我们。

    我问他:“兄弟们还顶得住吗?”

    王将军面有难色道:“回少将军,顶是顶得住,就是损失惨重了些,吴司中紧追着我们屁股咬,我军9000人撤下来的只有我们这些了。”

    我左右张望道:“郭定远将军呢?”

    老妈道:“他自带着左路军的骑兵在前线配合飞凤军作战。”老妈略有歉意地对王将军说:“这位大人,抱歉让兄弟们受苦了,不过我们飞凤军伤亡也不小,否则本该由我军担负支援的。”

    王将军叹气道:“正是因为这样,兄弟们半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刚说到这,北面忽然传来一阵轰隆轰隆的巨响,紧接着爆发出一连串的马嘶人叫,片刻之后兵铁相交的声音响起,王将军后面说的话也全被掩盖了。

    老妈往北望了一眼,镇定如常道:“没什么,黑吉斯军又发起反攻了,咱们的人应该应付得了。”

    我小声问道:“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老妈道:“咱们目前已杀到了澹台朗的中军大营,他南面的部队垮了,起码有50万人正处在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最北面的统帅叫张西桥,手下尚有0万主力不见动静,刚才这一波猛攻大概就是得知了澹台朗被俘的消息后的反应。”

    我说:“那下一步咱们干什么?”

    老妈把我拉在一边道:“我要利用澹台朗被俘,黑吉斯军心动摇的机会把信州城外的敌军彻底消灭,但是光凭飞凤军和你的10多万左路军是不行的,左路军迟早有顶不住的时候,飞凤军兵力不够,只能在敌军腹地乱搅无力围歼,再加上厉州城外秦义武这时要赶来的话,那咱们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我忙道:“那怎么办?”

    “现在就要看史存道了,如果他能把信州兵派出来事儿就好办了。”

    我连连摆手道:“您死了这条心吧,抚州兵都是我连蒙带骗使尽办法拐出来的,史存道绝不会发一兵一卒。”

    老妈抓住我的手道:“想想办法!”

    “没办法,我太了解这老头了,他本来就对结盟没什么诚意,说句不好听话,飞凤军有难他只怕还会幸灾乐祸。”

    老妈道:“可是城外还有你们左路军呢。抚州已成空城,他要任由黑吉斯把形势扭转过来,不但左路军1万人要被吃掉,抚州也会失守。”

    我叹气道:“如果他拼着左路军和抚州不要呢?到时候他只要把过错往女儿国身上一推,飞凤军和黑吉斯两败俱伤,费力不讨好还得把这口黑锅背了,清算总账,这个结果史存道完全可以接受。”

    老妈对我刮目相看,说道:“你想问题比过去成熟多了。”

    “哎,谁让我给他当了那么长时间孙子呢,我这么说倒不是说史存道有多阴险,我很了解他的用兵理念,绝不打无把握之仗,稳中求胜,可该狠的时候也绝不手软,老头已经老了,您现在的做法对他而言确实是太疯狂了。”

    老妈道:“好,就算飞凤军和左路军他都可以不管,那你呢?他肯不肯为你出兵?”

    我思索良久,只冒出八个字:“八成不肯,只能试试。”

    “那就试试吧。”老妈抬头看了一眼天,幽幽地道,“希望他肯,不然我就成了女儿国的罪人了。”

    我大声道:“张世磊!”

    张世磊忙催马过来:“在!少爷吩咐。”

    我说:“给你一个重要任务,你立刻带人去信州见我爷爷,要他派中军人马火速支援。”

    张世磊支吾道:“这……要原话说给老元帅听吗?”

    “对。”

    张世磊委婉地提醒我道:“少爷,你这是在命令老元帅呀。”

    “就是命令,你就跟他说,他要是还想见我这个孙子就立刻发兵,你就说我已经给人砍成血葫芦了。”

    张世磊嘿然道:“普天之下谁有这个本事?再说这不是咒少爷吗?”

    我说:“总之你把我说得越惨越好,这件事要是成了少爷许给你个都尉当当!”

    张世磊正色道:“当官什么的我不在乎,只是……”他扫了一眼老妈,压低声音道,“只是我觉得赵大将军这么做确实有点冒险,我看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叫她和我们一起退守信州,再改道奔赴抚州,澹台朗80万大军都被我们打散了,按说也该见好就收了,何必得理不饶人呢?”

    我瞪眼道:“少废话,让你去就去,你要敢跟元帅胡说八道我扒了你的皮!”

    张世磊很少见我真的发火,这时只得道:“是。”

    老妈道:“你们连澹台朗一并带去信州吧,乱军之中带着这么一个尴尬人物着实不便。”

    张世磊顿时喜出望外道:“多谢大将军。”他明白老妈这是把一件大大功劳赏给了他,押着这老头回信州,史存道的封赏必定薄不了,况且他还亲自参与了这次行动,其实生擒澹台朗都是飞凤军和苏竞出的力,按说女儿国也没理由把这么大的战利品拱手让给洪烈帝国。

    老妈对张世磊道:“此去信州一路上应该没什么敌军,你快去快回……”

    我插口道:“如果爷爷不同意发兵你也不用回来了。”

    张世磊不接我这个茬儿,问老妈道:“如果有人来劫澹台朗我该怎么办?”

    澹台朗昂然道:“这个简单,杀了我。”

    老妈不动声色道:“万不得已只能这么做了,你记住,澹台朗部没破以前他绝不能被抢回去!”

    张世磊应了一声,带着人准备出发,临走前对我说:“少爷你保重,老元帅要是不肯派兵,我也回来和你死在一起。”说完不等我回话打马便走。

    老妈道:“这些侍卫跟你感情不浅呐。”

    “不错,我们一起并肩打了几仗,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说完心里暗想,我和史家人何尝不是如此,虽然对我来说这都是假的,可感情这东西很难说,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史存道顾念亲情,逼他出兵。

    张世磊带澹台朗走后,老妈指挥着飞凤军继续向北进攻,在那里还有张西桥的0万黑吉斯军已经以逸待劳多时了,飞凤军自凌晨发起突袭,到现在大约是接近傍晚时分,足足1个小时,这些姑娘们一直在奔波战斗没有片刻休息,但是老妈也有苦衷,她必须让军队在黑吉斯的大营里不停转换地点声东击西,这0万人就像被困在淤泥里的兔子,只有不住奔走才能不被陷落,澹台朗的80万人吃亏就吃在不能有效的联合作战,被飞凤军东一口西一口地蚕食,如果僵持在一个地方不动,就会有灭顶之灾。

    好在飞凤军完全可以做到精兵简政,老妈一个手势,一句话,如臂使指,佯攻、掩护,无一不是天衣无缝,黑吉斯军就像在自家卧室捕捉一只飞蹿的老鼠,处处不得要领事倍功半,也渐渐陷入了崩溃的境地,而且澹台朗被俘的阴霾慢慢地笼罩在了这支军队头上,那些中层将领们互不服气,孤军不能得到救援,建制相对完整的部队不敢擅离领地只求自保,这些都给了飞凤军可趁之机。

    这一路之上不断有大片大片的尸体曝于荒野,有黑吉斯的,有洪烈帝国的,也有飞凤军的,死人堆里不时有伤兵的哀号,飞凤军有一支专门的救伤队,但她们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遇有轻伤或者还有救治希望的还好说,最怕就是那种眼见不活却又神智清楚的战友,不救固然于心不忍,可是想救又无计可施,女孩们只能握住战友的手低声安慰,直到断气,我触眼四下都是狼烟滚滚,远处的厮杀声一阵高过一阵,身边却都是悲泣,不知不觉手心里攥了一把冷汗,这是我到联邦大陆以来见过的最为惨烈的一仗。

    这时前方传来战报,说遇到了张西桥部猛烈的抵抗,进展甚慢。

    已经归队的张赶虎眼望北边喃喃说道:“姐妹们打不动了……”

    老妈生硬道:“让李纬率领她的长枪队顶上去把赵善灵换下来休息半柱香,半柱香后再冲不进去让赵善灵提头来见!”

    张赶虎急道:“大将军,让我上吧!”

    老妈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给我养力气,万一史存道真要见死不救咱们突围全着落在你身上。”

    张赶虎道:“我看姓史那老家伙一定不会发兵了,大将军咱们还是早做计较吧!”

    老妈道:“传我命令,等赵善灵冲垮张西桥前部以后立刻转头,全军原路返回再杀一遭。”

    “啊?”张赶虎惊得瞠目结舌。

    这会我也着急道:“妈你疯了?”

    老妈道:“黑吉斯军绝想不到我们会杀个回马枪,如果我们杀到吴司中营前史存道还没发兵,那我们就转入黑森林绕道直接回女儿国,从此以后就死了和洪烈结盟的心。”老妈拉住我的手小声道,“到时候你也跟妈回去吧,这灰孙子咱不做了,洪烈帝国是死是活也再和我女儿国无关。”

    听完这句话我心中莫名一阵轻松,终于是要有个结果的时候了,我点头道:“好!”

    “走,我亲自去督战!”老妈催马来到军前,这会李纬已经替下赵善灵带人冲上去了,赵善灵正在一边裹伤,见大将军亲至,不禁又急又愧道:“卑职无能,下一次我要还冲不进去不用大将军动手,我就死在他们阵中!”

    老妈拉过赵善灵的胳膊亲自给她缠好伤口,柔声道:“我知道不怪你,私下里咱们都情同姐妹,但私下是私下,军中是军中,你要再拿不下来军心必然生变,我只能做个姿态,你放心,你真上不去时我让张赶虎助你一臂之力。”

    赵善灵反而被激起了性子,甩手道:“不用!大将军要执意这么做我现在就死在你马前!”我在一边感慨万分,这女儿国的女人打起仗来不但不比男人差,凶狠犹有过之。

    张西桥这一天镇守在北线,听到的全是敌军怎么势如破竹,澹台朗叫他接手指挥,黑吉斯大军已乱他自然是无从入手,现在只求守住这最后一块阵地,所以丝毫不敢轻敌,在阵线前用石块麻袋垒起了一道防线,其后布下5万步卒,自己亲自率领余部压住阵脚,可谓是严阵以待把飞凤军当成了史无前例的强敌。

    李纬一马当先跃入了敌阵,瞬间就挥刀砍出一小片空地来,数百人围着她竟然被她一把单刀压得喘不过气来,每一刀挥出都有雷霆万钧之势。

    老妈道:“苦梅大师的高足果然不同凡响。”原来李纬也是苦梅的弟子。

    只可惜李纬武功虽高,她的部下却迟迟不能跟进,双方就在阵地前展开了争夺。

    苦梅豪兴横生,打了一眼苏竞道:“咱师徒俩去冲杀一阵可好?”

    苏竞一愣之后喜道:“师父你终于肯认我啦?”

    苦梅本来是一时兴起随口说了一句,把平时那些漫无边际的顾虑暂时忘了,没想到苏竞这会来敲砖钉脚,一转念明白苏竞确是至诚一片要认自己这个师父,她嘴上仍不松口,说道:“你要胜得过我才行。”

    苏竞自然不会拂了师父面子,二人如同两条闪电一般一起蹿入敌丛,师徒俩都是空手对敌,苦梅也不管对手使用什么招数,每一掌必解决掉一个敌人,掌法老辣,而苏竞每一招每一式看似轻飘飘的全不着力,但是一掌过去敌军尽靡,原来的地上往往只留一个掌形的空白,威力惊人但是透着那么潇洒自如,这两人相比有点像常规武器和化学武器的区别,苦梅是一挺重机枪,火力猛声势足,压制作用明显,苏竞则是一颗核弹,带着蘑菇云的耀眼和炫目,不声不响地就能扭转一场战争的结果。武艺绝伦的李玮再和这两人比,最多只能算一支半自动步枪……

    有这三个高手在前面带路,黑吉斯果然有了一丝松动,李玮的部下也相继杀了进去,但举步维艰,张西桥等了一天就是为了此刻的决战,澹台朗被擒对信州城外的黑吉斯军来说是灾难,但对张西桥来说也许是一次绝好的建功立业的机会,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把飞凤军终结于斯,这点损失完全不在话下。

    赵善灵见李玮已经撕开了一个口子,急切道:“大将军,是不是该把李将军换下来了?”

    老妈笑道:“这当口她肯定是不愿意下来的。”

    赵善灵道:“可您明明说她只是临时替我一下,这事儿要让她办了,我的部下以后见了她的部下岂不是抬不起头来?”

