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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小花     史上第一混搭txt下载     史上第一混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十章 我打算和他谈谈

    史迪佳一跪,绿萼也跟着跪倒,这下可把老妈弄糊涂了,一边伸手去扶一边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言简意赅道:“这是我三叔的女儿,我爷爷和她爹逼她嫁给一个比她大两轮不止的男人,小姑娘在洪烈是呆不下去了,我想来想去只有求到您这来了。”

    老妈和苏竞均感愕然,相互交换了一个神色,史迪佳跪着不起,央求道:“大将军,您要不收留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老妈道:“你先起来,无非就是和家里闹闹别扭,你和史老元帅好好说他难道还真能强逼你不成?”

    我在一边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洪烈帝国男尊女卑,您想想女儿国的男人,那是一样的。”

    老妈迟疑道:“可是我们是客,史老元帅问责起来只怕多有不便。”

    史迪佳急道:“大将军,联邦大陆除了女儿国再无我存身之处,咱们都是女人,我恳求您看在我五哥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她见老妈犹豫不决,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加入飞凤军多有敏感之处,史迪佳天资聪颖,又道,“我不敢奢求其它,只要您让我留在您这里,无论扫地打杂我都愿意!”

    我暗暗冲老妈点了点头,老妈一笑道:“那怎么行,既然是剑神先生引荐,又是帅门之后,这样吧,你暂时在车粮营当个司库吧。”

    所谓车粮营司库,差不多相当于后勤部旗下一个连级干部,平时也就是清点库存、奉命调送物资,可以说是一个安逸清闲的差事,把她安放到这里,既显照顾又不会触及飞凤军机密,显然老妈对史迪佳还是有一定防备的。

    史迪佳明白老妈这一答应她入职飞凤军,其实就替她担上了不小的干系,感动得声泪俱下道:“多谢大将军救命之恩。”

    老妈拉她起来温言道:“不用客气,什么时候史老元帅想开了,我再把你好好地送回来,你也说了咱们都是女人,总不能让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羊入虎口。”

    史迪佳凄然一笑道:“只怕没那一天了,我已打定主意跟着大将军回女儿国了此一生。”

    苦梅皱眉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跟个尼姑似的?”她显然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说这话时一副江湖儿女的豪迈气概……

    老妈命人带史迪佳下去,直截了当地问我:“这不会是史存道安排的一步棋吧?”

    “不会,除非史存道一开始就清楚我的底细,史迪佳聪明伶俐不假,但是不会武功,顾德彪那边更不像是装的,史存道没必要费这么大劲下一步无足轻重的棋。”

    苏竞道:“看来你对这个小姑娘印象不错。”

    我嘿嘿笑道:“你吃醋啦?”

    苏竞把头扭在一边,一副不屑和我争辩的样子。

    老妈道:“那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我说:“再过几天我的身份也就该公之天下了,反正也瞒不了史迪佳,到时候她要回去就让她回去,要还愿意留下咱们就把她带回女儿国,总之她对我不错,我也没有对不起她,孰轻孰重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老妈道:“这样也好,咱们还是那句话,把你派来我们女儿国并没有坏心,你虽然骗他们一场,但于公于私都不欠他们情。”

    说到这个,我略略有些不是滋味地说:“我立的功劳是足够大了,可功劳是功劳人情是人情,就像有钱买不来感情一样,有些东西终究是还不上的。”

    老妈了解我的感受,感慨道:“你也不用在意太多,朱啸风和史家人对你好追根问底还是为了利用你而已,你若不是剑神他们还会让你当元帅吗?”

    苦梅道:“师父若是想当官儿,回女儿国照样封公封王,到时候和女皇姐弟相称也不在话下。”

    我白了她一眼道:“你那么多经都白念了,你都不稀罕这些,师父就这点境界?”

    苦梅讷讷道:“我就没念过什么经……”

    老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伴君如伴虎,此厢战事一了我也交出兵权,咱们母子俩过几天清闲的太平日子比什么都强。”

    我叹气道:“跟这些王侯将相们还真是斗不起的心眼,我倒是有点想念我的‘龙门客栈’了。”

    随后的几天我没事就往老妈那跑,心里想着就要和洪烈的众人诀别,一方面担心会引起轩然大波,一方面也放松了不少,总之对所有事情都轻慢了起来,有种剧烈运动后的疲惫和懒散,我在盘算着最后该以什么方式和史家人告别,是留一封书信还是等飞凤军一离开洪烈境内自己去和老头请罪?不管何种方式,可以肯定的是我和史家人之间乃至洪烈全军都势必有一场阵痛……

    眼见再有两天就到了飞凤军开拔的日期,这天我们正在老妈帐内闲聊,忽有传报说史存道派人来要面见大将军,使者来势甚急,似乎是洪烈帝国那边出了什么乱子。

    我搓手道:“怕是老头丢了孙女找上门来了吧?”

    老妈道:“未必就是因为史迪佳的事——把他们请进来吧。”

    这俩人正是先前传唤过我的那俩亲兵,见我也在场似乎有些诧异,随即冲老妈施了一礼,表情肃穆道:“我家元帅有请大将军有要事相商。”

    老妈道:“不知何事?”

    那两人表情不变道:“元帅他老人家并没有说。”

    老妈沉吟片刻,朝我递了个眼色,我们不知道史存道所为何事,如果真是为史迪佳而来至少还能有个心理准备。我冲两人虚踢一脚道:“装什么大尾巴狼,到底什么事?”

    二人急忙赔笑脸道:“元帅真的没说,不过前线有探子回报,应该是和黑吉斯的军情有关。”

    我和老妈对视一眼,老妈道:“我随后就到。”

    “有劳大将军了,那个,既然剑神将军也在,请一并到场,看元帅脸色情况似乎十分紧急,小的们就不另行通告了。”

    我挥退二人,老妈道:“看来不大可能和史迪佳有关,可要说战报也蹊跷,黑吉斯锋线已垮,还能有什么要紧的军情?”

    苦梅道:“不管怎样我们身处是非之地一切以小心为主,我陪你们一起去。”

    苏竞道:“还有我。”

    我们带着疑惑赶往洪烈军大营,等到一进辕门我就知道肯定不关史迪佳的事——洪烈军无论官兵,人人凝重,大军也由先前较为松散的休整状态在慢慢集结,后勤部队正在大规模地往城里搬运粮草,此情此景更像是要开战的前兆。

    老妈小声道:“看来是出大状况了!”说着在马臀上加了一鞭。

    当老妈出现在中军帐时史存道虚迎了几步,帐内众将已经到齐,史存道见我一同出现也顾不上多问只冲我微微点了点头即刻走到帅案之后道:“闲话不说了,黑吉斯在边境上吃了一败,折损了三成兵马,但是余部仍囤积于黑森林内迟迟不撤,老夫先前以为他们是在收拾残部这才回国,可事情并不是预想的样子——老夫适才叫诸位将军整顿军备,各位想必还不知就里。”

    老妈道:“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史存道往下扫了一眼,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据可靠线报,黑吉斯国内有大量军队在迅速集结,保守估计人数在150万到00万之间,不日即将开拔,目的很明确——乃是我们洪烈帝国!”

    这句话一出口下面的众将顿时一阵骚动,更有人惊得张大了嘴。

    史存道缓缓道:“吴司中和秦义武军没有撤退不是在休整,而是在等待援军继续和我们决一死战!”

    史迪威忍不住脱口而出:“还要打?”

    史存道道:“对!还要打,而且这次黑吉斯的总兵力将达到00万以上!”

    我听到这只觉手脚冰凉,下意识地看了苏竞一眼,她也正朝我投来一瞥,那表情不知是苦笑还是自嘲,其中更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老妈的表情瞬间凝重得有些可怕,不可置信地说:“黑吉斯兵力之强,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史存道不易察觉地叹了一口气道:“不错,所以贵军恐怕还得助我们一臂之力。”

    苦梅道:“情报可靠吗?”

    史存道道:“千真万确,而且加上线人赶路和耽搁的时间,黑吉斯的援军很可能已经进入黑森林了。”

    老妈情知这样的情报十有八九不可能出错,她既为统帅,考虑的事情就要比别人深远一步,但也绝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情报出错这样一厢情愿的地方,虽然这样的变故给她带来的震动也不小,她还是镇定道:“史老元帅有什么计划吗?”

    史存道平视众人,手按刀柄道:“既来之则安之,诸位,黑吉斯虽强可我们先前一样把他们打得丢盔弃甲,这说明他们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我们人马虽然少了一些,但是既有城池之利,又有友军之助,只要我们两军齐心协力,一定能把敌人彻底击垮!”

    众将一见元帅装起了豪迈,明白其实这是还没计划,在场的诸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对于这场未来战争已经有了有了大体的估量,对老元帅的豪言壮语不以为然,首先从损伤程度上来讲,如果黑吉斯再增兵00万,那其先前在边境上伤亡的70万人马的劣势就被弥补起来,而且达到了联军的倍,而联军方面,洪烈帝国已是倾国之兵,女儿国最有战斗力的部队损失惨重;从战术上来讲,飞凤军这支奇兵已经暴露,再想取巧已不可能;从士气上说,联军大胜之后武备松懈都起了归心,而黑吉斯改弦更张卷土重来,洪烈中别说普通士兵,就连史迪威这种好战分子都心生懈怠。

    史存道见众人沉默不语,知道军心已经出了变故,他忽然面对我道:“五郎,你怎么看?”

    此时的我从脚底到脑瓜顶都被一股无名的怒火充斥着,自从我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大陆就一直被裹挟在一场不知所谓的战争中,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食不甘味心力交瘁,最终费尽千辛万苦换来的大好局面瞬间就化为乌有,可是这满腔的愤懑又无处发泄,我咬牙切齿道:“不打了,无论如何也不打了!”

    史存道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当怒气不可遏止时,我的思路经过骤然的混乱之后似乎终于拨开云雾见到了光明,我一字一句分析道:“就算我们把他们的援军干掉,黑吉斯还是会派更多的人来,这是一场永远打不完的仗。”

    老妈见我颇有癫狂之色,小心地问道:“那以你的意思呢?”

    “谁给我们带来的战争我们就找谁去!”

    帐内众人面面相觑,史存道迟疑道:“你是说……”

    我冷丁问道:“黑吉斯谁说了算?”

    史迪威道:“当然是马吉玥。”

    “那就去找马吉玥。”

    史存道道:“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反攻的条件……”

    “有!而且只需要两个人!”我忽然冲苏竞呲牙一笑,“你我二人联手,普天之下谁能抗衡?”

    苏竞一顿之后道:“好像没有。”

    “那不就结了?咱们两个就是一对死心眼,本来早该直捣黄龙,结果人家派来一群虾兵蟹将咱们就乖乖陪着——我们去黑吉斯的皇宫里找马吉玥。”

    众人被我这个惊世骇俗的法子震得鸦雀无声,既没有人开口反对,也没人表示赞成,我的一句话不知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还是感到了疯狂,良久史迪威忽然拍手道:“怎么早没想到呢?”

    老妈悠悠道:“马吉玥何等身份,护卫必定严密,以前大家想当然尔从没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谁也没想过如今我们已经不同往日了。”

    史存道道:“赵大将军怎么看?”

    老妈道:“可以一试!”苏竞也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史存道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忽然把手重重拍在我的肩上:“这史无前例的一战就拜托在你的身上了!”

    我说:“错,是我和苏剑神的身上。”

    苏竞淡然道:“史老元帅这话也不错,光凭我一人绝难成事,你才是那支出其不意的利剑!”

    我呵呵一笑道:“咱俩就别互相吹捧了,成与不成还在两说。”

    史迪威凑上来道:“万一马吉玥真的给你抓到,你打算怎么做?”

    我淡淡道:“我打算和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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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卷重头戏来了,给大家拜年。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十一章 制衡

    有句话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人愤怒到了极致就会充满毁灭欲——就像你每天早晨被叫醒以后想对闹钟做的事情一样。

    “马吉玥最成功的地方就是得罪了两个大陆上最强大的人居然活到了现在——像他这种有庙的和尚做事本来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的。”我喃喃地道。

    史驰道:“此事事关重大,我看还需从长计议。”

    我说:“没什么可计议的,以前我们刺杀陈志远澹台朗其实是窝了工,现在给他来个一步到位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史驰道:“这办法虽然看似依稀可行,但不确定因素太多,黑吉斯援兵已经开动,马吉玥身在何处尚不可知,倘若你和苏剑神离开这段时间敌军大举进攻,那你这一行岂不是弄巧成拙?”

    老妈道:“驰将军此言差矣,没有两位剑神这仗一样要打,怎么驰将军说得我们好像不堪一击似的?”

    史驰急道:“我的意思是最需要士气的时候……”

    史存道制止了他呵呵一笑道:“赵将军气概果然更胜须眉,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老元帅请讲。”

    “贵军远道而来,披肝沥胆,我军本来应该夹道欢送让贵军回国休整,只是此时战局不明,老夫想厚颜请赵将军及部下在信州多盘桓些时日以助我守城。”

    老妈道:“这个自然,黑吉斯一日不彻底告败我们就留一日,我国女皇陛下说得明白,这一役要让黑吉斯从此不敢对我联邦大陆起染指之心,不达成这个目的,老元帅是赶也赶不走的。”

    “如此甚好。”史存道扭头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我想了想道:“我要瞅时机再说,可能到时候顾不上和爷爷还有各位叔伯告别了。”

    史存道点了点头,忽然扬高声音道:“来啊,拿酒来。”

    有士兵进来给帐内众人斟上酒,史存道高举酒碗来到我和苏竞面前道:“此去若能建功,二位必能名载史册,老夫谨祝你们一帆风顺。”洪烈众将也都一起举杯,他们深知我这一去意义重大,如果战事能就此结束,携胜回国个个升官发财,如果失败,多少人就得马革裹尸兔死狐悲。所以说起来这酒喝得倒也情真意切,顾德彪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端着酒杯道:“五哥,我也祝你马到成功。”我皱着眉把头扭在一边假装没看见,史迪威幸灾乐祸,史迪扬和顾德彪应酬了几句,在我耳边道:“五弟,现在不要开罪了他。”我深感无奈,只能偷偷冲老妈耸了耸肩——原计划再过两天我就能跟老史家撇清了,结果这么一来又泡汤了。

    史存道等一轮酒敬完,郑重宣布道:“今日之事切不可外传,否则以泄露军机罪定斩不饶!”

    众将一一凛遵,史存道这才又道:“请各位将军各回本部整点人马,不管两位剑神那边成否,我们还要做好和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此间大事议定,老妈再留在这里多有不便,带着苦梅和苏竞告辞,苏竞经过我身边时说了一句“等你准备好了就去找我”便翩然而去,史迪扬眼神错也不错地跟着她,却始终没有勇气上前搭话。史迪威看在眼里,忽然阴阳怪气道:“祖父,我大哥已过而立之年,也该给他说门亲事了。”史迪扬狠狠瞪了他一眼,红着脸快步走了出去。史动在临出门前拉住我的衣袖低声道:“老五,你把迪佳藏到哪了?”

    我嘿嘿一笑道:“三叔,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会这么不识大体吧?”史动偷瞄了一眼史存道,终于讷讷而退。

    史存道冲我招招手道:“五郎,来。”

    我就近往帅案上盘腿一坐,也冲老头招招手,史存道无奈地拿出烟袋装好烟丝放在我嘴上,又拿起火刀火石点着一根蜡烛帮我点上,我摇头晃脑地喷了一口烟:“什么事儿?”

    “说说你此去黑吉斯的具体计划。”

    “计划?没计划,反正就是抓马吉玥呗。”

    “你真的打算干掉他?”

    “爷爷难道有什么顾虑?”

    “顾虑谈不上,我只送你两个字——制衡。”

    “什么意思?”

    史存道却转开话题道:“你觉得你们有几成把握能找到马吉玥?”

    我挠挠头道:“这个不好说。”

    史存道伸出三根手指道:“最多三成。”

    “……爷爷对我们这么没有信心?”

    “对你们有信心我才说三成。”

    “那么爷爷认为我和苏竞联手谁能抵挡得了我们?”

    “目前看来没有——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同意你的计划,不然你以为当爷爷的会让孙子去干这种九死一生的事?”

    “那……为什么我们只有三成胜算?”

    史存道手捋长髯道:“所谓三成是指你们能找到马吉玥的概率,黑吉斯的皇帝拱卫何等森严?就算他的卫兵挡不住你们,带着马吉玥逃走应该并不难。”

    我想想也是,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史存道道:“现在你清楚那两个字的意思了吧?我之所以赞成你们去,就是要让马吉玥明白,我们虽然军队不如他多,但是仍有制衡他的办法——只要他染指联邦大陆的贼心不死,我们的两个剑神就像两把出鞘的利剑随时都可以洞穿他的心脏!”

    “原来这才是爷爷的主要目的。”

    “嗯,所以我的意思是万一你们真的抓到了马吉玥也不必杀他,只要达到了恫吓的目的逼他撤兵,黑吉斯士气一沮,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我说:“把他杀了引起黑吉斯国内大乱岂不是更好?”

    “那样就会导致世仇,马吉玥虽无道毕竟是黑吉斯的皇帝,你杀了他黑吉斯国内矛头所指就会一起转向我洪烈帝国,黑吉斯的故主马广有兄弟9人,堂兄弟人,个个都曾对皇位虎视眈眈,马广一生却只有马吉玥一个独子,为了传位给儿子,他在离世之前就未雨绸缪,把一干亲王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还有的强行压服,马吉玥一旦出事这些人就会趁乱而起。”

    我插口道:“那不是正好?”

    史存道道:“马吉玥昏庸残暴其实对我洪烈是好事,你把他杀了若给别的老谋深算的王爷篡了位反而不美,届时新王必定会假借和洪烈的仇恨发来倾国之兵用以转化矛盾,那时我们可就弄巧成拙了。”

    我额头汗下道:“还是您想得周到。”

    史存道摆手道:“爷爷也只是建议,世事难料,你也可以便宜行事,总之当务之急就是让黑吉斯撤兵。”

    “明白了。”

    史存道抢过我手中的烟袋给自己上了一袋烟,眯缝起眼睛道:“你对苏竞这个小妮子怎么看?”

    我咂咂嘴道:“她?满脑子黎民苍生,要不是长得漂亮,是顶没意思的一个妞。”

    “咳咳——”史存道被我的评价狠狠地呛了一口,既而道,“看来你对她印象还不错?”

    “凑合吧。”

    史存道默默地抽了几口烟,冷丁道:“虽然我们两国是盟友,但是你对她不能不防。”

    我纳闷道:“我防她什么?”

    “你别忘了没有你之前她是大陆唯一的剑神,这次一战你抢尽了她的风头……”

    听到这我微笑着打断了他:“爷爷,剑神的胸怀你可能真的不懂。就像您身为元帅会在赴宴前操心谁去结帐吗?”

    史存道一愣,勉强笑道:“呵呵,臭小子竟然挤兑起爷爷来了。”

    “难道您真会?”

    史存道正色道:“你就是太轻信别人,你们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剑神,还代表着各自的国家,你是洪烈国力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从这个角度说,你们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就像我们今天还和女儿国如胶似漆明天说不定就会起什么变故一样。”

    我不耐烦道:“好了,我记住就是了。”

    “你大哥那个痴货对这小妮子倒是上了心,你觉得他有戏吗?”

    “啊?”我又是吃惊又是好笑道,“您都看出来了?”

    “废话,我还没老眼昏花。”

    我摇头道:“估计没戏,从目前看来这妞还没开这一窍。”

    史存道沉吟道:“以她的身份地位,别说你大哥,一般的王公贵胄也看不在眼里,当世能配得上她的——恐怕只有你。”

    我眉开眼笑道:“您这话我爱听。”

    史存道却当了真:“等你们回来以后我就向赵芳华去提亲怎么样?”

    我知道这老头又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也打着哈哈道:“不大好,女儿国以女人为尊,您这边今天提亲人家明天把我娶过去可就鸡飞蛋打了。”

    史存道面有忧色道:“好险,这个我还真没想到……”

    我在老头肩膀上拍了拍道:“别瞎操心了,苏竞绝不会害我,等打完这一仗天下太平以后我就把她拿下,也好除了您的后顾之忧。”

    史存道显然是理解歪了,郑重地问:“你有必胜之法吗?”

    我故作神秘道:“有,我用暗器。”

    “什么暗器?”

