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花落谁家
杨斌做梦都不会想到，蔡绢花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他。***
蔡绢花很感激杨斌，从乡镇的普通办事员，到接待办副主任，这中间的差别是很大的，当初，要不是杨斌看上她，也许蔡绢花如今还在乡镇忙碌奔波。在乡镇工作的时候，蔡绢花就看不上丈夫，丈夫是普通教师，两人刚结婚的时候，蔡绢花没有什么感觉，那时年轻，可是，工作时间长了，看见的事情越来越多，蔡绢花慢慢开始对丈夫不满意了，整天就知道忙乎学生的事情，对社会上的事物一窍不通。两人的感情慢慢出现了裂痕，不过，两人都是有素质的人，有争论在家里进行，在外面和和美美。蔡绢花调到县城工作以后，两人之间的感情裂缝越来越大，发展到后来，已经分居了。
蔡绢花认识杜羽兵，纯粹是偶然，调到接待办工作以后，蔡绢花和杨斌保持着很好的关系，蔡绢花属于那种有心机、很迷人的女人，初看上去，长得不是特别漂亮，可是，稍微接触了，便感觉很有味道，蔡绢*细、温柔，这些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优点，杜羽兵是宣施宾馆的大客户，出手大方阔绰，说话风趣幽默，因为职业的关系，蔡绢花和杜羽兵同桌吃了几次饭，不知怎么的，杜羽兵就注意到蔡绢花了。
蔡绢花本来是有些看不上杜羽兵的，身份不显赫，甚至有些污点，不过，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蔡绢花发觉，杜羽兵很有能力和魅力，从来不乱说话，做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两人感情发展很快，几次上床之后，蔡绢花被杜羽兵彻底征服了。蔡绢花甚至想到了和丈夫离婚、和杜羽兵结婚的事情。
杜羽兵包容了蔡绢花所有事情，包括和杨斌的事情。
房屋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氛，黯淡的灯光散发出来，床上，一对*裸的男女正纠缠在一起，他们亲吻着，身体激烈扭动，相互紧紧缠绕在一起，也许是过于兴奋了，女人的喉咙里面有着低低的呻吟声。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他拼命冲撞着身下的女人，一双修长的手紧紧按住了女人的*，随着男人动作幅度的增大，女人忍不住开始大声呻吟。
*来临的瞬间，女人脸色潮红，用力抱着男人的身躯，身体极力迎合着上面的男人。
完事之后，男人点上香烟，屋里空调正在努力工作，温度非常合适。
“兵哥，前几天，我和他到房山县去了。”
“哦，老板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说什么，他接了电话，是家里打来的，他好像很担心，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小花，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吗？”
“没有啊，以前，都是要在那里过夜的。”
“这就怪了，小花，你知道老板提拔的事情怎么样了吗？”
“我听他说过了，他已经是市委上报的副市长候选人了。”
“真的吗，小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兵哥，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的。”
蔡绢花的情绪有些哀怨，杜羽兵总是在问杨斌的事情，蔡绢花有些不高兴。
“小花，好了，老板要是离开这里了，我们就可以长时间聚会了啊。”
“兵哥，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有事业，要赚钱，我不会埋怨你的，有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小花，你真好。”
蔡绢花离开之后，杜羽兵开始沉思了，杨斌离开宣施县，对他来说，有利有弊，杨斌离开宣施县，短期内，他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人走茶凉，失去了这个最大的靠山，在宣施县，他暂时不能够和康劲夫、刘辉曲等人抗衡了，不过，利益也很明显，淮扬市的市场，远远大于宣施县，跟着杨斌到淮扬市去发展，他就逐渐可以拉开和康劲夫等人的差距了。
和蔡绢花的关系，也是杜羽兵需要考虑的问题，杨斌是真正喜欢上蔡绢花了，不过，杨斌调到淮扬市去工作，暂时是要和蔡绢花保持距离的。蔡绢花这个女人太痴情了，杜羽兵不敢伤害她，这样的女人，闹翻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杜羽兵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深深明白权力的作用，无论你是什么人，当官的说你是良好市民，你就是浑身臭烘烘的，也会有人说你身体是香的，所以说，杜羽兵不能离开官员的支持。
依旧是这件房屋，依旧是烟雾腾腾，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和烟雾融合，刺得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老刘，你确定杨书记要离开宣施县了吗？”
“王书记，看你说的，这样的事情，你认为我会信口胡说吗？”
“老刘，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杨书记要离开宣施县了，那么，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了，杨书记走了，县里的班子一定会调整的，袁自立自忖和赵市长、蔡书记关系好，肯定以为会接受县委书记的，哼，我看不一定。”
“王书记，有难度啊，你看，现在宣施县的经济发展趋势很好，杨书记走了，袁自立理所当然会出任县委书记啊。”
“老刘，县委书记是市委决定的，重点是朱书记的意见，朱书记对袁自立的看法，你我是清楚的，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事情，就是杨书记的推荐意见。如果综合这两个方面看，我敢肯定，袁自立难以出任县委书记。”
“王书记，朱书记那里，我是知道一些的，可是，杨书记近来和袁自立关系不错啊，虽然有些小矛盾，可是，我相信，杨书记一定会推荐袁自立接任县委书记的，如果杨书记推荐了，就有些麻烦啊。”
“呵呵，老刘，你放心，杨书记是不会推荐袁自立出任宣施县委书记的。”
“王书记，你这么有信心啊，凭什么啊？”
“老刘，不用问了，我自有办法，实话告诉你吧，你我都需要杨书记的推荐，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了。”
“王书记，我可没有你那么乐观，想要杨书记推荐你我两人，我认为有难度，就是杨书记走了，也只会留下一个职位，总不至于杨书记和袁自立都离开吧。”
“呵呵，老刘，要有信心，你我辛辛苦苦忙碌这么久，如果不能得到什么好处，岂不是白忙活了，当然，这样的事情，谁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有时候出现异常情况，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关照兄弟的，不会吃独食。”
“王书记，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还是没有信心。”
“老刘，你放心，有些事情，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现在，既然得到杨书记要离开宣施县的准确消息了，你我就不能在家里傻等了，该活动的就要活动了，杨书记的推荐只是一个方面，关键要看上面的态度。”
“王书记，我的活动能力，和你是不能比的，你在上面有关系，我这么多年，一直是在县里混，看着风光，其实在上面没有什么关系，我希望你能够活动好，今后想办法提携我，我就满足了。”
“老刘啊，活动不是光靠嘴皮子的，你好歹是副书记，难道上面没有熟悉的领导，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那些威风啊，有什么啊，做一时半会的龟孙子，也是为了将来能够做人上人啊。”
刘维正一脸诧异出来，天气很热，在空调屋里呆长了，猛然出来，他有些不适宜，干燥的皮肤暴露在阳光下面，暂时没有什么感觉。刘维正很惊骇，王海涛不知道有什么本事，能够要杨斌推荐他们两个人，如果杨斌真的这么做了，那么，这个王海涛就太可怕了，当初，杨斌推荐他出任县长，是什么原因，刘维正是非常清楚的。刘维正有些不敢相信王海涛的话，不过，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求神拜佛总是没有什么错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省委关于杨斌任职的文件，很快就会批复下来，必须要抓紧了。
康劲夫和刘辉曲这几天很忙，很少人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就是杜羽兵，也不是太清楚。消息基本上得到证实，杨斌即将出任淮扬市副市长，这个消息，上半年就在县里传过，因为很久没有下文，渐渐没有人议论了。不过，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了。省委组织部考核组离开之后，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消息，县里很多人以为杨斌没有什么希望了。
“老板，照片已经准备好了，您看该怎么办？”
“知道了，照片给我就可以了，底片也给我，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不准透露任何的信息，明白吗？”
“老板，您放心，我做事是很稳当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只有赵四海知道。”
“嗯，赵四海没有头脑，只知道打打杀杀，没有出息，你一定要稳住他，不要他在外面乱说，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一切都完了，明白吗？”
“老板，您放心，要不是因为赵四海最先发现这件事情，我怎么会让他知道，老板，您放心，赵四海在我面前不敢乱来的。”
“这样就好，准备的东西弄好了吗？”
“老板，没有问题，这可是我亲自到北京去托人买的，绝对是正品。”
“知道了，这件事情办成了，亏待不了你。”
“是，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您能够高升，我就高兴。”
“记住我的吩咐，到时候，你亲自打电话，尽量掩盖自己的声音，不要让杨书记听出来。”
“老板，您放心，轻车熟路的事情了。”
“杜羽兵有什么反映吗？”
“老板，没有发觉他有什么反映。”
双休日，王海涛回到淮扬市去了，刘维正也没有见到踪迹，袁自立有些奇怪，本来，他是准备趁着休息时间，约两人吃饭的，袁自立隐隐知道了，杨斌即将离开宣施县了，从目前的格局看，杨斌离开宣施县以后，宣施县的班子，可能会出现大的变动，两年时间来，宣施县的经济告诉发展，省长都来调研了，这是对宣施县班子的肯定，宣施县的班子有好长时间没有调整过了，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都应该有动静了。
袁自立预计，杨斌离开宣施县以后，市委很有可能从王海涛和刘维正中间提拔一个人，具体出任什么职务，袁自立不敢乱猜，不过，袁自立还是挺有把握发的，凭着在宣施县取得的成绩，凭着赵天然、蔡静天的关系，担任宣施县县委书记是不会有什么难度的。
正是因为这样，袁自立想着同王海涛、刘维正改善关系，将来在一个班子里面共事，矛盾太多，显然不是好事情。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尘埃落定
杨斌要出任淮扬市副市长的消息传出来了。
县委、政府的干部都在议论，大多数人认为，杨斌在宣施县6年时间，做了不少事情，应该得到提拔了，也有少数人认为，杨斌是依靠了袁自立的帮助，如果不是袁自立搞好搞活了宣施县的经济，恐怕杨斌没有机会。
杨斌努力控制自身的情绪，干部变动，总是有许许多多的议论，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杨斌非常关注县委书记、县长候选人的议论情况，综合下面的议论，几乎是一边倒，都认为袁自立会出任县委书记。至于县长，社会组织部传闻很多，有王海涛、有刘维正，有说从上面派来的，莫衷一是。
一个匿名电话，打乱了杨斌美好的心情。
“杨书记吗，您好，我是谁不重要，您听我说，首先恭喜您高升，您是名利双收啊，不过，我手里有些东西，您一定会感兴趣的，我找时间给您送来的。”
杨斌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仔细思考了自己做的所有事情，杨斌相信，不会有什么把柄的，所以，杨斌很快平静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杨斌发觉办公室的地上塞进来一封信，杨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迅速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三张照片，分别是房山县住房、蔡绢花购买食物后往回走以及沙漠王子越野车停在楼下的照片。杨斌感觉到天旋地转，一直是小心翼翼，还是被人发觉了。
杨斌没有慌乱，他认真思索，对方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否则，这些照片，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虽然他和蔡绢花不会认账，男女之间，除非是抓住了现行，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这样的事情曝光了，市委一定会高度重视的，等到查证完毕，副市长的事情也就会泡汤了。
杨斌没有心思办公，他吩咐秘书，下午不要打扰，也不见任何人，杨斌相信，电话一定还会打来的，在县委大院里面，清楚知道他的办公室，能够随便出入，一定是院子里的人干的，对方不会沉默，不是还没有提要求吗。
3点钟，电话响了，杨斌努力镇定，接听电话。
“杨书记，东西您都看见了吧。”
“看见了。”
“杨书记，您有何感想啊？”
“没什么感想，凭着几张照片，就想威胁我吗？”
“杨书记，看您说的，我哪里敢威胁您呢，我不过是提醒杨书记，您今后做事情，可一定要小心，现在，您马上要出任副市长了，要是出现一些议论，对您可不好啊。”
杨斌知道，对方不会这么好心，一定会有要求的。
“谢谢你的提醒，我很忙，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杨书记，您可真爽快，我是有件事情，您既然这么说了，我可就开口了，杨书记不要拒绝哦。”
“说那么多干什么，有话快说。”
“杨书记，我是宣施县的老百姓，您离开宣施县了，一定要为宣施县留下好领导啊，我们也能够跟着享福啊，所以，我对宣施县未来的领导很关心啊。”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这是市委考虑的事情。”
“杨书记，您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您的能力啊，你鼎力举荐，上面一定会尊重您的意见的，杨书记，您说是吗？”
杨斌沉默了，对方看来是精心准备的，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够应付。
“杨书记，我有个建议，您考虑考虑，王海涛副书记和刘维正副书记都很出色，我觉得他们领导宣施县，宣施县的经济一定会飞速发展的，宣施县的百姓也一定能够得到很多的好处，我是宣施县的老百姓，时时刻刻关心宣施县的经济发展，我们老百姓都认为，王书记和刘书记关心百姓，能力突出，您看呢？”
杨斌的手开始颤抖，不用说，他也明白了，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为了能够提拔，不惜花费如此大的代价，这一刻，杨斌很想摔了电话，什么副市长，不当又怎么样。可杨斌很快清醒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我明确告诉你，宣施县的领导班子，是市委决定的，我没有办法满足你的要求，至于照片的事情，我提醒你，谨慎处理，否则，结局是怎么样，还不知道。”
“杨书记，您别生气，我不是要您决定，我是请求您向上面推荐王书记和刘书记，只要您推荐了，底片就会回到您的手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杨书记，您好好考虑，选择权还是在您的手里。”
杨斌还想吼两句话，可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杨斌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面，足足一个下午，下班后，秘书进来，杨斌吩咐秘书下班，自己想单独呆一会。因为杨斌升任副市长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秘书以为杨斌要处理办公室的一些个人物品，或者是思考县里的大事，所以听从了杨斌的安排，回家去了。杨斌从秘书的眼里，看见了期盼，他明白，秘书也想着在他离开之前，能够得到提拔。
杨斌足足抽了一整包香烟，他在挣扎、在思索，一边是能力突出的袁自立，一边是心怀叵测的王海涛、刘维正，如何选择。
杨斌终于下定了决心。
市委考核组很快到了宣施县，速度之快，出乎杨斌的预料，考核组是张如泉副部长带队的，杨斌和张如泉见面之后，免不了一番亲热。
杨斌向考核组谈了自己的认识和想法，因为杨斌已经是副市长候选人，考核组很尊重杨斌的意见。
杨斌认为，宣施县目前的经济发展，离不开县委、县政府领导的努力，离不开人大、政协的支持，如今，宣施县的经济已经步入正规，走上了良性发展的道路，需要能够守成的领导，袁自立同志年轻，能力突出，这样的人才，应该人尽其用，建议将袁自立派到落后县市去，担任县市委书记，搞活地方经济，既让袁自立同志得到了锻炼，也丰富了袁自立同志的阅历，宣施县的领导班子，人才辈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调整，有些打伤积极性，王海涛同志、刘维正同志、廖景林同志的工作能力突出，建议市委考虑，让王海涛和刘维正搭班子，廖景林可以出任副书记，至于县委、政府其他班子成员的调整，请市委统一考虑。
杨斌的意见是非常重要的，考察组这次下来，确定的考察人选，有王海涛、刘维正，市委的意见还没有最后定下来，在袁自立出任宣施县县委书记的问题上，市委存在争议，杨斌的意见，无疑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9月11日，考核祖离开了宣施县。
杨斌为自己的退缩赶到了羞耻，可是，话已经说出来，没有办法收回了。
9月12日，杨斌主持召开了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他和袁自立交换了意见，准备少量调整一些干部，其中就有他的秘书，袁自立对杨斌的想法表示理解。
杨斌的秘书被任命为财政局副局长。
面对毫不知情的袁自立，杨斌感觉到有些愧疚，作出这样的选择，杨斌也是考虑到自己的利益，官场上就是这样，一旦和利益挂钩了，谁都是要为了自己，杨斌知道，他的意见，不一定是决定性的意见，但是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杨斌没有想到，他的意见，还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市委关于宣施县班子的构成，产生了激烈的争执，赵天然和蔡静天支持袁自立出任县委书记，理由很简单，袁自立在宣施县近两年的工作成绩，充分表明，他能够胜任县委书记的职务，而且，宣施县的经济还在快速发展，需要保持这种发展的势头，袁自立熟悉宣施县的情况，工作起来驾轻就熟，能够促使宣施县的各项工作再上新台阶；朱国祥和吴天宇支持杨斌的意见，宣施县是经济大县，需要年纪大些的人把握，目前，宣施县的经济已经在良性发展，守成更加重要，袁自立年轻，在宣施县担任县长，是最好的人选，担任书记，有些欠妥，袁自立同志能力突出，为宣施县经济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所以，应该提拔重用，建议袁自立同志到其他县市去担任书记，宣施县的杨斌同志，提出来这样的意见，显然是从宣施县实际情况出发的。
朱国祥是市委书记，吴天宇是分管干部的副书记，他们俩人的意见一致了，事情基本上就定下来了，赵天然和蔡静天为袁自立感到不服，不过，他们只能够服从市委常委会的决定。
1997年9月15日，省委文件下发，杨斌出任淮扬市政府副市长。
9月18日，宣施县班子定下来了，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张太康到了宣施县。
王海涛出任宣施县县委书记、刘维正出任宣施县人民政府代县长，云海艺出任县委副书记，主管党群，廖景林出任县委副书记，张登才出任县委副书记，兼任纪委书记，侯宇出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局长。免去杨开林、孟晓的县委副书记职务。
袁自立调任文山县县委书记。
9月18日下午，已经在市政府上班的杨斌，接到了自称是家乡人送来的信封，信封里面，是洗出来的2套照片和所有的底片。
杨斌知道了结果后，很想给袁自立打电话，但是，他始终没有这个勇气，市委研究的结果，没有出乎杨斌的意料，当初，考核组听了他的建议之后，张如泉如释负重的表情，让杨斌感觉到情况不妙，出任副市长之后，杨斌特意请张如泉吃饭，席间，张如泉隐隐透露出来市委关于宣施县班子的争执。
杨斌明白，他欠了袁自立一个天大的人情，今后，无论他出任什么职务，在袁自立面前，他很难抬起头来，袁自立好比是辛勤耕耘的农夫，眼看着土地里面丰收了，突然间，土地变为他人的，辛辛苦苦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杨斌离开宣施县之前，和杜羽兵秘密交谈了几次，杜羽兵为杨斌高兴，透露出来到淮扬市发展的念头，杨斌劝杜羽兵稍安勿躁，到淮扬市发展不要太着急，慢慢来，杜羽兵接受了杨斌的建议，决定过了97年，慢慢向淮扬市转移。
蔡绢花的态度很奇怪，杨斌到淮扬市担任副市长，高升了，蔡绢花没有流露出高兴的神情，反而有些失落，杨斌安慰蔡绢花，说自己熟悉了淮扬市政府的工作之后，想办法，将蔡绢花调到市直单位去，蔡绢花没有说什么，两人第一次在杨斌的寝室里*，蔡绢花的疯狂表现，好像要失去杨斌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文山县县委书记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文山县县委书记