    老妈道:“说得也是,那这样吧,你也上去冲一阵,功劳算你们俩的。”

    “多谢大将军!”赵善灵唯恐老妈变卦,急忙带着本部人马顶上去了,看来遣将不如激将,老妈只用两句话就又激起了这群女兵的斗志,不过我明白她旨在要给敌人以误解,以为飞凤军志在必得,架子做得越像一会撤退时也好轻松一些。

    果然,赵善灵上去以后老妈吩咐张赶虎:“该做准备了,一会听我号令全军即刻掉头。”

    我往信州的方向看了看,丝毫不见有军队开拔的迹象,若有所失又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道:“好了,看来我以后又能姓龙了。”

    老妈观望着前面的战事,喃喃道:“情况不妙啊。”

    原来李纬和赵善灵的人陷入了张西桥军的殊死抵抗中,飞凤军这一路杀来仗的是对方顾此失彼全无准备,而张西桥却是一心一意地严防死守,这一对上就是拼命反噬,女兵们马力人力都到了临界点,拼实力拼心理都不再占优势。此时撤退,张西桥趁势反扑那就成了一张甩不脱的狗皮膏药。

    这会郭定远带着不到1万洪烈军出现在我们右方,他一直在和黑吉斯的小股部队纠缠,为的是掩护飞凤军的右翼,万骑兵只剩了不到三分之一,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来到我面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道:“少将军,咱们的人撑不住了,快叫友军随我一起投奔元帅去吧。”

    我心里难过,飞凤军还可以钻进黑森林撤走,剩下这些原来的左路军士兵可就要给黑吉斯包了馄饨,是我把他们带出来的,我是他们的左前将军,士兵们一直拿我当救世主一样,没想到最后要葬送在我手里,我下定决心不管如何艰难一定要把这些人带出险地,但眼见史存道发兵无望,就算把他们带出去以后我回女儿国,又该怎么和他们说?我本想现在就如实相告,可一则时机不对,二来总觉太过残忍……

    就在这时,张西桥部后方忽然一阵大乱,似乎是有大批人马在他营后出现,郭定远悚然道:“不好,是秦义武的援兵到了!”

    “不对,你听!”老妈支楞起耳朵,示意众人认真辨别。我就听东北方向骤然响起了喊杀声,张西桥军中令旗乱跑,显然是被人偷袭进了大营。

    郭定远喜道:“是友军!我刚才真是糊涂了,秦义武部队在张西桥正北方,而这支军队却是从东北出现的。”

    “东北?”我迟疑道:“东北有我们的友军吗?”

    “有啊!”郭定远道,“史驰将军的先锋营,史动将军的右路军不全在我们的东北方向吗?”

    我一拍脑袋道:“不错,只是不知道是他们中的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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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四十章把第五卷结了,结果仗还是没打完,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没打完就没打完吧,明天开始咱们还是照开第六卷……老花保证第六卷将会完全换一个风格,至于是不是搞笑还不好说,它有可能是诡异的,蛋疼的,坑爹的,不过一定是好看的。嗯,就是这样。

第三十五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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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一章 兄弟如手足

    黑吉斯军后方战事一起,飞凤军和洪烈军同时士气大振,老妈立刻更改初衷,让飞凤军全军压上,要一举冲垮张西桥部。

    其实这么做是有风险的,万一援军先一步被打垮,飞凤军很有可能就像我们原先分析的那样被包了馄饨,但是飞凤军如果为了保险而撤退前功尽弃自不用说,还会浪费一次绝好的机会,所以事到如今也只有拼命一试了。

    飞凤军全军一冲,进展甚速,张西桥防东防西绝没想到援军从厉州方向杀来,手脚一乱顿时给那支人马杀了进来,郭定远手搭凉棚使劲张望,依稀见到了对面友军的旗帜,说道:“是先锋营的兄弟们,就是不知道统兵的是哪一位将军。”

    张赶虎在阵前杀了一会拨马回归,跟老妈说:“大将军,援兵虽然到了但是人数只有万,张西桥正在调度人马往上顶,时间一长我怕友军吃亏啊。”

    郭定远道:“史驰将军用兵想来稳重,后面必定还有安排,大将军不必担心。”

    他话音未落,那支援兵从黑吉斯的正面杀了过来,一哨人马簇拥着一人直奔飞凤军大旗下而来,等冲到近前,那人忽而冲出众人的护卫,一边哈哈大笑道:“五弟,二哥救你来了。”

    我一听这声音愕然道:“史迪威?”

    果然,随着喊话声,史迪威立马扬刀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眼睛一扫顿时发现了我,不禁眉飞色舞道:“老五,你前两天还说未免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没想到今天就应验了吧?”

    我忙问:“你跟谁一起来的?”

    史迪威道:“就我自己,你以为还有谁肯违抗军令来救你?”

    我诧异道:“你说什么?”

    史迪威道:“我听探马说信州和抚州城外打成了一片,又说是你不听祖父命令率兵出城,心里好生佩服,祖父已给父亲下了指示,不准厉州出一兵一卒,我求了他半天他也不肯派我出城,我只好临时鼓动了一帮敢死队来救你了。”

    我一拍大腿:“你又拿爷爷的军令当放屁了?”

    史迪威笑道:“那也没办法,谁让我欠你的情,探马说你们被围在信州城外整整一天也不见突围,我心想你要是能跑早跑了,这才赶紧来看看你的死活。”

    “你这回可是公然抗命,就不怕爷爷找你算账?”

    史迪威无所谓道:“这次要能活着回去,祖父就算不杀我恐怕也真得被贬成火头军了,可还是那句话,谁让我欠你的呢?你私自带兵出城也好不到哪去,咱们兄弟要么死在一起,要么一起回去给祖父军法处置,总不能你死了我还欠着你的。”

    我心中一阵感动,史迪威能做到这份上,那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虽然我和他这兄弟是假的,但也由不得眼睛微微发涩,大声道:“废话少说,既然来了就跟我们一起杀吧。”

    老妈忽道:“你们怎么这么容易就冲过来了?”

    史迪威道:“都说黑吉斯人作战勇猛我也看也就那么回事,我们这一路上根本没遇上什么正经的抵抗。”

    老妈道:“不好,你中计了。”

    史迪威奇道:“我中什么计?”

    老妈道:“你们要是从外围进攻,咱们两军内外合击张西桥或许还有可能被打个手忙脚乱,现在他故意把你们放进来和我们汇合,就是要把咱们一并消灭。”

    史迪威愣了一下,迟疑道:“果真是这样吗?”

    这时黑吉斯军忽然一起大声喊喝,发动了第一次正面大反攻,飞凤军久战乏力,史迪威带来的部队阵脚未稳,顿时给打得接连后退,史迪威变色道:“他娘的,果然是中计了!”

    老妈道:“迪威将军,请你整合部下跟我们一起往正北方向杀。”

    史迪威不再犹豫道声好,立刻派人传令,他虽然做事莽撞但是毕竟出身军事世家,号令明确速度迅捷,一时间两万人的部队一起掉头,飞快地补充到了飞凤军的战斗队伍里。

    我喃喃道:“爷爷不愧是深得军心,就仗着你是史家二公子,这些人明知跟着你是来送死居然还肯这么干。”

    史迪威道:“这话你可说错了,你道他们都是冲谁来的?”

    “谁?”

    “你!这些人大多都是上次你去救我时跟在你后面的人马,听说你被围了这才奋勇报名。”

    我苦笑道:“这帮兄弟们是非死在我手上不可呀。”

    史迪威道:“别说丧气话,你独个击杀陈志远的威风哪去了?”

    我叹气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剑气有时灵有时不灵,不灵的时候我连一个剑士都不如。”

    史迪威顿了顿道:“原来是这样,那也不用担心,有二哥在,总要把你安安全全送出去。”

    我又好气又好笑道:“别吹了,这次还不知道要靠谁来救我们呢。”

    史迪威认真道:“老五,我以前看你不顺眼是觉得你唧唧歪歪窝窝囊囊,又爱在心里做事,一副讨人嫌的嘴脸,跟你练不成剑气关系并不大,二哥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别往心里去。”

    我料不到史迪威竟在这个时刻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想必是他认为这一战凶多吉少是以要死个无牵无挂,其实经历了今天的事我和他那点小过节早就释然,于是笑道:“你才唧唧歪歪,牙都给你酸倒了。”

    史迪威一笑,拍马加入了战团。

    张赶虎问老妈:“大将军,我们这一路向北,撤退的事怎么办?”

    老妈道:“史迪威为了咱们孤军犯险,咱总得把他们送出去才是,鼓一鼓劲破了张西桥,咱们仍旧从黑森林撤走。”

    我小声道:“多谢老妈体谅。”要真把这两万人置之不顾我还真做不到,老妈这一举动无疑解决了我最大的心病。

    老妈也低声道:“就算你不当他们的剑神,也不能让你欠了他们的人情。”

    就这样,黑吉斯、女儿国、洪烈帝国三国兵马在信州城外展开了空前激烈的厮杀,这时黑吉斯士兵不知深浅,飞凤军筋疲力尽,洪烈军南北散开不能聚拢,三国的军队都已经到了临界点,现在任何一点新的风吹草动都足以改变这种局面,只可惜让史存道发兵的设想看来已不大可能,而黑吉斯那边,秦义武最为精良的60万骑兵则随时有可能突然出现,权衡局势,飞凤军和洪烈军实到了极度危险的边缘。

    苦梅厮杀了一阵不得不回来保护老妈,李纬身兼指挥大军的责任不能肆意出没险地,只有苏竞一直冲锋在最前线,此刻天又放黑,经过一天一夜的鏖战,苏竞也已呈现出了力竭之势,如果没有她,飞凤军的锋线战斗力绝对会下降一个档次,但是有了她却仍不足以确保一支军队的胜利,所以老妈不止一次说过,一个人的强大永远左右不了战争的走向,尤其在这千军万马之中更是如此。此时此刻,天色的变化无形中对联军又构成了新的不利因素——天一黑联军士兵便不能视物,黑吉斯正在慢慢夺天时之利!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不知谁指着天上喊了一声:“看,扬明灯!”

    我抬头一看,果见无数盏扬明灯正在缓缓升空,方向正是史迪威来的东北方,紧接着张西桥部的后方又是一阵大乱,我这次无师自通道:“厉州又派援军来了!”

    史迪威纳闷道:“祖父严令厉州兵不许出城,难道父亲也学起了我?”

    援军人数不明,从携带的扬明灯的数量看应该不会低于万人,飞凤军杀至中路,对面援兵一突,两厢兵马便汇合在了一起,只是光线昏暗也看不清带兵的是哪一个,就听有人冲这边高喊:“二弟五弟,你们都还好吗?”

    我和史迪威异口同声道:“大哥?”

    史迪扬听有人答应急忙催马过来,三兄弟见面都分外惊喜,史迪威连声问:“父亲同意出兵了?”

    不想史迪扬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料父亲绝难同意,所以也没跟他商量。”

    “那你的兵马……”

    史迪威笑着拍了我一把道:“大哥是四品练营使,手下统带万兵马,跟我自然不一样。”

    “这么说你也是私自跑出来的?”

    史迪扬道:“我听说二弟带了人马擅自出城营救五弟只好带了本部迅速赶来,其他的也管不了了。”

    老妈笑眯眯道:“看来你们兄弟之间感情很深呀。”

    史迪扬拱手道:“这位想必是女儿国的赵大将军了,晚辈这边有礼了。”史迪扬沉稳敦厚,性子里还多少有些迂腐,所以就算此时此地也执礼甚严。

    史迪威忽道:“哎哟,你这么快就冲了进来与我们会面,怕是又中了黑吉斯的欲擒故纵之计了。”

    老妈一笑道:“迪威将军多虑了,黑吉斯被你们兄弟左冲右冲,阵型已经涣散,这回多半不是假的。”

    史迪威脸一红……

    以史迪扬的性格居然能不顾军令擅自带兵出城,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意外之喜,这个大哥对兄弟们向来照顾有加,今天倒着实难为他了。不过我见他眼神一个劲在飞凤军中扫来扫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于是冷丁问他:“大哥,你是特意来救我和二哥的吗?”

    “这……当然是!”

    “嘿,那你犹豫什么?”

    史迪扬结巴道:“我,我犹豫什么了?”

    我叹了口气,伸手一指道:“苏剑神在那边,你要是想见她就赶紧去吧。”

    史迪扬脸也红了……

    史迪威闹了个大愣怔:“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我满心不是滋味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咱们这大哥在借用手足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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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你干过没?借着各种借口其实是去看妹子,反正老花当年……不对,老花当年玉树临风,都是妹子借各种借口来看我,一个敢吃铅条、徒手逮蜜蜂的童男子谁不喜欢呀?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二章 老子和儿子

    随着史迪威和史迪扬的到来,再加上郭定远的余部,联军在澹台朗大营里的部队数终于超过了张西桥,双方就在信州城外展开了拉锯战,战果一时不明,而负责断后的左路军则不断有人从前线上退下来,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说明吴司中正在一波波地击溃左路军构成的防线在朝我们进发,只要给他们冲进来,吴司中就能整合起澹台朗的残余人马从南面对我们构成致命打击。

    此时飞凤军要能先一步冲出去,那这一役则可谓辉煌,但是要晚一步被后面的敌人追上来,则损失必然惨重,甚至有可能会全军覆没,老妈和张西桥都深明此理,一个急着携胜而走,一个就像烂网兜一样拼命扯住不放,双方厮杀之惨烈实非言语能形容。

    就在这时,东北方忽然焕发出一片耀眼的火光,接着地面微微震动,听声音就是有大批骑兵在快速奔驰。我、史迪威和史迪扬三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又是厉州的援兵!”