    我嘿嘿一笑道:“这种暗器您身上也有。”

    史存道正色道:“老夫平生从不使暗器伤人。”

    “不对,您至少在我奶奶身上使过三次——要不然我爹我二叔我三叔是哪来的?当然,这种暗器您现在还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

    当天的洪烈军营中几乎是所有人都听到他们的元帅怒喝一声:“混帐小子,敢拿你爷爷开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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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大部分是用智能ABC打出来的,感觉竟然颇顺了,混乱和妖怪都是用这种输入法写的,到混搭为了追求方便和快捷改用了搜狗,如今看来还得启用老办法,智能又笨又慢又不支持输入记忆,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打字间隔长,供给思考的时间也长所以能文思如泉涌,跟海明威站着码字一个道理。为了应对再写不出来的问题,我已经从淘宝上买了毛笔、钢笔和刻刀,以后质量回升的同时速度可能会有所下降,大家要做好准备(开玩笑的啦,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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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割线后的内容是用搜狗写的,从那个笑脸就能看得出来。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十二章 起名

    ……

    这些日子黑吉斯那边没有动静,联军也没有军事行动,信州城难得地度过了一阵安宁的时光,然而全城也正被笼罩在一个秘密里——所有的高层将领们都清楚地知道我那个惊世骇俗的计划,我用脚后跟都能想得见这些人恐怕在撒尿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抬头仰望苍穹,希翼看到他们剑神矫健的身影掠过天空,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把灾难和恐惧带给西方的大陆……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日子里,身披夕阳的余辉与百万将士深情告别,临走再狠狠赚一把人气。可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打乱了我的行程——我的剑气越来越难以捉摸,以前的方法彻底没用了,现在只有等它自己出现,我就像一个重度癫痫患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阵就会抽上那么一下,结果这一等就是三天(写到这句时忽然惭愧了一下也不知为什么)。

    这天半夜我正准备睡觉,冷丁虎躯一震——三天来朝思暮想的剑气终于和我不期而遇了,我披了件衣服撒腿就往外跑,门口的张世磊吓了一跳:“少爷你干什么去?”

    我随手抄起青玄剑一边大步来到外面一边道:“你跟我爷爷说我走了。”我的行动计划张世磊自然是知道的。

    张世磊道:“你不跟元帅告个别吗?”

    “来不及了。”说着我已经跃到了半空中,朝着飞凤军的大营飞去,径自来到营盘中央我刚一降低高度,负责巡逻的女兵就见天上黑黢黢地掉下来一个黑影,失声道:“什么东西?”

    “是我,快叫你们的苏剑神出来见我。”我一时性急索性自己喊了起来,“小竞竞,我们该出发了。”

    苏竞自一顶军帐内走出,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不向大将军辞行了吗?”

    “别废话了,过了这拨再想走又不知道哪年哪月了。”

    苏竞点了点头,身子凌空而起掠到了我旁边,我看看她道:“你就穿这点?”

    苏竞整了整衣衫道:“走吧。”

    “你也不上个厕所什么的?”

    “……我看你一点也不着急!”

    我们两个并肩而行,快速地在天空中穿梭而过,脚下是联营中的点点火光,只片刻工夫就离了信州,再低头看时四周包括下面都是茫茫的夜色,好在也不用担心追尾,我们俩便放开速度一阵疾飞。

    就这样大约飞了半个小时,我感觉已经远离了洪烈帝国的边境,但四下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到底到了哪里,我把手挡在嘴前道:“你觉得我们再飞多久就到了?”

    苏竞也把手抬起——这里我得解释一下,在高空中飞行风力极大,说话之前如果不用手挡住点,一张嘴容易把舌头顶到嗓子眼里,苏竞说道:“早着呢,我们恐怕连黑森林都没过。”

    “你怎么知道?”

    苏竞默然不语,身子猛地一栽歪,紧接着就往下急落,我吃了一惊,我们两人落在一棵数上,她剧烈地喘息了一会,我慌手慌脚地问:“你怎么了?”

    又过了一阵,苏竞道:“我以前试过。”

    “什么?”

    “你问我怎么知道,那是因为我以前试过。”她渐渐恢复了平静,说道,“我第一次去黑吉斯的时候算过,要经过黑森林起码要飞一天一夜。”

    我吃惊道:“这么久?”

    苏竞点头道:“其实说起来联邦大陆还多亏了黑森林作为屏障,否则黑吉斯的人马朝发夕至,这些年早已不堪攻伐了。”

    我看她脸色苍白,问道:“你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苏竞摇头道:“我的伤已经痊愈了,只是有些累了。”

    “原来是剑气不足,那你不早说硬撑到现在?”

    我们此刻立足于一棵大树之上,四周传来阵阵林海随风涌动的声音,果然还在黑森林的范围之内。

    苏竞休息了片刻即道:“好了,我们继续上路吧。”

    “你不多歇歇了?”

    “时间不多了,咱们去刺杀马吉玥的消息一但泄露,让他们有了防范就不好了,你剑气时灵时不灵,加上耽误的三天,我们想赶在马吉玥得信之前到达都城已经很紧迫了。”

    “那你吃得消吗?”

    “不碍的,走吧。”

    我们两个重新升空,每次飞半个小时或四十分钟一歇,苏竞固然是拿出了舍命陪君子的狠劲,我的剑气居然也十分给力地一直没断,只是每次落下耳边都是林海滔声,这黑森林真是大得让人恐怖。

    天擦亮时,已经筋疲力尽的我们准备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借着微弱的朝晖,我忽然发现前方的林海隐隐约约出现一条沟壑的轮廓,就像人头顶上茂密的头发中间有一道疤痕那么明显,我用手一指,苏竞也感好奇,我们向前落下,落脚处居然一片空旷,黑森林内处处藤蔓缠绕,树与树的间隙有时不过仅能勉强通过一人,这里难得的开阔,一条宽达四五丈的通道蜿蜒向前,通向正西方向,从地上难以记数的树桩看来是人力所为,我和苏竞对视了一眼,忽然一起恍然:“是黑吉斯人干的!”

    “看来黑吉斯每次发兵都有固定路线,这就是他们开辟出来的通道。”

    我点头道:“我正奇怪这么茂密的森林是怎么通过百万大军的,黑吉斯人竟然不惜血本硬生生砍伐出一条路来,要不是咱俩居高临下,倒真还很难发现这个蹊跷。”

    苏竞感慨道:“黑吉斯为了联邦大陆可谓煞费苦心,不过从草皮上看应该最近没有大部队通行,也就是说他们的援军还没出发。”

    我伸个懒腰道:“先不说这些了,你饿不饿?”

    苏竞微微点头。

    我满怀希望道:“那你身上有没有吃的?”

    苏竞双手一摊:“你看我全身哪有多余的东西?”

    我抱怨道:“你怎么出门连干粮也不带呢?”

    “你怎么不带?”

    “这些零七八碎的事儿不都是该你们女人操心吗?”

    苏竞一笑道:“你忘了我是从哪来的了?”

    我摆手道:“得,小姐跟人私奔还知道带细软呢,咱俩这性质属于俩大少爷出门,谁也顾不上谁。”

    苏竞嫣然道:“好在这两个少爷都是当世剑神,应该不至于饿死吧?”

    说话间树林里阳光氤氲起来,露珠垂落鸟语花香,有了一派万物复苏的景象,一只雪白的小兔子从我们身边的草丛里探出头来,屁股一耸一耸地出洞找吃的,苏竞惊喜道:“真漂亮。”我则大喊一声:“有早餐啦!”我手上劲力一吐已经把兔子抓在掌心,另一只手把青玄剑抽出了半截,苏竞脸色一沉道:“青玄剑可不是给你杀兔子的!”

    “哦。”我把剑插回去,“那我掐死它。”

    苏竞一把把兔子夺过去道:“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你怎么忍心伤害它呢?”

    我苦着脸道:“大姐,你不觉得解决肚子的问题更重要吗?我小时侯比它还萌呢也没见抢我钱那俩孙子手软啊。”

    苏竞侧过身子道:“总之不准你打它主意。”

    “那你说吃什么?”

    “我来想办法好了。”苏竞抚摸着兔子的长耳朵,顽皮道,“相见是缘,我给它起个名字就叫小龙吧。”

    “你叫它玉皇大帝都跟我没关系了,现在我只对能吃的感兴趣。”

    苏竞把兔子放在地上,轻轻地推了一把:“去吧小龙。”

    我郁闷道:“兔子得了个名字就跑了,马吉玥本身就有名字,到时候你不会摸摸他就放了吧?”

    苏竞:“……”

    这时林子里又跑出一只不大的野猪来,浑身黑漆漆的裹满了泥,从个头上看大概刚离娘胎不久,皮毛尚显稚嫩,我伸手一指道:“那个能吃吧?我估计它卖萌你也不会待见。”

    苏竞不忍道:“可是它还那么小……”

    我眼瞅着一只上好的烤乳猪大剌剌从眼前走过,只能一甩手:“成了,你给它也起个名字吧——”

    苏竞歉意道:“等遇到大家伙我肯定不拦你。”

    也许是天意,她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野猪呼啦一声破开草丛钻了出来,我大喜若狂道:“这个你没说的了吧?”

    “可是……它万一是那头小猪的妈妈……”

    我崩溃道:“你怎么不说它是刚才那只兔子的表兄呢——照你这么论,这树林子里所有动物都有裙带关系!”

    野猪性情暴躁,见俩活物对它指指点点不禁大怒,一头撞了过来,苏竞一扬手抛了它一个跟头,这畜生感觉不妙,悻悻地拱了拱鼻子哼哼着跑了,我在它身后挥手道:“你走好啊,小竞竞。”

    苏竞纳闷道:“你瞎喊什么呢?”

    我依旧恋恋不舍地挥着手臂,咽着口水说:“我给孩儿他妈也起了个名字——”

    ……

    有苏竞这个狭隘动物保护主义,看来吃肉是不能奢望了,最后勉强找来一些松子和野果充饥,松子这东西剥着痛苦只能越吃越饿,那几个野果子也是又酸又涩吃得我胃火上升,不过身体倒是轻灵了不少,剑气退了两次居然又来了两次,我们两人拼命赶路,这天下午终于到达了黑森林的边界。

    苏竞指着前方道:“照这个速度,明天我们或许就能赶到黑吉斯的都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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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能ABC打不出马吉玥的玥字,以后只能每章写完按查找替换了,早知道就用月了……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十三章 馄饨

    苏竞前脚说完这话我的剑气就又散了,结果只能又在黑森林里待了一个白天,这天傍晚开始我们继续西行,夜幕降临时终于穿过了黑森林,我就见脚下灯火点点,苏竞道:“那是黑吉斯的边境。”

    又往前行不过数里,地面上大片大片的亮斑骤然增多,从空中俯瞰,就像倾倒在暗夜里的炉灰,不用苏竞说我也知道那是大批军队的军营,而且这种亮斑越来越多,正缓缓向东移动。

    苏竞道:“黑吉斯日夜兼程地集结军队,看来线报不假。”

    10分钟后我们停在一座城楼上小憩,两个巡城的士兵举着火把朝我们这边走来,即将发现我们的时候苏竞一挥手将二人击昏,她捡起火把插在城头的雉堞之上,把手笼在火旁取暖。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苏竞道:“你以前就没想过对马吉玥下手吗?”

    苏竞微微摇了摇头。

    “为什么?”

    “我以前连黑吉斯的都城也不曾到过,从女儿国到黑吉斯数千里,如果一味飞行,剑气损耗太大,偷偷摸摸的潜入我又不屑为,总之暗杀行刺这种事情我总觉得有失光明,况且就算成功了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我说:“那你这次为什么又同意了?”

    苏竞道:“这次不同,我们两个人光明正大地来找马吉玥,其实说白了要达到的是威慑效果,我们要让黑吉斯的皇帝知道,他一天不就范他的性命就没有保障,兵法上有奇正之说,咱们堂堂正正可算不上是奇兵。”

    我点头道:“这也就是史存道说的制衡。”

    苏竞道:“所以这次行动的主力是你,照这样下去我们速度虽快,到了都城我的剑气只怕也所剩无几,虾兵蟹将我来对付,马吉玥身边的高手就交给你了。”

    “我曾和马吉玥有过一面之缘,他身边好像也没什么高手。”

    “不要掉以轻心,我猜他身边必然有一到两名剑圣,他能派陆人甲去刺杀你,自己怎么可能不留高手?不出意外魏无极已经投在马吉玥名下了。”

    “魏无极已经被我吓破了胆,他要在正好找他算账!”

    这时下面忽然有人大声喝问道:“什么人?”看来是我们的谈话声惊动了城下的守军。

    苏竞背着手走到城墙边往下看了一眼,下面见不是自己人一片哗然:“有奸细!”话音未落嗖嗖几声射上来十几枝羽箭,苏竞拂袖拨开,问我:“你还行吗,咱们走吧。”

    我跃上半空,向下啐了一口道:“呸,见过这么玉树临风的奸细吗?”

    守城军士一阵大乱,有人脱口而出道;“是剑神史迪载!”也有人道:“快去禀告将军!”立刻有人警惕地说:“不行,史迪载怕就是为将军而来的!”

    苏竞笑道:“有陈志远和澹台朗的前车之鉴,谁都知道要提防你这一招了。”

    我忍不住又往下啐了一口:“你们将军算个屁还值得我杀?”

    我和苏竞扬长而去,只剩下一众士兵在那乱哄哄地叫嚷。

    “咱们行迹暴露,你不怕马吉玥得了信儿藏起来?”

    苏竞一笑道:“那就要看谁的速度快了,从这里到都城,快马加鞭最少也得十天半个月,那时候我们早就得手了。”

    简短来说,我们两个不辞辛苦地彻夜疾飞,天将明时来到了一座名叫“岐城”的地方,苏竞掏出地图看了一眼道:“黑吉斯的都城就在岐城正西,天亮前后怕是就能到。”

    “那咱们就一鼓作气到了再说?”

    “好,走!”她嘴上说得强硬,可是神色疲乏,往前飞了片刻有还几次都打起了趔趄。

    我刚想劝她休息一下,苏竞忽然指着前面道:“到了!”

    在我们正下方,一座巍峨的城池矗立在那,城门上方斗大的三个字:“新京城”。

    我纳闷道:“原来黑吉斯的首都在新京城,也不知旧京城在哪?”

    苏竞白了我一眼道:“哪有什么旧京城,这个地方叫新京。我看咱们还是先探听出皇宫在哪,休息一两天再行动也不迟。”

    “我同意,尤其最关键的是先找点吃的,我又不是松鼠,肚子那点松子都顶了一天一夜了。”

    “不要惊动别人,我们在那落地。”苏竞指着一条没人的街道跟我说。

    至此,我们终于到达了黑吉斯的都城新京,两大剑神御气而行竟然也飞了两天两夜。就见此地屋舍阁楼又不同于洪烈和女儿国,一砖一瓦都按极其严密的规格筑成,比起女儿国的俏丽和洪烈的朴拙来,黑吉斯的建筑显得气象森严,这不可一世大帝国的皇城果然威仪逼人,寻常巷街已是如此,很难想象皇宫会是什么样子。

    此时天已大亮,临街做买做卖的人开始出行,我和苏竞转过一个拐角猛然被一阵香味吸引,街边上有人挑着一担馄饨正在叫卖,我大喜道:“早点摊!”急忙撵上去跟老板说,“两碗馄饨。”

    大概是开张的买卖,那中年人特别热情地撂下小方桌和长凳,从头前的桶里盛出一碗馄饨递给我,我抄起一副筷子连吃带吸,等他转身把第二碗馄饨舀出来给苏竞时我把空碗一递:“再来一碗。”

    别看苏竞吃得秀气,速度可一点也不比我慢,那人刚把我的碗盛好扭过脸来苏竞也把碗举了过去:“我也再来一碗。”

    那人一愣,这手把馄饨递给我那手把空碗接了过去,还真别说,这馄饨皮薄馅大口感劲道,我一边吃一边赞道:“味道还不错,就是给得少了点。”

    老板赔笑道:“客官说笑了,咱的馄饨在这一带是有名的味好量足,一般人有一碗就足够顶半天的……”

    我把碗底一翻:“少废话,再来一碗。”

    “诶,您慢点吃别烫着。”

    我这刚动筷子苏竞那也把空碗亮出来了,这回不用等她吩咐老板熟练地又奔那桶去了……

    就这样,我们两个这边吃老板那边舀,大肚弥勒围着千手观音,这头吃得快那头舀得快,这顿饭吃得拿叫一个继往开来间不容发,结果就是我俩吃到第十三碗的时候终于引起了老板的警觉——但凡是花得起钱的主儿能这么吃吗?

    我再把碗递过去的时候老板迟疑地一边盛汤一边支支吾吾道:“两位吃了十四碗,一共是8个大钱儿,那个……”

    我不悦道:“啰嗦什么,怕我们给不起?”

    “这倒不是……不过……”

    我用胳膊一碰苏竞:“你先给人把帐结了。”虽然身在异国,我倒不担心币种问题,反正真金白银到哪都认。

    哪知苏竞道:“我没带钱,你结。”

    “啊?”我停住筷子小声道,“我也没带。”

    苏竞愣了一下道:“那怎么办?”

    “你这么大一个剑神出门怎么不带钱呢?”

    “那你呢?”

    “我堂堂一个左前将军从大营出来我带钱干什么?你见哪个将军打仗身上还揣着几百两银子,两军对阵的时候招降敌将用么?”

    苏竞辩驳道:“那我也不是从家来的呀,再说在家的时候我也没有带钱的习惯——”

    “那万一你要买东西怎么办?”

    “有人帮我付啊,就算我没带随从也可以先记账——女儿国的人都认识我。”

    “那你在这是打算刷脸啊还是刷碗?”

    苏竞脸涨得通红:“别贫了快说怎么办?”面对千军万马我也没见过她这样,这就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我说:“别吱声,再吃他两碗再说!”

    苏竞脸皮薄,把碗推在一边不好意思吃了……

    老板这时候已经看出不对劲来了,勉强笑道:“二位有什么事儿吗?”

    我若无其事地把碗又递过去,一边打岔道:“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知道皇宫怎么走吗?”

    “离这可不近,往西过了西门洞且得再走半天才到,也就是个大体方向,咱们寻常老百姓可没去过,您问这个干什么?”

    我抓紧时间把碗里的馄饨吃完,小声问苏竞:“你还能走吗?”

    苏竞紧张地说:“可以,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跑吧!”说着我把碗一撂,一股剑气向下,身子已经浮在了半空,一边冲老板嘿嘿一乐:“那个,帐先记着,我们回头就给你送来。”

    显然老板是早防着我这一招呢,我这一动他看也不看先向苏竞扑了过去,大概思量女孩子跑不快先抓住一个再说,结果一扑苏竞凌空而起,悬在了天上。老板抬头看看我们两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带着哭音道;“我就知道两位有来头——一般人哪能吃了十五碗馄饨啊!”

    苏竞歉意道:“我们今天真是不方便,改天一定加倍奉还。”

    老板趴在地上磕头道:“不敢不敢,小的只求两位大仙保佑我们一家多福多寿就是了。”这是把我俩当妖精了。

    “想要钱就去皇宫找我们。”说完我拉着苏竞朝西就走,好在这条街上也没什么人,只有馄饨摊老板一个人目送着我们离开……

    苏竞纠结道:“真丢人,两个剑神胡赖人家馄饨钱。”

    我安慰她道:“没事,这也算消耗了敌国粮食,黑吉斯的人就是咱们的敌人嘛。”说到这我忽然脸色一变道,“坏了,赖人钱还不算什么,以后传出去两个人吃了十五碗馄饨那才叫丢人呢,这是剑神呀还是饭桶?”

    苏竞失笑道:“想想咱俩也确实是够能吃的。”

    “问题是我还没吃饱,我放开量起码还能吃两碗。”

    苏竞:“……”

    我打个响指道:“得,古有武二郎十八碗烈酒上山打虎,今有两剑神十五碗馄饨西下擒马,流传到后世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苏竞幽幽地道:“早知如此还不如索性吃够了再跑。”

    “你也没吃饱?”

    苏竞脸一红道:“我也还能再吃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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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吧(瞧这不情愿劲儿)……

第十四章 绑架皇宫

    第六卷再见,剑神第十四章绑架皇宫

    顺着倒霉摊主的所指的方向,我和苏竞往前飞了不到1o分钟,一座巍峨的皇城突兀地出现在我们脚下。从上俯瞰,黑吉斯的皇宫是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形,中轴线在前半部分建筑群里体现明显,左右并不讲究对称,房屋多以黑色琉璃瓦覆顶,南至北横截面上的两个顶点类似于菱形,东西纵轴顶点则偏向于长方形,深黑色的宫墙勾勒出了这座皇宫无迹可寻的轮廓,像一大片泼出去的水,汪洋流淌劲道十足。我也不得不承认,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黑吉斯都是有高人的,从建筑审美来说亦是如此。与联邦大6大型建筑群的中规中矩相比,黑吉斯的皇宫显得恣意骄横,目中无人,但也因此更具威势,细看更像一只充满力量的洪荒猛兽,气吞宇内野心勃勃,它虎视着联邦大6,随时都有可能扑出去。

    正如北方民居多平顶南方多尖顶一样,地方建筑往往能反应出地方差异,女儿国的皇宫绮丽清秀,正如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女立于闹市之中,只求独善其身又让人不敢有亵玩之心。洪烈帝国作为联邦大6第一强国,皇宫刚健开阔,昭示着正当壮年的朱啸风雄图大略,而黑吉斯独占一片大6,皇宫也修得狂放不羁,全不讲究章法。

    按原计划我们本该休息一天之后再动手,我们两人长途奔行身心俱疲,如果遇上魏无极这个级别的高手肯定会有一场苦战,但这其中有个问题,那就是我的剑气可遇不可求,万一耽误的时间长了唯恐有变,于是我问苏竞:“我们是现在下去还是改天再来?”