袁自立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女儿已经取名字了，袁冰倩，很好听，是袁术海想出来的，据说，袁术海在家里翻字典、查典故，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个名字，妹妹和妹夫都从南方省赶来，看了小冰倩，袁自梅抱着小冰倩，爱不释手，刘清妹提醒袁自梅，要早点要小孩，女人年纪大了，生育会困难很多的，或许是小冰倩刺激了袁自梅，袁自梅点头答应了。
杨斌出任淮扬市副市长的消息传来，袁自立没有特别注意，杨斌的年龄和资格，早就应该提拔了，袁自立以为，凭着自己的能力、工作成绩，还有赵天然、蔡静天的支持，出任宣施县县委书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袁自立没有去找市委领导，接连好多天，袁自立没有看见王海涛和刘维正，以为他们是去争取县长的职务，为此，袁自立给赵天然打了电话，汇报了宣施县的工作情况，赵天然在电话里鼓励袁自立努力工作，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袁自立认为自己太笨、太幼稚了，世界上根本没有理所当然的事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好比宣施县的班子，县委副书记直接出任县委书记，在一般人看来，怎么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发生了。
袁自立知道，市委书记朱国祥对他不感冒，不过袁自立自忖有易祥林和李兵撑腰，问题不会很大，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目前这个结果，易祥林和李兵都没有话说，袁自立不到29岁，出任县委书记，很了不起了。
文山县的情况，袁自立知道一些，淮扬市最为贫穷的县，财政收入不足4000万元，长期拖欠干部职工的工资，县里没有像样的企业，主要依靠烟叶税支撑，属于省级贫困县，正在申报国家级贫困县。几天前，赵天然和蔡静天都打来电话，要求袁自立正确对待市委的决定，安心工作，在文山县再创辉煌。
袁自立愤怒、郁闷，王海涛和刘维正的德行，袁自立是知道一些的，辛辛苦苦开创出来的大好局面，落到了这两人的手里，袁自立不甘心，可是，袁自立又能够怎么样，掌握的那些情况，都没有证据，再说了，这个时候，揭露出这些事情，市委怎么看、朱国祥怎么看，为什么不早说，任命决定下来了才说。
袁自立有些怀疑李兵说的政治品质的观点，从政，如果严格讲政治品质，是否值得。
文山县的1号车，是一台桑塔纳2000，远远不能和宣施县的奥迪相比，何况，宣施县的书记县长，都配有一台沙漠王子越野车。
9月19日，袁自立跟着张太康到文山县上任，他参加了县委、县政府举办的欢送宴会，这个时候，不能流露出不满情绪，让别人看见了笑话。
熊开胜、周义海、张东涛、黄林等人都很失落，准备宴请袁自立，袁自立没有同意，已经离开了宣施县，难以照顾到他们了，这个时候，他们要适应新领导，尽管这是可能性不大的事情。
云海艺红着眼睛找到了袁自立，她不管那么多，一定要跟着袁自立到文山县，袁自立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云海艺，云海艺现在是县委副书记了，主管党群，位置很重要，管的事情多了，不可能像以前那么轻松了。
袁自立要求尽早离开宣施县，张太康理解袁自立的想法，19号上午6点钟，小车便离开了宣施县，袁自立到文山县上任了。
袁自立暂时没有从失落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在文山县四大家班子成员召开的欢迎会上，袁自立简单讲了几句话。文山县原来的县委书记，调到市人大，出任专委会主任。据说这个县委书记，关系很是过硬，早就想着离开文山县了，这样的穷地方，谁愿意呆啊。
下午，袁自立离开文山县，回到省城的家中。母亲刘清妹依旧在照顾程蔚蝶，袁自立有大半个月没有回来了，刘清妹和程蔚蝶看见袁自立脸色不是很好，都询问袁自立出了什么事情，袁自立勉强打起笑容，说自己到文山县出任县委书记了。程蔚蝶不太清楚文山县的情况，笑嘻嘻祝贺袁自立，这么年轻就是县委书记了，刘清妹隐约知道文山县的情况，有些为袁自立担忧。
“爸，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王海涛、刘维正，我以为，都是政治品质有问题的人，可是，他们出任宣施县县委书记、县长，还不是干的好好的。”
袁自立将两年多来的工作情况和自己的怀疑，悉数告诉了程识益，现在，他需要一个地方宣泄，亲人是最好的选择。
“自立，你泄气了？”
“爸，我没有泄气，只是心里有些不好受。”
“自立，这是正常情况，不要以为世界无限美好，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王海涛和刘维正的情况，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你有证据吗，你能够告发他们吗，你知道他们的背景和关系吗，你清楚杨斌是什么态度吗，这些事情，你都没有做好准备，没有认真思考，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必然的，你到文山县出任县委书记，表面上看，是市委对你的重视，越是贫困的地方，越容易出成绩，在这一点上，你是没有理由可说的，文山县的情况，我知道，穷山恶水，没有像样的经济支柱，你的担子不轻啊。”
“爸，我一直在考虑杨斌的事情，这样的任命，肯定与杨斌有关系，他是前任县委书记，意见至关重要，按说，他能够提拔为副市长，多亏了我，我不明白，杨斌说了些什么，我为什么会离开宣施县。”
“自立，今天是在家里，有些情况，我可以告诉你，出去之后，你不要说起这些事情，心里有底就可以了，王海涛和刘维正的职务，是杨斌的建议，你离开宣施县，也是杨斌的建议，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你要反思，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王海涛和刘维正究竟有什么能力，能够让杨斌说出来这样的话，提出这样的建议，刚才，我听你说了威胁信的事情，我有些怀疑，杨斌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两人抓住了。”
“爸，杨斌离开宣施县以后，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直到现在，也没有联系过我。”
“这么说，杨斌是感觉不好意思见你啊，不过，他是淮扬市副市长，今后你见到他了，一定要尊重，不管有什么委屈，都要放在心里。”
“爸，我知道了。”
“关于你工作的事情，我要特别提醒你，朱国祥对你印象可能是一般，这件事情，你不能总是记在心里，你是李兵部长一手提拔的人，书记和市长之间，不可能没有矛盾，所以，朱国祥不会将你看作是他的人，你到文山县出任县委书记，表面上看，市委提拔和重用你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文山县的经济，在全省都是挂号的，每年都要依靠上级拨款，才能够解决工资问题，这样的地方，县委书记不好当，如果不能出成绩，你将很快被淹没，你是县委书记，县里的一切事情，都和你有关系，文山县的经济，这么多年为什么搞不好，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你要迅速恢复斗志，将工作抓起来，不能沉湎在失落中，你并没有失去什么，这次你回省城，我是有些看法的，刚刚上任，还来不及熟悉县委、政府的班子成员，就回到省城的家里，市委会怎么看，支持你的领导会怎么说，好在你的小孩刚出生不久，马上就要满月了，从这个角度出发，别人说不出闲话。你要尽快赶到文山县去，熟悉情况，将工作抓起来，走之前，去见见易省长和李部长，不要有丝毫的埋怨，多谈工作，特别要谈到文山县的贫困和你的决心，明白吗？”
“爸，我明白了，后天我回文山县。”
“自立，你的母亲照顾小蝶这么长时间，很辛苦，代我谢谢她了，后天，送你母亲回去吧，该休息休息了，我叫老伴去照顾几天，尽快想办法找个保姆，大家都要上班，不可能专门来照顾小蝶。”
“爸，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在文山县给小蝶找个保姆，山区的女孩子，纯朴，能够好好照顾小蝶的。”
“好，后天我派车，送你母亲回去，对了，你母亲有意在西林市购买住房，这件事情，她跟我提起过，我已经留意了，你的父母在洛宜县，挺孤单的，我支持她到省城购买住房，儿女都在外面工作，这种滋味，我是有感觉的，老俩口到了省城，将来我们退休了，也有个去处，这样，对冰倩也有好处，你父亲也同意了，他们准备给我这里放一些钱，我没有同意，省城的房价有些高，你去告诉你的母亲，暂时不要考虑钱的问题，房子我看好了，再来说这些事情，钱不够的话，我先垫着。”
“爸，麻烦您了，房子看好了，您给我和小蝶说，这钱，我们出。”
袁自立按照程识益说的，专门去拜访了易祥林和李兵，易祥林没有说什么，嘱托袁自立好好工作，早些拿出成绩来，不过，袁自立从易祥林的口气中，听出了易祥林对淮扬市委的安排不是很满意。李兵早就知道情况了，县委书记的任命，需要在省委组织部备案，省委批准，袁自立表决心的时候，李兵的脸色很不好，文山县的情况，李兵再清楚不过了，让袁自立到文山县去，有些打狗欺主的意思。李兵说话的时候，语气很重，他要求袁自立，想尽千方百计，将文山县的经济工作抓起来，需要支持的，尽管到省里来找他，言下之意，是要袁自立选准做事情的人。
袁自立离开省城，赶赴文山县，易祥林、李兵、程识益的话，他都记住了，心情也平和了很多，在官场上，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何况，这次也算是提拔了，县委书记和县长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起码，下一步的发展方向不相同。
袁自立开始考虑人员的问题了，到了文山县，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两眼一抹黑，能不能从宣施县带走几个人呢，文山县的经济条件不好，一般人是不愿意到文山县去的，如果是平级调动，不要说被调动的人，袁自立也不会同意的，市委这次调自己到文山县，本来就应该有所愧疚，自己提出几个人事上的要求，应该不过分。
袁自立想到了熊开胜、周义海、张东涛，这三人，留在宣施县，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不出预料，熊开胜和周义海很快会被调整，张东涛说不定会到政法委，挂个副书记职务，整天坐在办公室看报纸。市委调整了文山县的书记，文山县班子其他人都没有动，袁自立去了之后，明显是不好开展工作的。
想到了这些，袁自立吩咐司机，直接到淮扬市。
“赵市长，我服从市委的决定，努力工作，争取把文山县的经济搞上去，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您一定考虑，我想从宣施县带走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都要进文山县委班子。”
“小袁，说详细点。”
“宣施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熊开胜，建议出任文山县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宣施县财政局局长周义海，建议出任文山县委常委、副县长，宣施县公安局副局长张东涛，建议出任文山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长。”
“小袁，我没有意见，你找到吴书记和蔡书记，说说这件事情。”
第一百三十八章 当头一棒
蔡静天对袁自立表示了支持，吴天宇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表示了支持，县市副职的调整，难度不是太大，再说了，几个人的职务，不是什么要害位置，市委通过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吴天宇明白，赵天然和蔡静天肯定是支持的，再说了，文山县是人见人怕的地方，市直单位的人情愿不被提拔，也不愿意到文山县。
袁自立明白，这件事情几乎是成了，这时候，他想起来，要给三人打电话，询问他们的态度，如果他们不愿意，那就没有意思了，私下里，袁自立很想云海艺到文山县工作，不过，云海艺现在是宣施县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到文山县去，至少要干县长吧，袁自立可不敢提这样的要求，那岂不是向所有人表明，袁自立和云海艺关系非同一般吗。
电话里，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全部表态，愿意到文山县工作，无论担任什么职务都愿意，一朝天子一朝臣，三人清楚，宣施县等待他们的，没有什么好位置，袁自立不会亏待他们，到文山县去，至少可以做副县长。
21日深夜，袁自立回到了文山县。这地方，他太生疏了，担任宣施县县长的时候，他没有到过文山县，在市委办公室的时候，也很少到文山县。袁自立暂时住宿在宾馆里面，宾馆的条件，和宣施县是不能比的，毕竟，经济条件太差了。
一大早，袁自立接到了赵天然的电话，市委组织部已经派出考核组，到宣施县去考核了，人员就是袁自立说的那三个人，袁自立想了想，给云海艺拨了电话，电话里，袁自立刚刚把事情说完，云海艺就不依了，说袁自立既然将熊开胜、周义海、张东涛能够调到文山县去，为什么不提出来将她调到文山县去，说着说着，云海艺在电话里哭出声来，袁自立慌了，赶忙解释，说云海艺刚刚提拔，不好调，再说了，要调到文山县，至少要出任县长吧，目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袁自立一再保证，熟悉了工作之后，就想办法。
放下电话，袁自立已经是满头大汗，女人啊，心里有了男人，什么都装不下，云海艺迟迟不谈朋友，王海涛、刘维正都是好色之徒，袁自立的确不放心，尽管袁自立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文山县的县城破败不堪，路面坑坑洼洼，天晴一身灰、下雨一身泥，县城的道路是最能够反映一个县的经济能力的，看来，文山县的确不是一般的穷。文山县共有46万人，虽然穷，人还是不少，大量的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县城里面，没有什么流动人口，因为没有像样的工业企业，找不到地方挣钱。
袁自立花了一个星期，跑遍了乡镇，基本掌握了文山县的情况，文山县四大家班子成员，看上去是两种情况，红光满面、肥头大耳的，无精打采、沉默不语的，袁自立感觉到了悲哀，依靠这些人，也许能够振兴文山县的经济，不过，花费的气力就不知道是多少了。袁自立感觉到，县委、县政府的班子成员，普遍比较灰心，没有对县域经济抱什么希望，袁自立也不想说什么豪言壮语，都是老油条了，几句话起什么作用，需要看到的，是实实在在的效果。
文山县几个主要领导，袁自立都接触过了，县长田斌，45岁，可能是长期没有钱用的缘故吧，看上去是苦瓜像，副书记周大海，分管党群，47岁，长得白白胖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副书记邱永金，45岁，分管农业，模样有些憨厚，不愧是管农业的，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徐忠慧，41岁，是个女同志，长得挺富态，模样不差，仔细看，还很漂亮，常务副县长马如奎，46岁，人如其名，长得高高大大，很魁梧，组织部长刘大泔，48岁，袁自立暗暗猜想，文山县的组织工作是不是大干特干的。
袁自立主持召开了第一次常委会、第一次四大家领导联席会议，听见的全是诉苦的声音，没钱，就是没钱，已经是9月下旬了，全县干部职工6月份的工资都还没有拨付，每月发200元维持生活，马如奎甚至说，家里要揭不开锅了。
袁自立不会相信，文山县的领导没有钱用，特别是县委、政府的领导，穷庙富方丈，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文山县的普通干部职工，极有可能会有揭不开锅的情况，财政上没有钱，文山县的财政收入3800万元，其中50%是烟叶税，烟税要下半年才能够进入财政笼子，其次就是一个年产7万吨水泥的小厂，有一个生产325水泥的土窑和一个生产425水泥的机立窑，县里的大山，到处都是石灰石，原料不缺，文山县的水泥厂起步早，在淮扬市有些名气，加上这些年，农民建房的很多，所以，水泥销路不错，水泥厂是县里一块稳定的利税来源，不过，情况在慢慢发生改变，附近的洛宜县，两年前建起了一个水泥厂，抢走了文山县的许多生意。
文山县有10000多吃财政饭的干部职工，其中教师就有6000多人，每年需要9000万元的工资支出，财政收入3800万元，项目资金1700万元，还有3500万元的缺口，这还需要什么事情都不做，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文山县是省级贫困县，每年，省财政、市财政都要拨付一些资金，用于解决文山县的干部职工工资，这些资金，都是年底到位，也就是说，从开年以后，一直到9月、10月，烟叶税收入库以前，文山县财政都是没有钱的。
文山县的工资水平，属于很低的，和宣施县相比，人均每月要少拿200多元钱，很多的福利，因为没有钱，基本上没有解决，更不要说年底的奖金了，这样算起来，文山县的干部职工，年收入要少宣施县干部职工10000元以上，这是什么概念啊，相当于文山县干部职工干两年，和宣施县干部职工干一年一样。
马如奎汇报财政情况的时候，没有害羞，大大咧咧说出来，财政账上还有900万元钱，包括书记、县长基金，这些钱，是用来维持县委、政府、县直单位正常运转的。马上要拨出去200万元，干部职工9月份的生活费要发了。
袁自立欲哭无泪，上班的心思都没有了，如今这种状况，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在几个月的时间，改变状况，何况，全县干部职工还有4个月的工资没有领取，每月200元的生活费，不要说半边户，双职工家庭都难以维持。
袁自立是有思想准备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情况糟糕到了这种地步，原来满腹的雄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袁自立和田斌展开了一次很有意思的对话。
“田县长，我还年轻，今后在工作上，希望你能够大力支持。”
“袁书记，你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和配合你的工作。”
“田县长，文山县如今的状况，有些不尽如人意，县委、政府有没有什么大致的发展思路，或者是改变目前状况的想法呢？”
“袁书记，我就实话实说，文山县的财政，连吃饭财政都算不上，更不要说什么发展了，干部职工平时拿不齐工资，怨声载道，县政府在群众眼里，丝毫没有威信，这样的状况，持续好些年了。”
“田县长，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袁书记，你到文山县来了，文山县就有希望了，你在宣施县做的事情，县委、政府的班子成员都知道，大家很佩服你，有信心跟着你干。”
“田县长，我们之间不存在讲这些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什么都无从说起，田县长，你们每月也只能领取200元的生活费吗？”
“袁书记，看来你还不知道，县委、县政府的班子成员，一分钱都不领，干部职工的工资没有发齐，大家没有脸面领工资啊。一般都是到年底或者是10月份以后，财政的状况稍微好些了，我们才领工资的。”
“我知道了，难怪马县长说家里揭不开锅了，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县委、政府班子成员不领生活费，节约不了多少钱啊。”
“袁书记，这是认识问题，班子成员在这方面，都统一了认识的。”
“田县长，你说的是什么认识？”
“凡是到文山县工作的人，都要做好吃苦的准备，都要做好奉献的准备，都要做好过穷日子的准备。”
“田县长，为什么没有奋斗的准备呢？”
“袁书记，原来有，后来取消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了，这些年来，财政状况越来越差，不敢说奋斗了，免得老百姓骂娘啊。”
“田县长，照你说的情况看，能够调离文山县，到其他地方工作，就是福气啊，谁不想脱离苦海啊。”
“袁书记，不瞒你说，能够调离文山县，是个人的福气，哪怕是调到市里去做一般干部，也比在文山县强啊。”
“田县长，我知道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慢慢来。”
袁自立花了两天的时间，在县城内转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老百姓不认识他，文山县城，面积比宣施县还要大，不过，看上去杂乱无章，简直就像是个大农村，袁自立没有其他感悟，倒是觉得文山县的服务业很是发达，县城里面的美容美发店、歌舞厅比比皆是，到了晚上，生意还很不错。看着那些散发着粉红色灯光的美容美发店，站在门口搔首弄姿、浓妆艳抹的洗头妹，袁自立就是用屁股，也能够想象出来，这些美容美发店是做什么事情的。袁自立有些奇怪，难道公安局不管这些事情吗。
袁自立暂时不会说这些事情，其实，在宣施县，也有这些地方存在，大气候如此，是无法禁绝的，不过，文山县这些美容美发店的胆子太大了一些。袁自立想到了文山县的经济状况，再看看满城的服务业，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袁自立到文山县快10天了，依旧是毫无头绪，他暂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给岳父程识益打过电话了，省计委对文山县早就不满意了，每年的项目资金，全部都用来发工资了，省计委知道文山县困难，可是，项目资金全部都发工资了，要是遇见国家计委来检查，知道了情况，淮扬市委、市政府和省计委都脱不了干系的。所以，1998年的项目资金，省计委已经考虑削减了，只是因为袁自立到了文山县，省计委项目处的人知道袁自立的身份，所以，没有削减文山县的项目资金，想要增加，几乎没有可能了。
袁自立找到了赵天然，文山县目前揭不开锅，袁自立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办法，看着袁自立的苦瓜脸，赵天然终于批示了市财政，借给文山县1000万元的资金，年底决算的时候扣除。
袁自立在宣施县城外面，见到了熊开胜、周义海、张东涛，将文山县的实际情况告诉了他们，要求他们有思想准备，袁自立没有隐瞒情况，包括三人即将出任的职务，也全部说出来了。熊开胜、周义海和张东涛表现出来的态度，大大出乎袁自立的预料，三人兴高采烈，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能够成为县委常委，成为县委领导，三人都没有想到，高兴还来不及，困难怕什么，跟着袁自立干，不会吃亏的。三人拉着袁自立，到宣施宾馆吃饭，袁自立准备推辞，三人不依。进入宾馆的刹那间，袁自立感觉到了心酸，宣施宾馆条件太好了，和文山县的宾馆不能比啊。进入包间，袁自立赫然发现了秦川。
（月末，平湖厚颜求鲜花）
第一百三十九章 突发案件
“老同学，你不够意思，离开宣施县，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我都没有来得及为你践行，今天算是补上了。(.)”