    果然,张西桥部被这股洪流冲得一个趔趄,能拱得动0万人马,看来这次的援军也远远多于史迪威史迪扬兄弟带来的人数,少顷,无数的火把自远而近迅速接近我们所在的战场,借着或火光,就见天空中飘着一面巨大的旗帜,上书“抚远将军史”的字样,看人数起码也有0万之众,史迪威振奋道:“太好了,是父亲!”史迪扬却道:“不好,是父亲!”这兄弟俩性情各异,心境也大不相同,史迪威是不管怎样,见援兵到了先赢了这一仗再说,史迪扬却担心无颜以对史驰,惧怕他问责。

    那面旗帜距我们不到里许,却并不贪进,始终不疾不徐按部就班地往前移动,黑吉斯早已被洪烈军左一拨又一拨的援兵弄得不胜其烦,现在忽见和自己人数相等的大批骑兵现身,军心已经生变,但张西桥显然不是个简单人物,硬是兵分两路一路前拒飞凤军一路后阻史驰,谁都明白他这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援,无论吴司中和秦义武哪一方援兵到了都有可能把战局扳回去。

    这一战中,黑吉斯军不可谓不勇,但是这场局部战役中我们的人数终于第一次历史性地达到了他们的两倍,飞凤军自不用说,史驰所率的先锋营骑兵也是洪烈军中最为精锐的部队,两相夹击,张西桥部伤亡惨重,势力范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老妈喃喃道:“但愿史驰不要冒进,先集合我们两军优势兵力完全吃掉张西桥再说!”而史驰的先锋营也正如她所愿,绝不发起突击而是碾压式地缓缓前进,老妈赞叹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史驰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此时的黑吉斯军正如一块被夹在两片烙铁中的坚冰正在慢慢融化,虽然照这个势头看最终会被完全消灭,但联军最后损耗也必甚巨,鏖战之中,苏竞忽然高高跃起,朗声道:“张西桥首级在此,尔等还不投降?”说着将手中一个人头抛落在地,黑吉斯士兵闻言俱各大惊,阵容顿见涣散,联军趁势掩杀,黑吉斯不支之象加剧,片刻之后终于全面崩溃,苏竞威风凛凛地凝立于空中,飞凤军向来把苏竞当成军中战神膜拜,而此时洪烈军也都心生向往之情,联军胜利会师,战士们也都一起欢呼起来。

    史迪扬痴痴地望向空中,史迪威则撇撇嘴,在我耳边不无遗憾道:“五弟你的风头都被这个丫头给抢光了,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我只微微一笑,苏竞在半空中忽然一晃,身子笔直地落下,我大吃一惊,急忙催乌龙骓找准落点将她接了下来,在别人看来她是恰到好处地落在我马上,但我见她衣裙边幅上尽是血迹,以这妞的洁癖,我知道她不是到了日暮西山绝不会如此狼狈,不禁悄声道:“小竞竞,你没事吧?”苏竞不答,在我身后喘息半晌,忽然一口热辣辣的鲜血全喷在了我的背上,然后就听她虚弱道:“张西桥身边有两个高手……别让别人瞧出来!”

    “那两个高手呢?”

    “……我已经解决了,别停下,先让我把这口气缓过来。”

    我急忙端正身子策马徐徐在联军中奔走,过了好半天才听身后道:“好了。”我心里起急,却只能装作慢吞吞地来到联军的汇合地,新到的援军阵脚一开一员大将顶盔冠甲掠出来,史迪扬和史迪威见了这人忙一起低头道:“父亲。”来人果然是史驰。

    史驰严厉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嘿嘿一笑道:“爹,您怎么来了?”说着偷偷看了一眼老妈,当着她的面管别人喊爹说实话我心里也老大不得劲的,好在老妈淡然自若地在一边看着,一副不方便插手别人家事的样子。

    史驰又恶狠狠地挨个看了我们三个一眼,愤愤道:“老子的三个儿子一股脑全让人围了,老子不出兵又能怎样?”

    史迪威一听这话头知道史驰担心多余责备,急忙一扶胳膊,装出旧伤复发的样子博同情,史迪扬则唉声叹气地退在一边。

    史驰往对面打量了一眼,来到老妈马前一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女儿国的大将军阁下了。”老妈还礼道:“史将军客气。”

    史驰板着脸道:“按两国约定,大将军不是明天才入驻抚州城吗?”

    老妈微微一笑道:“兵之道,在于便宜行事,我见吴司中今日防备松懈,所以把计划提前了一天。”

    “哦,就算如此,贵军又何以临抚州而不入,居然出现在了信州城外?”

    老妈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料澹台朗疏于防范一鼓作气摸了他的大营,这一仗幸得史将军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史驰怒色更增,忽然转头对我大声道:“抚州兵是你带出城的对不对?”

    我见史迪威冲我做了个鬼脸,心知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史驰肯定是了然于胸了,于是避重就轻道:“爹,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左路军还有不少兄弟被困在后面,请您派人去救一救他们。”

    史驰瞪眼道:“你自己捅下的娄子自己去想办法。”

    郭定远大急道:“驰将军,请您务必看在少将军和我的面子上施以援手,那可都是自己兄弟啊!”

    史驰哼了一声道:“现在什么情况?”

    郭定远道:“左路军1万人马为了掩护友军突袭,被吴司中部拖了将近六七个时辰啦,也不知10成中还有没有4成。”

    史驰越听越怒,指着我鼻子道:“你干的好事!”

    郭定远沮丧道:“驰将军不必迁怒少将军,这事我也有份。”

    我摆摆手道:“说好了的,一切责任由我来负。”我转向史驰道,“爹,这些人你救是不救?”

    史驰听我口气严厉,竟然被我问得一愣,他哪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要和洪烈帝国诀别,这儿子能少当一会就少当一会,只是我实在舍不下左路军的旧部,这才不得不从权。

    史驰顿了顿严肃道:“照你们说的,吴司中部并没受什么损伤,咱们费尽艰辛也不过才消灭了澹台朗0万兵马而已,那么在我们身后起码还有黑吉斯100多万人马,凭我们这些人冲回去也无济于事。”

    郭定远双眼血红道:“驰将军,帐不是这么算的呀!”

    老妈道:“史将军,不如这样,如果你愿意杀回去,我飞凤军可助你一臂之力。”

    史驰冷冷道:“算了吧,要不是赵大将军的‘奇谋妙策’,我们左路军的兄弟怎么会被困住,你现在又来做好人不嫌晚了些吗?”

    “你放肆!”张赶虎和李玮等几名女将顿时叫嚷起来,老妈挥手阻止了她们,淡淡道:“史将军,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我想告诉你,这一仗我们飞凤军死的人也不少,你可以去问问你们左路军的兄弟们为什么心甘情愿地替我们断后,我们这一路杀来可有半丝怯懦和迟疑?在你们眼中我们女人不得什么用,可我们没有愧对任何一个人。”

    老妈这番话说出来时,先锋营的洪烈士兵正在打量着飞凤军,这些女兵们一个个血染战袍,弓矢尽、刀刃卷,不禁都震惊无语,洪烈帝国和女儿国虽然一直在对抗同一个敌人,但这副景象却是头一次见。

    史驰一时语结,叹了口气道:“请赵大将军随我回厉州休养,这也是我们洪烈军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老妈缓缓摇头道:“我们现在除了女儿国哪也不去,洪烈帝国枉为联邦大陆第一强国,却言而无信,和人结盟没有半点诚意,我们在外面肝脑涂地,史存道却连面都不肯露,今后合作也是一纸空言。”

    史驰道:“此事论起来却是你们女儿国违约在先!”

    老妈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咱们就此别过。”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便等候在一边,老妈这是要和我和史家人做个最后的道别,我心中百感交集,失魂落魄地来到史驰马前,抬起手冲他和那俩兄弟摇了摇,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嗫嚅道:“各位,这个……”

    史迪威好笑道:“什么各位,老五你受刺激了?”

    “呃……其实……”我推本溯源,刚要把如何冒充了史迪载的经过说出,就听远处有人嚎啕道:“少爷,我让你失望了少爷!”我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着,大约二十来匹马从信州城那边跑过来,张世磊离着老远就飞扑在我脚下,痛哭失声道:“少爷,我对不起你!”

    我淡然一笑道:“这又不是你的错。”

    张世磊发愣道:“怎么不是我的错了?”

    我说:“不就是没搬来救兵吗?我早想到了,还有,我也不是你们的少爷。”

    张世磊大惊道:“少爷,你这是不让属下们继续跟着你了?”他身后那些人也都噗通噗通跪了一地,乱七八糟地哀求道:“少爷,你不能不要我们啊。”

    我叹气道:“你们都起来听我说。”

    张世磊忽然死死抓住我的腿道:“您先听我说完再处置我们——非是卑职贪生怕死,实在是那魏无极武功太过高强,我们就算想找他拼命也无从拼起啊!”

    我纳闷道:“魏无极?关他什么事?”

    张世磊道:“属下们奉命押送澹台朗回信州,不想此人在半路杀出,劫了澹台朗不说,还杀了我们0多名弟兄,卑职想和他拼个同归于尽,这厮却带着澹台朗一眨眼就没影了。”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们也没见到我爷爷?”

    张世磊道:“见到了,本来卑职想立刻就死,但想军情要紧,于是进城面见了老元帅,把你交代的话也都跟他老人家说了,这才快马来见少爷,我们要死也死在少爷马前。”说着拔出刀来架在脖子上就要自刎,我一脚把他的刀踢了老远,没好气道:“去去去,捣什么乱,一个澹台朗丢了也就丢了,有什么可死的?”

    就听有人沉声道:“不错,澹台朗丢了比不丢强,都是40多年的故人,老夫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爷爷?”我意外地瞪大眼睛,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走到灯光下,正是史存道。

    史驰、史迪扬史迪威兄弟也一起吃惊道:“父亲!”“祖父!”

    张世磊擦了一把眼泪道:“少爷,澹台朗虽然给我弄丢了,好在元帅他老人家肯出兵,总算没把你交给我的任务全搞砸。”与此同时,史存道身后人影交叠,秘密重重,也不知来了多少人马,他们故意不点灯不急行,我们和黑吉斯决战刚完,竟然没发现已经被人包围。

    史存道看看张世磊对我说:“我和那澹台朗交手40年,难为我们两个老不死都能活这么久,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我要真见了他也难保说不定对他网开一面,他吃了这一辱,回去也再难带兵,跑了就跑了吧,只是那魏无极可恨,你也就别怪这些小的了。”

    “我从来也没怪过他们。”我对张世磊道,“听见没,元帅都发话了,起来吧。”

    张世磊感激涕零道:“多谢少爷,我们一定将功补过,少爷不杀我们,我们就死在疆场也是好的。”

    我撇嘴道:“什么死呀活呀的,这一仗打完,都给我好好回家种地去!”

    史驰紧走两步问道:“父亲,您怎么亲自来了?”

    史存道道:“废话,老子的儿子和孙子都差点给人包了圆,老子不亲自来还能指望你们吗?”

    史驰:“……”

    史迪扬和史迪威见自己老子这么快就吃了现世报,想乐又不敢乐,差点憋出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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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装孙子进行到底!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三章 马粪

    史存道信马由缰在联军阵地上转了一圈,问史驰:“现在什么情况?”

    史驰把他所知道的,从飞凤军怎么违约提前发动了进攻、我怎么引左路军出城呼应说了一遍,说到这他顿了一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史迪威史迪扬私自出城的事情告诉史存道,但转念一想料来也瞒不过,于是也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史存道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史驰复述完了这才道:“我让说你现下的情况!”

    史驰道:“现下吴司中部正在对左路军进行围剿,我军伤亡惨重。”

    史存道道:“澹台朗也被打垮了吧?”

    史驰道:“只能说重创,其主力部队只是被打散了,目前正在集结。”

    史存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没再说话。

    史驰扫了一眼老妈,小心翼翼道:“父亲,孩儿违背军令固是不该,但那是因为女儿国失约在先……”

    史存道冷冷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澹台朗的人马各自为战,咱们要趁机彻底吃掉他才是当务之急。”

    老妈喜道:“英雄所见略同,史老元帅和我想的一样。”

    我也赶紧挑起大拇指道:“还是爷爷深明大义。”

    史存道瞧也不瞧我一眼,面向老妈道:“赵将军,老夫已命信州城45万人马分三批出发,此厢详情你比老夫了解,依你之见,现在我们该如何调派?”

    老妈道:“正如老元帅所说,吃掉澹台朗是当务之急,他人马虽多不能相互呼应,老元帅再派0万人配合我飞凤军足可完成此事,剩下的人应速往抚州城方向进发,一方面解救被困的友军,另一方面抚州现在已是一座空城,后援部队完成任务后顺便进驻此城,可谓一举两得。”

    史存道道:“甚好,就照赵将军说的办——驰儿,你的人就配合赵将军剿灭澹台朗,老夫自命信州兵马南下支援左路军,执行吧。”

    “啊?”史驰闹了个大愣怔,我也吃了一惊,想不到史存道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指挥权交给了老妈,这可太出人意料了。

    老妈在我背后小声道:“羊羊,看来你这孙子还得继续装下去。”

    我叹气道:“我也看出来了。”当下之计,就算要和史家决裂起码也得等到这仗打完以后了。我赶紧溜须拍马道,“爷爷,还是您有气魄,一出城黑吉斯就灰飞烟灭,大手笔!”

    史存道这才瞪了我一眼:“以后再找你算账!”

    有了史存道的帅令,洪烈帝国和女儿国两军这才第一次全面赤诚合作,史驰率领先锋军和飞凤军组成两个阵营开始横扫澹台朗的残余部队,史存道的中军则大举南下,一路迎击吴司中而去。

    史迪扬和史迪威把部队交给了史驰,终于也得到了片刻休憩,利用这个工夫,史迪扬鼓起勇气,期期艾艾地问了苏竞一句:“你……你没事吧?”