    苏竞却皱着眉头喃喃道:“情形不对呀……”

    “怎么了?”

    苏竞道:“我们御气飞行按理说早该惊动了皇宫里的守卫才对,可是这半天毫无反应,而且我也感觉不到附近有其他高手的剑气波动,这可不大正常……”

    “难道马吉玥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手?”

    “你觉得可能吗?”

    “那咱们还等什么,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们两个觑准最大的一座宫殿前落下,根据殿前广场和规模比例来看这应该是皇帝和大臣们议政的主殿,苏竞抬头看了一眼匾额上的字:“建极殿?”

    我四下打量,见这殿巍峨至极,殿前台阶分三个层次,约有上百阶之多,此时正值清晨,顺着大殿两旁的小道有宫女太监轻声慢步地走过,我和苏竞落下来居然谁也没有现,我抬头看了一眼建极殿,忍不住说:“嗬这大殿,以后供人参观门票起码也得卖6o块。”

    苏竞瞪了我一眼:“先找马吉玥!”

    “这么大的地方凭咱们两个这么找?还是找人问吧。”我见一个小太监正从我们身旁不远的地方经过,急忙一招手,“小兄弟!”

    那小太监只顾低眉顺眼地往前走,没料到有人在皇宫里大喊大叫,更没想到是在喊他,冷丁一抬头见我和苏竞穿得不伦不类,不禁呆了一下,我笑咪咪地说:“就是叫你呢。找你打听个事儿,马吉玥的寝宫在哪啊,或者这个时辰他该在哪?”

    “谁?”

    “马吉玥啊,哦,就是你们的皇帝。”

    小太监一听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直呼皇上名讳,罪该万死!”

    我笑道:“又不是你喊的你怕什么?”

    小太监战战兢兢怔仲不安,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爬起来就跑,我在他身后道:“哎,你倒是告诉我们呀。”这小太监居然还不乐意做带路党。

    这么一嚷嚷,从宫殿后面转出一队禁卫军,为的队长见到我们也是一愣,宫廷礼节咱也懂点,就算皇帝召见大臣说可以便服拜见那也是有严格规矩的,我和苏竞长跑短袄的,我还不住地东张西望,一看就知道像“天上掉下来的”,队长霍然抽刀在手喝道:“什么人?”

    苏竞淡淡道:“马吉玥在哪?”

    队长又惊又怒,勃然道:“大胆,拿下!”他身后的禁卫军各拔刀剑一起冲了上来,苏竞把手一摆道:“慢着!”她话声不高,却自然而然有一股威势,士兵们顿了一下,苏竞缓缓道:“你们转告马吉玥,就说女儿国的苏竞和洪烈帝国史迪载前来拜访,请你们的皇帝出来相见。”

    那队长脸色大变道:“两位剑神一起到了?”黑吉斯虽然和联邦大6为敌,但是苏竞名满天下,我最近更是如日中天,世上但凡习武之人对两个剑神都顶礼膜拜,见我们一起出现,那队长表情变幻不定,但是职责所在,大声道:“集合皇宫所有守卫,大敌来犯!”片刻之后,各个角落涌出大批士兵,在我们正前方列成一个方阵,刀出鞘弓上弦,与我们展开了对峙。

    我粗略一数大概有2ooo多人,我拍拍苏竞道:“说好了的,虾兵蟹将归你。”

    苏竞巍然不动,面对敌阵淡然道:“我不和你们动手,我们这次来也并非想把马吉玥怎么样,还是请他出来为好。”

    那队长紧握刀柄,声音颤抖道:“苏剑神是不屑和我们动手吗?”他声音抖倒不是害怕,他们这些人在老百姓眼里是大内高手,可在武学的金字塔里只是不入流的角色,乍见两位剑神,应该更多的是紧张和兴奋,让苏竞那么一说,大概还有点自尊受挫。

    苏竞道:“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大家各有各的职责,诉诸武力解决不了问题,我们找马吉玥是谈事情的,并不想伤及无辜,以免双方一开始就闹僵。”这话说的……其实就是瞧不起呗。

    队长道:“这么说两位剑神是以使者的身份来求见陛下的?”

    苏竞没有开口,我啧啧有声道:“兄弟,给你个台阶就下呗,凭你们这些人能挡得住我一剑?不过你说求见也好硬闯也罢,总之今天我们一定要见到马吉玥,就算要打,也叫他派些有分量的人来,我三两下把你们杀了你们的妻儿老小怎么办?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苏竞:“嗯?”

    我忙改口:“呃,最重要的是与人方便于己方便,你去通告一声,别人听说是我俩也没人会怪你们,何苦一定要把性命搭上呢?”

    队长脸色灰暗,恶狠狠地抓住一个屋檐下的太监,沉声道:“你去禀告皇上,就说联邦大6两大剑神拜访,我等在此相陪,但人卑位轻,恐两位剑神挑礼,你去请皇上派四大国师与两位剑神叙话。”

    我和苏竞对视了一眼:“四大国师,看来有料!”

    太监走后,队长还刀入鞘,客客气气道:“两位请稍候,国师们马上就到。”态度虽然恭谨,但我和苏竞都明白,只有打倒这所谓的四大国师才有可能逼马吉玥露面,随后可要有一场硬仗了。

    大约4o多分钟后,先前那个太监小跑着回来,身后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监,再后面又是一大群宫女太监。

    “国师们呢?”队长问道。

    “您问靳公公吧。”小太监一指身后的老太监。

    那老太监看样子已经有6o多岁,从穿着上来看品秩要比寻常太监高,但是袍袖油腻不堪,显然也不怎么得宠。

    这位靳公公在一干禁卫军的注目下小心翼翼地往我和苏竞这边挪了挪脚步,仍把多半个身子藏在队长后面,不尴不尬地冲我拱了拱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愁苦地咧了咧嘴。

    “马吉玥呢?”

    靳公公哭丧着脸道:“回两位……这个剑神,吾皇万岁已于昨夜出宫微服私访去了。”

    苏竞皱眉道:“夜里微服私访?”

    “正是。”

    “你怎么知道的?”

    “小的是御膳房总管,昨天夜里受陛下口谕,曾夜里起来为万岁爷准备出行的膳食,是以知道。”

    我瞪眼道:“大半夜不睡觉私的哪门子访?”

    靳公公吓得一哆嗦道:“皇上的事小的可不敢过问,小的只知道万岁爷身边带了几名老臣和平时贴身的公公还有四位国师,走得甚是匆忙。”

    我和苏竞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跑了?”

    我厉声道:“你要骗我怎么办?”

    靳公公大汗淋漓,回手指点道:“这些人都可以作证,他们都亲眼看见了。”

    苏竞冲我微微摇了摇头道:“他没说谎,我早就奇怪,这偌大的皇宫里竟连一个像样的高手也没有,原来是马吉玥得了我们要来的消息连夜跑了!”

    “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苏竞摇头道:“我暂时还想不通,从洪烈到这里快马也要跑上一个多月,我们落脚的几个地方也来不及送信,但马吉玥确定无疑是在昨天夜里得着了消息,可惜,我们和他只差半步!”

    我说:“现在怎么办?”

    苏竞无奈道:“走吧,在皇宫四周转转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话虽这么说,但我也知道希望渺茫,马吉玥有备出逃,又怎么可能被人看出踪迹?再说我们两个谁也不认识他,就算见了也是枉然。

    苏竞回身要走,一众宫廷侍卫和太监宫女们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忽然心生一计,停下来拽了一把苏竞,嘿嘿一笑,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既然马吉玥不在,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靳公公大惊失色道:“这可使不得!”

    我说:“怎么使不得?这么大的黑吉斯连两个人都养活不起吗?我们两个怎么说也算远来是客,马吉玥不会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吧?”不过话说我和苏竞要都像今天这饭量黑吉斯够呛能顶住,虽然短时间看是九牛一毛,不过我们连吃他几十年,总能耗他粮食储备零点零几的百分点吧,刷b嘛,是要有耐心的。

    侍卫队长怒道:“堂堂皇城岂容你们放肆?”

    我嘿嘿一笑道:“你病又犯了,说透了有意思吗——你们让我住我就是客,你们要不让我住那我就抢,你们挡得住吗?再说你们的皇帝知道大难临头自己跑了,把你们留下当炮灰,你们还为他卖命,值吗?”

    队长拔刀在手道:“休得胡言,我们身为禁卫,说不得也只能以死报国!”

    苏竞负手而立道:“就算你们想死,可我并不想杀人,你们还是请便吧。”

    队长悲怆道:“我们连死在剑神手里的资格都没有吗?”

    苏竞却不搭理他,低声问我:“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说:“马吉玥不出现咱们就在他的皇宫里守着,他一天不主动来见咱们咱就一天不走,我就不信他永远不回来!”

    苏竞道:“万一他就不回来呢?”

    我笑道:“他要愿意一辈子躲在山沟里当他的皇帝,我也认了!”

    苏竞一拍额头:“我没想到这一点。”

    自古皇帝就该住在皇宫里,那代表着皇室的尊严和脸面,皇宫是传达政令的政权中心,是国家权力机构的金字塔尖,皇宫被人侵占往往就宣布了一个王朝的覆灭,萨达姆和卡扎菲就是很好的例子,现在我们霸占了马吉玥的皇宫,如果他不回来他就会由帝王沦为草寇或恐怖分子——拉登要是活着或许能给他提供不少经验。又或者马吉玥在别处重造一处皇宫,那更方便了,我们就不用天涯海角地找他了,他不打算这么干就迟早得回来,否则就得做一个隐姓埋名的皇帝!我也是刚悟到这一点,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

    苏竞笑道:“从前我只听说过绑架人质,绑架皇宫还是第一次见,你鬼点子真多。”

    “这是智慧!”我手舞足蹈道,“这大房子,又是黄金地段,起码得好几十潘吧?马吉玥不要我可就接管了,租出去一个月的租金就够再起一栋别墅的,到时候咱做房地产,把房子卖得死贵,钱都运回联邦大6,让丫经济负增长!”

    我两胡说八道,把队长和他的手下们晾在一边,看样子马吉玥逃跑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高手,他们已经是宫里最后和所有的守卫力量,宫女太监们自知无力抵抗,都躲得远远的看着,个个一副等着判决通知的表情。

    队长见我和苏竞浑没把他当回事,咬牙切齿道:“两位虽然看不起我们,但若再往前一步我们这2ooo乌合之众也只能和二位拼个玉石俱焚了!”

    苏竞道:“这是何必,马吉玥已逃,诸位去留随意,但是这皇宫我们是一定不会离开的。”

    队长苦笑道:“我明白,两位是怕杀我们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这样吧,苏剑神或史剑神无论哪位随便露一手让我等开开眼,我们自裁以谢,绝不劳烦两位亲自动手。”

    苏竞冲我努努嘴:“这个你拿手,交给你了。”

    我无奈道:“你们这是要过把瘾就死啊!”我知道这样下去终非了局,这些禁卫军可不是大户人家的狗腿子欺软怕硬,能入选到宫里当侍卫,家里起码得有背景,甚至不少人也许是朝中大臣的子弟,马吉玥一个小孩子未必有什么恩德,侍卫们的忠心多半还是为了家族声誉,退一万步说,就算现在跑了,以后马吉玥追究起来搞得家破人亡还不如宁折不屈说不定博个身后功名,这账人人会算,所以要抢皇宫,侍卫们这一关是死结!

    我左右看看,见广场两侧各立着一座铜狮子雕像,每座都有三米多高,我走到左侧那尊狮子前,伸手摸了摸赞道:“好家伙,实心儿的,就是它了。”说着我把手按在狮子前胸上,剑气缓缓透出,铜狮前半扇身子顿时萎缩,随即化成一缕一缕的铜水委地而流,眨眼间由打一头狮子变成一头藏獒,再变成一只哈巴狗,最后流成了一滩黄澄澄的东西,让人一看就会联想起那些肠胃不好的人……

    在场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一丈多高的铜狮子在我手边就像蜡油遇火化为铜水,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我看了看广场另外一侧的那只铜狮说:“你的好基友走了,你也随它去吧。”说也奇怪,立狮子都是俩公的,就从没见过一公一母的——我距离右侧那尊狮子大概有六七十米远,手一扬,那只铜狮裂变成万千颗粒,毫无征兆地随风飞散,扑了一地放射形状的铜粉,除了它原来待的地方留了一个印儿之外,就好像世界上从没存在过这样一件东西……

    这一下就更没人说话了……他们脸色苍白、胸口起伏、眼神迷离,从表情来看,其中一部分种群似乎获得了他们不应该获得的快感——所有人都在想:如果那一掌拍在我身上……就连苏竞也用异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跟她说:“没用全力,最多三成。”

    队长惨然道:“兄弟们看见了吧,咱们也不用自取其辱了,现在听我号令——”说着他把刀横在脖子上,2ooo多禁卫军默然照做,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壮观的场景,2ooo多人一起抹脖子啊,美中不足的是其中有那么十几个左撇子严重破坏了阵型。

    场外传来了宫女和太监们的尖叫。

    我这才赶紧叫停:“慢着!”

    队长怫然道:“怎么,我们连自己杀自己都不行么?”

    我跺脚道:“你们这是何苦呢?”

    队长凛然道:“身为禁卫却无力守护皇宫,上有负皇恩,下愧对祖宗,只能以死殉国!”

    “你们死了大门谁看?”

    队长愕然道:“这……反正已经是形同虚设。”

    “屁话,你们难道不明白,拦不住剑神不丢人,你们死了以后真要给土匪草寇浑水摸了鱼那才是笑话,不如这样,你们和我一起等你们的皇帝回来,到时候再死不迟。”

    “呃……”可能是觉得我的话有道理,队长犯起了迟疑,扭头问身后的手下,“如果他说的情况真的生了我们岂不是成了罪人?”

    结果有的附和我的意见,说当下也只好委曲求全,也有的主张士可杀不可辱,到头来两派还起了争执,这派说那派贪生怕死,那派说这派不能顾全大局,我爬到殿前台阶上挥舞着胳膊道:“现在听我口令——还想死的站左边,暂时不死的站右边,不男不女的站中间。”

    靳公公:“……”

    这一来更乱了套了,有的依言而动,有的沉默抗拒,太监们倒是都乖乖站到了中间,我问我左手的那群侍卫:“这么说你们是不死的?”

    一群人气哼哼异口同声道:“我们是要死的!”

    我一愣之后哈哈笑道:“我忘了我跟你们方向是反的了……”

    苏竞扯了我一把道:“你别玩了行么?”

    我拍拍手道:“好了好了都听我说!”

    众人一时安静了下来,我正色道:“我们俩只是在贵国的皇宫里暂住几日,大家放心,我绝不会为难各位,你们平时怎么样还怎么样,至于我和苏剑神,你们就权且把我们当成客人招待,可以吗?”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有的微微点头,有的一脸不忿,靳公公站在最前面,表情尴尬不已,我一指他道:“马吉玥跑了,为什么是你来见我?”

    可能是职业习惯,靳公公在回答时满脸挤出笑容道:“回史剑神,几位贴身的公公随万岁出行以后,小的已是宫里品秩最高的了。”

    “哦,那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靳公公低眉顺眼道:“小的觉得这样最好。”他往上站了一个台阶,对下面的人道,“两位剑神身份尊贵,平时是请都请不来的,如今主子出外微服私访,我等理应把两位待为上宾,谁也不许怠慢,都听见了吗?”

    太监和宫女们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况且也别无他法,一头道:长却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嘲热讽道:“靳公公可真是识时务啊,这就认了新主子了。”

    靳公公尖声细气道:“莫非张将军有别的办法?”他把“将军”两字说得格外高声,显然是讽刺对方职位卑微,果然,靳公公又道,“万岁临行带走了王统领,丁副统领也不见了踪迹,如今只留你一个一等侍卫守卫宫城,咱俩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不用挖苦谁。”

    我也不知道一等侍卫是什么概念,不过显然这姓张的不是什么将领,只不过资历比较老,马吉玥身边得宠的大臣不是随行就是提前得了消息躲了起来,至于其余侍卫和宫里的下人事实上就是被抛弃了。

    队长为之气沮,无力道:“希望史剑神言而有信,不去骚扰宫里的其他人,我这颗人头就为皇上多留几天,他什么时候回朝我再亲自自裁谢罪。”

    我高声道:“那就这样吧,除了等不及要死的,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去吧。”

    众人一哄而散,队长也带着人走了,只剩原本那些要以死明志的,可是他们见既没有观众,又缺乏关注度,大概也觉得死都死不在节骨眼上太冤,也都悻悻地追随队长去了。

    靳公公低头哈腰地站在台阶下面,一副随时听候调遣的样子,我说:“你当向导,先带我们参观参观你们黑吉斯的皇宫吧。”

    靳公公谄笑着一指我们身后的建极殿道:“那就从这建极殿开始最为合适不过,建极殿是万岁每日朝见群臣的地方,也是宫里最大的殿。”我率先走进大殿,先就见坐北朝南的方向高高在上地摆放着一张龙案,其后是龙椅和屏风,我一个箭步蹿上去坐在龙椅上,随手在桌子上胡乱翻了一会:“玉玺果然被带走了。”

    靳公公脸色大变,支支吾吾道:“龙椅可不敢乱坐,是……是要灭九族的。”

    我无所谓道:“马吉玥早就想灭我九族了。”我对苏竞说,“哈哈,幸亏你们还没明出火药,也没人看过《笑傲江湖》,要不然哥还不成了任我行?”

    苏竞白了我一眼。

    想到任我行,自然就想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这两句话来,此时我身处黑吉斯的皇宫之中,而皇宫里最具代表意义的就是这把龙椅,普天之下,黑吉斯是最大的帝国,拥有最广阔的国土和为数最多、最为强悍的军队!我深沉地对苏竞说:“你想过没有,这把椅子的主人就是全天下最有权力的人!”

    苏竞道:“坐在上面感觉怎么样?”

    我不安分地上下颠了颠身子,然后又一个箭步蹦下来,笑嘻嘻地说:“硌屁股。”

    苏竞不屑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难道你也坐过龙椅?”

    “没坐过又有什么稀罕,无非是金丝楠绷了一层布,不硌屁股才怪。”

    “哎,可惜没带手机要不拍下来就好了,公园里和骆驼照张相还2o呢,这多有纪念价值呀。”

    “嗯,以后难得这样的机会了……”

    我和苏竞边聊边走,靳公公呆若木鸡,我回头叫他:“诶,你倒是跟上呀,别的地方还没去呢,你这导游还想干不想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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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最近为了码字做了不少调整,先买了很贵的键盘,然后恢复了智能b输入法,最后自从无意中现自己打字是二指禅之后,开始锻炼指法,现在我已经把这两根指头练得特别灵敏,能隔着12床被子摸出豌豆在哪来了。

    再分再割

    最后现,还是用二指禅在老键盘上配上搜狗输入法写的最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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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十五章 步步惊心

    过了建极殿,后面是皇帝宴请群臣的地方,再往后是皇室宗祠和一个叫宜宫行院的地方,它的作用类似于小型会议室,是马吉玥召见内阁大臣的。

    我背着手一边看一边嗯嗯啊啊地点头,不时发表几句评论,好像一个真正的游客似的,苏竞似笑非笑地跟在后面。此时皇宫上下都得到了消息,知道自己这些人已经被“接管”了,各色人等表现也不尽相同,宫女太监们虽然恐慌,但是总体还算平静,反正皇帝在与不在对他们来说也没多大差别,没见过马吉玥的大有人在,见了我们三个有的行礼有的赶紧站在原地不动,侍卫们则大多羞愤难当,远远地看见我们就赶紧走开——见到闲杂人等主动回避,这大概是自古以来最有特色的皇宫禁卫军,倒也怪有意思的。

    再往前走,右面的岔路口是御花园,我摆了摆手道:“御花园今天就不逛了,老靳你还是带我们先到下榻的地方吧。”说着我往左一拐,照着一个院门就走了进去,靳公公慌忙挡在我前面道:“这个……这里不大方便两位剑神参观。”

    “为什么?”

    “回史剑神,这里是太皇太妃和姬嫔们住的地方。”

    “后宫?”

    “正是。”

    我也多少有些尴尬道:“你也不早说,那我就不进去了。”

    苏竞问道:“太皇太妃是什么人?”

    靳公公道:“哦,太皇太妃就是高祖的德妃娘娘,先帝在位时已被册封为皇太妃。”

    苏竞道:“这么说太皇太妃应该不是马吉玥的亲奶奶?”