“秦川，有什么值得践行的，文山县都穷的揭不开锅了，我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啊。”
“老同学，没有过不去的坎，我相信你的能力，当初，要是你不到宣施县，宣施县烟厂关停了，情况难道会比文山县好吗？”
“秦川，你什么事情知道了这些事情啊。”
“老同学，官僚了吧，我都在宣施县扎根了，难道还不了解宣施县的情况吗，有一个人，想见见你，又不好意思啊。”
“秦川，我又不会吃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好，薛盈盈，出来吧。”
薛盈盈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一身淡雅的打扮，透露出一种素雅的美。
“袁书记，您好。”
“是薛盈盈啊，你好，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了，怎么，你调离新闻部了吗，宣施新闻也看不到你了。”
“袁书记，这都是秦川要求的，他不要我抛头露面。”
“哦，明白了，恭喜你们，恭喜你们啊，什么时候吃喜糖啊，可不要忘了通知我。”
“袁书记，到时候一定通知您的。”
10月9日，市委下发了文件，周义海任文山县县委常委、副县长，熊开胜任文山县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张东涛任文山县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原文山县委办公室主任、政法委书记调到了淮扬市，出任市直单位的副职。当天，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就到了文山县，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张如泉送3人上任。
欢迎会和欢送会一齐开了，正好节省钱。
袁自立主持召开常委会，通过了张东涛兼任文山县公安局局长的任命。
袁自立提议，补发了文山县干部职工6月、7月的工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袁自立虽然不敢保证做到，不过，出任文山县委书记，总要有所表示吧，工资补发了，赵天然借给文山县的1000万元也没有了。
赵天然打来电话，狠狠训斥了袁自立，资金要用在刀刃上，文山县的干部职工，已经习惯了，给他们补发两个月的工资，今后怎么办，难道能够足额发放工资吗，想不到长远的办法，老百姓照样骂你是饭桶。
袁自立表面上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心里不以为然，干部职工工资都拿不齐，哪里有心思工作，还不是想尽办法赚外快，总是要养家糊口吧，文山县现在情况越来越糟，丝毫看不见好转的局面，如果不赶快发工资，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呢。
袁自立没有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就出事了。
张东涛带着公安局主管刑侦和治安的副局长，匆匆走进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袁书记，出事了。”
“老张，不要着急，你们都坐，慢慢说。”
“袁书记，事情是这样的……”
袁自立听着听着，脸色严肃了，他一直担心发生事情，现在，果然出事，而且，这件事情，要是不能及时给全县人民一个交待，将造成恶劣的影响。
出事的是一个在文山县拉蜂窝煤卖的农民，叫做陈二娃，陈二娃是文山县最偏远乡镇关茅乡的农民，到文山县城一年多时间了，在城里拉蜂窝煤卖。文山县城90%的住户，都是烧蜂窝煤的，在文山县卖蜂窝煤，拉一辆板车，从煤厂里出发，一个蜂窝煤能赚两分钱，卖的时候，还可以根据楼层高低加运费，一般来说，三楼以上的每个蜂窝煤加一分钱。陈二娃拉蜂窝煤，总是让人试试好烧不好烧，陈二娃还有一个本事，能够记住大部分的客户，包括家里的蜂窝煤什么时候烧的差不多了，陈二娃勤快、为人厚道，生意很好，每个月能赚好几百块钱，这些钱，在宣施县算很不错了。卖蜂窝煤是个脏活，身上整天黑乎乎的，连头发丝里都是煤灰，脸上除去眼睛和牙齿发白之外，完全像一个黑人，陈二娃挣钱不容易，晚上就睡在煤厂里，把被子铺在板车上，和衣而卧。陈二娃的老婆承担了家里所有的事情，从关茅乡到县城，坐车来回要20元钱，陈二娃的老婆舍不得钱，很少到文山县城，所以，几乎都是陈二娃一个月回一次乡下，陈二娃是男人，当然有正常的需求了。10月4号，陈二娃的老婆破天荒到了文山县城，陈二娃喜出望外，半天没有拉蜂窝煤，陪着老婆逛街。到了晚上，陈二娃的老婆本来准备和在县城里卖菜的老乡一起睡，看着陈二娃可怜巴巴的样子，于是陪着陈二娃到了一家小旅馆，住宿很便宜，包下一个房间才10元钱，陈二娃的老婆心疼了好半天，做完那事以后，背过身不理睬陈二娃，陈二娃笑嘻嘻哄老婆开心。
事情就出在这个时候，因为是十一假期，所以，文山县城的联防队员要做做形势，要查夜，其实也不算是查夜，喝酒宵夜了，随便找家小旅馆看看，如果遇见卖*嫖娼的，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小旅馆，老板愿意破财，什么事情没有，老板强硬的，带走女人，末了还要罚款，小旅馆如果是做这种事情的，最害怕女人被带走，因为女人是最为宝贵的资源，老板吝啬了，女人只要稍微说说，老板就不用混了，没人了，老板也赚不到钱了。
县城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流动人口，哪里会有什么人住小旅馆，所以说，很多的小旅馆，就是实实在在的妓院。陈二娃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他没有钱、也没有胆量去嫖女人。
联防队员酒喝多了，进入这家小旅馆，看了看，准备离开，可是，其中一个人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笑声，小旅馆条件不好，都是木门，根本就不隔音，于是，几个联防队员眼睛亮了，他们以为抓到发财机会了。没想到，老板根本就不理会，说这两人是自己来的，包了房间，是夫妻。联防队员哪里会相信，破门而入，看见了还在床上的赤条条的陈二娃和他老婆。
陈二娃带着身份证，他老婆没有带身份证，三个联防队员根本不听陈二娃的解释，什么夫妻啊，他们准备带走陈二娃的老婆，借以吓唬小旅馆的老板，老板依旧无动于衷，陈二娃苦苦哀求，联防队员不听，强行带走了陈二娃的老婆。陈二娃甚至跪下来给联防队员磕头，没有任何的效果，联防队员甚至准备罚款，陈二娃才被吓住了。
陈二娃的老婆是农村妇女，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当时的样子，几乎被吓傻了，衣衫不整，硕大的*还暴露在外面。
第二天是星期天，陈二娃到公安局去找老婆，没有发现，到了下午，陈二娃终于见到了老婆，不过，老婆的精神不正常，嘴里喃喃念叨着“我不是妓女、我不是妓女”，陈二娃发现老婆的*上，还有指甲抓出来的血痕，陈二娃的老婆疯了。
陈二娃忍不住了，跑到公安局大门口大闹，因为是星期天，公安局没有人上班，门卫不准陈二娃进去。上班以后，公安局治安科的人见了陈二娃，听了陈二娃的情况反映，表示一定要查清楚，可是，几天过去了，没有任何音讯，陈二娃再次去找的时候，治安科的人很不耐烦，说是这件事情问清楚了，没有什么事情，联防队员问明情况以后，就放了陈二娃的老婆，至于陈二娃的老婆为什么会疯了，他们不知道，也许是陈二娃的老婆胆子小的原因吧。陈二娃是老实人，听了这些话，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的郁闷和憋屈，没有地方发泄。陈二娃的老乡看见这种情况，要陈二娃到县委、县政府去喊冤。
陈二娃横下一条心，请人写了一个大纸牌子，挂在胸前，一只手拄着木棍，一只手牵着老婆，跪在了公安局的大门口。
围观的人很多，不少群众看见了纸牌子上面写的事情经过，看见了陈二娃旁边毫无知觉的老婆，都表示出了同情和愤慨，有的甚至破口大骂公安局，说干警都是一帮畜生，比流氓都不如。
张东涛刚刚上任，到政法委去开会，看见了跪在门口的陈二娃和他的老婆，张东涛仔细看了陈二娃写的事情经过，看着陈二娃身边的老婆，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他果断表明了身份，要陈二娃有什么事情，直接给他说，不要跪在这里了。
陈二娃知道了问话的是公安局局长，放声大哭，进入公安局，到了办公室，依旧忍不住哭泣，好久才安静下来，叙述事情的过程中，陈二娃很激动，好半天才说完，说话的过程中，陈二娃解开了老婆的上衣，*上面已经结痂了，不过，抓痕是显而易见的。
张东涛听完陈二娃的叙述，气的发晕，小小的文山县城，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张东涛当即要刑警队为陈二娃的老婆拍照，同时命令刑警，找到那三个联防队员调查，刑警队长面露难色，联防队员可是公安干警的下线，这样去查办，怕是寒了联防队员的心。张东涛大怒，说是怕寒了联防队员的心，难道不怕寒了全县老百姓的心吗。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三个联防队员当晚酒喝多了，在审讯陈二娃老婆的过程中，亵渎了陈二娃的老婆，*上的抓痕，就是他们的杰作，陈二娃的老婆禁不住他们的侮辱和恐吓，精神失常了，三人发觉事情不妙，赶忙放了陈二娃的老婆。他们以为，陈二娃和他的老婆都是农民，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事情迅速在县城传开，不少百姓气愤不已，要求公安局严惩这些害群之马，这些人，简直比流氓和黑社会还要坏。
张东涛找到了分管治安的副局长，详细询问了文山县联防队员的情况，从副局长遮遮掩掩的说辞中，张东涛感觉到了问题，副局长见到实在掩饰不住了，才说了实话，原来，联防队员是公安局依靠的重要力量，公安局缺乏经费，这些联防队员，不仅能够帮忙维护县城的秩序，还可以为公安局增加收入，所以，公安局的干警，和联防队员之间的关系非常要好，要去查这些联防队员，干警是不愿意的，这次，要不是张东涛亲自过问，恐怕没有谁会去查那三个联防队员的。
张东涛感觉到了为难，公安局经费紧张的问题，他上任第一天就知道了，刑警队和治安大队压了一大叠汽油票，没有钱报销，加油站还欠着一些，查办案件，是公安局的基本职责，警车里面没有汽油，开不出去，遇见大案，实在没有办法，分管领导找到石油公司和加油站，好说歹说，先欠着汽油钱，可是，欠多了，加油站也不干了，石油公司的经理看见公安局的领导了，一脸苦瓜相，表示没有办法通融了。
陈二娃和他老婆的事情，不处理肯定是不行的，张东涛召开局班子会研究的时候，大部分同志认为，联防队员是做错了，叫他们给陈二娃赔些钱，同时辞退了，就可以了，毕竟，联防队员也是去抓嫖的。张东涛听见这些话语，非常气愤，这么大的事情，在同事的眼里，仿佛不是什么事情，不过是因为陈二娃和他的老婆是农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张东涛不会发火，他毕竟刚刚上任，很多情况不熟悉，还要依靠下面的同志开展工作。
张东涛不会同意这样处理三个联防队员，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如果不能好好处理，公安局和干警的形象将一落千丈，县城里很多的百姓都看着，张东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一是开除三个联防队员，二是追究三个联防队员的责任，按照法律规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三是公安局出钱，治疗陈二娃的老婆，毕竟，公安局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四是张东涛代表公安局，向陈二娃同志赔礼道歉，这件事情，是错了。张东涛说完，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不少人感觉，公安局要变天了。
第一百四十章 找根源
袁自立对张东涛的处理决定表示支持，他知道，张东涛是来要钱的。(.)）陈二娃的事情，不是一个小事情，袁自立相信，文山县绝不止出现一起这样的事情，穷则生变，为了赚钱，什么样的事情都会有人做，而且，还会堂而皇之做，这些年来，县委、政府在百姓心目中，肯定是威信扫地的。
“老张，说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袁书记，公安局至少需要50万元，才能够勉强保持运转，我知道财政困难，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再不解决经费，公安局就要关门了。”
袁自立沉思了好久，如果是在宣施县，这点小钱，袁自立根本不会犹豫，甚至还会多给一些，可是，文山县太穷了，财政账上，不足600万元钱，这些钱，要维持到11月底到12月初，烟叶收购完毕以后，烟叶税上来了，财政才有钱用。11月和12月干部职工的生活费，需要开支400万元，上级的补助，多半是在98年1月到位的，这样看来，财政可以动用的资金，不到200万元。而且，很有可能这200万元，就是今年文山县公务开支的总和了。
“好，我和田县长商量以后，给你答复，先将陈二娃的老婆送到淮扬市精神病院去治疗吧，这种情况，越早治疗，效果越好，老百姓都看着呢。”
张东涛很快找到了陈二娃，其实不用找，城里的百姓看陈二娃可怜，给了他一张旧钢丝床，夜里，陈二娃招呼老婆睡在钢丝床上，自己就裹着衣服，睡在板车上，到了白天，陈二娃带着老婆时不时到公安局门口张望，希望能够再次见到局长。
不少百姓看见公安局局长找陈二娃，都觉得稀奇，很快，公安局大门上，围满了人。
“陈二娃，你老婆的事情，公安局已经调查清楚了，是联防队员的错，我们已经研究决定了，一是按照法律规定，严肃处理三名联防队员，二是我代表公安局，向你赔礼道歉，联防队员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出现错误的，公安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三是公安局负责医治你的老婆，将她送到淮扬市去医治，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同意，现在就出发。”
张东涛的话说完后，四周的群众迅速安静了，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处理结果，不少社会青年，还准备趁机起哄，说几句、骂几句，发泄发泄心里的怒气。
陈二娃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彻底明白张东涛的意思之后，拉着老婆，跪在了张东涛面前，用力给张东涛磕头，陈二娃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能够表达心里的意思，只能是磕头了，陈二娃的老婆跟着磕头。
张东涛赶忙扶起了陈二娃和他的老婆，此刻，张东涛心情沉重，他说出了一句震动了整个文山县城的话语，让文山县的百姓看到了希望。
“陈二娃，你要相信，文山县委、县政府是为人民做主的，文山县公安局是保护人民群众安全的，公安局也许会出现害群之马，我们公安局党委绝对不会手软，发现一起，处理一起，给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公安干警如果不能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反而危害群众，那他就该脱了警服，那他就应该在大牢去呆着。”
陈二娃已经是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周围的群众听见了张东涛的话语，自觉鼓掌，不少人大声叫好，他们听说文山县来了好几个新领导，看来，这些新领导和原来的领导有着很大的不同啊。
当然，百姓需要看见实际的东西，之所以相信张东涛说的话，是因为张东涛有实际行动表示，公安局为陈二娃的老婆治病，就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围观的人很快散开，公安局的警车已经在院子里等候，看着陈二娃和他的的老婆上车了，轿车启动之后，张东涛回到了办公室。
很快，张东涛接到了袁自立打来的电话。
“老张啊，你今天说的很好啊，我代表县委，谢谢你了，形势严峻啊，陈二娃的事情，不是孤立的，出现这种情况，说明文山县风气不正，都是钱闹的，我考虑，想要文山县经济发展，没有好的人文环境和投资环境，一切都是白说，如果有人到文山县投资，到处都是吃拿卡要的现象，谁还会来啊，所以，我约了周义海，加上你，我们来个微服私访，看看问题究竟有多严重，说好了，不要通知任何干警啊。”
下午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清周义海、张东涛在县城里一家小餐馆吃饭，文山县财政没有钱，淮扬市的领导和市直单位都知道，所以说，文山县几乎没有什么接待任务，这点，与宣施县有很大的不同，宣施县一年到头，大量市直部门的负责人去检查工作，袁自立听说了文山县的笑话，说是市委领导来检查工作，到吃饭的时候，看见桌上摆着茅台酒，感觉很奇怪，就问身边的文山县领导，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想找到市委、市政府要钱啊。由此可见，文山县在市委、市政府眼里的印象。
吃饭是袁自立掏钱请客，也用不了多少钱，袁自立到文山县的时候，所有的烟酒都拖到省城的家里去了，他想着，在贫困的文山县，抽中华烟、喝茅台酒影响不好，不过，袁自立还是发现，文山县的领导抽烟的档次不低。
“老周，我想着你来主抓文山县的工业，现在，只有水泥厂还有些效益，其余的工业企业，都是半死不活的，我们只能在水泥厂做文章了，我考虑了水泥厂的状况，如果不能扩大规模，最终是关停对象，污染严重，效益不高，没有出路，如果能够给水泥厂增加两条400万吨的旋转窑生产线，把水泥厂扩建成为一个以生产525水泥为主的、年生产能力达到800万吨的大型企业，文山县的财政就活了。”
“袁书记，难度太大了，我也考虑了这个问题，两条400万吨的旋转窑生产线，加上改扩建水泥厂，需要资金接近2个亿，到哪里去找投资啊。”
“我知道，难度是大了些，不过，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计委这条路是走不通的，投资太大了，只能找外商或者是大老板想办法了。”
“袁书记，难道您想找秦家吗？”
“嗯，我有这个想法，不发展工业，文山县没有出路，我们恐怕要在这里光荣牺牲了，水泥厂的扩建，如果成功了，文山县可以走出困境，很多事情，我们就可以着手办理了，你看看县城里面的道路，哪里像是路啊，也难怪老百姓要骂娘的。”
“袁书记，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做这件事情。”
“老张，文山县的环境可能不是那么好，所以，今天我们实地看看，掌握第一手资料，我们刚刚到文山县，百姓还不熟悉我们，如果发现有什么问题，也好心中有数啊。”
“袁书记，您是担心什么问题啊？”
“老张，陈二娃和他老婆的事情，不是个案啊，文山县经济条件这么差，连干部职工的工资都难以保证，你想想，谁不想尽办法找钱啊，按照道理说，文山县的服务业这么多，应该有税收，可是，财政上没有反映，这些钱到哪里去了，所以说，我们要好好了解情况啊。”
“袁书记，您是说……”
“老张，袁书记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呵呵，亏你还是政法委书记。”
“我们不能排除一切可能性，工资都难以保证，干部职工总是要吃饭的，有些时候，做出了一些老百姓切齿痛恨的事情，黑锅是县委、县政府背着，所以，我们要双管齐下，从两个方面着手，否则，我们会举步维艰的。”
饭馆传来了争吵声，袁自立、周义海和张东涛在小包间里面吃饭，听到了争吵声。
“我这里是小饭馆，就是一个炒菜的师傅，一个打杂的师傅，两个服务员，他们都到县医院进行过体检了，为什么不能算数啊。”
“不行，我们卫生监督局早就下发了通知，要求到局里进行检查，这是通知书，你如果再不到局里去检查，我们可就要下处罚通知书了。”
袁自立付钱的时候，无意间问及刚才的事情，老板是个中年人，看样子很老实谨慎，没有说什么，他身边的婆娘可不管那么多，逮住袁自立诉苦了。