    我尚能感觉到苏竞手脚瘫软,她勉强一笑道:“不劳记挂,还要多谢将军冒险相救。”

    史迪扬激动难抑道:“不客气……这算什么……”他见苏竞始终坐在我的马上,不禁有些失落。

    史迪威这才看出些门道,嘿然道:“我现在才明白老五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

    在黑森林和洪烈帝国边境方圆数百里的范围内,三个国家的人马彻底纠缠在了一起,随着史驰先锋营和史存道中军的参战,洪烈帝国也可谓是倾巢出动,这一战再一次牵动了超过00万士兵,和上一次洪烈帝国与黑吉斯在戈壁上一触而散的情况不同,这一次是一次规模空前的决战。在南线,左路军沿路设下的防线接连被突破,撤下来的士兵向北而退,随后又重新加入到赶来支援的部队中再上战场,而吴司中也不断有被打乱了建制的人马经过整编后继续北上的,双方在信州和抚州的交界处发生了剧烈的阵地战,一时间狼奔豕突纷纷扰扰,暂时还看不出谁占上风。而在澹台朗的大营里局面就完全朝联军一面倒了,由两国精锐组成的联军势不可挡,黑吉斯军失了主帅,临时指挥也已战死,那些被分成小股部队的人马就成了大海里的小鱼小虾,不断被联军吞没剿灭,所以我们离这边的战场虽近,厮杀声反不如南边剧烈。

    老妈和史存道并肩站在军中,探马流水价飞报,但是往往不得要领,这边刚报一小捷,那边就吃了一败,这两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统帅,但渐渐也有了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百万大军鏖战就是这样,就算将领调度再有方,总有偶然的事件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发生,也就是运气的成分。

    老妈看着纷乱的战场喃喃道:“乱套了,完全打乱套了。”

    史存道也道:“不错,老夫和黑吉斯交兵一生,实以此仗最为壮烈!”

    老妈一笑道:“老元帅过谦了。”

    史存道道:“以大将军看,这一仗我们能不能赢?”以他的资历身份问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别有深意,其中大概也有考校的成分。

    老妈眉头一皱道:“如果不出意外,这一仗我们其实已经赢了——我们两军的伤亡和吴司中相抵,但是再有半个时辰就可以全歼澹台朗的80万人马,胜果在握,就算收兵也已是大捷。”

    史存道道:“可是你说的意外却一定会出现,只是迟早问题。”

    老妈点头道:“不错,那就是秦义武的60万骑兵,只要他再晚半个时辰出现,联军就此收兵你我皆大欢喜,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让咱们把这个到手的果实吞进肚子里。”

    史存道道:“如果他此刻就来大将军又有什么高招?”

    老妈叹气道:“那就什么高招都没用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即刻撤兵,撇下这吃了一半的果实,让澹台朗有喘息的机会,到头来还是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史存道略带讥讽道:“大将军奇兵突至,很明显就是奔着澹台朗去的,你就没想到秦义武如果迅速增援的话该怎么办吗?”

    老妈淡淡道:“本来以我设想,老元帅的援兵应该先到,信州距此不过一步之遥,秦义武却在数十里以外,等他赶来咱们早就奏凯而归了。”

    史存道不悦道:“这么说是老夫贻误了战机?”

    老妈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事先没和老元帅商量就擅作主张,咱们两军乃是初次合作,您对我们有所猜忌也正常,所以才导致行动迟疑,在这一点上是我考虑不周。”

    史存道叹气道:“大将军能体谅老夫那就最好了。”

    就在这时一名飞凤军女兵急速奔到阵前,手一勒马缰立住脚步,既不下马也不行礼,而是飞快道:“报大将军,秦义武率全军已在10里之外,请您早做防备!”

    老妈先是一愣,继而勃然道:“我让你们贴着秦义武大营一有动静立刻回报,怎么人家撞到鼻子尖上了你才来?”

    那女兵脸色惨然,仍旧飞快地说道:“卑职有负大将军嘱托罪该万死,只是……”说到这她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人顿时萎靡不堪,强自挣扎道,“只是他手下有一队高手……这些人徒步行走竟然快逾奔马,卑职和同营姐妹50余人一时不备都遭了他们的毒手,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她越说越快人也随之越衰弱,说到最后一句忽然噗通一声掉下马来,原来她和50多名飞凤军女兵负责侦查,被对方一群步下的高手围攻,其他人都已遇难,只有她一个人硬撑着跑回来报信,之所以语速飞快是因为怕自己扛不到说完就伤重死去,这一路煎熬之苦可想而知。

    老妈大惊急忙下马抱住那女兵,眼含热泪道:“是我错怪你了。”

    那女兵嘴角不断涌出鲜血,一字一句道:“大将军,那些高手厉害……你小心!”说完就此死在了老妈的怀里。史存道等人见状无不动容。

    苦梅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会会这群所谓的高手!”

    老妈把那女兵轻轻放在地下,擦了擦眼泪努力镇定道:“师太息怒。”她重新回到马上对史存道道,“史老元帅,你也听见了,秦义武瞬息便到,咱们还得早做筹划。”

    史存道两条白眉拧做一团,脸色阴沉道:“咱们撤入信州容易,可这样一来我洪烈军尚有40多万人马以及左路军就要腹背受敌。”

    老妈道:“正是,所以我说早做筹划,说不得,拼死也要挡他们一挡,为咱们身后的兄弟们争取一点时间。”

    史存道忽然发怒道:“秦义武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咱们洪烈的探马怎么一匹也没回来?”

    史迪扬黯然道:“想必是被那些高手一一剪除了,祖父也别怪他们了。”

    老妈凑到史存道跟前说:“老元帅,现下只有把飞凤军和史驰将军的先锋营集合起来组成一道防线,总之不能让秦义武轻易就突进来。”

    史存道道:“也只有如此了。”可是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一个妥善的计策,一来此刻联军已经是疲惫不堪,和60万骑兵对碰绝对没有优势,二来一但变攻为守,澹台朗那些残部反扑的话就会雪上加霜,二人在地上虚拟出好几个阵法,推演结果都不尽乐观。

    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盯着那个报信的女兵的尸体,看年岁小姑娘也就不到0,容颜清丽,只是胸前沾满了大片血渍,她死的时候神态十分安然,好像睡着了一样,我的心却一阵一阵地发疼,她还那么年轻就被战争夺取了生命,我微微侧头,对身后的苏竞道:“我是真不该来。”苏竞默然。

    我来到老妈和史存道面前,幽幽道:“你们不用商量了,我去叫秦义武退兵。”

    “什么?”毫无疑问,这两个人都很牵挂我,老妈不用说,史存道也一定是真心的,今天如果不是我,换做他任何一个孙子或是儿子他都有可能始终按兵不动,虽然有点功利色彩,但老头把我当成他最重要的人是无疑的,所以他们一听这话都跳了起来。

    老妈小声问道:“你……剑气回来了?”

    我摇摇头。

    史存道立刻道:“那你凭什么叫秦义武退兵?”

    我缓缓道:“您别忘了我吓退澹台朗的先例,这次或许也管用。”

    史存道道:“那万一呢?”

    我说:“万一有危险我自然会跑,我的马快。”

    老妈坚决道:“不行!”

    这时史存道反而先冷静了下来,道:“或许真是一个办法,我家五郎他曾独立擒杀陈志远,又吓退过澹台朗的80万大军,在黑吉斯声名远扬,就算达不成目的,拖一会时间也是好的,那乌龙骓日行千里,那些高手也未必追得上。”

    老妈仍旧道:“太冒险了。”

    史存道疑惑道:“大将军和我这孙子有旧老夫倒是知道,不过你们渊源好像很深呐。”老妈一时语结,我说:“别争了,就这么决定吧。”我对苏竞道,“你下去吧。”

    苏竞道:“我和你一起去,关键时候还可以保护你。”

    “你自身都难保了就别逞英雄了,乌龙骓带着我一个人肯定跑得掉,多你一个就难说了——你该减肥了。”

    苏竞:“……”

    苦梅道:“师父,让阿梅陪你去吧。”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决绝道:“不准!”既然她自认小辈,那我也老实不客气地摆起了谱。

    张世磊等人一起往前闯,我不等他们说话就一摆手,酷酷道:“这次少爷我一定要当孤胆英雄,没有风头让你们抢。”说着我揽着苏竞的腰把她放在地上,笑嘻嘻道,“刚才逗你的,你现在这么重就正好。”

    苏竞:“……”

    我一拽马缰对众人道:“你们等我好消息吧。”

    史迪扬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和苏竞勾肩搭背,史迪威却对我满是艳羡,大声喊道:“老五,成与不成的,记得活着回来。”这时洪烈军的战士们也已知道他们的剑神要亲自出手去对付秦义武了,一个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就像等到了晚会上的压轴大戏,和敌人厮杀之余还不忘齐声高喊:“祝剑神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就这样我在万众瞩目之下慢慢一路向北,虽然不见其人,耳朵里已传来万马奔腾的喧动,我幽幽地叹了口气,心说这回是非得唱一出空城计不可了,只是唱哪个角色还不好说,人家诸葛亮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空也空得那么潇洒自如,我是被逼无奈,诸葛亮是当不了了,司马懿自然得秦义武担纲,要说挑马粪那个老军,自忖也达不到那种心理素质,我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摆设,转念一想空城计里道具起的作用可不小,孔明先生羽扇瑶琴往出一亮,司马懿自然心生疑窦,可是这两样东西跟我也不搭界。我低头一看乌龙骓,这畜生彻夜奔跑全身热气腾腾,脑子里一出现这个词儿我顿时就想起我能扮什么了——我能来那热气腾腾的马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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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看到空城计都觉得那是小把戏,你说以诸葛亮和司马懿的智商,怎么可能一个只顾卖弄小聪明一个自作聪明?三国演义写到这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水了哈~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四章 中计

    我一人一骑,北上,阻敌(事实证明,文中多加逗号可显诗意)。

    我的耳朵里全是轰隆轰隆的声音,衣角也微微颤动,那是因为地面被60万骑兵一起踩踏的结果,远处也不知是夜色还是黑吉斯的军队,氤氤氲氲在天际晃动,我单人匹马站在这里仿佛一滴就要被汇入江海的小水滴。这时我忽然想起那只想绊大象一跤的蚂蚁来——

    因为我发现我现在的遭遇和它极其相似,如果人家60万人就这么冲过来,我完全有可能被踩成肉饼也没人发觉,英雄总要付出代价,舍生取义固然容易,可还没等你取义就先莫名其妙地把生舍了这就要掂量掂量了,超人可以死在光头手里,蝙蝠侠可以被小丑暗算,蜘蛛人可以不敌其他妖精,但现在的状况是超人飞着飞着内裤被风吹走了,蝙蝠侠虽然有辆很炫的车,要么被堵在三环上,要么出门没带钱只能看着加油站望洋兴叹,蜘蛛侠刚起跳就被压在一幢豆腐渣工程大楼下,这种代价是英雄们不能承受之轻,你说我大义凛然了半天最后被踩成《猫和老鼠》里那样的贴画,士兵们把我铲起来的时候是会悲痛欲绝呢还是会忍俊不禁?

    为了不被踩成贴画,我放马在原地来回奔驰以期引起对方的注意,果然,离我大约还有四五百米的时候正对着我的那波骑兵有了明显的警戒举动,与此同时十几根羽箭骤然袭至,能从这么远的距离射过来,显然是秦义武军中那群高手所为。

    那些箭来势虽劲,不过距离太远,对把佛光普照运用到熟极而流的我来说自然是毫无威胁,我微微偏了偏头躲过射正的几箭,又用剑鞘拨开射向乌龙骓的几箭,对面见我轻描淡写行若无事顿生疑窦,除了速度有明显放慢以外有人喝问道:“什么人?”

    我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扬声道:“剑神史迪载在此!”

    此时我与黑吉斯骑兵已经遥遥相见,位于最前面的几十匹探马急速转回,纷纷大声道:“速报秦将军,我军受到剑神史迪载阻击!”

    人的名树的影,“史迪载”三个字在60万大军中迅速传播,这支奔腾的军队像一艘不断减速的巨轮,在即将触礁前终于勉强掌住了舵,飘飘浮浮地停在海面上,腾起的灰尘遮天蔽日,对方离我最近的士兵已经是面目可见,就这样,一方是杀气腾腾的60万骑兵,一方是形单影只的单人独骑,双方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对峙。短暂的僵持之后,一员中年将军在团团护卫下行色匆匆来到阵前,他满脸怒色地四下一扫道:“秦将军将令,要一鼓作气到达目的地,谁让你们停下的?”他明知故问,士兵只能欲言又止,也有那实心眼的便朝我指指点点。那将军这才把头转向我,冷声道:“前面挡路的是什么人?”

    我暗自好笑,这人如此装腔作势明显是底气不足,我淡淡道:“史迪载。”

    他装模作样道:“原来是史家的老五,你拦住我大军的去路想干什么,是来投降的吗?”

    我微感不悦,虽然我和他一样也在装,但起码秦义武应该派一个靠谱点的人来跟我谈,毕竟我的身份在那摆着,现在他叫这么一个混不吝出来胡闹,显然是没什么诚意。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能拖住对方一分,便对联军有一分的好处,我不紧不慢道:“我来是告诉秦义武,我们洪烈帝国和女儿国联军已经尽破澹台朗,请秦将军不必做徒劳之功,这就请回吧。”

    那人先是一愣,接着打个哈哈道:“说得轻巧,凭你一个人就想让我们60万大军无功而返吗?”