    “您说的没错,先帝的生母是高祖的淑妃娘娘,后被册封为孝贤皇太后,先帝在时就薨了。”

    苏竞又问:“怎么这老太太跟一帮姬嫔住在一起?”

    靳公公道:“回苏剑神的话,万岁爷尚且年幼,还没有大婚,也没有正式册封东西宫……”

    我忽然道:“我明白了,这里面住的都是马吉玥的情儿,连小老婆也算不上。”

    “呃,您这么说也可以,就是用语太不敬了……”

    我失笑道:“后奶奶和一群姬住在一起,这院子可够热闹了——行了,我说过不骚扰她们,你就带我去马吉玥平时住的地方吧。”

    靳公公犹豫一下道:“两位请随我来。”他领着我们绕过两重院落,来到一座漆得黑黢黢的屋子前,恭恭敬敬道:“这就是万岁爷的寝宫。”

    我走进去一看,见这屋子也不特别宽敞,摆设得十分讲究,临窗的桌上放有笔墨纸砚,不过看样子自打它们在那以后主人就没碰过,向北摆着一张龙榻,被褥都作深黑色,绣有金龙,蚊帐挽起,每一件物事都中正规矩有棱有角,我坐在床上挪了挪屁股,皱眉道:“平时马吉玥就在这睡觉?”

    靳公公道:“这虽是寝宫,不过万岁爷平时很少在此过夜。”

    “那他都去哪啊?”

    “这……”

    “明白了,他肯定都是在后宫那群小狐狸精被窝里睡,这床比那龙椅也好不了多少,但凡有个什么活动睡下面的人非把腰硌断不可。”见靳公公满脸迷茫我笑道,“你不明白正常,不过你家主子可不傻。”

    “是,是,史剑神果然是料事如神。”

    “重找地方,要像个睡觉的地儿,最主要的是床要软和。”

    苏竞道:“最好再清净一点。”

    靳公公想了想道:“清净地方倒是有,不过……”

    苏竞道:“带我们去吧。”

    这一回这老太监带我们左拐右绕走了老远才到,这是一处幽静的跨院,墙边稀疏地种了些花草,颇有几分寥落,不过完全符合苏竞的要求,这院子有正房两间,东西厢房各一间。

    我走进其中一间正房,颇有些意外,这屋里的一应器具比起别处大有不如,居然连茶壶水杯都是民窑烧制的粗瓷,显得有些寒酸。靳公公小心翼翼解释道:“这里叫做修心苑,但凡后宫嫔妃中有犯了严重过错的,都会被发落到这里自省。”

    我纠结道:“就是传说中的冷宫呗?”

    “是。”

    我跟苏竞说:“那咱们还是……”

    苏竞道:“就是这了,我还算中意这个地方。”

    我把苏竞拉在一边道:“咱们费力巴哈半天,最后住在人家的后宫里,传出去不好听吧?”

    苏竞若无其事道:“住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在住。”

    “得,你是真牛逼。”

    靳公公忙道:“我这叫人把这里的东西都换了!”

    苏竞道:“那也不必,打扫干净就是了。”

    我补充道:“多给我抱几床被子来,一定要铺暄乎了。”

    “小的这就去办!”

    不多时靳公公领着0多个宫女进来在我和苏竞面前站成一长排,靳公公道:“这些都是在宫里有一段时间中使唤的,两位剑神有顺眼的就留下。”

    我眯起眼睛往对面看着,习惯性地问靳公公:“小费多少,出台吗?”你别说,虽然一色的宫装,不过姑娘们各有各的看头,一律一米六五以上的个头,婀娜多姿面目姣好,我有心让她们挨个报个地名再说,苏竞已经一指最前面的两个:“这俩留下,其余的都走吧。”

    这俩小宫女年纪都在十六七岁之间,头前那个胆子大一些,抬头看了一眼,后面那个自始至终看着自己的鞋面,大气也不敢出。苏竞和颜悦色道:“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们了,我这个人喜欢清静,不叫你们的时候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不要太拘谨。”

    两个小姑娘看来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起敛衽道:“是。”

    我笑嘻嘻地问:“都叫什么名字呀?”

    头前那个道:“奴才怜儿。”后面那个小声道,“奴才若曦。”

    “啊?”我吃了一惊,随口道,“你们认识吴奇隆吗?”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全不知所然,我又问:“俱往矣,数风流人物,后面一句是什么?”苏竞纳闷道:“你有病啊?”

    我小声道:“我怕她们是穿越过来的……”

    经过一整天的折腾,这时已近黄昏,苏竞有些倦怠道:“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我满心期待道:“那咱俩是不是……”

    “你睡那间,我睡这间,晚安。”

    我拉住她道:“夜里警醒着点,这可不是女儿国!”

    苏竞一笑道:“你好好睡吧,就算有情况也用不着你。”说着指示怜儿收拾床铺去了。我回头看看若曦道:“那咱俩也走吧。”

    若曦帮我铺好被褥,又往茶壶里沏了茶,倒上一杯双手捧着来到我面前,怯怯道:“剑神请。”虽然做这一切的时候都像是只受了惊的小兔,但姿态大方优雅,无一纰漏。我暗暗感慨:人家这才像个职业丫鬟,同绿萼那个小黑脸一比,天上地下啊!

    若曦见我盯着她看,俏脸绯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幽怨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若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奴才该死。”

    我故意板起脸道:“你这一跪是示弱于敌,你就不怕你们皇帝回来处罚你?”

    若曦道:“靳公公说了,对两位剑神要以贵客之礼待之,让客人生气,奴才是失职之罪,自然该死。”

    “嘿,你脑子倒是挺快的,靳公公还说什么了?”

    “靳公公说值此非常时期,是考验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时候,如果做得得体,日后就飞黄腾达,若是一不留神,全体脑袋搬家也是意料之中,所谓步步惊心也不过如此。”

    我摇头道:“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若曦道:“剑神说的话自然不会食言,奴才猜想靳公公担心的是皇上才对,万岁被逼出皇宫,颜面尽扫,回宫以后难保不会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嗯,你们这个靳公公想得很周到啊,那你是怎么看的?”

    若曦黯然道:“我们都是皇上的人,他明知无力抵挡两位剑神,自己跑了也就算了,我们是命该如此,他有朝一日回宫,于情于理也不该怪罪在我们头上。”

    我意外道:“你胆子其实可不小啊!”

    若曦凄然一笑道:“这些话我也只能对您说,事到如今整个国家都岌岌可危,我一条贱命算得了什么?况且能死在剑神手里也是一种荣耀,我听靳公公说那些侍卫大哥们求之不得让您杀,您还不屑杀他们呢。”

    我唉声叹气道:“在你们眼里我都傲娇成什么样了这是?你们特恨我吧?”

    若曦猛然抬头道:“不恨,真的。”

    “为什么呀?”

    “与恨比起来,我们更想看看把当今皇上逼得无路可走的人是什么样子,靳公公说要找人侍候二位剑神,姐妹们都抢着来呢。”

    我哈哈笑道:“哎呀你这马屁拍的,绝了!行了你也睡觉去吧,只有一点你要记住。”

    “您请吩咐。”

    “没事千万别叫我,让我睡到自然醒。”

    若曦嫣然一笑:“奴才遵命。”

    ……

    然后我的愿望就达成了,第二天我一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刚一起床守在外边的若曦就端来了洗脸水,我边擦脸边问:“苏剑神在干什么?”

    “苏剑神也刚起。”

    “啊?”我又吃惊又好笑,当初和苏竞住过一段时间,从没见她晚于7点起床,我出门一看,苏竞果然也刚慢悠悠地溜达出来,外边靳公公已经被太阳晒得油都冒出来了,我和苏竞相见,她有点脸红,这事一传出去,两大剑神都爱睡懒觉,也太有损威严了……

    我摸摸肚子对靳公公道:“有什么吃的没有?摆宴吧。”

    靳公公赔笑道:“不知您要吃早上那顿还是中午这顿?”

    “中午都有什么呀?”

    “您稍候。”靳公公一挥手,太监们提着食盒开始排队往桌子上摆,我一看还真丰盛,头前是8个冷拼,热菜有荤有素,碧绿的玉盆里还有一道蜜饯燕窝汤,我食指大动,抄起筷子说:“马吉玥平时就吃这个?”

    “回史剑神话,我特意叫人加了两道菜。”

    “不错不错,不愧是厨师头。”我刚要动筷子,又扭头小声跟问苏竞说,“他们不会在菜里下毒吧?”

    苏竞道:“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不过万事小心为上。”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挨个试了一遍道,“放心吧。”

    我拉住她道:“慢着!”

    “怎么,你连我也信不过?”

    “没毒我信,可是你猜他们会不会往里头吐口水?”

    苏竞瞪了我一眼道:“你可真无聊!”

    “那你吃呀。”

    “呃……”

    靳公公见我们嘀咕,上前道:“两位剑神还有什么吩咐?”

    苏竞把筷子放下道:“我还不饿。”

    我对靳公公道:“把菜都端走吧,谁做的叫谁吃去。”然后我跟苏竞说,“这招叫敲山震虎——话说,那咱俩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苏竞笑道:“我还真有点想昨天的馄饨了。”

    “咱出去吃?”

    苏竞眼睛一亮:“好主意。”

    我跟靳公公说:“我和苏剑神想出宫逛逛,你们就不用陪着了。”

    “是,不知您是要骑马还是乘轿?”

    苏竞道:“说了不用陪,我们自有办法。”

    “是,是。”

    我和苏竞并肩走出老远我又回头说:“我们还回来,记得给我们把地方留着。”

    靳公公脸上出现了那种很明显的喜忧参半……

    我们两个顺着原路一直走到建极殿前,再往前就是皇城的大门,侍卫们见到我俩一律抬头看天假装没看见,我刚出了皇宫门口就问苏竞:“这回你身上带钱没?”

    “没有啊。”

    “那还逛的屁街!”

    苏竞为难道:“咱们在这又没朋友,借都没地方借。”

    我笑道:“谁说没有,看我的。”我转身走回,那位侍卫队长本来正在巡逻,见了我急忙把头扭在别处,我拽了他一把:“喂。”

    队长怒目横眉道:“干什么?”

    “有钱吗借点。”

    “没有!”

    “有就借我点呗,回来就还你。”

    队长怒道:“你占我皇城也就罢了,可别欺人太甚了!”

    我撇嘴道:“瞧你小气劲儿的,再说皇城都占了借点钱怕什么,你要不给我可就是逼我欺负你们国家的老百姓,完了我就说我是皇宫侍卫,让他们找你要来!”

    队长一副要哭的表情,一边从怀里掏钱一边愤愤道:“哪有你们这样的剑神啊……”

    我一把都抢过来:“又不是不给你了,你这人怎么这么鸡贼呢?”

    队长:“……”

    我掂着手里的银子冲苏竞一乐:“咱现在是知交遍天下呀——走吧爱妃,陪朕吃馄饨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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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斗,宫斗马上就要出现了!你们要把月票顶进前十,我让老四老十三那哥几个伺候诸位一场~不过反正也不可能,大家就乖乖看老五傲娇吧,下一回咱们就要说到:闹市街头老妪跌倒无人扶竟是流落民间太皇太后,两剑神骑自行车环游黑吉斯反被偷……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十六章 10年

    我们所走的是皇宫的东门,过了护城河前面一片空地上停着十几辆民用的马车,我俩刚一露面就被一群车夫围在中间,车夫们争相叫道:“二位去哪,坐我车吧。”“坐我的坐我的,我的便宜。”“我这可是软包,您一坐就知道了。”敢情这皇宫就跟民办大学似的,门口停着一堆载客的三蹦子,看来但凡有私事出宫的宫女太监都得先坐车进城。

    我就近问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车夫:“我们俩要找吃饭的地方,你们这哪最有名?”

    老头赶紧把我们让进车里:“那当然是去玄武大街,二位坐好,马上就到。”其他车夫见主顾被拉走,都悻悻地散了。

    老车夫挥鞭赶动马车,一边回头看了一眼道:“小的在这侍候人也有几个年头了,二位看着面生,是新进宫的吧?”

    “嗯,昨天才来。”

    老车夫微微摇头叹息道:“这么说来您二位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怎么?”

    老车夫奇怪地回头道:“宫里出了变故,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你是说两个剑神的事儿吗?”

    老车夫压低声音道:“可不是么?听说除了女儿国的苏竞,还有一个叫史迪载,这人身高在五丈开外,嘴一张就能把人吸进去,建极殿外的铜狮子都被他吃进肚子里去了,最后就屙出两个铜疙瘩来。”

    苏竞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我满脸黑线道:“这史迪载胃还真好,话说你信吗?”

    老车夫道:“我才不信呢,他要真有那么高,我站在皇宫外面不是就看见他了?”

    我跟苏竞说:“看见没,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智慧——你这都是从哪听说的呀?”

    老车夫洋洋自得道:“这皇城里宫女太监加上侍卫两三万人,哪天不得有十几二十几个外出的,除了有身份的大太监,其他人还不都是坐我们的车,要说消息灵通,可没人比得上我们。”

    苏竞问他:“知道皇宫出事了你还敢在这拉客?”

    老车夫一笑道:“哪出事我们也得吃饭呀,咱就是乱世小民,也犯不上茶饭不思,再说两位剑神是什么身份,难不成还跟我们过不去。”

    我一挑大拇指道:“说得好。”

    不大会工夫马车行至一条繁华的大街上,老车夫用手一指:“二位上眼,这就是玄武大街了,以后凡是您吃饭置办东西来这准没错。”

    我下车一看就见宽敞的街道上两边都是商铺,布庄当铺饭店茶馆应有尽有,街边的小摊上时鲜水果各式小玩意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我感慨道:“这世界少了谁都照样转,你能看出他们的皇帝跑了吗?”

    苏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不定没有皇帝对黑吉斯的人民来说反倒是好事。”

    我表情严肃道:“我想到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那是什么?”

    “其实你并不是真想吃馄饨,对吗?”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看见了光这条街上卖小吃的就不下十几家,很多看着就新鲜,我说,“到一个地方不吃小吃,如入宝山而空回,冲啊。”

    于是在我的号召下,我们在这个摊上吃两串儿羊肉串儿,那个摊上吃块甜糕,等我们逛到中间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脚尖了……

    我惬意地拍拍肚子道:“以后我会时常怀念在黑吉斯的这段岁月的。”此刻我们正好漫步到一间大商铺前,上百平的地方摆的全是各式家具,从桌椅板凳到柜子妆台应有尽有,我意外道:“哟,家具城。”我们刚一在门口停留,店里立刻迎出一个伙计来,满脸赔笑道:“二位添置家具?”

    我随口道:“你们这有床吗?”

    “有有有,这边请。”伙计把我们领在几张样式各异的床前,打量打量我们,口气暧昧道:“两位这是新婚要选家具么?”

    我嗯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家里的床不结实,塌了。”

    伙计立刻满脸崇拜地看着我:“那您来我们这算找对地方了,我们这的床是出了名的又大又结实!”说着还讨好地朝苏竞笑笑,苏竞知道我又在耍宝,无奈地把头调过一边。

    我选了一张雕花大床,说:“这张就不错。”

    伙计道:“好眼光,一看就是识货的人,这是正经黄花梨的。”

    本来我也就是随便说说,结果围着这床饶了两圈还真有点动心,修心苑那张床又小又矮,还蔫头耷脑地一副弃妇样——这倒可以理解,冷宫的床嘛,我们这一待也不知要多久,床不舒服可是大问题!

    我问伙计:“有优惠吗?”

    “这个自然,您是头回光顾我们店,5两银子算您0两。”

    苏竞跟我耳语道:“0两银子可买不到黄花梨。”

    “管它呢,只要舒服就行呗。”我问伙计,“管送吗?”

    “贵府远近?”

    我说:“我们现在住在皇宫里。”

    伙计吓了一跳:“您可别开这种玩笑,宫里规矩咱多少也懂,管衣服被褥的有尚衣监,就算新旧更迭也是有固定制式的,哪有自己往皇宫里倒腾的?”

    “这你别管。”我抓了一把银子塞在他手里道,“这些银子都给你,你把东西送到了找姓张的侍卫头,就说是往修心苑送的,他自然就会放你进去。”

    伙计犹豫道:“这……送不到地方小店可概不负责。”

    我说:“他们要不让你进银子白归你们。”

    伙计这才道:“那小人只有遵命了。”

    我和苏竞又在玄武大街逛了一圈这才回转,刚到皇宫门口就见家具店的伙计赶着马车停在一边,正伸着脖子张望,皇宫门前乱哄哄地簇拥着一大群人,年纪有老有少,大多都是武人打扮,背枪的拿棍的不一而足,侍卫们则各拔刀剑堵在门口,神情紧张。双方似乎起了争执。

    我一拍伙计:“东西怎么还没送进去?”

    伙计一见是我苦着脸道:“看这架势谁敢上前啊?”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看样那帮练武的好像要进皇宫找什么人。”说到这伙计啧啧称奇道,“今儿也怪了,平时谁有这么大胆子?”

    我也抱着看戏的心情往前挤了挤,那帮武人大概有一百多号,最头前的一个大汉年纪不大,满脸络腮胡子,扎着板儿带戴着护腕,一巴掌宽护心毛,咋咋呼呼道:“我们要找苏竞和史迪载,快放我们进去!”

    侍卫队长满脸怒色道:“皇宫禁地岂容你们乱闯,快快散开,否则一律拿下问罪!”

    那大汉道:“谁不知道皇宫已经被两个剑神占了,你们这些看家护院的没用跟我们耍什么威风?”

    队长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冷丁看见了我,无可奈何地一指:“你们要找的人在那。”

    那一百多号人的眼光顿时都集中到了我身上,然后呼啦一下把我和苏竞围了起来,那大汉恶声恶气道:“你就是史迪载?”我刚一点头就听我身后哎哟一声,那家具店的伙计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那大汉又看看苏竞:“那么你就是苏竞?”

    苏竞淡然道:“各位找我们有事吗?”

    那大汉气咻咻道:“废话,你们侵占皇城,是把我们黑吉斯武林豪杰视若无物吗?”

    苏竞道:“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要和你比武,你要输了给我乖乖滚出黑吉斯,我若输了,把项上人头奉上!”说着撸胳膊挽袖子来个马步蹲裆,又哈哈嘿嘿地叫唤了几声以壮声威,其余人远远退开,让出一个圈子来,跟着呐喊叫好。

    苏竞一看这架势哭笑不得道:“我要你脑袋有什么用?”她这么说倒没有瞧不起大汉的意思,苏竞成名已久,平时就算印证武功给她搭架子的也都是超凡入圣的顶尖高手,心态早已宠辱不惊,日常生活中有人无意中得罪了她她也只是一笑置之,你让她和一个大汉当众耍把戏一样比武过招,这未免太荒诞不羁。

    那大汉却受了侮辱一样喝道:“你是说我必输无疑吗?”他身后那群武人立刻叫嚣起来,这帮人个个满脸横肉,穿的花里胡哨,用的兵器更是千奇百怪,恨不得让人一看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分明是江湖上三流开外的货色,不过倒有颗爱国的心,一言以蔽之,这是帮B愤青,那年月如果有摇滚和微博,他们中可能还会出几个人才,可一旦粘上你就不会比鞋底子上的口香糖好对付。

    苏竞见不出手是不行了,耐着性子道:“请问你们是打算挨个上呢还是派一个人代表?”

    大汉豪气干云地一摆手:“你是怕我们用车轮战术吗?把我们也瞧得忒小了,我一个人就能代表!”

    苏竞道:“你们同意吗?”

    愤青们七嘴八舌道:“同意。”那大汉未必是他们中武功最高的,不过他既然肯抛头露面众人也就抱着观望的心态打算看看再说,况且这群人武功也差不了多少,之所以异想天开大多是起哄架秧子,恐怕很多人的真正目的还在于看看剑神长什么样也就罢了。以后吹牛也好有个凭仗。

    苏竞道:“那你动手吧。”

    那大汉闭目养神,运了半天气,猛然大喝一声扑了上来,苏竞站在原地不动,只有袖子微微一拂,那大汉就像无形之中被人狠命在后脑勺上拍了一把,噗通一声整张脸都栽进了土里,苏竞行若无事道:“承让了。”

    那大汉也真皮实,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暴怒道:“谁在背后暗算老子?不知道老子在和人决斗吗?”见众人目光异样,又看看苏竞,这才明白自己出丑了,不禁痴呆呆问:“为什么我没见你动我却朝前跌到了。”

    苏竞微微一笑道:“因为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啥弱点?”

    苏竞见他傻得可爱,忍俊不禁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大汉不依不饶道:“你就告诉我呗。”

    苏竞在那边和人“比武”,我一直在打量我刚买那张床,这东西长宽各两米多,傻大憨粗,我在犯愁怎么把它弄进去,侍卫们肯定是靠不上,这会我灵机一动跟那大汉说:“你先帮我把床搬进去。”

    “搬进去就能告诉我吗?”