“唉，难啊，开个小饭馆，赚几个血汗钱，都叫政府拿去了，成天就是收钱，钱交了，什么事情没有，不交钱，什么事情都来了。”
“都要交哪些钱啊？”
“多了，也不知道那些当官的，会不会撑死，工商局、税务局、公安局、卫生局、环保局、建委、教委，我都记不清楚了。缴税是不用说的，可是，体检就奇怪了，到医院检查乙肝，只要80块钱，到了卫生局，硬是要240块钱，还有什么卫生费、排污费、环保费、教育附加费，就是租这么个小地方，要清查好几遍租费，据说是建委要收税，镇政府也凑热闹，要求我们支持经济发展，支持城镇建设，每年还要摊派建设费，特别是公安局，收什么治安费，我是开饭馆的，又不是开旅社的，哪里来的治安问题啊，唉，挣钱怎么那么难啊。”
“所有开饭馆的都是这样吗？”
“屁，有背景、有势力的当然没有这么麻烦了，什么都不用交。”
“你少说两句。”
“我说说怎么了，你这个窝囊废，要是有关系，用得着交这么多钱吗，哼，去年公安局、卫生局吃饭的钱，都还没有结账，有本事，你去结账啊。”
袁自立身后的张东涛脸色发红，他准备上前，被袁自立拉住了。
“袁书记，看来是有问题啊，这么多的部门收费，做生意的，肯定是吃不消的。”
“老周、老张，应该不止这些部门，我就不相信，文山县没有地方势力，宣施县经济条件好，况且有好几股势力，这里会没有吗，只是这些小老板不敢说罢了，你们想想，刚才说到的这些部门，都是代表县委、县政府的，百姓总是以为钱到政府去了，实际情况呢，根本不是这样，有权的职能部门，可以收费，没有权的部门，怎么办，会服气吗，工资发不齐，他们堂而皇之找理由收钱，工资就是发齐了，他们一样会乱收费的。”
“袁书记，您认为该怎么办？”
“老周，你是什么意见？”
“袁书记，我觉得，一定要整顿，这股风气很不好，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嗯，一定要整顿，还要下大力气整顿，文山县已经形成恶性循环了，政府没有钱，部门想办法在下面收钱，补贴干部职工，单位领导也有钱用了，这样下去，环境会越来越差，不过，现在不能一刀切啊，政府没有钱，无论怎么禁止，下面还是要想办法的，难啊，如果给足了办公经费，才能够基本解决问题啊。”
“袁书记，不要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三人都没有说话，在县城里面闲逛，此刻正是吃饭时间，一些小餐馆的生意也不是怎么好，难得看见坐满的，袁自立时不时看见一些穿着花衬衣、留着长头发的小青年，在餐馆里面出入，餐馆老板都是陪着笑容，这些小青年旁若无人，喝的脸上通红，离开小饭馆之后，扬长而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自找苦吃
晚上，文山县城内还是挺“繁华”的，大大小小的歌舞厅、美容美发店、洗浴中心都散发出红色的灯光，弥漫出一股暧昧的情绪。文山县的百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氛围，晚上出来闲逛的人不少。这些歌舞厅、美容美发店、洗浴中心大都集中在县城北面，县城东面，是办公场所，大部分的机关都在这里，县城的南面，是餐饮业集中的地方，西面，住户居多。
“袁书记，我们去哪里看看啊？”
张东涛显得有些神色不安。
“老周，你看看，我们的公安局长像个小姑娘，扭扭咧咧的，今后，要是遇见打黄扫非行动了，还不临阵脱逃啊。”
“张书记，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跟着看就是了。”
三人正在说笑间，看见了几个身穿保安服装的联防队员，正在巡查，不过，他们一边巡查，一边和诸多老板、姑娘调笑，显然很是熟悉。张东涛眼里流露出无奈的眼神，这些人，可都是他直接管着的。
“老张，不要多心了，我们都是刚到文山县，这些情况早就存在，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禁绝的，你可千万不要自责啊。”
“袁书记，我已经上任了，这就是我份内的工作，看见这些地方，我心里不好受，原来在宣施县分管治安的时候，也看见过这样的场景，可是，这里的人胆子也太大了，都不知道收敛，真不知道局里的治安大队一天在干些什么事情。”
“老周，你看看，大有收获啊，我们的公安局长能够有这样的认识，也不枉我们出来这一趟了。”
“袁书记，我觉得，县城的布局还是有些意思的，各归属一块，互相不干扰。”
“这说明了文山县原来的条件不差啊，为什么现在会落到这样的境况，其中的理由，没有人追究，也无法追究啊。”
三人慢慢走到了一家美容美发店前面，这家美容美发店，外面的装修很不错，一盏霓虹灯闪烁，玻璃门，贴着花纸，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姑娘，正在嬉笑打闹。
美容美发店的女老板早就注意到袁自立、周义海和张东涛了，到这里来玩的人，大多是见过面的，这三个人，女老板从来没有见过，文山县的外地人不多，如果是当官的，会有县里的领导陪着，女老板从三人的穿着和气质看，一定是有地位、有钱的人，这样的生意上门了，女老板怎么会错过呢。
“三位帅哥，我们这里服务很周到的，你们来玩玩就知道了，价格公道，包你们满意。”
袁自立正在和周义海、张东涛讲话，没有注意到女老板已经到身边了。
“哦，服务周到，是什么服务啊？”
“要洗头洗脚还是*啊？”
女老板看见三人都没有出声，心里有底了。
“*价格很公道的，快餐50元，全套150元，包夜200元，你们放心了，我这里的小妹，漂亮温柔，你们一定享受的，还有，我这里很安全，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三位帅哥进去看看吧。”
“老板，不行啊，要是被人抓住了，可不是好事情啊。”
“切，你们去打听打听，谁敢到我这里来检查啊。”
看着女老板信心满满的样子，袁自立有些惊愕，这也太自信了吧，做这样的事情，谁不是小心翼翼的，这位老板倒好，什么都不在乎。不过，袁自立可不敢带着周义海、张东涛进去，调查情况可以，没有必要亲自涉险。
女老板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玻璃门打开了，出来了5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围住了袁自立等三人，她们笑笑嘻嘻的，用胸脯摩擦着三人的手臂，推着三人往店里面去。
5个女孩子都擦了香水，一股劣价香水味传来，袁自立感觉很不舒服，这些女孩子，顶多20多岁，长相一般，身体发育倒是很好，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像话，袁自立更不会板起面孔训斥这些女孩子，三人很快被拉进了店里。周围的行人见怪不怪了，这里经常出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又要掏票子了。
一楼店面不大，墙上镶着几块镜子，大概是洗头用的，屋里的白炽灯被红纸包着，瓦数本来就不大，散发出来的红光更加柔和跟暧昧。
“三位帅哥，是要全套还是包夜啊，这里的姑娘，随便你们挑，要是不满意，我还可以想办法的。”
袁自立知道，这个时候，要想办法推脱了，否则，他们三人很难安全脱身，这样的事情，就怕有人乱说，到时候不好解释，袁自立有些后悔了，调查什么啊，现在好，调查到鸡窝里来了。
“老板，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再说了，我们也没有带钱啊。”
“哟，你们是不是男人啊，那个男人不爱这一套啊，是不是看不上我这里的小妹啊，要不，我再给你们找几个漂亮的。”
女老板身边的几个女孩子有些不高兴，大概是觉得袁自立等人没有看上她们。
“老板，我说的是实话，我们没有兴趣。”
女老板的脸色很快变了，先是满脸笑容，现在是一脸的怒气和不屑，袁自立不明白，这女人的脸也变得太快了。
“既然来了，就不要装斯文了，以为谁没有见过啊，装什么装啊，不过是打个炮，多大的事情啊，老婆不知道，担心什么，做我们这一行的，知道规矩。”
“老板，我们的确没有兴趣，对不起了。”
袁自立转身，准备离开这家美容美发店，身后的周义海、张东涛跟着准备出去。
“站住，既然进来了，说走就走吗，你们不玩，进来干什么，要是传出去了，还以为我的店里姑娘不行呢。”
袁自立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女老板居然这么嚣张。
“我告诉你，我们肯定不会玩的，你说，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既然进来了，不玩也行，不过，你们不玩，影响了我的生意，刚才这点时间，我要是出去拉客，说不定已经做上生意了，你们总是要付损失费吧，我不多要，100块钱，你们给了，就走人。”
张东涛赶忙掏皮包，准备付钱，今天数他最为尴尬，袁自立按住了张东涛，这钱肯定不能付，要是付了，性质就变了。
“老板，我告诉你，钱我们不会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种行为，严格说，属于敲诈，我们随时可以报警的，你明白吗？”
“哟，我是女人，不是君子，所以你白说了，报警吗，报啊，我就在这里等着。”
袁自立、周义海、张东涛都没有注意到，屋里已经少了一个女孩子，当他们三人走出店门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子，带着几个小青年，匆匆过来了，有几个路过的行人看见了这一幕，知道有好戏看了，索性停下来，准备看热闹了。
袁自立暗暗叫苦，他不害怕那几个小青年，关键是目前的形势，怎么脱身，要是暴露了身份，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袁自立正在苦苦思索的时刻，几个小青年已经到了店门前，带路的女孩子指了指袁自立他们，几个小青年马上围上来了。
“兄弟，想闹事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废话少说，一人100块钱，给了你们滚蛋，否则，不要怪老子不客气。”
为首的一个小青年满脸通红，眼见着是喝了很多酒。
“我告诉你两句话，一，不要说脏话，二，我们没有理由给你钱。”
袁自立的火气上来了，没有想到，文山县居然有这么乱，他是县委书记，身后还有副县长、公安局长，如果是外地人来了，遇见这样的事情，会留下什么影响，不用猜都知道的。
大概是袁自立的气势不凡，为首的青年顿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
“有意思，老子好久没有遇见硬茬了，今天遇见了三个，老子就是要钱，没有理由，你们能够怎么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惊动了联防队员，三个联防队员走过来，看见了为首的小青年，点头示意，他们看都没看袁自立、周义海、张东涛三人，转身离开了。此刻，女老板在小青年身边嘀嘀咕咕说了好几句话。
“哈哈，你们不是要报警吗，我这里有电话，你们给公安局打电话啊。”
张东涛已经走到了袁自立前面，如果真的动手了，袁自立的身板是顶不住的，此刻，张东涛明白，袁自立不希望他打电话，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到了这一步，袁自立已经是后悔莫迭了，什么惩恶扬善，那是小说里的故事，堂堂一个县委书记，直接和社会上的小青年发生冲突，传出去，人们会怎么看。
“小四，你又在闹事吗，喝了这么多酒。”
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进来了，满脸怒气，看着为首的小青年。
“姑姑，不是，我没有闹事，这几个人在玉姐店里，不给钱，我是路见不平。”
“玉姐，他们没有给钱吗？”
被称作玉姐的女老板脸色有些发红，没有回答女人提出的问题。
“小四，快散了，喝这么多酒，还不赶紧回去，担心晚上吃苦头。”
带头的小青年完全没有了嚣张气焰，什么都没说，钻出了人群，跟来的其余人马上散了，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散开了。
“玉姐，不要这么做了，影响不好。”
女老板红着脸，点点头，带着店里的姑娘，回去了。
眼看着要发生的冲突化解了，袁自立长长出了一口气，想着向眼前的女人致谢，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哼，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说你们呢，今后，不要到这种地方来了。”
袁自立气的险些晕倒，弄了半天，这个女人还是认为他们是嫖客，估计是认为他们嫌价格高，没有玩罢了。
“谢谢你替我们解围，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们不是来这里玩的，也没有这个兴趣。”
“那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路过这里不行吗，你又是来这里干什么啊？”
“你，我家住在这里，我回家，看你们仪表堂堂的，为什么也喜欢到这里来玩啊，哼，看上去就是伪君子。”
“姑娘，我告诉你，我们的确不是来这里玩的，至于我们为什么要来，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不要以为来这里的男人，都是想发泄*的，也许你住在这里，看得太多了，总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
“哼，随你怎么解释，想玩就是想玩，没有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早知道，刚才不该替你们解围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周梅
袁自立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份可能不简单，一定不能留下坏印象，否则，三人今后不好解释，所以，袁自立说话没有客气，面对这样自信、漂亮的女孩，你越是软弱，她越是以为你心虚。
“姑娘，你替我们解围，我们谢谢你，不过，那个叫小四的青年人，更应该谢谢你，今天要是他动手了，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呵，看来你们还很自信啊，真是看不出来，我没有觉得你们能够打赢。”
“姑娘，不说这些了，看来你很不简单啊，一触即发的局面，你几句话就摆平了，怎么，这里的人都听你的吗？”
“你胡说，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我有工作，不会干这些烂事。”
“姑娘，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很有能力，这些人都听你的，没有说你做美容美发店的事情。”
周义海和张东涛面面相觑，袁书记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向这个女孩解释清楚，还有，说话为什么这么不客气，难道美女真的有杀伤力吗，两人都很自觉，站在袁自立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告诉你，我叫周梅，在县教委工作，我要是染手那些事情了，我不得好死。”
周梅的回答让袁自立等人大为吃惊，这女孩子怎么这么敏感啊，没有说什么啊。袁自立看着周梅的脸越来越红，仿佛要哭出来的样子，不敢再说什么了，准备向周梅告辞。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特别是你。”
周梅冲着袁自立说话，声音又快又急。
“周梅，你在县教委工作，我们知道了，今后有机会，你会知道我们的名字的。”
“怎么，你还不准备说吗，相不相信我也可以找人，围住你们的，到时候，你们的名字，可是人人皆知了。”
“这样吧，周梅，你不是住在这附近吗，我们送你回去，夜深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哼，不要转移话题，在这一带，还没有谁敢打我的主意，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名字，要求不过分，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
“周梅，周大海是你什么人？”
“是我哥哥，咦，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说，那个叫做小四的年轻人，是周大海的儿子了。”
“是的。”
周梅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气势柔和了很多。
“周梅，这位是周义海、这位是张东涛，我是袁自立，今天的事情，希望你能够保密。”
“哦，原来是县领导在微服私访啊，难怪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幸亏小四没有动手，否则真的麻烦了，要我保密，行，不过我有条件。”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袁书记，您是大领导，能不能请小女子宵夜啊，我饿了。”
袁自立感觉到了，这个周梅身上有一种藐视一切、对世界不在乎的的情绪，这是如今很多的愤青都具备的情绪，也许是看不惯这个世界，也许是觉得怀才不遇，也许是遭遇打击，总之，他们抱定的生活态度，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袁自立一直不明白，刚才说及美容美发店的事情，周梅忽然情绪激动，看来，可能与那个小四有关，甚至与周大海有关。
“好吧，我请你宵夜，文山县城我们还不是很熟悉，地方你定。”
宵夜的地方，灯光明亮了很多，此刻，袁自立看清楚了周梅的长相，的确是漂亮，而且，自带一股娇柔和成熟的气质，属于那种迷死人不费劲的女人。宵夜店的老板，很熟悉周梅，没有问周梅吃什么，很快上了油焖大侠、脆炒田螺、铁板土豆、小笼煎包。
“周梅，你胃口不错啊，这么多，吃得完吗？”
“不是还有你们吗，嘻嘻，不要担心，还有菜的，你们尽管放开了吃。”
老板接着上了卤猪脚、海带丝、腌包菜，外加几个小菜。
“梅姐，菜齐了，需要再说一声。”
老板随即离开，虽然是面带微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和袁自立等人说话，也没有问袁自立等人要吃什么。
“周梅，看来今后我也准备叫你梅姐了。”
“切，袁书记，嫉妒我了，小女子只是在文山县土生土长，认识的人多一些罢了，哪能和你们领导相比啊，不信，我把老板叫来，他要是知道了面前的人是县委书记、县长、公安局长，你看看老板是什么态度。”
“笑话、笑话，吃菜，吃菜，周梅，你喝酒吗？”
“我当然喝酒了，不过，一般的酒我不喝，我要喝好酒。”
袁自立、周义海和张东涛终于感觉出来了，今天这个周梅就是带着尖刀，准备好好杀杀他们的，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有办法反悔了。
“既然请你宵夜，当然满足要求，你要喝什么酒？”
“我要喝的酒，店里没有，我要喝茅台酒，要高度的。”
“周梅，几瓶茅台酒难不倒我，老周、老张，你们带了酒没有，如果带了，拿4瓶茅台酒，如果没有，五粮液也行，不要在外面买，假酒太多了，还有，带几包烟，我身上快没有烟抽了。”
周义海马上起身离开了，他带了好些烟酒到文山县，得知文山县条件差，周义海还专门准备了一阵子，带来的烟酒，够好几年消耗了。
“袁书记，你居心不良，那这么多酒，准备灌醉小女子啊。”
“咳、咳，周梅，叫我怎么说你呢，准备了，不一定要喝完啊。”
“袁书记，不要激动，对了，我还要抽烟。”
袁自立看着眼前这个说话毫无顾忌的周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从身上掏出中华香烟，递给周梅和张东涛各一支，三人都点燃了香烟。
“咳、咳、咳……”
“周梅，快把烟扔了，你不会抽烟啊，逞什么能。”
袁自立赶忙从周梅手里拿了香烟，扔到地上，同时递给了周梅白开水。周梅被呛得满脸通红，好一会才恢复。
“哼，我还以为中华烟好抽，原来也就是这样。”
很快，周义海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进入包间，他从里面拿出一条中华香烟，递给了袁自立。
周义海倒酒的时候，很注意，他给张东涛和自己的杯子都倒满了，本来给袁自立倒了半杯，袁自立要求倒满，至于周梅的杯子里，倒了一小半，周梅不干，也倒满了。两瓶酒没有倒完，周义海很小心，将酒瓶子收进了黑色塑料袋里面。