    我一笑道:“不是想,是可以!”

    “我就不信凭你一个人能抵得过我们60万!”

    我森然一笑:“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杀不了别人,第一个一定先把你干掉!”

    那将军下意识地一拽马缰,脸色也有些变了。

    我轻蔑道:“让秦义武和我说话,你不够格。”

    那人头一低,隐没在了护卫之中。又过了片刻,黑吉斯军中有人高喊:“剑神先生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秦将军听得见。”

    我聚齐眼神往喊话的地方看着,也大声道:“既然这样,秦将军何不出来相见?”

    少顷,喊话那人又传话道:“我家秦将军说了,值此非常时刻还是多些防备好,他已听说澹台将军被俘的事了。”

    我说:“只要你答应撤军,我今天不和你为难。”

    又等了一会,还是那个人道:“秦将军说,今日之事和前次与先生会面时大抵相同,洪烈军和女儿国虽然偷袭了澹台将军的大营,但也已是捉襟见肘,我敬先生是世外高人这才按下大军和你话旧,也请先生不要得寸进尺,以先生的身份似乎不应该过多地牵扯到世俗之争中来。”

    我好笑道:“这话说得就太扯了吧,不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种口号,秦将军也该知道我的身份,洪烈军的主帅乃是我爷爷,先锋是我老爹,爷爷老爹都赤膊上阵了我这当孙子的能袖手旁观吗?”我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辨别对面喊话人的位置,如果和我对话这个人真的是秦义武,虽然是假借他人之口,但说明一定和我相距不远,只要有个大体范围,这就是我扭转战机的一点筹码。

    果然,那声音又道:“秦将军要小的转达他的意思:史老元帅乃是洪烈帝国的三朝元老,带兵有方,只要不和我黑吉斯作对,秦将军可以保证史元帅投在我黑吉斯名下之后仍然可以大富大贵,甚至可以兵权不失,老元帅熟知联邦大陆地形风土,我黑吉斯拿下洪烈以后剩下的统一战争还要仰仗老元帅,古往今来很多名臣弃暗投明后仍不失为千古美谈,届时大家同朝为臣,秦将军也盼望能与剑神先生化敌为友、把酒言欢。”

    我微感烦躁,这一番话毫无营养,精明善辩的秦义武会拿这些假大空的东西来跟我穷对付?一种不安的情绪慢慢笼罩了我的心头,我不耐烦道:“废话少说,秦义武你是进是退可要想好,否则就算今天我杀不了你,往后的日子还长,你总不想被一个剑神惦记着过一辈子吧?”说完这句话我干脆竖起耳朵往对面听着。

    冷丁,在队伍的另一侧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我家将军说报效朝廷身不由己,先生要执意和他为难他也没办法,能死在先生剑下也算死得其所,另外请先生不要枉费心机,他的位置你绝没可能知道。”

    一句话说得我既气闷又沮丧,这机敏百变的秦义武果然不好对付!他看出我的心思还在意料之中,没想到他居然用这种半开玩笑半恶作剧的方式喊破,这在对峙之中无疑是对我优越感的一种打击,此人刚中带柔又绵里藏针,实在让人头疼。

    然而就在这时,我左右两侧忽然马蹄声大作,除了与我正对面的黑吉斯人马巍然不动外,两翼的骑兵毫无征兆地发动了,开始我还以为他们这是在妄图包围我,但我很快就发现,这两拨人马是冲我身后的阵地去的!也就是说,本来是我想拖住秦义武实际上却被他拖住了,他先派一个不着四六的将军来和我说了半天废话——从那人的表现看,是不是个将军还在两说,然后又故意把我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其实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背地里早布置好了突袭计划——我中计了!

    说是中计其实也不尽然,我只是个没剑气的假招子,能把60万人截住这么久也算难得了,可以说我和秦义武是互相都中了对方一计,从效果上来说,反倒是我占了便宜,但是胜负并不以此为依据,好比下棋,再厉害的高手都有犯错的时候,这个一着不慎可能丢了个卒子,那个一不小心丢了个车,问题是我现在的情况是:虽然连吃了对方一个马一个炮,可我们这边总共就还剩5个卒子,根本无力对抗,秦义武有资本犯错,而我没有!

    眼见黑吉斯两路骑兵已经出动,我手脚冰凉,一时竟愣在了当地,也就在这时,我猛然觉得冰冷的手脚以及全身同时蹿起一股热气直达丹田,我的剑气终于归位了!在这个瞬间,我哭笑不得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这叫什么?这就叫孩子死了,奶来了……我调转乌龙骓的马头,在它屁股上拍了一把道:“回去报信!”随即飞身而起,乌龙骓极通人性,扬开四蹄急速向联军的阵地跑去,一边不忘幽怨地朝天上的我看了一眼……

    我身在半空茫然下顾,就见对面的黑吉斯士兵都露出了戒惧的神情,我苦笑一声,此时的剑神也只能吓唬吓唬这些小兵,这时也不知谁喊了一声“保护秦将军!”随着这一喊,不少士兵都回头张望,我灵机一动,向着众人目光汇集处俯冲,一个年轻的士兵孤零零地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我身子一落已经站在了他的马背上,厉声道:“你就是秦义武?”那士兵表情张皇,脱口而出道:“我不是!”听声音正是先前喊话的那人,我一把把他提了起来,喝问道:“秦义武在哪?”他说他不是秦义武我相信,无论从哪一点看他都绝不像一个统帅60万军队的将军,但就算这样,真正的秦义武在哪他一定是知道的。

    那士兵先是露出了一丝恐惧,谁知接着把下巴一扬,得意洋洋道:“秦将军早知你会用这一招,特地安排了我们十几个人代他和你说话,好让你以为他就在附近,其实他……”

    “其实他哪去了?”

    那士兵摇头闭目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你杀了我好了。”

    我失魂落魄地丢下他,心里明镜似的——我又中了一计!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五章 有一种距离叫咫尺天涯

    我从空中看下,就见黑吉斯两队骑兵飞快地接近联军阵地,这时飞凤军和史驰的先锋军正在全力围剿澹台朗余部,虽然抽调了一些人马在前面组成了一道防线,但与黑吉斯相比,其薄弱一望可知,况且联军厮杀了一夜,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秦义武的骑兵就像一柄两股叉一样直刺向联军心脏,只要两军一碰上,联军势必要吃大亏,眼见敌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了上来,我只好硬起头皮挥掌朝其队伍最前端拍去,就听“噗”的一声,黑吉斯的队伍里顿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掌形巨坑,身在坑中的士兵尽皆落马,坑周的人也给震落了不少,黑吉斯军稍受震动但是速度不减,片刻又往前突进了几十米,其攻势如洪流海浪,凭一人双掌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这就好比家里被水淹了,光靠手往外掬水无济于事,眼瞅黑吉斯的兵潮就要淹上联军的阵地,这时我就觉腰带上插的青玄剑在微微震动,同时伴有低鸣声,似乎这剑也有灵性,受了剑气的感应在请缨出战一样,我顺手拔出青玄剑,双手高举过头顶,仍旧是照着黑吉斯的前头部队奋力劈下,就听刷的一声,极轻微的响声过后,下面的敌军竟然无一伤亡,那一剑也如故人西去杳无音信,我既感失望又觉无奈,正想弃剑不用,地面上冷丁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缝隙,切口整齐,正如轻薄的刀锋切过的蛋糕一样,长度横贯南北,恰好贯通了我视线范围,接着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震慑苍穹,地上那条裂缝骤然张开,变成了一道宽达10余米的鸿沟巨堑,黑吉斯人马正在全速前进,其前部就像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都掉进了沟里,开始掉进去的人猝不及防还来不及有什么表示就摔入了地底,后面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前头的人莫名其妙地消失,再一低头都大惊失色,想要勒马无奈被后面的人一顶,身不由己地被顶在了沟里,不由得大声惨呼,再其后的人拼命横过马身立定,经过无数人一起努力这才使队伍慢慢停止,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看天上的我又看看脚下的深沟,全都怔忪不安地回头张望。

    我在天上亲眼目睹了天崩地裂的全过程,心里也暗暗吃了一惊,这一剑在地上劈出一道长达0公里的地堑,要知道此处全是戈壁,地表多是岩石,其难度威力都是上次力劈骆驼山的几何倍数,然而这一剑劈出之后,我也觉手足俱软,竟连青玄剑也拿捏不住,任其掉落下去,我急忙随之俯冲,好在青玄剑堪堪落在沟边,深深地插进了岩石里,我不动声色地站立在地沟边上,探身往沟底望了一眼,只觉黑黢黢深不可测,这时黑吉斯那边还不住有三俩骑兵失足掉进去,长长的惊叫带着空旷的回声传来,随即寂然,我与敌军遥遥相望,恰如高山相隔……

    黑吉斯的人马在这道深不见底的巨沟前挤作一团,这时恐慌才发作起来,无数人乱七八糟地喊:“发生了什么事?”“快去禀报秦将军!”“让后面的人停止冲锋!”一边喊着,一边惊疑不定地往后退着,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和敬畏……

    我手脚不住哆嗦,只好把袍袖垂下遮盖,同时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时老妈和史存道带着少许联军士兵也来到了近前,两个人离着老远就看见了那道鸿沟,对视了一眼后也是莫名震惊,二人一起奔到我跟前,同时问道:“你没事吧?”

    我只觉全身剑气奔腾鼓荡,四肢经脉一阵阵灼痛,好在过了一会终于有渐渐平息的迹象,我缓了一会道:“我没事,看来秦义武是冲不过来了。”

    史存道失神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洪烈帝国有我五郎,何愁黑吉斯不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身为元帅在三军之前大喊狂呼,那确实是情不自禁了。

    老妈也淡然道:“有了这一剑,今天这仗我们怎么打怎么赢,恐怕想输都难了。”

    黑吉斯军大乱了一阵,探马在沟边来回勘测,在队伍里钻进钻出,想必是向秦义武汇报去了,我朗声对对面道:“别看了,回去吧!告诉你们秦将军,他要是还想往前来我随时欢迎,到时候我不介意在你们中间劈一个‘田’字,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大陆上田字写法和咱们这里一样,我这么说黑吉斯的士兵大概都能想象……

    果然,我这么一说黑吉斯的士兵人人变色,都不自觉地远离地沟站开,似乎是真怕我一时兴起让他们见识到这种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当初我竖劈骆驼山困住他们10万兵马,为了救这些人,黑吉斯不得不出动了百万民夫开山凿路,等把这些人救下来以后都饿成了一条一条的人棍,其中大部分人都落下了后遗症,见了两米以上的土坡就痛哭流涕,任凭长官怎么打骂也不肯上去,除非先给发半年的口粮。这事是黑吉斯的奇耻大辱,经过此一役,恐怕秦义武的这些骑兵以后对平地都会产生障碍了。

    大约也就过了半盏茶的工夫,秦义武终于下了全军撤退的命令,黑吉斯的北路军一起背转马头往黑森林方向撤去,走得无声无息。这人能见机行事从不做无谓纠缠倒也是我佩服的一点。

    我微微喘了口气走到青玄剑前,奋力一拔,想不到很轻松就抽了出来,我知道今天的事古怪有一多半出在这把剑上,当下也不多说,问道:“我的乌龙骓呢?”

    苏竞牵着乌龙骓的缰绳道:“在这呢。”我见她眼睛微红,好奇道:“你怎么了?”

    老妈低声道:“都怪你这个小子办事没头没脑,你让乌龙骓自己回来,我们都以为你遭遇了不测……”

    我接缰绳的时候顺势拉住了苏竞的手,笑嘻嘻道:“还是你最关心我哈?”

    苏竞瞥了我一眼,幽幽道:“你又不听我的话滥用剑气。”外人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她肯定是已经瞧出了端倪。

    我一笑道:“我这不是挺好吗?”