    “先搬。”

    结果这货还真是个实心眼,答应一声背起大床就走,我赶紧在前面给领路:“诶劳驾让一让——前头左拐,别走错了。”

    侍卫们看了一场十足的闹剧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纷纷呵斥那些江湖豪杰们:“散了散了啊。”

    给我送床的伙计两眼发傻地看着我,小心翼翼道:“你真是剑神史迪载?”

    我警惕道:“你想干什么,咱们可是已经钱货两清了!”很多商家就这点不好,看你大小是个名人就想讹你一笔。

    伙计兴奋道:“这钱还给你,不过我们能在招牌上写你之所以成为剑神是因为睡了我们的床吗?”

    我阴着脸道:“不能,你们这不是欺骗消费者吗?”

    大汉背着床汗流满面地叫道:“喂,前面朝哪走?”

    ……

    等大汉把床搬到修心苑放好,他汗也顾不上擦就迫不及待问苏竞:“你说我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苏竞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大汉老老实实道:“剑生。”

    “不错,据我猜测你的老师应该最多比你高一个级别。”

    提到师父,大汉满脸恭敬道:“正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是剑士橙段,乡里比武可是拿到过第二的。”

    我赶紧憋笑把头转向一边……

    苏竞也轻笑道:“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伤心,看在你爱武成性的份上我就直说了吧,修为级别不论,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学到的武功套路全是花架子,换一个师父吧。”

    大汉听完果然露出了悲伤和失望的表情,接着又满怀期望道:“那这么说我的天赋还可以?”

    苏竞实话实说道:“一般,不过还有提升的可能。”

    我忙安慰他道:“没事儿,天赋是浮云,说不定哪天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主角光环上身……呃,不过你年纪稍微大了点,形象也偏龙套甲。”

    大汉想了一会,表情坚定,双拳紧握道:“好,我这就去遍访名师,10年后我再来找你!”

    苏竞道:“那就不送了。”

    我说:“吃了饭再走吧?”

    大汉不搭理我,正色对苏竞道:“好,请苏剑神谨记我们的10年之期,咱们就此别过!”说完这货就踌躇满志地走了。

    我问苏竞:“照他这个水平,10年之后能和你过几招?”

    苏竞却没有正面回答,喃喃道:“10年……如果他勤学苦练,或许能在黑吉斯军中做一个小头领,不过我希望那时候天下已经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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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吧,大汉就真的遍访名师去了,掉悬崖遇白胡子大爷,进山洞吃万年钟乳,学成盖世神功,那时候苏竞和龙洋洋已经成婚多年,二人心魔入侵失了本性,在江湖上飞扬跋扈,大汉除暴安良,无奈终究功亏一篑,不过龙小竞mm(龙苏二人之女)却对大汉一见钟情,不但委身于他,还偷了苏竞的秘籍相送,大汉在第45个年头终于打败了苏竞,是年大汉88岁,本书后半段故事就叫《帝国危机,大爷的反攻》。此为剧透……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十七章 景点

    晚饭的时候靳公公照例又摆上来一大桌子,我正在犹豫吃不吃的时候,苏竞拿起筷子很随便地跟我说:“吃吧。”

    我小声道:“你不怕他们给你菜里吐口水了?”

    苏竞小声告诉我:“他们做饭的时候我就一直就在外面偷偷看着。”

    我:“……你比我无聊。”

    苏竞调皮地一笑:“咱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长时间,总不能每天出去吃吧——来,尝尝黑吉斯的御宴。”

    我夹了一筷子刚端上来的清蒸鱼,随口说:“怎么不是糖醋的?”靳公公毕恭毕敬道:“小的这就记下让御膳房去做。”

    我不禁感慨道:“其实我就是随便一说,你也不用拿我当你们皇帝。”

    靳公公赔笑道:“是,是。”

    晚上睡觉前依旧是若曦替我铺好了床,晾好了茶,一切都安置得妥妥帖帖,我躺在新买的大床上,心里波澜起伏,恐怕马吉玥在时待遇也不过如此,说来也好笑,从我来联邦大陆以后,这两天反倒是我过得最舒服的两天,不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只要马吉玥不回皇宫,我相信黑吉斯的大军就无法调动,联邦大陆解了燃眉之急,我们剩下的就是等待,主动权完全在我和苏竞手上。

    第二天吃完早点我正在小院里闲逛,就见侍卫队长迟迟疑疑地走进来,看样子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问:“你是找我吗?”

    队长期期艾艾道:“皇宫门口聚了上千号人……”

    “关我什么事?”

    “他们都吵吵着要见你和苏竞,还说要见不到人绝不离开。”

    我纳闷道:“又是来找我们比武的?”

    队长道:“好像也不全是,不过带头的还是昨天那个大胡子。”

    我好笑道:“你们这些侍卫怎么连这点小事情都摆不平?平时要有老百姓要见马吉玥你们也由着他们?”

    队长讷讷无语,我笑笑道:“我明白了,以往也没人敢这么大胆,如今情况特殊,都是自己的百姓,要你们下狠手你们不忍心,你们自觉有亏职责,平日的威风也端不起来了。”

    队长叹气道:“你能这么说我谢谢你。”

    我跟苏竞说:“那咱们就出去看看吧。”

    我们来到皇宫门口,一排侍卫站成一行守着大门,台阶下乌央乌央都是人,昨天那个大汉果然又咋咋呼呼地和侍卫们争辩,要在平时有人敢闯皇宫侍卫们早就拔刀相向了,可如今再这么做就会被人说欺软怕硬窝里横,正在焦头烂额。

    我走到那大汉跟前道:“不是让你10年以后再来吗?”

    那大汉顾不上理我,一个箭步来到苏竞面前道:“我昨天想了整整一天,普天之下的名师就算肯教我再过10年我也还不是你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今以后我就跟着你学!”

    我好笑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居然想了整整一天?你这个智力,还是干点别的吧……”

    苏竞颇感意外道:“那怎么成?我不收徒弟。”

    大汉小心翼翼道:“因为我是黑吉斯人吗?”

    苏竞道:“那倒也不是,我从没想过要收徒弟。”

    “凡事都有开头,你就从我开始呗?”

    苏竞失笑道:“不行。”

    大汉锲而不舍道:“那你说,我要怎样你才肯收我?我把话说在这,你要不收我我还不走了。”

    苏竞想了想道:“这样吧,如果你答应我以后绝不入伍当兵,我就指点你几招,不过咱们可不算师徒。”

    大汉大喜过望,没口子道:“我答应我答应,别说不入伍,就算您叫我一辈子不吃肉都成!”

    我问围在皇宫门口的其他人:“那你们有什么事啊?”

    我话音未落,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磕头如捣米,我大惊道:“您这么大岁数了还想拜师?”

    老头眼泪八叉道:“小老儿逃难至此,有冻又饿走投无路,求两位剑神施舍条生路。”他这么一说,呼啦一下围上一帮叫花子来,纷纷道:“发发慈悲吧。”

    我无语道:“这怎么还有要钱的呀?”我无意中看了队长一眼,队长马上警惕道:“你别看我,我身上的钱都给了你了!”

    我问旁边一个穿缎子长衫的胖子:“你也是来要钱的?”

    胖子赔个笑脸道:“我媳妇怀孕7个月了,我是想请两位剑神给算算是男是女。”

    我崩溃道:“我们这剑神和菩萨不是一回事!”

    后边的人也不管我说什么,乱哄哄七嘴八舌地自说自话,要饭讨钱的有之,求卜问卦的有之,更多的是凑热闹的,听说皇帝也不在皇宫住了,希望进皇宫里看看……

    我心生一计跟队长商量道:“我帮你们捞点外快,老百姓既然想进皇宫看看,咱们就给他们来个皇宫一日游,每人门票一两银子……”

    不等我说完队长那个脸已经由红变白,断然道:“你开什么玩笑?皇宫禁地岂是你做买卖的地方?”

    我撇嘴道:“钱我又不要,我是看你们怪辛苦想帮你们赚点加班费,你让他们进去看看怕什么?”

    “不行!”

    我指着那一千多号人说:“那你看着办吧,他们不走我可管不了。”

    “这……”

    我打商量说:“要不这样,你就让他们在建极殿外头转转,别的地方暂不开放,或者钱给得合适再说。”

    队长的脸色又由白变黑,跺脚道:“我这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了!”

    我站在台阶上挥舞双手道:“各位乡亲,特大喜讯,今天皇宫破例开放,每人一两银子,想进的排队。”

    人们一听还有这好事,也不管是来干什么的,片刻就在台阶下面排了长长的两队,我指挥几个侍卫收钱,剩下的到里头把守住各条小路,至此,黑吉斯皇宫的侍卫彻底变成了保安……

    交了钱的人进到里面,我在门口挨个嘱咐:“只有建极殿外开放啊,不许随地吐痰,自己的垃圾自己带走。”

    侍卫们原本不大乐意,等收了几百两银子以后脸色这才见红润……我说:“你们可不能吃独食啊,看样子今天门票有望过万,到时候别忘了给公公和宫女们分分。”

    老百姓们乍进皇宫,一个个透着新鲜又有点谨小慎微,三三两两地在殿前广场上张望,建极殿门口守着几个侍卫,里面是进不去的,有几个秀才模样的读书人就站在门口,拿出笔墨纸砚,往里看一眼画一笔,我伸手一指:“那几个,拍照另收钱啊!”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附近的百姓纷涌而至,最后排的队比春运买车票的还长,我临时又出主意,叫侍卫们拿绳子在建极殿外划出一个过道,人们进来之后只能顺着绳子参观一圈就走,再也没法逗留了……

    到日头西斜的时候,门票收入果然过了万。可是有一个问题就是方圆几十里的叫花子都闻风赶来,大概是起了分赃之心,我站在一堆银子后面,张开胳膊道:“这钱可不能给你们,谁知道你们是真穷还是假穷?”

    苏竞道:“这好办。”她冲大汉道,“我得托你办件事。”

    大汉赶紧道:“师父尽管吩咐,徒儿名字叫做胡大壮。”

    苏竞微微一笑道:“我可没答应收你做徒弟——你拿500两银子出来在附近开个粥棚,这钱专款专用,可不能给到其他人手里。”

    胡大壮道:“放心吧师父。”

    我感慨道:“想不到来趟黑吉斯还能给当地人民干点好事。”

    苏竞笑道:“谁让人家把咱们当菩萨呢?”

    胡大壮拍马屁道:“师父本来就是菩萨心肠,看来这学武跟人品也有关系,这点我可得记住了。”

    苏竞淡淡道:“人品好固然关系到以后的武德,不过和学武却没有直接关系,我认识的人里就很有几个品德败坏的高手。”

    胡大壮道:“师父说话就是高深!”

    我楞了他一眼道:“诶我说我还忘了问你了,我俩都是剑神,凭什么你只拜她不拜我?”

    胡大壮还我个白眼道:“我师父成名的时候还没你呢,看你满不着调的样子八成是徒有其名没什么本事。”

    我叹气道:“还真有只认老牌子的。”我捅捅苏竞道,“你不收徒弟,是不是跟苦梅不认你有关系?”

    苏竞忽然掩口笑道:“胡大壮有一句话说得还真对,你真是满不着调。”

    我愕然道:“我哪不着调了?”

    “把人家皇宫生硬搞成一个景点,也不知马吉玥知道了会不会气死?”

    “气死最好,省得咱们动手了。”

    苏竞负手而立道:“现在我只担心一件事,现在黑吉斯的皇帝不知所踪,百官也都躲了起来,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恐怕社会就会动乱。”

    我说:“动乱了也不关咱们的事,黑吉斯又不是女儿国。”

    苏竞微微摇头道:“不是这么说,一旦乱起来,受苦的可全是百姓。”

    我咋舌道:“你还真成了菩萨心肠了?”

    苏竞认真道:“我们打仗不是为了消灭谁,而是为了消灭战争,黑吉斯的百姓你也见了,他们也是有喜怒哀乐的普通人,和女儿国、洪烈帝国的人民没有区别。”

    我也无比认真地说:“我要不是知道你的为人非得拿板砖掀你前脸不可——这话太装b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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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占皇宫比打仗好玩。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十八章 幽亲王

    我没想到苏竞担心的动乱很快就真的来了。

    黑吉斯皇宫,我和苏竞入住的第七天上午,虽然修心苑在皇宫的最深处,但我还是听到了来自于皇城外的骚乱,宫女太监们就像能接收到特殊讯号的蚂蚁,莫名其妙地惶恐起来,我和苏竞正像两个矫情的小白领一样坐在窗明几净的屋子里品茶,外面的骚动声虽然不大,但苏竞还是站起了身:“怜儿,外面怎么回事?”

    怜儿和若曦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快嘴快舌的怜儿一进门就说:“不好了,皇宫被包围了!”

    我和苏竞对视了一眼,苏竞不慌不忙地问:“是马吉玥回来了吗?”

    怜儿道:“不是的,是幽亲王,他带着皇城外的三万戍卫营士兵杀进皇宫来了!”

    苏竞道:“怎么回事慢慢说。”

    怜儿道:“幽亲王说是要为皇帝陛下报仇,靖国之难。”

    苏竞道:“可是马吉玥还没死。”

    若曦在一边道:“很明显,幽亲王是打着为万岁报仇的旗号调动了戍卫营,其目的就是要自立为王。”

    苏竞点头道:“这就说得通了,不过情理上还不通,马吉玥逃出皇宫天下皆知,戍卫营的士兵就那么好蒙蔽?”

    若曦道:“苏剑神有所不知,戍卫营一直是皇家的嫡系部队,以前掌兵的是皇上最宠信的秦义武将军,秦将军东征以后兵权由四大国师轮流执掌,现如今万岁和四位国师都离了新京,军队中高层将领多为幽亲王的人,他此时振臂一呼,这些人自然要跟着他铤而走险,万一得手这就是不世的奇功,至于皇上是死是活反而不重要了。”

    我意外道:“你怎么对皇室内幕这么清楚?”

    若曦道:“都是明摆的事,稍加琢磨就是了。”

    苏竞道:“幽亲王造反针对的也只是马吉玥和我们,你们慌什么?”

    怜儿道:“姐姐不知,幽亲王声称皇宫里有人和你们合谋谋害了皇上,这是多大的罪责?一旦给他打进来,我们这些人性命不保不说,恐怕还要株连九族。”

    若曦道:“他这么说是为了让民间信服显得名正言顺,可是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要害了我们无数人的性命。”

    我若无其事道:“那就不让他进来。”

    怜儿捂着嘴道:“他可是有三万兵马!”

    苏竞微笑道:“如果三万兵马就能吓退我们,我们也不必来黑吉斯了。”

    我很苏竞说:“这个幽亲王一称帝黑吉斯势必大乱,这对咱们联邦大陆来说应该是好事吧?”

    苏竞道:“现在最关键的是兵权在谁手里,幽亲王如能掌控兵权又同意退兵那最好,不过情况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总之我们先去会会他。”

    我和苏竞来到建极殿外,这里正在大乱,太监来回乱跑,宫女们有哭的有喊的,侍卫们在队长的指挥下还算镇定,一部分人站在城墙上,刀出鞘弓上弦紧张地凝视着城下。

    队长板着脸喝道那些太监道:“都哭什么哭,是男人都给我拿起武器准备迎战!”

    他这一句话可戳着了太监们的痛处,一干人苦着脸道:“我们已经不是男人了……”

    我看得有趣:“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队长伸手往城头一指:“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我和苏竞登城往下眺望,只见下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军队,已经渡过护城河排列在城门下,乍一看不可谓不威武,但比起黑森林边境上的情况显然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撇撇嘴道:“看样子也不够万人啊。”

    队长道:“其他人都分散在皇宫另外三个门了,这里是幽亲王的亲兵部队和一万五千戍卫营士兵,我们只有不到两千人全在这里了,对方一旦动手,皇城顷刻可破,幽亲王之所以不立刻下令恐怕是顾忌皇宫的完整,好让他能体体面面地登基。”

    我说:“既然这样你们还打什么,放人家进来不就行了?”

    队长怒道:“我们的职责就是保卫皇城,除了皇上,谁也别想染指一步!”

    这时有太监尖声尖气道:“太皇太妃驾到——”

    队长一见大惊,除了在城头上警卫的侍卫,他带着其余的人一起跪倒,队长道:“奴才叩见太皇太妃,此处危险,还请太皇太妃暂时回避。”

    太监们往两旁一闪,让出一个面容尖刻的老妇人来,她向下睨了一眼,傲慢道:“我暂避有个屁用,凭你们几个能挡得住谁?”

    队长满脸通红道:“奴才惶恐!”

    太皇太妃道:“照我说,马吉玥死了,你们就该打开城门迎接新帝。”

    队长动容道:“太皇太妃此言差矣,万岁他只是微服私访,在他回宫之前奴才绝不能让旁人亵渎圣地!”

    太皇太妃怒道:“你敢顶撞我?”

    “奴才死罪”队长把头埋在地上,但很明显是不肯退让。

    太皇太妃换个表情,悠然道:“就算你们皇帝没死,幽亲王也是皇室宗亲,你让他进来,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这偌大的皇城被两个番邦异族把持着成何体统?幽亲王他带重兵为国靖难,也是一番好意。”

    队长跪地不起道:“事关重大,奴才不敢做主!”

    靳公公慌慌张张地赶来,见这架势大气也不敢出,悄悄躲在了我身后,我问他:“为什么这个太皇太妃不帮自己的孙子反倒帮别人?她就不怕城破之后受株连吗?”

    靳公公嘿然道:“孙子不是亲孙子,这幽亲王却是她的亲儿子。”

    我顿时恍然,感慨道:“皇室斗争还真乱呀。”

    苏竞道:“幽亲王兵变,恐怕还是这个老太太暗中送的信儿。”

    我点头道:“八成如此。”

    太皇太妃见队长不肯就范,老脸一沉道:“张本初我问你,现在皇宫里谁说了算?”

    队长道:“万岁爷不在,自然是太皇太妃您说了算。”

    “好,那我命令你打开城门你听是不听?”

    队长毫不犹豫道:“职责所在,奴才不敢从命!”

    太皇太妃怒道:“那你就是公然抗命了?你先前让那个什么姓苏的还有姓史的进犯皇宫已经是失职,现在又违抗我的命令,要你这等不忠不义的奴才有什么用?”

    队长一震道:“不忠不义么?”

    太皇太妃严厉道:“难道不是?”

    队长苦笑道:“您说得是,奴才先有亏职守,后违命犯上,确实是不忠不义,既然太皇太妃执意要奴才打开城门,奴才只有以死明志!”说着拔刀向脖子上抹去,事起突然,侍卫们一起惊呼起来,却谁也来不及阻止,苏竞身子一闪来到队长身后,在他拿刀的胳膊肘上一点,队长的刀落在地上,我走过去笑道:“咱们一共见过五面有两次你都在抹脖子,你以为你是自杀专业户啊?”

    队长对我怒目而视:“反正我这条命早就不是我的了,早死晚死有什么关系?”

    “那你就不想想你死了宫里其他人怎么办?”

    “这……”队长黯然无语,幽亲王进城以后是什么结果他当然明白,只不过情况步步紧逼他也身不由己罢了。

    我笑眯眯地来到太皇太妃面前,慢悠悠道:“老太太,你有句话说错了,现在这里说了算的不是你,而是我!”

    太皇太妃怒道:“你是什么人?”

    有太监小声在她耳边说:“这就是洪烈帝国的剑神史迪载,旁边那个女的是苏竞!”

    太皇太妃转向队长道:“敌寇就在眼前,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队长索性站起,不冷不热道:“奴才无能为力。”

    “你……”太皇太妃一时气结,转而指着我鼻子道:“我儿子的三万精兵就在城外,一会我叫他把你碎尸万段!”

    我忍俊不禁道:“我好怕你的三万精兵啊,你们黑吉斯的00万人马还不是被我赶猪一样撵得七零八落?”

    太皇太妃道:“你现在嘴硬,一会让你好看!”

    我说:“也别一会了,我们这就去让你们母子团聚。”我和苏竞再次登上城头,我俯视城下,大声道:“谁是幽亲王,出来说话!”

    一面大旗下,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策马而出,戟指城上道:“你就是史迪载吗?本王数到三限你自行了断,否则本王定将你……”我冲苏竞使个眼色,苏竞身子一动从城头翩然而下,她挥掌击退幽亲王的亲兵,在半空中提住他的脖领子把他带上城头,这一下兔起鹘落,等众人看清状况,幽亲王已经像只小鸡一样被苏竞扔在城上……

    我看着幽亲王连连摇头道:“经验不足,经验不足啊,澹台朗和秦义武拥兵百万尚且当缩头乌龟深怕暴露了行迹,你带着区区三万人就敢耍横啊?”