袁自立非常满意周义海的细心。
“周梅，要是喝不下，不要逞能啊，酒可不比香烟，醉了很难受的。”
“知道了，你是县委书记呃，怎么像个女人啊，婆婆妈妈的。”
袁自立被噎的半天没有说话。
不出袁自立的预料，周梅果然喝多了，从周梅毫无顾忌说话的神态看，袁自立知道麻烦了，他们三人，不知道周梅住在什么地方，现在夜深了，能够去问谁啊，袁自立提出不喝酒了，尽早回去，本来是想着趁周梅清醒的时候，让周梅赶紧回家，周梅根本不干，酒瓶在周义海身边，无法收藏，看着周梅倒满第二杯酒，袁自立的脸已经成了苦瓜，两杯酒，足足6两，不管是多好的酒，总是醉人的。
转眼到深夜12点了，周梅此刻的神态让袁自立、周义海和张东涛彻底无语了，红红的脸颊，总是问众人自己漂亮不漂亮、可爱不可爱，一会拉着袁自立的手喋喋不休，一会拍着袁自立的肩膀喃喃细语，问她住在哪里，说出来的话，谁也听不懂，袁自立问夜宵店的老板，是否知道周梅的住处，老板摇头，表示不清楚，这个时候，一般的人都睡觉了，袁自立有些奇怪，周梅的丈夫干什么去了，难道不知道打个电话吗。
“袁书记，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问问局里几个人，他们应该知道周梅的住处。”
“好办法，公安局的人应该知道，你马上打电话，我们要安全将人送回家。”
“袁书记，您先回宾馆休息吧，我和张书记去送，您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说什么呢，我丢下你们回宾馆，像什么话，今后，我们需要同甘共苦的时候多了，文山县不简单啊。”
“袁书记，您放心，不过，周梅喝多了，我怕不好照顾。”
“没什么，这个周梅，估计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有些借酒消愁的味道，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家，这么晚了，老张，你赶快问吧。”
过了几分钟，张东涛一脸难堪走过来。
“袁书记，问清楚了，刚才那个什么玉姐开的美容美发店，就是周梅的住处，一楼到三楼都租出去了，周梅住在四楼。”
“问清楚就行了，你们等等，我去结账，不要和我争，好多年没有结过帐了，今天倒好，连着接了两次帐。”
周梅没有完全醉，周义海和张东涛想着扶她，她都不干，袁自立扶她，她安静了，身体靠在袁自立的手臂上。县城里的土麻木很多，昼夜都有，袁自立扶着周梅上了麻木，却发觉手臂被周梅紧紧攒着，只好和周梅坐一个麻木。
麻木很快就到了，玉姐刚好从屋里出来，看见袁自立扶着周梅，吓了一跳，走近了，闻见周梅身上的酒味，才知道是去喝酒了，玉姐知道，周梅不会随便和人喝酒，周梅受过伤害，轻易是不会喝酒的，能够和眼前这几个人喝酒，说明这些人身份非同一般，玉姐不敢大意，陪着笑脸，袁自立将周梅交给了玉姐，凭着她们先前的对话，袁自立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很是要好的。
袁自立等人离开后，靠在玉姐身上的周梅马上站直了，看着袁自立等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玉姐开口问周梅三人是什么来历，周梅说了几句话，玉姐的脸色变了。
“玉姐，这几个人，文山县任何人都惹不起他们，你今天运气好，幸亏是我碰见了，还有小四，从来没有吃过亏，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然，你们要吃大亏的，就是哥哥，也保不了小四啊。玉姐，记住了，千万不要说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明白吗。还有，玉姐，想办法做其他的事情吧，这种事，可能做不长久了。”
玉姐看着周梅上楼，好半天没有说话。
第一百四十三章 转折（1）
第二天一大早，张东涛向袁自立报告了周梅的基本情况：周梅25岁，周大海的亲妹妹，周梅父母去世早，周大海在家里是老大，周梅从小就跟着周大海，中专毕业后，回到了文山县，93年结婚，当时只有21岁，95年离婚，没有小孩，至今是独身一人，参加工作一直在县教委，没有变动过工作，在县里很有名气，被称呼为梅姐，估计与周大海有关。现在居住的房子，是1993年修建的，一共四层，修好之后，便租出去了。
袁自立暂时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事情，如今最为紧要的，是找到投资，2个亿的投资，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迄今为止，袁自立没有听说过哪个县里的项目，投资是过亿元的，所以，计委这边是不要去想的，唯一能够找的，就是秦家，袁自立和易**通过电话，秦家虽然在东南亚金融风暴中受了一些损失，但是，没有伤筋动骨，实力依旧在。
袁自立本来是准备到宣施县去找秦川的，不过，想到了王海涛和刘维正，袁自立实在是不想见到他们，还有云海艺，见面了，说不定又是眼泪哗哗的。袁自立给秦川打了电话，约秦川在淮扬市见面，袁自立在淮扬市委里面的住房，依旧空着，袁自立偶尔去住一晚。
“秦川，看你气色很好，是不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老同学，不瞒你说，建材批发市场生意太好了，我都没有想到，现在，已经有1.5万户了，估计到年底，就要满了，老同学，我真要谢谢你啊，当初你在县里制定的政策，现在依旧在执行，王海涛和刘维正想着修改，我肯定不会同意，就他们两人，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哼，想打我的主意，他们的地位低了一些。”
“怎么，王海涛和刘维正想着修改什么政策？”
“哼，他们想着提前征税，笑话，我怎么会同意，老同学，你不知道吧，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原来，我不是准备给县政府5%的股份吗，他们居然好意思提出来，哼，他们也不想想，那些股份，我原来是准备给你的，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居然想着要股份，痴心妄想。”
“秦川，县官不如现管，你可不要过于得罪王海涛和刘维正啊，毕竟他们可以想到很多办法，给你穿小鞋的。”
“呵呵，老同学，你不要忘了易老板啊，我不过是想办法提醒了他一下，嘿嘿，你猜怎么了，王海涛和刘维正忙不迭给我道歉，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秦川，恭喜你啊，和薛盈盈的关系怎么样了？”
“进展顺利，我准备过年的时候，带着薛盈盈回到南方省去，见见我的家人，盈盈的确很不错的，很有头脑。”
“秦川，你小子，钱赚了，抱的美人归，真是羡慕你啊。”
“老同学，你就不要羡慕我了，我没有你强，说实话，我是依靠家族的力量，哪里能够和你比啊，你是完全依靠自身的力量，我都不敢想象，你今后能够走到什么位置。”
“得了，不要说了，可能就在文山县永垂不朽了。”
“老同学，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悲观啊。”
“秦川，我还是想找你帮忙，当然，我知道你的家族这次受到了一些损失，可能会压缩很多的投资，不过，文山县有一个好项目，我想着你的家族能否投资，如果秦家能够投资，我就能够很快脱离苦海了。”
“老同学，是什么项目，需要多少投资？”
“文山县水泥厂，需要两个亿左右的投资。”
秦川倒吸一口凉气，如今家族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东南亚金融风暴以前，拿出来两个亿，不是太大的事情，可是，现在这种局势，要拿出两个亿，家族会非常慎重的。
“老同学，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件事情太大了，我没有把握，不过，你放心，我明天就回南方省，亲自给老爸说这件事情，我尽力。”
“秦川，谢谢你了，只要你有这样的态度，我就很满足了，无论成功不成功，我都要感谢你的。”
“老同学，不要说这些话了，对了，我带来了10万元钱，这些钱，是专门表示感谢的，你在宣施县的时候，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送，现在，你离开宣施县了，这些钱，是我的心意，你千万不要拒绝，这不是行贿，是我真心表示感谢的，你如果不收，就是不拿我当朋友看。”
秦川拿出一个精致的公文包，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价格不菲。袁自立知道，10万元钱就装在这个公文包里面。
“好，那我就不拒绝了。”
袁自立身上还真的没有多少钱了，这10万元钱，可以维持很长时间了，文山县的财政，要出现转机，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样情况下，除了必须的接待，其余时候，袁自立宁愿自己掏钱吃饭。
淮扬市的家里，袁自立放了一些烟酒，这次来，正好带一些到文山县，财政如此困难，袁自立不愿意多花一分钱，县委宿舍里面的房子已经腾出来了，袁自立、熊开胜、张东涛都是刚刚搬进去，周义海搬进了政府宿舍，住在宾馆里是要钱的，已经住了好长时间，袁自立早就想着搬出来了，住在宾馆里，很不方便。
袁自立陪着秦川，到机票代售处，买了第二天早上飞往南方省的机票，袁自立明白，这是秦川向他表态，袁自立并不高兴，这说明，秦川没有信心，不相信这次会有收获，所以做出了积极的姿态。
秦川离开了淮扬市，他还要赶回宣施县，这次到南方省，至少3天时间，有些事情，秦川需要安排一下，袁自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1点钟了，他计划回到家里，拿一些烟酒，回文山县。这个时候，市委机关还没有上班，正好避免遇见熟人，袁自立不想别人请他吃饭，他暂时也没有心思请别人吃饭。
车子进入了市委大院，袁自立让司机在广场等候，住宿区都是熟人，小车进去了，谁都能够看见，袁自立坐的车不怎么样，可是，牌照还是满牛的，1号。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在休息，机关工作，很有规律性，中午一般都是在机关食堂吃饭，家在市委大院的，回家休息，家在外面的，中午在办公室休息。
袁自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楼下站着。
“云海艺，你怎么来了，到市委有什么事情吗？”
云海艺看着袁自立没有说话，袁自立赶忙上楼，云海艺跟在袁自立的身后，进入客厅，袁自立听见了关门声，接着，他感觉到云海艺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自立，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你给秦川打电话，我就在秦川那里，我跟着到了淮扬市，我没有打扰你们，我知道你要回家的，就在市委外面等你，下班以后，我到楼下等你，自立，我想你。”
“海艺，你还没有吃饭吗？”
“我不想吃饭，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你也不打电话，我在宣施县，好孤单，没有事情的时候，只能和秦川、海燕他们说说话。”
袁自立转过身，紧紧抱住了云海艺，云海艺扑在袁自立的怀里，身体在颤抖，袁自立知道，云海艺是真的伤心了，袁自立心里柔软的一面被触动了，云海艺离开省城，专门到宣施县，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明知袁自立有爱人，已经成家了，依旧不计较，这需要多么坚强的决心和意志啊，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将云海艺留在宣施县，虽然不是有意的，可是，袁自立没有考虑到云海艺的感受。
袁自立将云海艺越抱越紧，恨不得将云海艺融入怀里，云海艺的身体越来越软，渐渐的，两人的嘴唇粘到一起，接着，两人的衣服一件件褪去，两个白色的**倒在了床上，纠缠在一起。云海艺脸色潮红，袁自立用嘴唇堵住了云海艺的嘴唇，这个时候，要是叫出声来，可不是很好的事情。
*之后，云海艺恢复了娇柔的表情，她依旧不准袁自立穿衣服，进入10月底，天气已经有些冷了，袁自立和云海艺光着身子，盖着被褥，抱在一起，袁自立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他给司机打了电话，告诉司机，找宾馆住下，今天自己有事情，暂时不会走了。云海艺听见袁自立说的话，高兴极了，抱着袁自立的头，拼命亲吻袁自立的嘴唇。
两人在被窝里折腾了好久，袁自立再次感觉到顶不住了，此刻，云海艺也是娇喘连连，袁自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他想起了云海艺还没有吃饭，于是，两人起床，一同出去吃饭，这个时候，宿舍区的人都去上班了。
云海艺先走，隔了几分钟，袁自立离开。他们不得不谨慎。两人在市委大院外面会合，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港海酒楼。此刻，酒楼里面很安静，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两人进入了小包间，酒楼的老板还记得袁自立，袁自立吩咐老板，菜上齐了，就不要打扰了，老板连声说谢谢，此刻，师傅和服务员都在抓紧时间休息。
吃饭的时候，云海艺娇态尽显，她腻歪在袁自立身上，要袁自立给她喂饭喂菜，自己就是不动手，两人吃完饭，以及是5点过了，袁自立知道，酒楼马上要来客人了，两人装了一些凉菜，带回市委大院。
出租车在市委大院门口停下来的时候，袁自立看了看手表，下午6点10分。
“自立，你什么时候能够把我调到文山县去啊？”
“海艺，你现在不能到文山县去，文山县条件太差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杀出一条血路，如果一年之内没有任何效果，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离开文山县，你说，这样的情况下，你怎么能够到文山县去。”
“自立，那你给我准确时间，我要跟着你。”
“海艺，说实话，如果有合适的，你该成家了，如今你这样，我感觉到自己在犯罪。”
“自立，不要说这些，我心里有数，自立，你知道吗，有你在我身边，出什么事情我都不怕，自从你离开了宣施县，我对工作失去了兴趣，这样也好，王书记正想着大权独揽，合了他的意思了。”
袁自立发觉云海艺眼睛里有着一丝不屑，知道事情有些不对。
“海艺，王海涛是专门在对付你吗？”
“不是，哼，他想和我交朋友，就他那样，也配，我没有搭理他，工作上，我根本无所谓，宣施县我没有什么熟人，也不需要提拔谁，他们爱提谁提谁。”
“王海涛这个王八蛋，以为老子没有收拾他，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海艺，你不能这样，你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在提拔使用干部的事情上，要有自己的意见，你不需要坚持，但是，你一定要说出来，并且督促将你的意见记录下来，宣施县现在的情况，不简单，你可不能在宣施县吃亏，我会找适当的时候，向赵市长和蔡书记反映情况的，最好是将你调动淮扬市工作，淮扬市的条件，还是要好很多的。”
“自立，我听你的。”
晚上，袁自立和云海艺相拥在一起，彼此在喃喃细语中进入了梦乡，清晨醒来，袁自立看见云海艺娇羞的神情，*有了反应，忍不住狠狠蹂躏了云海艺。
第一百四十四章 转折（2）
袁自立离开淮扬市，回到文山县的时候，感觉到神清气爽，虽然折腾过了些，手脚有些软，不过精神很好，程蔚蝶生了小孩之后，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袁冰倩的身上，反而有些忽略袁自立了，袁自立知道，初为人母的女人，这是天性，也没有计较，袁自立工作忙，夫妻相隔太远，所以，到了文山县以后，一直过着单身汉的生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保姆已经找到了，是关茅乡的，14岁的小姑娘，长相不错，很勤快，程蔚蝶很满意，多次在电话里夸奖保姆。
10月很快过去了，文山县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老模样，袁自立到任一个多月了，除了找到赵天然，借来了1000万元，其余也没有做出什么大事情，都以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都没有看见袁自立的动静，一部分寄予希望的班子成员心慢慢冷了，文山县贫穷的状况，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再厉害的人，到这里来了，没有钱，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生活恢复了平静，袁自立、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到文山县的事情，慢慢没有人议论了，只有陈二娃的事情，偶尔还有人议论。
张东涛憋了一肚子的火，准备好好整顿公安队伍，他甚至明确了想法，亲自列出了计划，不过，袁自立没有支持，袁自立告诉他，目前还不是时候，县里的经济没有起色，干部职工没有钱，整顿了又能够怎么样，县直单位缺乏办公经费，大家同意你整顿，可是整顿之后怎么办，单位都找县委、县政府要办公经费，从哪里找钱，再说，需要整顿的，不仅仅是公安局一家。张东涛忍住了怒火，情绪很不好，公安局的干警发现，张书记成天不开笑脸，似乎和谁有着深仇大恨。
袁自立和田斌商议后，拨付给公安局30万元的经费，这已经是极限数字，张东涛拿到这些钱，首先结了汽油账，解决了部分出差费用，公安局的警车总算是能够正常出动了。
周义海很忙，水泥厂的事情，他按照袁自立的要求，暗地里组织了一个班子，对水泥厂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在原有的数据基础上，予以完善，水泥厂是文山县唯一有些起色的企业，周义海的举动，大家不以为意，每年都要对水泥厂的情况展开调查，特别是近两年，洛宜县有了水泥厂，文山县委、县政府特别关注水泥厂的情况，大家都明白，水泥厂怕也是靠不住了，这样一来，文山县几乎没有什么财政收入的亮点了。
烟叶收购进入尾声，这件事情，主要是邱永金负责，县委、县政府投入的精力是巨大的，涉及到财政收入，谁都不会马虎。袁自立不得不关注烟叶收购的事情，水泥厂的事情还没有音信，不要烟叶收购出现问题，那就真正麻烦了。县烟草公司的负责人，因为有钱用，态度是比较傲慢的，这些年，县委、政府一直将他们捧着，时间长了，他们也自以为了不起，文山县的财政收入，主要就是依靠烟叶税，不过，烟草公司的负责人见到袁自立之后，那种傲慢的气质，怎么也不敢表露出来，他们发觉，这位新书记，似乎不是很在意他们，而且，这位新书记身上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气质，令他们不敢傲慢。
袁自立心里着急，和秦川交谈已经10天时间了，秦家为什么还没有信息，难道是不想投资或者是没有兴趣吗，亦或是能力不足，袁自立清楚，出现这些情况，都是正常的，全国有那么多的水泥厂，文山县水泥厂不过是其中最为普通的一家，如今，东南亚金融风暴，已经影响到香港，眼看着要席卷亚洲了，这种时候，压缩投资是商家的最好选择。袁自立知道，文山县目前唯一的出路是水泥厂，农业上暂时没有出路，见效慢、周期长，关键是不能大幅度增加财政收入，引进资金方面，文山县没有任何的优势，袁自立自忖，他做为投资人，也不会选择文山县。
袁自立几乎没有耐心了，马上要开始到省市跑资金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文山县的主要领导，就是到省里、市里，去当乞丐，去讨钱，干部职工的工资，还依靠着省市拨付资金解决，袁自立烦透了，难道要步文山县上任书记的前尘吗。
11月10日，袁自立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
袁自立的手机响了，是秦川打来的电话，这么多天，袁自立一直想给秦川大电话，可是，都忍住了，有消息秦川会打电话的，看着秦川打来的电话，袁自立的手有些颤抖，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消息，那一刻，袁自立仿佛感觉自身的命运，就维系在这个电话上了。