    我刚一上马就被巨大的欢呼声吓了一跳,原来我力阻秦义武所用的方式实在太过骇人听闻,联军士兵们此刻才回过劲来,不少人飞跑到那条深沟的附近像膜拜神迹一样啧啧赞叹,更多的人只敢远远地望上一眼,再看我的神色已经不能用佩服景仰来形容了,那是一种真正的恐惧和震撼,就像一个人去庙里烧香真的见到佛祖显圣一样,此刻剑神二字才名至实归。

    苏竞也回头看了一眼,忽然轻轻一笑道:“从此以后,就算我在你面前也没什么风头可言了。”我见她七分欣慰之中尚有三分失落,明白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剑神终究有些气馁,她去找我是迫于形势,心里未必服气,现在也终于无话可说了。

    老妈看看史存道,意味深长道:“老元帅,我看这场仗也该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史存道点头道:“正是,既无后顾之忧,咱们也可以放心地掩杀了,只是贵军久战疲惫,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们洪烈帝国就好了。”

    老妈急忙正色道:“那我替姐们们多谢老元帅的美意了。”

    史存道感慨道:“老夫以前对贵国颇多成见,今天才见识了飞凤军的军威,大将军的气魄让我等须眉男儿惭愧啊。”

    老妈也道:“老元帅过谦了,洪烈军今天的表现足以当得起联邦大陆第一强国的名号。”这两个人昨天还在互相防备算计,此时也真心接纳起对方来。

    最先完全溃败的是澹台朗的残部,这些人一直等着秦义武的援兵想要待机反攻,秦义武兵败只不过是瞬间之事,很多黑吉斯士兵也都目睹了全过程,这支残破的部队斗志瓦解也是意料中的事,在联军的通力围剿下,信州城外的80万人只有4成不到狼狈逃窜进了黑森林,随着洪烈军不断向南增援,吴司中也嗅出了味道,明白北面战争必定出了乱子,他自知回天乏力,同样引军西撤,他如果早些动身本来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但是现在他要面对的是洪烈军三个方面军的联合追杀,原本有秩序的撤退也变成了一次无章法的败退,洪烈军小100万人马把吴司中的屁股彻底踢烂了,从抚州城外到黑森林一路上,黑吉斯军的尸体和军械遗落得遍地都是,触目惊心。

    虽然是收尾之战,这一仗仍然进行到了第二天晌午,整整打了两天一夜,以一次偷袭开始,以一剑破地为转折,以黑吉斯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马惨败为结束,三国都可谓是倾巢而出,动用总兵马超过00万人,几乎就是一次世界大战。

    黑吉斯全部败走黑森林以后,洪烈军开始打扫战场,各路人马纷纷向史存道汇报战果和伤亡人数,史迪威眉飞色舞道:“祖父,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捷啊!”

    史存道捋须不语,颇有自得之色,这场胜利虽然由飞凤军而起,但是史存道能随机应变适时更改作战策略,洪烈军还是担当起了主力的作用,作为元帅,史存道在这一仗的表现并不比女儿国的大将军差,洪烈帝国自开国以来对黑战争都是以拖为主,耗到敌人撤兵就算大功告成,像这次在正面战场给予敌军重创确实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所以老头是有骄傲的资本的。

    我看看遍地的尸体和伤兵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禁喃喃道:“死了这么多人算什么大捷?我要的大捷是一个人也不死。”

    老妈摇头笑笑:“等你强大到没人敢妄想同你作对了,也许你的愿望就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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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终于打完了……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六章 庆功

    各种战后事宜安排得差不多以后,史驰的先锋军就驻扎进了抚州城,飞凤军则同史存道一起入信州休整。

    郭定远杀得盔歪甲斜满脸是血,整顿左路军只收拢了不到4万人,原先出城的1万人马损失了三分之二,这一役洪烈帝国左路军的伤亡也最惨重,很多番号就此打没了,我看着这些浴血奋战的战士们,心里极为愧疚,左路军可是我带出城的。

    我策马上了一座土坡,惭愧道:“兄弟们,我对不起大家!本想让你们跟着我过好日子,结果到头来害得很多兄弟身死异乡。”

    下面的人一起跪倒,有的便失声痛哭起来,也有的道:“少将军这是什么话,军人就应该为国杀敌,要没有死去的兄弟也就没有今日大捷,就算我们左路军不出城,换了其他人死的同样是我们的父老,您带我们痛杀黑吉斯,死的那些弟兄们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我黯然点头道:“多谢大家的体谅,我一定为牺牲的弟兄们多争取些抚恤。”

    下面又有不少人哭着道:“谢过少将军。”这些士兵都是粗人,你说给他们什么荣誉他们未必觉得怎样,只有这实实在在的东西才能让他们感觉温暖。

    郭定远神色忐忑道:“可是少将军,我们这次出兵属于抗命行为,老元帅要是追究下来别说抚恤,恐怕还要问罪。”

    我勃然道:“我不是说了吗?罪责我来担,死去的弟兄都是英雄,干他们何事?”

    史存道恰好从我们身边经过,问道:“什么事?”

    郭定远迟疑不语,史存道察言观色便明白了他的心思,说道:“左路军阵亡将士抚恤照旧,至于你们,哼,日后再说!”

    我问:“朝廷对阵亡士兵抚恤标准是多少?”

    郭定远道:“按例是每人7两纹银。”

    我摇头道:“7两银子够干什么的,我替朝廷做个主,每人50两吧,皇上又不缺这点钱。”

    郭定远偷看了史存道一眼,史存道一甩马鞭道:“就这么办吧。”

    我苦笑道:“这次我对不起的人多了,抚州城就还有一位。”按时间算普奇雄应该是早醒了,现在不定怎么骂我呢。

    史存道道:“都先随我回城。”说罢径自走了。

    几十万大军缓缓入城,都已是人困马乏,史存道命令全军休整,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两个史存道的亲兵从被子里提留出来,两个人板着面孔就站在我跟前,看着我穿上衣服然后就跟在我身后像押犯人一样押着我往前走,任我怎么嬉皮笑脸勾搭他们的话,无非是硬邦邦的一句“元帅命令我们带你过去见他,其它一概不知。

    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子,史存道的亲兵敢对我这么不客气,肯定是史存道跟他们说了什么,难道是我身份已经暴露?或是我抗命出城老头要找我算账?

    我满脑子胡思乱想,跟着两个亲兵来到中军大帐,放眼一看就见史存道以下,史驰史动,史迪扬史迪威还有史迪齐史迪州兄弟都站列两排,史存道左首坐着一人正是普奇雄,老头正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刚想上前搭话,史存道沉声道:“人到齐了,开会!”

    我只好站在史迪扬身边,史存道满脸严肃,缓缓开口道:“昨日一战,我军和飞凤军重创黑吉斯吴思中部,几乎尽灭澹台朗部,现其三军退于黑森林内,是撤是进孰难预料,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短时间内黑吉斯再也无力强攻,此役可谓我军对黑作战以来百年难得一见的大胜,众将皆有功劳,老夫甚慰,这就向皇上给各位请功!”

    大帐里其他人一听这话全都露出了微笑的神情,普奇雄不动声色地听着,史驰三父子则暗暗长出了一口气,这爷仨在没得史存道帅令的情况下擅自出兵,照着史存道的脾气,秋后算起账来无论什么样的严厉惩罚都有可能,老头现在话锋一转,似乎这些事情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既然说众将都有功,那就绝没再行处罚的道理。

    史存道继续道:“昨日首功当属于普奇雄普老将军。”

    普奇雄大感意外,往前站了一步道“这……”

    史存道摆摆手示意他回去,说道:“老夫与女儿国赵将军早已密谋好要对黑吉斯展开攻击,为防军情泄露,所以故意将日期晚说了一天,昨日里普老将军见机行事调度得当,这才使飞凤军能够顺利偷进澹台朗大营,左路军将士作战英勇劳苦功高,全仗普老将军平日训练有方。”

    普奇雄脸色变幻,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得抱拳道:“多谢元帅夸奖。”

    史存道道:“二功要算郄志德和丁展两位将军,他二人率领中军与吴思中苦战一夜将之击溃,既保了抚州城平安,又保联军后路顺畅,也是大功一件。”

    这两人都是史存道中军里的将领,他们带兵出城全受史存道指挥,所作所为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这时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来,两个人对视一眼,迷迷糊糊地行礼道:“多谢元帅,这是末将的本分。”

    史存道又道:“史驰率部支援联军,出击果断,功劳也不小。”

    史驰红头涨脸道:“多谢父帅。”史迪扬和史迪威一听不但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反而有了功,都美滋滋地在一边听着。

    史存道继续说:“史动带兵坚守厉州,使秦义武无机可趁,也堪嘉奖。”他接连点了几个将军的名字,包括郭定远、左路军守城将领,以及李戬等人都名列其中,总之是皆大欢喜人人有功,洪烈军打了一个大胜仗,朝廷封赏必厚,这么大一块蛋糕人人有份,自然也人人欢欣鼓舞,齐赞元帅神机妙算。

    只有我心里明白,说什么怕泄露军机和飞凤军密谋这些东东一概是史存道自说自话,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多少也是明白的——我抗命出城,要以军法论处只有罪没有功,史存道这是把事都担了下来!

    会议开完,其他众人都辞出大帐,我赶紧跑到普奇雄跟前连鞠躬带赔笑脸道:“普老将军,您是打是骂尽管来,我给您赔罪来了。”

    普奇雄瞪着眼睛道:“这可奇了,你哪里得罪我了?”

    我连连作揖道:“我知道您气得不轻,您就看在我是晚辈的份上别跟我一般计较了。”

    普奇雄立住脚步哼了一声,我知道他气也该消了,于是拉住他手道:“等晚辈得闲了一定摆下酒好好给老将军请个罪。”

    普奇雄摆手道:“你的酒我哪还敢喝啊?”末了他苦笑道,“罢了,元帅说了我是首功一件,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我苦着脸道:“您还是不原谅我呗?”

    普奇雄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正色道:“我是认真的,这件事到此为止,说得多了对元帅颜面无光,在军中他的话就是圣旨,让人觉得元帅信口开河就不好了。”

    我忙道:“那您说其他将军猜不猜得到事情的真相?”

    普奇雄道:“你道别人都是傻子吗?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我担心道:“那他们说漏了怎么办?”

    普奇雄呵呵一笑道:“贪天之功落得人人封赏,谁那么不开眼来触大家的霉头?况且元帅对众人也有交代。”

    “什么交代?”

    普奇雄反问我道:“你说这一战谁的功劳最大?”

    我迷茫道:“谁呀?”

    普奇雄道:“你呀!若没有你带兵出城接应飞凤军,这场胜仗也就无从谈起,最后你又以一人之力阻断秦义武60万骑兵,单是这一件就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旷世奇功,可是元帅对你这个剑神只字未提,这是为什么?”

    我继续纳闷道:“为什么?”

    “元帅这就是在向众将表态,你犯下的错和立下的功功过相抵一笔勾销,腾出来的奖赏全给了众人,谁再在这个上掰扯那就是扫了众人的兴,以后还怎么在军中立足?”

    我恍然,这才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边暗暗感慨史存道的老谋深算做事老辣,他这么做虽然回护史家众人的成分大一些,但是其他将军们反而得感恩戴德,只不过是把我一个人豁出去了,我对功劳封赏这些东西本来也不在乎,现在得个多赢的局面也正是我的愿望。

    普奇雄点拨了我一番,在大帐门口语重心长道:“迪载啊,虽然你做事莽撞了一些,好在没有酿成大错,左路军将士伤亡是惨重了一些,可是自上而下也都对你心折不已,把他们交到你手上我还是放心的,黑吉斯无力东征,三五年内看来是不会有战事了,我再在这个位子上待个一年半载也该正式给你让位了,你存心厚道待人宽容都没问题,只是注意不要轻信于人,除此之外你已经是个合格的将军了。”

    他这几句推心置腹的话让我既羞愧又别扭,但听说战事就此结束总归还是欣喜不已,我把老头刚送到门外,就听帐内史存道说:“五郎你留下。”

    普奇雄推了我一把道:“你去吧,元帅一定还有话对你说,我在抚州城里等你。”史迪威凑上来在我手心里捏了一把,挤眉弄眼道:“看来跟着你闯下多大的祸祖父也不会怪罪,以后二哥就跟着你混了。”史驰板着脸道:“胡说八道,给我滚过来!”说着瞪起眼睛看来是想训斥我几句,我赶紧道:“所有事情都是爷爷的安排,爹你说话可要当心哟。”史驰有火撒不得,只得愤愤地看了我一眼悻悻而走。大帐门口那两个亲兵这时也跑过来赔笑道:“我们先前也是受了元帅的吩咐,可没吓着少将军吧?”

    我从鼻子眼里喷口气道:“就凭你们两个能吓着少爷吗?”

    那两人急忙嬉皮笑脸道:“五少爷说得是,只要您随便吹口气我们两个就指不定飞到哪去了,说起来还要多谢您的不杀之恩。”

    我哈哈一笑走进大帐,此时帐内只有我和史存道两人,老头已经走下帅案,装好一锅烟盘腿坐在地上,见我过来随手把烟袋给了我,我赶忙接住,私下相见也觉尴尬,只有一边抽烟一边嘿嘿赔笑,史存道深深地看了我我一眼,冷丁道:“我听说你在众人面前说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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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了一下后面的情节,应该会有一个大家想不到的小高潮……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七章 史家人

    “呃……”我一听顿时冒了一头冷汗,这是谁这么无聊,怎么什么话都往外传啊?你说你揭发了我自己就有好日子过吗?

    “听谁说的啊?”

    老史拿眼睛楞着我:“是不是你说的吧?”

    我硬起头皮嘿嘿笑道:“没有的事儿。”

    史存道自顾自地叹了口气道:“其实你说得也没错,爷爷是老了。”

    我忙摆手说:“别别,我也就随便那么一说。”

    史存道很严肃地盯着我说:“我是老了,可你还太年轻,你明白爷爷的意思吗?”

    “这个……不大明白。”我是真心没听懂。

    史存道开门见山道:“你想接我的班还不是时候,皇上确实有心让你挂帅,你是我史家儿孙,爷爷自然也是乐见其成,但不是现在,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吃惊道:“爷爷您可别误会,我当时那么说是迫于形势,也是口不择言,我可真没这份野心。”

    史存道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没这份野心?没这份野心居然敢抗命出城,又公然在人前说什么帅位非你莫属?”