    苏竞笑道:“这就是野战部队和少爷兵的区别。”

    幽亲王瞪大眼睛看着我们,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冲城下挥挥手道:“都散了吧。”

    幽亲王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看样子还想做最后一搏。

    我对幽亲王说:“我这可不是用你威胁他们,我们是不想多杀,你要不信我这就把你放回去,咱们再打一次,不过你是死是活我们可也不管了。”

    幽亲王想了想,垂头丧气道:“罢了,我败了。”他面向城下大声道:“听本王号令,你们即刻退到城外,没有命令谁也不许进城。”

    三万人马哗然而退。

    幽亲王两腿发软来到太皇太妃面前,沮丧道:“母亲,孩儿无能……”

    太皇太妃满脸的皱纹像着了水的海绵一样堆在下巴上,颤声问:“你们……你们打算拿我们母子怎么办?”

    我笑盈盈道:“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逻辑来说,咱们该是盟友才对,其实我们并不反对你称帝,只不过你称帝后要做一件事情。”

    幽亲王道:“请说。”

    “把你们黑吉斯的兵马都撤回来,并且答应以后再也不犯联邦大陆。”

    幽亲王不可置信道:“就这样?”

    “对,就这样,你只要能做到我们这就放了你。”

    幽亲王马上没口子地答应:“我一定做到!”

第二卷 女儿国 第一章 单刀直入

    其实我最讨厌“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之类的小说了,什么屁话嘛,一点也不符合自然规律,还缺乏诚意,合着就你急着穿越,连个好点的借口都懒得想,你看我,第二卷才穿……

    可是,我真的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个陌生意味着不是被人打了闷棍丢到墙角醒来那种陌生,虽然我确实是在一个墙角醒来的。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正躺在繁华的闹市区,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整齐迤逦的建筑,街上的人个个风神饱满,两边做买的做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这是一个毫无新意的开局——穿越无非两大流派,一种是在床上醒来,一种是在街上,我属于后者,街上的人也毫不稀奇地穿着古代的衣服,对襟袄、长袍衫,简约与繁复齐飞,布衣和绸缎共一色,不过不论什么衣着,他们都穿得整洁而合体,从精神状态看,这应该是一个太平盛世。

    我一轱辘爬起来,先紧张地检视了一下自身,我还是我,穿着刚刚还在龙门客栈穿的衣服,我心里又有了点儿底——本人穿!因为穿越从形式上分还有本人穿和魂穿,本人穿是软硬件一块过来,魂穿就一套系统,我倒是更乐意本人穿,魂穿容易穿到豪门不假,可多半是没名没分的庶出,更惨的是穿到老爷和丫头的儿子身上——那下面50章内容先得让哥哥们欺负个半死然后才能扮猪吃虎什么的呢。

    我虽然穿着古怪举止荒诞,但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在意我,盛世就是这样,老百姓们也见多识广见怪不怪,毕竟我跟他们一样也是黄皮肤黑眼睛,一套奇装异服还不至于引起惨无人道的围观。不过是有几个路人朝我抛个白眼什么的,他们大概也只当我是喝多了。

    我利用这个暂时安定的空当好好整理了一下思路:刚才我还在龙门客栈里待着听老吴和金诚武说话,之所以忽然被甩到这来,是因为苏竞那只手镯,当时它和那件金缕玉衣发生了接触,然后手镯大亮,我就来了这里,那么导致我这次穿越的两大元凶就是手镯和金缕玉衣,我听苏竞说,当那只手镯恢复成色以后就能把人带回去,而给它提供能量的是她们大陆上一种很稀少的魔法石,接下来的逻辑就简单了:源自于汉朝那件金缕玉衣上的玉,和这种魔法石属性大概相同,两者碰撞,于是它给了手镯充盈的能量,当时正拿着它的我就被带到了这里——我只是没想到拿502粘起来的手镯居然还能用!

    这些前因后果没什么复杂的,这里最大的可能就是苏竞所说的联邦大陆,与其说这是一次穿越倒不如说是一次意外,和所有别的穿越者不同,我没有心潮澎湃也没有如丧考妣,因为我明白一个铁定的事实:我必须得回去,在这里我什么也做不了,更没打算做什么。

    在进行下一步行动前,我还是先清点了一下物品:苏竞的手镯还在我手上,但它变得再次暗淡无光且布满裂纹,这个东西暂时没用了,但是以后回去说不定还得靠它;裤兜里的东西有钱包,这玩意基本上现在就能扔了——当然,我说说而已。除了钱包,兜里还有一串钥匙和手机外带一个打火机,上衣口袋里有盒烟,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信号格已经干巴成一根儿,毫不意外地告诉我“仅限紧急呼叫”,我也没有太失望,这地方要能打电话那才是真正见鬼了。我收好随身东西,试探性地走到大街中央,这样一来关注我的人果然多了起来,他们看着我,远远地避开,和我并肩而过的也不住回头。

    利用很短的时间,我整理出一个思路:不管这是联邦大陆的什么地方,我得先找到他们的头头或者负责人,跟他说明情况然后让他再把我送回去,可是具体该怎么做,我还是有点莫衷一是,联邦大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封建制度的城邦联盟,类似于古希腊,在这里最能说得上话的人无疑应该是某国的皇帝或者首脑,可是我怎么才能见这些人呢?

    我忽然灵机一动,想起我的身份来了,我跟这片大陆,说没关系也没关系,可是真要追究下去渊源还不浅呢——我前世可是他们这里无人不晓的剑神!至于这一点似乎不难证明,记得苏竞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虽然我没有半分剑气可她还是把我当成了剑神,因为纵然我没有半点武功,剑神的阶位还在!有了这一点保证我心里就有底了,从他们对剑神的狂热崇拜来看,整个大陆都是好武的,这就好办了,如此痴迷武术的人们能看不出我是谁吗——玉米能不认识李宇春吗?钢丝能不认识郭德纲吗?狼友能不认识苍井空吗?

    想到这我有点恍然,难怪这些人看我的眼神里充满敬畏,保不齐有人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我不自觉地微微腆起肚腩,昂首阔步地沐浴在一片景仰的目光中,人们见我这样愈发躲得欢了……

    可是光是受万民景仰也不行啊,我正事还没办呢,念及于此,我随机拦住一个正要从我身边路过的大婶,尽量平易近人和颜悦色地跟她说:“你知道我是谁吧,请问怎么才能见到你们的皇帝?”

    大婶对我怒目而视:“你疯了吧?”

    我大受打击,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看她样子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这也就难怪了,看来得找一个练武的人问才行。

    这时我正好看见一个彪形大汉,立刻一把拉住他道:“带我去见你们的皇帝。”

    哪知那大汉竟然惊叫一声,挣脱我的手逃命似价的跑了。

    “不用怕成这样吧?”我喃喃道。又问了几个人,他们不是急忙躲开就是白眼相加,想不到联邦的人口口声声想剑神盼剑神,却全都是些叶公好龙之辈。一条马路快给我走遍了也没人搭理我。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后面有人拍我,回头一看,见是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年轻美妇,鹅蛋脸,身材丰满,一双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我,见我回头,美妇笑眯眯地问:“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见她气度不凡,心想大概是有门,随口道:“我要见你们这里的头头。”

    美妇展颜一笑,百媚横生,伸出一只柔若无骨的白手冲我招了招道:“那你跟我走吧。”

    “去哪?”

    那美妇斜我一眼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当然是去你想去的地方。”她说完就径自转身前面带路,我心下一喜,急忙跟上,从身后看,这女人风致嫣然,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龙形金钗简单地束起,那龙嘴里居然还含着一颗细小的夜明珠,随着丽人的走动在龙口内微微打转,不用说,这女人非富即贵,起码也得是什么王亲贵胄的内室之类,这样的人物上来主动跟我搭讪,八成是看出了我的身份。

    “难道是想替哪个有谋反之心的王爷招募我?”我满脑子转着这样乱七八糟的念头,跟着她走过一个街角,美妇来在一处黑瓴红柱的华屋前,看也不看昂然入内,我也只得跟着走进去。

    这房子里头更是奢华,入眼先是一个偌大的厅堂,足有将近三百平的地势,抬头四周都是阁楼,楼梯护栏都做了浮雕镂空,装修考究,楼上楼下走动的人也全都服饰华丽,其中多有姿色不凡的女子,自然也不乏神色轻薄的男人——这地方竟然像是一个青楼!

    那美妇见我放慢脚步,颇有不悦之色道:“怎么,你反悔了?”

    “我反悔什么?”我不明所以,随即又跟上她。

    又往前走几步,有人嗷咾一嗓子叫了起来:“侯奶奶,您可想死我了!”我吓了一跳,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就见一个四十多岁虚腾腾的胖子从里边冲出来一下蹦到美妇身前,一双小胖手拉着美妇的胳膊又摇又拽,忽又幽怨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长时间没来,是不是又被哪个院子里的后生迷住了?”

    美妇哈哈一笑,随便地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道:“姑奶奶不得赚钱吗?别看你现在说的好听,姑奶奶腰里要是没银子恐怕你这胖脸翻得比狗还快。”

    胖子委屈道:“瞧您说的,伤死小的心了。”这家伙起码二百三十多斤的坨儿,偏偏擦了一脸香粉,右手三根指头还捏着一块手绢,说话之间挥来挥去,看得我汗毛直竖,他们之间的对话我也听不大懂,看言语举动,胖子是丝毫不敢得罪这位美妇,然而动作轻佻似乎又不太避讳男女之嫌。

    我趁他们说话偷偷四下打量了一下,我发现这里出没的男人个个剑眉星目英姿不凡,随便哪一个拿出来都能做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从他们的虎背蜂腰上看,显然都身怀绝技。我逐渐看出点眉目来了——这里铁定是哪个大人物的私人会馆,是招贤纳才的地方,类似于战国四公子招待门客的场所,至于那个胖子,我也随之恍然,此人应该是天阉之人,在权贵门下充当任人取笑的玩物小丑而已。

    这时那胖子也看到了我,他冷冷地上下扫着我,冲美妇撇撇嘴道:“姑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么大的馆子竟然没有让您满意的男人了吗?还从外头带一个来。”

    美妇笑道:“少废话,我就是看上他了,给我间房是正经,钱少不了你的。”说着随手丢过一块金子到胖子怀里,胖子立刻满脸堆笑道:“还不是您一句话——小兰,给侯奶奶开间上房!”

    “来了!”楼梯上一个露出六块腹肌的英俊男子应了一声,飞快地奔下楼来,先满脸赔笑地跟美妇唱个喏,但看见我之后神色一变,有些不甘道,“他可不是咱们馆子里的人!”

    美妇在他肩头捏了一把道:“你也这么多废话,快走吧。”

    那叫小兰的汉子无奈,只得领着我们上了楼,打开一间房门,美妇先行入内,那汉子却卡在门口,对我怒目而视,显然我的到来对他们的地位是一个严重威胁,我毫不客气地还瞪回去,昂然道:“别只顾嫉贤妒能,男人得有本事才能把腰杆挺直!”小兰听了一跺脚愤然而去。

    按说我一个堂堂的剑神不应该跟这种小人物一般计较,可是我就见不得男人小心眼,白有那么漂亮的腹肌了,问题是你跟我是一个级别吗?不自量力!活该你叫小兰。

    气跑小兰,我也进了房间,我发现这里装修得十分别出心裁,明明是招待豪客死士的地方,偏偏是牙床锦帐红烛浅杯,三分优雅却带着七分暧昧,那美妇翘着二郎腿笑呵呵地看着我,饶有兴味道:“听你刚才说的,你难道很有‘本事’?”

    我淡然一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美妇更来了兴趣,眼波流转道:“你是谁?”

    我一摆手:“说太清楚了也没意思,咱们心知肚明吧。”

    美妇呵呵娇笑起来:“你这个男人果然有趣——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开门见山道:“恕在下直言,姑娘的家里人恐怕起码是什么王公贵胄吧?”

    美妇神色微变,但转瞬即恢复正常,赞许道:“眼力不错嘛,居然只见一面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得意道:“那是自然,我不但知道你是什么人,还知道你找我来想干什么……”

    那美妇一听这话,用手托着下巴,眼露笑意道:“你能猜出我的身份我佩服你,至于后面那个嘛就不怎么样了——”她媚笑道,“谁都知道在这里应该干什么的……”

    我说:“那咱们就快点步入主题吧。”

    美妇笑道:“不先喝几杯么?”

    “不了,我情况特殊,时间也很紧迫,你还是赶紧……”

    “好,爽快!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就喜欢单刀直入的男人。”她霍然站起,大步走到床边,双肩一滑,已经把紫色的长袍褪下,露出里面单薄的亵衣,浑圆娇俏的曲线也随之显现,她回头见我还在桌子边发呆,嗔道:“你怎么还不脱衣服?”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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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我怎么觉得这章口味之重远比黑山老妖对付石中火那章还厉害?大家对龙羊羊的处境看出点端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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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女儿国 第二章 身陷女儿国

    我第一想法是这的福利真好,入幕了还有美女侍寝,可是转念又一想不对!福利再好也不能让“人妻”来吧,除非这位王爷真的是传说中的绿帽子王!

    那美妇见我发愣,不禁着急道:“喂,你干什么呢?”

    “啊?”我缓过神来道:“这不太好吧?”

    美妇柔媚入骨道:“你不是说你很有‘本事’吗,怎么现在怯了,不会是中说不中用吧?”

    我愕然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屁!那你说的是什么?”那美妇娇笑道;“难道你还害羞?”说着她径直朝我走来,双手放在亵衣的衣襟上,我就见一对雪白的半圆渐渐逼近眼前,一股似麝似兰的香气扑鼻而来,说实话在这个时刻我真有点恍惚了,心里一阵涟漪:要不先笑纳了再说?

    我嘿然无语,眼见那美妇已经来到近前,正在和最后一丝理智做斗争的时候忽听街上一阵骚乱,有马匹踏地和兵器在盔甲上摩擦的声音,美妇脸色一变,急忙披上外衣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随即懊恼道:“扫兴,也不知是哪个小醋坛子坏了本王的好事!”她见我还无动于衷的样子,失笑道:“你还不快跑?”

    我茫然道:“我为什么要跑?”

    “难道你有牌?”

    “牌?”我仍旧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美妇顿了一顿,随即恍然:“哦,虽然没干成事,不过我不会亏待你的。”她从腰间掏出一个金丝缠绕的荷包来,把里面的金子全放在桌子上,“拿去吧。”

    “……这是什么意思?”

    美妇愕然道:“你不会是嫌少吧?”

    我索性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美妇径自穿好衣服,大步走向门口,拉开门刚要走,片刻又旋回来,妩媚道:“看来你也舍不得我,放心吧小骚货,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悚然道:“小骚货——你是说我么?”

    美妇一笑,不再管我飘然出门。

    我看着桌上那堆金子如坠云雾,自始至终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马蹄声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地把那些金子纳入口袋,也出了房门,就见整个楼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见我出门,冲我指指点点,那美妇却已经不知去向,我迷迷糊糊地出了大门,就见不远处有一小队士兵正朝这边赶来,为首的几个人骑在马上,其余的小跑跟在后面,手里拿着长戈,腰上挎着腰刀,跨啦跨啦地朝我跑来,在领头的小队长马头旁边,一个人冲我指指点点,却是小兰。

    这时那个拿手绢的胖子见我还在发怔,着急地一拽我道:“你怎么还在这,快从后门跑吧!”

    我满腹的疑问无处倾斜,甩开他的手道:“我跑什么?”

    胖子低声道:“你可真不知死,不知道他们是来抓你的吗?”

    “……抓我干什么?”

    胖子嘿然:“你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我……”我左思右想,我好像真没干什么啊,不但事没干,人也没干,凭什么抓我呀?一念至此,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难道是有人想陷害我?那个尚未谋面的王公识破我身份,随即设下美女脂粉计,眼见我要入彀,马上派人来捉奸,正好以此要挟我帮他完成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想想又不对,就算他要陷害我,也不至于豁出自己老婆的名声吧,这对任何男人来说可都是耻辱,难道他已经做好了舍不得老婆套不住剑神的准备?再一想,我终于明白了,来的这帮人恐怕不是他派的,而是他对头的人,剑神现身此地的消息想必已经不胫而走,他的对头自然不允许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让给敌人,于是马上派人前来抢夺——这帮人搞不好就是当今皇帝的人,那个野心勃勃反王的心思已经被他洞察,在此生死存亡之际,小皇帝破釜沉舟全力一搏,要努力把我争取过去,美妇见事情败露,这才不得不走,嗯,大体就是这样了。

    我可真是一个洞若观火的人啊!

    想到这我不顾胖子的拉扯,奋力跳到街心,那队人马也已经看见了我,马上的小队长顶盔冠甲身量苗条,我甚至都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了,他指着我问小兰:“……是不是那个人?”

    不用说,小兰是皇帝安插的卧底,我生怕对方没看见我,使劲挥着手臂道:“是我是我!”

    那小队长一催马来到我面前,勃然道:“你好大的胆子,无牌卖.淫还这么嚣张!”

    我纳闷道:“什么卖.淫,我是你们要找的剑神!”

    小队长拨马在我身边打个盘旋,气得柳眉倒竖:“你说什么疯话?”她又问小兰道,“是他吗?”这时我才发现这位带兵的小头领居然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再看她手下那些兵,也都是岁数不大的少女,个个粉雕玉琢,身穿鱼鳞环甲,盔带光鲜,虽是军人打扮却都十分精致养眼。

    小兰躲在那女孩儿马后,指着我连声道:“就他!就是他!”

    那小队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耐烦道:“你到底有牌没牌?”

    “你们说的牌到底是什么?”刚才听那美妇就提起过这个。

    那小将冷冷道:“在我们这,你干这皮肉的生意是要挂牌的,有人揭发你在这无牌卖.淫。”

    “皮肉生意?”我错愕无语,半天才失笑道:“小姑娘,你肯定是误会了……”

    那小将怒道:“什么小姑娘,我们是巡城兵马司的人,你有牌立刻亮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听她说完这句话,再看看这群女孩子们的行头,我脑子里忽然电光火石地一闪:这里的军人居然全是女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是联邦大陆不假,需要补充的是,这里是联邦大陆上的女儿国!

    难怪,难怪我刚来的时候就感觉怪怪的可就是说不出来哪不对劲,这一注意我才发现,街上摆摊做卖的都是女人,提笼遛鸟的都是老太太,穿着短打,在商铺门口忙进忙出的也都是女人!大街上不是没有男人,可他们无一不是低眉顺眼地拎着菜篮子,说话含羞带怯,脚步轻起轻落——这里的一切,都跟正常的古代世界是反的!

    我心下恍然,赶紧冲那少女统领一抱拳:“这位军……呃,小将军。”我本来想照电视剧里那样喊她军爷的,可是性别不对,总不能喊军奶吧?我说,“这位小将军,贵国有一位苏竞你应该认识吧?”

    那少女头目脸现茫然之色道:“苏竞是谁?”

    我心一提,在女儿国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苏竞?

    好在立刻有人在她耳边低声道:“他说的不会是剑神大人吧?”

    少女面色一凛:“莫非你认识苏大人?”

    我喜笑颜开道:“何止认识,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哪知那少女顿时像罩了一层寒霜似的怒道:“胡说,苏大人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是朋友?”

    我胸有成竹地一笑:“因为我就是你们苏大人要找的剑神。”

    少女看了小兰一眼道:“这人莫非是疯子?”

    小兰“风情万种”地在她马镫上摸了一把道:“大人您别被他骗了,这厮肯定是怕您抓他,故意在您面前装疯卖傻。”

    少女一顿道:“不错,此人着实可恶,来人——给我拿下!”

    立刻有两个女兵不由分说奔到我近前,将我胳膊反剪起来,我一甩膀子挣脱出来,大喊:“不信你亲自看啊,别的可以弄假,剑神阶位总装不出来吧?”

    那少女一挥手,盯着我看了半天,正色道:“这么说你真是剑神?”

    “真的!”

    随行一干人听我这么说面面相觑,一起把目光集中在那领头的少女身上,等她的命令。

    那少女眼睛瞬也不瞬地看了我半天,忽然在马背上大笑起来,随着幅度加大,她简直笑得伏在马鞍上直不起腰来,她指着我跟一干手下道:“他说他是剑神,哈哈哈哈。”

    一众女兵先是一愣,也都笑起来,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可真是好看,我正有点发怔的工夫,那少女蓦地厉喝一声:“给我拿下送城西男监营!”

    “是!”这回十来号女兵一起围将上来,抓的抓捆的捆,我一愣神就被绑得粽子一样了。

    那少女恶狠狠地瞪着我,一字一句道:“苏大人在整个大陆都被人奉若神灵,岂容你这个贱人玷.污?”

    我扭着肩膀急道:“我真的是剑神!”

    那少女把马鞭在空中虚抽发出“啪”的一声,怒道:“要不是我从来不打男人,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我还想再说什么,脖子上立刻被架了两把钢刀,耳边传来几声脆生生的怒斥:“闭嘴!”