“喂，老同学，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是不是有什么漂亮女官员在汇报工作啊。”
“瞎说什么啊，刚才正在有事情。”
从秦川的语气里，袁自立感觉到了什么，心情迅速好起来。
“老同学，说，你该怎么感谢我啊，我可是辛辛苦苦，为你的事情，跑前跑后，建材市场的生意都不顾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唉，老同学，你别着急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爸原则同意投资了，不过，这次秦家不会到文山县，要求你们带着所有的资料，到南方省，这件事情，老爸要求，如果能够谈判成功，时间要快，耽误了，秦家就不会投资了。”
“谢谢你啊，秦川，具体的时间要求是什么？”
“11月之内，必须完成所有的谈判和前期准备工作，12月开始改造水泥厂。”
“这么急啊。”
袁自立倒吸了一口凉气，时间太紧了，还有太多的工作要做了。
“老同学，你是怎么了，快点不好吗，早点生产，早点挣钱啊。”
“秦川，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多的事情要准备，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啊。”
“知道了知道了，老同学，老爸和秦家就是这个要求，文山县能够办到，马上就到南方省谈判，办不到，我也没有办法了。”
“秦川，我有其他选择吗，你的话就是圣旨，我就是累死了，也得办到啊。”
放下电话，袁自立迅速找来田斌和周义海，田斌是县长，这件事情，他必须知道，袁自立计划，完全授权周义海去做这件事情，袁自立相信周义海，现在，需要准备的工作很多，就是倾全县之力，也要办好这件事情。
“袁书记，你说的是真的吗？”
“老田，这么大的事情，我会开玩笑吗？”
“袁书记，不是不是，我只是感觉太突然了，年产800万吨525水泥，销售收入接近7个亿，税收就是7000万元，这样看来，文山县的财政就完全活了，袁书记，太好了，如果能够成功，文山县就彻底翻过来了。”
“老田，不要激动，秦家的要求很高，具体如何还不知道，我的意见，这次谈判一定要成功，哪怕是牺牲一些代价，也是可以的。”
“袁书记，你尽管安排，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去做，只要谈判成功，只要秦家投资，就是去给他们磕头，我都认了。”
“老田，不需要这么做，我是这么想的，谈判的事情，老周全权负责，手机24小时不关机，今天、明天准备，后天出发到南方省，谈判中秦家有什么要求，有什么计划，及时报告，县里的事情，老田负责，我计划今天出发，到市里和省里，汇报这件事情，同时去讨钱，谈判需要的开支，县财政全力满足，具体怎么做，老田，你和老周商量，需要哪些人，做什么准备，迅速落实，这件事情，暂时保密，没有结果之前，不宜大范围宣传。”
“袁书记，你放心，我和老周一定全力准备好这件事情，你还有其他要求吗？”
看着田斌迫不及待的样子，袁自立忍住了笑，文山县太穷了，如今，看见了金娃娃，谁都忍不住的。
“老周，你有什么要求吗？”
“袁书记、田县长，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涉及到文山县的将来，我考虑，谈判开始前，我们要有底线和要求，请两位领导现在确定下来。”
“老周说的很对，老田，你是什么意见？”
“袁书记，你说，我听你的。”
“我考虑过，有两个底线，一是我们要拥有改造后水泥厂20%的股份，二是现有的工人要全部安置。”
“袁书记，要求会不会太高了啊，这样算，我们的财政收入可以达到近两个亿了，秦家会答应吗？”
“老田，不要担心，谈判嘛，我们总是要提要求的，具体情况，你们去处理，老田、老周，拜托了。”
“袁书记，不要这么说，这是文山县全县人民的事情，你殚精竭虑，为文山县的百姓*劳，找出路，我们具体做事的人，如果不能做好这件事情，还有什么脸面啊。”
“老田，话说大了，你们去准备吧，具体过程，我不过问了，我马上就出发。”
看见田斌离开的时候，步履轻快，袁自立知道，这件事情的准备工作，自己不需要*心了，袁自立一直有疑虑，秦家要求这么急，一定有内幕，自己就是要弄清楚这里面的内幕，在谈判的时候，心里有底。
袁自立很快找到了赵天然。赵天然的办公室里面，有不少人，赵天然的秘书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见袁自立急不可耐的样子，直接带着袁自立进入了赵天然的办公室。赵天然看见了袁自立，要求其他人到旁边办公室稍微等一会，赵天然有预感，袁自立找到办公室来，一定是有大事情，袁自立上任以后，还是第一次到他的办公室。
袁自立简单汇报了文山县水泥厂的事情，因为还没有开始谈判，袁自立没有详细说。
“好你个小袁，真不错啊，才到文山县一个多月，就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派你到文山县，是正确的。”
“赵市长，您别说了，您都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文山县也太穷了，就差卖办公楼了，办公楼也不值钱。”
“哈哈，少叫苦了，如果水泥厂的谈判成功了，文山县不会比宣施县差了，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赵市长，我对秦家的态度很奇怪，他们太着急了，这么大的投资，居然要求在12月动工，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秦家是做生意的，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干的，现在东南亚的金融风暴还在蔓延，这个时候，压缩投资是最好的决定，秦家的决定，一定是有所依仗的，我想弄清楚里面的原因，谈判的时候，心里有底。”
“小袁，你很不错，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你了，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你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分析其中的情况，很不简单了，你说的有道理，秦家和中央有一定的关系，也许他们是知道了些什么，我们这里属于基层，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一件事情，国家准备投资修建淮扬至德阳的高速公路，勘探工作已经结束一年多了，一直没有确定修建的时间，是不是中央已经定下来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转折（3）
离开赵天然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有了一定的底气，淮扬至德阳的高速公路，他是知道的，因为与淮扬市利益关系不大，所以，市委、市政府并不重视，受益的是德阳市，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可以解释秦家投资的原因，但是，高速公路建设是有期限的，公路修完了，水泥销到哪里去，秦家不会无的放矢，一定还有其他的理由。(.)）
袁自立分析了这个原因，赵天然表示理解，要求袁自立直接到省城去，弄清楚原因，省委、省政府多半知道国家的相关政策，袁自立提及了文山县缺资金问题，赵天然毫不犹豫，批了50万元钱，要文山县政府直接到市政府办理，赵天然知道，袁自立做的这件事情，需要大量的开支，这个时候，市政府要尽力支持。
晚上，袁自立回到了省城，抱了抱冰倩后，袁自立没有休息，直接找到了程识益。
“爸，我想弄清楚里面的原因。”
“自立，你的分析是对的，秦家不会仅仅看着高速公路，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高速公路的事情，我听说了，因为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影响，国家计划扩大内需，刺激消费，据传，明年将开始动工修建这条高速公路。这一定是秦家投资的原因之一，自立，易省长刚刚从北京回来，你可以去问问他，他应该知道一些消息的。”
“爸，我想着对水泥厂进行改制，秦家投资以后，文山县对水泥厂没有了管理权，按照南方省的用工机制，秦家不会允许正式工人的存在，这件事情，不是我想做的，可非做不可，秦家一定会提出来这件事情的，您看怎么样。”
“自立，你看得很远，西林市进驻了几家外资企业，已经改变了用工机制，明天，我叫人找一些资料，你好好看看，这是大趋势，无论早晚，都是要施行的，水泥厂趁着这个机会，进行改制，是一件好事情，工人的抵触情绪小一些，我会支持你的。”
“爸，我有些担心，企业改制，中央提出好久了，可是，真正动作的，还不多，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经验可以借鉴，万一出什么事情了，不好交差啊。”
“自立，不要担心，看准了，就大胆去做，详细调查、认真准备，企业改制，做到公开、公正、透明，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件事情，你如果决定了，明天找到易省长，也可以汇报初步想法。”
“爸，我知道了。”
“自立，还有一件事情，你心里有底就行了，易省长马上要出任省委副书记了，主管党群，这件事情，我想，对你是有利的。”
林凯茵准备了宵夜，袁自立吃的很舒心，程识益和林凯茵看着袁自立，眼神里充满了疼爱，这个女婿，他们很满意。
袁自立知道，中央在慢慢改变省、市、县的领导体系，原来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主要是管组织，还有很多的副书记，各自管着一块，从97年初开始，副书记的职数减少了，分管党群的副书记，管的范围大了很多，组织、宣传、政法、社会发展等等，纪委的地位提升了，纪委书记出任了同级党委副书记，应该说，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实际上是党委的常务副书记了，地位和以前有了较大的区别。易祥林出任分管党群的省委副书记，对袁自立来说，当然是好事情，自己现在是县委书记，下一步的发展，与易祥林就有着很大的关系了。
心情愉快的袁自立，回到家里以后，看着程蔚蝶越来越可爱，两人晚上折腾了好几次，弄得程蔚蝶怀疑袁自立在文山县是怎么过的日子，袁自立赶忙转移话题，可怜巴巴说，精力都攒下了，回到省城就要发泄。
一大早，袁自立赶到了省政府。
要见到易祥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袁自立和朱益新的关系不错，朱益新自然知道袁自立和易省长的关系，早就帮着袁自立安排时间了，袁自立只有30分钟的时间，所以，袁自立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说三件事情，秦家和文山县谈判的事情，水泥厂改制的事情，文山县的救济款的事情。早上，田斌和周义海都打来电话，汇报了准备的情况，不需要过多准备，所有情况都是清楚的，材料是现成的，已经抽调了8人组成专班，跟着周义海到南方省，这些人，统一到了淮扬市，对外说是出差，严格保密行程。
给易省长的汇报特别顺利，超过了预定的时间，易省长详细询问了秦家的态度、投资的额度、文山县的准备，帐是很清楚的，投资成功，文山县的财政收入，马上就超过亿元了，也就是说，文山县马上就甩脱了贫困的帽子，这可是省市政府的功劳啊，一个长期吃救济的贫困县能够脱贫，而且有了长远发展的保证，易祥林当然高兴了，何况，这件事情是袁自立做出来的。
“自立，文山县的水泥厂谈判如果成功了，省政府马上要取消文山县的所有补助款项，你要有思想准备，财政收入过亿元了，不可能还是贫困县的。”
“易伯伯，今年的可不能少啊，您看，是不是多给点，嘻嘻，如果谈判成功了，就是最后一次了。”
“你小子，就想着要钱，好吧，我来想办法，自立，好好干，如果能够让文山县快速摆脱贫困，你功劳不小，文山县在省政府可是挂了号的，谁都知道文山县太穷了。”
“易伯伯，除了高速公路的原因，我认为，秦家一定还有其他理由，否则，他们不会这么着急的，文山县谈判人员明天就要到南方省了，您如果有什么内部消息，可要告诉我啊，我也能够在谈判中，为文山县多争取利益啊。”
“自立啊，你更成熟了，不错，我不能明确说，因为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影响，国家估计要变动住房政策了，也是刺激消费的一种做法。”
“易伯伯，就是说，国家允许开放房地产了，哎哟，我明白了，秦家太厉害了，难怪这么猴急，一定要在12月动工呢。”
“自立，我看你才是猴急呢，对了，小军年纪不小了，你劝劝他，早点解决个人问题，他的事业已经很不错了，这方面，你的建议是对的，这家伙，现在有钱了，他的母亲一天到晚都*心他的个人问题，偏偏这个小军，一点都不着急。”
“易伯伯，我一定给易**说，现在，**是成功的企业家了，个人问题一定是要谨慎的，我也希望他早点成家，家庭事业双丰收。”
“你小子，挺会说话的，好了，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小朱陪着你吃饭，我有事情，你说的水泥厂改制的事情，我支持，这方面，老程是专家，他会帮助你的，我就不多嘴了。”
中午，袁自立和朱益新找了一家小餐馆，两人吃的很痛快，没有客套，他们相互看好，袁自立现在是县委书记，年轻，有发展前途，朱益新现在是常务副省长的秘书，马上就是省委副书记的秘书了，前途自然是不用说了，袁自立让司机早准备好了塑料袋，里面是4条中华香烟，礼轻情意重，袁自立每次到省城，都没有忘记给朱益新准备礼物。
吃饭后，袁自立匆匆回家，打了招呼，然后到省计委，程识益已经准备好了改制的材料，仔细叮嘱了袁自立，表示水泥厂改制的时候，省计委会派出专家协助。
袁自立要赶到淮扬市，周义海一行是翌日早上的飞机，晚上，袁自立要将获取的情况通报给田斌和周义海，掌握谈判的少许主动权。
5点钟，袁自立赶到了淮扬宾馆，田斌、周义海等候好久了，下午饭是赵天然吩咐市政府安排的，赵天然要亲自参加。袁自立考虑之后，想着机会正好，吃饭的时候，说出这件事情，算是汇报安排一齐完成了。
赵天然到了淮扬宾馆，袁自立、田斌、周义海在宾馆门口等着，赵天然没有带任何人。包间里，坐了满满一桌，文山县参加谈判的人，都在里面。
“袁书记，情况怎么样？”
“赵市长，情况基本弄清楚了，秦家投资，基于两个原因，一是您说起的淮扬至德阳的高速公路，预计是明年上半年开工，二是国家准备开放住房政策，也就是说，从明年开始，可以进行商品房的开发了，这件事情，目前还没有大规模宣传。”
“袁书记，不错，了解了这些情况，对谈判很有好处，你们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谈判底线？”
“赵市长，我们是这样的考虑的，文山县注入资金5000万元，占有30%的股份，水泥厂现有的工人全部安置，另外，扩大规模后，对工人的需求增加了，必须要使用文山县的工人，至于土地等方面的投资，文山县可以做出让步，谈判如果成功了，水泥厂马上进行企业改制，相信秦家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秦家有了水泥厂的管理权，不会允许有正式工人的存在，肯定是要实现聘用制的，这方面，南方省普遍都是这样。”
“嗯，田县长、周县长，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田斌和周义海都是摇头，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
“好，袁书记，你为文山县做了一件大事，为市委、市政府做了一件大事，文山县能够摆脱贫困，你居功至伟，我已经和老钟商议过了，市经贸委派出两人，同你们一同到南方省，这次的谈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有必要的话，我会到南方省，见见秦家的人。”
赵天然举起酒杯，主动给袁自立敬酒，袁自立赶忙站起来，一口干了。
大家没有多喝酒，有重要职责在身上，众人不会多喝酒。
饭后，市经贸委的两个专家已经在宾馆等候，田斌和周义海没有客套，一行人进入了房间，开始交流情况，商议谈判细节。
袁自立轻松了，送走赵天然后，袁自立独自在大街上闲逛，谈判的细节，他不会关心，也不想关心。转着转着，袁自立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朱国祥，朱国祥是市委书记，在所有事情的过程中，袁自立压根没有想到朱国祥，朱国祥建议将他弄到文山县出任县委书记，表面看是重用和提拔，其中的原因和滋味，袁自立是明白的，所以，在袁自立的心里，早已经忘记了朱国祥。
袁自立迅速给田斌打了电话，这件事情，必须给朱国祥汇报，朱国祥是书记，淮扬市的一把手，不给书记汇报，走到哪里都说不通这样的道理。
袁自立和田斌赶到市委大院，朱国祥的住处，袁自立很清楚，袁自立内心期盼着，朱国祥不要出门，在家里就好了。袁自立的运气不错，朱国祥没有出门，刚刚在外面吃完饭，回到家里。在朱国祥家里，袁自立显得很拘谨，他详细汇报了水泥厂的相关事情，当然，袁自立仔细考虑了汇报方法，尽量减少朱国祥的不满，他明白，这件事情，朱国祥肯定已经知道了。不出袁自立的预料，朱国祥没有说什么，只是勉励袁自立和田斌，一定要成功，要搞活文山县的经济，早日摆脱贫困局面，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袁自立离开的时候，显得有些悻悻然，朱国祥对自己的影响，不是一般的不好，不过，袁自立已经不是太在意了，有了易祥林的支持，朱国祥也不能完全阻止袁自立前进的脚步。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成功的会面
消息是隐藏不住的，水泥厂即将改扩建的消息，迅速在文山县传开了，投资达到了两个亿，年生产水泥800万吨，销售收入接近7个亿，稍微有头脑的人，都明白，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袁自立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会，通报了文山县和秦家关于水泥厂改扩建工程的谈判事宜，会上，袁自立要求县四大家领导要齐心协力，如果谈判成功，将有很多的事情摆在面前，需要一件一件去完成，任务依然艰巨。
县城里面迅速议论开了，很多的干部职工，开始佩服袁自立了，这位新任的书记，不声不响，没有说大话，没有慷慨激昂的表态，却在默默干着实事，如果水泥厂进行改扩建了，那么，文山县的经济将彻底翻身，财政局和计委的干部，甚至为大家伙算账了，如果水泥厂改扩建完成，工程税收有2000万元，销售税收有7000万元，文山县的财政收入，马上就可以超过亿元，文山县干部职工的工资，有了彻底的保证。
随着议论的兴起，周梅的内心被深深触动了。上次宵夜，周梅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袁自立，她就想发泄一下内心的怨气，周梅可谓是倍受波折，年纪很少的时候，父母亲相继去世，跟着大哥周大海生活，那时候，周大海的家境不宽裕，周梅乖巧懂事，知道是寄人篱下，毕竟是嫂嫂当家，周大海工作忙，很少照顾她，周梅尽量迎合嫂嫂，中专毕业以后，周梅被分配到文山县教育局工作，此刻，周梅有了强烈的独立的思想，于是，在不谙世事的情况下，周梅恋爱了，周梅甚至没有完全感受到初恋的滋味，便迫不及待结婚了，这件事情，周大海和嫂嫂都没有过于关注，让周梅很伤心。丈夫长相英俊，在县委办公室工作，表面上看，两人相当般配，男方的父母没有居住在文山县，跟着儿女居住在淮扬市，周梅的婚事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持，结婚的当年，便在县城里起了房屋。周梅根本没有想到，丈夫看中的是周大海，而且，丈夫的生活作风不是很好，房屋修建完成，租出去开美容美发店以后，丈夫和店里的小妹勾勾搭搭，被周梅察觉了，一心想独立的周梅万念俱灰，此刻，丈夫利用周大海的关系，依靠在淮扬市工作的哥哥姐姐，完成了工作调动，到淮扬市去工作了。丈夫信誓旦旦，保证不再沾花惹草，周梅想着既成事实，暂时原谅了丈夫，谁知道，丈夫到了淮扬市，趁着周梅没有在身边，变本加厉，居然和单位上的女孩勾搭上了，周梅的心碎了，对男人的看法彻底改变，她要自强自立。周梅果断和丈夫离婚了，因为男方的家里人内心有愧，所以，文山县的房屋留给了周梅，从那以后，周梅的性格大变，做事泼辣，狠劲十足，渐渐在文山县有了名气，加上哥哥周大海是县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单位上、社会上没有人敢得罪她，久而久之，梅姐的名声传出去了，周梅痛恨男人，单位的男同志，都很怵她。周梅算是成功了，经过了这些事情，周梅决定一辈子都不结婚，依靠自己，周大海劝过周梅几次，没有效果，也就放弃了。