    “我那真是……”

    史存道一摆手:“咱们爷孙俩不必遮遮掩掩,最多再过5年,我这个位子一定是你的,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资历尚浅,军中中层将领结交不够,光有你爹和你叔叔们帮你还不行,剩下的都不是问题,你威望日盛,下层士兵都以你马首是瞻,但是你要清楚,为将和为帅还是有区别的。你知道为帅者最忌什么吗?”

    我只能说:“什么?”

    “刚愎自用!”史存道说到这神色转为严厉道,“就拿你前日的行为来说,你知道有多冒险?你违抗我的命令还在其次,你就没想过飞凤军临阵倒戈怎么办吗?”

    “我知道她们不会。”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相信赵芳华不会害我。”

    “这又是为什么?”

    我踟蹰道:“怎么说呢,就像我相信爷爷不会害我一样。”

    史存道不悦道:“我跟你说过多次,赵芳华是敌是友尚不能确定你就如此轻信于她?”

    我只好不言不语地笑笑,儿子和老妈之间能用轻信吗?

    史存道道:“我看这只不过是你立功心切的托词罢了,不过你运气好,给你撞对了,我问你,你私自出城是不是早算好了我会派兵援助?”

    “嘿嘿,什么都瞒不了您。”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赵芳华的主意?”

    我说:“现在还重要吗?”

    史存道感慨道:“我至今思之还心有余悸,如果这真是赵芳华设下的圈套,洪烈军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心头微动道:“这么说如果真是一个圈套爷爷还是会出兵救我?”

    史存道眨眨眼道:“现在还重要吗?”他虽然这么说其实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忽然想到:信州城里有将近50万人马,史存道出现的那一刻这些人是倾巢而出的,也许就在我还抱怨史存道为什么不出兵的前几个时辰他们正在出城,而那时候他可能才刚刚听说我私自发兵的消息——想到这我不禁动容,老史对我可是真不错呀。

    史存道缓缓道:“五郎,你要认清自己现在的地位,你不但是我史存道的孙子,更是洪烈帝国帅位的继承人,你的一举一动往眼前说牵动着上万将士的性命,往长远说关系到国家的兴衰,不可不慎啊!”

    我腿一抬坐上帅案,但是表情很认真地说:“爷爷,如果我说我压根就不想当这个元帅,你会不会失望?”

    史存道被气乐了:“屁话,谁不想当元帅?”

    我一字一句道:“我就不想。”

    史存道愣了一下,同样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是认真也好还是说笑也好,给我把心收回来准备干你该干的事儿!就算你不为国家和百姓,也该为咱们史家想想。”

    我纳闷道:“史家怎么了?”

    史存道道:“史家已经到了荣辱兴衰的紧要关头。”

    “这是怎么说的?”

    史存道道:“从你曾祖开始咱们史家就把持着军政大权,迄今已有一甲子,你道皇上不会心怀顾忌吗?”

    我说:“皇上如果顾忌为什么不索性换人?”

    史存道道:“40年前的那场选拔我是凭真本事夺魁的,先当了0年太平元帅,接着打了第一次对黑战争,然后又当了0年太平元帅,及至黑吉斯二次东征,皇上不能临阵易帅,才有咱们史家三代一起上阵的局面。对皇上而言,这也是无奈之举,现在有一班老臣每天搬弄是非,说什么军权旁落,势必祸国殃民,爷爷算看明白了,这仗打完,不论结局如何我都该借坡下驴地‘告老还乡’了,帅印落于谁手,这就关系到史家的生死存亡!”

    “论资排辈的话轮到我爹,这有什么好争的?”

    史存道摇头道:“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人家好不容易盼着我这棵大树倒了,岂容树下猢狲再坐地成精?何况你爹和你三叔威望还没到那种让别人无话可说的地步。”

    我说:“那就让别人去当,洪烈军中大将都是您的门生弟子,到时候您还是风光无限。”

    “绝没可能,只要帅位上的人不再姓史,军中一定会进行一次大换血,就算接任者是我的弟子,也不同于今日,你想身为三军主帅谁会甘愿受人摆布?自古牵扯到权力之争别说朋党,亲人也靠不住,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个皇帝登基不撤换一批老人?”

    “那……这样不也挺好吗?咱们史家功成身退,让别人去顶风口浪尖就是了。”

    史存道跺脚道:“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一但失去权柄,越是以前风光无限就越会成为众矢之的,那时自保尚且困难谈什么功成身退?”

    我崩溃道:“您跟我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嘛?”

    史存道道:“这些问题爷爷几年前就在考虑了,只是那时我所想的也是该怎么样全身而退,可是——”说到这史存道眼睛发亮道,“可是史家有了你以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讷讷道:“我又不是去屑洗发水……”

    史存道没听见我在嘀咕什么,略有些激动道:“以你的身份参军,帅位非你莫属,刚才说那些也就全不成问题了。”

    “可是我也是史家人啊。”

    “错,你现在唯一的身份是剑神,别人想当元帅那是野心勃勃,剑神肯当这个元帅那是屈尊,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有皇上才会在三军前直言不讳地说出要你接掌帅印的话来,只是偏巧你生在史家罢了。”史存道说到这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我说:“因为我是剑神皇上就不怕我拥兵自重了?”

    史存道一笑道:“剑神拥兵自重?这不是笑话吗?谁敢这么想?”

    我迷糊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史存道道:“只有孔雀会洋洋自得,你什么时候见过凤凰炫耀过自己的羽毛?”

    我小声道:“我就没见过凤凰……”

    “就拿女儿国来说吧,赵芳华之后谁来继任大将军?将领之间少不了明争暗斗,但是只要苏竞露出一丝半点的口风说愿意接任,谁还敢跟她争?哪怕她对行军打仗的事儿狗屁不通。”

    我点头道:“这个倒是可以想象……诶,您后面那句话什么意思?”

    史存道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就是一个家财万贯的财主,皇上跟我比也就是一个家境殷实的富农,他把他的钱放在我这不但不怕丢,其实还是借我的势好使自己行情见涨。”

    “没错,最主要的皇上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他想实现反攻黑吉斯的抱负更是没你不行。”

    “皇上真有这想法?我说咱能不打了吗?”

    史存道道:“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之后三年内你的任务就是平平稳稳把帅印接过去。”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头说了,只要黑吉斯一退兵我就没必要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可我不忍心让老头失望,后面的话便没有说出口。

    史存道凌厉地看了我一眼:“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该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了吧?”

    我叹气道:“明白。”我忽然道,“爷爷,我问您一个问题,您这么苦心积虑到底是为国家多些还是为史家多些?”

    史存道一顿,缓缓道:“说实话,可能是后者,我年轻时一腔热血想的都是精忠报国,可如今我已是子孙满堂,由不得我不考虑后事,咱们史家权倾朝野树敌颇多,可是世代为国效力,一但我不在了我的儿孙们也该有个善果,五郎你说得不错,能够功成身退也是一种明智,我当了40年元帅,看了多少大家族由兴盛走向衰落,过度贪恋权势迟早会引火自焚,但是咱们史家已经是骑虎难下,如果你真的想让史家功成身退,这四个字还得着落在你身上。”

    我脑袋一热,认真道:“我答应您,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会保护史家全族平安。”

    史存道哈哈一笑道:“说什么废话,你自己难道不是史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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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要继续更;坑,都得填;女主角该出来了,反面BOSS也该出来了……混搭的前言部分写完了。你们想弄死我不,买得着票就来吧……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八章 圣旨

    通过这番对话我才真正了解了史存道,原来洪烈帝国大元帅风光的背后也有很多常人想象不到的难处,一方面不愿意把自己辛辛苦苦运作了40年的局面拱手让人,一方面又承担着皇帝的猜忌,所谓高处不胜寒,进一步是凌空绝境退一步是一落千丈,难怪我的应运而生使史存道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随后老史把我留在大帐给我讲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包括怎么行军打仗、怎么和下属相处、怎么在皇帝面前保持低调,俨然就是倾囊相授的样子,听得我晕晕乎乎。

    “你一会没什么别的事吧?”

    “没有,爷爷有安排?”

    史存道道:“你替我去飞凤军那边走一趟。”

    “干什么?”

    “犒军,你带米面菜蔬各五万石以及纹银100万两送过去。”

    我说:“爷爷为什么不亲自去?”

    史存道道:“你去比我去合适,既然你和赵芳华投缘,私下里多接触接触也好,以后得一强援对你在国内的地位也是好事。”

    我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史存道忽道:“但是你要记住爷爷那句话,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你和赵芳华相处归相处,三分余地还是要留。”

    “……知道了。”

    我到外点齐了物资,叫了一队人马押送着赶奔飞凤军大营。信州城地处边境地广人稀,驻军百万丝毫不见局促,飞凤军尚在洪烈军5里以外,一夜时间,这里已经扎下一座规模严整的营盘,到辕门外叫人通禀,不多时张赶虎接了出来,她在马上一抱拳:“听说剑神先生亲自来犒军,大将军因事不能远迎,特让我告个罪。”

    我还了一礼道:“好说。”

    张赶虎道:“剑神先生请随我来。”她在前面带路,我引着人马缓缓进入军营,在路上我好几次想跟张赶虎搭话,这大老张却把头扭在一边装听不见,我满心奇怪,只好也默不作声地跟着她走。

    跟随在我后面的洪烈士兵第一次来到女人的军营,一个个都忍不住瞪大眼睛东张西望,飞凤军昨夜开始在这休整,0万女兵卸甲更衣,一大早更有不少年轻女孩洗漱刚毕,身着布衣秀发滴水,见有队男人经过丝毫不见羞怯,一边拢着头发一边饶有兴趣地往这边看着,这样一来反倒把洪烈士兵们瞧得不好意思了,赶紧低下脑袋赶路,这些粗俗的汉子平时说起女儿国来少不了亵笑之语,这时却个个像毛头小子一样心惊胆战,我瞧得有趣,小声对身边的张世磊道:“你们平时不是挺能的吗?这里有这么多姑娘看哪个漂亮少爷给你介绍。”

    张世磊讷讷道:“这些姐妹们打仗咱也不是没见过,一个个凶得很,看看也就行了,要说来真格的,还是算了吧。”

    我哈哈笑了起来,张赶虎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的兄弟们没见过这架势。”

    老妈在军帐外等候,两下相见少不了当着众人说几句客套话,然后这才把我接了进来,我见四下再无旁人这才问她:“张赶虎怎么见了我话也不说了?”

    老妈道:“你现在是洪烈帝国第一红人,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了。”

    我叹了口气道:“您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亮明身份?”

    老妈道:“起码要等飞凤军回到女儿国以后,以防史存道恼羞成怒再生变故。”

    “尽量快一点吧,我这卧底是绝对不能再当了。”

    “怎么了?”

    “最多再过五年我就是洪烈帝国的大元帅,到时候怎么办?”

    老妈呵呵一笑道:“这点我也想到了,只是时间比我想得提前了很多,再过五年你也才8岁,朱啸风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让你接帅印?”

    我说:“朱啸风不但想让我掌印,还想让我反攻黑吉斯。”

    老妈吃惊道:“朱啸风真有这想法,野心可真是不小。”

    “你觉得他能成功吗?”

    老妈摇摇头道:“黑吉斯虽然败了一局,国力仍远远强于洪烈帝国,不过打仗这事儿不好说,两国士气此消彼长,这确实是洪烈帝国反攻的最好时机——史存道此刻处处讨好飞凤军,原来是在为以后拉强援来的。”

    我问道:“那以后打起来女儿国还会出兵吗?”

    老妈道:“女皇向来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况且以我女儿国的实力,还是不要牵扯到这种局面里来的好。”

    说到这我又问:“飞凤军伤亡如何?”

    老妈神色黯然道:“阵亡三万,重伤一万余,伤亡不可谓不惨重,想要恢复元气,非得三年五载不可。”

    我说:“飞凤军的精锐有目共睹,那为什么不能扩充人数呢?”

    老妈道:“0万已经是飞凤军的极限,再多就无法保证兵员的训练和物资供给,你要知道飞凤军每一个战士都是千挑万选出来再加以严格培训的,她们每一个人的装备折算下来都相当于普通士兵5年的军饷,我当初建立飞凤军的思想就是少而精,以一当百,甚至没想过让她们在大规模的战场上出现。”

    “明白了,其实就是特种兵,就跟美国海豹一样。”

    “没错,所以我们这一战虽然伤亡人数较黑吉斯和洪烈为少,但是真正的损失并不小。”

    我点头道:“您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老妈道:“让受伤的士兵将养几天,我预计五天以后起程。”

    “看来我还得给人当五天孙子。”我左右看看道,“苏竞呢?”

    这时苏竞一挑帐帘走了进来,她脸色苍白,显然内伤不轻,我心疼道:“你怎么样?”

    苏竞把手放在嘴边轻声咳嗽了两下道:“我不碍事,咳咳……正好有话要跟你说,你有没有特别的感觉?”

    “什么意思?”

    “你昨天劈完那一剑后,就没有感到不适?”

    我唯恐老妈听到担心,把她拉在一边道:“除了手脚有些发软以外也没什么。”

    苏竞皱眉道:“你就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手脚酸软已经是极大的警告,你再滥用剑气势必要引火烧身,前代剑神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没那么严重吧?我不是已经经过身体改造了吗?”