    我欲哭无泪,被一群女兵推推搡搡离开闹市,临走就见满身腹肌的小兰得意地掩口偷笑,朝我递来一个小人得志的挑衅眼神。

    就这样,我生平第一次被一群女孩子用特别的方式“簇拥”着,在城中穿街而过,所到之处,路人尽皆冲我指指点点,男人们则小声议论:“快看,男犯。”“是啊,这倒少见,也不知犯了什么法。”“我看啊,八成是串通野娘们谋害亲妻……”

    听了这些话我几至崩溃,满胸口的愤懑之情无处宣泄,只得对他们怒目而视,把那些男人们吓得四下逃散。

    出了城,我被她们押着选道一条田野小径,从那少女的口中我得知她们是要把我送到什么男监营去,一路上我羞愤归羞愤,可也在想着脱困的法子,首先最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里竟然连一个能看出我身份的人也没有,按苏竞说的,我虽然没有剑气,可阶位却是实实在在还有的,那统兵少女身段利落,又是军官,按道理起码该是个剑童级别的修炼者,不应该看不出端倪呀。

    我现在遇到一个无比尴尬的局面就是:我这个剑神身份别人要是看不出来,我还没法说——什么叫纠结至死,这就是!

    从中午到傍晚,走了一身臭汗,在茫茫的大野地里,眼前毫无征兆地出现一处用灰砖墙围成的营盘似的地方,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巨大的、用根根原木做成的牢门,高足有5米,两辆马车那么宽,顶头直耸入云并且削成尖头。

    我悲催地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所监狱。

    木门前那两个把守的女兵见了马上的少女,两人先隔着门冲里面喊了几句,然后一起站在木门的一边,合力拖拉,那巨门这才吱吱呀呀地慢慢打开,我偷眼一看,木门的那边同样有两个看守在奋力地推着,原来这牢门不但是从里面上锁的,而且需要四个人才能打开……

    那带兵的少女冷着脸冲那几个看守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催马前行,她手下的女兵就押着我跟在后面,又过了一道低矮的铁门,这才真正来到里面,放眼望去,东北角上有一长排矮房,屋前几十个身穿囚服的男人或蹲或坐,他们见这边来了人,一起张望过来,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幸灾乐祸。

    不容我细看背后就被人推了一把,牢营里有人出来接应,那带兵少女下了马,头前带路把我带到了矮房对面的一间木屋里,屋子当间摆着一张粗陋的木桌,桌后,一个三角眼身穿青灰色官服的女官坐在那里,自打我进屋就不错神地盯着我看,就像看着待宰的牲口似的。

    少女冲她拱手施礼道:“司营大人。”

    看样子司营大概就相当于监狱长,那女官也不回礼,眼睛仍旧冷冷地盯着我,嘴角动了动直接问:“什么罪名?”

    “私自卖.淫。”

    我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了,跳脚道:“你才卖.淫呢!”

    女司营眉头一皱道:“审过了吗?”

    “回司营大人,现在全国都在忙着招募新兵征集粮草,有司公务繁忙,我就先把他送到这了。”

    “好了我知道了。”女司营手一摆对手下道:“把他带下去。”两个女兵上来抓我,我又喊又叫道:“我是剑神,你们这样对我是会后悔的……”

    那押我来的少女忙道:“对了,这人厚颜无耻卑鄙狡猾,请大人务必在意。”

    司营嘴角一咧,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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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第二卷打算叫越狱来着,不过越狱的情节不会太多,主要是为了恶搞一把越狱的各种桥段,大家等着看吧。

第三章 有一种尴尬叫骑驴难下

    被人带离木屋,又进了一间比较大的暗房子,押我来的女兵解开我的绑绳,把我推在一个穿着狱?卒灰衣的女人面前道:“交给你了。”

    那女狱?卒一抬头,我先看见她有一个挺翘的鼻子和一双沉静的眼睛,她淡淡应了一声道:“好了,你们去吧。”

    那两个女兵退出,那女狱?卒扫了我一眼道:“知道这的规矩吗?”

    “不知道……”

    “嗯,那我现在告诉你,这里的规矩只有一个: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明白了吗?”

    我黯然道:“明白了。”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此时此刻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作为一个穿越来的人物,这样的自觉性我还是有的,刚才她们给我松绑的时候,我本来有心奋起反抗的,我感觉到这些女人虽然穿着军装,然而并非什么孔武有力之辈,我在有防备的情况下她们未必能制得住我,可是当我看到那扇四个人才能推动的巨木门缓缓关闭以后就死心了,我可不想当瓮中捉鳖。

    那狱?卒随手丢过来一套囚服:“换上,随身的东西都自觉点交出来。”

    我心里下意识地一紧:随身物品,这可是很多穿越者化险为夷起山成巨的重要道具啊,要就这么交出去不是自毁长城么?

    女狱?卒催促道:“快点,别逼我得亲自动手了你又说我揩你油。”

    我一时无语,通过这句话才又清?醒地认识到这里是女儿国,我这些东西装在身上还有个屁用啊,手?机不用说,它现在唯一的用途就是能让我知道我们那个世界现在几点了,至于打火机和烟,要在一般穿越世界说不定还能当个神物,在女儿国……丫就是浮云啊。

    我长叹一声,把兜里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拿起囚衣套在脑袋上,那女狱?卒道:“裤子也换了。”

    我无法,只得背转过身脱?裤子,像往常换洗前一样,我习惯性地往屁兜里一掏,手指碰?触到一小团东西,那是我临来这之前苏竞给我那本修?炼手册!

    虽然不知道它能顶什么用,但我预感到这东西才是目前唯一能帮我摆脱困境的重要东西,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揉成一团攥在手里,随即换上那条粗布的裤子,囚服自然石没有口袋的,我就把它掖在腰里。

    “跟我走。”女狱?卒把我的东西胡乱归拢在一块拿着,领着我出了房子,来到东北角那群正在放风的男犯跟前,随手一指其中某人道:“武婴,这个新来的交给你了。”

    那群人里立刻站起一个秃眉,满脸凶悍的汉子来大声道:“是,刘司牢!我肯定给您把他训得老老实实的!”

    “别闹?事啊!”被称为刘司牢的女狱?卒哼了一声,冷冰冰地对我说:“以后你就跟他们一个囚?室,我去给你领被褥,你过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以后,那秃眉汉子见我左顾右盼,喝了一声:“看什么看,蹲下!”他身边有十几个男犯顿时七嘴八舌道:“听见没,说你呢!”

    我初来乍到哪都摸不着门路,只得按他们说的蹲在地上,一边仍旧四下打量。

    这座牢营大概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在各个角落里放风的男犯大概有个一百多号,内墙是由一道铁门锁住的,四面墙边各有一两个和刘司牢一样衣着的狱?卒闲散地溜达着,却全是女人,她们也不配正规武?器,手里无一例外地拿着短棍,偶尔呼喝两声,也不见动手打人,表情轻?松,似乎这一干男囚徒是她们放养的一帮牛羊。

    我心里无比沮丧,看样子跑是跑不了了,对我构成最大威胁的不是这些守备二十那两道高墙,尤其是那道木门,况且我也摸不清那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守备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对付,仅仅十来个人敢于看?管着上百号的犯人,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要贸然反抗搞不好就得栽在这。

    从我的龙门客栈穿越到女儿国,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我经历了无数离奇的遭遇,尤其最后还被当犯人送进了监狱,要在现实世界,这就算有了人生污点了——以后再也不能参军和考公?务员了。

    巨大的荒诞感反而使我没有太计较目前的处境,反而有一种苦笑不得的感觉,我想被送进监狱至少也算解决了一个穿越人物先必须解决的问题——这里肯定管饭。

    我想我要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的话只能等苏竞来救了,想到这我就无比的憋屈愤懑,我从没想过我能被女人害的这么惨过,这个世界上无非只有女人和男人两种人,我们和她们之间的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不过具体到我身上居然是这么一种方式。回想这几个小时的经历,我真是悲催到了无以复加:先是悲催地用一罐5?毛钱的5o2穿越到了这个男人的地狱,本来想以堂堂剑神身份好好地装一回B再回去,结果却悲催地差点让一个女人嫖了——回头想想那个美?妇,丫其实就是一个重口味又有异装癖的嫖?客!要不鬼才知道她怎么一眼就看上我了,随后,我又被十几个悲催的女城?管以“卖淫”为由关进了监狱!

    悲催啊!

    这事不想还好,一捋顺了就更加郁闷,你说我都干了点什么啊,不远万里地来当一回鸭,要是挣着钱了也算了,退一万步说,舒服了也行啊——那美?妇其实还是很有几分味道的,结果呢,钱没捞着,性?福也没享受,最后还被人告以做了一回鸭,鸭还不是好鸭,还是“无证经营”的禽流?感鸭,我都有心用三年没洗的裤衩上吊了……

    就在我倍加纠结的时候,那个武婴来到我身前狠狠踢了我一脚,连上带着恶?毒的笑意,阴阳怪气道:“听说你是‘卖’的?”

    我扯着头大声道:“老?子不是!”

    “妈的,都进来了还嘴硬!”武婴恶狠狠道:“大?爷最讨厌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贱?货。”说着他喉结涌动,“呸”的一声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舔?了!”他身后那十几个汉子顿时群相激愤道:“听见没,大哥让你舔?了!”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从喉咙里出几声低沉的咆哮,我真想仰天大笑,我龙羊羊也有今天——这不是看?守?所里老混混对付小混混的经典项目吗?这种事我听过不少,可是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别忘了我的身份,我不是什么书香门第的公子,早明白现实社?会的黑?暗,可是以前好像都是我黑?暗别人,我们龙家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我家老头?子一直不让我插足社?会上的事,他的用意我隐约是明白的:他怕我这个独子杀人放火最后搞到无法收拾龙家就此断子绝孙,可是我也明白,就算我真的杀人放火了第一个出来回护我的肯定也是老头?子,现在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真要按武婴说的做了,我们家老头?子宁愿断?子?绝?孙也得亲自把我打死!

    一时间我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低沉道:“你再说一句!”

    武婴显然还没察觉到我的变化,依旧没心没肺道:“废什么话,快舔……”

    不等他说完,我骤然飞起一脚,把全身的力量都踹进武婴的小腹里,这孙?子粹不及防下,“啊啊”地喊着退出去足有七八米,嘴里虽然惨叫,大概是因为太意外了,脸上的表情还保持在得意洋洋的阶段,可是眼神已经变得十分茫然,不是害怕也不是痛苦,就是茫然,就好像看见一只正在卖萌的小兔子一口把老狼咬掉半个脑袋那种茫然……

    此时此刻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不做二不休,我不等他躺在地上,接连几步赶上,右手拳头划个弧线狠狠补在他腮帮子上,武婴轰然倒地,我再一个箭步跳过去,两?腿叉住他腰坐在他肚子上,左手拽住他头将他脑袋扯得离地几分,右拳照鼻子一个冲刺,武婴那血就像小孩子用吸管吹泡泡一样连气带水蹿了出来,随后又用两手抓?住他脑袋往地上磕了两下,大声道:“还舔不舔?了?”

    武婴这时候才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可奇怪的是他居然并没有反抗,而是下意识地把双手都放在胸前,好像是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我展开拳头换成巴掌,在他脸上一下一下地瞅着,继续质问:“说话呀,还舔不舔?了?”我知道下一刻他的那些狱友兄弟们会很快地扑上来把我打?倒,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关于这种在看?守?所和监狱的内斗,我爸的那些手下们都有着丰富的经验,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对我循循善诱说: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得先把里面当头的打服,就算随后你再被打个半死,最后总能换得一时太平,一味地忍让在这些地方根本活不下去。每到这个时候我爸就会?阴着脸出现把他们驱散,想不到今天还是用上了!

    所以我没有手软,一来一回又抽?了武婴十几个嘴巴?子,一百年大声道:“你他?妈倒是说话呀。”

    其实这会我已经底虚了,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挨过后面那帮人的报复,只能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威风凛凛意犹未尽……

    然而……想象中的反击并没有来,武婴的那十几个狱友开始也被惊呆了,然后这种状态就一直持续到了我抽他第27个嘴巴?子的时刻,最后我都打得有心无力了,回头张望,就见那十几个人竟然个个把手捂在嘴边,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见我停了手,有几个胆大的这才慢慢走过来,一改刚才穷?凶?极?恶的样子,怯怯的,用商量的口气跟我说:“你……别打了行么。”

    于是我再一次郁闷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只得又抓着武婴的脖领子喊:“你服不服?”

    武婴躲闪着我的眼神,气息奄奄道:“你……你打死我吧。”

    在这时,我甚至都有点盼着那几个看?守来给他解围了,可是那几个女看?守见我痛揍武婴,先开始是惊愕异常,随后居然笑吟吟地看起好戏来,虽然在慢腾腾地往这边走,可看她们那度,估计走过来武婴都得过周?年了……

    在很久以后我想起这件事来还是哭笑不得,那天我终于知道了这世界上还有一种比骑虎难下更尴尬的处境就是骑驴难下——你骑它,它驮着你往墙上蹭,你打它它也不反抗,可你一但助手,它还蹭。你在没有把它彻底打死的心理准备下是非常棘手的。

    我坐在武婴身上思考了一会人生,被?迫无奈道:“好吧,那我就打死你吧——”

    就在这时我只觉身前被巨大的阴影覆盖,一抬头,我的心脏差点飞出腔子:只见我面前站了一个足有2米开外的巨人,眼似铜铃膀大腰圆,显然他也是武婴的狱友,穿着一身囚服,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毛道:“你想干什么?”

    我目测了一下,这巨人要想弄死我基本什么也不用干,往我身上一趴我就成肉干了,本来想着被打个半死,看来这回弄巧成拙了。

    但是,打死我也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这巨人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双手支在下巴上,闷声闷气地说:“求求你,别打了。”

    我瞬间就崩溃了,也明白了,这就是女儿国为什么要由女人做主的原因,这里的男人完全没有一点血性和骨气,要让这样的男人当家做主,女儿国只怕早亡?国了!

    我长叹一口气,从武婴身上下来,这时候气也早就消了,一刹那还有点意兴阑珊,不过收尾的活儿还是得干,我看看围在周围的一干男犯,有气无力,像犯了错误似的问:“……还有谁不服?”

    众男犯噤若寒蝉……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对这个世界失望透了,此时此刻,我竟莫名其妙地怀念起很多人:王二财、王二蛋、冯八爪、石中火……这群货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们毕竟是男人,就算只剩一颗蛋的王二蛋来了这种地方估计也算得上是铁骨铮铮的纯爷们了。

    我看看曼联鲜血的武婴,忽然十分内疚,打他就相当于打女人,看来我犯?下了令?人??指的罪行。我拉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喃喃道:“对不住你了,不该惹急我的。”

    武婴本来还有几分硬气,结果一听我这么说眼睛里顿时噙满了泪水,像个挨了打的小媳妇似的嘟囔:“你下手也太狠了,呜呜呜呜……”

第四章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经过这么一闹,监狱里的其他男犯也都把目光望了过来,那几个女看守见我们已经住了手,也不再过来,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拿眼神,就好像咱们这个世界里男人看女人打架那种笑吟吟的神情。

    武婴正坐在地上哭,那刘司牢推开众人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床被褥,看见满脸是血的武婴,喝问道:“这里怎么回事?”她指着武婴道,“不是不让你闹事吗?“武婴抹着眼泪道:“怎么是我闹事呢?”

    我心一提,这小子要是告刁状我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不管是哪的监狱,出现暴力斗殴这种事情肯定都是严惩不贷的。

    刘司牢在他腿上踢了一脚道:“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武婴擦了一把脸,抬起头茫然道:“怎么了?”

    “你的脸,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武婴道:“我自己摔的。”

    他这么说我大感意外,不禁朝他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武婴却假装妹看见,盯着刘司牢道:“真的,我自己摔的。”

    “哦?”刘司牢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一眼,又问其他人:“是这样吗?”

    其他男犯相互看看,这才乱七八糟地应道:“真的,我们亲眼看见的。”

    “哼哼。”刘司牢只笑了一声,竟然就此揭过,她把那床被褥塞进我怀里道:“司营大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就这样,我在一片异样的眼神中跟这刘司牢走了,走在路上,我还在想这群人为什么替我打掩护,我频频回头张望,那群人已经散开了……

    刘司牢又把我带到那间木屋前说:“你自己进去吧。”

    我心怀忐忑走进去,那个满脸凶悍的司营仍旧坐在那,桌子上摆着我换下来的衣服和随身被没收的东西。

    女监狱长坐在那里阴沉沉的,像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欠她二百吊钱似的,见我进来第一句就问:“你说你不是干皮肉营生的,那这些钱怎么解释?”

    我一看就暗叫不好,她手边正在摆弄的是那个美妇临走时给我留下的那些金子,她走得匆忙,把荷包里的东西全倒下就跑了,那些金子说多不多,也有一小堆,我虽然不知道那些数目是多少,可乍一看也觉得是不小一笔钱,迎着这位司营大人炽热的目光,我忽然灵机一动,笑嘻嘻道:“这不是您的钱吗?”

    司营神色一顿:“哦,怎么成我的钱了?”

    我摊手道:“那些钱本来是我捡的,留在我身上也没用用,就当孝敬司营大人吧。”

    司营嘴角向上一耸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龙洋。”

    “龙洋,我记住你了。”

    我暗暗一拍大腿,看来果然没用不偷腥的猫,尤其是监狱这种靠山吃山的地方,监狱长不克扣犯人怎么财?关于这个我也有着丰富的经验,我爸刚进看守所那会孟姨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叫了十几个小弟装成打群架被抓进去保护他,这只是小打小闹,重头戏在于给所长送了……具体数字不方便说,反正当时购买一套房了(现在也就买辆二手夏利,这房价涨的,啧啧),事实证明,在里边,一个管教比十几个小弟有用多了,所以任何时候都要学会审时度势——总之我爸那点经验今天我算是都用上了。与其放着这笔我拿不到的钱让这个老女人眼红,不如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司营把玩着那几锭金子,盯着我说:“如果上头的人问起这笔钱来,你怎么说?”

    我莫名其妙道:“什么钱?我没见过。”

    “真没见过?”

    “真没见过!”

    司营手点着桌子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个聪明人。”

    我嘿嘿道:“过奖过奖。”

    司营像对熟人诉苦似的说:“我这像你这种聪明人还真不好找。”她把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椅子里,打量这我说,“你没什么家里人了吧?”

    我胡乱点头道:“没了。”

    “嗯,有的话你也不会干这个了——这么说也没人会来保你出去?”

    我有点头。

    司营笑眯眯地细细抚摸那几锭金子道:“那你的那个恩客呢?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你能提供她的信息,我可以找人帮你透个信给她——能用这种官金的人想必是朝中权贵,假如她还念着你,一定不介意花点小钱保你。”

    我一听又来了,他们是认定我是干那个的了,但是现在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了,这个老女人一门心思钻进钱眼里,无非是想多讹几个钱,我只得老实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还什么也没顾上干呢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司营顿时收敛起笑容,一字一句道:“那你最好盼着她快点想起你来,不然我也帮不上你。”

    我还想说什么,她把手一挥:“你可以走了。”

    我心里暗骂一句,刚走到门口,就听背后司营道:“至于你的这些金子……”

    我忙回眸一笑:“是你的金子。”……

    回去的时候太阳落山,放风已经结束,犯人们在一个简易凉棚外排成长长的两队准备吃晚饭了,刘司牢把我放在队尾自顾自地去了。

    从现实世界穿越到这个倒霉地方,好几个小时我水米没打牙,这时一股饭菜的香味飘来,我禁不住踮起脚尖无意中问了一声:“吃什么呢?”两排犯人一起回头见是我,不禁都愣住了,我肚子饿得厉害,扬起脖子看了看前面长长的队伍,忍不住催促道:“前面的快点啊。“哪知我一说话,排在我头里的两个犯人立刻默默地走在一边给我让开一条道路,然后像被传染似的,他们一个个不声不息地绕到了我身后,排在最前面正是武婴和那个大块头,武婴一见是我,立刻也乖乖让在一边,棚子里负责打饭的也是一个囚犯,见我顶头过来,先讨好地冲我笑了笑,我左顾右盼道:“哪有碗?“那个打饭的犯人急忙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只碗一双筷子递给我,随即用饭勺慢慢地给我舀了一碗菜,最后在菜尖上放了两个黄金的玉米饼子。

    我看着那碗饭菜,颇感意外,失笑道:“伙食不错呀。“我原以为监狱里吃的是那种能把人嗓子拉破的糠窝窝呢,再看那菜,白菜茄子中间居然还飘着几根肉丝,不禁食指大动,打饭的犯人赔笑道:“大哥您慢吃。”我冲他点点头,走到一边大口大口吃起来,第二个轮到是武婴,那个负责打饭的人也照样给他了两块饼子,但菜就没有给我的那么多了,只有平平的一碗,到大块头时,连饼也成了一块。

    看到后来我有点明白了,别看是一顿饭,这里面也分尊卑的,排在第一个的往往能受到格外的照顾,地位也最高,越往后质量越差,轮到最后几个人时只能分到些清汤寡水,饼子更是没得吃,打饭的人把饭盆倾斜起来,倒些残渣给他们,那些人似乎也都认了,端着碗躲得远远的,唉声叹气地吃。

    吃饭的当间,武婴和大块头有意无意地贴近我,我始终不明白刚才武婴为什么带头帮我圆谎,我打他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他要揭我我肯定够喝一壶的,不过这种地方只要不惹出太大的篓子,显然是秉承“民不告官不究”的,他不申诉,那些女守卫更是懒得找事。所以我很承他的情,冲着他招了招筷子,武婴赶紧端着碗一溜小跑凑过来。

    “刚才不好意思啊兄弟,下手重了点。”

    武婴赔笑道:“没什么,就掉了两颗牙。”

    “我看看。”

    武婴张大嘴给我看,我安慰他道:“没事,都是智齿,不影响你吃饭。”

    武婴赧然一笑道:“那是那是,我也是活该。”

    我笑道:“刚才你怎么不告我呢?”