偶遇袁自立，让周梅想起了前夫，袁自立英俊、有气质，年纪轻轻便是县委书记，周梅感觉到，心里的躁动情绪被挑起来了，所以，她想着好好捉弄袁自立，不过有周义海、张东涛在场，她不好放肆，所以，那次的捉弄，没有成功。虽然和袁自立接触的时间不长，袁自立温和的性格给周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周梅私下里打探了袁自立的情况，公开的情况不少人知道，周梅很快清楚了，袁自立的老婆在省城工作，令周梅吃惊，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周梅很快感觉到，自己可能是被袁自立打动了。
袁自立到文山县工作，微服私访，周梅以为袁自立免不了有大动作，起码玉姐要吃亏了，过了这么长时间，袁自立没有动作，周梅感到奇怪，谁知道，袁自立忽然做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出来，周梅再次被打动了，袁自立不是拿着斤斤计较的人，想的是如何改变文山县落后的面貌，这样的男人，如今太少了。
周梅产生了冲动，她要跟着袁自立，做袁自立的妻子是不现实的，那就做袁自立的*，无论如何，都要跟在袁自立的身边。
正在上班的袁自立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他有些奇怪，难道谁在骂他吗。张东涛报告了一个喜讯，陈二娃的老婆医好了，已经回到了文山县，陈二娃的老婆不不是真正的精神分裂，不过是惊吓和受了刺激，神经有些恍惚，经过及时的治疗，已经痊愈了。陈二娃带着老婆，到了公安局，两人在院子里跪下了，感谢公安局和张东涛，局里的民警扶起了陈二娃夫妇，给张东涛打了电话，张东涛安排民警，护送两人回家。
这件事情，在县里再次引起了反响，因为水泥厂的谈判正在进行，所以，县里的百姓认为，这次，文山县来了青天了，文山县有希望了。
周义海打了好多电话回来，谈判艰难，但是很顺利，快要达成协议了，预计11月16日可以正式签订合同，到时候，最好是文山县的县委书记、县长都参加，袁自立迅速给赵天然打了电话，汇报情况，赵天然很爽快，同意16号上午到南方省，参加合同签订仪式。
袁自立仔细考虑之后，和田斌商议，这次签订合同，是文山县的大事，所以，班子成员多去一些，感受气氛，回来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首要的是三件事情：水泥厂改制、征地、向银行贷款5000万元。田斌完全同意，这段时间，随着谈判快要结束，田斌高兴的像个小孩，见到谁都是笑呵呵的，原来的苦瓜相不见了，县政府的干部从田斌的脸上都感觉到了，水泥厂的事情肯定成功了。
周大海、邱永金、徐忠慧、马如奎、熊开胜、张东涛都跟着到南方省，参加合同签订仪式，得到通知后，几个人都准备了一套高级西服，协议在南方省香格里拉酒店进行，那里可是高档场所，不能够出丑。
组织部长刘大泔、宣传部长胡晓军私下里找到了袁自立，期期艾艾说出了想法，他们也想到南方省，参加合同签订仪式，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袁自立考虑之后，索性决定，所有的县委常委，加上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参加合同签订仪式。
袁自立没想到，周梅直接到了他的办公室，表示愿意成为工作人员，到南方省参加合同签订仪式，袁自立很为难，想着周梅曾经帮助过他，可是，周梅是教委的工作人员，跟着到南方省不合适啊，工作人员已经安排了，为安排工作人员的事情，熊开胜头疼了一整天，这样的机会，谁不想去见识啊，甚至周大海，都直接给熊开胜打招呼，带上了自己的秘书，看着袁自立面有难色，周梅的蛮劲上来了，坚持要去，周大海闻讯赶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训斥周梅，同时向袁自立道歉，看着周梅要哭的样子，袁自立开口了，让她去吧，感受感受也好，具体安排事宜，请熊主任办理，周梅马上笑了，急匆匆离开办公室，找熊开胜去了，周大海看着袁自立，很不好意思。
11月15号，庞大的文山县代表团，从文山县城出发，赶往淮扬市，乘坐飞机前往南方省，很多的干部职工在大街上送行，羡慕地看着其中的工作人员，这些幸运儿，能够现场感受到合同签订的喜悦。周梅的事情安排好了，签订合同的现场布置，这件事情，是文山县主要负责，秦家协助，周梅高兴极了，特意准备了一套最好的衣服，带在皮包里，到了南方省才会穿上。
袁自立和田斌16号出发，他们俩和赵天然一同赶到南方省，其余所有人，15号中午就到南方省了。袁自立本来要求田斌带队，和其他人一起走，田斌坚持和袁自立在一起，所以，先期出发的队伍，由周大海负责协调。
16号上午10点，赵天然、袁自立、田斌等人登上了前往南方省的飞机，机场都知道了文山县水泥厂的事情，前一天，大量的文山县领导和工作人员在这里登上飞机。
文山县财政这次可是要花费不少钱，住宿在南方省香格里拉酒店，还是要一些钱的，不过，田斌和马如奎一点都不心疼了，马如奎吩咐随行的财政局局长，多带些钱，安排尽量细致，不要丢了面子，马上就要有钱用了。
香格里拉酒店给人的冲击是不小的，豪华的布置，大气的排场，文山县的大部分人，第一次进入这样豪华的酒店，禁不住有些眩晕，就是一路上最为活跃的周梅，进入酒店之后，都默不作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16号上午11点钟，所有谈判结束，下午4点，在香格里拉酒店会议中心签订正式合同。文山县的干部开始忙碌了，就连所有的县领导，都到了会议中心，帮着布置，酒店的管理人员清楚该如何布置，仅仅一个多小时，会场便布置好了。
中午12点，赵天然、袁自立、田斌到了香格里拉酒店，赵天然吃饭的时候，特意问候了周义海等人，说你们辛苦了，为文山县、淮扬市立下了大功，合同签订之后，给你们敬酒。
下午4点，庄严的合同签订仪式在香格里拉酒店会议中心进行，秦家掌门人秦天浩、文山县县长田斌代表各自一方签订了合同。服务员送来香槟酒，袁自立发现，田斌的眼里，竟然有了泪光。
秦天浩要求单独见见赵天然和袁自立，两人求之不得，其余人还在会议中心庆贺，三人进入了旁边的休息室，关上门，声音都消失了，袁自立暗暗佩服，高档酒店的隔音效果，就是不一样。
“赵市长，你好，久闻大名，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啊。”
“秦先生，您太客气了，国际国内，很多人都知道秦先生，秦先生是著名企业家，您两次在淮扬市投资，我代表淮扬市的百姓，感谢您啊。”
“赵市长，你客气了，我们的共同目的，都是致力于经济发展，一方挣钱，一方收税，我们是双赢啊。”
“秦先生，我们有了一次愉快的合作，相信这次会更成功的，我预祝秦先生和秦家在文山县取得最大的效益。”
“谢谢了，这位是袁书记吧，小川的同学，我要感谢你啊，要不是你，小川现在没有这么成功啊。”
“秦先生，我和秦川是同学，您是我的长辈，今后，我还要多像您学习，在以后的合作过程中，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请您批评指正。”
秦天浩的脸色严肃了。
“自立，我早知道你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你和小川是同学，所以我说话就不客气了，今天赵市长在这里，按照年龄来说，我们都是你的长辈，自立，你让我吃惊啊，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说了，这次的水泥厂改扩建的事情，你居然能够知道其中的奥妙，这么多年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有远见、不头晕的年轻人，赵市长，我之所以很快决定在文山县投资，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方面你们都知道了，高速公路、住房改革，第二个原因，就是你袁自立，文山县的基础条件不好，说实话，我开始不看好，碍于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同意谈判，但是，在谈判过程中，你们掌握的信息，让我吃惊，所以我很快决定，在文山县投资，我看好你，自立，你比小川强太多。”
第一百四十七章 闲事
赵天然看着袁自立，目光里充满了赞叹。(.))
“自立，我相信，你今后的前途广阔，不是我可以预计的，我更相信，文山县水泥厂能够大展辉煌。自立，今后，你要多多帮助小川，所说我这个长辈要求你了，赵市长，有机会，多多关照我家的小川啊。”
下午吃饭的时候，气氛大为不同，文山县的所有人都很兴奋，宴会厅里面，摆了六桌，服务员搬来整件整件的茅台酒，周义海首先成为了敬酒的对象，接下来是袁自立和田斌，袁自立看见田斌面带微笑，来者不拒，知道今天田斌一定是喝醉，袁自立也承受不住这么多的人敬酒，趁着机会，将战火引到了秦家人身上，所有人当然明白意思了。
袁自立喝了几杯白水，他发觉，每次喝的白水，都是周梅抢着帮忙倒酒的，袁自立还发觉，周梅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害羞。
晚上，众人在舞厅里面唱歌，不管喝醉没喝醉的人，都去了，袁自立优美的歌声，再次震撼了全场，更是震动了周梅。
合同虽然签订了，可是，巨大的任务摆在了袁自立面前，文山县投资5000万元，连同原来水泥厂的资产，占据30%的股份，现在，水泥厂改扩建工程，需要在12月1日开始动工，扩建水泥厂，秦家的人跟着袁自立等人到文山县，在这之前，要完成征地工作，县水泥厂占地200余亩，远远不够，改扩建后的水泥厂，占地1500亩，巨大的仓储，就需要占地600余亩，秦家要求建设的，是花园式的水泥厂，所以，秦家依然是两个亿的投资，这样算起来，水泥厂改扩建的资金，高达2.5亿元，这是文山县历史上最大的投资。新建成的水泥厂，改名为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由秦家负责管理，公司的总经理由秦家人出任，文山县一人担任副总经理，财务副总监、财务主管由秦家人出任，，财务总监、财务副主管由文山县的人出任，其余的高级管理人员都是需要对外招聘的，需要的工人，优先招聘原水泥厂职工，不过要进行岗前培训，需要的普通工作岗位，优先在文山县招聘。
摆在文山县领导面前的三大任务，征地、贷款、改制，其中，征地和贷款必须马上完成，然后进行改制。田斌主动承担了改制的工作，这项任务，由他和周义海共同完成，向银行贷款的事情，马如奎负责，必须在10天之内完成，最为紧急的征地工作，邱永金和张东涛负责，11月份以内不可能完成了，但是，不能影响施工，可以边征地边施工。至于施工的问题，秦家充分相信文山县委、县政府，实际上是相信袁自立，和在宣施县的模式一样。周大海、徐忠慧负责协助秦家，迅速完成确定施工队伍的工作。
11月17日上午，袁自立主持的在香格里拉酒店召开的文山县县委常委会所决定的内容，会后，各自行动，周大海、徐忠慧带着工作人员，与秦家人一起，先到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考察那里的建设经验，马如奎带着工作人员，到淮扬市，这么大规模的贷款，县级银行是不能决定的，剩余的人，全部回文山县。
田斌还没有体会到喜悦，麻烦就来了。
水泥厂的工人知道合同签订了，水泥厂将有2.5亿元的投资，厂里的工人如同过年，自发买鞭炮庆贺，可是，接下来的消息，让他们受不了，水泥厂要改制，要打破铁饭碗，所有职工不再是国家正式工人，今后一律实行招聘制。退休职工不在水泥厂领工资，到劳动局领工资了。很快，厂里的职工推举了代表，要求和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座谈，不能打破他们的铁饭碗。
周义海带领审计局的人，进驻水泥厂，开始审计所有账目，清产核资工作进展顺利，干部职工高度支持，甚至有职工主动给审计组的人送饭。
贷款的工作非常顺利，出乎了马如奎的预料，淮扬市工商银行行长、副行长亲自出面，文山县水泥厂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这笔贷款，明显是赚钱的事情，马如奎的意见，贷款只需要一年，一年以后，文山县政府负责连本带息一并归还，行长、副行长不乐意了，眼看着一个金娃娃在眼前，贷款一年，怎么心甘，马如奎被银行的领导灌得晕乎乎的，只好给袁自立打电话，袁自立思考了一会，今后文山县的发展，离不开银行的支持，于是授权马如奎自行负责，不过，期限不能超过10年，没有办法，谁都知道这是好事情，都想着分一杯羹。马如奎表态，贷款5年，以后看情况，行长、副行长高兴极了，马上催促办手续，生怕马如奎改变主意了，离开了工商银行，马如奎通过秘书才知道，市农业银行、建设银行知道消息后，满世界找他，都想给文山县贷款。
征地工作波澜不惊，文山县的地价不高，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按照本地物价水平，每亩补偿6000元，征地1200亩，需要700多万元，还有房屋搬迁工作。
时间太紧了，邱永金和张东涛下了狠心，县直部门抽调的人员，浩浩荡荡到了水泥厂，水泥厂所在的杜家村，村里的干部没有说话的机会，必须执行县委的决定，张东涛调集了大量的公安干警，凡是有闹事的，先是做工作，不听劝的，就地采取措施，非常时刻，邱永金和张东涛都顾不了那么多了，马上就要施工，如果有农民闹事，征地工作停止，影响了施工，按照合同规定，文山县是要赔偿损失的。
杜家村的百姓，也有一些在社会上混的小青年，刚开始，他们摆出架势，准备好好敲政府的竹杠，他们知道，征地是不能阻拦的，谁阻拦谁吃亏，只能在价格上做文章，有些小青年，打听到宣施县的征地价格是8000元，文山县的6000元，他们不满意，他们不会管两地价格上的差距。
无数的公安干警进入村里后，这些小青年很快不出声了，不仅如此，他们还主动帮助征地专班开展工作，这些小青年是见过世面的，如此大规模的举动，县委、政府是下了狠心的，这个时候跟政府作对，无疑拿鸡蛋撞石头，还有一件事情，得到了这些小青年的极大拥护，凡是家里被征地的，无论多少，政府考虑招收1人进入水泥厂，成为聘用制工人，当然，要符合要求，要能够吃苦耐劳，成为了工人，意味着有了工资，有了固定收入，就和城里的工作人员一样了，这个消息引发了巨大反响，征地工作进展神速，不少农户等候在测量组后面，在他们看来，要测量土地、签字画押了，这件事情才算是稳定，否则，政府改变主意、不征收那么多土地了，自己家里小孩的工作就泡汤了，村里的小青年热情高涨，帮助带路、喊人，甚至为征地专班安排生活。
到了11月底，邱永金和张东涛已经不担心了，现在不是征地问题，是附近的不少百姓，主动要求政府多征地，他们愿意土地被征，只要安排家里的娃娃到水泥厂工作，不要征地费都可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征地专班分为了三组，两组测量土地，一组丈量房屋，专班每天天不亮就到了杜家村，黑尽了才离开，到了11月30日，基本完成了征地工作。
袁自立非常高兴，市工商银行的贷款已经到了县财政的账户，市银行的行长、副行长亲自到了文山县，看到了火热的征地场景，看到了合同书，行长、副行长找到了袁自立，表示市工商银行将大力支持文山县的工业经济，今后，需要贷款只管说，袁自立表示了感谢，现在，贷款不容易了，国家管得越来越紧，要不是文山县和秦家合作，文山县不要想着贷款一分钱。袁自立要求马如奎，马上组织土管局和财政局的工作人员，将征地款发放到农民手上，不准拖欠。
熊开胜已经离开文山县好几天了，请求征地的报告，袁自立让熊开胜亲自到市里和省里去办理，不管花多少钱，马上要办好。
袁自立相对属于清闲的，他现在好比是设计师，指挥着下面的人去办事，不过，袁自立也有头疼的时候，主要是两件事情，水泥厂的改制和工程承包的事情。
巨大的投资，当然有很大的利润，一时间，淮扬市各处的建筑企业都派人到了文山县，这么大的工程，没有哪一家建筑企业敢说独自承担，这些人到了文山县，首先找周大海和徐如慧，两人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一些小工程。两人和秦家的人商议之后，已经确定下来，可是，涉及到仓储、厂房、车间等大工程，两人绝不会主动拍板，周大海在官场上好多年了，这样的道理他清楚，该表态的表态，不该表态的千万不要表态，不要以为县委书记授权了，就忘乎所以了。
袁自立当然明白周大海的心思，暗暗赞叹，老官吏就是不一样，什么都清楚，田斌一门心思在水泥厂的改制上面，他请求袁自立，早些请省计委的专家到文山县来，虽然材料很齐整，可是，具体*作过程中，事情很多，不弄清楚不好办，现在，改制的筹备工作已经开始，计划年内完成水泥厂的改制。对于工程的事情，田斌不过问，一切按照袁自立说的办。
因为这样，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袁自立的身上。
2.5亿元的投资，其中建筑工程占据了60%，所以说，这是一项少有的大工程，水泥厂不会停产，工程需要大量的水泥，文山县这次抓住了机会，两头都可以赚钱，不过是时间太短了。
袁自立感觉到了苦楚，手机被打爆不说，熟悉的、不熟悉的官员，都给袁自立打电话，袁自立还不能明确拒绝，其中，刘勇打来了电话，袁自立没有拒绝，刘勇手下的一个小工程队，想着承包一些无关紧要的围墙等工程，袁自立直接表态同意了，价格方面，周大海负责联系秦家。
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都到了文山县，这么大的工程，他们是不会放过的，当然，他们已经联合起来，准备承包其中一个车间，这次工程，质量和时间的要求都很高，他们有自知之明，不敢承包太多。康劲夫和杜羽兵都找到了袁自立，请求承包工程，他们清楚袁自立的性格，带来了一件中华香烟、两件茅台酒，送给了袁自立，没有送一分钱，这些烟酒，说大是大事，说不算什么就不算什么，袁自立虽然对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的印象不是很好，不过，他们在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建设中的表现，袁自立是满意的，袁自立给周大海打了电话，吩咐他们直接去找周大海。
工程多，可是，有些小型建筑企业，资质实在不行的，周大海直接拒绝了，这样的麻烦，不能交给袁自立，自己该出面的就要出面，这次，管着工程的事情，周大海家里的烟酒，可以开铺子了，尽是好烟好酒，已经承包了工程的，还送来了红包，周大海拿的心安理得，这些机会，摆明就是袁自立送给他的，徐忠慧是女同志，送礼的人被难坏了，到处打听徐书记喜欢什么，光送烟酒显然是不合适的，不少人送去了化妆品，徐忠慧和女儿好些年都用不完这些化妆品了，后来，干脆送了一些出去了，徐忠慧的女儿在上大学，送给了同寝室的同学每人一套化妆品。
西林市的建筑企业还是承包了大工程，他们的资质和力量，不是淮扬市的建筑企业可以比拟的，程识益和程蔚蝶都打来了电话，大概是建筑企业的老总找了他们，袁自立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这样的情况下，袁自立无法拒绝，西林市的建筑企业如愿以偿。
到了11月30日，承包到了工程的企业行动了，大量的人进入文山县，大量的机器进入了工地，他们都等着12月1日的开工典礼。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省委的重视
11月25日晚上，袁自立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会，主要是通报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白天没有时间开会，现在的时间宝贵，大部分的县委常委，精力都放到了水泥厂的事情上面了，开会通报的情况，令所有人乐观，袁自立总结的时候，讲出了整顿文山县人文环境的想法，要求县纪委、组织部、公安局迅速拿出方案来，方案围绕三个方面，一是取消部门乱收费，二是整顿县城娱乐场所，三是严厉打击各种违法犯罪活动，县委要召开大会，轰轰烈烈开展这项活动，最后，袁自立透露了一个消息，工程开工典礼，省里的领导很有可能要出席。(.)