    苏竞道:“别说是你,前代剑神还不是自食恶果?何况你在驾驭剑气方面几乎就是一个新手。”说到这苏竞心有余悸道,“我今天又去看了那道鸿沟,实在是霸道刚猛至极。”

    我拿过青玄剑道:“这里面恐怕有它的功劳,我剑气凝聚的时候它似乎有所感应,如果没有它,我想秦义武的骑兵当时肯定就冲上来了。”

    苏竞道:“你是说它能增加你的剑气?”

    “增加倒未必,但是我感觉它能把我零散的剑气聚集到一起,就像太阳底下的放大镜一样,这么说吧,以前我的剑气就好比斧子的方面,发出去以后只能是一砸一片,而青玄剑的作用就是把所有剑气都集中在一点和一线,你还记得我劈骆驼山那会吗?那山其实是被我凿塌的,你再看昨天,地上那条沟是很平整的一条线。”

    “青玄剑原来有此等妙用。”苏竞恍然道,“难怪前世剑神能力劈黑奥斯古纳山,应该也是仰仗了青玄剑之利。”

    “多亏你们这次把它带了来,要不然昨天咱们就真狼狈了。”

    苏竞道:“宝剑虽利还得明主操持,青玄剑若落得庸常人之手也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兵器罢了。”

    我嘿嘿一笑道:“你这么说是在夸我吗?”

    苏竞表情严肃道:“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小龙你要认真答应我一次——以后绝不再蛮用剑气!”

    我说:“如果还像昨天那样的情况呢?”

    苏竞郑重道:“不管何种情况,最多使用七分力道!”

    “如果有几十万人等着我去救呢?”

    “对!”苏竞一字一句道,“联邦大陆的人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不能让你把命也搭进去。”

    我一时愕然,随即道:“说得那么客气干嘛?以后我也是联邦大陆的人了。”

    老妈在一边道:“说什么傻话,你迟早还是要回去的。”她并不知道我已经回不去的事实,我和苏竞对视了一眼正不知该说什么好,门外张世磊忽然大声道:“少爷,元帅派人叫你即刻回营。”

    我扭头道:“什么事这么急?”

    “皇上的圣旨到了!”

    老妈道:“既然这样你先去吧。”

    我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道:“五天以后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叫我龙羊羊了。”

    我带人疾奔回史存道的营帐,这边史存道已经叫人摆下香案,史家众人以及帐下诸将都在桌案后等候,我往上垂首一看,就见顾德彪手拿圣旨站在边上,史存道见我来了忙点起香烛,带领众人匍匐跪倒山呼万岁,我就在史存道边上,忍不住小声问:“宣读圣旨不是太监干的事吗?”史驰在我背后道:“噤声!”

    顾德彪大概也听见了我的话,咳嗽了一声展开圣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等孝国公史存道忠君体国治军有方,自兵发之日捷报连传居功至伟,赏黄金五千两、食邑三万户,钦赐行辇仪仗一副;左前将军史迪载格杀黑吉斯先锋陈志远,其功堪奖,擢升为二等护国侯,赏黄金五千两,食邑五万户,钦赐京城敕造府邸一处,马鞍一副,其他众将皆论功行赏,钦此。”

    史存道道:“谢主隆恩。”

    我跟着吆喝了一声率先爬起来,有些失望道:“皇上也忒小气,立了这么大的功就给分了套房子,封猴儿就封猴儿,还是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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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恭贺新春,春节期间会尽量多更,肯定比废柴的这两个月给力。混搭按预期已经写了一小半了,主角也该出场了……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九章 逼婚

    虽然我对封赏什么的毫不在意,不过说实话对朱啸风的赏赐还是有点不满,你看,说得那么热闹就是给史存道涨了一级工资,给了一副不知所谓的行辇,我除了多分了一套房以外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侯爵,这点货的分量连擒杀陈志远的功劳都抵不上,更别说我还曾一个人吓退澹台朗80万大军,又奔波于三城之间累得像驴一样,要是没有我,洪烈帝国的门槛早让黑吉斯踏平了。

    我在这边嘟囔,那边顾德彪把圣旨交给史存道,快步走到我面前道:“本来这趟差事该让李公公来的,但皇上念他不擅鞍马,所以就叫兄弟代劳了。”

    听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在我面前自称兄弟我就浑身不自在,本来我对顾德彪印象不坏,但自从他跟史迪佳提亲以后就彻底颠覆了这个想法,这小子连老牛吃嫩草都要吃得这么堂而皇之,怎么看都有点貌似憨厚实则奸诈的意思。

    见我不搭理他,顾德彪又赔笑道:“短短数十日不见史兄又立下旷世奇功,只怕我这一回去不等屁股坐热又要马不停蹄地赶来替皇上为史兄庆功了。”

    我懒懒道:“来不来的也无所谓,反正都是些虚名头。”

    顾德彪一愣,勉强笑道:“史兄说笑了。”

    史存道瞥了我一眼,跟顾德彪客气道:“顾将军远途劳顿,请随老夫帐内叙话。”

    顾德彪腰弯得虾米相似,满脸带着谦恭的笑道:“孩儿可当不起一个‘请’字。”

    史存道和所有人都是一怔,顾德彪忽然扑地跪倒道:“孩儿和迪佳的事,承蒙老太爷和各位叔父应允,德彪给各位长辈叩头了。”

    “这……快快请起。”史存道本来下意识地想扶,忽又顾虑到身份冲史动使了个眼色,史动上前扶起顾德彪,顾德彪满脸谄媚道:“多谢岳父大人。”

    史动满是不自在,只有“嗯”了一声,顾德彪自顾自地一一和史家众人相见,到了史迪扬和史迪威等人面前也是满口热情道:“大哥,二哥,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往后叫我德彪就是了。”史迪扬拱了拱手,史迪威皱着眉头躲在了一边。

    顾德彪拉住我的手故作神秘道:“五哥,你可别小瞧了这些赏赐,皇上在圣旨里说得不尽不实,给你的东西里可是大有文章啊。”

    “什么文章?”

    顾德彪道:“没到三十岁就封侯,你还是本朝第一人,再拿那马鞍来说,那可是皇上御用过的东西,以前是从不赏赐外姓的,单这两样就比封你个一品将军什么的实在多了。况且现在只是战争伊始,兄弟你以后立功的机会多的是。不过黑吉斯的皇帝马吉玥在陈志远营中漏网这事皇上说起来也甚感惋惜。”

    我说:“你的意思是皇上怪我办事不利,所以赏赐才降格?”

    顾德彪忙道:“绝没有这意思,再说这事也有我们情报延误的过错,怎么能牵扯到你头上呢?你放心,我爹已经全面撒网搜罗信息,黑吉斯只要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兄弟一定快马加鞭赶来给五哥送信。”

    史存道道:“如此替我多谢太师。”

    “老太爷说得什么话,于公于私这也是孩儿该做的,再说咱不是已经成了一家人了吗?”

    史存道干笑了两声道:“说得是。”

    “只是……”顾德彪一双小眼珠子四下踅摸,迟迟疑疑道,“只是我听说迪佳她对这门亲事有些不大乐意,有人说她就躲在军营里,这事如果属实还请老太爷和岳父大人替孩儿做主。”

    史存道和史动等人相顾无语,然后同时往我这边扫了一眼,正在踌躇,我冷丁开口道:“如果我说没有的话,顾兄是不是要搜查一番才肯信?”

    顾德彪咧嘴一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担心迪佳一个女孩子家孤身在外吃了亏,军营这么大她又是元帅的孙女,难免有那好事之徒多管闲事,对于诸位叔伯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我冷笑道:“这么说你是对我这个五哥信不过?”

    顾德彪急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赔笑道:“瞧我这笨嘴拙腮的,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反正老太爷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迪佳她也就是小孩子心性,闹一闹终归还是要回家的,这一点我完全放心。”

    史存道道:“这是自然,我们史家肯定会给太师一个交代。”

    顾德彪作揖道:“多谢多谢,那孩儿就暂且告退了。”

    史存道看他走远这才喃喃道:“这顾德彪绵里藏针,我们以前可是看走眼了。”

    史迪扬道:“祖父打算怎么应对?”

    史存道道:“我已经说过了,既然我都答应了他和迪佳的婚事,那就得言而有信,顾家深受皇上信任,这一点从让顾德彪代传圣旨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顾太师掌握着黑吉斯第一手的情报来源,此时更不能得罪了他。”史存道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却一个劲地看着我。

    旧事重提,我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事你们说了算,我不管了!”

    史存道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怕我别扭,还亲自把我送到辕门外:“五郎啊,你这未来的妹夫有几句话还是说在了点子上——不要小看了皇上给你的赏赐,黄金食邑那些都是掩人耳目的东西,重点在于那副马鞍。”

    “一副马鞍能说明什么?”

    史存道道:“本来也说明不了什么,可是皇上给你马鞍的同时赏了爷爷一副行辇,这两厢一比较你就没悟出点什么?”

    “没有。”

    “嘿嘿,御赐行辇,爷爷我以后上朝就不用再骑在马上受风吹日晒了,这不就是说史老元帅年事已高该坐享其成了?赐你马鞍,你以后在军中的地位就仅次于皇上一人而已,皇上要咱们爷孙交接帅印的心意已经明白无误了,至于爵位品秩,那还不是你们君臣之间的游戏而已,皇上不升你官儿就是怕以后你再立功无从奖赏。”

    我皱眉道:“你们为什么总把简单的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史存道微笑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自然就全明白了。”

    “迪佳的事是不是没得商量了?”

    史存道脸色一变道:“对,爷爷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以后需要顾家这么一个强援……”

    我一摆手道:“好,那就这么办吧。”说罢我一挥马鞭带着张世磊等人径自扬长而去。

    我们一行择路赶奔刺史府,上次我来信州时史迪佳和绿萼曾与我同行,随后就被我安顿在李戬的刺史府里,两个女孩私逃出家的事既然已经人尽皆知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我索性托付给李戬,这段日子李戬待她们如同自己的孙女一样,两个姑娘倒也没吃什么苦。

    我到门口下马,见了史迪佳第一句话就问:“妹子,你离家出走是就想跟家里闹闹别扭最后打算回去呢还是死了心不嫁顾德彪?”

    史迪佳决绝道:“我死也不嫁顾德彪!”

    “那你跟我走吧。”

    绿萼在一边道:“是不是老太爷终于肯让小姐回去了?”

    “老太爷让小姐回去嫁给顾德彪,这事已经没回旋的余地了。”

    “啊?”绿萼急道,“那你快想办法啊,现在也只有少爷你能救小姐了。”

    我说:“所以叫你们快跟我走,顾德彪已经知道你们的行踪,刚才跑到爷爷那要人去了。”

    史迪佳顿足道:“这个大马猴太可恶了!”

    绿萼道:“你再去求求老太爷,他们都说现在老太爷都要给你三分面子……”

    “没用了,我保得了你们一时保不了一世,爷爷下定决心要促成这门亲事,等他们反应过来恐怕很快就会来刺史府拿人,那时候可就说什么也晚了。”

    绿萼呆了一下道:“我去收拾行李。”

    史迪佳道:“什么也不用带,咱们跟着五哥就是了。”

    我欣赏地看了她一眼,笑着问她:“你也不问问五哥要带你去哪?”

    史迪佳这才道:“去哪?”

    “你不是一直就想见苏竞吗?”

    绿萼道:“哎呀,这人命关天的时候还见什么苏竞,找个地方藏起来才是正经。”

    史迪佳却道:“五哥说去哪就去哪!”

    “那快走吧。”

    史迪佳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道:“用不用乔装一下?”

    “不用了,反正谁都看见是我把你们带走了,乔装给谁看?”

    史迪佳担心道:“那以后爷爷问起来五哥岂不是要受牵连?”

    我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五哥最不怕的就是牵连,爷爷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史迪佳犹豫片刻,跺了跺脚道:“多谢五哥!”

    我带着两个姑娘,叫张世磊在前面开路,直奔飞凤军大营。

    飞凤军中认识我的人并不在少数,听说我想私下拜见大将军,自然一路畅通无阻来在中军帐外,老妈和苏竞听说我去而复返,一起接了出来,我冲苏竞眨眨眼道:“给你引见两个粉丝。”

    绿萼乍见苏竞摸着脑袋迟疑道:“苏剑神……我好像是见过的。”

    苏竞见了她迷糊的样子也忍俊不禁道:“可能吧。”

    史迪佳道:“想不到苏姐姐除了武功盖世以外人也这么漂亮!”

    苏竞嫣然道:“你也很漂亮。”

    我用肩膀碰了碰史迪佳道:“苏剑神旁边这位你也很有必要认识一下,她就是女儿国的赵芳华大将军。”说着我冲史迪佳挤了一下眼睛。

    史迪佳聪颖机灵,这时更是福至心灵,忽然跪倒在地道:“小女子走投无路,请大将军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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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睡觉做了一梦,梦见英国首相卡梅伦去会见某东欧国家首脑,地点就在对方的专机上,结果卡梅伦因为应酬喝多了,见了首脑语无伦次的,还各种拍胸脯装豪迈,说要把伦敦奥运会的举办权送给该国,首脑一听就知道今天谈不成事了,派了一个邻家大伯样的官员把卡梅伦送了出来,一路善解人意地说不要紧,年轻人这样很正常,咱们改天再聊。结果陪同卡梅伦一起去的***很觉难堪,灰头土脸地跟着卡梅伦下了飞机,在舷梯上捂着脸说:这事闹的,还跟着丢了一人……我觉得这个梦很好地诠释了节前综合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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