    武婴道:“咱这的规矩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当老大,我栽在您手里也认了。”

    我拍拍他肩膀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何苦呢?”

    武婴听了个半懂不懂,胡乱点头道:“您说的是。”

    我说:“我叫龙洋,你也憋老您您的了。”

    武婴忙道:“那我以后叫你龙哥。”

    我往他身后一看,那个大块头正躲躲闪闪地往武婴身后藏,武婴一把把他拉过来道:“还不快叫龙哥?”

    大块头瓮声翁气道:“龙哥。”

    我问他:“你怎么称呼?”

    大块头道:“我叫余曼丽。”

    我一听一口把刚吃进嘴里的菜全喷出来了:“我靠,你叫什么?”这么一号长得跟金刚似的家伙居然叫余曼丽……

    余曼丽一见我咳嗽马上又躲到武婴身后去了。

    武婴跟我赔笑道:“没见过世面,见谁都害怕,让龙哥见笑了。”

    我见他碗里那块饼被他咬一口就要掉五分之四,随即问:“你这么大的个儿够吃吗?”

    不等余曼丽说话,武婴无奈道:“这也是没方法,东西都是有数的,咱们多吃一口就有人少吃一口,你没见排在最后那几个连一口都没的吃么?”

    我点点头,刚才打饭的时候队伍最后那俩个确实是连一口都没捞着吃,我把碗里的一块饼一分为二,指着他们俩道:“过来。”那俩人急忙跑过来,武婴却已经看出我的意思了,吃惊道:“龙哥,这可使不得,这是当大哥应有的待遇。”

    我啐道:“屁话,都来了这了还当个毛的大哥。”说着夹了半块饼放到其中一个碗里,武婴大惊失色,赶紧把自己吃剩的半块给了另一个人。那两人千恩万谢。看我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感激。

    武婴慨然道:“别看龙哥手狠,可是心软。”

    我说:“大家能在这种鬼地方碰上也算一种缘分,尤其是……”

    武婴道:“尤其是什么?”

    后面的话我没用说出来,还能是什么呢?在女儿国这种变态的地方,当老爷们本来就难的了,再相互倾轧有什么生趣?

    我使劲在武婴的肩膀上一拍,黯然神伤道:“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

第五章 绣花能手

    吃完晚饭,我们被另一个女狱-卒带回东北角那排囚-室里,所有犯人都排好队,十几或二十个人一拨,站在各自的囚-室前,我就跟着武婴,等狱-卒示意可以进屋后,犯人们各自回屋睡觉。我现这里有几百个犯人,居然没有点数这一环节。武婴听了我的疑问后嗤笑道:“这里自古就是男监,还从来没有人逃跑过。”

    等进了囚-室一看,大概十来平的地方,靠墙有一个大通铺,武婴一个囚-室的有十几个人,包括大块头余曼丽。

    屋里并没有灯,狱-卒点着火把站在门口,见犯人们都进了屋,嚷嚷了一声“睡觉”便各自散了。

    有几个人展开铺盖就要上-床,武婴一瞪眼睛道:“这么没规矩,龙哥还没说话呢!”那几个人急忙又爬起来,站在地上等我训-话。

    武婴赔笑道:“龙哥,你先请,挑个好地方。”

    我把被褥随便往铺上一扔道:“以后咱们别搞这一套,你们要真让我立规矩,那就只有一条就是么有规矩,都当兄弟处。”

    武婴挠头道:“这样行么?”

    “没什么不行的,睡觉。”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婴冲其他挥手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都别愣着了。”一干人这才上-床,武婴和余曼丽一左一右把铺盖放在我边上,也上了床,这群男人躺在那不睡觉,开始东扯西扯地侃大山,居然没一个睡着的。

    我碰碰身边的武婴随口问:“诶,你怎么进来的?”

    武婴叹气道:“偷东西。”

    “哦,你偷什么了?”

    “我和曼丽本来是一家大户人家厨房的杂役,合不该那天我们放工的时候看见主人家堂屋没人,我就上前拿了一只银酒杯刚要往怀里揣不巧被人撞见,当场押往官-府,然后就到这了,害得曼丽也跟我吃了官司。”

    余曼丽瓮声瓮气道:“你若把那酒杯换了钱自然少不了我的好处,既然被抓,那我也认了,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问武婴:“你们判了多长时间?”

    武婴道:“2年。”

    我吃惊道:“偷一个破酒杯就判这么久?”

    武婴苦笑道:“谁让咱是男人呢,在那些女人们看来男人犯错就该死。”

    我小心道:“你们知不知道在女儿国以外的国-家其实都是由男人说了算的。”

    武婴道:“倒是听人说起过,说是那里的皇帝宰相将军都是男人来当,连种地打铁这种粗活都是他们做。”

    还没等我说什么,铺上顿时有人道:“太可怕了!”

    我愕然道;“有什么可怕的?”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男人嘿嘿笑道:“要我去种地打铁——反正我宁愿在牢里待着也不干!”

    我哭笑不得道:“靠,我以为我就够懒的了,没想到你更是懒出境界了。”

    武婴小心翼翼道:“龙哥,你……不会是想过那种日子吧?”

    我无-言-以-对。

    武婴又结结巴巴道:“龙哥,我问你个事你别生气啊。”

    我说:“你问吧。”

    武婴迟疑道:“你真的是不是……干那种营生的?”

    一说这个我顿时来了气,大声道:“不是!”我这么一喊,别人顿时都不敢说话了……

    武婴这才道:“其实我也觉得你不像,你那一拳打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真是干那个的,脾气绝对没你这么火爆,你倒像是从传说中的那些‘男人国’来的。”

    我没好气道:“老-子本来就是!我告诉你,老-子不但是从‘男人国’来的,而且还是剑神!”

    一干人悚然道:“剑神?”也有人小声道:“咱们女儿国的苏竞大人好像是大第一混搭吧手打

    我大声道:“你们那个苏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为了找老-子巴巴地跑去求我,我还跟她一张床-上睡过呢。”

    这话一出,这个囚-室静可聆针,过了老半天武婴推心置腹地跟我说:“龙哥,本来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小弟们也得应着,不过吹牛扯皮总得有个限度吧,兄弟这么说你别不高兴,这里没外人你过过嘴瘾大伙就当听个笑话,不过你要是到外面说去不是得惹麻烦吗?你说苏大人睡过你……”

    我愤然道:“是我睡过她,不是她睡过我!”

    “好吧,我们就勉强相信这一点吧。”

    又有人小声嘀咕:“苏大人好像不好男色啊。”看来苏竞在女儿国-家喻户晓,而且威望极高,我纳闷的是这些家伙一直受女人压迫居然还如此回护她,不过转念想想也就明白了——这就跟男权世界里那些小女生们喜欢少年英雄是一样的,无关性别。

    好在我早就知道我说了也没人信,就当一通-泄。

    武婴岔开话题道:“龙哥,白天司营找你什么事儿?”

    我说:“还能有什么事儿,想敲一笔呗。”

    武婴道:“这个我们也想到了,这里所有人都被她敲过。”

    我说:“听她口气只要有人保湿可以出去的,怎么你们都没嫁人吗?”

    武婴叹气道:“要是有人管根本就到不了这来,女儿国以前本来没有男监,除非是杀人放火,一般男人犯了错也没人计较,就算闹上公堂,家里人肯活动的话官-府也不深究,稍示惩戒也就放归了,可是像我们这样的穷苦出身又没人管的人犯了法渐渐多了以后朝廷这才建了男监营,司营是这里最大的官,那个老货爱钱如命,可惜这里又是个没有油-水的地方,兄弟们进来的时候都少不了受她盘剥,要能少孝敬她点还好,若是一穷二白,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朝-廷一年拨给男监营的钱其实不少,可是经过司营三扣两扣,轮到咱们头上就少的可怜了,所以才连饭也吃不饱。”

    我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个老女人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儿,原来是搜刮不上油-水恨得。”我问武婴,“这么说全国的男犯人都关在这了?”

    武婴点头道:“是的,你白天见的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西北和西南角上还各有一个囚营,加起来也有一千多号人。”

    我咋舌道:“这么多?”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婴道:“也不算多,女儿国人口几千万就出了我们一千多个男犯,”他自嘲地笑笑,“说起来我们也算万中无一呀。”

    我说:“都因为什么进来的?”

    武婴道:“什么都有,小偷小摸、背妻偷人……”

    我打断他道:“还有背妻偷人?”

    武婴直至通铺的一边:“齐小环就是因为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被他老婆告了才进来的。”

    黑-暗里那个叫齐小环的顿时叫道:“什么叫勾勾搭搭?我和她连手都没拉一下,我家里那个恶-毒女人天天打我我难道就不能找人诉诉苦吗?”

    我崩溃道:“她打你你就不会打她?”

    别的犯人们都一起笑起来:“谁敢打女人呀?”

    这话要是放在现代哪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我会敬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是此刻情境不同,我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悲哀和憋屈来,我一挺-腰坐起来,抱着腿愤愤道:“妈的,你们还是男人吗?”

    一干人不敢还嘴,却小声嘟囔道:“是男人才不敢打女人呀。”

    武婴赔笑道:“龙哥别生气,还是说说你吧,你也没人来保吗?”

    “司营那个老婊-子让我去找白天给我钱那个女人,老-子上哪给她找去呀?”

    这是余曼丽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哥,什么是婊-子啊?”

    “就是……女人出来卖。”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婴皱眉道:“龙哥,你这个事不好办了。”

    我忙道:“怎么了?”一番谈话以后我现武婴对监狱里头的事门清,他这么说,搞得我心里一提。

    武婴道:“像我们,在这里长短有个期限,我再有一年也就出去了,可你不一样,你是巡城兵马司直接送来的人,还没过堂,按说你这点事儿可大可小,就算官-府严办你最多也就坐个一年半载,可是现在全国都在征募新兵,他们哪顾得上你啊?其实司营要有心放你,你明天就走也没人过问,可她要谋算你那点赎金,那人一天不来保你她就能关你一天,1o年不来她就能关你1o年,于理于法还都说得过去,所以我说你这事不好办了。”

    我变色道:“那你的意思我就得老死在这?”

    武婴嘿然道:“但愿司营见你没有油-水可榨,过些日子就放了你也说不定。”

    我的心凉了半截,武婴分析得在情在理,那个老女人八成会这么干,本来在苏竞靠不住的情况下我最大的指望就是尽快出去找到女儿国的高层表明自己的身份,让他们协助我回去,真要像武婴说的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思来想去十中一筹莫展,干脆把心一横钻进被子里大声道:“睡觉!”

    武婴附和道:“大哥说的对,明天还得干活呢,都早点睡吧。”

    我噌的一下又把头钻出来问:“干什么活,挖沙子还是搬石头?”

    武婴笑道:“我们怎么会干那些粗活呢——咱们绣花。”

    我瞪大眼睛:“绣花?”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婴道:“是啊。”

    我一翻身坐起来,拼命摇着余曼丽道:“你还是掐死我吧!”

    余曼丽伸手指头跟棒槌似的大手轻轻一挡就把我推在一边,粗着嗓子道:“龙哥冷静点,你要实在不想干大不了我替你绣。”

    我苦笑不得道:“就你?你会吗?”

    武婴淡淡道:“曼丽绣花那是一把手,男监营里1ooo多号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第六章 监狱风云

    躺在床上我一整晚都在想:假如我还能回去,我说不定会变成一个坚定的女权主义者一一只有受过那种不公正的待遇才能了解到弱势群体的悲哀。

    经过武婴一番介绍,我现女儿国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这里不但皇帝将军都是女人,连挖煤夯土这样的工作也都是女人一肩挑,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女儿国的男人和女人其实跟其它国家情况一样:男人同样比女人高大,有力,喉结凸出,单把他们中的某一个放到别的地方你根本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同,所以我很纳闷这样的女权体制是怎么产生并传承下来的,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人家在这种体制下不也好好地活下来了?而且活得还不错,女儿国算得上是联邦大6上的大国,除了男人地位低一点,人家既没有被别的国家攻占,也没有民不聊生,谁规定男人力气大就必须得说了算?在人类诞生初期女人也确实比男人更能干,要没有她们摘的果子,就凭男人十天半个月才能抓一只老鼠人类早就全饿死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被狱卒唤起,排队用冷水洗了脸,随即被带到一间大工棚里,十几条粗木桌子横亘其中,喜十人一组占一张桌子开始干活,狱卒在每人面前摆了一叠衣服,每人再一个笸箩,里面有针有线,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在那些衣服的边上用金线绣齿花边,随着狱卒一声令下,男人们都熟练地飞针走线开始忙碌起来。

    我拎起一件衣服来看了看,现都是统一制式的兵衣,我碰砸旁边的武婴道:“这些衣服都给谁穿?”

    武婴小声道:“飞凤军,咱们女儿国最精锐的部队,现在正是备战时候,军衣告紧。”

    我好笑道:“军人就穿着这些绣着花的衣服去打仗?”

    武婴道:“这是她们的窜服,也只有飞凤军有资格穿这样的衣

    服。

    我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别人飞快地引针,我把手上这件衣服反过来掉过去就是无从下手,别说绣花,我连十字绣都玩不了啊……

    我最想不通的就是军人的衣服上居然要绣花,这不就跟用史努比作军旗一样吗?不过一想到这是女儿国我也就很快释然了,其实这也是我到这里现的又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个国家所有的地方都充满了女性的黯号一一无论多么宕大的建筑都是用细砖细瓦砌成,而且喜用浮刻镂空,屋顶多加以彩绸彩带做装饰,把洛可可风格的繁复华丽挥到了淋漓尽致;无论多么廉价的马车马鞍都有色彩鲜艳的图案描画出来;无论多么粗陋的用具都要加点细铁链红飘带这样的小装饰物,在女儿国,男人还是男人,只不过是没有地位的男人,女人也还是女人,还是喜欢浮光掠彩令人眼花缭乱的小东西、把所有和自己有关的物品都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这么一看,军衣上绣花也就不难理解了。

    余曼丽见我犯难,悄悄地把我面前那些衣服都拿过去,小声跟我说:“龙哥你歇着吧,我帮你干。”

    我扭头一看,就见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在他的十根棒槌似的手指间神出鬼没上下如飞,就跟缝纫机差不了多少,一朵朵整齐漂亮的金丝小花就像在初春绽放一般出现在他手里。

    我不禁由衷佩服道:“你这怎么练的?”

    余旦丽憨厚一笑:“男人嘛,谁还没学过几天刺绣,我就干这个在

    行。

    我说:“你绣这么快不是要崦别人多干吗?”

    余曼丽看看四周,嘿嘿笑道:“我平时才不绣这么快呢。”敢情他看着傻,也有自己的小聪明。

    我既不用干活,又不舱离开工棚,只得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最后我的目光又忍不住下意识地望向棚子外头的那道铁门,监狱的内墙并不高,大概只有3米出头,假如要是有人肯和我配合的话,加上我上学那会练就的翻墙绝技,要跳出去似乎并非难事……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我耳边道:“你不干活贼眉鼠眼地干什么呢?”我回头一看见是刘司牢,不禁胆虚道:“我……正学呢。”

    刘司牢扫了一眼我和余曼丽,嘟囔了一句“男人家家的连绣花也不会?”就背着手走开了。

    武婴小声跟我说:“刘司牢人看着傲一些,但对咱们其实不错。”

    就这样,我在女儿国的男人监狱一待就是三天,慢慢地也和这里的人混熟了,在武婴和余曼丽的协助下,他们对我也都很服帖,我不用干活,每天要做的其实就是吃饭和睡觉,日子相比以前在客栈似乎没什么区别,可是我的心里却越来越燥热起来一一我来这可不是为了给一群唯唯诺诺的老爷们当老大来的,我得回去!

    可是目前的情况下我只能一筹莫展,“越狱”这样的念头我连武婴和余曼丽也没敢透漏,他们会不会出卖我是一个顾虑,最主要的是他们

    再有一年就刑满释放了,是不是值得跟我冒这个险呢?我不想让他们为难,而且看样子他们在这里过得优哉游哉也没有想要逃出去的想法。

    这天终于出事了,我们正吃晚饭时分,就听男监营外面马蹄声大作,十几个女兵伙着一帮乡绅打扮的男男女女火急火燎地来到监狱门外,还有人打着火把,吵吵嚷嚷的一片人要见司营。

    司营带着几个狱卒接出去,不多时接进一个犯人来,这人被一伙女兵用门板抬着进来放到操场上,左臂齐根断掉,浑身是血生死不知

    那十几个乡绅模样的人围着司营窃窃私语,不住地用怨毒的眼神看门板上那人,||最快|布|。司营倒看上去笑眯眯不紧不慢的,操场上正在吃饭的男犯们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这个新来的犯人什么情况,也有胆大的偷偷溜到平时关系不错的狱卒跟前悄悄打听。

    那几个乡绅跟司营嘀咕了半天这才离开,那十几个女兵又跟司营郑重交代了几句,也上马而去。

    待狱门关上,司营冷冷地打量着地上的新犯,大声命令道:“所有人都回牢房里去,马上!”

    她一声令下,还没吃完那些人也不敢耽搁,胡乱往嘴里塞几口就列队往囚室走,我刚要动身,司营忽然大声道:“新来的这个人就安排到甲丑号囚室,龙洋你过来。”

    甲丑囚室正是我和武婴他们那间牢房,这些人一听要把这个血葫芦一样的人安排给我们,面面相觑都露出了嫌恶的神色。

    我听司营喊我,忙脱离了队伍跑过去,司营秉开两个手下,带着我来到操场中间又左右看看,这才眯着眼睛跟我说:“听说你混得不错,才来几天就成了他们大哥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样子似乎并不是要收拾我,只能嘿然道:“哪有那么回事啊……”

    司营不等我说完就打断我道:“看在你还比较聪明的份上我没管你,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了里暗骂一句,脸上赔笑道:“多谢司营大人照顾。”

    嗯,明白就好,你只要听话,好处还有你的。”她下巴冲被枯奋门板上那人一指,“那个人你看见了吧,交给你了,不过我得托付你件事。

    “司营大人请说。”

    他得罪号异;该得罪的人,那些人想要他死,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看来所谓的那些人就是那些乡绅,司营收了她们的钱,想暗中下黑手,又不方便自己出头,于是要利用我借刀杀人。

    司营见甙不说话,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道:“你帮我我帮你,这件事你要给我干好了,我保你三天之内离开这里出去。”

    我装傻充愣道:“不知这个‘干好’要干成什么样?

    司营一把把我拉在她面前,低语道:“我不想他看到明天的太阳了,你明白?”

    我点头:“有点明白。”

    司营冷冷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坏了甙-的好事我可对你

    不客气!”

    我一笑:“这种事儿您交给我还真找对人了。

    司营脸色一暖道:“回去吧,别让我失望。

    在回去的路上,我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可心里已经揭开了锅,这还是咱第一次接这种借刀杀人的活儿,难为在这地界还有人瞧得起哥们,不过想拿我当刀她似乎还把我看得嫩了点一一我嘴上一番糊弄,其实可什么承诺也没下,我没有公然回绝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傻,这么私密的事情都跟你说了,你要不答应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可等你真正干了那就是她的帮凶,有把柄在人手,以后就永远只能当她的走狗!更主要的原因是一一我看出那个人事实上已经不大可能活过今晚了。所谓生死有命,我不去害他是我的事,可也不介意拿一个将死之人做个顺水人情。

    正在我胡思乱想就要回去的时候,暗中忽然跳出一个人来,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低声喝道:“司营找你说什么了?”

    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刘司牢,看她样子就算没听见也已经猜到了司营的意图,我不知道她什么来意,更不清楚这里头是不是有猫腻,随口道:“你怎么不去问她?”

    刘司牢狠狠瞪了我一眼,警告我道:“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你别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我假意赔笑道:“死牢大人说的这个‘闹事’又指什么?”

    “新来的那个人,他死不死是他的命,可你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我绝对饶不了你!”

    我先是愕然,随即失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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