文山县委、县政府出现了少有的忙碌，省市的救济款已经到了，烟叶税入库了，干部职工的工资可以拨付到位了，以往这个时候，马如奎是最为风光的，今年，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全部丢给了财政局长，自己到杜家村，查看征地情况，准备兑现征地资金了。
11月底，全县干部职工拿齐了8月到11月的工资。
袁自立根本不知道，他的举措，已经引起了省委的重视。
首先是省长匡思铭，看见了淮扬市委、市政府上报的经济情况报告，上面关于文山县水泥厂与南方秦家合作的事情震动了他，2.5亿元的投资，年生产525水泥800万吨，年销售收入近7个亿，这是什么概念，匡思铭明白，当他看到了文山县委书记袁自立的名字后，愣住了，宣施县的县长好像也叫袁自立，当时引进了秦家的投资，建成了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难道是同一个人，情况报告是密件，上面透露了袁自立准确分析了当前的形势，让秦家负责人秦天浩深为佩服，从而与秦家达成了合作协议，合同内容附在了报告后面，匡思铭仔细看了合同内容，头脑里迅速推出了文山县的财政收入，仅仅是水泥厂，财政收入和税收已经超过两个亿了。匡思铭马上叫秘书打电话，询问这个袁自立，是不是从宣施县调去的，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袁自立是9月18日调到文山县，出任县委书记的。匡思铭陷入沉思，上次到宣施县调查，匡思铭印象深刻，其中有一些过节，匡思铭没有在意，不过，对袁自立的印象自然浅了很多，没有想到，袁自立成为县委书记，居然是文山县委书记，文山县，匡思铭太清楚了，整个西山省，准备申报国家级贫困县的，不超过10个，这个文山县，就是其中之一，匡思铭叫秘书调来了文山县基本情况材料，1996年财政收入3800万元，支出1.2亿元，典型的特别贫困县。
“请祥林同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易祥林详细说了袁自立的情况，包括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这次的水泥厂合作的事情，袁自立所有的计划，易祥林说的很仔细，匡思铭没有打断易祥林，只到易祥林说完。
“祥林同志，对这个袁自立，你是很有认识的，也提起过，上次我到宣施县，没有特别注意，看了这件事情，我才感觉到，袁自立是个人才啊。”
“思铭同志，袁自立今年28岁，正是大有可为的时候，我觉得，省委、省政府今后要注意对这样有前途的年轻人的培养。”
“祥林同志，马上就是你的事情了，你到省委以后，主管这一块，我请你来，就是请你注意这个袁自立的。”
省委书记赵高海正在看淮扬市委、市政府的经济情况报告，看见袁自立的名字，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李兵同志吗，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李兵进入办公室以后，赵高海将经济情况报告递给了李兵，看着看着。李兵脸上露出了微笑。
“李兵同志，这个袁自立，我好像有些熟悉，是怎么个情况，你知道吗？”
“赵书记，我曾经给您推荐过，袁自立原来是赵天然的秘书，后来到乡镇担任副书记、区长，94年调到淮扬市委办公室，出任我的秘书，96年1月出任宣施县县长，97年9月出任文山县委书记，今年28岁。”
“说说他的工作情况。”
“在宣施县，主要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挽救了宣施烟厂，争取到了卷烟生产指标，生产指标从7万大箱升至10万大箱，避免了关停的局面，二是建起了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引进南方省秦家，在宣施县投资，激活了宣施县乃至淮扬市的经济，到文山县，主要就是做了合资办水泥厂的事情，具体情况，祥林同志很清楚。”
“不简单啊，自从你离开淮扬市以后，两次大的招商引资，都是这个袁自立完成的，看来是真有本事的，特别是这次，引进了两个亿的投资，文山县从现在开始，不能算是贫困县了，按照合同的约定，文山县的财政收入超过两个亿了，怎么还能算是贫困县，李兵同志，你为西山省培养了一个人才啊。”
“赵书记，袁自立有能力，最关键是随时保持清醒，低调，我以为，赵书记今后可以多关注袁自立。”
“嗯，刘书记已经调到中央去了，祥林同志马上就要过来了，今后，你和祥林同志多多注意袁自立，他曾经是你的秘书，你很熟悉他，文山县水泥厂的开工仪式是12月1日，我准备去看看，接触一下袁自立，看看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
袁自立接到了李兵部长的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有省委领导要参加开工典礼，具体是谁没有透露，袁自立马上给赵天然打了电话，赵天然沉吟了一会，表示会询问是哪位省委领导到文山县。
11月26日，袁自立接到了赵天然打来的电话，省委书记赵高海11月30日到文山县，不一会，市委书记朱国祥打来电话，内容是一样的，朱国祥要求文山县委、县政府一定要做好准备，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本来事情就多，这下是忙上加忙，省委书记到文山县，这是好多年没有的事情了，26号晚上，袁自立再次召开常委会，许多常委正在忙着水泥厂的事宜，都很奇怪，难道又有什么大事情吗。袁自立在会上通报，省委书记赵高海、市委书记朱国祥、市长赵天然等领导，要参加水泥厂的开工典礼。
仿佛在会议室里面扔进了一颗炸弹，众人马上议论开了，省委书记到文山县，这是大事，文山县的大事，看来，水泥厂的事情，已经引起了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了。
“同志们，省委书记到文山县，是对我们工作的肯定，虽然目前我们很忙，但是，要高度重视这件事情，30号是星期天，我们时间紧，就不讨论了，我说几点意见，第一，熊开胜同志负责督促公安局、信访局，一定不要出现群众上访的事情，老熊，你刚刚回来，没有时间休息了，等到水泥厂的事情办完了，我放你一个星期的假，回宣施县和老婆团聚；第二，水泥厂改制的事情暂停，现在需要大量的水泥，水泥厂需要加班加点，工人暂时没有时间上访，老田，周县长，你们要注意工人的情绪，清产核资的工作不能停，继续进行；第三，做好接待工作，周书记，具体的安排你负责，包括接待目录、日程安排等等，督促县委办公室，拿出汇报材料，你把关审核，昨天常委会研究的整顿人文环境、创造优美的软环境的事情，要作为重点，28号将材料交给我；第四，做好宣传工作，胡部长，宣传部要督促广电局，宣传水泥厂的事情，缺钱找老马，宣传要有特色、有亮点，赵书记到文山县之后，新闻人员要时刻跟着，老胡，这件事情你亲自负责督促；第五，搞好清洁卫生，修路来不及了，但是，我们要体现出好的精神风貌，所有的县直单位，要搞好卫生，刘部长，这件事情，你负责督促；第六，搞好安全保卫，张书记，我知道你很忙，不过，这是大事，是政治任务，既要保密，又要做好安全工作，不能有丝毫马虎，绝对不能出问题。关于现场的布置工作，我估计市委、市政府会有安排，这件事情，请田县长负责，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来了，你直接接待，和他们联系，准备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及早通报，田县长，你辛苦一下，负总责，市委、市政府领导来了，我参加接待，这两天，我要考虑汇报材料，这个汇报材料，关系到文山县在省委、省政府以及省委书记心目中的印象和地位问题，没有大事情，不要打扰我。明天晚上，田县长主持召开四大家领导联系会议，我参加，不讲话。”
文山县城进入了高度紧张之中，淮扬市公安局领导带着部分干警到了文山县，市经贸委和工业局的领导到了文山县，四大家工作人员发现，所有领导都在忙碌，紧接着，县城开始了大扫除，有些年纪大的干部估计，文山县要来大领导了，至少是副省长。百姓很快传开了，文山县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来过省领导了。29日上午，赵天然市长到了文山县，检查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到水泥厂实地查看，下午，朱国祥、吴天宇、蔡静天、米宗文、钟宗林、吕景明等到了文山县。
此刻，宾馆的服务员首先发现了异常，她们不认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不过，他们认识小车牌照，1号车、2号车、3号车来了，说明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都来了，文山宾馆的服务员，大都是关系户，不少人的家人在县直单位工作，这些消息被她们传出去了。
29号下午6点钟，一个消息迅速在文山县城传开了：省委书记要到文山县。
袁自立懊恼至极，消息还是泄露了，不怪文山县的领导，是市委领导的司机泄漏的，他们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省委书记要到文山县的事情，被服务员听到了，消息就这样泄露出去了，朱国祥、赵天然等领导没有说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想完全保密也是不可能的。7点钟，袁自立紧急召开常委会，重新进行了布置，消息已经泄露了，文山县的百姓没有见过省委书记，不要说他们，自己都没有见过，所以，30号，看热闹的人一定很多，公安局所有干警上街，维持秩序，群众可以在大街两边观看，但是，不能阻碍交通，30日和12月1日，文山县实行交通管制。赵书记预计中午12点进入文山县城，从11点到1点，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同志宾馆的经理，加强对服务员的培训，省委书记来了，不要看热闹，做好份内的工作。30日上午10点，四大家领导集体在宾馆等候，四大家主要领导跟随市委、市政府领导，到文山县入境处去接省委书记。县委办公室、政府办公室所有工作人员不放假，守候在岗位上，准备应付突发事件。
会议时间很短，肩负重任的几个领导急匆匆回单位了，他们还要召集单位人员开会，张东涛显然是最忙碌的。
袁自立和田斌准备到朱国祥和赵天然的房间里去汇报刚才会议的布置情况，袁自立在宾馆大厅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梅，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穿上服务员的衣服了。”
“袁书记、田县长，我在宾馆体验生活，今天、明天不是放假吗，没有事情做。”
“周梅，你知道什么了？”
“嘻嘻，袁书记，小女子也想见见省委书记啊。”
“周梅，你这个样子，以为能够见到省委书记吗，明天，大厅里只有指定的服务员，其余的都要回避。”
“袁书记，田县长，帮帮我啊，我也想见见省委书记，我保证，不给你们添乱。”
袁自立看向田斌，田斌迅速低下头，袁自立无奈。
“明天你在大厅里服务，不要乱跑，知道吗，12点钟在宾馆大厅等着，具体是田县长安排的，等会你找田县长。”
第一百四十九章 汇报
30日一大早，公安局近200公安干警全部上街了，从10点钟开始，县城内实行交通管制，重点路段，部署了专门的警力。(.)）
10点钟，8台小车离开县城，袁自立发现，大街上的百姓很多，仿佛跟过节似的，袁自立暗暗叫苦，掏出手机，给张东涛、熊开胜分别打电话，叮嘱他们，一定要维护好秩序。
11点10分，省委1号车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省委书记赵高海从车里下来，和众人一一握手，见到袁自立之后，赵高海仔细看了看袁自立，小伙子很有精神。
11点55分，车队进入县城。
大街两边的百姓看不见省委书记，只能看见1号车，前面有警车开路。
12点过5分，车队进入宾馆。
袁自立长吐一口气，第一关总算是过了。
12点10分，袁自立的手机响了，此刻，赵高海已经进入宾馆，上楼去了，朱国祥和赵天然陪同。
“秦川，有什么事情吗？”
“老同学，我老爸到文山县了，现在进入县城了，马上到宾馆，你在哪里？”
“什么，秦先生到文山县了，我在宾馆门口，你在哪里？”
“我和老爸在一起。”
“知道路线吗，要不我来接。”
“不用，车上有人知道。”
“好，我在宾馆门口等着。”
袁自立知道，在文山县的秦家人肯定去接了，袁自立迅速拨通了朱国祥的电话，报告了这个消息，这件事情，有必要让省委书记赵高海知道。令袁自立吃惊的一幕出现了，赵高海很快出现在了宾馆大厅，朱国祥、赵天然跟在身后，赵高海竟然亲自迎接秦天浩吗。
“小袁，秦先生到了吗？”
“赵书记，马上到了。”
话还没有说完，一辆豪华商务车进入了宾馆，车上的秦家人，干警认识，没有阻拦。
秦天浩第一个下车，赵高海大踏步走出宾馆，两双大手握在一起，接着是爽朗的笑声，袁自立目瞪口呆，这个秦天浩，不是一般人啊。
按照日程的安排，下午2点30分，赵高海听取文山县委、县政府的工作汇报，赵高海和秦天浩旅途劳累，午餐时，都没有喝酒，吃饭之后，赵高海和秦天浩等人去休息，赵天然嘱托袁自立，一定要好好汇报文山县的情况，赵天然觉得，文山县除了水泥厂的事情，其他方面，几乎没有什么能够汇报的。
下午2点30分，汇报在县委会议室进行。
汇报会由田斌主持，田斌代表文山县委、县政府，对赵高海、秦天浩等省市领导、南方省秦氏集团的客人，检查指导文山县的工作表示欢迎，接下来，袁自立代表文山县汇报工作。
袁自立的汇报分为四个部分，这个汇报材料，袁自立可谓是绞尽脑汁，足足修改了两天。汇报的第一部分是文山县的基本情况，这些情况，省市领导大都知道；第二部分，是即将成立的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的情况，分为文山县水泥厂的现状，合同签订情况，合同签订后的准备情况，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的发展前景；第三部分，是县委、县政府即将整顿文山县经济发展环境，创造优良的经济发展软环境，这部分，袁自立汇报比较详细，县委、县政府的思路、计划步骤等等，都说的很清楚；第四部分，是文山县未来一年的工作思路，主要涉及道路维修、改善现有的文化、教育、卫生等现状，予民实惠。
袁自立的汇报，持续一个小时。
赵高海听的非常认真，不时在汇报材料上划着横线，袁自立看见赵书记的这些动作，有点紧张，估计赵书记可能要提问。
果然，袁自立汇报完毕，赵高海的神情严肃，开口说话了。
“文山县的基本情况，我了解一些，汇报材料很详尽，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请你们回答。”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50多人，没有一丝声响，参加汇报会的，除了省里、市里来的领导，还有文山县四大家领导、秦家在文山县的人、文山县计委、财政局、经贸委等单位的负责人。
“四个问题，一是文山县为什么要整顿经济发展软环境，是不是原来有些缺陷；二是文山县的一年规划中，涉及的面很窄，没有提到农村和农民，是什么原因；三是水泥厂的改制，汇报材料中没有详细介绍，文山县是什么想法，是否有困难或者是隐情；四是文山县如何保证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顺利发展，汇报材料上，好像主要是依靠秦家，文山县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和措施。”
袁自立明白了，省委、省政府对文山县水泥厂不是一般的关注，这其中，除了秦家的原因，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呢，朱国祥、赵天然等市领导看着袁自立，赵高海的问题很尖锐，直接面对文山县的实际情况，他们担心袁自立不能够很好回答，毕竟，袁自立到文山县时间不长，不可能完全掌握情况，朱国祥的脸色不是很好，似乎在埋怨袁自立，汇报水泥厂的事情就可以了，说那么多干什么。
“赵书记、秦先生，各位领导，关于文山县经济发展软环境的问题，我无意隐瞒，文山县经济发展环境不好，是实际情况，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不是那一届领导或者是某个人的原因，文山县是省级贫困县，目前正在争取国家级贫困县，1996年，县级财政收入3750万元，支出1.2亿元，其中干部职工工资支出需要9000万元，财政没有钱，长期拖欠干部职工的工资，今年6月至10月，财政每月只能发放干部职工200元生活费，县委、政府班子成员，没有领取生活费，县直单位缺乏办公经费，以公安局为例，查办案件的刑警队和治安大队，因为拖欠汽油费过多，无法正常出警，处于这样的状况下，干部职工不能够安心本职工作，这是文山县经济发展环境不好的总根源，目前的主要表现是乱收费的情况，当然还有其他一些问题，县委、政府掌握这些情况，可是，财政没有钱，无法足额拨付单位的办公经费，县委、县政府的考虑，是要大力发展经济，文山县富裕了，能够保证干部职工的工资福利，能够保证县直单位的办公经费了，就可以着手整顿经济发展环境了，县委、县政府经过认真研究，已经拿出了具体的整顿治理方案，县委将在12月召开整顿大会，彻底扭转目前的局势；关于文山县一年规划，其中没有涉及到农村和农民，县委、县政府的考虑，是抓重点，1998年，文山县的财政状况，预计能够得到好转，可是，因为长期的贫困，政府欠账太多，所以，我们首先考虑解决干部职工的福利，振奋干部职工的精神，让他们安心本职工作，做好了这些事情，下一步，就将重点考虑农村和农民的利益问题；关于水泥厂的改制，文山县已经在进行筹备，目前正在清产核资，与秦家合作成立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是文山县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所以，我们特别重视水泥厂的改制工作，改制工作由县长田斌同志、县委常委、副县长周义海同志直接负责，所有县委常委都参与了这项工作，我们既要保证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的顺利成立和发展，也要保护水泥厂干部职工的利益，这方面，文山县特别感谢秦先生和秦家，给予了我们工人出路，改制还没有彻底铺开，期间肯定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我没有详细汇报，请领导放心，文山县一定将水泥厂的改制，当作大事抓好，完成改制以后，文山县将专门向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做出汇报；关于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的发展问题，文山县与秦家进行谈判的时候，就表明了态度，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文山县清楚自身的优势，我们圆满完成水泥厂的改制、组织工人参加技能培训、做好前期准备工作，为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顺利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秦家负责公司的管理、运转，水泥的销售，我相信，只要我们精诚合作，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一定能够大发展，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辉煌。我的回答结束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文山县清楚自身的能力，找准了自身的位置，不错，文山县能够实事求是，不回避问题，不隐瞒不足，很好，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我相信，省委、省政府也相信，你们一定能够顺利完成各项工作任务，开创文山县美好的明天。老秦、老朱、老赵，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秦天浩、朱国祥、赵天然都摇头，表示没有问题需要问了。
赵高海开始讲话了，胡晓军赶忙指示县广电局的记者，意思是要全程录下赵书记讲话的全过程，省、市电视台的记者也开始忙碌了，大概都想录下赵书记的讲话。
赵高海的讲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主要讲了三个方面，一是对文山县的工作表示了肯定，要求文山县抓住这次的发展机会，一句扭转贫困的面貌；二是淮扬市要增强经济发展的力度，加大经济发展的步伐，淮扬市的经济实力，在全省处于中游水平，文山县是淮扬市唯一的贫困县，文山县的经济发展起来了，淮扬市将处于全省中上游的水平，市委、市政府要努力争取，跨进上游；三是市委、市政府要吸取宣施县、文山县招商引资工作经验，大力招商，发展经济，赵高海点了淮扬市纺织厂。
袁自立的心扑通扑通跳，淮扬市纺织厂的现状惨不忍睹，已经成为淮扬市最大的难题，市委、市政府非常头疼，赵书记点到了纺织厂，袁自立开始担心了，纺织厂是一定要进行改制的，这个麻烦，将来市委、市政府可不要晒到自己头上啊。
赵高海说到纺织厂的时候，朱国祥、赵天然不约而同看向袁自立，袁自立赶忙低头，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5点10分，汇报会结束，看得出来，赵高海很满意。回宾馆的时候，赵高海和秦天浩乘坐1号车。
袁自立暗自庆幸，为了能够做好汇报，袁自立征求了程识益的意见，程识益在电话里一再嘱咐袁自立，要实事求是，程识益清楚赵高海的性格，不喜欢夸大、吹嘘，汇报的内容，程识益听的很仔细，要求袁自立，不要说到文山县的治安问题，忽略这一部分，特别不要提到黄赌毒的问题，这些与水泥厂的事情没有关系，就说存在乱收费问题，这个问题，全省都存在，千万不要否定前任，文山县存在的问题，赵高海知道一些，都是因为特定的环境造成的，否定前任是官场大忌。袁自立按照程识益的要求，对汇报材料进行了精心的修改，现在看来，效果很不错。
吃饭之前，朱国祥通知袁自立，12月1号的开工典礼，加上一个内容，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同时成立，赵书记亲自宣布公司成立，朱国祥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祝贺，秦天浩致感谢辞。
袁自立马上将情况告诉田斌，田斌来不及吃饭，召集相关县领导，直接到水泥厂去布置了，原来根本没有计划赵书记、朱书记会讲话，还有秦天浩的致辞，所以，主持词要重新写，宣布公司成立和工程开工必须同时进行了，也就是说，赵书记宣布公司成立，也就是宣布工程开工。